《无双宝鉴》(校对全本) 作者:罗晓 正文 第一章 乡下来的盗墓贼   “完了完了!”   张灿绝望的咒骂着,一颗心直沉到了十八层地底!   自三年前入道以来,张灿一直是小心又小心,一笔一笔的赚着小钱,跟着古玩街,旧货市场的老鸟们学着经验,三年来辛辛苦苦的存了二十万的血汗钱,却就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张灿在老友苏森林那儿闲聊喝茶,苏森林是老石斋的掌眼,五十岁出头,在锦城古玩一行中也算是个人物,经验很老到,张灿跟老苏又是同乡,捡漏买了小件也基本上是送到老苏这里来,其实也算不得真正的捡漏,一件也就赚个三几百,多则一两千,有时候还会亏一点,不过老苏也会帮张灿把差价补到最低。   一来二去,几年下来,张灿跟老苏的关系算是比较铁的了,在老苏的指点下,张灿的技术也越来越好,在古玩这一行中,当然没有谁个敢说永不打眼的至尊高手,但小敲小打的小件,张灿也的确很少失手。   只是做一行便自然想在这一行出头,张灿也不例外,总也是梦想有一日能捡个大漏,发一笔大财,然后在锦城买房置产,娶一房媳妇,生儿育女过日子,人生,谁都是这样安排过下去的。   但是这个梦想,基本上算是破灭了!   三天前,张灿从老苏的老石斋喝茶聊天回家,出了店门走到巷子口处时,一个穿得很土的乡下男子畏畏缩缩的低声问着他:“老板……要……要不要刚出土的物件?”   张灿一怔,这刚出土的意思他自然懂,在他们这一行中,那就是指从墓中刚出来的物件,不过这些物件有百分之九十五是造假做出来的,至多有百分之一的物件是真的,还有百分之四是流通的老件,但大多数的实际价值都已经顶到头了,再转手也没多少升值的空间。   所以在这一行中,眼力是最重要的,除了眼力就还是眼力。   国家是打击盗卖文物古董的行为,但在文物古董这一特定的行业中,却并不限制赝品制假的行为,也就是说,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得靠眼力,自古以来都是货银两讫,离柜则概不负责,如果你买到假货赝品,就算亏得再多,跌得再厉害,那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有苦也只能吞到肚子里藏着,法律都不限制的行为,你告也没用,闹出去反而被人耻笑!   这一行,用四个字就可以完全概括这一行之中酸甜苦辣:打眼,捡漏!   打眼,是亏,小亏则小损,大亏则有可能倾家荡产,也许一夜之前你是个富翁,一夜之后你就是个别致的负翁了!   捡漏,是赚,赚几十几百几千,那都叫小赚,而真正的捡漏,那就是这一行中的人都向望的事,以极小的代价,换回来的是成百上千倍,甚至不可估量的珍品,那就是捡大漏了,当然,捡漏便跟买彩票一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锦城市古玩市场中,无数跟张灿一样的人都在打转,老鸟,新鸟,菜鸟,到处是陷阱,一个不好便粉身碎骨。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机遇,只是机遇,那不是想就能有的,眼力不好的人,即使碰到机遇,他也抓不住。   张灿别看年轻,但经验眼力却是不差,连老苏都赞他悟性强。   面前这个乡下人,年纪三十多岁,脸上的沧桑痕迹那是扮不出来的,尤其是他的脸色皮肤和一双手,脸上皮肤有些苍白,甚至有些惨白,那是在一种特定的地方呆得时间长了的原因,而那双手,十指尖和虎口有明显的干茧,而这种干茧与干农活的干茧是不一样的,干农活是整个手掌呈均匀的干茧,这个乡下人手上的干茧很特别。   张灿一注意到这些,心里就是一跳:这个人是盗墓的!   怔了一下,张灿又犹豫着问道:“你……有什么东西?”   那个乡下男人左右看了看,又低低的道:“老板,这里不方便谈,要不,你跟我到巷子里去?”   张灿又犹豫了起来,这个手法跟那些骗子没什么两样,到巷子里打晕你抢了钱财就跑,这不少见。   “老板,要不这样好不好?”那乡下人见张灿很犹豫,显然是不信任,当即又说道,“你找个地方,我还有个同伴,我让他拿了东西一齐跟你去,在你的地方验看,好不好?”   张灿从他的话中感觉到真实,想了想,然后摆摆手道:“算了,麻烦,我就跟你到巷子里看一下吧!”   反正他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现金也只有三四百块,即使给抢了也只有那么大的事,再说,搞这些抢劫的,也不敢也不会真正杀人,那是杀头的大罪了,不值得。   一米多宽的小巷子中,那个乡下人的同伙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提了个装肥料用的编织袋,张灿一见就更放心了。   那乡下人把编织袋从男孩手中接过来,然后吩附他:“到巷子外边守着!”   等男孩子走出巷子后,那乡下人才把编织袋递给了张灿。   大约也只有两三斤的重量,张灿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打开袋子,袋子里还有一些泡沫布条等等软东西包扎着,以免碰坏掉,再把泡沫布条弄开,只见到一眼,张灿便是一颤!   这是一只红色外釉的细口花纹瓶子,撇口、细颈、垂腹、圈足,颈细,中央微微收束,颈部向下逐渐加宽为杏圆状下垂腹,曲线变化圆缓,两边看去呈对称的S形,整体高度只有三十多厘米,好像一个心的形状。   “玉壶春!”   张灿只是嘴里没有说出来,但心里却是极为震惊,如果这是一只真的,弄清年代及质地后,就可以知道它的大致价钱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瓶子色泽圆润细腻,手感温和,如果验明是真品的话,那价值最少就是讲过百万起了!   一百万,张灿紧张得连汗水都涔出来了,做梦都想碰到的事,难道今天碰上了?   不过张灿还是压住了激动的心情,表面装作很冷静,把袋子口合拢了,然后问那乡下人:“这个瓶子,色泽太鲜,不大像有年份的东西,你说你想要多少钱?”   “有像有年份的东西?”那乡下人一怔,随即把袋子往怀中一抱,摇头道:“既然老板这样说,那我也没有说价钱的必要了,这东西出土的时候是一对,另一只给我三叔带到南方找买家了,听我三叔说有一个买家出三十万,我三叔本不想卖,但南方那边风声紧,又有些担心,所以就咬牙卖了,人也回来了,所以我们才没去南方的,老板说这东西没有年份,那我再找别的人看看!”   “等一下……”   张灿还是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你要多少钱?”   那乡下人憨憨的笑着道:“不能比我三叔的价钱少!”   那就是要三十万了,张灿一皱眉,想以低微的价钱捡个漏,怕是不成了,但一颗心又跳得不行,在古玩市场混了三年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超出他想像之外的东西,以前见到又玩得转的物件,一般都是几百,几千,最高的一次也只是两万多,一开口就要三十万的,他没遇到过,当然,这种玉壶春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张灿想了想,然后又对那个乡下人商量道:“大哥,这样吧,这价钱这么高,我先拍个照,问问我的朋友行不行?”然后又补了几句话:“当然,要真谈得拢,那还是找个朋友鉴定一下,小件无所谓,这值大价钱的物件谁都慎重是不?如果你相信你的东西是真的,那也是不用担心的吧!”   那乡下人点点头道:“那当然,买卖成不成是小事,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我的东西是我自个儿从地里弄出来的,我当然放心了,照吧照吧,你拍照吧!”   张灿当即把手机取出来,把那瓶子也小心的取出袋子来,然后上下左右拍了好几张照片,之后又把这照片传给了老苏。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老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张灿背过了身,捂着手机话筒处尽量不让那乡下人听到。   “小张,你那照片是在哪拍的?你亲眼见到那东西了吗?”   “是,我见到了,老苏,你就说,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张灿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小张,这可不好说,这物件有可能是元明时期的玉壶春瓶,没有看到真物件我也不能肯定,不过照片上的色泽还是很不错的,目前市场上同类瓷件儿的最高价是明洪武年间的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九七年在香港佳士得以两千两百零二万港元成交!”   张灿脑子剧烈的一震!   老苏的话让他脑子瞬间就混乱了,二千二百万元!那是三十万人民币的多少倍?就不算那么多,我只要一半,就算一千万元好了,一千万减掉三十万,他还能赚九百七十万!   九百七十万是个什么概念?   房子,车子,老婆儿子,什么都有了,还能存一笔款子,这就是九百七十万的概念! 正文 第二章 玉壶春   “小张,东西在哪儿?我能现在来看看吗?”   老苏的话声把张灿惊醒过来,赶紧道:“老苏,等会儿跟你聊,我现在办点事!”说完就把手机挂了。   在这个时候,张灿自然不能把老苏先拉过来看这个东西,老苏是老鸟,又远比他财大气粗,那乡下人卖东西的话,那肯定是选择谁的价钱就卖给谁吧,老苏来,对他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张灿马上又对那乡下人说道:“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咱先不谈价钱的事,你们先跟我到宾馆开个房住下来,吃住开支一切我出,不管生意成不成都算我的,然后我再找朋友鉴定一下,能确定的话,我们再谈价钱,这可以不?”   那乡下人犹豫了一下,马上又说道:“去也行,不过我可要先说明一下啊,所有开支都算你的,我跟我小侄子一人每天三个盒饭不能少!”   张灿忍不住一笑,到底是乡下人,然后一口就应了下来:“没问题,都算我的!”   张灿对锦城熟得很,出了巷子就带着那乡下人叔侄两个搭了个出租车,到离古玩市场这边远远的北门找了一间宾馆开房住下来。   交谈中,张灿知道了那乡下人叫何富贵,他侄子叫何宝,在宾馆房间里住下后,张灿又一人买了一个二十块钱的盒饭,一大包饮料。   在房间中,何富贵也大大方方的让张灿尽情的拍照,张灿最后又把瓷瓶儿倒过来,用小刀尖部在瓶足底的小气眼处刮了一丁点的瓷瓶粉末下来,用纸包包好了小心的揣进衣袋中。   “何大哥,这里有两百块钱,你先拿着,如果我没过来,你就先买点吃的喝的,我再把我的手机号码写给你!”   张灿递了两百块钱给何富贵,又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了他,不要到处跑,最好就呆在宾馆里。   随后张灿又急急的赶到古玩街老苏那儿,把手机连接到电脑上,再把图片调出来,为了方便细致的检查,张灿是从各个角度都拍了照的,一共有七十多张,在电脑显示器上放大了,很清晰。   老苏当即仔细的一幅一幅的观察起来,而张灿又紧张的待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老苏很认真的的观察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半小时后,老苏才取下老花镜,转过头来对张灿道:“小张,这个东西,怎么说呢,从表面的釉色,花纹,色泽,形状等等来看,这是一件高质量的明洪武年间的青花玉壶春瓶,足底没有款识,宋元时期的青花瓶足底一般都有款识,立颈也比明代的细长,这瓶儿的样式很美,釉色也很漂亮,很细腻,足底也有釉子,宋代元代的青花足底无款识无釉子,从这些方面来估计,这应该就是明洪武年间的青花玉壶春瓶!”   张灿一颗心总算落下地来,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心里总是安心了许多,又问道:“老苏,如果这瓶儿是真的话,那它能值多少钱?”   老苏又从电脑中调出一幅图片来,这也是一个玉壶春瓶,不过形状略有些不一样,色泽也要稍浅一些。   “你看,这个玉壶春瓶颜色要差一些,是去年在上海的永佳拍卖行拍卖的,拍出最终价格是两百六十八万元,你这个瓶的品相更好,如果能确定是真的话,价格最少在六百万以上!”   张灿呼呼的直喘气,就算是六百万,那也绝对的心满意足了!   老苏皱着眉叹道:“可惜,要是你能刮一丁点瓶子足底釉子的粉末来鉴定一下年份,那就可以肯定了!”   张灿顿时嘿嘿笑了起来,当即从口袋里掏出纸包来,笑嘻嘻的道:“老苏,这东西我早准备了,你给看看,检验一下!”   老苏一怔,随即喜道:“有这东西那就好说了,……小陈,你给化验一下!”   小陈是个新来的大学生,理化功底很强,是店里专门请来测验的员工,老板还特地买了一套检验设备,就是用来作鉴定的。   在鉴定的仪器房,小陈把大灯开得亮堂堂的,张灿和老苏都在旁边瞧着,尤其是张灿,更是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小陈呼吸大一点就把那点瓶子碎末吹掉了。   好在小陈是专业的,戴了口罩,在大灯台子下化验起来。   小陈先是把容器瓶盛了一些液体,又用勺子挑了些化学元素放进去,最后才将瓷瓶粉末放进去,放到检验台上,然后打开机器。   做好这些手续后,小陈才退开一步,取下口罩对老苏和张灿介绍道:“瓶子粉末在几种化学元素混合的液体中会起效应,然后这台仪器会把测验的数据传送到电脑中,电脑最后给打出来,要在几年前,可没这样的设备,得用纯人工检验,那结果就得花上好几天,现在的设备先进得很,半个小时就有结果了,现在再等半个小时就好了!”   虽说只需要半个小时,但张灿可真度时如年,比之前问老苏看图片时更紧张,那时老苏看的只是图片,还不能确定,但现在再等到的结果就能确定那瓶子真的值不值钱了。   好不容易等到电脑打印机那边“滋滋滋”的响起来,小陈等到打印好之后把纸拿起来慢慢看着,张灿也在旁边瞄着,打印纸上面尽是些什么PH之类的数值,看也看不懂,只能听小陈的解说了。   小陈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电脑分析值,综合看来,这些粉末的年份是六百至六百五十年之间!”   张灿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明白,六百多年的时间,倒回去那就是一三六几的年份,那不正是朱元璋的洪武年号时段吗?   老苏点点头道:“是了,可以确定这是真品了……”沉吟了好一阵子又对脸都扭曲着发愣的张灿道,“小张,你这照片到底是哪来的?还有那瓶子粉末,你当真捡到一大漏了?有没有意思出手?”   老苏笑了笑然后又低声道:“小张,如果你愿意出手,我可以替我们老板做主,六百五十万,怎么样?”   张灿嘿嘿笑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愣了一阵,然后笑笑着拱拱手。   “老苏,我先走了,等我办好了会跟你说的!”   张灿迅速的返回自己租屋处,把存折取出来,上面存了二十二万四千块,这是他三年来的辛苦劳累所得,原准备今年再努点力攒点钱再到郊区买房付个首期,以后再付个十年八年的,当个房奴了,但现在可就不同了,如果这一笔生意做成了,房子算什么,就算只有六百万,那也能让自己安逸的过一生了。   只是这钱,自己现在只有二十二万,那还差七万多,何富贵要三十万,这个价钱看来是不会少了,而且自己还要尽快,要是走漏了风声,只怕就被别人抢走了!   张灿一不做二不休,当即给老家打了个电话,让父亲尽快给他凑八万块钱寄过来,过几天就会还回去。   晚上父亲就回了电话,家里只有三万多块,还要借近五万块,不过不能超过一个月,是向村里放高利贷的人借的,一个月要五千块的利,太高了,十分之一的利。   张灿大喜,让父亲赶紧汇过来就是,五千块钱的利息算不了什么,马上就会赚到千倍以上的钱。   这一晚张灿都处于兴奋之中,觉也睡不着,睁着眼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但没多久又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   电话是何富贵打来的,说是找他有急事,要当面谈。   张灿心惊肉跳的赶紧起身赶往城北宾馆,到了宾馆房间中,见到何富贵跟他侄子何宝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何大哥,什么事啊?”   何富贵有些为难的道:“老板,我当真不好开口,我三叔打电话过来,说是这瓶子最少要三十五万才能卖,我三叔那边已经有人出价了,说是三十五万立马给现金,我就说了,老板挺好的,如果都是三十五万,那我还是优先给你吧!”   张灿心里一沉,怔了一下,心都揪了一下,但看看何富贵的表情,那是有恃无恐的,多半不会让步,呆了一阵,然后咬了咬牙,狠狠道:“好,三十五万就三十五万,何大哥,你不会再变故了吧?再变价钱的话,我……我可真不……嘿嘿,真不那个了……”   何富贵也是一拍巴掌道:“放心吧,要不是我三叔硬是不松口,三十万我也卖了,我在电话里也给三叔下保证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就是三十五万了!”   虽然何富贵提了五万块的价,但那比起老苏说的最低六百五十万的高价又算了什么?况且老苏的口气是还可以商量的,自己也不贪心,就六百五十万好了!   接下来的两天,张灿变卖了自己所有的财产,电脑啊,电视啊,凡是能卖的都卖了,再找朋友借了些钱,艰难的凑够了五万,家里汇的八万块也到了。   把存折上的二十二万也尽数取了出来,连同另外十三万装了一包,出了银行就搭车向城北宾馆而去。 正文 第三章 黑白眼   在宾馆的房间里,何富贵叔侄两人一见到张灿,顿时笑容满面的迎过来。   张灿拍了拍包:“钱都带来了,三十五万,何大哥,东西呢?”   “在这在这!”何富贵也赶紧把青花瓷瓶儿递过来。   张灿先接过瓶子仔细看了起来,他还留了一个心,上次刮粉末的时候,用刀尖在气眼口处做了一个极细微的记号,如果不很仔细的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时候再瞧了瞧,记号在,瓶儿没错,没被调包。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货,何富贵不数钱,直接把三十五扎现金全塞进一条麻袋,末了又从衣袋里掏了个火柴盒般大的红色玉石递给张灿:“张老板,你做事很耿直,我也没什么话说,这块玉不值什么钱,是个玉皮,但是真从地下干活的时候带出来的,留给你作个纪念吧!”   张灿也没细想,接过来揣进口袋,笑道:“何大哥,要小心些啊,带了这么多钱!”   从宾馆出来,张灿直接奔往古玩市场老石斋。   老苏正在喝茶,见到张灿便笑道:“小张,春风满面的,是不是事情做成了,带了好东西过来?”   张灿笑眯眯的直是点头,然后催着老苏到里间:“老苏,进来看看,东西我带来了,就照你说的价吧,我也不贪心,大家都赚点!”   到了里间,老苏把大灯打开,张灿小心翼翼的把瓶子从包里取出来递给老苏,然后笑吟吟的站在旁边看。   老苏又戴了老花镜,然后在灯下仔细的观察起来,不过看了一阵,脸上却是没有喜色,脸色反而是越来越难看。   张灿一怔,心里紧了起来,莫非有什么不对?   老苏再看了看足底,终于是摇了摇头,叹道:“这瓶儿是假的!”   “轰!”   张灿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赶紧扶着台子,然后盯着老苏叫道:“不可能,老苏,这可是你看过图片后说的啊,是洪武青花玉壶春瓶呢,后来不是还验了粉末吗,都说有六百多年的年份,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   老苏叹息道:“小张,这没看到原物,仅仅是凭借照片,那又怎么可能达到百分百呢?再说那粉末,你看看这足底气眼口,这口子小,明显是用老釉真瓶残片磨成粉后,再和胶沾了一圈的,你用刀刮的粉末就是这一层涂上去的,验证之下,当然是真的了!”   老苏说着又用尖刀子在那足底处用力刮了刮,果然刮下一圈来,再露出的底部白釉釉的。   “这是新瓶,也就是现代的产品,你看这色釉,艳丽华翠,不同于历代的青花色泽,而洪武官窑青花主要使用含铁量低,含锰量高且淘炼欠精的国产青料,颜色青中带有灰色调,偏浅灰色,有部分铁锈斑深入胎骨,这是由于钴料中含有金属锰、铁等杂质的原因,所以它的色泽不同于典型的至正青花的背翠艳丽,也不同于明永乐、宣德青花的浓艳色泽,明代永乐、宣德青花多采用进口苏麻离青料烧制,色彩浓艳的背花纹饰泛出点点银黑色结晶斑……”   张灿眼前金星乱冒,只看到老苏嘴巴动着,说什么根本就听不到,三十五万,自己的钱亏了还不说,还让老家的父亲也背上了五万的高利贷,一个月五千块的利息,那是会死人啊!   “完了完了!”   张灿喃喃咒骂着,忽然间又万念俱灰,这人啊,活着又为什么呢,辛苦了这么久的血汗钱一下子没了,还让家里也跟着背了还不清的债,怎么办?怎么面对?   也不知道是怎么出了老石斋的店子,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着,冷风吹到面上时,才发现竟然到了江边。   有些浑浊的江面上漂浮着许多不干净的垃圾,张灿觉得脸上有水滴沾上,抹了抹,这才发觉是雨水,天空中稀稀拉拉的下起小雨来,江边的行人都匆匆离开。   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的,没想到还是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当,而且是不可原谅无法挽回的大当,要了自己的命啊!   一想到要命,张灿便想到不如死了算了,这个打击太大了,其实现在想起来,那个何富贵露出的破绽也不少,跟别的骗子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的骗局中,一环扣一环而已,老苏……张灿一想到老苏,脑子中灵光一闪,顿时又恍然大悟起来!   老苏也是同伙!   何富贵是绝不可能知道他要去找谁来鉴定的,这也只有老苏才会肯定,自己就会去找他,他跟何富贵合伙来设这个局,那么自己就会毫无提防的上这个当了!   一开始,张灿还是很提防,但是老苏从手机图片上给他设了第一个套,说这东西像真的,价值两千多万,于是他就被强烈的发财欲望蒙了心。   因为他的经验技术大部份是跟老苏学的,所以对瓷器的鉴定也知道,除了外形品相以外,最好是刮点粉末微尘通过技术鉴定年份,这个算是最安全的鉴定方法,但他还是见识少了,没想到他们会把老瓷片的粉末用胶水沾在那假玉壶春瓶底口。   老苏的第二个套就是看了更多的图片后,确定这瓶的年份和价值,只要是真的,价值在六百万以上。   尽管钱少了三分之二,但张灿还是喜不自胜,这仍然是一笔庞大的数字,这第二个套就牢牢的套住了他。   老苏第三个套就是让小陈鉴定了那粉末的年份,这个没有假,那技术员小陈肯定也是不知情的,结果年份真是六百年前的东西,也符合老苏说的是洪武年间的东西,这一下最终的确定,那是让他铁了心了。   后来在宾馆的时候,现在又记起来,那何富贵不是又给了他一块不值钱的玉吗?当时还说那一是真从地下带出来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那玉是真从地下带出来的,那这玉壶春不就是假的吗?   张灿摸出那块玉皮看了看,何富贵这算是过意不去而补偿他的意思吗?呸,可惜了,这世界上最难得到的东西就是“后悔药!”   张灿心如死灰,这验证了一句话:“生意场上无父子,尔虞我诈是常事!”   这都是钱惹的祸,老苏,何富贵设的局是为了钱,而自己上当也是为了钱,若自己不是那么贪心,会上这个当么?   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啊,现在的境地,自己根本无法翻身,甚至连吃住都是问题了!   眼睛里忽然湿润了,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落进了眼里,鼻子也是酸酸的,恨恨的又将那玉石拍在石栏杆上,“啪”的一声,玉石碎裂,碎片扎穿了他的手,鲜血一涌而出。   只不过张灿没有感觉,心里的痛,远不是肉体上的痛能比拟的,只是眼里模糊,看不清面前的景像。   张灿伸手抹了抹眼睛,准备看清栏杆外的地形,然后跳江自杀,了结这一生算了。   但是手上还沾有玉石的碎片粉末,抹的时候刺伤了眼皮,流出来的血和着手上的血涂污了眼睛,张灿只觉得眼睛里火辣辣疼,反而更是睁不开了。   张灿索性仰着头,让雨水冲涮着眼睛,隔了一阵子,觉得不痛了的时候,这才再睁开眼,这一下看是看得见了,只是有些奇怪,这天空下雨的景像怎么是黑白的?   愣了一下后,张灿又看了看四周,映进眼里的景物仍然是黑白的,又瞧了瞧面前,那石栏杆,石栏杆上面的碎玉,全都是黑白的!   奇怪了,难道这世界在这一瞬间就变了颜色?   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吗?   不过也就在这时候,张灿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石栏杆的里面,就好像在医院里照那个透视光的情形,他竟然能看到这石头的内里,而且脑子中明显感受到石头内里的分子结构,就是细腻的花岗石!   张灿呆了呆,这意外的发现让他寻死的心暂时被撇开了,眼睛一瞄到石栏杆圆球表面那块拍碎了的玉石时,眼眼视线又透视进了那玉石残片里面。   虽然是黑白的影像,但张灿忽然间又是一愣,那残片中还有一块大的,玉石拍碎后只坏了三分之一,还有一个大块没碎,然而就是这个大块里面竟然藏了大拇指般大的一点玉,脑子中也感觉着那玉的分子结构。   这就是一小块清水地子的翡翠!   张灿这三年来,玩得最多的就是一些质地一般的翡翠小件,真正的好玉和古玩却是没碰到过,对玉类的见识也要强一些,所以现在他从眼睛透视的情形中就得出结论,这玉皮里面包着的就是一小块清水地翡翠。   如今的翡翠市场,原材料的越来越少,几近枯竭,所以玉件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从缅甸过来的老坑玉价格高得离谱,一块玻璃地翡翠原石的价格最少就讲几千万起,过亿也不在话下,稍次一些的冰地翡翠也能上百万,那些金店玉店古玩店中的玉器件,那店员通常都会说是缅甸老坑玉。   当然,不是行家不懂货,店员说得天花乱堕,但最后成交价格却只有几百几千块,想想也知道,真正的好货,看你都看不到,店面上摆着的几百万售价的翡翠件,其实不过是水种翡翠以下的次品,真正的价格,其实只值几万块罢了! 正文 第四章 都他妈的是人精   要在市场上淘到好货,那其实是相当难的,即使就是水种,花青,紫罗兰等等也都难遇到,张灿淘到的经常是些油青地,鼻涕地,紫花地等质地的翡翠,转手也就赚个三几百块,好一些的也有一两千块。   现在金店中卖的玉器件,绝大多数都是一些B货,也就是把质地差的翡翠通过化学手段来除掉杂质,把颜色做得更逼真,事实上,这些B货无论色泽,透明度,都跟上品的老坑玉确实极为相像,如果不是行家还真是辨认不出来的。   不过这样的B货同样有市场,因为现在的顾客绝大部份都是低端消费者,只求三几百块钱买个饰品,挂在脖子上,戴在手腕上,又有谁能认得出来这就是次品货?   张灿手中那块玉皮包玉的碎料,里面是一小块清水地子的翡翠,透视中的形状很清楚,没有杂质,如果做成成品戒面料或者耳堕等等,能卖十几万以上,当然也有可能更高一点,不过仅仅是卖现料的话,价格就会低一半多,但肯定能值五万以上!   张灿脑子一晕眩,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紧扶住了石栏杆柱子,再站稳后睁开眼看时,一切又恢复原样了,虽然下着雨,但仍然是彩色的世界!   张灿盯着手中那片残玉,彩色的世界中,他的眼光再也透视不过去,手中只是碎了一小部份的玉皮,手掌中还有些血迹。   这只是一个幻觉,还是真的发生过?   异像!   张灿心里又抽搐了一下,悲痛的情绪又涌上心头,只是望着黑浊的江水,却又再鼓不起跳江自杀的勇气了。   做了三年多的淘漏捡宝,熟人还是不少,张灿想了想,虽然绝望,但刚刚那个异像还是让他有了一丝幻想,手中那块玉皮是不是真的玉包玉?   如果是真的话,那就把它取出来,多的不说,最少也能值五六万左右吧,好歹把欠债还了,自己的钱没了就没了,没负担,家里欠的高利贷和借的三万多块钱却是像一座大山沉重的压在心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就算自己自杀死了,可那债务也死不了啊,难道自己就把债务推到父亲头上?   这时候,张灿还真的再鼓不起自杀的勇气了,抖嗦着去了磨玉的朱冬生的作坊。   朱冬生是摆了一个小摊,专卖玉石器件,当然也是小器件,因为有手艺,原来他是干雕刻公章小石头画什么的,后来公章雕刻规范了,不允许私人雕刻,他就只能转行,开始卖一些奇石次玉,渐渐的生意倒是好了,于是便置了一套小型的解玉雕刻的工具。   张灿以前淘的玉件也曾在朱冬生那儿加个工,很熟,所以就跑到他那儿,把残片玉石给他帮忙切割一下。   因为在江边的时候,透视那一下的情形很清楚的记在脑子中,于是便在那残片上画了几条线,跟朱冬生说怎么切怎么切,以免切坏了里面的玉。   当然,张灿也不抱多大幻想,极有可能是当时自己糊涂绝望中产生的幻觉,来朱冬生这儿,只不过是下意思的行为。   朱冬生拿着残片看了看,笑笑道:“切割费,五十,老熟人了,别人要一百!”   张灿也不答话,从口袋里掏了钱出来,全部的现金还有两百七十五块,从中拣了张五十的递给朱冬生。   朱冬生的经验自然比张灿更好,手中这块残片也就是块玉皮,上半表层有浸透的玉质,算起来也算是玉,不过不值钱,张灿的意思,可能是把这玉皮的棱角切割了,磨得圆滑一些吧。   把残片固定下来后,再开了小切片机,沿着张灿的画线慢慢切下去。   这个解法可不同于大型的原石毛料解石,那是大机器,一刀切,这个残片才火柴盒般大,不好切。   朱冬生切了一面再转向的时候,眼光瞧到切面上时,不禁“咦”了一声,抹掉粉末再细看,忍不住诧道:“小张,这里面包了一块翡翠!”   张灿心跳顿时突突突的就加快起来!   是真的,他的眼睛不是幻觉,当时是真的透视了一下!   接下来,朱冬生在激动的继续切割残片,而张灿却是发着呆,他没想这意外得到的翡翠,而是在想着自己那一瞬间透视的情形,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一个小时后,朱冬生切割出来,大致打磨了一下,大拇指大的一颗质地很好的清水地子翡翠完整的现了出来,没有错,确实是跟张灿透视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拿着这颗翡翠,张灿没有再去老苏那儿,而是去了另一个熟人,王国华的古玩店中,做这一行,基本上锦城市的古玩店他都去过都认识,王国华的店不算大,老板是他,验货看货的掌眼活儿也是他干,打下手的是他的儿子。   在王国华的店里,张灿没有绕圈子,大家都是熟识的,直接便把那颗切割出来的翡翠递给了他:“王老板,我淘到个东西,先拿来给你看看,你要不要?”   王国华四十五六的年纪,但面相看起来还要显老一些,人极精,不过在这一行中,能独力玩起来并开了店子,不精也做不到。   “这个东西……”王国华拿在手中在眼前转动着,又对光瞧了瞧,是什么货色,他自然明白,没想到张灿这个小子居然淘到这么一个好货,算不错了!   “这个东西,还行,不过有杂质,透明度一般,水头也是一般,你……”王国华随后又盯着张灿道,“你想要多少钱?”   张灿嘿嘿一笑道:“王老板,大家都是玩这个的,你也别欺我是菜鸟,我懂,不需要极尽把这块翡翠说得一钱不值,嘿嘿,什么透明度一般,这又不是玻璃,即使是玻璃地那也看不过对面,这拿在手中便是温温的温漉漉的感觉,这能叫水头一般吗?中间明明是一粒杂质都没有,有也只是边角上切割时沾的粉末,这叫有杂质?嘿嘿,王老板,你也不用多说别的,直接奔主题,你能给多少钱?”   王国华也是讪讪一笑,这家伙,想要压他一手还是比较难的,不比其他不懂行的,这生意嘛,总是要做,能多赚的当然要多赚,赚不到多的那也没法,少赚那也是赚。   “这个……这个价钱嘛,我看……”王国华沉吟了一下,然后伸了一个指头竖了起来。   张灿扁了扁嘴,淡淡道:“老王,你是说一万块吧?打发叫花子吧?一万的话,那就不用谈了,我到老苏那儿谈谈!”   张灿说完就把手伸到王国华面前,问他要翡翠。   王国华把手一收,嘿嘿笑道:“小张,你我都熟,又不是不知道,这生意是说的嘛,我开价,你当然也可以还价,谈生意就是讨价还价的,这样吧,你自己说个价,只要合适,不离谱,就把这生意做了吧!”   王国华老奸巨滑,要他先开价的事,一般都是不会干的。   张灿心里有数,想了想,也还是伸了一根手指头道:“还是这个,添一个零!”   “十万块?”王国华脸色一变,没想到张灿一还就还了个天,一下子涨十倍,呆了一下,又很是为难的道,“小张,你这价……嘿嘿,确实……确实那个了些,说……说实际的!”   张灿一摆手道:“老王,我不跟你说别的,这东西的价值你比我更明白,上好的清水地,做成成品面料能值二十到三十万左右,玉石毛料价格减半,十万块钱,我没要你高的,你就来个干脆的,你干不干?不干我去别家!”   王国华呆了起来,如果张灿底气足,又不是急缺钱用,肯定不会低价卖给他,通常那些吃大亏的卖家,无不都是家境困难,又或者赌博输得红了眼的人,张灿显然不是那一类人。   “小张,你这价确实有点高,你也知道现在的工匠雕刻成本也高,这颗料雕刻打磨出来,至少都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其他的杂七杂八的费用,这样吧,我们方折个中,我给你个实价,五万,五万,怎么样?”   张灿把手又伸到他面前,淡淡道:“王老板,我不是来跟你讨价还价的,你要不要,不要把东西给我,价钱没得说!”   虽然中了圈套把家底都赔光了,但张灿在做生意的方面还是很强,欠缺的只是技术经验层面上的方面,在江边那一下透视的异像发生后,又在朱冬生那儿解出翡翠来,张灿的信心经验都在逐渐的恢复,心也渐渐平息下来,心中有底有数,自然不会被王国华讹到。   其实张灿这价格还是叫得稍稍高了一点儿,但他知道,王国华是个生意精,当然也不仅仅是他,玩这一行的老板哪个不是人精?随便你叫什么价,他们都会要往死里还价,所以他才会把价钱叫得稍高,反正王国华都是要还价的,叫高一点,他还价时最后的价钱也会高一点。   只是张灿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冷静,倒是有些奇怪了。   王国华脸色都涨红了起来,张灿口气这么硬,倒是不好说了,愣了一下才道:“六万!”   张灿也不答话,王国华既然加价,那表示这东西确实有它的价值,而且价值肯定还不止此,干脆把手掌弯曲勾了勾,只表示要东西。   “七万……只能……只能……”   王国华又添了一万,额头上的汗水都渗了出来,样子又紧张又狼狈! 正文 第五章 卖了九万块   张灿越发的冷静,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在债务缠身的绝境中还这么冷静。   其实冷静,源于稳定的处身环境,眼下王国华能加价到七万,那说明自己手中这东西最少就值七万块钱了,就算只卖七万吧,那也能把家里和这边的欠债还得差不多,只要不欠外债,不欠高利贷,让家人也能安生,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苦一点怕什么,反正自己还年轻嘛,再苦个几年,挣个几十万块回老家过日子也行!   想了一阵,张灿又瞧了瞧神色紧张的王国华,笑了笑,淡淡又道:“十万!”   王国华脸一苦,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苦笑道:“小张,你看……这……算了算了,我也不赚你什么钱了,八万,最高八万,你干就干,不干你拿走吧!”   张灿嘿嘿一笑:“王老板,你也算是有诚意的了,我就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你进一步,我退一步,九万,这个数字没二价了!”   王国华盯着张灿看了一阵,见张灿毫不动容,稳如泰山,这个话,看来他是真不会松动了,苦着脸笑了笑,又叹着气说道:“小张,我认识你几年了,可从来没发觉你是这么个厉害的人物啊,可惜我这庙太小了,请不起你,否则我可是真想把你弄到我店里来啊,唉,就当是赔本赚吆喝吧,这笔生意就做了!”   张灿笑笑道:“好,王老板,这翡翠是你的了!”   九万块钱,虽然只有被骗了的钱总数的四分之一,但这却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九万块钱刚好可以把家里借的高利贷五万还掉,加上五千块钱和利息,还有三万五,其中三万还掉自己在这里借的钱,还有五千块赢余。   这五千块钱,可就是暂时的吃住及东山再起的本金了,少是少,却是让张灿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无非就是从头来过嘛!   其实张灿还有更关心更着紧的事,那就是在江边眼睛看到黑白图像时的异像了,那一刻,他的眼睛虽然是只看到黑白的图像,但却是能透视!   关键就是这个透视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透视时的美妙感觉,还有后来的虚弱,不知道那一下的透视是什么原因,以后还能不能够再使用?这些都是张灿急切间想弄明白的事,在王国华那儿就肯定是不方便试验的。   张灿提了九万块现金首先就去了邮局将五万五汇回了老家,再把借朋友的三万块全还了,然后才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房子里空空的,几件值钱的玩意儿都卖了。   张灿坐在床上,把恨意压在了心底里,冷静的思考着,坐在家里自怨自怜的恨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那个何富贵肯定是找不到了,找老苏也是没有用的,没有证据,那只是自己的猜测怀疑。   只有仍然不动声色的像以前照常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又想了想那黑白眼图像的事,于是坐在床上试来试去,却都没法再出现那个异像,张灿心里又疑惑又失望!   在这个尔虞我诈处处是陷阱的行业中,金钱财力等等一切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只有眼力好才不会上当受骗踏入陷阱。   可是要讲到这眼力好,即使最有名气的鉴定大师,就算是国家级的顶级高手,那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高手阴沟里翻船而身败名裂的事也不鲜见。   但如果眼睛能透视,那一切真伪就无法隐藏了,像现在科技仪器,某些光学设备能透视,能起到一部份的医科学作用,但却无法对玉石,古玩等等起到作用,比如玉石翡翠原料石吧,仪器透视的情形就没有任何作用,又比如古董吧,那考较的更是眼力,仪器透视是没有用处的,再说古玩淘宝捡漏,你也不可能随身搬了一庞大沉重的仪器满街跑吧?   张灿失望的捂着脸,又使劲的揉着眼睛,那个透视的能力,是昙花一现吗?说实话,这块卖了九万块的翡翠,那也是因为透视才得到的意外财富,那个骗子何富贵百分百是不知道,要知道这东西值钱,那也绝无可能会白送给他了。   而且这块玉皮很是古怪,恐怕那一下的透视异像也是因为它的原因吧,张灿又苦恼之极的抓着头发,然后仰天倒在床上,睁开眼来,映入眼帘中的图像忽然就变成了黑白色。   又来了又来了!   张灿呆了呆,顿时又紧张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那映入眼中的图像又变成了在江边那一刻见到的一样,没有彩色,全是黑白一片,而且最关键的就是,张灿看到眼中的景像又是透视的!   他住的是四楼,楼上住的是个在移动公司上班的女孩子,此刻正在楼上换上班的衣服。   黑白分明的图像中,张灿看到的是透视后的情景,那女孩子就像一具骷髅一般走来走去,而张灿脑子中能感觉到分子结构的物质,不过感受最强的还是眼睛看到最直接的那一层,也就是楼板,钢筋水泥的结构。   张灿越发紧张,使劲的看着屋中的所有东西,都能透视,只是这情形只维持了一分钟不到便觉得头晕眩起来,仿佛贫血快要虚脱一般,接着身子一颤,眼中黑白的图像慢慢退却,然后又是彩色,透视的情形也消失了!   张灿躺在床上直是喘气,身体又软又虚,这一回,他因为很注意,所以弄明白了,这透视就是他自己身上的能力,需要脑子精力高度集中的时候才能进行,而且透视的时候极为耗费精力,这情形也维持不了多久,刚刚这一次比上一次在江边的时候时间要长一点,那次也就六七秒的时间,而这次几乎有半分钟。   张灿想了一阵,然后又努力平复心跳,等到静下来,也觉得体力恢复过后,这才又集中注意力,把精力放到眼上,再看时,果然眼中的世界就又变成了能透视的黑白色,只不过这一次的透视维持时间就短了,才三四秒钟,眼睛就黑了,差点晕倒!   损耗精力过度!   张灿弄明白原因后,虽然疲累不堪,但却是心喜若狂!   他干的这一行,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眼力,透视,谁都想有这个能力,不过也都明白那只能做梦,可现在竟然当真有了这样一种能力,那不是老天开眼了?   被骗后当时是很恨那何富贵,但现在心态倒是好多了,何富贵给了他一块不值钱的玉,却没想到会是一块值九万块钱的东西,更想不到的是,他会因为这块翡翠而得到神奇的能力!   就因为了有这种能力,虽然很弱,也使用得不顺畅,但张灿忽然间就觉得心里踏踏实实的,有种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透视而引起的体虚弱,还是这几天的筋疲力尽所致,张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而且这一觉是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醒的时候不是睡够了自然醒的,而是给空空的肚子饿醒的!   张灿起身胡乱洗涮了一下,然后就到楼下的小吃店里吃了整整三大碗混饨,肚子填饱了以后,又习惯性的到了古玩街的旧货市场转悠,以前,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如此,只不过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存款虽然没有了,但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踏实。   旧货市场依旧人来人往,地摊摆得琳琅满目的,张灿转了两圈,没有什么好东西,基本上摊上都是那些旧东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尤其是文物古董,摆着的都是一些没有多大价值的瓶子罐儿的,当然,在那些地摊老板嘴里,这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要骗,其实也基本上是骗那些来旅游的客人,当然最后的成交价也就是个三几百块钱,买回去的游客也都知道不可能有多大价值,就是表示一下曾经到过某地,也就是个念想。   对于像张灿这样的老游子,基本上就没有效用了。   张灿还用不到他那莫明其妙得到的透视能力,就凭他本身的经验都能看得出没有一件是好东西,不过这也不奇怪,古玩街里的人,多的是在这一行中浸淫了数十年的老角色,有什么也瞒不过他们的眼。   不经意间,张灿走到了老石斋的店门口,看到那三个字,张灿的心里就忍不住刺痛了一下,老苏的面孔又浮现在脑子中,那个半师半友,也几乎是他最信任的人,却是给了他最狠的一刀!   要不要进去?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准备进去,毕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没有把握能冷静的站在老苏面前不动声色。   “张……灿,……小张,你……你没事吗……”   老苏在货架边检查着货品,一回头便瞄到了在门口外的张灿,一怔之下,随口就问了出来。   张灿忽然间心里一松,淡淡道:“我能有什么事?老苏希望我有什么事吗?”   老苏有些讪讪然不好意思,赶紧摆摆手道:“不是不是,呵呵,小张,给你卖东西的人,你找到了?”   张灿偏过头盯着他,直到老苏似乎有些心虚的挪开了眼光视线,这才淡淡笑道:“到哪里找?换了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正文 第六章 揭画   老苏又是尴尬的一笑,指指柜台边的一个客人说道:“小张,坐坐,我给那个客人看看东西,等会儿喝茶……”   张灿心里呼呼的烧着,这个时候看起来,老苏是越来越多的破绽,一想到他对自己设下的这个局,忍不住就想扑上去把他给杀了!   但张灿还是克制着,这个时候别说杀了老苏,就是把他痛打一顿,那只会自己吃亏,说不定还要吃两顿牢饭,自己也无凭无证的,再说在这一行中,打眼上当吃亏掉陷阱,从来都是怨自己眼力差技术不够好,也很少有人会把这样的事说出去,那只有坏了自己的名声。   张灿心想暂时还是离开这里,再待下去,看到老苏只怕会忍不住发作了,从来没发现老苏的嘴脸那么令他讨厌,不过一扭头看到老苏看那个客人的物件时,不禁心里一动!   停了一几秒钟,张灿倒是平静下来,然后静静的坐到柜台旁边的客人休息椅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茶来。   那个客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一脸倦容,极其的憔悴,一看就是个落魄的人,嘴里正嚷嚷着:“我这是传家宝,我爷爷说是余集的画,余集的画啊!”   他的物品是一件古画,卷轴横一米,竖三十公分左右,淡黄轴,轴筒包浆口看起来都有些年数了。   老苏正瞧着那古画,入眼很明白,以他的眼光自然不会瞧错,这画的轴和包浆做得还是不错,应该是清代的老件,但画就一般了,当然是以他的眼光见识来看才能分辨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画看起来还是不错,古朴古素,但老苏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一幅假画!   余集的画,神韵间远,山水秀逸,有“山光在掌,云气生衣”的韵致,尤其人物花鸟,只是到了晚年便只画兰竹而无人物,画风淡逸,只是绝不轻易为人作画,是以他的作品传世极少。   这幅画画工其实很为一般,就算画轴这些都做得颇有些拙劣,懂行的人绝对能轻易的分辨出来。   老苏看了看,便摇了摇头道:“先生,你这画,呵呵,还是拿到的别的地方瞧瞧吧……”   通常古玩店,当铺等地方,掌眼的师傅掌柜,对客人拿来的物件,哪怕验出了是假的,也是不会明白的说出这东西是假的,这基本上是一条行规,所说的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您还是到别家瞧瞧吧!”   这话的意思也自然是表明了这东西不值钱,或者就是假的,只是不明说而已。   那男子顿时大失所望,似乎又绝不相信的说道:“你……你们真不要?我爷爷曾经说过了,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真的,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你……这个价钱可以……可以商量嘛……”   老苏又一摊手:“对不起,先生,你还是到别家去谈谈吧!”   “慢着!”   张灿等到老苏确定说出来不要了,然后才站起身拦着了,“老苏,这是在老石斋的店里,客人来了,这就是你们的生意,所以我也不好开口,你们当真不要吗?”   张灿的话让老苏怔了怔,旁边的老板朱森林和几个伙计都呆了呆,他们对老苏的眼力肯定是相信的,即使老苏会出错,那也会比张灿要强得多吧?   玩收藏的这一行,规矩也是很多的,在哪一家的店里,客人的进,或者是出的生意,都只能由这家店来决定,旁人是不能抢生意的,又或者是在路边,地摊,只要有人先一步在谈,别的人也不能上去抢这个生意,只能等先前的人谈不成,或者他谈成了又从他手里再转购。   张灿问老苏,那就是依着规矩,这是在朱森林的老石斋店里,这生意是他们的,如果他们确定不要了,那他才可以做。   不过老苏很奇怪:“小张,你……难道你想要这幅画?这画明明……”   停了停,老苏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进肚,估计张灿只要不傻,那就听得懂吧。   但是张灿好像真的听不懂一般,笑笑道:“就算我附庸风雅吧,我还真想买这么一幅画回去挂着陶冶一下情操,……先生,你这画要多少钱?多少钱才卖?”   那男子见老苏不要,心里早凉了一截,这些古玩店都差不多,一家不要的东西,别家大致也都不会要了,肯定是自己的东西不值钱,虽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但祖传的东西也不一定就值吧?   愣了愣,那男子说道:“老板,你要?……这个……你……你能给多少钱?”   说了好几句,还是有些犹豫,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想着,这祖传的东西,起码也要卖个十万八万的,但这一阵给老苏打击了,信心也没了,愣了一阵才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张灿也不犹豫,伸手就把衣袋里装着的自己最后的也是全部的财产:五千块现金掏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对那男子淡淡道:“我只有五千块,你自己决定吧,如果要卖,这五千块你拿走,画留下,如果五千块不卖,那你就拿画走人,我也没有钱了!”   那男子又是一呆,看着桌子摆着的一叠百元大钞,眼一热,忍不住就把画放到了张灿面前,接着一把抓了钱就急急的要跑。   张灿又是一拦,“先生,等一下,咱们还得签一个买卖证明吧,这一类的东西,可别到时候冤枉是偷的抢的!”   做了这一行这么久,张灿做的生意也差不多都是些小敲小打的皮毛生意,其实也从来就没写过买卖证明。   老苏和老板朱森林都是呆愣了一阵,然后又回过神来,心想这张灿是真傻了吧?   老苏心里本来还是想劝阻一下张灿,以免他再上当,自己骗了他吧,也不好说,张灿今天也表现得很反常,根本就没有他想像中的暴怒,难道是糊涂了,昏了头胡乱做事吗?   张灿当然不是昏了头,也没糊涂,他只不过是注意力集中,然后运用了一下透视的黑白眼,虽然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但就让他又有了惊喜!   人生啊,机遇机会也许时时有,但就是抓不住,换了以前,他没有那一点能透视的黑白眼,眼前的机会便会一闪而过,如同往常一样,连老苏都半点没察觉的事,他能发觉,就冲这一点,张灿在一瞬间,脑子中就涌出来一个计划!   如果老苏没有对他设那个局,而张灿又拥有了那个能力,以张灿的性格,想要买下这件古画的话,他会讨价还价的把价钱压到最低,以最小的代价来取得那幅画。   不过现在张灿没那个想法,他的目的是要引起老石斋里所有人的注意,取得他们的关注度,尤其是老板朱森林。   那个卖画的男子本来是想卖一笔狠的,但看了老苏的态度,也知道自己那画可能不值什么钱,很是失望,但张灿忽然间的冒出来,又让他有了几分喜悦,虽然五千块的价钱与他的预期相差太远,但有好过没有!   “这个……能不能再给高一点?”   那男子一双手已经抓在了桌子上的钞票上,嘴里却是在说着,“这可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你这价钱是不是低了点儿……”   张灿淡淡道:“如果你嫌低,那就算了,你还是到别处看看吧!”说着就伸手要拿回自己的钱。   那男子顿时一急,迅速的把五千块钱捞到手中,然后讪讪道:“好好好,五千就五千,我卖了!”   张灿淡淡一笑,说道:“那好,我们签个买卖合约,刚好也有这么多的见证人!”   很简单的一个程序,张灿拿了纸笔写了一个买卖合同,自己签了字后,再让那男子签了字,随后又请老板朱森林作了证人。   那个男子最后才揣了钱,笑呵呵的出了门。   店中,朱森林和老苏都是盯着张灿不明所以,朱森林是信任老苏的能力,再说在这一行时间也不短了,他也是个行家,只是不如老苏而已,这幅画的好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这样的一幅画,一百块他都是不想付出的。   张灿笑了笑,然后对老苏道:“老苏,这画我估计有问题,您的技术是最好的,喷点水,看看能不能‘揭画’!”   老苏表情明显一怔,这揭画的意思,那就是指“画中画”,画上再裱上一层画纸,不过通常这样做的目的,那是要隐藏掩饰“真画”,难道这会是一幅真画?   但再瞧瞧那画,厚度根本不够,如果说这要是一幅“画中画”掩盖的真品,那裱画的这个人就是个高手了!   看看张灿微笑着示意他来做,再说现在张灿又是这幅画绝对的持有者,老苏想了想,也没有反对,点点头,把画在桌子铺平了,然后倒了一杯清水,含了一大口,“扑”的一下喷在了画上面,随后又喷了好几口水,将那画均匀的喷湿。   水喷得不多不少,表层看起来湿了,然后又等待了两分钟左右,等那画表面上的水浸了进去后,老苏这才动手,用镊子尖轻巧巧在的边角边动了几下,没想到,那边角处在他动了几下后,竟然真的起了层,画纸分开来,在边角处出现了点双层口子! 正文 第七章 人生中的第一个一百万   当真出现了双层口子!   老苏心里一动,说实话,这纸张的厚度很浅,并不像有双层的样子,以他的经验来估计,外表的画比较拙劣,但做成双层的做工却极是高明,这就让他不得不考虑了,有这么高明的技术来做这个双层纸,那就不大可能是无用的庸物!   老苏的功底技术还是相当不错的,双层口子一出来,便立即用熟练的手法又小心的剥离,揭开十几公分的面积后,露出的画面古朴古风,笔意劲挺,与贴在表面的那一层,意境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老苏心里顿时咚咚直跳,哪怕只看到这么一丁点的面积,他心里便估计极有可能是余集真迹,否则装裱的不会是那么强的高手,既然隐藏起来,那就是有它的价值了。   不过老苏心里又不愿意这东西是真的,这可是他刚刚不要的东西,但却给远比他不如的张灿得到了,那当真是情何以堪啦,再说,老板朱森林也在现场,肯定也不是滋味。   只是把这画表层全部揭下来后,画面上呈现出的古朴古相,意境悠远。   这是一幅山水花鸟画,老苏有九成九在这一眼的目测下估量是余集的真迹,而且还是余集晚年的作品,右上是“秋山秋景”几个字,画左下角的落款是“秋室居士”,这是余集的号,错不了。   老苏再细细的观察了好一阵子,想了想,又从桌子上的电脑中把余集公开存世的作品图片调出来对比了一下,与早期的作品有大半神似,但笔法更加精练,与后期的作品相比,不仅形似,其神也似,再仔细对比了一下“秋室居士”的落款。   老苏鉴定了这一阵子,心中又羡慕又懊恼,这就是余集的真迹,百分百没错,而且还是余集最好的晚期作品,他怎么就给漏了呢?   而且最难接受的就是这画是他不要,而张灿在众人面前接下了,如果抖出来,那无疑就是落了他的面子,丢了他的身份!   老石斋的老板朱森林也觉得有些不正常,歪头偏过来看了看那幅画。   虽说朱森林的功底较老苏要差一些,但好歹他也是在这一行做了几十年,当老板虽然只需要出钱请几个好手下就可以了,但自己毕竟还是行外人要懂得多,这画一看起来,比起刚开始看到的表面,那是大不相同,心知有异。   老苏此时拿着个放大镜在慢慢细看,其实却是在考虑着别的事情,但表情却是没有半分变动,神色如常,过了一阵才抬头对张灿淡淡说道:“是夹层画,不过这画的质量也一般,能捞个跑腿钱吧!”   这要在以前,换了以往的张灿,那肯定就被老苏的表情骗过去了,但已经用黑白眼透视鉴定过的张灿自然就不会再上当了,而且还暗中注意着老苏的表情,细微的观察下,老苏表情虽然如常,但手指却在轻颤,而且眼睛中有一丝极微隐秘的窃喜!   张灿可是把老苏这细微的表情抓捕得死死的,老苏想弄走他捡到的这个漏了,他既然想,那今天就敲一敲他,报仇的事暂时不提,出口气肯定是没问题的。   “呵呵,跑腿钱吗?……”   张灿淡淡一笑,不急不缓的道:“算是吧,就算挣个跑腿钱吧,呵呵,刚好,朱老板也在,老苏也算是我的师傅吧,这件玩意儿,是余集的真迹吧,我给的话还是先给你们,如果你们不要,我再卖给别的店!”   张灿这话一说,老苏就直皱眉头,心想这不大像是他认识的张灿啊,难道他知道这画的秘密?照理说是不可能吧?他认识张灿三年多了,从最开始入行的时候就认识,张灿几乎所有的经验和知识都是他教出来的,张灿有几斤几两,他哪会不清楚?   但如果不是故意做作的话,张灿这话意思又是什么?他说是余集的真迹,那能算是挣个跑腿钱吗?   本来老苏还想用个三几百块钱,至多是一千来块吧,把这画从张灿手里买过来,但听了张灿的话,就估摸着可能就不可能轻松的得到了,张灿好像有些知觉吧。   朱森林听了张灿的话,也是一怔,又偷偷瞄了瞄老苏,刚好瞄到老苏的眼角边跳动了几下,心里就知道有问题了,老苏这个一瞬即逝的表情显然说明这幅画不那么简单了!   “这个……小张,呵呵……”   朱森林老奸巨滑得很,一察觉不对便即笑容满面的问道:“小张,你……呵呵,大家这么熟,有什么不能好商量的,……老苏,说吧,出个什么价,别亏了小张……”   老苏又是眉头一皱,朱森林定然已经明白这画是值钱的玩意儿,要想不声不响的抹过去,看来是有点难度了,张灿刚刚已经说了,如果他不要,那他就会拿到别家店去,可是整个锦城的古玩市场,他们又有哪个不熟?有针尖大个响动,第二天便全城都知道了,某某某昨天捡了个漏,某某某昨天又弄到了个好东西……   要是后面朱森林知道了,老苏明白,肯定就会有意见,张灿可是事前在店里当着他们的面说了,要先给他们的,要是老苏现在推拒了,那就是他老苏的责任!   老苏暗暗骂了一声,这狗日的小东西,几时变得这么深沉了?又实在想不通,自己都看不懂漏过了的东西,他怎么就看出来了呢?   难道说是那个卖家跟他故意来演一场戏的?好像自己找了何富贵来骗张灿一样?   不对不对,这画是真的,那玉壶春是假的,两者不可相提并论,再说了,也没有这么巧的事。   怔了片刻,老苏抬眼见朱森林正瞪着牛眼盯着他,想了想才说道:“那,小张,这个东西,我们就亏着点帮你收了吧,你自己想要什么价位?”   老狐狸!   张灿也在心底中骂了一声,然后还是笑吟吟的说道:“老苏,这个我不好说,你们自己说吧,我觉得不亏,差不多就行了!”   老苏一听到他说“不亏”,顿时又想起,刚刚张灿可是把自己身上的五千块掏出来全给了那个卖画给他的人,当时自己就觉得张灿很傻,即使当时给那个人三两百块钱,他也会卖的,但张灿却像是傻子般硬要塞给人家五千块,搞得那个人欢天喜地的拿了钱就跑了,而现在轮到他了!   要想再给五千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先前还想着给个几百千来块的呢,完全就没想起之前张灿已经掏了五千块了。   张灿以前淘得价钱最高的一件,也就是三万多的一块鸡血石,那还是把他请过去鉴定了才下手的,通常几千块钱的货都要讨价还价的说半天,这次怎么豪爽的把五千块就那么轻易的扔出去了?   沉吟了一阵,老苏才慢慢的开了口:“小张,那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一直把你当徒弟看待的,我也就不见外了,一万块吧,让你转手赚五千,怎么样?”   张灿也不生气,嘿嘿直笑,这老苏的阴毒,可就显露无遗,当然,做生意的都这样,尤其是这一行,这也无话可说,但他联合何富贵等人来骗自己,差点让自己投江自尽,这个就是死仇了。   不过张灿也并不急在一时报这个仇,时机还没成熟,如果现在就冒然跟他提明,那只会打草惊蛇,要慢慢的把他也套入绝望的深渊里,让他也尝尝自己给逼得寻死时的绝望念头,只有达到这个目的,自己才会爽快!   “一万块么?嘿嘿……”张灿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后面再添两个零吧!”   “什么?……”   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都惊得跳了起来!   不过老苏和朱森林的表情却完全是两个样,朱森林是不知道这画的真正价值,张灿说后面添两个零后,他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一万块后面添上两个零,那就是一百万了,一百万啊!   这个数可不是一般人敢开出口的,虽说玩古董的,不懂行的人都说随便一个碟子碗儿就值几百万,但实际上,真正说值几十过百万的东西还是很少见,拥有这种价值古董的人也都是藏得深深的,轻易不会拿出来现眼,所以说,在市面上,能见到的,稍好点的也就是几万块的价值,超好一点的不过十来万,张灿这一开口就是一百万,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是脑子烧糊涂了在漫天要价?   而老苏就不同了,这幅画的价值,他明白得很,至少在一百万以上,多则不说,如果运作得好,可能会值上一百五十万左右,但刨除各种费用外,最多也只能赚到二十万左右,张灿这一叫价就是一百万,那已经是这幅画的最高价值了!   老苏又是吃惊又是不痛快,张灿真知道这画的价值还是在瞎说?要说瞎说的话,又有些不像,但要说他是在说真的,也知道这画的真正价值,那又难以令他相信,张灿没那个实力啊!   现在张灿开的这个价钱,让老苏极是难受,如刺梗在喉,如食鸡肋,弃之不舍,食之无味,一百万买下的话,赚还是能赚一点,利润对于一百万的大件生意来说,是极低了,但对于日日常做的小生意来讲,能赚二十万又算是大生意了,但这画是他失手了,老板朱森林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呢,如果他能从那个人手中买下来,那是肯定不要五千块钱的,而现在给张灿转手要了一百万,朱森林以后就算不明说,心里也会产生隔阂啊!   这个张灿,自己刚吞了他三十万,竟然会这么快就让他丢了个大面子!   张灿分辨得出来两个人的表情,老苏是给自己梗得难受,而朱森林就是真的吃惊了,他要是明白这幅画的真正价值,肯定会嘀咕老苏的,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呵呵,我是看在朱老板和老苏你们这么熟的份上啊,老苏,呵呵呵,俗话说得好,亲兄弟都还要明算帐,你跟我虽没有师徒名份,但却有师徒之实,我赚了钱,孝敬孝敬那肯定的,不过……唉……”   张灿叹了一声然后才又道:“老苏,说实话……我是有苦难言啊,前两天亏了一笔生意,蚀了点本钱,得填回来!” 正文 第八章 隔阂   老苏是起了一些疑心,但张灿这几句话让他打消了疑心,看来张灿就是走了运,头上砸到馅饼了,可就是有点奇怪,自己都没看出来这画是双层的,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停了停,老苏又瞄了瞄朱森林,朱森林一双牛眼正瞪着他呢!   朱森林向来是笑弥勒,人称笑面虎,可笑面虎笑面虎,笑起来的时候还算好一些,要不笑了,那才更可怕!   老苏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感觉到了朱森林和他之间起了隔阂,老朱可从来没对他有过这样的表情,不过的确也是,朱森林在现场一直看着的,这幅余集的真迹,原本只要几百上千块就能拿下的,都只怪他没看出来,这一下子可是让老朱少赚了一百万啦,一百万,一般人能有一百万?   对他们老石斋这个店来讲,一百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像现在这种不温不火的生意,一个月也就是二十来万的利润,这还得打起精神来做,有时候一个不小心,打了眼,亏一次也许就赔了十次赚的钱。   不过此时无论再怎么补救都没有多大好处,唯一需要的就是拿下这幅画,尽量少点价钱吧,反正只要比一百万的价钱低,就能多赚一点。跟老朱的关系,慢慢再说吧,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小张,一百万……咳咳咳……是不是有点……咳咳……有点那个了?”   朱森林跟老苏这么多年的关系,自然是深知他的表情代表些什么意思,老苏这个表情就是很明白的表示这幅画绝对值一百万的数!   张灿这一阵的时间,心里越发的镇定了,以前觉得功底技术高深如一座山让他仰望的老苏,此时亦同样被他压下了威风,要报仇,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幅轻易得来的余集真迹,一是可以让他在朱森林面前让老苏出个洋相,不说有太大的作用,至少是可以让朱森林从此对老苏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了,二来也让自己能完全摆脱窘迫的局面,一百万的现金啊,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去那么想,以前的愿望,那就是能挣个三五十万,回老家盖个房子,娶个媳妇,唉,一想到媳妇,当年上高中时暗恋的那个班花,现在怎么样了?   六七年过去了,六七年没见过了,也许早已经当了孩子他妈了吧?   “小张,到底怎么样?一百万确实高了些,少一点吧……”   老苏此时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张灿和老朱左右夹击之下,让他心乱不已,又见张灿低头微笑着,没有要说话的一丁点迹像,有这么稳的架式,多半是不会让步,说不定他当真对余集的画很懂吧,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把所握吧,忍不住就又出声了,语气甚至有些哀求的意思,实在不像他了。   老苏又哪里知道,张灿此时神思千里,想着的并不是面前这幅余集的画,而是他高中时暗恋的女同学呢?   朱森林有些着急,见张灿并没有注意,就偷偷的跟老苏比划了一下,伸着一根手指头,那意思是说一百万,那幅画值不值。   老苏点点头,然后一手伸一个指头,一手伸开五根手指,示意了一百五十万的姿式,老朱顿时心里有数了,他虽然鉴定的技术远不及老苏,但若说在这一行中的资本运作,能力却是极强。   现在的拍卖,其实里面鬼花样多得很,顶包,枪手,虚抬,等等各种各样的花样都有,如果说一件实物古玩的价值是一百万,也就拿这幅余集真迹来比喻的话,一百万的价值,在拍卖场,朱森林和拍卖行联手的话,能把一百万拍成两百万,甚至更高。   在拍卖现场中,有他们的枪手,也就是他们雇佣的人,随着他们的意思出价,有时候,一件物品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们的人在演戏,如果有想要拍下的人,他们就会按着老板的意思抬价,让想拍下的人出更高的价,如果没有人拍,他们自己拍下后也就负担一点违约金。   像张灿现在得到的这幅画,老苏说一百五十万,那是实际的价钱,除掉开支,除掉一百万的本金,能拿到二十多万的利润,但朱森林自己来操作的话,拍出到三百万的高价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即使不能到三百万,以他的人脉关系,拍到两百来万也是没问题的,利润至少能达到一百万。   现在做生意,不是担心价钱抬不抬得起来,而是担心有没有东西拍,俗话说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好东西真东西拿出来拍,又怎么能赚得到那些大收藏家的钱?赝品在正规的拍卖行还是难以进入的,而且每一件物品都需要有国家级的鉴定大师鉴定签字证明,然后才会公开拍卖,只要是真品,就算把价抬得跟天一般高,只要肯有人出价买下来,只要他有钱,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好,一百万,我就出一百万!”   朱森林猛的拍了一下手掌,狠狠的迸出话来:“小张,就当我老朱交了你这个朋友!”   老苏心里咯登一下,朱森林的话让他心惊肉跳起来,打工的人,最怕的就是老板不信任,老板不信任的话,那还能干得长吗?   其实哪一行都一样,被老板炒掉的员工找工作,那是会掉身价的,远不如别的老板来挖角,挖角是他求你,高价都无所谓,你去求人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森林又是“哈哈”一笑,拉着张灿到茶几边坐下来,一边吩咐伙计倒茶水,一边掏出支票本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笑呵呵的递给张灿。   “小张,拿好了,一百万的支票,今天到银行兑票,明天就会到帐上!”   张灿微笑着把支票接过,瞧也不瞧的便揣进了衣袋里,心里其实着实激动,一百万,就算心里再有底,再有数,这一笔进帐的庞大数字,还是让他无法宁静,只是表面上还努力镇定着。   老朱是看不透张灿,而老苏却是忧心忡忡,又心惊肉跳的,本来以他的老辣沉稳,张灿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但老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灿竟然会有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拿着以往对张灿的眼光再来对付现在的张灿,他注定是要被踩在脚下的。   老苏在一旁讪讪的笑了笑,又装样子似的看了看手表,然后对张灿道:“小张,嘿嘿,赚了这么大一笔钱,我都替你高兴啊,快五点钟了,银行快下班了吧,赶紧去银行兑了支票吧,明儿个可要请客啊!”   在这个时候,老苏最担心张灿还留在这里,朱森林跟他越聊得多,对他就越不利,得早点把他支走,然后再跟朱森林多谈谈话,消除消除意见。   但张灿却是淡淡道:“不急,明天办也是一样,请客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老苏挑个地儿,明儿晚都去聚一聚!”   朱森林伸着大拇指赞道:“好,小张可是好气度,这样吧,明儿晚,这个客由我来请,大家聚一聚吧!”   店里的员工顿时都乐不可支,老板请客的情况,一般只有在逢年过节才会有,为了一个外人而请客,那真是少见!   老苏心里郁闷,看来一时间支不走张灿了,只求别出其他意外吧。   不过朱森林的想法老苏可是猜不到,也有点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吧。   朱森林呵呵笑着,指着那余集的画对张灿问道:“小张,事情完了,这儿也没外人,我想问个问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   老苏心里又“咯登”一下!   张灿心里也有些数,微微笑着回答:“朱老板请说。”   “我就想问问,你当时是怎么看出来那幅画是画中有画的?”朱森林笑呵呵的说着,“我就是弄不明白,老苏是个老江湖吧,他都没能看得出来,你又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机会!   张灿瞄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老苏,然后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朱老板,老苏当真没看出来吗?我还真是有点奇怪,老苏可是我师傅啊,我的功夫还不都是他教的,那画,边子过头啊,画的背面有明显的包痕,这包画的做工可是极为高明啊,当时我就在想,一幅祖上传下来的画,又很普通,从这个价值上来看,是用得着请那么高明的工匠来做这个假像吗?”   朱森林一拍大腿,“啪”的一声响,嘴里大声的说了起来。   “对了,不说以前吧,就说现在,要请一个极高明的工匠装裱字画,那也是价格不菲,花这么大的代价来包画,肯定是有问题了!”   朱森林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老苏却是很苦涩,又懊悔不已,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发觉这一点呢?   其实张灿说的这一点颇为牵强,但成王败寇,他能凭空发了一百万的大财,身份立时就不同了,说的话自然就有了份量,老石斋里的几个伙计无不是羡慕得很!   就算是老苏吧,一样的羡慕,他在老石斋的薪水是月薪一万加年终绩效奖金提成,但年薪都不会超过二十万,一年到头,薪水除掉开支外,能剩下十万左右,这几十年的积攒,他的身家也只有两百多万,所以说啊,对张灿的三十万,他也能下得了手,谁也不嫌钱多吧,何况他的钱也并不多。   在收藏这一行业中,老苏还算不上一个角,老朱也算不上大户,老石斋的规模也远比不上锦城最大的几家古玩店,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所以老苏的薪水也只是中下,要离了老朱这儿,他也得不到更理想的职位。   朱森林瞧了瞧懊悔的老苏,又瞧了瞧冷静的张灿,这一百万到手,居然没有太多的惊喜激动,着实不可想象,换了别的跟张灿一样身份身家的人,早已经兴奋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   “小张!”   朱森林拍拍张灿的肩膀笑道:“走,闲着没事,我请你吃顿饭去,人是铁饭是钢,把肚子填饱再说!” 正文 第九章 偶遇   朱森林当着老苏的面要单独请张灿吃饭,这对老苏来说,又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张灿一点也不客套,不过站起身后还是对朱森林道:“朱老板,请老苏一起吧,边吃边聊,我还想跟老苏多学着点!”   朱森林怔了怔,讪讪的笑了笑道:“这……店里现在走不掉,老苏离开了来个客人也没人顶住啊,呵呵……这个,下回吧,下回!”   张灿脸上一点异色也看不出来,点点头道:“那算了吧,下回吧!”   老苏心里更加苦涩,朱森林这是有私话对张灿说啊,眼下已经到了五点半,下班时间也到了,朱森林却不要他一起去,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意思了。   朱森林的车是一辆宝马五,还是华晨宝马,国产货,在锦城,绝大部份人都可以从车看出他本人的身家来,开的车如果是十来万,那他的身家不会超过一百万,有的甚至是贷款买车,先用未来钱,身上说不定没有余钱,背着一身债呢。   朱森林开着六七十万的车,张灿估计摸着朱森林的身家应该在千万左右吧。   “小张,你的技术当真是从老苏那儿学来的?”朱森林一边开着车一边问着。   “来锦城后跟老苏学了些经验,不过之前在老家的时候,我的高中老师是一个对这方面很懂的民间高人,我跟他学了些皮毛,嘿嘿,朱老板见笑了,也就混碗饭吃!”   张灿不带痕迹的说着,之前跟高中老师学艺的话自然是瞎扯的,但这个话却是让朱森林上了心,他的潜意识理解已经是张灿的技艺是跟高中老艺学的,而不是跟老苏学的,而今天老苏的走眼不是因为疏忽,而是技不如人。   朱森林笑道:“小张,你太谦虚了,你这功底还只是皮毛的话,那你让别人还活不活了?呵呵呵,都说长江后浪拍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旧人啊,迟早都得给拍死在沙滩上了!”   “哈哈,朱老板真会说笑话!”张灿随口便扯过去了,在老朱面前,他得不露痕迹的贬低老苏,但又要让朱森林不会认为他是在故意的。   朱森林瞄了张灿一眼,笑笑道:“小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这话的意思,就有些味道了,张灿明白,这是朱森林在向他暗示,也或者可以说是一个信号吧,不过张灿不急,这事也急不得,老苏几十年的经验,也不是说拉就能拉下的,而且张灿的目的前不是想把老苏从老石斋的掌眼大师傅位置上拉下来而已,他要的是把老苏也弄得家破人亡,让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但这样的结局,却不是一步就能达到的,老苏是个老奸巨滑的老江湖,设他对自己设的那种局,害不了他,要求得更高,所以不能急。   说实话,张灿现在也很佩服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那个神奇的黑白眼的原因,总之现在他无论在哪种情形下都能镇定,就是有那种尽在自己掌握中的念头。   “也没什么打算,外甥打灯笼,照旧呗。”张灿淡淡道,“吃饱喝足就到市场转转,捡点小钱过日子,再说,朱老板这不是刚让我发了一大笔财吗?”   “哎……小张,你可别这样说了,那是你凭自己的本事赚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嘛,能挣那个钱,就是他有那个本事,要是让一个挣月挣一千块的人去干一百万薪水的工作,打死他也干不来啊!”   朱森林摆摆手说着,然后又瞄了瞄张灿:“小张,你有没有想找一份稳定工作的想法?打游击终究是不长久啊!”   张灿沉吟了一下,挠挠头笑道:“朱老板,我一直是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嘛……要是有机会,找份工作也不是不可以,趁现在年轻,事业也是重要的嘛……朱老板……”   “小张啊,以后可别老叫我朱老板朱老板的,就叫我老朱吧,听着顺耳些!”   朱森林话是说得越发的亲热,招揽的意思也更明显。   “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以后就叫你老朱了。”张灿也不客气,只是没有明说想跟着他朱森林干。   这一顿饭也是吃得很怪异,朱森林的暗示,张灿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有一口答应朱森林,也没有回绝他。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朱森林借着热呼呼的酒劲,不庸分说的就拖着张灿去夜总会潇洒。   张灿还是谢绝了,主要是看朱森林喝得有些高了,饭店有停车场,也不用担心他的车,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朱森林扶上车后,又对司机嘱咐了几句,付了车钱后才让司机开车走。   直到朱森林坐着的出租车消失在夜景中后,张灿才又掏出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忍不住在嘴上亲吻了一下!   没有人了,这喜悦的心情是真止不住了,一百万,可是把自己所有的担心忧虑都揭过去了!   只是在心底里,张灿还是有一种无法相信事实的感觉,一百万,他当真是个百万富翁了吗?可那张支票却是真真实实的躺在口袋里的!   不过现实也还是摆在眼前,今天他的确是发了一笔财,是他想像不到的一个大数字,可就算发了一笔一百万的财,但是在锦城市里又算得了什么?市区的一套房都买不到,现在房价三四万一平方,一套百平方的套房要三四百万,加上装修维用,置办家具电器,再怎么省,也得四百万,再说,住了这么一套房子,你不吃不喝还可以,但这房子要交水电费啊,物业管理费啊,这又得几千块,要是收入成问题的时候,那就成大问题了,这买得起也用不起啊!   纵然有了黑白眼,可张灿还是有些担心,这并不能保证以后他就能赚到大钱,可以行大运,所以啊,这一百万,到手的一百万,还得好好考虑怎么分配使用。   从来没在夜里走那么长的路!   张灿从市区饭店处一路走回来,到自己住的城中村的位置,差不多步行了一个半小时,本来身上打车的钱还是有,不过怀揣了一百万,实在是兴奋,所以索性步行回去,也不觉得累。   进村道的巷子中,已经是十一点钟了,张灿经过黑呼呼的巷子时,忽然听到旁边的巷道中有男女吵闹的声音,跟着是厮打和女子的尖叫声。   多半是两公婆或者男女朋友打架吧,这年头,像这样的事多了去。   张灿也不理会,而且过十一点了,这么晚,还是早点回去,不过没走几步,巷子中急急的跑过来一个人,黑呼呼的巷道,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伸手拉着张灿的手就低声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是个女子,张灿吓了一跳,有些性格暴躁的男人打起人来可是不分轻重的,现在可能正在暴怒当中,要是追过来,说不定连他都一块儿暴打!   张灿急切中也不容多想,赶紧拖了那女子的手往自己住的地方飞跑,因为熟,虽然看不清楚也一样快,到了住的房屋处,张灿又急急的掏了钥匙出来开门,插了好几下才插进去,开了门把那女子拖进去后又紧紧的关上了门。   巷子中接着就听到一个男子声音在叫骂道:“出来,你跑哪儿去了?是不是有野男人了?赶紧出来,否则我整死你……”   黑暗中,张灿和那个女子都在喘着粗气,但却是强忍着不敢露出声响。   “刘小丽,你给我滚出来,藏哪儿了?”那男子又大声的骂着,一边似乎又在踹着巷子中的垃圾桶。   四周除了没有睡觉的人还在看电视的声音外,没有人理会,在城市里面,基本上都是互不理会,租房子住的,哪怕住对面,也许一年下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进门就关门,打架的,哪怕给打死了,都不会出面拉劝,任由打生打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刘小丽?”   听到那男子的叫喊声,张灿一怔,这个名字可是跟他脑子中记得很深的一个名字相同,高中时期,自己暗恋了三年的班花,也叫刘小丽。   当然,自己拖到门里躲避的肯定不是那个刘小丽,中国人的名字相同的海了去,再说刘小丽这个名字也太大众化,取这个名字的,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全中国可是有十三亿人,姓刘的,也是个大姓,人少不了。   “你……”   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低声问道:“要回去还是要我帮你报警?”   “不不不……不能报警!”   那个女子很明白的就回绝了,但也绝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停了停后才低低的说道:“先生,我可不可以到你的地方躲一下?”   张灿又犹豫了一下,那个女子抓着他的手都在颤抖,心中又有些不忍心,虽然知道要是答应了的话,也许就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但终究还是不忍把她扔到外面,叹了口气道:“跟我上楼吧!”   楼道上有灯,其实这会儿也已经听不到他的叫喊声了,但张灿不敢打开,怕一开就引起那个男的注意,只是把手机拿出来,按了按键,让屏幕上闪出点微光来对着楼梯,就这样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拉着那个女子。   到了四楼,摸着掏出钥匙来开了门,把那女子拉进门里,关了门后随手又开了灯,这才转身说道:“先坐会儿吧,我给你倒点水!”   那女子身材很好,只是头发凌乱,遮了大半个脸,闪露的眼睛里尽是惊恐。   张灿看了看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外,别的什么都没有,电脑电视都给卖了,只得指着床道:“你……你先坐床上吧,我给你烧点水,喝点水,洗个脸,等你朋友消气了就回去吧。”   “我……”   那女子捏着自己的手指,都发青了,颤声道:“我……先生,我今晚能在你这儿住一晚吗?我……我不睡,我只坐着就好……”   张灿在那女子脸一动间,不禁呆了一下,惊道:“小丽……真的是你?” 正文 第十章 昙花一现的初恋情人   这张脸很憔悴,艳丽的面容中尽是沧桑和无奈,张灿看得清楚,虽然很多年没见了,可她就是刘小丽,是他高中三年都暗恋着的那个刘小丽!   “你是……”刘小丽显然也呆了一下,然后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是……”   “我,张灿,坐你后排的同学,记得我吗?”   刘小丽恍然大悟,顿时激动的道:“你……是张灿!”只是激动之余,看到自己这副又狼狈又没面子的样子,禁不住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   不过知道是老同学后,倒是没有了陌生感,也不担心他不会同意了。   张灿见刘小丽一张脸上有几道乌青的痕迹,手上也有,身体上看不见的地方,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又恼又怜,这就是他当年暗恋了三年的梦中情人?   烧了点水,用杯子盛了,没有茶叶,一杯白开不,张灿端到床边放到桌子上,刘小丽仍然在抽泣,只是没哭出声,脸上满是泪水。   “喝点水,洗个脸,再躺一下,别担心,没事的!”   张灿的安慰,总算是让刘小丽好了一些,默默的起身到卫生间里洗了个脸,理了理头发,再出来后,白白净净的,虽然脸上乌青仍在,但比刚才那副样子顺眼多了。   “真是巧啊,我怎么就会撞到你了?”   刘小丽强颜欢笑的问着话,虽是有意把尴尬的场面化解一下,但的确也是让张灿的思想转移到她问的话题上了。   “当真是巧了,我在这里住三年了,可从来就没遇到过你一次,你什么时候也到锦城了?”   刘小丽摇摇头,好一阵子才回答道:“我们是去年来锦城的,我们两个都在超市上班,今天晚上我下班回来,他……他在跟朋友玩牌赌钱,我说了他两句,结果就……”   短短的几句话,几个“我们”和“他”,张灿就知道,刘小丽是跟男朋友一起来锦城的,说不定还结了婚了,老家那边,结婚早是普遍现像。   心里好生失望,暗恋了几年的女神,几年不见,再次见面时,她却是另一副模样!   “你结婚了?”   好半天,张灿才迸出这么一句话来。   刘小丽摇摇头道:“没有,我爸有心脏病,家里的钱都填了进去,还治不好,我跟我男朋友出来打工,也是想挣钱回去结婚了,但是出来一年多,就是没挣到钱,我男朋友又好赌,大手大脚的,哪里存得了钱?”   张灿喘了几口气,良久才闷声问道:“你很喜欢他吗?”   刘小丽眼神顿时迷茫起来,似乎在回忆往事,“当初,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不过他家里不同意,我们两住到一起后,他父母甚至都不跟我们说话,他家里的条件好,从小也没受什么苦吧,跟父母一分开,就没了经济来源,去年我们就索性出来打工了……”   张灿总算是明白了,刚毕业后的第二年,他是听说刘小丽跟城里的某个富家子弟好上了,对像的老子是城里很有名气的一个百万富翁,当时张灿就已经灭了那条想念的心思,他能拿什么去跟人家比?   可别说什么爱呀情呀的,现在的社会很现实,美女们都是冲着条件去的,没有钱,啥都不用谈。   张灿当时也颇为看得开,漂亮的东西吧,谁都喜欢看,可不一定非得要得到,超出自己的能力之外,那就叫幻想。   可是现在看到刘小丽这个样子,心里极是不舒服,就算跟了自己,她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吧?   刘小丽又端起杯子喝了点水,心情好了些,又跟张灿聊了一会儿,看看空荡荡的房子,估计张灿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唉,打工是真的难啊,挣钱实在不容易,一点也没有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了。   张灿觉得刘小丽在自己脑子中的那种美好的形像顿时间荡然无存,见到刘小丽后的紧张和激动感觉也渐渐消失,坐了一阵,又去用盆子装了点热水,放了毛巾让刘小丽敷敷脸,热毛巾可以消肿。   几年不见面,刘小丽这会儿倒是不担心张灿不让她留下来,只是多年不见的陌生感让两人不可能再像高中时期那般无拘无束,再说又是在这么一个情形下见的面,在学校的时候,相貌漂亮的刘小丽一直是许多少男心中喜欢的对像,也养成了她高高在上的性格,可现在这么落魄的样子给张灿看到了,确实让她觉得很没面子,好在张灿看来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心里也稍稍好受些。   转眼便凌晨两点,张灿看看只有一张床,就对刘小丽说道:“小丽,你也累了吧,就在床上躺一躺,我在沙发上躺就可以了,天气也不冷。”   “不不不……还是你在床上睡吧,张灿,能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吗?”刘小丽赶紧推辞着,一边又咬着唇向张灿借手机。   张灿顺手就把手机给了她,本想再劝劝她,让她躺到床上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但刘小丽拿着手机就急急的发起短信来,不一会儿,张灿手机那独特的短信接收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刘小丽看着短信,一会儿怒,一会儿笑,一会儿急,一点也没有睡意。   要是换了以前,张灿最想做的一件事,或许就是告诉刘小丽自己赚了一百万,把支票拿给她看,也有可能会向她吐露暗恋的事情,但这会儿见刘小丽兴高采烈的跟别人发短信,心也凉了,再加上这时候看着刘小丽,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强烈的喜欢感觉,坐了一会儿,索性不再理她,自己躺到床上睡了。   早上一觉醒来,睁开眼后伸了个懒腰,好一阵子忽然想起了刘小丽的事,一惊之下赶紧瞧了瞧沙发上,早已没有了人影,旧桌子上倒是摆放着一张白纸,起身抓起来一看,上面写了几个字:“谢谢你,张灿!”   其他的什么也没留下,名字电话联系方法什么的,都没有,张灿怔了半晌,忽然间也就放开了,这番再见到了刘小丽,脑子中竟然再也不愿意再去想念这个人,只要一想到她,马上就会转到昨晚见到的样子。   洗脸涮口,然后到楼下的小店吃早餐,九点半到银行兑支票,把一百万现金汇了五十万回老家给父母。   张灿是这样想的,虽然他有了黑白眼的奇异能力,但可不敢保证他以后就能再像昨天一样的好运气,能发大财,经过了老苏的陷阱这一局后,不管做什么事,张灿都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一百万,给父母寄五十万,自己留五十万做本,如果运气不佳,这五十万赔光了,那就回家老老实实的呆在农村,在老家,有五十万存款,也算是个大款了,够一家老小安逸的生活了。   这样安排后,张灿心里还真是舒畅了,以前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赚到三五十万就心满意足了,而现在,这个愿望很轻易的就提前实现了,亏掉的三十万也全部拿回来了,所以说他现在没有一丁点的负担,有五十万做本,五十万放父母手中保险,再安全不过了,再说现在自己有了黑白眼,也不容易就把五十万亏掉吧?   把钱汇了后,张灿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爸,我刚汇了五十万现金回来,你把钱存好,家里要用的你就取一些出来用,给大哥给五万,再给妈和妹妹买点好衣服吧,别太拮据,你们苦了一辈子,现在也该享享福了,我这边也还在赚着呢!”   张灿的父亲怔了一下,电话中就传来他的笑声:“儿子,你一向不爱说笑的,怎么现在说起笑话来了?嘿嘿,爸知道你想挣钱,好了好了,不要累着就好,你打回来的钱我已经还了债,不用担心我们,过得不好就回来吧,家里现在也不是太差,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过年前还是回来,找二婶做媒,娶个媳妇,这样我才能放心……”   张灿赶紧道:“爸,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过年我一定回来,一定回来……”随即挂了电话。   张灿二十五了,在老家,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娶媳妇了,他还在外面漂着,当父亲的,哪能不担心?   手里面还有五十万,说实话,是发了一笔大财,但放眼出去,到处是高楼林立,要想在这个城市立足,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啊,这些房子,张灿手里面的五十万,最多就能付一个首期,要真买房的话,从此就得背上几十年的债务,更关键的是,如果每个月不能按时还房贷,那房子就得收回去了!   昨天打击了一下老苏的舒畅心情,晚上又被刘小丽的突然出现打掉了,今天又一感慨,叹了口气,张灿忽然就有种把剩下的五十万带着回老家算了,有一百万,在老家过得舒心得很!   口袋中的手机铃声一下子就打断了张灿的思绪,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张灿还是接了。   “小张,你在哪儿呢?我找你有事,赶紧到我店里这边来……不不不,你说你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   手机中传来的居然是朱森林的声音,说得很急。   张灿怔了怔,诧道:“老朱?有什么事?我在临郊前进街对面的工商银行外,不用你来接,有事我马上过来就是!”   “不不不,我赶时间,你就在那儿呆着别动,我马上过来,很快!”朱森林又阻止着道,随即又挂了电话,看来是真的很急。   张灿倒是有些诧异了,朱森林这么急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想把老苏炒掉了请他去干?怎么想也觉得不大可能,老苏就算失误一次吧,那也不至于这样对待吧?   当然,张灿是希望老苏越惨越好,让自己差点送命的那件事,是绝不会就这么放过去的,有个古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要报! 正文 第十一章 地下黑市   在路边大约只等了十分钟不到,老朱的白色宝马五就出现了,在路口边一停下,老朱就从车窗口伸出胖呼呼的手向张灿一招手:“上车!”   张灿迅速的拉开后车门钻进车里,上了车后才发现,老苏也在车里,满面堆笑的对他打着招呼:“小张!”   不过张灿却是感觉得到,老苏的笑很虚伪,甚至有种强颜欢笑的意思,当然,张灿感觉到更多的却是笑里藏刀,老苏的笑暗藏机锋!   “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朱开车行走的方向并不是他的老石斋那边,张灿有些奇怪的问着。   “小张,别说那么多,先跟我去吧,我老朱不会把你卖了的,总之是好事!”老朱笑呵呵的回答着,跟老苏的表情形成极强的反差,一个是真,一个是假,一个是示好,一个是歹意!   张灿装得跟以前一样,对老苏毫无防备,笑呵呵的跟他聊了几句关于古玩一方面的话题,老苏也详细的解答着,没有人能看得出他们两个之间有矛盾。   张灿对锦城还是比较熟的,但老朱开着车几绕几弯的,到的地方居然是他也没有去过的陌生区域,接着出了大公路上小公路,上小公路的时候已经是郊区了,后面车行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到后来完全是荒地了,公路两边尽是人多深的野草。   小公路的尽头,是一条上山的基根路,只有四米多宽的样子,路也烂,坑坑洼洼的,好在老苏的车还行,底盘高,否则是撑不住。   在山路上盘旋来去,上到山顶,再翻一个山头,老朱把车往右一拐,下了基根路,拐进一块大坪。   张灿从车窗上就看到,大坪中撑着几个大帐篷,四下里停着七八辆车,都是些越野型的强悍车,悍马H3,牧马人,大切诺基,再看看老朱的宝马五,跑这样的山路,倒是有些相形见拙了。   老朱把车一停,率先下车,然后说道:“小张,老苏,到了!”   老苏脸色有些阴,朱森林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觉得是刺,为什么要先说“小张”,然后才提他的名字?是不是意味着在朱森林心里面,张灿的位置要比他高了?   要是平时也还无所谓,偏偏昨天张灿让他出了一个洋相,做古玩这一行,最怕的就是被别人把技术鉴定的眼力比了下去,这一行中,靠的就是眼力吃饭,老苏在张灿跟前跌了一下,偏偏又是当着老板朱森林的面,而朱森林似乎又对张灿另眼相待了,所以老苏才会很敏感。   野地坪中有五六个男子在烧烤,肉串的香味很浓,闻着就想吃。   老朱招招手,带着张灿和老苏进到大帐篷子里面。   帐篷里有七八个人,一张大圆台子,不过是折叠的型的,圆台子边坐四个,四个人身后各站了一个人。   朱森林满脸堆着笑对坐着的四个人挨个拱手道:“老马,老陈,孙老三……”最后才对气势最大的那个胖子说道:“王先生,您已经到了?”   胖子王先生其实也不是很胖,但是看起来就是很富态,当然,女人是说富态,男人通常叫福态。   王先生点点头,眼睛瞄了一下张灿,诧道:“朱老板,你以前带的是苏师傅吧?今天怎么多带了个人?”   说这话时,其他几个人的眼光视线也都投在了张灿身上,张灿对他们来说很陌生,所以眼光中尽是疑惑,不过对朱森林是很熟了,料想他是不敢也不会带便衣来吧?   朱森林赶紧陪着笑道:“王先生,还有各位,呵呵呵,大家别担心,这个小老弟叫张灿,是我的朋友,大家放心,在锦城干这一行也好几年了,别看年纪轻,眼力可是这个……”说着伸了个大拇指。   朱森林在圆桌子边坐了下来,老苏就站在了他身后,从这个架式来看,张灿就知道,另外那几个站在背后的人大概都跟老苏一样,是坐着的四个人的鉴定师傅吧,那四个坐着的人,除了地位可能最高的王先生不认识外,另外三个人可都是认识的。   老马叫马东,老陈叫陈兴国,孙老三叫孙天志,都是锦城古玩店的老板,实力底子比朱森林都要强,这几个人,张灿都认识,只不过他没名气,在古玩市场靠捡生意拉客赚点生活费小人物,这几个老板自然不会认识,也没有印像。   王先生点了点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叩了叩道:“好,既然是朱老板的人,那就不提了,都来了,那就开始吧,规矩照旧,全部现金交易,大家都亮一亮吧!”   王先生身后的人立时把一只箱子提到桌面上,率先打开来,箱子里面是一扎扎连银行封条都没拆开的钞票,三分之二是人民币,三分之一是美金,钞票面上正好看到老头富兰克林的头像。   王先生摊摊手道:“一百万人民币,一百万美金,照老规矩,最低五百万人民币的数字,超出的部份即时转帐!”   接着依次是马东,陈兴国,孙天志三个人亮了现金,也都是一样的数字,轮到朱森林时,老朱尴尬的笑了笑,把箱子提到桌面上打开了说道:“我底子薄,只带了七十万美金,一百万人民币!”   王先生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侧头对孙天志道:“孙老板,开始吧,你亮货吧。”   孙天志也不客气,朝身后站着的手下勾勾手指,身后的手下便弯腰把箱子打开,取了一件物品,然后小心的放到桌子上。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件物品,这是一件小件,灰白色,像只小狗的形状,整体长才六七厘米,高三四厘米,厚度只有半厘米的样子,毫无疑问,这是一件玉器。   孙天志指着这件小玉器笑笑道:“各位,这只玉狗是从河南的渠道得到的,据说是西周的东西,大家看看吧!”   孙天志说的话不是“肯定”,而是“据说”,这话是有学问的,他拿东西来,买卖的话,那是各凭眼力,现金交易,赚了,吃亏了,那都是关起门来自己担当承受,玩这一行的谁都明白,行内最忌讳的就是上当吃亏了之后到处放风放雨的折腾,玩古董,讲的就是一个眼力,玩的就是一个心跳。   在市面上,谁都知道,真正的好东西是极少极少的,古玩中的物件,上了特定的层次,那又是国家禁止的,只有玩翡翠玉石的还比较多,古玩件真东西是少之又少,当然,这也并不是说翡翠玉石就全是真的了,玉件的假更多,只不过这法律没有明文规定限制,在金店玉器店销售,只要标明A货B货的标志就能正规上架销售,而玉器做假的手段手法更是越来越高明,地摊上随便拿一件,那色泽都能跟最好的玉件颜色相比,但是可以肯定,一千件当中,有九百九十九件都是假的。   再说了,现在他们做的这个买卖就是见不得光的,如果真如孙天志所说,那这些东西的来路肯定也是见不得人的,这个买卖赌的就是眼力,当然,对于马东,陈兴国,孙天志这些人来讲,几百万也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做生意吧,又有谁是想赔呢?   几个师傅都走到台前,各自拿着放大镜等工具来检查那玉狗。   这玉狗的成色,表面看起来确实很老,年代久远,不过这些人都是老手,要做成这个样子的假像并不难。   老苏与马东,陈兴国和王先生的鉴定师傅也是认识的,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几个人围在桌子边鉴定那玉狗的时候,相互又点头示意打招呼。   朱森林瞧了瞧张灿,似乎是在示意他为什么不跟着上前鉴定。   张灿见这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玉狗上,没人注意他,于是便凑到朱森林耳边悄悄说:“老朱,那玉狗是真的,但是别要了,玉质并不特别好,估计价钱也值不了那么多,你现在要买下来,可能还要花一大笔钱,不划算,等下一件看看吧!”   张灿刚刚用黑白眼透视过,那玉狗的确有些年份,是古物无疑,但沧桑的外表下面,玉质地并不是特别好,算不得上等。   这件玉狗是南阳玉做成的,南阳玉是产自于河南南阳的独山,俗称南阳玉,也有称之为“独玉”,是中国的四大名玉之一。   南阳玉之所以被称为独玉,是因为它与只有一种矿物质元素组成的硬玉,软玉不同,南阳玉的物质成份包含了多种矿物质,特点突出,它的硬度是摩氏六至六点五,仅次于翡翠,比其它种类的玉都要硬一些。   玉石玉石,之所以称为石,那就是因为玉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翡翠为硬玉,是硬度最高的,只有缅甸才产有,软玉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产出,不过中国是产量和种类最多最大的地区,软玉之所以叫“软”,其实也并不是说它的质地是软的,是在玉中的分类,比翡翠要软,不管硬玉软玉,它的硬度都是非常高的,通常一个最简单的鉴定玉器的方法,把玉件在玻璃上用力一划,真玉就会完好无损,假玉就会碎裂。   不过那些消费的买家百分之九十都不懂,再说,不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顾客要是弄碎弄坏了,就算你不买,那也是要赔的,即使不赔,也会惹来麻烦,懂行的人,自然也还有其他的验证方法。 正文 第十二章 断剑   张灿几年下来,玉器生意是做得最多,对这个也最懂一些,当然,若不是有黑白眼,这玉狗的质地好坏他也分不出来。   现在又没有上前细看,就只这么一眼瞧瞧,张灿便说那玉狗质地不好,朱森林还有些半信半疑的,老苏几个人检查了这一阵,都确定了,退回来向朱森林点了点头。   朱森林也是犹犹豫豫的,也不知道要不要就在第一场第一件就跟他血拼一下?不过论财力,他肯定是最弱的,真要众人都想要的,他也不一定能拿得下来,以前又不是没经历过,弄到手的拿回去,基本上也是别人瞧不起那点利润,无意与他争夺,不过赚资自然也是相当的少了。   对于玉件的了解,朱森林也算不得陌生,白玉,黄玉,青玉,碧玉,墨玉,糖玉,汉白玉,京白玉,南阳玉,蓝田玉,基本上都见过,也玩得不少,只是真正的古玉倒是见得少,南阳玉他手中就有现成的两件,不过都是当代的产物,不值什么钱,而这古玉,尤其是从地下弄出来的,那就不仅仅是玉了,是古董。   那件玉狗的雕琢笔法有些粗,但限于在那个年代,肯定是无法与现代的雕刻工具相比美,玉器的雕刻技术才刚刚起源,手法的粗劣让老苏他们认为是太早期的原因。   孙天志见几个鉴定的师傅都认定是真品,也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王先生,大家都鉴定好了,那我就出个价吧,一百二十万起步吧!”   一百二十万的底价,对于一件西周时期的古玩,尤其是玉器,价格喊得并不算高,但到底品相太差了些,马东沉默着没开口,陈兴国只加了五万,王先生甚至没开口。   多数人都没动手,朱森林也定下心来,心想还是算了吧,信张灿,也就没有开口,倒是老苏有些急,他知道朱森林的底子最差,比不得其他几个人,这件东西他们几个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兴趣,若不趁机拿下来,要是后面拿出来的好东西,那他就没不容易有机会了,好东西,别人也想要啊,金钱上占不了优势,拿什么跟人家较劲啊?   来的目的,其实就只能是捡两件都不要的末等物件,赚个几万十几万的小钱,就算不虚此行了,前面多次都是这样的情况。   以前朱森林也听取老苏的意见,但今天老朱就像转变了一个人似的,就是沉住了气不动声。   孙天志也不意外,本身这第一件玉狗也不是重点,试试水罢了,结果也只有陈兴国加了五万,以一百二十五万的价钱拿下了。   第二件物品便有些奇怪了,是一柄只有尺长的半截断剑,剑柄青紫,剑刃呈红色,但绝不是锈迹,而且剑刃极细,好像一根小手指头一般,剑锋有些凛凛的味道透体而出,但剑却是断的,美中不足。   孙天志这次倒是没有先说话,而是微笑着让众人自己观察看赏鉴定。   马东和陈兴国的鉴定师傅是皱着眉头察看,王先生的师傅有些若有所思的味道,老苏则是没看懂,这东西,通体都没有一丁点的锈迹,说是剑,却又不像剑,古流传的剑,剑体都不会这么细,越早期时的钢铁冶炼,古人是没有现在的合金经验,而且炼炉温度也远远达不到现在的高度,所以要打造出超强度的好刀剑是很难的,而那些流传的名刀名剑,那都是古时候最有名气的冶炼师们的传世之品。   冶炼师与诗词名家一般,一生之中,几乎尽了毕生心血精力也只能铸造出一把传世的宝剑来。   几个人看了半晌,都没有说话,除了王先生的那个师傅若有所思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看出路数来,对这柄断剑,都有些一头雾水的感觉。   古玩中,不管什么物件,其鉴定的首要几点便是,看外形,再看完整度,最后才谈细致鉴定,如果一件物品的完整度不够,那价钱也是会大打折扣的,这柄剑已经是断剑了,先不说其原来的价值如何,讲完整度也是不够了。   站在朱森林身边的张灿也有些奇怪,施用了黑白眼一透视,黑白世界中,那剑的结构分子中包含了一些“钨”“铬”“钒”等等稀有金属,这些稀有金属在现代的冶金技术中才含有,古时期的冶炼技术水平远及不上现在,更难的是,这些稀有金属的熔点极高,古代的炼铁炉的温度不可能达到那个高度,难道这剑是现代产物?   不过张灿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因为剑身的金属分子结构的淬火成形时间超过两千五百年以上,那就表明这剑绝对是古物了!   张灿在眼中呈现出黑白世界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在家里在镜子中看过自己那时候眼睛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现在他也不敢施用得太久,测验出这是真品,结构分子和物质的年份密度后,就赶紧停止了透视,再也因为还要为后面的物件留下能量,以免到时候无力施出黑白眼来。   之前实验了许多次,最开始的第一次是最耗力耗神的,用过后精力疲惫之极,后来再用多次过后,熟悉了,维持的时间和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要在一天中连用多次,那还是要小心节力,否则就不能支撑。   朱森林这一次还是没有准备出手,一柄断剑就是他也入不了眼,本想问问老苏的意见,但看老苏更糊涂,看不出来好坏,便扭头问张灿:“小张,有什么意见没?”   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弯下头来低低的道:“老朱,这个……是件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拿不拿得下来!”   朱森林一怔,诧道:“这把破断剑还是好东西?”说完后才又发觉不该这么大声,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   不过朱森林的话引起了孙天志和王先生的注意,尤其是王先生那个鉴定师傅,三个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朱森林身上。   “朱老板,说说看,你觉得这把断剑怎么样?”   问话的是孙天志,微笑的样子,让张灿觉得他是故意如此,看来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把这剑转手的。   朱森林嘿嘿一笑,赶紧狼狈的把话头丢到了张灿身上:“他……我朋友来说吧,我们的看法是差不多的,刚刚讨论了一下!”   朱森林捡了点面子,把问题扔给张灿,因为张灿刚刚跟他提过了,说这是好东西,那就说明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让他说也好过自己出洋相。   原本张灿是想观察一下情形,审试一下孙天志的底,看他自己清不清楚这断剑的来历,如果他知道,那就不算捡到了,即使要拿下,也不是轻易的事,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有机会了,只要他自己不熟,那才有以低价买到的可能。   但孙天志这样的表情,恐怕是知道的。   沉吟了一下,张灿还是试探了一下孙天志,看看他的反应再说!   “孙老板,这断剑,你想要个什么底价?”   孙天志笑了笑,不置可否,又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味道:“先不谈那个吧,这件儿,我就是想听听各位的看法,看看你们知道不知道它的来历!”   张灿一下子就明白了,孙天志纯粹就是在造势,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把这件物品抬到一个极高的价位,算了吧,看来老朱这一次还是得不到这东西。   “嗯,老朱要我说,那我就说说吧,我先说一下,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说得不好,或者不对,大家就不要取笑我!”   张灿笑了笑,话虽这样说,但脸上却绝没有半点不自信的意思,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因为孙天志既然心里有数,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做戏,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这样势必在朱森林面前得到更多的赏识,这对老苏又是沉重的打击!   “既然孙老板要我说,我就献丑了,我先不说这断剑的名称,也给大家说一个典故吧!”张灿微笑着又说了起来。   孙天志见张灿这么说,眼睛也是一亮,觉得这个一直不引他们注意的年轻人似乎有些不一样来。   张灿又说道:“春秋战国时期,吴王僚经常出兵侵略楚国,后来公子光请了一个勇士来刺杀吴王,这个勇士名叫专诸,专诸打听得清楚,吴王侍卫森严,想要刺杀吴王,那比登天还难,但专诸也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为了能成功刺杀吴王,专诸专门详细打听了吴王的爱好,听说吴王爱吃烤鱼,于是便到太湖去学名气最大的烤鱼技术,学成后便到吴国去谋生,专诸精湛的烤鱼技术传到了吴王耳中,于是吴王便命令卫士传专诸到宫中献艺,专诸将烤得香喷喷的凤尾鲚鱼端到吴王面前,吴王就在那一刹那间感觉到凛冽之极的杀气迸出来,立即就招唤侍卫上前拿下专诸!”   张灿虽然说的只是一个故事,但故事却是让众人听得紧张起来,而且张灿在这个时候说起故事来,肯定也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定然也有他的用意。   “侍卫顿时一涌而上,层层拦在了吴王面前,挡住了专诸的前进之路,专诸同时也从烤鱼肚中抽出了一把细长的剑来,一剑斩断了两名侍卫交叉封着的两把铁矛,丝毫不停留的往前穿进,前面又是几名侍卫用身体挡着了去路,专诸力贯劲臂,将从鱼肚中抽出的剑奋力掷出,利剑从第一个侍卫的前胸铠甲中穿进,从后背穿出,又从第二个人胸口穿进,再透过第三个侍卫的身体,穿过三层阻碍后,那剑顿时断成了两截,不过剑断杀气却没断绝,断剑再疾飞上前,又从吴王的胸口刺入,从后背透出,将吴王死死的钉在了殿中的大木柱上!”   众人都被张灿的故事弄紧张起来,不过却也有些奇怪和不信,那到底是剑利还是专诸的人厉害?   别的人还在想着故事的内容,而老苏却是忽然失声叫了出来:“鱼肠剑?” 正文 第十三章 意外惊喜   孙天志“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笑道:“对了,就是鱼肠剑,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十大名剑之一!”   说着又扭头对张灿赞道:“小老弟,好见识!”   张灿淡淡一笑,孙天志等人虽然惊讶,但张灿却是自己明白自己事,如果没有黑白眼,他又哪里能知晓?   沉吟着又说道:“不过故事始终是故事,传说始终是传说,鱼肠剑虽然很出名,但故事是夸大失实了的,而且那鱼肠剑自专诸刺吴王后便自失去了踪影,不曾再出现过,这把剑……来得有些古怪,不知道孙老板从哪里得到的呢?”   孙天志得意的笑道:“这把剑的来龙去脉就不足道了,鱼肠剑虽然是断剑,但价值如何,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就算比不得传世的越王勾践的剑,那也差不了多少吧?嘿嘿嘿……开价五百万人民币起!”   孙天志笑语间,忽然蹦出来五百万的价钱,让众人都一怔,这个价码可不低,五百万,那已经是众人所带来的现金绝大部份了,而且这还只是孙天志的起底价,到最后的成交价,还有距离的,虽不知道能涨到多少,但肯定是要高出五百万的价码才能买到这剑了!   关键是要验明这剑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五百万是肯定值的。   而朱森林听了张灿的悄悄话后,也有心来试一下,好歹把断剑买回去吧,只要价钱低,也无所谓,但没想到孙天志一口气就叫了“五百万”的天价来!   张了张口,有些无奈,口袋里羞涩,朱森林讪讪的笑了笑,只能闭嘴看他人争宝了。   马东伸了一根指头,点点头道:“五百一十万!”   “五百二十万……”   陈兴国也添了十万。   “五百三十万!”马东毫不犹豫的又接了回去。   陈兴国正要开口再加十万,但王先生沉声接了过去:“我出八百万!”   王先生一句话,顿时把其他人都弄得愣了起来,即便是无心入局銮战的朱森林也都给震住了,一开口就加了两百七十万的数目,让马东和陈兴国十万十万的增加数目顿时相形见拙。   王先生的八百万出价,把众人都弄得呆了起来,好一阵子后,孙天志才醒悟过来,喜不自胜,这叫价叫得猛,那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当即道:“王先生出价八百万,有没有再出价的?……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   “八百一十万……”   马东犹犹豫豫的又加了十万,但明显底气不足,这都还是源于贪念在作怪,前一年在英国的大通国际拍卖行进行拍卖的中国古剑飞虹,最后的拍卖成交价高达九百七十万英镑,折合人民币近亿元,这一柄鱼肠剑,虽然是断剑,但名气却不比飞虹剑低,如果运作得好,就算只拍到飞虹一半的价钱,那也是四五千万的天价啊!   马东是咬着牙加的价,十万块钱不算什么,但他害怕的是王先生,在财力上,他是明知道自己是远不及王先生的,只不过金钱的诱惑太大,忍不住又加了十万的价。   不过王先生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开口又把他的念头打得沉到了太平洋底!   “一千万!”   不急不躁,王先生的声音依旧那么平淡。   孙天志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到后颈窝了,无论如何都忍不住笑容:“王先生一千万,呵呵……一千万,还有谁加价的?……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呵呵,恭喜王先生,这柄鱼肠名剑是你的了!”   王先生把笔记本打开,在银行页面上进行转帐,输入孙天志的帐号后,直接转了一千万的现金。   箱子里的现金,王先生根本就没动,一出手就是一千万,似乎就像是只扔出了一块钱一般,丝毫没有激动和躁动的样子。   孙天志笑容满面,这次的收获大了,在洛阳收了近四百万的物件,此时只卖了两件就已经有一千一百万的高价了,纯赚了六百多万,而还没卖的东西仍然有七八件,只不过价值没有鱼肠剑那么高了,这鱼肠剑也的确是他今天最重要的筹码,其他物件只是陪衬罢了,而现在也可以说,剩下的那些物件都是纯利润了,高低都不论,反正是赚的。   孙天志笑呵呵的把剩下的几件一件一件的全部都摆到了桌子上,然后一摊手道:“呵呵呵,各位就自行选吧,看中哪件自己先开个价,今儿个高兴……”   说着一拍手,转头对帐篷外面的方向叫道:“小武,烧烤都好了吧?端进来!”   外面一声应,随即进来两个男子,在桌子一圈摆放了碟子,碟子里尽是烤得香喷喷的牛羊肉串,接着又给帐篷里的每个人送上一大杯鲜牛奶。   “呵呵呵,各位请吧,我孙天志就好这一口,烤肉加鲜奶,比什么都好,大饭店的饭菜是花了钱又不爽,哪有我这个好?”孙天志一边请吃,一边又吩咐手下多多烧烤。   跑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早就有些饿了,这一端出来,众人哪还客气,也不装斯文,大吃大喝起来,不过几个师傅三下五除二吃完就又围着那些古董,对于他们来说,古董才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   桌子上的几件剩余的古玩件,有两个碟子,一把青铜剑,一个笔筒,两个碟子是清顺治官窑的,价值高一点,青铜剑是战国时期的,不过是普通剑,锈迹斑斑,价值不大,那个笔筒高六七十厘米,青绿色,是用和田青白玉雕刻的,青白玉在和田玉中是最普通的种类,不值钱。   这几件中,顺治官窑的两只碟子值钱些,被马东用七十五万现金买下了,青铜剑给陈兴国以七万五的价码买下,这几件东西,朱森林不是出不起钱,他是明白,如果再添价钱,就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即使能赚一丁点,刨除费用那也剩不了什么,再加价的话,就只会亏了。   看着桌子上只剩下那个青白玉笔筒,朱森林有些懊恼,白跑一趟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最不值钱的就是这笔筒了,当真要买的话,绝不能超过两千块,超过两千铁定会蚀本。   朱森林摸了摸肥肥的下巴,嘿嘿干笑了笑,然后对张灿说道:“算了算了,出去吃点烤肉吧,这个还不错!”   张灿笑笑道:“老朱,既然来了,又怎么能不做生意呢?”   朱森林一指桌子,“啥都没了,还要什么?难道买那个笔筒?”   “对,就买笔筒!”张灿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问孙天志:“孙老板,这笔筒要多少钱?”   孙天志“哈哈”一笑道:“如果老朱要,那就送给他吧,笔筒不值什么钱,是个心意而已,大家又都是老友了,想要就拿去吧!”   “那不行!”   老朱自己没说话,张灿一口就回绝了,然后淡淡道:“这买卖生意归生意,价码再低,那也是买卖,买了才是自己的,要是等会儿升值了,管钱了,孙老板岂不后悔?”   朱森林干笑了笑,确实对这个破笔筒不感兴趣,这东西拿回去还嫌烦。   张灿见朱森林不想要,伸手从口袋里取出钱夹,然后问孙天志:“孙老板,一码归一码,你说吧,要多少钱?”   孙天志随手一摆,笑笑道:“随便,呵呵,既然你一定要给钱,那就一千块表示一下吧!”   张灿当即从钱夹里取了一千块数给孙天志,孙天志瞧也不瞧的就顺手甩给了端碟子的手下。   张灿再把笔筒拿过来,笑着对朱森林道:“老朱,今天我是你带来的,按理说,东西应该是你的才对,但你一定不要,这样吧,我出钱,所有权我们两个一人一半好不好?”   朱森林正想拒绝,他哪里会去占张灿一千块钱的便宜呢,但忽然间福至心来,脑子里颤动了一下,张灿那神奇的眼力让他想起异常来,赶紧止住了嘴。   老苏根本就没注意,这笔筒普通得很,没什么好看的,不过看到张灿今天也没出到什么风头,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王先生的那个鉴定师傅一直就觉得张灿举动有些奇怪,尤其是开始他竟然能说出鱼肠剑的来历,那个故事说起来不出奇,知道的人很多,算不得什么,但能认出鱼肠剑,那就不简单了,按理说,以他这个年纪,是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眼力技术的。   “小老弟,呵呵,我看你眼力不错,你要这笔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吗?”王先生的师傅盯着张灿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一块普通的和田青白玉雕琢而成的吧?”   “对!”   张灿此时心里已定,也不隐瞒,笑笑道:“没错,这就是普通的青白玉雕琢而成的,我觉得它奇怪的地方不是这笔筒,而是笔筒的里面!”   “里面?”那师傅一怔,随即又道,“这笔筒里面不是空的吗?这能有什么?”   张灿笑了笑,把手指伸进笔筒里面掂了掂,一根食指刚刚伸进去便触到了底,然后把食指收回来,再在笔筒外表比划了一下,却只有笔筒一半的位置。   那师傅又是一怔,诧道:“你是认为这笔筒里面是中空的?就算是中空的吧,那又有什么奇怪了?”   张灿再把笔筒翻转过来,把底部亮了出来,底部有一个淡淡的小圆圈痕迹,很淡,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但就算仔细看的话,那也只会当成一个圆圈痕迹而已,就如同树的年轮那样。   “有小刀没有?”张灿四下里瞧了瞧,问了一声,孙天志的一个手下赶紧应道:“有有有,切肉串的小刀。”   张灿接过他拿过来的小刀,然后在那笔筒的底部痕迹印上刮了刮,顿时刮下一层蜡膜来,那圆圈的痕迹就更明显了!   难道这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几乎所有人都被张灿的举动吸引了,都凑拢了盯着,看张灿用小刀拨挑着笔筒的底部。   张灿只是用力挑了几下,“嗒”的一声轻响,小酒杯般大的底子一下子就被挑出来了,落在了桌子上。   笔筒里面是中空的,而且里面有东西! 正文 第十四章 象牙微雕   桌子上的几件物件,张灿用黑白眼一透视,一切影像顿时都成了黑白二色,一刹那间,几件物品被张灿透视了,分子结构,成份年份,都在他脑子中显现出来。   张灿眼中的黑白色一闪即逝,这太耗损精力,只要看明白了就得立即收了,那两件清官窑的碟子,值几十万,但那是明眼都能看得出来的,难不到几个师傅,老苏能看出来,他们也能看出来,陈兴国还什么都没买下来,马东得到的也赚不了多少,真正最好的一件,是鱼肠剑,但他们又不是财大气粗的王先生的对手,只能扫尾捡这些王先生瞧不上眼的东西。   几件物品都明明白白的摆在桌子上,就算两件碟子,朱森林也没得到,青铜剑也没拿下,不过这几样的价钱都已经到了顶点,再加价拿回来也挣不了钱,而张灿却是非要把那个最不值钱的笔筒买下来,当时也不怎么在意,但张灿用小刀把笔筒一撬开,他就呆住了!   也不仅仅是朱森林呆住了,其他几个人全部都呆住了,除了张灿自己,他透视之下,是早已经知道里面的秘密。   笔筒里面用腊封存着一颗象牙微雕,极为精致小巧,如同麻将骰子一般大小,象牙六面体的表面各是一幅山水画,其中一面又题有一首五言绝句,是李白的秋浦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这还是张灿的黑白眼透视,脑子中得到的印像,若是用肉眼看,这微雕上的景物根本就看不清楚。   张灿把笔筒的底部弄开,又小心的把那粒象牙微雕取出来,然后对孙天志道:“孙老板,有放大镜没?”   “有有有……”   孙天志赶忙回答着,其实老苏啊,马东,陈兴国,王先生的几个师傅们,都是有这些检测工具的,来这里就是要进行交易的,检验的必备工具自然不会少,几个人当即都把放大镜拿了出来。   他们这些专业的鉴定师,工具也是专业的,可不是市场上卖的那些小儿玩具,能放大个几倍十来倍的,他们的放大镜至少就是一百倍以上的,检验的时候,那可是连比一根头发丝都还细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老苏一见笔筒里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心里就暗道不好,如果是一件不管钱的小东西也还罢了,要是值钱,那他在老朱面前,那可就是真的把面子丢光了,从上一次的走眼,到今天的无所作为,只怕他在老朱眼里的地位已经降到了冰点了。   在心里面希望张灿的这个东西不值钱,老苏的动作最快,最先抢到张灿身边,拿了放大镜就率先细瞧起来。   不过老苏的眼光从放大镜里透过去落到象牙微雕上面时,哪怕才第一眼,老苏也吓得脸色都变了!   手一颤,生怕摔到那象牙雕,赶紧伏在桌子上,接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细细观察起来,只是越看脸色越变,又是羡慕又是眼红,心里是万般滋味涌了上来!   马东,陈兴国,王先生的师傅也都过来一一观察检验,看过的人也都脸色越发凝重起来,这个时候,孙天志也觉得不对劲了,连烧烤肉也不吃了,盯着象牙雕目不转睛,这笔筒里给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不知道值不值钱,要是值钱,可就是他直接的损失了!   等到王先生的师傅观察的时候,老苏悄悄溜到朱森林身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老苏,说,那东西值钱不?”朱森林也低声的问着老苏,语气有些焦急,比不得张灿的镇定,而且张灿已经说了,这物件算他一半,要是值钱的话,那他就白白的赚了一半,本钱都没花的,不过老苏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他更着急,忍不住直催着。   老苏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才说道:“老朱……这是一件象牙微雕,技艺含量极高,在当今已公开的作品中,那也排得上号,只是……只是到底值多少钱,这个就不好说了,我也……我也……”   朱森林一把推开他,当即几步窜到桌子边,问王先生的师傅:“师傅,这东西,呵呵,有价值不?”   “价值?”那师傅抬头望了一下老朱,然后又瞧了瞧张灿,张灿一副很镇定毫不动容的样子,他也不知道是明说还是不说出来。   王先生见他的鉴定师傅这个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他是个老手,马上就对张灿道:“小老弟,把你这东西卖给我吧,你自己开个价!”   张灿淡淡一笑,这微雕的价值到底如何,他并不清楚,但绝对是一件值钱的玩意儿,王先生城府很深,自己不提价钱,反而是让他来先提出来,这打的就是让他不敢出高价的心理战术,王先生后面还有两个选择。   首先,王先生赌的就是张灿没见过大世面,不敢出高价,让他自己出价,本来他心里就没底,不知道底的人,即使你再胆大,也不敢瞎叫胡叫,把价钱抬到天上去吧?   第二个选择就是,如果说张灿万一把价钱说得高高的,他也可以不要,因为在张灿面前说的那个话,他并没有明确表明张灿出了价钱后,他一定要就买下来的意思。   张灿不傻,这个东西,一早他透视后就知道,他今天只能捡这个了,另外几件,大家都明白真正价值,几个行家在一起,也藏不了掖不了,值多少钱,能赚多少钱,就跟一加一差不多的简单,只有这一件可以捡便宜,结果也还真是以一千块的现金买了下来,现在王先生想要买下来,那个价钱,他绝对不能先说,后发制人才能占优。   “王先生,这是一件精品象牙微雕,值多少钱,想必王先生绝不陌生,如果王先生真心想要,那就出个价吧,只要价钱合适,也不是不可以卖!”   王先生眼睛眯了一下,这个张灿,一开始根本就不曾注意他,因为太年轻,在这一行中,年纪轻的技术经验肯定达不到,所以年轻人,基本上都不被重视,但张灿却是偏偏异峰突起,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在场的几个鉴定师傅,那眼力都是很厉害的,可就没有一个能看出来,看出那笔筒暗藏玄机,反而是给他这么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乳臭未干的年轻人看出来,那不觉得很怪异吗?   而且张灿的表面绝不像是得到一件意外的大收获而欣喜的样子,一点也不激动兴奋,除非他是不知道这微雕的价值,那师傅虽然没有用话明白的说出来,但王先生绝对明白,这个象牙微雕的价值绝对不会低于一两百万,要张灿先提个价钱来参考,张灿却又跟个人精似的偏偏不说,要他自己提出来,这是反将了他一军。   朱森林这时反倒是不急了,他发觉张灿是胸有成竹的在做事,并不是盲无目的乱说乱做,先且不说这微雕能值多少钱吧,就凭这一份眼力,朱森林就觉得张灿是真有能力了,前一次,在店里得到余集的那幅画,若说是运气吧,那运气这东西,再好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命运不会照顾某一个人,除非这个人本身有实力,天上是没有掉馅饼的事!   能值钱的话那是最好,反正张灿也说了有他的一半,这话也没说错,如果不是他带来,张灿根本不可能进到这个圈子,主要也是觉得本钱掏得太少,朱森林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果不是值很多钱,十万以下吧,他就不跟张灿要分一半了,那还能讨个好印像,以后好跟张灿合作。   如果这微雕能值五十万以上的价钱,那就分一半吧,张灿的身份,能平白又得到二三十万的现金,那已经是意外的大喜了,应该是没有什么觉得不可以。   朱森林表面不声不响,但心里却是念头转得不少,决定是不出声,任由张灿自己发挥吧,看他的表情也比自己更镇定,也许他做得比自己更好。   王先生是根本就没打算是去问朱森林,这笔筒就是张灿独自买下来的,张灿硬是要分一半的所有权给朱森林,那是他自己的意思,但要作主卖不卖的意思,张灿绝对可以拿主意,所以他不需要去征求朱森林。   孙天志和马东等人都诧异羡慕不已,只是还不清楚这件微雕到底值多少钱,但看几个鉴定师傅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玩意了,所以尤其是孙天志,心里头如被猫抓一般。   王先生沉吟了一下,说实话,钱,他绝对不成问题,但有钱也绝不会浪费,钱得用在刀刃上,看来还是得跟赵师傅悄悄商量一下,从赵师傅那儿弄清楚这件象牙微雕的价值,然后再相机出价。   赵师傅此时已经放下了象牙微雕,拧着眉头不时看着王先生。他是很想给王先生悄悄传递一下消息,这件微雕的价值非同小可,可千万别漏掉了!   王先生沉吟着,赵师傅忽然开了口:“这位是小……小张是吧?这个……我姓赵,是王先生的私人鉴定师,我来替王先生出个公平的价钱,如何?”   王先生心里一松,点了点头应允,赵师傅的意思他懂,赵师傅一来是怕他不明白这微雕的实际价值,出价高了肯定是不划算,而且赵师傅出的价钱,一定是实际价钱的十分之一左右,这样就算是给他提示了,后面再要加多少价码,他心里就有了数,最多到什么线就不能再往上加了。   张灿笑笑道:“赵师傅,请说吧!”   赵师傅瞄了一下王先生,一双手垂在腹下,略微伸了一根手指头,王先生明白,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无论在哪一局,赵师傅如果先开口说价钱的话,就只会说出大概实价的十分之一。   赵师傅先堆了点笑意在脸上,然后才说道:“小张,这件象牙微雕,两百万现金,小张觉得如何?” 正文 第十五章 一千万   “两百万?……”   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首先被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朱森林和老苏,马东,陈兴国这些人,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那个赵师傅如此说,能开口提出两百万的价钱,那这件微雕至少就会值五六百万!   能值这么大一笔钱,就是朱森林,那也是惊喜不已,本来今天他没捡到半点便宜,心里确实有些不痛快,但几件东西,贵的他买不起,即使买得起,那也斗不过王先生的雄厚财力,其他几件跟马东和陈兴国更没什么好斗的了,那几件的价钱已经到了八成,赚也赚不到什么,再加价就只有亏而无赚了,失望之下,却是没想到,张灿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张灿早发了话,这东西,有他朱森林一半的所有权,看来此时就不能推脱了,只要不吭声,张灿就会守着他自己说的话来分一半给他,平白捡一百万的现金,那怎么能不高兴?   再说,这件微雕,极有可能价值会更高,朱森林越发心喜,瞧了瞧张灿,见他听到赵师傅出两百万的价钱后,并没有欣喜的表情,心知他也心里有数,既然能从这么几个高手中脱颖而出,就多半明白这微雕的真正价值,所以就更将嘴巴闭得紧紧的了,由凭张灿自己发挥,最不济,也能一人有一百万的进帐啊!   孙天志就有些不得劲了,不过就算再可惜,那已经卖出去的东西,自然是收不回来的,一千块给张灿拿走,转眼就飞涨两百万,这如何不惋惜啊!   只可惜了,这个笔筒在孙天志手中至少长达两个月了,可就没有拿正眼看过它,而且他的几个鉴定大师傅都过了眼,也就没有一个人看出这个机关破绽来,就该他没有这份财了!   而王先生也是呆了一下,这件象牙微雕价值两千万,有可能在他的运作之下,能达到更高的数字,当真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能撞上如此的大运!   这个无意中被张灿得到的象牙微雕的价值竟然可以跟他花了一千万元购下的鱼肠剑一较高下,这可是让王先生绝没有想到的事!   众人无不都是一个心思:这个张灿捡到宝了!   只是别的人还只羡慕,而老苏却是五味交集,难受之极,本以为今天朱森林无功而返,他也无所谓,至少张灿没出到风头,但此时看来那又只是他个人的愿望而已,不论后面还涨不涨价,这件微雕最少就值两百万元了!   偏偏张灿又卖乖似的讨好朱森林,硬要塞给老朱一半的所在权,这就差不多是白给了朱森林一百万元的现金,再看看老石斋的店里营业的利润吧,一年到头也才一百万出头,这张灿轻轻松松的就给他挣了一百万,也许还会更高,只怕一回去,朱森林或许就会把张灿招到店里来吧?   这个张灿,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就像鬼上身一般,那眼力比锦城最有名气的几个省级的鉴定师都更厉害,王先生和陈兴国的师傅,名气很大,可他们也没能捡到这个笔筒啊!   这才几天,张灿被他设的局搞了个倾家荡产,老苏怎么都想不通,这中了陷阱赔得都翻不起身的人,怎么就又雄起来了?而且猛得都让他无法招架!   这一阵子,张灿依旧淡淡然的微笑,没有说话,对赵师傅开出的两百万价钱,也不拒绝也不反对,按朱森林的想法,两百万就两百万吧,几乎算得上是不掏本就平空一人赚一百万,又如何不能干?   不过这个笔筒到底是张灿买下来的,虽说张灿说给他一半所有权,但朱森林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这说那的,只能任由张灿自己作主了。   王先生没有说话,那是他知道现在他再出面加价或者表示出一定想要的话,张灿就有可能打蛇随棍上了,哪怕只这么一会儿的短短时间,王先生就感觉到张灿的特殊了,估计两百万想要把张灿打发了,可能还是不容易。   还是赵师傅忍不住再次问道:“小张老弟,两百万的价钱,怎么样?这个价码可是很高了,你到锦城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能出得起这个价的,可不多!”   张灿淡淡一笑,赵师傅这话就说得有些强撑的味道了,笑笑后淡淡道:“赵师傅,这生意嘛,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强买强卖的吧?这象牙微雕,我自己收藏了!”   这句话就明显的是拒绝了,赵师傅一愣,想要再说什么时,王先生上前一步,摆摆手拦住了赵师傅,对张灿笑道:“小张,失敬失敬了,这价钱的事,暂且不说吧,我就想问一下小张老弟,这笔筒里的微雕,你又是怎么看出来里面藏了这东西的?”   王先生的话,顿时将几个鉴定师傅的疑问提了出来,他们几个都是老手,经验眼力都极其老到,可他们几个人都没能看出来,张灿又怎么瞧出来的?   如果说看出来有玄机的人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也不足奇了,但他们几个人一个都没能瞧出来,发现的却偏偏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很丢面子的事了。   张灿瞄了瞄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朱森林是兴奋激动,而老苏则是懊恼和忿恨的表情,只是没有人注意他。   本来说,张灿也知道自己得到黑白眼的能力就应该要低调,自己闷声发大财就好,但老苏的仇,却是必报不可的事,念头一转间,就决定了。   仇恨,确实是让人最有动力的一件事,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那也是仇恨在支撑着,要不然,也早成了一堆废物。   张灿最想看到的就是老苏把全部身家也败了个精光,然后在他面前落魄成为穷光蛋,成为没有人会收留的垃圾,虽然要达到这一步还是很难的事,但张灿就是想做。   老苏虽然没有张灿的黑白眼能力,但他也是个老行家,眼力不错,就算不能透视吧,要想让他打眼上当,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别说还要把全副身家都投进去了,老苏做事都是小心得很,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是不会投入大钱的!   张灿努力镇定着心情,对付老苏,不能操之过急,急也是急不来的,现在做的事,虽然没把老苏直接打入绝境,但对他也起到了打击的效果!   又瞧了瞧王先生,张灿不再犹豫,笑笑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注意到了那笔筒底部有色差,有腊的痕迹,估计是有人专门封起来的,后来再看了笔筒里面的深度,就觉得有问题了!”   张灿的回答很平淡,但在这个现场中,像马东,陈兴国,朱森林,孙天志,王先生等人可就不会那样想了,在这里,他们的鉴定师傅个个都是名气不小的高手,只是这些高手都没能看出来,那张灿说得再平淡,也会让他们觉得有些怪怪的。   只有朱森林认定了,张灿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否则没有这么凑巧的事,要是巧事的话,有一次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接二连三的出现?等回去了,一定要把张灿招到自己手中来!   王先生若有所思,随即又点点头道:“这一行考较的就是一个眼力嘛,小张老弟,嘿嘿嘿,不错不错!”   就在大家都被王先生把注意力从价钱上转移到对张灿的能力上时,却忽然又把话意转了回来!   “一千万,我给你一千万的价钱,小张,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王先生这后面的话,一说出来就把全场的人都弄傻了,就是张灿自己也怔了怔,他知道这价钱肯定是有涨的,但没想到王先生问了他几句话便忽然间涨了价,而且是一下子直接加了八百万,无论他是不是有心理准备,一千万的价钱,也把他震到了!   朱森林几乎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如果是一千万的话,那他能分一半,得到五百万,五百万的纯利润,一分钱都没掏出来,这样的好事,就跟中了大奖一样,那是梦里头才有的事啊!   虽说朱森林大大小小也是个老板,是店主,可他全副身家也就千万过一点,这五百万的横财,已经占了他三分之一的身家了,平白得这么大一笔钱财,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张灿又偷偷瞄了一下老苏,老苏此时是彻底没有了平时的气定神闲,满头是汗,一千万的价码,对他的打击尤其沉重!   张灿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镇定下来,对王先生淡淡道:“王先生,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绝不是价钱的问题……”   “什么?……你对这个价钱还不满意?”王先生也呆了一下,说实话,他一下子猛加到一千万的高价,是有想法的,就算他再有钱,也不会瞎败自己的钱,主要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在这一行中,能力眼力最重要,给这个价钱,他想要的是交一交这个朋友,张灿虽然年轻,但表现出来的能力,却是让在坐的几个鉴定师傅失色!   “好好好,一千万,就一千万!”   朱森林激动之下,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就接了过来,应下了王先生的价钱,一千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搞不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张灿苦笑了笑,摊摊手道:“老朱,你作主也好,卖就卖吧,谁也不会跟钱过意不去吧!”   王先生摆摆手笑道:“好,一千万,我马上转帐!”   把笔记本电脑再次打开,在进入网银网页等待的时间中,王先生想了想,然后拉开胸口的衣衫,从脖子中取出来一枚吊坠,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眼光扫了扫众人,说道:“小张,还有几位师傅,反正闲着时间,大家瞧瞧我这吊坠,看看怎么样?” 正文 第十六章 顶新高科技的赝品   这是一枚艳绿色的观音像吊坠,厚约半公分,高约七八厘米,颜色看起来极是舒服,艳绿得就像祖母绿的色彩。   吊着观音像红丝绳红得亮眼,赵师傅跟王先生很长时间,也知道他这件吊坠没离过身,就单这外观色泽来看,就是个好东西了!   这是属于特级的翡翠做成的,从颜色和透明度的目测来看,是最上等的材质,赵师傅首先就肯定了这吊坠的质地,然后拿到手中细细的察看着。   四个鉴定师傅,包括老苏,对玉的认识都算功底很深厚的,对于翡翠的判断,大致都是差不多的手法。   首先来讲,鉴别一件翡翠件的真假好坏,第一自然就是第一眼的印像了,这就是目测,目测当然也只能看翡翠件的颜色,透明度,而测翡翠的好坏,也有无数种手法,目测是最直接的。   赵师傅把吊坠拿在手中一边看一边说道:“这吊坠是真不错,翡翠的色泽中,以玻璃地,苹果绿为上品,祖母绿的艳绿为最上乘,王先生的这块吊坠的色泽就是最好的艳绿色,大家再看看这透明度吧……”   赵师傅说着把吊坠举得高了些,对着帐篷门边的光线,透过吊坠看出去,外面的光泽透过吊坠,现出深绿的幽光,这透明度几达六分!   这几个师傅都是行家,翡翠的透明度一般只有两三成,最好的有五成左右,而王先生的这个吊坠居然能隐隐看到背面的手指模样,这个透明度可是超过了五成,是真正的顶级翡翠。   当然,翡翠的级别也不只是论这一样,色泽,透明度,这两种除外,还要论质地,硬度,湿度,手感。   因为翡翠只有缅甸境内才出产,国内没有这种质地的硬玉矿,近年来又在疯狂的发掘,矿是越来越少,价却是越来越高,而质量上乘的翡翠也更难得一见了,可遇而不可求!   赵师傅在手中转动着吊坠,用手感来感触着吊坠的表面,很温润,摸着久了有温度,也有湿度,似乎是摸着浸湿了的温石,手感很好。   四个鉴定师傅一个轮一个的接过察看过后,最后递给了张灿,张灿只略微的看了一下,然后就放在了桌子上,微笑不语。   王先生摆摆手,然后对张灿和朱森林道:“朱老板,小张,这钱是打给你们其中一个人的帐号里呢,还是一人一半?”   朱森林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这……还是一人一半吧!”   王先生点点头,也没有意见,只是向两人要了各自的银行帐号,然后在网银帐号中给这两个帐号各自转了五百万元人民币。   朱森林和张灿都是在王先生身边看着他往自己的帐号里转了五百万,张灿这时因为自己的黑白眼透视能力,心里更加自信了,原来还担心是不是得到了余集的画后,就难以再撞到那样的运气了,但现在看来,捡漏,并不是难事,比如现在吧,比他厉害得多的几个鉴定师,就没有一个把笔筒瞧在了眼里,只有他得到了,看来,看得到的好东西,他辨识出来并不奇怪,因为别的鉴定师都能辨认出,比如那个鱼肠剑吧,他就不占太大的优势。   但那个隐藏在笔筒中的象牙微雕就不同了,有一定的隐蔽性,在这样的时候,他的黑白眼的能力就尽显无遗!   朱森林此时是笑得嘴都合不拢,对王先生要几个鉴定师傅看他的吊坠的事是毫不关心,心里在考虑着应该怎么把张灿拉拢,不过若是在之前的话,把握还大些,但经过今天的事过后,倒是有了些难度,毕竟张灿就在这几天跟他的两单生意就净赚了六百万元,余集的画是一百万,而现在的象牙微雕又是五百万,一个普通人手中有了六百万,在任何一个城市里,只要不过份的花费,也是能好好的安逸的生活,更何况张灿还有那么厉害的眼力呢,在这一行中,技术,眼力,那就是跟金钱挂钩的!   王先生把钱转好后,又笑笑道:“好了,现在闲着没事,呵呵呵,大家不妨来聊聊天,看看我这吊坠如何吧?”   说完王先生就指着赵师傅道:“赵师傅,你先说说看法?”   赵师傅也不客气,反正他也是王先生的人,自然得向着王先生了,虽然不知道他的本意到底是什么,但总是不能说差吧。   “这个吊坠,我就来说说吧,呵呵,献丑了!”赵师傅向马东和陈兴国的两个师傅,以及老苏几个人拱了拱手说着,“这个吊坠,无论是色泽,透明度,湿度,手感,都是上乘,大家都知道,翡翠件只要是质地好的真品,那都是用手工雕琢出来的,假货,绝大部份都是玻璃用模具浇铸出来的,所以说,一件玉件,从雕工的工艺上也有很大讲究,价值越高的,请的工匠师傅也是名气大手工技艺好的,这一件吊坠吧,这手工,也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其实说真的,手工技艺在某些方面是比不上模具浇铸出来的工艺品,而这件吊坠,手感圆滑,雕刻的观音像也是惟妙惟肖,技艺绝对只有大师级的才做得出来,呵呵,我就说到这里吧,你们再说说!”   马东的鉴定师傅是第二个说的,他也没有犹豫,直接的点头赞道:“这吊坠是好东西,如同赵师傅所说,从各方面来看,都已达极上乘的质量。”   接下来陈兴国的鉴定师傅也是差不多的看法,对于玉器,鉴定的方法也都是差不多的。   老苏还没从张灿给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是好东西,确实不错。”   王先生笑呵呵的望着张灿,张灿一直是微笑不语,便开口问道:“小张,你觉得呢?”   张灿盯着王先生,摊摊手道:“王先生,你……这件吊坠,呵呵,你能跟我说花了多少钱买回来的吗?”   王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灿,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这个价钱,我就不说了,不过赵师傅他们几个可以各自出个价钱,看看能值多少。”   “行,那赵师傅先说吧!”张灿请了赵师傅先来说。   “嗯……这样的成色,质量,以及现在国际上翡翠一路走高的价格,工艺又极佳,这样的一件上等翡翠的成品工艺件,同等类型的,如镯子吧,一般都在两千万元左右,戒子的话在六百万元左右,扳指要高一些,也在一千二百万以上,吊坠的话,稍低一点,但不会低于八百万元!”   赵师傅估计的价钱是八百万元,接着马东的鉴定师傅是一千万元,陈兴国的鉴定师傅估计是八百万元,孙天志的鉴定师傅估计是七百万元,最后老苏估计的价钱是九百万元,没有一个人估计的价钱低于五百万。   王先生还是笑呵呵的瞧着张灿问道:“小张,你觉得呢?”   朱森林呵呵笑道:“怎么也得八九百万以上吧,谁不知道王先生手中绝不过价值低的东西呢!”   这个吊坠又是王先生从脖子上取下来的,贴身带着的玩件,以王先生的身份身家来讲,也绝不会是价值低的东西。   张灿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王先生,你这件吊坠,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请说,我要听的就是真话!”王先生还是笑呵呵的说着。   “王先生,那我就直说了!”   张灿沉吟着,虽说是直说,但还是犹豫了一下,“王先生,你这件吊坠,看起来虽然名贵,但它是假的,一钱不值!”   “什么?”   “不可能……”   “不可能是假的!”   ……   张灿这一句话如一石惊天,把众人都弄得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再说了,现场还有赵师傅等几个一流的鉴定大师呢,张灿这话也太唐突了!   就连朱森林也觉得张灿说得离谱了,讪讪的笑着对王先生道:“王先生,这……这……嘿嘿,也就是说说笑罢了,来来来,大家还是吃烤肉喝牛奶吧!”   王先生脸上也是微微变色,但马上又归于平静,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叩着,沉吟了一阵才问道:“小张,你说这吊坠是假的,可有什么说法?”   王先生的表情也没有多么恼怒或者不满,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其他几个鉴定师傅却是都是忿忿不满,在这一行业中,如果有大师级的鉴定师傅作了精确的鉴定后,如果再有别的鉴定师持相反的鉴定,那就是结仇了,这是拆别人的台,现在这个场合虽然是地下拍售活动,但他们也基本上都是锦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张灿就算刚刚露了一下脸吧,那也不应该公然拆他们的台,再说这吊坠也是经过他们的仔细察看过的,绝对是真品,张灿这么说,就很不地道了!   老苏眼见赵师傅等人都是恼怒不堪,心下暗喜,本来张灿出人意料的捡了个漏,平空赚了一千万,在老朱面前,可以说他是一败涂地了,要反击无力,但不曾想,张灿竟然自己给自己找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想也不想的就脱口道:“不会吧,小张,你的技术经验,那都是我教给你的吧,可我都瞧不出来这吊坠假在哪里,你又怎么能这么说呢?”   张灿淡淡道:“老苏,这可不是瞎说,再说了,我是从你那儿学到一些经验,但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鉴定这一行,跟读书没什么两样,你们可没见到有几个念书是念死书成大器的吧?”   老苏见张灿一意如此,更加的乐不可支,只是脸上却是半分神色不露,又说道:“那你倒说说看,这吊坠又怎么假了?”   老苏的扇风点火,把几个鉴定师傅倒是唆使得恼怒异常,但王先生本人却是很平静,没什么怒容,没有说话,对老苏的点火也没有起太大的反应,由得他说着,眼光瞄着张灿,在静待他再有什么说法。   张灿伸手把吊坠拿到了手中,在手中捏了捏,然后又说道:“王先生,如果要我说的话,这就是一块玻璃,用模具浇灌而成,之所以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那是用了一些高科技的手法做的假。”   “放屁!”   老苏第一个忍不住爆了粗口,指着张灿道:“你知道什么?翡翠做假的手法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当真是一派胡言,张灿,别以为你撞了大运,捡了些便宜便眼睛长到了额头上!”   张灿淡淡道:“老苏,你别动怒,我只是实事求事的说实话,绝不是针对你们任何人!”   老苏在此时已经撕开了脸,索性就不顾什么了,就要趁这个机会在老朱面前把张灿彻底整得灰头土脸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把天捅破了不成!   “好,什么事都是要讲证据的吧,那你倒是拿一点能让大家信服的证据来啊!”   张灿嘿嘿一笑,摊摊手道:“老苏,我想其实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就可以证明……王先生,你们有玻璃吗?” 正文 第十七章 高手之争   “有!”   王先生毫不犹豫的回答着,然后转头吩附赵师傅:“赵师傅,去把车头上的反光镜扳下来!”   其他几个人都不禁愣了一下,这王先生,当真是财大气粗啊,他的车是加强型的进口悍马车,几百万的车上,随便一个什么零件弄坏了也是麻烦,张灿要玻璃,他随口就让手下把豪车上的反光镜给毁了!   赵师傅是知道王先生的性格的,所以也不多问,直接出了帐篷把停在外面的车镜给扳了下来,拿进来后就放到了张灿面前,冷冷道:“小张,这个能用吗?”   张灿微微笑道:“可以,其实不用我说,我想大家都知道吧,很简单的事,玉的硬度都是六点五以上,翡翠是硬玉,硬度在七点五以上,尤其是质地最上等的玻璃地,硬度能达摩氏八点以上,而普通玻璃的硬度只有摩氏五点五左右,特制玻璃在六点至六点五之间……”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老苏就大声道:“张灿,你太不知进退了,王先生的东西,有哪一件不是值钱的宝贝?这件观音像值几千万,你要拿来划伤了你赔啊?你又赔得起吗?”   张灿不动怒,淡淡道:“老苏,我是说事实,王先生的观音像如果是真品,那又怎么划得伤?既然是真的,也不怕测试了,嘿嘿,就怕是假的吧!”   老苏脸涨得通红,张灿的话说得是没错,但王先生的东西太贵重,真的也怕弄个划痕伤迹的,张灿的确是太不知道深浅高低了。   “没关系,小张,就按你说的来测试,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王先生笑笑摆手,示意张灿尽管做就是。   张灿见王先生脸上并没有多少不满或恼怒,不像那几个鉴定师傅,被他着实激怒了,尤其是老苏,只可惜黑白眼只能透视物体分子结构,却透视不了别人的大脑思维,否则这些人的想法都被他知道了的话,事情就更容易办了。   王先生自己不反对,其他人自然就说不起话了,任由张灿拿着那吊坠,然后用力在反光镜上面狠狠划过。   “啪嚓”一声响,反光镜和吊坠同时碎了,反乐镜镜面横七竖八的裂了无数条纹路丝口,而那吊坠却是碎裂成了十几颗小粒。   老苏和赵师傅等人就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这个结果,他们都没料到,一早认定了那吊坠就是真的,这也不是跟张灿斗气,那是他们经过认真的检测后确定的,以他们几个人的功底,也不至于都会看错,再说,辨认一块翡翠的真假,那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可现在这个局面让他们全都愣了,翡翠与玻璃硬划的结果,只会玻璃碎,而翡翠绝不会碎,但现在却是两败俱伤的局面,那就说明,翡翠是假的,确实是用玻璃做的,因为玻璃的硬度是相同的,相碰之下,就会都碎了。   那吊坠显然是经过高温后形成的钢化玻璃了,只是在熔化的时候,是用模具生产出来的,其外再加了些什么别的元素,一碎,就成了颗粒!   不过赵师傅等人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刚才辨认的时候,那明明就是翡翠啊,如果是玻璃,那是不可能瞒得过他们几个人的眼睛的,玻璃做的假货,那只能骗骗那些不懂行的,即便是入行不久的学徒也能辨识玻璃和翡翠的区别,这只是常识!   价值几千万的吊坠碎了,而且还被证实是假的,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   王先生“哈哈”一笑,伸手拍起掌来:“好好好,小张老弟,这一次是我真服了你了!”   赵师傅等人脸上都是惊疑莫测,不知道王先生是什么意思,不过在此时,他们是都不敢发话了,明显的走了眼,这个脸已经是丢定了!   王先生笑了笑,然后又问道:“小张,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这是玻璃做的假的?老实说吧,我这个吊坠,已经让无数的顶级鉴定大师目测过,还没有一个人说这是假的,除了今天碰到了小张老弟!”   “这个……嘿嘿嘿……”   张灿倒是为难起来,这确实不好解释,如果不用黑白眼,张灿可以肯定,他绝对是认不出来的,这倒不是说赵师傅等人的技术不好,而这东西做得实在逼真,如果不是黑白眼透视分析出吊坠的分子结构成份,还真是看不出来,但他的黑白眼,又是不可能为外人所知的,要从技术上讲,仅仅是用眼目测,实在是无法解释。   想了一会儿,张灿只能是掩饰的解释着:“王先生,这个我还真说不清楚,只能这样说吧,我一眼看了,就是那种感觉,就觉得它是假的!”   这种解释肯定是不令王先生满意的,但王先生是老江湖,心里当然明白,现在的高人,都是秘技自珍的,这么强的眼力技术不说出来,那也是很正常的,瞧瞧赵师傅那们,脸上又是失望又是艳羡的表情,这就是很明显的技差一筹啊!   “呵呵,小张老弟,当真是没想到啊,在这一行中,都说是老而弥坚,越老越辣,可没想到小张老弟却成了一个异类,如此年轻,眼力技艺火候却是莫测高深啊,了不起了不起!”   王先生笑了笑,一边赞着一边又从衣袋中掏了一张名片出来,递给张灿:“小张,交个朋友吧,我姓王,单名一个前字,是前进的前,不是金钱的钱,我这个人……呵呵,重义不重钱!”   张灿接过名片放进袋里,点点道:“多谢王先生,有空吃吃饭聊聊天。”   赵师傅眉头一皱,想要喝斥一下,但又没说出口,王先生明显对张灿有好感,他此时再直接扫张灿的脸,却不是好事,不过又听不得张灿大着胆胡说,王先生何等身份,怎么会跟他这样的小虾小鱼厮混?   王先生伸指轻轻的把桌子上的吊坠碎粒弹到桌下,一点也没可惜的表情,笑笑道:“我来跟你们说说我这吊坠的事吧,去年在美国的西部某地,我有个朋友是做高科技玻化设备研究的,他把最新科研成果用到了制造假翡翠上面,用一些翡翠粉末,再加上一些别的元素,高温熔化再浇入模具中,其后期又加了一些工,最后就成了我这样的成品,我只拿了一件吊坠,别的成品还有很多样式,因为我知道它是假的,所以我走到哪里我都带着它,每到一地,我都会请当地的鉴定大师鉴定一下,一直到今天之前,还没有一个人说这吊坠是假的!”   ……   赵师傅吃惊得合不拢嘴,原来王先生带得这么紧,并不是因为它的贵重,而是要带着它到处请人鉴定!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王先生就已经让他看过了,当时得出的结论跟现在他说的一样,是真品,并且是上等品,王先生也没有不高兴。   王先生请的高人鉴定过的太多太多,也不是赵师傅一个人看不出来,所以赵师傅看不出来就不表示他的技术不够,有些层次,总是有人无法达到的。   王先生明显的对张灿另眼相看了,让赵师傅有些嫉妒,但也有些无奈,这个世界,讲的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的道理,人家的能力比他强是事实,刚刚那件笔筒里的象牙微雕让张灿得到了,这还可以说是张灿走了运,碰了巧吧,但王先生这件吊坠,能辨认出来,那绝不可能是凑巧或者运气了,这只能是眼力独到,技艺高深才办得到,所以说,张灿就凭这一点,眼力上的功夫就比他强了!   在场的几个鉴定师傅当中,赵师傅还是有些自傲的,其他几个人肯定在技术上是不及他的,但这个张灿却是忽然冒了出来,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事发生?   在这一行中,基本上都是年纪越大,经验技术就越好,眼力也越老到,这一行讲究的是火候,技巧,眼力,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时间的磨练才能增涨,年轻人,心性定力,都很难达到他们的级别,所以不管在哪间店中,掌眼的大师傅,鉴定真伪的,一定是一个经验名气年龄俱长的老师傅,三十五岁以下能做到掌眼大师傅位置的少之又少。   张灿,才多大岁数?二十三,还是二十四?   王先生哈哈笑着,然后携着张灿的手道:“不谈这个了,孙老板的烤肉不错,我们出去继续吧,我车里有一支马爹利,小张来尝尝,呵呵……”   朱森林心里顿时“格登”一下,暗叫不好!   王先生看样子是真的对张灿有兴趣了,而且这一阵,张灿的表现已经完全让朱森林折服,第一次张灿得到那幅余集的画时,朱森林就有意拉拢他,但还不是有很强烈的意愿,而今天在得到那件一千万的象牙微雕后,朱森林就已经下决心要把张灿弄到他手中了,只是在考虑着要给多少的薪水,这有些令他头痛,按他的想法,年薪最多不能超五十万,然后按营业利润给一定的分成。   但是张灿却是大大方方的将象牙微雕的一千万分了五百万给他,这一份豪气,却是朱森林很头疼的事,要给到那个价钱,他肯定是难以承受的,但要给低了,又怕张灿不愿意,当张灿又出人意料的再次把王先生的假吊坠辨认出来后,朱森林也明白了,张灿不是碰巧,而是实在的比老苏的技术要强得多,连王先生的鉴定大师都不如张灿,那张灿的层次就可想而知了!   朱森林决意要以五十万的年薪再加提成来邀请张灿,王先生却是把张灿拉着出帐篷了,而且话语中对张灿青睐有加,拉拢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得出,这让朱森林慌乱起来!   朱森林知道,如果王先生要开价拉拢张灿的话,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竞争力,一来王先生出的薪水价位,他没得比,二来作为一个老板来讲,刚刚那件象牙微雕,他就不应该分走一半,虽然说如果不是他带张灿过来这里,张灿也不可能会得到,他分走一半确实也无可厚非,但他的这个贪钱的举动,绝对会让其他人垢语,王先生那种大气豪爽的性格,可不是朱森林能比拟的! 正文 第十八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孙天志吩附手下从车上取出一些折叠椅,分别给王先生,张灿,马东,陈兴国,朱森林坐下,大盘大盘的烤牛肉送上。   王先生的的马爹利洋酒喝到嘴里,马东几个人是连赞味道口感好,只有张灿没觉得怎么样,他对烟酒都不好,说实话,再好的酒喝到他嘴里,跟三块钱一斤的乡间水酒也没什么不同。   几杯酒,几大碟烤肉一下肚,场面也热呼起来,王先生笑容满面的偏头问张灿:“小张,你现在是在朱老板店里做事吗?”   张灿眼光漫不经心的掠了一下朱森林和老苏,朱森林听到王先生的话,明显的就紧张起来,王前这是在公开的向张灿伸橄榄枝了,而老苏是既不想张灿被王前拉走,也不想他被老朱留在老石斋,总之现在在心头中,着实憎恨张灿了!   原来设局陷害张灿时,老苏一是贪钱,二是根本就没把张灿瞧在眼里,像张灿这样的愣头青,他随便就能玩弄于股掌之间,那天看到张灿发觉上当后,那种痛苦绝望的表情绝不是装的,以他对张灿三年多时间的认识,张灿这一次打击就能完全沉没,永无翻身的能力,但让他想不到的是,短短两天后,张灿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这一次,张灿居然破天荒的撞了一个他们所有人做梦都想碰到的大运气!   张灿捡到了余集的画,老苏就嫉妒到这几天觉都睡不着,今天来这里没想到又给他捡到个值一千万的象牙微雕,眼睛都红得快充血了,想想吧,他几十年辛苦的积蓄才两百万,这个讨厌的家伙,才几天功夫就净赚了六百多万,比他几十年的闯荡都要强得多,这家伙当真是红运当头了,倒霉得要死的人,却又在几天间死而复生,那运气好得让他怎么也无法相信!   老苏跟张灿三年多的时间都相处在一起,张灿有几斤几两他怎么不清楚?张灿几乎所有的技艺都是跟他学的,当然,在某些关键的鉴别技巧上,老苏压根儿就没对他传过,张灿学到的也只是一些粗浅的皮毛,所以老苏认定了张灿就是撞了大运,而不是靠真正的技术眼力。   不过最后王先生请他们几个来鉴定那个吊坠,老苏也觉得奇怪了,这一件绝不是靠运气能混得过去的,因为他是亲眼亲力测过的,而且还有赵师傅等几个眼力经验技术比他还要深厚的鉴定大师都测过的,没有一个人认出来,可是张灿却认出来了,这不是令人最奇怪的地方吗?   难道说张灿一直是在扮猪吃虎?   不不不,肯定不是!   老苏随即否定了,这三年中,老苏可是不止一次的看到张灿每天为了几十几百块的利润东奔西跑,赚的都是辛苦钱,最开始来锦城时,有段时间,张灿甚至穷困到一天只能吃一个盒饭,如果他有那么高深的技术眼光,又何必那么来折磨自己?   没有哪一个人愿意那么做,那个不叫扮猪,也不叫低调,那叫傻货,除非真正只有那个能力,一头猪吧,在乡下是猪,拉到锦城来,它依然是猪,就算拉到京城去,它还是个猪,绝不会变成老虎,所以老苏的脑子始终认定张灿没有那个能力,但后面吊坠的事情又让老苏犹豫起来,有些看不透张灿的感觉!   张灿这一走神,抬眼又看到王先生正盯着他,赶紧回答道:“王先生,我是个自由人,在锦城来三年多了,一直是做些古玩玉石的小生意赚点小钱糊口,不过大多小买卖玩件都是给了朱老板的店里,可以说我是朱老板罩着的。”   朱森林赶紧接口道:“是是是,我看小张是个不错的人,所以也一直是想照顾着的,原是要请他到店里来做事,不过前几天耽搁了,这话也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王先生这么一问,呵呵,我倒是顺便就提了,小张,你以后就别在外面捡零活做散工了,就到我店里来做事吧,年薪一百万,再加店里利润的提成!”   朱森林这还是在王先生的话意形势紧逼之下,咬牙忍痛给了一百万的年薪,这对他来讲,已经是到天的价钱了,要想他现在店里一年的纯利润也只在这个样子,如果张灿去了没做出什么成绩的话,他可就是要自己从老本里掏一百万出来,所以说,老朱也不是没花血本,也不是没诚心。   老苏在一旁可是脸都气绿了,他给朱森林干了这么多年,现在的年薪也只有十万多一点,再加提成,但一年到头最多也不会超二十万的收入,他朱森林这么一张口就给张灿开出了一百万年薪的价码,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再者,朱森林若把张灿请到店里,那以后把他又要放到什么位置?   张灿面上是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暗喜,老朱对他越有兴趣,他就越有把握给老苏设下陷阱,只是要设一个让老苏心甘情愿钻进去而不发觉的局,可不是容易的事。   “朱老板,嘿嘿,你给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就……”张灿扮着脸上欣喜的样子就回答着,朱森林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不能不捡起来,只要天天跟老苏混在一起,那就更能惹起老苏的不舒服或者痛苦,时间一长,就更有把握找到他的破绽弱点,那时再设一个万全的陷阱,让他钻进去!   “等等,嘿嘿,听我说!”   王先生忽然间就开口打断了张灿的话,“小张,朱老板啊,小张这样的人才,可不是你一百万就能限制住的……”   王前说着又转头指着赵师傅道:“赵师傅,你说说吧,你的年薪是多少!”   赵师傅愕然一下,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不过王前的话他可不敢拒绝,当即点头道:“我的年薪是三百五十万加分红!”   三百五十万,果然是个惊人的数字,这个年薪的级别,跟一些大公司的老总的收入都不差,马前和陈兴国店里的掌眼师傅年薪也只有五十万,加上其他的收入,一年也有百万左右,但比起赵师傅的收入就差远了。   这其中,只有老苏最没趣,数他收入最低,最苦恼,收入比其他人少,他倒也不是受不了,因为其他几个人能力比他强,但这会儿连张灿都蹦到他头上来了,这就让他更受不了!   王前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张灿的肩膀,说道:“小张,你知道吗,现在的社会,最让人尊重的就是有能力的人,有能力的人也是最有价值的人,以你的能力,呵呵,我也不多说了,我给你一千万的年薪,另外加利润分红,怎么样?有兴趣吗?”   他说这个话时,语气虽然是在问张灿有兴趣没有,但口气里却是很自信,他开的这个价码,面前这些人,就没有一个能抵得住诱惑!   一千万的年薪,顿时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是张灿自己也颤抖了一下,若说不被这一千万的数字所诱到,那肯定是假的,但张灿随即又镇定下来,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也不要乱,王先生给的年薪数字是大,是很诱人,但王先生是干什么,他知道吗?不知道,也许是个跟朱森林这些人一样的古玩商人,但也有可能是混黑道的,跟着这样的人,别说他许的是一千万,就算是一个亿,那又怎么样?   没有一点保证,再说了,如果王先生背底里干的全是违法的事,就算赚到了那么多钱,只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啊,这样的事,可是干不得,而且现在最主要的事是要报仇,虽然那三十万的钱已经几十倍的赚了回来,但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个恨,也是他的动力之一!   张灿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如果他现在答应了王先生,那么对老苏报复的事,肯定就不容易了,而且从心底里也有着对王前的不放心和不信任,再又是自己拥有黑白眼的能力,经过这几次事件后,他对自己更有了无比的自信,别人办不到的事,自己能做到,赚大钱也不去考虑,但绝对不会再过着那种为钱为生存而挣扎的日子了!   再看看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老苏是明显的羡慕嫉妒恨,而朱森林却是有些萎了,这个价钱,就是傻子也知道答应王前了,张灿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答应?   但张灿沉吟了一阵后,缓缓说道:“王先生,我……得先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要帮老朱做做事吧,之前他也跟我说过,再说这几年我也全靠老朱店里照顾,做人不能忘本,我想在老朱那儿做!”   “哦……”   王前张着嘴愕然不已,就是在场的另外七八个人也无不是惊诧不已!   这张灿,从捡漏笔筒得到象牙微雕开始,就让他们注意,而后面单独识破了王前那吊坠的秘密,这可是硬功夫,不得不佩服,张灿的表现也让他们觉得高深莫测,但现在面对一百万的年薪和一千万的年薪,他居然选择了一百万,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朱森林愣了一阵,好半晌才醒悟过来,张灿这是选择了他!   “哈哈哈……小张,好好好,不过……”朱森林狂喜起来,忍不住大笑着,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结结巴巴的对王前说道:“王……王先生,当真不好……不好意思了……”   王前愣了一阵,又瞧了瞧显得极为平静的张灿,更加的好奇起来,好一阵子才笑起来:“好,既然小张自己做了选择,我也得尊重小张的选择嘛,我就是喜欢念旧的人,不错不错!”   话虽然这么说,但眼神中还是有一丝淡淡的失望,这不论是什么事情,什么人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正文 第十九章 回乡   王先生王前其实并不知道张灿的本意,若是知道张灿在朱森林那儿留下来主要是为了报仇,或许又是另外一种念头了!   不过现在对张灿却是越发看重了,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离了金钱却也是万万不能,而今的社会,能不被金钱所诱惑的人,那还真难找到!   这一次小型的地下拍卖结束后,像是搞野炊春游似的,吃饱喝足了,然后各自返程,临行时,王前又郑重的跟张灿握了握手:“小张,期待与你的合作!”   回去的路途中,朱森林让老苏开车,他和张灿在后面聊天,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路烂,老苏开着车老是往石卵坑洼地去,颠簸朱森林直叫娘,张灿年轻身体好还好一些,直到上了柏油路,老朱才哼哼唧唧的缓过来,不过想跟张灿聊聊天的精神也没有了,回了市区后,本想再把张灿带去吃喝玩乐,可是身子太金贵了,疲累得眼都不想睁了。   张灿虽说感觉自己性格大变,但心里还是很强烈的想去查看一下银行帐号,看看自己户头上躺着五百五十万的现金,扮深沉也只在别人面前,自己还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么?   “老朱,今儿个大家都累了,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到店里来跟你聊一聊吧!”   朱森林在张灿肩上拍了拍,很是动情的说着:“小张,好,好好休息一下明儿早点过来,你……有驾照没?”   忽然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张灿愣了愣才答道:“没,没时间回老家,在这边又觉得经济基础不够,所以一直没有学!”   朱森林笑呵呵的道:“我有个朋友是交警大队的,明儿我托他给你办一个,再找个师傅专门练一练,可以上路的时候就把我这辆宝马五送给你!”   张灿和老苏都呆了一下,张灿是没想到朱森林是真想拉他,出大手笔了,这辆宝马五是老朱去年才换的,原来是一辆广本,这辆宝马还几乎是九成新。   老苏却是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又是眼红又是不忿,尤其朱森林当着他公然对张灿示好,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可朱森林丝毫不顾及他,马上又解释道:“我刚好也想换辆奔驰六零零的,毕竟跟那些大佬谈生意也是要有个充门面的嘛,呵呵呵,我这辆宝马我也咨询过了,在二手行中,手续这么齐全的,又有九成新,起价都是五十万以上,小张没车那可不行,我这车送你,刚好!”   张灿本来是要推辞一下的,但看老苏那脸涨红得跟血一样了,索性大大方方的应道:“那好,我就多谢老朱了,以后得好好的帮你做点生意了!”   “对了嘛,这才是爽快的人!”   老朱呵呵笑着,张灿没被王先生的千万高薪诱走,而偏偏要跟他,老朱也不是不明白,张灿绝对是卖了个大人情给他,要是自己对他稍有不好,瞧王先生临别时的态度就知道,他那儿的大门,是朝张灿大大的开着的,只要张灿愿意,随时都可以去!   张灿装没看到老苏那几乎能杀死他的眼神,笑吟吟的跟朱森林告辞了,搭车回到自己住的村口外,在银行门口的柜员机上查了查银行卡,当看到显示屏上显示的余额数字是“5500000.00”时,伸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挨着个十百千万的数了好几遍,脑子里像做梦一般,前几天才被老苏设的局骗了个倾家荡产,差点自杀,而现在帐号里就多了五百五十万现金,成了标准的百万富翁,而且自己还信心十足的,以后肯定还会发财!   张灿当真是兴奋得把手指都伸到嘴里啃了几口,在这个时候,也不用掩饰了,没别人看到,最多不过是银行的录相监控,让他们看吧,以后帐号里的钱还会直线上升,也不怕他们看!   想了想,张灿还是取了五千块现金,天色还早,不如去找间中介换个房吧,自己也不是自虐狂,没有基础是没办法,有了钱该享受的还是得享受,可别把自己苦了,本山大叔说过,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钱还在,这样的事儿,可干不得!   在村口,张灿乐颠颠的回去时,竟然在路口碰到了刘小丽!   不过刘小丽不是一个人,而是亲昵的挽着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看起来俊模俊样,不过有些轻浮的表情,跳脱飞扬,不像个踏实人,但刘小丽却是深情款款的。   看到张灿时,刘小丽愣了愣,然后偷偷的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别说话,然后就是交叉而过。   张灿站在原地呆了一阵,好心情又给搅坏了,闷闷不乐,偏偏手机又响了,当即狠狠一摁接听键,然后触到耳朵上就吼道:“谁?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有你小子这么对老子说话的吗?混帐!”   电话那头的声音呆了呆后,传过来的声音比张灿更大,“吃炸药了不是?冲老子吼什么吼!”   这电话竟然是老爸张国年打来的。   张灿顿时狼狈不堪的道:“爸……怎么是你啊?我……我以为是别人呢……”   张国年哼哼道:“什么我啊别人的,难道我就不能打电话了?是不是你赚了几个钱,你老子就不是你老子了?”   张灿嘿嘿的干笑了几声:“爸,我哪能呢,嘿嘿,爸,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张国年的声音马上就沉了下来:“儿子,赶紧回来,你妈病了!”   “什么?我妈病了?”张灿心头一紧,赶紧问道,“爸,妈……什么……什么病?要紧吗?”   张灿虽说几年没回家,那是想挣钱,老家又难挣到钱,家里虽然穷点,但却无碍一家人的和睦亲情,父母,大哥,小妹,侄子,都是他最想念的人,这时一听说老妈生病了,心惊惶惶的赶紧问着,在印像中,老妈好像身体一直是不错的,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也说不准,毕竟老父老母都是六十左右的人了。   张国年低低沉沉的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如果你还有孝心,就赶紧买今天的票赶回来,别迟了后悔,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喂喂,爸……”   张灿急急的叫了几声,那一头,老爸早已经挂了电话,张灿顿时一颗心都颤了起来,脑子里想的就是老妈了,哪里还顾得及别的什么,想也不想的赶紧到票务店里赶紧查询了一下,五点五十分有一班飞往重庆的航班,想也不想的就定了一张票。   现在是三点钟,索性就不回出租屋了,反正也没什么好带的,直接坐车到机场。   张灿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过了几分钟后,又才想起朱森林的事,赶紧又拿起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朱森林很爽快的回答着:“没事,你母亲的病要紧,我这边不急,回去安排好再说,有什么需要就给我电话,不着急!”   明知道张灿不会跟他借钱什么的,所以朱森林也大大方方的说着这些,乡下人看个病,就算治不好吧,那一时间也花不了五六百万,张灿的身家可是有六百多万,根本不会缺钱,不过朱森林就算是说的面子话,张灿也还是觉得心里舒畅。   朱森林确实不着急,只要张灿不是被别人挖走就好说,早点来迟点来都没关系,而且从张灿的话语中感觉到,他母亲的病应该是很重,张灿有孝心是不足为奇的,因为对他,张灿都能讲情面,更别说自己的亲人了。   朱森林又在电话中嘱咐了一些关心话,这才挂了电话,张灿又紧张又担心,恨不能长了翅膀一下子就飞回老家。   长这么大,张灿其实从没坐过飞机,因为票价贵,这是第一次,而且现在也不会嫌票价贵了,还定了头等舱的票,张灿一路上就在想,父母一辈子辛苦,就为了他们三个子女,到老都没享过什么福,本来现在自己开始赚钱了,就应该让父母好好享享福了,却哪里想到老妈就病了!   这时想起老爸沉重的话语,张灿一直都是泪朦朦的,老爸从来都是个性格开朗的人,这么说话,那妈真是病得很重了!   出租车花了一个小时到了机场,然后又在机场大厅等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检票时间,张灿因为心急老妈的病情,也没有心情来欣赏第一次坐飞机的情景,检票后跟着同一航班的乘客坐着机场电车上了飞机。   起飞前空乘柔柔的请乘客系好安全带,起飞的颤动过后,张灿遥遥的望着机窗外迅速往后移动的景物,脑子里想的却还是老妈。   几分钟后,飞机升到了基本上固定的高度后,就不再颤动,很稳,空乘服务员又过来询问:“先生,需要喝点什么饮料吗?”   张灿胡乱要了杯热牛奶,然后才注意到那空姐,相貌平平,身材倒是不错,是谁说的空姐就一定是美女的?   两个小时,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张灿好不容易挨到飞机到达目的地,急急的又出了机场,因为身上没有带任何的行李,所以行动是要比别人快得多,在机场大楼外,出租车挨个的排得如同长龙。   张灿上车只问了一句话:“到张家庄要多少钱?”   那司机愣了一下:“张家庄?……是过县的小地方,从市区过去可是有一百公里啊,这包车……”   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这么远,打表肯定不划算,一般就要算包车,最少要三百,不过我不跑……”   “我给你六百,只求快,可不可以?”   张灿一下子就打断那司机的话,直接把价钱翻了一倍,心忧急之下,这点钱自然不算什么,就算再多几倍,那也是小事。   那司机呆了呆,六百块,这一趟的纯利润至少就有四百多块,不用过高速,没有过路费,只有油钱,一百块足够了,平时一天生意最好时也不过两百多块,而今天已经赚了一百多了,这一趟就能赚两三天的利润,确实很吸引。   不过最近出租车司机被打劫的也多,所以一般来讲,司机都不愿出市区。   再看看张灿,文质彬彬的,倒也不像歹徒,那司机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可是可以,不过我要拉一个同伴一起,你同不同意?”   “行,我没意见,只要你抓紧时间,我妈病了,我是从锦城赶回来的!”张灿看得出那司机担心什么,他要带一个人自己当然没意见,反正自己又不是干坏事的人。 正文 第二十章 相亲(一)   那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叫了个人,在城东口等着他们,听他的语气,那人应该是他的妻弟。   一路上又聊了几句,那司机对张灿的印像又好了些,因为张灿说的话是很正宗的本地话,说的地方也是很准确,没有丝毫错误,说是张家庄的,确实不像假话。   司机的妻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槐梧的身材看起来像个铁塔,坐在副驾座上时,车身似乎都往下沉了一下。*出市区后,司机的妻弟跟张灿聊了几句,张灿心不在焉的有一答没一答的,那人也没了兴致,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张灿盯着车窗外直发呆,心里也越发的焦急起来。   在柏油路主道上还是很快,司机开到了八十迈,一个小时后,进入了乡村小道,速度就慢了起来,不过路虽窄,只有四米多宽,但全是一色的水泥路,平坦得很,就是弯道多,速度只能慢下来。   张灿瞧着这本应熟悉的乡路却感觉陌生,几年前离开的时候,这些路还是烂路,如今却全都是混凝土浇铸,路边的田地间也多了以往看不到的家作机器。   到了村口,路也到了尽头,那司机一停车,他的妻弟仍在睡觉,张灿先掏了钱数了六百付给他,然后说了声“谢谢”,也没多的话,下车就急急的往村子小道进去,自家的房子在西头。   村里的老街还是石板路,只有三米宽,这个时候,家家都基本上在做下午饭,楼顶的烟囱上炊烟许许。   张灿心忧如焚,加快了脚步往家走,途中遇到两个扛着锄头的村民,也没注意看,倒是人家叫了一下他:“咦……这不是国年家的老二吗?”   张灿一瞧,依稀模糊的印像,顺口就道:“国兴叔,国成叔!”   这两个人都是张灿爸一辈的堂叔,没脱五福,在张家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姓张,而张灿的辈分算低的,他老爸张国年这一辈的人又最多,所以见人就得喊伯叔,上小学初中时,同班的张家人还有他的爷祖的,那时小不依辈分,是直呼名字,少年叔侄当弟兄,不过长大了就有些尴尬。   张灿此时心忧老妈,也没心情跟这些隔房堂叔多说话,喊了一声后便急急的往家走,身后似乎隐隐听到张国兴在说着:“国年家老二在锦城发大财了……能干,有出息了……”   张灿急匆匆的走了几十米后,又忽然想起,怎么不问一下这两个堂叔,老妈的病怎么样了呢?   转过弯便见到了自己家的老屋,三进屋,中间是堂屋,两边厢房,左边的厢房是大哥张继业住,右边厢房是父母和妹妹张华住,中间堂屋是公用,大哥结婚六年了,嫂子叫朱红玉,也是本村人,小侄子张亮今年五岁,一家子在结婚的第二年分家了。   堂屋门口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妇端着个小簸箕择豆子,旁边还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伸着小手在里面拨动。   张灿脑子一昏,几乎有些糊涂了,这门口做活的不是老妈刘春菊吗?惊诧中瞪大了眼睛走到近前,发着呆问道:“妈……”   刘春菊一怔,抬起头来一看,呆了呆,然后才欢喜不尽的扭头朝屋子里叫道:“国年,继业,张华,赶紧出来,亮亮二叔回来了,亮亮二叔回来了!”   张灿盯着老妈仔细看着,老妈大声喊着,中气十足,哪里像个有重病的人?   刘春菊扭回头又对那小男孩教着:“亮亮,快,快叫二叔!”   那小男孩盯着张灿看了一下,有些怕怕的,低低的叫了声:“二叔!”   “哎!”   张灿应了一声,心思还在老妈身上,顺手摸了一张一百块的钞票递给侄子:“亮亮,拿去买糖吃!”   然后又问着老妈:“妈,你……你病好了?”   刘春菊呵呵一笑,说道:“我哪有病?这都是你爸和你哥出的鬼主意,说不这样说,你不回来!”   张灿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老妈没病,这是个假消息,那还算是个好消息,随即又恼了起来,什么借口不好说,要拿老妈的身体来说事?   “妈,你看爸和哥也真是的,什么谎不说说这个,今天可是把我魂都差点吓没了!”   刘春菊哪管儿子埋怨不埋怨,自己倒怨道:“你这个不孝子,都几年了,说回来又不回来,就是寄钱,寄再多的钱有什么用,爸妈不都是想看看你嘛,我看啦,你爸你哥做得对!”   老妈一顿埋怨,张灿怨气也没了,讪讪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妈,这……就是要回来,也得拣好的说吧,这不吓人吗!”   回过头来,发现右手中的那张百元钞票仍然在自己手中,侄子张亮没有伸手接过去,诧道:“亮亮,拿着!”   张亮缩了缩身子,仍然不伸手来接,嘴里弱弱的道:“我不要,妈妈不准我拿别人的钱!”   张灿哼道:“我是你二叔,什么叫别人的,拿着,你妈不会怪你,拿着吧,别人我还不给呢,亮亮乖,快拿着!”   因为回来得急,什么都没带,几年没回家,给家人什么礼物都没买,张灿哪里好意思,心想老妈好好的没事,那是幸事,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到镇上或者是县城取些钱再给家里人买些东西,反正回来了,也不急了,索性多住一段时间,然后再过锦城去。   张灿把钱往亮亮手里放,亮亮退着不肯要,张灿正恼怒着时,屋子里又接二连三涌出来几个人,老爸,哥哥,嫂子,妹妹都出来了。   朱红玉叫了一声:“小叔回来了!”然后又对儿子说道:“亮亮,这是二叔,二叔给的就拿着吧!”   亮亮得了他妈妈的话,这才肯接了钱,张继业拖着张灿的一只手,妹妹张华挽着张灿的另一只手,笑嘻嘻的蔟拥着他进屋去。   在堂屋里坐下来,嫂子朱红玉赶紧泡了茶,一边端过来一边笑道:“下午爸才给小叔打电话,这才几个小时,天还没黑小叔就到家了,真快啊,记得以前我跟亮亮爸到锦城打工,那火车可是坐了一天一夜啊!”   张灿笑笑道:“我坐的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省城,下飞机就包了出租车赶回来,又只一个半小时,总共才三个多小时,是够快的!”   妹妹张华眨了眨眼睛问道:“二哥,坐飞机是什么滋味啊?那……就不担心从天上掉下来吗?”   张继业伸手在妹妹头上敲了一下,笑恼道:“瞎说,咒你二哥啊!”   刘春菊端着豆子进来,催着朱红玉:“红玉,把糯米粉和起,我来切馅,亮亮二叔回来了,我们这一家子就是大团圆,做汤圆吃!”   “妈,我帮你们做汤圆!”张华也赶紧起身进了厨房。   张灿看着妹妹的背影,笑道:“爸,哥,三妹今年十九了吧,都变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张国年叹着气道:“儿子,你妹可惜了,念书成绩好,可那时家里没钱,也没能把她送出去,这是爸对不起她啊,现在在农村,又能有什么好出息,咱们这儿,田地少,种田种地都没多少收入,一年忙到头,还不够肥料钱,你在锦城还行的话,就把你妹妹带去找份工吧,比在家里强!”   张灿毫不在意的点着头回答着:“这没事,我的亲妹妹呢,我不管谁管呢,爸,哥……”沉吟了一下才又说道:“爸,哥,今天这事,你们干得真不地道,真把我吓坏了!”   “我看还不错!”   张国年一口就把张灿的话顶了回去,哈哈笑着:“你这混小子,你妈这两年想你,头发都白了一半,可你回来了吗?真是个混小子,你今年二十五了吧,你看看,村里头,跟你一般大的,三叔家的张泽,去年生了个胖儿子,二爷家的张宽,人家都两个娃了,你……你呢……”   一说到这个,张灿脸一红,有些不自在起来。   张国年又说道:“唉,这也不怪你,怪爸,怪爸没能力,家里穷,连个儿媳都娶不回来,现在就这个世道,但是你前段时间托我借了五万块的高利贷,之后又几天还了,白给人家五千块利息,爸心疼啊,这五千块,咱家一年的收入也才八九千呢,好在你又寄了五十万回来,儿子啊,你不知道,你这笔钱可是把你爸,你哥,你妈,你妹,你嫂子都吓到了!”   张灿笑着安慰:“爸,哥,你们就放心吧,这是我正当收入,我在锦城给一家古玩店当掌眼,年薪一百万呢,不差钱!”   “弟,啥子叫掌眼?”张继业诧道,他可是从来没听过这么个名字。   张灿怔了怔,随即笑道:“哥,这个……就是,就是……在公司里叫经理,就是这个意思吧,在古玩店就叫掌眼,就是管古董玉器等等的鉴定识别。”   张国年也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你是做这个正当工作,那我也放心了,你忽然寄这么一大笔钱回来,镇里邮局工作员是你三舅家的女儿小珠,你寄五十万回来,这才一天,几乎全镇的人都知道你寄了五十万巨款回来啊,这哪里都在议论着,不知道你在外面是干什么的,这么能挣钱,现下里我倒是真放心了!”   张继业笑呵呵的跟着说道:“爸,其实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弟娃从小就不是干偷鸡摸狗的人,嘿嘿嘿……”   笑了笑,张继业转头对张灿道:“弟娃,你不知道啊,你现在可是个名人了,前两年吧,谁都知道咱家穷,村里村外的妹子都瞧不上咱家,给你讨媳妇的事也不好说,这一回可好了,你寄五十万回来,那来咱家里说媒的人都把咱家的门槛踩破了,于是我跟你嫂子就商量着,你也不小了,趁这个机会,把你叫回来,娶了媳妇再说,不过……嘿嘿嘿,弟呀,这咒妈的事,我可不敢干,都是爸干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相亲(二)   张国年对着大儿子一瞪眼:“我是你们老子,老子说的话错的也是对的,嚷嚷啥?”   张继业跟张灿兄弟两相视一笑,老头子这怒其实是假怒,从小到大,老两口对他们三个儿女就疼爱有加,家里虽然比较贫穷,但日子过得却开心,像这样父子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是常事,只不过张灿离家几年,现在又见到父亲这种样子,一时间百般感触,还是在家温暖啊!   只是张继业笑了笑又赶紧说道:“老二,你还真别怪爸了,对于你娶媳妇的事,这是全家都赞成的事,我们一家人也都商量好了,怎么说咱家老二也是挣了五十万回家的人,这媳妇还是要挑一挑的,所以我们先挑了一家的姑娘,就等你回来相亲了!”   张灿当真是苦笑不得,原来这次把他骗回来的原因主要就是这回事了。   “爸,哥!”   张灿看了看仍旧跟几年前自己离开时一样摆设的堂屋里,陈旧简陋,点了点头才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做什么生意,或者搬到县城里去住啊?”   张灿一说这话,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两个人却都是同时直摇头,几乎是同声回答道:“不想!”   “爸,哥,我知道,以前是家里穷,到县城里不容易过活,可现在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能挣到钱!”张灿皱着眉头赶紧又说着,爸跟哥可能都是担心到城里没有收入,又买不起房吧,以自己的能力,还有银行五百多万的存款,要在县城里给家人买套房子那是绰绰有余。   张国年是直接就拒绝了:“不去,你买得起房又怎么样?难道我们一家人搬到县城里就准备喝西北风了啊?又不会别的手艺,又没有工作,搬到县城又怎么过活?”   而张继业也直是摇头道:“我的弟呀,就别管这些事了,这回回来,还是赶紧娶个媳妇吧,咱家有钱了,你又有那么好的工作,你嫂子家的小姑是考到清华的,这出来在上海工作,说是一月一万多呢,这已经是让家里人炫耀得不得了,可你现在一百万的年薪,那一月就有七八万,那不是更不得了啊?嘿嘿,有这样的工作,要娶个媳妇,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对对对!”张国年也赶紧说着,“等会儿吃过饭后让你妹去请二姑过来,我们一家人都商量过了,二姑介绍的那家还靠谱些,听说人家姑娘也长得俊,配得起你,就叫二姑先说媒吧!”   “爸……”张灿苦笑道,“那也不用这么急吧,现在都兴男女自由恋爱呢!”   “自由个头!”   张国年大声的恼道:“你在外面几年了,在锦城一个人还不自由啊,那么自由怎么没给我带个儿媳回来?啥子也不用说了,这事你老子安排,你照办!”   只有苦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老父母的想法,张灿是清楚的,还不是为了他们三兄妹啊,以前家里穷,日子紧,现在的姑娘家都是要看经济条件的,至于人品相貌反而是次要的了,老爸是看到现在家里现金存款就有五十万,这在农村来讲,那已经是不得了,这个条件还不是轻松的就能找个好媳妇了。   而且张灿又一表人材的,相貌也不难看,回来又说一百万的年薪,那还不是想挑什么样的就什么样的啊。   不过张国年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儿子再能干,可从根子里还是个农村人,在城市里找个媳妇并不好,现在城里的姑娘除了会花钱就还是会花钱,而且不定性,还是在农村找个姑娘靠谱,农村的女孩又勤快又能服侍好丈夫,最满意不过了,这次要把二儿子的婚事解决了,那基本上就放心了,剩下女儿张华,那倒好说了。   父子三人正说笑间,张华和朱红玉已经端了汤圆出来,很大只碗的,腾腾冒起的汽雾中尽是香喷喷的味道。   张灿哪还客气,这可是在自己家里,又见到老妈好好的一点事没有,心里畅快得很,自然也是吃得下了,从妹妹手中接过碗来,用筷子夹起一个汤圆就咬了一口。   很香,几年都没尝到这个味道了,老妈知道自己喜欢吃荤馅的,这一碗里全是一个尖的荤馅汤圆,两个尖头的是甜馅的,这是老妈的手法。   在锦城的时候,张灿的胃口并不是很大,老妈做的汤圆,按理说只吃得下六七个,但这一碗是十二个,张灿居然把一整碗吃光了,确实有点撑,把碗放了,偏头瞧着亮亮端着只小碗,里面装了两个汽圆,是甜馅的。   张灿忍不住摸了摸亮亮的头顶,搞得亮亮退了几步,缩到奶奶刘春菊怀中,很是警惕的盯着张灿。   刘春菊笑骂道:“亮亮,你干嘛呢,这是你二叔,小的时候谁都不腻,就腻二叔,现在回来了反倒像不认识了!”   张灿爱怜的瞧着亮亮,然后说道:“妈,你说亮亮干嘛,这都怪我,几年不回家,亮亮都不亲我了!”   朱红玉一边来收拾碗筷,一边说道:“小叔,亮亮这孩子很内向,五岁了,送幼儿园去了两天,然后哭着闹着不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孩子还小,看看再说吧,别强迫他。”张灿赶紧劝着,一边又赞着老妈的手艺,“妈,还是你做的汤圆好吃。”   一家人乐融融的在堂屋中聊着话,不过张灿说得不怎么好出口,家里人说来说去,大多还是在说给他娶媳妇的事。   晚上张灿也不要老妈和嫂子再做饭,吃汤圆吃得太多,肚子有点撑,吃不下,洗脸涮口后就要睡,有点疲累。   右厢房两间房,一间是父母的房间,一间是妹妹张华住的,原本是他住的房间,出去打工后,妹妹就搬进去了,在家时,妹妹一直是跟侄子亮亮住一间房的,不过今天张灿回来了,张华就又去跟小侄子住一间房。   在房间里,老妈还特地换过了新洗的被子,不过房间里的摆设都跟以前一样,自己用过的桌子,椅子,还有墙上贴的那几张明星画,只是一切都显得那么简陋,以前自然不觉得什么,但从锦城回来后,就觉得父母妹妹过得真正很苦,晚上还听爸妈说了,自己寄回来的五十万,可是一分钱都没动,说这是他挣的钱,得由他自己回来支配。   张灿不禁眼睛有些湿润了,看看床头边系着的绳子上,妹妹的几件衣服,有一半都已经洗得变色了,妹妹这两年长高了不少,可挂着的衣服里面至少有一半还是三年前见过的衣服。   自己这次虽然寄了五十万巨款回来,可家里人老老小小都不是大手大脚的性格,在电话里也说了让他们当用的地方就用,给哥嫂五万先用着,老妈,妹妹买些衣服,买点好吃的,但回来后还是如自己想的一般,一分钱都没动他的。   这一晚张灿是在辗转反侧中难以入睡,似乎到凌晨两三点才朦朦胧胧睡了过去,早上又给妹妹张华叫醒了,睁开眼,张华抱着亮亮站在床头笑吟吟的盯着他。   “三妹,这么早啊?”   张华笑吟吟的说:“还早?二哥,这都九点了,本来妈不让我叫你的,说让你多睡一会儿,在外头辛苦了,就是二姑过来了,说是昨晚就跟人家说好了,现在在她们家里等着呢,就等你过去看人,赶紧起来吧!”   “看人?看什么人?”张灿一脑子的雾水,这大清早的看什么人?   张华把脸凑近了,然后低声笑着:“二哥,二姑给你介绍的对像,看二嫂呗,你以为看什么啊!”   起床后,张华又端来了洗脸水,涮口杯牙刷,伺候张灿洗涮完后,这才到堂屋,二姑是隔房的,不是很亲,但没嫁前与张灿家隔得近,嫁是嫁到邻村的。   二姑穿得很整齐,一眼看到张灿后,当即站起来堆着笑脸说道:“哟,是老二吗,这可有些变样了,有气度,像个大老板!”   从二姑的眼神里,张灿看得出艳羡和讨好的意思,记得小时候,这个二姑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看来啊,还是钱在做怪,就是五十万现金就把家乡人给震住了!   张灿穿得也不是多么好,简简单单的,但一个人的心胸气度大了,那气质自然就会变的。   “哪里啊,二姑,怎么这么早啊?”   二姑嘴一张,那话就叽叽呱呱的来了:“老二,前两天你爸妈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给你介绍一门亲事,我就琢磨了,这要配得上老二现在的身份,那也不能介绍差了的娃子,这不,我还真就给你找到了,就我们村的良子堂二叔家的二姑娘,是卫校毕业的,刚分出来在县医院做护士,人俊得没话说,跟老二绝对相配!”   二姑嘴里的良子是她的儿子,她夫家姓刘,她儿子的堂二叔,那自然就是她夫家的人了,这帮她自己夫家人做的介绍,只怕吹嘘的成份有点大,水份有点多,老家人介绍对像,最要求的条件就是三大,三大就是脸大身材大屁股大,脸大是有福,身材大是能干活,屁股大能生儿子。   二姑是个老媒婆,这次居然没说三大,只说了俊,就更值得怀疑了。   不过张灿也无所谓,婚姻恋爱自由嘛,爸妈就算再想这事,也不会强逼他要娶哪家的姑娘,只是要急催他办这事而已,看在二姑那么积极的份上,这个相亲还是要去的,否则也过不了爸妈这一关。   在农村做媒人的,也是有讲究的,有谢媒礼,谢猪头的老规矩,当然,张灿自然就不会去吝啬那点媒礼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相亲(三)   二姑家的屋在邻村,与张家庄相隔五公里远,来张家的时候,说人家姑娘已经在她们家等着了,所以不耽搁,要张灿马上跟她过去相亲。   张继业赶紧到隔壁把堂弟张宽叫过来,张宽买了一辆旧的货长安车,双排座,天天跑客拉货,这时候正在家吃早饭,给张继业拉了来。   张国年和刘春菊两老口也赶紧推着张灿跟二姑走,相亲是大事,看来二姑也是上心在着紧办这事,张灿昨天才回来,今天一大早就把人家姑娘叫到家里去等着了。   张宽跟张灿是堂兄弟,两人差不多的岁数,又是小学同班,但张宽都已经两个小孩了,年纪不大,爹却当得早。   张灿先请了二姑坐前面副驾座上,他和妹妹张华坐后面,张华是老妈特意安排去的,一来是女孩子好说话,二来是监视张灿的,张国年两口子对他不放心。   张灿上车后对张宽问道:“宽,你跑一天车可能赚多少?”   “这个……嘿嘿……”   张宽一边开车,一边笑了笑道:“现在买车的太多,一辆旧长安才一两万,又跑客又拉货,除掉油钱,一天生意好也只能挣一百来块,这还要起得早收得晚,油费贵啊,就赚点辛苦钱。”   张灿淡淡笑着掏出钱夹,然后取了三张百元大钞递给张宽,说道:“宽,拿去,你这车今天就算我包了!”   张宽呆了呆,手里捏着三百块钱犹豫了一下,手捏得很紧,嘴里却说道:“老二,都自家人,算了吧,我……我送你们过去就行了,下午回来的时候给我个电话,我过来接,自家人,钱不钱的……嘿嘿……”   张灿笑笑道:“宽,拿着吧,亲兄弟都要明算帐呢,这耽搁了你的活,肯定就不能少了,到前面村长家的杂货店停一下,我买点东西!”   张宽讪讪笑了笑,顺势就把钱揣进袋里,一边又专注的开着车。   二姑一瞧见张灿这个架势,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钱虽然只扔了三百块,但张灿那种自然而然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却是很明显又自然的流露出来。   张宽把车开到村头,村里唯一的一间店就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开的,几年前张灿走之前,这个开店还就是一间房,窗子打开的简单样,而现在却是重新装修过,墙拆了,进门就是自由挑选的小型超市格局。   张灿下车进去后,村长的儿媳看起来才二十五六吧,水灵灵的,张灿不认识,是他走之后才进村长家的。   “要点啥子?”   女人在看一本书,看到张灿进了门,赶紧从收银台后站起身来问着。   “酒,烟,外加一盒礼品!”   张灿也没多话,直截了当的说着。   那女人自然也是不认识张灿的,又问道:“什么烟什么酒啊?要什么价位的?”   张灿摊摊手道:“你介绍一下,我对烟酒并不熟!”   “哦……”女人盯着张灿有些好奇,不熟买什么?在村里,基本上是没有买来当礼送的,点点头道,“烟最低有五块的,八块十块,十五十八二十,最贵的是六十的黄鹤楼,酒也是差不多的,一坡的价,便宜的六七块本地酒,贵的是牌子货,一百二十八的五粮液,礼品就多了,要看你要什么类型,老人的还是小孩的?”   张灿笑了笑,随口道:“那就一条六十的黄鹤楼,一百二十八的五粮液,老人小孩的礼品盒各一盒吧!”   女人又是一愣,看张灿普普通通的样子,穿得并不特别,没想到出手倒是大方,赶紧把货取出来,然后又用了个大胶袋子把烟酒装了起来,礼品盒只能提着,然后打了价,“烟是六百,酒一百二十八,两盒礼品两百二,一共是九百四十八!”   张灿在她的注视下,一点都没有动容,平平淡淡的从钱夹里取出钱来,数了十张百元钞票递过去。   找回的是五十二,张灿随手揣进了裤袋,然后提了东西出门上车,那女人认得张宽,也认得张华,站在门口诧诧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问他们张灿是谁。   在车上,张宽,二姑,张华,三个人都有些吃惊,张华瞄了瞄二姑,心里明白今天的任务,所以忍住了不出声。   张宽倒是问了出来:“老二,哎,这六十块一包的黄鹤楼,你买一条,六百啊,是去给县委书记走后门啊?一百多的五粮液,咳咳咳……给国年叔就有些那……那……”   说到这里,张宽忽然想到张继业跟他说的,今天是去二姑家给张灿相亲的,那这礼物不是给二姑就是给张灿那对像的吧,二姑现在正在车上呢,所以赶紧住了口。   张灿淡淡道:“去二姑家嘛,给二姑和二姑父带点小礼物,就不为什么事也是应该的!”   农村家的规矩,就算相亲成功,媒人做媒成功,最终的报酬礼物,几百块钱也就够了,但张灿这第一次去就随手扔出了近一千块的重礼,这在农村来讲,是破天荒的惊人大礼了。   二姑呆了呆,然后才满脸笑容的转头对张灿笑道:“老二,我是你姑,你看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呢!”   这话很虚伪,面子话,张灿也不理会,笑笑着没再说话,把脸朝着车窗外面。   张宽车开得很快,因为路熟,五公里的路,五分钟没到就到了。   二姑家的房子是两层楼的平房,门面的一壁贴了墙砖,还蛮好看,不过进了屋后,堂屋的地就是水泥磨平的地,里面就没外面那么洋气好看了。   农村家的房子都这样,张灿家的房子更差,还远不如二姑家的,在进屋的时候,张灿就在想,二姑介绍的对像会是“三大”类型的吗?   张宽收了张灿的三百块,比苦干一天的纯收入都多得多,也不好意思马上就走,跟着一齐进了二姑家的屋,喝口茶再说吧,顺便看看老二的对像咋样。   二姑有一个儿子一个儿女,儿子三十岁,已经成家,大部份时间都在外头打工,女儿也嫁人了,不过现在倒是在家里,正陪着一个女孩子坐在厢房里看电视。   张灿依稀记得二姑的女儿叫刘秀珠,从小就长得有点胖胖的福态,跟二姑很像,比他还大了两三岁。   房间里的两个女孩子一胖一苗条,两个人都赶紧站了起来让座,胖的那个,张灿一眼就认出了,没变多大的相貌,正是表姐刘秀珠,而另一个女孩子很年轻,看起来就二十岁的样子,表情有些落寞不自然,但相貌很秀丽,一身衣衫多少有些流行的款,但又不俗不艳不媚。   张灿心里一动,这女孩子说实在的,当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很漂亮很有气质,想不到二姑竟然真的给他介绍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对像,原来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而已,农村做媒的,哪怕说得跟天仙一样,真要见了面,其实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张华也偷偷的冲张灿伸了伸舌头,那意思是这女孩子真漂亮!   张宽本来是想进来喝一口茶就要走,但着实没想到二姑给张灿介绍的对像这么漂亮,眼里都直发光,也不想走了,艳羡得紧,以前小时候,张灿家的条件不如他们家,所以娶媳妇也不好娶,自己前几年结婚时,得意得不得了,媳妇白白胖胖的,只比村长家儿媳差一筹,张灿自然是没得跟他比了。   昨天听说张灿在外面一百万的年薪,当时就不相信,叽叽咕咕的诋毁着,不过张灿寄了五十万的现金回来,这又不假,也只能嘴上诋毁几句,那五十万的现金,可是没办法比得过。   现在又见到二姑给张灿介绍的对像这么漂亮,那心里的羡慕嫉妒恨一下子就表现在脸上了!   这个老二,当真走了狗屎运,这哪里的鲜花就总是被猪拱了!   张宽心里极不舒畅,挤眉皱眼的坐了下去,别的人自然没有去注意他,刘秀珠赶紧去倒茶了。   张灿和张华兄妹两把礼物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这才坐了下来。   二姑赶紧介绍着:“小琴,这就是张灿,我的侄子,昨天刚从锦城坐飞机回来的!”   二姑这一句“坐飞机”尤其重,生怕那女孩子没听到,没听懂。   介绍完张灿,二姑又对张灿介绍着那女孩子:“张灿,这姑娘叫刘小琴,在县医院当护士,刚刚毕业分配的,是秀珠二叔家的小女儿,是我自个儿家的侄女,从小看着长大的,手脚相貌都是没得说的,百里挑一……”   这个说得还确实不错,有点百里挑一的架势。   刘小琴有些拘谨,咬着唇向张灿微微点了点头。   张灿还是大方点,虽然不是有意要来相这门亲,但这女孩子的靓丽确实出乎意料,微笑着道:“你好!”   不过张灿观察力也颇强,一瞟之间,看到刘小琴眉眼之间愁云惨淡,眼神里尽是落寞无奈,只是故意压制克制着,不让这表情流露出来,只是太深太重的愁绪,又哪里完全隐藏得了的?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相亲(四)   二姑确实很热情,再者也因为张灿一千块钱的礼物,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秀珠,张华,你们两个来帮我弄弄菜,张宽,你帮你二姑父挪一挪桌子……”二姑当真是老手了,语气很熟练的就把“闲人”全叫出去了,只留下张灿和刘小琴在房间里,不过张宽出去时挤眉弄眼的不乐意。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张灿这时把刘小琴看得更清楚,这个女孩子着实漂亮,秀气的脸蛋,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像哪个认识的人,可张灿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像谁,但刘小琴眼里的忧郁似乎更浓。   闷了一阵,终于还是张灿先开了口:“小……小刘,你有心事?”   本想叫小琴的,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刘小琴一怔,抬起雪白的脸蛋,瞧了瞧张灿,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没,我有点走神!”   尽管刘小琴不想承认,张灿也不想去追问她,不过说实话,刘小琴这样的气质,倒的确是他喜欢的类型,虽然不一定就要漂亮的,但是漂亮也不是不可以,在农村来讲,太漂亮的都被人诟病不安全。   张灿笑了笑,说道:“小刘,我有点奇怪,依你的相貌条件,不缺追你的人吧,现在又是婚姻自由的年代,你还需要到农村来相亲?”   似乎是对张灿的感觉还算不错,张灿也没有像别的男人那般,一见到她就流口水,一切都让刘小琴自然了些,点点头才回答了起来。   “我二婶说介绍的靠谱一些。”   “靠谱?嘿嘿……”张灿心里念着,介绍的也只有那么靠谱,不过见刘小琴并不乐意的样子,也就又说道:“小刘,我估计你是给大人们赶鸭子上架的吧?别担心,不要有什么负担,我们马上就走,然后我会对二姑说是我没看中,那样你就不会有事了!”   张灿说着就站起身来,说走就要走了,这姑娘虽然有眼缘,但显然不是真正愿意来相亲的,以他的心性,本来就不想这么干,人家不愿意的事,就更不会呆下去了,对漂亮的女孩子,他一向看得开,最好只看看,别想着去拥有,否则会让自己受伤,越漂亮的东西,就得有相等的能力才能拥有。   不过刘小琴却忽然慌乱起来,也是急急的站起身,似乎是有些请求的意思说着:“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你别走!”   张灿一怔,见刘小琴一双眼中泪水滚来滚去,只是使劲忍着没让流出来,怔了怔便又坐了下来,温言道:“好,我不走,你坐下来吧,坐下来说话。”   等刘小琴坐下来后,张灿才又问道:“你说说,你有什么事,说说吧!”   刘小琴咬着唇发着呆,好一阵子才说道:“没,我没事,你……我问你个事,可以吗?”   张灿淡淡一笑,这刘小琴心事好重,却偏偏不说,看来是她不想说的事,也就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有为人所知的一面,自己不也是不想人知道黑白眼的秘密吗。   “好,你问吧。”   刘小琴扭过头,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这才回转来,不过脸却红了,低着头低声道:“你觉得我漂亮吗?你会喜欢我吗?”   这太直接了!直接得让张灿都不适应。   不是说刘小琴不漂亮,而且刘小琴看起来就是那种文文静静,绝不张扬俗媚的性格,怎么会这么直接的开口问这样的话?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你是漂亮,漂亮的人,怕没有几个会不喜欢吧。”   刘小琴喘了喘气,又问道:“好,只要你喜欢我,那我们在一周类结婚,你愿意吗?”   “……”   刘小琴的这个话顿时让张灿也傻了起来,说实话,漂亮的女孩子,他也一样喜欢,不过喜欢并不等于爱,也并不等于他一定就要拥有。   看着张灿迟疑犹豫着,刘小琴又羞又愧,眼泪顿时止不住的就往下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张灿一下子就慌了,赶紧道:“你……你哭什么啊?”   说着张灿赶紧还往门外边瞧着,要是这时候,二姑,秀珠,妹妹,张宽进来看到,还以为自己对刘小琴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刘小琴倒是努力没哭出声,只是眼泪哗哗的流得凄惨,哽咽着道:“你……你不用躲躲藏藏的……你……你就直说,你……你要不要我?”   张灿顿时尴尬得不行,就算再自恋,他也绝没有把自己看成玉树凌风,风华绝代的翩翩美男子,魅力强到任何女人一看就走不动路了,可刘小琴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就为什么一见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打死张灿都不会相信刘小琴是找不到男人嫁的女孩子。   呆了呆,张灿才回答道:“小琴,你真有什么心事吧?有……有话好好说,好商量……”   刘小琴刷的一下又站了起来,伸手擦了擦眼泪,神情绝决又凄美,狠狠的说道:“好,我不会赖着你,马上就走!”   “这个……好好好……”张灿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刘小琴拉着又坐了下来,想了想才说道:“好,小琴,只要你不反对,我可以答应你,你自己决定吧,我这边,包括我家里都好说,你安排好时间,结就结吧……”   张灿知道刘小琴心里有心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急,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但对她确实有眼缘,虽说自己很少会有什么一见钟情的事,不过对刘小琴这般直接的话题,还是脑子热了,再者刘小琴虽然话说得这么直接,但对她的感觉却是很好,怎么都觉得她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孩子。   刘小琴这时气息才渐渐的平息下来,呆了一阵子,见张灿疑疑惑惑的盯着她,显然对她这样的直接和紧逼还是很怀疑,其实换成谁都一样,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绝不会愁嫁吧?   呆了一下,脸蛋又红了起来,甚至红到了脖子里,刘小琴低了头,嘤嘤的像蚊子叫:“我……你放心……我保证……我保证是个完完整整的身体给你……”   张灿全身一震!   虽然说在现在这样的年代时代,没有多少人会在意那样的问题,当然,也不是不在意,是你在意有什么用?婚前同房行为已经跟吃饭穿衣一样普通,在结婚时还是个处的女孩子,那当真跟恐龙一样稀有了。   刘小琴虽然羞羞的说着这个话,但张灿绝对相信她说的话,不为别的,就为她的眼神,虽然有心事,但眼神中却很清澈无邪,那表情气质,都完全能说明,刘小琴是个正经的好女孩子。   有刘小琴这个话,张灿心头忽然就放下了一大块石头,只要刘小琴的心事不是男女间的关系情事问题,那就好说,无论怎么无所谓,也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嫁给他的女人是个完完整整的身体,一个女人一生中只拥有一个男人,那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宝!   更何况还是刘小琴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张灿的答应,让刘小琴安静自然了许多,一偏头间,见到门外边张华和刘秀珠的脑袋伸伸缩缩的,禁不住脸上又红了起来。   在二姑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张宽原本是要走的,后面却又不走了,索性说反正张灿给了包车的钱,就陪他一整天。   吃过早餐后,二姑又把张灿等人支出来,单独跟刘小琴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出来把张灿拉到大门外地坝坎的椿树下面,低声说道:“老二,小琴同意了,后天就到你们家看人户,人户看了就挑个日子结吧,我等会儿到你们家跟你爸妈商量一下!”   张灿见二姑的说法跟刘小琴差不多,都是急,老是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刘小琴虽然漂亮,而且自己看她的眼神气质,也相信她的确是一个有教养的好女孩子,但这事情当中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理由她就好像嫁不出去一样,除非她知道自己能挣大钱,算是个有钱人,不过说实话,无论怎么看,刘小琴都不像一个贪财贪钱的人。   这事拿到父母跟前一说,父母急切为自己了终身大事的心思,再加上二姑那把死人都能说活的嘴巴,这事儿肯定成。   看到张灿犹豫着,二姑笑道:“瞧你犹豫不决的,小琴花朵儿一样的女孩儿愿意嫁给你,你也不亏了,我可是给你报个底啊,县城里好些有钱有势的人追小琴,小琴都不理会的……”   这个话张灿绝对相信,像刘小琴这个相貌,肯定有大把人追。   张宽没料到刘小琴这花朵儿一般的女孩子就把张灿看中了,好生羡慕。   两边都谈好后,二姑便让女儿刘秀珠送刘小琴回家,刘小琴一家早在几年前就迁往县城,在镇上坐车回去,而张宽则又开车带张灿兄妹和二姑回张家庄。   回到家后,刘春菊和张国年老两口一听说介绍的对像同意了,而且后天就要来家里看人户,又听到女儿张华说这个未来的嫂子长得好俊,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当即取了钱让张宽开车到镇上去买菜准备。   张灿顺手又给了老妈五千块钱,让她多准备一些好菜,别怕花钱。   张国年,张继业也都叫去帮手了,看来刘春菊是准备狠狠出手了,为了招待未来的儿媳妇一家人来看人户,这可省不得钱,再说了,听女儿张华说了,张灿自己也很满意,那就好说了,儿子满意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张灿在堂屋中坐了一阵,觉得没趣,又看到嫂子朱红玉提了一大桶洗过的衣服准备到前边的河边清洗,赶紧起身说道:“嫂子,我帮你提吧!”   朱红玉本来想拒绝,但一看到张灿很闷的样子,便笑笑道:“好啊,那你就帮嫂子提吧,我带亮亮,到了河边你帮我带亮亮,我清衣服。”   村口的河叫清江河,是清江的前沿,水很清很干净,陪伴着张灿度过了有趣的童年,村里的人家境较好的,这两年都已经装了自来水,用洗衣机洗,朱红玉是舍不得用水,反正河里的水不要钱,能省则省了。   村口清衣服的河边是用大青石砌了一条七八米长的石梯,有几步石梯浸在河水中,大青石的左边有四根比水桶还粗的黑色木头扎在河底,上边有横木用铁丝捆了当护拦,四根深深扎在河水中的木头长年累月的被河水浸蚀,颜色已经变得深黑,不过仔细看,那不是别的,主要是一些水浮萍清苔一样的水中生物长在上面,让木头变得深黑清绿。   这个地方,张灿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小时候光着屁股在河里玩水,最喜欢的就是从那四根木头护栏上站着跳进水里。   张灿把装衣服的水桶放到石梯上,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长长的石梯上,还有几个村里的妇女在清洗衣物。   张灿笑着向她们点了点头,眼睛一扫,瞄到左侧的护栏时,以前熟悉的景物落到眼中时,脑子里忽然动了一动,没理由的,这大河上下的景物在张灿眼中顿时变成了黑白两色!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千年不腐万年不朽   这个突然的变化,让张灿有些感到意外,因为以前他想要透视的时候,得专注精力,脑子高度集中才可以进行,但此时的一瞬间,却是不由自主的就进行了!   这就有点像某种提前预知,或者是凶兆自显!   黑白世界中,张灿眼中注意到的就只有那四根立在水中的黑木柱,脑子中在得到那木头的分子结构后,忽然就闪现出了一个名字:“金丝楠木!”   在锦城的古玩市场三年多,张灿也有一些耳闻,所谓金丝楠木,是极为贵重的一种已经绝传了的木材,与紫檀木并列为几大最贵重木材之一,但因为并没有真正见到过,所以也不识得,也没有多少了解。   而此时,张灿脑子中得到这个透视结果后,身子一颤,眼中的黑白世界慢慢恢复,又成为一片彩色!   再仔细看那木柱,又是深黑幽绿的颜色,但张灿已经明白,这四根立在河水中的木柱不是凡物了,但又不知道具体的价值,毕竟是没有见过金丝楠木这个东西,想了想,当即把手机掏出来,翻出朱森林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几秒钟后,朱森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张,怎么样,你母亲的病好些了没有?”   张灿先看了看四下里,那些洗衣物的妇女都没有人注意他,但还是走开了些,这才低声说道:“老朱,我想问你一下,你对金丝楠木懂不懂?”   朱森林诧道:“什么?金丝楠木?这东西我见过,在香港的一次,有一小块,值十几万,这在以前的古朝代中,这东西是禁品,只能属皇家拥有,知道不,皇帝的龙椅就是金丝楠木做的,不过现在已经绝迹了,基本上是没有活物,即使有,多半是某些民间的老屋中,又或者出产地的森林中有被砍掉的树桩树根,金丝楠木有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功效,哪怕在腐烂的地底下也不会烂掉的,小张,怎么,你有?”   张灿低声笑了笑,然后说道:“老朱,我这有四根,每根大约四米多长,比腰围粗一点,你看值多少钱?”   朱森林呆了呆,停了停才说道:“四根?这么大的?……这个……”   似乎是沉吟了一阵,朱森林才又说:“只是木材的话,价值比成品肯定要低了些,按你说的形状来估计,一根最少值一百万左右,这样吧,我明天坐飞机过来,一根算八十万吧,二十万用作开支和店里一点利润,这样可以不?”   张灿想都没想的笑道:“当然可以,老朱,这个利润,你拿少了吧,呵呵,还可以多一些!”   老朱一口就拒绝道:“小张,你就别跟我说这个了,这一笔,我拿你二十万,那主要是给店里开支,要不然我哪里好意思再拿这个?其他的你就别说了,以后你也别当我是老板,我也不当你是我的员工,咱们就是兄弟,兄弟,我说实话,你前程远大,老哥我迟早也是留不住你的,所以在一起的时候,老哥我得好好补偿你一下!”   朱森林这么一说,张灿还是真的觉得他很诚恳,老朱当真也看开了,自己答应到他店里,原本是想要报复老苏的,但现在黑白眼的能力之下,却发觉他的世界只会越来越不平凡了,由不得自己想。   “那好,老朱,你明天过来吧,顺便请你热闹一下,我可能会在近期订婚结婚……”   “什么?”   老朱诧了诧,随即喜道:“那还用说?我更加要来了,这样的话……嗯,我可能再迟一天过来。”   “没问题,你办好你自己的事再来就是,也不用急!”张灿笑着说了,然后挂了手机,再又到石梯水边仔细看了起来,用手指甲刮了刮那木柱。   青笞泥藓刮掉后,露出一丁点内里,表面还是乌黑的,但指甲刮在上面,感觉得到,比石头还硬的感觉。   张灿很小很小的时候,这些柱子便已经立在水里面了,至少都有几十年的时间,如果是别的木材,便说是立在水里的,就是修建的房屋,风吹日晒的,也会腐掉表层,用手指甲都能刮开,而这个东西,立在水里数十年,一刮之下,居然还是坚如钢铁,没有半分腐烂,当真不是普通东西了!   张灿想了想,然后问嫂子朱红玉:“嫂子,我想把你们清洗的河边用水泥柱重新修整一下,方便大家在这里使用,可不可以啊?”   朱红玉一怔,跟着旁边的几个妇女也笑道:“哟,张家老二当真是发财了,这公共场合的地方,你都愿意出钱来整,你修了,只怕村里人也不会给你道个谢吧?”   朱红玉道:“就是,小叔,要修,就修自己家的房子,整这个干嘛,这么多年,也不见有哪个来整过!”   张灿笑了笑,也不再言语,拉着在水边玩水的亮亮,静静的等待着朱红玉清洗衣服,等到清完后,把亮亮给她抱起来,自己再提了装衣服的水桶回家。   在家门口,朱红玉一边晾衣服,一边对张灿说道:“小叔,你是不是钱多得用不完了?要想着花那个冤枉钱?”   张灿瞧了瞧左右没人,笑笑道:“嫂子,等一下爸妈和哥回来后,我们开个家庭会议,我有事对你们说!”   朱红玉诧道:“开家庭会议?呵呵……这倒奇怪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还开会?”   似乎是对开家庭会议的说法感到新奇,晾衣服的时候,朱红玉一直笑个不停。   张国年老两口太重视儿子的婚事了,加上又有钱,与儿子女儿一起,买了几大袋子,回来的时候,张宽的长安车车斗厢中装了一大半地方。   张灿和朱红玉都赶紧去帮忙下车,搬了东西往屋里放,连亮亮都来帮手提着小袋子。   张宽很是羡慕,这个买法,就是过年也比不上,那得有钱才行,再者给张灿介绍的女朋友又那么漂亮,嫉妒得今天一直都不想再去出车挣钱。   搬完了买的东西,张灿又掏了两百块钱递给张宽,拍拍他肩膀:“宽,给两个小侄子买点饮料喝!”   “嘿嘿嘿”的干笑着,张宽还是把这钱接了,没办法,人家就是比他牛气,除了嫉妒就还是嫉忍。   张国年和刘春菊都是笑得嘴都合不拢,瞧着儿女孙子,张国年又对张继业招手道:“继业,走,我们准备点柴禾,老二的对像来了有用的。”   “爸,哥,你们别忙着这个,我有话跟你们说!”   张灿赶紧阻止着,然后又对妹妹张华道:“三妹,你到门口守着,有人来就叫一下,我跟爸妈哥嫂商量大事!”   张华见张灿神色慎重,当即点了点头,抱了亮亮到堂屋大门口边坐下来,紧盯着门口的巷子。   张国年见儿子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一边坐下一边诧道:“老二,是……是小琴到我们家看人户还是结婚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妈跟你哥嫂都说了,一定要把小琴娶进门!”   张灿笑道:“爸,我不是说那个事,你们都过来,我跟你们说事!”   朱红玉也是笑嘻嘻的走过来坐下,在河边就听张灿说了要开家庭会议,一直都有些好笑。   张灿看了看坐着的家人,又看了看嫂子朱红玉,这才说道:“嫂子,这个事你是知道的,我现在说呢,是跟你们商量一下,切记不能对村里外人说出去,我的目的,是河边洗衣石梯处立在水中的那四根柱子。”   张灿的话让一家人都一头雾水,河边的那四根柱子,自然是都知道的,之前说了回来有要事商量,朱红玉一直在猜测着,也一直是以为是老二娶媳妇的事,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那四根柱子!   “老二,那几根柱子有什么用?这长年累月的在河水里都蚀透了,随便送给哪个人,都嫌懒得扛回去,又湿又朽,烧火都没用,要它干嘛?”张继业一怔之下,首先开口问了起来。   张灿笑笑道:“哥,你听我说嘛,那四根柱子,要放在以前,我自然也是认不出来,但我在锦城学了几年的古董古玩鉴定技术,今天跟嫂子到河边清洗衣服时就认了出来,这也该咱们家发财,那四根柱子可不是普通的木材啊,那可是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张继业呆了呆,“金丝楠木又是什么东西?再好,那也不过是根木头吧,一根木料又能值多少钱?撑到天也就几百块吧!”   张灿笑笑道:“几百块?嘿嘿嘿,一根值一百万,四根四百万,我跟我老板说了,他给我算八十万一根,二十万算他在店里的开支,后天,后天他就从锦城赶过来亲自来拉这四根料,所以我们要在今明两天把那四根金丝楠木弄回来!”   一百万一根,自己得八十万,四根就是三百二十万,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啊!   张灿说出这个数字来,就把父母哥嫂都弄得发了呆!   好一会儿,张继业才结结巴巴的先问道:“老……老二,这这这……这你真没搞错?那四根柱子真……真值那么多钱?”   “千真万确!”   张灿毫不犹豫的回答着,“我绝对没认错,就是金丝楠木,金丝楠木千年不腐万年不朽,历来是皇帝家专用品,比如皇帝的龙椅,就是金丝楠木做的!”   张继业和朱红玉都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刘春菊是根本就不相信,一根木头,怎么可能值得了那么多钱?   倒是张国年呆了一阵,然后沉吟着道:“如果老二说的是真的,那倒是有可能,我小时候听你们的曾祖父说起过,清末时,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被官府督办征去随队到深山专办金丝楠木,那时候,据说在湖北四川贵州一带,地方官办金丝楠木得力,那也是一种升迁的考核,但金丝楠木基本上都已经绝迹,很难寻到,历时半年才从深山寻到十数棵,因为金丝楠木木坚如铁,十分沉重,深山无路,运送不便,于是便用木伐载木,从清江河运送出来,后来据说涨大水又在清江河翻了一船,至于村口河边的那四根柱子是不是金丝楠木,这我也不认识,不过打从我记事时起,那四根木桩便立在河水中的,一直到现在!”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金丝楠木   张国年虽然也是觉得无法相信,但也知道儿子在锦城是从事古玩玉石一类的活,说的也许并不是空穴来风,而且儿子给他寄了五十万现金,这个是最有说服力的。   “儿子,你确定那四根立柱桩是金丝楠木吗?”张国年想了想,然后又问道。   张灿点了点头,“我确定,爸,我这几年在锦城学的鉴定技术级别还可以,这个金丝楠木绝不会认错!”   嫂子朱红玉表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转头瞧了瞧门外然后回头低声道:“小叔,你说那木桩要真那么值钱,会不会有人偷走啊?”   张灿嘿嘿一笑道:“人家又不知道,谁会来偷啊,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人偷走。”   “那我们要怎么办?”张继业挠了挠头,皱着眉头道,“难不成我们晚上去把它偷回来?”   张灿摇摇头道:“肯定是不偷的,等会儿哥陪我到村长家走一趟,我说出资十万块把村里的街道修一修,倒水泥路,然后顺便把河边的柱子换成水泥柱,那样的话,那四根木桩还不都由我们家处置了!”   张继业一拍大腿喜道:“对,这个办法好,不过就是捐十万块钱有点太多了吧?”   “一点也不多,你看吧,哥,这四根柱子,我们能赚到三百二十万,三百二十万换十万块钱,怎么都是赚了!”   张灿笑嘻嘻的说着,四根金丝楠木基本上算是意外得到的财富,自己本来就有六百万的现金,家里要用,无论如何都是够的,不会缺钱,自己有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估计以后赚钱根本不是难事,看来人生中需要的,缺少的,都只是能力,而不是运气。   比如这四根金丝楠木吧,立在河水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村里人天天都见着的,可又有谁知道这四根黑漆漆的木头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呢?   张继业和张国年父子都同意了张灿的办法,不过张国年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看这事老二不适合出面,把架子摆起来,这事就由我和你哥去村长家谈,白出钱给村里修路,傻子才不同意呢!”   张灿呵呵笑道:“那也好,这样吧,爸跟哥到村长家说这事,我就到县城去取十万块钱回来,把这事办得妥妥的。”   张继业点点头,乐不可支,笑着说:“当真是想不到啊,这运气一到,门板都挡不住,可能是我们家爷爷的坟埋得好吧,老二一年赚一百来万,又寄了五十万回来,这一下又可以赚三百二十万,我看正好把房子翻修了,给老二把新房整出来!”   “不用。”   张灿淡淡道:“爸,哥,咱们家以后会更好,不用整老屋,我提两个意见,一是在县城买房,二是在锦城买房,爸妈哥嫂都可以去,不必留在张家庄!”   张灿的话让全家人都呆了起来,接着张国年首先就不同意了:“不不,老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家人都是农村人,这到了大城市怎么求生啊,又不会个什么手艺,现在听说城里的房子也贵得不得了,动不动就是百多万,咱们家的钱……其实就是老二的钱,加上这四根金丝楠木的钱吧,也才三百七十万,在城市里买房后,也许就剩不了什么了,我觉得还是在老家好,修一栋新房也只要一二十万,还剩下那么钱,有什么不好过的?”   “爸,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张灿笑着赶紧回答着,“我回来之前,买到一件古董赚了六百万,有钱,加上这四根金丝楠木的钱,近千万了,这个数在全国任何地方都能好好生活了,再说,我还有一百万的年薪收入呢,会过得好,不用担心。”   张灿一席话说得家人个个发愣,就连老妈刘春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若说不信吧,儿子确实也寄了五十万回来。   “算了算了,妈,爸,都别争这个事了,事不宜迟,早点办好早安心,爸和哥到村长家说我捐十万块钱修路和河边的石梯拦水柱,那四根金丝楠木,爸和哥就见机行事,随便说个理由要了,我想肯定是没问题的,我现在马上到县城去。”   张国年点头同意,那金丝楠木的事,张灿不说还好,这一说,让他们都无法安宁了,直想着把四根金丝楠木抬回来放到家里面才安心。   张灿想了想,又说道:“爸,妈,到县里买房子的钱我来出,这四根金丝楠木卖了得到的三百二十万,哥和妹妹一人一百万,爸妈留一百万,另外二十万零头就算我给亮亮的教育基金,存着以后供他念书的!”   张继业和朱红玉一呆,随即赶紧摇头道:“老二,这不行,家里困难是事实,但也不至于困难到受不了,你要给我们一些,那我也不反对,你是我亲弟弟,但给一百万,太多了,你留着自己发展事业,我们家难得出一个人材,你要干事业还得全靠你自己,我们不能支持你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去拖你后腿?”   张灿摆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挣钱容易,爸妈哥嫂都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我手中还有五百五十万的存款,在县里买两套房子也最多不过是两三百万到顶了,我还剩两三百万,我干的事,有这些钱足够本钱了,你们就安安心心的受着吧,我走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张灿一家人此时也都是想着怎么把那四根金丝楠木弄回来,而且还要村里人都不起疑心,商量好说的话后才准备去村长家。   张灿笑嘻嘻的自个走了,他们到村长家怎么说,是不用他去教的,在村外等到一辆跑客的长安车过路,然后上了车到县城里,车费五块钱。   这车不是张宽的,不认识也好,还少些废话,张灿坐在后排的边上,靠着车窗,一直瞧着车窗外,后面又上了几个人,把车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司机开车又很毛,车速快,急刹车是常事,搞得张灿头皮发紧,到县城只花了二十多分钟,一般的车到县城最少要四十分钟左右。   县城这几年变化还是很大,十几层的高楼多了不少,回来的时候,主要是担心老妈,没心情看,而现在心情好,慢慢观赏,一边逛着街,一边找了个银行,县里的银行也好,宽敞的大堂,办业务的人并不多,甚至都没有等待便轮到了张灿。   张灿把银行卡递进窗口,然后说道:“取十万块钱!”   “什么?”   柜台窗口里的女孩子吓了一跳,在县城这样的小城市里,一下子要取十万块的现金,虽然也有,但也不常见,而且取那么多钱的人,大多都是县城里的富人们,基本上都是认识的,这个年轻男子显然是不认识的,递进去的那张卡也是外省的,看来是在外省发了财的人吧。   “取十万块钱!”张灿再说了一遍,随和平淡的语气表情让柜台里的女孩子也镇定下来,女孩子白白净净的,鼻尖上有几点雀斑,不是多漂亮,但看起来气质不错。   前几年取十万以上的钱,是需要预约的,不过现几年有钱人多了,规则也变化了,像这个小县城,取三十万以上才会提前预约,不过像张灿这样的外省帐号还是会给现提的,因为跨省的手续费高。   取钱超过十万的客户,银行柜台的工作员都会送一个广告纸袋子装起来,张灿随便在袋子口上面塞了几张废纸,然后提着袋子出了银行。   要在以前,提这么多钱,张灿肯定会害怕担心,但现在似乎觉得无所谓,大大方方的在行人道上走,也没有哪个人去注意他。   准备到车站的时候,张灿忽然想到,刘小琴家不是在县城吗?不如趁这个机会到她家去看看吧,按她说的,后天就要到自己家里看人户,一个月内结婚,也就是说,一个月之中,自己跟她就是两夫妻了,也不算外人,现在有时间,去看看她也好,本来就觉得她有心事,但可能当时在二姑家人多,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现在到她自己家里面,也许就容易开口说出来了,如果能帮她的,自然会帮她。   不过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在哪,想了想,张灿赶紧给父亲张国年打了个电话,当然,他父亲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他是让父亲给二姑打电话问一下,自己又不知道二姑的手机号码。   张国年让张灿等一下,他让张灿妈打这个电话,不过刘春菊不在家里,张国年顺便就喊女儿张华打电话问。   张华打的电话却是没打给二姑,她打给表姐刘秀珠的,刘秀珠那儿也没问什么原因,很爽快的就说了地址,这双方都满意,都同意了婚事,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到五分钟,张华就打给二哥说了详细地址,张灿想了想,又到超市里给刘小琴家里买了些礼物,也不知道她家里有些什么人,也懒得再问,把男女老少的礼物都买了一样,酒,烟,礼品,水果,这是在县城里,高档货自然比村里村长那儿齐全得多了,这几样买下来,花了三千多块。   然后拦了辆的士,说了地址就任由司机开车去了。   到了城北区的老巷子,出租车进不去了,司机停了车说地址就在里面,是小巷子,车是进不去了,只能步行,张灿当即付了车费,然后提了几个袋子,袋子不轻,双手没空,也不轻松。   进了小巷子,挨着号码数过去,刘小琴家是七十九号,小巷子第一家左边是一号,右边是二号,七十九是单,应该在左边。   巷子里都是老房子,这几年政府开发,新区都往东南方向,城北是老城区,也算是城里的贫民区。   在小巷子里几乎往前走了三四百米,转了个弯,这才看到七十九号的牌子。   张灿看了看,这房子是两层楼,很旧了,大门进去就是好几个煤球炉子,再进去是一个小天井,天井里有两三个女人洗菜洗衣服,一看到大包小包提着的张灿,就很是好奇的盯着他。   张灿赶紧问道:“大嫂,请问这里是不是刘小琴的家?”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漂亮女友的秘密   “是,这里就是刘小琴的家!”   几个妇女都回答着,其中一个又指着上二楼的窄楼梯道:“我们是租她家的房子,她们自己一家住在二楼前排,后排和一楼都是租出去了的,我们就住在二楼后面。”   “哦,谢谢!”张灿很礼貌的道了谢,然后准备上楼。   “等一下!”那妇女忽然又叫住了他,疑惑的又问道:“你到她们家干什么?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啊!”   张灿想了想,看看自己这大包小包的样子,索性微笑道:“我是刘小琴的男朋友,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那几个妇女都是一怔,答话的那个妇女随即有些怪怪的盯着张灿,不过却是没有说话。   张灿双手没空,还以为自己脸上脏了,只是手没空,也没镜子可看,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赶紧上楼。   楼道很窄,墙壁也很旧,上了楼,张灿直接往前排去,门是开着的,房间里似乎拉下了窗帘,有点黑黑的。   张灿在门口停下来,又把双手提的袋子礼物弯腰放在了门口,然后伸手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门里面随即传来一声弱弱的女子声音问道:“谁啊?”   声音有些显老,估计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多,张灿在门口应道:“我姓张,是小琴的……朋友!”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自己就是刘小琴的男朋友,虽然说会很短时间看人户,或者结婚,但眼下至少还是没有到那个关系,所以还是忍了一下。   “……是吗?请进请进,我这屋里有点乱,都不好意思……”   屋里的妇女随即热情的招呼起来,伸手又把灯打开,张灿这才看清楚了,这是一间小客厅,客厅前面是两个小房间,估计是两间卧室,客厅里一套比较旧的沙发,家具都显得很旧,不过很干净。   妇女身材有些瘦弱,脸色苍白,显得有些营养不良,五十来岁的样子,面容依稀有些昔日的风韵,与刘小琴有些相像。   张灿估计就是刘小琴的母亲,张灿微笑着问了声“阿姨好!”然后到门口把礼物提了进来放到沙发边上。   那妇女可不是瞎子,一眼看到这些礼物至少值几千块,不禁面容一变,呆了一下才说道:“请坐请坐,你……你是……?”   “阿姨,您是小琴的母亲吧?”张灿还是先问了一下,尽管长得像,但并不表示就是绝对。   那妇女点了点头,盯着张灿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是,你是小琴的朋友?”   张灿也点点头,坐了下来,这才明明白白的说道:“阿姨,我是小琴二婶介绍给小琴的对像,我姓张,叫张灿,小琴今天说后天到我们家看人户,说是想这个月就把婚结了,我是刚到县城来办点事,完了看还有时间,就想到阿姨家来看看。”   那妇女顿时恍然大悟,赶紧一边招呼,一边倒茶水,“哦,我知道我知道,是小琴二婶介绍的对像啊,小琴回来跟我说过了,刚刚去上班,说是替班,后天就顺便请假,这……我……我打电话叫她回来!”   “不不不,阿姨,别打电话叫小琴了!”   张灿急忙摇手制止,“阿姨,不用叫小琴回来,我马上就要回去的,就是顺便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她在上班,叫回来肯定不好的!”   “哦……”刘小琴的妈也就顺势松开了拨打手机的动作,盯着张灿细看了起来。   这岳母看女婿,倒当真是比女儿还看得认真,看得张灿都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二婶说……小张在外边收入挺好的?”   刘小琴的妈给张灿端了茶水杯,然后小声的问着。   张灿也不知道应该是高调还是低调点,在她的紧盯下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只得点点头回答着:“嗯,还算过得去。”   刘妈妈张了张口,又想问什么,但似乎觉得难以开口,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好一阵,然后咬咬牙说道:“小张,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灿心头一紧,总感觉有些沉重,但猜不到是什么事,只是点着头说道:“阿姨,您请说就是!”   刘妈妈叹了口气,良久才说了起来:“我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不争气,到外省打工去了,小女儿打小就又聪明又听话,从卫校毕业后又分在了县人民医院当护士,人,小张也看到了,我也不是自己吹嘘自己女儿,说她是百里挑一,一点都不为过,不过天灾人祸,躲也躲不过啊,两年前,小琴她爸忽然倒下了,在医院检查是尿毒症,而且还比较严重,县医院治都不敢治,说动手术要省城医院去治,我们又花钱到省城医院先检查了,专家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动手术的话,有一半的治愈可能,而且手术费要四十万,再加上别的费用,没有五十万,救不了小琴爸的命啊!”   刘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了。   张灿顿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刘小琴要着急看人户,又要着急结婚,又要选择收入很高的对像了,自己……只不过是她需要用来救她爸爸的条件而已!   这世间原本就是没有一见钟情的事,而自己也远没有能吸引到刘小琴的魅力,她需要的,只是自己的钱!   看到张灿脸色黯然下来,刘妈妈又说道:“小张,我知道小琴的意思,她是不敢跟你明说,怕你不会同意,她想着如果结婚后,只要她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你又有那个能力,应该会救小琴爸爸的,其实……其实我不同意女儿那样做,我们刘家也不是那样的人,说实话,如果我女儿嫁出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也是肯定要女婿负担的,但我不想骗人家,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明白,你要是真心喜欢小琴,也愿意负担起治疗小琴爸爸的医疗费用,那就结婚吧……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这两年……两年来,都已经把家里掏空了,能卖的都卖了折钱,能借的也借了,可这个世道,越有钱的越好借钱,越没钱的就越借不到钱,人家都怕我们还不起……”   刘妈妈的话,让张灿心里又好受了几分,不过对刘小琴的做法还是很难接受,尽管刘小琴是为了救她父亲,为人子女要尽这个责任是无可厚非的,也说明刘小琴当真是个好女孩子,但她不对自己说清楚,那就是骗他,这让张灿心里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人啦,就是这样,你不喜欢的倒无所谓,任凭她怎么样,是好是坏都影响不到自己,但是自己喜欢的人,要是伤害了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的伤痛!   呆了一阵,张灿才默然道:“阿姨,那我就不明白了,小琴的人才相貌,要找一个有钱人不难吧?县城里只怕也大把有吧?为什么不在县城里找,反而介绍给我这么个乡下人?”   刘妈妈擦了擦眼泪,又回答着:“小张,这个社会里,又有几个是心地真正好的人?这县城里有钱人是不少,可当家作主的都是父母,年轻的有几个能作得了主拿五十万块钱出来的?拿得出来的又大多是些四五十岁的半大老头,在这些人中间,没有结婚的又是十中无一的……”   停了停,刘妈妈又说道:“小琴二婶介绍的,小琴今天回来说了,说是人不错,年纪也相当,当面看的人品也还可以,当然也不藏着说,你的收入也好……”   张灿默然无语,刘小琴啊刘小琴,你真伤了我的心!   转过头看了看另一面,书桌上放着一张全家合影的照片,刘妈妈和小琴的爸爸坐着,一人背后站了一个女孩子。   张灿一呆,随即站起身走近了些仔细看着,两个女孩子,一个很明显是刘小琴,另一个跟刘小琴有些像,但张灿却是刻骨铭心的记得这个相貌,那就是他的同班同学兼梦中情人刘小丽!   刘小琴,刘小丽……   张灿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她们两个就是亲姐妹啊,难怪自己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刘小琴有些像一个人,现在才明白了!   刘妈妈在后面轻声介绍着:“那是三年前照的,左边是大女儿刘小丽,现在在锦城那边打工,可是一点儿也指望不上,就是苦了小琴,这孩子……”   张灿呆了一阵,原来刘小琴竟然是自己暗恋过的刘小丽的亲妹妹,而刘小琴却又因为这件事伤到了自己,难道她们姐妹就是自己命运中的克星?   “小张……小张……你……你生气了吗?”   刘妈妈有些担心,又有些期望的看着张灿,从她眼里,张灿看到了一个慈母,一个良妻的爱,却是那种竭尽全力也无能力的软弱感觉!   眼中包含的,始终是泪水!   张灿想了想,又对刘妈妈说道:“阿姨,我有点事要出去办一下,等一会儿我再过来,我先走了!”   刘妈妈有些不信:“你……小张,你真的还会过来吗?”   “肯定会来,您就放心吧,很快的!”张灿点着头说着,然后沉沉的出了门,出门后也不敢回头看她那期盼又可怜的表情。   刘妈妈是个好人,这一点无庸置疑,至少她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虽然她也很想张灿会真的帮到她们一家人,但害怕又担心,这会害到女儿以后的幸福。   张灿在行人道的花坛边坐了下来,想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走进了银行里面,然后开了一张新卡,往卡里转了五十万。   出了银行,张灿买了个信封纸笔,在纸上写了点东西,折起来,和着那银行卡一齐塞进了信封里,这才又往刘小琴家走去。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木如铁石   张灿再回到刘小琴家楼上的时候,刘妈妈有些喜出望外,刚刚张灿虽然那么说,但以她的经验来看,只要说到实际上的,一般人都会跑掉,女儿再漂亮,在那些人眼里,要花上五十万,那显然是不值得的。   在这个地方,五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字,绝大部份的农村家庭中,一辈子都赚不到五十万出来。   张灿还没有拿出信封来,刘小琴妈妈就有些紧张的问着:“小张……跟我们小琴这件事,是……是什么想法?”   张灿咬了咬唇,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阿姨,对不起,我暂时没办法答应这件事,我……”   刘妈妈顿时满脸都是失望的表情,颤声道:“小张……你是在怪……在生小琴的气吗?其实……其实我们家小琴真是一个好姑娘……”   “不是那个意思,阿姨误会了!”   张灿摇着头解释着:“阿姨,我知道小琴是个好姑娘,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我……我只能说很抱歉了!”   刘妈妈眼圈都有些湿润了,她家里的这种情况,确实令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张灿这才把衣袋里的信封取了出来,然后递了给她,说道:“阿姨,这封信,您帮我递给小琴,您多保重吧,我走了!”   刘妈妈拿着信封发着呆,张灿离开时她都没有察觉,眼里湿润,又伤心又痛心,丈夫还躺在医院里等死,女儿还在上班拼命挣着钱,可丈夫的病,就是个无底洞啊,女儿一个月才两千多,又哪里够用?杯水车薪都远远谈不上。   悲泣中,身子一软,坐倒在沙发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接着“啪”的一声开关响,灯又亮了。   进来的是刘小琴,一见她妈那个样子,顿时惊道:“妈,你……你怎么了?是爸……爸有事吗?”   刘妈妈抬起头,瞧着女儿,满脸的凄苦和伤心,把手中捏得紧紧的信封递给她道:“小琴,小……小张来过了!”   刘小琴接过了信,不解的问道:“小张?什么小张?”   刘妈妈眼泪又一涌而出,捂着脸道:“小琴,对不起,都是爸妈拖累了你,真的对不起!”   “妈,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女儿,爸妈的事,儿女不承担谁来承担啊,这些事,就别说了!”   “不是你爸的事,是小张,二婶给你介绍的男朋友,姓张的那个小伙子,他来过!”   “什么?”刘小琴一呆,随即惊道:“妈,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他……你没有对他说什么吧?”   刘妈妈摇摇头,泪朦朦的道:“小琴,我觉得瞒着人家做这件事,对小张太不好了,所以我就把咱家的事情都跟他说了,小张……小张后来还是拒绝了,他让我把这封信递给你,说……说对不起了!”   刘小琴当即神色一变,没想到老妈最终还是把这件事透露给他了,既然明白拒绝了,那也就是表示希望也断绝了!   呆了半晌,刘小琴低头瞧了瞧手上的信封,有些恼怒,既然都拒绝了,又何必再留什么信?咬了咬牙,忍不住双手一用力就要撕掉信封,也不想再看他信里说什么了。   只是一用力时,手中的信封里有一块硬片,没撕动,这才又把信封头撕开了,把那硬东西取出来一看,很清楚明白,就是一张工行的银行卡!   刘小琴呆了呆,看到银行卡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头,想了想,赶紧把信封里的信取了出来,急急的打开来。   信纸上写着几行字,不多,很简短。   “小琴,对不起,你这样的应允,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一个为了父母而卖身的事实,银行卡里有五十万块钱,你也别感激我,算是借给你的吧,还有,这件事,希望你能保密。张灿字。”   就这么短短的几行字,最后面写的是银行卡的密码,六个八。   刘小琴发着呆,刘妈妈也不知道信上写了些什么,见女儿表情不对,赶紧问道:“小琴,小张都说了些什么?你没事吧?”   刘小琴把银行卡递了给她妈妈,嘴里苦涩的道:“妈,他说不能接受我跟他结婚的事,但又留了五十万块钱给我……”   “什么?”刘妈妈一呆,随即跳了起来,一把抢过那张银行卡,拿过去看了又看,可卡上面是看不出来有没有钱的,想了想,又拖起刘小琴就出门,出了巷子,街对面就是一家工行店面。   刘妈妈拖着女儿到了银行外面的柜员机处,手直打着颤,但还是抖抖索索的把银行卡插进了柜员机的卡槽里面。   显示屏上显示输入密码时,刘妈妈赶紧对女儿说道:“密码,赶紧输密码!”   刘小琴脑子里还在发着呆,几乎是没有感觉的就输入了六个八进去,然后确认,屏幕再显示后,余额显示前面一个五,后面很多个零。   刘妈妈颤着手指挨个数了起来:“元,十,百,千,万,十万……天啦,小琴,真……真是五十万……”   刘小琴也发着愣,搞不清楚张灿到底为什么给她五十万,信上话虽说是借给她的,但依着她的能力,就算不吃不喝,一年最多也只能存三万吧,五十万,要近二十年才能还得完,而且还要不花费!   以前那些人,个个跟色中恶狼一般,恨不得把自己给吞了,但又舍不得掏五十万出来,这个张灿自己见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他与其他人有些不同,现在更是有这种念头了!   刘小琴可以肯定,以前她遇见过对她有企图的所有人,都绝不会给她五十万后再拒绝她,而对她没有任何要求,这不可想像!   母女两在柜员机口都发起怔来,呆了一阵,刘妈妈索性取了一万块钱出来,然后拉了女儿回家,准备到医院去结一下医药费用。   张灿提着十万块钱坐了车回去,在车上一直在想着,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对父母和哥嫂妹妹说这件事,给五十万块钱的事,肯定是不能说的,但关键的是,自己在信里已经明确拒绝了刘小琴的婚事,家里人也都知道,后天就要看人户,月中就要挑日子结婚,这人都不会来了,那又要怎么办?   在镇上转了车,然后到村口下车后,张灿终于有了决定,掏出手机来给朱森林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一早赶紧过来办金丝楠木的事,迟则生变,四根金丝楠木赚的钱,虽然大部份给了自己,但朱森林至少也能赚一百万,与他以往店里的利润相比,这一百万也不是小数目了。   朱森林呵呵笑着答应了,他当然不会有意见,虽说分给了张灿大头,但张灿又带给了他多少财富了?   之前余集的画赚得最少,但也有二三十万,接着在郊外的那次生意中,张灿又捡得象牙微雕,王前花一千万买过去,自己又分得了五百万,而现在张灿回个老家,居然还能给他带来生意,平白就能又赚上一百来万,想想以前吧,老苏一年才给他赚上一百来万,而张灿这才十天都不到的光景,居然就给他赚了六七百万的纯利润,这人比人,当真是不能比的,比了就气死人!   回到家里,张灿见老妈,妹妹,嫂子三个人忙活着准备着吃的,堂屋里已经摆了三根四米多长的黑木柱,正是河边那四根金丝楠木。   张灿赶紧往出门往河边跑去,只是还没到河边,在半路上便见到父亲,大哥张继业以及村里十七八个壮男一起,正嘿哟嘿哟的抬着金丝楠木往回走,村长在前边吆喝指挥,很大声很卖力。   张国年看到儿子跑过来,当即叫停下来,然后说道:“大家歇歇气,歇歇气!”接着才问张灿:“儿子,钱取回来了吗?”   张灿点点头,张国年赶紧招手道:“那行,你给大伯吧,已经说好,大伯承头召集村里的劳动力自个儿修路,发工资。”   张灿心里乐了一下,老爸别看老实,但老实人办事才更令人信服,村长也是张国年一辈儿的本家,张灿得叫大伯,张国年要他把十万块钱给村长,那是明白要让他赚点油水,十万块钱不算多,但村长肯定能白捞数千或者过万,这么穷的村,能白赚这笔钱,那简直就跟天上掉下来一样,张国年一说,村长就高兴得不得了,当即招呼村里的壮年劳力来由张国年使唤。   张国年的借口就是,反正是要他们出钱用水泥柱来换掉那木头的护栏,这四根木头就抬回家去,烧火煮饭也好,白扔了还是不划算。   村长和村里的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底细,再说又是张灿出十万块来帮村里修村路,这对大家好的事,由他一个人出钱,这个行动,确实让村里所有人感动,毕竟换了他们任何一家,即使发了财,赚了大钱,只怕这样的事也是做不出来的!   张灿当即把提着的袋子递给村长,笑道:“大伯,这是十万块钱,我刚从县城取回来的。”   看了看歇着的十七八个汉子,又赶紧多掏了两百块钱递给村长:“大伯,你回去放钱吧,顺便帮我买些饮料来,大家伙都累了,喝点饮料解解渴。”   村长接了钱,但嘴里还是说着:“这……呵呵,要不了两百块这么多吧?”   张灿无所谓的道:“买多点,用不完的给大伯的小孙子买点糖吃吧!”   店是村长儿媳自个儿开的,小孙子要吃糖自然是不用花钱,但张灿这么一说,村长笑呵呵的也没有拒绝,脸上堆着笑脸一溜烟去了。   抬金丝楠木的人中有张灿回来时看到的张国兴和张国成这两个堂叔,张国兴大声说着:“国年哥,这烂木头怎么这么重啊?跟石头一样,这一根起码就有千多斤以上吧?我们一共有十七个人在抬啊,还这么吃力,这是什么烂木头啊?”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一寸木一寸金   张继业赶紧解释着:“这烂木头,这么多年在河里浸着,这么重,就全是水吧!”   “就是水,水渣烂木材,否则哪会这么重啊!”   ……   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不过注意力都不在这黑漆漆的金丝楠木上面,几句话过后,谈论的就是张灿捐出的这十万块钱,该把村里的路修成什么样子,需要多少人,要多长时间等等问题。   张灿觉得好笑,不一会儿,村长提了一大袋子饮料又急急的奔了过来,这一大袋子里,橙汁啊,可乐啊,甚至还有罐装啤酒,至少有二三十件,一人都是双份,看来张灿给的两百块钱,村长也只漏下了三四十块而已,绝大多数还是买了东西。   十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各自挑了饮料啤酒喝了起来,谈笑间,对张灿就显得很尊重了,人都是这样的,没钱没能力的时候,没几个人尊重你,所谓的尊重,其实就是身份财富基础而已,就是面子!   饮料喝完,又嘻闹了一阵,然后在村长的吆喝下,又开始抬起来,这一次,张灿是在旁边看着的,十七个人抬着这根料,众人还显得不轻松,这也能看得出这根金丝楠木的重量有多沉了。   抬回去后,又放到了堂屋中,与那三根放在了一起,张继业装样子似的到厨房里拿了一柄斧子出来,不过也就是装装样子,这一根金丝楠木就要值一百万,就是连块皮都不敢碰破,说不定那块皮就值几百千来块!   村长收了十万块钱,自然在张灿家里呆不住,得赶紧回去一边把人召集起来,一边还要计算怎么才能赚到更多的嘘头。   村长一走,十几个人也都跟着去了,张灿自己没有什么说法交待,但他们却是要防着村长,十万块钱,可得要公开明白的做帐,不能让他私吞。   看着一大帮人跟着村长一窝蜂而去,张灿就觉得自己当着众人的面给村长十万块现金做得很正确,笑了笑,张继业赶紧把大门紧紧的拴了起来,开了电灯。   张国年还是有些担心,怕张灿看走了眼,这四根木头除了重量很重,有些不正常之外,其它方面可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黑漆漆的烂木头样子,这能值一百万一根?   “老二,现在在自个儿家里了,你好生看看,得确定一下,再怎么说也是花了十万块钱啊!”   张灿自然是不用再检验了,笑笑道:“哥,你用斧头在边上削点皮下来吧!”   张继业得了张灿的命令,胆子大了些,也不怕损失点钱,提着斧头在一头的顶端削了一下,木头太扎实,这一斧头仅仅只砍了一条印子而已。   这时候在场的就全是自己家里人,一个外人都没有,张灿也就不藏起来说了,笑笑道:“哥,你用力点,别怕砍坏,削点皮坏不了,这金丝楠木坚如金铁,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不用力是削不动它的!”   张继业“哦”了一声,提着斧头“嘿”的一下,用了力气砍下去,“扑”一声响,这一下削了巴掌大一块薄皮下来!   一家人的眼光视线都落在了那削掉的地方,削了一片皮的那点地方,一条条金黄色的纹路,像黄金段子一般,呈流线型的纹理,就冲这个样子,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两就没有怀疑了,想想金丝楠木的名字,金丝,倒真是合了那名字!   张灿笑嘻嘻的道:“爸,哥,你们现在放心了吧?呵呵,这绝对是金丝楠木,我不会认错,这个东西啊,在古代,官员还把进供金丝楠木当成头等大事,做得好的还可以当成晋升的标准来考核,普通老百姓如果能进供一根金丝楠木就可以立即赐官,不过当时的金丝楠木极其难以找到,又只有四川湖北等深林中才生产,当时的蜀道,可不比现在修了这么多的公路铁路,古时早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说法,到深山中采楠木往往会死很多人,有一根楠木十条命的说法,那些大富为了想做官,花高价都无处买,千金都难买金丝楠木!”   张灿的侃侃而述,把家人都说得痴了,张华挽着张灿的胳膊摇了摇道:“二哥,我就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不像我以前的二哥了,懂得那么多,以前我可是一点儿也没发觉呢!”   “傻丫头,我不是你二哥还能是哪个?”   张灿嘿嘿笑着又说道:“金丝楠木之所以珍贵,有几个特点,一是耐腐,埋在地下,哪怕水浸腐蚀,也是几千年都不坏,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古来帝王的棺材多用金丝楠木来做,那些王候将相都无权用金丝楠木来做棺木,可见这金丝楠木的珍贵,二是防虫,金丝楠木有种特别的楠木香气,不过金丝楠木还不是最贵重的香楠,有一种名叫‘奇楠’的楠木,又称为‘沉香木’的,比这金丝楠木还要贵重,论价钱已经是用一克一克来计算了,像家里这么大的一棵沉香木的话,一根就值几千万过亿了,不过沉香木能长到这么大的,那也是千古一绝了,是碰不到的,金丝楠木的香气,什么腐木菌啊,白蚁啊都不能侵蚀,三是保温,冬暖夏凉,不伤身体,四是金丝楠木的质材极好,不变型,纹理顺,无论温差多大,热还是冷,风吹日晒,都不容易翘裂变型,一般的木头做的门窗,太阳光一晒,就容易变型了!”   张国年听得直是点头,“是啊,我小时候也听大人们说起过,金丝楠木极为珍贵,不过从来没见过,河边这四根木头我可是从小到老都看着的,压根儿就没想到是这么值钱的宝物啊!”   张灿笑笑道:“这财富嘛,不必强求,该来的一定会来,不该得到的也强求不来,随缘就好!”   “那是,如果不是老二在外头学了认识这金丝楠木的技术,我们这儿,又能有谁知道这是宝物了?所以说啊,还是学识值钱啊,没有那个能力,便是金山银山摆在你面前,你也得不到啊!”   张继业叹息着说着,从张灿回来说起这金丝楠木的事以后,他都觉得是在做梦一般,事实如此啊,自己没有金刚钻,又怎么揽得到瓷器活?   一家人都在沉醉中,过了一阵,张华倒是抬头问道:“二哥,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奇楠’的木头,又叫什么‘沉香木’的,比这金丝楠木都还贵,你见过没有?”   张灿一怔,随即伸手在妹妹头上轻敲一下,笑骂道:“你这丫头,知道什么,那沉香木是以克计算的,寸木寸金啊,比黄金都还要贵重得多的宝物,可不是我想就能见得到的!”   “行了行了,不说那些没用的!”张国年赶紧催着儿子,“这金丝楠木,你能肯定确定吧?能确定的话,咱们还得商量一下,该怎么运出去啊!”   张灿当即指着那破口处:“爸,我肯定不会认错,这金丝楠木虽然珍贵之极,但认确实是极好辨认的,破开断层面,面层上会像黄金丝带一般,这是金丝楠木独有的特征,别的木材可没有,所以不会认错!”   停了停,张灿又沉吟道:“这运送的法子,我看还是等明天我锦城的老板过来了,跟他商量了再想法不引人耳目的运出去。”   “你老板明天就要来吗?”张国年诧道:“他如果来的话,会不会引起村里人的猜疑呢?想想吧,这金丝楠木这么沉重,到时候运走的话,还得请十几个人装车,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张灿也沉吟起来,好一会儿才道:“等他来了再说吧,爸,我怕是要先到锦城了,那边事忙,我今天跟老板打电话时,他也催过我了,说锦城的店里事务忙,急需我过去处理,爸,这工作是不能耽误的啊!”   “那不行!”   张国年当即就不同意了,“这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对像来看人户,然后结婚,把这事了结了,你再去忙你的工作吧。”   刘春菊,大哥张继业,嫂子,妹妹,也都是不同意,二姑那边,都已经说好了,两家人也定好了日期,张灿忽然间要走,那这摊子事又怎么办?   张华就直言直语的对张灿问道:“二哥,你要走了,那二嫂家来看人户,看谁啊?难道看我吗?我可顶不了你!”   张华话虽说得好笑,但却是事实,张国年,张继业,刘春菊父母兄长几个人都相继不允,张灿再忙,那也忙不到连娶媳妇的时间都没有吧?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张灿已经拒绝了刘小琴,张灿要不溜走,到时候没有人来看人户,没有人来跟他结婚,这话就更不好说了。   家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张灿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他们,摆着手道:“爸,妈,哥,嫂子,你们都不用为我的事担心,我向你们保证,我肯定有媳妇的,现在就让我做好工作好不好?人要有事业才能立足嘛!”   一家人一直到晚上,这大门都没有再打开过,关着门在家里,吃过晚饭,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两在堂屋里打了铺守着,寸步不离,张灿劝了也不听。   其实这金丝楠木一根便重达千斤以上,别说外人不知道这木头的贵重,便是知道了那也扛不走,既然是偷,那就肯定不可能来大批的人!   张灿把那片削下来的金丝楠木薄片弄成十几片小片,然后给老妈,嫂子,妹妹各几片,说道:“妈,嫂子,你们把这金丝楠木的碎片放在衣柜里,这香气能防虫蚁而又不伤人,那种超市卖的樟脑丸或者防虫的东西,本身是有毒的,尤其是怕小孩拿到当糖吃,而这金丝楠木的碎片就没那些担心了!”   “二哥,那这些碎片,会不会也很值钱?可别招了小偷来啊,要我天天防着可不是好事。”张华拿着碎片在鼻尖处嗅了嗅,笑嘻嘻的说着笑话。   张灿又敲了敲她的脑门子,嗔道:“这金丝楠木可不是‘沉香木’,沉香木是一丁点小碎屑都值大钱,因为沉香木是香料,对人体有益的顶级香料,而金丝楠木贵重,那是制作玩件和家具之类的,碎屑碎片却是无用,当然,碎片只要有指头大小,那也还是值钱,可以用作印章来雕刻,只是金丝楠木自打千年前便被朝廷官家列为供品,民间不能私用,所以就算是指头大小的碎片,那也是难以见到!”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张华托着腮悠悠出神,以往还在为着一块几毛钱的而辛勤,现在却忽然一下子变得特别有钱,二哥还私下里塞给她一万块钱,这钱对她来说,就是忽然间多得不知道怎么用了,除了买几件漂亮的衣裳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张灿摸了摸妹妹的头,笑道:“早些睡吧,我明天要回锦城,等我过去把房子准备好,你就过去吧,我给你找份工作,在外头闯闯还是不错。”   张华一怔,随即问道:“二哥,你明天真要走?那小琴嫂子来看人户怎么办?”   “睡吧睡吧,小丫头哪来这么多话!”   张灿头大起来,赶紧敲了她两下溜出房去,堂屋中灯亮着,父母和哥哥张继业竟然在堂屋中守着四根金丝楠木打扑克,张灿不禁好笑,不过也不过去,免得父母又来问他刘小琴的事。   早上九点钟左右,还在赖床的张灿就听到外间有人在说普通话,仔细听了一下,就听出是朱森林的声音,赶紧起身。   朱森林提着个大旅行袋到了,也是从县城包车过来的,一路一点耽搁都没有,而张灿又对父母和兄妹说过朱森林要来的事,朱森林到了村口下车一问就找到了张灿家,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也没下地干活,就守在堂屋中喝茶,肥胖的老朱提着大旅行袋到了张家一问,两人就赶紧把他请进堂屋中坐了下来。   张灿听到老朱的声音,懒觉也不睡了,马上起床,确实没想到老朱会来这么早,九点钟就到了这里,只怕是凌晨五点就上飞机了。   张国年父子不擅普通话,跟老朱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话,也就没话说了,张灿急急的走出来,边走边道:“老朱,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朱森林得了张灿的嘱咐,瞧了瞧张国年张继业父子,笑笑道:“我累啊,店里忙得很,必需你过去处理啊,我过来主要就是接你过去,二是这四根金丝楠木要运回去!”   朱森林一说起这四根金丝楠木时,也左右瞧了瞧,看看屋外有没有人,张国年警觉的把堂屋门又关上了。   张继业有些紧张的问朱森林:“老……老板,你看看这金丝楠木是真的吗?”说实话,尽管张灿确定了这就是金丝楠木,但人家买主老板还没确定,那就不敢肯定,只有朱森林确证了是真的后,他们才能真的放下心来。   老朱走到张继业削掉巴掌大的一片处蹲下身子来,用手摸了摸那地方,削口处如同金丝带一般亮眼,跟外表黑漆漆的样子大不相同。   老朱没有说这削口处的事,而是侧头对张继业道:“有刀吗?”   “有……”   张继业愣了一下,赶紧又跑到厨房把斧头拿了出来,老朱指着另外三根木头道:“在尖头处,每一根都削一点出来看一下!”   张继业昨天砍过后有了经验,提着斧头在木柱的头边用力砍削了一点,每根木柱都削了巴掌大一片。   削出来后,黑漆外表木片飞落,里面露出的又是金丝带一般的亮眼表层,朱森林嘿嘿笑着道:“好家伙,这么大四根金丝楠木,小张,你怎么找到的?”   一听到朱森林这么问,张继业和张国年父子都一颗心落下了地,这意思肯定是真的了。   张灿也笑着回答:“无意中得到的,村里人都不知道这东西,也不认识,所以我才捡了个便宜!”   这个就不用说得详细,朱森林是干这一行的,自然知道捡漏所需要的一些规则,对想要的东西尽量都不会把秘密说出去,在别人都不知道秘密的情况下,才会有机会低价,甚至是不花钱就得到,但如果秘密给透露出去了,那就没有保证了。   朱森林也不追问张灿是怎么得到的,而是把那大旅行袋拖到跟前,拉开拉链,刷的一下,旅行袋被他拉开,里面全是一扎扎银行纸封都没取的百元钞票,这么大一旅行袋,至少都是几百万,难怪老朱提得大汗淋淋的。   “小张,这里是三百二十万现金,我觉得如果开汇票或者支票,在你们这样的小县城转这么大一笔钱,肯定会引起怀疑的,所以我索性提了现金过来!”   老朱笑呵呵的一边抹汗一边说着,“这钱你收起来吧,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商量找车把这四根金丝楠木运出去。”   老朱说着朝张灿推了推旅行袋,张灿父母和哥哥嫂子妹妹都给这么大一袋的钱吓到了,一家人没有一个看过这么多钱,即使张灿寄了五十万回来,那个钱,张国年根本就没动过,而现在却是亲眼看着这么大一袋子现金,如何不吃惊?   张灿早就跟父母哥嫂把这笔钱的用途说过了,三百二十万分给父母,哥嫂,妹妹各一份,各一百万,另外二十万零头给亮亮留作念书用的,他自己是不要这个钱。   “妈,你跟嫂子把钱提进去放好,哥去找张宽问一下,能不能联系到跑长途的运输车!”张灿吩附着老妈和大哥,想了想,然后又对父亲说道:“爸,你就在村里来收几千斤土豆吧,价给高一点就行,市价卖八毛,我们就给一块五,市价卖一块,我们就给两块,花个几千块钱,上车的时候就说跑山路怕车飘,把这四根金丝楠木放到车上压车,这话就好说了!”   “对对对,这个借口好!”张国年大喜,当即点着头赞成,“买土豆的借口更好,村里人见我们收购土豆,自然就不会去关心我们怎么会运金丝楠木的原因了,再说我们这儿山路弯多,大车开快了是有点飘,金丝楠木那么重,用来压车的借口也好,老二……你陪你老板,我去处理买土豆的事!”   张国年笑呵呵的去了,心里乐滋滋的,儿子的老板过来也确认了,金丝楠木是真的,而且又带了三百二十万的现金过来,脑子里一直是糊涂的,太激动了,什么事也想不到,连儿子的对像要来看人户的事都忘了。   等到张国年,张继业都出去办事后,张灿才拉着朱森林到里间坐下来,低声道:“老朱,等下午一切办妥后,我跟你一起走,回锦城,别的事你都不要说,替我圆一下!”   朱森林在电话中就已经得他嘱咐过,这才低声笑道:“怎么,有麻烦事啊?”   张灿苦笑道:“一言难尽,都是我个人感情上的事,不提也罢,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得跟你走掉闪人,否则就有麻烦了!”   朱森林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张灿肩膀,口气满满的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呢,放心吧,小张,以你的能力,我给你打包票,女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包你想哪样就给你找哪样的,现在的女人啦,只要你经济基础好,有钱,什么都好说,再说了,你又一表人才的,又有钱又能看,找女人还不容易啊!”   张灿拱手更加的苦笑道:“老朱,求你现在别再说这个话题了,给我家里人听到更麻烦,还是小心些为妙!”   朱森林又哈哈直笑,摆摆手道:“好,不谈这个了,说说那金丝楠木的事吧,这四根料,比我想像的更好啊,拉回锦城我直接转手就能卖一百二十万一根,这个钱……”   “不管多少,老朱,我都不会再要多一分,我的够了!”张灿一听老朱的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当即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太贪心,贪心则过,过了就容易出事!   本来说,朱森林为了拉拢张灿,在这金丝楠木上面就没有准备赚多的,绝大部份都给了张灿,所以张灿也明白,朱森林能在现在把可以赚更多一点钱的话都说了给他听,那就是真没把他当外人了,他当然也不会那么不知趣,老朱就算真的想再给他分多一点,他也是不要的!   老朱笑了笑道:“行行行,你我兄弟就不说这个了,谈钱伤感情,谈点风花雪月的更好!”   张灿又是苦笑,说来说去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不到一个小时,张灿老妈跟嫂子妹妹一起做好了饭菜,虽然都是些家乡的风味,但朱森林却是吃得赞不绝口。   张灿知道他不是奉承话,在锦城的时候,吃的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偶尔吃一顿地方上的特色风味,确实胃口好。   吃过饭后,张华又端上一杯清茶给朱森林,朱森林接过谢了,想了想又忽然“哦”了一声,赶紧从放在桌子上的小背包里取出三个红色的小锦盒来,笑呵呵的道:“大妈,两个妹子,我这忽然来了,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就带了三份小礼物!”   朱森林说着把盒子递给了张华,张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拿眼望着二哥张灿。   张灿摆摆手道:“三妹,收下吧,老朱一半是我老板,一半是我朋友,别人的礼物我不收,他的可得收下,否则他就会生气了,拿着吧!”   从盒子外表看来,就是金首饰之类的,老朱出手吧,不说太大方,但这三件,估计也得花个几千过万吧。   朱森林对张灿的话很满意,又笑着对张华道:“妹子,你二哥说得对,在锦城,张灿就跟我亲兄弟一样,所以可别见外,这次来得急,也没时间准备,以后到锦城去,大哥给你买好的!”   老朱买的是三份一样的首饰,三条黄金心坠链,链子有点粗,心坠又是白金的,亮得晃眼,张灿一见妹妹打开盒子现出来,他就知道,这三件可不低于三万块钱,虽然时间急,老朱也算是有心了。   既然张灿让她收下,张华也就不再推辞,给了一条给老妈,一条给嫂子,当然,她们三个人都不知道这漂亮的心坠链子每条都要值一万以上,要是知道的话,还会吃一惊!   还有那三百二十万现金,刘春菊和儿媳女儿都发了好一阵呆,本想数一下数目,但实在太多,难以数清,索性不数了,而且张灿一点儿都没有露出那个意思! 正文 第三十章 青花瓷碗   有钱就好办事,张继业找张宽问起货车租车的事,到锦城的长途,一般来说,要收一万三左右的运费,张继业打电话问张灿时,张灿直接说给三万,先付两万,到了锦城再付一万,对方自然是欢喜不尽的应下了。   老爸张国年更顺利,说起收土豆的事,市价是八毛,张国年直接给了一块五一斤,村里的农户无不是兴高采烈的,都是自己找袋子自个儿装,一袋一袋的系好,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啊?平时自己拉到县城去卖,还得自己出力出车费,在县城只有八毛左右,有时候更低,张国年家的这个客人,可是把车开到了村里,连村都不出,价钱又这么高,实在是不错。   村里的村民也因为张灿给村里捐了十万块钱修路而感激,无形之中,张国年一家人在村里的地位就上升到了顶点,甚至比村长都更让他们拥护。   张宽和张继业随着那大车司机开车到村里,然后张继业又请了村里的壮年帮忙抬那四根金丝楠木上车,借口当然是张国年说的,路弯车轻,专门压车的,被张继业用斧子削掉的地方,已经又给张灿用墨汁涂黑了,一点也看不出来。   村民又在张国年的统计之下,把装好的土豆袋子装车,张国年和儿媳朱红玉记帐目数字,随后张灿又要回去拿钱来付买土豆的钱时,朱森林当即取了两万块钱出来,收的土豆总数是一万斤左右。   有村里这么多人看着,张灿自然不会跟朱森林抢着给这个钱,以免被看出不对劲,四根金丝楠木装在了车厢最底面,上面又压了五吨多土豆,那是安全不过了,再说这些人,包括那两个司机本人,那都不知道这里面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等到装完车后,张灿又付给了两名司机两万现金,剩下一万到锦城后再结清。   大车出发后,张灿就又给了张宽五百块钱,让他送自己和朱森林到县城,张国年和张继业都不知道张灿要走,以为他只是去送朱森林的,也没有多问。   在县城下车又上了到省城的快巴后,没有张宽在,张灿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走掉了。   朱森林笑道:“小张老弟,我看你慌慌张张的,到底是什么事啊?现在可没有别人在了,能说吧?”   “唉,老朱,一言难尽啊!”张灿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爸妈哥嫂急着给我找了一门亲事,但我与对方之间有一些误会,总之会是麻烦事,索性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所以才打了你的旗号找借口。”   朱森林摆摆手,之前便说过了,他绝不会认为张灿是个讨不到老婆的人,这个世界中的女人,只要你的条件够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快巴到省城只一个小时,不过订机返锦城的机票时,已经没有今天的航班了,最近也是明天早上七点半,看来得在省城住一晚了。   两人都是空手,连行李都没有,倒也轻松,在街上转了一圈,找了间餐厅吃了顿饭,然后准备去酒店开房休息。   吃得有点多,张灿便笑着对朱森林道:“老朱,吃得有点多,不如我们不搭车,走出去消化消化?”   “行,我这一身膘,是越发的长得快了,老婆三天两头限饭量,可我他娘的就是喝水也狠长膘啊!”朱森林抖着一身的肥肉直是皱眉。   两个人慢慢散着步一般的沿街走,在一间中学校门口,一大群学生从学校大门里涌出来,顿时阻了去路,张灿和朱森林两个人就站在路边等学生走完再过去。   一大部份学生是出校门就走,还有一小部份就在校门外的路边围住了几个推车卖小吃的,是几个卖牛杂,甜萝卜和臭豆腐的。   张灿看了看有些松动了,招呼了一下老朱,老朱是个胃口极好的胖子,哪怕才刚吃没多一会儿,现在看到这些学生吃这些,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张灿忍不住好笑,心想不如给他买点吃吧,心念一动,当即挤上前,这是个卖牛杂的老太婆,推车上有一大锅牛杂,锅边一个接一个的味盒子,那些学生都是三块两块的买,老太婆也很忙,张灿等到她忙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说道:“阿姨,给我来十块钱的。”   那老太婆一怔,虽然是赚的小钱,但一次买十块钱的并不多,而且她那些小泡沫盒子也装不了十块钱的,犹豫了一下,随即弯腰从推车下面的格子里取了一个大青瓷碗出来,说道:“老板,盒子装不了,用这碗装行不行?碗是干净的,我用滚水烫过的。”   张灿瞧了瞧老朱,老朱正抹着汗水挤过来,他哪有不吃的,虽然有钱,但这些街边小摊小吃也很有味道。   张灿点了点头,一边掏钱,一边说着:“好!”   老太婆当即装了一大碗牛杂,还特地加多了一些,张灿递给她的是一张百元钞票,当即把碗放在了推车上,然后来找钱。   那碗被放在车上时,碗沿与牛杂锅碰了一下,声音有些古怪,张灿心里一动,再凝神瞧了瞧那大碗,这一仔细瞧时,更是有些吃惊,当即运起黑白眼来。   黑白世界,眼中尽是黑与白色,那瓷碗的结构分子顿时呈现在张灿脑子中,张灿有些吃惊,这只大碗居然是清末时的官窑青花瓷!   碗身有些污,看样子主要是长期在油污中打滚,所以色泽较差,而且是没有款识,因为年代较近,清末时的官瓷其实价值不如清中期时代,青花的价值也远不及明宋元时代。   但这只青花瓷碗的价值尽管远不及宋元明时代的青花瓷,但至少也能值个五六十万!   张灿有些发怔,主要是这运气实在太好,平时总是在想,要遇到珍贵的东西肯定是不容易的,但没想到总是很轻易就遇到了,这件青花瓷碗虽然价值不是顶高,但随手又是五六十万,有什么不好?   张灿怔立之间,脑子里便想着,人背时,喝水都能塞牙,运气好时,当真是门板都挡不住了,走到哪都能碰到这么些事,回到自己那穷山恶水的老家,居然就发现了四根金丝楠木,意外之喜不说,跑到省城坐飞机回锦城,在卖牛杂的老太婆推车上也能遇见青花瓷!   老太婆在包里使劲的翻零钱,张灿醒悟过来后当即说道:“阿姨,没有零钱就算了,不用找了,我把碗端走吧,边走边吃,要赶车赶时间,可以不?”   那老太婆一呆,然后呵呵笑道:“那当然没问题,就是……”   不等老太婆说完,张灿端了那一碗牛杂朝朱森林递了个眼色,然后退出人群就走,朱森林急急的追上来,一脸的汗水,抹了一把才问道:“小张……干嘛那么急?”   张灿笑了笑,也没有说话,端着碗到就近的路边垃圾桶,将一碗牛杂倒进了垃圾桶中。   朱森林诧道:“咦,你这是干什么?一百块钱买一碗牛杂,我当你是可怜那老太婆了,可这一碗牛杂你怎么倒了?难道不能吃吗?”   “有没有纸巾?”张灿伸手问着朱森林。   朱森林一边掏出纸巾递给他,一边又是不解的问着:“小张老弟,你很古怪哎,我就是搞不清楚你在干什么?”   张灿用纸巾把那瓷碗慢慢的擦了个干净,又到路边的报亭买了一份报纸,翻出一张报纸将碗包了,这才对朱森林眨眨眼道:“走,到酒店开房间,到酒店再说!”   朱森林一怔,马上就醒悟过来了:“你……你……这碗是……是好东西?”   到底是做古玩这一行的,朱森林一转念间就想到了这个上面来,三句不离本行。   “嘿嘿……顶好也算不上,值个……”张灿一边说一边望了望左右,路上的行人也没有哪个注意他们,基本上都是自顾自的走路。   张灿凑近了朱森林,低声道:“不是太多,这是个清末的官窑青花瓷碗,能值个五六十万吧,给店里也能添一点伙食费吧,嘿嘿嘿……”   朱森林一呆,五六十万,岂止是一点伙食费?以前老苏当掌眼大师傅,一年的总利润大约就只有一百万左右,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啊,这小张吧,就是技高一筹,如果说运气,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运气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就像买彩票一样,有幸中一次五百万吧,那个机率是几千万分之一,千万个人当中都难得有一见,就算中了一次,要想再中一次,那也是难如登天了。   可张灿呢,朱森林细细回想起来,从余集的画开始,到王前买走的象牙微雕,再独自一个人识别出王前的假翡翠吊坠,再回乡又得到数百万的金丝楠木,现在甚至是在旅程途中又得到一只值五六十万的碗,这还能说是运气吗?   只怕这天底下就没有哪一个人的运气好到这个地步,这已经不叫运气了,这就跟吃饭穿衣散步一样简单,随便就能碰到宝贝,随便就能得到值钱的玩意儿!   这才多长时间啊,张灿就已经给他挣到了老苏几年都挣不回来的财富!   看来自己拉拢张灿的做法是对了!朱森林叹息着,一边又拍了拍张灿的肩膀:“老弟,这个我不能要,说实话,你把我当成老板,我却是在白赚你的钱,我愧当你这个老板啊,没有哪一个工人在没有给老板正式上工之前,就已经给老板挣了七八百万了,所以啊,呵呵呵……老弟,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你我就不分老板不老板,你我就是兄弟,凡是你赚到的份额,除去一切开支后,你我兄弟都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吧!”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从徒弟变上司   在酒店的房间里,张灿把黑白眼看到的用一些专业的术语解说出来,朱森林对青花瓷也是一知半解,但张灿是黑白眼透视过的,对这青花瓷碗的特征要点自然是清楚明白,以他并不深厚的知识加上最清楚的底细,然后解说出来的话,却也不是说不过去。   钱,是个好东西,也是开路先锋,朱森林知道,这段时间他赚得虽然多过几年的总和,但这些利润却全是张灿一个人做出来的,如果离开了张灿,换了别的任何一个人,朱森林就知道,他挣不到一分钱,不是别人贪心,而是别人可能根本就看不出来,别的不说,就说象牙微雕和王前的吊坠吧,这个是明白摆在眼前的事实,几个能力那么强的鉴定老师傅,却硬是没能认出来,这能说明什么?   这肯定说明了张灿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所以他这些财富并不是碰巧得到的,也不是他运气好,而是全靠张灿的眼力能力!   因为有了这个青花瓷碗,朱森林还是去超市买了一只皮箱,再把瓷碗包好了放进箱子里面。   飞机航班是早上七点半的,所以在凌晨四点半左右,朱森林就起床把张灿叫了起来,洗涮完毕后刚好五点,再搭乘出租车到机场,凌晨的机场高速车辆不多,白天得花一个小时,这时候五十分钟就到了,不过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在候机室又坐了一个半小时才检票进去。   从锦城机场出来后,张灿如释重负,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关着机的,想了想,也不开机,因为一开机说不定就会被家里人追问责骂,只有仍旧关机吧,关到过了刘小琴看人户的日子后再说吧,那天只要刘小琴一家人不会到自己家里去,老爸妈哥嫂就会明白,事情肯定是吹了,可能会生气吧,只有再等多几天时间,多挨几天后再打电话跟父母解释一下,事情过了,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以后有机会给他们带一个儿媳回去不就得了?   老朱吩咐司机把车一直开到了老石斋的店面处,到店里后,老苏强颜欢笑的佯迎着,朱森林也不分说,打开行李箱,取出青花碗来,小心的解掉包扎后,这才招手对老苏道:“老苏,你过来看一看这个!”   老苏戴了老花镜,拿了放大镜,过来把那瓷碗看了好半天,碗沿碗底,碗的颜色,都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老朱啊,这个碗,应该是清末民初时期的产品,那个时期兵荒马乱的,官窑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民窑,官府已经没有实力来管制地方的这些工厂,而这些官窑也为了赚钱,很多瓷器产品都不留款识,所以官府即使查,也不容易查出来,这个青花瓷碗,釉色是故意做淡了些的,所以跟正品款识官窑青花瓷略有些不一样,但实际上它的价值并不是差,只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官窑工厂的人故意这样做的!”   朱森林淡淡笑着,这时候,他对张灿的能力已经是死心踏地的信任,也相信张灿远比老苏要强,老苏的回答自然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停了停,这才问道:“老苏,就说这青花碗值多少钱吧?”   “这个嘛……”老苏沉吟着道,“以前京城的拍卖行也曾经拍过这个时期同样的青花瓷,成交价格是七十五万,如果不进行拍卖,只是转手的话,大约值五十到六十万之间吧!”   如同张灿的估计一般,没有什么出入。   朱森林朝张灿嘿嘿一笑道:“老弟,不得不服你啊,逛个街,吃个牛杂就能捡五六十万回来!”   老苏一怔,诧道:“什么逛街吃牛杂捡五六十万?”   朱森林笑呵呵的把他到张灿老家去运金丝楠木,然后在省城跟张灿逛街时,张灿给他买一碗牛杂,以一百块钱就拿到了这只青花瓷碗的事一一说了,然后问道:“你们说,张灿是鸿运当头,还是眼力超群啊?”   老苏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张灿在老家得到四根金丝楠木的事,朱森林并没有告诉他,所以他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忽然间讲出来,这个打击比在郊区的那次更狠,看来朱森林是要把张灿当先人般供起来了。   可不服又有什么办法?他一年给老石斋供献的利润只有一百万左右,但张灿却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星期之中,给朱森林赚的钱抵他十年的辛苦!   什么事都是以成绩说话的,张灿的这个成绩,就算他想做,那也做不出来啊,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他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其实老苏是糊涂了,张灿后面的事不谈,在之前的几件事情中,余集的画,他就没看出来,是张灿看出来了,当然,就那一件事也说明不了什么,但接着张灿又得到象牙微雕,这件微雕藏在笔筒夹层,可当时,他跟赵师傅几个人都眼睁睁的盯着的,怎么他们几个人就没看出来?   就算这一件事也是意外吧,那王前最后拿出的吊坠让他们来辨认,他们几个人却全都认定那是一件极上乘的翡翠观音像,但张灿却又单独一个人否决了,他一个人把这件赝品认了出来,这一件事对老苏的打击太大,也让王前对张灿都欣赏不已!   在这一件事情上,老苏虽然嫉妒张灿,但也不得不承认张灿的眼力比他强了,只是他搞不明白的就是,张灿一直是他教出来的,怎么会强过他呢?   而且张灿对瓷器的了解很差,他只教过张灿一些普通的识别玉石等等经验,对高深的瓷器鉴定之术,那是半点都没对张灿说起来,张灿是在哪里学的这些技术?   老苏还在发愣之中,朱森林又招手把几个伙计全都叫了过来,说道:“你们都过来,我宣布个事情!”   等到众人都过来后,三个伙计,加上老苏,财务苏秀,一个是五个人,苏秀是老苏的侄女儿,省财校学过财务管理的,也算是老苏把她介绍过来的。   “这个小张,我想你们都是认识的,我也不多做介绍,我要宣布的是……”   朱森林对着店中的这五个人大声的说了出来:“张灿以后就是我们老石斋的经理,老石斋无论是业务还是财务,张灿都可以做主,都由他说了算!”   老朱的话可是把几个伙计和老苏叔侄都弄得呆住了,尤其是老苏,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这店里,上上下下又有谁不知道张灿几乎是他的徒弟一般?张灿那浅薄的技术都是从他那儿学的,现在老朱竟然把张灿任命为老石斋的经理,职务比老苏还高了,那这几乎就是在打老苏的脸啊!   朱森林是老板,怎么任命,喜欢怎么做,那是老板的事,员工自然是没权干涉的。   朱森林说完又对张灿笑笑道:“老弟,你是老石斋的经理,但你可以不在店里守着,你的行动自由不受任何限制,店里的赢利你拿一半,你看行不行?”   这个条件,朱森林其实在之前就已经跟张灿说过了,只不过现在是正式说出来,这话可把老苏等几个人又吓了一跳!   把店里的利润分一半走,那不是说就等于跟朱森林自己一个样了,而且张灿还没有掏本钱出来,这间店,可完全是他朱森林的产业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老板?以前朱森林可是一个奸滑得紧的人,要想在他身上占点便宜可不容易啊,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张灿看着老苏那黑沉沉的脸色,显然老苏是在生气,但老苏应该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合伙骗三十万的事,所以他才会这么妒嫉生气,心里不由得嘿嘿嘿冷笑了几声,表面上却是笑容越发的浓,笑道:“我可是没意见,老朱的条件,我哪里还有话说啊,既然朱大老板这么诚心,那我也只有勉为其难了,以后就请各位,还有老苏多多帮助,一齐把老石斋的生意做好了!”   张灿话是这么说,那也是只是面子话,在几个伙计和苏秀看来,老朱这么做,就是傻了,但老苏是明白的,老朱可不傻,但他也只是被张灿这近乎无法令人相信的好运气所迷糊罢了,只要以后张灿的好运气没了,那张灿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他到现在都仍然不相信张灿是真的技术高深,是靠眼力成就这些奇遇的!   真正明白朱森林的想法的,只有张灿一个人,老朱奸滑得很,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有黑白眼的神奇能力,但却是绝对相信他有比老苏更强得多的鉴别技术,他相信自己这些奇遇并不是幸运,而是靠能力眼力,表面上是他吃亏,给了自己一半的利润,店又是他一个人投资的产业,分自己一半的利润那是白白扔给自己了,无论谁看都是自己占便宜了!   可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给朱森林赚了近千万的纯利润呢?以后就算一年只做两三次这样的事,即使把利润分一半给自己,他朱森林得到的财富都要远比老苏的成绩要多得多!   张灿这么说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就是要把老苏激怒,让他受不了,然后再找机会引诱他跳入陷阱,让他倾家荡产!   老苏是真的被激怒得紧了,可又不敢发作,因为他知道此时只要他真敢跟朱森林发火辞职的话,朱森林丝毫不会慌乱,他现在有张灿在手,这个世界,老石斋的店,可不是离了他老苏就不能转了!   张灿没有正眼看老苏,但老苏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他眼里,看到老苏又怒又怕的样子,心里舒畅之极,但脸上还是和气一团,又拱手道:“各位,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一齐把老石斋的生意做大做好吧,老石斋做好了,大家都有钱赚,我在这里跟大家发个话,也正好有朱大老板在现场,以后,咱们店只要生意上了台阶,达到某个层度时,会有丰厚的奖金,至于这个奖金的条件和比例,我再跟朱老板商量一下决定!”   这还不是老板,却是得意忘形的说起老板的话,摆起老板的架势来了!   但令他们不爽的是,老板朱森林却是笑容满面的站在一旁听着张灿说话,似乎对张灿的狂妄言语一点儿也不在意,也似乎有任由张灿就此作老石斋这个店的主的意思。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艳遇(上)   宣布完毕,老朱又做出了一个让店员眼红又难以相信的举动。   “老弟,我那辆宝马五,这钥匙就给你了,车在店外的停车场中,我请了专人给你练车,明天开始,驾照已经搞定,过几天就下来了!”   要把车送给张灿的事,老苏其实早在上次就已经听朱森林说过了,不过由于嫉妒眼红,又觉得没面子,所以回来后并没有跟店里的人提起过,所以现在朱森林一说出来,几个店员就更加吃惊了!   张灿为了更加刺激老苏,笑笑着把车钥匙接过来,在手里扬了扬,笑道:“老朱,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都跟自家兄弟一样,还客气什么!”朱森林依旧是笑呵呵的说话,他那表情就像张灿真是他亲兄弟一般。   苏秀自然是向着她叔叔的,这很明显的看到叔叔被打压了,俗话说嘛,哪有徒弟抢师傅饭碗的?心里也是忿忿不平,她当然不知道老苏的尴尬局面了,还以为老石斋就是她叔叔撑着的,离了她叔叔就没办法开张了,所以不满的脸色很明白的就露了出来。   朱森林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员工对张灿是什么态度,笑呵呵的又打了个电话问那两个司机到哪儿了,挂机后对张灿道:“他们明天中午才会到。”   张灿点点头,一般来讲,他只负责鉴定和找寻有价值的古玩件,至于得到后怎么升值,怎么再销售,那归老朱自己了,对那些他也不熟,也不需要了解。   如果眼光能杀人,张灿起码就被老苏杀死一百遍了,但张灿装作半点都没有察觉,笑笑道:“老苏,秀姐,大张,晚上我请客,你们挑地儿,下班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准时到。”   施施然的离开老石斋,张灿没有回城中村自己的住处,而是就近在老石斋隔邻的街随便找了间房屋中介,中介的女孩子太热情的介绍着。   张灿听她说了一大堆,也没听进耳去,说得太多没重点,笑笑道:“这附近的,有没有?我想租近一点的,房子呢,最好是两房一厅,三房一厅也可以。”   那女孩子一怔,因为张灿穿得很是普通,以她的眼光看来,张灿绝对是一个月入四五千左右的打工者,不高不低,租房的话,一般只会选那种七百左右的单身公寓,所以也一直在介绍那一类的房子,而且介绍的都是偏远一些的地方,因为价格会相对便宜一些。   但张灿明白说出,就近选择,而且房子是两房或者三房的,这就近的小区,可都是市中心一带,房价贵着呢,就算三十平的单身公寓,也要两千左右,两房一厅,或者三房一厅的,最少四千起了!   呆了呆,那女孩子赶紧说道:“先生,当然有了,就近的,有天心广场的,十七楼,是三室两厅的,豪华装修,家用器具一应俱全,主人是上周到国外留学了,只是不能肯定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所以这房子暂时不卖,只租,价钱嘛……”   停了一下,那女孩子盯着张灿,有些沉吟的说道:“因为家里用具一应俱全,都是自己用的,所以买的也是高质产品,房租要五千一个月,压三个月房租的压金,也就是说,入住签约的话,押金加一个月房租,一次要交两万块,当然……如果嫌贵的话,我们还有别的地方看一下,只是地方稍远一丁点……”   “不用了,就看这一个地方!”   张灿摆摆手,直截了当的吩咐着,那女孩子又是一愣,但马上又是喜色满脸,她们店里收的佣金,是房租的一半,所以越高档越贵的房子,她们也赚得多,这五千块的房租,她们要收二千五,可比那些七八百的单身公寓要强得多了。   “好好好,张先生,我马上带您过去看房,嗯……这样吧,我带多两套钥匙,一套不满意可以看其它的……”   那女孩子一边说一边在储物柜里拿钥匙,看样子,是非把这单生意做成不可,张灿也不阻止她,反正自己就是奔着好房子去的,因为暂时还没有在锦城永久居住的打算,只想租套房子住一段时间,再者过些时候张灿又想把妹妹张华接到锦城来,出钱让她去学学电脑财务什么的,然后再慢慢设法找个工作,只要他能赚到钱,以后自己投资做点什么生意,妹妹的工作自然是不成问题的,就算当真找不到工作,在家里收拾一下屋子做做饭也是可以的。   天心广场的房子是国际大厦十七楼,这栋大厦一共有七十四层,底下五层是商厦会所,六层以上住屋和写字间,算得上是黄金地段。   那女孩子带张灿看的房子是三室两厅,但房子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只有八十六个平方,房子装修设计还是很不错,家具齐全,空调电器都还是七成新,所以压金要得有点高,但比起屋中家具设施的价格,那还是差得远。   房子设计得很合理,装修也是靓丽堂皇,张灿只看一眼便满意了,看了一眼那女孩子,那女孩子还担心他会嫌这里贵,张灿一瞧她,就赶紧说道:“张先生,价钱的话,还适当有一点点的优惠……”   张灿一挥手爽快的说道:“不用了,就这个价,你联系一下房东,马上签合约交钱,我好搬进来,嗯……免得麻烦,我一次把一年的房租都交了吧!”   那女孩子张着嘴很是吃惊,还真没有遇到过主动一下子交一年房租的人呢,呆了呆后醒悟过来,赶紧说道:“张先生,那还是回我们店里吧,这房东是委托我们办理签约手续的事,然后第一次是我们帮他把钱打入他的帐号里,第二个月开始你就把房租存入他的帐号中,既然张先生要一次交一年的,那就更没有问题了,马上签,马上签……”   女孩子喜笑颜开,笑容有些媚,一点也没有之前的着急,看来这个年轻男子是真有租房子的打算,而且还很好说话。   张灿根本就没有多话说,跟她一起回到房产租售公司的店面,签了合约,又往对方提供的帐号上转了七万五千块钱,一万五的压金,六万块钱的房租,水电管理费另外按月交。   那套房子,张灿确实喜欢,反正赚钱也来得不是好难,再说就算生意没有现在这几天这么火的话,朱森林还给了他一百万的年薪呢,自己银行帐号上还有五百五十万,租个五千块的房子是小意思。   拿了钥匙从租售公司出来就直奔超市去了,这房子租了,得买一些日用品和床上用品,还不用走远,天心广场这一带,大型的超市有好几家。   张灿直接挑了较近的一间百佳超市,沃尔玛家乐福直接排除,欺骗中国人的洋鬼子不去,地下一层是肯特基,一层是日用杂货,二楼是电器,包括了家用电器和手机移动电脑数码产品等等,三楼是珠宝首饰,四楼是服装,五楼是电玩娱乐。   一楼进门的电梯右侧就有楼层示意图,这个地方,张灿很少来,看了看图,然后直接上二楼,逛逛电器后再下楼来买日用杂货,省得先买了又推到二楼到处转。   因为之前中了老苏的陷阱时,张灿可是把电脑电视都卖了凑钱的,现在有钱了,当然得把电脑买回来。   二楼的电器基本上是世界各大品牌都包括了,全是专营店,以前张灿特喜欢戴尔,苹果的牌子,可这种牌子的电脑,无论台式或者是笔记本,都是价格不低,他可舍不得花那笔钱,以前的电脑也就是一台四千块的联想。   不过现在再走在各大品牌店之间时,却没有了那种渴望的劲儿,这些电器再贵,却也是能轻而易举的买下来。   张灿转了一圈,整层楼实在太宽,店又多,看花了眼,心想又不赶时间,索性到上面都看一下,从电梯上缓缓上去,人也多,挨个挨个的都是人。   三层是珠宝首饰玉器,张灿一进去,便觉得气氛完全不同了,没有二楼那么吵,人也少得多,客人大多是一对一对的,很少单独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   下电梯靠右的第一间店就是周大福,这是港资很有名的金店,张灿最近在新闻上看到过,华人首富易主,变成了现今这个周大福的大老板郑裕彤,名气大,店的规模也大。   张灿最近有了黑白眼以后,以前是半桶水,而现在依然是半桶水,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几乎可以把这半桶水装成满桶水,也情不自禁的对这一行兴趣更强了。   说实在的,在被老苏骗得倾家荡产之后,张灿确实心灰意冷想自杀,也对古玩玉器完全失去了信心和爱好,只是这命运是谁也说不定的东西,谁能想得到他会因为这次被骗反而得到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呢?   老苏诚然可恨,但张灿得到透视的能力,也是因为他的陷阱,然后经那盗墓贼何富贵之手把那块给他带来透视异能的玉块送给了他,可以说,老苏是在害他的同时,却又把最神奇的东西推给了他,所以说,张灿有时候还在想,他到底是应该痛恨老苏还是感谢老苏!   不过后面张灿却又想得开了,老苏和何富贵毕竟是从本意上欺骗陷害他,给他带来那块玉,那是何富贵的无心之为,算不得好意,这仇,还是要报!   “先生,要不要看看我们店最新的款式?给女朋友买件礼物吧……”   高挑靓丽的女店员就对张灿笑吟吟的招呼着,笑容就是这些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孩子最大的武器,张灿自然也是不好装大不理,微笑着点头道:“好啊,那你给我介绍介绍什么款式比较好吧!”   张灿之所以没有反对,还真是想着给老妈,嫂子,妹妹各买一件首饰,朱森林去他家都知道送礼物的!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艳遇(中)   周大福金店门面中,三面柜台,左面是金饰,中间是白金以及珍珠其它饰品,右边的柜台是玉器翡翠件,但是数量远远低于金银首饰。   店面很大,十几个漂亮的女店员分站在三个柜台,招呼张灿的那个女店员头发挽得圆圆的,头面搞得像空姐,但这店里的服装,怎么看怎么觉得像餐馆里的服务员。   “先生,你喜欢什么类型什么款式的?”   看来是天天搞销售极有经验了,说话流利得很,一边说话一边用右手摊开指引张灿看向白金和玉器柜台。   张灿笑了笑,这些金店的女店员,只要有顾客到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顾客先领向白金首饰和玉器首饰柜台,最不想给顾客介绍的就是金银首饰。   这一点大多数人不清楚,但张灿可是明白得很,因为金银首饰的卖价只比实价多一层手工费,而且金银是流通货,它的价格跟国际是最接近的,比如一克黄金价值三百六十块钱,做成黄金首饰后,一般的情况,不会高于四百五,这中间的差价很明显,金店的黄金首饰通常会标明一克的价格,如四百二,或者四百三,然后你挑选的黄金首饰有多重,就会按这个价格来计算总价钱。   而卖出的黄金首饰的现金,女店员提成会比较低,一般只有百分之一,一件一千块钱的黄金首饰店员的提成只有十块钱。   而白金的价格就有虚高,本金在五百,卖的价钱就会有一千,利润至少是在一半以上,而店员的销售提成会有百分之十五至三十之间,再者白金的卖价比黄金高,随便一件首饰的价格就会上三五千,不像黄金,两三百块钱的都有,店员的白金销售提成比例又比黄金高,一条项链提成就会过百,一天卖个三五条,提成就有好几百,再加上底薪,月薪过万并不奇怪,所以一有顾客观看,店员们第一推荐介绍就是白金和玉器,尤其是玉器。   说白金的利润高,那也只有一两倍,高者两三倍,但玉器就不同了,玉的溢价是无可限制的,在金店的玉器中,最常见最多的,也都是缅甸的硬玉翡翠做成的首饰。   这翡翠对于普通人来说,其实是很遥远又陌生的东西,国内绝大部份人对它的印像就是停留在电视上或者是金店的柜台里面,本来就对它很陌生,这对它的鉴别就更是不懂了,因为对利益的追逐,造假又极多,普通人更是毫无办法。   一件普通,层次较低的翡翠本身的价值假如只有一百块左右,经过加工后,也许就给标上了一万,甚至是十万的价格,当然也是有比较虚高的,比较被金店老板喜欢的翡翠就是那种只值三五千至两三万之间,加工再精心雕琢,卖价一般会在十万以上,有时卖价会被标高到数百万,利润最少就是五六倍以上,甚至高到数十倍,而销售店员的提成更高,卖一件几十万元的翡翠至少能提成数千过万,就算一件价值只有一千的手镯子,提成也有一百多,是店中所有首饰中最高的,因为本金与卖价悬殊大。   自己就是做这一行的,所以张灿不打算买玉件,就他一眼看到的最前面一件碧绿的玉坠,色泽好得不得了,标价是三万七,但张灿黑白眼只闪了一秒钟就看得清楚,这玉坠只不过是一件质地颇好的油青地翡翠雕刻而成,经过化学入色,色泽度好,透明度看起来好,标了三万七的价,但实际的本价,绝不会超过一千块。   对白金,张灿就懂得不多了,所以他也没打算买白金首饰,白金项链手链还好一些,尤其是白金钻戒,钻石的价格猫腻也大,只有买黄金更保值,吃亏小一些。   张灿太懂了,所以考虑了一下,就觉得什么都不想买了,那女店员介绍了一大通,张灿几乎听都没有听一下,抬起头“哦”了一声。   从这一声的表情,那女店员很是失望,金店的店员都会经过识人的训练,用以来鉴别出经过的顾客哪个会买,哪个买的机率不大,哪个有钱,会买得更多。   对于张灿,这个女店其实还是走眼了,张灿不是不买,也不是花不起钱,就是什么东西经过他的黑白眼一扫,他就会计算得失,买下来值不值。   看了看,张灿望都不望白金柜台和玉器柜台,伸手指着黄金首饰的柜台说道:“那……我要那个!”   张灿指着的是一只雕花的黄金镯子,看那个重量,至少就有一百五至两百克之间,最关键的是,这镯子的成色是24K金,是纯度最高的一款,含金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六,卖价四百一一克,与实际价格更接近,销售店员的提成最低,只不过重量大,也有几十块钱。   而其它的黄金首饰,提成要稍高一些,因为成色的问题,别的金首饰,成色有十二K,十八K,二十二K等等,绝大多数人也辨不出,也不懂,黄金之中的道道也多。   金店的店员在给你介绍的时候,会绕弯子避开一些敏感的地方,比如张灿刚刚一指那个金镯子,那个女店员当即把他带到柜台指着另一条镯子道:“先生,您要买金镯子吗?其实我给你介绍另一款比较好的,这种款式是最新的,您看,这是足金的,重量跟那一款差不多,价格也是一样的,但我们店做活动,这新款的会赠送一件缅甸老坑翡翠的观音佛像,价值千元啊!”   女店员说着又转身在柜台底下的盒子中拿了一块玉观音像出来,指给张灿看着:“先生,您看,买同样重量的黄金镯子,价格价值都是一样的,但新款可以送玉观音像,这件礼品带回去送给您的女朋友或者母亲,都是好礼物是不是?”   张灿嘿嘿一笑,这女店员当真能说会道,半点不提这新款的镯子含金量只有十八K,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足金”,通常能称为“足金”的黄金要含量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也就是说,最低是二十二K金的才能称为足金,称为千足金的,销售店员会说是纯金的,其实黄金最高纯度也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六。   而这个十八K金的镯子,重量虽然跟那款足金镯子一样,但实际价值却是差了三分之一,这销售店员的提成就会高一些。   女店员在这个上面,玩的只是话语机关,卖给你开票据的时候,那上面也会给你写清楚,是十八K金,而不是二十二,或者是二十四K金,所以你回来找碴也没办法,要是开的票上面写的是二十四K金的,但卖给你的是十八K金的,那就是证据了,但金店玩的就是这样的陷阱,又怎么会不懂呢?   张灿淡淡笑道:“小姐,你说的足金,到底有多足?这是多少K的?”   那女店员愣了愣,张灿这话问得她心里一颤,人家明明白白的问,那她的回答就很关键了,要是顾客拿回去跟她说的不一样,那就是她的麻烦了。   张灿又淡淡道:“小姐,你不说,那我就来告诉你吧,我选那款是二十四K金的,含金量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可以称为足金,但还不是千足金,而你介绍给我的那一款含金量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差远了,连你说的足金都算不上,你看它的颜色淡黄,而我选的那款颜色深得多,赤黄色,黄金的纯度越高,硬度就越低,高纯度的黄金很柔软,用指甲都能划出痕迹,成色低的黄金,硬度就越高,划不出痕迹,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那女店员顿时变色了,没料到这个年轻男子竟然是个行家,说出来的话,比她还懂!   张灿又说道:“我知道你们玩的把戏,你把镯子拿出来看吧,我保证这两款的标记上面有‘足金’或者‘十八K金’的印号,你给我说是足金,玩的是字眼,我买回去后,想找你们的麻烦都找不着,因为这上面已经标明了是十八K金,我打赌你给我开的发票上面也会写清楚是十八K金,而不会写‘足金’!”   那女店员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卖不出去无所谓,给一个行家顾客这样清清楚楚的数落一顿,而且还没话说,那里有脸面了!   张灿长期与古玩旧货市场上的贩子打交道,玩的就是心眼眼力,再加上现在又有黑白眼的透视能力,这些用肉眼就能分辨出来的东西更是瞒不过他了。   “小姐,谁做生意都是要赚钱,买卖自由,但不能欺暗室,所以你的做法是不对的,在这里,我也不想多说,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嗯,就这样吧,你给我开发票,我要那款足金的镯子!”   那女店员红着脸给张灿开着发票,羞愧不已,甚至是有些无地自容。   发票开出来,价钱是七万八千八百元,张灿掏出银行卡直接刷卡签单,等那女店员包好盒子,并装在了一条彩色好看的小胶袋中后,才恭敬的递给了张灿,低头低声道:“先生,请您收好!”   张灿笑了笑,也没再多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跟这女店员又无怨无仇的,反正也没上当,买了东西就走人吧,不过刚提着袋子迈开一步,就有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先生,等一下……”   张灿以为是女店员又有什么叫他,转头一看,却不由得愣了一下,叫他的不是金店的女店员,而是在柜台外面的一个顾客,短裙流苏衬衫,长发披肩,相貌极是漂亮,是个气质极佳的年轻女孩子。   “你……你叫我?”张灿疑惑的问了一下,还不敢肯定。   那漂亮的女孩子点点头道:“对,就是我,我想跟你打个商量好不好?”   张灿见这女孩子眼里尽是请求的意图,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当然不会粗鲁的回应,人家求他什么事都不清楚,办不到的罢了,办得到的事倒也无所谓。   “嗯,你说吧,什么事?”张灿一边问着一边在猜测,她叫住自己要干什么?但多半不是问自己要钱借钱的女骗子,虽然现在这样的人很多。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艳遇(下)   “我想要你那个镯子,能给我吗?”   KAO,还真是个女骗子啊,一出口就是要这金镯子,七万八近八万块钱的东西,她也能说出口,就算她长得再漂亮,这仅仅凭漂亮就能够拿走七八万的东西,只怕那也只是个传说罢了!   张灿嘿嘿一声冷笑,伸手摸出一张十块的人民币递到那女孩子面前,淡淡道:“小姐,这个世道是要靠手脚挣钱吃饭的,脸蛋再漂亮,你真以为可以倾城倾国啊,……这十块钱,拿去买个快餐吧!”   “你……”   那女孩子一怔,随即眉毛一竖,眼睛也睁圆了,怒色上脸,咬着唇胸脯狠狠的起伏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没有爆发出来,喘了几口气这才平息了。   “十块钱,你还是拿着自己买快餐吧,我问你要这镯子,不是白要,我按原价购回!”   那漂亮女孩子沉住了气仍然解释着,因为她也想到刚刚是她自己的举动惹起张灿的误会,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这个问题,没必要发怒,换了自己吧,要随便来个人伸手就跟你要几万块钱的东西,你不当他是疯子就是傻子!   “我外婆今天过生日,我刚刚已经挑好了这个镯子,我想不是很急嘛,所以到超市里面逛了一圈再下来买,却不想被你买走了,之前我问过,这镯子是限量的,这是唯一一件了,所以我才想跟你商量着,再卖给我好不好?”   张灿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把十块钱收回来揣进裤袋里,扭头就跑,这么多人看着,刚刚自己还威风着,这马上就出大糗了。   “哎……等等,别走!”那女孩子赶紧上前抓着了张灿的手不让他走。   张灿挣了一下没挣脱,当然也不好意思太用力,店里十几个女店员也都盯着他们两个,张灿越发脸红,红到脖子根了,心里恼怒起来,打定了这手镯子就不分给她。   “把你的手镯子再卖给我,原价是七万八千八吧,我给你八万块好不好?”那漂亮女孩子一下子又添了一千二百块钱,心想他平白的赚一千多,也够可以了吧。   张灿自然不会在乎她这一千几百块钱,再将手一挣,挣脱了她拉着的衣袖,然后闷声闷气的道:“不卖,多少都不卖!”   那女孩子一呆,赶紧又问道:“为什么?如果是嫌少……你可以再加,你说,你要多少……”   张灿哼哼道:“你没听明白吗?我说不卖,没说要加钱!”   那女孩子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又道:“好,我给你九万,好不好?”   不容置疑,这个女孩子肯定是个有钱人,看她的年纪吧,百分百是个富二代,钱多砸人呗,张灿是自个儿挣起来的,所以平时也很是有仇富心理,特别看不顺眼嚣张的富二代,这女孩子虽然漂亮,但他不放在眼里,要说开始说的理由,是给她外婆买生日礼物,那还好一些,如果温言软语的求情,张灿或许还会转手给她,但要拿钱来砸,这就令张灿极其反感了!   “不卖!”   张灿依然一句冷冷的回答拒绝了,而店里的那些女店员个个都羡慕嫉妒起来,她们没这样的机会啊,要早知道这女孩子会独独就死要这个镯子,她们自个儿买下来,那不平白一下子就能赚一万多了?   而且看这个女孩子似乎有一种得不到就不甘心的势态,只怕不答应的话,还会继续加钱的!   可这个讨厌的男人,却偏偏毫不在意,尤其是刚刚那个被张灿羞辱的女店员,最是恼怒。   “十万!”   漂亮女孩子再加了价,不过表情有些难堪起来,张灿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张灿见那女孩子不死心,淡淡道:“你还要我多说几次那个话吗?”   女孩子顿时羞恼起来,盯着张灿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现在我急着过去了,这是生日礼物,你要是觉得还不够,你再自己说个价吧!”   张灿嘿嘿一笑:“对了,你也知道是礼物,那我这个也是为我妈妈买的礼物,所以我不会卖!那边……”说着指了指柜台以及其他的金店,“那么多的店,那么多的款式,难道你就只能买这一件?”   “对,我就只要这一款,这是周大福限量版的千足金镯子,只有这一只了!”   漂亮女孩一边说,一边也指着柜台里的钻戒说道:“要不,我给你买下那只十二万八的钻戒跟你换好不好?那个送给你妈更显档次!”   旁边的一个女店员机灵得很,当即随势而上:“对啊对啊,这款是质地极好的南非钻石镶的钻戒,也是今年的流行款式,又保值又显档次,今年十二万八,明年说不定就十五六万了,现在钻石涨价很厉害。”   那女孩子直是点头,劝着张灿道:“你看,你那镯子是七万八,这钻戒是十二万八,我都涨了五万块的价,都是为了亲人送的礼物,你就换了吧……小姐,麻烦帮我开单吧!”   “慢!”   张灿毫不犹豫的伸手拦住了女店员的举动,哼了哼道:“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是给钱还是买钻戒,我都不会交换,第二,我还告诉你一下,以免你上当,这枚南非钻石镶的钻戒,根本不值十二万八,因为钻石是颗碎钻,是切坏了的钻石!”   张灿不说则已,一说则很惊人,这话一说出来,那些女店员,甚至包括她们的店长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道:“先生,你可以不买,但不能诬陷我们店产品的声誉,否则我们报警了!”   张灿“哈哈”一笑道:“好啊,你们报吧,这话是我说的,我承认,我就是说你们这枚钻戒的钻石是颗废钻,你们犯了欺诈罪,看看最后到底谁吃亏!”   那漂亮女孩子见张灿神情镇定,一点也没有慌乱的神色,心里一动,倒是安静下来,停了停才问道:“先生,嗯,那你能不能说说这钻戒的缺点在哪里?说这枚钻戒有问题,那得有证据吧。”   是啊,旁边那些金店女店员的表情更气忿,这枚钻戒确实是刚出来的新款,价值很高。   张灿无所谓的摊手说道:“好,我简单的说一下,戒指吧,一般分活镶和死镶两种,活镶是指钻石或者镶在戒指上的饰物可以取下来,能自由活动安放,死镶是指戒指上的饰物是固定在戒指上面的,不能取出来,要强行取下来,那就会弄坏戒指,你们看吧,这钻戒是死镶。”   所有人都暂时安静下来,听张灿说着,女店员们虽然忿怒,但也忍着,看他到底能说出个什么出来。   张灿指着钻石表面又接着说道:“一颗钻石的好坏,通常就是以国际上的4C标准,是以钻石的卡,净度,色级,切工这四个标准,卡就是常称的钻石重量,克拉,净度指钻石中的瑕疵,色级指钻石的颜色级别,做成成品后又要看工匠的切工,前面三个条件是自然的,后面的切工就是人工的,要看工匠的技艺,很多钻石原价值也许值一百万吧,但切坏了就只值一万甚至更低,谁愿意去买一颗坏了的钻石呢?”   那个被张灿弄得难堪的女店员这时毫不客气的上前说道:“你不要给我们说这些常识,我们懂,不用你来上课,你就直接说吧,我们这颗钻戒的钻石到底废在哪里,你可以不买,但不能随便侮辱我们店的名声!”   张灿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这女店员个个巧舌如簧,骗了不知道多少顾客,本来说,为了赚钱也无话可说,但张灿就是看不惯她一副毫不示弱的嘴脸,加上先前自己丢了她的脸面,所以现在要报复了。   “嗯,这话是我说的,好吧,我们就来赌一赌,我说这颗钻石是废钻,背面切坏了的,所以才做的死镶,你说它是完好的宝石,那这样吧,把它打开来,如果钻石是坏的,你们自己负责,如果钻石是完好的,那就算我瞎说,我负责赔你们三倍的价钱,你敢不敢赌?”   那女店员顿时怔了起来,说说狠话还可以,但要真赌,要是把这钻戒弄坏了,那客人又不认帐,谁负得起那个责任啊,十二万八,她可买不起!   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这时倒是不急这一时了,在旁边看得蛮有兴趣。   金店的店长是个身材有些爆的女子,挺着高高的胸脯站上前,有些恼怒的说:“好,我跟你赌,我来负这个责,先说好,如果钻石是完好的,这位先生就要花三倍的价钱买下来,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是,这好说,有这位小姐做证明,我现在就转三十七万四千块到你们金店的帐上,然后再开戒验钻,如果钻石是完好的,那我拿着开坏了的钻戒走人,如果钻石如我所说,是切坏了的废钻,那你们就从店里拿三十七万四千的现金退还给我!”   “好,就这么办……”那店长一拍手答应下来,然后扭头对坐在店里的唯一一个男职员说道:“小柳,你来开钻验货!”   这个男店员是金店的维修师,女店长一吩咐,他马上拿了工具器具到柜台边,拿起钻戒在众人的全力注视之下开戒。   女店长是清楚的,这是总部发过来的最新款的珠宝,质量是有保证的那一批,质量有些次的产品,她们自己都是明白的,所以现在也有底气,并不怕,一开戒验证那钻石是完好的,那她们就能白赚五十五万六千块现金,这样的好事,可是过年都碰不到,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总是在挑刺找碴。   张灿取出银行卡,然后递给那个女店员,让她刷了三十七万四千块,又在刷卡票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那验货的男职员直到张灿签了字后才开始拿着工具开戒,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手上的戒指,生怕一个没看到就让张灿赖她们自己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十块钱   那师傅开戒指的手法很熟练,不过有些轻微的颤,毕竟是十几万的首饰,这开了,因为是死镶,只要一开,价值至少就折了一半。   没费什么工夫,那师傅就将钻石外面的白金镶包打开了,然后轻轻的打开来,把钻石取出来放到玻璃柜柜台上。   所有人的眼光都紧盯着这颗钻石,那师傅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再把钻石翻了个面。   “啊……”   “是……”   ……   一时间,在场的人除了张灿外,其他人都是倒吸着凉气!   这钻石表面晶光四射,靓丽之极,是绝对的质佳钻石,但翻过来的背面上,却是缺损不堪,一眼都看得出来是坏的,难看,懂行的人就知道,这是切工工匠切坏了的,这颗钻石切坏的层度有一半,所以论价值的话,只值原价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即使镶了白金戒环,这颗钻戒的真正价值,最多只值一万块。   那女店长和十几个店员都是目瞪口呆,呆了好一阵,那女店长面如土色,忽然间挥着手让那个跟张灿做生意的女店员开单:“丽丽,开单,给这位先生开十二万八的发票,另外退还他的二十五万六的现金!”   张灿嘿嘿一笑,这是公然毁约,耍赖帐了。   那漂亮女子也没想到,这女店长翻脸就不认帐了,皱着眉头恼道:“你刚刚怎么说的?不是说好验这钻戒的吗?你一颗切坏的钻石还想卖十二万八?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女店长是一不做二不休,冷冷道:“谁给他作证啊?有证据吗?谁都知道,金店的钻戒,凡是死镶的概不开拆验货,这是他自己要拆的,可不关我们的事,钱,我们也不多收,多的会退给他,我们只收原价!”   张灿摇摇头,当真是人不要脸,无敌啊。   那个漂亮女孩子此时却不恼恨张灿硬是不卖给她那个镯子了,而是替张灿不平,明明是这女店长同意开戒验钻石的,这时候验出真假了,她就不认帐,就算自己不打算拿它跟张灿的镯子交换,而是自己买下了,如果没有张灿在场的话,那不是自己又上了一个大当?   一边为张灿的技术眼力暗赞,一边又在替他不平,漂亮女孩子忍不住就掏了手机出来,说道:“好,我报警,有什么事,让警察来审一审不就行了!”   那女店长一伸手就将漂亮女子的手机夺了过去,冲另一个女店员叫道:“叫保卫处,有人在超市捣乱!”   那女店员自然是不客气,拿起电话就打给了超市管理处的保卫科。   凡是在超市里租柜台铺面的租户,因为上交了管理费用,自然是要得到超市保卫科的保护,有什么顾客为难,或者争吵的事,保卫科的人就会凶煞煞的冲出来把顾客赶走,有时候甚至还会打顾客,因为他们强势,通常大型超市的管理层与当地政府是有关系的,凡是挣税大户,都是受特别优待的,公安那一方面,像这些事,自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由超市方面自行处理,只要不出大事就好。   这样的情形自然是助涨了超市的歪风权限,这几年一直也不是乏超市打人或者是诬陷客人偷东西,然后强行搜身的事件。   而且这个女店长让打电话的这个女店员,她的男朋友就是保卫科的一个副队长,电话一打,保卫科的人没有两分钟,就急急的赶过来六七个保安,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气焰很嚣张,冲到柜台处便叫嚷着:“谁?谁在闹事?”   那女店员指着张灿道:“他,就是他,买了那钻戒然后要我们打开,那是死镶的钻戒,按规定是不允许打开的,但是客人自己坚持要打开,所以我们也就开了,打开之后他又想不要了,现在闹事吵呢!”   “麻辣隔壁的,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龟儿子的在这里闹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别阻我们的生意!”   为首一个看样子是个头的保安大声的喝斥着张灿,因为张灿毕竟是出手买十几万的钻戒,也估计得到不是穷人,要是换了个只是买几百千来块的客人,只怕真就上前动手了!   而后面几个保安更是直接推着张灿往超市外面走,不让他再继续留在里面,那漂亮女孩子气得脸都铁青了,急急的就跟着出去,在超市大门外,几个保安将张灿猛力一推,张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那漂亮女子赶紧冲上前扶住了他。   而紧跟着出来的女店长把一袋子钱扔在了张灿身边,冷冷道:“这是退给你的钱,钻戒装在盒子里也在袋子中!”   在回身往里走时,张灿还听到她叽叽咕咕的念着:“给脸不要脸……”   张灿心里怒火熊熊直烧,爬起身就要冲进去火并,管他吃不吃亏,不过那个扶着他的漂亮女孩子拖着他低声道:“别傻,你现在进去闹,只会自己吃亏,好汉都不吃眼前亏!”   张灿一想也是,恼怒的心思慢慢平复下来,那女孩子拉着他走到停车场处,然后盯着他道:“你等我一分钟,别乱跑,知道吗?”   张灿有些莫明其妙的就相信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上是的,点了点头,看着她美好的身段快步向停车场里去时,还在奇怪着,刚刚他跟这漂亮女子还是敌对的,却又阴差阳错的混到了一块儿。   那女孩子还没到一分钟,便从停车场里开了一辆红色的现代出来,在路边靠边停下来,然后放下车窗对张灿道:“上车!”   张灿直到上车后都还在发愣,他怎么就上了这女孩子的车?   在金店里的时候,这女孩子一出手也是七八万,后来为了想要从自己手中换到金镯子,把价钱加到了十万,后来又说要买下那枚十二万八的钻戒来换,能毫不为难的花十几万买件礼物的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办得到的,张灿估计她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富二代千金小姐。   但现在竟然开了一辆才十来万的车,张灿又有些奇怪了,通常来讲,能一扔十来万的富二代,开辆车至少也得百万起的名车吧,怎么可能会开一辆十来万的车?   再者,这女孩子身上也并没有张灿想像中的富二代那种纨绔浮浅气息,慢慢回想起来,张灿也发觉她就算是在要买他的镯子时,也不是嚣张,而是合情理的交换。   车在继续开着,张灿并不心疼刚刚花掉的那十二万八的钱,对于自己来说,现在要赚到那笔钱,是很轻松的事,只是在想着该怎么来对付金店,讨回自己的十二万八现金,钱是小事,这口气总是要出的,不过出这口气,恐怕是要比报复老苏更难,老苏现在可以说是完全被他掌控在自己手中了,对付那个女店长,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瞧瞧开着车的女子半边面容,秀丽出众,当真是漂亮,与刘小琴的漂亮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刘小琴有种邻家女孩的感觉,而这个女孩子却是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高贵文雅的气度。   过了几分钟,张灿忽然想起自己坐的车是这个陌生女孩子的,而且她开去的方向也不是自己要回去的地方,自己居然忘记了跟她说要下车!   “小姐,麻烦你就在前边靠边停一下车,我就在这儿下吧!”张灿赶紧指着前边的车站牌处,在那儿下车然后搭公车回去。   “别说话!”   那女孩子侧头对张灿神神秘秘的笑了笑说道,然后又专心注注的开着车,张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得慢慢等着,自己的黑白眼又只能透视物体,可透视不了人类的脑子思维,她在想什么自己可是想不到的。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那女孩子把车开到了锦城南边的一个小区里,在一栋数十层楼高的大厦地下停车场内,停好车后,那女孩子对张灿盈盈一笑道:“我姓周,名叫周楠,楠木的楠,记着我的名字,然后跟我上楼!”   “上楼?到哪里去?”   张灿诧异的问着,这周楠,奇奇怪怪的,要带他到哪里去?不是自己不给她手镯子然后就进行抢劫,还是色诱?   不过想归想,张灿也只是把这话藏在心里,笑话吧。   周楠拉着张灿到电梯里,然后按了一下十六层的按钮,电梯里没有别的人,就他们两个,古古怪怪的笑了笑,又伸手对张灿道:“拿来!”   “什么拿来?”   张灿不解的问着。   “别装!”周楠笑吟吟的道,“黄金镯子,给我,现在是到我外婆家里,你还能不给啊?”   原来是想做木已成舟的事实。   周楠又拍了拍张灿的肩膀道:“别担心,我会付钱给你的,不是白要,而且……”说着把嘴凑到了张灿耳边低声道:“而且我会让那女店长和超市保卫科的人给你认错,怎么样,这个条件可以吧?”   张灿怔了怔,随即淡淡一笑,那黄金镯子虽然是买给老妈的礼物,但并不是非它不可,到了这个份儿上,又加上对周楠增加了许多好感,也有种共度险境的友情吧,也没有多想,张灿便把首饰盒子拿出来递给周楠,然后微笑道:“成交!”   周楠接着首饰盒打开看了一下,笑吟吟的道:“你现在不怕我不给钱了?告诉你吧,其实我就是一骗子,缺钱吃饭,来,把那十块钱也给我,我买个快餐吃!”   张灿顺手就在裤袋里摸出那张十元的钞票,在手里扬了扬:“钱是在这里,你真要么?”   周楠毫不犹豫的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把首饰盒子放进挎包里,又取出钱夹来,把十元钱放在嘴上吻了一下,笑道:“我得把这钱留着当证据,是你歧视我的证据!”   十元钞票上面留下了一个淡红的唇印,周楠把钱放进钱夹中,再把钱夹塞进包里,这才抬头盯着张灿说道:“我发觉你有点奇怪哦,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对金店的金玉钻石首饰都那么了解?那枚钻戒你可是摸都没摸到一下,只是隔着玻璃柜看过吧,怎么就能知道那颗钻石是切坏了的废钻?”   张灿可是最不喜欢别人追问他这个,摸了摸头道:“我是在古玩店做事的,所以有些经验,那钻石的好坏,普通人当然是看不出来,有经验的人只要看看钻石表面的折射,光线等等细微的区别,就能推测出背面的情形,完好的钻石与切坏的钻石,透射反射的光线是不一样的!”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火眼金睛   周楠瞧着张灿,眼里尽是有些看不透的神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嗯,先不说这个了,今天把你拉过来,有两个用意,一呢,是要你的黄金镯子,二呢,我外婆生日,她老人家不好别的,就喜欢收藏些古董玉器什么的,我也不懂这个,只是刚刚在超市金店碰到你后,见你的技术眼力好得出奇,看起来是个很懂行的人,索性把你带到老太太那儿去,让她八十大寿更开心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   张灿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这个忙也不算难,帮帮也无所谓,而且周楠说是要替自己讨回在金店受到的侮辱,虽然觉得她的口气未免有点大,但估计周楠可能还真有些什么关系吧,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吹嘘炫耀的人,这就有可能是真的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从电梯里出来,周楠在前面领路,在十七楼的A座门口停下来,然后按了一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穿得挺时尚,尤其是那发型,很欠揍的款。   “表姐,我奶奶正念叨着你呢,快点快点,就你跟她有共同语言,我们是没得谈啦……咦,你有……他是哪个?”   少年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串,一眼瞄到周楠身后的张灿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在他的印像里,周楠可从没带过一个男的到他们家来!   周楠大大咧咧的对张灿说道:“这个是我小舅的儿子谢勇,上初三,整天就是玩,书不好好念,没个正经……”   “哎……等等,等等……”谢勇在门口拦着周楠,盯着张灿问着她:“表姐,你还没跟我说,他是什么人呢!”   “他是……”周楠顿时说不出口来,这才发现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张灿叫什么名字!   张灿急中生智的上前一步说道:“小谢,我姓张,叫张灿,做古玩鉴定的,是你表姐请我来给老太太看看古董的!”   谢勇“哦”了一声,有些狐疑的让开了门,眼里满是不信任,他根本就不相信周楠会带个看古董的到奶奶生日宴来。   进门就是一个有五六十平方的大厅,摆设都很古典,不是很豪华,但相当有书香门第的文雅气息。   长长的布艺大沙上坐了六七个人,男女都有,但中间坐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银发老太太,旁边坐的那几个男女个个都是四十多五十的样子,看起来应该都是老太太的子女或者女婿了。   这么多人看到周楠和谢勇领着一个陌生男子进来,正在谈话中也都一下子静了下来,齐齐的盯着张灿。   周楠赶紧上前叫道:“外婆,祝您生日快乐,开开心心的越活越久……”   老太太呵呵笑着,眼睛却是盯着张灿:“已经是老古董了,小囡,他……是你……”   “奶奶,表姐说他是个古董鉴定师,专门给您请来的!”谢勇这时候倒是抢着说了出来。   张灿见谢勇已经说了,也就上前向老太太行了一个礼道:“祝老太太身体分健康,快快乐乐!”   老太太对张灿的言行都很满意,在心里是把他当成了周楠的男朋友,这个外甥女眼高得很,从来没见她带过男人到家里来,至于她这个外婆家就更不可能了,现在带了个年轻男人过来,能说是个无关的人吗?   说什么鉴定师,别的不说,老太太对这个可是有些见识,一个才二十四五的年轻人,就算入的是这一行,那鉴定技术,那眼力经验,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张灿看起来,倒不像是浮夸跳脱的纨绔子弟,老太太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张灿坐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又赶紧给张灿端上了茶水。   周楠倒是毫不客气的挤到两个女子中间,撒着娇一般的叫道:“大舅妈,二舅妈……”然后又对着另几个男子喊道:“大舅,二舅,小舅!”   端茶水的是小舅妈,周楠最后才喊,然后指着张灿介绍道:“外婆,他叫张灿,是我朋友,这个……对古董的鉴别技术很强,我想外婆有那么多古董,又最喜欢研究这个,我想外婆生日,我把他带过来跟您谈谈古董经,说不定您最高兴!”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你这丫头,我的确高兴,你给我说老实话,趁你妈你爸没来,说吧,这个小张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这句话差不多是厅里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周楠脸一红,咬了咬唇,佯恼道:“外婆,都说了,他是我给你请来聊古董的客人,跟我只是普通朋友!”   张灿一直是淡淡微笑,也不插话,由得他们怎么说,反正他本来也是周楠赶鸭子上架的,不过遇见这老太太的生日,好话总是要说说的。   老太太见周楠死不承认,笑了笑,索性要出她的洋相,这个外甥女是很出众,但太高傲,心高气傲的瞧不起给她介绍的对像,偏偏她自己也找不着,家里人有些担心,这都二十五的大姑娘了还没个对像!   “小囡囡,你这朋友姓张是吧,那好,小张,你帮我看看我这玉镯子怎么样吧!”老太太说着就从手腕上慢慢褪下来一只绿色的镯子。   张灿一开始以为老太太叫周楠“小楠”,后来才明白是在叫“小囡囡”,这个小名倒真是有趣,忍住笑伸手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镯子,拿到眼前慢慢细看起来。   首先,张灿还是没有用黑白眼,因为黑白眼一透视,基本上就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但对他的鉴定技术经验却是没有丝毫的增涨,能识别出来那完全也是靠了透视异能的能力,所以在能熟练的运用黑白眼后,再鉴别古董玉器的时候,一开始是不使出黑白眼的能力的。   这只镯子颜色只是淡绿,触手有温温的感觉,不过湿度不是很好,翡翠这东西,越是湿度够的上等品,时间越长,人体接触越久,就越有温润的感觉,所以有玉养人,人养玉的古话,玉是石头的一种,长期佩戴的确对某些病症能起到防护作用,对身体有益,所以佩戴玉件,有条件的达官贵人,都喜欢这一口。   玉器跟金银首饰不同,金银首饰纯粹就是装饰,摆阔,装门面的意思,对人体并没有好处,而翡翠玉石对人身体却是有好处的,所以也有暴发户穿金戴银,达官贵人着玉器的说法。   从表面看,这镯子是紫罗兰种,但又不太纯,不过镯子倒是没经过人工修饰和化学炼制,是天然品。   为了不漏马脚,在跟老太太解说之前,张灿还是用黑白眼扫了一秒钟,短短的一秒钟,厅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张灿眼中发生了这一下的异像。   而得到的结果,与张灿目测的没有区别,的确是一件紫罗兰的镯子。   张灿略略点了点头,然后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您这件镯子,年头是有些年了,至少有八十年吧,是紫罗兰种,但颜色不够,水头不够,只是透明的纯度还不错,算是紫罗兰种的中等质地。”   老太太一怔,这才凝神盯着张灿仔细看了看。   周楠的几个舅舅舅妈倒是不忿起来,尤其是她的二舅妈,当即说道:“小张,不是吧,这件镯子我可记得是我爸给我妈的最宝贝的东西吧,我从小就见妈戴在手上,从不离身,她那些很值钱的首饰也没见这么佩戴过,你说这个不算好?”   张灿微微一笑,摊了摊手,也没言语。   周楠的大舅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小张,你说的这是玉器的术语,我们也听不懂,俗话说吧,外行人如隔山,你就不要跟我们说这些技术上的话,你只要说值多少钱,我们就明白了!”   张灿微笑道:“既然老太太是长年戴在身上的,那显然是故物了,这里面是有感情的,自然就不能以常价论了,感情是无价的。”   “说得好!”   老太太忍不住也赞了一声,点点头道:“小伙子,不错,我倒是很少见到在你这个年龄会有这种见识的,的确如你所说,这镯子是当年我跟孩子们的爸爸的定情物,那时我家老头子还是一间古玩店的学徒工,经济条件也是一般,这个镯子已经是他几个月的积蓄了!”   停了停,老太太又说道:“小伙子,那你也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说说吧,如果以现在的市价,这镯子值多少钱?”   张灿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老太太,这件镯子按市价的话,大约是六千块钱左右。”   周楠见张灿说得像模像样的,又在超市里见到过他的手段眼力,嘿嘿一笑道:“外婆,都给你们说过了,不是高手我哪能给您带来啊,这可是您的生日啊!”   说着又洋洋得意的道:“我这朋友,可是金银首饰,钻石珠宝,玉器手表,古今中外的一切都懂,厉害着呢!”   牛皮吹得挺大。   张灿自己心里也说了一声,不过有黑白眼在身,周楠的这个话,也受得起。   但是周楠的舅舅舅妈等人可就有些不屑加不信了,能看个玉镯子,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入行的也都懂得起码的常识。   周楠的小舅,也就是谢勇的爸爸,谢家成,嘿嘿笑了笑,当即从手腕上取下了手表递了过来,对张灿说道:“小张,听囡囡说了,你是古今中外的东西啥都懂,那我这手表你给看看,看值多少钱。”   张灿苦笑道:“您这个是现代的产品,又不是古董,只怕我看不了吧……”   “看看,看看,没关系,说得准说不准都没关系,你随便看!”谢家成笑着硬是把手表塞到了张灿手中。   对这个东西,张灿就真不太懂了,手表上是外国文字,也看不懂,只能凝神运起黑白眼透视了一下,花了好几秒钟。   “这个……”张灿还是犹豫着,沉吟了一阵才说道,“那我就说说吧,说得不准就请见谅,这手表外壳很精美,应该是名牌大厂的产品,但里面的机芯却是日本的旧货……”   张灿没仔细想,随口就把透视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只是说出口后才发觉不对,仅仅是看了表面,他是怎么知道里面的机芯是日本旧货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找最值钱的古董   谢家成还真是不信,眉毛一动,嘿嘿冷笑了一声,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道:“好眼力,好技术,居然还能看到我手表里面是日本的旧机芯了,嘿嘿,告诉你吧,我这表是在超市专卖店里买的瑞士名表,花了七万多,你说是日本机芯的假货?”   周楠的大舅叫谢家山,二舅叫谢家宝,三兄弟都不相信,还有几个舅妈也都讽笑起来,就连周楠都有些不相信,因为她小舅是个做生意的,最喜欢的就是讲派头,身上从头到脚下,无一不是名牌,这块手表,张灿只怕是看走了眼!   不过老太太倒是不动声色,这让张灿也觉得这一家人中,老太太虽然七八十岁了,但绝不是个普通人物。   “囡囡,你说是男朋友就是男朋友吧,还借口说什么是古董鉴定师,你小舅的这块表是跟我一起去买的,有发票有保修单,怎么能说是假的?”   周楠的小舅妈端了茶水过来后,盯着周楠问着。   周楠脸一红,嗔道:“小舅妈,他……他真的是鉴定师,很厉害的……”   只是眼见舅舅舅妈都是不信的表情,周楠赶紧把挎包里的首饰盒子取出来,然后恭敬的递给老太太:“外婆,我妈我爸让我代表他们给您带了礼品过来,爸有重要会议,妈到外省出差,都来不了……”   周楠的几个舅舅都是哼了哼,二舅妈忍不住说了起来:“囡囡,不是二舅妈说你爸妈,外婆这几年的生日中,你爸妈可是连着好几年都到不了场,官是越做越大了,可这架子,嘿嘿,也是越来越大吧?”   谢家成把手表拍在了茶几上,盯着张灿道:“知道我最恼什么吗?我最恼人家说我东西是假的,几万块钱什么都不算,这表我当着你面拆了,看看你撒谎的后果,我可告诉你,想讨好囡囡,别说她父母那一关,就是我们这一关,你就过不了,开,开表!”   张灿可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想了想,然后把自己的袋子提起来放到茶几上,淡淡道:“谢先生,我没有你说的那些念头,我来这儿,只是周楠的请求,如果你不高兴,我可以马上走人,如果你仅仅是为了这手表的真伪,那我可以帮你确定,这表的确是假的,不过要鉴定的话,肯定得开表,我想你买表的时候,店里肯定是有规定的,自己私下里开了表,店方是不会认帐的,所以我有两个提议,正确又能维权的方法,那就是拿着表和发票到店里当面拆表鉴定,然后再要求赔偿,第二个方法,那是你不在乎这点钱,这就可以现在当场鉴定,拆了表可以验出真伪,但开表过后,想要得到店里的赔偿可就难了!”   谢家成有些怒了,张灿一再硬说他的手表是假货,就算是在自己的亲兄弟以及老妈面前,那面子上也过不去,把手一拍,恼道:“开,马上开,不就七八万块钱吗,你开,真假我都不要你负责,我就要验证一下你是撒谎的,是装扮的,还是真的有那个技术眼力!”   谢家成是一心要让张灿出糗,在周楠面前让张灿露出本来面目,当场出丑,这样才会让周楠死心,在这个家里,谢家所有人知道周楠的性格,外柔内刚,性格高傲,她能亲自己带来外婆家里,尤其还是外婆的生日,这能简单吗?虽然她已经说了张灿是个鉴定师,但谁也没有当真,几乎都不相信。   老太太一个人信了几分,不过还在冷静的思索中,张灿刚刚解说她那镯子的特点和价值时,说得很专业,但是有些常识的人也能说出来,镯子是表面物,不同于别的古董类,玉器的识别,对于专业人员来说,比古董要容易得多,所以张灿解说得不错,但也不能代表他就是一个鉴定大师。   张灿给谢家成逼得紧了,看了看周楠,想想便说道:“这样吧,谢先生,我这有二十几万块的现金,你的表是七万八,那我就放七万八作抵押,把这个表打开,如果表里的机芯是日本的旧机芯,而不是瑞士原厂的机芯,就算谢先生自己亏了,这样好不好?”   “好!”   谢家成一口答应,张灿提到茶几上的袋子里露出的口子上,明显的露出一堆厚厚的百元钞票,既然张灿自己愿意这样做,那就更合他心意了,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下,他对张灿的印像倒是有些改观了,觉得张灿并不像是纨绔子弟,没有那些令人生厌的脾气。   不过开表是需要一些精微工具的,谢家没有一个人是懂这个的,在家里只找出一把镙丝刀,拆不了表,必需得到楼下的超市里买钟表专用的工具。   谢家成当即把儿子叫过来,让他下去买,谢勇笑嘻嘻的又让老爸多给了几百块钱,敲诈了一笔小费才去。   闹到这个份上,张灿坐着还是面不改色,一点也不慌乱,老太太还真觉得张灿不简单起来,想了想,又笑呵呵的道:“小张,既然你是鉴定古董的,坐着反正没事,就给我看几件吧!”   张灿也不反对,微笑着示意请老太太拿出来。   老太太笑笑道:“小张,我家老头是个古玩爱好收藏者,一辈子下来,大大小小也有一百多件东西,有值钱的,也有不大值钱的,在这间客厅里就有一些,我就考考你的眼力,你自己先看看,看什么东西是最值钱的,就这间客厅里。”   老太太然后又对几个儿子儿媳也说道:“你们也可以估一估,我也从来没跟你们提起过,这客厅里其实有许多东西都是你们父亲放置的,你们老爸去了后,我也没有动他的这些摆设,你们也看看吧。”   三个儿子三个儿媳也是知道过世的父亲最喜欢的就是古玩古董,但偏偏他们都不好这个,几乎是古董盲,这时老太太要他们也一起看,这房子里可是熟悉得很了,不用看就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值钱呢?   张灿微笑着站起身,在客厅里慢慢打量起来,墙上以及四周的摆设。   老太太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儿媳都是冲着墙上的字画而去,在他们脑子里,古董嘛,除了坛坛罐罐的瓷器外,其它就应该是名家字画了,这客厅里的瓷器可没有什么,就几件插花的花瓶,但这件花瓶可都是谢家成的老婆自己在花市买回来的,可不是老爷子留下的物事,所以可以排除,让他们都关心的就是墙上的八幅字画了。   张灿四下里一打量,微微笑了起来,也不说话。   老太太见张灿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有先问他,而是问几个儿子儿媳:“你们看好了没有?看好了就由你们说说看,为了给你们提点兴趣吧,你们谁要是认出了哪一件是最值钱的古董,我就给哪个人!”   这可是把周楠的三个舅舅和舅妈弄得高兴起来,周楠在老太太身边撒娇,摇着老太太的胳膊说道:“外婆,你好偏心,给舅舅舅妈有这个奖励,怎么就不给我?”   老太太笑道:“好啊,你这个小丫头鬼精灵,好吧,你也跟你舅舅舅妈一起认,只要找到最值钱的那一件,也给你。”   谢家山扭头对老太太道:“妈,这有点不妥啊,我们三兄弟,老二老三,二妹三妹,再加上囡囡,一共是七个人,要都选到同一件上面,那怎么分啊?”   老太太笑道:“那么多东西,就别选一样的呗,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啊,呵呵,别高兴得太早,只怕你们一个都找不到那最值钱的东西。”   墙上的字画有六幅,靠边的书桌上有几件玉雕摆件,还有一个笔筒,都是玉做的,谢家山,谢家宝,谢家成兄弟夫妻六个人都冲着那些玉摆件和墙上的字画去了。   而周楠嘀咕着四下看了看,没有跟着几个舅舅和舅妈,因为她觉得外婆已经说了,不是容易就能找得出来的,几个舅舅和舅妈直接就奔过去了,按照普通人的想法,那都是奔字画和玉器而去,所以周楠反而觉得那些字画和玉摆件不大可能是最值钱的了,不过看看这客厅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皱了皱眉,不是那几件,那又是什么呢?   周楠偷偷瞄了瞄张灿,张灿背着手微微笑着,看到周楠瞄他时,嘴角微微一努,周楠心里一动,随着他嘴角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是墙角,角落中摆着一个大树根做的茶几台子,台子上又摆放着一套紫色的陶瓷茶杯茶壶,树根茶几的两边各放置着一把红油漆的板椅,别的东西是没有了,墙上也是空白,没有挂字画。   周楠一怔,这些东西打她才懂事就看到有的,小时候她不喝茶叶,觉得有点苦味,但这些东西却是知道是外公在世时就有的,难道那副茶具是最值钱的?   因为外公和外婆都用那茶具喝茶,谁也没有觉得奇怪的,也没有注意,舅舅舅妈也都很少喝外公喜欢的功夫茶,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挣钱,即使回来也没有坐在那儿跟外公喝茶。   周楠越想越觉得是,那茶具是紫色的陶瓷,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什么“紫砂壶”?听说也是值钱的古董,搞不好就是那个吧!   老太太也没有先问张灿,张灿肯定是要比儿子儿媳们要懂得多,儿子们做生意赚的钱虽然不少,但对古董却是不懂,三个儿媳就更不用说了。   “你们几个看好没有?看好了就过来说说看!”   老太太笑着向几个人招着手,让他们都过去说话,张灿和周楠也走过去坐下来,不过张灿没有开口,在等着周楠和她的舅舅舅妈先说了。   谢家山嗓门最大,率先说道:“妈,我先说吧,我觉得是第二幅画最值钱,您看,那画上面是八匹马,那马画得多好啊,全身有劲,栩栩如生啊,妈,您说是不是?”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紫檀木   老太太笑了笑,不回答谢家山,又对谢家宝和谢家成问道:“老二,老三,媳妇,你们各自看好哪一件,都挑好!”   三个儿媳都挑了书桌子上的三件玉摆件,谢家宝和谢家成挑了字画里面的两幅。   老太太又问着周楠:“囡囡,你看好什么?”   周楠伸出小指头在嘴里轻轻咬了咬,然后指着树根茶几上的紫砂壶道:“那个,紫砂壶!”   周楠说这话后又偷偷瞄了一下张灿,却见张灿微微皱了一下眉,心想坏了,错了,不是紫砂壶,但那边明明就只这个东西,如果自己说错了,那又是什么东西?   老太太脸上笑意更浓,然后瞧着张灿问道:“小伙子,你说说看,你说我这客厅里什么东西最值钱?”   张灿微微笑着,转头指着墙角边那副茶具,笑笑道:“老人家,您这客厅里有价值的东西多,字画呀,玉摆件啊,紫砂壶啊,包括那两把红木家具啊,这些都值些钱,不过最值钱的却是那个树根茶几上的那个木盘子,也就是盛着紫砂壶的那个深色的木盘子,那个东西最值钱!”   除了老太太,其他人倒是都愣了愣,谢家山三兄弟连同媳妇们都没想到,张灿居然说那么个喝茶的茶具盘子最值钱,刚刚周楠独自说那紫砂壶最值钱时,他们就心里有些没底了,也许真是那紫砂壶值钱吧,不过一开始他们可压根儿就没往那上面想,这古董嘛,肯定是越珍贵的东西越藏得紧,但那紫砂壶茶具,茶壶茶杯,都是老爷子生前天天泡着茶喝着茶的,老爷子过世后,便很少用了,摆放在角落也没有人去动它,老太太偶尔坐着泡一壶茶,他们都以为是老太太在怀念老伴,所以也不在意。   但那木盘子值什么钱?说到顶,那也只不过是一件木头做的小盘子罢了,能值什么钱?   所有人心里都是疑问,不过到底哪一件是最值钱的,张灿说了并不算数,要老太太说了才算数,所以大家把眼光都瞧向了老太太。   这时谢家成的儿子谢勇买了一盒钟表工具回来了,是专门供拆装钟表用的精微工具,但是正在老太太说话的关键时候,所以谢家成只是把工具盒放在了茶几上,并没有让张灿马上开表。   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并不明显,让她几个儿子儿媳都搞不清楚到底是选中还是没选中,周楠自然也是不知道对不对,不过在心底里,她还是有些相信张灿,毕竟张灿在金店的表现让她极是惊讶,她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那种技术,眼力的层度,都远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通常来说,在金店上班的店员都会受到专业的训练,以免出差错,上正规门面店上岗的销售员工都会经过考核,拿到上岗证后才能正式上岗。   “嗯,既然你们都挑好了,我也不再多说,就想听听小张的解说,听听他的看法说法。”老太太还是脸带笑意的对张灿说着,让他解释一下,为什么挑那木盘子的理由。   张灿摊摊手,对老太太赞道:“老人家,您这客厅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真品啊,字画,玉摆件,笔筒,红木椅子,树根茶几,紫砂壶,檀香木茶盘,哪一件都是真品,没有一件是假的。”   大家刚刚都听张灿说过了,那木茶盘最值钱,但除了老太太以外,其他人都不明白,那木盘有什么值钱之处,这时听张灿把名字说了出来,说“檀香木”,名气倒不是很奇特,似乎在哪儿听到过,但却又想不起来,这檀香木是什么东西,就这么个木盘子,就算值钱,那又能值到哪里去?   张灿早用黑白眼把这客厅里完完全全的扫过一遍,这些东西此刻都在他脑子中印着,一边想着,一边又说道:“那六幅字画,倒真是那幅骏马图最有价值一些,不过这六幅画都不是古画,都是现代的作品,作画的人也不是顶出名的大师级,说起来,那幅骏马图的价值应该在两万左右,其它五幅都在数千不等,另外三位阿姨挑的那三件玉摆件,笔筒是墨玉,质地一般,大约值三千左右,玉卧佛是黄玉雕刻,雕工一般,只算得中等,玉质也是一般,约值五千,玉摆件最值钱的应该是那件鸡血石雕刻成的雄鸡,将就玉石上的颜色巧妙搭配而成,工匠的雕刻技艺算得上乘,但鸡血石本身色泽不是很好,质地也是中等,所以价钱就会打折扣,应该值三万左右吧。”   张灿说到这儿,又转身指着那红木椅子道:“再说说这边的吧,那两把红木椅子有些年份了,是真正的红檀木,不过不算最名贵的种类,两把椅子能值两万五左右,树根雕茶几,表面也是雕的一座卧佛,一双手正好抱着那茶盘茶具,惟妙惟肖,这技艺很是不错,树根也是老黄木,有三四年的年份,这个树根茶几是一件很好的艺术品,要我看来,能值两万。”   谢家三兄弟以及三个女人都发着呆,可从来没想到,摆在客厅里的这些东西,竟然都件件值几万几万的,一直以为老太太把老爷子的古董都藏在房间里的,因为房间里确实有两口锁着的大箱子,却没想到,老太太把值钱的玩艺儿都照放在客厅里,一直没有动过,他们还真没想到,就摆在他们面前的这些东西,都是价值数万的真品!   而更没想到的是那个树根茶几根雕,居然能值两万块钱!   张灿再指着那紫砂壶道:“再说说这一副紫砂壶茶具吧,一把壶和六只紫砂杯子,这个东西,至少是清末之前的东西,是清官窑出的,壶和杯子底面都有官窑的标记印鉴,这个是最不难认的……”   “张哥哥,你倒是好生说说看,我家里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值这么多钱啊?”   最好奇的是谢勇,周楠小舅的儿子,那个初三的学生,一脸好奇的追问着。   好在别的人都被张灿的解说吸引住了,也没有人去想谢勇在想什么,其实谢勇是心里想着,要是拿一件去换了钱,可以跟几个好朋友逍遥了。   张灿笑笑道:“再说说那木盘子吧,这木盘子是真的贵重,想必你们都知道红木家具的高档吧,这木盘子也是红木,不过跟那两把红木椅的种类不同,这是红木中最名贵的种类,叫‘紫檀木’,紫檀木的名贵,主要是有千年方成材,再说紫檀木千年成材后,树干是九曲八拐的,很少有笔直的树干,长得最大的直径也只有四十公分左右,那已经是极限了,一般数百上千的紫檀仅二十多公分左右,而且紫檀木树干扭曲,空洞极多,有‘十檀九空’的说法,所以能用的质材极少,也越显紫檀的珍贵,一般来说,紫檀能做的家具都是极小型的,最多做的就是一些佛珠啊,坠子,手珠等等,而这个盘子,你们看,纹理扭曲紫黑,盘子虽是木质,但重量却如同铁铸,更难得的是,这木盘子长四十厘米左右,宽亦有三十多公分,这在紫檀木之中,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大质材了,如果说价钱的话,我倒真不好说了……”   老太太眼中很有些光彩了,盯着张灿很是欣赏,而周楠的几个舅舅和舅妈都是呆呆的,愣了半晌,倒是谢勇伸了头问道:“那这个盘子值多少钱啊?比那些贵的话,最少要值十万八万吧?”   谢勇听了半天,那些字啊画的,包括那些茶壶杯子,树根椅子,这些都值几万块,搞得他心痒痒的,听说这木盘子更贵,也更好奇了,这木盘子个头小,又比较好拿,价钱好的话,更方便弄出去了,所以赶紧问着,这东西值多少钱。   张灿沉吟着,这紫檀木的价值,他还真的不是太了解,以前听老苏提起过一点点,要说价值的话,这紫檀木比他在老家河里弄出来的金丝楠木还要值钱,金丝楠木不及紫檀的原因,成材后树干大且直,能做大型家具,而紫檀十檀九空,树干又扭曲,根本就做不了大型家具,所以说,紫檀木的价格是要比金丝楠木更为名贵。   沉吟了片刻,张灿才说道:“这个具体的价格我也不好说,但我可以提一下,紫檀十檀九空,能成材像这个盘子这么宽长的更是世所罕见,前几年在锦城拍卖过一个二十厘米左右长的紫檀木雕狮子像,最后的成交价是六百六十万,这个盘子虽然没有那个狮子的雕工,但这么宽这么长,又真是绝无仅有,我想它的价格,也绝不比那个狮子像少,至少来说,是差不多的!”   “哦……六百多万啦?天……”   厅中的人顿时惊呼起来,谢家山谢家宝等三兄弟以及媳妇们都是惊得脸色都变了,虽然说他们一家都还算是有钱人,但也绝不是拿六七百万不当一回事的人,再者主要是这个木盘子就值那么多钱,差实令他们想像不到,从小到大,天天见着的,从没拿它当回事,没想到它却是值六七百万的珍贵东西!   不过到底是不是如张灿所说,那还不肯定,还要他们老妈老太太的认可,老太太应该知道这个紫檀木盘子的价值吧。   老太太笑容终于慢慢收了起来,望着那个紫檀木盘子发着呆。   老太太不说话,谢家山兄弟也急了,三个媳妇也都围上前七嘴八舌的问道:“妈,那木盘子是真的还是假的,真值那么多钱吗?”   老太太似乎沉迷在回忆之中,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周楠和谢勇上前,一边一个,搂着老太太的胳膊轻轻摇了摇,才把老太太摇醒过来。   老太太“哦”了一声,看着张灿才想起刚刚的情形,点了点头,然后再问道:“小伙子,那你说这个是紫檀木做的木盘子,那你有什么方法证明吗?”   老太太这么一问,一家人的眼光又紧紧的投在了张灿身上,不知道他要用什么办法来证明,又或者是根本就没办法,也或者是他纯粹是在瞎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紫檀木!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锆石   张灿左右看了看,然后对谢勇说道:“小弟,可以帮我打一盆水来吗?要大盆子,水要多一点!”   谢勇对张灿已经是属于比较崇拜的,少年人头脑简单,容易冲动,这会儿给张灿那些精湛又专业的鉴定知识震住了,在这个家里,奶奶是太上皇,是绝对的权威,大伯二伯老爸都不敢违抗半点,但此刻无论是大伯二伯和他老子,还是太上皇的奶奶,都被张灿给压住了,虽然嘴上没说,谢勇却是感觉得到。   “行行行,我马上打水!”谢勇是二话不说,跳起来就直往厨房里窜,一会儿便吭哧吭哧的端了一个大盆子,盆子里装了一盆水,不过很吃力,荡来荡去的泼了不少,在客厅里放下后,又赶紧到厨房里找了个小盆子端了水来加满。   张灿笑道:“够了够了,有这些水够了!”   一家人,包括老太太都不知道张灿要这么大一盆水来干什么,都盯着他看。   “老太太,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吧,这木头不论是干湿,都是不会沉水的,是不是?”张灿把那木盘子拿了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把紫檀木木盘子放到水盆中,然后才又说道:“这紫檀木结构细密,是木材中最奇特的结构,紫檀木是密度唯一大于水的木材,所以放到水中,只要是紫檀木就会沉入水中,这在现在已知的木材中,已经是测紫檀木真假最标准的办法之一!”   周楠恍然大悟,点着头道:“哦,原来你是要这一大盆子水来测这木盘子会不会沉水啊?”   张灿微微点头,把手一松,那木盘子落在了水盆中,水盆中的水大约有三十公分深,而木盘子只有半分的厚度,四条边的沿子倒是两公分左右的高度,要淹没木盘子是绰绰有余。   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中,那木盘子落在水面上后,一般来讲,像这个木盘子的形状,其实就像个船一样,就算是铁的,也不会一下子就沉下去,但这个木盘子只是在水盆面上摇晃了一下,然后一偏,一头就扎进了水盆里,几乎没有停留的跟块石头一般直接沉进了水底中,在盆底一动不动了。   “真的沉了真的沉了!”   谢勇兴奋的叫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张灿时,眼里满是佩服,周楠在旁边咬着唇忍住笑意,把张灿带来,还真是给她长了脸,再说谢勇这个家伙,平时还真是无法无天,没见他怕什么,但看他现在对张灿的表情,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看来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老太太这时才展颜笑了起来,连连说道:“了不起了不起,小伙子,我那老头子生前最好这个,要是他还在,肯定喜欢你了,老头子这个木盘子,放了多少年了,可就没有一个人认出来过,而且其中还有几个大师级的人,这个紫檀木盘子到底值多少钱,老头子可也没跟我说清过,只是说这是他手上最值钱的宝贝,是紫檀木的!”   看到老太太都这么说了,谢家一家人都叽叽咕咕的各自说起话来,确实对张灿有些另眼相看了。   老太太招手对张灿道:“小伙子,来来来,过来坐下,坐下,来者是客,刚刚失礼了,小伙子,可不怪我这个老太婆吧?”   “不怪不怪,是您让我看到了这么多的古玩藏品,我还感谢您老呢!”张灿这话倒不是说假的,做这一行的,对宝贝奇珍当然是一睹为快,看到珍奇物件,绝对是兴奋激动的,就跟看到漂亮的女人一样,人人都想看,也喜欢看,但却没有几个会想着一定要得到她!   谢家成坐到沙发边,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张灿,仍然是那么沉沉稳稳,似乎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惊慌一下的表情,顿时心里又有些没底了,这个张灿,只怕是有些真本事,自己那块表要真是假的,这在家里拆了,只怕当真找不着专卖店的小辫子了,这在家里当真开出是假的,是小鬼子的机芯,那自己就白白损失七万多。   张灿看到谢家成有些犹豫起来,也不去催他激怒他,没必要,当然如果一定要赌,他肯定赢定了,黑白眼之下,又有什么看不出来呢?   谢家成自己不主动要求他来开表,张灿就没打算开了,如果在家里拆开,那表肯定就麻烦了。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还是脑子一根筋的谢勇傻头傻脑的问道:“爸,你那手表怎么还不拆啊,拆了吧,我想看看小张哥哥拆表……”说着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小张哥哥好帅,简直是帅呆了!”   谢家成真是气得想揍一顿儿子,本想不提这事就抹过去了,却没想到儿子竟然主动提了出来,而且还是逼得他拆,要真拆毁了,可是七万八啊!   周楠嘻嘻笑了笑,说道:“小舅,我早说过了,我这朋友是个高手,你偏不信,怎么样,还赌不赌啊?”   “拆,就拆!”   谢家成脸一红,把手表一下子推到了张灿面前,脖子都粗了,硬是要他把手表拆了!   张灿没有拿,只是淡淡说道:“谢先生,我看你还是拿着单据和手表到专卖店里让他们自己拆吧,反正我可以给你交个底,我有鉴别的法子,虽然不方便透露出来,但我可以给你保证,这手表里面绝对不是原装货!”   不管怎么样,张灿这话还是比较善意的,谢家人也不是听不出来,张灿并不是来拆台的,一到家里,就让老太太的话逼着显露了几手,但这几手可是把他们一家人都震惊了。   老太太一边看着张灿,一边又看着周楠,脸上尽是笑意,周楠脸一红,嗔道:“外婆,你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你又知道了?”老太太笑容可掬,眼神仍然在打量着张灿。   周楠知道外婆现在脑子里想着什么,不过在这个场面也就算了,要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释了。   谢家成终究是没有开表,因为他对张灿的话信了个九成,还是要拿到超市专卖店去开个究竟。   不过谢家成的手表虽然不拆了,但几个女人却是各自从脖子上手上取下了首饰品来让张灿鉴定。   张灿自然不会反对,首先是周楠大舅妈递过来的一枚白金刻花的戒指,让张灿给看一下。   这些自然是没有半分的难点,黑白眼略微一过便即了然于胸。   “阿姨,你这个戒指是真的,白金的,也就是常说的铂金,按它的重量和纯度来论本价的话,大约会是在三千左右吧,但加工后再加上各方面的费用,到卖场卖的话,铂金通常会是本金的两到三倍的价格,所以你这戒指在卖场估计是要八千左右!”   张灿估计着说了,然后盯着她,周楠的大舅妈愕然了一下道:“这……你估计的价钱还真是差不多,我花了八千八买回去的,但本金只有三千,这也未免太过份了吧?”   周楠的大舅妈一盛怒,别的人就知道,张灿是说对了,完全对,她恼怒的不是张灿,而是觉得商家太黑了,如果卖价在本金的基础上增添百分之十左右,最高是二十,这样也不觉得上了大当,可这一添,就添了近六千块钱,不得不说商家太黑!   老二和老三的老婆,也就是周楠的二舅妈,三舅妈,此时也都从头上,脖子上,手腕上纷纷取了首饰下来。   二舅妈给张灿看的是一枚黄金戒指和一对金耳环,给的时候又冲着张灿嘿嘿笑了笑。   张灿把金戒指和金耳环拿到手中看了看,也还是用黑白眼扫了扫,然后说道:“阿姨,你这戒指和耳环也是真的,只不过戒指是十八K金,也就是金的含量只有百分这七十五左右,要算多少价值的话,得称一下重量才能计算出准确的价值,不过十八K金的话,价值并不高,而阿姨的耳环倒是个二十二K的金,比戒指的价值还略高一些,因为黄金的纯度要高一些。”   从周楠二舅妈的首饰,再加上面对面的说话之后,张灿感觉到谢家的三个妯娌,只有老二,也就是拿金戒指和金耳环的妇女,在她身上明显感觉得到她身上的气质要土一些,从戴的金银首饰来估计也是差不多。   张灿一连看了好几件,估计的价格还真是很接近,而且说的又专业又准确。   周楠的小舅妈是最后才拿东西出来给张灿看的,她身上的项链耳环都不是黄金的,而是铂金,取下来的东西也不是项链,而是手指上那颗看起来硕大的钻戒,这个东西是她比较自豪的,是她儿子送的,发票上是六万八千元人民币的价钱。   张灿把钻戒拿到面前看了看,不禁微微笑起来,这钻戒保养得很好,光泽如新,铂金戒镶上镶着一颗个头比较大的钻石,在室内的灯光下闪烁着光彩。   周楠的小舅妈见张灿看了半晌也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得意的问道:“小张,这钻戒怎么样?”   在她们三个媳妇拿出来的首饰中,也只有她这枚钻戒的价值最高,所以她有些得意,在三家的经济上讲,确实她老公,也是谢家老三谢家成的收入高一些,老大次一点,最差是老二。   张灿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过看到对方很关注的盯着他,就是想得到他的说法,也就不再犹豫,开口说道:“阿姨,你这钻戒,嗯,算不得高端产品,戒身的确是纯度高的铂金,但钻石却不是天然钻石,连人造钻石都不算,这是一颗锆石!”   周楠的小舅妈一怔,诧道:“什么叫锆石?比钻石的档次还要高吗?”   张灿顿时不禁苦笑起来,也在考虑着该用什么样的话跟她说明白。 正文 第四十章 刮目相看   看到张灿的表情,周楠的小舅妈呆了呆,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这东西是不值钱的?”   张灿沉吟了一阵,点点头才回答道:“我先跟你解释一下锆石与钻石的区别,钻石是世界上最硬的物质,它的价值我就不说了,你们也明白,我就说一下锆石,因为钻石的名贵和值高,这无论哪一种东西,只要是值钱的,就会有假的,赝品,替代品就会出现,锆石是替代钻石最好的一种,在外观上,锆石是与钻石最相似的一个种类,纯天然的锆石也并不是说无价值的,天然的宝石级的锆石也被称为宝石,虽然不及钻石,但也有收藏价值,而在商场上替代钻石的替代品,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天然锆石,而是一种人工合成的锆石,书面的文字叫做‘立方氧化锆’,英文简称CZ,价值天天低于天然锆石,与钻石就更不能比拟了,为了达到价值最大化,做假的通常就是用这种人工锆石来替代的。”   这一下,张灿解释的话,把周楠的小舅妈和小舅说得都难以忍受,尤其是周楠的小舅妈,气得手直哆嗦,嘴里喃喃骂道:“这些骗子,我一定要告他们,告!”   谢家成也是不得色,大嫂和二嫂的首饰都是真的,虽然不是特别值钱,与买来价有些差距,但都是真的,这也无话可说,反而是他们夫妻两个,本来是最有钱的家庭,但接二连三出丑出差错的反而都是他们,这让他一点脸面都没有了,只能把气撒在卖给他们的商人身上!   只有谢勇和周楠局外人一般,不替他们感到忿怒,反而是觉得张灿这边更有趣,两人先后问着张灿。   “张灿,那锆石和钻石又怎么区别呢?”   “小张哥哥,要不要我再端一盆水来?”   张灿不禁好笑,摆摆手道:“端水来只能测紫檀木,这锆石用水可没办法测试,这个……”   沉吟了一下,又对谢勇说道:“那好,你找一块玻璃过来,不需要太大,女孩子用的小玻璃镜子就可以!”   “有,我房间就有!”   谢勇兴奋的答应了一声,迅速的窜起来到他的房子里拿了一面菜板一般大的玻璃镜子来。   张灿又伸手对周楠的小舅妈说道:“阿姨,麻烦你把戒指给我用一下!”   周楠的小舅妈赶紧把钻戒递了给他,张灿接了过来,没有先测试,而是拿着钻戒解说着:“你们看看,钻石和锆石的区别,其实这个差距,用肉眼就难以分别出来,无论如哪方面目测,光线,折射,观察侧面,锆石之所以成为钻石的替代品,就是因为相似度太高,肉眼分辨不出来,我们如果要分辨一枚钻石是否真的,有几点我说一下,第一点,锆石是非均质体,从琢磨好的锆石刻面石顶面往下看,可以见到底部的棱面具有清晰的双影,而钻石则没有双影。”   张灿说着就把钻戒平放在茶几上,然后对着光线往下看,周楠把头凑过来看了看,“咦”道:“咦,当真是有重影的!”   几个人都先后过来学着这样子看了看,都从钻戒顶尖处看下去,在底部果然看到了清晰的双重影。   张灿又说道:“第二点,这一点也是最简单也最实际的辨认法,钻石也俗称金刚石,是世界上已知物质中最坚硬的,摩氏硬度达到十级,而锆石的硬度只有八级,要最稳当的话,只有拿摩氏硬度为九级的物件来刻划,真正的钻石就能刻划出痕迹,而锆石就划不伤,还有可能把自己损伤,不过我们这里为了不损伤阿姨的戒指,所以不拿硬度为九级的东西来测试,玻璃的硬度其实只有六点五左右,远低于九级,但与锆石的差距不是顶大,如果用玻璃测试的话,比较容易方便,不会损伤到锆石,你们有没有见过划玻璃的刀?”   厅里的人几乎都点了点头,划玻璃不是尖端科技,很多人都见过,普通五金店都有划玻璃用的人造金钢石划刀,人造金刚石的硬度比天然金刚石,也就是天然的钻石硬度要稍低一些,但划玻璃也是轻而易举,用镶了人造金刚石的划刀在玻璃上一划,很清脆的响声,玻璃轻易的就被划出一条破痕,毫不费力。   张灿把钻戒拿在手中,然后用钻戒尖部的锆石尖部在玻璃镜表面上不是太用力的划动,“嘎吱嘎吱”的难听声音响起,玻璃镜是被划伤了,也裂开了,但那响声却是非常难听,明显看得出来,这钻戒表面的钻石划玻璃并不那么随心所欲。   这时候,所有人都真正的对张灿信服起来,不管话说得多么漂亮,都不如用事实来证明,亲眼见到的比说一千句漂亮话都要管用。   张灿笑笑道:“还有第三点,不过这一点一般人也不太懂,那就是比重,钻石的比重为三点五二,而锆石的比重则达到四点二以上,所以说,同样大小的钻石和锆石,锆石的重量是要大得多,但对钻石不熟悉的人也不懂得,你给他也分不出来。”   “这个是,我对钻石和锆石也不懂,如果不是你刚刚说得这么清楚,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周楠点着头也跟着咐和,在金店张灿只是解说了那枚钻戒的钻石是切坏了的废钻,但却没提到锆石,所以现在说出来,她也觉得极为新鲜有趣,如果张灿是个老师的话,那么她会觉得张灿无疑演讲得是很成功的,把她们都吸引住了。   老太太摆了摆手,高兴的说道:“好啦好啦,都别看了,今天是我生日,小张又是客人,你们不是客人吧?这主人得有主人的样子!”   再坐下来后,谢家兄弟对张灿的眼光就不同了,一个个都坐近了向他问着古董方面的问题,本来他们对这一行都不感兴趣,老头子玩了一辈子都没引起他们的兴趣,但张灿只不过花了半小时就将他们一家人都吸引了。   而谢家成更是彻底相信了张灿对他那手表的看法,已经决定要到专卖店去拆开验证了。   周楠更是笑吟吟的容光焕发,没想到偶然碰到的这个张灿,竟然有么好的见识能力,外婆也是真的喜欢,让外婆高兴了,这比送她什么高档的东西都要好,要送好东西,三个舅舅还送少了?   看老太太这一家,显然条件是相当好的,谢家三兄弟个个都是有经济实力的样子,而且周楠的父母,听他们偶然提起的话语中,还像是做什么官的,搞不好是什么经管啊,什么局类的实权性人物吧,否则不会用那种口气,不过周楠身上倒是没有半点官家小姐,或者是富二代的那种轻浮炫耀的举动,若不是看她在自己面前加价要那个黄金镯子的话,还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来她是个有钱人,从这一点来讲,张灿对周楠就很有好感。   老太太不喜欢到大酒店饭店铺张浪费,也不喜欢大摆酒席,这八十大寿的生日中,只要求儿女们在家里团团圆圆的陪着她。   这是周楠偷偷告诉张灿的,后面的一两个小时中,周楠大舅二舅的儿女们都相继过来了,一边叫着奶奶,一边给着礼物,老太太都笑呵呵的接受了。   不过谢勇也在偷偷告诉张灿,堂哥堂姐们虽然给了老太太礼物,但平时从老太太这儿得到的却是更多,老太太是他们的保护神,也是经济后盾,他们基本上有困难有痛苦时,不会找父母,而是来找老太太,只有奶奶才是他们最能依靠的。   谢勇隔了一会儿,又对张灿低声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奶奶唠叨我,但是我知道她是真对我好!”   老太太是个很睿智和慈和的长者,从这一段的接触和交谈中,张灿感觉得到。   几个舅妈在厨房里忙着做菜做饭,几个舅舅在客厅里交谈着,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周楠和一个表哥,两个表弟一个表妹也嘻嘻哈哈的嘻闹着,他们不时瞄了瞄张灿,然后又在周楠耳边说着,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周楠脸红了,张灿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话,看得出来,周楠虽然脸红,也没争辨什么,但这并不表示她就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喜欢上自己了,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张灿却仿佛很自然的就了解了周楠。   这个女孩子,其实内心是很清高孤傲的,自己与她只不过是偶然的际遇,也许因为自己将镯子让给她了,又在她外婆家让老太太生日高兴了,所以对自己或许有了些好感,但这绝不是爱情!   张灿不会盲目到认为周楠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层次,可明白得很,以周楠的美丽,身份家庭,她都不是自己应该去喜欢和追求的人,还是刘小琴……一想到这个女孩子,张灿心里就是一颤!   心里都有些痛,不可否认,刘小琴是个好女孩子,为了父亲把她自己的前途人生都卖出去,义无反顾,这个孝心和勇气都是张灿喜欢和欣赏的,但在心底里,却总是心痛她欺骗自己!   这样的欺骗,拿到以往任何时候,或者是看到的电影电视中,张灿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觉得自己绝对会包容和喜欢这样的欺骗,但真正落到他头上时,就觉得怎么也忍受不了!   喝完一杯热茶,张灿起身向老太太告辞:“老人家,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不,小伙子,你可不能走!”   老太太手一摆,一口拒绝了,笑道:“你是囡囡的朋友,既然来了我这儿,那就是我的客人,也没什么好的,我也不喜欢铺张浪费,儿子们都要去大饭店,我是不同意,觉得吃得再好,都不如在家里自个儿做的随茶便饭,我要的是一家人团圆的气氛,你看我都八十岁了,人生也到头了,能看到儿孙绕膝才是最开心的事!”   张灿扭头又看了看周楠,她倒是笑着扬扬好看的下巴,伸了根白白的手指摇了摇。   走不了!   老太太忽然又站起身对张灿说道:“小张啊,来来来,跟我到房间里来,我想再跟你聊会儿话!”   “哦……”张灿怔了怔,老太太这个表情,显然是只要他一个人到房间里去,可能是还有什么宝贝要他鉴定吧,一想到可能还有更珍奇的东西,张灿又激动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穷小子富千金的故事   谢勇嘀嘀咕咕的说着:“奶奶有什么宝贝让我们都看看嘛,干嘛还要收收藏藏的……”   “住嘴!”   谢家成一瞪眼,谢勇就吓得赶紧闭了嘴,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子。   老太太领着张灿到了她的卧室,卧室里除了一张床,一些老木家具外,很简陋,现代流行的东西在这里一样都见不到。   老太太指着床面前的一个单人沙发,然后对张灿说道:“小张,坐着说吧!”   张灿依言坐下了,扭头在房间里四下里看了一眼,这一眼是用了黑白眼的能力,不过透视之下,房间里却是什么值钱的古董也没看到,老太太的房间里竟然没有值钱的东西,看来这老太太当真是有视钱财如粪土的大气度!   只是张灿搞不懂,既然房间里没有放什么古董玉器,老太太神神秘秘的把他叫进来干什么?   “你觉得奇怪吧?呵呵……”   老太太瞧着张灿慈和的笑着道:“我不是要你来看古董,这房里也没有了,我是想跟你单独聊聊天,说会儿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老太太,请说吧!”   张灿一边回答着,一边在想着,老太太这要跟他聊什么呢?   老太太慢慢的收起了笑容,瞧着张灿有些出神,看得张灿都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仔细想了想,他的确是跟老太太第一次见面,以前肯定是不认识的。   老太太缓缓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张,我听你的话,应该不是锦城本地人吧?”   “是,我不是本地人,老家还离得很远,四川的……”   老太太脸上顿时微微有些失望的神色,不过转瞬即逝,淡淡“哦”了一声,又问道:“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张灿怔了怔,老太太不要他进来鉴定古玩,反而是问这些不着调的,显然不可能是无缘无故,要真是无关紧要,这些话在客厅里面问,也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叫到房间里来单独问?   难道是因为周楠?   张灿心里一动,顿时有些醒悟,老太太原来是为了周楠在问,以周楠的人才相貌,只怕不那么简单吧?   毕竟没有那痴心妄想的念头,所以张灿也没有多少紧张,其实今天来这个地方,那都是莫明其妙的,老太太一问,想也没多想的就回答着:“我没念过大学,在老家念完高中,没考上大学,其实就是考上大学了,家里也没钱供我上,高中毕业后就打工了,到锦城来只有三年多时间。”   “哦……”   老太太的表情完全淡了下来,望着窗外有些发怔,过了良久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小张,你跟囡囡……就是周楠,小时候长得粉嘟嘟的可爱,都叫她囡囡,这一叫就叫习惯了……”   张灿笑笑道:“老太太,我跟周小姐就是普通朋友,才认识也没多久,偶然认识的……”   老太太盯着张灿出神,张灿说这些话时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做作的样子,看来当真是普通朋友了,不过老太太心里觉得不踏实,周楠是她的亲外甥女,这丫头的脾气她清楚得很,若说是没有好感,她绝不会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到外婆家来!   只不过她父母那一关,唉,终究是过不了!   叹了一声,老太太脸色好了些,只是似乎没有了聊兴,淡淡道:“嗯,没什么事,我也就随便问问,周楠是在英国剑桥留学的,回来一年了,大大咧咧的,也没个正形,你们是朋友的话,就聊聊天吧!”   张灿又不傻,明白老太太暗中示意的是什么意思,他是个农村来的土娃子,而周楠父母都是做官的,家庭好,自己相貌出众不说,个人能力也强,又是留学生的身份,跟自己肯定是不相配的,老太太或许开始还以为自己跟周楠是男女朋友,似乎对自己也有些好感,但一问过自己后,就明显的没有了兴趣,对他说出周楠的学历,那只不过是暗示给他的,那意思就是明摆着的,他跟周楠不相配,两个人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   这时候,张灿自然觉得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当即站起身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祝您生日快乐!”   “嗯,那好,小张有事就忙吧,也不能耽搁你自己的事!”老太太不再挽留,也站起身送张灿出房。   到了客厅里,张灿对客厅里的人说道:“周小姐,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周楠正表哥表弟妹说得开心,张灿这一出来马上就要走,呆了呆后才赶紧问道:“怎么这么急啊?帮我外婆看完古董了吗?”   张灿点点头,随口道:“看完了,我朋友找我有事,我得走了!”   周楠当即站起身道:“那我送你!”   人家朋友找他,确实有事也不能耽搁啊,所以周楠也没有强行再留,毕竟她也只是把张灿带来给外婆一个惊喜的,难得找到一个层次相当高的鉴定师傅,当然,张灿被她带来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件黄金镯子。   “囡囡,等一下,我有事交待你,你过来一下!”   老太太开口叫住了要送张灿的周楠,然后又招了招手。   周楠不知道外婆叫她干什么,又瞧了瞧张灿,张灿笑笑道:“没事,我自己回去就是,在楼下搭车就好,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去忙吧,你外婆有事呢!”   周楠不知道外婆到底是什么事,见张灿又要下楼,当即对他说道:“好,你在楼下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下来!”   张灿朝她挥挥手,微笑着示意,周楠以为他是答应了,这才转身跟着老太太进了卧室里。   扶着外婆在沙发上坐下了,然后才问道:“外婆,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外面说啊?”   老太太指着对面的床:“那儿,你先坐下,坐下我跟你说!”   周楠又坐了下来,疑疑惑惑的看着外婆,不知道她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事。   “囡囡,我问你,你跟勇勇走得近一些,你说说看,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学校老师打电话回来了,说是经常逃课,这孩子……”   周楠一怔,原以为外婆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就是问这个,不过外婆既然问了,也不能不回答,也不能表现得不耐烦,想了想才回答:“外婆,谢勇这个年龄段就是叛逆思想阶段,谁都一样,我当年还不是吗?叫小舅和小舅妈别光顾着赚钱,多陪陪谢勇!”   “这夫妻两……”一说到谢家成夫妻两个,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从来都没过问儿子的事,只知道给钱,勇勇的学习都垫底了,也没当回事,我一说起,你小舅就是说,他当年还不是没念完高中,这赚钱的事,不一定就要高学历,再说了,谢勇从小学起,成绩就一直是那么回事,不是念书的料,也不用强求,看他自己的,念到哪算哪,毕业后没事就跟着学做生意……”   周楠也是好笑,这小舅小舅妈要教得出来好人才怪了!   “外婆,你也别急,小舅和小舅妈就那性格,说多了也没用,这样吧,我抽空到谢勇学校去一趟,先跟他班主任摸摸底,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决定!”   老太太点点头应允:“对了,勇勇也就是跟你这个表姐亲,你说的话他还听……”   周楠听着老太太唠唠叨叨的说了大半天,尽是那些有一搭没一搭的事,照理说,小舅和小舅妈今天都在,外婆应该跟他们说才对啊,为什么找她?   又觉得脑子里有什么紧要的事,可被外婆这么一搅和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拍了拍脑门使劲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自己在急什么。   老太太随手又拿起周楠送给她的礼物,打开盒子看了看,嗔道:“囡囡,外婆早说了,不要花那些不必要的钱,外婆都入土大半截了,你买这些金啊银的,我还能带进土里不成啊?我老了,只要你们经常来陪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外婆就开心得很!”   一看到外婆拿着那黄金镯子,周楠“啊”的一声,立即想了起来自己急的是什么,刚刚她还让张灿在楼下等着她呢,她不是说了要送的吗,这让外婆东说西说的,一搅和就糊涂了,把张灿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的!   “外婆,这事我等会儿回来再说,我去送送张灿,他还在楼下等我呢!”周楠赶紧起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外婆急急的说了几句。   只是越急似乎就越不顺,在电梯口处,那电梯刚刚下去,到另一边,另外一部电梯却又是刚刚上去,只得等待着,又没有张灿的电话号码,想打个电话都没办法。   好不容易才等到电梯下来,进去以后,下面十几层却是每一层都有人进去,一直到最下面的底层,电梯门一打开,周楠就急煞煞的冲出去,在楼外四下里张望,没什么人,也没看到张灿的身影,又到停车场里看了看,也没人,奇怪了,难道张灿已经走了?   记得当时自己还嘱咐了张灿的吧,不是让他等自己吗,怎么就走了?   周楠有些不得劲的在大楼下站了一阵子,确定张灿确实走了,真走了也只能随他了,只是又想到还没问过张灿住哪里呢,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电话号码也没有,想谢谢他都没办法,怏怏的往回进了大楼,在电梯里后,周楠又“啊哟”一声,心道坏了!   张灿那黄金镯子的本金,七八万呢,自己还没给他钱的,这下倒好!   外婆也真是,早不说迟不说的,偏偏在那个时候说事,这下可好,人家的钱都没给就让他走了,自己又不知道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该怎么办?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张灿回到天心广场自己的新房处后,把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床上,舒服的躺在软床垫上,闷闷不乐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明亮宽大的落地窗外,甩了甩头,将周楠的事甩到了九宵云外,这个女孩子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世界,又何必为了她去生气伤神?   好好的睡了一觉后,醒来精神极佳,索性来练习黑白眼的透视能力,现在比最开始拥有的时候,黑白眼的透视能力要强,更能持久一些,施用的次数也多得多,用多次之后,只是疲劳却不会晕倒,不像第一次,只那么几秒钟就快晕倒。   第二天,张灿起床后,精神旺盛,洗涮后出门吃了早餐,然后到老石斋,不用坐车,现在住的地方离得近了就是不同,几分钟就能到老朱的店。   老苏依然来得早,不过见张灿后,脸色有些阴,苏秀甚至是明显不给好脸色,三个伙计,张强,刘新,陈宇,三个人暂时还弄不清局面,所以保持中立,但潜意思还是稍稍偏向了老苏。   毕竟老苏在这个店里权威了很多年,三个伙计从到来的那一刻,老苏就已经是这个店里的权威了,老板朱森林基本上不发话,店里完全由老苏说了算,所以他感觉到,老苏这么多年的基础,而且技术确实好,年轻的张灿虽然走了一时的运气,以后只怕会坚持不住,所以长远的来说,还是跟老苏走得近有好处。   苏秀是老苏的侄女,自然是向着老苏的,而且她和三个伙计都不知道内情,见到的事,就只有张灿在店里抢了老苏的风头,得到了那幅余集的画而已,就凭这一点,张灿得到朱森林的赏识,只怕不会长久,所以苏秀是公开的对张灿黑头黑面,不给好脸色。   只有老苏一个人心里面才明白,他的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这张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的眼力确实比他强,他到底是在哪里学的呢?   如果说张灿以前是扮猪吃虎,但那时张灿和他无怨无仇的,而且他对张灿算起来还是有恩的,毕竟这几年之间自己都在教他,收购他淘的东西,也都稍稍给了些好的价钱,按理说,张灿绝不可能会骗他,而且没有一个傻子知道是陷阱还会往里钻的,张灿给他设局骗了个精光,还欠了一身债,这要是真像现在表现得这么厉害,他就绝不会上当,绝不会栽倒在他的陷阱中,所以无论如何,老苏都觉得张灿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暗害他的事,只不过他的确是走运了,发财了。   九点钟,上班开始,老苏坐着他的正位,张灿并不争那个位子,自顾自的泡了一壶茶,苏秀打开电脑,打着她的帐单,张强刘新陈宇三个伙计检查库装的一个货件,有没有发潮,有没有包装完好,这都是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   闲着的只有老苏和张灿,老苏是表面上还撑着他的权威地位,因为几个伙计和侄女都还不知道他和张灿的真正形势,现在看来,张灿也还不会说出来。   从这一点估计,张灿应该不会来公开挑衅他,也还看在往日的师徒之情。   到十点半的时候,张灿笑问着老苏:“老苏,吃小肥牛的饭吧?我让送餐过来,我请客!”   老苏本想一口拒绝,但见三个伙计却是心动的样子,心想张灿忽然间发了大财,确实有资本花钱如流水,这家伙是在收买人心吗?   沉吟了一下,老苏便点点头道:“好,你叫吧,不过不用你请客,我来请吧。”   老苏心想着,在现在这个局面中,他得学着张灿的做法,收买点人心,所以念头一转,便想到了这个法子,既然你做,不如我做,而且说这话时,声音很大,几个伙计肯定是都听到了的。   几个伙计确实听到了,心里当然高兴,但又觉得奇怪,来这里上班了几年,可从来没见到过老苏会请他吃饭,哪怕是一个盒饭,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现在让张灿叫饭,他来付钱,明显是跟张灿对着来的嘛,看来有竞争还真是好事,神仙打架,他们凡人享福啊!   张灿笑了笑,按着送餐名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通了后,先问了送不送,然后才点餐,翻过名片的另一面,瞧着上面打印着的餐式边看边说:“嗯……都是盒饭快餐吗?有没有别的类型?……哦,有套餐啊,一百八,两百八,三百八的,好,就给我来一份三百八的套餐吧,嗯,古玩市场的老石斋店,好,速度快一些!”   听到张灿竟然点了三百八的套餐,三个伙计笑得嘴都合不拢,不过又在暗笑张灿奸滑,老苏吃了个暗亏,总共五个人,叫五个盒饭也就六七十块钱,没想到老苏说要请客,张灿就叫了个三百八的套餐,这不是阴老苏是什么?   老苏也直是皱眉头,从来没被敲过的人,竟然被张灿敲了一下,很是不痛快,侄女苏秀就忍不住嘀咕道:“慷他人之概,真不要脸!”   张灿装没听到一般,继续喝他的茶,小肥牛送餐倒是不慢,只半个小时,送餐的便过来了,他的装备也并不像张灿想像的那般,电动车或者摩托车后架上装一个筐子,里面就放盒饭快餐。   同样是个摩托车,但车架上的不是筐子,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这是专门为装菜碟而设计的,有几层,送进来后,盒子打开后,每一样菜还用保鲜膜封住的。   老苏暗中直咬牙,这菜丰盛很不错,但三百八啊,被敲了,咬着牙准备掏钱,但张灿早掏了四百块钱递给送餐的,大大方方的道:“不用找了,买瓶水喝吧,挺累的!”   送餐的赶紧行礼谢着:“谢谢老板!”   送餐员一走,张灿就把饭菜摆到桌子上,笑着招呼众人:“老苏,苏小姐,小张小刘小陈,来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苏秀冷冷道:“我不吃!”   老苏有些犹豫,要是公然拒绝,会把矛盾公开化,几个伙计不明白,但他还是清楚的,目前看来,他想要在朱森林面前夺回这个优势,那是很难了,无论怎么说,张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接二连三的为朱森林赚了近千万的钱,这是自己不可能达到的业绩,更重要的是,张灿自己也从这些业绩赚到了同样多的金钱!   俗话说得好,财大气才粗,家底厚说的话也才管用,张灿现在的家底那可是比他这个劳累了几十年的老师傅都还要多得多,心里不服,但又无奈,这赚钱,又不是抢钱,不是想就能得到的!   三个伙计倒是不客气,在言行上是可以看看风向脸色,但吃的就不在乎了,你请他就吃,不吃也白不吃,苏秀不吃那也由得她,她工资要比他们三个伙计高得多,自然不会在乎这一顿半顿的饭。   再说了,这一桌子的饭菜,香喷喷的,张灿还能一个人吃得了?   张强等三个伙计讪讪笑着,装没看到苏秀难看的脸色,走到桌边就要吃,张灿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老板朱森林的电话。   “老朱,什么事?在店里正要吃饭呢!”张灿笑呵呵的问他。   朱森林大着声音道:“还吃什么呢,别吃了,一会儿吃好的,赶紧出来,我在路口等你!”说着就挂了电话,也不让张灿再多问。   张灿揣了手机,讪讪道:“你们自己吃吧,老板叫我,我得去了!”   老苏脸色更是难看,朱森林现在对他不闻不问的,这成天就拉着张灿出去吃喝玩乐,一来眼红嫉妒,二来告状无门,张灿是老板自己拉去的,他还能向谁诉说?   等到张灿出门,张强笑着请老苏和苏秀:“老苏,苏小姐,还是吃点吧,这么多的量我们也吃不了!”   “吃,干嘛不吃!”苏秀见张灿走了,这不吃还真是白不吃,反正也不用卖张灿的情,吃不吃都一个样,干嘛不吃呢!   张灿出了店到路口处,早见到老苏开着那辆送给他了的白色宝马五停靠在路边,赶紧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去,只是坐上车后才见到开车的是个女子,不禁诧了一下,赶紧又说了声“对不起,我认错车了!”   准备下车时,副驾座上的一个人笑呵呵的道:“错什么错,没错,我在这呢!”   说话的正是老板朱森林,转过头正望着他笑,张灿一怔,随即又坐好了,然后才问道:“老朱,搞什么啊?”   朱森林笑呵呵的道:“不搞什么,我给你请了个专门陪练的师傅,介绍一下,她叫陈英,是专门给学车的做陪练的,一小时八十,用她的车是一百,你学是自己的车,不过我还是给了她一百,就是要她教好一点!”   陈英转头对张灿微笑点头,二十四五的年纪,扎着马尾,不是很漂亮,但白净干净,颇有些韵味。   “你好,我叫张灿,以后请多多关照!”张灿也礼貌的介绍了自己。   朱森林已经预先付了陈英一万块,条件是要陈英专人负责把张灿教好,陈英当然不会拒绝,一般来讲,她一个月能赚到一万块左右,也不是天天都有学生教,在驾校里,一个学生每天通常只有二十分钟摸到车的时间,所以就算学两个月,但实际上得到实际开车的时间还不如陈英她们专人教一天的时间多,当真要教,专车专人,一对一的教,一天就会,三天精,最多一周就已经很熟练了,当然,找她教的学生通常都只会学三四天而已,毕竟专人教的学费太贵,学会了就OK。   这陈英是想过,朱森林给了一万块,充其量她教张灿最多花一周的时间,就算再多花三天,学十天,那已经到头了,十天赚一万也是高收入,还有二十天的空呢!   朱森林为了拉好张灿,这点是小钱而已。   “老弟,我可是给你请了个大美女师傅啊,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才不累,好好学吧,你们练车,我到车行去订辆车,然后给你们电话,去饭店吃饭!”   陈英格格笑道:“朱老板,你真会说笑!”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透视   朱森林拉开车门就要下车,但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随后从口袋里掏了个东西递给张灿,说道:“老弟,这驾照已经弄回来了,拿好,只要你开得走车,就能上路自己开,好了,你练车,我去逛逛车市!”   张灿接过驾照看了看,摇摇头苦笑着又取出钱夹放进去,什么事都讲关系讲钱啊,有钱就好办事,这车都还没学,驾证就是弄回来了。   老朱已经拦了辆出租车自个儿走了,陈英又回头说道:“张先生,坐前边来吧,坐在后边我可不方便教你!”   张灿又下车再上车,坐到陈英旁边,把安全带系上后,陈英才说道:“张先生,以前开过车没有?”   “没,从来没开过车!”   “嗯,那就得从头开始教起了,你看着我的动作……先看懂这车的档位,自动波就可以不管它,这上面其实都有标记,一,二,三……”   张灿虽然没开过车,但看陈英教起来,也并不复杂,很简单。   陈英然后打了火,松刹开车,一边开一边教着:“其实开车很简单,学会易学精难,技术不是光看光听就能好的,所以电脑操作与实际驾驶差距是蛮大的,真要练好技术,还是要时间,有很多东西师傅教得再好,都要靠自己上手操作才弄得明白。”   陈英开着车上了乡郊的公路,那边路宽又车少,也没有电子眼监控,是学车的最好地段之一,在某些广场上又禁止练车,驾校的地方是肯定不给她这样的私人教练使用的,只能在公路上教学。   在乡郊公路上,陈英就跟张灿换了座位,让他来开,张灿从没开过车,的确很兴奋又激动,来来去去开了一个小时,张灿已经相当熟练了,只是还没有学倒车,觉得开车还真是不复杂,又绕了几圈,张灿越开越有劲,陈英笑笑道:“好了好了,松驰一下,我们去吃中饭吧,也饿了!”   “好好好,吃中饭!”张灿把车靠边停了,然后给朱森林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朱森林大着嗓门道:“来美食城,我刚到,正要打电话给你呢!”   张灿挂了电话对陈英道:“我们马上去美食城,老朱在那儿等着!”   刚要开车时,手机又响了,看来电显示却是店里的号码,接了一听,果然是张强的声音:“张经理,有个客人找你,赶紧回来吧!”   张强也没等张灿问问是谁,就把电话挂了,张灿猜测着,难道是店里有人来卖东西,老苏不认识?   又觉得不可能,要是有好东西来了,老苏又怎么会放过这机会而让给他?而且张强好像说的是有客人找他,又没说是有客人来卖东西,这与店里来客人有生意的情况不同,好像是专门来找他的吗?   张灿疑惑着,开着车送陈英到了美食城,又给朱森林打了个电话,说让陈英自己上楼来,他就不上去了,回店里看看。   陈英进去前又嘱咐着张灿:“张先生,记着,开慢些,你开得很不错了,这一路回来也是实践,只要注意力集中,开慢点就没事,别倒车,你还没练习,往前开简单,倒车难,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张灿应了一声,开着车去店里,路程也不远,回去后也不到停车场,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后,又见到自己车前边也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窗上有布帘子,看不到里面,车边有一个男子在靠着抽烟,张灿眼一掠过他身上时,没来由的悸动了一下!   这种情况还从来没发生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过这辆车后,张灿忍不住回头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这一看,更是大吃一惊!   这个人腰间竟然插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而面包车里面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身上也有手枪,另两个身上有匕首,虽然不知道这手枪是真还是假,张灿都禁不住心里狂跳起来!   估计这几个人是歹徒,是警察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就算是便衣警察,也不会在身上带匕首,极有可能的是,这一帮人是混黑社会的。   张灿也不敢久看,一眼掠过后又回头而去,再也不敢细看,免得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在现实生活中,他可是从来没见到过手枪这一类危险物品,但对它的害怕恐惧却是天生的,可以说许许多多的人都没真正见过手枪和开枪杀人的事,只在电视电影中见过,但也知道那是演戏,不是真的,所以并不真正害怕,但现在这些人带的,恐怕就不是假的了!   古玩市场的店,绝大部份都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老石斋的店门处也是空无一人,张灿快步过去,心里想着要沉着些,千万别急,也许是老苏又设下的陷阱,对老苏,他还得小心提防着,虽然现在老苏已经处在了绝对的下风,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赢了,而且最想赢老苏的也不是就将他从朱森林这儿赶走,而是要让老苏陷于他当初一样的绝望境地中,让他家财输个干净,前程无望,万念俱灰,只有这样,张灿才觉得可以满足!   进了店里,张灿心里还在想着刚刚在路边见到那些带枪人,也没有注意,低着头就坐下来,抬起头就发现面前坐着个女孩子。   不是苏秀,很漂亮,是周楠!   “你怎么来了?”张灿很是出乎意料,诧异的问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的?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吧?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周楠嗔道:“还说呢,你昨天怎么不等我就走了?我还没给你钱呢!”说着把身边的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子提起来,递给张灿道:“这是七万八,你数一下,镯子的钱!”   张灿无所谓的接过来丢在茶几上,也没打算数,瞧瞧店里,张强等几个伙计都很奇怪,张灿这才没几天嘛,怎么就交了这么漂亮一个女朋友,还找上门来了!   “怎么?你不清点一下?”周楠咬了咬唇,气哼哼的道:“不是你昨天说在古玩店做事,这锦城天大地大的,我又怎么找得到你?我这不在全城的古玩店中一家一家的问吗,问到这里才找到了,可把我累坏了!”   张灿恍然大悟,原来店里伙计打给他的电话中,说有客人找,原来就是她了!   不过昨天老太太那些话和眼神都有些伤人,张灿不愿再跟周楠打更多的交道,以免招来她家人更多的闲话。   “哦,那行了,钱我收下,嗯……我出去办事,那就……”张灿说着比划了一下吃饭的姿式,心想赶紧把周楠弄走,这样级别的美女有时候在大街上看看就可以了,别弄在身边跟着,否则招来嫉恨不说,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所谓红颜色祸水,周楠绝对就是一个祸水级的美女,自古以来都说美女配英雄嘛,自己能算英雄吗?顶多也就是一条淫虫罢了!   周楠又怎么看不出来张灿不是很欢迎的意思呢?有些羞恼,哼了哼道:“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我饿了,找个地方吧,大不了我请客!”话说完又低声的嘀咕了一下:“小气鬼!”   张灿以前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样的层次,苏秀和张强等人清楚得很,有哪一天他没到老石斋来露露面呢,说他是老石斋的伙计都不为过。   而周楠超凡的美丽和气质,张强等人可是看得出来,他们都搞不明白,张灿几时认识了她?而且现在还有些不想跟周楠一起吃饭玩乐的表情意思,他是不是傻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跟在一起走走都是莫大的光荣,莫大的幸福感啊,他凭什么啊?   尤其是苏秀,张强等三个伙计也只是眼红羡慕,但她却是嫉妒恼恨,她当然是绝不会喜欢张灿这样的人,但这样一个她半分也瞧不上眼的家伙居然能得到远比她漂亮得多的美女青睐,就是看不顺眼!   张灿瞧了瞧老苏,这个半老头子也是盯着他很是疑惑不解,眼光迷迷朦朦的,似乎好像不认识他了一般。   张灿心中一动,当即露出笑容对周楠道:“别嘀咕了,我请就我请吧,走吧,我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也不想想我找你找得多难啊!”周楠笑吟吟的站起身来,脸若春花灿烂,让张强等人不禁看得痴了,而且周楠这话也说得让他们想岔了,周楠的口气就好像她在苦苦追求张灿一般,其实他们却都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周楠对张灿无可否认的有了好感,但这并不表示她就喜欢了张灿,只是张灿那精湛又神奇的鉴定技术震惊了她,周楠从来就不是个喜欢表面光鲜的女孩子,最能吸引她的也就是那些有真才实干的人。   张灿的鉴别技术的确出神入化,即使在电视小说中,周楠都没见到过他这样的人,另外,张灿对她并不附炎趋势,也并不像苍蝇般叮着她不放,从小到大,周楠都是被爱护呵护着的,男人们,没有一个不对她动心的,就张灿,这个并不是多么出色的男子,对她却像有些绝缘一般,反来让周楠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在老石斋店里所有人的嫉妒羡慕的眼神中,张灿陪着笑面如花的周楠出去,在路上,周楠一边走一边说道:“张灿,你们店里的伙计是不是都是你的仇家啊?我看他们都恨不得把你给吃了!”   张灿淡淡道:“哪里跟我是什么仇家,是看你太漂亮了,跟我这个呆瓜走在一起,他们眼红罢了,换个冬瓜麻子跟我走在一起,他们就不会眼红了吧!”   “格格格……”周楠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指着张灿道:“你……你太搞笑了,那个……那个女孩子呢?她是个女的,怎么也像要杀了你一样,她恼什么啊?难道她……嘻嘻……难道她在暗恋你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绑架   “暗恋个……”   张灿顺口就恼了一声,不过一个“屁”字到了嘴边又强行吞了回去,看到前边自己靠路边停着的车,这一条线都停有车,当即转头又问道:“你开车了没?”   “没有!”周楠偏着头看着张灿,有些俏皮的问道:“怎么了,不想开车想走路?”   张灿尴尬的伸手指着面包车后边的白色宝马道:“不是,我自己开了车,在那儿呢,如果你开了车我就坐你的车,没有就开我的……”   “咦,你在古玩店做什么职位啊?就算是经理店长,一个月也没多少钱吧,怎么还开宝马?嗯,奢侈啊!”   周楠说着笑一般直往宝马车过去,经过白色面包车时,面包车的门忽然间被人从里面打开滑向后面,几个男子一冲而出,捂嘴的捂嘴,搂脚的搂脚,将周楠迅速之极的抓进了面包车里,张灿因为隔周楠很近,一惊之间想也没想的就伸手抓着周楠的衣服使劲的往外拖,自己一大半个身子也钻在面包车里。   几个男子挤在一团,在张灿身上又打又踢,不过张灿就是不松手,其中一个男子猛的一下掏出枪来砸了一下张灿,喝道:“松手,再不松手老子一枪嘣了你!”   面对黑洞洞的枪眼,张灿吓得一颤,一下子就松开了手,那男子又一枪托砸在了张灿额头,鲜血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另两个男子抓着张灿一拖,就将他整个身子拖进面包车里面,然后使劲的关上门,前面开车的司机也不用他们吩嘱,启动了车就箭一般窜出!   过了好一阵子,张灿才从晕晕眩眩的感觉中清醒过来,额头上火辣辣的疼,再看看左右,前后左右一共有四个男人围着他们,周楠还好,虽然被弄晕了,但人还是靠着他在中间,前面还有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瞪着眼狠狠的盯着他。   张灿忽然间想了起来,自己过去店里的时候,不是透视到这车里的人有枪有刀的吗?当时还在想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不像警察,却没想到这时反而把他和周楠挟持了,不知道是抢劫还是什么呢。   反正一时也弄不清楚,也顾不得试看自己的伤怎么样了,侧身摇了摇周楠,问道:“周楠,你怎么样了?醒一醒,醒……”   “再叫我就弄死你!”   左边的男子掏出枪亮了亮,又恶狠狠的对张灿低吼着,要不是挤着不方便,肯定又要对张灿动手。   这好汉是不吃眼前亏的,张灿也不傻,要在这个时候逞强出头,肯定是要吃亏的,当下也不出声,只是用衣袖擦着血,刚刚额头上是给这个男子砸破了皮,脸上涂满了血,看起来很严重,其实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又没伤到血管,过了这一阵子,血已经是止住了,不过还是相当的疼,伸手摸了摸,血虽然是止住了,但额头上冒出来一个大包。   周楠还是没有醒过来,在那些人抓周楠的时候,张灿看到捂她嘴的那个男子手中有毛巾,估计毛巾上面涂有迷魂药。   刚才拼命往车外扯周楠时,张灿怕装钱的袋子跌落,是挂在手腕上的,给拖进车里来后,袋子还在。   张灿一时弄不清这些人是临时起意的绑架抢劫呢,还是寻仇的,要说是预谋的话,又有些奇怪,不过仔细想了想,这些人的目标应该不是他,而是周楠,因为他们动手抓的是周楠,而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拼命拉扯周楠不松,或许他根本就不会被一起抓到了这车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要钱吗?”张灿对那男人指指自己的左手腕胶袋,然后在他注视之下慢慢取下来递给他:“我这里有七万八,你们就放了我们两个吧,如果是钱的问题,我……我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那男子一把将袋子抢了过去,扒开一看,见里面真是七八扎百元大钞,随便抓出一扎,抽了两张瞧了瞧,是真钱,随即把袋子递到前面副位上的男人处,低声道:“大哥,钱是真的!”   收回手后又见到张灿盯着他,眼一瞪,又低喝道:“老实点,动我就弄死你!”   “弄死你”似乎就是这个人的习惯语气,张灿直是皱眉,七万八现金扔出去,水泡都没一个,这些人的底细目的也没探出来。   面包里一共八个人,六个歹徒加张灿和周楠,到底什么目的,是临时兴起的抢劫,还是有目的的绑架,张灿最想弄明白这个,然后才好对症下药,这六个人,目前只知道前面副座上的那个大汉子应该是个头目,因为自己左边那个男子叫他大哥,钱也交给了他,其他人也没有异议,看来最有地位的人就是他。   那大哥的脸,张灿只看得到左侧面,冷冷的表情,一脸阴黑,过了一阵,只见他又掏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   张灿赶紧低了头不看前面,但耳朵却是竖着倾听着。   “人抓到了,不过出了一点点意外,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我们把那男的也抓到了车上……哦,放心,那女的被捂药弄晕了,她没看到我们……那……那男的看到了,嗯,嗯……好,我知道了!”   一听到这个话,张灿顿时急了起来,那老大分明是向另外的人汇报,看来他们还不是主谋,而且这件事当真是一个有预谋的绑架,目标就是周楠,而自己只不过是附带的,怪也只怪自己硬要往车里钻。   那老大的语气让张灿害怕的是,他上头的命令似乎是要他们不能在周楠面前露出本来面目,而周楠也确实没看到他们,在路边就被他们捂晕了,偏偏自己又与他们所有人都打了照面,那老大接到的命令似乎是要他把自己杀了灭口,这一下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看来这英雄可真是不好当,一个不好就要被他们撕票了,要是一早就被他们也用药水迷倒了那还好,只要没跟这些人照面,没看到他们的真面目,那还有几分希望,如今可是把这六个人都看了个清楚,如果他们是心狠手辣的惯犯,那自己就危险了。   不过周楠倒是有些希望,因为从电话中的谈话内容来估计,应该是他们的幕后主使者要求将周楠迷晕倒,就是不想让她看到绑架者的面容,那这个意思就是要将她放回来,倒霉啊,他们怎么就没将自己打晕或者迷晕呢?   面包车的车窗又是被帘子遮住了,也看不到外边的情形,不知道车是往哪里开了,而且两边和前后的大汉都盯着他,也不敢往外看。   车子至少开了四五十分钟左右,感觉也感觉不出来到底是到了哪个地方,当车停下来的时候,两边的男人打开车门就下了车,张灿左边那个男人在车门口伸手就将他拖出去了,随即又上来一个男人,两个人一起用了一卷透明胶纸将他手脚都紧紧的包住。   张灿有些经验,不敢挣扎,但在他们包扎手的时候,就用力将手腕用劲鼓起来,等他们绑完后,就会有一点点松动,但那两个绑他的男人很有经验,捆他的时候简直就像捆柴禾似的,大力拧着,一点空缝都没有,最后还给用胶布封了嘴。   最后张灿和周楠两个人都被弄进一间小屋子里扔下了,窗户是用黑布蒙了,一颗小节能灯亮着,房间很小,大约只有十个平方,好在地下是木地砖,给扔在地上还不伤身。   门又被紧紧关上了,这时候,张灿再怎么也听不到那些歹徒说的话了,又看了看周楠,周楠虽然被迷晕了,但手脚同样也被用胶布封起来,扔在那儿躺着一动不动。   张灿使劲滚动了几下,背对着周楠,一双手虽然被反着捆得很紧,但胶布只缠住了手腕,手掌还是能活动的,所以将手指摸索着伸到周楠嘴边,将她嘴上的胶布扯得松了开了条缝,但又不完全脱开,否则给那些歹徒进来看到了,定然又会招来一顿毒打。   张灿运起黑白眼透视能力看着房间外面,外面的大厅里是那六个绑架他们的歹徒,那个老大仍然在打着电话,另外五个则都在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张灿再看了看其他方向,这一看就禁不住叫了一声苦!   这地方就是郊区的荒郊,这栋房子就是一个独户,四下里荒无人烟,叫得一声苦后,张灿脑子里忽然一黑,差点晕了过去,黑白画面消失,过了一会儿,眼里才渐渐恢复过来,等到头不晕的时候,再也透视不到了。   这一下透视墙壁损耗过巨,张灿累得在地上呼呼喘着气,等到慢慢平息下来后,这才用手指又轻轻推着周楠,用手指刺激着她的身体,看看弄不弄得醒过来。   捅了几下周楠的身子,张灿便听到她鼻中“唔唔”几下,似乎是醒过来了,赶紧滚过去用手捂她的嘴,不过是背着身子的,一双手摸来摸去没摸着嘴,倒是在周楠胸口抓了几把。   周楠是真的醒过来了,那药的效力只有一个小时,而且也没有蒙住她的眼睛,醒过来后嘴里叫不出声,“唔”了两下便即想起来了,当即警觉起来,不再出声,但张灿背着身子来捂她的嘴时,却摸了她的胸部,忍不住便曲起双腿狠狠的踢在他屁股上。   张灿扭头看了看,周楠一双眼睁得圆圆的正恼怒的瞪着他。   虽然周楠在生气,张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且周楠也并不像别的女人遇到这种事就大呼大叫的,还算是冷静。   周楠停了停,就轻轻的说道:“你过来一点,我给你把嘴上的胶布扯掉!”   张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外面厅里的歹徒随时都有可能会进来,如果发现了,肯定会有严重后果,最好是想个稳当的法子再实施。   不过周楠也只冷静了一会儿,便即又担心起来,悄悄的问着张灿:“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啊?……会不会对我……对我……”   周楠一边颤声说着,一边越发的害怕起来,张灿嘴上缠了胶布,说不了话,但即使能说,他也不敢肯定这些歹徒会不会杀他们,或者是对周楠起坏心,在这种任人宰割的情况下,谁让她又长得那么漂亮呢,这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更何况这一帮凶残的绑架凶手呢!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真相   张灿待恢复了一阵,再把握时间,用极短的时间透视了一下窗户,不过脑子中显现的却是粗厚的钢筋防盗窗网,再加一层厚玻璃,里面用黑布窗帘子遮住了。   心顿时又冷了些,这个窗户,即使他和周楠没有被绑住,也没办法弄破出得去,加大力度肯定响声又大,外面客厅里的人听得到,想要从窗户上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又小又封闭的房间中,周楠越来越害怕,到底是女孩子,胆量比不得男人,到后来甚至是连身体都在簌簌发抖,张灿慢慢靠过去,用身体挨住了她。   外面客厅里的六个男人这一整天都没出去,那个老大每隔半小时就会打电话出去,其他人就是一边吃喝一边看电视,对关在屋里面的周楠和张灿两个人毫不理会,只是隔一段时间就开门看看动静。   晚上温度降下来,穿得薄的周楠更是抖个不停,张灿也没办法脱下自己的衣服,只能将身体靠得更紧一些,用体温来帮她抵挡寒冷,周楠自己也是紧紧的依偎着张灿。   到第二天天亮后,那个老大又打了一通电话,似乎发火了,在大声的吵着,连房间里面的张灿和周楠都能隐隐约约听到,接下来又进了里间来,狠狠的盯着周楠半天,让周楠和张灿吓得都不敢做声。   张灿知道,这时候要激怒了这个老大,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通常这些歹徒如果在没有实行这些计划时,就容易控制自己,但如果做出了这样的事,在各方面的强大压力下,肯定不可能还能跟平常一样的冷静,往往只要有一丁点的刺激,就容易引发惨剧发生!   那老大瞪着周楠,过了良久才慢慢平复气息,最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门也没关,叫了几个人出去,接着房子外面响起了汽车发动声,几分钟后,车子的声音就隐隐消失。   看来他们是出去了,张灿赶紧透视了一下,发现留下来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有手枪。   张灿忽然间就兴起了要逃的念头,心里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当即又碰了碰周楠的身子,周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盯着他。   张灿和周楠两个人被捆绑了一天一夜,精神其实已经极为萎顿,尤其是周楠,脸色煞白,嘴唇上满是枯痕,又渴又疲。   张灿朝着周楠眨了眨眼,然后用力打着滚到门口,又用头撞着木门,厅里的两个男人都望了过来,张灿赶紧唔唔几声,只是嘴被堵住,说不出明白的话来。   那两个男人都走了过来,有枪的那一个更是骂道:“NND,不想活了是不是?再吵老子就崩了你!”   张灿知道这是他的腔调如此,并不是表示他就会马上开枪,这个人手段还是有点狠,昨天给自己脑袋上砸一枪柄的就是他,不过他很听他老大的话,现在老大又不在,肯定不会自作主张打死自己了。   张灿狠命的唔了几声,那男人想了想,又弯腰扯开了张灿嘴上的胶布,张灿喘了几大口气,直到呼吸平息了些才说道:“大哥,你们看,我朋友实在不行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你们让她喝点水吧,好不好?”   那男子瞧了瞧周楠,周楠确实样子很憔悴,一时间有些沉吟。   张灿又赶紧道:“大哥,你想想,如果你们绑架的目标是她,但要是她出了事,有问题,你们又怎么拿得到报酬?你们要的是钱吧,又何必伤人呢,当真要伤了人,只怕都不是好事,这赚钱嘛,都不是说过一句话吗,有命使的钱才有用啊,挣再多的钱的,没命花那还不是白搭?”   “少废话……”那男子喝了一声,然后还是叫另外一个人端了一杯水进来。   不过周楠很虚弱了,又惊又怕的过了一晚,又冷,连头都没力气动,当然,故意装的成份很大,因为张灿对她眨眼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张灿肯定是有什么计划,虽然不知道,但也要配合他。   张灿又急道:“你们看她实在太虚弱了,能不能把胶布松开让她缓和一下,这样会出事的,再说了,她一个弱女子,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担心什么吧?”   那男子对张灿很凶恶,但对周楠,显然还是要好一些,沉吟了一下,然后对他的同伴挥了挥手,示意他松开。   张灿也趁机说道:“我能不能上一下厕所?好急!”   那男子顿时又恼道:“妈的,懒牛懒马屎尿多,都死到临头了,还折腾啥?”   不过到底因为老大不在,也没有下令马上就把张灿干掉,所以还是不能让他把房间弄脏,否则怎么关周楠啊。   “把水给我!”那男子要了水杯,然后把周楠解开,另一个男子也解开张灿手脚上的胶布,要上厕所,单解掉手上或者脚上的都不行,解手上的胶布他得背着扛着张灿进去,解脚上而不解手上的,难道还要他帮张灿脱裤子扯小弟弟出来?那还不如一刀把他小弟弟割了!   “都出来,别玩花样,乱动一下老子就开枪弄死你们!”那有枪的男子把枪取出来,枪口对张灿动了动,恶狠狠的吼着。   另一个也把匕首拿在手上守着张灿,等张灿进了卫生间里,然后在门口说道:“赶紧的,要是动歪心眼,老子就将你小弟弟割了喂狗!”   卫生间里是封闭的,想要逃出去也没办法,张灿当然不是想要从这里逃出去,而是找机会,先解开了手上脚上的束缚总是有好处,有机会就找,没机会也不会吃亏。   厅里的电视开着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刚好到了播报新闻的时候,周楠拿着杯子慢慢的喝水,手脚被绑了一天一晚,血脉也极是不畅通,酸麻不已,走动都没力,这是真的没力,也不是装的。   张灿解了手,又洗了手,然后慢慢出来,心想找什么法子呢,那个男人拿着匕首在手里直晃,叫道:“快点,赶紧!”   还真没机会逃出去,至少现在是没有,张灿慢吞吞的走到客厅正中,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一时没想到什么,额头上汗水都急出来了,一眼瞄到电视时,忽然指着电视道:“两位大哥,你们看……看电视,赶紧看电视!”   那两个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都扭头看了看电视,这时正播报着的电视画面上,是锦城全城在戒严搜查着,出口到处是武警士兵设立的关卡,紧接着画面又转到新闻女主播的头像,播报的内容很清楚的让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听到了:“目前绑架的绑匪只打过一通电话,索要两千万现金,然后再无联系,所使用的电话号码也是不记名的临时移动卡,据警方初步调查的结果,被绑架的人有两个,一男一女,男的是古玩市场某店的一名经理,而女的暂时不清楚身份,据认识照片的人传闻,女子为市委书记周正的女儿,但是否属实,目前尚未确证,警方也拒绝透露消息,此案正在紧密的调查之中,本台将设专线跟进……”   “市委书记?”   那两个男子都吃了一惊,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们绑架的竟然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不过也并不确定,但心里却是有了疑问。   两人又一齐转头瞧着周楠,呆了一下,那持枪男子才问道:“你……当真是市委书记的女儿?”   周楠哼了哼,没说话,因为心里也在疑惑着,这两个人会不会因为害怕而把她和张灿杀了灭口?   张灿却在这一刹那间有了主意,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告诉你们,从你们昨天行动到今天的表现,我就估计你们并不是主谋,而是只负责绑架的人,我想不用说也知道,你们是处在最危险,最后得到的也是最少的人,主谋肯定没有把事实真相告诉你们吧,我来告诉你们,你们绑架的小姐名叫周楠,是市委周书记的女儿,锦城市委书记,副省级城市的一把手,我想你们绑架了他的女儿,以后怎么也都会在痛苦的日子中度过了,要是杀了人,你们到天涯海角都逃不了,我肯定,唯一的出路就是放我们走,然后你们逃之夭夭,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我估计只要周楠没受到伤害,对你们的追捕也许就不会那么紧……”   “麻辣隔壁的,上当了!”   那持枪男子脸色大变,这可不是张灿说话威胁他们,话里是有那个意思,但事实如此,他又不是傻子,混了这么多年,也知道哪些人不能惹,那些事绝不能碰,急切间赶紧把手枪往腰间一插,把桌子上的电话拿起就拨着号码。   电话一通,持枪男子就赶紧说道:“老大吗?是我,老大,上当了,咱们上那狗日的大当了,你知道我们绑的是什么人吗?……是他娘的锦城市委书记周正的女儿!……千真万确,老大,我们是在电视上刚刚看到的新闻,你们进城肯定也有看到,这全城不是到处设关严查吗,如果不是这种大官的女儿,又怎么会有这么大阵仗?”   虽然听不到对方的说话声,但看那持枪男的表情就知道,他老大肯定是说了不好听的话,所以他的脸色也更难堪。   “好,我知道……”那持枪男子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又对另外那个同伴说道,“赶紧收拾好东西,等老大回来我们马上换地方!”   两个人都慌乱起来,也都没功夫去注意张灿和周楠,对他们确实也没有多少防患心理,毕竟他们两个人身上有刀有枪的,哪里会防患着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呢?   张灿手心里全是汗水,瞅了个机会,提起一张木椅子就狠狠的砸在了那持枪男子的头上,木椅子“喀嚓”一声响,顿时裂为十几个碎片。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偷不如偷不着   这忽然的变化让那两个歹徒男都没想到,持枪男子随着碎裂的木椅片倒在地上,脑袋上满是鲜血,倒在地上后一动不动。   张灿不由分说又提起另一把椅子迅速的砸向另一个男子,那个男的手拿着匕首遮挡着,一边又赶紧退开,匕首短很多,顿时被张灿的椅子砸了好几下,火辣辣的疼,不过因为这时有防备了,虽然被砸到,但力量远没有砸那个持枪男子的重,对他没有毁灭性的打击。   而张灿却也不敢松懈,又不知道那持枪男子的状况如何,要是他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自己跟周楠就惨了,只能咬牙要将拿匕首的男子在极短时间内打倒。   不过那男子东躲西闪的,要打晕倒极不容易,他手上又拿着刀,搞不好还会伤到自己,张灿一连窜上猛打,也累得直喘气,那男子被追得紧了,一下子闪身退入关张灿和周楠的房间,然后猛力把房门关上,又使劲在里面顶住了门。   张灿一怔,但同时又是一喜,当即把门上的铁门扣扣上,然后把门上的铁锁挂上面锁上,喘着气又迅速的转身回到厅中间,伸脚踢了踢那躺在地上的持枪男子,踢了一脚也没动,满头满脸都是血,刚刚那一椅子确实用得太力了,持枪男子被砸得不轻!   又担心给自己砸死了,再怎么样,张灿也不想变成一个杀人者,弯腰用手指试探了一下那持枪男子的鼻息,还好,有呼吸!   张灿这才拖了周楠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叫道:“周楠,我们赶紧逃,等他们老大那伙人回来就迟了!”   周楠已经吓得脚都迈不动了,张灿这几下的迅猛出手,让她目瞪口呆,张灿拖着她也是机械的跟着跑。   跑出这栋房子才看到,这是在山上的一栋两层楼的房子,四面是山,仅仅有房子大门前的一条路,路也窄,只能供一辆车进出,这一段路还不是水泥路,是石泥混合的烂路,路上还有明显的车轮印痕。   张灿看了看,指着左边的深山道:“往山里,不能走公路,我们没有车,只能靠走,但在公路上就肯定会被他们拦下,只要与他们碰上,我们就没机会再逃了!”   周楠自然不会反对,任由张灿拉着一头钻进密林中,往左边的山林里钻,两个人踉跄连连的往丛林里钻,张灿还好,周楠却是从没进过山,没钻过荆棘丛林,又因为一天一夜的疲累惊吓,早没了力气,全靠张灿拖着她走,几乎花了一小时才到山腰处。   周楠喘着大气儿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说着就一下子坐倒在地,靠着一棵大树就不动了。   张灿虽然心急,但也只能由着她歇气,不过就在此时,下面传来车子马达的轰鸣声,张灿顿时脸色大变,惊道:“不好,他们回来了!”   这一下连周楠也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爬起身来,两人又往深山里钻,接着没多大功夫,又听到下面怒吼吵闹着的人追了上来。   因为张灿和周楠逃的距离并不远,所以能听到,张灿再回头看了一下,不由得直是皱眉!   他跟周楠逃过的地方,这一路都有踩踏的痕迹,小树,草丛,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张灿赶紧拉着周楠指了指地面,轻声道:“周楠,小心些,踩空地,别踩在草上面!”   周楠再跟着走了几步,忽然一下子跛了脚,痛得哼了起来,张灿更是急,耳听到下面的歹徒叫嚷着追上来,周楠本来就跑不动了,却偏偏又伤了脚!   张灿看了看山下,其实树林挡住也看不到什么,不过听得到声音,急切间,把周楠扶起来,让她一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低声道:“周楠,不能坐下来,得赶紧逃,来,坚持一下,我扶着你!”   只是走了两三步,周楠的脸上汗水就颗颗滴落,是给痛的,急了急,不由得哭了出来,抽泣着道:“算了,你放下我,你一个人逃吧,我走不动了,死也走不动了!”   看到周楠说什么也不走了,张灿急得一下子将周楠拦腰抄起,然后背在背上就往山上跑,一阵急窜,还要小心尽量别踩着草丛,不到一百米,张灿就累得八个喉咙出气一般,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而身上看不到地方,衣衫都湿透了,周楠倒是感觉到,她搂着张灿的脖子,胸口绝大部份都给张灿的汗水浸湿了。   而下面追来的歹徒嚷嚷声也越来越近,周楠颤声道:“张灿,你把我放下来吧,你背着我,我们两个都逃不掉,你放下我一个人逃,也许还能逃走!”   张灿低声喝道:“闭嘴,我能一个人逃吗?把你扔给那些歹徒,我还不如把你给杀了!”   喝声虽然严厉,但周楠却是感到心里一阵暖和,泪水忍不住就淌了下来,双手搂着张灿的脖子搂得更紧,不过却是不再说话,只是将脸蛋挨在张灿有颈部,管他的,死也罢活也罢,都懒得再管了。   张灿哪有不急的?听得下面追来的声音越来越近,这要真再次落在他们手中,肯定没好事了,而背上的周楠也似乎越来越沉,像一座山一般压在身上,只能咬着牙拼了命往前挣扎,脚步沉重之极,每一步都几乎要花全部的力气才能挪动,蓦地里脚一打颤,一个踉跄,身子一骨碌就滚倒在旁边的草丛里,也没想到这草丛里竟然有一个坑,横竖大约一米深的坑,坑上面全是半人深的草丛,把坑遮得严严实实的,从上面是看不到草丛下有坑。   张灿滚落的时候,还是不敢松手,扭过半边身子将周楠紧紧抱住,两个人一齐掉进坑里,这一下,坑里塞了他们两个人便没有空余的空间了,也再没有半分的力气,张灿使劲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努力使自己的气息平复下来,再伸手拨拉了一下坑上的草丛,将自己和周楠遮掩得更严实。   在坑里的姿式很暧昧,张灿是将周楠抱在怀中的,两个人在这么窄小的坑里,只能互搂着,胸贴胸,面对面,还要两个人你搂我我搂你。   追来的歹徒声音更近了,那老大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晰:“找到他们,男的杀了扔山上,女的抓回去……”   张灿和周楠就更不敢出声了,因为面对面,肉贴肉,张灿不敢看周楠那祸水般的面容,赶紧闭住了眼睛,但鼻中尽是周楠发肤的幽香,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周楠的身体完全与他亲密接触,在这个关口,在这个紧要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周楠肯定是感觉到了,贴着张灿脸面的鼻息稍稍重了起来,脸蛋上火热一般的烫,张灿知道坏了,这个解释都没用,只能拼命抵抗着这层诱惑,不过人就是奇怪,哪怕在极端危险的环境中,男女间的诱惑却是挡不住。   所以男人都喜欢那样的事,老婆是别人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好!   六个歹徒都到了近前,张灿在高度紧张中却又觉得有一种无比的刺激感,唉,反正都这样了,下半身又不由脑子控制,随她怎么着吧。   那两个声音熟释的歹徒,也就是留守张灿和周楠的那两个人,一边搜索一边又在向他们老大说着话。   “老大,我们就是被电视上的新闻扰乱了心思,这才被那混蛋偷袭到了,这狗日的,老子抓到他就将他活埋了!”   那老大阴沉沉的道:“别说废话,你两个废物,这回生意我们上当了,对方的电话现在就打不通了,看来那妞的身份的确是如同你们说的那样,否则整个锦城不会那么严,我们得赶紧找到那个妞,现在她是我们唯一能拿来防身的条件,钱就别想了,选逃掉再说,逃出锦城范围然后再把那妞咔嚓了,报仇的事,等几年后风声消了再回来!”   老大这话说得凶狠,听得出来是咬牙切齿的,但也显得无可奈何。   然后又是那持枪男子的声音:“老大,让我们干事的人,我们都没见过,除了用电话联系过外,其他一点证据都没有,怎么找他们报仇?那声音就故意压得低低的,这锦城上千万人,凭这个声音我们就能找到人?……太难了……”   另一个男子声音嘀咕着:“那妞要杀掉吗?太可惜了……那么漂亮,实在是太可惜了……”   接着声音就越来越远,不过张灿不敢动弹,搂着的周楠也不敢动,从这些歹徒的语气中就能听出,只要抓到他们两个,都是个死!   果然,过不到十分钟,这一群人又倒了回来,一路就是骂骂咧咧的,显然是因为没找到而放弃了,下来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听那老大说道:“现在只有赶紧逃开,能逃出去我们就到北方去,我有个堂弟在黑吉那边干工程,可以到他那儿躲一躲……”   等到这六个歹徒的声音远了,到消失不闻后,张灿和周楠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张灿还是低声说道:“再等一会儿,小心他们是在做假像!”   周楠还真不敢动,不过又过了十来分钟,仍然是没有半点动静,这才推了推张灿。   张灿脸一红,刚刚那话是真那么考虑的,没有私心,但现在却无法解释,脸红了又给周楠的感觉是故意的!   周楠气不过,恨恨的又推了他一把,但嘴里还是没有恼出声,保险些为妙。   张灿狼狈的率先爬出坑来,然后再拉着周楠出来,两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当真是又脸红又狼狈。   周楠“扑哧”一笑,低声嘀咕道:“以后再跟你算帐!”   虽然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但与之前相比,却是要好得多,不管那些歹徒是真逃了还是假逃了,至少他们现在没落到们手中。   张灿看了看方向,然后又低声道:“我们现在不确定他们到底是逃了还是在暗中守着我们,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往山上走,绕过这一边,从背面下山,虽然远一些,但应该是安全的法子,要是从来路下去,是最危险的!”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咸汤   周楠这阵子也恢复了常态,张灿又背着她往山林里边过去,不过这时候可以慢慢的走,累了也可以歇会儿,没那么急,所以心态也放松了。   “张灿,我问你,刚刚那一下,你怎么就不把我放下来?其实你可以先逃出去,然后再报警,警察会把我解出去的。”   “废话,你把警察想成神仙了吧?”张灿没好气的回答着,不过想了想又说道,“是啊,要是再来一次,我就把你扔了,我一个人逃走!”   周楠也不生气,笑吟吟的道:“其实你现在一样可以把我放在这儿啊,你一个人走,肯定快一些,要不你就先出去,然后搬救兵来,可不可以?”   张灿抖了抖背上的周楠,恼道:“再说我就扔了!”隔了一阵子又哼道:“你不是很臭美吗?这山上有豺狼,把你如花似玉的容貌咬成麻子一样,你高兴吧?”   周楠嘻嘻一笑,伏在张灿背上轻轻道:“其实……你还是承认我漂亮吧?”   张灿索性不再答话,周楠外婆那些话还在脑子里荡漾,自己跟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在她外婆家的时候,还以为周楠的父亲是个什么局长之类的实权人物,但却硬是压根儿都没想到会是市委书记,锦城市的第一号!   说不喜欢周楠这样的女孩子就是假话,不过张灿脑子里很清醒,喜欢不等于爱,周楠也不是他能爱的,克制住自己最好。   再往前面穿了半天,眼见太阳偏西,但四周还是林木纵横,看起来无边无际的,也没有路,张灿这时候基本上是看着前面哪里有口子,林木稀松一些就往哪里钻,不过到后来钻得没有路了,而这个时候太阳差不多完全落山,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到处是叽叽咕咕的虫叫声,偶尔有一声凄惨的老鸹子叫,听起来特别吓人。   张灿赶紧把周楠放下来,然后又扒了许多干枯的草叶子,把地下垫了起来,这才又将周楠抱起来放到上面。   天已经黑尽了,头顶有林木挡住,看不到星星月亮,张灿又想了一下,今天是农历初四,哪有月亮?   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可是没办法,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烧堆火都不行,张灿扯了一把草根,然后用衣袖包住将泥土抹了个干净,放一根到嘴里嚼,有些甜甜的甘汁。   “嚼嚼草根吧,嚼点糖水出来,比没有吃好一些!”张灿将一把抹干净了的草根递给周楠,夜色中,周楠一点儿都看不到,摸索着接了过去,拿了一根到嘴里嚼了嚼,可能饿得慌了,就这点点汁水也觉得是美味,只是实在不过瘾。   “草根也能吃吗?我今天才听说呢!”   张灿笑笑道:“你是千金大小姐,自然是没吃过这样的苦,我家在农村,小时候跟父母到地里干活时,父母干活,我就跟哥哥妹妹一起在地里找毛尖,刺条,地枇杷这些东西吃,那些东西比草根好吃多了。”   “嗯,毛尖,刺条,地枇杷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周楠听得有趣,一边问一边又向张灿靠紧了些,天一黑,温度又降下来,感觉到冷了。   张灿一双手枕着头,眼望着看不清的头顶,叹了口气,慢慢道:“好怀念那个时候啊,有时候真不想长大,长大了烦恼就多了……”   又过了一阵,张灿才又说了起来:“毛尖,其实还是草,只是春天的时候,草刚刚长出来,草叶子中包着的那一条茸尖就叫毛尖,撕开后吃在嘴里很甜,刺条就是刺花腾开花后长出的嫩芽,剥了皮吃也很甜嫩,地枇杷是贴地长的一种植物,满地都是,扒开贴地长的叶子,藤梗上就长着许许多多跟手指头一般大的果实,如果是红的就是熟了的,可以吃,白色的就没熟,不能吃,这东西更甜。”   周楠听得入神,良久才幽幽道:“我真羡慕啊,要是什么时候能跟你到那样的地方去一趟,吃毛尖,刺条,地枇杷,该有多好啊!”   张灿嘿嘿一笑道:“那是我们小时候的事,现在的孩子,就算是农村的,也没有再去采这些东西吃的,我们那时候是没得零食吃,没地玩具玩,现在的农村也都没有这样的事了……”   周楠又累又饿又疲又冻,慢慢的眼皮也撑不起了,喃喃念着:“我要去采毛尖,要吃刺条,要吃地枇杷……要吃地枇杷……”念着念着就睡着了,卷缩着身子往张灿身体上靠。   张灿轻轻叫了几下:“周楠,周楠……”   周楠已经睡着了,张灿叹了一下,然后轻巧的脱下外衣盖在了周楠身上,脑子里思绪万千,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绑架这回事,只怕周楠也没想到吧,这个女孩子,今天着实吃了苦头,从昨天到今天,两天一夜,他们两个人就只喝了几口水,什么东西都没吃过,怎么能不饿?   到大半夜时,雾水露气更重,这露天睡觉,又是在山上,更是冷得受不了,周楠虽然给张灿盖了一件外套,但依然冻得发抖,张灿自己也同样冻得打颤,睡梦中,隐隐听到周楠抽泣着在叫:“妈妈,我好怕……妈妈,我好害怕……”   张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道:“别怕别怕!”   周楠越偎越紧,张灿也将她完全搂在怀中,周楠的冻感就少了,逐渐又沉睡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鸟在叫,斜斜的阳光从叶缝中穿过来,天亮了!   周楠睁开眼,睁眼就看到张灿的脸正对着她,身子也被他搂在怀中,自己的头正枕着他的胳膊呢。   周楠禁不住大羞,“啊哟”一声,用力一推,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不过张灿给她推开后就偏在一边一动不动,周楠坐起身来,又发现自己身上还盖有张灿的外套,心里还是一热,瞄了张灿一眼,嗔道:“干嘛,装死啊!”   张灿依然一动不动,没有理会她。   周楠有些发恼,又推了一下,嗔道:“快起来,我饿得实在受不了,还是赶紧找路下山,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大大的吃一顿……”   忽然间感觉到手上有些烫,周楠不禁吃了一惊,赶紧伏过身去看,张灿紧闭着双眼,脸红红的,伸手到他鼻端一探,出的气火烫,再摸摸额头,滚烫,张灿在发高烧!   这一下可是把周楠吓到不行,急急的捧着张灿的脸叫道:“张灿,张灿,醒一醒,你醒醒……”叫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哭腔了!   张灿一身都是火热火烫的,主要是晚上受了寒气,反而是周楠完全被张灿用身体遮住了,所以她没事,张灿发高烧了。   周楠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来她一直就是一个很独立很自立的女孩子,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基础很好,有能力,在大城市,即使是国外,也没吃到多少苦头,而现在,这是深山中,四无人烟,连路都没有,又累又饿又疲,什么都没有,她怎么办?   “张灿,张灿……你醒醒,别吓我……真的别吓我……”   叫了一阵,张灿只是不醒,周楠忍不住眼泪直流,只是没哭出声,这里的环境实在让她绝望。   眼泪一滴滴的全洒在了张灿的脸上,泪眼迷朦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周楠……你……这什么汤啊?好咸……”   张灿弱弱的声音忽然响起,周楠一呆,随即赶紧抹了一把眼泪,仔细盯着张灿,见他果然是微微睁着眼,虽然弱,但是真的睁眼了。   周楠大喜若狂,抓着张灿的肩头狠狠的摇动,又哭又笑的道:“你……你这个坏人,你吓死我了!”   张灿又弱弱的说道:“那汤呢,咸汤呢?我还想喝一点……”   “什么汤?哪有汤?”周楠呆呆的问着,这荒郊野岭的,哪有汤给他喝?但是呆了呆后又猛然省悟,张灿所说的汤,其实是她的眼泪而已,刚刚自己那眼泪就跟河水一样,再看看张灿,脸上昏昏沉沉的,却不像是在说笑。   周楠松了口气,张灿醒了总比昏着好,也庆幸自己的眼泪流得好,无意中把张灿给弄醒了,说不定眼泪中含的什么这分子那分子的也有治病的功效吧。   又摸了摸张灿的额头,烧,却是丝毫没退,周楠又着急起来,她可是宁愿自己发烧躺着,张灿好好的,那样自己就不用那么着急担心害怕了。   “水……水……我要喝水……”张灿又迷迷糊糊的叫了起来。   周楠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拨了几棵草根,拭干净了泥,然后塞到张灿嘴里,可张灿根本不知道去咀嚼,再说,那点儿汁水也是杯水车薪,对烧糊涂了的张灿是起不到半点作用的!   天色已经大亮,这时候四周的情形也看得清楚了,周楠看了看,见右边的林子有一条缝,就像是给什么狗之类的动物长期钻过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条路。   周楠赶紧沿着这个林间小缝钻过去,穿了十来米眼见前面还是这个样子,有些害怕了,又担心离张灿太远,怕他出事,犹豫了一下,考虑着要不要再往前看看有没有路,忽然间耳边传来潺潺流水声!   周楠一呆,赶紧又站定了身子仔细倾听,确定那声音就在这道草缝的前边,不由得兴奋起来,再也不犹豫,弯腰就急急的往前钻,再走过二十米左右,眼前豁然开朗,阳光照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一条小溪流从上边流下来,溪流如同一条带子般隔断了丛林。   周楠这一下可真是大喜若狂,快步跑到小溪边,这小溪水清见底,溪流中全是沙石,一丁点的泥土都没有。   周楠弯下腰,水面上浮出自己的面容,很憔悴,但依然漂亮动人,叹了一下,又掬了水洗了洗脸,水清清凉凉的,洗过脸,这才又捧起溪水喝了几口,腹中实在饿得很,就算是水,也喝了个饱。   又想到张灿,周楠不敢耽搁,赶紧又捧了一捧水,起身小心的往回走,不过走不到十步路,那水就漏光了!   周楠咬着唇又跑回来,这样来来回回的三四趟,仍然是捧不走水,气得直是咬牙。   想了想,周楠忽然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骂了一下“好傻!”然后弯腰伏在溪边,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里,然后捧着嘴往回走。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初吻   嘴含着一大包水,周楠双手托着腮努力不让水流出来,又沿着来路返回,因为累,又不能张着嘴喘气,只能忍着。   急急的回到原来的地方,看到张灿还躺在那儿,心里又松了一口气,赶紧伏下身子,然后嘴对嘴,把自己嘴里含的水往张灿嘴里灌。   从嘴唇的接触上就感觉到,张灿的呼吸都是发烫的,水流进他嘴里的时候,张灿就自然而然的张嘴就喝,但周楠嘴里能含多少份量?骨碌骨碌两下就没了,抓着周楠不放,在她脸上到处乱碰找水喝。   周楠赶紧又到溪边含水回来,这样来来回回七八趟,张灿才喝够了水,不过人仍然是昏昏沉沉,糊糊涂涂的半睡半醒之间,喝了水后又沉沉的睡了。   周楠摸了摸张灿的额头,喝了这么多的水,高烧还是退了一点点,不过也只是略微好一点,想了想,又赶紧再到溪边,把内衣撕了一片下来,像手帕一般大,然后在水里浸湿了,将水浸得饱了这才捧在手里拿回去。   用湿布把张灿的额头搭着,这才坐在旁边托着腮静静的看着张灿,忽然间自己脸烫了,回想起刚刚这一阵做的事,记得自己是用嘴含水给张灿喂水的,怎么刚才一点都没想到?一点都没觉得害羞?   反倒是现在,事情都做完了反而觉得害羞得不得了,想想刚才的事,周楠甚至是脸烧得火烫火烫的,赶紧用手把眼睛捂住了,她怎么就想着用嘴给他喂呢?   打长到这么大,周楠还从没让人碰过嘴唇,这主要是她从没把男人瞧在眼里过,可今天怎么就让这个男人把自己给碰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送上去的!   周楠呆了半晌,松开捂脸的手,然后瞧着昏迷的张灿,心想难道自己喜欢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但普通中又有一些特别,或许那一点特别就是自己喜欢的地方吧,可是……周楠呆了好一阵,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从来就没感觉到有过特别揪心的事,可现在看到张灿这么昏迷不醒的样子,周楠心里就觉得特别的揪心,特别的难受,特别的担心!   可能……这只是关心吧,经过了绑架这场生生死死的事,或许这只是患难之情吧,不可能是爱情。   周楠总是抗拒着那种念头,过了一会儿,摸了摸张灿的额头,见那湿布变得温热了,又去换了水再回来搭上,然后又找了找出路,不过树木高大,根本看不到山下的情况,又不敢走得太远,再说昨天扭到的脚还有些痛。   回来又坐了一会儿,但张灿忽然间说起胡话来,嘴里尽是胡乱的说着,周楠赶紧叫着:“张灿,张灿,醒醒,醒醒……”   叫也叫不醒,张灿没有反应,周楠吓得脸色雪白,再摸摸张灿的额头,仍然是滚烫的,用湿布贴着也不行。   周楠嘴里都是哭腔了,一咬牙,蹲着身子把张灿扶起来往背上背,但她这样的女孩子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张灿的身体还不算太沉,一百二三十斤,但周楠却是觉得就像一块大石头,扶了好几次才扶到背上,咬着牙背着张灿往下的方向走。   天色好,不比得昨天天黑了,也容易找到下山的方向,只是周楠实在觉得太沉,汗水一颗颗的涔出来,背心都湿透了,想起昨天张灿背着自己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几乎每一步都是咬着牙挪动的,在林子中只走了几十米远,周楠差不多把嘴唇都咬穿了,在一个斜坡处脚步一虚,一个踉跄就滚倒了,“啊哟”叫着,两个人就直往下滚,周楠又赶紧把张灿紧搂着,两个人稀里哗啦的就滚了下去,这个斜坡差不多有十多米,好在没什么岩石,滚到平处停下来时,周楠急忙看着张灿,见他脸上有些划伤,很轻微,呼吸倒是无碍,这才放了心,又觉得自己也疼,摸了摸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肯定给草叶划伤了,可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又不敢大声叫救命,生怕那些歹徒还在附近,又觉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累又疲,又饿得眼前发黑,很是绝望,忍不住又抽抽咽咽的轻声掇泣起来!   在斜坡上这一阵滚动,倒是把张灿给弄醒了,睁眼看到周楠这副表情,伸手抚了抚她的手,轻声说道:“周……周楠,不用担心,这又不是……不是原始森林,锦城西郊的几座保护区山林而已,等我歇会儿就找路下山,你……你放心……”   听着张灿弱弱的话声,周楠忽然间就觉得一颗心落了下来,忍不住用手捶打着张灿的胸口,号淘大哭起来:“你吓死我了,张灿,你这个坏人,你吓死我了!”   张灿赶紧挣扎着摆了摆手,轻轻道:“别……别闹……小心有人……”   周楠这才又想起他们的处境并不明显,赶紧收了声,伸手抹了抹眼泪,张灿醒转过来,她明显轻松了。   张灿歇了一会儿,头痛得要命,身体很软,自己摸了摸额头,知道在发烧,停了停又说道:“得赶紧找条路下山,太渴了,我记得好像喝过水的,那感觉真好……可能是在做梦吧,这里哪有水啊!”   周楠顿时脸飞红一片,低声道:“那你真是在做梦了,这里又怎么会有水?我也想喝呢!”   这件事,周楠当然不会承认再坦白出来,幸好张灿那时是糊涂着的,记不得,自己不说出来他也不会知道,不过呆了一阵后又觉得发恼!   这可是她最珍贵的初吻,被男人占了还不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可不是吃了大亏吗?   张灿哪知道周楠脑子里七七八八的想这么多?挣扎了几下还是觉得身子太软,动都不想动,于是叹了口气道:“周楠,我估计这边下山也没有多远,只是这山背面没有路,难走点,下到半山的时候就有条公路,你先下山,到公路上拦车……不过拦车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先看清车里有什么人,千万就小心点,记着,第一件事就是报警,你回去,让警察来山上找我就可以了!”   周楠一咬唇,哼了哼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帅?哼哼……其实我看你长得挺难看的,本来就难看了,这山上豺狗又多,把你咬得跟个丑八怪差不多,这日子就更难过了,以后老婆都娶不到……”   张灿微微一笑,张口就想跟她打趣说“娶不到媳妇要你赔”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话跟别人说还可以,跟周楠就不要说了,千万不要跟她说这些暧昧的话,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隔得近了些,自己也得随时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去奢望得不到的东西,到后来只会让他受到重伤。   不过周楠这时候不想丢下他独自下山,这也让张灿心里觉得暖暖的,有人关心的感觉总是令人高兴的。   “周楠,你在林子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树枝当棍子给我用,慢慢下山吧……”张灿为了转移周楠的注意力,也为了给她打气,笑了笑又说道:“唉,下山的第一件事,我就是要去大吃一顿,要是下山了,你最想吃什么啊?”   周楠给张灿一惹,顿时觉得饿得慌,不过也确实有了些劲头,只想下山,在草丛里找了条儿臂粗的枯枝,拿给张灿试了试,觉得还行。   张灿柱着棍子然后慢慢站起来,不过使了几下力也没用上劲,还是周楠扶着他才站了起来,两人相扶着一拐一拐的往山下的方向走,越往下树林就越稀,树木的高度也越矮,两个人也越兴奋,拼了劲跌跌撞撞的再走了一阵,视线已经能看得远了,天上朵朵白云,山腰下一条玉带似的公路忽然就出现在眼前。   两人怔了怔,张灿高兴得一下子扔了棍子,大叫大嚷,周楠也是跳起来,搂着张灿直是跳,又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不过随即又省悟过来,周楠顿时脸红起来,松开手退了几步,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就是高……高兴的,没……没别的意思……”   张灿也已经冷静下来,淡淡道:“我知道,走吧!”   这会儿,看到公路就如同看到希望,似乎从另外一个世界又踏入了人世间,心情也完全不同了,又变得理智,戴起面具来。   张灿柱着棍子在前面,周楠默默无语的跟在后,隔公路越近,路也越好走,再走不一会儿,已经有明显的小路了,沿着小路再走十来分钟便到了公路边上。   两个人仍是默然无语,在公路边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一辆旅游巴士经过。   车上的人都是来游云山的,张灿和周楠虽然样子狼狈,衣衫破烂,但别人也没有奇怪,这出来爬山游山的人,经常有许多人搞野炊露营什么的,像张灿和周楠这样子的经常见到,所以半点也不奇怪。   再说了,周楠虽然憔悴狼狈,但她那出奇漂亮的容貌就能说明,她肯定不会是乞丐了。   张灿拼了最后一分力气上车,周楠见张灿摇摇晃晁的,赶紧扶着他到车厢的后面空位上坐下来,张灿在坐下来的那一刹那,终于不支晕了过去,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周楠带着哭音叫道:“快……帮我打一二零……”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车牌号码   再醒过来已经是整整一天过后了。   张灿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胖胖的朱森林。   朱森林确实是很关心,主要也是因为他跟张灿利益上的交触太大太多,但哪个不为了利益而拼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但朱森林胖呼呼的脸倒是让张灿心里有些温暖,又闭了眼仔细想了想,猛然间又一弹身坐了起来,扭头四下里看着。   这是间单人病房,房间里就他一个病人,旁边除了朱森林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周楠呢?   没看到周楠,张灿心里忽然间有些失落,呆了呆后才好了些。   朱森林见张灿醒了,赶紧大叫着把医生叫了过来,紧跟着还有两名警察,医生赶过来对张灿做了些表面的检查,然后点点头道:“基本上没有问题了,只是身体虚弱,这一天的点滴营养液过后,没有问题,只要好好补充两天营养,差不多就完全康复了!”   等到医生走后,两名警察一个关门,一个拿着纸笔和录音笔,拿笔的警察走近了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然后说道:“小张,你是叫张灿吧?”   “是,我就是张灿。”   那警察又点点头,一边记录着,一边又问着他这几天的事情,张灿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从被绑架的那一刻说起,一直到逃跑后从山上下来到旅游车上,一点都没漏过。   那警察记录完后,又让张灿在本子上签了个字,接着起身说道:“张先生,这是我们的程序,为了更好更快的破案,记录做好了就不再打扰你了,好好养身体,有事我们会通知你,再见!”   “哎,等等……”张灿赶紧招了招手。   “还有什么事?”那警察在门边回头问着。   张灿想问问周楠,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没什么,再见。”   等警察走后,朱森林凑过头问道:“老弟,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我都担心几天了,好在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就放心了,那两个警察啊,在医院这儿都守了一天一夜了。”   张灿沉吟着,想了想又问道:“老朱,跟我一起的女孩子呢?她住在哪个病房?”   “你还有同伴?从到医院我就没听说过啊?”朱森林诧异的问道,“从你进院后我就赶来了,没听医院的人提起过。”   护士进来后,张灿就问道:“护士小姐,跟我一起的同伴有在这个医院吗?”   那护士几乎想都没想的就摇头回答着:“没有啊,你是公安局的专人送过来的,是特护病房,我记得很清楚,来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别人。”   张灿顿时有些明白了,周楠的身份不同,禁不住默然半晌,又叹了口气,然后对朱森林道:“老朱,我要出院!”   不论医院这边怎么说,张灿都决定要出院,老朱也赞成,说在医院的感觉实在不好,就算没病,这人进医院了也觉得像有病了,只要没病没痛的,又何必呆在医院呢。   朱森林新买了一辆奔驰S600的车,花了两百多万,张灿上车后,朱森林才笑呵呵的道:“老弟,这车可是托你的福才买的,对了,你出事的那天,我把车给你弄回停车场了。”   回到天心广场的大厦,张灿上了楼,朱森林在房间里打量了一下,赞道:“这房子还不错,不过长住不好!”   张灿诧道:“怎么不好了?”   “凭你的能力,住这样的房子,那还不等于嘲弄你啊,你应该买一栋大别墅!”朱森林笑呵呵的说着,一边又比划着:“不过别急,先住下来再慢慢的挑选,要选就选一栋好的!”   张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看到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旧手机,新买的手机这次被绑匪收走了,旧手机因为自己从老家逃走,怕父母责怪,连机都不敢开,这时想起来,赶紧拿起来开了机。   开机搜索网络完成后,马上就响起了密集的短信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张灿把信箱打开,手机上显示一共是有六十七个拨号通知,有父母和哥哥的,还有一个是新号,不认识,拨打的次数反而是最多,有四十一次。   张灿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先拨的就是这个陌生号码。   电话一通,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却是妹妹张华的声音:“喂,哥,是你吗?”   “是我,张华,这号码是你的吗?”张灿一颗心才放下来,陌生号码不是不知道的人,那就好。   “是我的,是在锦城买的,哥,你快来救救我们吧,我们在……在什么旅店里,住的时候说一晚八十,结果住进去了就是一晚八百……”   张灿顿时喘起气来,赶紧又沉声说道:“三妹,别急别急,慢慢说,你……还有谁?你们都住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接你们!”   张华呜咽着道:“在……在北门什么老北街的安乐旅店……还有小琴姐,我跟小琴姐一起过来的,打你电话不通,这都在这儿住了三四天了,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哥……呜呜呜……”   “三妹别哭,别怕,二哥马上就过来,放心,没事的!”张灿挂了电话后,马上问着朱森林。   “老朱,北门那边的老北街,你知道不?”   朱森林有些诧异,点点头问道:“知道,我是老锦城人,哪里没去过?怎么,到那边有什么事?”   张华沉沉的说道:“我妹过来几天了,我不知道,手机关机,被骗到北门那边住旅店,说八十骗八百,我现在马上过去接人!”   朱森林“咚”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又拉着张灿出门。   在电梯里,朱森林大声的说着:“喂,阿强吗?马上给我找几个人到北门,到那边汇合,我兄弟的妹妹给骗到一个安乐旅店里,过去接人……”停了停,又加了一句话:“带好家伙!”   两个人从电梯里出来,急急的走到大厦门,却见到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迎了上来,身材高大,剃着短平头,就像牢里才放出来的,满脸狠相。   朱森林和张灿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张灿,心想难道那些绑匪的同伙又来了?照理说他们应该不知道吧?   那两个人一下子就拦住了张灿和朱森林,朱森林也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只要一叫,到处都是我的兄弟,到时候你们想跑都跑不了!”   其中靠右边的黑西装笑了笑,低声说道:“别紧张,我们是公安局的,从你们出院后我们就跟踪一直在暗中保护着的,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你们看我的证件!”   张灿和朱森林都是一呆,怎么是公安局的?如果真是公安局的倒还好说,但他们现在是去北城门那边,朱森林还刚刚叫了一群兄弟抄着家伙过去,这要有公安局的人跟着,可就不是好事了!   因为绑匪还没抓到,有公安局的人跟着张灿,这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朱森林没想到而已,但是又很是为难,这两个便衣不用说也会跟着张灿,北门去接张灿的妹妹又怎么办?   那些开黑旅店的人很多,在老城区的旧房子里弄几间房就是旅店,然后收高价,朱森林是老锦城人,这些道道他明白,开黑店的就是专门骗从外地来的人,从火车站汽车站骗过来,住了后又说这费用那费用的,他们不抢劫,只是按那些开出来的名目收费,即使报警,片区警察过来也不会怎么样,再说了,开黑店的通常跟片警是有关系的,好处费不少给,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外地人一般都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了。   朱森林犹豫着,给两个便衣镇住了,而张灿却是不再理睬,直往外面急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有事要办,没空跟你们说事了!”   那警察一伸手拦住张灿道:“别急,我知道,这事我们替你解决,有个人要见你,你见了后我们马上过北门,我保证你妹妹不会有事!”   听他这么一说,张灿愣了愣问道:“谁要见我?干什么?那些事我不是全都跟你们的人说清楚了吗?”   那便衣警察微笑道:“对不起,我直说吧,因为你是这起绑架案的主要人证之一,我们奉命要保护好你,所以你的电话暂时被我们监听了,所以你的事我们也清楚,你妹妹住黑店的事,放心,等会儿我们陪你一起过去,保证你满意。”   还能说什么呢?有警察出面办这事,那自然是最好的,又不犯法又不怕被抓被打,这样的好事哪里都找不着。   “行,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再讲了,要见什么人?在哪里?”   “张先生,请跟我来。”那便衣领着张灿往大厦左边的方向走过去,那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4。   朱森林也赶紧跟着过去,另一名便衣马上拦住了他,说道:“先生,那位客人是要和张先生单独谈话,请你暂时留在这边。”   朱森林只得停下步子,眼光瞧过去,那辆黑色的奥迪A4车窗是看不到里面的,车牌上的号码是锦A0006,眼看着那便衣走到车边拉开车后门,请张灿上车后再着了门,然后退到五六米远再停下来守候着。   朱森林吃了一惊!   他当然明白,这奥迪A4的车子,对他来说,屁都不算,何况还是一辆老款快淘汰了的车型,但那号码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这是锦城规定的公务车号码数字,而且是最高部门的号码牌,A字开头的一百以内,那都是锦城市政府各大领导以及机关的专用车,006的号码,不用说,那也是最高权力中心的领导专门车。   朱森林那是做梦也不敢想能交上这样的人物,在古玩市场,他或许还能算上一号人物,但在官场上,他能结交上的,不过就是一些小角色。   张灿并不知道这车的号码代表什么意思,他不懂,不过他能感觉到这个在车上等着的人,肯定不简单。   难道是周楠的爸爸?锦城市的市委书记周正?   上车后,坐在车后位另一边的人面色沉如水,眼瞧着车窗外面,张灿上车后,车门一关,那人就转头回来瞧着他。   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相貌挺俊逸,张灿马上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肯定不是周楠的爸爸,虽然印像不是很深,但以前也在电视新闻中见到过,而且即使他不认识,那也不可能只有三十岁! 正文 第五十章 黑店   “你是谁?”   张灿先开口问了一句,不过估计他可能还是官方面的人,因为外面守住的是便衣警察,想想也明白。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沉声道:“我的名字叫高明,是市委周书记的秘书!”   开门见山,也没有收藏着。   张灿心里一凛,心道自己猜得也没错,虽然来的不是周正本人,但他的秘书,一个市委书记的秘书,那级别也不低,到下面的下属市县去,那都是见官大一级的人物,即使是在本市,无论什么单位,见着他也是一样的礼敬有加。   “哦,高秘书,你就直说吧,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关联,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市民而已。”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性格!”   高明笑了笑说道,“我的来意,想必你也能猜到几分,我就直说了,有人不希望你再见到周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灿一怔,原本确实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高明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乐意,不是别的,就是不喜欢高明那高高在上又无形逼迫人的意思。   其实不用他们来这样那样的,张灿都已经在克制自己尽量不要与周楠有更多的来往,但就是不喜欢高明这种语气。   高明又淡淡道:“我也不多说,有些人,跟你不是同一个层次,有时候,欲望是会害了一个人的,我希望你能看得清你自己的路子。”   这个高明,张灿都不得不佩服他,所有话都说得滴水不漏,从他的话中,你找不出任何的能作为证据的东西,但张灿却又能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的意思。   不愧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这心机的确很深沉,那话语中,既没有明显的威胁的话,但却又有让张灿明白,要是他要反着来,那他们会有一百种方法可以令张灿在锦城过不下去,甚至会生不如死。   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是自古就有的,既然传了几千年的话,那也是有它的道理。   张灿不傻,想了想,便淡淡回答着:“我不知道高秘书在说些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乡下人,赚点小钱养家活口,顺便再娶个跟我差不多的媳妇回家种田种地,我也从来就没有什么大的幻想,更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欲望。”   高明淡淡笑道:“嘿嘿,小张,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没有大的幻想,没有不得了的欲望,那才是好事,好,别的话我也不再多说,记着,被绑匪绑架的事情,对于你来讲,就算没有这回事了,这些消息,我们会封锁住,那些绑匪,我们会抓回来,好了,你妹妹的事,公安局的人会帮你解决!”   听他的语气,是要自己下车了,张灿也不多问,点点道:“我走了!”   下车后,守候的便衣赶紧走过来钻到车里跟高明低声的交谈了几句话,然后再退出来,把门关上,奥迪车便缓缓的开动着,一会儿便汇流进大街中的车流中消失不见。   那便衣然后对张灿请道:“张先生,到北城门去吧,我们有人已经布控在那间黑店内外了,只等你亲自赶到处理,你妹妹她们是绝对安全的,请张先生放心!”   看来警方的行动,是很迅速的,张灿心里安定了些,有他这句话,的确放心多了,黑店再黑,一般也是不敢杀人越货的,至多不过是敲诈点高价房费。   那便衣警察又用耳朵边的无线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话,只不过十几秒钟,两辆白色的面包车就急驰过来,一下急刹停在了他们身边的路上。   那便衣警察伸手拉开车门,然后对张灿道:“张先生,上车吧!”   张灿回头望了一下,朱森林见到奥迪车开走了,也急急的往这边跑了过来,跟在张灿的身后钻进了面包车里。   这辆车里除了前面驾驶位两个座有两个人外,后面还坐了两个便衣男子,张灿和朱森林钻进去,车外边的那个便衣警察也钻上了车里,把车门一关,就有些拥挤了。   这主要是坐在中间的朱森林身体太胖,他一个人占了一半的位置,张灿和那个便衣占剩下一半。   车里的人,张灿钻进车里的时候,已经扫过了一眼,这几个人都是黑沉壮实,看起来就极为精悍。   张灿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绝不是基层派出所的民警,因为基层的民警跟他们普通人没有两样,超级警察这几个字在他们身上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黑白眼透视了一下,这几个人身上都带着枪,应该是特警!   朱森林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些是便衣,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不是普通民警,便衣,在他心目中,抓小偷的也是便衣。   将到北门的时候,朱森林的手机忽然响了,左右看了看,有些尴尬的笑着接了电话,不过声音压得很低:“喂,阿强吗?……都回去吧,不去了……有鸟个为什么啊,不去就是不去了,把人带回去到锦城饭店吃一顿,算我请客……”   挂了电话后,朱森林又讪讪的对几个便衣笑了笑,然后掩饰道:“朋友硬我我请他们吃饭!”   张灿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朱叫的人过来了,但老朱自然想不到会有警察替张灿出面,这当然比他们出面更有威力,而且这是持证救人,闹腾得再大,那都是合法的,这种事情,其实是最威风最痛快的。   朱森林心里也是又惊又疑的,这些便衣警察为什么这么极积的替张灿出面?去个黑店解决这样的事,说是鸡毛蒜皮也不为过,可他们去了两辆面包车,两辆车上最少有七八个警察吧,而且听他刚刚通讯的话中还可以肯定,在北门的安乐旅店里还有人手已经到了,那至少就有十几个人了,这点小事,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张灿背后还有官方面的关系,以前朱森林不知道,但今天他亲眼看到了,张灿钻进政府车牌零零六的奥迪车,虽然不知道车里面是什么人,但在锦城肯定是惊天动地的人物!   朱森林心里又在叹息张灿掩饰得真紧啊,这么几年来,就没见他显露过这些关系,要是早知道,也早给了他更多的好处,要说这次绑架的事,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天大的事情,管这个,自然有公安局派出所出面,市政府的高层又哪有闲心来管这个?更别说来跟受害者私下里见面了,除非是在公众场合,记者云集的地方,领导才会抛头露面,慰问,鼓励,嘉奖,合影,表决心,私下里,肯定就不会露面了。   再看看张灿,似乎在闭目养神,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朱森林也更加的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张灿背后的关系,肯定是市政府的高官。   开车的便衣警察也不用张灿说地址指路径,自顾儿的开着车,在北门的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下车后,张灿略微看了看两辆车上下来的人,警察的人数有九个。   那个跟张灿说过话的便衣挥挥手吩咐着身边的几个人:“阿成,你们几个堵住前后两个路口,别让人跑了,阿广阿福,你们三个跟我进去。”   张灿和朱森林给围在了中间,六个人进了巷子里,巷子只有两米多宽,车子开不进去,往里进了二十多米,一道简陋的防盗门上面贴了几个字:“安乐旅店”,应该就是这里了!   进门里就是一个小厅,厅最里面,右边是前台,左边是通道,前台的是个二十五六的女子,打扮得还挺时尚,一看到张灿这六个男人,怔了一下,然后赶紧堆着笑脸问道:“要住店吗?”   张灿看左右的几个便衣都看着他没出声,知道这些便衣是得了吩咐的,要由自己出口气,当即站上前两步,一双手压在前台上,对着那个女子道:“哦,我来找两个女孩子,从乡下来的,她们打电话给我说是欠了房钱,我过来替她们付钱的。”   “哦……是吗?”   那女人瞄了张灿几个人一眼,傻子都不会信他们是乖乖来付钱的,如果心甘情愿来付钱,又怎么会带这么多人来?   “好,我打电话问一下。”那女人不动声色的拿起电话就拨了起来,装得没事人一样,她是怕张灿这几个人挟持她,在这时候,她肯定是吃亏的。   张灿自然明白她打电话是什么意图,也绝不会轻松的就把妹妹和刘小琴放出来,但身边有这么多特警伺候着,怕什么?   就算这家黑店的老板招来一群流氓混混,可流氓混混再狠,敢跟持枪的警察耍狠?   那女人见张灿等人一动不动,任由她拨打电话,也放心了些,以为他们看不出来,电话一通,嘴里就说道:“老板,我是阿珍啦,那两个女孩子有六个朋友过来付房钱了,你回来一下。”   也没有多说,那女人很自然的放下了电话,从这些话中,肯定是听不出来什么的,而且她也一直是笑脸盈盈的,和善得很。   其实她的话里已经着重点明了“六个朋友”这意思,她老板长期接触这样的事,自然是明白的。   果然,不过两分钟,从楼上,门外几乎差不多的时间里就涌来一大批人,门外要多些,有十二三个,从旅店楼上下来的大约有五六个,个个都手持着一米长的钢管。   那女人放松了,当即指着张灿几个人毫不掩饰的说道:“就是他们!”   从门外进来的十几个人当中,一个穿西装的胖子上前问道:“你们,是来付钱的就赶紧付领人走,若是不付钱我就把她们卖到外省去。”   张灿沉声道:“钱不算什么,你把人带来,欠你们多少钱?”   那胖子嘿嘿笑道:“不多,每天八百四的房钱,服务小费,餐饮费,加起来每天是一千九百一,四天,一共是七千六百四十元,她们只付了一天的钱,剩余的欠帐是五千七百三十块,再加上三天的滞纳金,利息,一共还要付八千八百元!”   这一下别说张灿,就是几个便衣警察和朱森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没见到人之前,谁也不会发作。   朱森林从口袋里当即掏了一扎百元大钞,在手上拍了拍道:“钱有,把人带出来,马上付钱!”   那胖子估计对方也不是傻子,自己这方有近二十人,个个拿着凶器,而他们只有六个人,赤手空拳的,肯定是示弱交钱领人走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胖子看到张灿这边六个人纹丝不动,显然是不准备动手,不动手就是想给钱了吧,当即手一挥,从楼上下来的几个人当中就有两个马上上楼去了,隔了几分钟,细碎的脚步声中,两个人就带了两个女孩子走下来。   张灿早已经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下来的两个女孩子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的,不过没有错,正是妹妹张华和漂亮的护士刘小琴!   刘小琴一看到张灿,顿时松了一口气,张嘴想叫,却又没说出声来,只是眼圈顿时红了。   倒是张华毫不顾忌的冲过来抱住张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二哥,呜……”   张灿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背,看起来妹妹和刘小琴只是受了些恐吓,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心下也就放下心来了,温言温语的问道:“别哭,三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二哥来了,张华心里也安宁了,这一哭出来,把几天的惊吓和恐惧都发泄了出来,然后才抬起头抽抽咽咽的道:“二哥,你走的第二天,小琴嫂子一家人到我们家来看人户,但你却走了,爸说你是做生意耽搁,小琴嫂子又当着爸妈的面说了,死也要嫁到我们家来,所以爸和哥就商量了,让我跟小琴嫂子到锦城来找你,到火车站下车后,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没办法,我们只能先找住处,可是那些酒店的住宿,可最便宜的都要几百块,我们舍不得花钱,结果就有人问我们住不住店,说只要四十块钱一个人,两个人八十,是正规套房,因为便宜,问我们的人又是个女的,说得又热情,所以我们就跟来了,一到这个店里,她们就翻脸了,说是八百一个人,还有什么这费用那费用的,我说身上只有两千块钱,来的时候就担心,所以也没带多的现金,爸给了我一张卡,说里面存有两万块,到不得已的时候就取出来用,他们搜了我们的钱,但银行卡我藏得紧,没搜到……二哥,他们又凶又恐吓我们……”   事情基本上都明白了,虽然张华说得不是很详细,但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灿看着楚楚可怜的刘小琴,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来,然后问那胖子:“就这破地方,老板,我给你个机会,别那么黑,把钱退给我们,你收八十块一天吧,四天三百六,退一千六百块钱给我们,这事也就算了!”   那胖子顿时瞪大了眼,破口就骂道:“什么?你狗日的,不给钱不说,还要老子退钱?……兄弟们,抄家伙先揍这狗日的一顿再说……妈呀,哎哟……”   话还没说完,张灿身边的一个人闪电般窜出去,狠狠两拳就砸在胖子嘴上,将胖子一下子砸得鲜血飞迸出来,牙齿也落了两颗!   这个速度把胖子那一伙人都震住了,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发一声喊就挥着钢管要冲过来。   张华,刘小琴,包括朱森林都吓得缩在人群中间,张灿身边的几个便衣猛的掏出枪来喝道:“警察,都给我蹲下,谁动打死谁!”   特警的作风可不是民警能比的,语气自然嚣张得多,胖子那一帮人眼见六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了他们,马上就停了脚步,瞪眼看着他们。   不过那胖子恼怒的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冒着血水的叫道:“上,给老子打断他们的腿,那是假枪,假警察,打,给老子狠狠的打!”   地痞流氓就是喜欢吆喝,人多声音大,胆气就壮,再说他们又没真见过开枪打人的事,胖子老板一叫,当即又叫嚣着冲过来。   张灿身边那个便衣抬手就是一枪,“碰”的一声脆响,将头顶的一颗息顶灯打了个稀巴烂,碎片落了一地。   “真……是真枪……”   “是真的,跑啊……”   一群乌合之众,这一枪恐吓之下,把他们的胆子都吓破了,哪里还管胖子,一个个转身就往门外冲,但门外又有人大声叫着:“警察,都给我蹲下!”   接着就是“噼噼啪啪”的拳脚声,惨叫声一片,此起彼复的,冲出去逃跑的人都给守在外面的警察拦住一顿狠揍,这些特警,遇到这样的事,就当是在打肉沙包,过瘾得很,再说了,现在这些人都知道他们是警察了,哪敢还手?还生怕给抓到了把钢管当凶器,转身逃的时候就把钢管扔得远远的,那东西打普通人的时候好用,但遇到警察就是凶器,得有多远就扔多远。   一分钟,就只一分钟,胖子老板近二十个手下全部给放翻,然后两个人一副手铐给铐了起来,在大门口的巷子里蹲了一长排。   胖子顿时傻眼了,那个守前台的女人也吓得直哆嗦,开个黑旅店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胖子满嘴是血,一见形势不对,赶紧说道:“误会了误会了,警察大哥,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这北门街派出所是张所长,我们很熟,店也是在派出所登记过的,我们可……可是没做什么……没做那个……误会,两位小姐的住店费用,我们全部照退,全部照退,一分都不要……”   张灿身边的那个便衣哼哼道:“胖子,自己报警,就说举报你自己,赶紧的!”   胖子顿时哭丧着脸,又抹了一下嘴巴上的血,凑上前低声道:“警官大哥,就放过我吧,我到酒店摆一桌给各位赔罪,我保证……保证让各位满意……”   “废话少说,你报不报警?”那便衣一瞪眼,恼怒起来,“我有这么多人作证,告你行贿再多添一条罪你信不信?”   胖子看他实在凶恶,哪里还敢再说,赶紧催着前台那个女人:“快报警,快报警!”   那个女人也慌了神,手脚哆嗦不已,把台子上的电话拨到面前,拿了话筒准备拨号时,又抬起头问胖子:“老板,电……电话多少?”   胖子火道:“我怎么知道?”随即又堆着笑脸问那便衣:“警官先生,电话……电话是多少?”   这连朱森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胖子和女人都是给吓傻了,笑了笑大声道:“蠢材,一一零都不会打啊?”   那胖子和女人都“哦”的一下恍然大悟,这都吓糊涂了。   那女人赶紧就拨了一一零,电话一通马上说道:“我……我报警,有人打我们……不是不是,是我们打别人……不是不是……”   女人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大堆,搞得自己和一一零总台都糊涂了,总台那边估计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不会吓到成这个样子,当即不再问这个,而是问了地址。   那女人把地址详细说了,然后挂了电话又瞄着那些便衣,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那便衣自然是知道流程的,一一零总台接到报案后,首先确定案发地址,然后通知就近巡逻的警察赶过去,第二时间就通知案发地址的所在派出所,如果是危害性极大的凶案,那就直接通知市刑警队和特警队。   胖子所说的张所长,这地方又处在北门街,那便衣当然知道是哪个,也认识,所以那女人瞎报着案,他也没制止,由得她报,然后等着看赶来的警察怎么处理。   小厅里有两张长沙发,供客人登记时坐的,张灿就扶着妹妹坐下,又招呼刘小琴坐下了,然后等一一零的到来。   几乎过了二十分钟,派出所的人才姗姗迟来,到巷子口就吓了一跳,本以为是胖子店里敲诈的客人打架生事,所以也不紧要,慢慢过来。   来的只有一辆巡逻警察,一共是三个人,被巷子里的情形吓到了,直直的巷子里,安乐旅店门口蹲了十几二十人,还有些穿黑衣服的在一边吆喝着,穿黑衣服的那些人又不认识,但蹲在地上的那些却是熟识的,都是他们的常客,当然,从他们身上烟酒的事也少不了。   三个人马上掏出手枪挨在巷子口的墙壁上叫道:“警察……”   听到叫声,跟张灿说话的那个便衣嘿嘿一笑,走出门来冲着巷子口大声叫道:“张友胜,我知道你是警察,吆喝什么,赶紧进来。”   在巷子口的警察看到他走出来,还真是呆了呆,脸色也变了,赶紧收了枪快步往里跑,到了安乐旅店门口,又是几个大步上前,伸手将那便衣的手握得紧紧的直摇晃,堆着笑脸道:“李队长,这……这是什么事?怎么把你这座大佛给招来了?是不是……”说着又瞄了瞄店里面,然后小声道:“是不是这店里杀人了?”   张友胜嘴里念的这个“李队长”是市公安局刑警执法大队的副队长李庆生,而市局是总局,下辖还有锦城六个区的六个分局,分局之下才是各个地方派出所,本来说李庆生的级别高过张友胜几级,又是市局的,与张友胜这个小区派出所碰不到头,但张友胜以前到市局参加过培训,是以认得李庆生,知道他的大名,素以铁血严厉闻名,要是他到的地方,那基本上就是出了什么大案子了!   李庆生斜睨了张友胜一眼,从鼻中哼了一声,冷冷道:“张友胜,我要出了大案子才过来?嗯,这个店的老板说跟你很熟,不知道是不是你罩着他的?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他这个店是黑店,涉嫌敲诈,勒索,恐吓,你自己解释解释!”   张友胜顿时脸色变了,顾不得还有两个属下跟在一起的,窜上去就朝胖子老板连连踢,把胖子老板踢得满地打滚,在地上大叫道:“张所长,张所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瞎说的,我就是瞎说的,哎哟……我的妈呀好痛……张……张所长,我真的是胡说的,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找上门来的未婚妻   胖子老板的一席痛呼解说,反而是让人觉得越描越黑了,不说还好,他这越说与张友胜没关系,这别人耳朵里听着就更不是一回事了。   张友胜气得不行,又是一阵乱踢乱打,把胖子打得到处滚,直是惨呼,那女人都吓得蹲到前台的台子下不敢出声。   李庆生冷冷道:“张友胜,算了算了,别在这里出丑,我也懒得来管你这些丑事,你赶紧的,把事情给解决了,我们好走人!”   张友胜怔道:“李队,这……您不是在这里吗?怎么还要我来解决事?”   李庆生没好气的道:“这是胖子店里报的案,这地儿是你管辖的吧?你不来处理谁来处理?赶紧的!”   张友胜当真是又憋屈又闷气,却又发作不得,一贯在胖子这种人和自己的手下面前牛哄哄的样子,此时却是在他们面前暴露了最狼狈的一面,但又能怎么样呢?胖子今天这一出,可是把他害苦了,这个所长只怕也有些悬了,即使李庆生今天没有直接让他下岗待着,只怕以后也会埋下不好的伏笔。   当然,李庆生虽然职务比他高得多,但却也没有权利停张友胜的职下他的岗,这不属于他管辖的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李庆生在张友胜的前途方面,绝对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如果他在市局领导面前只要说上那么一小段话,那么他张友胜张所长的前程就可以决定了。   张友胜红着脸掏出手机给派出所的部下打了个电话,让赶紧调车调人过来,他准备要把胖子这一伙人全部拉到派出所去,这事只要李庆生不当面硬要处理,这就好说,还能补救,怕的就是李庆生当着面要他处理,这胖子又不是什么坚贞不屈的地下工作者,只怕刑具还没上,就一锅倒豆子般全倒出来了,那自己就可能当真干不成这个所长了。   李庆生是从部队转业的特种兵连长,转业后干了十年的刑警工作,经验丰富,张友胜墨迹的事,背后有些什么勾当,他明白得很,说实话,下面的基层单位中,这个现像很普通,想要凭他一人之力来改变这个现状,那只会让自己碰得头破血流。   “张所长,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干涉你处理案子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今天的案子,你要注意群众影响,现在市委已经下发通知,坚决整治锦城市的黄赌毒以及各项歪风邪气,黑旅店也在整治之列,你明白?”   李庆生说完也不理张友胜的反应,转头又和颜悦色的问着张灿:“小张,你看满意不?要不要到派出所去商量解决?”   张友胜一惊,这才明白,其实今天的关键不在李庆生,而在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身上,而且看来他也并不是警察,以李庆生对他的态度,只怕是很有来头了,再说,刚刚李庆生称呼他为“张所长”了,哪怕就只是从“张友胜”到“张所长”这么一丁点的转变,他也明白事情有转机,李庆生似乎并不想把他赶尽杀绝,这件事情,看起来也不像是李庆生为他设下的陷阱,确实只是胖子倒霉惹上了这个年轻人的妹妹和未婚妻。   张灿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们不到派出所,你看我妹妹两个人都吓得不行,我只要旅店老胖退我妹妹的钱和当面道歉就可以了。”   张友胜这一下机灵得很,当即又冲着胖子一脚,喝道:“还不赶紧退两位姑娘的钱,赶紧道歉!”   胖子直是点头,忙不迭地的说道:“是是是……两位姑娘,是我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马上退两位的钱,退钱……”   说着又急急忙忙的从衣袋里掏出钱夹取了一大叠钱来,数都没数的就往张华的手中塞,这一叠钱,看厚度至少有三四千的样子,绝对是不止两千的。   胖子满脸是血,样子很是吓人,张华吓得直往二哥身后躲,张灿当即一拦,伸手把钱拿过来,数了一千七百块钱,然后把剩下的扔回到胖子面前,又对李庆生说道:“谢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张灿知道,他现在要是对那胖子做点什么动作,报复一下,肯定不是难事,但不想就此得罪张友胜这样的人,如果现在自己给他松一点,以后他也能记情,虽然自己绝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但阎王易躲,小鬼难缠的道理不是不明白,谁就能肯定以后与张友胜不碰面了呢?   胖子有些畏缩的看了看张友胜,不敢接张灿手上的钱,张友胜看得明白,张灿绝不是会贪这一两千块钱的人物,再硬塞,只怕起反作用,当即喝道:“还不赶紧收回你的臭钱,都到派出所去……”   李庆生看看也差不多了,除了当时胖子的人嚣张一点,现在却是完全没有了气焰,当时可是都拿着钢管,那凶狠嚣张的气焰,要不是他们,换了普通人,这肯定给打断手脚,想着不由得又狠狠盯了张友胜一眼!   “张所长,嗯,我们就不到派出所了,给老百姓办点实事吧,也给小张一个交待!”李庆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友胜。   张友胜赶紧直是点头说:“一定一定,我保证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请李队放心,请小……小张放心!”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在场的朱森林发愣,由此他可以肯定,张灿背后肯定有来头,这件事情,确实是胖子倒霉,给他碰上了,但又何尝不是自己也倒霉呢!   不一会儿,北门街派出所的人手都到了,李庆生当即让他的特警队员返回,然后他和一名司机开了一辆面包车,把张灿兄妹,刘小琴,朱森林等四个人载了送回去。   在天心广场上,张灿让李庆生停了车,又谢道:“李队长,多谢了!”   李庆生摆摆手,笑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再说这也是……嘿嘿,上头关照的,我只不过是执行而已,小张,有事就给我电话!”说着又塞给张灿一张名片。   张灿略略扫了一眼,名片上面什么名头都没有,只有一个手机号码,微笑着谢了,把名片揣进衣袋中。   李庆生扬扬手,让司机开车,等到面包车消失后,朱森林犹自在发着呆,仿若在做梦一般,这种放心的去打人的事,对他来说,还是生平第一次,又加上对张灿身份的疑惑,当真是心情无法平复下来。   张灿见朱森林发着呆,偏头问道:“老朱,怎么了?”估计老朱是给吓到了。   朱森林身子一颤,反醒过来,赶紧问道:“张灿,我有话要问你!”   “以后再说吧,老朱,我……”张灿知道朱森林要问些什么,无非是对今天发生的事疑惑,不过有妹妹和刘小琴在场,这事也不方便说,赶紧把话题扯到了别的上面。   “老朱,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妹妹你是认识的,这一位……”当说到刘小琴时,犹豫了一下才道:“刘小琴,我的老乡,……小琴,这位是我的老板,姓朱,叫朱老板!”   刘小琴眼一下子就红了,张灿的话无疑令她有些心伤,一颗心如刀割一般,侧头望着别处,一双手只是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指。   张华很是大方的叫了一声:“朱老板好!”   朱森林脸一沉,佯装生气的道:“小华,你是张灿的亲妹妹,那也就是我的亲妹妹,叫什么朱老板?要叫朱大哥!”   “朱大哥好!”张华是个乡下女孩子,嘴本来就很甜,又懂事又勤快,朱森林一说,她当即就转口甜甜的叫了。   “哎!”朱森林当即哈哈笑着应了,然后问道:“妹子,你们过来是来玩的,还是怎么着的?”   张华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低声道:“朱大哥,我们是过来找活干的,我没什么文化,也没有技术,不知道能找什么工作,我小琴嫂子就好得多,她是卫校毕业的,可以做护士,也可以做别的工作……”   朱森林一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妹妹,到锦城你朱大哥这儿来了,还愁什么找工作的事,你朱大哥有个店,要是你们愿意,就到大哥的店里上班去,工资多少由你们自个儿定,行不?”   张灿苦笑起来,朱森林虽然说资产不是特别大,但对自己绝对是够可以了,也舍得下本钱,不过他更明白,自己给他带来的,可又是天文数字的收入,给三妹和刘小琴开工资,那自然是小事一桩,她们两个女孩子还能要多少?一人一月要一万算是顶天了,与自己给他赚的钱来比,屁都不算了!   朱森林笑着瞧了瞧,忽然间又想起来,赶紧问张华:“妹子,你说她是你嫂子,什么嫂子?我记得你的嫂子叫朱红玉的吧,我见过啊?”   张华笑吟吟的回答着:“小琴嫂子是我二嫂,是我二哥的未婚妻,头一次回家的时候我二姑介绍的,我小琴嫂子是护士,这次为了我二哥,可是把好好的工作都给辞了,死心踏地的要过来跟二哥在一起呢!”   朱森林瞧着刘小琴那秀丽的面容,但此时却是低垂着泪水,楚楚可怜,不禁向张灿伸了伸大拇指:“老弟,你牛,回去才两天就干了这么大事,也不跟老哥我说一声,一点礼都没给,嗯,啥也不说了,我去准备一下,晚上找个地方摆一桌,给我妹子和弟妹接风洗尘,我先走了!”   张灿只得苦笑着挥挥手,让他去了,然后领着张华和刘小琴进大厦上电梯,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后,张华在宽敞的房子里到处观看,在窗户上看着远景,不禁赞道:“二哥,好漂亮啊,这窗子里看出去,就像老家的岩,来锦城到哪里我都得仰着头看,这里的房子太高了!”   张灿笑道:“以后慢慢看,看多了就习惯了,你跟小琴去挑房间吧,想住哪间就住哪间,这房子是三室两厅的,有三间房。”   张华欢欢喜喜的应着到房间里观看去了,刘小琴这才抬起泪脸,咬着唇,好一阵子才问道:“你不要我吗?”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惹不起   “这个……”   张灿有些尴尬了,这话又怎么好明说呢?再说,自己对刘小琴欺骗自己的事,确实又有些伤,不关心,无好感则罢,但自己偏偏对刘小琴有了些好感,又似乎是因为有她姐姐的原因在内吧,总之,换了别的人,他也不会这么在意。   刘小琴见张灿犹豫着,泪水一颗颗从眼角滚落,哽哽咽咽的道:“我知道,我骗过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想救我爸了,这次我过锦城来,就已经下了决心,今后无论你对好也好,坏也好,我都跟定你了……”   张灿呆了一阵,忽然间有些心烦,闷闷的说道:“你还是回去吧,照顾你爸,……你跟着,我很不自在!”   刘小琴脸色一下子变得更是白了,身子都发起颤来,颤声道:“你不要赶我走,你不能赶我走……你要……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就是不能走……”   张灿越发的恼了,脸色阴沉,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你是想还我的情,我早告诉你了,我很讨厌,你要还钱,我不反对,可你别老拿着用身体来还债的表情,要找那样的,我可以不收藏的说,大街上多的是,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的!”   刘小琴有些手足无措了,泪水沾着一缕发丝,显得那么可怜,呆了一下,又抽泣着道:“我……没法还清你的债,求求你,别让我走!”   “马上走,车票我给你买!”   一听到刘小琴说没法还清他的债,张灿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门外就叫了起来,“你就只知道钱,有钱能买到一切吗?那些钱,你还得清就还,还不清就不还,我给那些钱,是想帮你救你爸爸,不是要买你的人,要找女人,我用得着花这么多钱吗?再说,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你值那个价吗?”   张灿实在是太气恼,暴怒之下说的话有些过份,这些话一说出来,马上就知道不好,说得太过了。   果然,刘小琴一呆,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呆了呆后,忽然一言不发的就冲向窗户边,伸手使劲的开着窗户,一边扒窗户,一边往窗上抬腿。   张灿刹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几个箭步窜上去就拦腰把刘小琴抱住,然后大力的又搂又拖的回到屋中间,这一下,吓得他全身都软了,喘着粗气骂道:“你……神经病啊!”   刘小琴扭头狠狠的盯着他,一语不发,眼里泪水盈盈,胸口也是一起一伏的。   这妞太猛了,漂亮温柔只是她的外表,但内心却是刚烈,自己只不过说几句话,她愣是敢从这十七八层楼上跳下去!   张灿一下子就服软了,但手却是不敢松开,喘着气问道:“我认错我认错,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别跳了,知道吗?”   刘小琴咬着唇,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我不走!”   “好好好,你不走你不走,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只要你别再胡来!”张灿赶紧服软,想起刚才的情形就后怕,刘小琴简直就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典型。   刘小琴又呆了一阵,然后忽然又低了头,轻轻的道:“张灿,我一定会爱上你,也一定会好好爱你一辈子的!”   声音虽然轻,但语气却极是坚决,让张灿呆了起来。   说实话,对刘小琴,他是很有好感的,早年时,又暗恋她的姐姐刘小丽,但刘小丽现在的样子却是让自己反感,虚荣,势利,又傻气又没孝心,就想不通自己当年怎么会疯狂的喜欢这么一个人,可能是当初太小,只喜欢一个人的相貌,而没去在意她的内心。   这两姐妹,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相貌也许是差不多,但人格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要说刘小琴说这些话,张灿不高兴是假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能对自己这样,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会不高兴。   刘小琴又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图回报,我也很清楚,这一生,我永远都不可能还清你那笔钱,我也不想去出卖灵魂肉体来还你这个债,所以我宁愿跟着你,我会用真心来爱你,我会在我完完全全的真心爱你的时候来嫁给你,张灿,你答应我好吗?”   看着刘小琴那黑漆漆亮晶晶,纯洁无邪的眼睛,张灿心软了,这么一个女孩子,他不喜欢吗?从心底里,张灿就认为刘小琴是自己喜欢,并适合自己的,两个人都处于同一个阶层,刘小琴善良,又漂亮,而周楠,虽然更美丽,但她却不是自己应该去喜欢的,从周楠的外婆,加上今天的高秘书,等等等等,都可以说明,自己绝不要去对周楠动那个心,否则是对自己的打击。   “二哥,小琴嫂子,你们在干什么啊?我怎么好像听到小琴嫂子说还钱,还谁的钱啊?”   就在两个人都在发着呆沉默时,张华蹦蹦跳跳的出来了,见到刘小琴脸上泪痕斑斑,不禁诧异的问着。   刘小琴赶紧背转了身擦眼泪,张灿赶紧挥挥手道:“没什么,就是聊了几句闲话,你小琴姐姐想家了……挑好房间没?”   一提到房间,张华顿时就高兴起来,叹了口气说道:“二哥,我看哪间房都可以,都是我做梦也想不出来的皇宫一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我能住吗?”   “傻丫头,这是你二哥的地方,你有什么不能住的?”张灿爱怜的摸着妹妹的头,在老家,父母妹妹都吃了不少的苦,像这样的地方,说实在的,不仅是妹妹张华想不到,就是他自己,若不是得到黑白眼的异能,那自己也是想不到的,停了停又说道:“三妹,好好的住下吧,今天你想要什么二哥都给你买,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好看的衣服只要喜欢就都买下来,二哥供得起,等过段时间,你熟悉了,二哥就去买一栋大别墅,比这个房子还要好得多,二哥再把爸妈,哥嫂都接过来享福了!”   张华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幽幽出神,“当真可以吗?二哥,我们也能有那样一天吗?”   “三妹,你不相信你二哥吗?”张灿微微笑着问道。   张华怔了怔,又赶紧摇着头说道:“不是不是,二哥,我相信你的,我就是觉得……觉得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实在让我没办法相信,可这一切又都是真真实实的,二哥……我……我就怕这一切又忽然间消失了!”   张灿指着自己的眼睛,笑道:“三妹,告诉你吧,二哥有这一双眼睛,可以认出别人都无法认出的珍宝,就凭这一点,不说以后可以大富大贵,但咱家一家人肯定是衣食无忧的!”   刘小琴这时候也已经擦干了泪转过身来,温柔的看着张灿。   张华转忧为喜,点点头道:“二哥,我也相信,村子里那么多人,河里过渡的来来往往,村里村外的,还有去游山玩水的外地人,谁都从渡口经过,可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认为那四村柱子有用,二哥你却认了出来,说是金丝楠木,能赚几百万,爸和大哥都说了,二哥的技术出神入化,这就是拿钱也买不到的,我就在想,二哥跟什么人学到的这门技术,一般的关系可不会教的!”   “这个倒是,一般人是不会教的,教我的师傅已经死了,因为我曾经照顾过他,他因为感激才教给我这门技术的!”听到张华的估计,张灿也就顺着她的估计解释着,又一句话把来路也堵死了,让妹妹也无从再问。   刘小琴却是在一旁柔柔的说道:“嗯,三妹,这都是你二哥仁心的结果,善有善报,冥冥中自有天意。”   张灿又到房间里拿了钥匙出来,给张华和刘小琴一人两条,说道:“这是大门和房间的钥匙,你们拿好,等一会儿我再取点钱出来,你们没事就去逛逛超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白天我要去上班,楼下对面就有个市场,可以买些菜回来,家里冰箱厨具是一应俱全的,什么都不差。”   张灿说了敲了敲脑袋,又说道:“你们整理整理自己睡的房间吧,缺什么,楼下有超市,可以去买,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张华当即站起身说道:“二哥,你去睡吧,我跟小琴嫂子整理房间,然后出去买菜……”   张灿皱了皱眉道:“三妹,你可不可不要叫小琴嫂子嫂子的,她一个大姑娘,叫这个称呼多难听,叫姐姐吧。”   “不要!”刘小琴一把拉着张华,微微笑着道:“三妹,我就喜欢听你这么叫,走吧!”   看着两个女孩子手拉手到房间里后,张灿呆了呆,这女孩子就是容易亲近女孩子,这才认识几天啊,她们就能像亲姐妹一样好。   不过心里还是开心了些,不管怎么说,刘小琴的死心踏地,还是让张灿高兴,能有个漂亮的女孩子这么对自己,怎么会不开心呢?   再说之前又被周楠的家人打击过,幸好自己还分得清,把握得住自己的位置,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后,本来很疲累,但是躺了一阵,却硬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浮出来周楠的倩影!   在树林里,张灿身体烧得动都动不了的时候,周楠死命的背着他往山下走,那娇嫩的脸上手上划得血迹痕痕,又无力的摔倒滚落斜坡,周楠那绝望的哭泣,但无论如何又不放弃他的样子,让张灿心里忽然绞痛起来!   能忘得掉这样对他的周楠吗?   张灿心里的回答是肯定的,不可能!   但张灿又明白,无论再怎么不可能,他也只能把这份思绪放在心底里深处,把它锁起来,永远都不会放出来,周楠,是一个在天上的仙女,而自己,不是凡间的董永!   叹了口气,刘小琴俏丽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刘小琴漂亮,温柔,善良,但又不失刚烈,刚起来的时候,张灿都害怕,他怎么也想不到,刘小琴会远比自认为刚烈的男人们要更刚!   到现在,张灿都可以肯定,当时的刘小琴,要是他不去死命的抓住她,她绝对会从那里跳下去!   不过也怪自己把话说得太狠了!   唉!张灿深深的叹息着,又想起了初恋情人刘小丽,刘小琴的亲姐姐,刘小丽就在自己以前住的村子里住着,要不要告诉刘小琴?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杀猪和打针   迷迷糊糊中,鼻中闻到了一些香味,但是不愿意睁眼,又感觉身边似乎有一个人,淡淡幽香,有些熟悉,记忆似乎一下穿梭时空回到了过去,一张浅浅笑意的俏丽脸蛋在脑子里盘旋,似乎隔得自己好近,伸手就可以抓到,但伸手间,那身影却又跑得远远的,脸蛋也变得淡了,忍不住叫道:“小丽……”   伸手抓的时候,忽然间又感觉到手中抓到了东西,软绵绵的,很舒服很有手感,又似乎有人轻轻的哼了哼。   就在这一刻,张灿猛然间醒过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不过手却是抓着一个东西,抬眼看过去,不由得羞愧无地!   原来自己手中抓着的竟然是刘小琴的胸部,难怪那么舒服有手感,而刘小琴又不敢叫又不敢动手,脸红到了脖子上,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张灿不是故意的,以她对张灿的了解,张灿绝不会装作糊涂来调戏她,张灿要真对她动手,她也打定主意绝不会反抗。   但是刘小琴明白,张灿也绝不会对她下手,如果自己在心里面当真喜欢上他的时候,也许他就会动手了,不过,自己现在真喜欢他么?   刘小琴自己都不敢肯定,最初二姑做媒介绍时,她只是想找一个能承担父亲医疗费的人,当张灿在县城到她家知道真相后,给了她五十万现金却又拒绝跟她再交往下去时,刘小琴就知道,她这一生就只会跟着这个男人了,但那时候,在她心里面,就只有感激和感动,想着的也只有报恩。   但到锦城后,尤其是今天给张灿无情的训斥后,当下了决心准备跳楼一死时,在那个时候的那一刹那,刘小琴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但是如果在那时,她跟张灿说自己喜欢他,他会相信吗?   就连刘小琴自己都不会相信!   张灿睡觉后,刘小琴跟张华两个出去买了菜回来做饭,做好后张华往餐厅里摆放,刘小琴就到张灿的房间里去叫他起床吃饭,但张灿迷糊中嘀嘀咕咕的,又忽然伸手抓着了她的胸口,又羞又怯,然后张灿醒来睁开眼,就是这副场景。   刘小琴并没有张灿想像中的恼怒,脸上只是羞,红了脸,低着头,一声不出,任由张灿的手抓着她胸部隆起的地方,很有种逆来顺受的样子。   “啊哟,对不起……”   张灿顿时脸红耳赤的缩回手来,急急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好像在做梦抓什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刘小琴终于自然了些,抬着头,一双如星星般亮的眼睛看着张灿,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然后问道:“你……刚才叫什么‘小丽’,小丽是谁?”   “小丽?我在叫小丽吗?”   张灿吃了一惊,难道自己做梦也付诸行动了吗?怎么嘴里就叫出来了?看来以后睡觉都得找条胶布把嘴封起来了。   刘小琴就是不肯松口,盯着张灿又说道:“我进来好一阵子了,一直就听见你在说‘小丽小丽’的,我就问,你说的小丽究竟是谁?”   张灿给她逼得紧了,说实话,虽然跟刘小琴相识的时间极短,但刘小琴无疑很聪明,自己想要骗她,可是很难骗过去,叹了一声才说道:“好,我告诉你,你姐姐刘小丽,我跟她曾经是中学和高中同学,你应该是不知道吧?”   刘小琴摇了摇头,一双眼凝凝如水般仍然紧盯着张灿。   “我跟你姐姐是同学,在中学和高中时,我不否认,我暗恋了你姐姐三年,在初二的时候,其实在那个时候我曾经跟你姐姐隐隐表白了一次,不过你姐姐也干脆的回答过我,说我不是她喜欢的菜,从那以后,我就把这份恋爱深深的放进了心底,又在后来的四年中,我一直在考虑你姐姐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菜’,不过在高三毕业的时候,我都没弄明白,她的菜究竟是什么菜,高中毕业后,一直到前段时间,我都没再见到过你姐姐。”   刘小琴脸色慢慢的变了,怔了片刻,咬着唇,眼中迷迷朦朦的有了雾意。   她这个表情很惹人怜,张灿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不过此时不知道怎么去劝说。   刘小琴悲悲戚戚的,好半晌才低声问着:“你给我五十万,是不是因为我姐姐?你跟我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我跟她是亲姐妹了?”   张灿缓缓的摇着头,淡淡道:“若说这几年我一直想着你姐姐也不为过,不过就在前段时间,我还住在另一个地方的时候,也就在这一次我回老家的前两天,我见到了你姐姐,也就是从那一次见到你姐姐后,我就发现,我并不喜欢你姐姐,以前会喜欢她,可能只是因为她的漂亮,又或者是我那时太年轻,少年轻狂不懂事儿吧,总之我现在再没有一丁一点一丝一毫的喜欢她的意思,回老家后,我二姑介绍你给我认识,我也只是为了应付和敷衍我父母和哥嫂,说实在的,我真不喜欢介绍相亲,但见到你之后,我对你有好感,也有几分喜欢你,所以我同意了,在那时,我并不知道你跟刘小丽是亲姐妹!”   张灿说到这儿,又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直到第二天我到县城办事,想起到你家里看看时,在你家,我才知道你的情况,也知道了你跟她是亲姐妹,我给五十万现金,那是因为我敬佩你的孝心,我拒绝你,那是因为你欺骗我,这一切,都与你姐姐毫无关系!”   刘小琴看着张灿的眼睛,如同小溪水清澈见底,没有半分浑浊,凝视片刻,终于是笑了笑,柔声道:“我信你,吃饭了!”   “好!”   张灿起身下床,跟着刘小琴并肩往外走,一出门口,就见妹妹张华站在门外嘟着嘴生气,诧道:“你又生什么气?”   “二哥,你好偏心,从小你就喜欢我,现在有了漂亮嫂子就忘了我,两个人老是躲躲藏藏的做小动作!”张华闷闷的回答着。   张灿顿时傻了眼,刘小琴也是羞红了脸,赶紧拖着张华急急的就往厨房里钻。   张灿也不管她们,独自到餐桌边坐下来,见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都是老家常见的菜,在锦城这边吃惯了快餐盒饭,味道也远远不同家乡的风味,忽然间见到这样的菜式,很是喜欢。   一个土豆丝,一个手撕包菜,一个青椒炒肉,一个麻辣豆腐,西红柿蛋汤,十足十的家乡菜!   张灿忍不住就抓起筷子一个盘子里夹了一筷吃了,慢慢的感受着这味道,可以肯定,这菜不是妹妹张华做的,妹妹,嫂子,老妈做的菜,大同小异,妹妹和嫂子两个人受老妈的熏陶太重,做的菜基本上跟老妈没多大区别。   这四菜一汤肯定是刘小琴做的,味道完全与老妈她们做的不同,也许是在县城的原因吧,总之是有区别的。   张灿很喜欢,吃盒饭都吃得头疼,最近这段时间倒是好一些,因为忽然间有钱了,吃的贵不贵也就无所谓了,总之是不怕花钱。   刘小琴和张华再出来时,妹妹张华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刘小琴则是低头垂脸,肯定是给妹妹说话羞到了,张灿知道妹妹向来是藏不住话的直性子人,有什么就说什么,看到什么也不知道藏一下。   管她们的,张灿只顾吃饭吃菜,胃口好,在山上被绑匪饿了两天两夜,回来又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本来说,这身体应该还是比较虚的,但张灿觉得自己很好,一点儿也没有虚软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黑白眼的透视异能后,身体的恢复能力也增强了。   饭碗空了的时候,还没注意,刘小琴已经默默的起身拿了碗去给张灿装饭,把饭装好端过来又默默的放在了张灿面前。   张华不满,敲着碗说道:“嫂子,我没饭了!”   刘小琴忍不住“扑哧”一笑,拿了碗也去给她装饭,张华素来是个勤快的女孩子,才认识几天,刘小琴就熟悉了她的性格,现在自然是在向她撒娇罢了。   张灿一连吃了三碗饭,吃得很撑了,这段时间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的饭。   张华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你做的菜真好吃,我二哥差点把舌头都吃了!”   “你要喜欢吃,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刘小琴慢慢说着。   “这话……哼哼!”张华哼着道:“这话你跟我二哥说去吧,明显口是心非的……”   刘小琴又羞又气的笑了起来,这个张华,当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张灿摆摆手道:“下午我出去一下,去找老朱,你们到超市里买点日用品,被子什么的,这里只有一套,没得用!”   “我不管,我就用你那一套,你自己买!”张华伸伸舌头说着,然后又加了一句:“我跟嫂子睡!”   这不明显把他挂了起来吗?   张灿喝道:“你眼里还有二哥没有?把二哥弄感冒了怎么办?”   张华指着刘小琴笑嘻嘻的道:“不怕,我嫂子是护士,给你打一针就好了!”   一听到打针,张灿不禁打了个寒颤,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就怕打针,小时候打预防针,父母甚至要追他到山上把他抓回来,几个大人按着才能打到针,而张灿几乎是把给他打针的医生祖宗三代都骂了。   张华笑嘻嘻的又说道:“嫂子,你过来,我跟你讲个秘密!”   “什么事?”刘小琴一边问着,一边将头凑了过去,张华附在她耳边说道:“我告诉你,我二哥小时候打预防针,我妈我爸,我大哥,还有刘医生,四个人按着他还差点没打成,我家过年杀猪也才要四个人按着的,后来还有一次打针,我二哥跑屋后玉米地藏了大半晚,吓得我们一家都没睡……”   “张华……”张灿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目瞪着妹妹,这张华说的虽然是悄悄话,但却偏偏能让张灿听得见!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聚集的螃蟹   张灿瞪了几眼妹妹张华,但张华打小就不怕他,也最亲二哥,张灿不想在刘小琴面前流露过多的个人情感,又加上跟她之前似乎多了些暧昧的念头,所以索性溜了。   锦城市东边靠海,治海一带有好几个大型游乐场,朱森林挑了海王游乐场,夜间有烧烤,租了一个烧烤摊位,让张强几个伙计准备了几大包调料烤肉,准备大干一场。   之所以挑在海边而没有选择在夜总会酒店之类的地方,朱森林是考虑到张灿的妹妹和未婚妻刘小琴,这两个女孩子都是从乡下地方来的,纯朴,假如把她们带到那些地方,显然不合适,索性就挑了海滩边搞烧烤,以前带老婆孩子出去就到海滩边,跟兄弟出去逍遥就去夜总会。   张灿赶到海滩后,天已经黄昏,几公里长的海滩全是人山人海的,来这里的也大多都是一家老小的,显得温馨。   老朱隔老远就在招着手:“老弟,老弟,这边……”   张灿瞧过去,朱森林和张强等几个伙计站在烧烤台边正在烤肉,老苏和侄女苏秀坐在木椅子上闲聊着,一看到张灿来了,两人都闭了嘴,老苏是沉着脸,苏秀就干脆是一副瞧不起的表情。   张灿自然不会理睬,而且在没有报仇之前,他也不想跟老苏太过激化,以免他不上当了。   朱森林因为胖,所以食欲好,能吃,通常能吃的人就会做,因为嘴刁,吃的好东西多了,连带着自己也练出了手艺来,若是别的事,他一个老板自然不会去动手做,但对于吃这一项,他还真不讲究身份不身份。   张灿走上前,朱森林就递给他一条烤鱼,笑呵呵的道:“来,老弟,尝尝老哥的手艺,看古董的眼力老哥是不及你的,但若说搞烧烤的技术,老哥就不是吹的了,天下第一不敢说,但天下第二,怕是跑不了的!”   张灿“哈哈”笑着接过了烤鱼,捏着两条叉鱼的小竹签,轻轻咬了一口,麻辣香酥,居然用烤的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不错,而且这鱼虽然不大,一条才五六寸长,但鱼肉鲜美,而且少刺,小鱼通常是多刺的。   “好吃,真的好吃!”   张灿一边赞着一边吃,老苏在一旁更是难看,这段时间以来,朱森林几乎是完全忽视了他,对张灿又好到过了份,让他的确是嫉妒得很。   朱森林再烤了一条,然后自己拿着吃了,别看他肥拙拙的,一双手指像肥猪虫一般,但吃起鱼来,灵活得很,一条鱼被他拿着头从嘴边一过,似乎就只剩下一具鱼骨了,张灿比他先动手,但老朱一条鱼剔完,他却还剩下一半条。   吃完鱼,朱森林伸手又从衣服口袋里掏了一张支票出来递给张灿,说道:“兄弟,这里有三十九万,是在回锦城的半路上你得到的那个青花碗,卖了七十八万,我们兄弟一人一半,啥也别说,还有……”   停了停又说道:“还有那四根金丝楠木,货已经到了,那两个司机我也已经付完帐打发回去了,有几个老客户看过了,每根出到了一百三十七万的价钱,看来这个我还得给你再给些钱,等卖了再说,我估计还有上升的空间。”   原来朱森林跟张灿说的条件就是以后的赢利,把开支除掉了再平分,但现在给的却是开支前的一半,后面再开支出去的话,那就是他个人的了。   朱森林又对张强几个伙计说道:“你们托张灿的福,我给你们每人这个月发两千的奖金,虽然是张灿的功劳,但我也给你们慰劳慰劳。”   张强几个伙计顿时大喜,两千块,对他们来讲,是很大一笔奖金了,平时的薪水,每月拿的都超不过三千块,这才一次的奖金就给他们两千,而且还是看在张灿的面子上的给的,所以他们几个当场就对张灿谢个不停,看来以前对张灿有些过了,老苏对他们也不是多么的好,倒不如张灿,连老板都对张灿如此重视,他们要再不识相,硬是跟张灿对着来,那就是傻了,这两天就看出路数来了,老板朱森林绝不是心血来潮才对张灿好的,而是张灿真的帮老朱赚到了钱,你看朱森林今天给几十万,明天给几十万,这是他们做梦都在幻想的事情啊!   “张经理,要请客啊,一下子又进帐三四十万,真不愧是我们老石斋的经理啊!”张强几乎不掩饰的拍起马屁来。   “坐坐,来坐会儿,喝瓶啤酒先,让张强他们练练手艺,要是弄得好,以后就经常来,我带老婆孩子,你带妹子和弟妹,在这个地方搞烧烤,其乐无穷啊……咦,老弟,我不是说让你把你妹妹女朋友一起带来的吗?”   张灿摇摇头道:“老朱,别叫她们了,下次吧,今天刚到,在那间黑店又累到吓到了,我安排她们在家里睡了,以后有机会再过来吧。”   “哦……”朱森林有些失望,不是为别的,只是为那些准备好的烤肉,那么多的烤肉,怎么能吃得完?但张灿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不能强行要求了。   张强几个伙计还在赶紧的烧烤,老苏有些气沉,跟张灿斗,已经让他觉得英雄气短了,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也不知道是真运气好,还是张灿的技术当真好,竟然就给他接二连三的捞到了,也不得不佩服啊。   只有苏秀一个人冷面对张灿,她一是不知道张灿跟朱森林之间的内情,二是不知道张灿真正的能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始终相信叔叔在老石斋的地位无人能及,朱森林绝不会把叔叔弄走,否则谁给他看店作主啊?   夜色朦胧中,海滩边的夜灯很亮,不过照得大海面漆黑一片,张灿来锦城几年了,这个地方还从来没有在夜间来逍遥过,一直就是过着紧张又紧巴巴的日子,也没有心情来这样玩。   现在看到大海,虽然是夜晚,看不清海的样子,但夜风吹来,风里含着海水的味道,张灿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间兴兴奋奋的对老朱说道:“老朱,到海边上去转一转。”   朱森林摇摇头,笑道:“你去吧,年轻人精力旺盛,我可没有你那精神,我要吃,民以食为天,吃得好才是上帝,呵呵,你去逛逛吧,逛会儿就回来吃烤肉吧,唉,可惜了,你妹妹她们和我老婆孩子都没带来,这要是有她们在,肯定是喜欢的。”   张灿笑着摆摆手,径自去了,张强等三个伙计要烤肉,老苏心里不得劲,苏秀就更不可能会跟张灿去逛海滩了,只有他一个人去。   张灿慢慢走到海边上,越近前,沙子就越湿,也越软,再过去十来米,离海面只有几米远了,这时候踩着的沙滩,一踩就是一个脚印,提脚走掉后,不到三秒钟,那脚印里就是一窝水!   海滩边上还有别的人也在溜哒着,小孩子光着脚丫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张灿兴致一起,索性也脱了鞋,卷起裤脚,把鞋子扔在干躁的地方,然后走到海水浸着的地方,感受着海的味道。   “哥哥,哥哥,你过来看,这里好多螃蟹!”   一个童稚声音叫喊着,张灿转头看过去,就在他身边七八米远的地方,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扬手叫着他的哥哥。   小男孩的哥哥也只有十岁左右,听到声音就撒腿跑了过来,张灿也有些好奇,也走过去,走近了才看到,几乎有几百只螃蟹在半水半沙的水中聚集着,因为这些螃蟹并不是很大个,每只都只比铜钱大不了多少,所以也不担心它们会钳到人。   两个男孩子兴奋起来,弯腰在水里捞着,一捞一大把,要在平时,抓到一两只,他们或许会装到玻璃瓶里养起来玩,但现在太多了,反倒没有了那个兴趣,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些螃蟹,哪怕他们在蟹群中捣弄着,这些螃蟹也没有散开逃跑。   张灿就更是奇怪了,遇到危险,动物们会逃走,那是天性,但此时为什么不逃?   张灿好奇心起时,当即运起黑白眼透视起来,本来这么夜的晚上,本身就是黑白世界,不过海滩边有许多路灯,所以并不黑,只是海水边的光亮度要弱上许多。   透视中,张灿发现数以千计的螃蟹群在水中呈螺旋形围聚着,一圈一圈的收缩进去,整个面积有五六米的直径,两个小男孩所处的位置只是在螃蟹群的边缘位置。   而最中间的地方,那个焦点处,有碗大的面积是个空白,那个空白处没有一只螃蟹,但是有一块鸡蛋般大的黑色石头,圆形的。   张灿奇怪起来,他的黑白眼一直是能分析出物体的来历年份和分子结构,但现在他的黑白眼竟然透视不进去,也分析不出这颗圆石头的分子结构,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唯一透视不了的东西!   两个小男孩的叫嚷声中,又围过来更多的孩子,张灿当即抬腿踏入螃蟹群中,但不管他怎么踩踏,那些螃蟹都不逃走,脚踏下去也只是乱了一下,随即又慢慢恢复了原状。   十几个男孩子叫嚷着都抓起螃蟹来,张灿更不犹豫,几个大步跨到螃蟹群中间,伸手把最中间的那颗圆石头从水中摸了起来。   这是因为张灿有透视眼,若是换了别人,也只能看到螃蟹群的异像,绝对看不出别的情况,张灿摸出石头的地方,海水有一尺深了,那石头又浸在沙子中间,别说现在还是夜晚,就是白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情况。   说也奇怪,张灿把那颗鸡蛋大的圆石头一拿到手,海水中的那千百只螃蟹顿时就大乱起来,四散潜入水中,在短短十秒钟左右的时间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避水珠   张灿是很奇怪,自己都透视不了的东西,想必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吧?再说了,这些螃蟹如此异像,能说明什么呢?会不会表示这颗圆石头是个奇异的物质?   张灿也不说话,把石头悄悄的揣进口袋里,那些孩子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摸起来一颗石头,还以为他也是在抓螃蟹。   “螃蟹呢?不见了……那么多的螃蟹去哪儿了?”   那些抓螃蟹的小男孩都在奇怪着,怎么螃蟹一下子就散开逃完了,也不知道是钻沙里了还是往深水处跑了,反正是摸不到了。   张灿觉得那石头有古怪,所以也没有心情再呆下去了,赶紧到干躁处把鞋袜穿好了,这才回到烧烤档处,一长条上百档的烧烤档都在烧烤着,看到那么多的孩子和父母,张灿才想到,原来今天是周末!   此后再吃烧烤,张灿就没兴致了,一门心思在想着那颗石头,因为弄不明白,分析不透的东西,他才更想弄明白。   烤肉堆了好几大碟,老朱就拉着张灿坐到石桌子边,又招呼着张强老苏等人一起过去吃,老苏磨磨蹭蹭的过去了,只有苏秀仍然狠狠的盯了张灿一眼,独自端着一碟烤肉到一边吃。   朱森林讶然一笑,自己的店里,他当然希望手下员工们都要和气,但苏秀似乎有些清高不和群的样子,可能是觉得她是个大学生吧,不喜欢跟张强啊,张灿啊这些文化不高的人在一起,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朱森林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他是半点也不知道老苏和张灿之间的恩怨,所以也没往别的方面想,要是他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怕就不会那么随意了。   “阿强,把啤酒搬过来,今晚要喝个尽兴!”朱森林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又吩咐阿强搬酒过来,来的时候,他已经买了整整两件啤酒带过来,原本就是要尽兴的。   张灿酒量浅,朱森林知道,也不劝他,能喝多少就喝多少,而他自己几乎就是敞开了肚皮猛喝起来。   摆了几大碟的烤肉,张灿原以为根本就吃不完的,但在朱森林的强猛攻势下,那张血盆大口似乎就是填不满,他一个人几乎吃掉了三分之一,而张灿等七个人吃了三分之二,到后来,朱森林也醒醺醺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张灿也有些头晕,但比朱森林好得多,人还清醒,只不过要比朱森林好得多。   张强有些无奈的说道:“张经理,你清醒些,我们先把老板送回去,然后回来再送你回家……”   张灿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没事,你们把老朱送回去就行了。”   阿强也没有反对,看得出来,张灿人的确是清醒的,远没有达到不能自主的地步,张灿只喝了两杯,而朱森林则喝了整整一件十二支。   偏偏朱森林身体又太重,阿强三个人弄他一个人走都很困难,所以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后,就兵分三路了,阿强等三个伙计送朱森林回去,老苏和苏秀叔侄两一路,张灿一个人一路。   一直到回到家里,张灿还是在想着那颗奇怪的黑石头,拿着钥匙开了门,妹妹张华和刘小琴的笑声就传到了耳朵里,两个女孩子高兴得很。   看到张灿有些酒意的进屋,刘小琴赶紧起身去扶他,张灿挣了挣道:“我没事,不用管我,我回房了。”   刘小琴点点头,又柔柔的问道:“我给你熬点醒酒汤吧,是我妈教的,很有效用。”   “不用!”   张灿仍然一口回绝了,径自回了房间,然后把门紧紧关上了。   刘小琴咬了咬唇,呆立了一阵,这才默默无语的回到房间里,由凭张华怎么叫她也不应声了。   在房间里,张灿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颗黑色的圆石头,对着灯光仔细瞧着,这石头表面看起来,质地很细腻,颜色又黑得像墨石,而透视异能又分析不出来,拿肉眼,张灿自然也是分析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   无论对着灯光怎么看,张灿也看不出来这石头有什么特异之处,但在海滩边时,可又是亲眼看到的,那数千只螃蟹围聚着这块石头,张灿可以肯定,这块石头里有不可知的秘密!   看了一阵,张灿又用打火机来烧烤,又放在桌子上,用通了电的铜丝来导电试探,可都没有任何反应,有些累了,张灿叹了口气,心想还是洗个澡后睡觉吧。   打开热水放水,张灿坐在浴缸边等着,手里仍然拿着那颗石头看着,没弄明白它的秘密,直到浴缸里的水都扑满出来后才惊觉。   水温略有点高,估计有四十度左右,躺在浴缸里还觉得稍稍有点烫,不过张灿喜欢这样,被水烫一下,身体会舒爽很多。   张灿躺在浴缸中泡澡时,又把那颗石头拿起来,研究来研究去,看来他是研究不出来这颗石头的秘密了!   叹息了一下,张灿一垂手,将石头浸在了浴缸里的热水中,忽然就在这一刹那,张灿心里一警觉,觉得这石头有些不一样了!   张灿赶紧把石头拿出来一看,这一看就发觉了不一样的地方!   石头,包括张灿握着石头的右手,手和石头表面都是干爽爽的,没有一丁点水湿痕迹!   张灿呆了呆,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也知道,这石头是有秘密的,想了想,然后再把石头平摊在手掌上,接着把手掌缓缓的沉入水中。   这一次张灿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手掌浸入水中时,手掌上,张灿清楚的见到,浴缸的水在即将挨近石头要淹没它的时候,隔了一两寸的样子,那水就近不到石头的表面了,张灿再把手浸深一点,水依然淹不到石头表面上,就仿佛石头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向四面八方逼出去,把水抵在两寸之外的地方。   这石头能避水!   张灿吃了一惊,无论怎么想,怎么猜测这颗石头的秘密,他都没想到,这东西是能避水的!   在历史上到现在,避水的宝贝确实是无价之宝,不过这都是传说故事,就连传说中,那也只有西游记这部书里有记载,避水珠这件宝物,俱说是东海神物犀牛精的角炼制而成,能避水火,在水火中如入无物之境。   当然,张灿肯定是不相信这些传说的,要真说的话,一颗珠子怎么都不可能避得了水火,自己手中这颗石头能避水,那也只是将水逼得离了手掌两三公分左右。   张灿发现这个秘密后,拿着石头就在浴缸中试验着,直到一大缸热水都变得凉了后,才醒悟过来,那石头除了能让水离它有几公分远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稀奇的地方。   看着一点水迹都没有的右手,张灿又在想着,这个奇怪的石头,难道这世上当真有“避水珠”这样神奇的东西?   在传说中,避水珠这种宝物,那是比夜明珠都更在神奇的东西,夜明珠虽然神奇,但那种东西还有记载,在现实中也有存在,只是太稀罕,常人不得一见,也是所有珍贵的宝物之中最神秘最贵重的一种,但避水珠这个东西就只是传说了,在现实中就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它只是存在于虚无飘渺的传说故事之中而已。   张灿又在浴缸里试验了半天,大致上摸清了这颗奇怪的避水石头的功效,心里又犹豫着,这个东西,要不要拿给朱森林?   犹豫了好半天,张灿还是决定了,暂时放在自己这儿,以后做事有个规则,凡是在上班时间内得到的东西就交给店里,不在上班时间得到的东西,就归自己所有,找个时间跟朱森林说一下,谁都有个自己的时间,有自己的秘密,这个东西,就算作自己的秘密吧。   起身用毛巾擦干了身体,也不穿内衣的就光着身子回到卧室,想了想,又把那个避水石头锁了起来。   睡觉前,张灿又透视了一下,感觉透视的能力和维持时间又强了一些,看来不能透视那避水石头真不是自己黑白眼能力的问题,而是这东西真的奇怪,其中的秘密,还要以后慢慢来了解。   事情想得太多,这几天的事,都快把张灿的头都弄炸了,辗转反侧到凌晨两三点都没能睡着,迷迷糊糊之间,张灿脑子中闪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相貌,仔细看时,好像是刘小丽,但一转眼间,却又变成了刘小琴的模样,又哀哀怨怨的说道:“张灿,我喜欢你!”   张灿张口也想说“其实我也喜欢你”的话时,那张漂亮的脸蛋却忽然又变了,变成了周楠,周楠恶狠狠的说道:“你娶不娶我?不娶我我就从你楼上跳下去!”说着就爬上了窗口。   张灿吓得一机灵,冷汗都流出来了,慌慌张张的跑过去就要抓住周楠,但周楠不等他跑过去就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不要……”张灿凄厉的叫着扑到窗子边,伸手在窗子外捞着,使命的抓着,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赶紧又伸出头去一看,只见还真的把周楠抓住了,张灿不由得大喜,但还没说话,周楠一下子将他的衣服都扯破了,又掉了下去,在半空中又说着:“张灿,起来吃饭了!”   因为衣服扯破了,身上冰凉凉的感觉,张灿一个颤动就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这全都是一场梦,荒唐的梦,不过睁开眼后才发觉面前的场景更荒唐!   昨天晚上洗澡过后没穿内衣,全身光条条的就睡了,身上就盖了条毯子,而现在,进来叫他起床吃饭的是刘小琴,拉开被子后才发现,张灿身上一丝不挂,不由得呆了!   “啊哟……”   张灿手足无措的拖起毯子紧紧遮住自己的身子,然后恼道:“你……你……你干嘛呀!”   这时又想起,就奇怪周楠跳下楼后,在半空中怎么还会问自己“起来吃饭了”的话,原来是刘小琴在叫自己起床吃饭了,这叫就叫吧,干嘛又要掀自己的毯子啊!   刘小琴比张灿更羞怯,脸都红到脖子上了,忽然间双手蒙住了脸窜出门去,头也不敢回。   洗了脸涮了口,张灿穿得规规矩矩的才出房,在餐厅处,妹妹张华坐在餐桌边撑着腮,看到张灿出来后,就闷闷的道:“二哥,你们能不能收敛点啊,我还是个孩子呢,要不,你们住一个房间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苏秀发火   张灿毫不客气的敲了敲张华的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尽瞎闹,好了,我吃了早餐要上班,你们在家玩吧,到城市里买东西,多买点好吃的东西和好看的衣服!”   张华赶紧问道:“二哥,那找工作的事呢?”   “找什么工作?”张灿不置可否的回答着,“先玩着吧,等过几天我找个学校让你去念书,学点什么,过段时间我自己开个店,你跟小琴就去经营,自己当老板才有钱挣,给人打工,打一辈子工就还是一个工人!”   “哦!”张华听二哥说起有安排,也就不着急了,她本来是害怕自己过来后,又没有经验,又没有技术,又没有文化,能找到什么工作啊,不过现在见二哥这么有能力,别的人哪里比得上他?心里也就没有一丁点的担心了。   吃早餐时,刘小琴仍然是不敢抬头,张灿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接二连三的出那么多的尴尬,躲都躲不过去,而且还真不是故意的,就因为不是故意所以才会觉得害羞。   吃过早餐,张灿自个儿就溜了,车没有开回来,只能走过去,因为与老石斋隔得很近,走路都只要几分钟,所以张灿也不打车,从天心广场走过去。   虽然说朱森林不限制张灿去上班的时间,但张灿还是不会做得太离谱,朝九晚五,在上班时间还是要报个到,有什么需要出去办理的时候再说。   走到古玩街还只花了五分钟,张灿走得并不快,到老石斋后,才八点五十分,张强最先到了,在店门口等着,平时来得最高的就是老苏,一年到头都是如此,而且只有他和朱森林才有店门的钥匙,朱森林是老板,自然不会天天跑来开门了,老苏还是很负责,从不迟到。   但是今天,老苏居然没有准时到老石斋来,这可是第一次出现的情况,张强看到张灿也到了,就奇怪的说道:“张经理,老苏从来不迟到的,今儿个是怎么了?他每天都铁定是八点半到店里来开门的,从没超过这个时间,奇怪了!”   又等了一阵,另外两个伙计也先后到了,然后是苏秀,过了九点,老苏仍然没到,连苏秀都有些沉不住气了,掏出手机给叔叔打电话,但电话居然是关机的,不通!   张灿自然是不会发话的,五个人没奈何,只能在店门口等着,等到九点半了,老苏居然还没到,手机又打不通,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有人想要打电话给朱森林了,让老板知道,那就等于是告状了。   但是没通知朱森林,而朱森林却自己来了!   一见所有人都在门口站着,便诧问道:“怎么回事?怎么都不进店里去?”   张强讪讪道:“老板,老苏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手机也打不通……”   朱森林面色沉了沉,拿出钥匙来开了店门,张强等三个伙计赶紧上前帮手把门开了,这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比别的店要整整迟了一个小时多。   苏秀当着朱森林的面,肯定也是不得色的,脸上火烫火烫的,不知道叔叔是在搞什么鬼,从不迟到的人,今天竟然迟到一个小时,关键是这店门的钥匙是他掌管的,他迟到了不能来,就没人开店门了,再说平时里,老板朱森林也不常到店里来,尤其是早上,可以说从没露过面,要来也是十二点以后,今天早上却偏偏是撞了哪门子的邪,竟然十点钟就来店里了,也正好把她叔叔抓了个现形!   如果老苏是经常迟到那也罢了,但他一直是勤勤恳恳的,从不偷懒的懒了一次滑就被抓到了!   朱森林微微皱了皱眉,老苏迟到一次,也肯定是有什么事吧,手机打不通,说不定是遇到特殊情况了,也不是不能谅解,想了想,还是在员工面前替他掩饰道:“老苏一个人在锦城,老婆孩子又不在这边,就是感冒了都没人照顾,可能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吧,大家照旧……”   老苏没来,那他的位置就不用说了,张灿顶上,坐到老苏坐的位置上,张强等人整理仓库里的货物,苏秀做帐,不过苏秀对张灿坐在叔叔老苏的位置上很是不乐意,只是发作不得,因为老板朱森林跟张灿亲热的坐在那儿聊天,嘀嘀咕咕的道:“小人,忘恩负义!”   朱森林根本就不知道张灿与老苏之间有那些恩怨,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苏秀与张灿之间的情形,张灿自己是明白的,不过装作没看见,苏秀越是这样明显,他越是觉得做到家了,越是这样,就越让老苏觉得自己并不知道上次设陷阱的事,以后他的防备心理也就会松懈得多。   开店门后,十点到十二点间,两个小时中,有四个客人进来过,三个是拿了物件来卖的,另一个是逛逛街,看一看,也没有真想买的意思。   那三个人的物件,都是瓷器,其中两件是懂行的人明显能看得出来是假的,另一件做假的手法很有功力,不过都经不起张灿黑白眼一扫,每一件物品,张灿都是看一眼后,然后就婉言谢道:“不好意思,请先生拿到别家去看看吧!”   比起老苏鉴定,张灿明显要简短,老苏通常是拿着工具要鉴定许久,哪像张灿,拿在手中看不到十秒钟,有的甚至只是看一眼,连手都不伸过去碰一下就决定了。   这让那些来卖的人也都是很奇怪,就这样用肉眼大致扫一下就可以了?只怕是胡闹吧,但人家就算是胡闹,那也是不要他们的,再说这几个人自己心里是明白的,他们拿来的就是假货,再看张灿的表情,那也很明白的表露着,就是不收。   那三个人最终都是悻悻的拿着东西走人,确实也是有些想不通,这个店里鉴定的师傅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人,这在锦城的古玩市场中就没有一个像这样的,做掌眼鉴定的大师傅,哪家店里都是个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头,仿佛就是一个规则,没有五十岁以上,就没有可靠的技术,没有那个眼力。   说实话,这些人先后进来老石斋店里,一看到张灿后,就高兴不已,这么一个年轻人在鉴定,只要他们自己再在旁边吹捧一下,定然叫他上当。   可是没想到的是,张灿居然不上当,而且还真看了一眼就否决了,让他们气愤不已,但是无论他们再怎么解说,张灿都不再给他们机会,不要就是不要。   朱森林也难得的哪儿都不去,就在店里待着陪张灿,在鉴定的时候,无论张灿怎么决定,他是一句话都不插口,任由他做决定。   张强几个伙计想学技术,但张灿没用工具检查,一点都学不到,苏秀更是厌恶之极,若不是老板朱森林在场,她简直就是要恼出声来了。   十二点,平时是叫快餐盒饭,店里提供一餐午饭,是按每人十块钱的标准,不过张灿又叫了一桌子大餐,五六百块钱的,又爽快的给了钱。   朱森林抢着要给都没给到,不过也无所谓,张灿这个样子反而是拿他当成真正的朋友了,再说张灿现在的身家,别说吃这么一顿,就是吃更贵的,天天吃,他也能承受得起,张灿现在的身家,比他弱不了多少,而且以张灿的能力,以后肯定比他要强得多,这一点,朱森林是明白的,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张灿当成属下看,而是当成朋友,当成兄弟来对待。   老苏到十二点都没到,手机也打不通,朱森林也有些担心了,赶紧叫苏秀过去看一下,如果有事就打电话过来通知一下,怕出事。   苏秀同样是担心着,老朱一安排,她马上应着就出去了,反正也不想吃张灿叫回来的外卖。   苏秀出去后,张灿,朱森林,和张强等几个伙计吃着外卖,才刚刚吃完,老苏就和苏秀回来了。   看到朱森林,老苏脸上尽是尴尬的表情,红着脸说道:“老朱,我……我昨晚喝酒喝醉了,有些晚才睡,今天早上一点知觉都没有,不是秀秀过去叫我还不会醒,对不起了……手机昨晚也忘了充电……”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每天你都早早的来开门,都多少年了,迟到了这么一天,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事,别提了,嗯,……吃过饭没有?”   老苏赶紧摇摇头道:“酒精还没完全散掉,头还晕着,什么都不想吃……”   朱森林想了想,又摆摆手道:“那你索性回家好好休息一天吧,不用来上班,好好休息一下,恢复恢复,这儿有张灿顶着的,没问题!”   老苏面色一紧,听到老朱说让张灿顶着,心里又不痛快了,赶紧说道:“不用不用,泡杯浓茶喝了就完事,我以前喝醉酒后,喝茶就能解的,没事没事,下午我还得上。”   张灿淡淡一笑,也说道:“嗯,老苏经验好,可以上就上吧,我也好跟着学学技术。”   苏秀再也忍不住了,哼哼道:“人不要脸至无敌,再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吧,我叔叔教你几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叔叔的?忘恩负义!”   “干嘛呢?”老朱这才发现不对头,瞧了瞧苏秀的表情,再看了看脸色平淡的张灿,又瞧瞧老苏,心里一动,估计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难道是自己把张灿弄回来当经理,让他们就心生嫉妒了?   张灿面色微微一沉,瞧瞧苏秀,苏秀一双眼又恨又毒,像刀子一样,老苏自己却并没有苏秀想像的那般恼怒,反而是有些不得色,但肯定不是妒恨,这让苏秀都极是想不通。   张灿淡淡道:“苏秀,我当你不是说我好了,老苏,我一直是把他当成师傅来看待的,但我今天的地位,是老板老朱给予的,我想哪个做工的都不会不想升职吧?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就那么一辈子混着吧?”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换毽子   “哼哼……心里有鬼的人,自己自然知道!”   苏秀气哼哼的说着,但是老苏却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喝道:“秀秀,瞎说什么呢?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   “叔叔,你怎么……”苏秀不解的问着老苏,但老苏又是狠狠一瞪眼,苏秀只得把话压了下去,气哼哼的扭头独自生气。   张灿嘿嘿一笑,也不动怒,现在还不是他发作的时候,也不能把老苏惊动到,甚至不能表现出对老苏的怨恨之意。   苏秀虽然给老苏压下去了,但心里着实不服气,刚好门被打开,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进来了。   张强赶紧上前招呼:“先生,请坐请坐……”   那个中年男子一进来,就把手上提着的包放到了柜台子上,然后望着老苏说道:“我有件东西要卖,你给看看!”   说着就把包打开,从里面小心的拿出一个小盒子,把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大拇指般大的白色玉章子,表面看起来,那玉呈乳白色,看起来很不错。   不过张灿黑白眼一眼就看出来,这章子的质材看起来是很像玉,白度,皮色和润度,都极像和田白玉,和田玉是中国五大名玉之一,有国玉之称,如果是真正的上等和田玉,就算只有手拇指般大的一块小章子,其价值也是不可估计的。   但张灿的黑白眼一透视,哪怕只是一秒钟,张灿就已经看出来,这章子并不是真的和田玉,而只是一块“巴玉”做成的!   巴玉是“巴基斯坦玉”的简称,又称青白玉,是硬岩中变质的一个种类,巴玉是属于大理石的一种,有较强的放射性,如果佩戴和长期放在人身体边上,会对人体造成很大伤害,所以说,巴玉在行内,是属于比较不受应用的一种石料。   不过巴玉外形看起来,又极像和田玉,其白度,润度,都是高度相像,又因为高质量的和田玉的价值高昂,所以便有无数逐利者利用巴玉来造假。   张灿一眼看出是个假玉章子后,就不再注意了,眼侧过去,那个男子带来的小女孩在店里的空位置处独自踢着毽子,那毽子是用布团包着铜钱,再用线扎上,缝上一条鸡毛管,管里插着五六条很漂亮的公鸡尾尖的长毛,嘴里数着“一,二,三,四……”一边数一边踢着。   张灿看着小女孩踢着毽子就有了兴趣,紧紧的盯着他。   而另一边,老苏拿着那枚章子仔细的看了一阵,然后又拿着放大镜翻过来翻过去的观察起来。   那个中年男子自己又在介绍着:“这可是我父亲当年在苏州花高价买回来的和田玉章子,是苏州一位富商的专用私章,据说当时那富商自己说是在新疆花了六十万买回来的毛玉,回来请高手名匠雕刻的,九几年的六十万,可不是现在的六十万能比拟的啊……”   老苏也是个老行家,自然不会被那中年男子的话所左右到,看了一阵,然后摇摇头道:“呵呵,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你这枚章子,你还是到别家再看看吧,我们店里现在很少做玉产品了!”   朱森林在一边很明白,老苏说很少做玉产品,那自然是推托的假话,开着店,自然是什么赚钱就收什么,可不会故意选择这一种或者是那一种的,老苏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表示那东西是假的了,所以朱森林也不关心那个人,无非就是想来骗骗钱。   那个男的当然是失望了,又皱着眉说道:“你们当真是有钱都不赚了?和田玉啊,这可是最好的和田玉……”   只是他看着老苏没有一点点再关注他那章子的表情后,又软了下来,直是道:“算了算了,这东西,你说吧,要多少钱?只要不离谱,我就亏了卖给你们吧!”   老苏仍然是微笑着,也不开口说话,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那中年男子咬了咬牙又说道:“算了,一万块,要不要?……五千?……五千都不要啊?你到底出多少钱?一千块好不好?”   老苏一句话都没说,那中年男子自己一个人说了出来,一步一步的减着价,但老苏始终都没出声,看来是铁心不会收的。   那中年男子很是失望,喃喃咒骂着,一手拿了玉章子,然后又冲那踢毽子的小女孩叫道:“向琳,走啦,就知道玩!”   “哦……”那小女孩应了一声,赶紧在地上捡起那个鸡毛毽子就跑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   “慢着!”   张灿忽然出了声,点点头对那个中年男子说道:“一千块,我收了!”   那中年男子一怔,随即又喜道:“你收?……一千块便宜了吧?”   只要一有人想要,那中年男子又打蛇随棍上了,贪婪的本性暴露无遗。   张灿淡淡道:“一千块,你要就要,不要就赶紧走人!”   “要要要,算了,一千块就一千块,你给钱,我走人!”那中年男子见张灿并不是很想要的样子,当即松了口。   张灿用衣袋里摸了一百块钱出来,然后递给张强道:“阿强,你帮我到对面的超市里买一百块钱的毽子,要快!”   张强呆了呆:“毽子?”   张灿笑了笑,说道:“对,就是毯子,小孩子踢的毽子,赶紧买回来,我有用处。”   张强应着去了,张灿是经理,是他顶头上司,老板朱森林也在,没有他开口的份儿,做好跑腿的事就够了。   张灿的举动,也让店里面的人都有些发怔,最奇怪的就是老苏了,老苏刚刚鉴定得很仔细,那章子的质材绝对是假的,是巴玉,对巴玉,老苏还很熟,所以仔细验证了一阵,确定没有错,就是巴玉,巴玉只是大理石,白色的石头,看起来像玉,但实际上不是。   可张灿为什么还要花一千块收下来?当然,张灿花钱买一下假货,虽然花的钱很少,可以忽略不计,但错就是错,错了就是打眼了,是上当了,所以老苏并不出声,任由张灿错下去,张灿掉面子打眼的事,现在对他来说是好事。   但朱森林就觉得奇怪,老苏已经鉴定了那是假的,为什么张灿还要要?按他对张灿最近的表现来讲,他又觉得张灿比老苏更可信,既然张灿现在这么做,那么就肯定是表示,张灿有想法了。   老苏是把嘴闭得紧紧的,心里欣喜不已,唯愿张灿出一回洋相,等到付钱那个男人走后,他肯定会把这个真相说出来,让张灿丢个面子。   张灿等张强出去后,这才慢吞吞的对那个男子说道:“放心,我买了,等做了帐就给你钱,稍等一会儿。”   说完就又转头对苏秀说道:“小苏,你上帐吧,上完帐再取一千块钱出来。”   苏秀见张灿买这个章子,叔叔都否定了的东西,他还要买下来,那不是跟叔叔对抗是什么?有些不情愿,不过老苏马上扭头对她低声道:“秀秀,赶紧做帐付钱。”   苏秀马上不出声了,叔叔那眼神很是兴奋,苏秀心里一动,心想对呀,张灿买假东西,那是他丢面子,叔叔有面子啊,这样的事,怎么还磨蹭呢?别说一千块,就是一万块,十万块,都赶紧掏钱给他了!   那中年男人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抽了起来,在等着钱,小女孩见没事,又到一边踢起毽子来。   张灿当即笑着走过去,蹲着身子问道:“小妹妹,很喜欢踢毽子吗?”   “是啊,在家里就我一个人玩,没人陪我,我就踢毽子玩!”那小女孩点点回答着。   这时候,张强提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跑进店里,把袋子递给张灿,喘着气说道:“张经理,给……两块五一个,买了四十个……”   张灿把袋子接过来,取出来看了看,那毽子是厂家用塑料制作的,很精美漂亮,那小女孩一看到,两眼直直的就喜欢上了。   “喜欢吗?”张灿微笑着问小女孩。   小女孩直是点头,连话都没有说,商业厂家做出来卖的,自然是要外形漂亮才能吸引得住人。   张灿又微笑着对她说道:“小妹妹,那叔叔把这些毽子都送给你了,以后慢慢玩,可以玩很久了!”   “真的吗?真的是送给我的?”小女孩有些不相信,那么多漂亮的毽子,就算送她一个,她都心满意足了,更何况张灿是把全部都送给她了。   “当然啊,全都给你了,不过叔叔有个小小的条件,就是把你那个鸡毛毽子送给我,留个记念好不好?”张灿微笑着说着,一边又把毽子袋子递给她。   小女孩开心的把自己的毽子递给了张灿,然后接过张灿给她的一袋子毽子,拿出来一个看着,当真是喜欢到了极点,想必是平时父母很少给她零用钱,没钱买什么玩具。   那个中年男子根本就不理会张灿跟他女儿说什么,他此时只关心那一千块钱,把钱拿到手才是真实的感觉。   苏秀在老苏的催促下,很积极的做帐再取钱出来,一千块又不是大数目,也不用太小心,数了十张百元钞票就递给了那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随便一数,数目是对的就OK了,随即又招手道:“向琳,走了,我送你回家去!”   小女孩提着胶袋子跟着中年男子就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张灿扬了扬手说了声:“叔叔再见!”   张灿也是挥挥手,微笑着示意。   等到中年男人父女走后,老苏手指在桌子上轻敲着,心想要用什么形式来说出来呢?   但他还没想出来,张灿就自己说了出来!   “嘿嘿,老苏,老朱,我知道你们很奇怪,为什么我把这枚巴玉章子收回来了吧?”   老朱倒是没什么奇怪,张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他不关心,再说了,不就是一千块钱吗,对他来讲,不算事。   但老苏就反应不及,张灿的话很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张灿是错误的把那巴玉章子认成了和田玉,但张灿刚刚这话就明白的说出来了,他知道这是个巴玉雕的假章子!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承安宝货   既然是假的,为什么张灿还要买下来?就算钱再少,那也是假的,老石斋又不是红十斋,可不是做慈善的。   张灿笑了笑,淡淡道:“老苏,说实话,今天我做这件事,觉得有点愧疚,觉得是在欺骗那个小女孩,但是……”   停了停,张灿又叹了一声道:“但是我不要,那东西在小女孩手里也不值钱,或许有一天还会弄丢了,玩掉了,那就什么也不值,而且我还有心给那小女孩一笔钱,但你们也看到,她那父亲是什么货色,假如我给了小女孩现金,那些钱也只会落在她父亲手里,或许一夜之间就会完全输出去,小女孩可能还拿不到十块钱买吃的!”   众人都是怔了怔,张灿这么说,那话的意思就落在了小女孩身上,完全没有提起那个假章子巴玉了。   张灿见老苏疑疑惑惑的,当即把手中拿着的鸡毛毯子递了给他,微笑道:“老苏,你看看这东西!”   老苏不知道张灿是什么意思,把毽子接过去看了看,然后说道:“这不就是一个鸡毛毽子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打开,把毽子拆开看看!”张灿就是不明说,对老苏微笑着。   老苏呆了呆,忽然间心里颤动了一下,难道说,张灿又看出了什么?可自己就是看不出来,这毯子是用布包着的,隔着布又怎么能看得出来?   不过老苏也不再犹豫,叫苏秀给了他一把剪刀,小心的把毯子底部的布团轻轻剪开,把布团拆开后,将鸡毛和鸡毛管扔掉,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这是一枚腐蚀层度有些重的古钱币,小圆形,中方孔,颜色有些白蓝,只是样式有些奇怪,并不像别的铜钱那么圆,而是不规则的圆,呈长方形的圆形。   老苏一看到这个枚钱币就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拿着放大镜仔细瞧起来,看了半天,又在柜子里翻出一本书,打开来翻到中间的一页,那一页上面全是古钱币的形状,书上面的字是繁体字,几个伙计大多都不认识。   老苏对照了一下,又叫了叫:“小陈,小陈……”   小陈是店里招的一个大学生,专门操作化验仪器来验证化验的员工。   苏秀赶紧说道:“叔叔,小陈早已经辞职了,你不记得了?”   “哦……”老苏一拍自己的脑门,是啊,小陈前几天辞职了,想了想,赶紧又对张强说道:“阿强,你到隔壁店里请小李过来帮个忙化验一下!”   朱森林见老苏这副举动,怔了怔,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急急的问着老苏:“老苏,怎么?这铜钱有价值?”   老苏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这个……我还不敢十分肯定,需要小李过来化验一下这钱币上面的成份后才可以,不过……”   沉吟了一下,老苏又指着张灿对朱森林道:“这个,老朱还是问一下张灿吧,我看他这么做,应该是有用意的吧?”   朱森林确实给吊起了兴趣,老苏现在不说出来,那是还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但张灿是早就这么做了,估计有八九成的把握。   “老弟,说说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朱森林笑呵呵的问着张灿,看来,多多少少又会进点帐了,总是好事,即使没赚到,也只亏一千块,无所谓。   张灿笑了笑,老苏越不敢肯定,他就越开心,也就越能在朱森林面前抢他的风头,就这样下去,可以说老苏的脸面和气势将会给自己完全抢走,这种事,当然不能客气了。   “那我就说说吧,当然,我也只是凭观察的估计,作不作准,还得看化验过的确证,不过我倒是有八九分的把握!”   张灿故作沉吟的样子说道,“当时那个男子要走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小女孩在踢毽子,她那个毽子的布团形状吸引住了我,我想对于古钱币,老苏和老朱都不陌生,从商周时起,中国古代的钱币大多以圆形为主,中间方孔,方便用绳子穿过系住,所以有人称钱币为‘方孔兄’,也就是那个意思,但在宋后元时期,金章宗年间,曾用银锭铸造过异形银币,与传承的铜钱币大不相同,金章宗时期把这时候铸造的银币称之为‘宝货’,这种银币呈线板状的略长形,两端椭圆,中部束腰,底下是蜂窝状的孔洞,当时铸造的宝货一共分为五等,一至十两的重量,最常见的是中间三等,为一两半,二两半,五两,这种‘承安宝货’的银币存世极少,极有价值,当时我看那小女孩的毯子底部,那包着钱币的布团外形很怪,看起来就极像‘承安宝货’的银币样子,后来我又拿着她的毯子试了一下重量,就更是肯定了些!”   朱森林“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他对承安宝货并不熟悉,也不知道价值如何,所以也不在意,只要是有价值就好。   老苏却是眼睛眯了起来,心里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怀疑的当然就是承安宝货了,刚刚鉴定了那么久,从外形上看,确实是那个东西一般无二,但没化验出来之前,都不敢肯定,要真是承安宝货的话,他娘的,这可恶的张灿就又捡到了一票!   可当时为什么自己就没注意一下那个小女孩的毽子呢?为什么就不是自己发现的呢?老苏懊悔不已,本想泼一下张灿的面子,让自己捡点面子回来,但却是没想到,自己是越想捡面子,这面子反而是也越丢得大了!   凭老苏的经验和眼力,又拿着书本图形对照了,就只差化验的结果,老苏可以基本上肯定,不出意外,那就是承安宝货银币,但在内心里,他却是希望这是一枚假货,其实这也不叫假货,只是没看准而已,又不是人家拿过来卖给他们的。   朱森林嘿嘿笑了笑,摆摆手道:“一枚古钱吧,不管是银的还是铜的,就算是纯银吧,那又能值几个钱?别紧张别紧张,叫小李慢慢化验就是。”   老苏却是摇着头道:“老朱啊,倘若当真是承安宝货,可不简单啊,九四年黑龙江阿城等地先后出土五枚一两半的承安宝货,其中有一枚从黑市流入了英国,在英国宝通拍卖行公开拍卖,最后的成交价高达一百二十万英镑啊!”   “什么?”   朱森林一下子跳了起来,给惊得脸色都变了!   一百二十万英镑,兑换成人民币值一千二百万多啊,一千二百万的现金,他现在身家也不过如此,最近荷包鼓了些,那都是张灿帮他赚了七八百万回来,假如这一枚承安宝货是真的,那可又是张灿的功劳啊!   朱森林一着急紧张,额头上的汗水就涔了出来,胖呼呼的手指直是抹汗水,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又能进帐六百万啊,张灿当真是个宝啊,以前怎么就没把他看在眼里呢?记得以前也曾经多次见过张灿,不过那时候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在自己店里的时候,每每见到张灿也都没理睬过,好在现在把跟他的关系抓在手中了,长这么大,也就佩服这一次做得最正确!   才短短一个月不到吧,张灿给他赚的钱,几乎比他以往的全部身家都还要多了,这对朱森林来讲,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小李跟着阿强过来了,店里的那套设备他当然熟了,在古玩市场的这些店里,大多数都有这样的设备,有几个实力最强的古玩店中,设备还要高档。   小李跟以前老石斋的小陈一样,都是科班大学生,本身对古玩并不是好懂,老苏拿了小刀,小心的在那钱币上刮了些粉末,然后把粉末用纸包了递给小李。   然后就是等待小李化验结果,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张灿看着这个场景,心里就在滴血,上一次,老苏不就是让小陈化验,自己和他一边看一边等着吗?   结果就栽进了老苏的陷阱中,倘若不是意外得到黑白眼的能力,说不定自己现在就成了江里的一具无名死尸,说不定父母还被高利贷逼得惨不可言!   一切的一切,那都是因为老苏,所以张灿无法原谅老苏,报仇的目的,也绝不会停止下来。   半个小时后,小陈把电脑打印的化验结果拿了出来,一边看着纸上面的数据,一边说道:“化验的分子成份,含量,PH值,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银,风化的鉴定大致可以推断,铸造的年份大约是八百年左右。”   老苏一拍腿,兴奋的说道:“对了,就是承安宝货!”   朱森林也是兴奋不已,站起身笑呵呵的说道:“好,今天晚上我请客,锦城大酒店搓一顿,员工每人两千奖金,老苏五千奖金……”   想了想,朱森林又从口袋里掏了钱夹出来,数了五张一百元的钞票塞给小李,笑道:“小李,拿去买烟抽,一点小意思!”   小李当然不会拒绝,接过去揣进袋里,然后谢过了回自己店里。   张强等三个伙计是最高兴的,平白得了两千奖金,如何能不高兴?以前跟了老苏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的事,可从来没得到过老朱这么高的奖励,朱森林也从来没这么爽快过,又是请吃饭,又是发奖金。   苏秀却是不怎么高兴,看起来张灿又占了上风,叔叔又不痛快,这怎么就都变成了张灿的主角了呢?叔叔最近是怎么了?这些好东西怎么就老是让给了张灿?   当然,朱森林发奖金苏秀是不反对的,女孩子用钱更厉害,一件衣服就可以花掉她一个月的薪水,名牌香水,名牌服装,让她又喜欢又可恨,买不起啊。   老苏兴奋了一下,看到朱森林对着张灿直笑的表情,马上就想起了朱森林曾经说过的话,对张灿,以后只要是他赚到的钱,朱森林都跟他一人一半,就刚刚捡到的这枚承安宝货,他们两个就一人能赚六百万!   六百万啊,怎么就这么轻松的让张灿得到了呢?朱森林得到六百万,老苏不嫉妒,因为他是老板,老板赚到很正常,但张灿就不行,张灿赚到了,老苏就是特别受不了,张灿只不过是他都瞧不起的一个小人物,这会儿是怎么了?随手一抓就是一件珍贵的宝贝,以前自己坐店的时候,一年都见不到有点价值的东西,一年到头赚的就是些小东小西的利润,可现在这个张灿是怎么回事?好像奇珍异宝就在这段时间里拼命往外冒出来一般! 正文 第六十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一枚小小的古钱,小女孩拿来做毽子踢,张灿的眼尖看出来,这一切,朱森林都明白,还是靠张灿,如果没有张灿,这一笔收入肯定是没有的,老苏吧,技术经验都是有的,也算是个高手,但不能跟张灿比,张灿就是个妖孽,这眼力都好到离谱了,动不动就捡了个几十几百万的东西,由不得朱森林不吃惊!   这时候,朱森林才明白,张灿为什么说有些对不住小女孩了,不过也的确是,张灿就算给那小女孩一笔钱,小女孩的父亲都能输出去,赌徒是无理由无感情可言的。   朱森林又想了想,从那天见到张灿得到余集的画开始,自己又把他带到郊外的私人拍卖会,大老板王前的试探,又得到象牙微雕,识别王前的吊坠,回来后张灿回老家又弄到四根金丝楠木,自己过去接他后,在搭机前,张灿从卖牛杂的老太太那儿又得到青花碗,再到现在的承安宝货,张灿几乎每一天都能给他新鲜的感觉。   以前一年的总利润只有一百万左右,还得时常小心,可现在在张灿手里,赚钱似乎是不用思考,直接就到手的事,根本就不为难。   老苏接下来又仔细的鉴定着那枚古银币,越看越是恼火,凭什么张灿又得到这么一大笔钱?为什么就不是他看到的?   朱森林一直都在打电话,是在安排这枚承安宝货的拍卖事情,语气极是高兴,对方似乎也是高兴,有钱赚的事,自然是皆大欢喜。   老苏终于不看那枚古钱了,沉着脸去泡了一壶浓浓的苦茶,茶叶放得极多,水又滚,恼火着喝了一口,又被烫到嘴,脸上的肌肉直是扭曲着。   朱森林没有注意他,但张灿却是注意着的,只是不会故意拿眼盯着,以老苏不会察觉到的观注方式暗中注意着。   老苏越不开心,越是恼怒,张灿就越高兴,这样的话,以后找机会设下陷阱时,就更容易些。   张灿就是在考虑着,这事要不要告诉老朱一下,如果事后他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想了想,张灿还是决定不告诉朱森林,如果朱森林在老苏面前暴露了,那就不容易让老苏上当了,这个仇不报,无论如何都是不甘心的。   况且这件事也不算是对不起朱森林,老苏干这件事,肯定是瞒着朱森林做的,自己也只是针对老苏而已,不是对老朱,想必最后他明白过后,也会谅解的,换作是他,这种恨,也是不会忍受的。   三个伙计对张灿的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了,他们可不是分不清形势的,之前对张灿有些抵抗,那是因为张灿刚进入这个店,对老势力的冲击让他们分不清形势,只能选择根基牢固的老苏,但现在就看得出来了,老苏远不如张灿了,因为朱森林才是老板,张灿给朱森林赚了大钱,又能得到老朱分一半利润的条件,他们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不如去当个瞎子了。   还有就是,张灿和老苏两个人比较起来,张灿就大方得多了,他们来这个店两三年,老苏几时请他们吃过饭?别说吃饭,就是买瓶饮料的事都没有过,但张灿可是好几次请他们吃饭了,在店里都是叫送丰盛的全餐过来,而不是随便叫个快餐盒饭,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又何必为老苏强出头呢?再说了,即使他们出头,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因为张灿弄回来这枚承安宝货,让张强等人更是羡慕不已,这一下子,他跟朱森林两人的关系只怕会更铁了,以后还得抱他的大腿。   店里没事,张灿等做完活,也就坐着聊天,商量着晚上到哪里去,老朱笑呵呵的道:“哪里都行,别担心花费的事,我的宗旨就是,玩要玩得好,吃要吃得好!”   转头又对张灿道:“老弟,今晚上聚会,你家妹子和未婚妻就不用去了,这是我们男人的地方,嘿嘿……”   张强几个人自然知道老朱这话是什么意思,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的,心里沸腾起来,直盼着天黑了。   不过还没到天黑,意外就出现了!   四点钟左右,店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张强抬头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是个漂亮到极点的女孩子,而且是以前见过的,来找过张灿的,好像说是姓周的吧。   朱森林也呆了呆,这个女孩子是周楠,因为周楠出奇的漂亮,所以他印像特别深,张灿到安乐旅馆解救妹妹和刘小琴的时候,朱森林当时还曾经想了想,如果周楠找来会怎么办?   没想到这个念头变成了事实,不过老朱也不敢肯定人家周楠就一定要跟张灿发生点什么,来聊聊天,或者是看看古玩古董也不可以吗?   张灿自己也怔了起来,看到周楠时,心里又激动又难受,心里是很渴望见到她的,但又克制着自己,知道与她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事,高秘书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周楠一看到张灿,眼圈一下就红了起来,直直的走到张灿面前便说道:“张灿,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事找你!”   张灿左右瞧了瞧,想找个借口,但周楠毫不犹豫的拖了他的手就往店外拉,张灿当然不能跟他硬在这儿争执了,不过还是回头看了看老朱。   朱森林直是挥着手道:“去吧去吧,不用管店里的事。”   周楠这才又拖着张灿出了店门,一直又走了一两百米,到古玩街背面的一条巷子中,这才站定了盯着他气呼呼的说道:“你为什么躲着我?还偷偷的从医院溜掉?”   张灿摇摇头,然后解释着:“我也不知道,醒来后就在医院里,我问过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没见到过你到他们医院,我也没听到你的消息,从警察那儿也问不到!”   周楠默然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张灿估计到她肯定是想到了她父亲吧,一开始自己也没想到她父亲是市委书记,如果是一般的官儿,那还好说,但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这已经是相当大的高官了,绝不是他能企及的高度,只是这些事,最好不要明说,自己知道就够了。   周楠只是生着气,好一会儿才又盯着张灿问道:“张灿,我能到你家里坐会儿吗?我……我觉得我真是无家可归了!”   张灿吃了一惊,她怎么可能是无家可归?难道是离家出走了?她要去自己家里,这倒不是难事,但她外婆,高秘书这些人不是提醒过他吗?很是伤人,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   人不可有傲气,但绝不能没有傲骨,现在就这个世道,门当户对是中国自古以来就存在的恶习,自己又不缺胳膊少腿,又不缺钱花,何必去受这样的气?   再说,前两天,就已经打定了不跟周楠再往来,还是把距离隔远点好。   看到张灿沉默着,周楠眼圈一红,又说道:“我知道,是不是你担心我家里的事情?我是我,家里是家里,难道你也像别人那样世俗吗?”   “世俗?嘿嘿……”张灿嘿嘿笑了笑,淡淡道:“世俗也罢,势利也罢,总之我们还是注意点比较好,以免你家人误会!”   “误会什么?”周楠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张灿的话很深的刺痛了周楠,从山上逃出来后,送医院时,她就被警方将她和张灿分开了,但她并不知道,还以为跟张灿都送到了同一个医院,到医院后,周楠又给打了镇定剂,输着营养液,直到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被安排在高级单护病房中,而且还有两名医护轮流守着她,不让她出院,也打听不到张灿的消息,本来周楠就没受什么伤,只是累到了,吓到了,休息一两天就完全恢复过来,从父母派来的监护人员中,她就知道,她被刻意控制了。   周楠还以为是父母对她的关心,没想到会是父母已经知晓了她和张灿的事,所以也不声张,身体完全好后,父母松了心思,这才偷了个空子跑出来,又没有张灿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的住处,所以就直接又跑到了张灿的店里面,倒是找了个正着。   张灿淡淡道:“本来我们就没什么吧,要是别人看到,误会我们有什么,那对你可就不好了,我一个乡下穷小子自然是无所谓,但你是官家千金,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也确实是这样,张灿和周楠从头到尾,两个人之间都没有过别的,也从没说过半句情话,两人都没有互相表白过,周楠本身就是一个性子高傲之极的女孩子,更不会轻易从她嘴里说出那样的话来,但这一次的绑架经历之后,在医院的两天里,她脑子里始终都是在想着张灿睁眼闭眼都是他的影子,然后仔细想了一整天,最终得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她爱上了张灿!   喜欢上一个人后,什么都是疯狂的,周楠则是那种,不动情时冷若冰霜,但一旦爱上了一个人,那就比谁都疯狂!   现在在大路上,周楠不想多说,一双晶莹莹的眼睛盯着张灿说道:“我累了,带我回家里歇歇再说好不好?什么事我都不想再说!”   似乎是张灿的冷淡让周楠伤了心,但周楠把张灿的冷淡归结于对她家庭的顾虑,所以就算伤心,也没觉得不可承受,只是催着张灿回家,回到家里后,再慢慢的说。   张灿犹豫了一下,看着周楠楚楚动人的脸蛋时,心一下子软了,点点头道:“好吧,你先歇歇再说。”   周楠脸上顿时浮起一丝得意又满足的表情,心知道自己的美丽是一种令男人无法抗拒的杀伤力,张灿也不例外。   “啊哟,不好……”   张灿忽然一声惊呼,把周楠也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什么事?出什么事了?”   张灿脸红红的,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忽然间他想到了,家里不是还有妹妹和刘小琴在吗?刘小琴可是奔着自己来的,在家里,虽然自己是偷跑掉了,但家里人,只怕是双方家人以及邻居们都已经认定了,她跟自己就是事实婚约的,现在把周楠带回去,那不是大碰头吗?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表白   就算再无所谓,张灿也不想去无故伤害刘小琴,这个女孩子,除了在家事方面欺骗了自己一次,其他方面,她都是无可非议的对自己好,即使现在,张灿也感觉得到,刘小琴全心全意的在对待自己!   把家里的工作辞了,不留后路的义无反顾的来到了锦城,刘小琴就是把她完全绑在了自己身上,所差的,只是她说的要全心全意的爱自己,她也是在朝着这方面努力的做着。   而且这几天以来,张灿与她之间又发生了一些暧昧的事,两个人之间,就算没有明白说出来,但两个人都感觉得到,有那么一丝情意在增涨。   关键还有一点,张灿觉得刘小琴适合自己,两人都是农村人,又是一个地方的,身份年龄差距不大,双方父母也愿意,而且自己还真是蛮喜欢她的,刘小琴漂亮,又善良有孝心,当初生气那是因为自己对她有好感,喜欢她,要是不喜欢她,又何必为她伤心?   可周楠呢?自己当真不喜欢她吗?   张灿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件事,周楠比刘小琴更漂亮,更有气质,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横在两人中间的是一条让张灿觉得无法逾越的鸿沟,再说了,以周楠的那种条件,她会真心实意的喜欢他吗?   张灿不敢肯定,就算周楠有那么一丝好感,这种富家官家千金,对感情上的事,恐怕也就是图一时新鲜,持不得久吧!   “你回不回去?”见张灿犹犹豫豫的,周楠忍不住又问了一声,很有些不满。   张灿讪讪笑了笑,低声说道:“周楠,对不起,你要休息,我去酒店里给你开间房吧,到家里……恐怕不大好吧?”   “什么叫做不大好?怕你欺负我?”周楠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出来,又哼了哼,张灿这话让她很生气,她是个女孩子,她都不怕不担心,他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灿实在没办法了,估计不说点理由,是糊弄不过去的,当即说道:“是这样的,我妹妹……我妹妹从家里刚过来,要是把你带到家里去的确有点不好,我妹妹是乡下妹子,观念有点陈旧,我带一个女孩子回家里,要不是未婚妻什么的,还不好说过去!”   周楠顿时“扑哧”一笑,说道:“你这人啦,说你笨还真是的,我问你……”   说到这儿,周楠又伸手掠了掠耳边散开的一缕发丝,笑吟吟的道:“你妹妹来了,是亲妹妹是不是?”   “是啊!”   “你没有结婚吧?”   “没!”   “没有未婚妻吧?”   “……”   张灿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回答着:“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又没未婚妻,又没结婚,我跟你回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有什么不可以?再说了,你妹妹要是见着我这么漂亮大方的女孩子,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呢!”   周楠笑吟吟的说着,虽然没有明说自己对张灿有感觉,没有明说自己喜欢他了,但这话的意思里面,却是含有那样的意思。   不过张灿不敢想,顾左而言他的道:“周楠,你还是回去吧,我还有事,上着班呢,我得上班挣钱,你回去吧,要真不回去,我到酒店给你开个房……”   “开什么开?”周楠忍不住就恼了起来,说了半天,他怎么就不懂呢?难道还要她一个女孩子把话都说明白了他才懂?忍不住又恼道:“我不是说了要到家里吗,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张灿呼呼喘了几口气,这周楠,脑子一根筋,难道也要对她说出她父亲的秘书说的那些话吗?   犹豫了一下,张灿还是没有说出来,歇了歇然后淡淡道:“要么你去酒店,我开房,要么你回自己家,如果你两样都不选,我就回店里了!”   “你……”周楠脸色都气得青了,这人到底是怎么了?跟在绑架时对她的关心照顾就完全是两个样,生死关头他都不肯丢下自己,现在自己要到他家里歇歇,他却推三阻四的,干什么啊?   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生着气,然后狠狠的恼道:“你混蛋!”说着就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张灿看着周楠美丽的背影,又有些心里堵,莫明其妙的就感觉不舒服,默然半晌,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往店里回去,不过走了几步,又觉得心里特烦,想了想,索性又扭头往家走,回去睡大觉吧。   又把手机取出来关了机,晚上朱森林庆祝时打不通自己的电话也就会不了了之,钱赚到就好,自己就没必要再跟他们去疯去。   周楠就是一个自己不能碰的禁区,张灿敲着自己的脑袋,努力想把周楠的影子从脑子里弄出去,但越是这样,就越觉得周楠的影子反而更强烈的在脑子里生了根一样。   慢步走回去,到银行门口时,想了想,又记起了一件事,赶紧进去取了十万块现金,又开了两张卡,每张卡里都转进去二十万现金,准备给张华和刘小琴两个人的。   在银行里耽搁了二十分钟左右,花了比平时多三倍的时间,差不半个小时才到家,按了按门铃,没有人来开门,估计妹妹和刘小琴都出去了吧,掏了钥匙开了门进去。   不过才坐下,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门铃又响了起来,张灿站起身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出去都不带钥匙的吗?”   只是一打开门,发现门口俏生生的站着的是周楠,不由得吃了一惊,呆了呆才道:“怎么是你?”   周楠哼了哼,伸手一推他,自顾自的进了门,然后恼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我有自尊,我不是要赖着你,我就是觉得……”   哼了哼,周楠然后才又说道:“我就是觉得,我不甘心……你明白吗?”   张灿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好,那我就跟你说个明白!”周楠咬着唇,盯着张灿好一阵子,又恨恨的说道:“打小我就是一个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的女孩子,而且很要强,在班里我的功课只要拿了第二名,我就会哭一天,然后下狠心把功课拿到第一,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我都是这个样子,所以我的朋友也少,我也说实话,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我都没看上一个男的,我从不委屈自己,即使到老,我也不会随便找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你明白吗?”   张灿淡淡道:“我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那是你的事。”   “我知道是我的事!”   周楠一下子又恼了起来:“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就只知道说不明白,你很了不起吗?你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你有什么了不起?长得不比人帅,又不比人家有钱,又没有这样那样的高学历,你有什么值得那么傲慢的?”   周楠的激动,让张灿愣了一下,然后倒是平静下来,淡淡笑道:“我从没觉得我很了不起,对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长得不帅,不比人家有钱,没有高学历,可我不傲慢,我就是我,我看得清我自己!”   周楠霍的一下又站了起来,张灿吓了一跳,上一次被刘小琴跳楼的举动吓到了,怕周楠也来这么一下,赶紧窜到窗台边靠着,要是周楠也那样,他也好有准备,以免搞个措手不及。   不过周楠却没有往窗边去,而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既然你那么看得清自己,那你干吗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在山上被绑匪绑架的时候,你怎么还要救我?我稀罕你救吗?”   张灿呆了起来,那个时候,能救得到,别说是她,是任何人,自己也一样会救的,她现在发什么脾气?   而且脾气还发得挺大,激动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呆怔了片刻,张灿才回答道:“那叫招惹你吗?我只是救人,救人还要理由吗?”   “混蛋!”   周楠恼怒之极,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我不管,我的骄傲,我的自信,都被你弄得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你普通,你平凡,我知道你就是想逼我说出来,好,我现在就说,我说出来,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你满意了吧……呜……”   周楠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到最后终于止不住号淘大哭起来。   张灿呆了!   他喜欢周楠,但知道他跟周楠绝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他要去喜欢这个女孩子的话,会活得很痛苦,而且还没有任何希望,但却绝没想到周楠竟然会也喜欢上他,还当着他的面把这话说了出来!   周楠的表白把张灿真的弄得措手不及,也万万没有想到!   在山上逃难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互相帮助,互相打气,但那是在危境之中,落难的人相互帮助来逃脱危险,那是自然反应,回来后,一切都回归到了以前,一切都照旧了。   可是周楠却在这时候说喜欢他,周楠是个什么样的人,张灿虽然认识她不久,但却感觉得到,她性格很刚,认准的事轻易不会放弃。   看到张灿呆立着,周楠又说道:“还有,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大家都是戴着面具过日子,逢人不说真话,人伦道德到了最低的限度,一夜情是常事,但我是个很传统的人,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把自己的初吻给了你,我就认定,你是我要找的人!”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女人的战争   张灿脑子一昏,差点就黑了,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到,周楠的话让他糊涂了!   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很讲传统的人,谁都想找个女人是完完全全的对自己的,但现在的社会,那可能吗?   那样的想法甚至比幻想还难,来锦城三年多,张灿也不是没出去鬼混过,对这件事,他看得也比较淡,也一直认为,除了在幼稚园里才能找到处外,就再也找不到纯洁的女人,但眼前的周楠却是让他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奇迹,而且刘小琴也肯定是那样的女孩子,这倒是头痛之极的事了,以前想找个过得去的女人结婚就行了,但现在一下子来了两个,而且都是漂亮到极点的大美女,张灿却不感觉到幸福,反而觉得头痛!   周楠把心里压抑着的话一股子倒了出来,盯着张灿,见他发着愣,心里还是松驰了些,看样子,张灿也不是不喜欢她的,搞不好也是自尊心在作怪吧,或者是见到自己说喜欢他,心里欢喜得傻了吧?   周楠可从来没有低估自己的魅力,曾经有男人为了她割腕自杀,有说非她不娶的,周楠可从来都没有心软,不喜欢的,你做再多,她都不会流一滴泪,不会被感动,她只会相信自己的内心,自己喜欢的人,她才会接受,谁都左右不了她!   门上的锁芯发出了响声,张灿和周楠都转过头去看着,周楠歪着头问张灿:“是妹妹回来了吧?”   张灿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周楠话里直接说是“妹妹回来了”,这话当真把她当成了不分亲疏的口气。   周楠笑恼道:“究竟是是还是不是?你到底是什么……”话还没说完,门被打开了,进来前前后后进来两个女孩子。   周楠本想叫一声妹妹的,但发现进来的是两个女孩子,也怔了怔,然后瞄了瞄张灿,见他眼神有些闪躲,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进门来的自然是张华和刘小琴了,两个人都提着袋子,有日用品有菜,进门后两个人本来是笑语盈盈的,但一看到客厅里除了张灿外,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特别洋气的女孩子,两个人都不禁怔了起来。   周楠也呆了起来,千想万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这里除了他妹妹外,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忽然间就恍然大悟起来,在街上,难怪张灿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带她回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张灿一下子就头大了,怔了片刻,索性坐下来,翘着二郎腿了,反正刘小琴好对付,周楠是难对付一些,但自己又没承诺她什么,一直以来,自己都对她保持着距离,也从没有对她说过一丝那样意思的话,这样一想,倒是觉得安宁了!   三个女孩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眼里都是疑狐的神情。   “你是谁?是我二哥的同事还是朋友啊?”最先忍不住开口问话的还是张华。   周楠心里紧了一下,不是因为张华的问话,是因为张华一问话就表明了她是张灿的妹妹,而另一个女孩子文文静静的,相貌那么美丽,我见犹怜的,这让周楠心里紧张了起来!   不过周楠脑子灵活,马上就露出笑脸回答着:“我叫周楠,你是张灿的妹妹吧?很高兴认识你!”   周楠心机自然要远比张华重了,说话丝毫没有先把自己跟张灿的关系说出来,而是先跟她套话,看样子就知道张华是个纯朴的女孩子,最容易唬弄。   张华果然点点头道:“你好,我叫张华,张灿是我二哥,你是……?”   周楠不答张华的问题,反而是问着她:“小华妹妹,这位是……?”   “她呀?”张华哦了一声,然后介绍着:“她是我嫂子,名字叫刘小琴,我们才来锦城没几天。”   周楠心里一颤,“我嫂子”这几个字真把他刺痛了,怔了怔后又强颜问道:“哦,小华妹妹,她是你大嫂吗?你大哥在哪儿?”   张华“扑哧”一声,笑着道:“不是啊,我大嫂可没有小琴嫂子漂亮,她是我二嫂哩!”   周楠脸色一白,转头瞧了瞧张灿,却见张灿蛮不在乎的东张西望,心里一阵绞痛,眼泪差点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原来这家伙在骗她,头先在大街上,自己不是问过了他,结婚没有,有女朋友没有,可张灿不是明明白白的回答了自己,没有吗?   张华不是很注意周楠的表情,只是在惊诧着周楠的美丽,原以为小琴嫂子已经是最漂亮的人了,在老家,可真没见到过比小琴嫂子更漂亮的人,但却是没想到,还真有比小琴嫂更漂亮的人。   刘小琴就不同了,她心灵手巧,文化不低,见过的世面也远超过张华,周楠的表情,从头到尾都落在了她的眼里,当然,她的一举一动也完全被周楠观察着,眼见周楠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刘小琴心里就害怕起来,难道她跟张灿有关系?   如果是,可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刘小琴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是真的,因为来锦城后,张灿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而且就只想赶走她,如果不是在外面还有女人,他应该不会对自己那么绝情吧?可怜当时自己还想着他只是还在生气自己骗他的事,一点儿也没有往另有女人的事情上面想,当然,她也不愿往这上面想!   “哈……”   张灿站起身,打了个哈欠,然后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说道:“我困了,睡觉去!”   这个时候不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这样或许是好事,把周楠气走,断绝了她的念头更好,周楠,虽然心机重一些,但却仍然是个好女孩子,只是生在了那样的家庭中,就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如同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一样,有几个能过上自己喜欢的自由生活?   不过张灿想不到的是,他这一避开,倒是让周楠和刘小琴都平静下来,有他在场,两个人都会激动得多,但他不在场,两个人反而是镇定下来,肯定互不相让的。   周楠已经知道刘小琴就是张灿的女人,但这个层度,她还不清楚,她还要把话套出来,而刘小琴却还不知道周楠与张灿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想弄清楚弄明白,所以安安静静的坐下来。   张华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一拍大腿道:“唉呀,我去泡茶!”   剩下刘小琴和周楠面对面,两个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不禁都在心里暗赞着,好一个漂亮的人儿!   “周小姐,你……是张灿的同事吗?”刘小琴瞄了瞄在餐厅处泡茶水的张华,然后低声问着。   周楠摇摇头,盯着刘小琴,看得她心里有些发颤,想了想,然后又起身道:“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哦,在那边,房间里面也有!”刘小琴指着客厅的卫生间说着。   周楠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往里走,走到客厅卫生间的门边时,又笑着摇摇头,然后往里间去,张灿睡的那个房间是主卧,门紧紧关着,刚刚也见到他进去的。   周楠走过去,在另一间房里看了看,从摆设和房里的情况看,估计是张华的,然后又退出房来到另一间房,这一间摆设有些清雅,房间里有淡淡的香水味,很整洁,周楠到枕头边细细看了一下,在枕头上找到了一根细长的头发,有一尺多长,明显是刘小琴的头发,张华的头发没这么长,剪的是妹妹头,刘小琴是披肩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楠又淡淡笑了起来,慢步走回到客厅,坐下来后又瞧着刘小琴,然后淡淡说道:“刘小姐,我想问一下,你当真是张灿的妻子,张华妹子的嫂子?”   “什么?”   刘小琴一怔,诧然一声,没明白周楠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才明白,咬了咬唇,欲答又还未答,说是张灿的妻子吧,她明明没有跟张灿结婚,甚至连订婚都没有,张灿是逃走了,因为自己欺骗他的原因,想想就后悔,早知道就应该跟他一早说明白,以张灿的做法,肯定也不会不理她爸爸的病情,只要自己不骗他,张灿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   犹豫了一下,刘小琴一下子又明白周楠是在套她的口风,咬了咬唇,又不甘心,张口就要回答说是。   但周楠一下子就开口拦下了她的话:“好,你不说了,我明白了,我再问一件事,如果张灿喜欢的是我,你会不会死赖着他?”   刘小琴脸色一下子就惨白起来,呆了起来!   她自己的情况她知道,张灿不一定喜欢她,但张灿是个好人,这一点她是肯定的,义无反顾的来锦城,刘小琴就是准备把这一生给张灿了,也准备好好的去爱上他,但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天时间的相处,她就发觉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张灿,但喜欢归喜欢,她喜欢却不表示张灿一定就要喜欢她!   周楠心里顿时有底了,论心机,刘小琴远不及她,只不过略一试探,就知道她跟张灿之间并不是如张华嘴里说的“嫂子”那么简单,套出口风来后,马上又打断了刘小琴的反击,让她的锐气埋在了腹中出不来,她跟张灿之间的真正关系,以后可以跟张华套出来,张华那丫头好唬弄得很。   刘小琴咬着唇哀怜起来,与周楠的战争,无形中就处于了下风,这主要也是因为自己在张灿这儿没有把握,现在只能打定了主意,要是张灿喜欢的是别人,或者就是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子,那她也认了,反正自己这辈子要报答张灿的恩情,给他做牛做马也认了,但在他面前还不能表露出那样的表情来,因为张灿很讨厌她来报恩,只能以自己喜欢他的原因来留在这里。   两个女孩子又静坐了一阵,刘小琴完全败下阵来,低着头不看周楠。   周楠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庆幸自己没有发脾气摔门而去,这个女孩子,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接下来看看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最主要的就是要从张华口气弄明白张灿和刘小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原因,到了什么层度,按照目前的情形来估计,刘小琴当然也不可能完全与张灿没有关系,张华是不会说谎的,但关系绝对是有问题的,这也许张华,或者是张灿的父母都不知道的隐情,得把这个弄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生米没者成熟饭   周楠有些志得意满,在与刘小琴的战争中,自觉赢了,笑吟吟的盯着刘小琴。   “菜买回来了,小琴嫂子,我们做饭吧……”张华觉得两个女人气焰不对劲,一个斗志高昂,一个垂头丧气,刘小琴明显不是周楠的对手。   张华当然跟刘小琴要亲一些,毕竟是一个地方的,又在一起受苦受难过,同甘共苦的人肯定是容易产生感情的,看到刘小琴吃亏了,张华赶紧说去做饭,趁机把她支离开这里。   张华的意思,冰雪聪明的周楠自然明白,这种事不能有同情心,只要她心一软,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感情是自私的。   “我也去,妹妹,我也来做饭!”   知道做饭的事是最能够与张华拉拢感情的手段,周楠当即又笑吟吟的站起身跟着张华到厨房去。   张华看了看周楠,又看了看刘小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的脑子自然是不够刘小琴和周楠转得快的,只能任由她们两个都跟着进了厨房。   刘小琴跟张华买了许多菜,张华把袋子放到厨房里后摆得满满的,厨房并不大,三个人都在厨房里,就显得有些挤了。   张华看到刘小琴和周楠都不想走开,索性拍了拍手道:“那你们做吧,这挤都挤不下了,我出去,你们谁想做就谁做吧,我去看电视,做好了我叫二哥起床吃饭。”   张华一出去,周楠笑吟吟的瞧着刘小琴,伸手就把围裙抓过来系在了腰间,又向刘小琴扬了扬下巴。   刘小琴有些自卑,看得出来,周楠无论气质相貌穿着打扮,都不是普通人,自己又怎么争得过她?   周楠看了看摆在厨台上的菜,心里还是紧了一下,在家里,她还真没做过饭菜,在国外的时候,除了叫外卖,然后就是煮速食面,速食品,但凡要蒸炒切的菜系,一律不做,但现在张华和刘小琴买回来的菜,有生菜青菜,都是要炒的,还有猪肉牛肉,一条胶袋中还装了条活鱼!   周楠又看了看发着愣的刘小琴,心想这时候自己可不能认输,怕什么,在电视上,在家里,又不是没见过做菜的,不就是切了放锅里炒吗,放油放盐就得了,没什么大不了,炒得熟。   不过周楠心里还是蛮紧张的,毕竟没做过,想了想,先把胶袋里的鱼抓了出来,这条鱼至少有三斤重,很生猛,抓到手里滑溜溜的猛弹,唰的一下就弹到了地上,然后在地上翻滚不已!   水珠弹了周楠一脸,周楠这一下可就沉不住气了,慌慌张张的到地板上抓鱼,扑了好几下才把那鱼抓住,两手忙乱的抓起来放到洗菜池里后,拿了刀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刀。   刘小琴一见周楠这样子,忽然间就高兴起来,周楠明显不会做饭菜,这样的女人,长得再漂亮,家庭再好,恐怕张灿的父母也不会喜欢吧?   农村人就那样,最讲究的就是要让父母丈夫孩子过得好,要照顾好,可不是娶一个花瓶回去看的,当然,周楠或许不是花瓶,她有她别的长处,但在家务这一方面,她可就绝对是个花瓶了,难道还要张灿来服伺她不成?   刘小琴一想到这个,心里着实开心了些,既然周楠一定要做,那就不如让她做吧,出出洋相,让张灿张华兄妹两看看,周楠适不适合他们家!   “周小姐,要不要换我来做?张灿家里的女人们都会做饭做菜,我也不大会,正学着呢,周小姐想必是高手了吧!”   刘小琴的自信一回来,说话都自然了,腰也挺直了,抬头盯着周楠故意问着。   周楠哼了哼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好,不就是做个饭菜吗!”   刘小琴微笑着走了出去,周楠又哼了哼,不过没时间去想她的事,赶紧把电饭煲的胆取出来,在厨柜里的桶子里取了些米,洗好后再装到煲里,合上盖子,然后才又去对付那条鱼。   张华和刘小琴坐在客厅里,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也不知道周楠做得怎么样了,味道倒是有从厨房里泄出来。   张华有些担忧的说道:“小琴嫂子,她会做吗?我看她就是个千金小姐啊,怕是做不好……”   “别担心!”刘小琴笑笑道,“不就是做一顿饭嘛,她做得熟,要是实在不好吃,我们又不是没钱,出去吃好了,饿不着你的,担心什么?”   “那也是!”张华点点头,想到这儿可不是在老家,楼下到处是吃的喝的,只要你有钱,要吃什么没有?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什么时候出去都有得吃。   忙忙碌碌一个小时后,周楠终于出来了,端着碟子放在餐桌上,然后又对刘小琴和张华说道:“小华,叫你二哥起来吃饭吧,做好了!”   “哦!”张华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去叫张灿,刘小琴脸一红,没有跟着去。   她是想起了上一次去叫张灿吃早餐的事,张灿居然不穿衣服睡,让她吃了个闷亏,掀了被子的景像又浮到脑子里直晃荡,不由得不害羞。   张华推开房门,二哥张灿正睡得香,张华当即走过去抓着二哥的手直是摇,叫道:“二哥,起床了,起床吃饭!”   “吃饭了?”   张灿给摇醒了,睁眼问着,一边掀了被子起床,上一次上了当,自然不会再上那个当了,这时候睡是和衣睡的,根本就没脱。   起床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到客厅里,见刘小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又看了看在身后的妹妹,不禁诧道:“你们两都在,谁在厨房里做饭啊?”   “周小姐呗!”刘小琴咬着唇古古怪怪的回答着。   “周小姐?哪个周小姐?”张灿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马上就想起来了,诧道:“周楠?她还没走?你……你跟她没什么事吧?”   刚睡醒,张灿脑子里完全没想到是这回事,愣了一下神才想起睡觉之前发生的事,周楠和刘小琴碰头,自己头痛溜进房睡觉了的事,怎么没出什么问题?   刘小琴好端端的,连衣衫都还是那么整洁,悠闲的看着电视,再看看厨房那边,周楠忙进忙出的端菜出来。   张灿忍不住走到餐厅处,见餐桌上摆着五六个菜,红烧鲤鱼,爆炒青菜,土豆炒肉,西红柿鸡蛋汤等等,菜虽然有些炒得过老,有点微黑的样子,但这属于正常的,当即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先夹了条青菜吃。   周楠正端了一碟炒生菜出来,放好菜后望着张灿微笑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张灿见周楠俏丽的脸蛋上一边一大团污迹,显然是给油烟薰的,不由得暗中好笑,嘴里赶紧咀嚼着青菜,嚼了几下发觉很淡盐,味道有些微怪怪的,但也不是不能吃,嚼了几下就吞了,然后点点头道:“还行!”   周楠顿是喜笑颜开,又向刘小琴和张华招手道:“小华,刘小姐,过来吃饭吧。”   刘小琴和张华都走了过来,看到餐桌上只摆了菜和筷子,没有碗盛饭,两个人都到了厨房里,一个提电饭煲,一个拿碗。   放到餐桌边的台子上,张华把电饭煲盖子打开,拿了勺子准备装饭,不过一打开盖子,看着电饭煲就发了呆!   周楠诧道:“怎么了?小华,饭不够么?我记得放了不少的米!”   张华咬着唇,脸红红的指着电饭堡道:“你……你自己过来看看吧,你来装饭吧!”   周楠诧异着走过去,看了看电饭煲里时,也不禁傻了眼,然后伸双手扶着电饭煲摇了摇讪讪笑着道:“我……明明是盖了盖子煲的嘛,怎么这米还是米,水还是水,动都没动呢?”   张华都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你忘了按电钮,没开这个,你就是煮一辈子,这米也还是生米啊!”   说着张华“啪”的一下将电饭煲的按钮按了下去。   张灿和刘小琴都以为周楠是炒菜忙而忘了,但周楠接下来的话让他们也傻眼了!   周楠“哦”了一声诧道:“这还要按按钮吗?我以为把盖子盖好就可以了呢?”   ……   三个人都愣了起来,尤其是张灿,周楠在他眼里,那可是聪明得很的人物,没几个人能镇得住她,周楠从小到大,做什么事都是要做到最好,从不比别人差。   但那些事自然是不包括做饭做菜做家务了,周楠或许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强人,但绝不是个会持家务的。   愣了愣后,张灿是尴尬,张华是忍不住笑,而刘小琴却是高兴,果然如她所想,这周楠对家务这一项,几乎就是白痴!   周楠自己也是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好,赶紧闭了嘴,想了想又说道:“算了算了,这时候再煮饭也来不及了,大家就吃点菜,然后出去,我请吃饭!”   张灿又伸筷在红烧鱼身上夹了一块鱼,一边又说道:“是啊是啊,反正都做好了,吃了菜再出去吧,总比空着肚子在外面逛要好得多。”   不过鱼片一入嘴,张灿只嚼得一两下,眉头忽然就皱了起来,刚刚那青菜只是淡盐,但现在这红烧鱼却是怪怪的味道,淡盐的青菜还能吃,这怪味的红烧鱼却是受不了!   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周楠的洋相,张灿努力让自己不流露出异样,将嘴里的鱼片一口囫囵吞了,然后伸了筷子不知道再去夹什么吃!   周楠倒是热情的招呼着张华和刘小琴:“先吃菜,不吃也是浪费!”   刘小琴和张华一个夹了一筷土豆片,一个夹了一筷炒生菜,而周楠见张灿刚刚吃了鱼,也就伸筷夹了一片鱼肉吃。   三个人把菜夹到嘴里一嚼后,顿时就是三种表情!   刘小琴“咝”的一下,张华却是捂着嘴望着众人,周楠自己却是扭头“哇”的一下吐了!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避水珠的效用   再抬起头来,周楠脸红得不可收拾!   这都炒的是些什么菜啊?那鱼肉里酸味和着甜味,难道是把糖当做盐放了?或许又是把醋当酱油放了吧,这菜炒得怪味连连,吃都不能吃,饭又没煮熟,这个丑,可真是丢到了家里了!   一向好强要胜的周楠自然是觉得颜面尽失,头先还在刘小琴面前毫不示弱呢,这下可好了,定然被她耻笑个够了!   张灿是努力不笑出声来,但脸上扭曲的股肉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而张华和刘小琴两个人也是微笑不语。   “啪!”   周楠将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拍在了餐桌上,气恼之极:“我知道你们都在笑我,好,刘小琴,不就是做饭么,我两天就学会做给你看!”   说着起身就提了包气哼哼的摔门而出。   看着一桌子的菜,张灿不由得苦笑着摊摊手道:“算了,我们都出去吃吧!”   “不了,冰箱里还有点剩菜,我来做吧,将就可以了,饭也不是快煮好了嘛,就在家做,我一会儿就好!”   刘小琴当即站起身到厨房里,出去干嘛呢,周楠出了洋相,那正是轮到她表现的时候了,这样一比较,那她就占了上风,要跟周楠比,可不能跟她比她的优点,要拿自己的长处才行,这其实是不错的,周楠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孩子,文化学历是比她高,但自己干嘛要跟她比那些呢,张灿家都是农村的,自己做好一个女人家该做的事就够了,就凭这些,自己就能赢周楠,要是跟她比较其他的,那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   冰箱里还剩一点青菜葱蒜,两个鸡蛋,刘小琴将就着用鸡蛋生葱做了个汤,爆炒了青菜,一菜一汤,虽然少,但味道却好,张灿也吃得高兴。   吃完饭后,刘小琴又泡好了茶水,把张灿服伺得像个官老爷,就差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既然饭都吃饱了,也没必要再出去,张灿任由刘小琴和张华在客厅里看肥皂剧,自己回到房间里,养了一会儿神,练了练黑白眼,然后拿了那颗避水石珠到洗手间里泡澡。   那颗珠子只有在水里才能试探出来一点效果,所以每天晚上洗澡的时间,就成了张灿玩那颗避水珠的时间,躺在放满水的浴缸中,试验了好半天,那珠子的能力还是那样,自己捏着的手掌干干的不浸水,但身子别处却是湿的,那避水珠只能维护手掌那一团的地方。   关键是黑白眼透视不了,看不到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物质做成的,实在是验不出了,张灿索性将全身都浸到了浴缸里面。   睁着眼瞧着水面上,张灿心想不知道自己能闭得了多久的气息,一边浸在水中,一边暗暗数着数:“一,二,三,四……六十六,六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哗啦”一声,终于没撑到一百秒的时间,张灿忍不住窜出浴缸水面,坐着身子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天等到呼吸平复后,然后又深深吸了口气再次潜入浴缸中,心想这次要是不过一百秒,一定不起来!   但可能是刚刚才做过一次,体内缺氧,这次还只到九十秒钟时就忍不住冒出水面了!   妈的,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张灿又呼呼呼的呼吸了几下长气,再深深吸一口气,又一头扎进了浴缸的水里面,一二三四的又数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只数到六十多秒时就觉得气闷了,心知最多不过再十来秒就支撑不了,气恼恼的一甩手。   右手中还捏着那颗避水石珠子,张灿心里一动,赶紧把那颗避水珠子拿到嘴边,然后贴在嘴巴边,心想那避水珠子四周有一两寸的空间不进水,会不会有空气呢?如果有空气就可以吸气。   避水珠贴在嘴边时,张灿张嘴试了试,在嘴巴边那一圈果然没有水,至少有拳头般大的一团空间,避水珠子在正中间。   张灿正气闷得不行,当即张开嘴吸起气来,吸气的时候还怕把水吸到嘴里去了,所以忍着没有狠吸,有所防备的轻吸着气。   不过一吸气,张灿顿时发现,无论他怎么吸,那颗珠子四周始终就有拳头那么大一团空间不会有水逼进,那空气就是源源不绝的,似乎是将水份分离蒸化成了空气!   张灿吃惊之余,心里惊叹着,这避水珠子在水中还真有这样的功效,看来倒真是一件宝贝了,要是拿去潜水,又有谁能比得过了?   不过下水的时候,人家会不会奇怪他拿个珠子呢?能不能隐藏起来?   张灿想了想,又看了看这珠子,不过鸽子蛋大小,便将那珠子放进了嘴里含着,嘴里也不鼓胀,紧闭着嘴从外表上也看不出来。   当张灿把避水珠含到嘴里后,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是身体有了奇怪的感觉,将嘴紧紧闭着时,避水珠子上就似乎有一股暖流流向了全身,张灿只觉得全身舒泰之极,似乎全身毛孔都张开来呼吸着!   感觉太舒服了,张灿就这样浸在水里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都凉了,张灿这才发觉,似乎时间有些久了,但并没有感到气闷,自己闭着气根本就没有呼吸,怎么会觉得不气闷?   刚刚那一下还是张嘴吸了避水珠子边的空气,但现在将珠子含在嘴里后,并没有呼吸,怎么支撑了这么久?   因为一早没有准备,张灿并不知道自己在浴缸里潜了多久,这时一想起来,索性就再一秒一秒的数起秒来!   这一次很轻松的就数过了一百秒,然后是两百秒,三百秒,四百秒……数得都不耐烦了,到后来,张灿几乎明白到,只要自己含着这颗珠子,那他就能够潜在水里不起来。   张灿再把珠子取出来,当珠子从嘴里拿出来时,当时就感觉到身体一沉,似乎重了起来,接着没一会儿就感觉到气闷,忍受不住了,再次把珠子含进嘴里,身体又轻松了。   试验了好多次,张灿终于明白到,潜水的能力完全得力于这颗珠子,而且珠子不仅仅只是避水的功能,似乎有减压的能力,还有含在嘴里时,能促使身体进行皮肤呼吸,皮肤呼吸就能直接从水中分解水分子,将水变成氧气吸收,又因为皮肤毛孔转化的水分子氧气是高纯度的氧,所以精神特别好。   张灿禁不住兴奋起来,要是这珠子有这个能力,那他就能长时间的潜在水中了,只是不知道这珠子使身体减压的能力有多强,如果这时候到海边就好了,可以试验一下看能潜多深,海水的压力是最可以试验得出来结果的,通常是下潜一米,就会增加一个大气压,在水下十几米深时,一般人就承受不住那个压力,只有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才能经受得住。   但要潜得更深,除了靠高科技设备外,就需要个人的身体素质超强了,世界上不乏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登山,潜水,等等都是他们的爱好。   这个世界上能徒手潜到最深的深度,据传有一百一十米,但无人证实过,那么深的深度,就算是穿潜水服佩气瓶,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更别说徒手了,不过张灿以前在新闻中倒是看到过,德国有一名潜水高手徒手能潜到七十米深,应该说这已经是世界级的顶尖高手了吧。   张灿自己潜水能力是比较差的,跟这些人相比,就是低手也称不上的,但有了这颗珠子,他估计倒是有可能去尝试一下。   不过现在快天黑了,在夜里张灿还是不愿到海里去试验,在大海里,到一定的深度后,光线就弱了,又看不到,海里又有些莫明的危险,自己不是海边生长的人,自然对大海有些恐惧感。   要试的话,还得白天去试验,晚上去,一是害怕,二是还要带着潜水灯具才行,大白天的去游水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游乐场的人那么多,自己潜进水里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反而安全。   打定主意后,张灿又放了水,重新放了热水,又泡了两个小时,在这两小时中,他含着那珠子一次也没有冒头出来过,而身体也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不舒适,张灿也越发的兴奋起来,要不是天晚了,就想着爬起身到海里去测试一下。   要在平时,张灿以前在老家的河里也经常游水,就在自己家门前那个洗衣处,在河水里泡两三个小时后,皮肤会变得麻渗渗的,泡得太久就不行,人也会虚,因为人不是水里的动物。   但现在却是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因为嘴里含着那颗避水珠,从浴缸里爬出来后,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湿度,甚至都不用毛巾擦一下,更别说皮肤浸得受不了!   真是一个好东西,看来没有对朱森林说出来是对的,这东西拿出去就算卖个一千几百万的,张灿都觉得不值,从有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后,就不再为金钱的事发过愁,也的确如此,三天两头的就能随便捡到有价值的珍贵宝贝,既然钱财随手可得,把这颗珠子卖了就实在可惜了!   从验证到避水珠其它的效用后,张灿就更是决定了不卖掉这个东西,以后就自己收藏起来,不说能有个什么大作用,自己拿来消遣一下都是不错的!   有了这个念头后,张灿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不过刘小琴和张华比他起得更早,因为知道张灿要上班,刘小琴一早就去买了菜回来做了早餐。   刘小琴的早餐自然不是周楠的手艺能比的,这几天做的菜基本上就不带重样的,让张灿吃得欲罢不能,出来打工多年,可从来没对自己的肚子这么好过!   吃了早餐,张灿给了妹妹张华和刘小琴一人一张银行卡,又放了二十万现金在家里,然后说道:“这卡你们拿着,看到中意的东西就买,别痛钱,用完了我再存进去,里面有二十万,家里还放了二十万的现金,买菜啊,开支啊,水电啊,你们负责吧,卡的密码是六个八……我去上班了,你们好好的去逛街吧!”   “二哥,我们……用不了这么多钱吧?”张华有些吓到,知道二哥有钱,但他随手就给自己和刘小琴这么多钱,也着实不习惯。   不过刘小琴就不吱声了,不是贪这个二十万的钱,而是张灿的态度,在与周楠来了这么一出后,张灿还给她二十万,拿她跟妹妹张华一样的态度,那是不是表示把她当成了一家人?   张灿哪里想她那么多?到房间里拿了避水珠藏在身上,然后急急的出门去上班报到。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再见王先生   今天早上,老苏再没有迟到,似乎是为了弥补昨天的过,提前了半小时就到了。   不过老苏来得早也没有什么效用,因为老板朱森林没有来,三个伙计到了后,叽叽呱呱的就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来,昨晚上,老苏和苏秀都没有去,就朱森林和张强等三个伙计去了,打张灿的电话也不通,在夜总会又喝醉了酒,还是张强送回去的。   可能也是醉得太厉害吧,这段时间,从张灿自老家回来后,老朱每天早上都是很早到了,天天跟张灿一起磨蹭在店里面,早上来上班,下午下班,就不去别处,这在以前,可真是没有过的事。   九点钟的时候,苏秀刚刚赶到,她一向都是比较准时,不给老朱白干一分钟,到点后也是直接走人,不愧是做财务的,算得很精。   在店里坐了一个小时,到十点钟左右,张灿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老苏当然不会管,现在这个店里,除了朱森林外,张灿就是最高领导了,而且朱森林也早说过了,张灿可以任意行动,不受上班时间限制。   张灿开着老朱送给他的宝马五,先去餐厅吃了顿便饭,然后再开车到海滨游乐场,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了,太阳快当顶,此时下水更好,水下面光度也够。   把车停在游乐场的停车场里,取了卡片,然后到更衣室换了游泳裤,又把避水珠含在了嘴里,出了更衣室,大摇大摆的往海边走去,这时候的海滩边上,有数以千计的人在浅海滩边玩乐,大人小孩,大多都是一家一家的。   张灿仰头看了看天顶上,万里无云,太阳光相当的猛烈,不过晒到身上时,却没感觉到往日的那种炙烤感。   这个张灿倒是有些料到,因为他把避水珠子含在嘴里的,避水珠子上面似乎有一些暖流在身体里流动循环,而那些暖流在身体里流动时,皮肤就感觉不到太阳光的毒辣,当然,在浴缸里也感觉不到水的压力,只是不知道能承受得住多大的压力,能潜到什么样的深度,这些都是张灿今天来海里的目的。   踏进海水中,别人的目光当然注意不到,海水离张灿的皮肤至少有半公分的距离没贴拢,当然,这也不容易看出来。   在海水中走了五六米后,海水已经到了胸口处,在张灿的身边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在游泳,当然,她身上有一个彩色的救身圈。   张灿朝她一笑,做了个鬼脸,然后“波”的一声轻响,将身体潜入了水中。   那个小女孩子盯着张灿潜水的地方好一阵子,见张灿久久不起来,左右望了望,赶紧往回游动。   张灿潜入水中后,往前游了几米,水深达到三四米后,身体上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不适,跟在浴缸中一样,极是轻松,而且在大海中,整个身体的表层皮肤似乎都在极畅快的呼吸着海水中的氧气。   张灿兴奋起来,摆开双手像鱼一般游动起来,往水下又潜了十多米后,抬头往顶上瞧了瞧,估计大致有十米左右的深度了,身体没有异样,海水中的光线也不错,此时太阳快当顶,阳光直射进海水中,水底很亮。   张灿不敢太快,慢慢的审试着往更深的地方游,皮肤上的感觉也是自由自在的呼吸着,再游一阵,可以看到有无数的海鱼在身边游来游去,有怕人的,张灿一游近,便即迅速的闪开,也有不怕人的,张灿游近了,那鱼还是慢吞吞的,直到张灿伸手指去触它们的身体时,那些鱼才游开了。   往回瞧了一下,不远处的海滩边,那些踩在水中的下肢以及喧闹的声音,让张灿都感觉着他还处在这个世界中,也没有太多的害怕。   只是再前游了四五十米后,这一带的深度几乎过百米了,张灿估计着潜到了五六十米深度,在这个深度里,已经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外界声音和影响。   四周静悄悄的,由于深度增加了,水底的光线也暗了许多,海底中的珊瑚,水下生物,这一切都让张灿又好奇又有些害怕。   因为从来没有潜到这么深的水中,对于从没有试探过的地方,不论是谁,都会有恐惧的心理,张灿自然也不例外。   要说身体的感觉,却依然没有什么不适应,心跳依然以正常的速度跳动着,张灿是又惊喜又恐惧,担心着会不会忽然间游出来一个怪物?鲨鱼?或者是未知的海洋杀手?   张灿不敢再往更深处游去,想了想,还是回身回游了,自己又不去搞什么极限测试,没有那些冒险者的心思,能测试到避水珠的功效就可以了。   潜水游回到海滩边,花了十来分钟,从潜下水中后,至少在海水中潜了四十分钟以上,在几十米深的海水中潜到四十分钟,还是徒手的,只怕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当然,张灿也知道自己这是作弊的,当不得真。   从海水中钻出头来,吸了口气,一点也没有局促的感觉,扭头一看,先前潜下水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此刻竟然还在那里,浮在彩色游身圈上,盯着张灿直发愣,张灿又对她做了个鬼脸。   那小女孩问道:“叔叔,你怎么能潜这么久?我一直在找你呢,看了好久都没看到你,直到你现在又从海里钻出来。”   张灿用手抹了抹嘴边的水,趁机把避水珠吐了出来捏在手心里,然后笑道:“没有啊,我在练潜水,一下子潜了好远,在那边呢!”说着伸手指了指右前面,那边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在水里游动的人头,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那小女孩子狐狐疑疑的望着张灿,张灿又笑了笑,转身往岸上走出去。   小女孩盯着张灿直发呆,张灿的后背上,太阳光照射着,她看得清楚,背上一滴水都没有,不是刚刚从水里钻出来吗?怎么还像没进海水中的样子!   张灿没有在游乐场多待,出去到停车场取了车直接往老石斋去,在半路上接到了老朱的电话,说让他赶紧回店里,张灿心想正好回去,这路程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回到店里,推门进去后,朱森林一见到张灿就站起身笑着说道:“老弟,你看谁来了?”   张灿早看到朱森林对面坐着的是笑容满面的王先生王前,两个人正在喝茶聊天,张灿当即笑呵呵的上前问道:“王先生怎么来了?”   王先生笑道:“没什么事,过锦城来看看,有朋友说有东西看看,过来了就顺便来看看你们了!”王前嘴里说着“你们”,但眼睛却是盯着张灿的。   朱森林当然明白,那只是王先生的客气话,要说真的,他当然是来看张灿的了,看来他的眼力还是要比自己的好,只第一次见面便知道张灿是个不可多得的绝顶人才,而自己呢,还在犹犹豫豫的,荒废了几年,而且还差点把张灿给放走了,要是一放走,自己起码就少了现在已经拿到手的上千万的现金了!   朱森林是知道王先生很有些来头,很有些份量,身份也很神秘的人物,锦城几家最大的古玩店,那几个老板背后都有极强的关系,但都不敢得罪半分王先生,王先生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张灿笑笑道:“王先生,这一次又是要去上次去过的山上吗?”   王前哈哈一笑,摇摇头道:“不是,是一个朋友的家里,晚上一起去吧,老朱要不放心,就也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又捡个宝呢!”   朱森林顿时欣喜起来,王先生这次去的地方,他知道,他还不够格,但这种地方,可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所以一听到王先生也让他去,就高兴起来。   张灿心里一动,瞄了瞄老苏也跃跃欲试的表情,当即对王前说道:“王先生,那也让我们店老苏去吧,老苏的经验技术最好,有他在更有把握些,嘿嘿,这赚钱的事,谁不想啊!”   若是老朱出声,或者是老苏自己开口,王前都不一定答应,但张灿就不同了,张灿在他心里的份量无法形容。   “好,也就是多一个人,没事!”王先生一口就答应下来,然后又说道:“跟吃饭添人一样嘛,多个人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好说!”   老苏顿时兴奋起来,这段时间,他确实被张灿压抑得太厉害了,不服气都不行,每次张灿得到的这些奇珍异宝,那可是都经过他们的眼了的,是他看不出来,没有运气福气得到,那有什么办法啊,就算再不服也说出来气话。   因为这些东西,张灿在得到之前,都是他看过的,张灿也没有一件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所以谈不上争夺。   王先生抬手看了看表,又说道:“那就准备一下吧,现在两点半,四点钟出发!”   朱森林笑容满面的准备好支票本和手提电脑,去王先生带去的地方,只管多准备些钱,张灿看中了什么好东西后就按他的意思出手就好了,不过直到目前为止,张灿拿下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以极低的价钱拿到手,根本就没有让他花过大钱,除了张灿老家那四根金丝楠木,不过自己也赚了一百多万,那一笔,是专门要让张灿多赚一点的。   张灿心里是有把握的,他不是真正的收藏家,再好的东西,只要大家都明白它的价值时,那东西就不可能会轻易得到手,更不可能低价到手,所以他要的就是用黑白眼的透视能力看出别人看不出来的好东西,那样才可能以低价拿到手。   不过想了想,张灿又笑呵呵的对老苏说道:“老苏,可要准备好啊,资金充足点,要是能捡个大漏,就一步登天发大财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第一件物品   张灿的话让老苏颇为激动,这段时间可是亲眼看到张灿和朱森林两个人赚了过千万的钱,哪有不眼红的?   而且他还一直是认为张灿的能力是肯定远不及他的,这几次的发财,只不过是观察下细一点,要是自己也这样小心些,哪有看不出来的?   老苏就是走进了一个误区,他始终是认为张灿的技术都是他教的,而且管用实用的都没有教给他,也就是说,他要远比张灿强得多,而张灿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他又怎么看不出来?   所以这次王先生要去的地方,肯定是有好东西的,老苏就想着,这一次,无论如何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张灿能发的财,他也要发。   当然,老苏到现在都还是认定了张灿并不知道自己对他设陷阱的事,这一切,只能说张灿运气好,被骗了个精光,还欠了债,居然又起死回生,现在活得比他都还要远为滋润,确实眼红。   张灿淡淡笑着,跟王先生喝茶聊天,等着朱森林和老苏准备着,他当然是有意让老苏去的,心里面有了些初步的计划,不过这不能肯定就能让老苏踏入他的陷阱中,但有这样的机会,还是得试一试,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去了之后的情况。   老朱准备很快,就是带好支票本,老苏就乱一些,主要还是激动的,被张灿的幸运打破了他一贯的沉着冷静,现在想着的就是发财只不过是举手间的事。   老朱的新奔驰车够大,他自己开车,老苏坐副驾座上,张灿和王前两个人坐后面,车后空间很大,坐四个都不会挤。   因为有王前在车上,所以老朱是紧闭着嘴,一点儿也不提这段时间张灿得到的东西,本来王前就要张灿跟着他,要论经济实力,他又怎么能跟王前相提并论?他给张灿的年薪是一百万,而王前随口开出的就是一千万,再加提成,无论如何,他也开不出来一千万的年薪,提成分一半那倒是小事,毕竟那是业绩,做得出来才会有,而薪水却是要他每月都按时要发出去的,如果换了是他自己,他肯定跟王前走,也不知道张灿是哪根筋作怪,硬是不要一千万的年薪,却要他这一百万的年薪!   老苏当然也是不会提出来,他倒不是得了朱森林的嘱咐,而是觉得提张灿的得意,那就是他的丢面子,所以也是绝口不提,朱森林是怕王前知道张灿后来赚到更多钱的事后,又再猛撒金钱来诱惑张灿,这人啦,什么都好说,就是难抵挡金钱美女的诱惑,这年头,电影中讲的那些坚贞不屈的地下党,只怕是绝迹了。   王前说了个地名,老朱对锦城熟得很,知道那个地方,开着车调了方向。   “小张老弟,最近怎么样啊?又得到什么好东西没有?”静下来的时候,王前又侧头笑问着张灿,老朱当时手就颤了一下!   张灿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回老家,在自家门口的河里认出了几根金丝楠木,老朱没赚钱,让我自个儿赚了三百万!”   王前对几百万的事,自然是不会大惊小怪,但至少说明张灿是有真本事,否则哪里会得到?有本事的人,才有可能随手得到财富,没有本事的人,即使珍宝丢在他脚下,他也只会当成块石头。   老苏不知道张灿回家还得了几百万的金丝楠木,还以为就是在路上得到个青花瓷碗呢,这一听说张灿还得了三百万的金丝楠木,那眼里都嫉妒得要滴出血来!   朱森林有些着紧,还好张灿就只说了这么一件事,其他几件事都没有说出来,也就松了一口气,不过王前对张灿的追逐之意也不是现在才有,一早就有。   要去的地方是个大仓库,在门外是个大停车场,但不对外,进去的也都是些来这里聚会者的座驾。   因为是干隐秘的事,其他人开来的都是些十来万的极普通的车,反而是朱森林这一辆奔驰引人注目,朱森林顿时有些讪讪然,他自然知道,来这里的人,可都是比他有钱得多的主,他根本就没有摆谱的份儿!   门卫处有好几个人守卫,到门口后,王前放下车窗,然后伸出头示意了一下,那守门的保安赶紧就放行。   到仓库门口时,又有几个人守卫,然后再进入仓库里面,进去后,张灿等人才发现,这里面装修整洁,此时至少有二三十个人,老朱一见这些人,脸色就兴奋起来,堆着笑脸赶紧上前搭讪着。   这些人,可都是锦城市里在古玩这一行业中的大佬,对老朱的问候,本来是不想多搭理,这样的聚会活动,朱森林是不够格的,不过看到他跟在一起的还有王前,脸色就缓和多了,点了点头,那些人又都向王前问好:“王先生到了?”   “王哥好!”   ……   从这一点看,张灿和老苏就知道王前的份量真的很重,虽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那些连老朱都不怎么搭理的人,对王前又那么恭敬,那他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王前微微点头,然后又微笑着对张灿招招手道:“小张老弟,来这边坐下。”   张灿看了看老朱和老苏两个人,又摊摊手道:“老朱,老苏,都过去坐下吧。”   朱森林是感激张灿不忘本,在没人理会他时,还照顾着他,而老苏却是没顾及这些,紧张的跟着过去。   王前拉着张灿挨着他坐下,一张两米宽,十五六米长的长方形桌子横在中间,桌子上还搭着红色的毯子,二三十个人就围着这长方形桌子坐下来。   王前的位置安排得很靠前,算是宾位的上席,而主人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瘦瘦的男子,张灿不认得,但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却是认得,这个人名叫唐渊,在锦城的古玩行业中极是有声名,据说身家亿万,但为人却是很低调。   张灿又看到王前向站在他身后的两个精悍男子点头示意,那两个人站得笔直的守在他身后,看来是他的保镖了,去朱森林那儿时就没带去,显然是早让他们来这里等候着的。   其他人也都带有人一起来,有的是保镖,有的是鉴定的师傅,笔记本电脑,现金箱子,各自都齐备着,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只看到这些就已经面红耳赤了,仿佛那些箱子里的钱有一部份会变成他们的一样!   张灿四下里看了一下,然后眼光落在了首位置的后面,也就是唐渊的身后面,在他身后摆着七八个大旅行箱,这些箱子里装的可不是钱,而是古董。   张灿黑白眼一透视,就看得到里面装的是什么,而别人的箱子里都是现金,看来这个人是今天拍卖的主人了。   再瞧了瞧那箱子里面,东西太多,瞧得有些眼花,张灿赶紧收回了眼光,反正他们都要拿出来让众人看的,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花费精力去透视,浪费自己的能力。   唐渊轻轻拍了拍手,身后的几个男子赶紧从纸箱中取了纯净水来,在桌子边坐着的人面前各自放了一瓶,然后又给他们身后站着的保镖也分发了一支水。   “好,大家都来了,我们这次的拍卖就开始了,规矩就不用我说了,照旧,嗯,第一件……”唐渊说着就又转身一招手,身后的一个男子便赶紧打开一个旅行箱,从里面取出来一件物品,然后小心的摆在了桌子。   头顶是极强的亮光灯照射着,在各人的面前又摆着鉴定用的工具,老苏面前就摆着他常用的老花镜,放大镜,以及强光小手电,在现场是不可能有大型的测验设备的,只能用传统的鉴定方法来鉴别,大家都是这样做的,能不能打眼上当,或者捡漏发大财,那就要看各自的功力和眼力了。   在这一行中,不说真假,就算人家卖的是件假的,但别人硬要说是真的,那也是别人的事,怨不得人。   这件东西是一件长耳形的青铜罐子,表面有很多锈迹,高约五十厘米左右,大小跟小碗差不多,看形状应该是件古物,现代人是没人用这样的东西。   唐渊的手下摆上桌子后,当先的一个人就是王前。   “王哥,您先请!”唐渊微笑着向王前恭敬的摊手示意着,意思是要他先过目,不过唐渊又看了看王前的左右身后,有些奇怪的问道:“王哥,您那鉴定的师傅,今天怎么没有带来?”   挨着王前坐着的是张灿,但是张灿太年轻,所以唐渊根本就没有注意张灿,以为他只不过是王前的什么亲戚,带过来开开眼界的,也就没注意,他也知道王前自己对古玩这一行不精,更谈不上高深的眼力了,所以也更奇怪,王前要怎么鉴定呢?   王前笑笑着对张灿道:“老弟,今天你就是我的代言,你看吧,你觉得可以就替我出价,觉得不行的就放过手去。”   唐渊顿时好奇了,王前这个话,分明是极度的看重张灿才对啊,可是张灿这个年纪,又怎么可能有好的眼力,有好的技术呢?   在古玩这一行,最注重的就是眼力技术,而且这一行与别的行业不同,很多技术经验都是要靠长期的日积月累才能得到,所以就断绝了那种想要一步登天的念头,也所以说,一般的古玩店都拒绝年轻人当大师傅,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话,在古玩行业中被诠释到了极致。   这个青铜罐,张灿甚至都没有伸手,眼睛一扫,便知道这东西是个真品,战国时期的物品,不过不是什么富贵大家的物品,而是普通人家里用来盛放小东西的物件,铸制粗糙,毫无技术可言。   想了想,张灿才点点头道:“王先生,这个青铜罐是战国时期的,年代不假,东西也是真的,但只是当时普通人家的物品,没有太大的价值,如果要买的话,我最多出两千块!”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玄武(一)   王前当即摆了摆手,示意放过去,这样的东西跟垃圾差不多,他要回去干什么。   唐渊眼光顿时注意了一下张灿,难道说这个年轻人就是王前的鉴定师傅?太有些不可思议了,而且看起来,王前好像是极为信任这个年轻人,他一句话,王前就决定要不要。   再有一点让唐渊觉得稀奇的是,张灿根本就没有伸手动一下那个青铜罐,只不过是眼睛扫了一眼,其内里,足底下,他都没有去看,怎么就可以决定了这件青铜罐的价值?   还有不服气的就是老苏,老苏见张灿只是随便瞄了一眼,便即决定了,心里自然不服气,在坐的鉴定大师傅们,都是经验极其老到的老手,有些还是省级极有名气的大师,就他们来看,也不敢说只凭肉眼随便扫一眼就决定了,他张灿凭什么?   狂妄!   老苏低头啐了一口,反正也没有人注意他,自然不怕给张灿发现,然后嘴里又极低的恼了声:“走狗屎运而已!”   凭张灿刚刚这个举动,老苏对张灿生起的一缕疑心,就又消失了,张灿纯粹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运气好而已,这样的举动,只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出风头,或许是在王前面前出出头,炫耀一下而已。   老苏当即接了过来,戴了老花镜,又拿了放大镜仔细看起来,从外形上看,这东西确实是普通物品,检验了几分钟后,老苏也放弃了这个青铜罐的念头,确实不怎么好,品相太差,但估计是真的,对鉴定锈迹这一方面,老苏有很强的经验,当然,他这些经验是从来不对张灿说的,不会传授给他,传给张灿的也就是简单的一些玉器之类的辨识方法,高深一点的,也都不传出来。   这锈迹确实应该不是假的,只不过要百分百确定,就得拿去做化验才能确定。   看着老苏把东西也推到了后面,朱森林就闭着嘴不说话,张灿和老苏两个人都没想要他,要来就没多大的用处。   这件青铜罐最后被一个买家以四千块的价钱拿下,当是好玩。   唐渊笑了笑,又挥手让手下取出一件来,这一件小一些,仍然是个青铜件,不过不是家私器物,而是铸成的一个乌龟,跟巴掌差不多大小,看表面上,也是有些旧的层度。   唐渊让手下仍然先送到王前面前,王前伸手就推到张灿面前,张灿瞧了瞧,然后侧头对王前低声说道:“王先生,这件东西是金的,纯度还很高,年限应该有两千年左右,价值很高,如果王先生想要,我估计这价钱不会低于两千万!”   王前眼睛一亮,当即坐直了身子,他感兴趣的就是好东西,张灿这么一说,他的兴趣就来了,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都是唐渊吧,第一件弄了那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出来,扫了兴致。   不过王前是个生意人,经验足够得很,虽然他对鉴定的技术不强,但做生意,却绝对不弱,看了看众人,摆摆手,让张灿把东西放给后面的人看。   这道理张灿也明白,唐渊的物件,是在这里的场合中私下拍卖的,当然是价高者得,可不是由哪一个人出个价,然后就卖了,那是要等到全部人都看过后,有愿意出手拿下的人出价钱,最后等到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后卖出去,与正规的拍卖行主持的拍卖没什么两样。   但是私底下的这些拍卖,在全世界都流行,原因就是少了许多昂贵的手续费和提成,以及税收,这几乎会占物件的五分之一左右,是一笔极其庞大的数目,让很多卖家都心疼,所以基本上,私底下的市场更火爆,很多地方都将这种市场称之为鬼市。   接下来,老苏也看了,不过没有化验的仪器设备,他也不敢肯定这是纯金的,只是怀疑,毕竟颜色有些不同,他当然不知道,这乌龟表面是和着铜的金子镀了一层表皮,内里面是纯金,其他人也自然是看不出来,唐渊自己也是不知道,没有人有张灿那样的透视眼能力。   后面的人差不多都鉴定为一只古代铸造的铜和金混合的乌龟,不过技艺很不错,后面的鉴定完毕后,就有人出了三十万的价码,接着有人出三十五万。   这对于唐渊来讲,价码还是低了些,引不起大家的兴趣,就是张灿都觉得,这还远不如上一次在山上郊外那一次的活动,东西虽然不多,只有几件,但动则就是几百万过千万,哪里像现在,不是几千块,就是三几十万,就连他都出得也不为难的价钱。   当然,现在价钱越低,别人看不出来,那就是好东西。   朱森林也瞧了瞧张灿,意思是他还是拿下一两件,这一趟总是要赚点钱。   张灿想了想,见其他人都在注意着开价的人,就是唐渊也在看着他们,没人注意他们这一边,于是就又对王前悄悄说道:“王先生,我来出价,这一笔,算上老朱一份,可不可以?”   王前诧异的瞧了瞧张灿,还以为他是不忘老板,这种员工当真是不错,想了想就微笑着点点头,低声道:“随你好了!”   张灿自然有他的计划,这个乌龟的价值极高,倒是可以拿来利用一下。   “四十万……我出四十万!”   又有人加了价,后面再接着加价的人就迟疑了,这样一件玩件,没有太高的价值,再加价就不划算了,估计最多也就值四五十万了,没有人再敢加下去。   唐渊略微点点头,正要开口确认,忽然身边有一个声音说道:“我出一百万!”   众人都是一怔,抬眼望过去,发现出价的这个人正是王前身边那个年轻人!   看到张灿这么鲁莽的就猛加了一倍有余的价钱,让众人都吃了一惊,他钱太多了吧?多得没处使了,所以胡乱加价,如果他真想要,再加个十万八万的,多半就能拿下来了,又何必一下子狂加到一百万?反正都不会有几个人来抢这个东西的。   张灿淡淡笑着,不理会别人的目光,他只注意着老苏的表情。   老苏当然是不屑了,这一次他可是看仔细了,这铜乌龟就只值三四十万,做工确实不错,在当时的年代来讲,这技术算是很高了,但一百万的价钱,只怕要是亏上少少了,看来张灿的好运气今天就到头了。   老苏心里面冷冷笑着,也不出声,他要看张灿的好戏,最好是朱森林也跟着栽上一大笔钱就好了,不过一百万的现金,确实栽不了多少,对朱森林来讲,算不了什么,就是张灿自己,恐怕也伤不到元气,也就更别说王前了,只不过可以让张灿掉面子,倘若真有那么一件,要花上几千万买的赝品让张灿拉着老朱和王前上一个大当就好了。   张灿淡淡笑着,又转头望着唐渊,这时候,现场的人也没有一个再价了,明眼人都觉得,再出价就是傻子。   这当中,只有王前和朱森林认为张灿不是傻子,王前是认为张灿眼力奇特,超前,而朱森林却是认为张灿就是个暗藏的高手,高手干的就是别人认不出来,也干不出来的事,就说前几次吧,金丝楠木的事不说,他不知道,那卖牛杂老太太的青花碗也不说,那个别的师傅或者也能看得出来,只是没碰到那样的机会而已,但上一次,有王前在场的时候,象牙微雕,王前自己的吊坠,再加上在店中得到的那个承安宝货,从这几样别人,尤其是像老苏那样的老手师傅都看不出来的时候,才更显出张灿的功力,所以现在张灿忽然加了一百万的高价出来,除了王前和朱森林让为正常外,其他人都认为张灿不过是在耍钱的富家大少炫耀而已。   当然,唐渊是高兴的,能多赚钱,他就没有不高兴的,眼光扫了一下众人,见都没有人再准备出价的意思,也就走过场的问道:“好,这位小老弟出价一百万,还有没有人加价?”   等了三四秒钟,依然没有人再出声,唐渊当即一拍手道:“好,一百万,这件铜龟就归小兄弟了,是付现金还是……”   王前一摆手,对唐渊说道:“老唐,这钱我来付,你是要现金还是转帐?”   唐渊一愣,随即又笑着摆手道:“王哥开口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哥想用什么方式就用什么方式,我无所谓,事后再结也没半点问题。”   王前点点头,当即掏出支票本,开了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然后递了给唐渊。   一百万,对唐渊和王前来讲,都无足轻重,再加上唐渊对王前的恭敬,根本就不是事。   铜龟归张灿了。   张灿这才把铜龟拿到手上,很有些份量,这时候用肉眼看它,确实有些参照的价值,因为铜龟的秘密,只是他用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才看得出来,而其他人也不用说,没有一个人看出这铜龟的秘密。   唐渊没有让手下再拿出第三件物品,而是瞧着张灿,笑笑着问道:“小老弟,我觉得有些奇怪,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问一下,你觉得这个铜龟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可否说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唐渊这时候有些警觉,他在这一行混得长了,知道人不可貌相,原来以为张灿是王前的亲戚什么的,但看王前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又觉得不像,难道他真是一个绝顶的高手?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个铜龟的价值可就值得考虑了,当然,东西既然已经卖出去了,那就是收不回来的东西,唐渊就是想弄个明白,看看到底是奇特在哪里。   这正中张灿的下怀,如果唐渊不问他这个事,他也会想法当众把铜龟的秘密说出来,让众人羡慕,尤其是要让老苏羡慕,这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好,那我就献丑了,不知道现场的各位老板前辈,有没有人带有针的?”张灿站起身,微笑着向众人问着要一根针。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玄武(二)   张灿的要求太奇怪了,让众人都是又疑惑又奇怪,要针干什么?   再说了,这一群人个个都是大男人,又基本上是有钱人,谁会有针?而且就算有吧,那也是扔在家里头,又有谁会带到这个现场来?   “没有……”   “没……”   “没针!”   张灿有些为难,左右看了看,皱着眉头对王前道:“王先生,这没有针,还真难说得出铜龟的奇特处……”   王前当即转头对身后的保镖说道:“小郑,你马上出去买针,快去快回!”   保镖小郑应了声正要出去,门边站着的一个守门的男子伸头说道:“老板,我这有一颗胸针可以不?”说着从胸口取了一个小胸章牌子下来,那胸章是一个工牌,如同超市里上班的员工佩戴的胸牌标志一样,胸牌上连接着一颗铜针,头很尖利,是用来穿在胸口的衣服上的。   张灿喜道:“行行行,就这个可以了!”   那保镖小郑赶紧去接了过来,然后拿给张灿。   张灿接过胸牌,然后把那胸牌背面的铜针拉直,把尖头弄得朝着外面,又拿起放在面前桌上的铜龟,这才瞧着众人说道:“大家可看好了,这铜龟的秘密,其实就在它的嘴里,因为它的嘴是合着的,只有一丝缝,所以就这样看是看不出来的。”   一众人都觉得张灿说得奇怪,不禁都伸了头紧紧的盯着他,而张灿身边的几个人,唐渊,王前,朱森林,老苏,等等,也都张大了眼睛瞧着。   张灿把胸牌的针尖头伸到乌龟的嘴里面,瞧准了一个点,然后用针头用力一刺,“嗒”的一声轻响,那铜乌龟就在众人的注目中,头脚尾巴都从龟壳中伸了出来,摇动不已。   张灿把铜乌龟放到桌子上,那乌龟就在桌子缓缓的爬动,乌龟的嘴是张着的,看得到龟嘴里的舌头一伸一缩的。   这一幅奇景顿时把众人都惊了个目瞪口呆!   若说这乌龟里面装有机关,能让它四肢头尾动弹的机关,这并不奇怪,现在的科技轻易就能做到,但这东西可是在场的鉴定大师们都检测过的,确认它就是几千年前的古物,奇怪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若说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又怎么能做得出这种自动机关?   这就只有两种结果了,一是他们所有人的眼都看错了,这只是现代的一个赝品,是现代科技的玩具,他们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第二个结果,那就只能是真的了,他们在前面还出了三四十万的价钱,若说是个现代的玩具产品,那是三四百块钱都不值,但张灿应该不是傻子吧?倘若他不是傻子,他又怎么会花一百万买下来?再说了,一百万买下来后,他现在做的解开乌龟秘密的行动又怎么解释?难道自己扇自己耳光?   张灿看到众人都又惊又奇的盯着他,淡淡一笑,把乌龟拿到手中,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到大张着的乌龟嘴里把它的舌头一顶,那乌龟当即就停止了动作,紧接着就合上了嘴巴,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张灿这才微笑着说道:“我想大家一定都很奇怪吧,这东西既然有机关,又怎么可能是古物呢?呵呵,我先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公元始年,王莽指使益州以‘越裳氏’名义献吉物以为祥瑞,向皇帝上书表彰孔光,王舜等人,其实是想自己接受‘安汉公’的大权位置,为了让皇帝和太后相信,他私底下请了绝世高人名匠来铸造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象吉物,据说这四象祥兽呈上金殿后,朱雀飞,玄武爬,青龙绕,白虎行,让金殿上的皇帝大臣们都惊喜不已……”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唐渊就颤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你……等等,你说的是……你说这铜龟是‘王汉玄武龟’?”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确切的名字,但我看它的形状样式很像我在一本老书上看到的古志奇珍记载中的玄武龟,至于真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呵呵,各有所见嘛。”张灿一边微笑,一边淡淡的回答着,但瞧他这样子这表情,又哪里像是“不敢肯定”?   唐渊脸色变幻莫测,把铜龟拿过去仔细观察起来,又用手张灿借来的铜针刺开铜龟的舌头,让铜龟动起来,又检查着铜龟的内部情况,机关很巧妙。   唐渊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眼力极其高明的古董鉴定大师,经过他的眼,基本上就没有漏过的,但这个铜龟却是让他走眼了!   这个东西的来处,唐渊知道得很清楚,是他的一个长线,从一座古墓中得来的,这东西绝不会是做假,即使是做假,那也瞒不过他的眼睛,现在给张灿指出来,他一眼就能看得出,张灿不可能做得了手脚,而且张灿之前也不可能接触到他这个东西,所以他心里就有些确定,这是他刚刚想到的那个东西!   也许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张灿刚刚说的那个典故传说,听到的或许也就当是一个虚幻的故事罢了,也绝不可能当真,但他却是明白,这个故事是真的,只是另外两件东西失传了,只有一件露世,那就是青龙,那是一条青铜打造的龙形动物,其实也就是条蛇的模样,唐渊本人没见过,但他的祖父见过,那件宝物被侵华的英军一个首领带回了英国,自此再消息,唐渊是个追逐奇珍异宝的古玩商,越是珍奇的东西,越是记得清楚,不过他也怀疑,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那种东西存在。   但唐渊有一本古珍孤本老书,上面就有王汉四象的记载,记载为王莽花重金请了一个名叫‘鬼相’不世高人名匠打造了这四象,如果真是王汉四象中的玄武龟的话,就算缺三独一,那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又因为这东西出自于唐渊自己的手,所以他就更确定了这东西的真假,张灿说得出来,那就是他看破了这铜龟的秘密,那就表示他也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唐渊一时间悔得肠子都青了!   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这个典故,但唐渊是锦城首屈一指的实力古董商,如果他能确定,就多半不假了。   老苏直是皱眉头,本以为张灿要吃个亏上个当,但现在看起来,难道他又赚了?当真是越想什么,它就越跟你对着反着来!   只有朱森林和王前两个人没有觉着什么,他们两个是信任张灿,而且也不知道这个铜龟的真正价值,朱森林是半点都不知道,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也不惊诧,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能赚个一两百万就好。   而王前也心里有数,张灿跟他提过了,说值两千万左右,但张灿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么高价值的古董商业活动,也没经过那样的交易,所以他只是按着以前得到过的那些价值高的东西来估计猜测铜龟的价值。   唐渊站在当场,一张脸却是红得发紫,手都在颤抖,过了好半晌,然后才瞧着王前和张灿,低声问道:“王哥,小张老弟,这件铜龟,现在的所有权是王哥还是小张老弟?”   张灿笑笑不语,王前淡淡道:“这龟的所有权吧,是老朱,我,还有小张老弟三个人的,不过处置权则在小张老弟手上,他爱怎么处理都可以,就算他送给别人,那都可以,我们没意见,呵呵,……是吧,老朱?”   王前说着又侧头对朱森林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当然当然,他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朱森林愣了愣后就赶紧回答着,这件铜龟,之前可没有说过有他的份,王前这么说,分明是说也有他一份,心喜之余,当然要附合王前的话了,随便张灿怎么处理。   朱森林当然是不知道,张灿为了设下圈套,早跟王前说了,这件铜龟要分他一份,王前自然不会反对,张灿的意思为重,这点钱是小意思,结交张灿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唐渊呆了一呆,又瞧着张灿问道:“小张,那你说说,可以把这个铜龟再转让给我吗?价钱……价钱,你可以说个价……”   唐渊说出这个话来后,顿时把在场的人都弄得愣起来,他卖出古董来,然后又当场要自己再买回去,这样的事,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吗?不然的话就说明唐渊自己也走眼了!   如果说唐渊看走眼了,那表明他们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因为这铜龟可是经过他们的手仔细检查过的。   再者,他们的走眼,就说明张灿捡漏了!   唐渊自己说要再买回去,而张灿买下来时又猛然加了价,花一百万买回去,这要再卖回给唐渊,少说也得赚他个四五倍吧?   当然他们都低估了铜龟的价值,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唐渊至少是有个谱,说实话,像这样的物件对他来讲,那是无价之宝,不能以金钱来衡量。   朱森林和王前在生意上,那都是老手,一见到唐渊这个表情,这个口气,当即知道,就凭这个铜龟就可以宰他一笔,朱森林不知道铜龟的价值,但他会做生意,所以想着至少可以宰唐渊十倍的价钱,而王前却是微笑着,他心想张灿只怕是要不低于两千万的价钱吧,因为张灿对他说过了这铜龟的价值。   张灿笑了笑,神情松驰下来,这时候就要好好在老苏面前表演一番了,摸了摸下巴,然后淡然说道:“这个价钱嘛,当然不能以我买下来的价钱计算了,我想唐老板也是明白的,这东西要是让王先生带回去再运作出售,那价码会到什么层度,我想唐老板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王前和朱森林心里都暗暗喝彩了一声,张灿当真是聪明!   他不明说价钱是多少,也不出价,但却是说让王前带回去运作出售,王前的能量,想必唐渊等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以王前的地位身份来出售,那价钱自然能达到极致了。   唐渊的脸色当时就难看了起来,又是皱眉,又是难受,完全失去了他一开始老板的风度气质。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玄武(三)   如果只是张灿,唐渊或许还能以威势逼服,但很明显的,张灿背后就是王前撑腰,这个人,却是唐渊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所以即使唐渊想要这个铜龟,那也得以和平交易的方式进行。   只是不痛快的是,这东西明明就是他以一百万的价钱卖出去的,刚刚还认为张灿猛加价一百万,他还赚了呢,但现在看来,却是亏得更大,当然,除非他可以不要这个铜龟。   但唐渊却是无论如何都想把这个东西买下来,之前是没看出来,给张灿说破后,他才发觉,自己手中当便宜货卖出去的竟然是个价值连城的巨宝,心里哪里能畅快起来?   偏偏这个看似年轻得过份的青年却又很奸滑很老到,唐渊皱着眉沉吟着,隔了好一阵子才说道:“这个……一……一千万,一千万怎么样?”   就这个一千万,唐渊自己就说得很勉强,当然,其他人没注意到唐渊的难堪,而是大吃一惊,一百万给张灿买下,然后没隔十分钟,唐渊自己又开价一千万买回去,这种利润,就是坐火箭也没这么个快法吧?   现在看起来,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而且又是唐渊,王前这样的角色,又怎么可能是开玩笑呢?   张灿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道:“唐老板,那就不要谈这件事了,你还是拍你其他的物品吧,这玄武龟,我想王先生自己可以找拍卖行谈谈吧。”   张灿这话表情说得淡然,但却像是刀子般狠狠的割着唐渊,唐渊明白得很,王前的关系远比他深厚,如果王前拿出去谈,面对更多财雄势大的收藏家,出的价只有更高的,而且张灿又实在太狡猾,连价都不回,而是直接让他进行下一件物品的拍卖,这个意思很清楚的告诉了他,就是嫌价钱低,甚至是嫌很低,连商量都不想再商量。   真正的价值,唐渊当然是明白的,这会儿心如猫抓,哪有心思去拍卖其他的物品,咬了咬牙,然后朝张灿伸出了右手掌,眼眼瞪得大大的说道:“这个数……怎么样?”   说这话时,几乎就是在喘气了。   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明白的,这一只手掌伸出来,当然是表示“五”的数字了,刚刚唐渊自己出的是一千万,那伸一只手就肯定表示五千万了!   “哦……”   “咝……”   惊叹声,倒抽凉气声,顿时间此起彼复。   就连王前自己也吃了一惊,五千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而朱森林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五千万,那分成三份,一人也有一千七百万左右,那是他现在全副身家的总和,而且还是张灿帮他多赚了那么钱的份量!   这个价,如果是张灿自己开的,那还不能当准数,既然有开价,就有还价,但这个价钱是唐渊,是买家自己开出来的,那就是说,只要张灿同意,那就是五千万到手了!   朱森林一时紧张得全身都冒汗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盯着张灿,就怕他有个闪失,这个五千万就没了!   而在朱森林身边的老苏,却是心口剧震,又痛又难受,这狗日的张灿,想他丢个面子都难,更别说要整倒他了,这究竟是什么运气啊,动不动就是几十几百万的进帐,现在这一次更离谱,在大家的盯睛盯着下,在场还有唐渊等十几个锦城古董巨头,眼力经验比他好的多不胜数,可这些人都没看出来,那张灿,跟着自己练了两三年,看着他进入这一行,经验如此浅薄的毛头小伙子,怎么就有这样的眼力?   那个什么叫玄武的乌龟,老苏更是影都摸不着,张灿是怎么会认识的?照理说是不可能的吧,他都认不出来,在坐的还有更高明的鉴定大师,张灿算个老几?   老苏一时间就纠缠在张灿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上面,半分儿也不想想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因为他就是想着张灿眼力经验技术都是远不及他,所以才会往死眼里面钻!   只有张灿自己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他对那龟的价值也是大概估计,唐渊那个表情就出卖他了,首先自己就开价一千万,张灿当即知道估计错误,这东西至少就值唐渊开价的十倍以上,无论是什么人,做生意开口说价钱时,在最开始都会以大约十分之一的数字来试探,所以张灿马上就肯定,这龟的价值远不止他想的那个数。   果然,唐渊再次开口,价钱是五千万,要是铜龟真只止五六千万的话,唐渊也绝不会在第二次要价就直接涨到了五千万,都说商人是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的事,他能干吗?他会干吗?   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不会!   张灿沉吟了一下,唐渊要这个东西,那表情是真实的,也是真的想要,但到底自己要开个什么价钱呢?这还得仔细考虑一下。   张灿犹豫了一下,抬头瞧了瞧王前和朱森林两个人,王前是微笑着不说话,明摆着还是让张灿作主,但朱森林却是涨红着脸低声嘀咕着:“卖了,卖了……”   张灿偏过头,对唐渊又微微一笑,说道:“唐老板,我觉得吧……这东西,如果唐老板实在想要,我也不想为难,但说实话,这东西如果是王先生拿回去自己运作出售,我想唐老板也是明白的,那我就直说了,唐老板如果真想要的话,就整数,一个亿!”   也不怕被别人说是狮子大开口,张灿是鼓着勇气说了这个自己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天价,现在因为有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后,似乎心胸胆气都远远不是以前能相比的了,就算说出一个亿的价钱,心里也没有多少的颤抖!   王前是微微眯了眼,按他的估计,是还有可能再涨上一点点的,从唐渊的表情能估计到,不是让他特别受不了的东西,他不会是这么着急的表情,在锦城,王前认为唐渊是城府最深的人,几乎就没看到过他会有着急的表情,以唐渊的财力,就算一个亿,也不至于令到他这么露形于色,所以说,这个东西,看来是很重要,只不过他也不熟悉这个铜龟,想必要唐渊一点五,或者是两个亿,都有可能,张灿还是年轻了些,经验欠缺点,不过王前并不怪他,张灿已经做得很好了。   首先来讲,如果不是张灿出神入化的眼力技术,又怎么看得出来那乌龟的真正奇特处呢?这就只能说明,技术有高低了,这一场子的人,就没有一个及得上他!   王前这次过来,除了两个保镖,是一个鉴定的师傅都没带的,就因为他想到了张灿,有张灿一个人就够了,抵得他带十个八个的。   老苏也被张灿开的一个亿的价钱吓到了,甚至都没有去分心难受了,这已经超出了他能想像的范围。   只有唐渊呆了起来,脸上肌肉颤动着,一个亿,说实话,他也是疑疑惑惑的,这东西要运作起来,应该是不止一个亿,他在英国有亲戚,而那个青龙就是他亲戚说出来的,而那个价钱,唐渊心里明白,只要这东西确证了,估计就是几个亿的价钱,拥有青龙的那个英国收藏家肯定会要这东西的,而且几乎是狂热的,所以唐渊才有把握。   不过现在给张灿敲了一个亿人民币,那还是极为肉痛的,但肉痛得一下,看到王前沉吟的表情,唐渊心里一颤,他倒是忘了对方背后还有王前这个大人物了,赶紧说道:“好,一个亿,就算跟小张交个朋友了!”   唐渊不敢再犹豫,一口就应了下来,如果王前一开口,只怕就不是一个亿能解决的事了,或许又要涨上一倍的价钱,也或者他自己拿回去找海外的关系出售,那价钱自然也绝不会低了,再说了,他们得到的本钱,不过是区区一百万!   原来都认为张灿是胡乱出价的富二代,现在才明白,这东西,远不止他叫的那个价钱!   一个亿,是迅速的涨了一百倍,一百倍的利润,谁能想得到?而且还是本人卖出来的,再由本人买回去,这样的事也是闻未所闻。   唐渊又是兴奋又是肉痛,这两种表情混和着,一边又打开手提电脑,进入银行页面,然后问张灿要银行帐号。   张灿当即转头又问朱森林和王前两个人要帐号,这铜龟是三个人的份,那就应该由三个人来分钱了。   王前也不反对,笑笑道:“这样吧,老朱,我跟你商量一下,这一个亿,你跟我一人三千万,小张老弟分四千万如何?”   朱森林呆了呆,然后赶紧直是点头回答着:“那当然可以了,就这么办!”朱森林又不傻,王前卖好人,他哪里又会做恶人?再说这一大笔赚到手,还不是张灿的能力啊,没有张灿,别说这不可想象的一个亿,就是一百块,他也不一定赚得到,在这种场合,在座的哪一个人都比他实力强劲。   而关键的是,张灿拿到手的,通常跟别人的血拼不一样,他是拿最小的代价,然后又赚回最高的利益,这才是让他和王前最为欣赏的。   三个人的银行帐号递过去,唐渊毫不犹豫的即刻转了帐,免得事有生变,好事多磨。   张灿对于两人要多给他几百万,让他一个人分四千万的事,也没有多话,大大方方的受了,在这一阵子中,张灿又极为不易察觉的注意了老苏的表情。   老苏简直就是傻住了,脸上不掩饰的流露着羡慕嫉妒恨,张灿简直就是拿着刀在捅他一样啊,一眨眼的工夫,明明是花了一百万的冤枉钱,却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亿的利润,让他的恨情何以堪啊! 正文 第七十章 纵有家财万贯亦不敌汝瓷一片   老苏自然不知道,这个场景就是张灿故意演给他看的,张灿的本意就是要演得越大越好,当然,这也要讲运气,要看有没有那样的好机会碰到好东西,以最低的代价,卖出一个亿的天价,这就已经达到了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唐渊转完帐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对张灿和王前说道:“王哥,小张老弟,嘿嘿嘿,我算是领教了,小张老弟好眼力啊!”   说完又单独对王前说道:“王哥,你这位小兄弟是哪里找来的?这份眼力让我唐渊都汗颜不已,我就是好奇,小张老弟是在哪里学到的这些经验?师从哪位高人?”   唐渊再盯着张灿,眼里尽是好奇,能学到这么强的经验不说,有些东西,不是经验就可以鉴别出来的,比如这个玄武龟吧,那得知道这件事的传闻记载才有可能得知的,张灿能知道这个典故,那就表示他肯定知道王汉四象的记载传闻!   张灿明白唐渊的猜测,他只是利用黑白眼的透视能力,然后再分析分子年份得出来的一些信息,加上这些信息而猜测罢了,说得也是一知半解的,当真要细细问起来,唐渊就能发觉张灿并不是真正知道。   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张灿知道这个玄武龟的真正价值也就可以了,知道不知道典故那是小事,反正都不会把它当白菜卖掉的。   “呵呵呵,唐老板,这个还真不好说,我倒不是隐瞒,而是确实没有什么师傅,而是不久前得到一本古书,从上面看到一些记载的奇珍古玩,这个王汉四象就在里面,而且还有一些鉴别的手法,我只不过是大致猜测而已,也只是一知半解的,让唐老板见笑了!”   张灿一口回绝了想要探他秘密的问话,又用了一本莫须有的古书来搪塞掉,语气不卑不亢的。   唐渊一怔,随即哈哈一笑道:“哈哈,罢了,不说那个,看看大家都是想了解这个玄乌龟的情况,现在我就给大家说一说吧。”   在这一行中,唐渊是清楚的,技术秘足自珍,都是常事,张灿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鉴别技术,那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来,眼力技术对他们这些人来讲,就是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当然,也是可以换来金钱的,而且这个数量也远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就好比张灿吧,这一小小出手,再加上这个运气,一下子就能捞到一个亿,别的人,又怎么能够想像得到呢?   唐渊不再追问张灿的事,然后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笑笑道:“刚刚已经说过了,这玄武龟就是王汉四象,是王莽请的绝世工匠打造的机关兽,其技巧和精湛度,就是现代的科技都有可能解释不出来,所以说这四象的珍贵之处就在这里,我想大家都知道,这古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象之说,青龙为木,白虎为金,朱雀为火,玄武火水,中央黄为土,五行学之中,四象誉为神兽,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这青龙白虎为神兽,朱雀神鸟,在山海经大荒西经里提到一种五彩鸟,名叫皇鸟,又称朱雀以及凤鸟,也就是传说的朱雀,在古代中,这四象还是有高低之分的,原以青龙为最,但后来被道教弟子升级,将玄武尊为北方的大帝,就是真武大帝,相比于其它三灵又高上一层,青龙白虎只做了山庙的门神,朱雀成了九天玄女,玄武龟就是真武大帝,王汉四象中,尤其以玄武龟为最,但在数千年前,这龟便失去了踪影,成为一个传说,说实话……”   唐渊说了这么一大篇,又讪讪的笑着道:“说实话,我是真的打眼了,自己没看出来,这玄武龟我已经到手几个月,在这几个月中,我不仅仅自己早把这些东西鉴定了一个遍,而且还请了好几个大师级的人物鉴定过,这玄武龟也过了他们和我的眼手,可都是没有认出来啊,小张老弟,可是我当真不得不佩服的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有这种眼力,我想在座的大家都明白吧,在咱们这一行中,素来以年纪大论经验高,年轻人从来都不被重视,看看小张老弟吧,这是让最为惊艳的一个年轻人,呵呵,厉害,厉害!”   张灿淡淡笑着坐了下来,唐渊叹息了一声,又摆摆手道:“唉,小张老弟用一亿的现金给我老唐上了一课啊,这人上有人,山外有山,任何时间都不能自得自满,否则我就是你们的榜样!”   唐渊虽然这么说着,但别人都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有耻笑唐渊的资格,他们一样没有认出来,也明白,唐渊的本事比他们只高不低,否则也不可能会这样毫不掩饰的说出来,换了他们,只会栽得更惨。   不过谁都羡慕张灿,用一百万换回一个亿,这种事情,他们谁都没想过,也没有谁能办到。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再进行我们的拍卖吧,王宝,把东西取出来!”   唐渊又转头对身后的手下说着,那个人当即又从桌下的箱子中取了一件物品出来。   这是一件瓷器,淡乳白色,颜色极是养眼,但是很小,只有十公分左右高,腰粗仅仅一握,样子就像电影电视中观音菩萨手中的净水瓶儿,只是更小得多,整个大小比一根人手指大不了多少。   在座的二十多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大家都是识货的,这东西用肉眼就能看得出,其乳白处又隐隐现蓝,只是隔得远了,看不清细致之处。   这个小瓶儿,在座的人,包括王前和朱森林都猜到了,这是一件汝瓷!   因为太小太贵重,唐渊的手下放到桌上时,还用了一个小锦盒装了起来,锦盒里面放有厚厚的绸缎,以免摔碰到小瓶儿。   在最前面的,依然是张灿,唐渊也的确是让张灿最先看,张灿先是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盯着张灿的表情,尤其是老苏,从外表看,这是汝瓷,但他还想看张灿的表情,因为张灿表现得太奇特了,自己这次跟着来,已经是很小心很仔细了,但依然还是没有注意到,也后悔得不得了,当时怎么就没想着也要跟着张灿出一笔钱,然后就能分一份了,一百万的现金,四个人分担,也只需要出二十五万而已,分则能分两千五百万啊,所以老苏才后悔得要死,现在就是紧紧的盯着张灿了,但凡要入得了他的眼,自己也过得了眼,一定要分一份,否则自己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   张灿初时一眼眼睛一亮,但随即就又将惊喜的表情隐藏了,然后把锦盒子轻轻推到老苏跟前,让他看了再往后传。   老苏注意到了张灿的表情,虽然张灿转变得快,但没有逃脱掉他的观察,把锦盒子拿到手中后,再慢慢细看起来。   这时在眼前的东西,自然就可以看得清楚了,这小瓶儿如青天里露出丝丝白云,又如早晨稀稀的星辰,又精致又养眼,纹理如蝉翼。   “真是好东西!”老苏禁不住心里暗赞一声,手都微微抖起来,这汝瓷在中国的名瓷中居于首位,素有汝,钧,官,哥,定等五大名瓷之首的称号,有天蓝釉,天青釉,月白釉,黑釉,花釉,棕釉,挂采和白釉等等,汝瓷最有名气的就是釉色,而不是瓷器,汝瓷的土质细润,坏体如侗体,釉厚,明亮不刺目,有“梨皮”,“蟹爪”,“芝麻花”等特点,“似玉,非玉,而胜于玉”这一说。   汝瓷的釉色贵重,那是因为用的釉原料是以玛瑙为种的古老作法,器表呈蝉翼一般的细纹小开片,从北宋起,汝瓷就为宫廷用器,内库所藏,民间不得私用,其贵重之处,可以跟商彝周鼎比贵重,有“纵有家财万贯,亦不敌汝瓷一片”的说法,可见汝瓷的贵重!   老苏看得心惊肉跳的,这是个好东西,但别人也不可能看不出来吧?既然别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只怕也不好弄到手吧?   老苏看完后,也不敢表露出形色来,然后将锦盒子递到旁边的人鉴定。   这一次的鉴定大约花了四十分钟,大家都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去鉴定,因为人多,当然也只是想出手的人才会去鉴别。   等到大家都看完了,鉴定完了,唐渊才微笑着说道:“大家什么看法没有?”   一众人都没有出声,唐渊便笑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话说,那我就出个低价了,三百万起,怎么样?”   台下面都静了一下,然后有一个人举了手,“三百二十万!”   “三百三十万!”   “三百四十万!”   ……   叫价声此起彼复,老苏脸红耳赤的,他根本就不敢叫价,他全副身家加起来也只有二百五十万左右,就连这个底价就不够,更别谈跟别人竞争了,忍不住拿眼瞄了瞄张灿。   张灿看了看老苏,然后又看了看王前和朱森林,然后低声说道:“王先生,老朱,老苏,这一次我们四个人联手好不好?我想每个人都赚一点,否则来了空手回去的没意思!”   “对对对,对的,空手回去没……没意思……”老苏赶紧接了口,说话都有些激动得结巴了,张灿开口让他也占一份,他哪有不高兴的?只要能赚到钱就是好事,再说了,有张灿出面,信任他的王前和朱森林自然会代替出钱,可能连钱都不要他掏出来就能挣一大笔钱回来,哪有不同意的,心里面对张灿的看法又不同了,看来张灿还是想着他的,有报答他授艺恩情的念头,否则不会记着他。   张灿又低声道:“那好,我就出面叫价了,不过我先说一下啊,玩这个,也没有绝对的赚钱,所以是有风险的,如果亏钱了,我只想说我尽力,但我也不敢肯定这东西就是值那么多钱的……”   “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不用说这些,赢亏都无所谓!”王前是无所谓的口气。   “放心放心,我们都以你为荣,赚了亏了都不会怪你!”朱森林也是爽快的回答着。   老苏当然不会持相反的口气了,也赶紧说道:“没事,没事,你拿主意就好,亏赚都是大家一起嘛!”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好大一个坑啊   张灿笑了笑,说道:“那好,有你们在我背后支撑,我就放手干了!”   这些话说得极为低声,别的人也都在相继加着价,也没有人注意他们。   “三百九十万!”   ……   “五百万!”   张灿蓦然开口,声音很大,一下子就把众人弄得愣了起来!   其他人愣,当然不是因为张灿的声音大,而是别人都是十万十万的加着价,他却一下子加到了五百万,把众人搞得很意外。   王前微微一笑,张灿的做法倒是有些合他的心意,越是胆小谨慎的人,就越是小心,张灿这么猛一加价,定然让那些人心里有了防备,有了害怕的心理。   其实这些人,无论哪一个,身家财富都远比张灿强,要说单独来竞价,或者是跟朱森林两个人一起,那都是不行的,但张灿身后还有一个人:王前王先生!   这个人是在场所有人都忌惮的,如果王前动一动口,出一出价,可就不是他们能应付得了的,所以张灿一出价,他们都在思虑着。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件汝瓷上,还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就一直没出声。   终于还是有一个人加了一下价钱:“五百一十万……”   张灿正愁不会有人再加价,否则他也不好再提价,一见有人加了十万块,甚至都不等唐渊说话就又大声说道:“八百万!”   这也太猛了吧?   其中几个想竞争的人都疑惑的盯着张灿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刚刚露了一手,平白赚了一个亿,让他们的心思久久不能平息,现在又出手了,可不知道这一次他会出什么价呢?   再看他加价的速度,实在是迅猛,让这些人都心惊肉跳的,这家伙不知道是真正的高手呢,还是一个有运气的莽徒而已,如果是鲁莽之人,运气迟早会用尽的。   迟疑了一下,还是有一个人又加了价:“八百一十万!”   唐渊瞄着张灿嘿嘿一笑,说道:“小张老弟,八百一十万,又出价了,小张老弟有什么想法没?”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说道:“一千万!”   面不改色,声不颤手不抖,给其他人一种气势,非得到这件瓷器不可,如果再有人加价,估计他肯定加价到一千几百万。   “一千万,有人再加价没有?一千万,再问一次……”唐渊眼扫着众人问着话,当他正要宣布第三次决定的时候,对面还是有一个人再加了价。   “一千零十万块!”   不多不少,就是只加了十万块。   “一千三百万!”他的话声才落,张灿便直接又大声加了价,不容别人分说,迅猛之极,如果再有人加价,下一次肯定就是一千五百万以上了!   张灿的勇猛,让其他人都怔下来了,不敢再开口,这件汝瓷的价值可能在两千万左右,这是在国内,在国际上可能还要高一些,但那是靠运作,跟商业一样,也是要花钱做的,现在叫价到一千三百万了,如果再加价,张灿肯定再加价到一千五百万以上了,那个价钱,再拿回去,就赚不到多少了。   老苏自己还是懂的,所以对张灿虽然跟着王前和朱森林两个人爽快的答应了,但还是紧张起来,这个价钱再加价的话,赚资就少了,当然,以王前的运作能力,肯定还是能赚个几百万的,一人也能分一百两百万的现金,对他来讲,那也不错了,在老朱的店里,一年才二三十万的收入呢!   “一千三百万,还没有人加价?一千三百万,两次,一千三百万,好,成交!”   唐渊把手一拍,宣布了这件汝瓷瓶儿归张灿所有了。   王前越发欣赏张灿了,这样的气魄,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按照常理来讲,一个人的心胸魄力,那是跟他自身的环境和财富成正比的,假如你有一千万,那么去超市里买家电啊,或者买个几十万的家用车啊,那都是轻描淡写的,但如果让你去买一栋价值四五千万的别墅,那你就会患得患失了,那是力不能所及的事,所以会有举不起挪不动的感觉。   而张灿现在就应该属于这种情况,纵然有王前和朱森林在背后顶着,但同样要花他自己的钱,因为有他一份,赚了有他的,但亏了同样也有他一份,如果弄出几千万的高价来,那也不是小钱了,还是不应该那么无节制,跟赌钱的赌徒一样,嬴了一把一万块的,也许就认为他运气好了,但没想到不过是再一次下注,便全部又输出去了!   只是还好,运气还在张灿这边,老苏尽管是很想很想张灿倒霉吃亏,但这一局他也千保佑万保佑的希望张灿赚到钱,等到下一次,没有他参与的时候亏死他好了!   一千三百万成交,四个人平分,老苏自己算了一下,一个人要出三百二十五万块钱,他自己的总财产存款只有两百五十万,还差七十五万,这钱,老苏想着从朱森林那儿扣除今年的二十五万年薪,平时他都很少拿钱,拿一点生活开支而已,剩下的钱到年底一次连同奖金拿完,好存整数,王前笑着把电脑打开,说道:“我一次性把钱转到老唐的帐号上吧!”   张灿当即一口拒绝道:“王先生,不行,生意归生意,这钱归钱的事,自己的那一份,就由自己来付,刚刚赚的钱,不都是分给我们自己了吗?”   王前一怔,头先他说的转帐方面的事,张灿都是毫不在意,任由他支付,前面那个玄武龟的一百万买价,也是他支付的,事后王前分钱时半点就没提那个钱的事,张灿并不在意,这一次怎么忽然较起真来,一定要自己付钱呢?   王前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张灿的的表情有些不对头,但他也只是隐隐觉得如此,并没有看出到底有什么不同,想了想,忽然就压下了自己想问的话,点点头随和的道:“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   王前说完率先转了自己的三百二十五万,然后是老朱用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了帐,张灿和老苏没有电脑,只能用朱森林的电脑转帐,张灿帐号上有四千多万,三百二十五万,只是个零头,无关紧要,脸不红心不颤的转了帐。   最后是老苏,老苏钱不够,先低声对朱森林说道:“老朱,我钱不够,只有两百五十万,把我的年薪二十五万算上,还差五十万,你借给我,出手后你再扣除。”   朱森林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点钱当然没问题,不是还有那件汝瓷顶着的嘛,反正有钱赚,老苏在电脑上转了两百五十万后,他再帮老苏转出了七十五万,至此,一千三百万的款就全部转到了唐渊的帐上。   张灿把汝瓷瓶儿锦盒子拿回来,然后递给老苏,又嘱咐道:“老苏,你是老师傅,你来保管它,等会儿回去由王先生处理,赚的钱大家分。”   “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看管好,你们再接着拍就是!”老苏激动不已,双手紧紧的把锦盒子抓在胸口。   张灿看看唐渊又要准备再让手下拿出古董出来拍售,笑了笑,然后歪头到左侧,问一个一直没有出声的鉴定师傅,那个人是锦城一个大古董商的鉴定掌柜,掌眼大师傅,很有名气,张灿也认得他,名字叫刘金权,只不过刘金权认不得他而已,其实也不是认不得,只是张灿以前太无名,见过不记得。   “刘师傅,我看您老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我想问问刘师傅,这件汝瓷价值几何?”   唐渊本要让手下拿出古董件出来,见张灿这么一问,当即又止住了,玩这个的,都喜欢听听别人的眼光鉴定的。   刘金权看了看唐渊,又看了看王前,微微有些为难,沉吟着没有说话。   张灿又沉声说道:“刘师傅,您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为难,玩这一行的,谁不知道呢,起起落落的的,常事,常事!”   老苏一听话有些不对头,赶紧也说道:“刘师傅,这件汝瓷,我看再怎么也要值两千万左右吧?”   刘金权看了老苏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老苏,你我也是熟识之人,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有一些地下黑窑,利用高科技设备,再加上老瓷碎片,再加上老釉彩,烧制出来的瓷器能以假乱真,即使是高科技的仪器设备也检验不出来,你听说过吗?”   老苏一听,顿时脸色“哗”的一下就白了,霍然就站起身,急急的道:“刘……刘师傅,咱现在不说那个,就说说……说说我们这件汝瓷瓶儿的事吧……”   “我说的就是它!”   刘金权叹了一声,然后说道:“玩古董这一行,老苏,你也不是新手菜鸟,规矩你是懂的,这件瓶儿,我见过一模一样的,当时我也没鉴定出来,我认为是真的,但那是我侄子从平顶山的黑窑里花了两万块买来的,是仿制品……”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老苏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吼着!   “没什么不可能,我还骗你吗?老苏,你也明白,在这一行的规矩,一步生,一步死,一步可能成为富翁,一步同样可能就倾家荡产了,但这个风险,是自己承受啊,在做生意的时候,我是不能插嘴的,否则就是坏了规矩,怪只怪,这位小哥的眼力坏了!”   刘金权叹了一声,然后瞧着张灿有些奇怪的又说道:“这位小老弟,刚刚那一手惊才绝艳,压倒众人,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接着就栽在了这汝瓷上面,当然,这汝瓷做得实在够真,上当也不是奇事,再说你们刚刚也从唐老板那儿赚了一个亿,这才还给他一千三百万,也不算过,只是……呵呵,只是老苏就……”   这话的意思,谁都明白,开始赚钱的只是张灿,王前,朱森林他们三个人,老苏并没有被加入进去,但现在这一笔亏钱的生意,却是把老苏叫上了,张灿他们三个人一人赚了三千万多,这掏出三百二十五万自然是小事,但老苏却是白白的亏了三百二十五万!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倾家荡产   老苏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不可能……这汝瓷瓶怎么可能是假的?……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想骗我的钱而已……”   张灿冷冷道:“老苏,还是别闹了,你是老师傅,古董这一行的风险,不需要我们来告诉你吧?再说,这一笔生意,我们也都亏了!”   老苏怔了怔,忽然间跳了起来,伸手指着张灿的鼻子骂道:“哦……我明白了,就是你公报私仇,你陷害我,你在报复我,这……这是你设下的陷阱?”   “陷阱?”张灿当即冷笑道,“你说是陷阱,你说是报复,那你倒是说说,我凭什么要报复你?你哪里得罪我了?”   “你……你……”   老苏顿时涨红了脸,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陷害张灿的事,又怎么能说出来?再说了,话是这么说,他也不敢肯定,张灿就一定知道自己陷害他的事,此时虽然急怒攻心而口不择言,但心底里还是想着盼着,希望张灿能够能挽回这个局面,自己两百五十万的老本都赔进去了,还欠了朱森林五十万的欠债,无论如何都是受不了的事!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朱森林和王前两个人也算是旁观者吧,纵然他们也亏了三百多万,但这点小钱与刚刚张灿为他们赚的钱,不过是十分之一的数,只要不再亏钱,还赚有两千七百万,对王前当然是无所谓,但对朱森林来讲,那就是发了大财,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但是对张灿的举动和现在的表情,却都是怀疑起来!   尤其是朱森林,他觉得张灿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上了当,而是极为冷静,老苏口不择言的说出张灿陷害他的话,朱森林心里就一动,细细想起来,当真觉得有些问题了。   王前似乎也有些察觉,也就闭了嘴不说话,看着张灿。   老苏全身都颤抖起来,又对刘金权几乎有些哀求的问着:“老刘,这汝瓷瓶儿,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吧?”   刘金权几乎是有些可怜的看着老苏,这个老苏,几乎有些疯狂了,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尤其是瑞丽采购翡翠毛料的时候,一刀生一刀死,好多人一转眼间就倾家荡产了,老苏吧,有可能是把身家全部搭上了,所以才会这副模样,人一失去理智,所有的技能经验,就当是没了。   刘金权叹了口气,然后又说道:“老苏,我明白你的心情,这种仿制的汝瓷,我想在座的至少有五位老友见识过,吃过亏的,我也就不说了,用我们锦城古玩行业所有的设备仪器来测验,得出的结论确实是真品,但用高精度的仪器,比如某些大学实验室的粒子加速器来测定,那么就能测出有新有的分子了,这些地下私窑的业主主要就是制作这些仿制品,用窑坑挖出来的千年残片打成粉末,然后再加少许新泥混和,汝瓷最重要的其实不是瓷,而是釉,用来烧的釉也是千年前的釉粉,玛瑙粉末特制,这一切加起来,再加上窑主的高超技术,也就制成了高仿真的汝瓷了……”   “不……不可能……”老苏艰难的嘀咕着,脸上又痛苦又难受,青筋直冒,表情极是吓人。   张灿根本就没有半点可怜,自己当被陷害了要寻死的时候,比老苏只有更可怜的,但谁来同情他?   老苏的现在,就是罪有应得!   王前眉头一皱,然后对身后的一个保镖吩咐道:“你把苏师傅送回去!”   唐渊也是极不痛快,来这里的人,都是行业中有头有脸的人,无论是吃亏了还是赚了,都不会说出来,打落牙齿都要和血吞,哪有像打眼上当了就哭鼻子抹眼泪的?   而王前有些恼怒的是,老苏是他带来的,现在这种行为,那就是给他丢面子,让他过不去。   朱森林一见王前恼怒了,心里一格登,也知道老苏这样搞肯定惹恼了王前,也让自己丢了脸,赶紧也催道:“回去,回去,老苏,你赶紧回去,在这里闹,像什么话?”   “我……我……”老苏一脸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王前的那个保镖上前伸手抓着老苏就往外拖,老苏使劲挣扎,但那保镖的手就像一把钢抓,让他动弹不得,那保镖提着老苏就像抓着一只鸡一样轻松。   那保镖把老苏一提走后,唐渊又开始拍起他的物品来,不过张灿这个时候心里像宣泄一般的畅快,根本就没有心思再看现场的拍卖,一心想着,在这个时候回去,再看看老苏的狼狈样子,那才更是痛快!   王前和朱森林都注意到了张灿的沉默表情,也都没有再问他什么,等到唐渊拍完他的物品后,这才起身准备走人。   唐渊很是奇怪,按照王前的性格,这次怎么也要弄回去三两件东西吧,怎么张灿一哑口,他也跟着不动声色了?   这种地下的鬼市拍卖,当然是快来快去,一结束,各人都各自闪人,王前让他的保镖开车回酒店,他依然陪同张灿坐朱森林的车子。   王前是有话要问张灿的,但也知道这些话不能公开问,所以才支开了保镖,等到朱森林的车上再问。   朱森林开了车到了公路上,坐在后排的王前才沉声问道:“小张老弟,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张灿点点头道:“原本就是要说的,王先生,老朱,你们亏的三百多万,包括老苏欠的老朱的五十万,都由我来付出来,今天汝瓷这件事,是我为老苏设的一个陷阱,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倾家荡产!”   朱森林身子一颤,果然是如此,但到底是什么事啊?张灿三年来,不是一直都跟着老苏在学技术经验的吗,怎么会起这么深的矛盾呢?能干出这么狠的招术,那也得是相当深的仇恨吧!   但张灿这么说,肯定就是有原因了!   “王先生,老朱,我就把原因跟你们说一下吧,之所以没有提前说出来,是怕给老苏看出破绽来,所以没有告诉你们,请你们原谅!”   张灿接着又说了起来,“我被老苏设计陷害了,三年以来,其实我是很感激老苏对的授艺之恩,但抵不过对金钱的诱惑,其实我那点钱说起来,对老苏并不很重要,但对我就很重要了,甚至是重要到关系到我一家人的性命安危!”   张灿低沉的把老苏对他设的陷阱,那个玉壶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包括家里借高利贷,甚至是自己跳江自杀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一直说到跳江的时候,才转变了语气:“在跳江的时候,我是万念俱灰的,根本不想活了,但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救了我,那个人就是后来教我古董鉴别技术的师傅,是个真正的高人,但他有个要求,不准我泄露他的一切,所以我师傅的事,我不能跟你们说!”   “原来是这样!”王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这老苏,利欲熏心啊,俗话都说兔子不食窝边草,连自己人都阴,那是大忌,小张老弟做的事,我看还是温和的,要是换了我,他会受到更痛苦的对待!”   朱森林也是狠狠的说道:“这个老苏,我都没想到他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哼哼哼,回去我就炒了他,这样的人,我可不会请在自己店里,说不定有一天就会把我给卖了!”   停了停,朱森林又说道:“老弟,我看你做得好,不过有一件事我不赞同!”   张灿一愣,抬眼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朱森林头也不回的开着车,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就是那个三百多万的钱,你已经给我赚了不少的钱,就是这一次吧,也赚了三千万,除掉三百二十五万,再加上老苏的五十万借款,那也还赚了两千两百二十五万,这样的利润,就是今天去的那些级别更高的大师级高人,那也不一定就赚得到,我还贪什么心啊?再说这个钱,不是你给我们赚到,又哪里有呢?”   张灿摇摇头道:“老朱,王先生,我知道你们对我都很好,但我这个人呢,就是这个倔脾气,谁给了我恩情,我是一定要回报,谁给了我伤害,我也是一定要回报的,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就是我行事的准则,所以你们的钱,我是一定要还的!”   王前叹了一口气,张灿的性格,他虽然相交相识时间不长,但对张灿也是极为了解了,如果张灿决定了的事,他肯定要做,不过叹是叹气,但对张灿却更是欣赏,这样的人,才值得相交。   又沉默了一阵,王前又说道:“那好,就依张老弟的决定,不过我也跟着去老朱的店里看看吧,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就是!”   张灿却是一口就回绝了,说道:“王先生,多谢了,我想就不麻烦你,我不是客气,如果有我办不了,又当真需要的事,我肯定会对王先生开口的,不过我只想把老苏弄得倾家荡产,看看他绝望的样子就行了,不想再对他动别的手脚。”   王前又笑了笑,这次他倒是没有再多说,对一个人的报复,倾家荡产之后,又欠了一大笔债务,朱森林如果公然炒掉老苏,像这样的名声传出去,老苏以后就别想再找掌眼大师傅的工作了,那老苏以后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可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自己再搭力,把老苏弄进号子里关着,那反来减轻了老苏的压力,索性不开口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不能得罪的人   朱森林一颗心也在气恼着,说实话,本来他现在的心思就偏向了张灿,一听到张灿受了老苏这样的陷害,当然着恼,再说,如果老苏有这样的劣迹,又有哪个老板会想要他?   为老板做生意,陷阱用得再多,那也罢了,可他这阴招是对别人用的,而且还是在他店里化验设计陷害张灿的,如果说,老苏把陷害张灿得到的这笔钱交到了他的店里,作为营业收入,那么他还能原谅老苏这一次,但老苏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这就不能原谅了,更何况他现在得罪的是张灿,是自己最想拉拢的人!   而又另有一点,朱森林一直在思考着,张灿自杀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高人到底是谁?在锦城还有这样的高手么?可真没见到过,要说高人,今天来唐渊的拍卖会中的人,就已经是锦城最高明的鉴定大师了,但那些人,显然不是救了张灿的那个神秘人!   朱森林的思想就是纠缠在这个张灿所说的莫须有的人身上,当然,朱森林和王前两个人对张灿的这个话,也都是坚信不疑的,没有往不相信的方面偏一丁点!   像这样的高人,有怪脾气才是正常的,张灿一定不说,那反而让他们更相信,再就是,张灿有那么好的眼力和鉴定技术,这也让王前和朱森林相信,如果仅仅是凭老苏,那肯定是教不出张灿现在的技术水平的,唯一能解释的,那就是张灿的说法。   老石斋今天不安静了。   王前的保安把老苏送回来之后也就走了,老苏回店里后,又急又恼,又喃喃咒骂,连侄女苏秀问他都不理睬,似乎要发疯一般。   当看到张灿,王前,朱森林先后进店里后,当即几步窜上前,一把抓住了张灿的胸口,脸红脖子粗的恼道:“张灿,你个小杂种,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一下可是把王前和朱森林都惹恼了,王前上前一脚就把老苏踢得“哎哟哎哟”大叫起来,松开了抓张灿的手,然后蹲到地上呼痛。   苏秀给吓到了,惨白着脸,急急的上前叫道:“你……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我……我报警了!”   王前双手一摊,淡淡道:“请!”   有王前垫底,朱森林胆子也大了起来,也上前狠狠两脚把老苏给踢翻在地,骂道:“老苏,啥也别说了,你个老混蛋,赶紧给我卷铺盖走人,欠我五十万的钱,只要我见着你一次,我就找人打你一次,打你个半死不活!”   朱森林的举动更是把苏秀和张强几个伙计都吓呆了,苏秀要报警的话,那是针对王前的,她又不知道王前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但老板朱森林她却是清楚的,现在的社会,哪一点不是讲关系讲人的?如果是朱森林对她叔叔做的,那她报警又有什么用?而且到底是什么事,她还搞不清楚,朱森林这样做,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苏秀不敢报警了,而老苏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爬起身朝朱森林诧异又痛苦的问道:“老……老朱,你干嘛啊?我……我……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还对不对,你他妈的好好想一想,你做了什么阴事,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会给圈子里散出声音去,以后你在这个圈子里就算陌路人了,回老家好好种田去吧!”   朱森林破口就骂了出来,而且把话都说绝了,让老苏连后退的路都没有,只能选择彻底离开古玩界。   老苏顿时呆了起来,好半天,脸色惨白,身子颤抖,然后把眼光视线转投到张灿身上,见张灿脸色沉沉,虽然一声不作,但眼睛里的光线却极是吓人,心里一愣,不禁想到,难道张灿知道了?   又有些不可能吧,扮何富贵的叔侄两个人都是他老家的亲戚,是绝不会泄露出来的,而且昨天晚上还给他打过电话,询问家里的事,一切都好,所以,张灿绝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消息的,在锦城这边,那也不可能啊,这边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连侄女苏秀就半点也没有泄露过!   但张灿的表情太吓人了,老苏从来没有见到张灿有过这样的表情,甚至是觉得莫测高深,这绝不是他所认识的张灿,不是那个从乡下来,跟他学艺的那个小白菜张灿!   张灿冷冷沉沉,王前和朱森林虽然都对老苏动了脚,但张灿自己没有说出来,他们是肯定不会说的,这件事,就得由张灿自己来处理,这样才会满足他的报复心。   王前最是明白这种心理,报仇,若不是亲手所为,亲眼所见,那就没有绝对的畅快感!   “老苏!”   沉默半晌,张灿终于冷冷的开了口:“三十多万,对你来说,并不是重要,但对我来说,我想你明白得很,这三十多万,会把我,把我一家人,都逼上绝路,就算我与你无亲无故,但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徒弟,对你三年来都毕恭毕敬的,钱是赚得少,但也没少了对你的孝敬,我就想不通,你对我能下得了那个黑手?”   老苏又是一颤,脸上终于露出害怕的表情来,但又强辨着道:“不……不……我没骗你,那个玉壶春不是我弄来骗你的,何富贵也不是我找来的,我不认识他,这……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来的……”   张灿冷冷道:“我有提过是这件事吗?”   老苏一怔,又懊悔起来,确实是啊,自己都糊涂了,张灿哪里有说过他是在说自己设陷阱骗了他的这回事?虽然意思里绝对是这个话意,但他没说出来,没说出来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自己说了出来,这叫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这不是他老苏干的才怪!   张灿又嘿嘿冷笑着道:“老苏,说实话,虽然你陷害我,把我逼到了绝境,我也差点因此而自杀身死,但也因为你的这件事,而让我碰到了我一生的贵人,让我学到了一身更惊人的本事,我要再挣古玩古董这上面的钱,不说如随手捡来,但却肯定是轻松之极的,你那三百多万,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张张口挥挥手的小事,嗯,不错,我是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把你陷害到现在这个地步,算是报了我的仇!”   老苏顿时面如土色,既然张灿都完全知道了底细,那他再说也是没什么用了,就是又想不通,他还能碰到什么高人?说实话,这么多次见到张灿捡漏,他有好几次都是亲眼见着的,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大意,不仔细,所以给张灿捡了空偷了鸡,但现在才明白,那不是机遇,也不是运气,而是实力,只是这个实力,也太让他吃惊了吧?   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一生的打拼积攒都毁于一旦,身无分文了,就算朱森林不追问他五十万的欠债,他也没办法离开半步,再说以他这个年纪,若出去打别的工,那是连最低等的苦力活都难以找到的,朱森林说得不错,若是他发出话去,自己有这个名声,哪个老板都不敢要他,名声一坏,谁都怕,再说了,成王败寇,自己就是倒在技术眼力上的,又有哪个喜欢找一个技术不过关的师傅呢?   老苏双手颤抖着,几乎就想开口求饶,想让张灿发还他两百多万的财产,但又怎么说得出口?   张灿只是冷冷的盯着老苏,即使老苏向他求情,这个钱,也是绝对不会还给他的,想了想,当即从衣袋里掏了一叠钞票出来,然后数了五张,扔到老苏面前,淡淡道:“老苏,念在旧情,这五百块算我送给你的车费,回乡下去吧!”   老苏全身抖个不停,老泪纵横,本想讲讲硬气,但又不敢,抖着手慢慢的把地上的五百块钱捡到捏到手中,捏得紧紧的。   苏秀已经吓呆了,虽然到底是什么事,她叔叔和张灿都没有说出来,但她也明白到了,肯定是叔叔对张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虽然极恨张灿,但眼下也知道得罪不得了,前些天发火恼怒,那还有叔叔顶着,在这个店里,她一直觉得,朱森林绝不可能离得了她的叔叔,如果她叔叔一走,老石斋就会倒下了,但眼下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叔叔走了,老石斋绝不会倒下,而且还会存活得好好的!   苏秀一瞄到张灿冷冰冰的眼光,忍不住就打了一个颤,自己跟他一直就是反斗着的,处处瞧他不顺眼,处处难为他,这时才发觉,原来占绝对上风的是他,不是她叔叔!   王前到底身份不同,这时冷静下来,慢慢到椅子边坐下来,淡然看戏。   朱森林却是毫不客气的又踹了老苏两脚,骂道:“老混蛋,赶紧滚蛋,我这儿不留你这样黑心的人!”   在行业内,最忌讳的一件事就是不忠,老板宁愿要一个能力稍差一点的,但忠心却是绝对要够!   老苏背着朱森林在店里干这事,那就是不忠,因为借着店里的地方人气来做了这件昧心事,又不是为了他做的,这就是他绝不能忍的。   当然,更主要的是,朱森林是想要表现给张灿看的,一个张灿,抵一百个老苏都不止!   老苏当真是无颜以对,浑浊的老泪连连,对张灿颤声道:“张……张灿,原谅我……原谅我的贪心……”   张灿淡淡道:“老苏,我给你五百块,是我对你的恩赐,想想我绝望的时候回店里来,你对我是什么态度?那时候,你应该想得到我接下来会是什么的结局了吧,可你对我又做了什么?连一丁点的安慰都没有,你想想你今天能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张灿停了停,又说道:“我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当时哪怕你是扔给我一百块,哪怕是一句话安慰我,我今天也会对你留一线,就算要报复,我也会让你能安度晚年,现在的话,嘿嘿,我还是那句话,回乡下去尝尝苦果吧,有些错误是不能犯,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老板   老苏顿时瘫软了,他心里明白,无论再怎么求饶,张灿都不会对他心软,要怪,只怪当初自己没把他逼到绝路,又或者自己根本就不该干这件事!   “阿强,你们过来!”   朱森林一招手,把张强几个伙计叫过来,然后指着老苏吩咐道:“把他弄出去,扔到外边去,回来再给我们有来往的每家店里通知一下,就说老苏背叛我,给我开了,把消息传遍整个锦城!”   张强几个人应了一声,当即把老苏架着抬了出去,在柜台后边的苏秀吓得直哆嗦!   朱森林想了想,抬头对苏秀说道:“苏秀,你的情况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再干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过我不会炒掉你,只要你自己觉得还能干下去,那你就干,觉得干不下去,那就辞职!”   苏秀顿时脸色大变,朱森林的意思,她清楚得很,如果自己不辞职,他绝不会炒掉自己,但肯定三天两头给小鞋穿,或者加班干苦活,绝不可能像有叔叔在这里掌权时那般轻松自在,朱森林不炒掉她,那是不想付给她退职金,而自己辞职的,那就没有退职金了,只会补足当月的薪水,朱森林的帐是算得挺精的。   在柜台后呆立了半晌,苏秀又看了看冷冷站着的张灿,要是自己硬留下来,以后他会对自己有好脸色吗?   犹豫了半晌,苏秀还是艰难的开了口:“我……我辞职……”   “那好!”   朱森林当即数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取了一叠钱出来,数了三十五张丢到柜台上,然后淡淡道:“这个月才二十天,我发你整月的工资,离职书就不用写了。”   苏秀拿了钱提了包,然后出柜台黯然而去。   她当然有些不情愿了,只是这个地方确实也不容许她再呆下去了,本来她又不是专业的,文凭不高,又不过硬,全凭叔叔老苏的关系才在老石斋站得住脚,要是没有老苏,她根本就进不了这个店里来!   把苏秀逼走了,朱森林当即拉着张灿到茶几边坐下来,王前就在对面坐着,朱森林嘿嘿笑着,一边又吩咐张强:“阿强,赶紧把我的好茶拿出来泡上!”   张强赶紧乐颠颠的进去拿茶叶,茶几边,就是王前,张灿和朱森林三个人,张灿苦笑了笑说道:“老朱,这店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可要赶紧招人了,我这个性子,你也知道,有些懒散!”   朱森林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不就是少个会计嘛,把你那小女朋友带过来,让她干就是,这活儿不复杂,不比大公司人多,就这么几个人,她可以一边上夜校财会班补习一下,一边上着班,再把你妹妹也招进来,在店里看看店,招呼一下客人,这些都是最简单的事,技术上的事有你负责嘛,而且还可以再招一个经验好的掌眼大师傅,你就松闲了,把时间腾出来跟我到处逛,这到处逛还不是一样可以做生意啊,也许比你坐在店里赚得还多,呵呵,小张老弟,还有……”   朱森林笑容满面的看了看王前,又对张灿说道:“我决定了,把这个店的份额分给你一半,明天我马上把法人代表股东名字转为我们两个人,以后你就是这个店的老板之一,我们一起来发展这个店!”   张灿当即就有些呆住了,朱森林这个话就让他真的很意外,虽然他也知道,朱森林的这间店面,综合价值大约在五百万左右,他以前也是做梦就开一间小古董店,慢慢经营,但那个梦想太遥远了,难以实现,直到得到黑白透视眼的能力后才改观,但拥有一个店面,对张灿来讲,还是很希望,因为这个是长久的,在外面捡漏玩古董,难保有一天赚不到钱,但有个店面就不同,那有可能是一辈子的大事,朱森林这样做,那是真心想留他了,也确实做到了极处。   当然,朱森林之所以敢这么决定,那是因为张灿带给他的已经远远超出他的店能挣到的钱,欲先工其器,必先工其利,这个道他是明白的,所以把店分一半给张灿,那么他也是老板之一,这店也是他的,就不能不好好的打理,得好好的关心,再把他的亲妹妹,未婚妻弄到店里来,那就更是把张灿锁在了这里,看似他是吃了点亏,但暗里赚得更多,想想张灿的能力吧,就这段时间以来,再加上今天赚的三千万,一共赚了四千万出头的钱,这可是朱森林做梦就想不到的事,不得不说,张灿着实厉害,朱森林觉得,如果按照以前的方式继续经营这间老石斋的店面,到他死,也最多还能赚一两千万罢了,但张灿只不过是半个月,就已经给他赚了四千多万!   这要再过一年半载的,那得赚多少啊?一想到这个,朱森林就兴奋激动,如果有人给他出一千万盘下他的店面,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想想吧,张灿给他赚了多少?就算把这间店送给张灿他都干。   王前叹息了一声,上次看张灿对他的邀请还有些犹豫沉吟,但现在看来,张灿多半不会走了,张灿是一个很重情的人,朱森林聪明就聪明在不惜一切的挽留张灿,又因为老苏的事,让张灿觉得欠了他的情,而现在,朱森林又把店面盘了一半给张灿,这让张灿更没法开口了!   果然,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说道:“老朱,你说的事我也同意,老苏的事也给你找了麻烦,我想……这店面一半的份额,我可以要,但我必需按市价给你一半的钱,否则……”   “那好说!”朱森林一摆手就拦下了张灿的话,然后又说道:“我这店面按市价大约值五百多万的样子,当然,有你这样的人才在的话,那潜力是无限的,若是再转手给别人,我估计不要一年的时间,我们再转手,这价钱起码翻十倍以上,你说要付钱,那这样吧,以后分红的时候,你再拿两百多万给我好了!”   张灿苦笑了笑,说道:“老朱,我实在没话说了,你样样都做到了这个份上,我知道,你是想留下我,你瞧得起我,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王前又叹了一声,说道:“小张老弟,说实话,我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你,但你跟老朱都成这样的关系了,我也不君子强人所难,不过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以后你们有什么难事,就跟我提,只要我办得到的,没二话说!”   朱森林连连点头,对王前,他还是有忌惮的,但王前对他显然没有恶意,估计还是看在了张灿面子上,王前又不是个小气心胸的人,对张灿,如果了解了就知道,要硬压迫他来干违心的事,肯定就会出隔阂了。   “王先生,这样吧,趁今天这件喜事,晚上我订一座,到锦城大酒店,王先生就一起去吧。”然后又对张灿说道:“小张,把你妹妹,妹婚妻,都叫过来,以后她们也是一起的员工了,哈哈,不是吗?”   张灿笑着答应了,妹妹和刘小琴工作的事解决了,这倒是很高兴的事,又是自己的店面,而现在看来,朱森林只会以他为首,而不是当他自己是老板,这个店,说起来,怎么都要靠他来撑起来,所以也不用担心妹妹和刘小琴进店来受气看眼色,完全就可以当成自己的店。   “实在不好意思,我下午还得赶机回京城,我有一件急事要处理,嗯……”王前想了想,又掏出纸笔来写了一个手机号码,然后递给张灿:“兄弟,我这有一个号码,如果你有什么难事,你可以打这个电话,他会帮你忙。”   张灿接过来,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肯定不会去打这个电话,王前对他确实好,但自己现在看来,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有透视能力支撑,应该不会求人帮忙,但王前是一番真心好意,这个号码肯定得接下来,看看王前的气势吧,估计他的来头不小,可能他给的这个电话的主人,是个超级有钱的大富豪吧,要是自己遇到了经营难题,就是让自己去他吧,王前就应该是个超级大富豪吧。   王前又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让保镖把车开过来接他,然后准备到机场去。   张灿自己也准备回家一趟,朱森林笑呵呵的嘱咐道:“老弟,把两个妹娃子带过来啊!”   “知道了,会带过来!”张灿笑笑着答应了,然后乐悠悠的去停车场开了车回去。   老石斋本张灿租房子的地方,本就不远,走路都才几分钟的路程,开车自然也不久了,但在半路上又想起一件事,索性到超市处停了车,然后到楼上的金店,想着给妹妹和刘小琴一人买一件礼物。   不过上了电梯后,又想起上次的事情,第一间店的难堪,今天就不到那间店了,换其他的店买。   不过那间店排在第一位,张灿始终得从店面口经过,下了电梯后,张灿眼也不斜的就走过去,本想着就这样走过去,却不料走到一半,就被店里面的人出来拦住了。   张灿冷冷的看了一眼,是两个上次见过面的女店员,其中一个就是跟他打交道的那一个,不过这两个女店员应该不是跟他发脾气找碴的,因为她们脸上红红的,又激动又兴奋,是拦住了张灿,然后一边一个人拉着他的衣袖,急急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找了您很久了,那……那个……又没有告诉我们您姓什么住哪里,又没有手机号码,这……天幸您自己出现了……”   张灿一怔,心想她们这是干什么?不找自己的碴子,难道还想怎么着?又是谁不告诉她们自己姓什么住哪里电话号码什么的?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人家不是要对他不利,张灿也不恶言相向,随着她们两个到柜台边坐了下来,然后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那个跟他吵过的女店当即脸红红的说道:“张先生,您好,我……我就是给您道个歉,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我放过你什么?”张灿当即奇怪了问道,自己可从来没找过她们的麻烦,再说最近这段时间,累得够呛,想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上面来,如果不是想着给妹妹和刘小琴买件礼物,哪里会到这上面来?不来自然就不会想起这件事了,一想起那天的事,心里怎么都有些怒气的。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女人生气是很可怕的   那个女店员只说请求张灿原谅,别的却什么也不说,张灿倒是听到那个女店长在另一侧偷偷的打电话,好像是说他在店里,给留下来了,让赶紧过来什么的。   张灿当即注意起来,难道是这店里的人想要报复他,找他麻烦?不过看这女店员的表情应该还是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上次的事,她们已经做得比较过份了,要动怒,那也是自己,她们还会觉得不痛快?   有些顾虑的是,自己是不能吃眼前亏的,但想来想去,她们应该不可能叫人在这里当场动手吧?想了想,张灿便觉得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如果要动手,叫超市的保安就好了,叫老板来干嘛?   那个女店员还赶紧在店里的饮水机上给张灿倒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张灿面前的柜台上,然后说道:“张先生,请喝水!”   看着女店员和她的同事们都表现出与上次截然相反的表情,张灿就认定她们肯定是遇到麻烦了,这种情况,只有……张灿忽然就想到了周楠,她绝对是有这种能力,而且那天也是为了她,有她在一起,想必这件事有九成九就是她做的!   等了十四五分钟左右,从电梯下面上来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得整整齐齐的,不过表情却是很谦恭,当然,那是张灿看到他对自己的表情。   “你好你好,张先生,我是这间分店的经理高志权,我们店里的员工,上次跟张先生和周小姐有些误会,我们对几个员工也进行了处罚,但一起找不到张先生,又没有联系的方法,所以还在努力着,没想到今天张先生自己从这里经过……”   张灿顿时有些明白,可能是周楠的原因了。   高志权看了看店里面,然后又瞧了瞧张灿,似乎觉得有些不方便说,但又不得不说,只得低声对张灿说道:“张先生,实在对不起,我想请你在周小姐面前美言几句,我们这个店……别让停业整顿,一切都是误会,这个……晚上我找个地方请张先生和周小姐一起吃顿饭,呵呵,聊聊……”   张灿当然明白高志权说的聊聊是什么意思,跟行贿的人说研究研究没什么区别,但他说的什么停业整顿的话,想想估计可能是工商啊,税务啊,或者珠宝监察单位的处罚吧,现在的商业公司,没有一家会是百分百完美的局面,做生意的,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官方作对,这是自古以来就是铁的定律。   在锦城这个地面上,周楠的父亲,那就是第一号人物,周楠有什么事,甚至是不用开口说话,只要露出那么个眼色,就会有大把的人去领会办事,如果周楠把她在这店里的事一说出去,锦城地面上的各个部门,尤其是可以直接对这间店面做出控制的部门,肯定会对这个店下手的,要找他们的麻烦,那就跟鸡蛋里找骨头一样,你没骨头他也能给你孵蛋孵出骨头来,更何况,像金店这种场所,他本身的屁股都不怎么干净,要找碴,那就是跟吐口水一样轻松。   “那事不归我管,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我想高经理肯定是误会了,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告辞了!”   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张灿当即起身要离开,到别的店去买礼物,就凭那天她们对自己的恶语,就应该受些折磨,而且自己还有透视眼的能力,要是换了普通人,那更是吃哑巴亏,有苦都说不出。   高志权赶紧说道:“张先生……张先生……好商量好商量……”   但张灿不理会他,头也不回的往另一边走去,高志权讪讪的一点都不得色,看到张灿走过转弯处看不到背影后,这才回身狠狠的训斥店员,恼怒之极。   张灿走到高志权那间店看不到的地方,这才停下来,随便挑了一间店进去,画着浓妆的女店员就热情的过来招呼了。   “先生,请问想要什么样的首饰?”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给妹妹和女朋友一人买一件礼物!”   那女店员对于这些很懂,当即微笑着说道:“那就给妹妹买项链,女朋友买戒指,这样比较合适,不知道……先生是要买什么档次的?”   因为看张灿的样子比较普通,穿着打扮不像有钱人,所以那女店员试探着问了一下,张灿自己说要什么档次,她就介绍什么档次的,尽量让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最好的!”张灿是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几千万的身家在身,以后估计还会赚更多的钱,买件首饰礼品,当然要挑好的,再说她们这间店,还不是最大的旗舰店,也不是顶级的奢侈品专门店,不会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万的首饰,顶多也就是个几十万的价钱而已。   那女店员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张灿虽然不像个有钱人,但却有那种气势,甚至是比那些嚣张的富二代气势更足,富二代嚣张是表面,但骨子里却是无知和稚嫩,而张灿却是骨子里的气势。   “这边,先生,请看这里,戒指,项链,都是新款新品,这一款六万九,这一款七万八千八,这一款……”   那女店员顿时兴高采烈的介绍着,把那边玻璃柜台里的产品一一的介绍起来,对几款最贵的更是着重介绍着。   张灿根本不去考虑价钱,那女店员的介绍他也没听进多少在耳里,而是伸手指着其中的两件说道:“戒指我要这个,项链要那件!”说完就掏出银行卡扔在柜台上。   那女店员一呆,这客人都不要她介绍说这些首饰的好处优点在哪里,就自己作了选择,而且让她奇怪的是,张灿选的并不是最贵的,但质量却是最好的两款,有几款价钱高,但有些虚,她们卖出去的话,提成会更高一些,所以想卖出那样的产品。   呆了呆,那女店员又问道:“先生……要不要我再给您介绍一下,这边的几款更具有性价比,也许更合适……““我说了就要这两款,你们卖不卖?不卖我到别家了!”如果是普通人,或许还要听她们的介绍吹嘘,但这是张灿,对她们柜台里的产品,黑白眼一扫,优劣便俱在脑子中了,不论她怎么说,当然不会跟着她的话来买了。   这个女店员自然不知道,面前的客人,就算不说透视的能力,以张灿对珠宝玉器方面的知识,也已经远远强过她了。   “好好好,卖,当然会卖,我只是……”那女店员给张灿一说,当即慌慌张张的说了起来,本来听张灿无视价格的问题,以为他是个有钱的大客人,当然就想狠狠宰一笔了,不过张灿自己选定了,她也不会如张灿所说不卖了,张灿挑的两款也不便宜,一款六万七千八,一款八万八,只是这两款比较实在,赚的提成就会低一点,所以她才会想劝说张灿买别的,张灿不同意,她当然一样会卖了,这两件的提成也还是一千多块,比起别的客人,张灿还真是个大客。   那女店员赶紧把银行卡拿去到店里的POSS机上刷了现金,然后把单据拿来给张灿签了名,张灿收回卡片,拿了两个首饰盒子出店就走,让店里的众多女店员目瞪口呆的,从没见过这样的买家,从买到走人,甚至没有超过五分钟,而且这也不是几百千来块的小数目,而是十五六万的大数目。   张灿拿了首饰子下楼,然后开车回家,在天心广场的地下停车场里停了车,然后乘电梯上楼,本来是想按门铃让妹妹来开门,但又想着要给她们一个惊喜,首饰当然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告诉她们,自己有了店,而她们也有了正式工作,也算是在自家的店里上班,这绝对算得上是惊喜吧?   一想到这个,张灿就掏出钥匙轻轻的打开门,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进了屋,把两个盒子一扬,大声说道:“张华,刘小琴,都来看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   不过张灿一看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脸色一下子就怔住了,客厅里坐着三个女孩子,妹妹张华,刘小琴,还有一个是周楠!   周楠怎么又来了?张灿皱着眉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要是早知道周楠也来了,当然不会这么说了。   “二哥,你给我们买什么了?”张华不管她们两个,高高兴兴的就跳起来,迎了过来。   张灿把装项链的盒子递了给她,说道:“这个给你!”   又想叮嘱她一下别在这个时候打开来看,但话却是不方便说出来,而张华又是毫不顾忌的就打开了,一看到首饰盒子里的项链,顿时叫了起来:“哗,好漂亮啊,二哥,这项链好漂亮,肯定不便宜吧?”   张灿还没有回答,张华又自己嘀咕着:“这肯定要好几千块了,这么漂亮!”   张灿笑了笑,点点头道:“是啊,花了一千多。”   张华又抬头问道:“二哥,我看看你给小琴嫂子买的什么?”说着就从张灿手中拿过了另一个首饰盒子打开来看。   买给刘小琴的是一枚钻戒,价钱是六万多的那一款,其实还是张华的链子更贵一些。   “真好看!”张华把戒指取出来在自己手指上戴着试着,然后又招手对刘小琴说道:“小琴嫂子,过来看一下,这戒指好看着呢!”   刘小琴当然知道对一个女孩子买戒指,意义是不同的,瞄了脸黑黑的周楠一眼,欣然起身,只有张华并不知道,在她们乡下,结婚就结婚吧,很少有哪家人说要买什么戒指项链的,多是买一些家用电器,电视,洗衣机等等,这些奢侈品,在乡下人的观念中还没普及。   刘小琴过去从张华手中接过戒指,然后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翻着手掌亮了亮,笑面如花。   “不就买了个破戒指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周楠悻悻的说着,然后愤然起身出门,再呆下去只怕要发狂了。   不过张灿还没等到她走远,又说道:“走,出去吃好的,我还有好事告诉你们!”   “我饿了!”周楠又返身回来,靠在门上冷冷的说着。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戒指纷争   “不用出去吃,就在家里的好,听说现在酒店里都用地沟油什么的,在家里做的干净!”刘小琴微微笑着说道,对付周楠,就要拿自己的长处斗她的短处,否则只有自己吃亏的。   张华也随声附和着:“是啊是啊,我们小琴嫂子都买了菜,又何必出去花那个冤枉钱呢,就在家做饭吃吧!”   “也行,就在家吃吧!”张灿一边回答着,一边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周楠也进了客厅,索性不走了,瞧着张华的表情,淡淡道:“妹妹,你二哥对你很好啊,七八万块的项链,很漂亮!”   张华一惊,当即问道:“七八万块?不……二哥刚刚不是说才一两千吗?”   “你二哥是骗死人不偿命的,一两千块妹妹你也真信啊,一两千块就够一寸长的一截吧!”周楠瞄着张灿,毫不客气的就掉了他的底细出来。   张华愣了起来,然后又瞧了瞧戴在刘小琴手指上的戒指,问道:“那个……那个……”   “跟你那个链子差不离!”周楠似乎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张华瞪了张灿一眼,不过有另外两个女孩子在场,也就忍住了没说什么,二哥也太奢侈了,以前家里受了那么多的穷苦日子,二哥怎么能这么大手大脚的呢,给她和刘小琴随手便给了几十万的银行卡,那还好说,反正她跟刘小琴也不会胡乱花钱,这段时间以来,她也了解了刘小琴的性格,这个嫂子她还是满意的,处处精打细算,不仅仅人长得漂亮,也会过日子,跟别的漂亮女孩子不同,通常长得太漂亮的就是个耗钱的大花瓶,只会花钱,只会摆着好看,实际一点用处都没有。   二哥这个举动,要是以后爸妈知道了,肯定会骂他的,想了想,张华还是把项链举了下来,毫不犹豫的还给了张灿,说道:“二哥,这项链要是花了七八万块钱买的,我不要,爸妈知道了会骂人的,我是个乡下女孩子,再喜欢漂亮,我也不要这么贵的东西,你拿回去退了吧!”   张华把项链塞回张灿的手中,然后又瞄了瞄刘小琴。   刘小琴明白张华的意思,但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很是舍不得的还了过来,张华一把接了过来,一齐塞给了张灿,说道:“二哥,还给你!”   然后又狠狠的恼了声:“浪费!”   刘小琴倒不是舍不得这么贵的价钱,而是这个戒指的含义,这是张灿亲手送给她的礼物,作为男女未婚恋人来讲,这个意义就更不一般了,要是还了他这个戒指,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   而且周楠还在旁边虎视耽耽呢,但是纯朴耿直的张华可就不是她那种想法了,没奈何的还了过去。   周楠微微笑了起来,略施小计,这戒指就给收了回去,然后笑笑道:“小华,你也别催你二哥了,这买了的东西,若不是有缺陷或者是假货,是不能退货的,所以啊,你要觉得奢侈和浪费,那就让你二哥卖给我好了,我正想买两套送人,就拿你们这个将就了!”   说完,周楠也不等张灿同意,直接就从他手上把两件东西拿了过去,然后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取了一张银行卡出来塞在张灿手里面,笑吟吟的说道:“这卡里有二十五万,这两件首饰再加上上一次的钱,通通给你了!”   张灿拿着银行卡,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再看看周楠,这时候笑吟吟的把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到张华面前说道:“小华,这链子,我送给你,戴上吧,你二哥救过我的命,所以说,他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你也是我的妹妹,瞧这链子多好看,戴上了显得妹妹更漂亮了!”   张华哪里经得起周楠的哄呼,脸红红的道:“我……我哪里有周姐姐漂亮啊,这……这链子太贵了,我不能……不能要……”   “别怕!”周楠当即安慰着,“如果是你二哥买的,你爸妈才会说他,我送给你的,就没关系了,别担心,没事!”   周楠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能说,把张华说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那链子确实漂亮,周楠的拍马屁,她就傻笑着任由周楠给她戴在脖子上。   周楠给张华戴好了项链,然后又取出戒指,看了看,又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试了试,还挺合适的,然后扬着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其实却是向在一旁发着呆的刘小琴炫耀示威。   刘小琴眼圈一红,心里已经明白得很,她远不是这个漂亮女子的对手,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明明是张灿送给自己的戒指就到了她的手指上,而且还那么堂而皇之!   刘小琴心酸了一下,然后赶紧到厨房里去做菜做饭,一边切菜一边擦眼泪,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   想着去省城治病的父亲,母亲也跟着去照顾伺候了,本来自己是要跟着去的,但她妈让她别去,有她一个人就够了,在张灿这边好好呆着,人家的恩情跟海一样深,多照顾着他,感情嘛,日子长了就会有了。   可来了这边,日子是不苦,钱也不缺,可就是感觉受不了,本来还信心十足的,心想以她的相貌和决心,绝对是能让张灿爱上她的,以前见面的那一次,她能感觉到张灿对她有好感,否则不会同意跟他的婚事,但到了锦城后,直到周楠的出现,让刘小琴就担心了,几番较无形的较量,几乎是刘小琴的完败而告终,在周楠面前,连刘小琴最引以为豪的相貌都没有了信心,周楠无论是哪一样都比她强,相貌比她漂亮,人比她聪明,身份地位比她强,她能拿什么跟她比,跟她较量啊?   在客厅里,周楠甚至是有些示威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张灿只能是苦笑着摇摇头,周楠要强好胜心,实在太强了!   周楠本来是要继续留在这里吃饭,毫不松懈,但手机响了,接了一个电话后,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张灿,小华妹妹,我要回去了,本来是想多待一会儿,跟你们聊聊天的,但自己那边有急事要处理,我得走了!”   张华站起身来送她,周楠伸手捏了捏张华的脸蛋,笑道:“妹妹,明儿有空,我带你去玩玩……”   “哦……”张华下意识的回答了一下,然后送周楠出门,把门关上后,又对张灿苦笑了笑,摸摸脖子上的项链。   “既然她一定要送给你,就收下吧。”张灿叹了一声,妹妹的意思他懂,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怎么能不忐忑呢。   忽然间又想到,朱森林说了,明天让自己带刘小琴和张华到店里去上班的,周楠要带妹妹去玩,怎么自己当时就不说明一下呢!   再说,最好还是让周楠死心,这个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自己不要去招惹她,她背后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惹的,现在自己还弱得很,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要找机会让她死心,本来今天是个好机会的,但机会都让她抓住了,更是借机反击了一下。   坐下来发了好一阵子呆,刘小琴做好了饭菜,摆到餐桌上后,默默的过来让张灿和张华过去吃饭。   虽然因为周楠的事有些不愉快,但张灿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想着要跟周楠彻底断开,不能有纠缠不清,一方面,在心底深处,似乎又有些渴望,渴望跟她在一起,但又知道,周楠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包!   吃了一碗饭,张灿忡忡的看了看刘小琴和张华,又想起了自己要说的话,当即说道:“三妹,小琴,我今天做了笔生意,赚了些钱,我原来的老板把店里的资产盘了一半给我,以后我就跟他一起管理店子,也商量好了,明天就带你们到店里上班,三妹打打杂,慢慢学些店里的事务应酬,小琴管财务,一边上班,一边到夜校学财会管理,店子人手不多,又不是那么严格,远比人多的大公司好做得多,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再说,就算做不来也不打紧,哥出得起那个钱,你们在店里玩着,把店子看好也可以。”   “什么啊?……二哥,你……你说我们有工作了?”张华一怔之下,想明白后忽然就惊喜得跳了起来,这个消息,可是远比她得到周楠赚送的项链高兴得多,像她这样又没技术又没文化的乡下女孩子,在这样的大城市里,能有个像样的正式工作,那比什么都好。   张灿点点头道:“不仅仅是工作,而且这个店是我们自己家的,有二哥的一半,好几百万的资产,所以啊,你们以后要好好的看着,等你们熟悉了,稳定了,就再把爸妈哥嫂接过来,我再给哥嫂买一栋房子,再开一间店,让哥哥嫂子都有个正式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这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张华一听,这才是真正的高兴起来,眼圈都红了,抽泣着道:“二哥,爸妈和大哥大嫂听到了,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嗯,暂时也不要告诉爸妈和哥嫂,等以后我办妥后去接他们的时候再说,给他们个惊喜,还有……”张灿想了想,又扭头问着刘小琴:“小琴,你爸去治病了吗?你还是先去照顾一下你爸吧,你妈一个人,肯定不方便……”   刘小琴听到张灿说出这样关心的话,眼泪一颗颗的流了下来,但心里却暖和多了,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我妈就是让我在你这里住着,找份工作,好好对待你,爸那边有她照顾着就行了,我在这边还可以挣钱,所以爸妈的意思,是不让我过去。”   张灿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你过去把你爸妈接到锦城来吧,锦城也是大城市,医院技术设备不比我们老家省城的差,来这边还有你我照顾,又不担心钱的问题,我看这样比较好!”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笨人有笨福   刘小琴一听张灿这么说,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担心的问道:“那……那店里的事怎么办?”   张灿淡淡道:“店里的事不用管,我可以先招一个财务做着,以后你管理就可以了,自己家的店,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再说了,你说是店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你爸的手术做了,身体好了,我们准备婚礼吧!”   “啊……”   刘小琴愣了一下,随即脸火红起来,但眼里的喜色却是止不住的流露出来,张灿这个话,明显就是跟她表白了心意,自己还担心着周楠呢,心想她哪里比得上什么条件都更好的这个千金小姐呢?   沉吟了一下,刘小琴还是犹豫的问道:“张……你……你,那个周小姐……”   “别说这个!”张灿知道刘小琴的意思,一下子就打断了她的话题,说道:“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我知道你说她什么都比你强吧,我明白,但我也想过,她既然比你都强,那一样的,也比我都强,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说白了,我还是个农民,不过是运气好,发了点财而已,只有你,我们才是同一个阶层的,什么都别说了,好好的去把岳父岳母接过来吧,别怕花钱,我现在缺什么就不缺钱,所以好好的对他们二老,接到这边的医院来治疗动手术!”   张灿再把周楠给他的银行卡塞到刘小琴手中,又亲口说出来了“岳父岳母”这几个字,这让刘小琴更放心了,若是张灿跟她若即若离的,那她还担心着,父母花费不是小数目,是一个大负担,但张灿现在这么说,那就是完全认可了她,认可了她们一家人,心里暖暖的,眼泪止不住的又往外流。   女人的眼泪真是多,难怪说女儿家都是水做的!   张灿心里叹息着,刘小琴的孝心,执着,其实都是他欣赏的,而且之前对她的感觉也不错,确实喜欢她,不过对周楠也有些依恋,不禁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花心的那一种?是不是人格有问题?怎么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孩子呢?   收拾好后,张灿越发的怜惜刘小琴的懂事和勤快,替她收拾了一个包,然后提了跟她一起下楼,并让妹妹张华就在家里,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去店里上班了。   张华在客厅里嘀咕着:“我一个人我怕……干么不让我跟嫂子一起去啊,一起回来不就好了……”   只可惜,张灿根本就没听到她的嘀咕了,下楼到停车场开了车出来,然后载了刘小琴往机场方向去,又在车上打电话直接到航空公司订了票,现在是下午四点,到老家省城那边的航班五点十分就有一班,因为都是国内比较热的线路,所以航班次数有点密,这时赶到机场,还不用等多长时间就可以上机了。   看着刘小琴柔柔的,一直也是泪眼朦朦的样子,张灿低声安慰着:“别担心,现在医学技术好,治好你爸的病把握很大,别再为这个担心发愁,好好的,开心些吧。”   “嗯……”刘小琴虽然仍然垂着泪,但却是很柔顺的答应着张灿,这也越发让张灿爱怜,女人的眼泪是武器,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张灿叹了一声,又说道:“把爸妈接过来后,我们一起承担吧,好好的过日子!”   这一句“爸妈”的话,让刘小琴眼泪又哗哗的流下来,张灿这个话分明就是承认了她的身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明明给那个周楠打败了,败得体无完肤,以为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但为什么张灿却反而在这个时候向她一再表明了心意?   不过猜归猜,心里的激动兴奋却是实在的,是真真实实的,刘小琴几乎不能自抑的抽泣着,一张脸蛋上满是泪痕!   张灿伸手从车台上的纸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刘小琴,说道:“擦擦吧,哭的女人,挺难看的!”   “扑哧!”   刘小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接过纸巾赶紧擦着泪水,泪眼含笑,道是无晴却有晴,这番模样,张灿也看得心动起来,若不是开车,当真要把刘小琴按着狠狠的亲昵一番!   也许人性当真是如此吧,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不可能有电影电视中说的那种,只好不坏的人,那是虚构的,张灿心里时不时就冒出一种狂野,像刘小琴这种柔弱的美丽,他是越想糟塌一番,但是这种糟塌,可以说是一种喜欢,女人嘛,出得厅堂,还要上得床才惹男人喜欢!   “小琴,我有一件事还要告诉你!”张灿一边开着车,一边又扭头说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刘小琴这时候,心情好多了,脸上虽然有泪水痕迹,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开颜喜悦,听了张灿的问话就点头说道:“你说吧,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去办的!”   张灿摇摇头道:“不是我要你去什么事,是你们家的事。”   “我家的事?我家还有什么事?”刘小琴诧异的问着,她家还能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反而是张灿知道的?   “你姐姐的事!”张灿开着车,没有侧头看刘小琴,只是淡淡的说着。   “我姐姐?小丽?”刘小琴怔了怔,然后又诧异的问道:“我姐姐怎么了?她……她不是跟她男朋友到外地打工吗?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因为她男朋友家里不同意她们的婚事,所以才离家出走的,我们家里的事……我……我爸的病,我姐在外头打工也很困难,也没办法……”   张灿不禁叹了一声,这亲亲的两姐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刘小丽对父亲的不管不顾,一心想嫁入城里的富男友家中,把自己家人扔在水火中不顾,而妹妹就算在这个时候,还是不对她恶言相向,一心替她隐瞒着,当然,也许是把自己当成了最终要依靠的人,所以才更隐瞒着,家丑不可外扬,刘小丽也总归是她的亲姐姐。   只是,张灿可怜刘小琴这个弱弱的女孩子,却是一力一肩承担着这么重的担子,如果不是遇到他,在老家的县城里,那些有钱人家里,有几个会舍得花几十上百万的钱去救岳父的?俗话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嫁了就是别家的人了!   县城那些有钱人家里,哪个不是家里养着,在外面找着,二奶三奶的,张灿可以肯定,像刘小琴这样的女孩子,只要踏出了第一步,那就会沉沦下去,也许十年,二十年后,刘小琴就会是另外一副模样了,不过现在她跟了自己,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吗?   张灿微微笑了笑,又说道:“你不用替你姐姐隐瞒什么,我是告诉你,我在锦城看到过你姐姐和她男朋友,本想带你去见见他们,但这两天忙,忘了事儿,等你从省城回来后,我再带你去见见吧,总归是你亲姐姐!”   刘小琴呆了呆,然后急急的问道:“你……真的见到了我姐姐?她……她过得还好吗?”   看得出来,刘小琴对这个不负责任的姐姐,还是很担心很关心,到底是血浓于水,一个爸妈的姐妹,怎么能不关心呢。   张灿沉吟了一下,“嗯”了一声才回答道:“嗯,你姐姐……还算好吧,也没什么事,两个人一边打工一边过日子,打工的人都这样。”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刘小丽现在的真实处境告诉刘小琴,以免她担心,要不是回去接父母过来,张灿倒是可以直接把事实告诉她,但要回去,在路上又只有她一个人,还是不放心,而她父母更是从没出过远门的老实人,一个病,一个弱,完全只能由刘小琴一个弱女子来承担,在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刺激她,所以隐瞒了事实。   刘小琴这才放心了些,点点头道:“谢谢你,等我过来后就去见她,还……”刘小琴说着又瞧了瞧张灿的眼睛,有些犹豫的又说道:“你……还请帮忙照看一下,我这个姐姐有点任性,其实她人很好,就是想过上好日子而烦心的……”   “好!”张灿一口就应了下来,刘小丽如果当真有事情,他又怎么能不帮呢?几年的暗恋,人生最初的一个梦中情人,其实是最难忘怀的,虽然现在因为自己改变了,不再那么幼稚,不再喜欢刘小丽,是因为看到她的内在不美丽,很虚荣,一味的追求金钱,忽然间自己就讨厌了。   而且从刘小丽那憔悴的面容中看到,人生,其实就短短的几十年,一眨眼就过了,年轻少年的轻狂时代也已经过了,那时候肤浅的自己确实只喜欢女孩子的相貌,而现在自己更喜欢的是女孩子的内在。   也许是自己有钱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有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恐怕金钱财富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更增,但张灿此时反而觉得金钱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了。   不可否认,他一直追求,努力挣扎着的,就是为了金钱,但金钱到了一定的数字后,只要家人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日子,钱够用就好,他并不想当什么这首富那首富的,也不喜欢被金钱而束缚着,开心的日子才最重要。   刘小琴轻轻伏在车台上,泪盈盈的,但泪脸上却全是喜悦,过了一会儿,才低低的说道:“张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张灿淡淡道:“用不着谢,你要谢,就等你把你爸的病治好后,再跟我好好过日子吧。”   刘小琴蒙着脸轻轻的嗯了一声,虽然没有明白回答,但心里面却是回答了,这一生,她都会去好好的爱护这个男人,会好好的跟他过一生,只是这个话,她现在并不想说,因为她觉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张灿会觉得她仍然还是怀着感恩的心对他,其实刘小琴明白,感恩的心仍然有,从不曾减少过,而且越来越多,但对张灿的感情,却也明白,那是真正的爱,并不是感恩!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恶礁海底处奇遇(一)   刘小琴从没坐过飞机,在检票厅里,张灿送她进入检票口,看着刘小琴弱弱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张灿真想陪她一起回去,但是暂时这两天走不开啊。   送走刘小琴回来后,晚上跟妹妹聊了半晚,第二天一早又带着妹妹张华去老石斋店里面,老苏叔侄都已经离开了,店里只剩下三个伙计了,朱森林今天来得早,开了门等着,直到张灿兄妹来后,赶紧拿了几条钥匙来给两个人一人一套,说道:“小张,妹子,这是店里的钥匙,你们一人拿一套吧,呵呵,我估计以后妹子就得天天来开门看店了,你二哥……呵呵,跟我一样吧,是个懒人!”   张华虽然有些紧张,但对朱森林的交待却是一口应了下来,说道:“这个没问题,我早上起得早,再说在店里的活对于我来讲,实在是太轻松了,在老家,我都要跟我爸妈哥嫂下地干活,习惯了,这些活儿不算活的,没事了,谢谢朱老板!”   “哎,妹子,以后不要叫我朱老板,叫我朱大哥,这店子以后你二哥跟我一人一半的份,你也算是老板,根本就不用客气,而且这店子啊,呵呵呵,还得以你二哥为主呢,挣钱的事,都落在他肩上!”   朱森林笑呵呵的对张华说着,张灿也笑笑着示意,让妹妹接下钥匙:“三妹,就接了钥匙吧,我估计以后你还真得早出晚归,来看着店了,你朱大哥是个懒人,你二哥我也是个懒人,这钥匙我就不要了,要了也大多数时候来开不了门。”   张华点点头,二哥既然这么说了,朱森林自己也承认了,看来不假,这店子自家是真有一半了,帮二哥看着店也是应该的,就爽快的接了钥匙,然后认真的回答道:“那好,我以后就叫你朱大哥了,这店子,我就给你们看得好好的!”   朱森林笑呵呵的又说道:“妹子,这两套钥匙你都拿着吧,你二哥不要,等你嫂子来了给她吧,有你们两个看着店,完全就没问题了,还有……”说着又转头对张灿说道:“老弟,我现在可是跟你说明白啊,这店子,以后我是啥事都不管了,看店管着有妹子两个人,技术上有你顶着,我只认分钱就好了,老弟,没意见吧?”   张灿尴尬的说道:“我的老朱大哥啊,你这样当甩手掌柜,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在张灿的心里面还是有些顾虑的,这店是朱森林的,虽然说不要钱分给张灿一半,但实际上他并不吃亏,这个道他是明白的,只要把张灿拉到一起,张灿给他赚的钱,只怕要远比店子以前赚的数字多几百倍,将心比心,人家给他赚这么多钱,他能拿什么回报?钱嘛,张灿现在的身家并不比他少了,以后肯定会比他更多,这是毫无疑问的,除了钱,他就只有这个店了,店子折的份额给张灿,至多也不过是三百万,张灿能缺三百万吗?当然不缺,这就是一个心意的问题了,只要诚心,张灿是明白的,就因为诚心,才能拉得住他,否则只论钱的话,先不说王前那儿可以花远比他出的更高的钱,就算是张灿自己,随便捡漏赚的钱就是巨大的数额,可以说,现在他根本就不会愁赚钱的事了。   张灿又把刘小琴已经回去省城接父母过来锦城治病的事对朱森林说了,说可能要耽搁两三天的时间,朱森林当然没任何的意见了,摆摆手,吩咐这些事不用对他说了,都由张灿自己决定。   朱森林把钥匙给了,别的什么也不说了,然后急急的出店,说是读高中的老三开家长会,不去不行。   张灿笑了笑,看看朱森林的表情就好看,也早听说朱森林的三个子女都令他头疼不已,现在的年轻人啊,除了伸手管父母要钱,基本上就不干别的事。   在店里又呆了两个小时,又叫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回来请阿强等人和妹妹吃了,又交待妹妹做些什么,刘小琴没有来,她就干些端茶倒水的事,再收下钱什么的,等刘小琴来了后,就可以把财务方面的事交给她,做帐的事情,还是要刘小琴才做得来。   张强几个伙计对张华好得很,事事都教她怎么做,又不用做力活,也不做技术上的活,轻松得很,实际上,在店子里并没有特别多的事,原来店子里只请了阿强一个伙计,因为没有多大的业务量,现在张灿赚钱的速度太厉害,索性就多请了两个人。   张灿又走不了,心里想着还是要请个掌眼的大师傅才行,否则他根本就走不了,自己不在的时候,这里应该还是要有一个大师傅才行,否则没人坐镇了,如果他不在,开着店也是做不了生意的。   吃过中饭后,又在店里呆了三个小时,大生意没做成,做了三笔一千多的小生意,赚也只能赚到一两千,这个数目,只能勉强维持店里的开支。   三点多快四点钟时,张灿见下班的时间并不早了,实在呆不下去了,跟张华说了一声,让她下班锁门后自己回家,这里离家里又近,几分钟的路程,不用担心什么,然后就提前走了。   主要是闷,开了车出来后,又不知道往哪里去,想了想,就沿着沿江公路向海边的方向开去,不过这次没有往游乐场那边去,因为那里人太多,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沿江路,到了海边上,这边已经是郊区外了,与郊区内的游乐场不同,这一带的海岸线地势不好,礁岩极多,船人都少有到这一带来,平坦的地势极少极短,有那么一点,也只有十来米宽,剩余的地势极为险恶,游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张灿把车停靠在路边后,在路边上看着大海,天气好,风浪不大,张灿想了想,又摸了摸衣袋子里的避水珠子,心里又起了心思,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过路,连车都没有,也不担心,慢慢的沿着斜坡下去,到了海边上,浪并不大不急,礁石虽然林立错齿,但张灿并不怕,把珠子取出来含在了嘴里,再脱光了衣衫,只穿了一条短裤,然后把衣服裤子包在一团,找一个岩石后面藏了起来,然后慢慢下水,因为风平浪静的,也不着急,小心的踩着水,到四五米远后,身体就全没入了水里面,直至完全下水后,反倒没那么小心了,因为水深度高了起来,身子可以在水中游动,因为避水珠的原因,所以张灿极是轻松,在水中自由散漫的游动着,皮肤吸收的海水转化的氧气足够支撑身体的需要。   再往前面潜下去,这一带的地势很险,海里的暗礁极多,但只能危害到船只,对个人潜水游水者是没有太大的影响,当然是要在没有风浪的时候。   不过来这一带游水潜水的人是极少,在国外那些搞极限运动的人倒是不少,专挑那些险恶的地方,登山,潜水,不过都是配备器具,徒手者,倒是罕有,尤其是潜水,潜水极限运动爱好者,对于潜水的设备更是讲究,花重金购回来高科技的设备,这样才会潜到极限最高的记录。   但是若像张灿这样,什么设备都没有的潜深水,那还是没有,重力的极限是人类无法克制的难题。   不过张灿有别人想像不到的原因:避水珠!   有避水珠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让张灿能在深水里自由的潜下去,不过上一次因为张灿的害怕,潜到几十米深后就没再往下潜,这几天,老是想着自己究竟能潜到多深呢?   慢慢潜到深水中,估计离海岸边有两百米之远了,两百米之外的深度估计有一百米以上了,张灿的透视能力可以看到底部,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略浅一些,但都跟犬齿一样,礁石林立,在这段地方下面的海底部,几乎是没有什么人会潜到那下面去。   张灿不担心氧气的问题,所以也不害怕,这一带的海域,还是很少什么鲨鱼猛兽的,鱼类倒是很多,张灿潜到六七十米深时,还是先感觉了一下身体的承受能力,觉得没有什么感觉,这个深度的压力对他没有防害,跟在陆地上一样,这样估计的话,那就应该可以潜至少比现在深一倍的距离了吧?   再潜下去,始终不曾感受到海水强大的压力,胸口不气闷,自由自如,沉到海底处时,看着礁石缝中的海鱼穿来穿去,隔他两三米远,也不惊慌,只是挨到近了才弹身游开。   张灿见这里的深度对他一点难度都没有,索性往远处游去,只要不会被淹死,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游再远都不怕,只要体力承受得住。   这一带的深度,估计是个百米上下,再往远去,深度逐渐增加,比在游乐场那一带要深得多,那一带是最平缓的区域。   潜在水里几乎超过一个小时了,因为身体全身都没接触到海水,海水离身体表皮肤始终有两公分左右的空间,这避水珠的效用实在是太神奇了。   不过再神奇,张灿都觉得还是自己的透视能力好,如果不是这一双黑白眼的能力,又哪里能得到避水珠这样的珍奇宝物呢?更别说发大财,随手捡到好东西了,想也想不到,短短半个月,从死到生,要自杀的人,到了现在,竟然有四五千万的存款,这让哪一个人都想像不到!   在海水中往前再潜进,试探着自己的极限,又潜行了一百来米,水深度也多了百来米,最深的礁谷中,深度估计会有两百米左右,但对张灿来说,依然没有难度,张灿实在好奇起来,自己到底能潜多深?   在深底呆了一阵,离海岸太远了些,张灿看着前面黑森森的海底,又没有准备好,心想还是回去吧,等到下次多准备一下再来测试,反正自己又不缺时间,没事就可以过来,这个地方好,只要在没有风浪的时间里都可以过来,游人行人都少。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张灿忽然间发觉有些不对劲,脑子里一机灵,转身一瞧,在头顶上方二三米处的海水中,有一个黑色的蛙人身影,而海面上,又有一艘小渔船。   因为这个地方,几乎是没有船只和潜水者到来,尤其是船只游艇,所以张灿吃了一惊,赶紧依附在一块礁石后面观察着,因为有透视眼,所以才看得清楚。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恶礁海底处奇遇(二)   那个穿着黑色潜水服,戴着气罩的潜水者身材曼妙,显然是个女人。   张灿透视了一下,那女人回头向下的时候,他就看清楚了,果然是个女人,但透视眼只看到黑白的骨架,看不清楚面容相貌,只能分辨出是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行踪举动似乎是在躲闪着海面上的小渔船。   张灿又看了看海面上的渔船,十来米的长短,普通的渔船,船上面有五个男人,其中一个拿着一个小仪器在手上比划测量着,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看他的动作,似乎是在测量座标位置一样。   紧接着确定后,一挥手,另外几个人就把三个大箱子扔进了水里面,箱子很沉,在海水中飘飘浮浮的动荡着,然后往下沉。   在海水中的那个女人盯着箱子沉下的方向,手里也拿着个仪器探测着位置方位,不过她潜不下来了,因为深水的压力让她无法支持,或许只有用更高科技的设备才能潜到这里的最深处。   那小渔船上的人又拿出个仪器来测量着,张灿看着人身子只是黑白的骨架,跟骷髅一样,但看那个仪器却是没有问题,仪器是一个显示屏,像一个小的手拿游戏机一样,更像个屏幕大一点的手机。   显示屏上有三个亮点在闪动,显然就是那三口大箱子,张灿顿时明白了,这箱子里面肯定放置了电子追踪器,看他们这么神秘的样子,张灿就奇怪了,这箱子里放了什么?   三口大箱子晃晃荡荡的沉了下来,就在张灿身边不远的地方,七八米远的地方,三个箱子也各自离了四五米远。   张灿一透视,箱子里面,有两口箱子中装的全是密款好的胶袋子,层层密款,极为扎实,而电子追踪仪器就放置在箱子盖里面的角落上,那些胶袋子中又是一袋袋白色的粉末,像面粉一样。   “毒品!”   想都不用细想,张灿就明白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花这么大精力,又这么神神秘秘的来扔到这个人迹罕至的恶礁海底,只有毒品了,没有人无聊到了花这么大代价来这里扔几袋面粉。   还有一口箱子里全是装的富兰克林老头:美金!   这么大一满箱子的美金,估计也不会低于五百万的美金,张灿顿时心里一烫,狗日的,这么多钱,哪能不眼红?   再说了,那箱子里的美金都是旧钞,不用担心,而且自己也不是说就缺了现钱用,要是把这箱子的美金偷回去,放个十年八年后再拿出来用,谁会知道?   他们既然扔在这里,那肯定表示是放心的,这个深度,就是带了潜水设备的人也潜不到这么深,除非是专业的高手,拥有更高科技的潜水设备才可以到这个地方。   小渔船上的人扔了箱子,记好座标,箱子里又放置了追踪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当即开动渔船离开。   等到渔船离开约十分钟后,那个女蛙人才仔细的又测量了一下座标位置,她只能选择把大概的位置定好,然后再找人来排查,箱子里面的电子追踪仪器,她现在是没有办法的。   测定好之后,女蛙人就返身游开,往岸边的方向游过去,张灿瞧了瞧她的方向,与自己下水的地方并不是在一处,隔得至少有六七十米远,所以不用担心她会发现自己的衣物藏处,而且自己的车停靠的地方是在几株大树后,海岸公路边的草木又多,根本就看不到。   张灿看着她悄悄上了海岸边,又从礁石后面取了衣物包出来,换了衣服便装,再隐秘的爬到岸边,进入草木树林后,要不是张灿有透视眼就看不到了。   在草木丛中,她推出了一辆藏着的摩托车,然后驾车往公路的另一头,是郊区的方向驶去,只要不是往锦城市内的方向,就更看不到发觉不到张灿的宝马车了。   张灿等她驾车消失后,这才赶紧潜过去,找到三口箱子,看了看,这箱子并不是特制的密码锁,而是普通的按钮,当即打开了箱子,箱子里的毒品和现金都是密封好的,不怕浸水,张灿不理这个,直接伸手把电子追踪器拆了下来,想了想,又摸了块小石头,就在海底的礁岩石上把这三颗电子追踪器砸了个稀巴烂,然后把碎末用泥石埋了起来,其实不掩埋,在海底中,要没有确切的位置,那肯定是找不到的,张灿掩埋后,就更加没办法找到了。   那个座标,也只是大致的位置,要找大件,像箱子是可以,但要找被砸礁的手指头般大的电子追踪仪器,那就肯定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张灿把箱子又盖上,然后把箱子拖起来,往海岸边拖,好在这是在水里,水中是有浮力的,要在岸上,他一个人就非常吃力了,这一箱子至少就有一百公斤重,一个人是拖不动抗不动的,但在海水中,就会被海水强大的浮力减消至少三分之二的重量,几乎等于拖动七八十斤的重量,虽然吃力,但也不是不可行。   张灿把一口箱子拖到离自己下水的地方二十米远处的海底中放置下来,然后扒开水底的石泥,把箱子掩埋起来,再把另外的两个箱子又拖了回来,埋在了一齐,又仔细的看了看后,确定从表面是看不出来什么不妥,而且离那些人扔箱子的地方,是隔了近三百米远,这样的地形,这么大的海面,张灿把箱子拖离了这么远的距离藏起来,可以说他们绝对是找不到了。   因为太重,只要露出海面来,张灿就知道他是没办法把箱子弄上岸的,得找一个帮手,但这个事,没有绝对可靠的帮手,他是不会带来的,要不就等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把箱子打开,然后自己一部份一部份的把美金取出来放到车上去,无非是多跑几趟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话,是最安全的,那些毒品,如果没有机会没有合适的理由交给警方的话,就让它烂在这个海底中吧,反正自己是绝对不碰的,钱可以偷走,毒是不能犯的。   张灿之所以起了心把毒品也一起藏了起来,那是不想那些毒贩残害更多的人,做不了多的事,把他们的毒品藏起来这还是可以的,只要自己做到小心又小心,不被他们发现就好。   不过现在张灿最担心的不是毒贩们,而是那个神秘的女蛙人,那些毒贩把毒品和现金藏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是以为最安全不过了,所以也不会一时半刻就来收回去,反而是那个跟踪着的女蛙人有可能回去叫帮手赶过来,无论她是什么人,张灿都明白,她都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人物,能跟毒贩对着干的人,不是毒贩的对手就是警察,其目的只有两样,一是她也是毒贩,或者是黑社会,来个黑吃黑,二是警察,警察要怎么行动怎么安排,可就不是张灿要去想的事,但不论怎么样,张灿都估计到,她最有可能就是回去叫了人手过来把这三口箱子弄回去,所以他得赶紧抽空子离开这个地方,只有时间久了再来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而且自己来检查又有个优势,就是不用下水,只在岸上用一下透视眼就能看到箱子有没有那些人找到并带走,开车过路一下不用下车就可以知道结果,即使有他们的人在这一带窥探,那也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会停车下车,这是一条公路,总是有过路的车辆和行人的,不下车到海边去露形露色的查找,是不会被他们怀疑的。   张灿掩埋好三口箱子后,赶紧上了岸,在礁石后面把衣服取出来穿上了,然后急急的窜上了公路,又赶紧上了车,把车开起来后,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又把避水珠取出来揣到口袋,一边注意着倒车镜里,没有行人和车辆过路或者跟着他。   张灿还是相信自己绝无可能给这些人发现到,因为自己潜到他们都无法达到的海底深处,一点形色不露,他们怎么可能会发觉?做什么事情都是在海中进行的,海面上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可能是谍战片看多了吧,张灿极是小心,一再的观察有没有跟踪者,转了无数个弯,又躲在隐秘的巷道中观察了一阵,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到有跟踪者,张灿终于相信,是真的没有人发现到他,又才开了车回家。   张华早做了饭在等他回去,张灿胡乱拨拉了几口饭,然后就回房了,在房间里,又把珠子拿出来观察着,这颗避水珠很有些奇特,使用了一次,珠子里面的能量似乎就跟身体融合得更快捷,而且每用一次,身体里就残留了一小倍份珠子里的能量,这些能量与脑子中的那件玉器的灵气结合,让脑子里的灵气更强了不少,这让张灿透视的能力更强了些。   从这些,张灿就可以估计到,自己这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是可以随着身体中的灵气强度而增加的,最初的时候,张灿是通过休息睡觉来恢复体力,那速度就要慢很多,体力越强,透视的能力就越强。   张灿也很是想让自己的透视能力更强大一些,要是更强的话,他倒是想到更深的海洋中去试探一下,如果有可能,以后买条游艇到大海中去找宝贝,海洋里的未被发现的宝贝,那是绝对要比陆地上的多,而且不用担心受怕的,海洋中的奇珍异宝是无主的,只要自己能碰到得到,当然,沉船还是受国家法律限制的,但如果真找到有藏宝的的沉船,张灿并不想把它据为己有,能在船上挑一些最贵重的珍宝带回去就好,钱财又哪里是一个人赚得完的?   还有就是那两箱子的毒品和一箱子的美金,这些都要怎么处理好,那还得好好计划计划,要是自己只是看到了他们的行动而没起私心也还好,但自己已经起了私心,而且还把箱子偷走了,从做了这些举动开始,他就没办法再回头了!   还有就是,那个女蛙人是谁?又是什么人? 正文 第八十章 身份   张灿苦恼起来,自己又不缺钱,怎么当时脑子一热就起了贪心呢?这时候回来了再慢慢细想,才发觉当真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但凡与毒品沾边的人,那绝对是最危险的一类人,现在要是一个不小心露了形迹的话,那就肯定会出大事!   不过张灿好奇心又起来,对那个女蛙人的身份感了兴趣,要是她是警方的人,那么自己就有机会了,只要把东西想法交给她们就好,但一定要弄清楚后才能归还,如果她也是黑势力的人,就不能暴露自己的任何形迹了。   张灿想了想,赶紧就下楼,不过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在路上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说道:“司机,我想去郊区一趟,南边的海边公路。”   “郊区?”那司机看了看张灿的样子,身上没带任何的行李,一件短衬衣,一条七分裤,很单薄很简单,不过这样也能看得更清楚,他身上是没有藏任何的刀枪等凶器的。   去那么个偏僻的地方,一般的司机都不会去,容易出事,最近抢劫出租车司机的事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偏僻的地带。   张灿看那司机的表情,就知道他担心什么,当即笑笑道:“司机大哥,我只是有点闷,在家里也睡不着觉,想出去逛一逛,我可以给多一点车费,你可以去吧?”   那司机沉吟了一下,张灿的面容的确是比较和善的那一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凶人,张灿掏出口袋里的一叠钞票来,那司机看得清楚,最少有好几千,张灿随便数了五六张递了过去,说道:“够不够了?”   那司机面色终于缓和多了,他们干活为的不就是挣钱吗?能挣到的钱的事,自然是想的,而张灿一出手就给了六百块钱,他们的车,是出租车公司的车,两个人分班值,一个白班,一个夜班,半天的工夫,生意好,大约能挣四五百,除去上缴的公司费用两百块,再除掉一百多的油钱,净挣大约能有两百多,这算是生意好的,生意差的时候,一百能挣个七八十块的净利润就不错了。   张灿一扔就是六百,而到那个郊区只有二十多公里,就算是打表,最多也只有五十来块钱,六百块,至少能净挣五百五十块,这是比他什么时候都要挣得多,又轻松,当然,只是担心张灿是不是搞抢劫的凶手,虽然现在他只有一个人,身上也没有凶器,但谁又能保证他在目的地的地方没有隐藏同伙在那儿?   一个人找目标,让同伙在目的地等候,这样的事也不少见,所以那司机尽管想挣钱,但还是在考虑着。   想了一会儿,那司机就说道:“先生,我要去接一个同伴,要不我让他跟我一起去,你同意不?”   “没问题,你让他赶紧过来,随便你们好了,我无所谓的!”张灿毫不迟疑的回答着,只要自己没有歹毒的念头,不想做坏事,自然就不用担心了,而且到那个地方后,又不用下车,只在车上透视一下海边,看看那个女蛙人有没有在那里,或者她的同伙,那就好,然后看情况说话,实在不方便,就让司机再过去一段,装作过路的,开过去十几里后再回来,反正在那个区域是不停车的,这让那些人也不会胡乱猜测的。   那司机一听张灿爽快的答应了,当即就放了心,但凡有歹心的凶手,又哪里会同意让他再带一个人呢?他有那种要求时,要真是凶手的话,就会找借口了,要么不坐车,要么说没时间,绝不能等,而张灿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看来心里没事。   “好,上车吧,我打电话让朋友过来,不远,可以就在前边路口等我们。”那司机一边歪头示意张灿上车,一边又摸起了手机拨了起来。   张灿自然不去坐他的前排,反正那个位置是留给他的同伴的,坐在后面,拉上了车门后,司机一边缓缓开着车,一边说着电话。   电话中说有客人到郊区去,让他的朋友过来一起,等到回来后就交班,赚的车费补贴给他一百块,对方显然马上就同意了,张灿估计这个人也就是这辆车的另一个司机,两人共用的这辆车,可能接班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吧,所以让他提前上车,但给一百块的费用,显然让他心动。   往前开了三四分钟,在路口边,张灿远远就看到有一个人在路边望着自己这边的方向,与别的行人大为不同,应该就是他了。   车子开近了,张灿才看到这个人,身材极是高大,起码有一米八五以上,手里提着一装满茶水的大保温杯,另一手提着一根健身健力用的棍子,看样子就是专门对付有行凶意图的乘客的。   那司机果然是在他跟前把车停下了,那个高大男子打开车门上了车,把茶杯和棍子放好后,这才转头瞧了瞧张灿,也不掩饰的就对张灿说道:“先生,我是练过武的,可别见怪啊,习惯了,每天出车我都会带着健身棍,没有别的用意!”   虽然说没有别的用意,但又有谁不知道呢,这肯定是防身用的,又提醒了一句:“他是练武的!”其意已是不含而喻了。   张灿笑了笑,也没有回答,淡淡的扭头瞧着车窗外。   新来的司机也有些放心,看张灿的样子确实不像,但凡只要他们注意了,又有两个人在一起,其实是很好应付的,因为张灿已经先给了钱,这就更不像是凶手的行径了,因为真正有歹意的凶手们,通常是绝不会先付现金的,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也可能他们本身就是穷途末路,只有没有着落的人才会来想抢劫出租车司机,因为抢了出租车司机,身上是不可能有太多的现金,最多也就一千几百块钱,而绝大多数都只有几百块钱,除了当天的营业收入,最多就只准备一两百的零钱找数。   再者,凶手先给钱后在到目的地后,就会不方便行动,因为司机有两个人,又有所准备,一个人开车不熄火,随时都能出动,另一个人又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只要有一丁点不对,就会马上加速开走,而在车上的张灿,身上是明显没有凶器的,出租车前后座位中又隔了一层栏栅,所以对他们是构成不了威胁的,从这些方面来估计,他们就猜测着张灿不是个想要抢劫行凶的人。   出租车的速度不快不慢,大约在六十码左右,不过这时候正处于下班后的时间,五点多了,路上塞车严重,上沿江路短短的一点路程就堵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挪到沿江路上,那边的车少,所以不容易堵车。   要出郊区后,张灿很欣喜的发现,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有好几辆出租车往那个方向而去,这倒是无形中给他作了掩护,是好事。   再过一程,快到张灿下海边的地方时,前面的车忽然就停了下来,张灿坐的出租车也缓缓停了下来,司机探头看了看,然后又缩回来转头对张灿说道:“前面设了关卡,我下去看看!”   留下那个身材高大的同伴在车上,他也放心,当然最放心的就是前面已经停了七八辆车,而后面也有车开过来,就算是胆量再大的凶手,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这个时机动手的。   那司机把车熄了火,然后开门下车往前走,因为这条路的过路车少,张灿把车窗放下来,然后后探头看着,前边拦停下了七八辆车,所以看得到前面的情形,在道路上设了一道临时关卡,关卡处有十来个持枪的武警士兵,也没有进行检查,只是不让车辆过路,那司机上前,跟别的司机一起在跟那些士兵询问着。   几句话过后,那司机似乎就得到了答案,然后掉头回来,到了车上面,再对张灿说道:“先生,不好意思啊,前面有武警士兵设了关卡,说前面在执行军事行动,一切车辆都不能过去,我问了要多久时间,他们说不清楚,先生,你是要等还是要掉头回去?”   说完,那司机又说道:“如果要等待的话,一小时我们也得收费一百块钱的误工费。”   张灿淡淡一笑,然后望着海边的窗外,马上运起透视能力,眼里的世界顿时变成了一片黑白!   在海边的礁石上以及海面上,至少有一百人以上,全是身着武警服装的士兵,海面上有数十条充气小艇,那比较适合在这个区域活动。   而在小渔船上的人扔箱子的地方,还有四五条小船停着,船上的人有一个女的,只不过张灿是用透视的,所以看不出她的相貌,只看到她右手腕上有一串珠子,透视眼光感应中,那珠子倒是一件好东西!   是紫檀木的佛珠,佛珠子中似乎含着一些流动的灵气,让张灿很兴奋,只可惜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没有触摸到,他的眼睛虽然能透视,但却并不能吸收到佛珠子上的灵气。   这种灵气跟那块让张灿得到透视能力的玉石中包含的气息极为相似!   那个女子此时正拿着测量座标的仪器观察着,似乎是很奇怪,位置应该绝没有错,而且她上岸时还特意留意了位置,还在礁石上做了记号。   海面以下,张灿还透视到,水里面有至少二十名以上的蛙人在下潜寻找,这些蛙人的潜水设备就高档得多了,也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否则潜不到那么深的地方。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赎章   一看这个情况,张灿原本是想着,如果那个女蛙人是警察的话,就找机会把毒品还给她,但现在看来,只怕不那么简单,官方的人,如果你信了,那就跟说信母猪会上树一般!   有可能自己去举报了,然后她们还可能倒打自己一耙,贩毒五十克以上就会判死刑,那两大箱子,除皮都还要剩下三百斤以上,那可够判自己三千次死刑了,官字可是有两个口,你能跟他们说得清楚吗?   还有那一大箱子美金呢?那个又怎么能说得清楚?这就是一笔糊涂帐,起源于张灿的一时贪心,让张灿有些后悔了,自己现在赚钱也不是难事,何必去贪那一笔危险的钱呢!   “回去,回去吧,反正也过不去了,算了,回去休息睡觉!”张灿也不犹豫,直接吩咐那司机,天也快黑了,回去也好,反正张灿心里面也已经决定了,那几口埋起来的箱子,至少几个月内自己都不到那儿去了,也或许过个几年才去把钱弄出来,也许就任由它埋在那里了,只要觉得有危险,就绝不去动那个东西,自己又不缺钱,没必要去冒那个险。   那司机一怔,又瞧了瞧他的同伴,觉得这一趟可真是划得来,就这么一大会儿,六百块钱就到手了,看样子,张灿没有特别说明,他们也是不退钱的,要回去也是他自己说回去的。   当下掉了头,慢慢开回去,沿途还有掉头回去的车子,只是要回到城内的交接路口处,又有一队武警士兵拦了车检查,只许出不许进,检查的车也只是张灿他们这边回去的车子。   张灿当即知道,那些武警,有可能是女蛙人怀疑这边过去的人会不会有可疑之人了。   拦车停下后,那些武警士兵检查的是身份资料,以及各种联系方式,工作单位,统统登记下来,连司机的车牌身份证都要登记,当然主要的是乘客,张灿估计自己也没有任何值得可疑的地方,所以也就任由他们检查登记,他们有公安系统的联线查核系统,给假身份是肯定行不通的,说不定马上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直接就给抓了回去,张灿可没有那么傻,目前只要他自己死口不吐露出来,那就绝不可能会被发现,所以并不担心,无论他们怀不怀疑,只要自己不承认,不露破绽,他们没有证据,又能奈何得了自己?   而且海底那三口箱子,估计他们是找不到,即使退一万步来说,他们找到了,那东西也不会留有自己的痕迹,一切都是在水底中行动的,没有任何的线索会留下,没什么好担心的。   到了天心广场,张灿让司机停了车,然后下车走人,半点也没有说要退钱什么的,那两个司机都笑了起来,跟张灿挥手作别,这个年青人还真是爽快,啥事都没干成,连要去的地方都没去成,白给了六百块钱也没说要退一些,确实不错。   回到家里后,妹妹张华一个人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抱了个枕头看电视,看到张灿回来就问道:“二哥,你去哪儿了?”   “出去转了转,今天上班怎么样?还习惯吗?”张灿笑了笑,坐到她身边问着。   张华点点头回答着:“还好啊,原来觉得在城里上班很神秘,但今天我觉得还好,活儿也不复杂,做得来,再说二哥,你们这店里的伙计对我也很好啊,像一家人,又热情,我不懂的事就告诉我,一点也不为难我。”   “呵呵……他们当然不错……”张灿笑了笑,心想你是我亲妹妹,算是半个老板了,他们只不过是伙计,怎么会不热情呢,当然,这些话不说最好,免得打击张华的极积性,看妹妹来这儿做得开心就好,只要她习惯一段时间后,就再把父母亲和哥嫂一起接过来,不过接他们过来时,一定得先给哥嫂买一套房子再安排好工作才行,最好是给他们开个什么店,有个好收入,然后过来他们才能安心,不过这些事都不急,自己现在不愁挣钱,把一切安排好一些再接他们过来就是。   张华作习时间很规则,那是在家里习惯了,到了晚上十点钟就困了,回房去洗涮了就睡觉,张灿就是个夜猫子,这么早肯定是睡不着,不过也不想在电视上耗着,也回了房,然后练了一会儿身体里的灵气,又把那避水珠含到嘴里,让脑子里那黑白眼的玉石灵气与避水珠的灵气试着融合得更多一些。   不过无论怎么试验,那避水珠的灵气都只能滋补脑子的灵气,而无法真正融合起来,否则的话,张灿心想如果能把避水珠的能量与自己脑子里的能量完全结合在一起的话,那自己以后再下水,就不会含着避水珠了,那省得麻烦,不过这天底下,自然没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了,凡事都是有一弊就必有一利,有一利自然也就会有一弊,能让自己得到黑白透视眼,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又何必太贪心呢!   第二天起床后,张灿伸了个懒腰再起身拉开窗帘,耀眼的亮光顿时让眼睛感到刺,闭了眼再适应了一下才睁开,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   餐厅里餐桌上,张华已经用罩子盖着早餐,张灿打开看,是一杯牛奶加两个面包,不用说,张华早去店里开门上班了。   吃过早餐,然后才出门,想了想,索性懒得开车出去,太近了,开车去反而麻烦,走得远还无所谓。   到店里后,张灿意外的是,朱森林居然也早到了,在那儿跟张华说着笑话,逗得张华笑嘻嘻的。   张灿到茶几边坐下了,笑笑着对朱森林说道:“老朱,我看还是要请一个师傅来坐镇才行,你我不在的时候,这店里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了,来了生意也做不成。”   “行,你安排就是,我昨天不是说了吗,这店里的事啊,完全由你来管理就好,我啥事不管,有时间就过来跟他们打打屁,找你出去嗨皮,正事不归我管了!”   张灿苦笑道:“老朱,我拿你没办法,要知道,这店可是你的……”   “切……”朱森林当即叱道:“现在这店是你跟我两个人的了,你还是大掌柜,做事别问我,我就是个分钱的,哈哈!”   哈哈一笑,朱森林又伸手拍了拍张灿的肩膀说道:“老弟,说起来,我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老弟,我一没这么有钱,二没这么爽快开心,活得累啊,现在赚钱又多过以前十倍百倍的,又不操心,可以多陪陪家人,多管管孩子,这一切都是老弟的功劳,所以说,老弟,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以后别跟我说这店那店的,都是你的功劳!”   张灿自然也是个爽快人,原是想自己有朝一日开个店,但现在有朱森林白送他一份,虽然说到底是自己亏了些,但朱森林也够可以了,至少他是在自己还没有起步就给予了自己这一份份额,开个店,还不是说有钱就可以了,这其中,还有很多综合因素,比如人脉,关系,货源,等等,都是极其重要的,而张灿现在除了有钱,有鉴别的透视能力之外,另外那人脉关系等同样重要的事,他可是没有,开店跟打单可不同,如果只是跟以前打单赚点钱一样,那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管,但开店就不同了,始终得跟官方面和行业内的老板们打交道,朱森林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深厚的人脉关系的。   跟朱森林闲聊了一阵,店里没有什么客人来,几个伙计无事,就翻着以前老苏留下的鉴定书册来看,张华就负责湛茶倒水,哪里脏了擦哪里,总是觉得太闲了。   张灿端着茶杯喝了口水,瞄眼间,看到店门外有一个小女孩探头往里看,很是眼熟,那个小女孩一见张灿,当即笑了起来,赶紧朝后面招手道:“奶奶,奶奶,在这里,就是这里!”   等了一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走上前,那小女孩牵了老婆婆的手往店里进来,然后指着张灿说道:“奶奶,就是这个叔叔,人很好的叔叔,你跟他说吧!”   张灿一时诧异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觉得这个小女孩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叫向琳,你看这个……”那小女孩说着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只毽子扬了扬,又问道:“叔叔,还记得这个吗?”   “哦……我记得了,小妹妹,怎么来我们这里了?”张灿恍然大悟,这个小女孩子名叫向琳,是上次她爸爸带着她来卖那个巴玉假章子时见过的,自己可是从她手里得到那个承安宝货的银币,说起来,还觉得有些愧疚,倒是不知道她们今天来干什么。   向琳又指着老婆婆说道:“这是我奶奶,我奶奶说我爸爸卖给你们的章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要赎回去,能不能请叔叔卖还给我们?”   张灿略一沉吟,想着看看是不是趁机多补偿她们一点钱,当然,这个钱可以自己私底下出了,不必跟朱森林细分,就当是自己填补一下良心,不过在当时看来,自己没给向琳的爸爸多的钱,那还是对的,给了他也早赌光了。   那老婆婆听孙女一介绍,赶紧就对张灿直是作辑,老泪纵横的道:“小哥子,实在是对不起,我儿子就是个不成气的混蛋,把家里的东西都卖空了,我收来藏去的几件他爸的遗物,也大多都被他偷了出去,只是那个章子是他爸最心爱的东西,我想赎回去,只他说卖了一千块,我知道你们是做生意的,我……我给你们补回两百块钱的利息好不好?”   老婆婆的样子让张灿有些心酸,小女孩向琳虽然小,但却颇为懂事,扶着奶奶安慰着:“奶奶别哭,奶奶别哭,叔叔人很好的!”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猪圈里的臭石头   张灿看了看朱森林,朱森林一摊手,嘿嘿笑着说:“店里的事归你管啊,可别问我,有什么活吩咐我干倒还可以!”   张灿苦笑了笑,然后对阿强说道:“阿强,把上次一千块收的那个巴玉章子取出来!”   张强赶紧应了声,到库里的架子上把章子拿了出来,不贵重不值钱的货一般都只放在仓库里的货架子上,贵重的就锁起来了,钥匙暂时由张华掌管着,以前是老苏管的。   张强取了章子,拿出来递给张灿。   张灿把章子递给了老婆婆,然后问道:“阿婆,您看一下,是这个章子吗?”   老婆婆拿了章子看了看,急急的就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个,就是这个,没错!”说着又哭哭啼啼的从衣服的里衬里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布包,一层层的打开来,布包里面是一张张的钞票,一百的有六七张,然后是一大叠十块五块一块的,几毛几毛的零钱都有。   老婆婆把一包钱放到张灿面前的茶几上,有些紧张的说道:“小哥儿,这里是一千二百块,我在家里数好了,你……你数一数,对对数!”   张灿还当真有些心酸,把钱推了回去,然后诚恳的说道:“阿婆,这钱您拿回去,章子我送回给您,另外,我还想补偿给您一些钱,您看看……”说着就从裤袋里摸出钱夹,看了看钱夹里面,钱不多,只有两千左右,心想这钱还是少了,不过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把老婆婆送回家里吧,看看她家里的情况,然后再借机帮助一下,也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毕竟从小女孩向琳那里得到的承安宝货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亏心,不必在地摊上跟那些老手捡漏,人家都是油条,捡他们的漏是凭本事,但对这个小女孩,却显然有些欺骗的意图,不过当时要不是她那个赌徒老爸在场,张灿一定会多给一些钱,这个倒是真的。   老婆婆一怔,然后赶紧直是摇手道:“那不行不行,你把章子还给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钱,这一定不行不行!”   张灿见老婆婆朴实,知道这种人你就这样给她钱,她肯定还会怀疑你有什么用心,想了想就说道:“阿婆,算了,现在不说这个,我们反正没事,就送您和小妹妹回家,您不是说家里还有些古董吗,我们是做这个生意的,就到您那儿看看,如果能卖,我们再商量,给您个好价钱,如果您不能卖的,我们也绝不强求,您看好不好?”   老婆婆拿着章子,又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点了点头同意,说道:“那好,我家里是还有几样东西,我藏得紧,都是老头子当年留下的,本想孙女长大以后办点嫁妆,孙子以后娶媳妇的,我老头子以前是做古董玉器的,后来在十年的打压中,又抄家,好多东西都被砸了,留下来的也都是老头子藏得紧,后来好了,但儿子又不争气,大部份都被他偷出去卖了,然后又输了个精光,唉……小哥儿还了我老头子的章子,也罢,就带你们去看一看吧,瞧得起哪一样再说吧!”   张灿站起身对朱森林说道:“老哥,开你的大奔!”   “没问题,我给你当车夫,你们在路边等我一下,我去停车场取车!”老朱笑呵呵的一溜烟就去了,哪里有半点老板的样子。   “阿婆,小琳妹妹,我们走吧!”张灿又请老婆婆和小女孩向琳出门,三个人一齐到市场外边的路边上等候着。   朱森林没两分钟就到了,崭新的奔驰车停在三个人身边,张灿把后门打开,请老太太上车,老太太还是很犹豫,这么高级的车,是不是她能坐的?   张灿毫不犹豫的轻扶着老太太上车,然后又抱了小向琳坐进车里面,关上了车门,朱森林笑呵呵的扬了扬手,然后说道:“开车喽,出发!”   “老朱,在银行门口停一下,我办点事。”张灿又嘱咐了一下。   朱森林当然知道张灿要干什么,是想补偿给老婆婆家一点钱,这个他也没意见,反正张灿能赚到钱,店里的事就完全由他做主,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肯定也不会做得离谱,其实张灿有这种仁慈的性格还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在背后阴他,当然,张灿的手段也是蛮厉害的,但那是对仇人,对曾经害过他的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的人,朱森林也很喜欢,尤其是对张灿了解了以后,觉得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能力又强,赚钱比他更厉害的人肯定还有不少,但张灿已经是让自己惊怔不已了。   在银行门口的路边停了车,张灿下车时说道:“等一会儿就好,我办好事马上出来!”   以张灿的户头存款,那已经是VIP中的VIP,不用排队等待,直接到贵宾室就取钱,本来准备取十万块的,想了想,张灿还是取了二十万,以便见机行事,给老太太家太多,有可能还会惹祸,只要知道了住址地方,以后经常去看看,暗中帮一下还好过一下子给她们太多钱,因为她们家里主事的,毕竟还是那个赌徒,老太太的儿子,小女孩的父亲。   从银行里出来时,张灿提了一个胶袋子,里面装了东西,但也看不出来就是装了一袋子的钱,张灿自然也没有说什么。   朱森林问了老婆婆的住址,然后开车前往,原以为老婆婆家在市区里面,她说了后才知道是郊区边缘,原来是乡下,现在挨在城市边上,发展到了那一带。   老婆婆的家在北城外的郊区边缘,属老城区那一边,是锦城市最穷的地方,新市区的发展方向都是往东南西的方向而去。   出了郊区,公路也窄了旧了,不过车辆也少了,到老太家附近处,已经是乡村模样,老太家的房子是一栋两层楼的瓦房,一条三米多宽的窄路勉强能把车开进去,好在老瓦房门前有一块一百多平方的地坝,很好停车。   老太太一下车,还有些头晕目眩,张灿赶紧扶着她下了车,小女孩向琳倒是没事,活泼的跳动,在地坝坪地上踢着毽子。   老太太恢复了一下,然后又赶紧到屋子里搬椅子出来请张灿和朱森林坐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家里太脏乱,都落不下脚,在地坝里坐一下还好过。”   “别那么客气,阿婆随便一些,别把我们当什么客人。”张灿摆着手随意说着。   老太太又从屋子里拿了几件瓶子罐子的出来,让张灿和朱森林看,说道:“老头子当年留下的东西,除了没被砸掉的就剩这些了,有几件又被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偷拿出去当了,儿子不争气,弄得儿媳也离了婚,现在就剩我们孤儿寡母三个人,儿子长时间在外面赌钱,回家来也不是收搜东西出去当钱,就是问我要钱,我一个老太婆,哪里又能有什么钱?”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了,“以前老头子还在的时候,我们一家收入靠老头子还是能维持,也是住城里,后来老头子就带着我们全家人到了乡下来住,这一住就到了现在,老头子又去得早,这几年,我也只能喂几头猪,靠挣点辛苦钱维持生活,孙子孙女读书又要花钱,日子过得很难……”   向琳见奶奶哭了起来,也忍不住过来偎依着奶奶,张灿也爱怜的摸着向琳的头,安慰道:“阿婆,别伤心,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向琳多聪明啊,以后肯定考个好大学。”   老太太又抹了抹眼泪:“孙子和孙女都很聪明,就可惜是摊了我们这样一个家庭,以后上学念书,就算考了个好学校,又哪里能供得起他们兄妹念书啊!”   张灿安慰道:“阿婆,别担心,你这几件古董我都收了,最少值二十万,您老把这钱存起来藏好,以后供向琳兄妹两念书,要是还有困难,就来找我,到店里来直接找我就好,能帮得上的,我会尽力。”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小哥儿,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们,那几件东西,我家老头子当年就说过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值不了钱,二十万肯定是不值的,我……我只能说谢谢你了!”   老太太一边摇着头,一边又回去到屋里烧水泡茶,向琳也进屋去帮奶奶到厨房里烧火。   朱森林也有些恻隐,轻轻说道:“老弟,你取了多少钱?都给她们吧,反正我们从她们身上也赚了一笔天大的钱,不过……”看了看屋里,然后又低声说道:“我觉得帮她们是应该,也没有意见,但就是觉得不稳当,这钱给她们,只怕终究会给她儿子偷抢出去赌了!”   张灿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道:“那能怎么样呢?尽个心意就好啊,人一生啊,总是不能尽善尽美的,人力有时尽有时穷啊,只求能安心就好。”   地坝很大,张灿站起身到地坝边的树下看了看,然后又到屋后的猪圈处小便,猪圈里养了四头猪,三大一小,在猪圈里吭哧吭哧的找吃的。   张灿就着粪坑外的口子处撒尿,这里四下里都是土地田园,也没有人出现,只有树上的鸟儿在叫嚷,倒是清静,与城市里大不一样,有一种回到了自己老家的感觉。   小便后,张灿顺便就在屋后的田里洗了手,回过身准备回到地坝里时,忽然瞄见到猪圈门口处,一排有七八块石头顶着猪圈的墙板,脑子里一跳,忍不住就自动变化成了黑白眼,透视才几秒钟,张灿就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猪圈门口的那七八块石头中,竟然有四块石头里面有翡翠,其中两块里面的翡翠是极佳的玻璃地,块头也不小,一块有大碗大的核,一块里面的翡翠稍小一点点,另两块石头里面的翡翠就次了一些,是清水地,不过切出来做成成品后管个几万块还是可以的,那两块玻璃地的翡翠可就不好说了,按现在的市场价,这么大的两块翡翠,算都可以算得到,至少能做六七个上等的镯子,数十个戒指面料,碎片还可以做一些吊坠,做成成品后,至少就是过亿的价钱,如果仅仅只算那两块玻璃地翡翠毛价,那也能管两三千万,这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黑白世界   张灿一个机灵,眼里又恢复成了彩色世界,站在当场就呆了起来,老太太从屋里拿出来的那几件瓶子罐儿是不值什么钱的,本想给老太太二十万让她们藏起来供以后的开支加孙子孙女的学费,但现在陡然发现了这几块猪栏石的秘密后,心里的决定便起了变化。   想了想后,张灿才回到地坝里,朱森林翘着二郎腿正瞧着地坝外的几十株大树,悠然自得,乡村的空气就是好。   老太太在厨房里烧水,泡好茶后端出来,然后又烧水炒菜煮面条准备招待张灿两个人。   张灿坐到朱森林身边后,低声说道:“老朱,你身上有银行卡没有?我车上的袋子里只有二十万,银行卡只有一张,是我全部身家,你有没有一两百万左右的单卡?”   朱森林一呆,诧道:“怎么?二十万还不够?一两百万会不会太多?”因为激动,声音不免稍稍大了些。   张灿赶紧示意他压下声音,悄悄说道:“老朱,不是想之前对老太太的补偿,那个二十万是够了,老太太给出的这几件瓶子罐儿的没有一件是值钱的,但我刚刚到她们家的猪圈后小便时,看到压猪栏的七八块石头中竟然有四块石头是品相极好的缅甸老坑翡翠毛料,我对翡翠这一块最是熟悉,我敢肯定,有两块石头里面有顶级的玻璃地翡翠,光是解出来后的原石价值就能超过两千万,如果请名师匠人做成成品,价值能过亿,明白吗?”   “啊……?”   朱森林一下子惊得呆了!   张灿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大,要真如张灿所说,是这么一大笔财富,那两百万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仅仅是凭肉眼就真敢肯定那些猪栏石里有翡翠吗?而且如他所说,是顶级的翡翠?   朱森林虽然不是鉴定大师,但在这一行中也算是个人物,做了这么多年的古董玉石生意,对顶级翡翠的了解是极为熟悉的,那不需要张灿再给他说明什么,他就知道张灿所说的并不是胡乱瞎扯的,关键是他看得准不准。   但是朱森林对张灿的能力却是并不怀疑,张灿的眼力他是尤其信任的,所以呆了呆后,马上就从身上掏出了钱夹,打开来,露出了七八张银行卡来,挑了挑,然后选了一张出来,递给张灿,然后说道:“这张卡,里面我存有两百二十万,原是准备给女儿出国留学准备的,现在要用就先给你吧。”   张灿接过卡,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其实按照我们得到的相比,这点付出其实很微小,如果是市场上那些天天打交道的人,赚他们多少我都不会嫌多,但像老太太这样的,我总觉得有些愧疚,不过我也明白,生意就是生意,老太太这样的家庭,给她太多,也许就是灾难,孙子孙女太小,并不明白太多事,能让他们好好的长大完成学业,慢慢的学习社会人生的经验,那才是重要的,毕竟他们家的当家的还是老太太的儿子,像他这样的赌徒,已经是不可能会回头的人!”   叹了一声,张灿又说道:“老朱,我也知道你的想法,这两百多万是因为那四块猪栏石的付出,但如果我失了手,没看准,我想多给她们这两百二十万也不算冤枉是吧?”   朱森林又是一怔,心想失手当然是可惜,毕竟是两百多万啊,但瞧着张灿那淡然的表情,又哪里像是看不准而猜测的样子?   朱森林顿时一松,知道张灿只不过是在感概,从这段时间以来对他能力的了解,就知道他在鉴定上是不会轻易失手的,能这么直接说出来,那其实就是真有把握,以两百二十万来换过亿的东西,想想就能令他脸红耳赤了!   不一会儿,老太太端了两碗面条出来,家里没有肉,老太太一碗里面煎了两个荷包蛋,这在家里算是很高规格了,那些鸡蛋一般都不会舍得吃,都是要拿去换钱的。   老太太给小孙女也端了一小碗面条出来,里面也放了一只鸡蛋,张灿等到老太太进去后,夹了一只鸡蛋放到向琳碗里面,然后悄悄说道:“小妹妹,别说话!”然后又眨了眨眼睛。   朱森林和张灿两个人因为猪栏石的事情,所以也不客气,端了就吃,这样会让老太太心里安宁些。   说实话,老太太的面条做得没有什么味道,除了一点盐味油味,就两个鸡蛋,吃起来淡淡的,但朱森林和张灿都大口大口的吃着,三两下扒完了,等到老太太出来后,张灿就说道:“阿婆,您老这几件古董我们都要了,这里我已经准备了一张两百二十万块钱的银行卡,请阿婆收好藏好,别让您儿子发现,另外我车上还有二十万块钱的现金,等一下我拿给您……”   老太太一下子就吓到了,张灿还回了她的章子又不要她的钱不说,这还一下子给了她两百多万,这个数字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数,那几个瓶子罐儿应该是不值钱的,儿子偷出去当过,没人要又拿回来了的,想想也明白,能值什么钱?要不是就是儿子拿去的地方,人家没看出来,要不就是面前这个年青人看走眼了,拿钱不当数。   张灿又说道:“阿婆,您老公当年是不是很喜欢玉石翡翠什么的?”   老太太又是一怔,随后点点回答道:“是喜欢摆弄那些,还曾到到云南去弄回来一些石头,我们从城里搬家到乡下的时候,老头子床底下摆了七八块石头,还专门放车上带了回来,然后就扔在了床底下也没管过,老头子忽然去世后,我整理屋子,嫌它们碍事就拿去压猪栏了,又没什么用,你们要就随便搬。”   张灿点点头,然后又到车里把装着二十万现金的袋子提出来,连着那张银行卡都递给了老太太,又附在老太太耳边说了银行卡的密码。   老太太打开袋子一看,果然是一扎扎还有银行纸封的百元钞票,顿时惊得呆了,赶紧把胶袋子和银行卡提到屋子里去藏去了。   张灿向朱森林一招手,两个人迅速的跑到猪圈处,张灿把看好的四块石头挑出来,给朱森林一指,然后也不管臭不臭,伸手抱了一块就往地坝里停车处跑。   朱森林身材高大肥胖,比张灿更有力气,挑了一块最大的抱了起来,这块石头至少有一百多斤,又臭又重,不过朱森林毫不嫌弃,再臭,这东西也能值几千万,有几千万还有什么好东西弄不回来?别说只是臭了,就是一堆大粪,他也能抱起来。   把石头抱回去放在了新奔驰车的尾箱里,尾箱很大,四块臭石头放下去还有很大空间,不过就是把地方弄得臭了。   不过朱森林毫不在意,这车才花了他两百万,但如果这四块石头真值钱,那能买回他这样的车几十辆,自然不会在乎了,而且现在他觉得跟着张灿一起,实在是太刺激了,总是能碰到好事,今天跟着老太太回来,确实没想着要赚到什么钱,也没想到还能找到好东西,但事实就是出乎他们的预料。   把石头放好后,又把那几件瓶子罐儿的放到车里面,然后两人又回到桌子边坐下来,老太太显然还在屋子里藏东西,可能太紧张吧,平时都没藏什么的,现在忽然要藏东西,只会觉得藏哪里都不会安全。   向琳还有吃着面条,朱森林瞧着她,忽然又想起了上一次的事,赶紧低了头小声的问着向琳:“小妹妹,你还有做毽子的铜钱吗?就像你上次跟张叔叔换的那个毽子一样的?”   向琳舔了舔嘴唇,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好多个,是在爷爷以前的箱子里拿的,我哥哥帮我在公鸡尾巴上拨的毛。”   朱森林和张灿都是心里一动,尤其是朱森林,得意的向张灿一笑,然后又对向琳说道:“那你拿出来让叔叔看看好不好?”   向琳点点头,放下了碗奔回屋子里面,然后端了个装鞋子的盒子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打开盖子,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都是些小玩具,其中有七八枚铜钱。   张灿一看,这七八枚铜钱却是不值钱的孔方兄了,近代的那种混铁的铜钱,最常见的一种,不值钱。   朱森林看了看张灿,见他摸都没摸,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就知道这里面的铜钱没有他想要的,就又问了问向琳:“是全部吗?还有没有?”   向琳摇摇头回答着:“没有了,爷爷箱子里的铜钱,我全都拿了出来,就这些了!”停了停又问道:“叔叔,你们要铜钱,也是要做毽子吗?上次张叔叔不是买了那么多好看的毽子给我,难道城里面没有毽子卖了吗?”   朱森林随口答道:“哦,不是啊,是我家的小丫头也想亲自做两个毽子自己踢,店里面都是工厂生产的,她就想自己做一做。”   “哦!”向琳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但又是把盒子里的铜钱拿了出来,全部都给了朱森林,然后说道:“伯伯,我把这些铜钱都送给你,你拿回去给你们家的姐姐做毽子吧,我有张叔叔送给我的毽子,还有很多很多,我连一个都还没踢坏过!”   朱森林倒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小女孩了,接过铜钱,然后摸摸她的头,又说道:“小妹妹,记得哈,以后有难处的时候跟你奶奶两个来我们店里找我,伯伯和张叔叔会帮你们的!”   向琳点点头,稚声稚气的道:“谢谢伯伯,谢谢张叔叔。”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切出绿来了   老太太也被大笔的现金弄得心绪忙乱,在家里到处藏着二十万的现金和那一张银行卡,只是无论藏在哪儿,她都觉得不妥当。   张灿和朱森林自然也是无心留在这里,尤其是朱森林,一颗心全落在了那四块充斥着粪臭的石头上,告别了老太太,两个人开着车急急的往城里赶。   朱森林有几个认识的老朋友是玉器雕刻师傅,也有解石机,不过都不是专门的解石厂,他们大多都是替一些珠宝商做定做的独特款式,锦城到底不是像腾冲和瑞丽那种玉石集散地,所以没有大型或者正规的解石厂,有也只是一些为珠宝商或者古玩店代加工的小私人作坊。   朱森林开着车没有回老石斋,而是直接开到了他朋友的工作厂子,是北市区比较偏的一个小区里,因为经常工作,机器声音会影响到邻居,所以他住的地方是最偏僻的一栋房子,一楼是个店铺,卖一些玉挂件雕像之类的,不过质地都不是特别好,绝大多数都是假货,现在的市场,不卖假货还能吃什么。   二楼是他家的住房,还有一层地下室,地下室里就是工作室了,大约有八十个平方左右,隔音装置做得很好,门上面都是用厚厚的海绵布缎包住的,再加上又是地下室,所以把机器开起来,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朱森林的这个老朋友名叫梅连生,五十多岁的老玉工,早年前曾在腾冲那边做解石的师傅,赚到了一些钱,后来就回到了锦城的老家做点小生意,摆卖玉件,也不时接点小活,收入也还稳定。   朱森林在半路上开车的时候就已经给梅师傅打过电话了,车一到他家,梅师傅就自己迎了出来,三个人一人一块石头搬到地下室,张灿年轻一些,再出来搬了剩下的那块石头。   梅连生皱了皱眉头,说道:“老朱,你这哪里是毛料啊,就是几块茅坑里的粪坑石吧?”   朱森林呵呵笑道:“老梅,你这次是真说对了,就是猪圈里弄出来的猪栏石。”   “全搬到那个洗池里!”老梅师傅指着角落中一个洗玉石的小池子说道,这些石头太臭了,上边还沾有不少的猪粪,不清洗就解石的话,会把他的解石机弄脏。   朱森林和张灿两个人又吭哧吭哧的往清洗池里的搬,洒清洗剂,用水枪,好好的把四块石头清洗了一遍,清洗过后,石头倒是恢复了原来的相貌,不过这四块石头的外表层并没有什么绿皮,细看之下,其中两块石头上有一些淡淡的绿色,散布也不广。   这两块还是里面的玉是清水地的种,那两块玻璃地种的翡翠毛料石表皮上却是灰白一片,偶尔有几颗豆子般的绿点,就像是长了几颗指甲般的苔藓,如果是摆到赌石场所里,这样的石头是标不起价钱的。   也只有张灿的透视眼才真正知道里面的情形,如果拿那些表层绿色很好的毛料来比较,那就可能真正明白赌石如赌命的话来,想从毛料表层来判断内里是否有玉,是否好玉,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表皮层的绿只能是作为一个参考经验,并不能作为确切的依据,如果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个上面,那就会栽得很惨。   为了让朱森林早点安心下来,张灿首先就搬了一块玻璃种的毛料过去,放到了解石机的架子上。   梅连生拿了粗油笔在毛料的表皮四边浅浅的画了四条线,这是初下刀的位置,下第二刀或者第三刀一般要从第一刀后的表现来分析判断,如果第一刀就出绿了,一般就会切其他几面,或者直接就角磨石,如果没有出绿的话,就会按照经验来确定第二刀的深浅。   张灿看得出来,老梅师傅的经验技术还是很不错,也没有多说,只要出刀的位置不会切坏里面的玉,他就不必要说什么。   这一块毛料有蓝球般大,椭圆形状,梅师傅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后,看了看,又摇了摇头,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块毛料基本上是白忙活,何况朱森林还说就是从猪圈里弄出来的,只怕就是解来好玩的吧,反正他的解石费用也只有两百块,朱森林扔几百块千来块的解石费用,那还不是小意思啊。   朱森林对解石不懂,但见过,大致明白一些套路,看到梅连生准备解石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紧张不已。   梅连生看到朱森林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骂道:“老朱,瞧你那德性,不就是几百块的解石费嘛,值得那么紧张啊?你还真当你这是内有玻璃地的老坑石种料啊!”   朱森林额头上全是汗水,张口就想恼两句,但还是忍了下来,若说出张灿的话来,这东西可是值几千万的好料石,那还不吓死老梅了,就算不说这个,只说是花两百二十万弄回来的,也够老梅吃一惊了。   老梅师傅毫不在意的开刀切了下去,虽然只当是好玩,但切刀的套路还是规规矩矩的,并不把那块石料当成废石来胡乱解,毕竟朱森林是付钱的。   但凡是解石的师傅或者解石厂,只要有解坏了的石头,那就会倒名声,倒兆头,赌石的人最是讲究这个。   第一刀切下后,梅师傅伸手抹了一下切面,然后吹了吹石屑,切面全是一片灰白色,没有绿色,甚至连一丁点的杂色都没出现,忍不住就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朱森林是发了什么疯心思,捞些猪圈臭石头来解。   朱森林是一把汗水接着一把汗水的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倒不是怕亏了那两百二十万,那个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一点都不会在乎,他紧张的是张灿说的这几块石的真正价值,如果张灿没有告诉他,他不知道,一切都还好说,但张灿偏偏已经告诉给他了,所以才会紧张。   只有张灿自己不紧张,因为早就透视了,玉的位置在哪儿都清楚得很,也用不着紧张,只是等待着被解出来而已。   按照梅连生的第二刀位置处,离石头里边的玉核还有四公分左右,还需要切第三刀,当然,按照常理来讲,这第三刀往里切的话,一般一刀只会有一公分甚至更薄的状态,否则是会怕切伤到里面的玉,容易切坏。   不过老梅师傅根本就不相信这几块臭石里有玉,第二刀依然是毫不犹豫的一刀切下去了,然后第三刀,这第三刀的位置也有点靠,几乎用了三公分的宽度,离里面的玉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离。   张灿也没有阻止,只要不会切坏里面的玉就好,但朱森林就越发的紧张,第一刀,第二刀,连点颜色都没出现,让他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   老梅利利索索的把第三刀切下去,把电源关掉后,又瞧了瞧朱森林那汗流浃背的紧张样子,忍不住好笑道:“老朱,没出息,你要真那么紧张,要不我就不收你的解石费得了,我请你喝酒!”   朱森林却是紧紧的瞪着那切石口面,忽然间就指着切口面大叫道:“绿……绿……出绿了出绿了!”   朱森林的举动把老梅弄得怔了一下,然后赶紧缩回眼光,瞧着切口面,这一瞧,也是呆住了!   这一刀切下后,切口面的左上三分之二的位置面层上出现了一片碧绿的色彩,颜色艳得诱人,又显湿润,似乎只要用力一压,这石块切面口就会滴出水来。   这可是极上佳的色泽,切出绿来了,就这么一刀,这块石头就能值一百万以上的价钱了,梅连生当真是惊诧得不得了,以他看来毫无价值的石头,居然还真的切出绿来了,而且这绿还是很好的色泽!   这个时候,梅连生可就不敢再大意下刀了,屏住气仔细看了看切口面,绿是出来了,但只是从玉本体上透泄出来的玉气浸透石质的一点点,倘若要切到刚刚好,只怕还要往里一分半分的样子,不过老梅此时可不敢再动刀切了,只敢用磨石机来打磨。   朱森林在一旁抓耳挠腮的极是兴奋,虽然懂行的老师傅知道,仅仅只是切出绿来了,并不代表就一定出上佳的玉,也许里面只有一片儿质地极差的废玉,也许里面什么都没有,这都无法得知,不过切出绿来后,一般来讲,都还是有玉出,只分个头的大小,然后再就可以估计能做多少件东西,也就可以估计出大致的价钱来。   梅连生多年没见过这种色泽的石料,在锦城有时候也有珠宝商一类的朋友请他解石,不过大多数解出来都是毫无价值的废石,但那些石头毛料的外表却是品相很好,表层都有绿色,只是最终解石后绝大多数里面都没有玉,即使有,也是一些质地较差的地子,值不得什么钱。   现在把朱森林弄来的几块猪圈石,而且品相几乎是没有价值,但却偏偏就解出了价值百万以上的切面来。   梅连生久未经此阵仗,不免有些吃紧,手也有些颤抖,考虑着是打磨呢,还是从另外几面重新下刀。   张灿为了快速一些,索性指着另外几面没有动过的表层说道:“梅师傅,从这边切吧,如果打磨的话有点慢,还不如先把大致的形状解出来!”   梅连生点点头,他虽然有经验,但怎么做,石料老板更有发言权,老板自己要怎么解那就得怎么解,这样即使解坏了石头,也不关他们解石师傅的事,但通常来解石的人都不轻易的自己来指挥,若说解石的经验,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不及解石师傅的。   准备好从另一面下刀后,梅连生又看了看朱森林,他发觉朱森林虽然紧张,但却一直都没有开口让他怎么切怎么切,而且也看得出来,朱森林一直就是在注视着张灿,张灿说什么他就依什么,丝毫没有准备他自己提意见。   不过朱森林心里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切涨了!   这也似乎验证了张灿的眼力,哪怕还只是切出了一片绿,而没有现出真正的玉核,朱森林也相信,张灿又看准了,这四块石头里就有价值过亿的上等翡翠!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意外之财   梅连生也越发的激动紧张,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几块臭石头里会切出这么好绿的色泽来,看现在的样子估计,里面有玉的可能性几乎达到了七成以上。   把解石刀固定在将要再切的另一面后,老梅师傅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好在切石机的刀片是固定的,要是活动的,倒是有些麻烦了,毕竟不像往年那样天天解石,在锦城,已经是很少有那样的机会。   朱森林此时也没有那么强的担心了,绿色一出来,他就放下了心,因为对张灿能力的信任让他相信张灿的话。   第一刀切下后,没有出绿,不过老梅师傅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跟朱森林说话,只是小心的审试着,决定了第二刀的位置,这一刀只往前延伸了一分。   张灿没有反对,这一刀下去,却是刚刚好切到玉核,而不是像前面那一边只是出绿,这一面的玉露出本体的表层会有三分之一的面积,等一等就能用肉眼看到这翡翠的真实面目了!   老梅师傅再一刀切下去后,当即关了电源,然后用抹布擦了擦切面,朱森林早附在旁边看着,当老梅师傅挪开抹布后,两个人的眼睛一瞧到切面上,都不禁“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下是真的惊呼!   切面上,如同张灿透视的一样,一片有巴掌大的翡翠面露出来,远不同于另一面切出来的绿,这是真正的翡翠,颜色碧绿温润,绿色显得均匀,在灯光的照射下,翠光闪动,如果这是一块完全解出来的玉,似乎那光线就能从对面穿透出去。   朱森林虽然不懂解石,但对翡翠的认识却是不差,老梅师傅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盯着切口面就哆嗦起来!   如果从另一面切出来的绿估价为一百万的话,那么从现在这个切口的玉体面估计,至少就是一千万了!   一刀十倍以上的价钱,而且梅连生从这一面切出来的形状估计,这面切出来的玉体只是椭圆形,如果再往里,玉的本体只会越来越大,不论如何都是要比现在的切口面大,那么它的实际价值还会更高,至少确实值多少,只有将它完整的解开后才能确定。   这是一块真正的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无论是从颜色,透明度,湿度,净度来看,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品!   梅连生几乎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朱森林和张灿兴冲冲的到他这里来解石,还是几块从猪圈里弄出来的臭石头,自己本身也是不当一回事,但没想到的是,却是真的从里面解出来这么好的玉来!   翡翠的种有新老种之分,新种一般指质地较松,粒度较粗且不均匀,杂质物含量较多,有裂痕,一般会被玉商用来制作B货,属于低端的玉类产品。   老种也称为老坑种,指结构细腻,粒度均匀,极少杂质或者没有杂质,无裂痕,硬度也是最高的一种,而翡翠的地是指绿色或部分绿色的干净程度与水及色彩之间的协调程度。   所以对于翡翠的好坏一般都会称:老坑种或者是新种,什么地子,老种水色好,杂质少,而地子就分类颇广了,最好的是“玻璃地”,略次一些的为“冰地”,其次为“水地”,“蛋青地”,“鼻涕地”等等,最差有灰水地,狗屎地。   不过梅连生也懂得“灯下不观色”的道理,但那是指做成成品后的珠宝以及翡翠等,因为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现在做假的的手段也是极其高超,跟古董一样,玉类的赝品甚至还要更多。   懂行的人就知道,任何珠宝都不应该在灯下进行颜色的鉴别,对于翡翠来讲,尤为重要,因为翡翠的颜色,比如闪灰,闪蓝,以及油青之类的色泽,在灯光下的视觉效果要比在自然光线下的颜色效果好很多,所以懂行的高手们通常都只在灯光下看翡翠的裂痕,以及水头的长短和其它的特征,要察看翡翠的绿色的纯正,最好是在自然的光线下。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同,因为这是刚刚从毛料里解出来的玉,而不是做成成品后的产品,这就可以排除了赝品的可能。   “老朱……你……你发了一笔大财了!”   梅连生呆了半晌,然后才对朱森林傻傻的说道。   朱森林脸红通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回答着:“我知道,老梅,好好的解料,我给你十倍的解石费,回头还请你大吃一顿,地点由你挑!”   梅连生此时一份心思也落在了解石上,对朱森林的大方反而是淡了,要是在平时,自然是喜悦不尽,不过此时的激动实在太强烈。   又花了两个小时,梅连生把另外的两面也切了出来,这块玉的大致体形也有了个眉目,它的面积比切出的本体那一面要大了两倍多。   从这个体形上看,梅连生计算着,至少可以做三副镯子,十几个观音像,戒指面料至少有十几个,薄面料还可以做七八个吊坠,以成品价值算,至少就要超过了五千万,如果只算切出来的裸玉卖价,这种品质的翡翠起码不低于两千万!   老梅师傅解了几个小时的石头,又紧张又费神费力,一泡尿也憋得慌,这时候解成这个样子后,基本上也已经完成,再要做的就是用磨砂轮机慢慢打磨,不过那是个耗时的细活了,一块好玉要完全的打磨出来,至少要花一周时间或者更久。   “我上个厕所,你们稍等!”老梅实在忍不住了才说了出来,然后一溜烟快跑出去,就跟在电影院看电影一样,生怕耽搁了精彩片段。   老梅一走,张灿索性自己把另一块好料搬过来架到解石机上面,因为他是透视过的,知道玉核本体在什么位置,根本不需要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切试,固定好位置后,打开电源一刀就切了下去,朱森林在旁边瞧着,见这一刀就切得出现了玉体的边沿,不禁又窃喜起来!   张灿毫不犹豫,一连三刀,把另外三个表层面都切了,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干净利落,四刀切完,这一块石料就已经变成了小碗般大的一团翡翠,除了边角还沾有石层外,大体上已经看得出来,这是一块跟老梅师傅切的那一块差不多大的上等品质的翡翠。   朱森林瞧得目瞪口呆,他一直知道张灿眼力了得,但从没想到过他的解石技术竟然这般高超,那就是做了几十年的老师傅也难以达到他这种熟练层度!   梅连生到一楼方便后再急急的下来,一边跑一边说着:“老朱,你也别太贪心了,这一块解出来已经让你发了一大笔财,另外几块可能就没……”   话说到这里就忽然断掉了,因为梅连生看到张灿正从解石机上取下来的另一块毛料,绿色喜人,又是一块与自己刚刚切出来的翡翠质地不相上下的好料,就这两块料的价值几乎能值半个亿,这让梅连生惊得呆在当场!   这个年轻人,他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切出来?算都算得到,自己上厕所最多不过是花了三四分钟而已,他怎么解得出来?而且还解成了这副毫没有损伤到本体的模样,能解成这样,起码得有极其丰富的经验技术,而且最关键的还要的就是时间!   张灿把解出来的玉石放到一边的台子上,然后对梅连生说道:“梅师傅,还有两块料,继续解还是等以后?”   “解,解,马上解……”梅连生赶紧回答着,他根本就不想去干别的了,除了解石,什么也不想。   剩下的两块是次一些的冰种,个头也小一些,但算价值的话,也能过一两百万,做成成品后会翻一番价值。   这是那七八块毛料里面有玉的,剩下的几块石头里面什么也没有,所以张灿只挑了这几块,也并不是说价值太低的就不要,那是因为那几块里面连价值低的狗屎地都没有。   梅连生再解剩下的两块石头时,朱森林已经不再紧张了,该有的都已经出现了,即使剩下的两块毛料里面什么都没有,也分毫影响不到他的心情,他现在只计算着,是请名匠高手把这两块玉做成首饰还是就是此出售,做成成品后价钱上肯定要多赚过千万的钱,但肯定耗时要久得多,如果只是要快钱,那就是拿出去在玉商中间亮相,自然就可以卖个好价钱,做珠宝首饰的玉商们,要的就是上等的料,越是上等的料他们就越能赚大把大把的钞票。   但是上等品质的翡翠,那就跟钻石,夜明珠等等那样的传说中的奇珍异宝没什么两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使是缅甸的玉矿,在近几十年来的急剧开采,那也是几近枯竭,好玉,更是难得一见了,通常能解出一块冰种的上等品,已经算得上是罕见了。   目前的市面上,冰种翡翠的特等品几乎也卖到了千万以上的价钱。   朱森林到小区里的小店里买了一大包的饮料零食来,跟张灿两个人坐在地下室里边吃边喝,瞧着老梅解石。   梅连生几乎是又花了四五个小时才把两块毛料解出来,这是两块质地并不差的冰种翡翠,直到最后一块切出来后,梅连生才有些发傻的瞧着这四块切出来的玉料,再瞧瞧解石机那里一地的石屑,当真是觉得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在他当年腾冲做解石师傅的时候,也没能见过赌石的人赌下的石料中,每一块都能解出玉来,每一块都能赌涨的!   俗话说十赌九输,其实多数还是十赌十输的,十赌十赢的,那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   老梅愣了半晌,然后又盯着朱森林和张灿,就像盯着两个怪物似的。   朱森林哈哈笑着站起身,从衣袋里抽出一大叠钞票,数也不数的就扔到了老梅放玉石的台子上,那叠钞票的数目,至少有五千以上。   “老梅,谢了啊,我们走了!”   朱森林说着就与张灿一人两块,将四块玉小心的拿到手中,在梅连生这儿至少已经耗了六七个小时,这时候已经是入夜八九点了。   把车开出梅连生住的小区时,朱森林问了一下张灿:“老弟,你看这几块玉怎么处理?是就此卖了还是我们自己请工匠雕刻做出来?”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这个妞是警察   张灿微笑着无所谓的说道:“老朱,要看你是想挣快钱呢,还是想慢慢的等,要利益最大化就得请名师工匠雕刻打磨,再销售,这一块,我是不熟也不想熟,太麻烦,我就是个爱简单的人,不喜欢那么复杂的事,你拿主意吧!”   “好,就直接卖玉得啦!”朱森林一口应下来,一边开车一边又说道,“锦城的几家最大的珠宝商,以及外资珠宝业的老板我都认识,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个拍卖会,不过事先要准备一下,我看等到明天先让店里的伙计把这几块玉的照片打印出来,然后再传真到这些珠宝商那里。”   朱森林做这样的事,经验可是极其丰富,卖东西要利益最大化,就不能单对单的卖,在拍卖行里就见得多了,只有有很多的竞争对手时,一件物品的价值才有可能会卖得远超出本身的价值。   朱森林把张灿送到了天心广场的楼下,笑问道:“老弟,早点休息,明儿早上我来接你。”   “不了不了,你还是自己去办吧,千万别叫上我,我就想睡会儿大觉!”张灿一口就回绝了,哈哈笑着下了车,在楼下转悠了一会儿,吹了吹风,感觉良好,然后才准备进楼上电梯,不过要进大厦的时候,身边急急的走来一个女子,手上抱了一大抱东西,在张灿身边错过的时候,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张灿赶紧一抄手将她扶住了,不过她手中的东西却是摔落在地,散落开来,张灿看是一些什么服装设计图之类的资料,把那女子扶好站稳后,再弯腰帮她捡资料。   那女子也是赶紧说着对不起,然后也弯腰蹲下来自己也捡拾着,张灿捡了一大叠,等到地上没有了这才站起身,然后交还给那女子。   那女子带着歉意接过资料,手腕上露出白晰的皮肤,张灿抬眼一看,这女子相貌极是俏丽,一身办公室的上班服装,秀发齐肩,散落的乌发带着淡淡的香味。   “对不起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刚刚下班,走得急了些,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那女子一边道着歉,一边又抱起那一大叠资料。   “你也住这栋楼?”张灿看着她去的方向,正是他住的那栋楼,不禁诧问了起来。   “是啊,我就住这栋大厦,十七楼B座。”女子微笑着扬了扬好看的下巴。   张灿一怔,当真是巧了,巧到跟他透视玉石毛料能准确的切出玉来一样,自己就是住十七楼A座,这个女子住十七楼B座,是一层楼又隔壁的邻居,能不巧吗?   “我……我也住十七楼!”张灿讪讪笑着道,然后又伸了手说道:“都住十七楼,顺便,我帮你接一接吧!”   那女子也不客气,当即把手上的资料全部放到了张灿手上,然后长长的呼了口气,悠雅的掠了掠耳边的秀发,笑吟吟的道:“我叫方雪,很高兴认识你!”只不过伸出手后才发觉张灿一双手抱着资料不得空,又笑了笑缩回了手。   只是一缩手间,张灿忽然发现她右手腕上戴着的一串黑色珠子很是奇特,脑子中一怔,这东西给他的感觉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不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虽然就这么一眼,但张灿却是认得出来,这珠子不是普通珠子,而是一串由紫檀木做的佛珠,每一颗珠子上都有一个细小的佛字,紫黑的珠子看起来很有些年份了,而且就算串着珠子的那丝线也不是普通的线,而是用金丝加蚕丝编织而成。   珠子中有张灿最喜欢的灵气,就像那玉石中的灵气一样的,而且还要比玉石中的灵气更浓,张灿皱着眉苦苦思索,这个珠子他会是在哪里见过呢?   在电梯中,张灿瞧着这个漂亮的女子,然后问道:“小姐,你是做服装设计的吗?”   方雪笑吟吟的点着头回答道:“是啊,我在市区的一间服装设计公司上班,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做服装设计的?”   这连张灿都觉得方雪有点装了,伸嘴努了努怀里抱着的资料说道:“这一大叠全是服装设计图纸,要是与这个无关,你抱这么多干嘛?”   “哦,也是啊!”方雪又自嘲的说道:“你真聪明,我是比较笨的人!”   骗鬼吧!   从方雪的表情和她的语气,鬼才相信她是个笨人,还有……张灿使劲的想了一下,脑子一颤,忽然间就想了起来,那个佛珠,紫檀木做的佛珠子,他在海边看到过,是藏了那三箱子毒品和美金之后,再乘出租车返回去的时候,透视时见到船上的女蛙人手腕上有这么一串佛珠!   这种珠子可不是在市场上花几十块就能买到的假货,就这么一串珠子至少能卖几百万,一个上着班挣着几千块薪水的小服装设计师能拥有这样的东西?   她是个警察!   应该就是那个女蛙人了,张灿心里一紧,努力想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但却不知道怎么就被警方盯上了,这个方雪,毫无疑问是来接近他试探的。   张灿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在海里应该是不可能被方雪那些人发现到,唯一可能有被她们盯上的地方,就只是事后返回那条公路时,乘坐出租车过去被她们的人看到,但当时过去又返回的车辆可不止他那一辆车,至少有数十辆车。   如果有所怀疑的话,就应该是把全部过去的车辆都登记核查了,当然,要只是核查,张灿也没有半点害怕的,以前他可是没有做任何的违法事情,与毒品走私更是毫无关联,最多也就是在市场上做些小买卖,不经过正规交易,偷税漏税是少不了,但这对他们这种混生活的实属太正常的事。   如果方雪属于辑毒一类的重案特别警察组,就算查到张灿有那结些微的违法事情,也不会在意。   不过方雪能忽然住进这栋大厦,又故意找了这么个机会与他相识,然后借机接近他调查他,那就表示肯定是对他有所怀疑了,自己哪个方面露出了值得她怀疑的地方呢?   照理说是没有什么的,张灿想了想,忽然又一惊,心道糟了!   他作为一个普通的打工者,在锦城这么几年来,一直是苦苦挣扎打拼才存到十来万块钱,但现在呢,就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他的银行帐号上的存款几乎是坐火箭似的上升,到现在更是到了惊人的四千多万,虽然有些钱是在他藏下海底得到的那些东西之前,但一个普通人能忽然有数千万之巨的巨额钱款,这能说正常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在海底得到的那一箱子美金没有存入他的帐号中,但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忽然有了这么多的钱,会不会是早就跟洗钱的或者是贩毒的有勾结?   张灿恼火起来,借着资料的遮挡偷偷观察着方雪,这时候对她的底细有所了解之后,再看她就果然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来。   首先,方雪虽然漂亮,但身材手臂等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显得很有精力劲气一般,张灿的黑白透视眼虽然不能看到她的思想,但却可以透视到她身体的完美层度。   方雪显然是练过技击的,而且骨架骨腔显示的气息能量还很强,若说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就有些搞笑了。   当然,方雪做梦也想不到,就因为她戴了那串佛珠让张灿识破了她的身份,否则张灿还真不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其实来说,方雪的戏的演得很真,因为漂亮,演一个都市小白领丽人很相像,但错就错在她戴了那副价值几百万的紫檀木佛珠。   张灿冷汗涔涔,心里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来消除这个问题呢?是马上跟她和盘坦白,说那三箱东西就是他偷的,但不是想占有,而是因为害怕才藏起来的,以后找机会要交给警方,她会相信吗?   要是换了自己,相不相信是一回事,自己要向对方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当时怎么可能在那个深度的海底拖走箱子的,这个还真难以解释。   如果要死撑到底的话,张灿也想过了,那就是来个死不认帐,只要自己不再到那个海边去取那三口箱子,永远不去触动它们,可能方雪这些人也无可奈何吧,死无对证,没有别的证人,三口箱子是不会自己跑出来说话的。   而且自己帐号上的现金,当真要查来源的话,警方也不是查不到,那些交易完全与毒品沾不上边,所以也没什么特别害怕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方雪笑吟吟的走在前边,然后又等着张灿走出来,到了B座自己的家门口,方雪取了钥匙开门,然后开灯。   张灿把资料放到了桌子上,又看了看客厅里,家具虽然都是半新旧的,但张灿还是看得出来有一丝丝可疑处。   家具摆设得很齐整,房子也收拾得很干净,但这些都显得有些仓促凑拢的样子。   方雪打开小冰柜,取了一听饮料拿出来放到张灿面前,“家里没有茶叶,就喝点饮料吧,还真是谢谢你了。”   “都是邻居,这点举手之劳的事谢什么!”   张灿“啪”的一声打开了易拉罐,然后轻轻喝了一小口,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瞄到方雪的手腕上,淡淡问道:“方小姐,你戴的这个珠子挺好看的,是买的吗?”   “珠子?”方雪一怔,随即回答道:“不值钱的,在地摊上买的,二十块钱!”   张灿哑然一笑,亏得自己是个懂行的,而且还有透视能力,笑了笑后,便想到了一个计划。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紫檀木佛珠   张灿当即想到,无论如何,苏雪肯定是猜想不到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所以自己可以拿自己超强的鉴定能力来赌一把!   “苏小姐,我是比较喜欢这一类的东西,也挺喜欢你这一个,能不能把它转卖给我?”张灿微笑着试探着方雪,但他当然不是想要从她手里得到这串珠子,只是想让苏雪知道他有很强的鉴定技术,再者也是试探一下,看看苏雪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那串佛珠的价值。   苏雪稍显犹豫了一下,随即又格格一笑道:“张先生,你真会说笑,这珠子我也挺喜欢呢,你真想要,我明天可以去帮你再买一副回来送给你!”   张灿歪着头盯着苏雪笑问道:“苏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这……”苏雪呆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原样,笑说道:“瞧你说的,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吗?”   苏雪这是在搅和了,张灿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绝对没跟她说过自己姓什么,这显然是苏雪刚刚被自己搅乱了心思后而糊涂了一下,不过她脑子转得太快,一下子又遮掩了过去,而且也看不出有一丁点的不正常。   张灿试到想要知道的结果了,自然也不会穷追猛打问到底,苏雪就是对他产生了疑点才会来调查的,自己只能试着看看能不能用刚想的法子来证明给她看。   “呵呵,真的吗?我倒是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了,不过我再介绍介绍吧,我姓张,叫张灿,是做古玩玉器鉴定的。”   张灿笑呵呵的说着,一边又指着苏雪手腕上的佛珠子说道:“苏小姐,我跟你说实话吧,你这珠子可不是简单的珠子,这是用极其罕见的紫檀木做成的,而且你这珠子也很有年限了,若说是从地摊上淘到的,呵呵,只怕是有点不可能,但要真是从地摊上淘到的,那苏小姐就是撞大运了!”   “真的吗?”苏雪偏过头来看着张灿,眼里尽是审试的表情,似乎在试探张灿这话的真假,或者又还有其他的用意。   “当然是真的!”张灿笑笑道:“若是别的事,我还不敢说,但对于古玩珍宝玉石类的物件,我自问还是略知皮毛,你要是不敢相信,那就把你那珠子卖给我,我给你三百万元,你愿不愿意卖?”   苏雪倒真是好奇起来,眯起了眼,这个情况是她压根儿也没有想到的,自己手腕上这佛珠子的来历,她当然是明白的,但没想到这个张灿竟然能一眼,也就是凭着外表看到的一眼就能认出它的奇特来,难道他当真是个鉴别技术高超的大师?   如果是玩古董,且技术眼力高超的玩家,苏雪也是知道的,像这一类人都是隐形的富豪,一出手就是百万千万的资金出入,若说他的帐号上有几千万的现金存款,那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只是她不怎么相信的是,这个张灿太年轻了,古董鉴定的大师们,哪一个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老人家?   但若说不相信,苏雪又觉得奇怪了,因为张灿并不是她请来鉴定的,而且自己的珠子根本就不是她的计划中的一环,张灿认出这副珠子的价值来,那完全可以说是他的眼力,是真的眼力,仅仅从这一点来看,就可以肯定,张灿至少不会是一名不学无术冒充的古董商了。   苏雪之前当然查得明白,张灿就是老石斋的经理,但也只是最近才到老石斋的,之前三年多都是在锦城的古玩市场中打混,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存到四千多万的巨款?   张灿又说拿三百万来买她的珠子,是真的意思还是试探她?   三百万,那也不是三块三十块的小数目,不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张灿说得并不艰难,看得出来,只要她答应,他就会给这个钱。   盯着张灿半晌,苏雪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真会说笑,讲得我都快相信了,好了好了,没事聊会儿天吧,这上班太累了,回来才算轻松!”   “我可没说笑,苏小姐,你要真的愿意卖,我就会真的买,如果是价钱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商量。”张灿毫不退让,又盯着苏雪紧逼,只有用自己对古玩珍宝的强烈追求才能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古董商,并且是有能力赚到那么巨大的财富的。   苏雪又呆了一下,咬了咬唇,然后又莞尔一笑道:“瞧你的,别说得那么严肃了,就聊聊天吧,你是做古董的吗?难怪张口闭口就是这个话题,这上班都已经好累了,在家里还是轻松点好,不是常说家中不谈政事吗!”   张灿摇摇头苦笑道:“习惯习惯,我只要一看到喜欢的好东西,一门心思就会落到那上面,苏小姐,不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说的话是真的,你那珠子,是真的值那么多钱的珍贵物品,你可要小心保管了,如果想要转手的话,你就一定来找我,我肯定给别人能给你更高的价钱。”   “是当真的?”苏雪的好奇心当真给引起来了,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我问你,你说这珠子奇特的地方是哪里?不就是一副木头做的珠子吗,怎么能值得上那么多钱?”   张灿从苏雪眼里隐藏的神色就知道,她只不过是在试探自己,她那珠子的底细,自己是肯定清楚的。   张灿自然也不会隐瞒,要的就是在她面前好好显露一下自己的鉴定技术,想了想,然后又说道:“苏小姐,那你方不方便把那珠子拿给我看一下?”   苏雪怔了怔,犹豫起来,张灿知道,这种佛珠,尤其是经过高僧开过光的佛珠,佩戴者基本上就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碰了,苏雪肯定是得到过嘱咐的,不过也由于她并不是很相信佛教中的说法,所以怔了怔后,还是把珠子取下来,然后递给了张灿。   张灿把佛珠拿到手中,手中就感觉到有一些份量,这串珠子每一颗都是一般儿的大小,小指头般大,数了数,一共是有十六颗,珠子的一个面有刻有个佛字,不过没有镀色,看起来就像在珠子上刻的一点花纹。   张灿可以确定这就是紫檀木的,珠子一到手上,从手上就有一丝丝灵动的气息传到自己身体中,与脑子中的灵气一碰,自己的脑子就像口渴之极的人见到一汪清泉一般,埋头就大喝起来!   若说仅仅是紫檀木雕的珠子,那仅仅是古董而已,是有价值,但最让张灿意外又惊喜的是,珠子中所含有的灵气,这一缕灵气看来就是给珠子开光者所修身拥有的。   这灵气并不同于张灿脑子中所拥有的透视灵气,他的透视灵气是一种特异功能,而珠子中所含有的灵气却是宽厚宏大,让人觉得心性平慈和的感觉,这应该就是佛珠原来持有者所有的气息。   这应该是一个高僧所佩戴的饰件,珠子上面的灵气并不是特异功能,但能让张灿的透视能力更加浑厚涨大,就像给它喂了增涨剂一般。   苏雪应该是知道这珠子很贵重,但绝不知道珠子里面会有灵气之类的说法,当然,张灿也不准备给她说这些,一边装作检查测看珠子的时候,一边就将珠子中含有的灵气全部吸收到自己的脑子中,一时间,张灿只觉得脑子清灵灵的极是舒爽,以前透视物体时,还需要将精力集中注意,要用脑子观注那需要透视的物件才可以办到。   但现在吸收了珠子里面的灵气后,张灿只要脑子里面有那个念头,眼光到处,想透视便透视了,而且透视的时间只要不是太长,也没有觉得疲劳承受不住。   这个感觉自然是欣喜不已,张灿可绝没有想到会意外得到这种好处,自己这段时间得到的古董珍宝也不少,价值过千万的也有好几件,但若说珍宝里面含有灵气的,可是一件也没有。   苏雪这一串佛珠是第一件含有灵气的,之前自己得到异能的那块玉,应该是块从墓地里带出来的古玉吧,那上面的灵气让自己拥有了透视异能,看来以后自己还可以去寻找带有灵气的东西,这倒是成了一个目标了。   佛珠子里的灵气一丝也没有剩下了,张灿感觉到和佛珠灵气融合在一起的灵气分外的活跃灵动,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是极其舒适,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觉得有什么出奇的没有?”苏雪见张灿样子古怪,忍不住就问了出声。   张灿“哦”的一声,这才惊醒过来,笑笑着把佛珠子递还给了苏雪,说道:“这个珠子,它本身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高僧,当然是什么样的高僧,我也不懂得,我就是觉得这珠子有浑厚的详和气息,珠子本身的确这是紫檀木做成的,以紫檀木的贵重来论,再加上这珠子的年份,也确实值那个价钱,高僧开光佩戴后,我想应该是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了,像这样的东西,其实是用钱买不到的。”   “真有那么神奇?”苏雪歪着头瞧着张灿,对他的话很是奇怪,看样子,她以前是应该听到相同的话,否则不会那么奇怪。   “当然是真的,我想苏小姐到现在还是没有相信我说的话吗?”张灿淡淡笑着说道,“我可以付给你现金,如果苏小姐是个上班族,我想大可以拿这笔现金来创业,好好的做一番事业。”   一个普通人若能一下子拥有几百万的现金,当然能算得上是发了一笔大财,也确实可以拿来创业,但张灿这么说,只不过是让苏雪更相信他的能力而已,从苏雪身上隐隐流露出的气质来看,她不是一个在意钱,或者是缺钱的人,也许应该说是不是太在意金钱的人,因为张灿说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在说那珠子至少可以值三四百万以上,如果苏雪不满意,那还可以再商量。   但苏雪至始至终都是以不相信这珠子值那么多钱的话来堵住了,想想也明白,这不是一个可以用钱打动的女人,至少不是几百万的钱可以打动的。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好毒辣的陷阱   张灿出的价钱,说的话,苏雪咬着唇沉吟了一下,然后又笑吟吟的道:“真要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要真值钱的话,那我就更不能卖了,得藏起来等以后卖个更好的价钱,都说古董是越久越值钱的吧?”   张灿苦笑了笑,苏雪脑子转得太快,随便一句话就把他牵出的一点线索给堵死了,不过苏雪还是被他的做法干扰到了,至少苏雪现在相信他的确是一个技术极高的鉴定师傅。   “嗯,小张,说说你的工作都是干些什么?做古董的不都是些老头子么?”苏雪话风一转,又问着张灿。   这话虽然有些好笑,但对普通大众的印像的确如此,就算是张灿自己以前,那也是这般想的,而实际情况其实也是差不多,真正的古董鉴定师,基本上都是有些岁数的人。   张灿想了想,又笑着回答道:“苏小姐,我的确是做古董鉴定的,在老石斋里上班,有空你可以去玩一玩,呵呵,说是年纪大的经验好些比较恰当,但这个其实跟念书一样,有天份高的,有天份低的,教书先生天天都会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天底下这么多的人,又有多少能靠读书走出去,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嘛!”   觉得差不多了,再多留下去,自己也证明不了更多的,而苏雪却是没有半点想赶他走,或者是不乐意的意思,这就更能说明什么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处划邻居吧,那也是一个陌生的男邻居,绝无可能把他留在家里久谈的可能,而现在已经超出了普通女孩子能承受的层度,只要一细想,就会觉得有异常之处。   张灿笑了笑,自然不会说出来,站起身道:“太晚了,苏小姐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这就走了?再……再聊会儿吧!”苏雪没达到目的,有些不想让张灿这么早就回去,又劝着道:“时间也不晚,再坐一会儿吧,还得谢谢你的帮手,我再泡杯热茶,喝了茶再走。”   张灿摇摇头谢绝了,直接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不了,我这人一过九点就特容易犯困,睡着了打雷都弄不醒,得回去了!”   苏雪在他身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年轻人,从调查的资料来看,又是个极为普通的乡下人,与别的打工者没什么两样,不一般的地方也就是最近的一个月之中,张灿应该就是在这个短短的时间中发了大财,只是发的这个财与她调查的那宗贩毒案却是没有任何的关联,所以才让她恼火,从海边检查留证的车辆以及所有的人员,她们都一一排查过了,几乎是没有一个人有疑点,结果只能说是这些后来者与盗取毒贩毒品的人无关,真正的偷取者并没有再返回海边公路,不过在调查中,苏雪发现了张灿的奇怪之处,那就是他的银行户口中有四千七百万之多的巨款,从这些款项转进来的户口检查,倒是没有与毒贩有联系,应该是一些古董交易中得来的。   苏雪等人也是无计可施,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调查,却没想到在最后一刻竟然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手的肉都飞走了,如何能不恼火?   调查张灿,那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原因就只是张灿一个人的身家财富太诡异,虽然与毒品案无关,但背后到底有没有关联,却是苏雪她们也猜测着的事,所以把一线希望完全放在了张灿身上,因而也出现了开始出现的那一幕。   苏雪平时是极为自傲的,因为相貌极其出众,又因为自身能力超强,所以在工作上一直就是以强者风范自居,而她身边的男人们,也莫不被她的魅力弄得神魂巅倒。   不过这个奇怪的古董鉴定师张灿,对她却好像是绝缘的,丝毫没有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到,在她家里坐了这一阵子,几乎是眼睛都没有往她身上斜一下,谈到的只不过是她那串紫檀木珠子,而现在居然是她亲口留都留不下来,心里还真有些恼火,这张灿的确是太奇怪了!   恼心一起,苏雪从张灿背后迅速上前,张灿此时正伸手开门,而苏雪则是斜刺里窜上前一拦,但嘴里却是说着:“我给你开门!”   苏雪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张灿对身手的控制力远远不是苏雪的对手,伸出的手缩不回来,开门的手直接抓向了苏雪胳膊下隆起的胸部,眼看到,但行动上却是跟不上脑子里的念头,“啊哟”了一声,手指头已经沾上了苏雪的衣服上。   苏雪是故意给他设下的一个陷阱,等张灿的手指刚刚触到她胸口的衣服时,立时一个凶狠的擒拿反扭,轻易的就将张灿的身子摔起来,一个狠狠的过肩摔摔回到客厅中间,“啪哒”一声,摔在地板上半天爬不起来。   好半天,张灿才悠悠清醒了些,觉得脸上鼻子上身上,无一处不疼,爬起身坐在地板上,伸手抹了一把脸上,左脸肿了,很痛,鼻子也摔得淌着鼻血,还有右手提都提不起来,估计是刚刚摔脱臼了!   “啊哟对不起对不起!”   苏雪这时候才佯作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扶着张灿坐到沙发上,又拿毛巾给他擦脸擦血,一边嘴里又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刚刚你手一碰到我……我就是自然反应的反摔了你……”   张灿一声不吭,只是哼痛来掩饰着思虑,这个苏雪,不用说就是在弄什么诡计了,那是自己要轻薄她吗?完全就她自己扑到自己前边等着自己去摸的,而且自己的手指根本就没触到她,只不过是将要接触到而已。   还有一点张灿可以肯定,这个苏雪,身手很强,是个绝对练过的高手,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要跟她较劲儿,那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苏雪又赶紧端来一盆热水给张灿洗脸清血,然后歉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习惯成自然了,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因为我曾经练过几年的跆拳道,所以……”   张灿自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话,把苏雪桌子上的一块小镜子拿过来一看,不禁叫起苦来,这脸肿得跟马蜂蛰了一般,鼻血还没尽,右手还挂着直摇荡呢,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啊?回去还不得把妹妹张华给吓死了!   苏雪面子上是道着歉,但脸上却是隐隐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咬着唇都忍不住笑的说道:“小张,看来……看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方便见人的,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吗?要……要不方便的话,就……就在我这儿将就一晚吧!”   终于露出她本来的意图了,张灿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完全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美丽柔和,那简直可以称之为凶残了!   自己这个样子,的确是不能回去的,脸肿鼻破,右手又还脱着臼,得找一间医院治一治,张灿咬着牙,这真是有苦说不出啊,还得忍痛跟苏雪瞎扯。   “我……我得到医院看一下,这手上脸上好痛!”张灿不跟苏雪瞎扯,又挣扎着站起身要出门。   “等等!”苏雪伸手在张灿肩膀上一按,张灿就觉得一股大力压下来,让他动弹不得,更别说再站起身来了。   “我学过中医,也学过外科接骨接驳术,你这不过是简单的问题,不用去医院,就在家里我给你治治就好了!”   苏雪让张灿等一等,等来的却是这个回答,让张灿心里直发毛,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动硬的,显然不是她对手,身手完好时都不可能对抗,更别说现在已经成了半伤残的层度了。   难怪苏雪毫不在意的要留他在这里过夜了,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能对她构成什么威胁,而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又成了她最好的借口,自己不能回家,她这里倒是成了合适的留宿之处,这漫漫长夜,说不定自己就给她看出什么破绽来了,所谓言多必失,也许苏雪就是想跟自己聊多一些话,说不定自己就露了马脚。   如果自己不是那天在海边起了贪心,不去藏了那三口大箱子,那也不会让这个凶残女人这般欺负,现在,张灿只能忍了,只能忍!   苏雪一边给张灿接驳,一边笑着问道:“小张,你想不到,我也不想到,这好好的认识,竟然搞成了这副场景,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哎哟……你轻一点……哎哟……”张灿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这个苏雪,接驳的时候,手法倒不是很生,但却是痛得很。   一次设计精心的巧遇,苏雪让她和张灿相识相遇,但却没想到张灿会因为那串珠子而识破了她的身份,所以后面的一切,苏雪装得再好,扮得再像,也只不过是她在独自表演。   接驳好后,张灿的右手臂没有明伤,接上后也只是暂时不方便动,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苏雪又重新泡了一杯热茶给张灿,然后说道:“脸上再敷敷热毛巾,等会儿再煮两个鸡蛋滚一滚,明早就会消肿的,没事儿,明天上班之前,会一点痕迹都瞧不出来的!”   这女人,把时间都给他安排好了,一整夜,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张灿没有一丝艳遇的瑕思,看着苏雪笑吟吟如花似玉的面貌,甚至觉得有些毛骨耸然起来!   这个女人,当真是个碰不得的人,都怪自己一时糊涂,给自己惹来了天大的麻烦,有可能还是致命的麻烦!   张灿都有些想干脆把那三口箱子的事全部来个竹筒倒豆子,一次吐个干净,但这半天见了苏雪那些手段,心里又有些犹豫,感觉上,苏雪是不敢信任的,那几大箱子的毒品,随便抓一包扣在自己头上,那就是个彻底的死刑!   “还痛吗?”苏雪把雪白的毛巾从热水中拧起来,然后递给张灿敷脸,随后又到厨房中煮鸡蛋。   张灿盯着苏雪美好的身影,哼了哼,嘀咕着:“能不痛吗?不痛你来试试?”   当然了,张灿也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个本事让苏雪尝到那个滋味的!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寻找大姨姐   也不可否认,苏雪长得极是漂亮,甚至不比周楠的美丽逊色,但张灿知道她的底细,在心里已经是完全倒了胃口,躺在沙发上连答话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苏雪做这一切,都显得生疏,如果没有知道她的底细,还是不容易看出来,不过这一切都瞒不过张灿了,做什么都让张灿觉得是破绽。   晚上苏雪一直找着话题来跟张灿聊,张灿也是有一答没一答的随口回答着,到后来索性装作困了,呼呼大睡,由得苏雪生气。   张灿在沙发上躺了一夜,苏雪也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一夜,差不多到天亮的时候,苏雪才迷迷朦朦中睡了过去。   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脑子中的透视灵气与苏雪珠子上的灵气融合到一起,脑子里的精神极佳,一点也没有困意,苏雪受不住困意睡着后,张灿脑子一松,灵气在身体里转动,每转动一圈,身体的疲意就轻松了一些,而且转到脸上手上的时候,脸上手的疼痛感也在迅速的消失着。   这让张灿一下子惊喜起来,因为之前苏雪紧盯着他,不敢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虽然灵气运行是看不见的,但张灿还是不敢在苏雪面前弄,这女人太厉害。   灵气竟然能消除疼痛,似乎有疗伤的作用,这让张灿极是欢喜,赶紧又压下激动,然后运起灵气专门在受伤疼痛的部位运行疗伤,张灿很惊奇的发现,灵气不仅能透视,还可以同样分析出自己受伤受损的细胞,在灵气的驱动下,那受损的部位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天刚蒙蒙亮,张灿伸手揉了揉脸手,可以感觉到,身体上受到的伤都完全恢复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在沙发上躺着没动,一夜的时间,身体也没有僵硬到,起了身,轻轻巧巧的就到门口开了门,再偷偷的溜出去。   直到把身后的门悄悄关上后,张灿才真正的松了一大口气,就像逃出了牢笼一般,喘了几口气,等到完全平静下来后,这才掏了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太早,妹妹还没有起床,张灿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蒙头大睡。   这一觉睡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醒的时候是给手机铃声吵醒的,拿起来一看,是刘小琴的手机号,按了接听键后触到耳朵上,刘小琴那清脆动听的声音就传进了耳里。   “张灿,我们现在要上飞机了,因为要转院,所以耽搁了两天时间,下午三点钟就能到锦城了!”   “那好,小心些,不要急,我先跟医院联系一下,你们一到就直接到医院先检查,然后准备好时间动手术!”   起床后,张华仍然把早餐牛奶用罩子盖在餐桌上,不过今天时间隔得太久,已经凉了,张灿也就没有吃,洗脸涮牙后,换了身衣服就出门。   在门口关门一转身的时候,张灿有些情不自禁的就瞄了瞄隔壁B座那边,昨天晚上冒险一般的经历又窜出脑子来,好在那个门是紧紧的关着的。   张灿几乎是逃也似的就窜进电梯里,要是苏雪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张灿可以肯定,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随便找个理由把自己打得爬都爬不动,然后再禁固到她家里面,当然,那肯定也不是她的家,而是她临时租用的。   在电影里看得多了,张灿知道那些脾气火爆的警察为了破案,很多会用别的手段,不拘小节,不按规矩套路行事,破坏力强,这些都是司空见惯。   苏雪一直没有出现在张灿面前,张灿又摸了摸脸鼻子,又活动了活动右手,一点滞的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昨晚的记忆犹新,张灿几乎都不能相信,自己昨晚是不是真遇到了那么一回事!   张灿一边往店里走,一边又给朱森林打了个电话,朱森林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在办着那四块玉石销售的准备活动,店里的伙计都抽了两个去了,只剩下张华和另一个伙计在店里。   朱森林毫不在乎店里现在能做多少生意,店开着有人看着守着就行,反正张灿随手一笔生意就能当以前店里全年收入的十倍百倍的数目,再说了,他也确实没有再打算来管理店子的事,让张灿的妹妹未婚妻随便管好了,以张灿的个性和能力,自然也绝不会在那上面做什么手脚假帐,他自己赚回来的钱更多得多。   “二哥,我看你的样子就没吃早餐吧?肯定是睡到现在才起床!”张华嘟着嘴恼了恼,然后泡了杯热茶,又从里间的手袋里拿了一个袋子装的面包,把面包递到张灿面前,哼哼着气道:“吃了吧!”   张灿嘿嘿一笑,接过面包,撕开袋子扯出来,就着热茶吃了几口,赞道:“咦,还不错,这味道还真的不错!”   吃完面包后,张灿又看了看时间,一点钟,到三点钟的时候,估计刘小琴就快到了,想了想,心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赶紧起身对张华说道:“三妹,你们看着店,我出去有点事。”   张灿出门就搭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以前住的那个城中村,在自己与刘小丽相遇的那个巷子口呆了一阵。   上次并没有留下刘小丽的联系电话,这要找起来,倒也是件麻烦事,这个时候又正是上班的时候吧,张灿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想想那一晚,刘小丽跟自己相处的情形,她说过什么话,想了想后,又记起了她曾经说起过,她跟她男朋友都在超市里上班,不过是没有说清楚是什么超市的,在锦城市里,超市又是何其的多?   要想凭着一句超市就找到刘小丽,那还是相当难,张灿想找到刘小丽,是想给刘小琴和她父母都一个惊喜,既然自己把刘小琴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半,要过一辈子的人,那就要替她考虑,刘小丽是她亲姐姐,抛开她是自己的初恋情人不提,就算为了刘小琴吧,也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努努力,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算什么事。   可这一时间又怎么能够把刘小丽找出来呢?要是知道她住哪一栋房子也好,关键是那天晚上自己也没看清她是从哪栋房子里跑出来的,巷子里又黑呼呼的,一阵急窜回去后,更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想了想,张灿就沿着那晚上刘小丽跑出来的巷子口,然后走进去,这村子里的房子大多都是五六层,楼底下的大门都是关上的,租户们自有钥匙,张灿经过的时候,绝大多数门都是闭着的,想问都问不出来什么。   从刘小丽跑出来的时间估计,应该就是巷子一进来的地方不远,张灿在巷子里站了一阵子,十多分钟里才有几个人进进出出,上前去询问的时候,不论是男女都是拿眼警惕的盯了张灿一眼,然后带着防备的眼神走开,根本就不理他。   在大城市里,人们的防患意识已经是很强了,不像乡下逢人便笑,夜不闭户日不闭门的,就算同楼同层门对门的,大家都不会说句话。   张灿很有些无奈,这巷子里只有一间楼房门是开着的,那里有一间小杂货店,店门里边,有个十四五的少年人在玩老虎器,那种机器的音乐,张灿听得很熟,这村子里几乎到处都是。   正想着是不是等以后再来找刘小丽时,巷子口里又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里进来。   张灿心里一动,猛然抬眼就盯着这个打电话的男子,一是依稀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就是那天晚上大声叫骂刘小丽找她的那个男人,二是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却是跟张灿一模一样的乡音!   锦城市是沿海发达城市,打工者来自全国各地,要说在一个城中村里碰上一个同乡人,那就是很难的事情了。   张灿之所以肯定,是那个打电话的男人语气,包括其中很微小的土话,那种土话绝对只有他们老家那儿才说得出来,别的地方是没有那种腔调的,所以张灿心里一喜,这个男的,极有可能是刘小丽的男朋友,就算万一弄错了,但是一个地方的乡人却是绝不会错,张灿也可以跟他打探一下刘小丽的情况,说不定他就知道呢?   那男人进到巷子里后,在一间开着门的楼房口停下来继续打着电话,一边又掏了烟盒出来,不过看了看又狠狠的捏成了一团,然后扔到地上。   张灿看得清楚,那烟盒里是空的,等那男人继续打电话时,张灿赶紧跑到杂货店里说道:“老板,买包烟!”   “什么烟?”从里面的柜台边抬起一个人头来,很猥琐的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也许更大。   “随便,什么烟都可以!”张灿无所谓的一挥手,一边摸钱,一边又回头看了看打电话的男人,以免他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消失掉了。   “贵的还是便宜的?”那猥琐男人又问了一下,这似乎是常例,买东西的要说清楚,卖东西的自然也是要清楚的。   “随便……贵的,贵的吧!”张灿又摆了摆手,直是催他:“快点,快些!”   那猥琐男人当即从柜台里拿了一包绿色包装的两个熊猫头香烟,然后说道:“一百五,硬盒特级熊猫。”   张灿也懒得再问再说什么,顺手掏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扔在柜台上,然后抄起香烟,头却是扭着盯着那个打电话的男人。   杂货店老板找了一张五十的旧钱摆在柜台上,说道:“老板,找你钱!”   张灿看也没看的就将那张旧钱摸回来揣进衣袋里,然后走到那个打电话的男人身边,一边拆着香烟盒子,一边问道:“大哥,来抽支烟,我想问个事……” 正文 第九十章 姨妹夫   “什么事?”   那男子一脸不高兴,显然刚刚打的电话内容令他不爽,不过一眼见到张灿递过来的蓝色盒装的特级熊猫烟,眼神一怔,当即伸手取了一支出来,很娴熟的叼在了嘴上,又掏出打火机点,然后把打火机凑到张灿面前说道:“也来一支吧!”   张灿笑笑摆摆手道:“嗓子不舒服……”   “哦……”那男子缩回手,然后又“咝”的一声,深深的狠吸了一口烟,在腔里闷了好久才吐出来,似乎是沉浸在那好烟的味道里。   不过把烟雾一吐出来,那男子就“咳咳”的一下,瞪着眼骂道:“靠,假烟……”   张灿脸一红,这些村里小巷子,卖假烟是最正常不过的,要是卖真烟倒是有些奇怪了。   “这个……”张灿讪讪笑了笑又道:“老弟,将就一下,你是川安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也是川安的吧?”那男子一怔,随即问着张灿,很惊讶的表情。   张灿当即回答着:“是啊是啊,我是张家庄的,你哪里啊?”   “哈哈,那么巧啊,我是东城的,你……你在这里做什么?”那男子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然后又拉着张灿哼哼道:“走,进去找老板退钱,妈的,卖假烟……”   “算了算了……”张灿子阻住他,低声说道:“一包烟也发不起财,无所谓,我现在没空,要赶时间,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那男子热热呼呼的道:“说吧,找什么人?是住这栋楼的吗?”   张灿点点头,“应该是这儿吧,她叫刘小丽,也是川安老家的,在超市上班,我不知道她具体住哪里。”   那男子一呆,随即盯着张灿细看起来,表情很是疑惑。   从他这个表情,张灿马上知道,这个男人跟刘小丽肯定是认识的,而且还有多半的可能就是她男朋友,当即笑了笑,说道:“你别误会,我姓张,名叫张灿,刘小丽应该是我大姨子吧,我未婚妻是刘小丽的妹妹刘小琴!”   那男子愕然一下,马上就露出了笑脸,赶紧点头道:“哦……是老姨啊……呵呵,我叫李勇,刘小丽是我老婆……女朋友吧,倒真是巧啊,你一找就找到了,走走走……到外边的餐厅里坐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张灿也没料到这么顺利,也笑笑着跟着往巷外走,一边走一边又问道:“小丽在家吗?”   “她在上班!”李勇甩着手回答着,两人一齐来到村口外的公路边,顿时眼前就亮了起来,高大明亮的建筑,美轮美奂的装饰,一切尽不同于村里边。   李勇本来是朝着村口处的大排档走去,但张灿却是挥着手让他到正街口的可可西餐厅而去,李勇又呆了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普通的老姨品味还不错,通常能进西餐厅的人,至少也算是个小白领吧,一餐西餐消费低几十百来块,多则千几,普通打工者肯定是消费不起的,像他在超市里打工,一个月才一千九百块,比刘小丽还少两百块钱,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只够基本的开资,李勇烟瘾大,平时在家里要抽十块以上的烟,但在这里就只能抽四块五的烟,而且还经常断档,在楼下的小烟档里赊烟抽,也就是张灿刚买假烟的那个店。   张灿带着李勇到了西餐厅门口,门里的女侍员已经拉开了玻璃门,一边一个,躬身行着礼:“欢迎光临可可西餐厅!”   声音甜得腻人,李勇到底是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很久没进过这样的环境了,显然有些不适应。   “请二位先生跟我来!”其中一名女侍应生带着两人到里面。   舒适的空调,绿色农庄葡萄园的装饰,一串串逼真的葡萄串从绿叶中垂下来,很有些悠然的情调。   在一间边的位置上坐下来,墙是茶色的钢花玻璃,从里往外看很清晰,但从外面看不进来,张灿指指对面:“李哥,坐下吧!”   李勇疑疑惑惑的坐下来,因为女侍应生正拿着餐谱单子给张灿,所以也没有出声。   “鸡排,三色沙拉,嗯,再一份咖啡!”   张灿顺口点了,然后推开单子到李勇那边,笑问道:“老哥,点什么?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这……”李勇讪讪的笑了笑,自然不好意思说他没进过西餐厅,只说道:“一样的吧,来份一样的就好!”   张灿当即朝女侍应生摆摆手道:“好,就这样吧,两份一样的!”   那女侍应点点头,然后又行个礼:“请稍候!”   “慢着!”张灿又叫住了她,问道:“有什么好烟没?送两包烟过来!”   “有中华,熊猫,黄鹤楼,canadianclassic……”那女侍应生一边念着,最后还说了几种洋烟的名字。   张灿当即拦住了她的话头,“行了,就黄鹤楼吧,你那洋烟我听都听不懂,中国爷们只抽中国烟……”   那女侍应脸一红,赶紧低声道:“先生,那要哪一种呢?黄鹤楼也有很多种,最好的是硬盒1916的,两百五一包!”   “那就这个吧,来两包!”张灿无所谓的又挥挥手,让她去了。   等女侍应生走后,李勇才凑上前悄悄对张灿说道:“张……张哥,黄鹤楼1916外面才卖两百,她这里好黑……”   张灿笑笑道:“没所谓,人家店铺员工,这些都是要钱的嘛,开销大,赚一点也是正常的。”   李勇讪讪的笑了笑,本以为这初次见面的老姨跟他差不多,更有可能是刚从老家过来,来这边打工嘛,找他们落个脚吧,但是绝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看起来还像手里有几个钱的样子,如果张灿一开口说要找住处,或者是要他们介绍工作等等,李勇就想着吃他一顿饭后再找个机会话头扯开,说要上班了,然后溜掉,当然,如果张灿身上带有很多钱,那又另当别论了,反正他现在过着穷巴巴的苦日子,能从张灿身上搞些钱用也不错。   不过要李勇的话还没问出来,张灿的表现就已经让他吃惊,更有些畏畏缩缩的了,试想一下,有几个刚从老家来的乡下人会有可能一到锦城就请老乡进西餐厅?会两百两百的名烟开销?而且还刚刚在村口里面买了一包一百五的假烟。   李勇当真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这个老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听他说话的腔调又绝对没错,老家的那种土音,外面的人是绝对学不到那个自然层度的。   “老……弟,你是刚从家里出来,还是已经在这边做事的?”李勇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了起来,“还有,小丽的妹妹呢?是……是小琴吧?我好像听小丽说起过,小琴是念卫校出来,已经分到县医院当护士了,她爸不是……不是……”   说起刘小琴爸爸的事,李勇的语气就很有些不自然起来,张灿明白,他跟刘小丽既然不理会家里的事,说起这件事自然会有些尴尬。   张灿点点道:“是,我在锦城已经几年了,在古玩店上班,我是上个月回老家跟小琴认识又订婚的,今天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小琴就跟她爸妈到锦城了,是来治病的,这边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来找小丽,是想让你们给父母一个惊喜,老人家,或许家人的感情比什么安慰都要好!”   李勇真的呆了起来,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张灿来的目的会是这个,而且张灿又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根本就不需要,也没露出一丁点的要他们负担金钱的意思,以前已经听刘小丽说过了,她爸的尿毒症,如果要动手术治疗的话,至少得要五十万,那还不保证一定能治好,而且还有其他的开支,别说他拿不出来这个钱,就算是拿得出来,他也不想啊,家里算是有钱的,但他父母都是老生意人,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攒下了两三百万,即使刘小丽家说借,他们也是不会借的,借还要看看能不能还得出来,再说了,借给她们连利息都收不到,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当真借了,利息还是小事,只怕本钱都是收不回来的,李勇自己当然也是不会借的。   只是张灿说的是真的吗?他一个打工的,又哪里能拿得出来那么多钱?   女侍应把咖啡送了过来,说了声:“请慢用!”   张灿打开糖盒子,笑问道:“李哥,要加糖不?”   “哦?好好……呵呵,我自己来!”   张灿淡淡的又把女侍应送过来的两包黄鹤楼推到李勇面前,“这烟,你拿着抽吧,其实我是不抽烟的!”   李勇又愕了一下,若不是张灿把原因说了出来,他一定还会认为张灿肯定有什么阴谋,掏了这么多钱出来,又请又送的,搞不好是要他去杀人吧?   李勇其实只见过刘小琴一次,那还是一年前,刘小琴从学校回来,他去接刘小丽的时候见过的,当时还在想,这两姐妹都那么漂亮,要是有机会都弄上,那倒是安逸了,这个念头也一直在脑子里闪烁,不过现在看起来,怕是有些渺茫了,这个姨妹夫看来真是一个有钱人,既然有钱,就不好弄了。   不过也好,有个有钱的姨妹夫在锦城,肯定是可以跟着吃香喝辣的吧,得好好的跟他打好关系。   想了想,李勇当即摸出了手机,直接就拨了出去,电话一通就说道:“小丽,赶紧请假回来,有急事……什么事?你妹妹和妹夫来锦城了,你爸妈来锦城治病,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就到,赶紧的,我跟妹夫在村口外的可可西餐厅吃西餐,你赶紧过来,直接过来!”   李勇几乎是没有给刘小丽问话的机会,说完便咔嚓挂了电话,然后对张灿笑笑道:“女人啊,就是话多,废话多,呵呵,一会儿就到,我让她请假,说是上班走不掉,我就气了,还有什么事比家里人重要了?不就一破超市工作嘛,大不了辞掉不干吧!”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收入还不错的工作   华而不实,爱炫耀爱虚荣!   张灿当即给李勇下了判断,不过也符合他的情况,难怪在这边打工连生活都混不走了,刘小丽……唉,当真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啊!   女侍应生把点的餐送了过来,张灿摆摆手道:“吃吧,别客气!”   说实话,张灿对西餐也不熟,没吃过,但电影电视里见得多了,再说了,来这里吃,就是消费,就是客人,就是餐厅的上帝,你管我怎么吃?   而且现在的西餐厅太多,多如牛毛,也没有以往那么多的讲究,只要你来吃,只要你进门来就好。   刀叉也不是不会用,在夜市吃烧烤的时间倒是不少,烧烤档就用刀。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吃着餐,李勇也随便了些,把张灿当真当成了妹夫,按辈分来讲,他还是哥,这哥对妹夫,自然要在上位一点。   李勇可能是吃的苦头太多了,天天吃泡面快餐盒饭的,这等鲜美味道的西餐,自然是差点连舌头都吞下了肚,把点的餐全部整下肚后,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张灿扯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又笑笑道:“李哥,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可能会想不到吧,我跟刘小丽是同班同学!”   “什么?……真的?”李勇又一呆,偏着头看着张灿,见张灿不像是说笑的,当即也笑了起来,说道:“那真是巧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张灿是怕刘小丽到了后,两个人之间会有些不自然,所以才提前打个了埋伏,让李勇不会疑惑。   “李哥,我跟小丽同了几年高中,我读高中时老实普通得很,小丽可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我。”   看到张灿很自然的把跟刘小丽是同学的关系说出来,李勇也真的没有起疑心,通常会起疑心的事,也不会傻到当面说出来吧。   刘小丽急急的赶回了村口,在可可西餐厅门口站下来,然后再打电话给李勇。   张灿和李勇早见到玻璃墙外的刘小丽了,李勇笑了笑,指指外面说道:“这个……妹夫,我出去接小丽……”   “去吧!”张灿点点头,李勇现在的称呼都直接升到了“妹夫”了,脸皮确实不薄。   李勇站起身,一溜烟的跑出去,张灿在这个时候定定的看着玻璃墙外的刘小丽,一身工衣,相貌虽然俏丽,但眉眼间却是憔悴不已,其实远没有以前的相貌娇艳漂亮,如果跟刘小琴站在一起,就明显有高下之分了。   常言说得好,艰苦的生活也是磨难,会让人变老变丑。   李勇在门口一把拉住了刘小丽,笑嘻嘻的说道:“小丽,赶紧进去吧,还没吃午饭吧?妹夫在,赶紧吃点好的补一补!”   刘小丽皱着眉头道:“哪来的什么妹夫?小琴在家里上班,能走得掉吗?再说爸妈治病要那么多钱,怎么可能会到锦城来?你开什么玩笑?当我上班不累吗?”   只是李勇拉着她不由分说的就往西餐厅里面走,刘小丽拧不过他,只得赶紧低声说道:“李勇,我可跟你说了啊,我身上只有四百块钱,我们可还有半个月才发工资,要是把这四百块钱花光了,我们就得再吃半个月的泡面了!”   “瞧你那寒酸样,放心吧!”   李勇又好气又好笑的骂着刘小丽,不过心情出奇的好,刘小丽说的也是实话,他们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都只够过到月底,主要还是两个人都大手大脚的开支,当然,以他们这点工资薪水,也说不算是大手大脚,只是钱挣得太少,又不知道勤俭,入不敷出的,日子总是过得紧巴巴的,就没有松驰过一天。   李勇拉着刘小丽从吧台穿过,到了里间的餐桌边,张灿站起身微笑道:“小丽,请坐吧!”   “是你……?”刘小丽一下子就惊讶起来,这跟张灿分开还没有一个月吧?那时他还住在村里的匣子房子里面,跟她也没多大的区别,怎么可能就坐在这里吃喝?   是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还是把存了几年的钱拿出来挥霍?总之是惊愕不已。   李勇把刘小丽推到里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又碟子中拿了一包黄鹤楼打开了,叼了一支烟出来,很潇洒的点燃了,吸了一口烟,慢慢的朝天吐着烟圈,好好的享受了一口,这才低下来写意的叹道:“这真烟就是不同啊!”   张灿淡淡笑着,然后又推了推餐谱单子到刘小丽面前:“小丽,先吃点东西吧,快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小琴和爸妈就到了,先吃点东西吧,时间够的!”   李勇也挥挥手道:“吃,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李勇这口气,似乎是这些钱都是他花的了,一熟络,也不把他自己当外人了。   刘小丽确实很疑惑,这里的开支,看他们吃的那些,至少就得几百块了,自己身上的四百块够不够还不确定,但那两包黄鹤楼,她可是明白得很,超市里又不是没有卖的,两千一条,一包要两百块钱呢,再说在店里的零售价格通常都是要比烟店贵得多,就是这两包烟,她身上的钱就不够了!   记得上一次见张灿的时候,张灿那房子里就是空荡荡的,一副落魄样子,短短的时间里,当真有那么潇洒吗?   刘小丽当然不知道,她上次跟张灿见面那一晚,张灿可是刚刚从死里逃生,已经踏上了发财的路上,当然,那时离现在虽然短短不到一个月,但张灿的思想和性格行为,都已经与以前的他天差地别了!   那一晚,张灿有了透视能力,也有了一份财产,也不会为了生计再发愁,但他绝没想到,短短的十几天之后,他银行里的存款就已经飞涨到近半个亿了,而且这个数字可以肯定还会以火箭的速度继续上升!   女侍应生走上前问还要些什么餐,李勇便自作主张的替刘小丽点了起来,把自己刚刚吃的点了一份,又点了几样别的,这个时候他可就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了,反正张灿无所谓,瞧他那扔钱买烟的豪气,这点餐能花什么钱?   张灿自然是不会在意,等到女侍应生走了后,又才问道:“小丽,最近上班忙吧?”   上次晚上见面的事情,张灿知道是不能说的秘密,刘小丽也不会说出来,她不提自己肯定更不会提了,李勇在一边吞云吐雾,这两百块钱一包,在西餐厅里更是卖到两百五一包的黄鹤楼,他更是享受之之极。   “还不就是那个样!”刘小丽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又盯着张灿问道:“你说我妹……她跟爸妈真的过来了?”   “真的,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现在在飞机上,接不到电话,要不然我就可以给她打个电话。”张灿笑笑着回答,刘小丽肯定是会有所怀疑的,因为怕负担父亲的医疗费用,当然,更是本来就负担不起,只能逃避,所以这几个月以来从没有跟家里联系过,要是她自己不联系家里,家里的人又怎么找得到她?   刘小丽迟疑起来,如果父母和妹妹真到了锦城,而张灿又帮着妹妹找到了她,就算再不情愿,再困难,也不能不尽人事,可她跟李勇现在的情况,就连自己吃的都难混出头,这怎么给父母说啊?还见面,怎么见面?   现在就算在面前摆再多的好吃的,刘小丽也无心下咽,毕竟是她的父母,再无情,那也不等于李勇那般,李勇是绝不会负担,也负担不起来。   李勇美美的把一支烟抽完,又点了一支,又对张灿说道:“妹夫,现在你好找工作吗?这超市的活儿太苦了,挣不到钱,我倒无所谓,可不能苦了你姐姐啊!”   刘小丽心里哼了一声,哪天不是苦她?这会儿倒是说不能苦了她?要不是自己贪恋他家的富贵,一心只想嫁入李家过少奶奶的日子,自己又怎么能忍受得了他的少爷脾气?   张灿笑了笑,一时也没有注意李勇的话,他在注意着刘小丽的态度。   刘小丽轻轻喝了一小口咖啡,然后瞄着张灿,咬着唇,好一阵子才问道:“张灿,你怎么会跟我妹妹……好上的?我记得,我妹妹都没见过你吧?”   张灿笑笑回答:“是上个月,我回老家,我二姑介绍的,我二姑是你二婶吧,她介绍的,然后订婚,前几天小琴辞了县医院的护士职位,然后跟我妹妹一起到了锦城,前天又回省城把你爸妈接过来到锦城动手术。”   刘小丽脸色顿时白了起来,眼圈也有些红了,只是不信:“你……你哪来那么多的钱?我知道,我爸动手术的钱,最少都要五十万以上,我妹妹是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   还有一点,刘小丽没有明说出来,她知道妹妹刘小琴的婚事,肯定是要与这笔庞大的医疗费用挂上钩的。   张灿淡淡道:“我是在古玩店上班的,工资还算可以吧,够给医疗费用的,费用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只是等一下小琴她们到了后,你们到医院就尽个孝心,一家人嘛,感情比什么都好。”   李勇一边抽烟,一边羡慕的说道:“古玩店的工资有那么高吗?有多少啊?”   “也就还过得去吧,够吃够喝,混日子而已!”张灿也不想怎么炫耀,要换了以前没有重见刘小丽的时候,他倒是想在刘小丽面前得意一下,可现在刘小丽再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所以心里很平淡,淡淡的回答着,一点也没炫耀自己身家的意思。   刘小丽也有些奇怪,张灿对她的暗恋,她是知道的,张灿当真收入很高吗?如果高的话,怎么刚刚的口气那么淡然呢?但若说不高,又怎么能轻易支付得起父亲的医疗费用呢?   还有就是,按自己对他的了解,张灿是不是一直在撒谎?他的目的不过是想骗妹妹刘小琴而已?或许他也就是拿个几千块钱来诱惑了妹妹,骗人骗色吧?   不过她和李勇又没有钱,就算骗,那也骗不到什么!   刘小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又问道:“张灿,那好吧,你说我妹妹带了父母过来,可我们现在……现在真的很困难……”   “啪啪”两声,刘小丽还没说完,张灿已经从随身提来的公文包里取了五六扎钞票扔在了桌子上,每一扎都是一万块,银行的纸封条都没取的。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刮目相看   刘小丽和李勇都一下子被惊呆了!   尤其是李勇,夹着眼盯着桌子上的钱,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张灿淡淡道:“这里是六万块,我只带了六万,你们拿去,等见到小琴和爸妈的时候,就随意给吧,说是你们自己攒的,随你们怎么说都可以,只要让小琴高兴就行!”   刘小丽眼睛一红,以前那个觉得很了解的张灿,现在在她心里却是模糊不清起来,现在才觉得,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张灿,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的人!   李勇呆了一下,赶紧把刘小丽的包抢过来,三下两下的把桌上了钞票装进包里,左右又瞧了瞧,见没有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小声说道:“财不可露白!”   张灿自然无所谓他的举动,等到女侍应生的餐送上来后,当即请刘小丽吃。   刘小丽虽然感觉无所适从,但却是比之前好多了,只要有钱在父母面前出现,那就好说,只是这个面子是由张灿给的,心里总是觉得不是个滋味,当年可从来没把张灿看在眼里,即使是上次见面,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这忽然一下子就变得高高在上,让刘小丽心里翻滚不已。   再瞧瞧在旁边的李勇,刘小丽就气不打一处来,两个的身份,一个是富家大少,一个是乡村穷小子,自己一向追求的也就是荣华富贵,追求的是少奶奶的奢华生活,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两个人反倒是掉转了一个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而李勇却偏偏还那么不争气的享受着张灿带来的面子。   再看看张灿,越看刘小丽就越觉得他像雾一般看不清楚了,淡淡然的,沉稳如山,穿的衣服虽然跟以前一般样,也不是多么奢华的品牌,但他的气质,刘小丽却是感觉得到,就是不一样了!   也许这都是钱的原因吧,或许张灿是真的有钱了,有钱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吧!   鸡排,沙拉,水果,味道都很美,但这会儿,刘小丽的口感已经消失了,嘴里索然无味,一切都因为张灿,也许更因为不争气的李勇!   张灿看刘小丽吃完了餐点,又喝了咖啡,也就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当即向女侍应生招了招手道:“小姐,买单!”   李勇很识趣的就不出声了,埋头抽着烟,不过另一只手却是把装钱的那个包抓得紧紧的。   “先生,一共是一千一百三十七块!”女侍应生拿着单子过来,一边把单子递给张灿,一边说着价钱。   张灿又从包里取出一扎钱来,数了十二张丢到单子上,说道:“不用找了!”   李勇这时候就赶紧站起了身,又拉起了刘小丽,笑道:“小丽,走吧!”   那女侍应生赶紧躬身谢着:“谢谢先生,请慢走!”   在路边,张灿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李勇和刘小丽上了后面,他则坐在司机旁边,刚要说到市立医院时,手机就响了。   是刘小丽的手机号,张灿赶紧按了接听键。   “小琴,你们下飞机了?”   刘小琴声音有些激动:“我们到了,本来想直接去医院的,不过我爸说想在你住的地方先住一晚再说,别急着去医院,说见到医院就烦了,就怕了,我妈也那样说,所以我们就回了住处,你在店里吗?我还没给妹妹打电话说呢!”   张灿呵呵笑道:“行啊,那就在家住一晚再去嘛,也不急在今天这一天,你们到家了没有?……呵呵,小琴,我有件事要……呵呵,等会儿再说吧,我现在马上赶回来,一会儿就到!”   直到张灿挂了手机,刘小琴才惊喜的问道:“小琴……到了吗?”   虽说一直避开了家人这么久,但说到底,还是有几分关心的,这马上就要见到妹妹和父母,刘小丽还是激动起来,人性,最初的时候,也都是善良的,只不过是随着生活的痕迹而被改变。   “司机,到天心广场!”   张灿丢下一句话后,就沉默下来,一边慢慢思索着等一会儿要怎么说,对刘小丽的事情,还是多隐瞒一些,自己跟她以前的故事,还是埋藏在心底里吧,捞出来没意思,一个人也是会变的,比如说,他在一夜之间,就已经变得不再喜欢这个魂牵梦萦的女人了!   刘小丽和李勇也都静了下来,张灿忽然的出现,怎么说都有些忽然,神秘,出现后的表现举动也让他们越来越有异样的看法,对张灿所说的比较好的工作,做古玩的,也还是有些疑惑,就算做古玩,那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收入吧?高到随手拿五十万当医疗费,随手扔给他们六万块遮面子!   还有刚刚张灿对司机说的天心广场,那可是城南市区的市中心繁华地带,大多都是写字楼,如有住宅房的话,不论租售,那都是天价,一套单元房,在那里买一套,在郊区能买三四套了,像张灿,就算是租的房,那也不是个便宜的价钱。   李勇经常到天心广场的商业街逛过,租售楼盘的公司林林立立,过路都看得到牌子上写着单身公寓的租价都超过两千五或者三千,也不知道张灿的住在那里呢,还是带他们到那里买些什么东西。   以前李勇和刘小丽都到天心广场去买衣服,逛街,不过去的时候都是坐公交,如果不堵车,坐公交车要一个小时左右,不过现在坐出租车,司机是按最近的路去的,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张灿付了车钱,然后招呼着刘小丽和李勇:“走吧,这边!”   张灿去的方向不是商业步行街,也不是超市会所,而是国际大厦,那栋天心广场标志性的建筑。   难道他还真是住在那上面?   刘小丽极是疑惑,上次与张灿见面的那个晚上,他还在自己住的那个村子里面,如果说是最近赚的钱,什么钱能来得这么快?   除非是彩票中了大奖,又或者是在贩毒!   刘小丽心里一紧,张灿可别真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了,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想张灿把她妹妹再害了,反正她已经是那个样了,妹妹还是个好女孩,还是个纯洁的女孩子!   到了国际大厦的进门大厅里,李勇和刘小丽都有些呆滞起来,这里住的地方,跟他们住的地方,根本就没法想像,不过就算到了现在,他们两个人也还是无法相信,张灿是不是真的住在这个地方?   在电梯里,张灿按了十七楼的按钮,电梯里还有六七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几个男的都瞄着刘小丽,因为她长得漂亮,不过刘小丽身上的超市工作制服却极是显眼。   刘小丽自己也明白,低了头弄着自己的手,而李勇从来都是拿刘小丽当自己的面子,因为她漂亮,也从没有觉得她会给自己丢面子丢丑,但现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些失面子了,摸着下巴挤开了些,挤到电梯的角落中,装作与刘小丽不是一齐的样子。   只有张灿半点也不在意,住这楼上的人,就不是真正的有钱人,真有钱的人,都自己买房了哪还来租?住这里,也只不过是好面子,挣点苦薪水的小白领,除了他,或许他倒是一个例外。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后,张灿率先出了电梯,然后转身说道:“到了!”   刘小丽捏着双手走出去,而李勇却是低着头窜出去,看到电梯门关上后,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扇了扇颈下:“好热好热!”   其实电梯里,走道上,全是中央空调控制,冷气强劲,又哪里热了?   张灿指了指A座的门:“到了,就住这儿!”抬步间,又见到隔壁B座的房门响了一下,门一开,漂亮的苏雪走了出来,笑吟吟的瞧着张灿问道:“张灿,哟,有客人了?家里方便吗,我饮水机坏了,过来倒杯水!”   靠!   十足十的阴险,张灿几乎可以肯定她的饮水机没有坏,昨天晚上才给他烧过水泡过茶的,就算坏了吧,那桶水不烧滚,不一样可以喝吗?现在却偏要来他家里找水喝,不是阴谋是什么?   张灿气得牙痒痒的,这个苏雪,他惹不起又打不过,要是对他自己一个人也还罢了,现在家里有刘小琴和她父母,晚上还会有妹妹张华,刘小丽和李勇也来了,天知道这个疯女人会干出什么失格的事情来?   “哟……有水有水,肯定有水啊!”   张灿还在苦恼着,李勇一下子就窜上前,笑容满面的对苏雪说着,当真是跟张灿混一阵,这美女都随手招出来了,若说刘小丽漂亮,但现在跟面前这个美女一比较,可就比出高低来了。   李勇本来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找女友向来看的就是脸盘子,在老家那个圈子中,刘小丽确实也算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美女了,但这几年来,生活的磨难,又没有多少护肤保养,容颜已经差了许多,在一般的普通女孩子圈子里,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但在苏雪这样绝顶的美女面前,高下立分。   如果说李勇有机会追到苏雪,李勇会毫不犹豫的甩掉刘小丽而粘上苏雪。   苏雪对笑脸迎上的李勇半分儿也不搭理,笑吟吟的瞄着张灿,然后跟着他走到门边,张灿当然明白,即使他说没有水,或者不同意,又岂能阻止得了她?   最担心的就是怕最后一屋子的人都给苏雪放翻在地,怪就只怪自己一时糊涂,把那三口箱子挪走了,给自己惹下了天大的麻烦,虽然现在苏雪还找不到自己就是偷那三口箱子的证据,也不敢肯定自己就是那个贼,但自己肯定会长期受到她的监控折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痛苦才会结束!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一锅烩   苏雪是成心添乱子的,刘小丽和李勇又是两种心思,李勇更是觉得有机会脱离苦海,似乎是抓到了一条稻草一般,而且这还不是一条稻草,而是一根大木头。   张灿别无选择的按了一下门铃,来开门的毫无半点例外,就是喜悦和期待的刘小琴!   只是一开门便见到了靓丽无比的苏雪,表情便怔了一下,随后又看到在张灿身后穿着工衣的刘小丽,嘴都笑得合不拢了的李勇,顿时惊讶得张着嘴发呆!   “进来吧进来吧!”张灿赶紧牵着她的手,一边又招呼着身后的人,又对刘小琴介绍着:“小琴,这位是我们的邻居,苏雪苏小姐,家里饮水机坏了,过来用点水!”   张灿说完随即又对苏雪说道:“这是我女朋友刘小琴!”   “我女朋友”这几个字说得特别重,苏雪明白,张灿这是让她注意一些,别让刘小琴误会,当然,苏雪并不是真正完全明白张灿的意思,因为她还不知道张灿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底细,所以有好多事,她其实并没有想到那上面去。   比如现在吧,苏雪以为张灿是怕她做出让刘小琴误会的举动,但张灿其实却是害怕她会伤害到刘小琴,因为来的还有她父母。   刘小琴的爸爸刘东生,张灿是第一次见到,早年间是教书的,刘小琴的妈妈姓,叫陈会玉,上次见过,今天看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穿的衣服比较新,所以看起来年轻了些,而刘东生一张脸惨白,骨瘦如柴,显见是长期被病痛折磨着,胡碴满面,细看起来,依稀见到刘小琴姐妹两的秀气模样。   陈会玉赶紧上前问候着这个救了她们一家人的未来女婿:“小张,你回来了?”   刘东生还是能行动,挣扎着也要站起来,张灿几步就窜过去,按着他的肩膀说道:“刘叔,您可千万别动,坐着就好,坐着就好!”   陈会玉和刘东生一静下来,抬眼间又见到张灿背后露出一个人来,双眼含泪,瞧着她们就悲悲切切的叫了一声:“妈,爸!”   “小……小丽?”   老夫妻两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小丽当即忍不住扑上去跟爸妈搂在了一起,号淘大哭起来。   苏雪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后续的手段也使不出来,而李勇则讪讪的站在一边,现在的场景,他就算再那个,也不好意思当着岳父岳母的面跟苏雪勾搭,再说了,现在他还不能得罪刘小丽,因为他跟张灿的关系只是维持在刘小丽姐妹的份上,如果跟刘小丽闹翻了,对他可是没好处的。   最意外的,其实还是刘小琴,她怎么也没想到,也没弄明白,张灿怎么会把她姐姐带来了,他到哪里找到姐姐的?   这个场面,当真是混乱到了极点。   好一阵子,陈会玉才想到了这不是在家里,是在张灿的地方,当即抹了抹眼泪劝道:“小丽,你怎么来这里了?你认识小张……不不不,你认识你妹夫啊?”   听到老妈亲口这么说了,刘小丽当真是明白,张灿的确跟她妹妹有婚姻关系了,心里无论如何都有些异样的感觉,当年自己虽然没瞧得起他,但现在张灿出息了,不说别的,就凭他住的这个地方,这套房子可不是单身公寓,这是三室两厅的大套房,在天心广场这一带,少说得五千以上的租金,再加上管理费,水电费等等,只怕得七八千块一个月,不是她能想像的,还有他随手扔给她和李勇遮面子的六万块钱,把父亲接到锦城来治病,这些都是她无法办到的事,这样的一个男人,曾经不瞧在眼里,却又站到让她都触不到的高处,这让她有种情何以堪的念头。   其实都是虚荣心在作怪,若是没有那么强的虚荣心,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张灿赶紧解释道:“我有个朋友,是认识小丽的,我听他说过好像在那个村子里见到过小丽,所以就去那里找,刚好碰到小丽的男朋友李勇,结果就一起过来了!”   刘小丽哽咽着又转头搂着了刘小琴,“小琴,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真的对不起……”   “没什么,爸妈和我都知道你们在外头很辛苦,今天张灿找到你们,那真是天可怜见了,姐姐,别哭了,来了这里就是自己家里,姐,还有客人呢!”   刘小琴瞄着苏雪,总是有些警惕的味道,苏雪太漂亮,跟那个周楠一般儿的漂亮,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张灿身边出现的女人,一个个都那么漂亮,让她都有些自卑的感觉。   不过刘小琴也不是傻子,在话语中也自称是女主人,把场面撑了起来。   刘小丽又看到李勇抱着自己的包还在那里时不时的瞄着苏雪,很是气恼,当即说道:“李勇,把包拿过来,把钱给我爸治病!”   李勇一呆,这才想起还有那么一回事,呆了呆,赶紧说道:“叔叔,阿姨,我……我跟小丽打工存了……存了两万块,先给你们看病用吧!”   刘小丽脸色有些青了,一把将包抢了过去,把里面的六扎钱都取了出来,全部递给了陈会玉,说道:“妈,这钱你拿着……”   本来是想说出来原因的,但张灿递了个眼色,刘小丽最终还是把话吞了回去,给自己,也给李勇一个面子,但李勇实在太贪心了,明明是张灿刚刚给他们的,竟然就只说给两万,这个人,实在让她恼火,以前对他百依百顺,那是在老家,心里也只想赶紧嫁入他们李家,但他父母不同意,只能选择出门打工,到锦城后,李勇的本来面目就一一暴露了,刘小丽越过越是伤心,越过越是绝望,但又没有办法,只有选择挨下去。   只是李勇刚刚吞下四万块的钱,让她着实伤透了,对父母她已经为了他没尽到孝心了,这张灿明明白白的交给她六万块钱,为的就是让她给父母,让父母和妹妹高兴,他居然就直接昧了四万块,而张灿还在面前看着呢!   李勇毫不以为耻,嘴里还在嘀咕着:“小丽……这……这我们自己也还要吃饭过日子啊……”   刘小丽气恼不已,但刘小琴和父母三个人却都有些不好意思,陈会玉把那钱推回给李勇那边,说道:“小丽,这是你们两个人打工辛苦存下来的,还是拿着自己防身吧,我们有你妹夫的钱就够了,治病只要够用就好!”   他们都以为这钱是李勇跟刘小丽两个人打工存下来的,所以也真的是不想要,只有李小丽很是气恼,拿眼瞪着李勇,这会儿,她发觉她特别恨李勇,以前觉得他挺帅气的,这会儿也觉得他的相貌很狰狞,一点儿也不帅,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迷他!   “爸妈,这钱你们就好好的拿着,我说拿着就拿着!”刘小丽说着就把钱又狠狠的推到母亲那儿,让刘小琴和陈会玉都吓得一呆,刘小丽的表情太凶了一些。   张灿在旁边是一直都没说话的,对李勇,他虽然才认识这么一阵,但可以说是已经完全认清了这个人的本来面目,说实话,他很鄙夷这个家伙,一个男人被穷困击倒并不奇怪,但无耻到这个地步就没意思了,若不是看在刘小丽的面子上,他几乎就直接想赶走这个人了。   刘小丽现在跟他还不是真正合法的夫妻,只不过是同居的男女朋友,要分手实属正常,不过张灿不想干扰刘小丽的生活,怎么选择生活,是她自己的事,上一次与她见面,即使看清楚了李勇的面目,那又怎么样?被打被骂,逃出去,过不了多久,她还不是偷偷跟李勇发着短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了别人,管好自己就好!   张灿叹了口气,又见苏雪沉着脸坐在沙发的边角上,估计她也不好意思再用苦刑来伺候自己吧,还是躲到阳台上清静一下再说。   “小丽,你们陪叔叔阿姨聊聊天,休息一下,还有叔叔,你如果身体累了,就到我房间里躺一下,我到阳台上坐会儿,你们慢慢聊!”   本来说,张灿在这个时候是不好闪身的,但有个苏雪让他恼火,再加上刘小丽跟刘小琴一家人见面,多说些话也好,看起来刘东生和陈会玉老夫妻见到刘小丽,确实高兴了许多。   张灿瞄到苏雪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索性加快了步子到里间主卧室的阳台上,把玻璃窗推开,看着外面的风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情况有点乱,但是除了苏雪以外,其他的状况都还在控制之中,别的事,只要有钱就能解决,唯独苏雪的事,是不能用钱解决的,这个女人也最麻烦,张灿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报警也没有用,她自己就是警察,而且看起来,应该还是地位还有些份量的官职,更没办法治她。   没有烟,要是手上有烟,还真想点一支抽一口。   叹了一声,里间的门上轻轻响了一声,张灿回头一看,见玻璃门里面是刘小丽的脸,冷冷的似乎极是不开心。   “没有拴!”张灿指了指阳台上的门。   刘小丽推开了,走到阳台上,一张脸脸沉似水,半晌不吭声。   张灿反而给她搞得有些心里发悚,盯着她问道:“怎么了?”   “你得意了吧?”刘小丽咬了咬唇,然后哼哼着说道:“我就一个月工资两千块的超市女工,我男朋友比我收入更少,你今天忽然出现,摆阔吃好的,又甩六万块来,面子挣足了,也羞辱够了,你得意了吧!”   “这……哪里跟哪里的事?”张灿愕然问道。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尿毒症   刘小丽似乎有些竭斯底里:“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意思,不就是因为当年我没理你,你现在来报复了,今天你满意了,你高兴了,你得意了吧!”   张灿本来是要说什么的,但见刘小丽说得起劲,但眼里的泪水却是哗啦啦的流出来了,忽然间心里一软,也就闭了嘴,什么也不说了。   刘小丽泪水盈盈,实在是真的伤心不过,这反差实在是太大,当年追求自己的人,半分儿也没将他瞧在眼里,而自己追求的人,现在却是如此的低劣狼狈不堪,而他却又偏偏好到离谱,一颗心难受得紧!   而最关键的又是,偏偏这个男人又成了自己的亲妹夫,妹妹幸福,她当然高兴,但不可否认,这一颗心里,全是嫉妒,全是难受,本来就伤透的心,这会儿便如被一颗爆竹引爆了,炸裂得粉碎!   刘小丽见张灿什么都不说,反而是更加恼怒,想想看见妹妹那般幸福的样子,又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更是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得很,而李勇又是那么的不给她争气,倘若只是没钱,那也还好一些,但关键是李勇太不争气了,明明白白的六万块钱,竟然都能贪下四万,当着张灿的面舍不得那个钱,真是丢人都丢到家了!   此时的刘小丽,觉得在哪个人面前丢人都无所谓,但就是不能在张灿面前丢人,而且张灿现在的女友未婚妻不是她妹妹也还好,却偏偏又是她的亲妹妹,想想就觉得恼心,她瞧不起,不要的人,变成了她的亲妹夫,而且无论哪方面的条件都远超她现在的男友,这不是难堪是什么?   从今天张灿一出现开始,刘小丽就觉得闹心,诸事不顺心,再想想李勇,一直就盯着那六万块钱不松眼。   张灿觉得有些无奈,但说实话,他对刘小丽的确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卷念,现在想起以前的事,就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幼稚好笑,换了现在的自己,即使不认识刘小丽,哪怕是再重新认识她,也肯定自己不会就此爱上她,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会把脸蛋作为选择的标准。   因为刘小丽的追进来,张灿为了不惹起李勇的怀疑,也为了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装作没所谓的样子说道:“嗯,我妹妹要下班了,让她和小琴准备做饭吧,嗯……我先问问她们,看是在家自己做还是出去饭店吃!”   借机就走了出去,刘小丽听张灿说“小琴”这两个字,说得特别亲热,心里不禁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恨自己的亲妹妹还是替妹妹感到幸福,对张灿的感觉,现在的他,自己并不了解,但以前的他,印像还是颇深的,普通,不出众,闷声不响,就是张灿读书时的写照,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似乎并不内向,当然,改变最大的还是他的气质,对这个,刘小丽全部归于金钱的结果。   毫无疑问,张灿现在的身家至少超过百万,看他给父亲治病就毫不吃力的掏出五十万,而且到这边来,还会有许多其他的开支,费用只会更增,还有张灿再随手扔给她和李勇遮面子的六万块,这些可以说明,张灿的身家不低于百万。   换了哪一个人,如果他只有一百万,他也绝不会像这样大手大脚的乱撒钱!   看着张灿借机溜出去了,刘小丽心里一酸,她到底是个什么命啊?一时伤心之下,贴着玻璃望出去,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没有半点儿着落。   张灿溜到客厅后,刘小琴的妈陈会玉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李勇这边的情况,李勇当然是极尽面子的撒谎,虽然心里极是不爽,也极是生气,但表面上还是皮笑肉不笑的与陈会玉瞎扯着,说他也算是不错,存了一些钱,让陈会玉尽管用,他还有钱,工作也不错。   陈会玉倒是真的放心了,只不过老头子刘东生却是病体劳累,很有些疲了,斜靠在沙发上半眠着。   张灿出来一看到刘东生那个样子,赶紧扶着他说道:“您别在沙发上躺,到床上躺一躺吧,小心感冒,最近流感有点厉害!”   刘小琴一愕之下,也觉得自己大意了,红着脸对张灿说道:“我……我忘了……”   张灿知道她因为见到姐姐刘小丽的事而兴奋,只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感觉到她的姐姐对自己的不爽?   刘小琴和张灿一起来扶着她爸到张灿的房间里休息,刘东生确实累了,连眼都睁不开,直想倒下就睡,自然就不推脱,半昏半醒之间就给扶到了卧室里。   在床上躺下后,刘小琴又把薄被盖上,细心的检查了一下,觉得没什么意外后,这才对张灿说道:“你在家陪陪他们,我出去买菜,等会儿妹妹回来又可以给我帮手,我们在家里做饭吃!”   张灿迟疑了一下,又说道:“要不……我们出去吃也好,免得麻烦!”   但他的意思给刘小琴一口就拒绝了:“不,我爸妈和姐姐都不是外人,他们也过惯了老家的生活,有个好住处已经会觉得不错了,他们也不会见外,你这里的条件已经是很好了,没有什么不习惯和麻烦的,再说我爸那身体,你也看到了,根本就不适宜出去走,在家里才会觉得安心。”   张灿点点头,刘小琴说得在理,没必要要跟着她反着来。   刘小琴出去后,张灿在后面,拉着门要关起来时,看到刘东生那惨白的面容,忽然间心里一动,心想自己那个灵气对治疲劳伤痛有极强的功效,不知道对刘东生的尿毒症有没有一丝好处?   张灿这个念头一动,顿时便止不住骚动,悄悄的把门反锁了,然后坐到床边,又轻轻的叫了叫:“刘叔,刘叔?”   刘东生嘴里连“唔”都没唔一声,睡得很沉,主要还是病体劳累,再加上过虚,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张灿叫他时,是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反应更好,张灿要的就是这个反应,想了想,再把手贴在刘东生的脑门上,把灵气逼出来,从他脑门处钻了进去,灵气一进刘东生的身体内,脑子里便显现出他身体里每一处的情形,灵气把透视的情形,很清楚的显示在脑子中。   这个情形,张灿也没有奇怪吃惊,在之前,灵气透入任何物体中时,都是这样的反应,只不过那时候的运用是用眼睛,眼睛透视时,会呈现出黑白两色的画面。   这种情况似乎又略有些不同,因为眼睛透视时,张灿明显的感觉到,他的透视能力只能透视和分析物体的年份以及细胸分子的构成,却是不能改变它们的组成结构。   而现在用手将灵气触体而入时,那灵气分明就像一股白色的涂料一般,滚动到哪里,就会将哪里的物体细胞染成了白色。   而且还有很明显的感觉,灵气在将刘东生身体里的病灶分子“哧哧”的吞食着。   刘东生的身体实在太虚了,灵气一进入他的身体中,还没到尿毒症所在的肾脏处便已经进展缓慢,因为每一寸的进入都在消耗他的灵气,这自然是因为刘东生的身体遍体是病,而灵气在张灿的蓄意逼进时,灵气就自然而然的改变病灶,调理身体。   不过刘东生的身体别的病因是长期缺乏治疗而引起的身体虚弱,除了尿毒症是致命的病因外,其它的病症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所有的病都集合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不可忽视的大问题了。   张灿呼呼的喘着气,灵气的损耗让他感觉到很是疲累,不过还可以支撑,不像以前,眼睛透视一下就觉得想倒下睡一天的感觉。   汗水加着疲累,张灿很软,直想倒下就睡,但灵气堪堪逼进了肾脏处,张灿心里又有些激动,想看看灵气在侵入肾细胞组织中时,又会是怎么一幅景像,灵气能不能克制得了尿毒症?   有了这个念头,张灿更是鼓足了一口气,把灵气聚集起来,尽力把灵气运往肾脏处。   因为有了把苏雪那串佛珠子中的灵气融合在一起的原因,张灿的灵气能量比之前已经庞大得多,所以现在还能支撑,要是换了以前的灵气能量,只怕早晕了过去。   张灿的灵气猛侵入到肾脏上,顿时便如熊熊的烈火遇上了汽油,“噼噼啪啪”的就猛烈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猛,让张灿都有些手足失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又因为能量损耗巨大,灵气能量在剧烈的损耗时,张灿一双手颤抖着,贴在刘东生脑门子上的手臂上全是汗水,一滴滴的滴落到刘东生头脸上。   而刘东生自己也是脸红气粗的,就像在发高烧一般,不过人却仍然是昏睡着,半点知觉也没有。   张灿已经无法控制,也无法感觉自己的灵气,只觉得灵气就是与肾脏中的病灶细胞纠缠着,再努力了一十几秒钟,终于是忍不住,头一歪,便晕倒了过去!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没有病   张灿醒过来的时候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刘小琴和张华拍不开门,他跟刘东生两个人都没有响动,她们在门上使劲拍没有回应后,张华就去找了钥匙过来开门,把门打开后,两个人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张灿竟然就伏在刘东生的身体边睡着了,叫了好一阵子才叫醒,醒过来还睡眼腥松的样子,很是疲倦,似乎做了什么苦力活一般,脑子昏昏沉沉的问道:“什么事啊?我还没睡醒呢,别叫我,天还没亮!”   而实际上,天却是真的黑了,但张灿这么说是潜意识觉得是睡了觉后天还没亮,浑然没想到他是在给刘东生治疗病症后累倒下的。   是饭做好了,张灿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头脑才清醒了许多,脑子里又慢慢记起了之前的情形,身子软得很,酸酸的,提不起半点劲,看来是灵气能量损耗太重,也不知道刘东生体内的病灶怎么样了,估计是没有可能有大的好转,因为张灿感觉到他并没有太大的功效,也许是因为尿毒症是绝症,是重症的原因吧,不同于普通的小病,小病小问题,自己身体内的灵气似乎很快就给吞食了,但大问题显然就没那么容易了,这次损耗太剧烈,估计是要睡上一整天,也许更长才能恢复过来。   张灿虽然给叫醒了,但刘东生却是叫不醒,刘小琴和她姐姐老妈几个人都有些惊恐,因为刘东生的情形太不正常了,脸色红润,气息很粗,出的气也是火烫烫的,像是在发高烧,不过摸额头却又并不显得有多烫,只是气息很烫。   刘东生的情况吓到了刘小琴母女三人,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顾不得别人,其实也没有外人,只有一个邻居苏雪,也因为早早的觉得没趣,早就返回了,剩下李勇独自一人在张灿的这几间房里看来看去,越看越是觉得张灿是他的救星是他的稻草,得牢牢的把张灿抓紧点,超市的工作还干个屁,这姨妹夫的经济情况这么好,自己就算天天呆在这儿吃喝,也就多了一双筷子的事,再说以他们这种关系,张灿肯定是没有意见的。   一家人,几种心思,刘小琴母女一着急,张灿也着急起来,又因为身体太疲,一时也提不起足够的灵气能量来透视观察,想了想便说道:“李勇,我跟你把刘叔背下去,我开车去医院……”说着又对刘小琴和刘小丽说道:“小琴,你跟你姐姐也一起过去,好照应着,张华就在家里陪阿姨,我们到医院检查一下。”   李勇一怔,听张灿说开车,还以为他是在说坐车去,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投点表现的,反正也不用他再费心思去为钱考虑,所以欣然的点头应允,与张灿一齐把刘东生背起来乘电梯下去。   张灿实在是太累,没有力气,所以基本上都是由李勇在背,到了大厦门口,张灿让他们等着,自己再到停车场取车。   只有刘小琴是知道张灿有车的,但她根本就没往那上面想,只是焦急的张望着地下车库的入口处。   不一会儿,张灿就开着白色的宝马五出来,把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刘小琴赶紧把车后排门打开,对李勇说道:“把我爸背到车里面,要小心别碰到他!”   李勇呆了呆,压根儿就没想到张灿开了一辆宝马车出来,一直以为他会是到外面叫出租车,而刘小丽自然也是没有意料到。   这辆宝马五,那也是要花六七十万的,看来估计张灿的底子,还是浅了些,只怕会更多!   李勇把刘东生背进车里躺下来,自己再坐下来喘着气,一边又把车门关上,刘小丽则从另一边上车,坐到她父亲侧边,刘小琴就毫不犹豫的坐到了张灿的身边,张灿也不多说,当即开车往医院急驰。   宝马车很新,几乎九成新,不用说就知道这肯定是新车,再看看张灿娴熟的动作,并不是在他们面前做作炫耀,而是真的在着急,但动作很自然。   不为别的,就因为是宝马车,又有钱,让刘小丽越看张灿,就越觉得心里像刀子捅,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男人就变成了妹夫?   张灿哪里会去想刘小丽或者李勇脑子里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念头?只管开着车,选了最近的一间医院,市二院,到了车场,把车一停,张灿就赶紧跳下车叫道:“快……快些!”   李勇赶紧也下了车,蹲在车门边,刘小丽在另一边扶着她爸往李勇背上去,但她力气太小,扶不动,张灿在门边赶紧说道:“你下来,我来!”   虽然身体虚软,但到底是男人,张灿怎么都比刘小丽要有力气得多,而且刘东生长期卧病在床,身体已经瘦得只有八十多斤了,并不沉,张灿没费太大力就将他扶弄到了李勇背上。   几个人就急急的到了医院大厅,由刘小丽和刘小琴姐妹挂号,张灿和李勇背刘东生到急诊室,急诊病人是可以先不挂号就诊的,只要先预交压金就可以。   急诊室的医生拿着小手电扒开刘东生的眼睛皮看了看,又听了听他的心跳,再试了试体温,然后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问张灿:“病人以前有什么病症没有?”   张灿点点头回答道:“是尿毒症,而且是中后期,这次就是到锦城来诊断再动手术的!”   那医生眉头皱得更紧了,尿毒症中后期,如果动手术,就肯定是要换肾活血,这可是大手术,手术前的观察诊断就得花很长时间,还得专家会诊,可不能轻易动手术,不过他检查的情况又很是奇怪!   那医生显然有些犹豫不定,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还是先检查一下病人的情况,做个全透,彩超透析,最好还验一下血,检查了才敢决定。”   若不是张灿说了病情,那医生早就说出诊断情况了,但张灿这么一说,倒是把他吓到了,连想说的话也不敢说出来,还是决定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再决定。   这时候,刘小丽和刘小琴姐妹也过来了,两姐妹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抽血,验血,再做透析,一番动作之下,刘东生居然还是没有醒过来,这让刘小琴姐妹和张灿也更加忧虑。   只有李勇无所谓,他之所以极积,一是因为张灿的原因,要讨好他,跟他打好关系,二是因为刘小丽,这个时候,他不把刘小丽关系搞好点,那他就没有什么理由来纠缠着张灿了,姨妹夫,姨姐夫,总是有一层厚关系的,若是抛开了刘小丽,那张灿跟他可就没半毛钱的关系了。   作完透视彩超后,透析医生对张灿和刘小琴姐妹几个人解释着:“你们是亲属吧?”   “是是是!”刘小琴脸色苍白,有些颤抖的回答着:“医生,我爸的病……是提前发作了吗?”   “病?”那医生哼哼道:“我有跟你们说是病了吗?瞧你们这些当子女的,老头子是不是吃了什么安定或者睡眠片之类的药物?他这是在睡觉,哪里是什么病?”   张灿和刘小琴姐妹都是一呆,尤其是刘小琴和刘小丽,两个人几乎同声问道:“睡觉?”   停了停,刘小琴又颤声问道:“那医生,我爸的尿毒症没发作吗?”   “都不知道你们瞎扯什么!”那医生顿时就有些恼怒起来,若不是看到刘小琴和刘小丽长相漂亮,几乎就要喝斥骂人了。   “他全身上下就没半点毛病,要说毛病,就是看起来营养不够,身体很虚,你们还瞎扯什么尿毒症?真是好笑,难道你们就那么想你们的父亲死啊?”   那医生终是没好气的恼了出来:“尿毒症?亏你们说得出来,他肾脏好好的,只是看起来略有些缩小,这自然是营养不够的原因,年轻人,别当顾恋爱,别光顾自己,还是要多多照顾父母,没有父母,哪来的你们啊!”   刘小琴和刘小丽当即就呆了起来,刘小丽还好些,尤其是刘小琴,在家里可是服侍父亲诊病,治疗,把家里的财产都变卖光了给父亲治病,经过多少次诊疗,又哪里不清楚?   但这医生却偏偏说她父亲没有病,肾好好的,那不是瞎说吗?她当然不会希望父亲有病了,在梦里有时候都会哭醒,希望老天爷让她觉得这就是一场梦,醒来就好了,但这能是梦吗?   只有张灿在一旁独自发呆,他心里想着,当时自己以灵气给刘东生治病,但感觉中,灵气能量损耗严重,后来就晕倒了,在晕倒的时候,他还觉得那么难,应该没可能把尿毒症给治好吧,但现在这医生这么说,那他就在怀疑,是不是他已经把刘东生身上的尿毒症给治好了?   仅仅是做了个彩超透析,还不能真的说明刘东生的病就好了,不过张灿心里倒是有些激动起来,难道他的黑白透视眼经过这几次的际遇,又与苏雪的佛珠子灵气融合后,难道变异了?竟然连绝症都可以治疗?   如果是能治绝症,就算不能治别的病,只能治尿毒症吧,那也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张灿首先想到,透视眼能给他带来财富,但治病的能力同样能给他带来财富,不过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那就是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即使要赚钱,那也得在绝对安全绝对隐秘的情况下,他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去做。   刘小琴和刘小丽都发着呆,后来那医生说什么,她们已经都没听清楚了,因为不相信,反正说来说去,那医生就是说她们父亲刘东生没有病。   刘小琴甚至是相信,这个医生根本不懂医术,他只懂怎么来操作透析的机器,甚至是边起码的透析图片,他都解释不明白,否则不会给她们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医生说了一通,然后又把显示屏上的图片打印出来,再签了字,然后交给了刘小琴。   无巧不巧的是,刘东生居然在这个时候打了个阿欠,醒了!   “爸……”刘小琴和刘小丽都围在他左右边,颤声喊了起来,“爸,你没事吧?还好吗?”   刘东生又伸了个懒腰,在伸臂的时候,手臂和腰身中,“啪啪啪”的像炒豆子一般,那是气脉走动的炸响,就跟平常人将十指捏得“吧吧”响一样。   “嗯,好舒服啊!”刘东生又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坐起身子,试了试,惊诧的说道:“真奇怪,我身体怎么这么轻松啊?难道是……难道是……回光返照了?”   刘东生是教师出身,对回光返照这些词并不陌生,自己的病怎么样,他一向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发病卧床以来,他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不用说,肯定是身体机能耗光了,在临死前的轻松一刻了!   “一家人都疯了……”   那医生没好气的说道:“好好,女儿偏要说父亲有病,有尿毒绝症,这老头子呢,也巴不得自己死,说什么回光返照,我看你们就是来错了地方,你们应该去精神病院!”   “你说什么呢?”刘小丽一下子就恼了起来,医生有这么说话的吗?   张灿心里是有数了,赶紧催着她们姐妹两:“算了算了,还是去看看化验的结果吧,那个可是用仪器化验出来的,不会说假话!”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骗子医院   化验血液的地方不是在同一层楼,所以张灿和李勇又准备动手把刘东生背上推车,因为之前是用车推来的,不过刘东生一推手就挡开了,说道:“我觉得身上有劲,自己能走,不坐车!”   李勇当然希望他不坐了,正愁不想推呢。   刘小琴和刘小丽还是有些担心,一边一个扶着她爸,而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那医生说的话,当真有些糊涂,怎么到了这样一个医院?就算那个透析医院不是主治医生,那医学常识也不可能这样离谱吧?要是这样的话,这间医院,说实话,虽然是市二人民医院,是间国立大医院,但她们姐妹两个人都觉得这里不适合,不想住在这间医院里。   到血液化验处,刘小丽问了医生,说了父亲的名字后,那医生把化验单递给了她。   刘小丽接过来看了,上面尽是写什么英文字母的单词,一个也不认得,刘小琴手里还拿着那张透析片,姐妹两一人拿一张东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看不懂,张灿和李勇就更不用问了,他们两肯定也是不懂的。   到急诊室的那个医生那里,为了担心父亲,刘小琴让李勇陪着他坐在急诊室外间的巷道椅子上等候,以免医生说得让父亲听了心里不好受。   主治医生正等着呢,这几个年轻人让他惦记着,刚刚的事疑点甚多,就想着化验和透析的结果,人一到,就赶紧把两张单子接了过去看着。   只是这一看,那医生皱着的眉头就一下子松了开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盯着刘小琴几上人恼道:“你们几个,当真是瞎闹,没什么事就往医院急诊送人,你们当我是闲得慌吗?”   几个人都奇怪了起来,刘小琴问着:“医生,怎么回事?我爸……我爸的病怎么样了?”   那医生把单子狠狠的扬了扬,恼道:“你爸什么病都没有,化验的结果显示,只是稍微有些贫血,肾脏功能正常,造血正常,不过就是身体略有些虚,多补些营养品就好,就这点事,你们就往我这儿送?胡闹!”   这一下,张灿是完全放心了,化验血液,透析,都检查刘东生没有尿毒症的症状,那看来就是病确实给他的灵气整治掉了,虽然把自己累晕了过去,但能把病给治没了,那就是好事,自己虽然累一点,但休息好,那灵气又会恢复,说不定还有涨进,这个经验也有,张灿前两次损耗得厉害时,只要休息好,身体状态一恢复,那灵气也就恢复了,跟身上的力气一样,睡一觉后,就会觉得还更胜之前。   但刘小琴和刘小丽姐妹两个人就完全不能接受了,这里是医院,是大医院,怎么能这样的戏弄人?   “医生,您能不能把这两张单子上的结果给我们说一下?我们自己看不懂。”刘小琴疑惑之极,赶紧问着他,看看这医生到底是什么说法,刚刚的气话,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说,反正她们也不懂。   那医生把手中的单子拍得哗啦啦的响,恼不过,说道:“你们看看吧,这透析的图片上,肾脏位置中,什么都是正常的,一点异常都没有,肾脏是完好的,哪有问题?亏得你们硬说是什么尿毒症,是哪个医院检查的?能给出这样的结论,至少说明这间医院极不正常,你们可以去告他们,要求赔偿……”   那医生恼怒的说了这几句,然后又把声音给压了下去,到底还是同行,再帮刘小丽她们说多了,觉得也不好,这才把声音停了,又说道:“再说这张化验单子,你爸的血液,一切都是正常人的指标,没检查出来有什么病,肾脏产生的红细胞生成素正常,血中尿毒症毒素没有检查出来,红细胞活跃,血原料中含蛋白质,维生素等等都很正常,这些都表明,你们送过来检查的人,是一个没有病的人,还有什么要问的?没问的就到收费处办理出院手术吧,哼哼,真是瞎扯……”   刘小琴是护士,很多医生的专业知识她不懂,但一些病症的症状她却是明白,再说了,父亲长期治疗这个尿毒症,化验的东西,她也看得多了,所以对于尿毒症一方面的常识,她要懂得多一些,医生说的那些话,的确是一个尿毒症的检查条件之一,说得也很正确,但就是不相信,她心里只有一句话:这间医院不行!   这医院里的医生,无论是透析的,化验的,包括现在这个急诊室的主治医生,统统都不行,这样的医生,怎么就敢开门给人治病了?别说治病吧,这连一个人的病都检查不出来,还怎么给人看病啊?   如果仅仅只是之前那个透析医生的话,刘小丽还是觉得他有问题,但后面接连又是化验的医生,急诊室的主治医生,这全都是一个说法,从表情看,他们肯定没有串通合伙那样说,那也不可能,再说这急诊室的主诊医生看来显然还是一个医术了得的医生,但还是那样说,说她爸没有病,这正常吗?   要就是两点,一是她爸真没病,一就是有病,这医院完全就是一间骗钱的医院。   这两点,说实话,刘小丽怎么都是偏向选择她爸没有病的那一点,想着又瞄了瞄妹妹刘小琴。   只有刘小琴最气恼,她是知道父亲的病,在老家县城医院拖着治着,把家里的钱都治光了,父亲还那么痛苦,有一段时间,因为没钱,就一直是在家里拖着,父亲的痛苦,简直就没办法说了,没病会那样吗?后来还到省城化验检查,也确诊了,连动手术的事都提上日程,不过后来张灿一定要接到锦城来治疗,刘小琴当然要依他了,她已经把张灿当成了她完全的依赖。   但来到锦城的第一间医院,得到的诊疗结果却是这样,刘小琴如何能忍?她当然是想父亲没病,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但那可能吗?   “我们换一间医院检查一下!”刘小琴不再多说,转头对张灿悄悄说着。   这时候的张灿已经完全定下心来,笑呵呵的点着头,出来后,李勇又探头低声问着:“医生怎么说?”   刘小琴对李勇还是很有礼貌,在家里的时候,李勇把六万块钱拿出来的时候,她是很感动的,看得出来,六万块钱是他和姐姐全部的工资积蓄了,虽然他只想拿出两万块钱来,但那也属人之常情啊,给她们拿去治病,自己也同样要生活,拿三分之一的积蓄出来,那也是难能可贵了!   刘小琴一边暗中感激着李勇,一边又看着姐姐,刘小丽的反应让她刮目相看,的确,李勇都说了,只有两万块,但她却是硬要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谁反对都不行,谁说她没有孝心的?   心里又想着,反正现在父亲有张灿的钱支撑着,应该是不会缺钱了,过几天,等病情检查好,准备动手术后,就把钱还大部份给姐姐她们,当然,要说得好一些,免得她生气。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姐姐和李勇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好,打工的辛苦的,刘小琴清楚得很,这可没有几个能像张灿那般逍遥,张灿是挣钱真的多,工作自然就不累了,真正上班挣苦钱的,就没有一个不辛苦了。   除了像她们那样的,她们上班肯定是不辛苦的,但那同样还是因为张灿的原因,因为店都是自己的了,她们也算是老板了,自己的店,那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刘小琴对店子的事,还没跟刘小丽和父母说一下的,主要是一直是担心父亲的病,一颗心思全在上面,没有心情来说别的,而姐姐又见面时间短,大家都没往这上面提及。   刘小琴一个人最气恼,让张灿几个人陪着父亲在医院大门口等,她去办理退费手续。   张灿笑呵呵的请着几个人上了车,在他的车上坐着等,这时候心里舒缓了,也就放了一首优美的曲子,宝马车里的音响设备很好,那音质,当真是出奇的好,李勇对这个颇懂,因为他经常听歌,一边听一边看着仪表盘,不禁羡慕的说道:“妹夫,你这车,得六七十万吧?”   张灿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是我自己买的,是老板送给我的!”   张灿的话让李勇和刘小丽都吃了一惊!   除了刘东生没怎么意外,因为他一直就知道张灿在锦城工作很好,很挣钱,老板送辆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哪个老板不拉拢手底下最能干的员工?   但李勇和刘小丽觉得就很假了,一辆宝马五,怎么也得五六十万以上,有哪个老板随便就扔出这么大一笔来扔给员工了?   如果不是看张灿那么有钱,现在也是正正经经的不像是在说谎,李勇就会当面笑嘲他了,自己在做梦吧?   “妹夫,这车……真是你老板送的?他……他当真不知道这车值多少钱啊?”李勇忍不住又追问着,这话要不问,他当真是难受得很,话直往喉咙外冒,挡都挡不住。   “是啊,是老板送的!”张灿再次确认了,表情淡淡的道:“老板想要换辆新车,重新买了辆奔驰,这车就空了,然后送给我了。”   从张灿的语气来看,连点惊喜激动都没有,哪像给送了几十万的大礼物一样?   所以李勇更是难信,连刘小丽都几乎有那种想法:那就是张灿一直在说谎,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在她和李勇面前继续逞面子而已。   李勇自然也是无法相信了,一个老板哪有嫌自己车多了的?那就跟嫌自己钱多了一样,车放在家里,难道就不能用了?还有更多的人也买了好几辆车,人家怎么就不送出去?   依李勇看来,不送出去的人才是正常的,只有张灿的老板才不正常,硬要把几十万的车送出去,看来张灿是真的在撒谎了。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真的没病了   本来张灿都是说的大实话,但这些实话让李勇和刘小丽看来都像是在说谎。   刘东生很是兴奋,因为身体浑身都是劲儿,与之前的景像就是不同,他自己都还在奇怪,这回光返照嘛,怎么会持续这么久?   当然越持续得久,刘东生就越是害怕,人哪有不怕死的?长期受病痛折磨时,一心确实想着死了算了,但这会儿身上半点痛都没有,又无比的新鲜,身体好端端的,原本以为像是书上电影中说的那样,回光返照一会儿就死了,但坐在车上仍然是劲鼓鼓的,兴奋的劲头也是越来越足,看着车外那来来去去的过路人,忽然间就留恋起这个世界来,再也不想死了!   刘小琴办理好手续后出来,脸上仍然是不高不兴的,这么大一个医院,怎么医生的素质都这么低下?个个都好像是不会医术的白丁,张灿知道她的心思,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换了自己都差点没想明白,她们这些毫不知情的人,当然就更不奇怪了。   等到刘小琴气呼呼的上了车后,张灿才点火启步,然后又去了市一院,不管刘东生是真好还是假好,总得去检查确定了,到底是好还是没好。   市一院是锦城市最好也最大的医院,刘小琴很是恼火,二院跟一院,都同样是大医院,一个大医院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些医术跟白丁一样的人?   挂号,入诊,抽血化验,最后再透析。   当最后的检查结果全部都出来后,医生拿着一条一条跟他们说了,让刘小琴和刘小丽惊讶的是,这些医生说的居然跟之前二院医生说的一个样!   刘小琴就觉得实在是太离谱了,若说二院的医生看错了,那现在一院的医生也是如此,难道都是混饭吃的?   刘小琴郁闷之极,又看了看东张西望,精神极好的老爸,又不禁奇怪起来,确实也很不对劲,老爸自从患病以来,有几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身上不痛不痒的,精神又好,很反常,的确也不像是尿毒症重病患者。   这时刘小琴就怀疑起来,若说一个地方错了,没理由第二个地方的医院仍然一样吧?   但还是不死心,父亲没病当然是好事,但就怕又是误诊,到头来空欢喜一场,毕竟已经被这个病折磨了那么长的时间,家里都为了这个病耗空了,这时忽然鉴定说没有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接下来,又找了两家医院,而且都是比较有名气的医院,后面的两家,刘小琴还特地没有说是不是有病,只说是检查身体,全面检查。   结果一出来,让刘小琴越发的迷茫,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她父亲刘东生的身体,只是有点虚弱,但身体功能,各个部位都正常得很,尤其是透析的肾脏部位,一点问题都没有,绝不是有尿毒症的样子。   再说,刘小琴自己是护士,虽然不能跟医生相比,但普通的常识她是懂的,照顾父亲那么久,对尿毒症的症状认识又深,现在把那些检查和父亲对照起来,确实不像是尿毒症,那之前,父亲身上的尿毒症去哪里了?   到后来,刘小琴自己都确信了父亲真的没病,刘东生也一直是觉得肚饿,就想吃东西。   张灿心情大好,能把要死的人都能拉回来,他不禁也为自己的能力感到兴奋,这恐怕是上帝才做得到的事吧?   没有回家,张灿在天心广场把车停下来,然后打电话给朱森林:“喂,老朱,今晚我请吃饭,来不来?……不为什么,家里小琴的爸妈过来了,就想好好吃顿饭,哈哈哈……你钱多得花不完了是吧?那好,依你的,你请就你请,到哪里你决定!”   把电话挂了后,张灿笑呵呵的对刘小琴几个人说道:“我本想给你们接风洗尘,好好吃顿饭,但这个机会老朱不给我,他一定要请,在金满堂订了位,我们马上过去吧,小琴,你再给张华打个电话,让她带着你妈妈直接搭车到金满堂就好!”   刘小丽点点头,拿出手机就打电话,坐在后面的李勇心痒难搔,金满堂是锦城市最出名的南系菜馆,从那栋房子的外表来看就是极尽奢华,里面他可是从来都没进去过,不过从门口摆的那些广告牌就可以猜想得到,随便吃一顿便宜的,最少就应该过千了,好的则不知道到底要多少,因为好的菜和酒的价钱是没有一定的,一顿几百块的有,一顿过万的也不奇怪。   张灿对刘小琴说完,然后又转头对坐在后面的刘东生,刘小丽和李勇三个人说道:“老朱就是我的老板,还不错的一个人,他硬要请客,就让他请吧,我们去狠狠的吃他一顿!”   说“狠狠的”,脸上却尽是笑容,从这个表情就能猜想得到,张灿定然跟他的老板不是普通关系,李勇和刘小丽天天上班,在他们眼里见到的老板,又有哪个老板不小气?   金满堂建筑占地面积有近两千平方,高五层楼,外表就已经装璜得金碧辉煌的,在大门口的停车场一停下车,保安就赶紧过来接引。   进门就是前台,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妆化得很浓,不过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漂亮。   迎宾小姐热情的招呼着,张灿说了朱森林订好的房间,那迎宾小姐查了一下,随即叫另一名服务员带他们上楼。   李勇走了好远就还在偷偷的回瞄那迎宾小姐旗袍叉口里露出来的白嫩大腿,这个地方的一切,都令他无比的刺激和新鲜感,如果不是因为张灿,他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进来这家餐厅,因为他消费不起。   朱森林订的房间是在三楼,是一个大间,张灿这边一共是五个人,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是朱森林和张华,以及刘小丽的母亲陈会玉,她们反而比张灿先到,这主要是因为她们坐的出租车,司机比张灿路径更为熟悉,所以还先到了。   “老弟,来来来,赶紧坐下,这几位是……”胖胖的朱森林一见张灿等人就迎起身,笑呵呵的招呼着。   张灿指着几个人一一介绍着:“这位是小琴的姐姐小丽,小丽的男朋友李勇,岳父……”介绍到刘东生时,张灿本想说叔叔这个称呼的,但想了想,还是称呼了“岳父”,刘家人在这个时候更需要他的细心,这一家子现在都很脆弱,既然他已经把刘小琴当成了未来的老婆,准备要好好过一辈子,那就好好生生的对待她的家人。   李勇见到张灿介绍了他,当即站起身对朱森林笑呵呵的伸了手:“朱老板好,我叫李勇,是张灿的姐夫,呵呵,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没问题没问题,这个当然没问题了!”朱森林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应下来,他本来就想更多的去帮到张灿,让两人的关系达到更深的地步,没想到这个李勇已经在他没开口之前就自个儿说了这话,那他哪有不高兴的?   八个人围着大大的能转动的玻璃餐桌子坐了下来,朱森林马上又招手叫来了服务员,拿起菜谱就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索性摆摆手道:“先一人一碗鲍鱼,其它的我就不点,你们店里有名的菜式,一样一式,只管上来就是!”   看到朱森林如此豪爽,那服务员都禁不住微笑起来,她们这里的菜式,拣最好最贵的上满一桌,其实也就几万块,并不是多少多少的天价,天价其实都是哄托出来的,当然,某些地方的天价,那之中还包括了别的东西,比如酒水,这个就没底了,因为有些年份久远的限量名酒,那就是天价,如果仅仅只是吃的,再高的天价,那菜都还是要数的,你也不能随便就安个价钱吧,人家还要问,这菜从本到做出来,你倒是说说,它哪里值那么多钱了?   服务员也是,金满堂这边就是按客人消费的金额来提成,所以吃得越贵,花的钱越多的,提成就越多,而平时通常一般的客人,消费其实也就在两三千左右。   服务员一边又上了茶水,这茶水是自己选择,餐厅里已经按名称分了类,一小袋一小袋的装好了。   滚水也不是那种烧好的滚水装茶壶里,而是透明的玻璃容器,然后置于酒精灯下烧烤。   李勇确实没有见到这种烧水工具,有些新奇,当然更多的则是脸红心跳,心里下了决心,以后就要过这样的日子,这太让他眼热了,想想在超市里累得八个喉咙出气的日子,那低薄得连他抽烟的钱都不够的薪水,不由得直叹气,也越发想着要抓牢张灿,等会儿也可以找机会跟张灿的这个胖老说一说,以他那么机灵的脑子,要真有老板赏识他,他肯定不会混得比张灿差吧?   几分钟后,服务员就上了第一道菜:八个精致小碗的鲍鱼,那碗仅盈盈一握,碗里的鲍鱼汤滑滑亮亮的,李勇看过桌子上的菜谱,上面写着两百一碗的价钱,就这一点,一碗两百,那八碗就已经是一千六百块了!   朱森林笑笑着伸手一摆道:“大家都趁热喝了吧,这鲍鱼汤热的时候更补些,嘿嘿,你们都是张灿老弟的家人,那就是我朱森林的家人一样,我跟张灿可是亲兄弟一样的感情,所以你们不要见外,有什么需要以后只管跟我说就是。”   张灿只是微笑不语,别看朱森林热情,但说到底,其实还是朱森林仰仗他,自己对他确实也够可以的,所以朱森林做这些,也不算过。   李勇可是毫不客气了,笑呵呵的说道:“不客气不客气,以后肯定有朱老板费心的地方的!”   一说完,李勇就端着小碗,拿起汤匙就喝着鲍鱼汤。   入嘴滑滑的,味道很鲜,但也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要再多试一试时,李勇又发现碗里空了,那么一小碗,在他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喝完了,两百块钱就这么几下没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我适合做店长或者经理   朱森林又劝着刘小琴爸妈赶紧把鲍鱼趁热吃了,热情层度几乎好像是他才是他们的女婿一般,刘小琴倒是甜甜的对朱森林笑着谢了。   “你谢什么?张灿的岳父岳母那还不跟我的……这个……嘿嘿……”朱森林这些话说得顺溜了,想也没想的就冲出口来,只是说到后面马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头,赶紧刹了车,讪讪的笑着。   刘小琴脸一红,心想这个胖子,我爸妈可没有你这么老的女婿!   朱森林老奸巨滑的,经验丰富得很,当即又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张灿,说道:“老弟,这是店里的那三块石头卖了五千七百万,其中七百万付了税金和一些人工开支,还余下五千万,咱们兄弟就二一添作五了,呵呵,一人二千五百万,你收好!”   张灿接过支票看也没看的就揣进口袋里,浑然没当那一纸就代表着几千万的现金一般,仿佛跟揣一张废纸在口袋里也没什么不同。   朱森林这一下倒真是把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成功的转移了,而且还令他们都惊得目瞪口呆的!   李勇和刘小丽原以为张灿如他所说,工作收入好,但也就一年能挣百十万吧,可绝没有想到,朱森林这随便一伸手就是给了张灿两千五百万,而且朱森林好像是说他跟张灿一人一半,那又是怎么回事?   哪有一个老板赚了钱,还会给员工一半的利润的?再说朱森林刚刚又说的是“三块石头”,那是什么石头啊?三块石头就能卖五千七百万?   这当真是让李勇,刘小丽,以及刘小丽的父母都惊得发起呆来,张灿的情形,看来是远超他们想像的。   李勇和刘小丽一直以为张灿说的话还有些夸大的成份,现在看起来,张灿却是根本就没有夸大的成份,朱森林随手就给了两千五百万给张灿,而张灿也没有半分儿激动受不了的样子,从这个表情看来,张灿就肯定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事了,难道以前他的情形也是如此?以前也是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的进帐?   可朱森林又为什么要给张灿这么多钱啊?难道那钱上面有屎吗?   李勇最是好奇,终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妹夫,你们那儿是什么石头能值五千七百万啊?”   张灿笑了笑,还没回答,张华就先说了:“是翡翠,顶级的翡翠卖这个价钱不奇怪!”   张华在老石斋上了几天班,耳闻目渲的也受了许多影响,对古玩玉器的基础认识也多了许多,虽然还远谈不上入门,鉴别,但常识的话题还是明白的。   刘东生一边喝着鲍鱼汤,一边也是问着:“朱老板,你给员工的奖金,是不是有点高啊?”   见朱森林这个老板给张灿的钱实在太多,刘东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也当面问了起来,还好,张灿是他的女婿,不会见怪。   朱森林笑呵呵的道:“你们还不知道啊?那个店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跟张灿两个人的啊,他也是老板,有一半的份额,这赚的钱,自然是一人一半了!”   朱森林这话一说,当真又把李勇,刘小丽,以及她父母又吓了一跳!   尤其是李勇,呆了呆后顿时就狂喜起来,既然张灿还是半个老板,那他要进那个店里工作,还能有什么难点吗?说不得自己进去了还得干一个领导什么的,以他和张灿的关系,当然得干个领导,再说他的能力和手腕,自然是要比张华啊,刘小丽姐妹啊可都要强得多,他又是男人,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勇实在是太高兴了,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转眼间,一直还犹豫着的问题就觉得完全解决了!   一直到现在,刘小琴的老妈才有空偷偷问着刘东生:“老头子,你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好?在家里可是把我给吓死了,到医院检查怎么说?”   停了停,陈会玉又叮嘱道:“油腻的东西少吃点,还有那个……”   “放心吧,早检查好了,我没病,没病自然要吃了,医生说了,以后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刘东生心里当然是无比的放松,无比的兴奋,就没有一个要死的人,忽然听说了他不用死的那种感觉后还能无动于衷的。   聊了一阵子,餐厅的服务员一碟一碟的把菜式送上来,这些基本上都是在张灿老家没有见到过的菜式,大多都是海鲜,每一式的菜都是相当的味道,苦了太久的刘小丽和李勇自然觉得美味了,张华,刘小琴,以及她父母自然也是一样的,好在这一桌子的人,除了朱森林外,都不是外人,好吃就吃吧,再说朱森林又太热情,嘴又会说,整个胖脸从头到尾都在笑着,让他们没有觉得一丁点的拘束。   张灿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朱森林也不是假心假意,有就好好的吃,就算他没有请吃,自己要吃,即使是天天吃,那也吃得起!   知道张灿不太爱喝酒,桌子上又大多是女性,刘东生又有病,身体不太好,所以朱森林也没有叫酒喝,他和张灿又还要开车,这可不等于在生意桌子上跟那一帮酒徒了,这一顿主要是吃而不是喝。   只有李勇一个人想喝酒,兴奋又激动,不过见张灿和朱森林从头到尾提都没有提,所以也不好意思说这个话了,心想等一下回去了,在天心广场那儿买一瓶二锅头到张灿家里后喝。   李勇这个时候,已经打心里就没打算再住回那个村子里了,张灿那儿,就应该有他的一份。   朱森林吃了几筷,又请刘东生和陈会玉两老夫妻多吃点,然后想了想,又停下筷子对张灿说道:“老弟,明儿我带你到新南区的帝景园去看看,选一栋别墅吧,那儿是锦城最好的别墅区,买一栋,把家人都接过来,户口的事就交给我,我全给你办好!”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上户口,办身份,这些事,在普通人看来是很难很难的事,但对朱森林这种人来讲,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解决,说白了,就是花点钱的事。   张灿一愣,朱森林提的这个话,他当真还是有点考虑的,只要能有个好收入,在哪儿都是一样的生活,环境好的地方生活当然是更好,自己现在可能最不缺的,那就是金钱了,而在这样的地方要过得好,最需要的也就是金钱!   “那行,明天去看看也好!”张灿愣了一下马上就回答了朱森林,刘小琴也在,索性明天带了她一起去看看吧,选一栋别墅,再把父母接过来,赚了那么多钱,这第一件大事就是房子,房子解决了,再接着就是自己的婚事了,看看漂亮又温柔的刘小琴,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今天更兴奋的,对张灿来讲,还是自己治好了刘东生的尿毒症,这件事情,一是让刘小琴松了心,以后就不会有那么重的心思了,在之前,就算有钱,那也不敢肯定就能不能把刘东生的病治好,要是治不好,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二来这能力是自己的,张灿如何不高兴?   本来透视,能精准的辨识古玩玉器,那已经是让张灿高兴激动的事,这还真没想到,他还能把绝症治好,以后就算不给别人治病,自己家里人得了尿毒症,那肯定就不用担心了。   当然,张灿还想着,自己的灵气能量既然能治好尿毒病症,也就有可能还能治别的病,不过这些都要等他以后有机会再暗中试一试,能治好别的病,那就是更好的结果了。   吃着好吃的,说着高兴的,刘小琴和父母以及张灿兄妹两,都是谈得兴高采烈的,刘小琴心里也是无比的幸福感,从认识张灿后,一开始的为救父亲而被逼,到后来想报恩,再到后来的追婚,到现在死心踏地的真正爱上张灿这个男人,这个过程让她很幸运自己爱到了这么一个值得她爱的人!   一顿美味佳肴,人人都吃得高兴,却只有刘小丽一人吃得苦涩,跟张灿现在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一点,她就越后悔,因为张灿现在越来越让她惊讶,比青蛙变成王子都还要让她吃惊!   当初她一心想要嫁入李勇那样的家庭过上少奶奶的生活,但现在看起来,那不是很好笑吗?以前追自己的人,现在几乎是要有过亿的财产身家了,那不比李勇家庭强太多吗?再说李勇家,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这还要分他的家产,而且他父母还年轻,现在才五十来岁,有的是精力,要等到他们老得动不了,老得快死的时候,那还得多少年啊?再过二十年,她自己都老了,到时候才能接管那个家庭,又有什么值得的?   而现在的张灿,年纪轻轻的,身家如此惊人,老家那个县城,只怕最富有的首富,都没有张灿这般有钱吧?   当真是后悔莫及,世上找不到后悔药啊!   刘小丽看着笑颜的妹妹,妹妹也不知道是什么福气,什么事都不去争,不去抢,但好事却偏偏就落到了她头上!   而自己呢,一心就往钱字上扑,但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扑了个一身空!   有些悲从中来,人人都吃得高兴,刘小丽却是眼睛湿润了,借机拿了一张纸巾低了头擦眼。   刘小琴还是注意到了,从台子下轻轻扯了扯姐姐的衣服,悄悄问道:“姐,你怎么了?”   “哦……眼好像进了颗沙子,小琴……你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帮我吹吹眼!”   刘小丽得刘小琴这么一问,听到她关心的语气,反而更是酸楚,泪水几乎就要止不住了,赶紧站起身到洗手间,刘小琴也立即起身跟了去。   刘小丽离开了,李勇顿时就觉得好说话了,当即就对张灿和朱森林说道:“朱老板,我现在想换个工作,朱老板能不能……哦,我想更直接点好,让我到你们店里上班吧,我念过企业管理的,到你们店里刚好合适,做店长或者经理,你们两个老板亲自做管理店面的事肯定有些不合适,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做什么事都还是自家人比较好,也信得过放心得下吧!”   朱森林一听李勇的话,就微微有些皱眉,这个人,虽然是张灿的亲戚,但太华而不实了,又好高骛远的,啥都不会还想直接进他们店里当管理,不过这事也还得看张灿自己的意思,要是他有这个想法,自己肯定是依了他!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不欢而散   刘小丽很是恼火的低着头没出声,李勇的做法越发让她难堪,之前跟张灿和朱森林的一阵讨好那也还罢了,现在竟然还厚着脸皮说着要去他们店里当经理或者店长,让刘小丽觉得好没面子,也实在是忍不住了,抬头对李勇便说道:“李勇,你给我滚!”   众人都不禁愕然,李勇也是有很没面子的感觉,要是在平时,刘小丽这话一说,那还不拳脚上了身?但现在却是不敢,一来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刘小丽,因为与张灿的关系,那是完全维系在刘小丽身上的,如果与刘小丽都闹翻了,那跟张灿就自然没得混了。   以前李勇知道,刘小丽就是想嫁入他家里,所以李勇胡吃混喝的坏脾气,刘小丽也忍得住,他可没想到,张灿是刘小丽以前的追求者,而且刘小丽因为张灿的金钱越多,她就越后悔,现在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李勇那么胡闹的说话,所以也让刘小丽不顾一切了,随便李勇怎么想,现在她就是不想跟李勇在一起。   李勇还没从他的角色中退出来,没有想到刘小丽会在这一刹那间对他死心了,还当自己是少爷身价。   其实说到底,李勇没变,他还是那个他,身家也还是那个身家,变的不过是刘小丽自己!   以前刘小丽对张灿没放在眼里,现在后悔了,但张灿似乎半分儿也没有再将她放在眼里,而且现在看她对妹妹是又关心又深情,那一颗心啊,就如刀割一样!   其实这已经不是什么爱不爱的,纯粹就是刘小丽的虚荣心在作怪,能说她对张灿有多深的爱吗?没有,有的只是因为张灿忽然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以前她在张灿面前是高傲的,而现在张灿忽然间变得她都仰望了。   李勇给刘小丽这么一喝,面子肯定是失了,但不敢发脾气,这桌边坐着的全是刘小丽一家人,除了那个朱森林老板,他哪里敢在这个场合跟刘小丽发脾气?   “小丽,你……你怎么了?嘿嘿嘿……你累了,多吃点好东西,别管上班那边的事,回头我去给你直接辞了,咱妹夫那店里,几千万过亿的生意,还怕再缺了你一个人啊?嘿嘿嘿……嗯,你在店里收收钱啊,管管帐,其实还是可以的……”   “滚!”   刘小丽当真是按捺不住的火气,一拍桌子,“霍”的一下站起身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你这是干什么?”李勇愕在起来,筷子中还夹了一片石斑,“你……干嘛这么反常?在妹夫这儿,你我还客气什么?哪家不是自家帮自家的帮啊?妹夫的生意,自然要让我们来管啊!”   刘小丽呼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声音:“姓李的,我现在明白告诉你,以后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来烦我,我妹妹家是妹妹家的事,关你屁事,你少在这儿拉关系,人家请错了人都不会请你,你嚷嚷什么?”   李勇顿时脸都涨得飞红,脖子也粗了,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恼道:“你……你……刘小丽,你可要想清楚,你刚刚说的什么,你还想不想跟我结婚了?你还想不想跟我回家?”   李勇以前知道得很清楚,刘小丽一直想的其实就是嫁入他们李家,现在也因为被她刺激得不行,所以一下子恼怒起来,也实在是忍不住把话头都扯了出来。   这话一说,刘小丽家里人都觉得不中听,但刘小丽和她父母毕竟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人,加上现在又是在张灿和朱森林面前,也不好说什么。   朱森林到底是个外人,在事情没明了之前,还是不好开口,这可是张灿岳父家的家事,可不是朋友有麻烦让他帮忙。   但张灿就一下子把脸沉了下来,不管刘小丽是什么想法,但当着刘家人的面,李勇那话也傲得不像话,这话无疑是很刺激刘家人的,好像刘小丽就赖着他李勇一般。   “李勇,我看你现在还是先回去吧,回去上班,等小丽心情平复了再跟你联系,现在你还是回去吧!”   张灿忍不住沉声说了出来,这个李勇确实不讨他喜欢,说实话,他也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又没本事,却又把自己身价抬得高高的人。   李勇一愣,对刘小丽他是敢发火,因为他觉得刘小丽是想赖着他,但对张灿,他可就不敢发火了,不过张灿是叫他现在就走,那心里和面上都不好受了,就算劝架安慰,让他安静下来就可以了吧,又何必要他走人?   但张灿一时间,那脸色可不好看,再瞧瞧朱森林,这笑面佛脸上也变得没有一丝笑容,也就有些犹豫了,想了想还是站起身,但又涎着脸对张灿伸出了手道:“妹夫,你把家里的钥匙给我吧,我先回去睡睡,休息一下,等你们回来!”   张灿脸色又是一沉,淡淡道:“回村里吧,你难道看不到我家里来了多少人?你去住哪儿?打钉子挂在墙上?”   李勇脸一红,伸出的手也讪讪的缩了回来,又瞄了瞄刘小丽,此时的刘小丽扭了脸不看他,但李勇很明白,只怕刘小丽会住在张灿家里而不会回村里的棺材房子了,那干嘛把他一个人丢开?感觉上就像把他当外人了似的,好好的姨姐妹夫的,就这么一下子,那关系似乎就变味了!   张灿当然没有别的念头,他明显的看得出来,刘小丽对李勇并没有多深的感情,真有感情,在这种场面下,尤其是有她的父母在场的时候,应该就不会对李勇这么绝情,在这个时候,她更应该把双方的关系拉好,但如此的当场发作,那就是有问题了,既然有问题,那他不说帮忙什么的,也应该不插手,感情的事,由她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她跟李勇以后真正成了夫妻,他们才是姨姐姨妹夫的关系,现在还什么都说明不了,现在的男女朋友,说分手就分手了,就算是结了婚拿了证的,那说翻脸就翻脸,说分手就分手的,一样也不少见。   李勇见张灿没给面子,那比当面扇了他一巴掌更不爽,张灿的意思最为重要,因为他想进入张灿的店里,现在看来,只要张灿同意,那就万事大吉,张灿的意见,只怕比朱森林更重要。   “这个……妹夫……”李勇还是不想走,又对张灿说道:“妹夫,我们还是……还是聊聊吧,我保证不跟小丽再争吵,夫妻吵嘴是常事,床头打架床尾和……”   “碰”一声大响,刘小丽站起身,一把摔了一只碟子,然后铁青着脸对刘小琴道:“小琴,把钥匙给我,我回去了,不想看到这个人!”   刘小琴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把钥匙掏出来给了刘小丽,刘小丽接过钥匙扭头就走。   李勇顿时傻眼了,这就是差别,他问张灿要钥匙,人家不给,但刘小丽问要钥匙,人家想也不想的就给了。   刘小丽气冲冲的走了几步,到门口时忽然又回了头,然后问着张灿:“张灿,我不舒服,你能不能开车送我回去?”   “行行行,张灿,你送送我姐姐!”   张灿自己还没说话,刘小琴已经急急的回答了,然后拿眼瞧着张灿,眼光里尽是向他求的意思。   张灿微笑着抚了抚刘小琴的脸蛋,说道:“你不用求,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说着就转头对朱森林笑了笑:“老朱,这儿……”   “别管这儿,你就忙你的吧,你的岳父母,我就当成我自个儿的爸妈长辈,你放心,吃好喝好后,我会安安全全的送回到你那儿去!”   张灿当然放心,然后走出房间,与刘小丽一齐下楼,而李勇也是不得色的赶紧了跟了出去。   在楼下外的停车场,刘小丽咬着唇,心里乱如麻,脑子中什么也想不到,就觉得是无比的心痛和难受。   张灿把车开过来停下后,她都没发觉,站在那儿直发呆。   “上车吧,小丽!”   直到张灿叫了一声,刘小丽才醒悟,赶紧拉开车门上了车,坐在了张灿旁边。   张灿踩着离合换了档,正要把车开出去,李勇就气喘着奔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叫道:“等等,等等,妹夫等等……”   张灿停下来瞧着那个方向,李勇跑得近了,然后说道:“妹夫,等一下,我跟你们一起走……”   刘小丽的脸色又一下怒了起来,柳眉一竖就要发作。   张灿哼了哼,伸手从口袋里掏了一张一百块的钞票从窗口扔了出去,然后说道:“拿着,自己搭车回去吧!”   李勇一呆,动了动嘴,却又没说出什么话来,停得一停时,张灿已经开了车出了停车场,上了公路,跟着便消失在公路中的车流中。   李勇牙齿咬得格格响,这时候才将话狠狠说了出来:“妈的,当老子是叫花子啊?”   这话张灿要是听到了,也许还真会回答一句:“跟叫花子有两样吗?”   在公路上,张灿开着车一言不发。   刘小丽脸色苍白,眼泪只是在眼中打转,好半天才扭了头回来,看着开着车的张灿,只有半边脸。   一半张脸就像一块雕像一般,这时候的张灿,在刘小丽心里面显得无比的高大,有魅力,刘小丽甚至是有种感觉,就算张灿没有金钱,像他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肯定也会爱上他的。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种错觉,觉得张灿好了的时候,无论怎么样就好,无论怎么看就觉得顺眼,当她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怎么看也不会顺眼了,比如说现在的李勇,就算他一句话不说,什么也不做,她也不会再觉得他顺眼,就是这个道理。   瞧着张灿发了一阵呆,刘小丽忍不住问道:“张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面子?你很瞧不起我?”   张灿开着车,头也不转的淡淡说道:“没有,我没有觉得你没面子,也没有瞧不起你。” 正文 第一百章 大姨姐的心思   刘小丽见张灿的回答那么淡然,那么不关心,忍不住泪水就滚滚而出,号淘大哭起来。   张灿不禁愕然问道:“你……你干嘛呢?要是你妹妹和你爸妈看到,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难道你还不够欺负我吗?你还不够吗?”刘小丽一边哭,一边胡乱的说着,也没有理由,就是心里不舒服,这时面对张灿一个人,忍不住就完全发泄了出来。   张灿当真是摸不着头脑,哪有这么发气的?自己从头到尾就没得罪过她,这又是怎么回事了?当时在家里的时候,张灿就觉得刘小丽怪怪的,无缘无故就会对他发脾气,而现在又是那样了,她冲自己发什么脾气?   到底还是因为刘小丽曾经是他的梦中情人,好几年的暗恋,怎么都还是有些印像深刻,再说一个人的初恋其实是最难忘的,张灿见刘小丽这么伤心,哭得梨花带雨的,那一身的工衣让她也显得很是可怜,在锦城苦苦的生活着,挣的一大部份钱都让李勇给白白的花费了,也确实过得艰难,她以前真要是跟了自己,就算再苦,也肯定是情愿自己累而不会让她这么累了。   张灿叹了口气,然后从车台上把纸巾拿给了刘小丽,劝道:“小丽,别哭了,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吧,只要我帮得上的,我一定帮,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家人的事,我怎么能不管?”   刘小丽接过了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楚楚可怜的问道:“你……真的……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你说吧,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帮你!”张灿想也不想的就回答着,能帮得到她的,当然帮了,那还用说吗?   笑了笑又说道:“回家先休息休息吧,明儿你就把你的工作辞了吧,到我的店里来,换换工作,这边有我妹妹,有小琴,你去也不会不自在,而且这边轻松,店里的事,你想干点就干点,不想干就闲着!”   张灿随口说着,把刘小丽安排到店里,那跟妹妹一样,她们愿意做就做吧,反正也就是一份工资的事,老朱那儿绝对是没有半点意见的,无非自己再多操点心,多赚点钱回来罢了,按自己现在的能力,那要多赚她们几个人的薪水开销,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刘小丽这时眼泪也没了,低着头想着什么事,也没有再问什么。   张灿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侧头瞧了一眼刘小丽后才问道:“小丽,还有一件事,我问一下,你跟李勇到底怎么样?如果只是夫妻吵架的小事,我也就不去理会,他的事,我还得帮忙,但如果你不是扮的,是真的吵,我就得考虑了。”   刘小丽当然明白张灿的意思,她和李勇如果只是闹点小意见,小矛盾,张灿就不会对李勇怎么样,还得安排他的工作,但如果她不是假闹,不是生气,而是真的跟李勇不好,那张灿就是另外一个做法了。   “我跟他没可能!”刘小丽几乎是没考虑的就回答着:“李勇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现在也看到了,出来打工,你不知道,我辛辛苦苦的赚点钱,都给他赌了,抽了,一个男人不能给女人保护,还要靠女人过活,这样的人,我跟他干什么?我……我是铁了心了,不再跟他有什么瓜葛,这次就彻底分手!”   刘小丽说得恨恨的,看得出来,很绝决。   张灿点点头道:“你们感情的事,我不插手,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过说我对李勇的看法,我确实不喜欢这样的人,绣花枕头,又眼高手低,尽想干好事,又不能吃苦,又没有真正的本事,你要真不跟他,我倒觉得是一件好事!”   刘小丽苍白的脸上忽然一红,咬着唇把头埋得低低的。   张灿瞄到了刘小丽这个表情,忽然间呆了呆,暗叫不好!   他本来是说的好话,是说心里真正这么想的,但话一说出来,到刘小丽耳朵里,或许就变了味道,因为他跟刘小丽两个人在多年前的那种关系,让刘小丽会觉得他是不是在给她递什么信号?   张灿不禁皱起了眉头,越看刘小丽就越觉得是有那种可能,毕竟现在自己可真不想跟她有什么关系,最好是把她当成姨姐,把初恋情人的身份远远抛开,彻底不要去想那件事,这种事,可乱不得,一乱就有麻烦。   张灿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人,也不是从一而终的那种性格,以前花钱在外边叫只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但那种不负责任的事,当然不会多想,有些能乱一下,但有些事可千万不能乱。   想想刘小琴吧,那可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与她姐姐刘小丽可完全是两个不相同性格的人,刘小丽为了虚荣,为了上等生活而可以不顾一切,也能抛开一切,但刘小丽不同,她眼里只有从一而终,只有孝心和亲情,真想不到,同一个家庭中的人,同一父母,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你……”刘小丽看了看张灿,嘴里欲言又止的,眼神分明有些暧昧。   张灿赶紧把话题扯开了:“小丽,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我还得赶紧过去接小琴和爸妈!”   张灿这话把“爸妈”这两个字眼说得很重,那就是在提醒刘小丽,可别把事情想混了,他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暗恋她的张灿,现在他可是她的亲妹妹的未婚夫!   刘小丽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张灿的话,无疑就是当头一棒,她再怎么想,再怎么不满,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改变了,张灿是她的妹夫!   在天心广场停下了车,张灿又指了指自己住的那栋大厦说道:“那一栋,十七楼A座,不会弄错吧?”   刘小丽缓缓摇了摇头,然后默默下了车,神情暗然。   她当然不会看错,也不会走错,就是心里难受,像堵住了一般!   张灿把车门带拢,然后调了头,几乎是像逃一般的开车离开,一直到公路上后,心跳都还快得离谱!   虽然自己前段时间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刘小丽,也觉得她当真不会是现在的自己所要的类型,但见到刘小丽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又有些心动,不禁暗暗骂了一声:“真他妈不是人,连姨姐都想么?”   张灿不禁反问自己,他是不是太花心了?是不是有钱了就更花心了?要说不是的话,可刚刚自己心里的那阵蠢蠢欲动,却明显是真的,要是在家里,说不定就扑上去为所欲为了,相信刘小丽也绝不会反抗,一想到那事,张灿就禁不住面红耳赤,全身发烫!   禽兽!   张灿又恼了自己一声!   不过不管怎么说,初恋的确是很难忘的事,张灿也觉得自己是特别容易动感情的人,就因为柔情似水,所以才总是那么荡来荡去的。   把车再开回金满堂,一家人连同朱森林都吃得差不多了,刘小琴又因为担心姐姐,所以见张灿一回来,就赶紧站起身说要回去了。   朱森林连忙把服务员叫过来买单,张灿也不跟他抢,要是这顿饭他来给钱,朱森林肯定就会翻脸生气。   服务员拿着单子进来,径直走到朱森林跟前,然后说道:“老板,一共是两万七千三百六十六,我们经理说给您免了六十六,一共是两万七千三。”   朱森林掏出一张银行卡就扔到她单子上,说道:“刷,赶紧!”   等到服务员把刷卡单拿回来签了字后,朱森林才笑呵呵的请刘东生和陈会玉两夫妻先走前面,然后又回头对张灿说道:“老弟,你开车载小琴妹子吧,小华妹妹和二位老人家就坐我的车。”   其实刘东生两夫妻,都才五十来岁,跟朱森林的年纪差不多,可能也就大了几岁而已,听他叫刘东生夫妻为“二位老人家”时,张灿心里就不禁好笑。   不过朱森林是拿他和自己当兄弟,所以才对刘东生夫妻尊称的,又看到朱森林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取笑自己和刘小琴。   刘小琴正好瞄到朱森林那暧昧的表情,脸上一红,低了头,她哪里不知道朱森林是什么意思呢?   在停车场的边上,张灿开了车,等到刘小琴坐上车后,这才笑笑道:“小琴,这老朱就不是什么好人,岁数一大把了,还跟我讲这些冷笑话,嘿嘿,我可比他女儿也大不了几岁!”   刘小琴却是摇摇头道:“我觉得朱大哥挺好的,高兴的事是不分年纪的,谁就能说老年人不能高兴了呢?我在医院里见得多了,很多老人家其实就喜欢有一颗童心。”   张灿开了车,上了公路后,又笑道:“好吧,算他是童心吧。”   又过了一阵,张灿见刘小丽微微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当即问道:“小琴,在想什么事?看你好为难的样子。”   刘小琴幽幽道:“张灿,我……我觉得我姐姐好可怜!”   张灿手都一跳,还以为刘小琴看出什么来了,侧头瞄了瞄,见刘小琴俏丽的脸蛋上,泪水流了出来,是真的在为刘小丽伤心!   这个小女人,太多愁善感了,眼泪也不值钱,张灿忍不住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小琴,你姐姐的事,还是只能由她自己拿主意,不过那个李勇,我真不喜欢,要不是你姐姐在场,我能扇他两巴掌,当我这店是他的吗?”   刘小丽咬着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勇这个人,她也不喜欢,可毕竟是姐姐的男朋友,在家的时候,她可是听姐姐说过了,只要嫁入他们李家,无论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她也一直是以嫁入李家为目标,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看看姐姐现在的样子,刘小丽说不痛心是假的,与李勇的不欢而散,让她和父母都很担心,但因为李勇把积蓄的六万块钱都给了出来,她跟父母都还是觉得李勇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不能理解,最好还是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吵,能够好好过,那就好好过!   想了一阵,刘小琴又对张灿说道:“要不……要不我们把李勇的六万块钱还给他吧,既然姐姐跟他感情并不稳,并不好,这个钱,那我们就绝对不能要!”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情书   张灿冷笑了一声,既然李勇跟刘小丽是这种情况,他又何必给他卖面子?只不过觉得不好去伤到刘小丽罢了。   想了想,张灿也没拿眼看刘小琴,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小琴,有件事我告诉你,不过你别责怪你姐姐,并且不要告诉你爸妈!”   刘小琴胆小,不知道是什么事,吓得脸色一白,颤声道:“是……是什么事?”   张灿叹了一声,说道:“你姐姐,其实过得并不好,那六万块钱,是我给她们的!”   “你给的?”刘小琴一怔,诧道:“你干嘛给她们钱?”   忽然间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你是让我姐姐拿着钱来给我们,好让我爸妈放心来着……”   刘小琴悟之下,眼圈顿时又红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幽幽说道:“张灿,你……我又那么对不起你,你却对我这么好,我……我……”   张灿偏头刘小琴这般娇柔可爱,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然后捏了捏,笑道:“傻丫头……你可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   刘小琴顿时脸红了,接着又红到了脖子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张灿跟她肌肤相接触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之是羞得不得了,再说,张灿说的话也让她喜到了心窝底,现在只觉得以前受到的所有的苦,那都是值得的,一颗心全是爱意,原来恋爱的感觉是这么美好!   慢慢恢复到正常,张灿斜眼一瞧,这时的刘小琴,脸上似乎都焕发出一种微微的光彩,不禁暗暗赞道:“这小妞还真是漂亮!”   刘小琴这会儿不害羞了,倒是又想起了姐姐的事情,赶紧又对张灿说道:“嗯嗯,我不会跟爸妈说的,其实我看就是我姐姐那儿,都是不能说的,要装作不知道,我姐姐很要强,从小都是,要是她知道我知道了,或者爸妈知道了,肯定会觉得伤透面子了,所以不能说!”   张灿点点头,停了停又说道:“我不是针对你姐姐,我是针对李勇的,像李勇那样的混蛋,既然你姐姐决定要跟他分手,我想我当然不必去好死他了,你和你爸妈要退钱可以,把钱退给你姐姐就好了,千万别给李勇,你知道吗,我给的那六万块钱,本就是让他们拿着来给你爸妈的,我把他和你姐接来见你们,就是为了让你爸妈开心的,谁知道他竟然想私自吞下四万,只给你爸妈两万块钱,像这样的人,我说实话,真是很混,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我早把他给赶走了,还想到我们店里当经理,嘿嘿,我倒是想问一下,他有那个资格吗?”   刘小琴给张灿一提,顿时也记起来了,这时候明白是张灿给的钱,那想法当然又变了,感觉也变了,不过对姐姐还好,至少当时姐姐很气恼李勇吞张灿的钱,她给不到,只是没那个能力,这李勇当真不是个人,这样的人,姐姐跟着能过得好吗?   说实话,刘小琴看人从来不看对方的家庭,因为老子的钱再多,家业再大,假如儿子是个败家子,那多少也败得完,跟着这样的世家子过日子,或许会有三几年的风光,但最终都将会过上穷困败落的苦日子。   而张灿,谁都知道他是个乡村小子,家里一穷二白的,但他自己能干,有能力,所以跟着这样的人才会好过,当然,刘小琴现在对张灿绝不仅仅限于金钱,现在的张灿就算变得一分钱都没有了,她也会死心踏地的跟着他,而现在的张灿,才真正能称得上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张灿点点头,又微微笑道:“好,就这么着,你什么都别说,也别让你爸妈知道,这个钱要退也可以,但得退给你姐姐,你明白就好,只是不要表现出来,我也发觉你姐姐实在是太要强了,给她知道,肯定是有麻烦的。”   过了一阵,张灿忽然又笑嘻嘻的问着刘小琴:“小琴,我问个问题,你对你姐姐,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让给她?”   刘小琴怔了怔,两颗晶莹的眼睛盯着着张灿,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就点点头道:“嗯,我可以的……不对,有一样不可以……”   刘小琴忽然间脸一红,吞吞吐吐的说着不可以,张灿笑问道:“什么不可以?我想肯定不会是钱吧?”   “不是!”刘小琴脸更红了,那种羞人的表情又出现,低着头用比虫子还低的声音说道:“就是……就是……就是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张灿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心想我有什么不可以的?怕我把钱给她吗?照理说,刘小琴的念头中,肯定没有这样的想法吧?   不过愣了愣,张灿忽然间明白了,“哈哈”一笑,笑问道:“你……你怕把我送给她?”   刘小琴顿时把头伏在了车台子上,不敢抬眼看张灿,这意思明显就是默认了。   张灿确实想明白了,刘小琴对她姐姐确实是什么都可以让,什么都可以给,除了他这个人,都说爱情是自私的,看来还真不假,连刘小琴这么单纯的女孩子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毫不让步。   张灿又想起刘小丽来,不禁为起难来,刘小丽吧,自己确实对她应该是没有爱意的,不过就因为自己当年在学生时代时,曾经疯狂的暗恋着她,一个男人哪能对初恋的梦中情人完全忘怀呢?   再说,一想到刘小丽,张灿就觉得有种血液燃烧的感觉,似乎就想把她按倒蹂躏一番,对刘小丽,他血液里充斥着的是禽兽的感觉,对刘小琴,却又完全是另一种心思,圣洁的刘小琴,张灿见到她就觉得自己只想保护她,爱护她,分毫没有想侵犯她的意图,自己都觉得好生奇怪!   一对亲姐妹,张灿就想不通,他怎么会有这两种极端的念头?   难道是因为当年自己没有得到过刘小丽?哪怕是一点半点的语言承诺?又或者是刘小丽成熟性感的身材,再加上现在落魄伤感的表情给了他另一种异样的诱惑?   张灿也搞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有些愧对刘小琴,当然不是行动上,而是在心理上,也许不会有行动,但心中的确是有一些诡异的念头。   刘小琴这一次几乎又是过了十分钟之久才平息下来,然后瞄了瞄张灿,见他在认真的开着车,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忍不住咬着唇瞄着张灿,低低的说着,跟嘀咕一般的语气:“我知道你以前喜欢过我姐姐,不过我姐姐那时不喜欢你……”   这话张灿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笑了笑,反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对你说过吗?”   刘小琴低声一笑,说道:“我家里的柜子中,我姐的东西里面,有一打的情书,据她说是以前读书时别的男同学塞给她的情书,从二婶家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觉得你的名字很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后来我就想起来了,因为对你的名字印像比较深,以前我姐念高中时,我才初中,我姐从学校下课回来后,经常拿情书让我给她念,然后就笑,你的情书,我记得最深的就是你那名字,字写得草,看起来,那个‘灿’字写得好像一个‘烂’字,我那时取笑说是‘张烂’,嘻嘻嘻……”   难怪她对自己记得那么深,原来是早把自己当“烂”人了!   张灿笑道:“没出息,不过你怕什么怕,当年你姐又瞧不起我,我是单相思呢!”   因为心里没什么鬼,说到这件事,张灿还是自然了些,以前的事又是事实,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现在的有些鬼念头,当然也只是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一下,当不得真。   刘小琴咬了咬唇,低了头道:“她是我姐,我们从小就住一间屋,睡一张床,什么事都不隐瞒,我姐是什么念头,我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她今天看你是什么眼神,我还能不知道?”   张灿一怔,刘小琴这么说,倒是让他发起呆来,赶紧又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去想这事,要真胡想乱想的,怕真就有问题了。   回了家里,老朱的车开得的确比张灿快,张华和刘小琴的爸妈先到家,而刘小丽不在客厅,刘小琴到她房间里一看,才发现刘小琴躲在房间里睡觉,面朝里,忍不住爬上床偷偷的看了看姐姐,才发现她脸上很明显的泪痕,下边的床单上一大摊湿痕,显然是痛哭了一场。   而且睫毛直是颤动,这一看就知道是强闭着眼的,肯定没睡着。   刘小琴咬着唇,在心里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姐姐心里想什么,她想也想得到,可张灿是自己爱的人,这个能让么?就算刘小琴万分纠结,这个她也不想让。   姐姐又是个好胜的人,刘小琴从小就知道姐姐一门心思就是要过上好日子,要嫁入有钱人家,常说女人家漂亮就是本钱,既然有本钱,那就得把握好机会,可是她这么努力的去把握,到现在仍然是这么一副场景,由不得她不伤心啊,再说,以前在老家那边,像李勇这种人家,确实是有钱人家,是很好的经济家庭,但拿李勇家跟现在张灿一比较,那就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刘小琴退到了床边上,轻轻叫了声:“姐……”   刘小丽没有动,仍然在装睡。   “姐,爸妈说了,要把你们的钱还给你们,这钱你就拿着吧,爸妈说你跟李勇关系不和,这钱就不能要,我也赞成,这钱就放在桌上了,你自己处理吧,我也不想见到李勇,特讨厌!”   刘小琴向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能从她嘴里说出“特讨厌”这几个字来,可见就是真的很讨厌李勇了。   刘小丽终于是忍不住“唔”了一声,然后装作伸了伸懒腰,一双手在眼睛上揉了揉,似乎是在揉睡眼,但实是擦干净了泪水痕迹。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刘小丽起床后,脸上就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只是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然后才盯着一脸幸福感的刘小琴,说道:“小琴,姐能在你们这儿住下来吗?”   刘小琴一呆,随后赶紧回答道:“当然可以啊,你是我姐,我的家那还不就是你的家啊?”   刘小丽苦笑道:“你的家,我的家,嗯,我的家……”   姐妹两一起来到客厅,爸妈两人和张华张灿兄妹谈笑甚欢,一看到刘小丽和刘小琴姐妹两个出来,陈会玉马上把那一袋子现金,也就是刘小丽推给她的六万块钱还给了刘小丽,说道:“小丽,我看你跟李勇过得不开心,他的钱,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我们不能用,有你妹夫张灿给的就足够了,爸妈只要你跟妹妹两个过得开心,那比什么都好!”   陈会玉说着又望着张灿说道:“人家都说养儿防老,我看女婿比儿子更好,张灿,爸妈真的都很感激你,也许是因为有你的原因吧,让我们一家人运气就好了,你爸现在经检查确定,他没有病,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那是好事!”张灿也点着头回答着,然后又说道:“明天我就带你们二老和小琴小丽一起去看房子,买一栋下来,这里不够住了。”   陈会玉和刘东生夫妻都赶紧摆着手,急急的道:“不用不用!”   尤其是陈会玉,又赶紧加了话:“不用,挤一挤就好了,反正都是自己一家人,听小琴说了,你这房子都要五六千的租金,那太贵了。”   “别担心那个,我本来就决定是要买房子的。”张灿极轻松的微笑回答着,“并不是因为你们过来才想这事的,我是准备稳定下来后买了房子接我爸妈过来,这段时间忙,本来说条件是已经够成熟了,现在倒是刚好趁这个机会。”   呵呵笑了笑,张灿又说道:“我们家,我是老二,老三是我妹,所以我爸妈是得跟我住的,而小琴和小丽也都是女孩子,小琴又是小的,所以你们二老也是得跟小琴在一起的,我爸妈也挺好相处,以后就由我来侍奉你们四个老人家!”   “这个……”陈会玉一时为难起来,她和老伴不是不同意,主要还是因为怕让张灿为难,这次已经让张灿如此费心了,好在最终莫明其妙的查证了老伴没有病,那是天大的喜事,但对这个女婿张灿,她和老伴当真是都没得说的了,比亲儿子还要做得好,做得到位了,从头到尾,张灿就没让她们为钱的事担心过,一力操办。   张灿又笑笑道:“妈,别担心,以后我就正式叫您为妈,叫爸为爸了,我跟小琴虽然没有正式结婚,但我已经把她当妻子看待了,所以你们二老根本就不用拘束,这儿就是你们的家,好好开心的过日子,那五十万你们就拿着当零用钱,没了我再往里打!”   刘小琴也笑盈盈的点着头附合:“是啊,爸,妈,以后你们就在家好好养着身体,等把张灿的爸妈接过来,你们就有伴了!”   陈会玉和刘东生也就真的放心了,张灿绝不是做作,是真心实意的,有这么好的女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会玉又看看面色有些凄苦的大女儿,叹了一声道:“小丽,妈知道你过得累,也知道你的孝心了,就好好的生活吧,不喜欢的事就别做,妈也不会怪你。”   刘小琴赶紧说道:“妈,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张灿已经安排好了让姐姐到我们店里上班,我跟妹妹都在那儿呢,店有一半是自个儿的,就当是在那儿坐着看店就好,不累的。”   陈会玉点了点头,有张灿的安排,那肯定就不用说了,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想了想,又问道:“小丽,那李勇的事怎么办?他的钱呢?”   刘小丽似乎是猛一咬牙,就要把真相说出来,但张灿却是更快的抢着回答着:“妈,李勇的事,你就别理了,那六万块钱全是小丽一个人存下的,李勇平时就只花她的钱,是个混蛋,所以这钱根本就不用还给李勇,要还也只还给小丽,要给李勇,他可是巴不得呢!”   陈会玉和刘东生都是一怔,随即急问道:“真的吗?”   刘小丽见张灿又掩护着她,心里一热,眼泪顿时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哽咽着道:“是……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一直都让你们失望了,我……我以后会好好的挣钱,会好好的孝顺你们……”   “妈知道,妈知道,妈知道你和小琴都是好女儿,人一辈子哪里会没有个不顺心的事?在外生活都是艰难的,爸妈都不会怪你的!”   陈会玉赶紧安慰着女儿,张华也拿了纸巾过来给她擦泪,也安慰道:“小丽姐姐,别伤心,什么事都是慢慢来的,我们家以前也还不是艰难啊,也都是靠我二哥现在才挣出来的,所以啊,不用担心,人一辈子,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   张华最是个单纯的人,以前在老家,生活很清贫,她也觉得开心,因为一家人的感情好,亲情比什么都能让人感到温暖,现在条件好了,当然更开心,很少会有人因为条件好而不开心。   一家人聊着天,说着话,看着电视,直到十二点才睡,因为张华和刘小琴要早点到店里去开门,所以不能太晚。   只有三个房间,刘小琴准备让她爸和张灿同睡一间,她和张华,姐姐刘小丽和老妈陈会玉四个人分睡两间房,但张灿一摆手,吩咐刘东生和陈会玉老两个睡自己的房间,她们三个女孩子分睡两间房,自己睡客厅的沙发,天气又不冷,睡客厅也没什么区别。   张华本来想跟刘小琴睡一间房的,想跟嫂子聊着天睡觉,但还有一个刘小丽,到底是刚刚来,可能会觉得不方便,所以张华也没有坚持,刘小琴说跟姐姐睡一间房,也就同意。   其实三个房间里的床,都是两米的大床,是足够两个人睡的。   刘小丽见妹妹忙碌着,忙这忙那的,心里也有些不安,坐在床边上好一阵子才低声说道:“小琴,姐谢谢你!”   “你谢我干什么?你不是我姐,我不是你妹吗?”刘小琴一怔,随即说道:“我们是亲姐妹,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那有什么好谢的?你照顾我,我照顾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刘小丽如何不哭?眼见妹妹这个幸福层度,那全是爱情滋润的,可这个爱情,如果自己当初不那么瞎眼,这个爱情现在就得换了自己来当主人啊!   对妹妹,刘小丽当真是百感交集,又羡慕,又替妹妹感到安心,也确实嫉妒,但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嫉妒的同时,也一样祝福,张灿无论如何,那都比李勇强太多,不说挣钱,不说身家的事,就说担待,张灿做的才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做的。   刘小丽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竟然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当初她不爱,瞧不起的男人,可事情都已经不可能挽回了,她拿什么来跟妹妹比?   妹妹比她漂亮,比她单纯,比她更善良,再想想看,妹妹是个彻头彻尾完整的女人,哪像她,已经是一枝沧桑的黄花了,唯一觉得心里还有点好受的就是,当年张灿曾经那么疯狂的暗恋她!   “睡吧,小琴,明天还要去店里吧?”刘小丽叹了一声,然后拉着妹妹睡觉,又关了灯,只是在黑暗中,一双眼也是睁得大大的,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是浮现着往昔与张灿一起时的学生时光,心想这要是能够时光倒回,能够穿越时空就好了,要是能回到那个令她终生后悔的时代中,她一定要重新好好的把握人生!   第二天,张灿醒过后,看到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再看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又看了看时间,竟然十点半了,可能是这两天太忙碌了,所以嗜睡。   起身后,才发现陈会玉和刘东生都坐在阳台上看风景,不过说话声都极低极低,生怕会吵醒到张灿。   而在房间里,只有刘小丽一个人在,见到张灿探头看着,当即微笑着站起身说道:“你醒了?我做了早餐,在厨房里热着,你醒了我们一起吃点吧!”   一边出来,一边又让她爸妈出来到客厅里,然后再去厨房里。   张华和刘小琴两个人却是早就出去了,陈会玉也说着:“小华和小琴两个早早的就去了店里,说要开门,本来小丽也是要去的,但小琴让她留在家里做做早餐,说吃过后再去看看,店里的事又不用急的。”   张灿点点头道:“是不用急的,我还没有招一个大师傅,店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做,看来这两天我得赶紧打广告招人。”   四个人一起吃过早餐后,张灿又开车带他们父女三人一起到老石斋的店里,那边,朱森林早就到店里等待着了,因为说好了今天要带张灿去看房的,所以来得早,不过到了店里后,见张灿还没出来,也不着急,就在店里悠哉乐哉的喝着茶,跟刘小琴和张华闲聊着,从张华那儿套些张灿小时候的趣事。   张灿一到,当即就站起身说道:“老弟,事不宜迟,走吧,你我两辆车,也够坐了!”   张灿看看店里,沉吟了一下道:“这店里……”   “让阿强他们看着得了,就算天大的生意,咱们今天也不做行不行?这钱能挣得完吗?走,让小华也跟着去玩玩。”朱森林一口就说出来,他知道张灿的意思,店里总是要留个人嘛。   张灿也犹豫着,要不要让妹妹和刘小琴全都去,不过张华却是笑着说道:“二哥,你把嫂子带去好了,我就在店里吧,你买房子我又不懂,我就不跟着去了,守着店,我还想多学学经验呢!”   “那好!”张灿见妹妹这么说,也定下心来,有妹妹看着更好。   这一次,刘东生和陈会玉坐了朱森林的车,刘小琴和刘小丽坐了张灿的车,一前一后,往南区开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出人意料   张灿技术没朱森林那么娴熟,慢一些,朱森林别看胖得不行,但开起车来却是极为灵活,不过他知道张灿是初哥,速度稍稍放慢了在前边带路。   南区那边是开发区,政府的大部份单位都搬到那边了,因为市郊发展得开,地势好,北区这边是老城区,拆建投资太大,而且这边扩建不开,三面山区,一拖便拖了下去。   南区那边新投建的几个楼盘,都是高档区,两个联排别墅区,两个高层商住楼,一个独立别墅区。   朱森林带着张灿去的地方就是那个独立别墅小区,从进入南区后,视野就开阔了,公路又宽又干净,又美化,两边的建筑全是新建的豪华楼,张灿一见这边的样子就很喜欢,的确不错。   刘小琴坐在张灿旁边,看着车窗外的漂亮物景,不由得叹着气,有的新区售楼部大楼面就挂着销售的价钱:“高档商用楼,两万六千元一平米起!”   这个意思刘小琴当然懂,早听说过这边的房子要三四万一个平方,这两万六只是起,可没说就是这个价,即使是,也可能只是一些位置不好的地方。   不过朱森林的车,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停,刘小琴觉得这里的房子已经够好了,也不知道朱森林还要带到哪里去。   张灿是明白的,他要的是别墅,可不是单元房,再过去,靠左的区域,全是联排别墅区,这里的房子虽然是别墅,修建也很漂亮,不过是连在一起的,左邻右舍很容易看到隐私。   再过去一条街,转过弯,一个人工大湖出现在面前,超级大广场上的最前边是售楼部,透明的玻璃墙里面,看得到很多靓丽的身影,那是些售楼小姐。   朱森林把车停在售楼部面前,然后请刘东生和陈会玉两夫妻下车,等到张灿和刘小琴刘小丽三个人一到,这才一起进了售楼部里面。   售楼小姐一见来了这么大一群人,当即迎上好几个,一边请他们坐下来,一边送上饮料,又各自问着他们几个人要什么样的房子。   朱森林笑呵呵的指着张灿说道:“你们不要都来问,他们是一家人,这个小张老板,他才是要买房子的,你们给他介绍就好!”   一个女子最伶俐,一闪身便转到了张灿面前,笑吟吟的问道:“张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别墅吗?”   其她几个女孩子顿时有些失望,有一个真正的买家还是不容易的,况且这边的房子太贵,当然,卖出一套房子,她们的提成也极为可观。   张灿看了看这个女孩子的胸口,有个胸牌,“帝景苑售楼部零零七号售楼员王琪”,一身黑白鲜明的制服裙很漂亮,身材完全显示出来,长发披肩,脸蛋也颇为漂亮,不过妆化得浓,不过比刘小琴刘小丽姐妹两个,还是差了几分。   张灿当然没有调戏她的意图,来这儿也的确是真想买房子,反正自己有钱,再说买房子也保值,就算以后要走,这房子卖出去,那也比存银行的利息收入要高,而且他也根本就不考虑那点利息。   “嗯,有这个意向,有什么房子,你先介绍介绍!”张灿点点头回答着,不过也没有就承认决定会要,话意有些犹豫。   这是张灿故意这么说的,买东西做生意,谁都是这样,哪怕你再想买,但你的表情也要装得一定不想买,那样才可以敲价钱。   王琪当即转身又拿了一大叠彩印图纸过来,一边递给张灿,一边又介绍着说道:“张先生,您看看,这是样版房,有毛坯房,也有我们公司完全豪华装修的房子,南边那六套坐北朝南,光线地势最好的六套,是装修好的,里面包括厨具电器,全都是时下最新款最流行的,一应俱全,搬进去就能住的,毛胚房是四万八一平米,北面的四万二一平米,南面的那六套样版房是六万八一平米,您看看?”   张灿看了看王琪递过来的图片,毛胚房的设计样式也不错,不过张灿嫌它耗时间,他可是个怕麻烦的人,买了房还得自己装修,得花好几个月,这刘小琴一家人都过来了,哪有房子住?   再看看那样版房,六套都是一样的设计,三层楼,一层的建筑面积是两百五十平方,另外还配送有近一千平方的私家花园,双车库,一楼客厅,室内泳室,健身室,超大客厅,厨房餐厅,还有两间保姆室,二楼有六套大卧室,三楼五套,一共是十一间卧室,加一楼的两间保姆卧室,一共是十三间卧房,每一套都是带独立的厕卫。   张灿一看那图片就喜欢上了,房间里面的装修和家具电器,都是豪华无比,又有十一间卧室,足够了。   当下也不露声色,张灿淡淡的说道:“这个房,怎么卖?有没有打折?打折是多少?”   来看房的人多了去,不过真正能下手的却是极少,加上这里的别墅又是全锦城最贵的,只有真正的富豪才买得起,否则买了都用不起,一个月的管理费,水电费都不得了,普通人就是交这个都交不起。   王琪也是按本宣科一般的介绍道:“先生,这个房子是我们公司专门请国际名师设计的款式,六万八一平方,实际上已经是很低了,三层楼的总面积是刚好五百平方,一共是三千四百万整。”   朱森林是知道张灿有多少钱的,以前不计,跟他一起赚的钱,就超过四千万了,因为他得到的也差不多,来这里,实际上他是有把握的,张灿能买得起这个房子,再说了,买了这么好的房子,张灿说不定就能在这里生根了,那对他就更有好处。   即使张灿缺钱,他也会垫付,但现在看起来,张灿不会缺钱,而且这别墅里设施俱全,要缺的,只缺一些厨房里的碗碟筷刀等等,床上会缺床单背子,这些都是要自己爱好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实际上这些也花不了多少钱了。   刘小丽和刘小琴,以及她们姐妹两的父母都暗暗咋舌,不敢出声,虽然在金满堂见到朱森林给了张灿一张两千五百万的巨额支票,但这房子可是要三千四百万啊,这个数目,可是她们都不敢想像的。   张灿摸了摸下巴,也不露声色,只是说道:“那去看看吧,看看再说好不好?”   王琪当然只能说好了,每天上班,她带人去看房都无数次了,但看完后,人家满意的多的,真正出手的却是极少,主要还是太贵,房子是没得说。   张灿心里自然是有数的,看看房子再说,看图当然是满意的,朱森林也知道有谱,笑呵呵的站起身陪同着刘东生和陈会玉两夫妻。   王琪先是到自己的工作台边打了个电话,叫了一辆看楼电车过来,八人座的敞篷车,是电瓶车,车速很慢,但很稳,没声音,看楼是最好不过了。   小区内的绿化设施极好,一栋栋的别墅似乎是隐藏在青山绿树林中一般,这些别墅外表都是装修得尽善尽美,不过从窗户里面看进去就知道,里面是没装修的。   电瓶车司机再往南边开了过去,这边的绿化设施更好,再转过去,一排三层楼的别墅就出现在眼前,每一栋别墅的间隔距离都在三百米以上。   王琪让那司机把车停在了第一栋面前,然后下车请张灿等人下车,又说道:“张先生,您请看吧,这是第一栋,位置是最好的,又是第一号,很吉利的。”   张灿笑了笑,一摆手,让朱森林和刘小琴姐妹以及她们父母一起进去。   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超大的私家花园,扑鼻尽是清香,一进别墅大门就是亮堂堂又宽敞的大厅,大厅中红木家具,沙发,茶几,靠正中的位置又是极漂亮宽大的半圆楼梯。   仅仅是这个大厅,几乎就有一百平方,刘小丽姐妹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皇帝上朝的金銮殿了,她们父母两个人自然就更不用说了,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   王琪看到刘小琴姐妹虽然漂亮,但气质上却是有些土,两个老夫妻更是很土,只有张灿有些令她看不透,朱森林就完全是一副老板样子了,可朱森林又明说了,这房子是那个姓张的年轻人买,这么年轻的人,除非是富二代,官二代,否则哪里买得起房?   但看张灿,还真不像是那样的人,因为张灿私底下跟刘小琴姐妹说话时,露出的却是很明显的土话,估计他们就是一个地方的人。   “到楼上看看,看看上面的房间!”   张灿等众人在一楼的各个房间看了后,又指着楼上说着,一楼的房间,除了两间保姆房可以住人外,其它房间不是健身就是泳池,又是厨房,这么宽的地方竟然没有住人的卧室,当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一上二楼,一条楼道巷子,两边都是房间,左右各三套,把门一打开,里面的卧室宽大无比,装饰当真是极尽奢华,再看看卫生间,几乎都有老家的一间房那么大,浴缸卫具,无一不是没见过的豪华器具。   一间间的看过了,又看三楼,三楼有一个阳台,所以少了一间房,只有五间,卧室里的设施跟二楼一样豪华。   这几下可是把刘小琴一家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本来以为张灿天心广场那儿租的房子已经是很豪华的了,但一见这里的装饰装修,天心广场的屋顿时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王琪也不知道张灿的意思到底如何,直到他们把房子都看完了,这才问道:“张先生,怎么样?有意思没?”   说实话,王琪问这个话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反正她觉得张灿买这个屋有些不靠谱,所以语气也没有多少热情。   张灿偏着头瞧着王琪,然后问道:“有什么打折和优惠没有?”   王琪知道,一般问这个话时,她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会有说词,她说优惠的多了,人家就会还嫌她们给的少,如果说得少了,人家更嫌,反正就是找借口,然后走人,所以王琪也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房子装修成本高,房子的好处我当然就不用再说了,如果买的话,要付首期拿房贷的话,我们只送一年的管理费,如果全额现金,就打九五折,折后的价是三千二百三十万。”   张灿随手一摆,淡淡道:“过你们售楼部吧,我全额付清!”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什么?”   王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了的问了一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不卖这个房子是不是?不卖我们到别家去看看了!”张灿淡淡笑说着。   “卖卖卖!”王琪脸蛋涨得通红,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料到张灿竟然会真的买这房子,而且还是全额付清,这栋房子如果按这个价钱卖出去,王琪能提成纯卖价的百分之一,也就是三十二万三千块钱,就这么一栋屋卖出去,就能让抵她辛苦一年挣的数。   朱森林知道张灿是买得起,但也不敢肯定他就会买,这会儿见张灿开口要下了,心里也是高兴,当然,脸上也尽是笑容,张灿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他可是把张灿当成财神爷的,张灿能在锦城安家置业,对他的好处就是不言而喻的。   王琪这时候就显得不自然了,一脸通红,恭恭敬敬的请张灿一行人下楼,然后又请他们上车,再开回售楼部。   售楼部大厅里,十多个售楼小姐一听说那六套顶级的样版房卖出了一套,不禁对王琪又是羡慕又是眼红,刚刚这一家人进来时,她们都不是很在意,迎上前的几个也是应付一般的走过场,而王琪又偏偏对上了张灿,就该她走运,三十几万的提成啊!   不过只要客人还没付钱,那交易就不算完成。   张灿既然已经决定了,也就不再犹豫,取出银行卡在对方的机器上直接刷走了三千二百三十万,一分不欠,面不改色,那豪气劲儿让一众售楼小姐和经理都变色。   刘小琴和刘小丽姐妹,以及她们父母,可都是惊得发怔,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能在锦城郊区买一套四五十万的单元房,那就让她们能心满意足了,不过万万都想不到,张灿买下的,居然是整个锦城最好的最贵的房子,这让她们连劝说或者什么别的意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因为张灿在她们心目中,已经不需要任何的劝说,张灿表露的就是王者之气,似乎就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一样。   王琪是售楼部的经理张晓静一齐经手办理的,这笔款项太大,又是样版房出售的第一套,毛胚房卖得还是不少,因为那些买家喜欢自己装修,一平方节约下来近两万块钱,总数就有近千万的大数目,这笔钱让他们自己来装修,还可以省下一半,有些地方,可以不花费那么多。   而张灿就不同,反正自己挣钱容易,而自己装修又太麻烦,他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给钱省事是最好,再说这个房子又能马上住进去,这可又比再等几个月装修好后再住进来又不同!   王琪把大部份的手续办好,经理张晓静亲自把钥匙送过来给张灿,笑容满面的说道:“张先生,您的银行卡,身份证,还有房钥匙,请您收好!”   张灿接了过去,顺手把钥匙递给了刘小琴,只把银行卡和身份证揣进自己袋里。   张晓静又说道:“还有,张先生,您的房产证需要三个月才能办到,因为要走房管局的手续,其中包含了一些麻烦的手续,所以耗时一些。”   张灿摆摆手道:“办好给我就行,还有,以后我就住这儿了,你姓张,我也姓张,我年纪轻轻的,可别‘您啊您’的,听着别扭!”   张晓静“嘻嘻”一笑,马上就顺势而上,说道:“好啊,一笔可写不出两个张字来,五百年前我们可是一家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叫你小张吧,你今年二十五岁,比我还小了两岁,我可以当你姐姐了!”   张灿微微一笑,有刘小琴和她父母姐姐在这里,也就不跟张晓静等人说笑了,没意思,然后招呼了一下朱森林:“老朱,回去吧,我们一家到超市去购物,今天就搬过来住,那边房里没有几样是我们的东西,除了衣服,所以也不用请搬家公司。”   朱森林想想也是,如果张灿那边是自己的房子,当然就有家具那些了,只是租的房子,里面原本就有那些设施,房子里他们自己的东西就只有衣物,而这边的新房子中,除了床上用品,厨房餐具等等,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缺,家具,床,衣柜子,空调,电视等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回去的时候,张灿对朱森林道:“老朱,看来今天我到不了店里,现在又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店里,你关系广一些,打个广告,请个掌眼大师傅,不然的话,以后店里就离不开人了!”   朱森林点点头笑道:“也好,我是有那么个意思,不过我在等你的意见,反正我想了,只要你不在店里,估计真有好东西来了,店里的师傅只怕也看不出来,所以不过就是摆个过场而已。”   张灿笑了笑,摆摆手,倒也没说什么,朱森林不是拍马屁,这么长一段时间来,他可是看得多了,自己的鉴定眼力,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与一般的那些掌眼的大师傅远远不同,当然,特异之处是看不出来,就是会觉得张灿眼光比别人更犀利,更下细一些。   这时候,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以及刘小丽坐在车后排,刘小琴坐在张灿身边,一家人都很是兴奋,就连张灿自己也有些兴奋,一开始还不觉得,出了帝景苑售楼部后就觉得不同了,一张脸火烫火烫的,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今的他也是有产一族了,而且这个产业还很大!   张灿把刘小琴姐妹和父母送到帝景苑外边的一家新建的大型超市处,让他们去买东西,他自己回天心广场那边去把衣物拉过来,走之前又对刘小琴叮嘱了一下:“小琴,拣好的买,别怕用钱。”   刘小琴点点头,又说道:“你不用来接我们了,买了东西,我们自己找车拉回去,你就忙你自己的事吧。”   张灿笑着挥挥手,开车离开,回到天心广场把车停下来,然后上楼,下了电梯到十七层后,一抬眼就见到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长发披肩,身材极是苗条,只是低着头。   张灿还以为是苏雪,脚步一滞,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难以对付,尤其是单独面对她时,还要特别小心,这女人会打人,打架自己可不是她对手,虽然自己是个大男人,但是大男人也打不过她,跟她动手那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了!   “张灿,你……回来了?”   那女孩子抬起头来,一见到张灿就忍不住欢喜起来,俏丽之极的面容,竟然不是苏雪,而是周楠!   这个锦城市当之无愧的第一公主,张灿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周楠虽然不像苏雪那么野蛮,张灿心里面也还真的喜欢她,这个喜欢是来自于在山上那一段危险经历,俗话说,危难之景见真情,在那种生死关头,周楠不弃他,他也没丢下周楠,两个人生不离死不弃的,还真是有了感情,不过张灿一回到尘世中后,两人之间那种无法融合的距离感就完全暴露出来,尤其是周楠父亲的秘书都亲自出马了,这让张灿明白,他不能,也无法与周楠相爱,所以索性斩断了这缕情思。   一怔之下,张灿诧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周楠幽幽问道,然后咬了咬唇,又瞧了瞧张灿身后,见没有人,倒是诧道:“你那……刘小琴呢?”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明说了:“我新买了房子,是南区的,我让小琴和她姐姐父母一起去买家用品,我回家来搬衣物,准备搬家了!”   周楠一呆,张灿说起刘小琴名字时的那种甜蜜感尤其让她难以接受,呆了呆后,咬着牙道:“张灿,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因为饱受煎熬,周楠说话更不躲闪,直接就冲张灿问了出来,这本就是她一直想说出来的话。   张灿没想到周楠会这么明白的说出来,也呆了起来,好一阵子才有些手忙脚乱的回答道:“你那么漂亮,自然……自然会有更多更好更适合你的人去喜欢你……我……”   “别跟我说那些废话!”周楠当即就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也别找那些借口,我感觉到,在山上的时候,你对我是真心的,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的来救我,不肯丢下我,如果不喜欢,你会这么做?”   张灿愣了愣,最后倒是傻傻的笑了笑道:“你那么漂亮,谁都会这么做啊!”   周楠咬着唇,眼睛盯着张灿真想吃人,气鼓鼓的说道:“我知道我漂亮,用不着你来提醒,我知道很多人会喜欢,可要拿他们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我相信就没有一个了!”   叹了口气,张灿有些无可奈何,“周楠,如果你是这种想法,那你就错了,你是高学历的留学生,我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娃,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既然你觉得对我有些好感,我想那也是因为在山上的事,你对我只是感激而已,但你不知道吗?我同样感激你,如果不是你那么不要命的救我,我只怕也早已经没命了,所以……周楠,我相信,我们两个人都只是互相感激,就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周楠眼一红,盯着张灿一言不发,泪水在眼中滚来滚去,瞧得张灿都有些发虚了。   “你……拿走了我的初吻,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周楠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说了出来,这会儿也没有了害羞,也没有了害怕,只是狠狠的瞪着张灿。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给你留个记号长点记性   就差没说我随便起来就不是人了!   不过张灿不敢跟周楠瞎扯这个,这时候的周楠只怕是一点火星就能引爆了,只是皱着眉头举着手老老实实的道:“周楠,这……老天明鉴,我绝对没有对你做……做那件事,我敢保证!”   “我就知道你不会认帐,好,那我问你!”周楠嘿嘿冷笑着道:“在山上,你高烧昏了头的时候,你一直在叫口渴,后来你是不是觉得你喝到了水?”   张灿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是,是好像喝了水,我当时烧得难受,后来觉得嘴里喉咙里温凉,就像在喝水一样,不过我觉得那是在做梦。”   “哼哼,做梦?那时什么东西都没有,是我用……用嘴含了水来回的给你喂水的!”周楠恨恨的说着,“虽然现在是个开放的年代,但我却很传统,我的初吻都被你拿走了,你还不承认?”   张灿当真是狼狈不堪,赶紧把门打开了,溜进屋里,周楠自然是跟了进去,张灿赶紧把房门紧紧关上了,这事要被邻居看到了,或者是那苏雪看到了,肯定会取笑他。   “你害怕了?你害怕就表示你心虚,你心虚就表示你心亏了!”周楠是紧逼不舍,对张灿毫不放松。   不过张灿进了房里,没有外人看见了,当然就胆大得多了,也就没怎么理会周楠,一边说着:“周楠,我觉得我真的没做那样的事,因为我脑子里没有印像,那就算不得数!”   张灿一边说一边又到房间里自行把各人的衣物用旅行箱装了起来,装了整整三个大箱子。   而周楠一直是盯着张灿干活,张灿苦笑道:“周楠,你还是走吧,这个房子,我要退了!”   周楠见张灿真的很决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以她如此自傲的一个人,却被张灿毫不理会的拒绝,当即就瞧着张灿一言不发,身子却是在发着颤。   张灿一瞄眼见周楠虽然没说话,但脸色苍白,胸脯一起一伏,显然气得很厉害,说实话,也的确有些心疼,一个舍了自己性命都要来保护你的女人,你怎么能不心疼呢?   纵然因为身份和家庭的原因,即使张灿不能跟她在一起,但不表示张灿就不能保护和爱护她,只是周楠又极聪明,又很敏感,所以张灿要把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至于会不会伤到周楠,他也没办法完全顾及,本身来讲,拒绝就是一种伤害。   不过也想得到,如果他当真想要跟周楠在一起,那么他同时就会伤害到更多人,也许对自己也是一种伤害,因为周楠背后的势力,是完全可以利用任何的力量来把他压榨得无法动弹。   一个小小的乡长都可以把治下的百姓治得生不如死,那就更别说一个大城市的第一号了,当然,目前的情形,张灿也不敢就说对他不利的就一定是周楠的父亲,就她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利用她家里的这种关系办到,要治他,那是一件比针尖还小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说出来,一个眼色,一个示意,或许就有大把的人做了。   张灿即使不考虑自己,那也得考虑家人,妹妹和刘小琴一家人都在这里,再说,他现在又怎么能够去伤害刘小琴呢?   把箱子放在了客厅里,张灿这才让周楠坐下来,又温言细语的说道:“周楠,我想你是一个绝对聪明的人,我只要提一点,你就能明白,我们两个不相配,不是我不喜欢你,是我们文化水平,各人爱好,样样都会存在极大差距,如果说我一心想跟你在一起而不顾一切,那对你我实际上都是一种伤害,我要真跟你好,那我对刘小琴也是一种伤害,你觉得我把她甩了而跟你在一起,那种做法你欣赏吗?我能那样做的话,那以后遇到了比你更好更强的女人,我是不是就要把你给甩了呢?”   周楠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平复下来,能冷静的想事情了,张灿说了这一席话,她就尽量把语气放平淡了回答:“嗯,你比我还封建,我告诉你一些事实,首先,我已经查清了一些情况,我们两个被绑架的事情那次,你跟刘小琴还没有达到现在的这种关系,因为她还没过来,而且之前你在老家虽然跟她有了婚约,但你在离开老家的时候,就已经拒绝她了,能追到锦城来,你在这之前是不知道你会与她再度有关联的,不是吗?”   周楠一边说着,一边又仔细回想着,她越冷静,想到的事情就越多,也分析得更清楚。   张灿一怔,他可是完全没有想到,周楠居然把他的事调查得这么清楚,难怪这几天都没有出现,原来是去调查他去了,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周楠想了想,然后又说道:“其实你觉得你跟刘小琴是最适合的,那我告诉你,你的想法就是错误的,你只是觉得你跟她的各方面都差距不大,但是,这个不叫爱情,这叫匹配,这叫所谓的门当户对,只有能以生命去维护对方的,那才叫爱情,因为他们都把对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爱情是不分贵贱高低的,王子爱民女,公主与青蛙,有那么多佳话传颂,不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那种情形吗?”   张灿只是摇头,可脑子中却是一片空白,看着周楠俏丽又伤心的表情,他心里忽然觉得有种刀扎的感觉,难道周楠说的是对的?他心里当真是喜欢她的吗?   周楠绝顶聪明,一看到张灿发着呆的样子,就知道她说得对了,当即柔柔的坐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后把红唇缓缓伸到他唇边,闭了眼,当两唇相触时,周楠能感觉得到张灿的茫然和期待。   于是周楠便主动了,双手一环,将张灿的腰紧紧搂住,狠狠的就吻了过去。   虽然很主动,但周楠的吻却是很生疏,的确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张灿脑子里根本就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是自然的反应,然后就跟周楠热吻在了一起。   当两个人热烈的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周楠忽然在张灿的唇上咬了一口,张灿“啊哟”的一声叫唤,退缩了一些距离,然后盯着周楠,觉得很痛,伸手摸了摸嘴唇,再拿回到眼前一看,竟然有血!   “我的天!”   这一下可好了,张灿赶紧找了块小镜子瞧了瞧,上嘴唇竟然给周楠咬了几颗牙印,周楠咬得狠,几颗牙印都出了血,只怕几天之内都会有创口,而且牙印很明显,这让他如何见人?   张灿“啪”的一扔镜子,然后瞪着周楠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楠这时候反而自然了,笑吟吟的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证明,你说你不记得了,现在记不记得?我没有强迫你吧?要是我不喜欢的人,我就不会让他碰我,我一点也没有强迫你,而且我感觉得到,你对我绝对是有爱的,我只不过是给你留个记号而已!”   张灿呆了呆,说真的,周楠喜欢他,他心里明白得很,可是自己就是不敢面对她,只怕自己一步踏错,对自己对她,那都是一种伤害,但周楠现在把自己的情感流露得淋漓尽致,让张灿一下子就糊涂了,忽然间一把就把周楠拉了过去,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再狠狠吻下去,周楠也情焰高涨的回应着。   两个饱受折磨的人在这一时刻忽然间就爆发了,周楠嘴里有张灿嘴唇上涩涩的血味,再由舌尖又传到张灿自己嘴里,两个人就昏天黑地的纠缠在一起。   当张灿在褪下周楠的裤子时,周楠的手自然而然的阻了一下,也就是这么轻微的一阻,张灿忽然脑子中清醒了一下,睁眼一看,周楠娇柔美丽,却又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娇声吁吁之下,张灿忽然间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拨腿就往外跑,拉开房门直冲出去,只怕自己跑得慢了就会忍不住再陷回这个温柔乡中无法拨身。   张灿打开门冲出去时,却见到苏雪就站在他家的门边,不禁呆了一呆,停滞了下来。   苏雪朝房间里看了看,沙发上坐着衣衫凌乱,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羞红的周楠,不禁“嘿嘿”冷笑道:“典型的现代陈世美啊,要换了我是你那位,我就阉割了你!”   若是别人听到苏雪这么一个大美女说这话,肯定还会调戏她一番,可张灿却知道,这个女人可是惹不得的,就算是看都最好不要去看,不能碰,不能看,不能惹的,她说的话,你只能当真,不能儿戏,好在自己与她没有情感上的纠缠,否则自己就死定了。   也正因为如此,苏雪才没有对张灿动手,不然的话,就有张灿喝一壶的了,她只是在监视着张灿,想调查毒品的事,只是无论她怎么调查,花多大的代价,都没发现张灿与毒贩有任何一丁点的牵连,所以也有些怀疑了,她到底有没有怀疑错误,因为张灿的收入来源,她也都查得差不多清楚了,那都是他靠眼力以低价得到的古玩玉器再转手赚到的,这个收入是正当的,人家又不是走私违法,尤其是那四块玉石,朱森林拍卖的事在锦城都惹起了不小的骚动,她调查这个,甚至都没花多大的代价。   苏雪原来怀疑的就是张灿的收入太过巨大,但现在看来,他每一笔收入都是靠他技术眼力得到的,与毒品毫无关系,而且张灿的社交圈子中,就没有一个,哪怕是转弯抹角的关系中,都没有一个与毒品有关联的。   只要张灿与她调查的毒品毫无关联,苏雪就不想再去动他,人家感情上的事,与她无关,她管得再宽,也管不到这上面去。   只不过张灿觉得脸红,看到苏雪后,呆了呆,马上就捂着嘴唇跑了,在电梯口按了按,电梯一时间还到不了,赶紧又慌乱的从步行梯上溜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求援电话   直到下了两层楼,张灿才从另一层上了电梯,到了底层,这才稍稍平复了些,不过人多,他一直都用手捂住了嘴唇上的齿痕印,那个实在是太羞人了!   上了自己的车差不多也是落荒而逃,到了一间药店处,张灿又靠边停了车,然后下车到店里,当然仍然是捂着嘴唇,到店里买了一版创可贴,回到车对着镜子,撕了一片贴在上唇的齿痕处,再仔细瞧了瞧,看不出来后这才觉得自然了些。   虽然嘴唇上贴块创可贴也是怪怪的,但总比让人瞧着那很明显的半圆形的齿痕印好吧?   在环市路上来回跑了几个圈子,张灿还觉得脑子里一团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到,那个苏雪那儿实在是个太大的威胁,自己因为一时的贪念而让自己陷入了混乱中,就算再隐藏这个秘密,对自己总是个隐影,不如自己跟她坦白了吧,就说那天自己是在那里游泳,在潜水时见到有箱子丢下去,又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那些人丢了箱子就走,所以他才潜下去把箱子挪走了,不过自己从没把那箱子打开过,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要知道是毒品,打死也不会干的。   张灿犹豫了很久,又想着苏雪既然调查了他那么久没动手,显然是没有证据的,没有证据就说明自己其他方面无懈可击,那又有什么不好说清楚的?   只要自己绝对没有参与贩毒的事实,一切照实说就好了,当然,自己有透视能力和那避水珠的事就不能说了,其他的实话实说,只要说的是实话,又不怕苏雪来查。   在某个没人的地点,张灿把车停了下来,认认真真的想着这件事,到底是说出来,还是继续隐瞒下去,纠结了很久,最后一拍大腿,张灿还是决定说了,别害人害己,只要自己没动过那箱子里的东西,而且自己没有参与过贩毒的事情,那就说吧,否则这一辈子都是个阴影。   再开着车往天心广场回去,把车停在广场上后,张灿再慢慢乘电梯上了楼,首先还是打开自己家里的门,看看周楠走没走,还好,周楠已经离开了,又在自己家客厅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心情,然后才出门,到隔壁B座的门口停下来,又静了片刻,这才伸手按了按门铃。   门开了,苏雪那冷艳的脸出现在门口,一见到是张灿,嘴唇上贴了片创可贴,不禁冷笑道:“这形像挺不错的嘛,嘿嘿,找我干什么?”   张灿指了指房间里面,说道:“我能进去说吗?”   苏雪停了停,这才挪开了身子,并不热情,与之前调查张灿的时候,只想把他套在身边时就是两个极端了。   张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见到客厅里摆着一只旅行箱子,显然是苏雪准备出门了,不禁诧道:“你要走?”   苏雪盯着张灿看了看,哼了一声才说道:“我准备搬家了,跟你这么个色狼邻居住在一起,我觉得不放心,太不安全了!”   张灿顿时觉得这就是直白的讽刺了,嘿嘿干笑着道:“苏小姐,你这是在打脸了,说我色就好吧,千万别说你不安全的话,给我一万个胆子,都不会来找你的碴儿,除非是我活得不耐烦了!”   “嘿嘿!”   苏雪知道张灿这话是什么意思,嘿嘿一笑后,又问道:“那你现在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警官!”张灿停了停,才从嘴里艰难的吐了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苏雪忽然听到张灿嘴里冒了个“苏警官”的称呼出来,呆了呆,脸色就变了,霍的站起身,脸色沉沉的盯着张灿,让张灿心里都发悚了。   好一阵子,苏雪才沉声问道:“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官的?”   张灿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就是知道,我上次过海边公路时,在堵车那会儿见到过你在海边的武警人群中。”   苏雪顿时就眯起了漂亮的眼睛,盯着张灿沉思起来,不知道张灿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张灿的话也让她警惕起来,张灿的话太忽然了,本来她已经决定撤出来了,准备今天就搬走,并撤出这个任务结束,张灿不是毒贩,也与她调查的案子无关,但事情就在她准备结束时,忽然就峰回路转了,张灿的话让她又惊又喜,不过外表还是尽力克制着。   凝神想了前后的对策,然后才在张灿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点点头,平静的问道:“那你说,你既然知道我是警察,还知道别的什么?”   张灿想了想,只是叹了口气,叹道:“苏小姐,我想了很久,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不过我首先说明,我与那件事毫无关系,我只是碰巧碰到了而已,因为你是警察,我才对你说出来,之所以这么久没有说,那是因为我害怕,我先问好,这件事情,你可不可以完全把我丢开?我不想到你们的地方去,我只想过我的生活,你能答应我吗?”   苏雪笑了笑,一摊手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因为苏雪的表情轻松,张灿也觉得她应该不会与自己为难,毕竟自己没有贩毒,而且也没有碰那个箱子。   “苏小姐,我在海边游水潜泳的时候,见到三个大箱子,当时因为好奇,等到那些人走后,我才把箱子拖到了别的地方藏起来,不过我没动箱子,我准备回市后再找人一起搬箱子回去后再检查的,因为箱子太沉,好像里面装的是石块一样,不过后来我再次到海边时,就见到了你和无数的武警,我就知道肯定是有问题了,我心里也害怕,所以就沉默了,后来你搬到我隔壁,当时我没认出来,就是到你家中喝茶时,我从你手腕上那串佛珠子上认了出来。”   苏雪一怔,又问道:“从佛珠上就能认出?你是怎么认的?”   她还有些奇怪,难道她的佛珠有什么记号?应该是不可能啊!   张灿苦笑道:“难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对古玩玉器这些珍宝自然的有兴趣,你那佛珠是紫檀木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在海边时我看到你手腕上有戴,但当时我没看到你的脸,后来你到我隔壁住后,在客厅里,我一见到这珠子,我就认出来了。”   苏雪“哦”了一下,然后道:“那后来你一直就是在跟我演戏?一直耍我来着?”   “不是不是,我就是担心……”张灿赶紧否认,虽然在跟苏雪坦白着,但对苏雪的忌惮之心还是一样的,这个妞喜欢动手,可要小心些,别吃冤枉苦头。   苏雪又沉吟了一下,然后马上道:“那你现在马上带我去海边,看看那三个箱子吧。”   张灿顿时又提醒着她:“那我的事……”   “我会看着办的,你放心!”苏雪摆摆手,然后催着张灿出门。   到了大厦楼口,张灿指了指自己的车子,又对苏雪说道:“开我的车去吗?”   “好!”苏雪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到车边,张灿赶紧把车门打开,苏雪上车就坐在了他邻座。   开车到海边,只要不塞车,倒也不慢,只不过二十多分钟,张灿就到了那边,因为近,在自己下去的那个路口把车停下来。   苏雪一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跟在张灿身后。   事已至此,张灿也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也没有退路了,当即所苏雪领着到了藏箱子的海边,眼光先透视了一下,那三口箱子好端端的在水下的沙子里掩埋着,也就放了心。   埋箱子的地方距海边礁石处有五六米,张灿脱了鞋,又脱了衣服,想了想,还是脱了长裤,只不过背转了身子,然后下了水,在三口大箱子处潜下去,那里水深只有三米多,不用避水珠都没有半点问题。   借着水的浮力,张灿把箱子给拖了出来,只是一浮出来后,他就拖不动了,苏雪这时赶紧踏水过来帮忙,两个人一齐把三只箱子都拖到了礁石上。   苏雪把箱子打开,第一口箱子里面是包扎得极严实的美金,沉在海中一点都没浸到钞票,再开了另一口箱子,把包装打开,就见到了一包包的白色袋包,里面全是白色粉末。   苏雪眼皮都在微微跳动着,手指也有些发颤,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把袋子弄破一道小口子,然后用手指沾了一丁点出来,在鼻端嗅了一下,闻了闻气味,是毒品!   苏雪顿时喜笑颜开,毫无头绪的案子,本来她已经放弃了对张灿的调查,没想到忽然间云开雾散,张灿自己把自己给供了出来,当真是她福星高照了!   也不再多说,苏雪一闪身,伸手就将张灿的手扭了过来,张灿一吃痛,叫了声:“哎哟,你……你干什么?”   “抓你,还能干什么?”苏雪毫不客气的回答着,然后扭了张灿的手就往岸边的公路上走,张灿很狼狈,衣服裤子都没穿,只下身穿着一条短裤,苏雪手又重,扭得他很疼,当即叫道:“你让我穿了衣服裤子再说好不好?你……你不是答应过放过我吗?你答应了我才带你来的!”   苏雪笑吟吟的道:“你这个色狼,遭报应了吧?那么漂亮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坏在你手里,我是替她们报仇的,少说废话,我几时答应放过你了?”   张灿一呆,仔细想了想,苏雪确实也没有答应过他,只是确实又不心甘,说道:“苏小姐,我又没贩毒,我又没干那些事,我只是好奇藏了这三个箱子,这也算不了什么大错吧?”   苏雪当即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喝道:“没贩毒你怎么知道箱子里是毒品?你怎么知道那些事就是贩毒了?嘿嘿,不是大错,知道不知道,就凭这三口大箱子,就可以枪毙你一千次了!”   张灿身子一颤,不禁后悔起来,自己说这话时,确实急了些,要真没动那些箱子,他怎么知道里面就是毒品?难道还能说自己眼睛有透视的能力?   苏雪扭着赤着身子的张灿到了公路边,然后把他推到驾驶座上,用手铐将他锁在了方向盘上面,又把钥匙取了,随后就下车在公路上打起电话来。   张灿听得清楚,苏雪是在召集人手过来,心道惨了,这妞不讲信用,这可怎么办?   急切之间,张灿忽然想到王前走的时候留给他的电话号码,说有困难可以打那个电话求助,当即从钱夹里取出那张纸片,然后把车台上的手机拿起来,照着号码就拨了出去,只是手机里传出来的是电脑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此一时彼一时   张灿顿时急了起来,这光着身子被逮进去关起来,又丢人又受苦,找王先生的救命电话,却又在通话,他什么时候不打电话却现在来打电话?   要是等一下,苏雪把他手机没收了,那就惨了,所以张灿一边盯着在远处打电话的苏雪,一边狠命的拨打,但只要一拨打后,手机里传出来就始终是对方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张灿急得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眼见苏雪把手机收了,然后往这边过来,更是急起来,不过好在此时,电话忽然间就打通了。   而苏雪也忽然站停了下来,又取出手机来,弄了一下再拿起来放到耳边。   张灿的电话也拨通了,赶紧说道:“喂您好,我是王前王先生的朋友,有急事想请您帮忙!”   张灿担心对方听不明白,直接把王前搬了出来,然后说明白是有难事求他。   对方似乎是怔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在哪里?有什么事?”   张灿赶紧回答道:“我在锦城市东海滨路出郊的地方,有急事!”   因为着急,声音又吼得很大,张灿在吼过后才听到话筒里的声音是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   张灿愣了愣,心想他认识的女孩子有关系背景的,只怕是周楠吧,难道是周楠?抬眼又见到苏雪正望着他,手拿着手机还贴在耳边上。   “海滨路?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声音又问着。   张灿赶紧回答着:“我叫张灿!”   这句话一回答,张灿马上就觉得不对头了,因为他看到对面正走过来的苏雪眼睛盯着他,嘴里说的话,似乎正是手机听筒里传过来的话。   苏雪缓缓走近了,盯着车里的张灿,冷沉如水,好一阵子才说道:“是你?”   张灿忽然间就明白了,原来王前王先生给他留的手机号码,竟然是苏雪的!   苏雪是王前的什么人?为什么王前给自己留的电话是她的?   苏雪走近了,盯着张灿若有所思,沉吟了一阵子,然后又拿起手机来拨打电话,一边打一边走远了些。   张灿侧耳听着,估计她就是给王前打电话吧。   “小舅,你跟张灿是……”   苏雪说的话,到后面越来越低,低到张灿听不到了,不过从听到的那一句话来看,王前应该是苏雪的舅舅,老天爷保佑,苏雪是个听舅舅话的孩子!   不过这个苏雪太难搞定,又任性,又野蛮,又暴力,而且还颇为神秘,张灿猜不到她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就以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是个惹不得的人。   苏雪接完电话后,把手机揣进衣袋里,然后又走回来,一双大眼睛盯着张灿,一句话不说,看得张灿心里直发毛,一身光溜溜的,又觉得极是尴尬,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不禁又觉得有些后悔,悔不该跟苏雪坦白了这件事,当然,更后悔自己当初根本就不该对那一箱子的美金起贪心,要是三箱子全是毒品就好了,自己肯定不会对毒品有贪念!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论再怎么后悔,现在摆在面前的也都是事实,只能听天由命了。   苏雪盯着张灿看了半晌,忽然就伸出了手,张灿往旁边一缩,以为她要对自己动手,这女人,完全跟她的外表是两个样,动手就要你难受,动手就要你流血。   只是张灿没料到苏雪不是要打他,而是拿了钥匙开了他的手铐,然后哼了哼道:“自个儿下去把衣服穿了!”   张灿赶紧往公路下边跑去,衣服都扔在海边的礁石上,把衣服裤子都穿好后,抬头瞧了瞧在公路边的苏雪,丝毫没有防备他从海里逃走,心里就想着,还是不要逃了,她当真要抓自己的话,自己也逃不了,天大地大,当了逃犯就没有他的家了,逃不得。   回到了车边,苏雪冷冷喝道:“到车上坐好,我没说不准下来!”   张灿这时候还真不敢逃走,苏雪离得远远的,他要真逃的话,把车开了,苏雪百分百追不上,但自己就算逃得了这一时,又怎么逃了一世?只要她一开口,自己就是个通辑犯了!   大约又过了十五分钟,烽火急煞的就赶到了四五辆武警的车,刷刷刷的就下来十六七个士兵,见到苏雪后,立马齐刷刷的行了个军礼。   苏雪一摆手,然后指着海边的礁石上说道:“把那三口箱子抬到车上拉回去,立马将王国华调出来调查备案准备移交。”   其中一名看样子是有官职的军官点点头道:“有证据了?”   苏雪终于是开颜一笑道:“三个箱子,王国华往海里沉下去的,我今天找到了!”   那军官一喜,又看到士兵们“嘿嘿嗬嗬”的把三口箱子抬了上来,到公路边上打开来,两箱子包装完好的毒品,一箱子美金就摆在了众人面前。   一众士兵顿时雀跃欢呼起来,这两大箱子的毒品,是他们抓到毒贩毒品数量单次最庞大的一次了,这让他们如何不欢喜?   “陈连长,马上进行突审,我还有些别的事要办!”苏雪吩咐着他们,一边又上了张灿的车上。   那些士兵瞧了瞧张灿,也没有多问,似乎把张灿当成了他们的一份子,毫不起疑。   张灿马上明白,看来他的自由和安全又回来了,苏雪不会难为他,这个王先生,当真是有些能量,不过看苏雪面色也不好,不要去惹她,否则搞不好就会惹来一顿折磨。   那十几个士兵,来如一阵风,去也如一阵风,把箱子抬上车后,忽喇喇的就呼啸而去。   张灿心神不定,瞧了瞧苏雪,不知道说什么话,也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   “走,回去,天心广场的家里!”   终于,还是苏雪开了口,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调头,把车往城里开,虽然不知道苏雪要干什么,但看现在的情形,那是没打算把他扔牢里去,想必还是因为王先生吧。   一路上张灿都只敢开车,不敢出声,怕惹恼到苏雪,现在的自己可不是之前的自己,那时苏雪没有证据还不敢对他太过份,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自己坦白了,自己把证据送给她,真是后悔。   回到天心广场的十七楼,张灿拿着钥匙,心想不知道苏雪是要到哪间房,索性不问,只是开着自己租的那间房。   苏雪一言不发的跟在张灿后面,进门的时候把门“轰”的一声狠狠摔上,把张灿吓得跳了一下,不过回到家里后,张灿还是平静下来,心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要抓自己走也早抓了,如果不抓,那也不是她对自己仁慈,而是因为王前,何必对她那般熊样?   一念既松,张灿便倒了一杯水,仰着脖子一口喝尽,然后将身体投在沙发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苏雪见张灿忽然间就大模大样起来,也有些诧异,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然后问道:“说说看,你是怎么把那三个大箱子从一百来米深的海底弄出来的?”   张灿摸了摸脸,遮掩了一下表情,一开始就料到苏雪有可能会问这个的,只是当时苏雪给他说的话惊到了,所以没想到这个上面来,现在那些该处理的事处理了,苏雪还真的想起这件事了。   张灿在几秒钟之内急速的想了一个原因,然后便淡淡的说道:“我穿了潜水服。”   “那潜水服呢?”苏雪盯着张灿就直接问道,脸上却是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张灿又淡淡道:“扔海里了,这么久的时间了,我哪里知道它会在哪里?”   “撒谎!”苏雪冷冷说道,“你是不懂还是故意的?穿了潜水服也只能潜到三四十米深,有过特别训练的好手才可以潜得更深一些,但也超不过六七十米,那里的海底是一百二十多米,你骗谁呢?”   张灿自然知道不好对付苏雪,不过他也只有硬这样胡说下去了,停了停便回答道:“我哪里知道,反正我就是穿了那潜水设备潜到了海底,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是那样!”   苏雪给张灿顶了一下,眉头皱了皱,见张灿忽然间不怎么怕她了,倒也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很好,嘴挺硬!”   苏雪说了这句话,点了点头又说道:“既然嘴很硬,那就要硬到底,我比较喜欢跟骨头硬的人打交道,希望你要硬得跟地下党员一样哦!”   听苏雪语气说得虽然淡,但张灿心里还是有些发悚,这个女人要是对他用刑,或者动粗,确实也是个问题,这女人纯粹就是个暴力狂,跟她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比较顺从王前的话吧,那还是得给王前打个电话!   一想到这个,张灿不禁懊悔起来,怎么当时自己是给王前留下的电话来打,而没想到给他本人打个电话呢?   一想明白,张灿顿时兴头起来,当即掏出了手机来找王前的电话号码。   苏雪似乎是知道张灿要干什么,嘿嘿冷笑道:“你给……是给我小舅王前打电话吧?省点力气吧,没出息,他就要到了,乘京航的专机线,两个小时就会到!”   张灿给苏雪看破了动机,想了想,干脆收了手机,不打就不打。   苏雪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来,伸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把那串紫檀木的佛珠子取下来,然后说道:“你不是要这个珠子吗,好,我给你,拿三百万来!”   张灿只瞧了一眼便淡淡的回答道:“这串珠子我只给五十万!”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明着骑你头上   五十万的价钱从张灿嘴里说出来,一点都没有犹豫,苏雪怔了怔,随即问道:“为什么?你上次不是说值三百万,而且还可以有商量吗?”   张灿淡淡道:“苏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来试探我呢还是被别人骗了,我只能告诉你,你这串珠子已经不是原来的珠子了!”   “是么?”苏雪饶有味道的盯着张灿,偏着头又问他:“这不就是我原来那副珠子吗?你为什么说已经不是原来的珠子了?”   “嘿嘿嘿……”张灿嘿嘿一笑,然后回答着:“苏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要是连你这么一串珠子都认不出来,那我还干个什么劲?你这串珠子,质地本身确实是檀木,不过不是紫檀木,而是香檀木,颜色非常相似,要说香檀的价值,比之紫檀,还是要略差一筹,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你原来那串珠子应该是某位有德高僧佩戴过的,手珠子上有高僧的气息,那个才是让珠子更值钱的地方!”   苏雪的兴趣顿时给张灿挑起来了,奇道:“一个人的气息也可以留存在佩戴的物件上吗?我倒是没听说过,那这副珠子我也戴了十多年,从小的时候就戴起,你怎么就没觉得是我的气息?”   张灿笑了笑,淡淡道:“这个我说不清,也许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吧,高僧修行,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问我,我也说不明白,但我就是能看得出来!”   这些话说出来,就是苏雪也不相信了,说什么气息,那太玄乎了,说张灿有眼力能认出来紫檀木和香檀木的区别,这个她还能相信,但气息能保存在物件里面,打死都不会信。   但张灿却硬是这么说了,苏雪想了想,当真又奇怪起来,接着在衣袋里一掏,又掏出来一副佛珠子,看颜色,看质地和大小,竟然跟她戴在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嗯,我就奇怪了,这两副手珠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都还是檀木做的,你怎么就认得出来?”   面对苏雪的质疑,张灿嘿嘿一笑,这时候不在苏雪面前炫耀一把,把她震下去,心里又哪里能爽?   一直都被苏雪弄得很惨,好不容易能有个震住她的机会,张灿当然不会放过了!   “嘿嘿,别说就这么分辨这两串珠子的好坏,我就是闭了眼用手摸都能摸出来!”   苏雪怔了怔,嘴角一翘,不信的道:“你撒谎!”那两串珠子从外形上看,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不过苏雪是有人告诉过她特别的秘密之处,否则她是肯定认不出这两串珠子的不同之处的,而那一点不同之处,可是要用眼睛来看的,要是张灿说闭了眼用手摸都能摸出来,她就绝对不相信了,那一个记号是珠子上面的那个佛字,紫檀木的是用深黄的,香檀木的是用浅黄的颜色,而其它的特征就完全相同了,是以苏雪不相信张灿能用手摸出来。   还什么珠子上面有气息,更扯淡,苏雪随即又把两串珠子推到张灿面前的茶几上,想了想,又顺手从沙发上拿了一个枕头,把套子取下来,然后递给张灿道:“你把这个,套到头上,免得作弊,你摸摸看,我就不相信你能用手摸得出来!”   张灿故作不屑的笑了笑,把枕套口打开,套到了头上,这东西很厚实,套到头上后一点都瞧不到,不过对张灿的透视能力,那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苏雪趁机又把两串珠子打混乱了,然后才推到张灿面前,张灿摸过去,用两根手指头随便摸了摸,还不用细摸,不用拖时间,便即把紫檀木的放到右手边,香檀木的放到左手边。   “我右手的是紫檀木珠子,左手的是香檀木,右手的是你原来的那一串!”   苏雪顿时呆怔住了,怎么可能?   由于不相信,苏雪也扯了一个枕套蒙到了头上试了试,结果眼前一片漆黑,别说看到,就是一丝光都看不到,这枕套是纯绵又加厚的,哪里看得透?   苏雪呆怔了片刻,然后又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叫技术,我是靠这个吃饭的,你说能告诉你吗?”张灿毫不客气的说道,这时候可一点面子也不给了,好好的出一口气,再说苏雪既然放过了他,那就表示不会把他再弄回去,估计也是王前王先生的功劳,既然欠了别人的人情,那又何必再惧苏雪呢,反正她也不会再把他逮回去。   苏雪又被张灿顶得一梗,有些悻悻的瞪了张灿一眼,自己把两串珠子拿到面前仔细看着,对比它们的不同之处,看有没有用手能摸出来的痕迹,可惜看了半天,两副珠子真的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按别人告诉她的那点秘密,连她用肉眼细看都看不出来!   张灿又嘿嘿一笑,这狠妞难得有这么吃瘪的时候,就让她好生的难受一番,要是她问,自己就不告诉她,不给她解释,当然,也不会给她解释,如同自己最开始说的那样,这东西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能告诉人的秘密。   苏雪从来都是个要强好胜的人,也从来不服输,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什么,做什么,她从来都不让人,而且也不让人超过她,现在张灿居然是很挑衅的表情,心里如何受得了?   当即把两副珠子拿到手中再细观看查看起来,一定要找出两串珠子的不同之处来,而且还要用手摸得出来的不同之处。   张灿自然是由得她了,这个秘密,苏雪永远都不会知晓,她要看,就算把头发都看白了,那也是看不穿这个秘密的。   看到苏雪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那副珠子,又苦苦的思索着,把珠子上面的任何一点颜色大小的不同都仔细观察着,看看能不能找出那用手摸得出来的不同。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但苏雪无论如何都找不出来那个能用手摸得出来的地方,当然,她并不知道张灿把她引入了误区,用手摸,就算换了最高手出来,看着珠子在人家手中滚动触摸,那也依然是看不出来的。   张灿夷然自得的端着杯子喝茶,心里更是舒畅了,一直是被苏雪差不多是紧逼欺凌一般,又反击不得,能有现在把苏雪弄得昏天黑地摸不着头脑的事,那真是爽快到了极点!   再说了,苏雪又极是要强好胜,人又聪明,从来都是在什么事情上都要真正的找原因,再把人家比过,现在被张灿越了这么一头,又轻视她,心里气得很,咬着牙找着破绽,找出来后再狠狠的教训他一遍,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张灿见苏雪越认真,他就越高兴,他当然明白,无论苏雪怎么看,那都是看不出来的。   “孤独的人总是很寂寞……”   一声低沉沙哑的歌声响起,是苏雪的手机响了起来,把苏雪惊醒过来,赶紧按了接听键放到耳边,一边继续看着面前的手珠子,一边又接着电话:“喂,你哪位?”   不过对方一说话,苏雪就诧道:“小舅……你到了?在哪儿?……哦哦,我给你开门……”   说完就赶紧起了身,原来是她舅舅王前到了,因为之前打电话时,已经给他说了详细地址,直到房间门口了。   打开门,张灿好久没见到的王前正提了个小手提箱子站在门口,脸色笑容依旧,在他脸上,似乎永远都看不到着急和紧张失态的表情。   “老弟,呵呵,我们可是又见面了!”   王前一手把手提箱递给了苏雪,然后随意的拍拍她肩膀,然后大步进房朝张灿走去,笑呵呵的道:“本来我也是要过来找你的,刚刚小雪又打电话给我,我这就赶来了!”   张灿还是正式的谢了:“王先生,谢谢你,今天这件事!”   王前摆摆手,又说道:“老弟,别跟我说谢不谢的,我看得上眼的人,我就是真当朋友,看不上眼的人,就算送给千万过亿的,我也懒得理他一下,你啊,呵呵,以后别叫我王先生王先生的了,叫我王大哥吧,我是把你当我亲兄弟看的!”   张灿本来想客气一下,不过一瞄到苏雪不痛快的表情,当即还声音提高了几分的笑说道:“好,王大哥!”   苏雪真是皱眉头,她小舅如此让着张灿,她不能教训不说,而且现在还连辈分上都吃了亏,哪里会舒服的?   张灿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接二连三的让苏雪不爽,脸上微笑着,王前一到,想必苏雪就更不会对他动手动脚了。   王前停了停,然后又问着张灿:“老弟,是怎么回事?在电话里又说不清楚。”   张灿看了一眼苏雪,这才讪讪道:“我前几天在海边游泳潜水时,见到有几个人扔了三口大箱子进海里,等他们走后,我就把那三口大箱子拖到岸边很近的地方掩埋在水底的沙子中,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三口箱子里藏的是什么,只是感觉到扔箱子的不像是什么好人,后来我得知那箱子里是毒品,所以就担心着,觉也睡不好,最终我决定把真相偷偷告诉苏小姐,结果她就把我抓了起来,再后来就是想到了王大哥走的时候给我留的电话号码,我一打过去,后来就知道是打给苏小姐的了!”   王前点点头,笑笑道:“别担心,我明白了,小事一桩,我知道也相信老弟不会是个贩毒的人,所以小雪给我一说,我就马上赶过来了,还有……”   王前又指着苏雪介绍道:“她是我姐姐的女儿,从小就很要强,得罪你的地方你都别见怪,当她是个小孩子!”   “对的对的……”张灿笑呵呵的点着头回答,王前说当苏雪是个小孩子,心里自然高兴。   苏雪似乎对这个小舅没法发作,只是沉着脸,又瞧着面前那两串珠子,脑子里一乱,就更想不出来不同在哪里了,一急之下便拍了拍茶几道:“这珠子哪里有不对?”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传说中的天山雪莲   面对苏雪的恼羞成怒,张灿只是淡淡的笑道:“我不告诉你!”   这话让苏雪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就此窜起来把张灿狠揍一顿,但有小舅在面前,这个念头只当没有想过,不过想想还是可以的。   王前笑道:“这事就打住,以后别提了,老弟,我这次过来是想找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张灿一怔,当即问道:“什么事?”   “到新疆一趟,说细致一点,就是到天山,去天山一趟,我需要老弟跟着去,是因为你的鉴别眼力,我认识的行内高手很多,可我觉得没有哪一个比你更强,再强的高手,在你面前我觉得都得趴下去!”   张灿当即想都不想的就点头回答着:“好!”   王前虽然没感觉到意外,但还是问道:“老弟,你就那么相信我?也不问我到底要干什么,要你帮什么忙?”   张灿笑笑道:“你刚才已经说了,要我去是因为我的鉴别技术,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坏事,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别人的事,我还要考虑,大哥的事,我想都不用想的!”   王前哈哈一笑,说道:“好好,有老弟这句话,我心里痛快!”   “拍马屁!”苏雪在一边嘀咕着。   王前也不生气,只是瞪了她一眼,喝道:“你这丫头,哪有骂你小舅是‘马’的?”   苏雪低了头一声不吭,对她小舅,她自然是没话说的。   王前见苏雪的表情有异,当即笑问道:“你们在干嘛呢?好像气鼓鼓的!”对苏雪的性格,王前熟得不能再熟了,这个样子那就是表示她又在争气要强,不过看样子又是还没有争过的,怕她跟张灿真发恼,所以问了出来,最好是找个机会不动声色的就解决了。   苏雪气恼的把珠子一推:“就这两串珠子吧,他蒙了头不用眼睛也能认出哪串是紫檀木的,哪串是香檀木的,我就奇怪他是怎么摸出来的?”   王前对古玩自然是比苏雪要懂得多了,虽然比真正的行家高手还是差了些,当即把两串珠子拿到手中一看,这东西,他也见过,是苏雪七岁时,一个游方的僧人送给她的,当时是苏雪给了那僧人一餐吃的,那僧人感激她而送的,另一副就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了。   这两串珠子,看颜色,大小,字样,甚至是雕刻,几乎都是一样的,又哪里看得出来,笑了笑,王前就笑问着张灿:“老弟,我看这两串珠子就完全是一样的,怎么才能认得出来?”   因为问的人是王前了,所以张灿就不好意思不回答,只是那个秘密自然还是不能说的,想了想,张灿便找了理由说出来:“大哥,这个特征有很大一部份是靠感觉的,所以我也说不清楚,要真说它们之间的特征,其实不同的地方相当多,虽然肉眼看来几乎是没有区别的,但如果换了我,我就会觉得,这两串珠子根本就是一个样,首先,这雕刻的工匠师傅刀法都不一样,一个是左璇,一个是由下勾上,虽然雕刻出来的外形是一样的,但用手指轻触的话,凭感觉就能感觉出来。”   张灿把原因推到了感觉上,王前听了就会无可奈何,感觉的事,那就不是随便能解释得清楚的,而且也很难解释出来,拿感觉当借口,其实就是最好的借口!   王前笑了笑,他倒是相信,但苏雪就有些不信,试着用手指在上面摸了一会儿,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摸来摸去都是一样的感觉。   “你别摸了,要不怎么还能叫大师傅,叫高手呢!”王前笑呵呵的对苏雪说着,对张灿,他是绝对的信任,绝对相信他的眼力。   张灿看到苏雪在王前面前是半点闲话都没说,心里便平静多了,看来自己那事是真的没问题了,只是也的确是受到了些惊吓,几大箱子的毒品啊!   “王大哥,什么时候到天山去啊?”张灿停了停又问了王前说过的事,如果要去天山的话,肯定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跟朱森林说一下,不过想必朱森林是不会有意见的,因为之前自己给他赚回来的钱,他这个店就算三十年都赚不回来的!   “这个……”王前想了想,然后瞧着张灿说道:“看你的决定吧,估计你也会安排一下这边的事吧,安排好了我们再走。”   苏雪在旁边忽然插了口,说道:“小舅,我这次破了这个大案子,我领导早说了,等这案子一破就给我放大假,就趁这个机会跟你到天山玩一趟吧!”   王前笑呵呵的道:“好啊,有你跟着小舅,我倒是放心被人家打劫啊,遇到野人啊,狼群野兽什么的了!”   张灿一皱眉,这个女人跟着去,心里有些不喜,虽说有王前在,但心里对她仍然忌惮,一朝被蛇咬,十年都怕井绳了。   王前又对张灿说道:“本来我想组一个车队开车去的,但路途太远,近段时间川藏公路又经常出事,还是坐火车或者飞机吧。”   “小舅,我建议坐火车,本来说的话,其实组车队开车去是最好,因为那才叫观赏美丽的风景,坐火车还能看到一部份,坐飞机的话,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其实我最想看和想尝试的就是少数民族的风俗风情。”   苏雪一听到舅舅说本想组车队去后,当即附合了起来,不过也知道,最近的新闻中就看到,过甘肃的公路开始,一直到新疆,好多路段就出现了塌方,泥石流等等险境,坐火车还行,有某些地方还可以看到当地的特色风景。   王前笑了笔,然后摆摆手,对张灿说道:“老弟,你去安排一下吧,明天再决定,我也要去准备一下,调集几个人手,这次去天山,得找一些特殊的人才。”   张灿点点头,又说道:“大哥,那我送你到酒店……不不不,到我的新家吧,我在南区那边买了一栋房子,刚买的!”   王前摇摇头道:“不了,下次,我先把要准备的事办好。”   “好奢侈啊,挣钱可真多,比贩毒都来得快!”苏雪忍不住讥讽着张灿,从她最近调查到的资料看,张灿确实挣钱很厉害,三四千万的存款全都是最近一段时间赚到的,对某些大人物来讲,这个还不足为奇,比他赚得多的人更多,不过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和能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赚到那么的钱,那就是真难得了!   “小雪,你跟我去办事,我还有些事要问你!”王前向苏雪招了招手,然后又对张灿道:“老弟,明天我给你电话,在这边,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今天就不来你这儿了,有事给电话我就好!”   王前的身份太神秘,而他现在又不说,张灿也识趣的并不去问他,如果王前自己不想说的话,他就不去问,自己跟他相交,都是看对方跟自己性格相合,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   把事情决定后,王前跟苏雪就搭了出租车离开,张灿自己开了车到店里,朱森林正好也在,张灿就把他叫到了里间,然后低声说道:“老朱,刚刚王前王大哥请我跟他到天山走一趟,说是有事,我也答应了他,所以再来跟你说一声,办完事就尽早回来,也趁机会,老朱招一个掌眼大师傅吧。”   朱森林一怔,不过随即又张嘴笑道:“那好啊,你跟王先生说一下,我也跟着去一趟,哪个时候就想过要到新疆去玩一趟,可惜一直走不成,现在就不在乎了,我也想得通透,钱够用就好,挣得太多,自己用不完,子女如果不争气的话,你挣再多的钱,那也是扔水里了,子女可不会珍惜你辛苦赚来的钱,钱这个东西啊,只有是自己辛苦挣来的,他才会珍惜!”   张灿倒是没想到朱森林居然能想得这么开,难能可贵啊,不过也觉得朱森林说得也是,钱越挣越多的时候,心就会更大更野,而且也会让自己越来越累了,不过钱多又有什么用?让子女来败家才是悲哀的事。   “不过……”张灿看着朱森林胖胖的身体,有些为难,因为不知道王前会不会同意,二来朱森林的身体吃不吃得消啊?   虽然没有去过天山,但张灿也知道天山的险恶,最高的山峰高达七千多米,平均海拨都在五千米以上,身体差了的,可难以承受。   朱森林一瞧张灿的表情,心里便明白张灿在想什么,当即笑笑道:“老弟,你先问一问王先生吧,如果他同意我就去,不同意就不去,我去也只当就是运用减肥一下,还有,我曾经听说过,天山雪莲这种很珍贵的药材,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张灿也是一愣,“天山雪莲?那不是武侠小说中虚构的东西吗?世间又怎么会真的有这种东西?   要真有的话,这会不会是跟古董啊,或者像灵芝啊,何首乌这些最名贵的药材相比呢?   张灿倒是给朱森林的话撩了起来,还真的想以后有可能就去找一找这东西,看看是什么样也好。   看了看外间在算着帐目的张华,张灿忽然想到,如果他走了,这店里就没有了掌眼大师傅,再说朱森林说他也要去,连他都走了,那这老石斋是不是空了?   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还怎么做生意挣钱啊?张灿嘿嘿一笑道:“老朱,你要去我不反对,我再给王大哥说说,估计没问题吧,不过我们得招一个大师傅回来了才能走啊,这店里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断生意的,哪怕赚的钱少吧,那也还是要开着做生意啊。”   “嗯,我明白,我来找吧,在圈子里,我还是有些熟人的,我先问一问!”朱森林一边掏出手机来翻看着电话簿,一边又对张灿说道:“估计是没问题,就是定……定多少薪水呢?”   朱森林对这个有讲究,毕竟有张灿这么一个神级的高手在存在,当真有事,张灿自己就可以鉴定,但如果是不值得信任的,给得再多的钱,那一样没有用处。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避水珠的新感觉   朱森林把手机拿出来慢慢翻看,然后又一边看一边用店里的座机打电话,是他认识的熟人,听他的语气,张灿就知道他是在找大师傅。   张灿想了想,便低声说道:“老朱,薪水给多少,我觉得你有数,你决定吧,你说多少就多少,我没意见。”   说完他也拿出手机来给王前打电话,不过怕朱森林多心,就溜了出店去,在店门外打电话问王前。   “王大哥,我回店里跟老朱说了,他倒是不反对我跟你去天山,但他说他也想去游玩见识一下,不知道王大哥有没有意见?”   王前嘿嘿一笑,说道:“他以为是去游玩啊?嘿嘿,不过既然你想让他去,那就去吧,人多也有乐趣。”   “好,我就通知他了!”张灿笑嘻嘻的回答着,王前果然没有反对,估计王前要去天山,多半是因为什么目的吧,应该不会纯粹是游玩吧。   打完电话,慢慢踱回店里,朱森林也没有再打电话了,一见到张灿就笑道:“搞定了,我请了个曾经的朋友,名字叫做古久龙,技术水平还不错,比老苏的功底要深厚些,以前我曾经请过他,不过因为价钱的原因没谈好,而现在我打电话给他,二十万年薪的价钱,他居然同意了,呵呵,老弟,我估计可能是因为最近我们店的业绩惊人,让整个锦城的行业圈人都羡慕惊叹,所以他也不计较了。”   “古久龙?”张灿愣了愣,这个人他听说过,确实有些名气,二十万请他的话,确实没有喊价,要真说以他的身份和技术的话,至少在四五十万之间,二十万至少是低了一半。   张灿随即又点点头道:“那也好,有个大师傅,我们才能松口气,也才走得开,老朱,既然你也要去,那就赶紧回家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这一走可最少就要十来天了!”   朱森林当即起身,一边往店外走,一边说道:“好,你等一下送张华回去,也安排好,让张华和小琴来上班吧,技术业务有老古,财务有小琴她们,够了!”   张灿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时间,四点半了,索性等到五点半,让店里的人都下班后,他再带着张华下班回去,家里的事情好说,之前刘小琴最担心父亲的病,而现在他已经偷偷把刘东生的病治好了,刘小琴绝没有再担心的事,所以肯定能安心的走开。   下午下班之前的一段时间,店里也没有什么生意,张灿也是坐着喝茶,一边静心细想,一边等待着张华。   五点半,张灿准时的让那些伙计下班了,然后载着张华往南区的新家回去。   张华还有些奇怪,在车里问道:“二哥,你怎么带我往这边来了?是不是要在这边买什么东西?”   “不是,嘿嘿!”张灿嘿嘿笑道:“三妹,二哥在南区的帝景苑买了一栋别墅,那边的房子明天就退了,以后你们就要住这边了。”   张华伸了伸舌头,看着这边新区好多的高层房子的上面就挂着销售广告,不过最低的价钱都是一平方两万元以上,听张灿说的是“一栋”,而不是一“套”,这差别可就大了。   一栋是别墅,一套是单元房,无论是价钱还是面积,都相差极大,张华看着这边的风景,街道和房子,那都是新区建设新规划的,一切都要比老城区漂亮得多,张华坐在车里走马观花的看着,也觉得这边的确是赏心悦目,这样的房子住起来当然是不错的。   张灿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让张华慢慢猜测一下,看看猜不猜得到是什么地方。   越往南面,建筑小区也越来越高档,价钱也越来越贵,张华见二哥开着车还在往那边去,心里就疑惑着,还过去,那边的房子都三四万一平方了,她是想都不敢想!   直到张灿把车开进帝景苑后,看着这里尽是豪华大气的别墅,张华真的都不敢想了,从售楼广场大楼上边的广告上,她可是清楚的看到,这里的别墅房子,最低价都是四万八一平方起的,起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懂的,那就是价钱只会是比这个更高。   把车一停到别墅大门口,张灿下了车,然后笑呵呵的道:“三妹,下车吧,就这栋房子了!”   “二哥……这……这栋房子得多少钱啊?起码……起码得好几百万吧?”张华还是有些怯怯的估计着,在她看来,几百万当然是庞大的数字了。   “三千多万!”张灿也没有隐瞒妹妹,然后笑呵呵的拉着她走进去,大厅里,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两个在摆设着。   一见到张灿和张华兄妹两回来了,刘东生笑笑着指着楼上面说道:“小琴和小丽在楼上整理房间,今天买了六七套卧房里用的被子枕头,还有一些别的日用品。”   张灿指着楼上对张华说道:“三妹,到楼上看看,二楼三楼都是房间,喜欢哪间就挑哪间,以后就是你住的!”   张华已经惊呆了,好半晌才醒悟,然后东看看西看看的上楼,这别墅里的装修和家具,一切都让她觉得像皇宫一样,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这更好的了,在天心广场那儿,前几天住进去的时候,还以为那里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好的房间了,没想到,二哥买的新房比那个还要好许多倍!   到二楼上一看,二楼两排房间,一边三间,随便推开一间进去看了看,东摸摸西摸摸,只觉得跟做梦一样,根本就不敢想这会是她能拥有的。   看完一间,然后又进到第二间,房间的格式大小装修都是一样的,刘小琴和刘小丽姐妹两也在这间房里,正在铺床叠被子,都是刚刚买回来的,一见到张华,刘小琴就笑吟吟的问道:“三妹,喜欢哪间房啊?我帮你弄漂亮一点!”   张华摇摇头,好一会儿才说了出来:“哪一间都行,我觉得已经是最好了,这么大的房间,我住起来会觉得害怕,那卫生间都大得跟我家的客厅一样,太大了,一点都不习惯。”   刘小丽笑了笑,心想张华还真够可以的,真是纯朴乡下妹啊,现在的有钱人,哪个住房都是选又大又亮的,偏偏她会觉得这房间太大了,会害怕,这当真好笑。   不过她有她炫的资本吧,谁让张灿是她亲哥哥呢,张灿有钱,妹妹用哥哥的,那还不正常?   刘小琴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认真的铺着床,因为她计算过家里一共有多少人,她们姐妹,张华,父母,张灿,住五个房间,整理了六间房,以后张灿的父母过来后,再给他们整理房间了。   张灿也慢慢走上来,在她们在的那间房门口瞧了瞧,然后笑道:“哪间房是整理好的?我去睡一觉再说!”   刘小琴指着右边的位置,说道:“右边进来的第一间,是整理好的,其实都是整理设计好的,只是没有床上和一些个人小用品,我们也只是买了这些小用品而已,你看看吧,看看还缺不缺什么。”   张华笑嘻嘻的道:“二哥,哪间房做新房啊?小琴嫂子可能要自己摆设吧!”   刘小琴脸一红,没想到张华会说这个话出来,心里是乐的,但脸上吃不消,害羞得不得了。   张灿“哈哈”一笑,也没有理她们几个,随手推开隔壁的房间门,然后进去,把门关上后,直接把身体重重摔到了床上。   似乎是因为把苏雪的那件事解决了吧,那重得像山一般压着自己心头的两箱子毒品,也完完全全的安全解决了,所以张灿才会觉得无比的轻松,又购置了这么一大栋自己心满意足的别墅,而且以后,他依然能够安稳的挣钱,有透视能力,又发现有了治疗尿毒症的能力,就凭这个吧,都能让一家人好好的生活了,又哪有不觉得轻松的?   躺了一阵,张灿又取出自己珍藏的那颗避水珠,拿在眼前上下左右的看了半晌,然后又塞进了嘴里,用心感受避水珠的能量。   不过因为没有水,避水珠似乎也因为没有水份,没在水中,所以张灿也感受不到太强的能量,那珠子很奇怪,只有当他全身都浸在水中的时候,那珠子在嘴里就能越散发出一种气息来。   这珠子的能力的确让张灿兴奋,跟他得到透视的黑白眼能力一样的兴奋激动,海底中,他能跟鱼一般样的潜在水底里不起来,完全没感受到水压带他来的压力,在那么深的海底中,又有谁能做得到?   虽然也发生了苏雪那抓到的毒贩网络一幕,但张灿还是很喜欢避水珠,那珠子不仅仅能让他感觉到奇特的能量,又能在深海中那么自由的潜在水底里,如果有发现海里的沉船,以及别的发现,那要发个财就是更轻松的事了。   张灿做了几年的古玩生意,他真相信,在海水里的尚未被发现的珍宝,那绝对是要多过在岸上的数量。   但是在海里要打捞沉船或者沉到海里的宝物事,就会有很多的麻烦,最大的麻烦当然就是深度,如果超出能承受的温度,只怕也不行。   张灿想了想,还是到卧室中的卫生间里去,看了看浴缸,他索性就放起热水来,那豪华的大圆形浴缸,当真搞得跟总统房间一样。   张灿随后又到房门处把那门反锁了,然后才把卧室的玻璃门推开,悠闲的等着浴缸里的水放满,当水满时,再试了试水温,比较合适,这浴缸是智能控制的,水温混水的调节都是自动的,所以张灿也没有再加冷水或者热水,把衣服三两下扒光了,然后踏入浴缸中,一躺下来,张灿就觉得含在嘴里的那颗避水珠就活了一般,脑子里似乎就感觉到荡漾的味道,身体皮肤都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极其的舒服。   张灿都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然后把整个身子都沉进了浴缸的水底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透视底牌   浸泡在热水中,浴缸很大,张灿躺在浴缸中手脚舒服的伸开,都碰不到边沿,将头脸也完全沉浸在水里,皮肤就很兴奋的吸收着水分子中的氧气,自动将水分子分解成了氧气,这个情形跟鱼差不多,但也有些不同,鱼是用鳃呼吸的,但张灿却是用全身的皮肤在呼吸。   似乎连每一根毛发都在极舒适的畅漾着,这全都是因为嘴里含着的那颗避水珠子的原因,现在想起来,这颗珠子得到真是巧。   只是就是不知道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物质构成的,连自己的黑白透视眼都不能够透视出来,这让张灿都觉得奇怪,在他已所知道的最坚硬,质地最密的物质,包括金刚石等等,他都能轻易的透视并分析出来物质的结构,但这颗珠子却是没办法透视到,看珠子的样子,肯定是没有钻石那样的硬度,可为什么透视不到呢?   张灿躺在浴缸中,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被一只手慌乱的抓着从浴缸中拖了出来,“哗啦哗啦”的响声中,浴缸里的水弄温了一地,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刘小琴在浴缸边上,正惊惶失措的叫着他的名字。   刘小琴和姐姐刘小丽,以及张华等几个人一起整理着房间,然后又买菜做饭,等饭做好后再来叫张灿,不过拍门拍了好久都不见张灿回答,刘小琴就有些奇怪了,然后在储物室里找到了钥匙,把门打开后,见房间里的床上是空的,没有张灿的人影,地上倒是有脱下的衣服裤子。   再到卫生间里看了看,在卫生间里一眼就看到躺在浴缸水池底下的张灿,不禁吓了一跳,因为她叫的时间至少就有一两分钟,再加上她到诸物室中找钥匙的时间,至少就有五六分钟之久了,这么久的时间,难道张灿都浸在水池中?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应该听得到啊。   因为时间久了,所以浴缸中的沐浴泡沫早就消失了,浴缸中的水看起来就像是清水一般,刘小琴惊慌之下,赶紧伸手到浴缸中把张灿抓住了拖起来,手伸到浴缸中的水里时,那水早冷了,也吓得刘小琴一颗心冷冰冰的。   好在张灿一下子就给惊醒了,睁眼一看是刘小琴,马上便想到,肯定是他在浴缸中睡着了,时间太久,她们来叫门无人应答时就给惊到了,再进房里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是吓到了。   张灿赶紧又拖了旁边的浴巾来遮着光溜溜的身子,然后一扭头之下悄悄的把嘴里含着的避水珠吐了出来,手拿着藏在背后。   刘小琴自然不会注意到他那个动作,只是被吓到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自己的胸口,脸色白白的,结结巴巴的问道:“张……张灿,你……你……你吓死我了……”   因为惊吓,刘小琴完全没有在意和注意张灿光着身子的事,只是扶着张灿,怕他再有什么意外。   张灿讪讪的解释道:“我刚刚在浴缸里闭气练潜水,因为小时候在老家经常这么干,可能是潜在水中的时候听不到外面的喊声,每次都是不能呼吸的时候才钻出水面来,呼吸好后又潜下去的……”   刘小琴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到外面给张灿拿了干衣服出来,想了想,又把干衣服放到卫生间里的挂衣架上,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后,就坐在外间的床上等着。   刚刚摸到张灿的身体时,张灿身体冷冰冰的,让她现在都还在后怕,虽然张灿好端端的又坐了起来,可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直到几分钟后,张灿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刘小琴赶紧上前抓着他的手感觉着他手上的体温,不过张灿手上暖暖的,根本就不像刚才自己摸到他时,那种冰冷的感觉,不禁有些发呆,难道是她刚才惊吓到的时候,有些错觉了?   刘小琴是护士,她明白得很,除非是在高温下的环境中,若是刚才浴室中的温度,要将冰冷的体温在极短时的时间里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那是不可能的,只有以取暖的设备来烘烤才有可能。   但卫生间里肯定是没有那些东西的,再说连电吹风都没有,如果张灿使用的话,自己肯定听得到,刚刚浴室中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张灿见刘小琴呆呆的发怔,知道她可能是刚才给吓到了,当即安慰着她:“别担心,我什么事都没有,是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嘿嘿嘿……”   一笑之中,张灿又立即把话头转开了,问道:“你是不是来叫我吃饭的?我还真有些饿了!”   “对对……我就是来叫你吃饭的,只是在门口叫了好久都不见你回答,又没见到你出去,我以为你睡得太熟了,所以才去找了钥匙过来开门,然后就发现你在浴缸里……”   刘小琴给张灿一提,马上就想了起来她是来干什么的,张灿又趁她还没有追问别的事时,赶紧拿着她的手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走吧走吧,肚子饿死了!”   这倒不是假话,在水中潜了那么久,至少可能有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体力还真是消耗了不少,肚子里是真饿了。   刘小琴给他拖着下楼,在楼梯上看着张灿的后脑,又发现他脑袋上的头发都是干干的,伸手触了触,还真是干的,不禁奇怪起来,刚刚明明见到他潜在水里的吧?怎么头上干干的一点都没湿掉?   不过张灿可没想到刘小琴在想这事,正兴高采烈的拖着刘小琴下楼往餐厅里走去。   餐桌上摆满了一大桌子菜,是刘小琴和张华,以及陈会玉和姐姐刘小丽一起做的,因为今天的日子不同,很有些纪念意义,这是搬到新家,而且是自己的家的第一天。   没有人喝酒,刘东生以前一直是病在床上,根本不能喝酒,这忽然间莫明其妙的好了,但还是不敢喝酒,几个女孩子自然是不喝的,而张灿也不大喝酒,就他一个人也没兴趣,在家里,老爸和大哥有时候还是喝一点,所以张华和刘小琴去买菜的时候,也没有买酒回来,不过买了几支大瓶装的橙汁。   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所以张灿也不讲客气,伸手就在碟子里抓了一块肉片吃了。   很好吃,跟酒店餐厅里的味道不同,这些菜的味道都是家乡味,的确不如酒店里那些山珍海味的强,但让张灿感觉到温馨,有种家的味道。   因为把毒品的事给安全的解决了,而且肯定不会再有后患,又买了房子,收入又不愁,张灿的确很开心,饱饱的吃了饭。   吃完饭后在客厅里跟刘小琴姐妹和张华玩起扑克牌来,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两个就看电视,七十五寸的液晶电视,大得就像在看电影一般。   刘小琴这三个女孩子打牌自然不会是以钱为赌注,而是在脸上贴纸条,张灿已经是好多年没玩过这样的牌局了,记得在小时候才会玩,现在的人,无论什么局,不赌钱,不以金钱为筹码都不会有兴趣玩的,像这样的玩法,估计也只有他们这一家了。   张灿有透视能力,几家的牌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无论刘小琴刘小丽和张华的底牌多么好,都不能赢到张灿,半个小时下来,她们三个女孩子满脸都贴了纸条,而张灿却是一条都没有。   张华尤其不服,大叫道:“二哥,你是不是作弊了?不可能你一次都不输吧?”   张灿得意的道:“你二哥技术好,哪像你这么笨?”   不过刘小丽就有些不服气,她以前常在网上玩这种玩法,也就是所谓的四人跑得快,也可以三个人玩,她玩得有些出神入化了,但这一阵子,她却是怎么也没赢到过张灿,有几把差点就赢了,但张灿居然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赢了她,好像自己手里的牌完全被他看到了一样,总是瞒不过他。   但是这种三打一的玩法,有时候也更讲合作能力,如果自己这一方的另两个人配合不好,也赢不了,又玩了一小时,她们三个人脸上的纸条越贴越多,而张灿依然一条都没有,张华气鼓鼓的不依,说一定要赢到一次,不给二哥脸上贴一张纸条她就不干。   张灿“哈哈”大笑着,得意洋洋的出牌,每次都将她们压得死死的,硬是让她们没赢到一次。   “不干不干,不玩这个了!”张华气呼呼的一推牌,然后说道:“我们来猜单双,猜准的赢,猜错的算输,输了就贴纸条!”   “无所谓,一样要你们输!”张灿笑呵呵的说着,任由张华洗着扑克牌,最后张华从牌里抽出一张来,自己也不看就合在了桌子上,说道:“二哥,你猜,是单还是双!”   张灿早透视到,这是一张红桃二,当即笑呵呵的道:“双!”   结果自然就是张华脸上再多了一张纸条,一连再猜了十多次,到最后,纸条贴得张华脸上都看不到有肌肉的地方了,除了一双眼珠子还留在外面,这样子特别搞笑,一些纸条还因为张华生气的呼吸而飘动起来。   刘小琴又是好笑又是好奇,她当真搞不清楚,为什么张灿就能百战百胜,似乎知道她们的底牌一样,也一直在注意着张灿,但张灿手脚很干净,从头到尾都没乱动过,从动作上来讲,她是抓不到张灿的破绽,所以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靠运气赢的,还是作了假。   刘小丽更不用说,在几个女孩子中,她的经验最丰富,也最会玩牌,也更小心的注意着张灿,但她同样也没抓到张灿的破绽,看样子倒真像是靠运气和玩牌的经验赢的,但玩跑得快,斗地主,这些可以用经验,后来张华直接用猜单双的,那就不可能用经验来猜测了。   刘小丽皱着眉头盯着张灿,这一会儿间,张华脸上又多了几条,无论怎么猜,张灿一次都没有错。   刘小丽虽然没抓到张灿的破绽,但她怀疑张灿是作了手脚,想了想就伸手拿过了张华手上的扑克牌,然后说道:“我来抽牌出来,不猜一张,猜三张牌加起来后的单双!”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捣乱   刘小丽极有经验,如果张灿是真做了弊的话,那就只能是以她们几个都没看到的快手法,要制止快手法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张灿有碰牌的机会,最好是连看都不可能有看到的机会,而且最好也不要一张底牌,所以她才提议抽三张底牌。   刘小丽把扑克牌拿到手中后,快速的切洗了好几次,然后牌面朝下,在牌中间摸了三张扑克牌出来,并且三张扑克牌从摸出来的时候就是贴在一起的,她的动作也快,按那个动作的速度和角度,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太可能看得到最下面的那张牌。   这还只是第一层的防卫,如果张灿通过什么办法看到了这张底牌,那她还有更稳当的法子,那就是第二张牌和张三张牌是贴着最底下的那张牌摸出来的,就算把眼睛贴在那里,也是看不到这两张底牌的,所以就杜绝了张灿能够看到第二张和第三牌的可能,再就是,张灿如果是猜的话,即使看到第一张牌的牌面,然后再猜和第二张牌加起来的和是多少,那得到单双的机会就只有一半,但再加上第三张牌,想要再准确的得到和的精确度,那就不太可能了。   刘小丽知道,要完全杜绝掉张灿看到底牌,那就是让她们自己也不看,也看不到,那样的话,张灿就肯定没办法看得到底牌了。   不过那只是刘小丽的想法,对张灿来讲,他用的是透视能力,就算刘小丽再怎么会防患,那也是没办法防得住的。   张灿嘿嘿一笑,刘小丽抽出来的三张牌,牌面是方块四,方块七,黑桃八,加起来就是十九,单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猜单!”   刘小丽把底牌翻过来,果然是方块四,方块七和黑桃八,加了一下数,的确是单,这一下,刘小丽的脸上也多了一张纸条,惹得刘小琴和张华都在旁边格格笑起来。   “我是诸葛亮,任你们怎么弄,那都是难不倒我的!”张灿得意洋洋的笑着,在三个女孩子面前吹着大话。   刘小丽虽然怀疑,但确实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又再抽了牌,结果十几局下来,纸条贴得她跟张华的脸差不多了,也还是没能赢得张灿一下。   张华忍不住说道:“二哥,你是不是偷看了的?我就不相信你能猜得这么准,这跟看了的有什么区别?”   张灿一摊手,笑道:“你们又不是没看着,我怎么偷看得了?”   “不行不行,我不依!”张华把纸条一把扯了下来,然后气鼓鼓的说道:“要换个法子,我觉得二哥就是偷看了,你转过去,背朝我们,然后再猜牌!”   张灿不由得苦笑道:“哪有这么整人的玩法?”不过话虽那么说,但还是转过了身,然后任由张华,刘小丽两个人抽牌让他猜。   不过这样也不能让张华和刘小丽舒心,一连十几把,张灿依然猜得精准无比,一次都没有错,她们两个脸上又多了十几张纸条。   张华不依了,闹着二哥还是偷看了的话,结果又拿了衣服,枕套等等,将张灿的头蒙了起来,本来就背朝着她们坐着,头上又蒙了厚衣服,再加上枕套,但张灿却还是猜了个准。   到这个时候,刘小丽等三个女孩子都不再想赢得了张灿,只想能让张灿输一次,贴一张纸条意思意思就好。   但事与愿违,无论她们给张灿头上蒙了多少东西,再抽了多少次牌,再换多少次玩法,终究是没有一次能赢得了张灿。   张华最后气恼恼的不干了,拉着张灿的手恼道:“二哥,你怎么玩的,你得教教我,教我会这个!”   张灿把蒙在头上的衣服和枕套等东西取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热出来的汗水,嘿嘿笑道:“这个可不好教,我玩的是奴役小鬼法,天灵灵地灵灵,小鬼帮我去看牌……”   就算是张华,都不信张灿的话,扁着嘴说道:“鬼才相信你的话!”   张灿双手一摊,笑道:“那就没办法了,好了,不玩就不玩了,我去睡觉,明天……对了!”张灿忽然想起王前给他说的事,当即对张华和刘小琴说道:“我有事要跟朋友到新疆一趟,可能会有十几天吧,老朱也要跟着去玩一下,所以店里的事,就得你们看着了,老朱又另外请了个鉴定的大师傅,技术上的事就由他作主,你们管好店子,管好财务就可以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三个女孩子都是一怔,怎么忽然就走了?   怔了怔后,刘小琴先问道:“你……要什么时候走啊?”   既然张灿决定了的事,说什么也没有用,他要去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她当然不能扯他的后腿了,本想问一下是去干什么的,犹豫了一下,刘小琴还是止住了,只问他什么时候走。   张灿点点头道:“还没有确定,但估计也就后两天了,明天不会走。”   住的房间,张灿和刘小琴,妹妹张华,以及刘小丽都住的二楼,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住了三楼的一间房,本来按张灿的意思是要他们住二楼,年纪大了还是少爬楼,但刘东生夫妻硬是要到三楼,说是不想吵到年轻人,这点楼也算不了什么,多运动一下对身体还有好处些。   张灿回房睡了,虽然跟刘小琴住在一栋房子里,但还是没想过跟她住一间房,这个小妞太纯洁,不好就这么欺负她,得以后结婚了才行。   张灿一上楼睡觉,刘小琴和张华也就不想玩了,跟着上楼,刘小丽自然也没趣,就剩刘东生老夫妻还坐着看电视,他们没事做,人老了睡眠时间又少,也不想睡得太早。   第二天,张灿起床洗涮后,依然是十点钟过后了,吃过刘小琴留下的早餐后再出门,刘小琴和张华以及刘小丽三个人早早就出门到老石斋去上班了。   张灿随后开了车往老石斋而去,在市场边停了车,远远的便见到店门口站了几个人,似乎在推搡,张灿愣了一下,赶紧大步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才看到,门口的是张强等几个伙计,跟他们扭在一起的人到了店门里面,没看到,走到门边时,张强一见到张灿到了,赶紧大声道:“张经理,这个人来我们店里捣乱,我们拦都拦不住!”   张灿几步就跨进了店里面,见跟他们扭在一起的那个人竟然是李勇!   而里面的刘小丽和刘小琴张华等三个女孩子都吓得呆了,缩在里面不敢动,因为李勇右手还拿着一把匕首,挥来晃去的,张强等几个伙计使终不敢对李勇真正动手,但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因为李勇一开始来的时候,还说了一些话,让他们几个猜测到,来店里的刘小丽,也就是刘小琴的姐姐,有可能与这个来闹事的男人有特殊的关系,所以他们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敢随便就报警的,以免搞得不可收拾,也就想通知给张灿后再听他的意思办事。   好在张灿及时赶到了。   李勇一看到张灿到了,当即停了下来,赶紧说道:“妹夫妹夫,你来了就好,你来了就好……”   “你干什么?”张灿皱着眉头问道,“你在店里抡刀动枪的,我可告诉你,这是犯法的!”   “跟他们闹着好玩的!”李勇赶紧陪着笑脸说道,一边又把刀收了起来,“妹夫,是这样的,你没跟我说店是在什么地方,我到你们住的地方又找不到你,听说是搬家了,我这才到古玩市场一间一间的找,可花了些工夫才找到……”   “废话少说吧,到底什么事?”张灿不想跟他多罗索,这个人纯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加无赖,你越对他好,他就越会顺势往上爬,绝不会把脸皮当回事。   李勇嘿嘿笑着道:“妹夫,你让我回去,我也回去了,等小丽消了气我再来,夫妻吵架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况我们还没吵什么呢。”   刘小丽当即冷冷道:“姓李的,我们已经完了,我不会再跟你这样的人过,你明不明白?”   李勇还是嘿嘿笑道:“小丽,话别说得那么绝情,我昨天已经跟爸妈打电话说了,我说我们马上回去办婚礼结婚,结了婚再出来打工,我保证你今后是堂堂正正我们李家的媳妇!”   “别拿你那一套再来唬弄我!”刘小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恼道:“李勇,你就只会拿你们李家来炫耀是不?这几年下来,我没占到你们李家一点便宜,反而是你吃我的喝我的,除了说这一套,你就没别的话了,一个大男人活到你这个样子,你有脸吗?你有出息吗?我实话告诉你,以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两个再没有半点关系!”   李勇终于脸上变色了,昨晚想了一晚上的话,想要把刘小丽哄回去,然后借着结婚后再出来,那依然可以跟着张灿混,有刘小丽和刘小琴亲姐妹的这层关系,他以后肯定就有机会跟着张灿赚大钱,说实话,他家里在老家县城里虽然算是不错,但跟张灿比较起来,那还是差得太远,但张灿对他似乎也有些冷淡了,究其原因,李勇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刘小丽本身的原因。   本来今天已经想好了很多哄刘小丽的话,但没想到,一到店里刘小丽就没给他好脸色,要不是知道现在跟她发不得脾气,要是在以前,他立马就动手了,以前刘小丽也没少尝他的苦头。   而张灿一到后,李勇更是收敛了一些,张灿此时的态度对他来讲,尤其重要,本来他们见面的第一次,还是谈得不错,就是没想到后面的时间中,怎么就搞得这么混乱了!   李勇心里有些绝望,刘小丽当真不像是跟他赌气,而像是真的要跟他分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原形毕露   李勇想发怒发火,但又知道在这里发火,肯定也强行带不走刘小丽,这个女人一旦变心了,那就很难挽回,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想了想,李勇赶紧又朝着张灿道:“妹夫……你看看……妹夫,你劝劝吧,劝劝小丽……”   张灿淡淡道:“对不起,你还是别叫我妹夫,我不是你妹夫,以后跟小丽结婚的人才会是我真正的姨姐夫吧,现在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去好好上班工作,别好高骛远的,踏踏实实的做事才对!”   李勇赶紧直是点头道:“对对对,我好好上班,好好工作,不过超市里的工作我实在不想干,妹……妹夫就让我到你们店里做事吧,不当店长经理,就干干财务啊,会计什么的,这我拿手,学过!”   张灿都忍不住叹气起来,对李勇,他当真是无话可说了,真不明白,当初刘小丽看中了他什么?   “对不起,我们店里不缺人,而且我也实话告诉你吧,即使我要请人,也要请有技术有经验有学历的人才,我们店的规模是过千万的,请的会计和出纳,那都得正规的大学生,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李勇讪讪一笑,赶紧说道:“现在正规的大学生也不吃香,真正的人才是靠能力的,学历是读死书……”   张灿一下子就拦住了他的话,淡淡道:“是块金子在哪里就会发光,如果你在超市里就做不好,还能在别处做得好?还有,你就算再有能力,对不起,我还是不欣赏你这种人才!”   李勇脸上肌肉都扭曲了一下,再看看刘小丽,在里面坐着,脸色铁青,一句话都不说,而张灿也是一副根本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与之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就相差太远了。   呼呼呼的喘着粗气来,想着实在没办法了,忽然就露出凶相,把匕首取出来狠狠说道:“好啊,刘小丽,你是另有新欢了是不是,想把我踹了找有钱的是不是?你既然翻脸无情,那就别怪我也无情无义了!”   说着李勇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把张华和刘小琴吓得站起来逃开了。   李勇就一副打横耍泼的样子,什么都不在乎了,而伙计张强几个人也不敢上前对李勇动手,人家手里有刀,搞不好就出事,碰伤还是小事,一不小心挂了就太不划算了。   这主要还是张灿来了以后,店里忽然赚钱多了,朱森林也大方了些,再说又多了一个老板,是跟张灿共同拥有这个店了,所以一赚钱就给员工也发一万两万的奖金,张灿等三个伙计自然也是做事又负责又认真得多了,这些奖金可是比工资都多了,以他们学徒工的身份,现在可不好找这样好福利的工作。   张灿见李勇忽然耍起泼来,眼光一冷,几步走到里间里面,关了门,然后掏出手机来就给朱森林打电话,把原因简单一说,朱森林马上就明白了,当即说道:“老弟,这事交给我来办,本来上一次我就看他不顺眼,不过那时候我不出声,是因为我觉得那是老弟岳父家的家事,我不方便出手,但现在闹到我们店里来了,那就怪不得我了,你什么也别管,等一会儿自然会有人过来收拾他。”   张灿马上道:“我知道,老朱,像李勇这种无赖型的人只有混黑道的人才好整治他,叫警察肯定是治不了的,最多不过是把他赶走,警察一走他又回来了,我们是开店做生意的,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不喜欢店里有人瞎折腾,黑道的人就不同了,黑道的人有煞气,李勇这样的人就怕那种,不过也别出人命,吓得他不敢再来店里闹,不敢找小丽的麻烦才好!”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朱森林也不多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张灿在房间里又寻思了一阵,像这样的小事,自然是用不着找王前了,想了想,还是开了门出去,李勇仰躺在茶几边的沙发上,一手点了一支烟,吐着烟圈,见张灿走出来,当即嘿嘿笑着道:“妹夫,你要做生意,就得有像有我这样的人才行,人才难得啊,有我这样的人才给你镇店的话,保准你店里卖假货,占人家的真货一点事都没有,我给你搞定,知道不知道啊,在老家我就是县城最有名的黑道人物!”   反正都把脸撕破了,李勇也就对张灿露出了本来面目,又大言不惭的说道:“而我也不太要求高的,一个月给个万儿八千的就好,年终按利润分点红,再配个车吧,不要你那么好的,十五万左右的车就差不多了,我是给你撑门面的,要是出门就是搭出租,那也掉你们的面子是吧?”   这一下连刘小琴都忍不住恼了声:“无耻!”   “无耻?”李勇瞧了瞧刘小琴,嘿嘿冷笑道:“小姨妹,我告诉你什么才叫无耻,真正无耻的人你还没见到,我觉得吧,我也是凭能力吃饭,你之所以现在有地位有身份,那只不过是你找了个有钱的男人,是沾了张妹夫的光,如果你还在老家,还在县城,你也就一个任别人摆布的份,你敢说我?”   张灿怒容一起,喝道:“李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识相的就马上滚出去,否则你就只有难堪的!”   “妹夫,既然你也是这副态度,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把话摊到桌面上说明白吧,刘小丽要踹了我,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几年的青春损失费啊,跟着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啊,这些都要折钱,你要想一次性解决的话,那就补给我两百万吧!”   “两百万?你……你怎么不去抢?”刘小丽气不打一处来,没料到李勇竟然真这么无耻,自己跟了他两三年,他家从来就不让她进李家门,也从来没得到过李勇什么好处,只是为了进李家的门,所以才辛辛苦苦的挣钱供李勇开销花费,只是没料到现在分手,自己没问他要花了自己的钱,他却反而要自己赔偿,当真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李勇大大咧咧的抽着烟,然后等待张灿的还价,搞这些,他有经验得很,只要抓着人家的要害处,然后敲诈,再讨价还价,这就跟做生意一样,把价开高一点,最后得到的价位也好一些,如果一开始就开了很低的价钱,人家还了也低。   不过张灿根本就没理会他,也没有想开口跟他商量的样子,李勇反而心里有些犹豫了,张灿在搞什么鬼?   李勇扔了烟头,心想要不要再露点颜色出来给他们瞧瞧时,忽然间店门外涌进来五六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进来后为首一个男的就问道:“谁是李勇?”   李勇诧道:“干什么?”   那男的说道:“这店里的老板说要给李勇几十万,让我们把钱带过来给他。”   “是我是我,我就是李勇!”李勇心里一乐,心想那个胖朱老板消息真灵通,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让人把钱给送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刚刚张灿到房间里面给胖老朱打电话说的吧,不管怎么样,只要给他钱就好说,现在看来,给钱给这么爽快的话,那以后就可以继续敲诈,只要抓住了他们的弱点,那就好弄钱了,不过现在这一次还是不要多话,不论他们给多少钱,只有先把这一笔拿到手了再说事才行,否则要把他们吓到了,只怕这一笔也不想这么爽快的给,那就不好了。   “你当真就是李勇?有什么证明没有?这可是五六十万的大事,不是五六块钱的小事,得弄清楚!”那男子不动声色的问着。   “有有有!”李勇赶紧把自己的身份证取出来,然后递给了那男子,笑呵呵的道:“你看看,这是我的身份证,绝对不会弄错的!”   那男子把身份证拿到手里瞧了瞧,又对着李勇看了看,确定了身份以后,然后点点头道:“好,你跟我来,到车里取钱,取了钱就签个字,还有,谁是张灿张老板?”   张灿在这些男子进来后,一直是没有说话,心知道他们肯定是朱森林找来的人,所以也放心的让他们问着话,是朱森林自己找的人,就肯定不会在店里折腾闹事了,果然,听到他后面就说出来,要到车里去取钱。   “我就是张灿!”张灿点点头淡淡说着。   那男子伸手一请,说道:“那好,请张老板一起去做个见证,我们是真的交付了现金!”   李勇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站起身就催着道:“走吧走吧,拿到钱就请各位吃顿饭,大家交个朋友。”   那男子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笑了几声,几个人又前前后后的出了老石斋,张灿跟在最后面,出门的时候又对张华和刘小丽刘小琴几个人微微一笑,示意她们没事,不用担心。   出了店门往右,李勇远远的就见到市场外的公路边上停着三辆银色丰田轿车,不过车窗是茶色的,看不到里面,一想到马上就将拥有五十万现金,心里还真是激动不已,说实话,他家里的资产虽然有两三百万,但那现在还不是他的,老爸老妈年纪还不十分老,这钱肯定不会现在松到他手里来,长这么大,他就还真没用过超过几万块的钱。   五十万,当真可以算得上是李勇几十年当中见过并拥有的最多的一次,以前他老爸曾经给他两万块钱,说是给他的创业资本。   不过这个创业资本最终却是化成了烟酒,变成了肠子里的粪便,不是吃了就是喝了,甚至是嫖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跑过去拉开了一辆车的后车门,然后钻了进去坐在里面靠右门边,第二个人就故意慢了些,然后请李勇进去。   李勇一心只为了钱,脑子里想的也是钱,所以也没有想什么,而是直接就钻进了车里,不过他一上车,后面就马上跟着上了一个人,接着又把车门“轰”一声重重拉上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教训   车门一关,前面的司机就开车迅速的窜出去,李勇一见前后左右都是脸生的黑衣大汉,有些觉得不对头,赶紧叫道:“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啪”的一声,坐在李勇左侧的男子不由分说就猛一巴掌,这一巴掌极是大力的扇在了李勇脸上,顿时连鼻血都扇出来了!   李勇把脸一捂,都有些蒙了,说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不是……不是给钱的吗?”   那男子抓着李勇的头发狠命的一揪,揪过来又在另一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骂道:“妈的,你个混球,来敲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你以为锦城的钱那么好挣吗?”   李勇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老石斋店里,不是张灿就是朱森林弄的鬼了,搞不好是他们两个人,再想想忽然间就有些害怕了,因为在老家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见过,什么黑呀白的,都是讲钱权关系,有钱有势的人就是理,而现在朱森林这种人肯定是属于有钱人吧,有钱人都有他的路子关系,要想对付他这样的外来人,又无钱又无势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并不占理,他是来敲诈的,所以无论真扯到哪里去,都是他理亏。   李勇明白得很,以前他们就经常做过这样的事,欺负别人的事,有钱人占理的事,那就更好说了,而现在就是这样,朱森林那一方肯定是占理的了,他是去敲诈的,如果弄到派出所去,说不定还给定个大的罪,这个要看涉及的金额来定,刚刚在老石斋店里,自己说的是要两百万,这个数目就算在锦城这样的大城市里,那也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敲诈了,判他五六年都不奇怪。   当然,有关系,后台硬,这样的事也是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还没形成事实,只是这就要看怎么来判,怎么来定量。   李勇真到了那一步,还不怕给弄到派出所去,毕竟只要你实话实说,还不会怎么挨打,但要是这群人是混黑道的,那就惨了!   混黑道的,通常只要给钱,人家老板出钱,他们只认干事,这些人吃这碗饭,心狠手辣的,说砍手就砍手,没有半点顾忌。   李勇给一连两巴掌打昏了头,又发觉这些人是混黑道的,心里一急,顿时就在想着,该用什么法子从他们手里脱身,在车上又没见到张灿,要是有他在,自己还可以求一下,再说了,张灿的家人还在老家吧,真要是把他得罪狠了,那自己家里的势力在锦城整不到他,但在老家要治他家里的人,那还不是轻松之极啊!   也不知道这车要开往哪里,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会把他怎么样,是杀了扔海里,还是弄到山上活埋了?一想到这些,李勇就浑身打起颤来,像他这样的人,越是无赖,就越害怕,好死都不如赖活着,他怎么会想死呢?   但是又不敢再出声问,因为他一出声,这些陌生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用巴掌跟他回答,根本就不跟他交流,而且他也很明白,这些人绝对就是冲着他来的,刚刚把他叫出来的理由就是要给他五十万,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呢?   李勇虽然后悔不已,但也知道,即使自己当时不跟他们走,那些人也会强行把他弄走,真要动粗的话,他们那么多人对付他一个人,肯定也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李勇也肯定他们绝不会有什么顾忌,想想当初他在家里跟一帮混混干这样的事也平常得很。   如果现在把他抓走,最少一顿毒打是绝对少不了的,这还是最轻的遭遇,要是往深了想,命保不保得住都悬呼!   李勇这一阵子因为害怕,所以没敢再出声,不过也因为他的安静而少挨了些打。   张灿其实是坐在李勇那辆车后面的另一辆车上,但是他的待遇与李勇就是两码事了,李勇是挨着打,吃着痛,而对张灿的那几个人却是恭恭敬敬的,一点也不敢胡来。   三辆车都先后开出了城区,越往前就越偏僻,到后来连人户都见不到了,公路两边都是荒山或者极深的野草木丛。   车停下来的时候,李勇身边的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把车打门,然后下车了,又回身对着车里的李勇喝道:“滚下来!”   李勇浑身都哆索起来了,这个地方还真是恐怕,是个活埋的好地方,即使把自己挖个坑活埋了,警察都不会知道,因为没有人报警,刘小丽恐怕是巴不得他消失掉就好。   “你……你们要……要干什么?”一瞧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李勇一下子就快瘫倒了,惊惶失措的问道,又想说好话,但他身上可是拿不出钱来打发这些人,这个时候要最有力的话,那都不如金钱来得更实在,混黑道的人,哪个不是为了钱财呢?   但李勇是个要敲诈的人,身上已经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没可能他说等敲诈到了再付现金吧?再说了,他敲诈的人,又肯定是跟他们认识的。   这时候,后面两辆车也都跟上来了,车门打开,各自下来七八个人,张灿也下车了。   李勇一见到张灿,赶紧说道:“妹夫妹夫,快救救我……”   “啪啪啪!”   跟着又是“咚咚咚”的响声,几个男人窜上前就是巴掌和脚踢,把李勇往死了里打,一边打还一边叫骂着。   “妹夫?你他妈是想昏了头吧?谁是你妹夫?”   “打死他,妈的,这小子真不上道,看来只有打死了找个草坑扔了算了……”   接着又是一顿乱打,李勇连叫都不敢大声叫了,只是忍着呼痛,呼痛的声音都是轻轻的从鼻中哼出来,哼大声了对方的拳脚巴掌反而就更大力了。   在这个地方,他们都不怕暴露了形迹,哪怕是大声叫喊,也没有别的人能听得到,所以这些人都是毫无忌惮的对付他。   张灿站得远远的,背着双手毫不理会,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不对他好好的教训一次,他只会变本加厉的去骚扰刘小丽,而现在刘小丽又住在自己那儿,要真是时不时的跑去骚扰的话,那还真是麻烦事。   几个男子围着李勇又打又踢,整得李勇在地上直打滚,不过那些人都有经验,并不朝李勇的要害处去,整的也只是一些整治起来很痛,但却不会致命的地方。   打到后来,几个人都打累了,停下来呼呼呼的喘气,而李勇也是松了口气,爬起来摇摇摆摆的冲着张灿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妹……不不不,张哥……救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马上就离开锦城……”   张灿这才对几个也跟着冲过来要拦住李勇的人一挥手,说道:“好,我先问问他!”说着又对李勇冷冷道:“李勇,自己作个保证吧,赶紧离开锦城,否则只要再看到你,恐怕你就有危险了。”   “我保证我保证……”李勇结结巴巴的赶紧回答着,神情慌得只顾答应,这时候张灿估计他无论说什么,李勇都会一口应下来,反而让张灿觉得不那么可靠,毕竟李勇现在是要保命先,如果不是为了保命,先离开眼前的危险,李勇在那种情况下说的话可信度还高一点。   张灿没干过这样的事,自然是没有经验,但那些抓李勇来的人可是经验十足,一瞧见李勇的说法,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其中一个男子嘿嘿一笑,刷的一下就抽了一把匕首出来,亮光晃眼,看起来非常锋利,然后朝着李勇又笑了笑,再挥了挥手。   马上就有两个男子冲上前把李勇拖起来,再按到地上,又上来两个,两个按手,两个按脚,把李勇死死的控制在地下。   李勇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动作,他马上就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了,赶紧急急的说道:“大哥大哥,你们放了我吧,我保证我保证,我保证马上离开这里,绝不会再出现……哎哟,我的妈呀……”   不等李勇话说完,马上又响起李勇的惨叫声,那个拿刀的男子一脚踩住李勇的手,一刀下去,一下子就割断了李勇的拇指和食指,这右手的这两根手指相当重要,一刀被割断后,痛得李勇死去活来的惨呼。   那四五个男子也各自松开了来,挥刀割李勇右手指的那个男子嘿嘿冷笑道:“姓李的,这是对你这一次的警告,我告诉你,你也可以去报警,但我想你只要不傻的话就会明白,你是敲诈去的,两百万的勒索款可以判你十年,老子给你割断两根手指的教训是小的了,我也明白告诉你,要是你再出现在锦城,要再来骚扰人家,下次割断的就不是两根手指了,知道吗混蛋?”   说混蛋的时候,他又狠狠在李勇大腿根部踢了一脚,李勇也只是象征性的呼了一下痛,做了个动作,因为十指连心,断指上的疼痛更甚,相比较起来,踢的疼痛感就不算得什么了。   李勇这时候是真的吓破了胆,又知道自己断指处的血流得猛,要是任由鲜血横流,他就得死在这个地方了,赶紧撕了衣片来死死的缠住断指处。   张灿从口袋里掏了一叠钞票出来扔在李勇面前,看样子有两三千块的样子,然后冷冷说道:“拿了这些钱去治一下外伤,再买张车票回老家吧,再出现在锦城,我可是没办法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的!”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马上就离开锦城!”李勇忍着痛赶紧回答着,这时候他还是看得清楚眼前的形势,要是他仍然留在锦城,只怕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虽说就可能还是不敢把他给杀了活埋了,但再割他几根手指,又或者是弄瞎他弄残他,这却是肯定没问题的,自己向来就是以潇洒的模样过日子,现在好了,右手两根手指给割了,那就是个半残废人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较量   李勇当真是后悔得不得了,他这些搞法只适合对那些无钱无势的穷人,对付有钱人,他还真是想得白痴了!   现在可不是想以后再搞什么诡计来敲诈钱了,这个钱,李勇也不是傻子,经过这么一下,他就明白肯定是敲不到的,再搞,有可能就真的把他断送在锦城了。   那个动手切李勇手指的人又对张灿笑笑道:“张老板,我们走吧,不用担心这个,我们来干事的还从来没有遇到像这种情况的事,我们以前做的,那都是人家占理我们不占理的事,哪像今天这家伙居然还是敲诈的,要按理说,把他整得再狠再惨,那他也是不敢叽歪的,一报警,他自己就得蹲至少五六年的大牢了,两百万的数目,可不是小数字!”   李勇在草丛地里躺着,一边呼痛,一边也听到了那人说的话,心里也明白,他并不是在恐吓他,而是说真的,要真闹到明面上,自己一样还要吃牢饭,唯一的路就是灰溜溜的回老家去。   “上车吧,我们走!”那男子又请张灿上车离开,事情办得都差不多了,李勇瘫在那儿就跟条死狗似的,命都吓掉了大半条,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再出现在老石斋店门口了。   张灿也估计李勇给吓得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说,上了车,那个为首的男子也跟着上了张灿坐的这辆车,然后笑呵呵的道:“张老板,你看这事办得还行吧?”   张灿点点头,事情确实还可以,即使惩治了李勇,又吓到了他,而且还没有致命伤,不会引起什么严重后果,达到了他要的目的,笑了笑,然后又掏出两扎来的时候就想到准备好的现金,两万块钱。   “几位兄弟就随便吃点饭吧,这两万块钱消遣一下!”   那男子也不拒绝,笑呵呵的受了,又说道:“其实朱老板已经支付了一笔,我也不瞒着张老板。”   张灿淡淡道:“没所谓,就当是交个朋友嘛,也不是好多钱。”   “爽快!”那男子一伸大拇指赞道:“我就喜欢张老板这样的个性,年纪不大,但气量却不小!”   张灿淡淡一笑,也没有多说,等到车回到市区后才指着路边说道:“好了,把我放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走着回店里。”   那男子当即让开车的兄弟停了车,极是有礼貌的请张灿下车,然后还陪着笑脸打招呼,这里离老石斋不远了,走路也就六七分钟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劝说。   张灿自然是不想要他们这些人还到店里露面,他们一到店里面,就极有可能说漏话,就算不说漏话,就他们那些横像,也有可能会吓到妹妹和刘小琴她们几个,所以还是提前分开的好。   慢慢的跟散步似的回到老石斋,张灿还在考虑着用什么话来解释,一进店里却看到朱森林笑呵呵的陪着个老头说着话,张华和刘小琴刘小丽三个女孩子都在听那老头说话。   老朱一见到张灿进了店门,当即站起身,笑呵呵的对那老头说道:“古哥,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张,张灿,是我的合伙人,也是个真正的高手中的高手!”   一句“高手中的高手”说得很重,朱森林的话让那老头眼神一凝,也盯着张灿打量起来。   朱森林赶紧又对张灿说道:“老弟,这个就是我请来的大师傅,姓古名久龙,在锦城也是大名鼎鼎的,以前……嘿嘿,我也请过,不过没能请动老古啊!”   张灿点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古老好!”   古久龙盯着张灿好一阵子,也听朱森林对他说起过,说张灿是个不世出的鉴定高手,说实话,他心里还不相信,因为问了朱森林,知道张灿只有二十四五岁,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又哪里能学得到什么高深的技术?   而且现在一见了面,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见了面觉得张灿甚至可能会更年轻些,古久龙是做古玩的,尤其相信有年份的东西,对人也是,这些技术,没有年份和悟性天份也是学不来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张灿是个什么“高手中的高手!”   那只是因为朱森林不是高手,再就是张灿运气好吧,有时候运气好也是有赌运的!   古久龙来老石斋,也还有一个别的原因,那就是朱森林近段时间跟他打了不少的交道,给了好多种极有价值的珍品,这对古久龙来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像朱森林得到的这些东西,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寻常想得一见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中得到那么多?   追问朱森林之下,古久龙便得知这些东西都是店里他的伙伴张灿弄到的,当即就对张灿起了好奇心,所以才答应了朱森林的邀请,来老石斋做事。   与张灿握了个手,古久龙又直盯着张灿看着,张灿确实比较普通,虽然不丑,但也称不上帅,不过倒是有些很特别的气质,似乎什么都无法扰动到他一般。   “听老朱说你是个高手,我这个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鉴定,最喜欢的就是见高手,呵呵呵……”古久龙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然后请张灿坐下:“小张老板,坐下说吧,既然老朱说小张老板是个高手,那我就跟小张老板切磋切磋,聊聊鉴定的技术技巧吧!”   张灿双手一摊,苦笑道:“古老,我也就运气好罢了,可没有像老朱说的那么离谱,什么高手不高手的!”   看到张灿居然不炫耀,古老头倒是觉得有些意思,看样子,张灿的气度还是够可以的,比一般的年轻人要沉稳得多。   古久龙说干就干,当即把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对张灿说道:“小张老板,咱们就不以店里的货物来测试了,那没有难度,就以我身上的来谈吧,小张老板,你来看看我身上有几件是真的,几件是假的?”   张灿嘿嘿一笑,随意扫了一眼古老头,黑白世界一闪即逝,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一下子就够了,古老头也看不出来破绽,当然,就是看到张灿眼睛里有什么异样的话,他也不可能就知道秘密,其实张灿眼里出现黑白画面时,从外表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而且张灿这一下施用的时间又极短。   古老头这露出茶几的上半身,包括一双手,身上至少佩戴了七八件东西,有戒指,链子,一双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就有七个,左手五根手指都戴了,右手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手指佩戴着戒指。   有金有银,有钻石的,而左手大拇指则戴着一枚碧绿色的玉扳指,颜色很纯正。   张灿再瞧了瞧古老头,这个老头子一双眼正紧盯着他看呢,似乎就是要考考他是不是如朱森林说的那么离谱的高。   如果仅仅只是听传闻,古老头还并不相信,有句话叫做“眼见为实!”没有亲眼见到的事,那是作不得准的。   古老头之所以用自己身上的东西来考张灿,他心里是有数的,如果以前张灿得到的那些东西用运气来说的话,那么他现在身上的这些东西就绝不可能用运气解释到!   张灿看着古老头身上那些东西,一双手上有七枚戒指,脖子上还有一条极粗的金项链,沉吟了一下,却又笑了笑。   张灿笑了笑然后又对朱森林问道:“老朱,我考你一下,你说古老身上的东西,哪一件最值钱?”   朱森林看了看,摸了摸肥肥的下巴,笑呵呵的道:“那还用说,那颗玉扳指吧!”   因为从张灿得到的那四块玉上赚到了有生以来最多的一次横财,所以朱森林现在对玉器情有独钟,觉得玩古董都不如赌石的好,张灿随便捡几块猪栏石就发了近半个亿的大财,要真是去缅甸那些地方赌石,那还得了?   所以朱森林从不指望他这个店里能赚多少,请古老头来照料着,想必也不会亏本,即使亏点钱都无所谓,因为张灿还会赚出更多的钱来,张灿不喜欢在店里呆着,那就有事没事陪他到天下任何地方去游玩,因为朱森林明白,只要有张灿在,走到哪个地方,说不定就又能发一大笔财,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把他请到云南边境去玩一玩,说不定又能捡回来十块八块值钱的石头,那样再赚个几千万甚至几亿的,也许不是难事。   朱森林毫不犹豫的就指了古老头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最值钱,张灿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古老身上最值钱的,不是他手指上的戒指,也不是他脖子上的项链,而是他手上那个短小的小木烟杆!”   朱森林和三个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女孩子都不禁一怔,所有人都在想着,要不是古老头手上那些戒指最贵重的话,那就是脖子上那条粗粗的黄金链子了,但任何人都没想到,张灿居然说是古老头拿着抽烟的小烟杆最值钱!   这一下就是连古久龙自己也不禁诧异起来,愣了愣然后坐直了身子问道:“你……为什么说这烟杆最值钱?”   古久龙这一席话,倒是没有了轻视的眼神,而是认认真真的在问着张灿。   张灿还是笑笑着道:“还是请老朱先说说他的看法吧,我最后再来说烟杆的事,可不可以?”   朱森林笑呵呵的打趣道:“要我说啊?呵呵,我说就我说吧,我也就是瞎说的!”   张灿又指着古老头手指上的那些戒指说道:“古老,请你把戒指和链子都取下来让老朱评判一下吧。”   古久龙也不反对,也不生气,依言把戒指链子都取下来轻轻摆放到茶几上,让朱森林观看。   张华和刘小琴刘小丽三个女孩子也是好奇的拿起来看,古久龙取下的东西有六件是黄金的,一件银的,一件玉扳指,几个人看了半天,也没弄清楚,这七八样哪件值钱,又或者哪件不值钱,但张灿说了,最值钱的是那个小烟杆,但也只是说它最值钱,没有说另外的戒指链子就不值钱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   三个女孩子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看了半天,还是觉得有可能那件玉扳指最好,其次是那条脖子上戴的粗金链子,再次是那些金戒指,最差应该就是那个银戒指了吧。   朱森林比几个女孩子自然要强得多,看了一会儿,然后还是指着玉扳指说道:“这玉扳指应该还是值钱的,当然是除了老弟说的那个烟杆之外,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这烟杆黑不溜丢的,就这么几寸长,前后又是用铁铸的吧,这么一点手指粗的木头能值多少钱?”   朱森林在上一次得到张灿从老家运回来的金丝楠木后,对木头的认识就多了几分,也知道金丝楠木的贵重,但古久龙这个小烟杆的木头有些发黑,看样子又不像是金丝楠木的样子,再说如果论价钱的话,那一根跟粱柱一般大的金丝楠木值一百多万,而这截烟杆才不过三寸长,手指般粗细,这一点,就算是用金丝楠木的做,那按比例来算,这一根烟杆最多也不过值几万块罢了。   要不就是古久龙的烟杆的确只值几万块而已,他身上那些其他的东西不值钱,所以烟杆就算得上是最值钱的了。   不过朱森林也知道,到底值不值钱,还得张灿来解释过后才知道。   张灿看了看沉吟着的古老头,这老头肯定是被自己的话惊到了,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那黑白透视眼的能力,有这个,那是古老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嗯,老朱说了一点,那我就再来说一说吧!”张灿笑了笑,也不客气,俗话说,过余的谦虚就是骄傲了,张灿自然不是骄傲的那种人。   “首先我来说说古老那七个戒指和链子吧,那七个戒指,只有那个银色的戒指还有一点价值,其它的,包括那枚玉扳指,都是假的。”   张灿的话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三个女孩子倒不是很吃惊,不过朱森林和古久龙就比较惊诧了,尤其是古老头,刚刚张灿说烟杆最值钱,就已经惊到他了,而现在又说这些戒指,也说得极准,再想想朱森林的介绍,说张灿是高手中的高手,难道是真的?   这个名叫张灿的年轻人,当真有那么强,强到比他的眼力还要好的地步?   古老头虽然疑惑惊诧,但还是没有先问出来,他是想看看,张灿后面还会说出什么让他惊讶的东西来。   张灿指着茶几上的一些戒指,随便拿了一个在手上抖了抖,然后放下来,说道:“这几枚戒指,其实都不是金的,而是铜混和了其它的有色金属,而且密度跟金子差不多,所以颜色和重量看起来也是差不多的,这就肯定会让一般人误会是黄金的,而那件玉扳指……”   张灿又指着那玉扳指道:“那个玉扳指根本就不是玉,而是玻璃的,加工了,科技含量很高,玻璃里面也加入了一些超硬质的元素,再经过高温处理后,硬度就远比普通玻璃硬,而翡翠的硬度是玉中最高的,如果仅以硬度来测的话,这种经过特制的玻璃已经差不了多少,再从颜色透明度等等方面来测试,就是一些行家都会上当!”   古老头听着张灿的解说,一双眼都眯了起来,心里惊疑不定,因为这种高科技的产品刚出来没多久,世面上根本就极少流出来,他也把戒指拿给许多的同行测过,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这是假的,而张灿就有些奇怪了,因为他还真的只是用眼睛看过了,手还是摸都没有摸过的!   古久龙当时就怀疑张灿是见过了这种新科技产品,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眼力,只有见过了,或者是上过当,再就是有关系,得到过这一种产品,然后再拿出来骗过人的,不然的话,以张灿的年纪和见识,是绝无可能认得出来这个东西的。   古久龙沉吟迟疑着,张灿又说道:“这几件戒指都还有些科技成份在内,尤其是那件玉扳指,不过那条粗链子就完全是假东西了,内里应该是铁的,所以份量是有了,但表面上镀的是金水,也只有表层这一点皮是黄金的,看起来很粗,其实最不值钱的就应该是它了!”   “是真的吗?”刘小丽拿过那粗链子,翻过来翻过去的看着,她比妹妹刘小琴和张华的眼力见识都强得多,但这链子的真假,她同样认不出来。   但是七个戒指和一条链子,张灿都说得准确无比,而最贵重的是烟杆,他也说准了,不过烟杆的来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古老头沉吟着,见张灿笑呵呵的瞧着他,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张老板,那你再说说,我这烟杆最值钱,那是值钱在什么地方?”   张灿笑笑道:“不知道古老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这个烟杆,是用乌木做的吧?”   “咝……”古久龙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张灿,初次见面,本想弄他一个难堪,却没想到他反而给了自己更大的震惊!   古久龙惊愕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又问道:“你既然说这是乌木做的,那你了解乌木和见过乌木吗?”   朱森林是没见过乌木的,不过他倒是笑道:“老古啊,小张老弟要是没见过乌木,那他又怎么认得出来?”   张灿笑道:“其实这乌木吧,还有几个别的称呼,比如沉木,乌龙木,东方神木等等,在远古时期,原始森林中有许多的名贵木材,在地震,山洪等大自然灾害中被深埋于江河湖泊海洋的树木残根,这些残根枯木在水底中受泥沙和水浸泡磨压,慢慢的改变了原来的物理属性,材质受到强化,随着时间更长的打磨,这些沉木就炭化,一般的沉木有作用的起码都得三四千年以上,一万余年的平常,数万年的才算有质,沉木不变形,分量重,密度高,永不会被虫蛀,古沉木可以与紫檀木相提并论,是树中之精,木中之魂,古沉木做的器具,通常被用来避邪,纳福,镇宅的功用,因为沉木通常都在很沉层的海河江湖的最底层,要得到那是千难万难,能留存于世的沉木器具,又是极少极少,所以有‘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的说法,实际上,乌木在清代以后,已经不属于木头的范筹了,已经被列入了‘珍宝’的范畴,不过……”   张灿一席话,已经是把妹妹张华和刘小琴刘小丽姐妹,以及朱森林都听得如在做梦一般,而古久龙也是听得有些痴,他不知道,张灿这么一个看起来不可能有那些见识的年轻人,怎么会懂得那么多?   如果说刚刚说他那些戒指什么的有假,不值钱,那些理由还有可能从别的渠道知道,但他这烟杆,的确是沉木做的,他得来也极不容易,得到后也是一年四季从不离身,随时随身带着,但他一直用来抽烟,所以也没有人怀疑他这个烟杆就是好东西。   但是古老头一听到张灿说“不过”时,心里也是一惊,他这沉木烟杆珍贵之极,自己是知道它的价值的,张灿是第一个除他本人以外的人认出来的,已经是令他惊讶不已,而此时张灿的口气又似乎有些不妥,让古老头也是心里一惊,赶紧问道:“小张老板,你倒是说说,不过什么啊?有哪里不妥?还是这东西也是假的?”   张灿摇摇头道:“这个东西不假,也没有什么不妥,是值钱的玩艺,沉木难得,比金子还贵这也是事实,不过我就是说,有些可惜的是,这烟杆的原材只是沉木中比较普通的质材,而不是最贵重的那种‘阴沉木’,阴沉木的价值在木材中,可以说是真正的无与伦比,已经远超了紫檀木的价值,当然,古老肯定也知道,树木之中,以紫檀为最,但沉木实际上经过千万年的海水泥沙的浸泡打磨改变,已经不能算是木材了,就像石油煤炭一样,那也是木材变成的,但你能叫它为木材吗?”   听到这里,古老头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说他这烟杆不是不珍贵,不是不值钱,而是不是最珍贵的‘阴沉木’而已!   阴沉木的珍贵,古久龙自己也是知道的,阴沉木由来世上稀贵,可以跟任何珠玉珍贵比高低,有“泥潭不损铮铮骨,一入华堂光照衣”的佳话,但因为数量极其稀少,成材率低,不可再生,得到的机率又太小,所以是沉木中的极品。   古老头盯着张灿看了一阵,不由得苦笑起来,叹道:“小张老板,听老朱说起你,我很是不服气,绝不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就会有那么强的眼力技术,我只认为你是靠运气的,但现在看来,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啊,原来在古董这一行中,那也是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事啊,就小张老板这份眼力,我看我跟你提鞋子都不够格!”   “呵呵……”张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古老头,虽然迂腐,但他的性格自己却是喜欢,爽直,不服输,但真让他服了的话,那又是绝对的认输,不以面子为贵,这种人,现在倒是难找了。   对于古老头来店里作大师傅的事,张灿这时心里就是绝对的满意了,古老头的鉴定技术绝对是很过硬的人,如果自己不是因为有黑白眼的透视能力,那可要比古老头差得多了!   张灿当即又笑道:“古老,其实我也就是运气,之前刚好碰到过一本记载有沉木的书,我仔细看过,之前一见到古老的烟杆时,我就真的注意到了,也是试着猜测的,但没想到,这一猜就猜了个准!”   古久龙直是摇头,叹道:“小张老板,你不用遮掩,你不仅鉴定技术好,而且心胸气量也好,这是更难得的事,我倒是觉得啊,我这趟工作是真值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脸   古老头这时候对张灿真是心服口服,又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人,哪里会有耐心学那些鉴定的技术?   而且古董鉴别技术又不像别的学问,经验也尤其重要,其中很多是需要时间的积累,以及广博的见识,缺一不可。   以张灿的年纪,实在是难以想像他有那么高超的眼力和鉴定技术,如果说以前听老朱说的,古久龙还不相信,觉得张灿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但现在他自己拿出的这些东西,可都是以技术含量颇重的,可以说是针对古董者的考试,但张灿的回答不仅仅是正确,而且有一些回答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也超出了他想到的范围,从这一点来说,张灿的鉴定技术和眼力,就肯定比他要强了。   阴沉木的贵重,古老头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他也没看到过,故宫里倒是残留的阴沉木器具,但都深藏于故宫博物馆中,等闲人也看不到,他也只是听说过,阴沉木的贵重,已经超出了普通珍宝的范畴,他的烟杆那一小截木头,的确只是沉木,已属贵重了,就这根烟杆,其价值就超过了五百万,不过极少有人知道,古老头一生也就这一件极其珍贵的藏品,所以从没有打算把它卖出去,所以也从没有给外人说起过,在很多外人面前亮出来,那是想看看别人有没有那个眼力。   几十年下来,还真没有人认出来过,古老头也从来就没想到,今天会给张灿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认了出来,而且不仅仅是认出沉木的本质,连它的等级层次都说得清清楚楚的,这绝不可能是碰运气就说得清楚明白的。   一想到张灿说的那些细节,细密之处,就像沉淫于此道中数十载一般,其中所包含的技术和见闻都达到了绝顶处,古老头就从未见到过比张灿眼力更厉害的人,而且张灿还那么年轻,古玩一行中,不仅仅是古玩是年限越久越值钱,就连人的眼力技术,那同样也是越久越老练。   在场人所有人,三个女孩子,三个伙计,再加上老朱和古老头,这八个人对张灿的又说又讲,都是如痴如醉的,像听故事一般。   不过这八个人中,只有古老头的眼力技术最厉害,所以也只有他才明白张灿所说的这些的厉害之处,如果以某些字语词句来形容,那就是:“出神入化,高深莫测!”   想了半天,也只有这八个字才能形容!   张灿笑了笑,又对老朱说道:“老朱,店里的事都准备好了吧?我再问问王大哥那边,看几时动身。”   “行,我这边早准备好了,其实主要就是店里,把老古请回来,已经是万事大吉!”朱森林笑呵呵的说着,他当真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对张灿要去新疆,跟王前去的事,他是福至心灵的忽然说要跟着去,这段时间以来,他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他根本没必要把张灿锁在店里面,其实好多珍宝,价值连城的东西只有在外边才容易淘到,真正搬到他店里来的,其实是少得很,除了上次那个小女孩向琳的古银币是在店里得到的外,其它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在外边得到的,所以说,这次出去,说不定还能捡到几件宝贝,出去游玩也一样的发大财。   再者,朱森林也摸透了张灿的性格,他虽然年轻,但却极讲情义,所以朱森林在他面前,从不把自己的架子端起来,只把张灿当亲兄弟一般看待,有什么好处都尽量给张灿多拿一份,自己少拿一点,这样的话,张灿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他抛开,这一点,他是看得透的。   张灿又对古老头说道:“古老,那店子和几个女孩子就交给你看管一下了,可真是麻烦了!”   古老头点点头道:“这个不用说,放心吧,若不是你急着要走,我就想跟你聊通宵,谈谈古玩趣事,唉……这么多年来,我当真是从没见到过小张老板这样的奇人,你的鉴定技术,你的眼力,我当真是五体投地了!”   “没有问题,我所学所知,都是可以跟古老相互交流研究的,不过我可真没有古老所说的那么高深,有很多事,其实只要细心,多看多想,出手小心些,那就是差不多了!”   古老头见张灿还是那么谦虚,叹道:“你说的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拿到别人来看,就是一个‘细心’,都是一件难以做到的,眼力不到,再细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就好像遍地是珍宝,识者自然是珍宝,但不识者就当是石头土坷垃了!”   这个话,张灿倒是认可,以前他没有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时,很多珍宝都还不是就在他身边,但不识的时候,那就是垃圾,没人要,这一认识,那就是宝贝了。   就好像老家的那四根金丝楠木,以前他在家里,天天见,天天从上面翻上翻上的摸爬,又有谁认识了?   还有向琳家的猪圈里,那四块猪栏石,如果没有黑白透视眼,又怎么会认得出来?若是认不出来,那就是几块又臭又脏的石头,只有他认出来了,那才是价值数千万的宝贝,而且还真是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他的黑白透视眼的能力,还真没有人能认得出来,一来是那四块石头又脏又臭,没有人愿意去看,二来石头上面又沾了厚厚的猪屎垃圾,即使是玩赌石的高手,那也没办法看得出来。   赌石的人,首要是讲眼力,要说眼力的话,那主要又是从石头上面的颜色纹路来鉴别,其实这个东西,张灿从自己的透视眼上面可以得到确定,那些看石赌石的经验,都是赌石之人所按所见所闻而得出来的经验,其实要说得严格些,这些经验技术,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作用,赌石者十赌九输,那就说明,这些经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张灿那透视眼的能力,现在的高科技仪器,再先进也透视不了翡翠毛料石头,当然这只是对玉石一类,如果是古董的话,光有透视能力也不行,像那些瓷器,钱币青铜,只是透视,那你也只能透视过去,也不知道古董的年限和分子结构以及年限。   而张灿的透视能力还包括能分析出来,那些物体的分子结构,以及年限,从那些上面,张灿再加上平时看的见闻传记,就可以加上来,几分真再加上透视的正确结果,说起来就令人相信了。   像古老头这种真正的收藏玩家,古董鉴定高手,只有他都觉得难的事情,而别人能轻易说出底细来,那才会真觉得难,所以他对张灿,是真的服,而现在,他就是真的愿意在老石斋做掌眼大师傅。   一个人永远都没有可能学会所有的技术,学会所有的知识,尤其是像他们这种玩古董的,很多鉴别技术和眼力的经验,都是活到老学到老,一旦遇到技术远比他们要强的,那就只想跟着学,别说还给他几十万的年薪,就算不给钱,他也愿意在老石斋呆下来,为的就只是学经验,学技术,对他们来讲,这些技术经验,那是拿钱也买不到的。   张灿那么说,当然也只是应付,透视能力的事,自然是不会对任何人讲,即使是家人,他也不会说,这不是对他们不放心,而是让亲人们知道这个事,其实对他们就是一种潜在的伤害,一旦被更多的人或者某些组织知道,那就可能会有致命的伤害了。   不管是从电影电视上,张灿都知道,他的这个特异能力永远都不能对外说出去,某些人只会把他们当成赚钱或者赚权的筹码和工具。   张华和刘小琴刘小丽都听得如痴如醉的,当然,这也主要是因为她们现在对古董这一行的向望,而刘小丽更是对古董这一行有了高涨的热情,对张灿的后悔,又对张灿如今取得的成就,惊人的财富,都是又羡慕又向望,她从小就对张灿的能力很了解,心想以他的能力都能发到这个样子,那要是她有机会,那一样绝不会比张灿差吧?   即使跟不了张灿,挽回不了,只要她能挣到同样的财富,那她也足够了,要想生活得好,财富才是最重要的。   “二哥,再给我们说说怎么看古董,教教我们吧!”张华一双手捧着腮说着,觉得二哥真的好厉害,之前只想到二哥运气好,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二哥比那些老师傅更厉害,连古老这样的大师傅都被二哥说得愣了!   但是张灿可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的能力都是来自于透视能力,这个是教不了,也说不出的,有时候说出解说的话,那都是以透视的结果后,再加上自己知道的经验和典故来配合的,说谎话时,七分真话再加上三分谎话,说出来的就是令人相信的大谎言了。   “下次吧,下次,等二哥从新疆回来后,再给你们好好说说,不过二哥的技术和眼力都远远不及古老的,你们在店里没事就多跟他学学!”   张灿指着古老头笑说道,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是很真实的,也的确没有做作的意思,因为论真正的鉴定技术,以及眼光等等,古老头绝对比他厉害得多,他唯一能够依靠就是他的透视能力,如果没有了透视能力,那他就等于一个瞎子了,像现在他得到并获得财富的东西,任何一件,只要他没有透视能力,那他就得不到了。   但是古久龙老脸一红,赶紧摇摇手道:“要我教她们那没事,我好好的教,但要说小张老板技术不及我,那可就是打脸了,我这张老脸禁不住打,呵呵,小张老板,可别再说那样的话了!”   朱森林是知道张灿的能力的,笑呵呵的对古久龙道:“老古啊,我之前对你说的,可不是假话吧?”   “不是不是……”古老头尴尬的说道,“我就是那个臭脾气,不服人,但遇到真比我能耐的,我是绝对服气的,小张老板,我实话实说,之前是不相信,但现在是绝对的相信!”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潜水试探   张灿随后又给王前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决定走的时间,王前就问他明天可不可以走,张灿笑道:“没问题,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那边的决定。”   “那就好,明天走,到时候我过来接你,今天好好轻松一下吧。”   张灿挂了电话,然后就对朱森林说道:“老朱,明天走,今天你赶紧回家把要准备的事都交待好,明天走人,我现在出去逛逛。”   朱森林赶紧点头答应,然后自己开车回去,张灿又对妹妹和刘小琴姐妹说道:“都有钱吧?我再给你们准备一点钱,明儿我就走了,万事要小心些,早上来上班,下午可以早点下班,千万别挨到晚上,不用多么拼命,晚上别出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做!”   张华直是摇头,二哥忽然要走十几天,总是有些不习惯,她依赖性很强。   而刘小琴却是说道:“不用再准备钱,我们都有钱,你给了那么多,用十年都够了,哪里还要,你……你要小心些,早去早回……”说着眼圈却红了,这陷入恋爱中的女孩子,就是多愁善感的。   刘小丽没有出声,她是不好说什么,虽然她是张灿的初恋情人,但那已经是过去式的了,而现在,张灿是她的亲妹夫,就算想,那也得隐藏在心里,而张灿现在的一切,她看得到却是得不到,实在是很心酸,又想想妹妹冰清玉洁,而她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拿什么跟妹妹比啊?再说妹妹还是妹妹,跟她是一家人,心里虽然嫉妒,虽然眼红,但却是不想夺走,不过她也明白,现在的张灿,对她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念头,即使她想夺走,那也不一定做得到。   张灿又点点头,摆摆手道:“那好,你们在店里多熟悉熟悉吧,我出去逛逛。”   店里的事不用他担心了,那就好说,张灿随即出去开车上路,心里也没有目的地,想了想,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那颗避水珠一直是贴身藏着的,心里一动,然后就把车头调过来,开着车往海边去了。   反正现在没事,昨晚又因为在浴缸里的事,一直就想再到海里的深水处再试试,在浴缸里,只能试到用皮肤呼吸的能力,但能承受到多大的压力,还有没有别的功能,那都没办法测试到,只有到了那种环境中才能试到。   一兴起了这个念头,张灿便不再犹豫,把速度加快了,迅速往海边而去,这时候时间也不晚,还才十一点钟,中午的光线又强,潜深水正好。   把车开到上次的地方停好,然后又溜到海边,这时候这里依然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张灿把衣服裤子脱了,只留下短裤,然后含着避水珠,正要下水时,忽然有个人在礁石边冒出头来说道:“等一下!”   张灿一怔,扭头一看,见说话的人竟然是苏雪!   顿时就吃了一惊,有些惊慌起来,苏雪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张灿惊慌了一下,但随即又镇定下来,然后说道:“我就是想来潜潜水,游游泳,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可不会再干那种事了,就算有人扔箱子,我也只当没有看见的!”   张灿赶紧把话都说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再干那样的事,那又有什么相干,之前的事,已经因为王前而烟消云散了,想必她也不会再为难他了吧?   苏雪漂亮的眼睛盯着张灿,让张灿有些尴尬,忍不住就伸手捂住了下身,苏雪禁不住好笑,这个男人,真是有些莫明其妙的,本来觉得他很普通,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神秘,现在又表现出害羞的样子,真是难得。   张灿并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也不是没有干过胡天胡地的事,但苏雪虽然漂亮,但却是动不得的,而且他压根就不会动这个女人,对她也从没有起过一丝丝邪念,就因为这样,所以在她面前才会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领导给我放假了,明天又要跟着小舅去新疆,今天没事,闲着就到了海边,正坐在那儿看海,没想到你也会来这儿,你……当真只是来游游水的?”苏雪倒是难得的对他和颜悦色的问着。   “是是是,就只是想来潜一下水,游游泳,没别的意思!”张灿赶紧回答着。   “那好,我带了潜水设备,在车里,你跟我去取吧,我们来潜潜水。”苏雪点点头回答着,然后又向张灿招了招手。   张灿想了想,又提起裤子穿上了,衣服没穿,然后再才跟在苏雪身后往上边的公路上过去。   苏雪的车放在公路另一头的转弯处,是一辆丰田越野车。   苏雪把车后箱打开,然后转头对张灿道:“你过来!”   张灿走近了一看,车尾箱里放着两套潜水服,不过样式有点不一样,苏雪把其中一套拿起来递给他,说道:“你穿这个!”   张灿接了过来,心想还好,既然苏雪给了他潜水服,那还好些,本来自己是想测试一下自己潜水深度的极限,看看自己究竟能潜多深,但碰到了苏雪后,这个计划就只能取消,不过此时苏雪又拿了潜水服出来,那可就正中下怀了,苏雪应该不知道他的能力,那颗避水珠应该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过,自己用了潜水设备,那就不会引起她的怀疑了。   而苏雪自己又拿了另一套潜水设备,然后关上了车尾箱,随即提起潜水服和气瓶说道:“走吧。”   张灿提在手中就觉得有点沉,很有些份量,但苏雪就像提着很轻的手袋一般,极为轻松,一点也不吃力。   张灿知道,苏雪是身怀功夫的人,负重和打斗,远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够相比的,跟她动手,那就是自找苦吃。   只是张灿却是没想到,也不知道,苏雪给他的那套设备和她自己拿的那一套,却是远不相同,他的那一套,只是最普通的潜水设备,是普通材质,气瓶能够支撑半小时,而潜水衣仅仅能承受五六十米的深度,苏雪自己那一套却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潜水服,一套就值十几万美金,可以把一个普通人的潜水深度达到八九十米深,而经过训练的高手级别的潜水者,更是能达到一百二三十米的深度。   可别以为高科技的潜水设备就可以比普通潜水服多几倍甚至十倍以上的深度,因为水的压力,多一米,压力就不止多一个气压,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身体不够强健的人,如果是沉到五六十米深的深度,全身的内脏都会给大力挤压碎裂,会把身体里的每一份空气都挤压出来,形成真空的状态。   而水深是深一点,气压就大得多,以人的身体功能,是没有办法达到海水一百米以下的深度,再深除非就是用机器了,现在通常指潜水艇,不过现在人类的科技,最深的潜水器,大约也只有一万米左右,而地球的各大洋中,有人类就算借机器的能力也到达不了的深处,而在陆地上,最高峰就是珠穆朗玛峰,但无论是哪座高峰,都有人上去过,都有人类的足迹,在大洋的深处,那些超过一万米,甚至是两万米,三万米,以至无限深的地方,人类根本就到达不了,所以说,海洋中的神秘度,远比陆地高。   到了海边的礁石处,张灿先把潜水服穿上了,不过从来没有穿过这玩意儿,所以有些笨拙,甚至是连气瓶都不知道怎么弄,还是苏雪告诉他才弄明白。   不过苏雪就有些疑惑了,上次张灿说是把潜水服扔了,因为苏雪也知道,在那个扔箱子的地方,那里的海水深一百米左右,若是没有她现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类型的潜水服,还潜不到那么深,而张灿此时表现的样子就奇怪了,看他的样子就像根本没有用过见过潜水服的人,如若说之前张灿没有用过潜水服,那他又是怎么潜到那么深的地方的?   张灿一时也没有想到那么多,笨笨拙拙的穿上了潜水服,苏雪就躲到一块大礁石后去脱衣穿潜水服,一边穿一边说道:“张灿,你要是有胆的话,就可以过来偷看一下!”   张灿吓了一跳,赶紧“扑通”一声跳进了海水中,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偷看苏雪,再说这么凶的女人,估计也不会有人喜欢,要看她,有些臭美了。   苏雪自然没想到她一句话就把张灿吓得跳进了海里,有些好笑,这个男人,有时候看起来又大胆得不得了,有时候却又胆小如鼠,看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个个如花似玉,应该来说张灿是个好色的人,但又有些奇怪,他怎么从来就没有对她表露过垂涎的表情?   难道是她不够漂亮?苏雪当即就否定了,她自己知道,以她的相貌,绝对是属于拨尖的了。   女人都是这样,对于男人,有男人喜欢,又要装得冷艳清高,但没有男人看没有男人喜欢,又觉得没面子。   张灿就让苏雪觉得没面子,不过现在苏雪还没有顾及到那个,现在一心只想摸清张灿的潜水能力,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潜水服穿上后,从礁石后走出来,然后在海水边上缓缓滑进水中,张灿此时已经游到了七八米处,看到苏雪穿好了潜水服出来了,当即又扭头往深水方向游去。   苏雪滑进水中后,手脚一动,她身上的潜水设备很高档,无论哪一个部份都是达到顶尖的科技水平,再者她本身的潜水游水技术很高,加上高科技的设备,游起来速度极快,远比张灿快。   等游到张灿身边时,只花了极短的时间,而张灿还没察觉到,苏雪就已经游到了他身边,张灿回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苏雪竟然就在了他身后,不禁吃了一惊。   苏雪当即指了指下面,示意潜到水下面去,张灿一弯腰就潜了下去,苏雪跟在他身后,看着张灿的动作,还真是奇怪,张灿这潜水游动的动作,极是笨拙,哪里有一点高手的样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突变   苏雪就有些诧异了,张灿这么笨拙的姿式,很自然,不像是装的,如果是装的话,那就不得不佩服张灿的演技了。   照理说,张灿这个动作姿式,只能说明他潜水的能力很差,若是高手,首先一个姿式就不同,哪能像他这个样子?   张灿哪里知道苏雪心里的动机,还以为她跟他的潜水服是差不多的,只要苏雪能潜到的地方,他就跟着潜下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下潜了七八米,苏雪就到了张灿的前面,看她的身形,就像一条灵动的大鱼,身段又美妙,如果说真有美人鱼的话,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不过张灿眼中无色,再加上对苏雪没有半分绮想念头,只是跟着往下潜。   在老家的时候,张灿游水的技术也只是一般,潜水的技术就更差了,在老家的河里,最深的地方还是有七八米深,不过他可从来就没有潜到过那么深,往水里潜的时候,最深也就三四米到顶了,哪像上次在海里一潜就是一百米的深度,正因为没潜到过这么深的地方,所以才会害怕,任谁第一次到达陌生的地方,都会有害怕的心理的。   苏雪就不同,她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无论是技击还是各方面的技能,天上地下水里,她都经过强化训练,远不是张灿能想像的,以前也常常潜到一百来米的深度,当然那是穿了这种高科技的潜水设备的,如果不穿这个,只用普通潜水服的话,她也只能潜到六七十米的深度,若是徒手的话,三四十米就到顶了。   张灿的潜水服是最普通的,没有任何仪器和通讯器,而苏雪的就配有,手腕上还有电子仪表,显示水深度和压力计,就像个电子手表一样,张灿一个劲儿的跟着她下潜,身体虽然极轻松的承受住,但速度可是远不及她。   苏雪潜一阵又要放缓速度来等张灿,潜到三四十米的深度后,就知道张灿不是装扮的,因为装扮的话,有很多技巧是扮不来的,张灿虽然笨,但摸索和学习的速度也不慢,而且他也根本没有隐瞒,努力的学着。   苏雪是一直都在注视张灿,看得出,张灿很兴奋,每潜多一阵,那动作和技巧就熟练几分,不知不觉间,就跟着她潜到了五十五米的深度。   如果是普通人,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话,穿那种最普通的潜水服,一般都只能潜到三四十米的深度,再深的话就有危险了,苏雪当然看得出来,张灿绝对是一个没有经过训练潜水的人,现在已经潜到了五十五米的深度,如果换了她,那最多也只能再潜十多米的深度了,否则就会出危险。   苏雪虽然对张灿不太喜欢,但也不至于把他弄死,所以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潜到更深处,张灿穿的潜水服是不足以再潜到更深的地方了。   不过张灿自己还是很兴奋的在她身边游动着,看到苏雪停下来后,就望着她打着手势,那意思是怎么不下潜了?   苏雪犹豫了一下,看到张灿样子很轻松,显然没有受到水压的干扰,倒是有些好奇,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再潜下去,张灿一喜,又跟着下潜。   他的身体自然是没有半点影响,上次徒手就潜到了一百米过的深度,这穿了潜水服,这点深度自然就更不是问题了。   苏雪再潜五六米后,达到六十米的深度后,就把速度放得更慢了,以免张灿有危险,在这个深度,如果出了危险,那其实是致命的,因为水深和压力,无论你技术怎么好,潜上到水面的时间至少就要花五六分钟,如果再深,速度只有更慢的,一百米的深度,一般来讲,潜到水底再潜上到水面,所花的时间大致最少是要二十来分钟,技术差的差不多要半小时以上。   所以说如果在深水里出事的话,最容易就出人命,等到把人弄出水面时,就已经气绝了,再救都晚了。   苏雪就算再瞧不顺眼张灿,可也绝不想害他的命,潜到六十米后,就把速度放得极慢,不过张灿倒是比她轻松快速得多了,左右摆动着手脚,慢慢往下潜着。   苏雪跟他通不了话,她身上有通讯器,但张灿的潜水设备上没有,又问不到张灿的感觉,但看张灿显然是没有受到影响,跟之前一样,不过潜水游动的技巧却是熟练得多了。   张灿也只不过就是上次潜到深水过,所以在深水中,他的经验几乎是空白,又因为他觉得他无需在苏雪面前做多少隐瞒,只要在苏雪承受不住的时候,他再表现出不能承受的样子就够了。   可是张灿万万没想到,苏雪给他的潜水服是最普通的,只能潜到几十米的深度,苏雪只是在试探他,千算万算,还是算不到这一着。   不过苏雪就算试探,那也没办法知道张灿的秘密,她只是觉得上次张灿解悉潜到一百米的深度时,那些话让她无法相信,所以现在才来试探一下,要是张灿当真潜到了那么深,那也只能说张灿没有说假话,但她是亲眼目睹的,这个事实自然是做不出假事来的。   苏雪惊疑之中,又下潜了十多米,差不多到了七十五米的深度,看到张灿仍然轻松自如的跟在她身边游动,不禁更是吃惊,这已经超出了那套普通潜水服能承受的极限了。   当然,真正承受不住的是人,而不是潜水服,只是潜水服能让人承受的深度和压力而已。   张灿又没有任何的测深仪器,他也不知道这时候潜到了多深的地方,看到苏雪还在下潜着,而且苏雪也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样子,再说了,上次他徒手轻松的就潜到了海底处,这里的地点跟上次的地点差不多,还没到海底处,所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苏雪虽然惊疑不定,但张灿丝毫没有露出半点压力的样子,这倒是让她想起了张灿说过的话,上次潜到海底里把三口大箱子弄到海边的事,苏雪当时是绝不相信的,除非张灿有背景,能弄到她身上的那种高科技的潜水服,否则绝无可能潜得到那个深处,也所以让她不能相信张灿,觉得张灿有太多的秘密。   不过现在看到张灿的表现,倒是有些犹豫了,难道张灿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真能潜到那么深的深度?现在看起来还真有那个可能,现在的深度已经达到了八十米,而张灿仍然悠闲自如,完全有能力再下潜到更深的地方。   现在的苏雪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张灿的确是靠着最普通的潜水服潜到了八十米的深度,就凭这一点,就够苏雪惊讶的了,就算换了她,以她的体质和能力,也潜不到这么深,普通的潜水服,她也只能潜到七十米的深度。   而现在苏雪即使穿了最新科技的潜水设备,在八十米的深度,她也感受到了身体行动就有了些呆滞,没有在五六十米的深处那般自如,虽然压力上还好,但行动就慢了下来。   张灿完全没有那个感觉,透视的眼光闪了闪,已经见到了一些地方快要到底了,不禁兴奋起来,一边加快了动作,游到了苏雪的前面。   苏雪伸手招了招,但张灿在前面根本就看不到,甚至是更加快速了些,往下水底潜去。   腕表上的显示计上,从八十五变成八十六,八十七,八十八,……九十五,九十六,直到一百,苏雪的动作已经慢到了极点,不是她不想快,而是根本就快不起来。   张灿已经离她有七八米远了,苏雪根本就追不上他,也没有办法通话,手势都没有用,张灿没有回头看。   苏雪那套高科技的潜水设备,最高的深度也只有一百二十米左右,苏雪动作呆滞的跟下去后,腕表上的深度数字已经变成了一百零九。   张灿已经潜到了海底,在摸着海底的一些珊瑚,石块礁石,海藻等等,海底的东西,在电视上看到是一种景像,自己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种景像。   苏雪追上后,看到张灿捡了一块小圆石拿到手中观看着,一点也没有受不了的样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更是吃惊不已,这个时候,她甚至是想到,莫非她来的时候把潜水服拿错了?   张灿那一套难道是跟她一样的高科技产品?但是又不可能啊,因为她那种潜水服无论是颜色还是装备的外形,那都跟普通潜水服远不相同,从外表就能轻易分辨出来。   再看看张灿的身上,那套潜水服明明就是普通的,不可能有错,可为什么他能潜到一百一十米的深度?   而且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张灿绝对还能潜到更深一点的地方,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他怎么能办到的?   到这时候,苏雪是真的相信了张灿之前说的话,他没有说假,他是真的能潜到这个深度,把那三口大箱子弄到浅水处确实办得到。   能潜到这么深的地方,苏雪是明白的,除了潜水设备好之外,还得有超强的身体,但如果说身体的强体,张灿又怎么比得上她?   十个张灿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潜深水和上高空几乎是一样的难度,飞行员训练跟潜深水的人员相差不大,而潜深水的要求还更高更强。   苏雪又惊又诧,但又没有办法去问到张灿,张灿在海底处左转转,右转转,在这样的深度,随便抓个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上次潜到这么深,因为注意力完全在那几口箱子上,所以根本就没去看海底的东西,现在心里轻松了,自然就有闲心看海景。   但就在这时候,苏雪忽然间就感到身体一沉,犹如身上压了千金重物一般!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中毒   原来苏雪眼睛看到从一丛珊瑚礁里窜出一条黑色一米多长的带状的动物,迅速之极的朝她射来!   苏雪知道,这是一条海蛇,有剧毒的那一种,如果被这种毒蛇咬中的话,可以在几十秒之内就把人毒死,所以她才惊慌!   一时间来不及有所反应,毕竟这是在一百多米深的海底,任何行动都受到了水压的限制,她也不可能与一条海里的动物相比较动作。   因为受到惊吓,所以动作才更加呆滞笨重,那条海蛇显然是被她的忽然出现而受到了惊吓,窜出来就迅速的向她攻击。   如果这是在陆地上,这海蛇的攻击自然对苏雪构不成什么威胁,即使再多几条,她也有足够的把握把海蛇干掉,只不过这不是陆地上,是在让她行动受到极大限制的一百一十米深的海底中,如果不是那件高科技的潜水设备,她甚至都无法到达这个深度的海底。   那条海蛇的行动却是半点也不受水压的限制,窜出来在苏雪的左手腕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张灿在海蛇窜出来后是没有注意,咬在苏雪手腕上后,他无意中回头一看,本是想看看苏雪离他有多远,不过这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苏雪给那海蛇一口咬在手腕上后,就吓得呆了,连反应也作不出来,张灿赶紧转身回来,把手里的石头丢了,迅速的向苏雪游来,那海蛇死咬着苏雪不松口,张灿游上前就一把将蛇身抓住一扯,然后一手抓头,一手抓尾,用力揪扯,那海蛇全身蛇骨给张灿用力拆散断裂,皮虽未断,但内里却是成了一瘫烂泥般,当即死掉。   张灿再看看苏雪,眼神惊惶失措,身子几乎都无法动弹,想问她什么却是无法交流。   苏雪的手腕上飘出一缕黑色的血水,在海水中荡漾,因为海底中的水流很平静,不像海面上那般风浪不停,所以张灿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水的样子。   血是黑的,那就表示血里有毒,这一点常识张灿还是知道的,不过他到底是没有见过海蛇,也没有见过毒性很大的蛇类,那些剧毒的蛇类,都只是在电视上见到过,可以说长这么大,他从来就没有被蛇咬过,不管是有毒还是无毒的。   苏雪的身子便像一块石头般沉下落到水底,张灿赶紧把她身子抱起来,拍了拍她的脸部,苏雪的眼睛是睁着的,不过眼神极是慌乱和绝望,这种海蛇的毒液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死亡,而现在她处于海洋中,就算在岸上吧,那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得到及时的血清治疗,也可以说,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一段海域很少出现这种海蛇,而且也不大可能会在这么深的海底出现,应该来说,在锦城的海边,极少有危险海洋动物出现,比如鲨鱼等等,都从没有出现过,所以苏雪也没有防备的心理,但就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儿遇到了一条剧毒海蛇对她的攻击!   张灿又哪里知道苏雪被剧毒蛇咬了?他只以为是普通的蛇而已,以前在老家的河里也见到过水蛇,不过水蛇都是无毒的,他还经常抓起来,小的打死,大的吃掉,见得多了。   只当这海蛇也只是跟水蛇差不多的,苏雪之所以那么害怕,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再厉害,她也还是个女孩子,也许女孩子天生就怕蛇虫等等。   但张灿也还是看得出来一点,那从手腕上飘出来的黑血,还是像中了毒一样,而且这也是新鲜的血液,新鲜的血就成了那种黑色的,就有些可疑了。   怀中抱着的苏雪身体越来越沉,张灿不敢再犹豫,赶紧把灵气运起逼进苏雪的身体中,灵气进入她的身体后,苏雪身体里的情况便像透视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在张灿脑子里清楚的显现!   细胞分子的分析,让张灿看到苏雪血液里多了许多在疯狂吞噬红血球的凶猛细胞,像一头头的怪兽一般。   这东西一碰到张灿的灵气,就像张灿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都似乎有些畏惧,尤其是那种怪兽细胞,跟张灿的灵气一碰,便即有些退缩!   张灿心里一动,既然那吞噬红血球的东西怕自己的灵气,那就趁机逼迫它!   灵气大力涌进,张灿其实没得选择,再怎么讨厌苏雪吧,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这儿吧?   这个时候,从苏雪体内的情形就可以诊断出,她的确是中了剧毒,那条海蛇显然毒性很大,不过张灿不知道自己救不救得了她,因为他以前只知道自己可以治尿毒症和伤势,但治毒,却是不知道可不可以了。   但是苏雪体内的毒性有些惧怕他的灵气,这倒是让张灿有了些信心,觉得可以把苏雪的毒治疗一下,能不能治好还是未知数,但只要能暂时止住毒性发作,等到上岸后再送到医院就可以了。   咬伤苏雪的海蛇毒性极强,这一阵子,已经麻醉了她的神经,大脑也是有些半昏半迷的样子,说不出动不了,只能听天由命,好在张灿用灵气阻止了毒性更深一步的腐蚀她。   毒性猛烈,张灿又没有治毒的经验,只是用灵气来与那恶兽般的毒细胞相碰,一开始,张灿没有经验,只是跟蛇毒纠缠相抗,到后来,毒性完全退缩,也就有了经验,再把灵气运到苏雪的血液中。   但是血液是流动的,张灿的灵气吞噬了一部份蛇毒后,别的地方的蛇毒又流转过来,此起彼复的,搞得张灿手忙脚乱的,又因为这是在一百一十米深的海底中,很不方便,而且一个不好,就会把苏雪的性命葬送在这里。   张灿一边运灵气吞噬抵抗着蛇毒对苏雪的侵害,一边抱着苏雪往海面上浮去,只有到了岸上才方便行动。   苏雪身体里的血液依然在运行着,血液的循环就带着蛇毒运行,好在张灿用灵气逼住了蛇毒不去侵蚀到心脏部位,这是起码的常识,如果蛇毒侵到心脏里,血液就会运行到全身,那就是晚了。   当然,张灿还不知道他的灵气究竟能治到什么样的层度,以尿毒症的层度来讲,灵气治病的能力应该是很强,至于治别的病症有没有同样惊人的效用,那还得慢慢实验,试过了才知道。   苏雪本人头脑处在于半梦半醒之间,身体受到蛇毒的毒性侵蚀已经是无法动弹,这海蛇的毒性实在太强。   张灿的潜水游泳技术很普通,又带上了苏雪,速度更慢,游上到海面,几乎花了二十分钟,浮上海面后,又赶紧把苏雪托到水面上向岸边游去,到了礁石处的岸上后,张灿赶紧把苏雪身上的潜水服和设备都脱了出来。   苏雪身上只有内衣,身材很火爆,不过张灿根本就不在意,只是着紧的看她的手腕上的伤口处。   手腕上,本来是很白嫩的皮肤,但此时却肿得乌黑,像是黑色的馒头一般,在肿起来的尖面上,有两个流着黑血的小洞。   张灿看得直抽冷气,这伤口看起来就是中了剧毒,刚刚在海底才咬伤,只那一会儿时间苏雪就不能动弹了,看来这毒性是很强烈的,从水里潜上来又花了二十多分钟,这要再把苏雪送到医院的话,至少还得再花几十分钟,说不定就晚了!   因为用灵气跟蛇毒分子相抗的时候,张灿就明白到自己的灵气对蛇毒有效用,只要有效用的话,那还不如自己也用灵气把苏雪的毒性稳定下来,至少要对她没有危害的情况下才能松懈,然后再送到医院,一步都不能错,否则就会断送了苏雪的性命。   这要是在最开始认识苏雪的时候,张灿还会考虑救不救苏雪,但现在还是不能见死不救的,一来苏雪是王前的外侄女,因为王前的关系,苏雪已经明确的放过了他,不再找他的麻烦,二来苏雪是个有背景的警察,就算不是警察,那也是极有来头的官方人物,要是她不明不白的死了,那肯定会给他惹上麻烦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苏雪救活了,然后与她把关系拉远一点,既不去招惹她,也不跟她走得太近,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救了她,那她怎么也不会恩将仇报吧?   苏雪的手腕上肿得太厉害,张灿在老家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被毒蛇咬了后,赶紧用嘴吸出来,但是要注意不能吞下蛇毒液,只要蛇毒没下肚,没有碰到血液,没有进入到人身的血液中,那就不容易中毒,即使中了毒,那也只是中点轻微的症状。   张灿又知道自己的灵气是蛇毒的克星,当即把灵气运起来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尤其是嘴喉一带的区域,然后伏下头给苏雪吸蛇毒。   苏雪的手腕肿胀得厉害,张灿将嘴附在伤口处,用力一吸,嘴里就吸进了一些液体,有咸有涩,是一种极古怪的味道,又有腥臭味。   “啐”的一口,张灿把蛇毒混合着血液的污血吐了出来,礁石都给污得黑了几点,沾着污血的地方就变黑。   这蛇毒还真是厉害,张灿虽然只是吸进嘴里,但舌头上有味觉器官,不可避免的沾到蛇毒,顿时脑子就有些晕晕的感觉!   张灿赶紧把灵气运得强劲了些,脑子中的晕眩感觉才好了些,再看看苏雪,皱着眉头,脸色雪白,不过手腕上的肿似乎隐隐消了些,看来吸毒还是有作用。   张灿更不迟疑,一口接一口的把蛇毒吸了出来,一连十几口,直到吐出来的血水变得通红色,变得正常后,张灿才松了口。   苏雪手腕上的肿也消了,因为有灵气护身,所以张灿还没有受到蛇毒的侵蚀,否则还是会有影响,停了停,然后再运起灵气给苏雪驱除身体里的蛇毒。   张灿从手腕上吸出来的只是伤口中的毒,而侵蚀到血液里的毒却是还在,只是份量没有那么强,当然也因为张灿在海底里一直就用灵气给苏雪抵抗那些蛇毒,否则苏雪早就回天无力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世界上最毒的海蛇   张灿花了好一阵工夫才把苏雪身体里的蛇毒围逼到一处,然后又从伤口处逼得流出来,一滴滴的黑色血液从手腕上滴了出来。   虽然苏雪身体里仍然有一些些微的残余蛇毒,但已经不关紧要了,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抹汗水,然后再到礁石后找到苏雪的衣服,胡乱的给她穿了起来。   看到苏雪昏迷不醒的样子,张灿又叫了两声:“苏雪,苏雪……”   见苏雪毫无反应,张灿苦笑了笑,这女人,没来由的出现在海边,结果反倒把她自己弄得中了毒,还差点丢了性命,说真的,要不是有他在,就凭苏雪自己一个人在海里游泳的话,被海蛇咬到,这一次肯定就送了命了,这个蛇的毒性这么强,要是没有他用灵气来施救,只怕苏雪根本就支持不住这二十分钟的时间。   再想想之前被她的“毒害”,忍不住心里就起了些怒气怨气,说实话,自己对她也没有不好的地方,找她坦白,一是想把三口箱子的事了结,二是让她自己有个交待,对她来讲,应该是只有好处,但她反而对自己恶行相报,动不动就是拳脚相加,第一次就被她打得很惨,一想到这些怒气冲天的事,张灿恶狠狠的瞪了苏雪一眼,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两把,脸蛋皮肤很嫩,捏了两把觉得不爽,又伸手在高耸的胸脯上捏了两把,这才觉得解了气。   苏雪“嗯”了一声,皱了皱眉头,然后悠悠然睁开了眼。   张灿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有些胆战心惊的瞧了瞧苏雪,不知道刚才那有些下流的咸手有没有被她发觉到,不过苏雪看了看四下里,然后有些微弱的说道:“我……怎么到岸上了?你……你……我们不是在海底下吗?”   不过张灿还没有解说出来,苏雪就又“哦”的一声,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一下子就变色道:“海蛇……海蛇……”一惊之下就猛然坐了起身,脑子里顿时想了起来,在海底的时候是给海蛇咬到了,而且她深知那种海蛇的毒性之强,如果被那种海蛇咬到了,又不能及时送到医院治疗的话,就是死路一条,还有一点,如果医院里没有相应的这种蛇毒的血清,那也一样没得救,蛇毒的血清都是相对应的,不是这种毒蛇的血清是解不了这种蛇毒。   苏雪一坐起身的时候,张灿就自然而然的退开了两步,当然也是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本来自己是救了她的,但刚刚报复的时候,那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要是苏雪当真知道了他刚才对她干的事,只怕就又是一顿好打了,讲打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她的。   不过苏雪好像是不知道刚才张灿做过的事,看了看四周,眼光落到了张灿刚才为她吸毒时将毒血吐出去的那片礁石上,那种带剧毒的蛇毒污血,她一眼就认了出来,看得出来,就是用嘴才吸得出来,这在场的就只有两个人,不是她自己那肯定就是张灿了。   无论如何,都是张灿救了她的命,这是事实。   张灿退后的样子,苏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看了看那片污血后,又对张灿问道:“是你帮我吸了手上的蛇毒的?”   张灿嘿嘿一笑,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面对这喜怒无常,自己又有些心虚的女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苏雪有些触目惊心,她的常识比张灿懂得多得多,赶紧挣扎了一下说道:“我们得赶紧到医院,快点,迟了就来不及了!”   张灿还以为苏雪是在担心她的蛇毒未解,所以心里也不焦急,但不会当面违抗她,只是顺从一下,不反对但也不说明,毕竟他自己的事是无法说清楚的。   而苏雪是在担心张灿,用嘴吸毒,哪怕没有吞下肚,没有碰到伤口,没有沾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但蛇毒从嘴里也还是能从舌头上的味觉器官上进入到身体里,一样会中毒,只是多注意一些,多讲一些规则,中毒的份量层度就会轻一些。   无论如何,在那种关头,可以说是生死关头了,张灿居然没有丢弃她,把她从那么深的海底里救了出来,然后再用嘴从伤口上吸蛇毒,这就让苏雪不得不感激。   稍懂常识的人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根本就没有外来人相救,张灿用嘴吸毒的话,只怕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命给断送了。   但张灿居然还是给她用嘴吸了毒,这种舍身救人的行为不得不佩服,如果不是他傻就是他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救人的话,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也给断送掉吧?   “谢谢你救了我!”苏雪挣扎着,扶着礁石站了起来,然后真是有些焦急的说道:“走,赶紧去医院,你现在有可能中了比我还厉害的毒!”   张灿自然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直是摆手道:“我不去,你要去我就送你去,要是你觉得没有事,就自己回去吧,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事,不就一条水蛇嘛!”   “水蛇?”苏雪有些苦笑,张灿把那海蛇说得轻松无比,她还有些当真了,以为张灿真不认识,笑了笑,又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到医院检查!”   张灿在这一阵子之中,早已运起灵气在身体里运转了好几遍,检查到身体里没有中毒后这才松了下来,身体里是没有中毒,只不过是舌头上微微沾了些蛇毒,但在灵气的吞噬下,蛇毒分子都被灵气吞噬得干干净净,脑子里清醒得很。   不过苏雪样子很认真,也很着急,张灿不好强硬拒绝,索性依了她,不过却是离她远远的,把衣服换回来后,然后才在苏雪的后面慢慢的跟了上公路。   苏雪没有去开她那自己的车,而是慢慢走到了张灿的宝马车边,等张灿把车锁开了后,挣扎着上了车。   张灿没有去扶她,在这个女人清醒的时候,他心里是很忌惮的,根本就不想去碰她,否则吃苦头的就是他了。   等到苏雪坐上车把车门关上后,张灿这才上了车,把车发动起来,开走一段路后,又瞄到苏雪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胸口。   这个动作可把张灿吓到了,手都颤了一下,赶紧把方向盘抓紧了,好在苏雪有可能只是感觉到胸口有些不舒服,因为没有亲眼见到,而那时她的神智也是昏迷的,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对她施展了咸猪手。   不过张灿有些后悔,在他心里面,并不是想污侮苏雪,只是气不过她对自己干的那些粗鲁行动,自己又动不了她,打不是对手,斗也不是对手,只能是在能出到气的时候找机会出口恶气,而现在想来,当时他也只是拼命捏了两把,心里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能当时完全只是想报复出气,所以也并没有想过感觉,说实在的,苏雪的胸脯捏起来是什么感觉,张灿完全没有印像,要是真被苏雪知道了,还真是冤枉,占便宜嘛,总是得到了爽快才会舒服,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感觉,没有记忆,当真是划不算。   苏雪又揉了揉脸,还真是感觉到了,张灿当时记得确实是比较用力的,就是因为用力了,苏雪才会有感觉,要是没有用力,哪会到现在还有痛的感觉?   张灿心里估计了一下,觉得苏雪还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做的事后,才安心的开着车,到市区后又问道:“你要到医院吗?”   苏雪点点头道:“我好像没有大碍,你要赶紧检查一下,你给我吸毒的话,肯定有感染,那种海蛇的毒性很大很强!”   “很大很强?”张灿嘿嘿一笑,随口道:“我在老家河里见得多了,不就一条水蛇嘛,老人家都常说,水里的蛇无毒,它怎么可能就有很大很强的毒呢?”   苏雪自然不会去考虑张灿的话,她觉得张灿在这方面的见识自然是远不及她,催着张灿把车开到了医院后,两个人一起去化验检测了,等到血液化验的结果出来后,苏雪和张灿拿着化验单据到诊断医生那里复检。   医生看着化验单据,一边看一边沉吟,然后又对苏雪说道:“姑娘,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下,被海蛇咬伤的那只手!”   苏雪当即把被咬的那只手伸到医生面前,这个医生有五十多岁了,满头白发,戴着副厚厚的眼镜。   苏雪的手腕莹白如玉,此时已经没有了肿胀的样子,只是被咬伤的皮肤上那两颗蛇牙印子还在,不过伤口是红色的,不像一开始张灿看到的黑色状。   那老医生盯着苏雪手腕上的伤口细细察看,而后又拿了放大镜慢慢观察,皱着眉头似乎是很奇怪很难明白的表情。   苏雪当然也不明白,张灿倒是知道一些,那海蛇的毒性的确还是很强,自己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毒解到,如果是没有毒的话,应该就不会那么累人了,但那海蛇是什么种类,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那老医生越看越是糊涂,越看越是犹豫沉吟,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又拿起苏雪的化验单据看起来,两相对照,仍然是莫明其妙的样子。   苏雪心里有些数,这种蛇,她见到过,但不敢肯定,似乎有些相像,但照理说,在锦城的海域是应该不会出现的,而且真要是那种海蛇的话,那她就应该早就倒毙在海边了,就算有张灿给她吸毒,那也没有作用,其结果只能是导致张灿跟她一起死在那儿,但结果却是她现在跟张灿都是好好的,那又怎么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看错了,那海蛇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一种,而且在国内的海域中,应该是没有可能出现那种海蛇的。   “医生,您觉得咬伤我的应该是什么海蛇啊?”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苏雪问着老医生,一边又盯着他的表情。   老医生应该是有些估计到,但也是不能肯定,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有些奇怪,姑娘啊,你手上这两个牙印,跟世界上号称第一毒的贝尔彻海蛇很相似,目前世界上约有七百种有毒的蛇,而贝尔彻海蛇的毒性比任何一种蛇类的毒都要大许多倍,一条蛇的毒液能毒死二十五万只老鼠,一次排出的毒液可以把一百一十个成年人毒死,但我奇怪的是,这种蛇只生活在澳大利亚西北部的阿什莫尔群岛的暗礁一带,姑娘不是说了吗,你这毒是在东郊海边乱礁处的海中被咬伤的,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再说了,如果真是贝尔彻海蛇,姑娘你,以及帮你吸毒的这位小伙子,那都不可能活下来,这会儿,都已经中毒死了,又怎么可能还等到来到医院里?”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咸猪手惹的后果   听到老医生的解说和疑问,苏雪也怔了起来,她怀疑的也正是这种毒蛇,之前她在澳大利亚是见到过这种毒蛇的,也深知它的毒性之强。   老医生又指着苏雪手腕上的伤口说道:“你看,你手腕上这伤口很特别,与别的海蛇,也就是我们国内海域所有的海蛇种类相比,那伤口都不相同,世界上一共约有五十多种海蛇,在我国只有十九种,常见的只有青环海蛇,平颏海蛇和长吻海蛇等等,但它们的牙齿痕迹比你手腕上的印痕要大,间距要宽,而你手腕上这个,就跟贝尔彻海蛇很相似,因为贝尔彻海蛇的毒性虽然强,号称世上最毒的蛇,但它的毒牙功效不大,毒液虽毒,能分泌的毒液并不多,而且它的性格相当温和,如果没有受到致命性的威胁,通常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遇到这种海蛇后,只要不刻意接近它,当场保持静止,一般来说,它就会安静下来,然后自己离开,因为海蛇的毒素多为神经性毒,医学界对海蛇毒性的研究并不多,若真是被剧毒的海蛇咬到后,现在还没有血清可以解毒,若说真是被贝尔彻海蛇咬到了,那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就是死亡。”   苏雪呆怔了起来,老医生说的话,跟她的想法还真差不多,不过她也奇怪,要真是那种毒蛇的话,一来怎么可能出现在国内的海域中?二来如果真是那种毒蛇的话,那她和张灿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所以苏雪也觉得咬她的海蛇与贝尔彻海蛇只是形似,但实际上并不是真的那种蛇,要真是的,她和张灿又怎么还能活着?   不过那老医生却是更加奇怪,拿着化验单据说道:“奇怪的是,你身上残留的些微毒素,却正是贝尔彻海蛇的那种神经性毒素,只是量很微弱,不会给你造成伤害,而那位小伙子的化验单就表明,他身上连一丁点那种毒素都没有,我更奇怪,如果他是用嘴给你吸的毒,他又怎么可能身体内没有那种毒素的存在?”   苏雪呆怔了半晌,然后又问道:“老医生,您确定我身体里的毒素就是贝尔彻海蛇的毒素吗?”   那老医生点点头道:“确定是,只是毒素很微弱,我就是奇怪,看你手腕上的那两个牙印,造成了这样的伤口,那就绝不可能只有这么微弱的毒性,但事实又是如此,我真是有些糊涂了,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例子!”   张灿笑笑道:“世上又哪有绝对的事呢,我看那不过就是一条水蛇罢了,在我们老家,水里的蛇都是没有毒的!”   那老医生直是摇头,对张灿的话自然不苟同,但又找不出别的证据来,拿着化验单又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姑娘,既然没有事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后看到海蛇,还是要小心些。”   苏雪也是犹豫着起了身,张灿大大咧咧的跟着出去,顺手还把苏雪忘了拿的化验单拿走了。   那老医生盯着他们两个出去的门口直是发愣,很显然,这件事把他搞糊涂了。   出了医院,张灿依旧开他的车,苏雪坐在旁边,因为化验了,也确定她跟张灿两个人都没有危险后,现在心也安定了,只是想不通,那海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小姐,你现在要回哪里?”张灿把车开到离老石斋的店不远的一条街时就问了问苏雪。   苏雪正发着呆,张灿一问她,身子一颤,抬头茫然的望着张灿问道:“你说什么?”   张灿摇了摇头,开着车苦笑道:“我问你要回哪里,我好送你!”   “哦……”   苏雪哦了一声,顺口回答道:“就送我回天心广场的那套房子吧,反正那房子也还没有退!”   张灿把车头一调转,沿着天心广场的方向开过去,心里想着与苏雪这段时间以来的恩恩怨怨,算了吧,当扯平了,虽然说自己那两下报复对于某些人来讲,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于洁身自好的女孩子来讲,又是不可原谅的。   把车停在了天心广场的大楼下,苏雪下了车后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站定了身望着车里面的张灿,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张灿,到楼上坐坐,聊聊天好不好?”   难得的见到苏雪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张灿都有些不适应了,也的确不相信,苏雪这么做,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但照理说应该是不会,因为以前的事,差不多都随着王前的到来而烟消云散了吧,张灿那么恨她,也因为王前的关系而绝不会为难到她报复她的,只是苏雪这个形像让张灿觉得太反常,不敢相信而已。   通常一个人跟平常不一样的时候,就肯定让人觉得奇怪了,尤其是苏雪这种动不动就揍人的火爆脾气,一旦温柔得真像个女人的时候,张灿觉得奇怪,觉得怀疑,那就是自然的了,如果不怀疑才会不自然不正常了。   张灿瞧着苏雪那漂亮的眼睛,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苏雪眼里很有些期盼,也没有恶意,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当然觉得苏雪没有恶意,那也只是他的感觉,感觉而已,至于苏雪会不会一进门就把他按着打一顿,或者虐待一番,那都是说不准的事。   不过张灿相信他的直觉,无论怎么样,苏雪都不会也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粗鲁的对待他,因为现在他们之间没有利害关系,那时候苏雪是要调查清楚自己与毒贩之间的关系,现在根本就没有那种误会了,应该就不会再发生那样的情况。   两个人比较温和的进了电梯,然后到十七楼,出了电梯后,张灿指着AB座的门口问道:“是到你那边还是到这边?”   张灿虽然搬了新家,但这边的房子还没有退,而现在的他自然也不会在乎能不能退到那一份租金。   “还是到我的房间吧!”苏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指着她住的那边回答着。   张灿也没有再问什么,跟着她过去了,苏雪打开门推开了些,然后请他进去。   苏雪的动作实在跟以前太不一样,让张灿很不适应,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苏雪推开的门缝里进去了。   这个房间里,张灿记忆可是深刻之极了,在这个地方被苏雪打得头破血流的,而且还不敢也不可能跟她来个对抗。   “坐吧!”苏雪指指沙发,然后又说道:“不过没有喝的了,在我决定搬走后,这里面的东西就请人收拾过了,基本上是没有日常生活要用的。”   “没关系。”   张灿笑着摆摆手:“我也不渴,不知道你想要谈些什么呢?我知道的除了乡下的事,就只有古董了,想来苏小姐应该不是个古董爱好者吧?”   苏雪笑笑道:“我当然不是,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闲下来聊聊天而已,我估计因为之前的情况,你对我的印像就是一个脾气很爆,也很粗鲁的一个女孩子吧,其实那只是我的工作原因,闲瑕的时候才是正常的我,我自己觉得我还是比较娴静的一个人!”   “娴静?”张灿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又点点头道:“有可能吧,每个人都有另一面,我想绝大多数人都可能是一个双面的性格,有热情奔放的一面,也有阴暗不想为人知的一面。”   苏雪“嗯”了一声,然后又叹息了一声,良久才幽幽说道:“之前如果我们有什么误会,希望你对我的鲁莽多多包涵,原谅我的过份,因为那是我的工作,而今天,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我很感激,由衷的感激。”   张灿一见又提到这个事上面来了,摸了摸脸,装作一脸糊涂的道:“这个说得太严重了吧?不就一条水蛇嘛,有那么重要吗?我觉得那老医生说得太过了,吓人的吧,那条蛇要真有剧毒,你跟我还能在这里说话?”   苏雪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声,隔了久才说道:“张灿,我觉得你对我的戒心很重,我对之前的行为真的说声抱歉,今天的事,不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我想,你或者是什么医家的后传弟子吧?”   “医家弟子?”张灿嘿嘿一笑,倒也佩服苏雪的想像,估计苏雪还真是对今天那事上了心,要是她死认为那条海蛇是有剧毒的话,那也只能以他是个会医术的高人了,否则还真没办法解释,而自己,反正是装糊涂了,索性就装疯卖傻到底吧。   “苏小姐,说起医家弟子,我倒是真跟我们老家的赤脚周医生学过在山上采药,又熬过药,不过没有治过水蛇的毒,因为我们那儿的水蛇都没有毒,咬了也没事,长得大的水蛇我倒是抓来煮来吃过!”张灿越说越有劲,越说越瞎扯起来。   苏雪知道张灿对她有戒心,不过有戒心也正常,想想以前自己对他干过什么就能理解,毕竟她是一个经过特别训练的强者,是军队中的特种士兵,像张灿那样的普通人,又怎么能跟她对抗?   不过张灿的身手虽然普通,但他身上的秘密却是不少,让苏雪越来越觉得好奇,也觉得张灿也越来越让她看不透。   犹豫了一下,苏雪又抚了抚胸口,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胸口疼的样子,这个动作可是让张灿吓了一跳!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装糊涂   作了贼的确会心虚,张灿知道苏雪的厉害,要是苏雪当时是清醒的,自己那几下动作肯定会招来她的报复。   不过张灿也只是惊了一下,然后又平静下来,因为按照苏雪那火爆的性格,要是她当时是清醒的话,又怎么会容忍他做那样的动作而没有反应?   只怕是当时就把张灿打个半死不活的了,张灿心定下来,脸上浮起了笑容,瞧着苏雪问道:“怎么了?还有不舒服吗?”   苏雪“嗯”了一声说道:“胸口有点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到有些刺痛,应该不是蛇毒,蛇毒是神经性毒,是让人晕眩的,而不是身体疼痛的感觉!”   张灿脸上还是忍不住红了一红,到底还是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再者主要还是当时只想着出口恶气,没有任何的邪念,后来倒是真觉得有些后悔,若是被发现的话,肯定遭一顿好打。   两个人相对无语,坐了一阵,苏雪说道:“张灿,聊聊你自己吧,你怎么能治得了那种海蛇的毒?你当时是不是带了什么药物?”   “药物?”张灿怔了怔,随即摇头道:“没有,我不是早说了嘛,那蛇是水蛇,水蛇无毒的,你应该可以感觉到,我没有对你用任何的药物啊,也没有用别的东西给你治过,只是在你的伤口中吸了一些血水出来,那是我们老家任何人都会的招式,再说主要还是那水蛇无毒,要是有毒的话,我也救不了你!”   苏雪见张灿依然不承认,却也没有办法,当然也没动怒着急,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摇摇头道:“算了,你不想说也由得你吧,但是我还是真心的感激你!”   张灿笑笑道:“不用吧,以后有机会我再去抓两条大的水蛇来做水蛇煲,特好吃!”   苏雪淡淡一笑,还水蛇煲,这辈子都只怕不愿再看到蛇了,还水蛇煲呢,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张灿,你……你潜水的能力,当真是在老家练出来的吗?”   张灿心里一惊,难道她看出了些什么?略一思索便即回答道:“是啊,我们老家有条河,在后山与山溪会和处的地方有一个深潭,也不知道有多深,我们那儿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潜到底过,说是无底的,潭里的鱼几十斤以上的大鱼经常见到翻浪出来,我们小时候在老家,潜水都是抱了块石头然后往下潜,到承受不住的时候就把石块扔掉再浮上来,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潜水能力,只不过不知道到底能潜多深,估计也有几十米吧。”   苏雪有些释然,心想那倒是有可能,凡事都离不开一个熟悉,只要练得多了,熟练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今天往海里潜的时候,不管是好的还是差的,那潜水服都还是穿了一套,穿了潜水设备后,潜水的能力自然要强上许多,只是能潜到一百一十米深,张灿居然还是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似乎还很自然,苏雪还是有些吃惊,这可是亲眼见到的事。   苏雪一直想着,张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潜得比她更深,以前也从来就是把张灿的话当成谎言,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普通人穿着普通的潜水设备就能潜到一百一十米的深度,但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后,苏雪觉得也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了,张灿的确潜到了一百多米深的海底,那潜水设备都是她弄好准备着的,又没有假,这些都只能证明,张灿的确是真有那个能力。   看到苏雪沉吟沉思的表情,张灿又笑笑道:“不过那都是在老家的河里潭里潜水练的,到海里还从来没有过,就上次在海边还是第一次,谁知道一潜水里就遇到有人往海里扔箱子呢?到现在都后悔,干嘛要去碰那箱子嘛!”   苏雪听到张灿说起这件事,也不禁笑了笑道:“那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不过在当时,就算换了你的处境,要是你来查到的话,肯定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这种线索吧?”   张灿当然明白,随便哪个人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去的,而且当时他也确实起了贪心,讪讪的笑了笑,又说道:“说实话,当时我把那三口箱子弄到海边后,我看了一下,见是两箱子毒品和一箱子美金,我的确起了些贪念,不过不是对毒品,而是对那一箱子美金,对于毒品,我从来就没有好感,那东西我也是肯定不会去碰的,当时我就想了,那两箱子毒品埋在那海中的沙子下后,我绝不会再去碰它,让它从此就消失在那里,而那一箱子美金,我就想弄回去了,对于那么一大笔现金,我想不会动心的人就很少了,我自然也不例外,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张灿这时候对苏雪已经没有戒心了,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但也明白,苏雪不会对他再有什么威胁,也不会来整治他,毕竟他的确与毒贩无关,只不过是起了贪心,但那笔钱他最终还是没有动,而是全部奉还了。   苏雪摆了摆手,对张灿的想法,她很清楚,随便哪一个人,忽然间见到了那么一大笔横财,不动心的可以说没有几个,但张灿最终还是没有动那一笔钱,而且还是把另外两箱子的毒品还给她了,当时自己虽然食言整治了他,但到后来明白后,还是很感谢他,如果不是张灿自己主动把那三口箱子交还给她,她又怎么破得了那个案子?没有物证,又怎么治得了那些毒贩,当时她可是用水下摄像机把他们投箱子到海中的情形偷偷拍了下来,不过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那个时候,她们的下面,在深海中居然还藏有一个人,也就因为如此而把她的大事差点坏掉了。   苏雪一想到张灿当时结结巴巴的对她坦白那件事情时的样子,就不禁有些好笑,脸上自然而然的浮起了笑意,而且自己开始来查他的时候,借机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的,又将他关了一晚在这客厅里,想起这些事就真的忍不住笑,但对张灿也还是有些歉意,从小舅那里也弄清楚了张灿的能力,也明白了他赚的钱的来源,虽然数目大,但的确不是贩毒得来的,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与他有关联关系的人都与毒贩无关。   当然,苏雪对张灿鉴定古玩的能力也是亲眼目睹的,那就是她手腕上的那个紫檀佛珠,哪怕她偷偷换了,但张灿都可以轻易认出来,她手上的佛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当时张灿能那么精准的认出来,苏雪就已经对他的鉴定能力很服气了,做到这样的层度,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办得到吧?   “苏雪,你休息吧,要不我先回去了,准备一下明天还要跟你小舅出发了!”过了一阵,张灿又起身对苏雪说着,准备回去了,在海里闹了这么一出,又回来在医院里检查一遍,时间并不早了。   苏雪本想再问一些话,想多了解了解张灿,因为时间越久,她越对张灿感觉到神秘,这个年轻的男子,就好像一本永远没有完结的长篇小说一样,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想看了。   不过张灿是想要走了,她也不好再强行挽留,又不可以再像以前那般对他进行粗鲁的举动了,想了想,也就起身送了送,随他吧,反正明天又要一起到新疆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跟他掏口气。   张灿与苏雪在电梯口处分别,然后自行下楼,到大楼外开了车出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对苏雪,他依然还是有几分忌惮,没必要再去惹到她,最好就自然是离她远一点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五点了,张灿也不犹豫,直接把车开往了老石斋,这个时间刚刚好下班,接了刘小琴刘小丽和张华三个女孩子就回去。   刘小琴和刘小丽都是才开始上班,很新鲜,又太清闲,可远没有她在超市里上班的时候那么累了,而且薪水想必肯定是要高了。   不过刘小丽不好意思,张灿到底能给她多少钱一个月,人家也没有说给她多少钱一个月,只说让她来上班,无论如何,都不会比她在超市里的薪水低了,在超市里上班,她一个月最多的时候就只拿到两千多块,那还要超市生意极好的时候,一般的情况,就只有两千一二百块的样子,而李勇那时候比她还少,一个月才拿到一千七八,两个人加起来才四千块,除了房租,生活,烟钱,小用钱,等等,剩下一部份还不够李勇赌搏的开支。   以前没有再见到张灿的时候,刘小丽也没有起什么歪想,心里也只是想着,好也罢,坏也罢,都只有跟着李勇过这一辈子了,但后来张灿忽然出现,却偏偏又变成了她的亲妹夫,也偏偏又发了大财,钱多得她根本就无法想像,一直是追求向望这种生活的刘小丽自然是受不了,再比较一下李勇,就自然而然的对李勇产生了一种极其厌恶的心情,再也不想跟他一起过了,而且是很绝情。   张灿之所以支持刘小丽,还真不是对她有歪心,而是因为刘小琴,毕竟她们是亲两姐妹,要是刘小丽不开心,那刘小琴自然也开心不了,这就好比自己,如果大哥和妹妹过得不好,他也开心不了,一家人哪有不为自己家人担心的?   只是刘小丽这一与张灿住在一起后,却又忍不住对他上了心,越发的后悔起来,张灿现在的成就越大,她就看得出来,妹妹小琴越幸福,虽然小琴并不完全是因为金钱的原因,但也不可否认,充裕的金钱也是一个条件之一。   又因为张灿对她也显示出关心的态度,让刘小丽也有些误解,因为之前,还是很久之前,她都知道,张灿喜欢她,有这一层暧昧关系在内,也由不得刘小丽不瞎想,要是张灿真对她死灰复燃,再对她展开攻势,她能不能拒绝得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悔不当初   有张华这个小姑子在场,刘小琴还是没有坐到前面去,与张华和姐姐刘小丽挤在一起,不过张华的这辆宝马五内空间很大,她们三个女孩子一齐坐在后排一点儿也不挤,本身她们三个人都是身材比较娇小的类型,坐在后排中,即使再坐两个同样身形的女孩子,也不会很挤。   一上公路,张灿就一边开车一边笑问道:“今天上班都干了些什么?”   一说到这个,三个女孩子都兴奋起来,咭咭咕咕的就说了起来。   “二哥,那个新来的大师傅古老师人真的很好呢,你走过后,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就教我们学对古玩玉器的基础知识,我们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刘小琴的知识和接受能力在三个人之中应该是最强的,笑了笑道:“古老的确很热心,教我们的方法也很得力,就跟读书念书时一样,从幼稚园,一年级,二年级,一层一层的往上升,古老很有方法,教我们也是层理分明,要是直接教高深一些的,我们根本就听不明白!”   张灿笑了笑,这个老头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刘小琴说的也是,如果一开始就教给她们很深的鉴定知识,她们肯定明白不了,跟读天书一般。   古老头今天教给她们的的确是一些基础知识,比如说古玩一行内的名称常识,至少人家说什么,她们能听得懂才行,熟了后才能再去弄明白别的。   当然,古老头也明白,这三个女孩子根本就没必要学到多高深的鉴定知识,她们只不过是老板的家人,在店里的时候,只要不太白,有客人时,能说得有理就可以了,至于真正的鉴定高深处,以她们的水平,肯定也是学不到的,这鉴定技术虽然要讲悟性,也绝不是速成的,也不是说想学就能学好了。   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嘻笑着,张灿开着车,又想起了李勇的事,心里一动,就从倒车镜里瞄了瞄,看看有没有跟踪的车,那李勇穷途末路之后,谁也不敢保证他就不会来再找刘小丽的麻烦了,真要来了,那个时候,自己和朱森林,以及王前都离开了锦城,要是家人受到了威胁和麻烦,那可就是真的麻烦了,所以张灿要确定这家伙没有跟着来,不过当着三个女孩子的面是不好说这些的,心想等一会儿回家后再偷偷的跟朱森林打个电话,通个气,让他出面再找找他的那几个朋友,然后追查一下李勇的踪迹,确定后才会放心。   在公路上绕了几个圈子后,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张灿这才把车开着回到了南区的帝景苑。   刘小琴早发现了张灿开车的路线不对头,就问道:“张灿,怎么尽在大路上绕圈子啊?”   “没事,就是觉得闲嘛,带你们兜一下风,溜哒溜哒。”张灿自然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笑嘻嘻的回答着。   刘小琴“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在帝景苑小区的门口停了车,她就对张华和刘小丽说道:“小华,姐姐,我们三个到超市里买点菜回去,去逛逛!”   帝景苑旁边一共是有两间大型的超市,买东西挺方便的,刘小琴一说,张华就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不过刘小丽却是扶着额头道:“你们去吧,我觉得有些头晕,我想回去歇一下!”   “哦,那好,姐姐,我给你买点头疼的药回来吧,是不是感冒了?”刘小琴当即就答应了,然后又伸手在姐姐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好,刘小丽的额头体温正常。   刘小丽也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就是觉得有点困乏,歇一歇就好了,不用吃药的。”   张华和刘小琴下了车,径直就往超市那边走去,张灿再缓缓启动了车,往自己家的方向开回去,把车停在了花园的巷道中,没有开回车库,因为他随时有可能再用车,没必要开进去,放在外面更方便。   “你是不是不舒服?”张灿下了车看着跟着下车的刘小丽,微微皱眉的样子,忍不住就问了一下。   刘小丽眼圈一红,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哀哀戚戚的摇了摇头,一边又低了头默默无语的回到了客厅里。   老爸刘东生和老妈陈会玉正在看电视,见他们回来后,赶紧问道:“张灿,小丽,你们回来了?张华和小琴呢?”   “她们两个到超市里买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张灿赶紧回答了,然后又说道:“我上楼换个衣服,洗一下脸。”   看到张灿上楼后,陈会玉才低声的问刘小丽:“小丽,你怎么了?看你好像很不正常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刘小丽摇摇头,眼泪却是流了出来。   陈会玉是她妈,从小就对两个女儿的性格极为了解,看到刘小丽的样子,当然知道有问题了,赶紧递了一张纸巾,说道:“把眼泪擦了吧,好好的哭什么啊,有事你就跟妈说说吧,在这里,有张灿在,我看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就跟妈妈说说吧,妈给你想想。”   刘小丽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动了动嘴唇,结果还是闭着嘴摇了摇头,指指楼上说道:“妈,我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心里闷,为了自己的事发愁,什么别的事都没有,我上楼了。”   看到刘小丽也跟着上了楼,陈会玉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家庭的烦事啊,总是没有个头,就跟春夏秋冬一样,每个季节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永远都没有个尽头,这人也一样,快乐有时尽,愁苦永无穷,月有阴晴圆缺,人自然就有悲欢离合了!   陈会玉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远比二女儿性格要强好胜,她一直是想嫁入李勇那样的好家庭,但事与愿违,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为李勇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却仍然成了这副模样,而妹妹小琴却又有这么完美的结局,她这个姐姐看到了又怎么能够舒服呢?   当然,陈会玉和刘东生老两口还半点都不知道,刘小丽和张灿在以前就有那么一出,只是刘小丽后悔和气恼的是自己当初竟然根本就没对张灿有过好脸色,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他,要是当初她对张灿同意了的话,那张灿肯定就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了,这完全就是她自己造成的。   刘小丽虽然后悔,但她却根本就没有去想别的原因,没想到,如果她当初真的同意了跟张灿好的话,那也许就又会变成另外一种结局了,或许张灿根本就发不了财,两个人同样穷困的守在老家也说不定了。   张灿到了房间里,把门锁上,然后掏出手机来对朱森林拨了电话,电话一通,朱森林那宏亮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老弟,我正要找你,现在我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你家里了,我过来跟你再说,挂了!”   张灿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朱森林就把手机给挂了,弄得张灿苦笑了笑,这个家伙,不知道又是什么事,追到家里来了。   既然朱森林要过来,张灿也就洗了把脸,然后换了套衣服下楼,才下客厅里不到五分钟,朱森林就到了,听到外边车的声音,发动机熄火后,朱森林那大嗓门就又响了起来。   “老弟,我来得快吧,呵呵……”朱森林一进客厅,又对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打了个招呼,然后挨着张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家里的事都准备好了,我现在是准备店里的事,给店里的员工都提前发这个月的薪水吧,如果我们在新疆耽搁了回不来,拖延了时间,那先把薪水发下去了就不会担心!”   朱森林想得比张灿周到些,再说现在他对于员工的这点工资,还真从来都没再放在心上。   店里三个伙计的工资照旧,只是每个月多了些奖金,这也让他们几个伙计根本就不想离开这个店,因为当学徒工期间,他们的工资要比别的店多得多,甚至比正式工都还要多,那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朱森林和张灿赚的钱太多,每赚一次,朱森林都相应的取出一点来发奖金,这些奖金,基本上也是分了人的,大师傅会高得多,伙计最低,但也远比他们的工资要高,至少一个人都有五千块左右,一个月之中来几次这样的事,他们的工资都差不多比得上一个普通的大师傅了,这还有什么干不过的?   今天朱森林刚刚到店里,给三个伙计每人发了五千块,古老头给了两万块,然后又带了钱到张灿家里来,给刘小琴刘小丽和张华这三个女孩子发,她们三个人的奖金也是各两万块,与古久龙这个掌眼大师傅的奖金都持平了,这自然是因为张灿的关系了。   不过这笔钱都是朱森林和张灿两个人出的,是从赚得的利润里提出来的,朱森林知道张灿性格豪爽大方,根本就不会在乎这样的事,这点钱也是小钱,再说这发的还有他的家人亲人。   朱森林这点意思很明显,大家都高兴,他跟张灿也不会在乎这些钱,然后又把与张灿的关系拉得更拢更紧。   不一会儿,张华和刘小琴也提着菜袋子回来了,见到朱森林也在,不禁诧异了一下。   “朱大哥,你怎么来了?”刘小琴放下袋子,一边问一边又替提得比较多的张华从手上取下袋子。   朱森林一看到刘小琴和张华回来了,当即笑了笑,说道:“办点小事,你们回来了正好,这个……小丽呢?”   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下,也没有看到刘小丽在哪里。   陈会玉赶紧说道:“她在楼上,朱老板等一下,我上楼去叫她下来。”   朱森林也没反对,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提的包里面取了四个大信封出来,看得出里面装了厚厚的东西,看形状,很像钱。   “小琴,小华,我跟张灿老弟要到新疆去一趟,也不确定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所以提前把这个月的奖金工资分发下来,你们拿好吧!”   朱森林把信封一个一个的塞给她们,一边又说道:“每人两万块钱,奖金和工资各一半,另外这两万块是我单独另外给两位老人家的一点早餐钱,一点点心意!”   说着朱森林把另一个信封递给了陈会玉,这两万块钱不是跟张灿一起的公费,而是他私人给的,虽然不多,但的确是一份心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避水珠的能量   刘小丽跟在老妈身后,看到朱森林随手给出的就是两万块,听他的口气,这两万块里面,一样一半,也就是一半是工资,一半是奖金,那她们三个人的工资就是一万了!   一个月一万,再加上奖金,一个月两万块的收入,这在以前,刘小丽根本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一个月就抵得上她以前苦苦干一年了,这还能比吗?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而之前也一直在担心着,到张灿的这个店里,虽说张灿极是有钱,但去店里几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也没看出赚了多少钱,连生意都没有,这样能养活人吗?   所以刘小丽也一直在担心着工资的事,也不好意思去问一下,毕竟耗在这里了要是没有钱,没有收入,总不是一件心情愉快的事,之所以想来这里,那还是觉得张灿发了大财,跟着他做事,总是不会那么差吧。   但此时却是没有想到,朱森林赶到家里来提前发了工资和奖金,好像什么事都没干吧,这一发就是两万块,也丝毫没有看出来朱森林哪里有不愿意,或者肉痛的样子,这钱看起来是发得极为痛快。   两万块啊,就这一个月的收入,刘小丽就不用担心以后在这店里能不能拿到工资的事了,这一个月的收入就抵了她以前干一年的时间,而且在这里又轻松又自由,即使以后拿不到,她也不会吃亏,所以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总是有得有失,能在经济上好过一些,那也比没有收入的好,以前一个月两千块,人又累,难受是自然的。   不过这两万块虽然多,对刘小丽来讲,是一下子到了天的收入,但要跟张灿比起来,那依然是骑着马都追不上的,差距太大。   刘小丽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愁,患得患失的,一颗心总是浮浮沉沉,难以安宁。   朱森林把信封分发完,然后又拖了张灿神神秘秘的出了客厅,到花园里悄悄说道:“老弟,这次去新疆我们自己还要不要准备什么?”   朱森林是想着有可能会在那边遇到好东西,这游玩自然是不会忘了工作,能赚到的钱当然还要赚,如果是碰不到那种机会那也罢了,但有张灿在一起,朱森林根本就觉得一定能有巧遇,因为张灿的眼力太细太厉害,太独到了,有些事发生过后,张灿那么一说,他和别的人也觉得自己再细心一些,也有可能看得出来,尤其是有些大师傅,但要真的做起来,肯定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张灿沉吟了一下,王前的确也没有交待什么,但估计的话,应该是什么都不用带了,王前肯定会准备好,而且这么远,也肯定不用从锦城带过去,到新疆后再采购也是一样的,没必要那么费劲。   “我看还是不用了吧,除了银行卡,有可能用到钱,不过既然跟了王大哥去,一点吃住路费,他又怎么会让我们自己出钱?”   朱森林也点点头称是,别说王前那种人了,就是他自己,要请朋友玩一场,那点钱还不是小意思?   张灿想了想又说道:“老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再问一下王大哥什么时间走,我会再给你电话的。”   朱森林乐呵呵的点点头,确实有点兴奋,现在每天跟张灿在一起,他都觉得新鲜,跟张灿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是玩,是尽兴,但开心的同时却又能赚到钱,这才是让他最开心的。   看着朱森林胖胖的身材巅巅的上了他的大奔,然后开车轰鸣而去,张灿就觉得好笑,朱森林怎么看怎么笨拙,但开车却是个急先锋,跟张灿的那种慢吞吞的速度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款。   但实际上两个人的性格却又是相反,朱森林开车又快又急,但实际上他的性格却是比较沉稳,做事并不急。   而张灿的性格其实比较急,做什么事都是只要一想到,就想把事情赶紧办好了,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而且喜欢简单的事。   回到客厅里,几个女孩子在厨房里做饭,刘东生和陈会玉老两口在客厅里沙发上坐着说着话,张灿笑嘻嘻的回去,坐下后又问刘东生:“您老身体还觉得有没有难受?”   刘东生一说起这个就兴奋起来,笑呵呵的道:“没有没有,完全没有了,这是在锦城,离家远了,要是在老家,我真想去告他们了,这不让我们一家人添堵吗?又花了那么多钱,你看这一到锦城,病也好了,一家人都好好的,我现在也想通了,还是算了,说明老天爷有眼吧,老天爷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得多做做善事!”   陈会玉也凑过头来笑道:“都是女婿的福气,这两天我们又到了好几家医院检查过了,真的确定了老头子没有病,嗯,虽然以前花了那么多钱,把我们家里都掏空了,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值得,不经历风雨,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一家人的亲情呢,再说现在老头子又检查出一点病都没有,怎么能不高兴呢?”   “好好好,没有病就好,没病就是福啊!”张灿笑笑着也附合着,这件事当然只有他一个人明白,刘东生的病没错,医院也没搞错,只不过是他从中给刘东生把病治好了,而且当时他也不清楚自己会有那种能力,能治伤,只是绝没有想到自己的灵气能治好尿毒症,而且把尿毒症给治好了他都不知道,当时他可是晕迷过去了,那是损耗体力太严重,当时自己快晕倒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能把尿毒症给治好,只觉得当时他还在跟那些病症细胞疯狂的厮杀。   刘东生的病好了,那个确切的消息还是后来到医院里准备动手术检查的时候才得知的,那时张灿也不知道,后来才想到是他的原因。   不过现在张灿的把握就大多了,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灵气有可能不仅仅是能治伤,还能治各种病,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其它的绝症,不过暂时还没有机会尝试,经过了苏雪被海蛇咬的那件事情后,张灿又知道了灵气的另一种能力,能治外伤内伤,再加上能治尿毒症,又能治剧毒,这一点还是很不错的,从医生那儿知道,那种海蛇的毒是世界上毒性最大的,既然那么毒的东西自己都能治,那么别的毒就有可能也治了。   张灿小的时候武侠电视剧看得很多,对那些毒门毒派很向望,当然,现实中是没有这样的事的,而自己竟然能治得好剧毒之物,那就跟古代的神医高手一样,能治剧毒那也是一项绝技了。   这段时间以来,张灿从得到透视的黑白眼能力以后,再加上经过一段时间后,黑白眼的能力强了些,又加上从苏雪那儿吸收了佛珠子上的灵气后,两者一结合,灵气能力就强大了许多,所以现在更能持久,只是还没发现他身体中的灵气还有多少可以做的事,这些都要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去一一试验了。   张灿最为纠结的是避水珠的事,这颗珠子里所包含的能量很奇怪,自己弄不透它,也透视不了,而且自己的灵气还得到了一部份避水珠子里面的能量,不过他明白,这珠子里包含的能量很庞大,否则不会支撑得了他潜到海底里承受那么大的压力而没有事,本来第二次下海是想再更精准一些弄清楚自己能潜到多深的地方,不过因为苏雪的忽然出现,让他这个计划又失败了。   看来如果要真正的弄明白这颗珠子能带给他潜水的极限位置,那还得再等以后的机会了,只是天天得把珠子带在身上,总是一件不太方便的事,很容易弄丢掉,要是丢了那就太可惜了,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件无价之宝。   这件东西的价值,对张灿来讲,那是除了透视的黑白眼之外最值的一件东西,其它的那些,无论是玉石还是古董,或者金丝楠木,那些都只不过是换钱的东西,对别人来讲,或许是很值钱的东西,但对张灿来说,只不过是能换得了的金钱的数目,一个数字而已。   几个女孩子还在做饭,刘东生两夫妻又沉浸于绝症消失的重生喜悦之中,张灿笑呵呵的上了楼,躲到房间里再去研究他的避水珠。   想了想,这东西还是带在身上的好,如果在新疆有需要,还能起作用,放在家里要用的时候就麻烦了,不过就是不方便。   张灿略一细索,当即到衣柜里翻来找去的找了一件有拉链口袋的内衣,把内衣穿在了里面,然后把避水珠放到内衣袋里,这样还不错,不用担心把避水珠丢了。   再坐到床上,张灿把避水珠拿出来,摊在手上观看着,这颗奇怪的小石头一般的珠子,用透视的黑白眼总是透视不了这颗珠子,而这珠子里面的能量又太吸引他,若是能把这能量完全转移到自己身上,那就好了,有可能把自己体内的灵气变得更加强大,而更重要的是,张灿更希望把避水珠的能量转移到自己身上后,也同时能把避水珠避水能让他在水中自由呼吸,能承受水底压力的能力都一并转移到自己身上,那就不用再依靠这颗珠子了。   不过张灿经过了好多次的试验,除了偶然的那次得到一些避水珠子里的能量后,之后就再也无法得到珠子里的能量了,只有把珠子含到嘴里才能得到在海底深处自由潜行的能力,但珠子中包含的能量却是再也无法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当初得到的那一点,对于珠子里的庞大能量来说,其实是极其微弱的一点,毫不足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诺言和背叛   不过避水珠上面的能量并不好弄,到现在,张灿再也没有能够与珠子里面的能量汇合过,也没有再得到一丁半点的珠子能量。   用灵气感应了良久,也还是探测不到珠子里的动静,唯一可以用到珠子的能量,就只有含在嘴里潜在水中的时候,但那也不是他将珠子的能量转化到自己身上,而是珠子上自然有一股子能量将他潜移默化,能有潜在深水中的能力。   总是探测不透这颗避水珠的能量,既不知道它的来历,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物质构成,叹了口气,张灿还是把珠子放进内衣袋里装了起来,这次出去,还是要把它带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不过张灿也想过了,无论再怎么困难,他都不会把这颗珠子卖出去,能换钱的东西他太容易得到,说得再珍贵,也不过是一件死物,只有能带给他能力的才是真正的宝贝,再说了,现在的张灿根本就不缺钱,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超级富豪之类的人,钱这个东西,他一直是认为足够用就好。   张灿也自然是不会去做一个苦行僧,没的把自己搞得很苦很累,赚的钱,除了让自己和家人都幸福生活外,还得要享受,赚钱很重要,但花钱也同样重要。   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张灿睡不着,翻了几个身,门上这时候轻轻的响了两下敲门的声音,张灿一抬头,黑白眼一透视,门外是有一个人,不过透视的影像看不到真容,只是透视过去的骨架影像,但能看得出来是一个女的。   女的就肯定排除了陈会玉,只可能是妹妹张华,刘小琴和刘小丽她们三个人了。   “谁啊?”张灿小声的问了一句,然后穿衣起来。   “是我,刘小琴。”门外在张灿问过后,又响起了柔柔弱弱的低声回答,听声音正是刘小琴的声音。   张灿把衣服穿好后,起身去开了门,只见一身素衣的刘小琴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素颜之下仍然显得那么漂亮,只是脸色表情有些羞意。   “你……有什么事吗?”张灿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问什么好,他和刘小琴已经是定下了婚约的人,在现在的时代,未婚同居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而住在这同一栋屋里却又规规矩矩的守着礼法,那反而有些不正常了,所以张灿此时忽然见到刘小琴浴后的素颜,心里也有些骚动不禁,两个人在夜里这般私会,除了那事还能什么别的事?   张灿笑了笑,看得出来,刘小琴有些害羞,为了不打扰和不惊到别的房间的人,张灿把声音压低了些,小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说完又是古怪的一笑,刘小琴脸色一下子就更红了,低了头捏着衣角,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没什么事,你明天要走了,我……我就想跟你聊一会儿……”   “那好啊,呵呵,进来吧。”张灿把身子让开了些,刘小琴的确是很害羞,犹豫了一阵,身子没有动,然后才说道:“我们到天台上去聊会儿吧!”   张灿又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拉着刘小琴的小手,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悄悄往楼上走去,刘小琴的手温暖又柔腻,因为怕惊动到张华刘小丽,刘小琴压低了呼吸,但时间一长,就有些气喘,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溜到楼顶上的天台上。   月挂半弯,银色的月光如轻纱笼罩,张灿在天台上看起来比较干净的一块地上吹了吹,不过晚上也看不到有没有沙子灰尘,然后拍了拍,说道:“坐吧。”   刘小琴很是温顺的坐了下去,挨着张灿,然后捧着脸蛋仰望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还只大半圆,今天才十一吧,十五的月亮十六才圆呢。   张灿看着刘小琴,月亮的银光洒在她身上,看起来圣洁无比,这个女孩子心地太纯洁了,叹了口气,把刘小琴的手捏得紧了些,说道:“小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只要你愿意,等我这次从新疆回来后,我们就把父母哥嫂接过来,然后举行婚礼好不好?”   刘小琴一怔,没想到张灿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呆了呆后全身都颤了起来,好一阵子才颤声答道:“我……我一切都听你的!”   刘小琴实在太柔顺乖巧了,不过张灿听得出来,现在的刘小琴可跟之前才刚刚认识的时候不同了,那时的刘小琴是抱着为父亲治病而不顾一切的心情,即使她从此掉入苦海,但现在却完全不是那种想法了,现在的刘小琴,对张灿是全心全意的爱恋。   一个女人当全心全意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眼睛里就不会容下别的了,无论这个男人是好还是坏,她都不会觉得受不了。   安安静静的在天台上坐了许久,刘小琴只觉得心里甜蜜,虽然没说话,但是越靠越紧,将整个身子都依偎在张灿怀中。   夜深了,张灿都感觉到身上有凉意,再摸了摸刘小琴的额头,都有些雾意,有些冰凉,赶紧扶起刘小琴道:“小琴,回去睡了吧,夜深雾水重,小心着了凉!”   “嗯……”刘小琴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又低声喃喃的念着:“我就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张灿笑了笑,说道:“傻丫头,等我回来后天天都在一起,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天天陪着你!”   刘小琴这才起了身,不过身子软软的,确实睡意来了,一点儿都不想动。   把刘小琴扶进她的房间里躺到床上,刘小琴闭着眼睛,嘴里似乎在“呓”语着,蜷缩着身子动都不愿动,张灿笑了笑,又给她脱了鞋子,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这才轻悄悄的出了门,把门又轻轻拉上后,回到自己房中,坐在床头边发了一阵呆。   忽然间又想到,刚刚刘小琴那庸懒的样子,回想起来似乎很诱人,要是自己留在她那儿为所欲为的话,刘小琴可能不会反抗吧?   一念既起,张灿脸上发起烧来,进而全身火烫,心里升起一股子邪火,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只想溜进刘小琴房中去。   努力克制了一阵,但身体中的邪念还在继续,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身体受不住欲望的驱动时,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也正常,想了想,张灿还真是觉得抵抗不住刘小琴那娇美身体容貌的诱惑,霍的站起身,走到门边就要拉门出去,这时间,脑子里被jin虫腐蚀透了,只想着那回事。   只是还没拉开房门时,门上忽然又响起了两下敲门声,声音很轻。   张灿一怔,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刘小琴此时也在想他,也想得情思涌动,然后忍不住就过来找他了?   张灿顿时又紧张又兴奋,颤着手把房门轻轻拉开,门口露出来的果然是素颜长发的刘小琴,张灿忍不住喘息了几下,伸出手就捧着她的脸蛋,把遮了一半脸的乌发拨开,将嘴凑过去就要吻她。   但忽然间,张灿又觉得不对,刘小琴的反应也是一呆,但却没有动弹,闭了眼反而是微微把嘴唇迎上来。   张灿忽然间就停了下来,把遮脸的乌发拨开后,他就认出来了,这张脸蛋虽然跟刘小琴很相像,但其实是刘小丽,并不是刘小琴!   张灿赶紧缩手退开了两步,努力把心跳平息了下来,然后说道:“你……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以为是小琴呢!”   刘小丽显然很失望,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道:“你现在完全忘记我了吗?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再没有印像了?”   张灿有些尴尬,又退开了一步,低声道:“对不起,我认错了,大家现在都是亲戚了,以前的事,我已经完全忘了,你……你也忘了吧。”   张灿说了这些话,然后又道:“你妹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我不想伤害她。”   刘小丽“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嗯,我知道,小琴单纯,我一点都不单纯,不能伤害她,但可以伤害我。”   当真说到这个份上时,张灿就恢复了正常,脑子里的邪火也渐渐消失了,停了停才淡淡道:“小丽,以前大家都还小,想法也跟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很天真,很理想,那个时候,我的确很喜欢你,不过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吧?到了现在,我早已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人已经变了,我……”   “你不用说了!”   刘小丽一下子拦住了张灿的话头,然后拉着他的手放到她的胸口上,说道:“我知道我那个时候伤了你的心,可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一颗心里全是你,我绝没有半点假话,你摸摸我的心就会明白的……”   张灿本就在邪火上,刘小丽这番动作,当即又惹得他心里的火再次燃烧起来,刘小丽跟刘小琴虽然是亲姐妹,相貌也颇像,但性格却完全不一样,刘小丽身材成熟得多,知道如何对付一个男人,知道什么武器才最有效,而刘小琴就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了,再说她也用不来。   张灿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把手缩了回来,触手处,那一片柔软让他快要发疯了,若说当年一直梦想中的情人忽然这个样子对他,如何不会激动呢?   尽管张灿知道刘小丽这份心思已经不纯洁了,或许还包含着许多别的用意,但此时的他,身体控制脑子的可能性更大了。   刘小丽溜了进房,然后轻轻把房门关上了,然后再反锁,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后又不顾一切的搂着了张灿,把一颗湿润滚烫的舌头毫不犹豫的送进了张灿的嘴里!   张灿又不是圣人,又不是君子,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刘小丽的投怀送抱,再加上很久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经不住这一份刺激,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就已经把理智给燃烧了,抄起刘小丽的身体就重重的扔在了床上,然后跟头野兽一般样的扑了上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异变   “扑哧扑哧”的声音中,张灿把刘小丽身上的衣服撕得粉碎,手指的力气使得大了些,把刘小丽的肌肤都划出一道道的红痕。   刘小丽似乎又在痛吟,又似乎是在畅哼,总之那种声音更是诱惑到了张灿,让张灿更是疯狂,扑上去就重重的压住了刘小丽。   张灿在这一刹那中,已经想不到他自己是谁了,只知道完全由身体自动的支配着,脑子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想,一边又狠狠的撕着自己身上的衣裤,嫌它碍事了。   一手扯到内衣里,手指太用力了,竟然把内衣袋里的避水珠一下子捏碎了,在那一瞬间,一片庞大又清纯的能量铺天盖地的从手指上涌进了张灿的身体中。   张灿“啊”的一声惨呼,“咚”的一下从刘小丽身上滚落下床,在地上直打滚,那能量太过庞大,把张灿的身体撑得快要爆炸。   刘小丽也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来看张灿,不知道他怎么了,身上的衣衫又全被张灿撕得粉碎,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了,赤着身子到地上去扶张灿,又低低的问道:“张灿,你……你怎么了?”   “我好胀……好胀……快要爆炸了!”   张灿痛苦之极的抱着头,额头上的汗水如下雨一般,把刘小丽吓得不行。   张灿只感觉到身体又胀又难受,又觉得只想跳进水中温润一下,想也不想,又一下子窜起身来,抓了车钥匙冲出房门,然后下楼,到别墅门外开了宝马车一溜烟的就往城郊外的方向开去。   刘小丽不禁呆怔不已,不知道张灿是怎么了,本来要成的好事,这却忽然间就变成了另一种结果,让她想都想不到。   说实在的,刘小丽就算跟张灿发生了关系,她知道,她也不会去破坏张灿跟妹妹的关系,她只是觉得,张灿才是她想要的男人,这一生跟了他才不会后悔,以她的残花败柳的身子,也没想过跟张灿可以终老一生,她情愿给张灿当个秘密的情人,只要跟着他就够了。   但却没想到,事到成时,却又忽然发生了这样莫明其妙的事,本来今晚上,刘小丽在房间里听到妹妹悄悄起身到张灿的房门上敲,然后又偷偷门缝里看到他们两个到天台上去,心里又酸又涩,等到妹妹和张灿回来后,她再也忍不住,也偷偷的溜了来敲响了张灿的门。   当真是事与愿违,也莫明其妙,不知道张灿这个时候会到哪里去?   听到隔壁里有了动静,刘小丽吓得赶紧一溜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在她赤着脚,在过道的地板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然后进了门,靠在门背上直是喘气,又听到妹妹出了房门,到张灿的房间里去了,知道她肯定要过来看自己,赶紧又找了一套内衣穿起来,钻进被子里闭了眼装睡。   刘小琴是给张灿的惨呼声惊到了,起床过来查看,见张灿房间里凌乱不堪,一地的碎衣布条,看样子是女人的睡衣,又见不到张灿的人,不禁奇怪了,赶紧又到卫生间里看了看,仍然没有人,当即叫了起来:“张灿,你在哪里?”   没有应声,刘小琴的声音把张华也弄醒了,起身过来看,刘小琴赶紧把地上的碎衣捡了起来塞在柜子里,等张华过来后只说张灿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反正在房间里没见到人。   张华看了看,揉了揉眼道:“他是个长了腿的大活人,房间里不见了肯定就是出去了嘛,当然是找不到了!”   刘小琴点点头道:“嗯,好了,回去睡吧,我去姐姐那儿看看。”   闹了这么大动静,姐姐刘小丽居然没半点反应,刘小琴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再说,那些碎了的睡衣碎条很像姐姐的睡衣,难道她跟张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刘小琴还是不愿相信这样的事,把张华送回房间后,又到姐姐的房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刘小丽的房里没有响动,刘小琴敲了门也没反应,进去后,一眼见到刘小丽的床上有人躺着,伸手就到墙上把灯打开。   刘小丽果然在床上睡觉,刘小琴的举动惊醒了她,坐起身来直是揉着眼睛,然后盯着刘小琴问道:“小琴,深更半夜的,你干什么呀?”   刘小琴一愣,赶紧说道:“没什么,姐姐,我睡不着,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从小到大,一直到初中,她们两姐妹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刘小丽听到妹妹这般说,呆了呆,随即又点点头,把身子往里挪了挪,说道:“好啊!”   刘小琴钻进被子中,跟姐姐躺到一起,只是睡不着,过了一阵,又翻了个身,而刘小丽也是翻了个身,把背对着她,结果,两个人都是背对背的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都睡不着,却又不说话。   张灿开了车出去,直接就往前两次去过的乱礁石海边而去,这个时候车流量又少,一点也不堵车,再加上他车又开得极快,以往二十分钟的路程,现在十五分钟就到了。   一路上张灿早已经干渴得不行,只觉得身上的皮肤都要干裂了,似乎就要一片一片的从身上掉下来。   车一到海边,张灿把车停下来,拉开车门就冲出去,在月光下,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海边上跑,这个地方来过了两次,也很熟,虽然礁石林立,这个时候却不害怕,其实不是害怕,而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害怕。   到了礁石边,张灿两把就扯下了身上的内衣,然后就扑通一声跳进了海水中。   在这一下,张灿身子浸泡在海水中的那一刹那,似乎天地都静了下来,张灿几乎感觉海水中都似乎有无穷无尽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涌进他的身体里面,与那避水珠的能量结合在一起来,干裂的皮肤也瞬间被水的温润滋润着,张灿只感觉到无比的畅意,几乎是没有任何思想,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随着海水飘动,虽然闭着眼睛,但海中那些凌乱的礁石却似乎就在他感觉之中一般,身体中就像有雷达一般的感觉,一切尽在他的感应中。   能量如潮,大海就像一个母体滋润着张灿,张灿身体中那些避水珠的能量经过大海的滋润后,又与脑子中的灵气能量结合,不过没轮到张灿欢喜,那能量又与灵气分离开来,然后散于身体全身,似乎隐藏到了每一处的细胞之中。   不过虽然没能结合在一起,但张灿却感觉得到,脑子里的灵气要远比以前精纯和庞大,还是因为避水珠的能量而涨大得多了。   张灿舒服的低吟着,身体皮肤的每一根毛孔都在吸收着水中的氧分子,自动把水分子分解开来,把氧气吸收进身体中。   而且没有受到半分的压力,张灿似乎也觉得身体游动的速度也快得多了,脑子里忽然间又呈现出一副陌生却又熟悉的景像!   一个似乎大到无边无际的海洋星球,没有陆地,只有海洋,整颗星球上完全是水,水中有众多不知名的生物,他似乎与这颗星球融入到了一齐,变成了一个整体。   不过这个感觉却在一刹那间又消失了,脑子一晕眩,醒转过来后,才发现他在大海中,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黑暗暗的,照理说,张灿对大海莫明其妙的就有一种恐惧心理,平时玩,也只敢在游乐场那样没有危险的海滩边,或者是浅海中,后来因为避水珠的原因,到了这片乱石礁来,但还是有些害怕,不过今天晚上却是半分害怕的心理都没有。   任由身体在海水中自由的浮动,张灿根本就没睁眼,只是用脑子感觉着海里的情形,他有一种感觉,似乎他与大海就是一个整体,在大海中,他就是一个王者。   张灿调转身体,几乎没用什么力度,就把身体在水中迅速的移动起来,那速度几可以跟海中游得最快的动物相比了,而且张灿还感觉到,他根本就没有尽全力,要是尽全力,也许会更快。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张灿睁开眼来,四周一片漆黑,本来这时候就是夜间,在深海中自然更是看不到了。   把灵气运起,黑白眼的透视能力运出,眼前的视像顿时清楚起来,透视的能力是不论有没有光线的,只要他透视,什么时候都能看得到,不管有没有光线照射,对张灿是没有半点影响的。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肯定是深海了,离他下海的海礁岸边已经很远,远到他都没有想到,因为这里的海深度已经超过了一千米,至少是这个深度。   张灿再潜下去,到海底也并没有花太大的功夫,也丝毫没有感受到压力,从他身边经过游过的鱼类,或者是其它的海中生物,在与张灿面对面的时候,就自动游开了去,似乎是很惧怕他。   张灿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鱼类的话,怕他还有可能,但有几次,与他碰面的是几只不惧人类的海中生物,其中还有一条虎鲨,虽然个头不大,但对人类足以够成威胁,但那虎鲨也似乎对张灿也很恐惧,嗅到了什么味道一般,扭头就快速的游走了。   张灿再潜到海底,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就是觉得他对大海一点都不再害怕,不再恐惧,在海底游来游去,避水珠那些让他惊喜的能量功能都转入到了他的身体中,当初想的,现在还真的就梦想成真了,只是却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想了想,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与刘小丽的事情,现在才又完完全全的回复到脑子中,张灿不禁呆了起来,身体中的那种欲望此时是完全消失了,也感觉到荒唐,但是又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好在自己因为把避水珠抓碎了,避水珠的能量当时就把他的欲望冲得干干净净的,而后到海中来了后,又将避水珠的能量吸收到身体中,只是还没弄明白其中的原因,为什么避水珠的能量与灵气结合起来后又分离开来,然后隐藏于身体各处,但自己在海洋中的时候,那些能量虽然没有窜出来,但自己的身体却是冥冥中与它们有着相互的呼应。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大一条人鱼   张灿在海底中游动了一阵,也没觉得累,但还是停下来,在海底处睡了一觉,不过睡觉中不知不觉中就浮了起来。   张灿自己并不知道,在海水中飘动的时候,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海面上的情形不知道,但海水中却是风平浪静的,张灿是给一阵搅动惊醒的!   睁开眼一看,张灿吃了一惊,这才发现他竟然被一张巨大的渔网网了起来,随着网中无数的海鱼和海中动物一起被拖拉了起来。   在混乱中,张灿也顾不得了,赶紧撕扯着渔网,但这渔网都是筷子般粗的尼龙绳编织的,他的力气再大也扯不断,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世界上力气最大的大力士也是扯不断的。   渔网的孔不算小,基本上是控制一两斤以上的鱼不被网到,小鱼会自动漏出去,而张灿自然就不属于一两斤的鱼了,那网洞再大上十倍他也钻不出去。   这是机器渔网,张灿被渔网拉扯到海面处时,虽然还没露出海面,但已经听到有机器的声音了,眼睛再一透视,就看到海面上有一艘三十多米长的渔船,十几个渔工在收网,当然,撒网收网都是机器控制的,否则就算他们有十几个人,那也是收不到这么大的渔网的。   张灿又看了看这一网鱼,至少有数万斤以上,看样子很难出得去,脑子里赶紧转着念头,等一下要怎么解说了。   机器的大力把渔网扯了上去,张灿这时已经完全给无数的鱼掩埋在了中间,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到。   渔民的欢笑声传进了耳朵里,张灿挣扎了几个,渔网勒得太紧,这一网的鱼又多,挤得严实,当渔网完全给拖拉到了甲板上后,渔民们开始过来解网装鱼。   张灿这才挣扎着大叫道:“救命啦,救命啦……”   张灿这忽然间的一叫,把十几个渔民吓了一跳,一齐都退开了好几步,死盯着渔网中间的鱼堆上。   张灿拼命的把鱼拨拉开,然后把头拱了出来,又叫道:“救命救命!”   “鬼啊………”   “妖怪啊……”   ……   渔民们忽然间一齐叫了起来,往后又退了十几步,找的找渔叉,找的找棍子,找的找武器,然后纷纷望着鱼堆中冒出的那颗人头。   这情景也的确很恐惧,就跟地里忽然冒出来一颗人头一般,而且人头还是活的,还能说话,这能不吓人吗?   又有两个渔民赶紧跑回去把船长叫了过来,船长是个老渔民,五十多岁,一脸的沧桑,但眼神颇有些利害的感觉。   张灿一见到船长,又赶紧叫道:“船长,救我啊,我不是鬼,也不是妖怪,我是人,昨晚划艇出来玩,谁知道气艇坏了,没气了,在大海里飘着,又没有通讯工具,只能等救援,谁知道就给你们一网打了上来。”   船长怔了一下,这种情况,他打了几十年的鱼,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怔了怔后就走上前,不过与张灿还是保持了一点距离。   张灿感觉松动了些,又拼命的挣扎了一下,把两只胳膊弄了出来,不过露出上半身的时候,上身是光溜溜的,没穿衣服。   因为他下海的时候是把衣服脱了的,这时候看来就有些古怪了。   渔民中有一个人就赶紧对那船长叫道:“二叔,小心,别上前,他是人鱼,是海妖……”   张灿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有人把他当成了“人鱼”“海妖”,那些东西连他自己也没有见过,甚至都不可能是真实的,这时候却有人说他是这样的生物,由不得不好笑。   那船长也有些惊疑,撒这一网的时候,天色已经明了,这一带,他都看得清楚,海面上又没什么风浪,更不可能有人,再说了,张灿如果真是人的话,又怎么会不穿衣服?   就算气艇坏了,烂掉了,他落海了,但在海中,他根本就没必要把衣服脱掉吧?打鱼拉了一网,渔网中却打到了一个人,赤身裸体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奇怪害怕?   而且还有一点,张灿的表情和体力,根本就不像一个在海水中浸泡了一晚的人,如果是那样,肯定是又累又渴,体力也绝对会耗个干净,怎么还能像现在那么生龙活虎的?   掉海的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水份,海水虽然是水,但海水是咸水,是不能饮用的水,在海水中,人的身体是会迅速的消耗水份,从脸色皮肤和嘴唇都会明显的表露出来,尤其是嘴唇,会严重的起壳干枯。   但张灿的嘴唇却是湿润溜滑,没有一点干枯的样子,而且体力也很反常,哪有遇难的人还有这么强的体力?   张灿这时再挣扎了几下,把身体完全从鱼堆里钻出来,下身虽然也是赤着,但还是穿有短裤,红色的短裤上还有一个白兔的卡通图像。   这个东西,显然就是人类的产品了,那些渔民再傻也看得出来,见到张灿与他们没什么两样,说的也是标准的普通话,其中还带了些锦城的腔调,害怕的心也就少了些,慢慢又围了过来。   “你真是人?那为什么又在网里?”其中一个年轻的渔民当即问了起来。   张灿苦笑着摊了摊手道:“我刚刚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想你们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妖的,又哪有人鱼啊,那都是故事,是神话故事而已。”   那船长看了看,也觉得不像,又回头叫一个渔民去拿一套衣服出来给张灿穿上,等到张灿把一套渔民的工作服穿起来后,看起来就更真实了些。   张灿又扒拉了一下鱼堆,然后说道:“刚刚被这些鱼挤压得好难受,差点闷死了!”   停了停又问道:“船长老伯,我想问一下,这里离锦城的海岸边有多远啊?”   因为用肉眼都看不到海岸的存在,张灿就估计这离海岸边肯定不算很近了,只是想不通,昨晚上他在海底中似乎也没有游多远吧,怎么就到了深海中了?   那船长又让渔民再拿了一双球鞋过来,然后才回答道:“这里是离锦城有一百海哩远的区域,太近的话,现在很难打到鱼,通常我们都会走得很远了,不过今天这一次很奇怪,以往在这个区域的地点是很难遇到大鱼群的,今天却是遇到了鱼群,这一网撒得急,主要也是因为没有准备,所以角度有些差,否则鱼会更多,刚刚的这一网鱼还是网到了不少,至少就有几万斤,这在现在的情形中,还是算丰收的了。”   渔民们这时候才安心下来开始装鱼了,打到这么多量的一网鱼很难得,赶紧分装,把每一种不同的类型都要分开来,因为不同的种类价格会不同。   船长把张灿请到舱里,然后给他弄了一杯热茶,很浓,有很浓的苦味,不过张灿喝了一口觉得很好,在海水中没有觉得什么,但后来被打捞了上来后,光着身子就觉得有些凉意了,这会儿把滚烫的热茶喝了几口,味道又浓,身体感觉很舒服。   船长这才盯着张灿问道:“小伙子,人是哪儿的人啊?”   “川西的!”张灿一边喝着茶,一边回答着:“我叫张灿,是在锦城的老石斋古玩店工作,昨晚到海边玩,乘气艇出来,谁知道搞出了这样的事,还差点把命都送了,还真得谢谢你们,谢谢船长的救命之恩!”   一听到张灿说得这么详细,而且很自然,那船长眼很利,看得出来,张灿不像是说谎,又有根有据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真的。   那船长点点头,脸上有了些笑容,拍了拍张灿的肩膀,然后说道:“小伙子,以后到海里玩,可就要小心了,你也真的命大,飘流出百十海哩居然还能活命,若是别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又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除了等死,基本上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张灿也是讪讪的笑道:“反正多谢船长的救命之恩了,以后我就不会再这么大意了,一晚上都很害怕,不知道竟然漂流了这么远,幸好是遇到了你们这艘渔船。”   “也别谢了,我也莫明其妙的好运气,打到了丰收的一网鱼,也说不定是你给我们带来的福气呢。”那船长摆摆手,笑着对张灿说道。   “我当时听到渔工报告时,我也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撒一网却捞到了一个人,我出来看到你后,还以为真是打到了一条好大的人鱼,要是真的话,说不定我也发了大财,呵呵呵!”老船长又笑呵呵的说着,“结果却还是一场误会,传说终归是传说罢了,不过能打到这么大一网鱼,也算是善有善报吧,小伙子,你也不用担心,估计再有两个多小时,我们就能回锦城的渔港,再耐心的在船上等多两个小时吧,不过你身上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吗?”   老船长说到最后又记起了张灿的情况,他可是在海里漂浮了一夜,搞不好自己只是被他的外表样子瞒住了,其实他的身体可能已经很是虚脱不堪了,只是现在被得救的实情所感染兴奋到而已。   张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当时他被渔网捞上来后,那些渔工猛一见到他,谁都吃了一惊,即使到了现在,估计他们也还是心存疑问,因为要细细想来,他身上的破绽疑点就很多了,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想,就算想破了脑袋,那也是想不通的,这一阵子的解释,还是令他们信了七八成,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真实的人,有身份有工作,一查也会得知。   查不到的当然是张灿身体中的秘密,那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张灿几绕几绕的就把话题绕到了别的上面,老船长到后来也是直接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其实就算不相信,那也只是对张灿来海里的原因不信任,对于他怎么到了海水中,又怎么没有受难脱水的情形,等等的一切,这些都令他有些疑惑,不过再怎么想,那也是不可能想到张灿身上会有奇特的能力。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秘背景   老船长的船在两个多小时后在锦城南海岸港口靠岸了,临行前,老船长又塞给张灿五十块钱,说道:“钱不多,够你坐车了,以后可要小心点。”   张灿又再谢谢了,然后才搭出租车往家回去,那套扔在海边的内衣是无所谓的,反正衣服里也没有钱和证件,不过宝马车还是要去取回来的。   回去后,在客厅里,刘东生和陈会玉在,刘小琴和刘小丽张华等三个女孩子都到店里上班去了。   “张灿啊,今天早上听小琴说,你昨晚出去了没回来,有什么事吗?”刘东生问着张灿,而陈会玉则是问张灿吃过饭没有,她去做早餐。   张灿摇摇头回答道:“不用了,我到楼上换套衣服。”   陈会玉见张灿穿的衣服不伦不类的,很奇怪,不过还是拉住了老伴的手,暗示不要问张灿。   张灿到房间里随便取了套衣服换了,然后拿起手起看了看,有两通未接电话,一个是王前,一个是朱森林,于是就先给王前打了个电话。   王前是通知张灿到广场上等他,他过来接人,张灿答应了,然后又通知了朱森林,让他也赶紧赶过来。   朱森林兴奋的答应了,挂了电话就提着小包出门搭车过来了,本来就在等着的,只是打不通张灿的电话,只能等着。   张灿又跟刘小琴打了个电话,让她找店里的伙计到海边把他的车开回来,又嘱咐了一些别的事,这才找了个小旅行箱,随便塞了几件衣服进去,别的东西什么都没带,一来王前肯定有准备的,二来如果住酒店的话,日常用品,酒店里一应俱有,又何必带呢。   收拾好了行李,然后提着箱子下楼,又跟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打了招呼,到小区门口的广场处,刚等了五六分钟,朱森林搭着出租车就赶到了,虽然坐的是车,但他本人还是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胖呼呼的身体很是笨拙的从出租车的尾箱里提了行李箱过来,一边走一边抹着汗水笑道:“老弟,搞得我可是手忙脚乱的啊!”   两个人在广场上一齐又等了十分多钟,王前的车就到了,过来的一共有两辆车,车一停,车上就下来五六个男子帮着提行李往他们的车尾箱里放。   王前在车里直向张灿招手,张灿和朱森林两个人就坐进了车里,朱森林是靠边的,拉上了车门,一般来说,朱森林如果坐上一辆车,那就要占到一半的位置,不过这后排座位上坐了他和张灿以及王前三个人,一点都不觉得挤。   车前排的副座上坐着苏雪,此时看到张灿却又显得跟往常一样的平静,丝毫没有昨天的波动,张灿也不知道王前是怎么安排准备的,不过也没有问,反正都有他安排,不用自己操心,王前的能力和关系不是自己能比的。   车没有开往王前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开向了火车站,在火车站停车后,广场上早有几个身穿军服的人在等候,看到王前一行人车到后,赶紧过来迎住了再护送到车站里面。   也没有经过车站里的人行通道,而是直接从车站的工作通道直接进入到火车上。   这是一列特快列车,王前这一行人,一共是有十二个人,除了他自己,外侄女苏雪,张灿和朱森林,另外还有八个看起来极为精悍健壮的男子,估计应该是保镖之类的人吧。   一节软卧车厢给王前整个包了下来,当然是住不满的,但为了清静,不被打扰。   从在车站广场有军人接护送,张灿心里就在纳闷了,原以为王前会是个大富商,但看来却是猜错了,也不大可能是锦城方面的达官贵人,因为那几个军人,其中有一个为首的,从他身上的军衔看来,应该是个营级以上的军官。   这种事,张灿不是很清楚,但老经验的朱森林却是明白不过,就算在锦城市里面,偶尔有军人的车辆出现,那可是跟天皇座驾一般,警察交警根本就不敢查询阻拦,不管怎么违章,都不会去拦车的,除非是出了车祸,违章的事就只当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们过去。   有拦车的刚毕业的毛头警察,直接吃了巴掌,也没有任何上级敢给他们撑脸,由此可见当兵的厉害,尤其是某些重要性质的部队的军官,更是牛叉得很。   在火车站广场的时候,那军官对王前可是毕恭毕敬的,一点都不敢大意,朱森林也是跟同行的人知道王前来头很大,但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明白,只知道即使是在锦城,王前也几乎是直来直去从没有遇到麻烦。   张灿却是在猜想着,王前会不会是军方关系的人,以前猜他是个大富商,看来是猜错了,王前极有可能是有军方背景的关系。   王前专门挑了一个包厢与张灿单住,因为他想跟张灿聊聊天,这一节车厢都是给包了下来的,多的是位置,朱森林就住在了他们的隔壁,而苏雪则住了张灿和王前的另一边,八个保镖就分在前后的位置,一边四个。   张灿不懂武术,自然看不出来那八个人的厉害,不过朱森林倒是见多识广,他虽然也不会武术技击,但经常见到些身份来头很大的大人物,而那些保镖就跟王前的这八个人差不多,沉默少语,动作却是静如泰山,动如脱兔,看来都是些厉害之极的人物。   张灿看到他们都完全妥当后,外边的旅客才开始陆续进来了,而他们住的这节车厢的两头还安排了几个乘警守着,不让别的旅客进来。   从这些就可以真正证明了,王前的确是有很深的背景关系的,否则像这些列车上的人,又怎么会随便被他们使唤?   张灿和王前住的这间包厢中,原本是有两上两下四个软卧床位的,但现在给拆掉了上面的位子,就只剩下下面的两个软卧。   王前指着对面的床位笑笑道:“老弟,坐下吧。”   等到张灿坐在床位上后,又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的疑问,其实你不用问,我跟你说,有些事你不知道还好些,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我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就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不是不能告诉你的,我只是不愿带给你一些负担和麻烦,所以我觉得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张灿笑了笑,说道:“没事啊,我的好奇心也没有那么强,再说我也觉得王大哥对我绝没有坏意,所以我也不用问你,不用知道那些事,这趟来的原意就只是想给王大哥出点力,帮帮小忙,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王大哥,这一趟,我们去天山,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王前脸色顿时黯然起来,叹息了一声,良久才回答道:“我家里有位亲人患了重病,也许是年数也到了吧,总之现在的医术都无法治疗了,我心里受不了,国内国外的各大医疗机构都打探过了,已经确诊不可能动手术或者医治了,只能尽人事……”   听到王前这么一说,张灿心里一动,张了张口,本想说他会些医术,也许会想到些办法来试试看,但见王前都那么沉重的表情,以他的身份和财力都束手无策的病,那肯定就不是小病了,而是治不了的绝症。   既然是绝症,张灿也就不敢乱开口了,要是像尿毒症一样,是他能治得好的病症那还好说,要是是别的绝症,而他也治不了,那反而就不好说了,只怕给了王前一些希望后,结果却又治不了,反而会受到打击。   当然,张灿还顾虑到另一件事情,因为他假如当真能治得好王前家人的绝症的话,那他还要找个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来解释,否则也是个难事,张灿可绝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秘密泄露出去,这个秘密,即使是他最亲的亲人,他都从没有透露过!   犹豫了一下,张灿把想说的话压了下来,然后问道:“王大哥,那既然是绝症,治不好的,你还能想到别的办法?”   王前叹道:“也不知道,就是舍不得老人家,心里受不了,所以不管有没有作用,只要听到说,我就会去努力去尽这份心,我听说……”   说到这里,王前也似乎觉得有些荒唐,苦笑了笑又道:“我听说天山雪山之峰上有些灵草,有极高的效用,我知道这就跟传说故事一样,但我还是想去找一找,之所以找到老弟过去,我觉得老弟的眼力实在够强,如果有你帮忙的话,说不定就会事倍功半,因为我也没有见过那样的灵草,只是听说而已。”   “这样啊……”张灿一时也有些发怔,没料到王前竟然是因为这么一回事而去天山,以前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武侠小说里面的灵丹仙草倒是说得不少,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张灿也知道,那些都是虚构的,都是瞎编的,当不得真。   但是这样的事,他也不好劝说王前,因为自己也能明白他的心情,如果是换了自己,如果是老爸或者老妈患了那样的重病绝症,张灿绝对可以肯定,就算是用他的命去换回父母的命,他都愿意。   “王大哥,到天山……那是不是寻找天山雪莲啊?”能想得到的,张灿就只想到了这个,不过又想到冬虫草,又说道:“或者是冬虫草啊?”   天山雪莲有些虚构的成份,张灿没有见到过,但冬虫草却是在市场上见到过,虽然很贵,但以王前的财力,那肯定就不算一回事了。   王前果然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不是,那名字很古怪,我都从来没见过,只是偶尔听到一名很有名气的中医师说起过,天山雪莲这种东西是真有,但它的功效没有小说中说的那么玄,有药性,很难得而已,但也绝不是得不到,价钱贵些罢了,虫草就不算得了,虽然贵重,但要拿钱买,就没有买不到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癌症晚期   也的确是,张灿虽然不是真正的医生,但对什么灵丹仙草的传说,也听得多了,无非就是灵芝,人参,何首乌等等,但那些也不是没有,也不是就找不到的东西,野生的,年限久一些的就比较难找,但要真有的话,也不是就如同传说中的那样,能生死人肉白骨,能起死回生,那肯定是夸张了的。   “王大哥,嗯……”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王大哥,我跟你说,我在老家以前是跟一个老中医学过医的,能治一些病,等从天山回来的时候,我去给王大哥家里的病人看看吧。”   王前又苦笑着摆摆手,叹了一声,没有答话,望着窗外,这时候,列车已经开始启动了,张灿的话他并没有在意,国外那么多的大医疗机构都诊断过了,老人家的病已经无法动手术了,张灿就算学了些医术,那又能怎么样?他医术再好,那也好不过那些国际上的医学专家吧,不过对张灿的心意还是感激的,他也听得出来,看得出来,张灿是真心实意的。   张灿当然知道王前并没有在意他的话,他也无所谓,只是提前跟王前说一声,然后回来的时候再提一下,就方便去看一下,能治好就治,治不好也没有什么,反正不打包票,当然,治得好的话,还要想些借口。   这一趟快车,大约是需要二十二个小时就会到达,还有漫长的二十多个小时,本来王前是准备乘飞机的,但苏雪说一定要坐车过去,不浪费她的假期,所以才决定了坐车,开车去的话,实在麻烦了些,而且这一次也不是纯粹去玩耍的。   当列车速度上了正常的时候,王前才又回过头来,瞧了瞧张灿,又说道:“老弟,多谢你的好意,回来的时候再说吧,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学医的还是学古董鉴定的?我看你的鉴定能力那可是超强啊,比我手底下那些鉴定大师都要强,说实话,我还真没见到过比你更细心眼力更好的人,而且你又还那么年轻!”   张灿笑了笑,王前这个意思还是明白的,在古玩这一行,确实是对年轻人都不感冒,通常那些古玩店招技术上的大师傅时,对眼力以及技术经验上有要求以外,还会在年龄上有所要求,一般会要求在至少是四十岁以上,太年轻的一是在技术上肯定有些浮躁,学不好,经验也不到,所以不被古玩店的老板所喜。   这与别的行业不同,别的行业中,年轻的就比年老的有吸引力一些,因为年轻有冲劲,有干劲,朝气蓬勃的。   王前又按了一下床头上的一个电子按钮,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个穿制服的女子,应该是列车乘务员了,敲了门然后进来很礼貌的对王前问道:“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吗?”   王前点点头,然后说道:“两杯热咖啡。”   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又轻轻带上门。   张灿可是第一次见到,在火车上还能有这样的服务,大概也只有王前这一个例外吧。   滚烫的咖啡喝到嘴里,顿时精神一振,绵绵的睡意就消失了,张灿喝了几口,太烫,边吹边喝,咖啡有些淡淡的苦涩味道,不过里面加了糖的,香味更重。   “王大哥,这咖啡喝了,只怕就更没有睡意了,天黑后怎么睡得着啊?”张灿笑呵呵的说着,本来想着,只要睡着了,一觉醒来后就到了,那还少了路途中的等待,以前从老家过来或者回去,张灿在路途中就是睡觉,一上车就睡,觉一醒就到,没有觉得有多远了。   “老弟,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吧,你怎么学的古董鉴定的技术?”王前又问起了张灿别的事,跟张灿认识了这么久,只有这个时候才是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一直就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倒是有了。   张灿呵呵一笑,说道:“王大哥,我记得我好像是说过的,来锦城三年多了,入古董这一行,其实是个意外,以前自己也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三年前来锦城的时候,是在建筑工地上找了一个活儿,拼死拼活的干了两个月才拿到三千多块钱,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去逛街游玩,只是不买东西,因为买不起,偶尔有一次在古玩市场见到老石斋的大师傅老苏在看玉件,我那时也在旁边看,当然是什么都不懂的,老苏当时从一个花了六百块钱淘到一个玉件的人手中买下了那个玉件,价钱却是翻了一番,变成了一千二,我当时心里就热了,六百块钱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千二,这样的生意,又不犯法,又来得快,又轻松,哪里去找?”   张灿笑呵呵的说着,又喝了口咖啡,杯子里剩最后一点了,然后一口喝尽,又说道:“就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彻底喜欢上了古董这一行,最先尝试的赚得最多的,也是玉件,不过都是些小玉件,赚的钱也是三几百,最多的赚到几千,都是小钱,但比起我在工地上干的苦力活,却是要又轻松赚得又多得多了。”   王前笑笑道:“那你那么好的鉴定技术,是真从一本破书上学来的?”   这是张灿之前对王前说过的原由,王前再次问了出来,当然认为张灿可能是有些原因了。   “王大哥,这个我可是没有说谎,是真淘了本老书,烂得没人要的手抄本,上面就专说些古董鉴定和玉器鉴定的法子,我没事就照着练习,然后配合自己的经验技术,结果就像现在这样了。”   张灿说得连他自己几乎都相信自己是这么得来的经验技术了,王前笑了笑,也还真相信了,笑笑道:“老弟,看来那是你的福气了,时来运转吧,就跟古董一样,有些东西摆在别人面前,他也认不出,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也拿不走。”   张灿没事就跟王前聊起家里的事来,说父母,哥哥妹妹侄子,王前也听得很认真,也看得出来,张灿对他的家人的关心和爱护,也听得出来他的踏实。   两人聊着聊着,虽然喝了咖啡,但睡意还是来了,两三个小时后,还是睡着了,到凌晨快天亮的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张灿和王前也都是被广播声音吵醒的,醒来后才听到列车广播里正在广播着,因为暴雨,前面的山体滑坡,堵住了铁路,现在只能在这里等候调度,看看抢修的情况,不过雨势太大,滑坡严重,恐怕一时是抢修不出来,有可能会是一两天的时间。   因为是特快列车,头天下午三点发车,到现在开了十四五个小时,进新疆的路,其实已经过了一大半,这一带已经是到了疆边界的地方,山高路陡,很容易就出现问题,无论是铁路还是公路,一下雨就会有不同层度的滑坡情况发生。   王前怔了怔,当即起身,拿起通讯器就叫了一个保镖过来,让他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大约十分钟过后,那名保镖就回来了,向王前汇报情况:“王先生,前面山体滑坡,是一公里外的地方,雨又大,工程车还没有及时赶到,估计要修复,起码得一天的时间,但这跟公路是不一样的,公路是扫清障碍就可以勉强过,但铁路还有轶,这个修不好,列车是过不了的,我看……”那保镖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看要不要联系一下这边的驻军部队,让他们出几辆车过来,我们改乘汽车过去吧。”   王前沉吟了起来,再瞧瞧车窗外,大雨如注,很难等到修复好,心里当机立断,马上说道:“好,你联系一下这边的驻军部队,不过应该不是太熟,能联系则好,联系不上就找当地政府吧,调几辆车来越路过去。”   那保镖当即应声出去,王前又对发着愣的张灿说道:“老弟,别担心,火车耽搁下来的话,我们就改乘汽车过去,我坐车最不喜欢的就是等车,等的时间太让人忧虑。”   张灿点点头,怎么行动,当然是王前拿主意了,他无所谓,若是平时游玩的话,估计王前也不会那么急,对他之前的印像就觉得他很深沉,不是个容易喜怒形于色的人,这时候急了起来,看来当真是他家里的病人很紧要了!   因为张灿不了解王前家人的病情,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所以也不敢打包票能治好,这也让他不方便就此说调头回去,让他直接看病了。   张灿犹豫了一阵,这要是还要到新疆,到天山耽搁太久,倒还不如直接回去给他家人看病好了,不过这话却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又因为不知道具体的病情,想了想,张灿才问道:“王大哥,你家人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啊?”   一提到病,王前的脸就转阴了,叹了口气道:“老弟,是我家老爷子的病,老人家今年已经八十九了,胃癌晚期,这个病,再加上这么高的年岁,别说是没有办法手术治疗,就算能手术,老人家这个年岁也没办法顶得住啊……”   张灿一下子也闷了起来,胃癌,癌症,这可是他没有碰过的病,当然,胃癌晚期,这个结果他还是明白的,这就是没得治了,老人家年岁大了,再说胃不像肾和别的器官,很多种病,张灿即使没碰过,没见过真正的样子,但听也听说过的,像什么癌症啊,白血病啊,艾滋病啊,尿毒症啊等等,这些都是无法医治的,以现在的科学水平,到了晚期的,根本就没办法治了,癌症如果发现得早,还能因为手术可以摘除癌细胞,不过到了晚期,那就真的是直接判了死型了,再加上王前家的那个老人家,说是八十九岁了,这么高的岁数,人体机能几乎都已经耗尽了,油尽灯枯的,随便个小手术都会出问题,更别说还要进行这么大的手术,胃癌晚期,要是癌细胞扩散得厉害,整个胃都要切除的话,那还真没办法医治解决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暴风雨   王前召集几个保镖来商议的时候,张灿又透视到这八个保镖身上都有枪,当即又是一惊!   如果只是保镖的话,那肯定是没有办法带枪的,而且像上这样的特快列车,肯定不可能通过得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八个人不是警察就是部队里的士兵,只有他们那样的身份才可以公然带枪,否则绝无可能这样大摇大摆,毫不慌张的带着枪。   再从他们行动时的动作来看,极是精悍,可以肯定,这八个人就跟苏雪那样的人差不多,身手强得很。   一想到苏雪,张灿又想起来,苏雪还在隔壁,还有朱森林,这胖子可能是太困了,广播里的声音都没有弄醒他,而且外面雨下得太大,根本就没有觉察到车停下来了。   张灿再透视了一下前后的车厢中,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在察看究竟了,好在列车并没有危险,雨虽然大,但这一段铁路却是没有受到影响,正好又处平路的位置地段,无论雨下得再大,这个区域都不会受到塌方和滑破的威胁,不过前面受到灾害的路段却肯定无法在短时间里修复通车,列车里的乘客虽然抱怨,但本身没有受到灾,没有发生灾祸那还是万幸了,所以也只是抱怨,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这时候就算再换一辆火车,那也一样过不去,无论如何都只有等待了。   只是王前的能力确实大,虽然他本身没有打电话联系,但他手下的那个人联系过后,大约在一个小时后,就有五辆军用越野车开到了与铁路并排的对面的公路上,公路与滑坡的地方有三百米远近,没有受到影响,但是谁也不敢肯定以后在大雨中,那段公路也被滑破体堵住。   那名保镖又过来给王前汇报:“王先生,对方来的是我以前在西南军区参观时认识的一个好友,是驻军的一个少校营长,名叫朱时元,刚刚跟这边的驻军部联系时提到了他的名字,没想到就直接派他过来了!”   王前摆摆手道:“好,马上转车,通知其他人,要小心些,雨太大,注意安全。”   朱时元带着四个士兵过来,随手又带来十二套雨衣,见到王前时,刷的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低声道:“首长好,西南军区第三十七旅十一营少校营长朱时元向首长报道,请首长指示!”   王前摆摆手,随和的说道:“不必多礼,路过这边遇到天灾,还麻烦了朱营长!”   “没关系,那就请首长穿上雨衣跟我们过去,这里与对面公路的距离有三百一十五米,我们一共有十个人,五辆车,一定会保护好首长的安全,坚决完成上级指派的任务!”   王前笑了笑,又说道:“你们军区吴司令员我比较熟,我得叫他一声大哥,不过我不是军队里的人,你不用那个语气,随便些好,就当我是一个普通客人好了!”   “是,首长!”朱时元又是一个军礼。   王前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然后吩咐身边的人把其他人都叫起来。   其实没过来的只有苏雪和朱森林了,苏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朱森林纯粹就是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警觉性,直到保镖过去叫了才起来,还有蒙蒙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苏雪是早就起身了,也很清醒,不过像这样的天灾,她也只有等着,反正车上又没有受到威胁,当真人身受到危险威胁时,她早就出动了。   这两个人出来,再换上朱时元带过来的雨衣后,十二个人都换上了整套的雨衣,十一个人都还合身,苏雪身材完全给包在雨衣里了,就是朱森林一个人麻烦,不是雨衣小,而是他身材实在太胖太粗,军队里的服装本就是大号的,但他穿在身上,胸前的拉链处根本就拉不拢,还差了两三寸的距离,到最后索性不拉了,反正就三百来米的距离,低头就挨过去了。   在锦城的时候,天气还是炎热,但在这个四面是山,雨势磅礴,四无人烟的荒山野岭处,大雨之下,一出列车外,就感到冷气袭人!   朱森林颤了颤,在列车门口缩了缩身,这时天又还没亮,只是那几个士兵打着防水灯,从车上下去的人一下子就被雨势吞没了,一下车就见不到人影。   朱森林见张灿王前都下车了,连那个娇滴滴的美丽女子苏雪都下车了,后面只剩下两个保镖,当即也顾不得害怕,一窜身也窜进雨里,大雨哗啦啦的就从头上淋了下来,又冷又看不清,赶紧抹了一下额头上的雨水,一脸冰冷,只隐隐看到亮光,脚底下也只见到一米远的距离,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前面的亮光过去。   朱森林只走了几米远就不禁叫起苦来,大雨顺着脸上胸口流进内衣里,冷得他直打哆索,心里顿时有些后悔了,哪里该来这一趟啊,又不是非要赚那么钱不可,以前一年赚一百来万也还不是过了?现在这个月一个月当中就赚了四五千万,比以前多了几十倍,还贪心,何必来受这个苦啊!   不过这时候后悔都没有用,也没有人回头,不管怎么样,他都只能往前跟着走。   张灿一开始也是感觉到不适,身体又没有别的人那么强健,跌跌撞撞的往前跟着走,只是走了几米远,右手就给一个人伸手抓住了,然后握得紧紧的,拉着他往前走。   从手的温暧和柔软上,张灿就知道这个人是苏雪,要个女人来关照他,张灿感觉到挺没面子的,不过反正也没有人能看得见,在这么大的雨中,又是夜晚,就算在白天,那能见度也不会超过十米,更别说在夜里了。   只是张灿的不适应也只是短短的一阵子,当他仰头看了一下天空时,倾盆的大雨淋到他脸上,身体里的避水珠的能量忽然被激发,雨水一下子就变成了滋润他的营养露,雨越大,张灿反而越觉得兴奋。   不用眼看,满天空的大雨让张灿身上的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清楚的感觉到四下里的情形,就像一幅用高倍摄像机照出来的相片再印在他脑子里一般,雨虽然大,但却可以放开了脚步往前走就是。   随着朱时元过来的四名士兵,其主要职责就是照顾王前,苏雪,张灿,朱森林这四个人,不过看起来,苏雪倒是没什么问题,应该就只有王前张灿和朱森林这三个人了,在他们心目中,当然是以王前最重要了,所以王前也是由朱时元亲自己招呼着的。   才走几十米远,朱森林就累了两个士兵来照应他,加上他又胖,即使扶都扶不动,那两名士兵还很担心朱森林摔倒,如果滚落下山的话,他们谁也拖不住他的身体,还好朱森林虽然肥胖,但平时的煅炼也不少,加上生活条件好,身体素质也不差,就是肥,现在又极度小心,深知这儿马虎不得,一个不好就滚下山沟里了,小心之下,反而是没有什么事,只是行走的速就慢得多了。   还有两个人是负责张灿和苏雪的,另外八名保镖都是特种部队里的精英,他们经常经历这样的环境,照顾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一开始是苏雪拖着张灿走,而苏雪的反应能力也比来照顾他们的两名士兵要强得多,所以他们反而还不及苏雪,落在了后面。   但张灿适应过后,脑子里清楚的显现了这里环境的图画,再走得十几米,苏雪感觉到吃力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反而变成了张灿在前面拖着她前行,而且张灿走得很快,苏雪跌跌撞撞的被他拖着走,心里虽然惊奇,但张灿走的路却是没有错,而且挑的路也是最好走的那一点。   苏雪还在奇怪张灿怎么会这么强的时候,张灿走得更快了,到后来已经把那八名保镖,以及朱时元几个人都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这一段三百一十五米的路程,在这样的大雨中,走这个坡道的话,至少是要花上一个小时的,这当然是不能跟南方中原区域内的地方相比,雨再大,那也只不过是雨而已,但在这边,环境不同,大雨就是大灾害的代名词,一个不好就会把命送掉。   张灿一时兴奋,浑没想到他手上还拖着苏雪,身体的舒爽,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扔掉,让身体尽情的享受雨水给他带来的欢畅。   留守在车上的还有五个人,每辆车一个人,是为了防备有变故,如果有滑破塌方的事发生,他们还得赶紧把车开走,所以也只能分出一半的人去迎接保护,好在王前手底下那些人身手比他们强得多,并不需要他们去保护,只不过他们对这边的地形要熟悉一些,而且也经常遇见这样的天气,经历得多了,应付方法要有效得多,经验也强得多。   这五个士兵早就在注意,一边通着话,一边看着这边,隐隐约约的见到有几点灯光,不过至少还有一百来米远。   这五名士兵都把车头对准了那个方向,然后把车大灯雾灯全部打开,在大雨中,车上面的强光可是比他们防水灯要强得多了,在灯光中,他们忽然看到,前面一二十米远的地方,忽然冒出两个人影来,速度很快的往这边跑,这让他们不禁吃了一惊!   在这么黑的环境中,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地势又不好,居然能有人不用灯,而直接用跑的,并且速度还很快,就这样子的跑过来,那可当真是奇了怪了!   张灿拖着苏雪一直跑到公路上,在这几辆车的灯光前才停了下来,苏雪累得喘着气,其实她的体力要远比张灿强,但吃亏在什么都看不到,虽然给张灿拖着跑,但就像一个瞎子一样,走得越快,心里就越担心,也越害怕,在停下来时,就发现脚下竟然是柏油公路了,还有几辆汽车停在面前,心知是到了,不过奇怪的是,张灿怎么能跑得这么快?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感知灾难   到了公路上,最前面的一辆车,车上的士兵赶紧下车给他们打开车门,张灿和苏雪赶紧钻进车里,把车门关上后,这才来脱掉雨衣。   那士兵也不会认错人,因为张灿和苏雪身上的军雨衣是专用的,普通地方根本就没有销售,看他们两个身上穿的正是他们带来的雨衣,所以不会认错。   只是那士兵奇怪的是,张灿和苏雪怎么能在这么恶劣的天气这么恶劣的环境中跑得这么快?怔了怔后才问道:“其他人呢?我们朱营长呢?”   苏雪自然是不知道了,但张灿却是知道,雨越大,他脑子里的感触图像就越是清楚,那避水珠的能量再配合了透视眼的灵气,这暴雨虽然猛烈,但却一点也没有防碍到张灿的灵气感知,当然,能遥感这些景像,那主要还是因为避水珠的能量,若是没有这么大雨,他也没可能感知得到了,除了在水中,如果是干燥的环境,比如沙漠中,大雾中,那张灿就探测不到了,就会跟瞎子差不多。   张灿抹了一下渗透到脸上的雨水,然后回答道:“还在后面,因为风雨太大,基本上是后面见不到前面的,估计他们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吧。”   在车里,倒是隐隐约约的见到一些亮光在闪动,张灿说的自然是没有错的,朱时元协同王前等人至少还要半个小时也许才可以走得过这一百米的路程,倾盆大雨之下,根本就见不到路,也辨不清方向,只是朱时元他们凭着感觉,和一丁点的方向感往前面行走。   苏雪身体如此强健的一个人,此时也冻得全身微颤,嘴唇发白又发紫,反看张灿,抹过了雨水后,脸色却是比较正常,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寒颤。   张灿身上有避水珠的能量,如果要不是为了感知四周的环境图像,那他就能让雨水沾不到他身上,雨水沾在他身上后,皮肤才能凭着雨水感知四周的影像,但避水珠的能量让张灿根本就不会有冷的感觉。   这里已经是临近疆边境界,夜昼温差极大,再加上又是下雨天,夜晚与白天的温度通常会相差几十度。   在车里的空调温度下,几分钟,苏雪就慢慢恢复了正常,然后才想起问道:“张灿,你刚刚怎么会跑得那么快?难道你看得清楚路?”   张灿笑笑道:“我老家这样的暴风雨是经常的事,小时候我们经常到山上砍柴,遇到大雨就要从山上跑下山,日子久了就习惯了,跑的时候,其实只看得到一丁点的路,但你跑得快的同时,也在看前面的路,感觉快一些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反应好一点,再加上长期经受过这样的环境,所以就快了。”   苏雪和那个士兵都是怔了怔,觉得张灿说得有些有理,又似乎不可能,但也没有反驳的话,不论他们信不信,但张灿毕竟是拖着她跑过来了,而朱时元带同其他人此时还在路上呢。   朱时元和王前等人又整整经过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公路上,急煞煞的各自上了车,其他人都还好一点,只有朱森林,因为身材胖,雨衣遮不到,全身都湿透了,钻进车里后就像只流浪狗熊一样蹲在车后座上直发抖。   十二个人分五辆车坐了,另外五个人又坐在了五辆车的副驾座上,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等到车上的人都恢复了些后,这才开始启程,不过暴风雨没有减弱,前进时,车速跟步行差不多,这还要相当注意,五辆车间距都只有几米,不敢隔得太远,如果有危险,才有时间救援。   这一段公路的路段也是极其险要,是在狭谷半山腰强行开出来的路,弯多路急,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山上有可能会有滑破泥石流,而另一边的悬崖也一样是险景,一个不好滑下去,那也是连人带车都粉身碎骨的后果。   但是此时这些士兵都只能凭着经验和对路况的熟悉来开车,速度慢,又要防备忽然出现险境,紧张得很。   不过紧张都没有用,如果忽然发生灾难,他们也没有可能避得过,因为在车上,暴风雨那么大,也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征兆。   张灿他们坐的那辆车,在他们过去的时候是在最前面,现在开走的时候就轮在了最后面,车缓缓的在雨中开着,前面的车连尾灯的光都看不到,就是漫天大雨。   车后排上就只有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前面坐着一个士兵,开车的一个,一共四个人,因为在最后面,反而车开得更慢。   张灿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妙,但又不敢肯定,看看前排开车的士兵,两个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紧张的开着车。   张灿偏着头探测了一下,有些不敢肯定,赶紧把车窗摇下,大雨一下子就飘了进来,张灿立即又把头伸出去,任凭大雨淋在头脸上。   苏雪和前面的两个士兵都感觉奇怪不已,苏雪拉着张灿的手说道:“你干嘛呀,赶紧进来把窗关上,会感冒的。”   外面的温度太低,温度低还好说,那大雨飘进来就是忍受不了的事了,苏雪把张灿拉着拖了拖。   张灿缩回头,一张脸上全是雨水,脸色也是煞白,有些惊惶的说道:“停车,赶紧停车!”   那士兵一呆,赶紧把车停了,然后问道:“怎么了?”   张灿不由分说,拉开车门冲进雨里,急急的又到了车门边,然后对那个开车的士兵急道:“你下车,我来开,快点!”   那士兵有些傻呆呆的赶紧下了车,因为来的时候,朱时元就叮嘱过,他们要护送的这一批人是要紧的大人物,万万不能疏忽,所以张灿火急急的一吼,他就赶紧下了车,然后钻到后面,张灿一上车,车门也不关,任由暴风雨飘打在他身上,然后把车挂到倒档上,一松离合,踩油门,将车倒开了出去,一边开一边又对那两个士兵叫道:“你们有没有即时通讯器?有的话赶紧通知前面的那辆车,让他们赶紧调头开!”   旁边的那名士兵一惊之下,也不知道张灿为什么这么武断,外面连两米远的景物都看不到,他凭什么下这样的决定?难道是有什么事了?   张灿是探测到这十多米以内的路段右侧的山体上坡中,已经溶了一大段山体,慢慢的开始溶化,若不是他在雨中能够感应到,那就会酿成大悲剧了,而五辆车,只有最后两辆车在这个范围中,他们这一辆,还有前面的一辆,那辆车上面是两个士兵和一名保镖。   张灿此时只能急急的让那士兵通知他们倒车了,不过人家可没有他那样的灵气探测能力,在这样的天气路况中,根本就不敢倒车。   张灿这一倒车,把车上的两名士兵和苏雪都吓得魂飞魄散,张灿让那士兵通知前面的车辆,他们又哪里还有那份心思?吓得只想把张灿控制住。   不过张灿倒车倒得很快很急,旁边的士兵动都不敢动,只是心里念叨着菩萨保佑了,好在张灿倒的车虽然急,但始终没有掉进悬崖里,始终都还在公路上。   张灿也只能是尽人事了,前面的那辆车,他救不到了,他也只有将车门开着,让暴风雨尽情的倾洒在他的身上,他才能准确的感知山坡上的险境情况。   只不过倒了几秒钟,车里的士兵和苏雪就听到“轰隆隆”的大响,似乎铺天盖地的响声就传进了耳里。   溶化的坡体包裹着坡体上的树木和岩石如山洪般一泻而下,急烈的响声中,张灿堪堪将车倒出溶体的倾泻位置,而前面那辆车就给上百吨的泥石断枝掩埋在了底下,张灿甚至可以感知到泥浆的下面,那辆越野军车给一下子像玩具般压成了铁球,里面的三个人都来不及呼叫便及殒命!   张灿虽然及时的倒出了溶体倾泻的范围,但大石树木泥浆猛烈的砸到公路上时,又弹射起来,十几块石头“碰碰碰”大响的砸在了车前盖和轮子边上,一根人腰粗的树杆直插进轮胎中,越野军车嘎然而止。   张灿赶紧下了车,然后跑到后边拉开车门,猛的拉下苏雪,又对另两个发呆的士兵吼道:“赶快下车,快……”   那两个士兵再傻再呆,也知道此时是张灿救了他们的命,若不是张灿立即命令他让开,他来开车倒出来,只怕此时就被铺天盖地的溶岩掩埋了,像这样的灾难,他们也不是没有见到过,基本上可以肯定,被溶化的坡体溶浆掩埋的人,那比地震中被掩埋的人死亡率要高得多,地震之中还有可能存活,但被滑坡的溶体掩埋的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因为地震中,倒塌的房屋之间还有空间,还可以让人存活,但溶坡滑体,那是混合着雨水洪流,掩埋之下,底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空气空间,等待被掩埋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   两个士兵赶紧拖起雨衣就冲下车,跟随在张灿的身后就跑,刚跑出五六米远,一块起码有数吨重的大岩石从天而降,“咔嚓”一下就把那辆车压成了扁体。   在倾盆大雨中,张灿一边把雨衣给苏雪披上,让她穿上,自己却是把雨衣扔了,此时的他再穿上雨衣的话,反而有可能阻挡他的感应,拉着苏雪直是往后面的公路上跑,一边又叫喊着另两名士兵跟上,生怕他们掉队。   直到到了没有危险的的平坦地段时,张灿才停了下来,这一阵子,他也是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在大雨之中,呼呼的直喘着气,另两名士兵也停下来,回望着前面。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暴风雨虽大,也看不了多远,但那山破上的坡体时不时的夹着倾倒的树木岩石滚落下来,那个还是看得到的,落下的公路地段,只离他们有一百多米的距离,那段公路上面都堆起了五六米高的泥浆岩石,其中还有许多大树的树身树干,不过下面有没有压到掩埋到他们越野车,却是一点都看不到,看得到的只有他们刚刚被砸到的那辆车。   只有张灿才感知得到,真正被掩埋的车辆,只有他们前面的那一辆,另外三辆都驶离开那段距离,而此时,他还感应到那三辆车都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都直发呆,王前一脸气急败坏的让手底下的士兵赶紧联系部队过来救人!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预测灾难   张灿叹了口气,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是那辆被掩埋的车上是王前或者是朱森林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感觉到很无力,虽然只是脑子中的影像感知,但他也等于是眼睁睁的看着这车上的三个人活生生的给掩埋了,而他却做不出半点挽救的行动。   两个士兵和苏雪都还不知道前面到底有没有掩埋到其他人,而心里却也担心着,别的车辆有没有躲过这场灾难,不过看起来,只怕是很难逃过去了,所以发着呆。   两个士兵身上没有任何的通讯器材,都落在了车上,而张灿身上的手机早已经给雨水淋得废了,只有苏雪身上还有一部手机可以用。   苏雪也呆住了,张灿碰了碰她的手,然后说道:“苏雪,把手机拿出来打求救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通!”   苏雪猛一醒悟,赶紧把手机摸出来,然后小心的从雨衣下拿上来,直接按了一一零,拨打后就贴在耳朵上,但是很可惜,无论怎么拨打,这个地方都没有信号。   “两位军哥哥,这里离最近的救援地有多远?”张灿赶紧又问了一声,所谓的救援地,其实只不过是指有民居的地方。   “这……往后最近的地方,只有石柱子乡,这里过去有三十多公里远,因为这段路是最容易塌方溶体的地段,所以这一区域基本上是没有百姓居住,像这样的天气,经过的车辆也是极少。”   听着那士兵的介绍,张灿点点头,这时候雨势随着天色的大亮,还是小了些,虽然仍然看不远,但比开始的时候还是要好得多了。   不用那士兵介绍说车辆少经过就能明白,这么长的时间了,就没有一辆车路过,火车路通了后,从公路行驶的车辆就少了许多。   张灿略一思索,当机立断,指着从来的那个方向说道:“这样的天气,我们要走回三十多公里,那是没有办法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回到火车上,那火车还停在三百米外的线上,那段路没有危险,而且还可以避风雨被给食品。”   那两名士兵也觉得可行,除了这个办法,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到了火车上,还可以用车上的卫星通讯来联系部队,才能把情况传送出去,才能跟朱时元那几辆车联系上,当然,现在还不知道朱营长那边的人有没有逃过劫难。   这个情况,张灿自然不会说出来的,否则他就没有办法解释了,遇到危险的事,他还可以推到自己经验够,从雨中看到了征兆来遮掩,但若说朱时元那前面的三辆车没有危险,逃过去了,这可就不好解释了,干脆不说。   不过苏雪却是担心舅舅王前,这时缓过神来后,望着滑坡的那个方向,脸色惨白,虽然她身强体健,武术高超,但要面对这样的大天灾,她就不免感觉到自己太渺小了,在这样的灾难面前,她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张灿……我舅舅……我舅舅……我不能走,我要找我舅舅……”苏雪呆怔了一阵,然后拉着张灿的手喃喃的念叨着,但心底里却是很软弱,明明知道她是毫无办法的,即使他们几个人都过去,此时在那段滑坡的地方,他们也无法上前,现在还时不时有滑落下来的山体泥浆岩石,就算叫来了大型的掘土机器,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上前救援,只有等雨停了,山体稳固了不再滑坡的时候,才能够进行救援。   张灿停了停,只能拉着苏雪劝道:“苏雪,不用担心,我倒车的时候,隐隐约约是看到前面的车已经过了滑坡的那一段,你舅舅他们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其实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到火车上再联系,他们应该有通讯器的,只要联系上就可以知道了。”   张灿这么一说,那两名士兵也是直点头,说道:“我们朱营那几辆车上都有通讯器,只要能联系上马上就能知道。”   苏雪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担心也没有用,说不定舅舅此时在另一边也担心着他们呢,如果他们联系不上自己这一边,那才是更担心了,因为自己这边的车辆和通讯器都给压在了岩石下面,如果联系不上,他多半不会离开,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还呆在那儿,才是真正更加危险了。   苏雪一想到其中的要害处,赶紧就催着张灿:“走走走,我们赶紧回火车上去。”   也不管冷不冷,颤不颤,只是催着张灿走,这时候天色大亮,雨势也小了些,能见度虽然也不强,但比夜晚就好得太多,至少是可以见到十来米的距离,这样安全行走就没有问题了,辨明了方向,四个人就沿着来时的路往火车的方向行去。   张灿依旧拉着苏雪走在前面,苏雪见到张灿一身淋得湿透了,雨水顺着头流向全身,脸上也全是水珠子,不禁又担心的问道:“张灿,你……没事吧?”   张灿摇摇头:“没事,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习惯了,有时候还觉得不淋淋雨全身都不爽快!”   说着又笑了笑道:“其实还幸好我有这样的经验,在大雨中比一般人要看得远听得到……”   张灿一说,就把话题扯到了灾难上面,不用说,到后来肯定会有人来追问他这些事的,提早把苗头说出来更好,也有个理由。   这时候,雨势更小了些,似乎是害怕天亮,天一亮,雨就小了许多,现在由大雨变成了小雨。   那两名士兵也是觉得奇怪,到了现在,心里都还在纠结,当然,主要还是被那灾难和对战友的担心塞满了心,苏雪一提起来,张灿再一解说,他们也就想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就问道:“首长,山顶上要滑坡的那一阵子,您是怎么知道的啊?那时候雨那么大,天又没亮好,而且坐在车里即使看,那也只看得到前面而看不到上面啊?”   张灿点点头道:“我正在说呢,因为我小时候经常上山砍柴,遇到暴风雨的时候很多,习惯了,在暴风雨中,我能听到分辨出来,有不同的声音,山上溶体的那阵子,那种声音混杂在雨中,我就听到了不对劲,后来我不是把车窗打开了吗,让暴雨淋在我身上,我就感觉到了,那雨水之中就混有山顶的泥土味道,所以我断定要滑坡了,山体要溶化了,当时我也判断方向就在那十几米之中,要是往前的话,我们根本就过不去,只能往后退,我也明白,你们当时是判断不清前后的路况的,我的眼力要比你们好,大灯再加反光,我能看到车后面好几米远的地方,所以我才要上前开车,当时很急,只要慢得一下,也许我们那车就出不来了,所以当时对你们急了些,请原谅!”   “没关系没关系,首长,要不是您急中生智,我们都逃不了!说起来,我们都还得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那士兵又赶紧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一点也没有对张灿那时粗鲁的举动感到不满。   张灿也笑笑道:“我跟你们差不多大,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首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不用叫我首长首长的,我觉得挺别扭,要叫就叫我小张吧,我姓张。”   看到张灿很和蔼,那两个士兵也随便了些,跟张灿谈起话来,不过话语之间仍然是在担心着他们的朱营长和其他的战友。   张灿明白他们的心意,但是除了安慰,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又不能明说有人逃过劫难,又有人没逃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战友死了两个,自己这边,王前的保镖也死了一个,不管有没有感情,熟不熟,但是一起来的,不痛心也伤感啊!   再到火车边,用了四十分钟,比过来要少了一半的时间。   又因为没有王前本人在,也没有他那些厉害有来头的军官保镖在,所以张灿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直接跟火车上的列车长等人联络。   但那两名士兵就没那么讲究了,上了火车就到调度室要求借用通讯器,当然也出示了证件,再说明了发生的情况。   列车长自然不敢怠慢,人家又没有调动他的列车运行,只是要借用通讯设备跟他们的上级联系,这个可是不敢不借的,有什么后果,他也担当不起。   其实不论有不有什么后果,只讲情况,在灾难面前,他也是义不容辞的,赶紧调了一台通讯设备让两名士兵专用。   苏雪因为担心舅舅,所以跟在一起,先由那两名士兵联系,不过没有办法直接跟朱时元联络上,只能先跟他们驻军的上级单位联系上,再跟当地的政府机关联系,然后通过他们再跟朱时元联系。   张灿就在旁边坐着等候,因为他早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表情很平淡,急是不急,苏雪这时候更担心,一张脸煞白,身子还在颤抖着,虽然车厢里有空调,温度也不冷,但心里的害怕让她觉得依然冷,依然颤抖。   列车长也一直在跟总调度室联络,等待,主要还是要保证这一车人的安全,好在险情中,人员没有任何伤亡,但救援的抢险修复车队一时还不能赶到,还在等待当中。   两名士兵在几分钟后就跟所属部队联系上了,把情况一汇报后,部队领导当即再汇报到上级,上级再调度人员进行救援,又跟朱时元那边联系上了,问清了情况后,把两边的资料一汇合,大致就明白了,他们损失了一辆车,只是还不明白车上有几个人员。   等朱时元那边把人员和车辆的数目再度汇报后,又再让张灿这边的两个士兵把情况再汇报了,马上就明白,损失了一辆车以及车上的人员,两名士兵和王前的一名属下,把名一点,在车上的那三个人的名字都清点了出来。   苏雪一听到舅舅没事,心里顿时放下心来,一颗心也安定了,身子也不颤抖了。   那两名士兵倒是极是伤感,有两个战友出事了,在那种情况下,要想安全的存活下来,可以说希望渺茫之极!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仙   张灿得到王前和朱森林都安全的消息后,也放下心来,当时他虽然是探测到他们没有出事,但灾难发生后就再也感知不到那边的情形了,而且他的感知也是有距离的,并不是随便多远的距离都可以感知到。   在大雨中的感知距离比大海中可要差得远了,大海中那是纯粹的水,大雨中,雨虽然大,但始终是雨,空间比水更大,所以感知是不如在海洋中的。   苏雪此时却在后怕之中,张灿看到她的样子,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女孩子应有的温柔,以前在苏雪身上,可是难以见到。   只可惜没能跟王前那边通到话,因为手机也没有信号,两边的消息都是通过部队高层来转达的。   列车长又吩咐送来一些干衣服和食品,让他们几个人换了,然后休息等待,到中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不过头顶的天空仍是乌沉沉的,看样子要云开日出,那还是难事,天气不可预知。   列车上的乘客都有些慌乱,看到这种情况,就没有不害怕的,又无法通讯,一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在列车长有消息,一直让播音员安抚乘客,说只是等待修复铁路,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到中午一点过后,抢修的工程车终于到了,铁路和公路同时进行,因为列车没有受到损伤,乘客也没有任何的伤亡,所以来抢险的并不慌乱。   抢修工程中,铁路这边的塌方要轻一些,公路那边严重得多,不过张灿他们此时并不着急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十二点过后,铁路才抢修通了,其实被塌方的泥石堵住的就只有短短的七八米路。   一通车后,全车的人都无不兴奋起来,火车在行驶中,那焦虑的心情自然就散开了不少,半个小时后,火车进入一个县城区域,手机有了信号后,一列车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拿着手机猛打,报的报平安,通知的通知,联络的联络。   而苏雪也给舅舅王前拨通了电话,听到真的声音后,一颗心才真的完全落下地,王前跟苏雪说了几句,然后又跟张灿说起来,问了一些情况,安慰了一下,并约定了在省区车站汇合。   最后朱森林又把电话接过去跟张灿通了话,还没开说,朱森林便哽咽着哭了起来,确实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而且还是很关心张灿,在当时那样的天灾恐惧之中,就没有不害怕的。   张灿也温言安慰了老朱几句,然后挂了电话,两名士兵接到命令,要安全护送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到省区车站,不过在车里就分开了,张灿和苏雪住一个包厢,两个士兵住一间,依然是软卧,是之前王前订下的那节车厢。   已经进入了新疆的路段,大约还需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在包厢中,苏雪在暖和的被子中,眼望着飞驰向后的车窗外的景物,脑子里其实却在发怔,她一向是很独立很强悍,绝不亚于男子的一个人,但今天的事让她感觉到软弱。   对于张灿,她觉得更难了解了,从平时的接触中,她绝对相信张灿没有练过武术技击,与她的那种长期经过特训的身手完全无法相比,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在今天的这场大灾难中的表现,却是让她吃惊不已!   张灿所说的那些话,那些理由,两个士兵虽然相信了,但她却是半信半疑,在那场暴风雨中,她是亲眼所见,亲身体会,她的视力是最佳的那一种,在当时,她肯定是不可能看得更远,但现在回想起来,张灿当时拉着她几乎是在危险路段上毫不犹豫的飞奔着,比后面那些人整整快了几十分钟,更令她吃惊的是,张灿发觉危险后,把开车的士兵叫下车换了他之后,张灿把车倒着退那一阵,车身后可以说是一米都看不到,张灿倒车时却是没有半点停顿,当时她就在想着,不好了不好了,肯定要栽进悬崖下了,但是张灿却是安安稳稳的开到了后面,刚好脱离到溶浆岩石之外,最后那一下是落下来再弹起的岩石块。   苏雪一想起来就害怕,要是当时那士兵稍一犹豫,不听从张灿的话,那就双是另一种结果了,只要再迟得一下,他们就没办法躲避过从山坡上溶垮下来的坡体,会被活活的掩埋在山体下!   只是苏雪又想到,若是她不相信张灿有那么好的眼力,那就无法解释,而且张灿当时还说了,前面还有一辆车处在危险之中,也就是说,当是张灿就已经看到了最前面的三辆车已经脱离了那个危险区域,但那两个士兵当时也给吓到了,根本就没有听从张灿的招呼而跟前面的车辆通讯,让他们倒车。   不过让他们倒车也没有办法,因为苏雪可以肯定,他们跟自己车上那两名士兵一样,根本就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倒车,他们也看不见,如果倒车的话,也没有时间没有把握能逃得出来。   只不过张灿有那个精确的判断,能不能救到他们,只能凭运气,但张灿还是把自己这一车的人救到了。   苏雪瞄了瞄张灿,见张灿睁着眼睛望着顶端直出神,似乎是在想什么,脸上也微微露出笑容,想必是在想心里的人吧。   “你在想什么?想你妹妹还是那个漂亮的小妞儿?”   从苏雪嘴里冒出“小妞儿”三个字,让张灿都觉得有些好笑,这几个字让苏雪又回到了之前,回到了那个凶悍的苏雪。   “都想!”   也不否认,张灿微笑着回答,双手枕着头,叹了一声,说道:“其实要不那么急,他们三个人的性命还是可以避免牺牲的,三条人命……”   苏雪沉默了一阵才回答道:“其实我小舅也是不想的!”   “我知道。”张灿淡淡的说道:“我知道王大哥是担忧家里老人家的安危,想早点到天山找到药回来。”   苏雪一愣,盯着张灿就问道:“你说什么?到天山找药?”   张灿诧道:“难道你不知道?王大哥一早就说了,老人家的病是绝症,无药可医,他心里难受,现在是尽人事,尽一切力量去努力。”   苏雪摇摇头,呆了好一阵子,良久才说道:“小舅没跟我说过这事,我知道,外公的病……没得医,要能医的话,那还用等吗?”   不用苏雪说明,张灿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像她们那种家庭,在这个天底下,只要有那个技术,有那个医术,就能去治,不过世界上最尖端医疗技术都不能医治的病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其实……”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其实,我会一些医术的,之前跟王大哥提起过,以后回去了我想去给你外公看一看,看看能不能给老人家治治病……”   张灿又把那话题提了一下,不求苏雪可以相信,只是预先打一个埋伏,治得好更好,治不好也有个说法,他还是不敢打包票。   不过经过几次变异,能力变强,又经过这次的危险后,张灿几乎越来越对自己信任了,也越来越觉得可以去看一下王前家的病人,试一试能不能治疗,说实话,他虽然当初没有应下跟王前去,主要是想报仇,但对王前还是很感激的,而后来也感觉到,王前对他还是真心的关心,所以他也想替王前解解忧心。   苏雪果然是真不以为意,淡淡道:“好,等回来再说吧,张灿,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我都想不到,不过我想问问你,在那么大的暴雨中,你当真看得到远处?”   张灿笑笑道:“都跟你说过了,那是以前练出来的经验,并不是完全能看得清楚,只是有经验,当时其实可以说,主要是靠感觉,要是有一点差错,那就完了,不过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要是稍有一点犹豫,我们都是个死,我现在想起来啊,要是再换个环境,换到现在,我反而不一定能做得到了!”   这话倒是让苏雪有些相信了,她以前在训练,或者在执行很险的任务时,有很多时候都是靠直觉的,能力到了一定深的境界后,直觉就会变得很强了,那种直觉,在越危险的时候就越强,不过在不危险的时候,就会很普通了。   但苏雪又有些怀疑的是,有那种直觉的人,通常是能力很强的高手,而张灿绝对没有练习过技击武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直觉?   就算是她,当时也完全做不到那个地步,苏雪想了想,张灿又说过,他是从雨中的泥土味道,以及混夹的异响中来感觉到了危险,也许会是真的吧。   张灿见苏雪将信将疑的样子,但表情上却是相信了一大半,也就不再多说了,这种事,说多了反而会让她更起疑,说一半,夹了些真话,又夹了些假话,也就更像真话了。   再说像这种事,已经发生了的事,不相信这个,又还能相信什么?难道还会有人说他有特异功能?到目前为止,张灿对自己的秘密还是有相当的自信,在之前,那么多高手的面前,他都做得滴水不漏,没让任何人看出来他有特别的地方。   苏雪又叹了口气,悠悠道:“张灿,以前一直觉得你很普通,因为那三口箱子的事而盯上了你,后来因为一件一件的事,觉得你变得神秘起来,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赚到那么多的钱?越跟你相处的时间久,就越觉得你不普通了,现在看起来,我的感觉还是对的……”   张灿笑了笑,说道:“不普通,难道我还能是个神仙啊?嘿嘿,我倒是想,是个神仙,倒是就少了许多的烦恼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藏獒黑风   张灿越来越发现他应付自如了,换句不好听的话说,那就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当然他也发现,这分应对自如的能力,都是源于自己体内的能力增强而变得更强了,以前面对苏雪时,他完全处于下风,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但现在却是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他在苏雪面前占了上风,而苏雪在他心里面也不像以前那样强势了。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苏雪过了一阵,忽然想起来问了一声,张灿随意的点点头道:“好啊!”   危险灾难过去了,两个人心里面都没有了那种压力,虽然损失了三个人,心里的确有些不舒服,但总归这三个人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不熟,不熟而没有感情,所以也只在当时难过了一阵,过得一些时候就忘了。   张灿当时也不是不想救他们,而是无能为力,把他们自己这一车人救到了已是万幸,那时候要是稍稍迟得一下子,连他们这一车四个人就都要被活埋在溶岩泥石流里了。   苏雪见张灿没表示不想吃的意愿,索性自己起身出去,本来是可以叫餐饮处送过来的,但闲着没事,忽然间就想做点事了。   列车餐饮处的师傅也得到过列车长的嘱咐过的,苏雪这几个人要以最高标准待遇,所以苏雪过去后,二话没说,当即动手炒菜。   不过苏雪看了菜单后也没有要什么别的,就只点了两个小菜,在列车上也没有什么好的,比不得酒店餐厅里。   苏雪回到包厢里,张灿见她端着的盘子中有两碟菜,另外还有两瓶小诗仙,张灿不禁好笑,问道:“苏雪,你还喝酒?”   “很少,今天高兴,喝一点吧,你呢?”苏雪随意的说道,然后又问了张灿,看他喝不喝酒,她的意思还是很明白,不劝张灿喝酒。   张灿点点头道:“行啊,喝一点就喝一点吧,我一般也是不喝酒的,劫后余生,喝点酒不说庆贺,压压惊还是可以的!”   吃小菜,喝小酒,苏雪和张灿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吃菜,没有杯子,将就那小诗仙的瓶子,女孩子吹瓶子,样子实在有些不文雅,但苏雪自然不在乎。   张灿没有酒量,平时本来就很少饮酒,今天确实是劫后余生之余,心情放松了,一二两酒下肚,脑子里就有些糊涂了。   苏雪的酒量比张灿略好些,平时也少饮酒,跟张灿两个人都喝得昏昏欲倒的,又没人劝,但也没有人阻止,结果各自手里的那瓶酒都给倒空了,一瓶酒下肚,两个人都人事不知了。   直到一声长鸣的和车鸣声将两个人惊醒,睁开眼看时,却发现两个人互相搂抱着在软卧床上,呆了呆,两个人才“啊哟”一声惊呼,赶紧退开来起身。   脑子里发昏,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到了床上,又怎么搂在一起的,一点儿印像都想不起来。   好在也只是搂在了一起,睡着的人自然是没有把握的,所以不能拿清醒时来比,两个人脸红了红,也相互把这事压了下去,都不再提。   车到站了,两名士兵陪着张灿和苏雪二人出了站,在站外广场上与朱时元陪同着的王前和朱森林等人汇合了。   苏雪一见到王前就冲上前与舅舅搂了一下,王前伸手摸了摸苏雪的头发,安慰了一下,然后又与张灿抱了一下,而朱森林则是抱着张灿,眼泪鼻涕的都来了,这一趟确实是把他吓到了,像这样的险境,他还真没有遇见过,在钱财古董上的运作,经验是丰富得很,但出生入死的事,却是没有经历过。   张灿倒是无所谓,之前紧张,那也只是担心王前等人的安危,事过后也就更淡了,心里面反而是因为危险引发了他能力潜能的暴发,发现了更厉害一些的特殊能力,心里反而是欢喜一些。   两名士兵却是含泪与朱时元行了一个军礼,朱时元也是回了礼后,沉声道:“我明白,你们也明白,我们营是好样的!”   王前却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小朱,这件事,我也觉得很抱歉,事情是因我而起……”   朱时元马上又是一个军礼,声音大了些:“不关首长的事,对于军人来讲,服从命令就是军人的天职,我们随时准备着的就是执行任务,执行任务那就自然是有危险的了!”   王前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朱时元的肩膀,当兵的人,他最是了解,只是这件事的确是因他而起,确实有些难受,军人之中,尤其重视战友之情。   朱时元等人将王前这十一个人开车送往城区边沿的石柱子镇,王前在那里有一个老朋友,一个小时后,到达石柱子镇的那户人家后,朱时元一行人就与王前告辞,回部队复命。   王前的朋友名叫郑大宝,是个半汉半维的身份,身材高大,起码过了一米八五,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很凶猛。   郑大宝的家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有一个大栏杆园子,看起来很富裕,王前这十一个人到了后,郑大宝出来迎接,笑呵呵的与王前搂抱了一下,很是亲热。   “快请进,快请进!”郑大宝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又拖起王前的手往院子里走,进院子后,一声低沉的“嗷”声响起,随即又铁链的声音响个不停。   张灿等人吓了一跳,在院子里的大门口处,一只黑色卷毛,头大如狮的猛兽睁着一双发亮的大眼瞪着他们,嘴里正发出低沉的嗷叫,嘴巴里露出又白又尖的大牙,很是吓人!   这是一头藏獒,张灿看它的身材样子,几乎壮得跟头小牛一般,要不是脖上系着粗粗的铁链子,这窜出来,一口肯定就能把一个人的头咬掉!   王前笑了笑,转头对众人介绍道:“这是老郑的三宝之一的护身宝贝‘黑风’,别看它的个头这么大,它跑的速度可快了,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它时,还只有一岁多一点,这个头可是又长了不少,听老郑说起过,黑风独自咬死过七头雄狼。”   王前说完见众人并不是很动容,知道他们对黑风咬死七头狼的事,并不感冒,一来是因为内地这些人从来没见过狼,对狼的印像都只停留在电视上的动物世界的介绍里,再说了,狼能对付的大多是单人或者小孩,到了现代,内地的山林中,狼群几乎是绝迹了,到哪儿都看不到。   郑大宝也是嘿嘿一笑,对众人的不在乎也无所谓,不过王前却是仍然说道:“呵呵,看你们的样子都好像不是很在意吧,我可告诉你们,我说的这个狼,可不是你们在电视中见到的那些只知道吃腐尸,抢别的动物的剩残渣的那种,这种狼是在大漠中生存的狼群,其凶悍和对猎物对手的死缠烂打都是让人想像不到的,而且它们的体型比较大,你们可知道在新疆大漠中,老猎手都最不喜欢碰到的是什么吗?”   张灿笑笑道:“这还用说吗,王大哥的意思就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这种狼吧?”   王前笑着点了点头,进入到郑大宝的洋房客厅中后,郑大宝让王前的七个保镖在小厅里休息,家人送上吃喝,而他则带着王前,苏雪,张灿和朱森林这四个人到大客厅坐下来。   郑大宝安排着招待,王前则向张灿等人又介绍道:“大漠狼之所以最让人害怕,并不是说它一只有多么厉害,而是怕它们的数量,因为大漠狼向来就是一个群落一个群落的出现,遇到猎物时,又懂得合围及施计,性格上又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不论被打死多少,只要头狼没有发号退缩,它们就会猛攻到底,所以它们才会让人类都那么害怕。”   郑大宝吩咐家人送上来奶茶,在新疆,奶茶是不可缺少的饮料,就跟内地的茶叶,或者桶装水一样平常,新疆人还有“无茶则病,宁可一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的说法。   郑大宝的妻子端上来的奶茶还很烫,大客厅里铺着地毯,几个人围坐着,在正中间摆放着一块大的餐布,郑大宝的妻子就端坐着一直给他们倒奶茶。   盛奶茶的器具不是杯子,而是一只碗,跟平常吃饭用的小碗一样,郑大宝端起小碗对王前道:“王哥,请!”然后又对张灿,朱森林和苏雪举碗示意了一下。   张灿和朱森林也赶紧举碗,这就跟在内地喝酒差不多的礼仪,奶茶很烫,不过喝起来,一入口就有一股浓烈的香味,但也有一丝丝牛羊骚的味道,也有一缕茶叶的苦味,如果不是动物的味道,张灿感觉就跟咖啡类似。   但在火车上吃了这几天的快餐食品,喝这一碗奶茶时,却感觉到无比的舒适,越喝越香,越喝越有味道。   张灿和朱森林喝得最快,将小碗在嘴边转着圈子,又吹又喝,没几下就将一碗奶茶喝光了,然后就把空碗摆回餐布上。   郑大宝的妻子赶紧又提壶给盛上了,朱森林见她这么热情,笑呵呵的又端碗喝了起来,张灿自也不例外,主要是这奶茶确实好喝。   其实新疆食品有很多风味很独特,之所以在内地也能那么畅销,它当然还是有它的魅力的。   苏雪和王前就斯文得多了,慢慢的喝着。   张灿是一碗不够,这第二碗就够了,肚子里暖暖的,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流转,全身舒泰起来。   而朱森林也是,额头都喝出了汗水,两人喝完后把空碗摆回了餐布上。   郑大宝的妻子当即就又提起奶茶壶给盛上了,朱森林倒还罢了,张灿却是喝不下了,但郑大宝妻子的动作快,待他要阻止的时候,人家已经倒了一半碗了,也就不再阻拦。   只是第三碗就喝得吃力了,这奶茶当真有饭的功效,虽然有些饿,但喝了这几碗奶茶后,倒是没有半分饿的感觉了。   张灿这一碗是强撑着喝的,朱森林也喝得有些皱眉头了,心想可再也不能喝了,再次把空碗摆回餐布上时,还特意说了声:“饱了!”   但他把空碗摆回餐布上后,郑大宝的妻子二话不说,又提起茶壶给盛上了,又接连给朱森林盛了一碗,搞得两个人都愣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石头   王前就呵呵笑了起来,对郑大宝笑道:“老郑,你看他们几个,都没来个这边,不懂规矩,呵呵……”   郑大宝扭头对妻子说了几句张灿这几个人都听不懂的新疆语,新疆语很独物,老是让张灿觉得嘴里“不录不录”的感觉。   郑大宝的妻子当即又点点头,弯腰退了出去,不再留下来添茶。   王前这才又说道:“老弟,老朱,在新疆,主人家在招待的时候,好比你们现在的情形,喝奶茶时,如果你喝干了碗,再将空碗摆回餐布上时,主人家就会再为你添上,只要你将空碗摆回餐布,他们就会一直为你添满,你要不喝了的话,得将空碗在胸口捂一下,那主人就不会再为你添上了,那表示你已经够了,如果是直接将空碗摆回餐布上,那就是表示你还要喝的意思。”   张灿和朱森林都“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起来,这个规矩,如果不说明,他们哪里知道?   但看得出来,郑大宝的妻子不会说汉语,似乎也听不懂,他们又没办法交流,看来若不是王前说明,他们还会将碗摆回餐布上,那郑大宝的妻子还会继续给他们盛上,在新疆,如果主人给你盛上食物奶茶后,你不用,那就是对主人很不恭敬的行为,会惹主人生气。   不说郑大宝那凶悍猛恶的外形吧,就是门口那条跟老虎一样的獒犬,就够他们害怕的了。   郑大宝倒是会说汉语,不过他似乎只对王前一个人在意,对张灿和朱森林就无所谓,对苏雪这样一个女孩子,就更不在意了,只是他们三个人显然是王前比较亲近的人,所以才会以礼相待。   王前笑了笑,然后又向郑大宝介绍道:“老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说着指着张灿,慎重的说道:“老郑,这是我的朋友,跟兄弟一样的朋友,名叫张灿!”   郑大宝见王前对张灿的介绍这么郑重,倒是有些注意起张灿来,一开始他对年纪轻轻的张灿并不在意,跟着进厅里来后,以为是王前的什么亲戚子侄等等身份,所以也没问,但现在看来,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而是一个份量很重的人。   郑大宝向张灿伸了手,点着头道:“我叫郑大宝,跟王哥是好多年的老友,承蒙王哥救过命,王哥的朋友自然就是我郑大宝的朋友了,很高兴认识你!”   张灿也赶紧与他握了握手,微笑着道:“客气客气!”   随后王前介绍苏雪和朱森林时就淡了许多了:“这个小姑娘是我大姐的女儿,叫苏雪,……这位是老朱,朱森林,是我在锦城的朋友!”   郑大宝对苏雪和朱森林就只点了点头示意,也就没伸手握了,一来苏雪是个女孩子,不必要来那样的礼节,二来对朱森林就确实是没那么在意了,只是王前那么郑重的介绍张灿,他可是知道王前的身份和能量,所以也知道,王前看重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厉害法,若没有特殊之处,那肯定是得不到王前的青莱的。   对张灿的好奇就表露在脸上了,郑大宝微微笑意的对王前问道:“王哥,你的这位小兄弟想必有些特别的本事吧?”   郑大宝明白,也很熟悉王前的性格,若只是自己家的亲朋好友,他绝不会这样袒护着介绍,那只能是表示张灿是个很特别的人,否则他不会那么看重。   王前笑笑道:“老郑,你的眼光很厉害,不错,我这位小兄弟可不是个普通人,对于古董玉器的鉴定那可是一等一的,别看他年轻,在这上面的造诣,可以说没几个人及得上!”   “哦,是么?”郑大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是个大商人,十余年前在内地作玉石古玩生意时吃了大亏,后来多亏王前相救,这才起死回生,也因此与王前交下了深厚的友情,在新疆这边,郑大宝可是个名气极响,是个数一数二的大商人,经营的杂七杂八,但古董玉石为重,药材次之,但药材方面的路道也不少,疆藏一带,名贵药材也极多,做得好也是相当赚钱的。   所以王前这次过来寻药也就找上了他,郑大宝也算是个行家,越名贵的药材,他越懂。   笑了笑,郑大宝就有些想考量张灿的意思了,不过因为张灿是王前的人,若是让他在自己这里丢了面子,可就不好了,那对不起王前,所以郑大宝有些犹豫沉吟。   王前当然看得出来郑大宝的用意,嘿嘿笑道:“老郑,你是不是想量一量我这兄弟的本事啊?嘿嘿,不用顾忌,直接试就是,没事,我这兄弟可不是小气的人,就算看错了,掉了面子,他也绝不会生气。”   王前这话当然是客气话,对张灿的了解,他就知道,张灿实在是太神奇,在王前的心里面,几乎只认为张灿无所不识,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他倒是希望有一个人能难住张灿,可在锦城的相处就明白,这个愿望只怕很难。   不过王前又有些猜想,郑大宝是个正宗的老新疆,虽然他的身份里有一半的汉族血统,但从小在新疆生活直至长大,说是完全的新疆人也不为过,新疆这边最出名的玉,可就是有中国五大名玉之称的“和田玉”了,之前一直认为张灿了解玉,那只不过是翡翠,只是对硬玉了解,而对新疆和田软玉却是不大了解吧?所以王前又想着,索性就让郑大宝来试探一下张灿,看能不能难倒张灿。   王前当然不是说要张灿出丑出洋相,而是他想看看张灿有没有不懂,看不出的物件,只是如此想而已,即使张灿看不出,认错了,也无损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和份量。   郑大宝想了想,微笑示意了一下,然后到里间取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盒子后,里面装盛有十几颗鹅卵一般的石子,有些白,有些黄,有些又白又黄,外形很晶莹剔透,很是惹眼。   朱森林一看就瞪圆了眼,失声道:“和田玉?”   郑大宝也不答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张灿,等着看他有什么说法。   张灿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眼睛瞄了瞄盒子里的玉石,也没有伸手去抓来仔细看,淡淡道:“郑先生,你这些不是和田玉,只不过是一堆石头罢了!”   张灿这话可是把众人都惊了一下!   王前知道郑大宝的身家和份量,他都珍藏着的东西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物品?张灿这都没有仔细观看,手也没有摸一下,连感觉都没去感觉一下,竟然就直斥这些玉石是假的,这可会让郑大宝生气,不过也想来郑大宝就算再生气,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动怒。   不过郑大宝却是没有生气,而是愕然的望着张灿,良久才说道:“小张,为什么你说这些玉石是假的?你不觉得这是一些质量上佳的好玉吗?”   张灿微微笑道:“那只是它们的外形罢了,郑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在考我呢,还是真的花了高价买回来的,考我的话,那还好,如果是你花高价买回来的,那我可就要请你有些心理准备了,这些玉石,其实只是‘京白玉’和‘巴玉’打磨做出来的,其间再加了些工,用化学原料浸泡过,再用机器细磨抛光,最后看起来就是这种质量上佳的好玉模样了,但其实说到底,它们只不过是一些低价就能买到的大理石而已。”   郑大宝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呆呆的看着张灿,好一阵子才伸着大拇指赞道:“小张,了不起,了不起!”   如果是经过高科技仪器检验,再加上仔细的鉴定,那样得出这样的结果,郑大宝都不会觉得奇怪,但张灿只是用眼瞧了一眼,根本就没有用手摸过,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就不简单了,这绝无可能是跟张灿合谋来欺骗他的。   来做这个鉴定,那是临时说起的,原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安排,再说了,即使要谈到这个上面,郑大宝也没就此决定拿出这些假石头来给他们看的,所以绝不可能预先知道,这个结果,只能说张灿当真有眼力。   这些做假的玉石,郑大宝自己倒是没有上当,但他有几个朋友,也是老经验的高手,却是上了这个当,这些就是他们拿过来给郑大宝的,看看能不能找个销路再卖出去,挽回点损失也好。   郑大宝当然不会出这个头,但还是承诺把这些石头留下来,以后有机会就用了,王前一介绍说张灿对古董和玉器的鉴定很强,当即便想到了把这个拿出来。   其实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连郑大宝自己就差点上了当,若是凭外观和手感,他也会认错,只是他也看得清楚,张灿根本就没有动过,这石头一直都在他自己手中啊!   对张灿的话,愣了一下之后的王前和朱森林倒是选择相信张灿,别的不说,在对鉴定这一方面,他们两个都只会相信张灿,如果选择不相信,那他们就知道后面就会出错了,以前这样的场面也见得不少,无论再怎么怀疑和不相信,但事实都证明,张灿才是对的,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再说,王前和朱森林两个人又都看到,张灿的表情很镇定,一点儿也没有慌乱,而且对他说的话很坚持,一点也不动摇,所以他们两个就明白,张灿肯定是看准了,只会是他说的那样。   郑大宝愣了愣,然后再把装那十几颗玉石的盒子拉开,再揭起一层底来,里面竟然还有一个隔层,打开后,隔层里又露出三颗石头来,两颗白,一颗有紫绿蓝三色,三颗石子跟前面张灿说是假玉的那十几颗相差不大,看表面,那就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小张,你再看看这三颗,怎么样?”郑大宝把这三颗石子取出来,然后小心的摆到张灿面前。   这一次,张灿倒是伸手拿了一颗石子,那颗紫绿蓝三色的石子,拿到眼前看了看,眼睛珠子微微眯了一下,在这一刻,他又运起了黑白眼的能力,这已经是第二次对这三块石子透视了,刚刚郑大宝取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透视了一次!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考验   不是张灿没有看准,而是他忍不住进行的第二次透视。   这三块石头,尤其是那块紫绿蓝三色混杂的卵石引起他的兴趣,黑白世界中,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张灿就肯定了先前的透视结果,这三块石子是真正的和田玉,上品,尤其是那颗三色和田玉,更是难得!   和田玉是软玉,它的硬度只有六到六点五,与玻璃的硬度差不多,有些甚至比玻璃还软一些,俗称真玉,一般的狭义上讲的玉,就是指新疆和田玉了,和田玉与陕西蓝田玉,河南南阳玉,甘肃酒泉玉,辽宁岫岩玉并称为中国五大名玉。   和田玉不像翡翠,和田玉被发现和使用珍藏得早,并作为瑰宝和友谊媒介向东西方运送和交流,这就是中国最古老的和田玉运输通道的“玉石之路”,也就是后来的“丝绸之路”,不过国内的鉴定商家们,和田玉一般就指得比较广泛了,把和田玉,青海玉,昆仑玉,以及俄罗斯软玉,统称为和田玉,上等的和田玉价值一直就很高,而翡翠的价值虽然也是极高,但在清以前的时期,翡翠并不为当时的人们所喜爱珍藏,价值很普通,直到清中后期以后,翡翠热才兴起来,也一发不可收拾,成了人们最喜欢的首饰品之一。   一块和田玉籽料,其实也就跟翡翠的原石毛料差不多,都是有一层表皮层的,好的和田玉籽料,形状和白度,以及皮色和润度都是极好才称得上是精品,籽料是在河床里经过千万年不断的打磨冲刷才形成的,所以说一块形状极佳,瑕疵极少的籽料就很难得了。   郑大宝呆怔了良久,然后才醒悟过来,盯着张灿直是问道:“小张,我倒是觉得这几块跟那十几块没有什么差别,你怎么就可以断定这三块是真的,那十几块是假的?”   张灿笑笑道:“郑先生,我想你肯定是考我了,那我就随便说说,献丑了,我先说好啊,我对和田玉的了解不多,也就是随便说说,说得不对你可不要生气。”   “不生气的,不生气的,你尽管说就是!”郑大宝脸上堆起了笑容,直是摇着手,又催着张灿赶紧说,他都来不及了。   “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这话用在料形很漂亮的籽玉身上不是很恰当,存在就可以雕琢成各种精美的器件,相同的东西也可以做很多,它跟翡翠不同,其它的玉或者是翡翠,得到好的不容易,而得到后,还需要一个过程,那就是雕刻做工,只有再用高超的技术雕刻出来,才能值大价钱,若是雕工差了,把玉雕坏了,那价钱就会大大降下来了。”   张灿一边说着,一边又抚了抚喉咙,话说得有点多,喉咙有些干燥,郑大宝赶紧把茶壶提起来,给张灿碗里盛了一碗奶茶,说道:“小张,喝,喝点奶茶再说!”   虽然极是想听张灿的说法,但郑大宝还是努力压了下来,请张灿喝了奶茶,润了喉咙再说。   张灿也不客气,端起奶茶就喝了一大口,这时候的奶茶,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烫了,有些温,但香味仍浓,喝起来一样的功效。   把奶茶喝完,感觉喉咙润了,张灿这才又说了起来:“像和田玉的籽料,形状越是好,越是漂亮的,雕刻师其实是一个眼都舍不得打,一般会用金镶包和银镶包等等的形式来保留住籽料的原形,天然后和田玉籽料不用雕琢即是一块精美的挂件了,这种形佳的籽料胜过任何大师的杰作。”   “和田玉的体与皮,也就是和田玉的保护层的原皮,皮色是和田玉的外部特征,这种蕴藏有玉之石或未加雕琢特征的和田玉叫做‘璞’,玉皮又有分色泽的深浅不同而细分,不同色泽的玉器称为‘沁’或‘浸’,籽料的颜色称为沁色,大多数玉的皮,都是和田玉中的氧化亚铁经过长期浸泡等条件在籽料外部形成的各种皮色。这种皮色,其形状千姿百态,可以说无一相同。有的像云朵状,有的像弧线状,有的像散点状,或大或小,或圆或方,或长或短,或不规则,其颜色也丰富多彩,如秋梨皮、枣红皮、虎斑皮、葵花皮、洒金皮、乌鸦皮、鹿皮、桂花皮、芦花皮等等……”   朱森林和王前对玉的了解也不算少,但都给张灿说得晕晕乎乎的,不过似乎张灿并没有说到重点,郑大宝问的好像是那三块真的和那十几块假玉的分别,张灿却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这自然是张灿故意为之,实际上他对和田玉的真正分辨的能力并不强,所靠的只不过是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所以他才故意往和田玉的来历上面扯,把郑大宝的注意力分散,然后再用别的方法说出来,似是而非的,由不得郑大宝不信。   果然,郑大宝呆了呆,然后又问道:“那……真假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呢?这十几块我看起来,区别并不大吧?”   不过郑大宝对张灿对和田玉的了解还是颇为赏识,那可不是假的。   张灿又笑笑道:“其实也不难理解,和田玉属于透闪石,闪石有透闪石和阳起石两类,和田玉的透闪石矿物成份含量极高,杂质矿物含量又极少,粒度又极细,在显微镜下看就很特别明显,不过有些眼力极佳者,只要经验到了,也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再者,真玉假玉的声音是不同的……”   说着,张灿又轻轻的用指尖弹了一下那玉石,“铮”的一声,声音颇为清脆,再把那十几块假玉中的一块拿起来一敲,声音“扑”的一下微响,很是沉闷,两者的确大不相同。   这个不用张灿再解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郑大宝愣了起来,倒真是不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年青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眼力?   张灿又把两块不同的石头贴到脸面上,说道:“这真假玉的温度也是不同的,真的玉温凉度更高,而假玉或者玻璃温凉度就稍低一些。”   郑大宝抓起两块不同的玉石贴在脸上试了试,果然是有不同的,这些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不那么熟而已,给张灿集合到一起,倒是觉得巧了,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怎么样,张灿一眼就认出真假,那眼力的确是令他叹服了。   张灿又把三块真玉摆放到一起,指着混色的那块说道:“郑先生,你这三块玉,我觉得这块混色的应该价值最好,当然,目前市面上说的是净白的玉为最上乘,余色次之,不过混色的,一般都只有黄白两色,而三色玉石却是极少,尤其像这块,紫绿蓝三色,和田玉中,绿色的碧玉和青玉是常见,蓝色属碧玉,而紫色却是少见,这三色混在一起,倒是很少见了!”   郑大宝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当真?之前也曾有人出价几十万来买我这块混色石,说是觉得好看,而不是价值高,当时我想把这块白的卖出去,本以为这块白的最好,出价一百万,但他却不要白的,所以生意没谈成,小张,你说这块混色的最好,能卖多少钱?”   张灿笑笑道:“这个我也不是很准确,只能是说个大概,像一块极上乘的净白和田玉,其价值肯定是过几百万的,甚至是上千万,而这块三色石,无论如何,我都觉得会超过一千万以上。”   说到这里,张灿就笑而不语了,一块玉,或者是古董,谁都无法精准的说出它到底值多少钱,只能是估计大概的数字,而真正的卖出成交价,那还有很多方面的缩合因素,其中商家的运作尤其重要,这个方面,想必郑大宝是懂的,像朱森林和王前肯定是懂的,只要运作得好,有些只值一百万的东西,结果能卖到五百万,或者更高。   郑大宝也是领悟的笑了笑,不过他一脸的络腮胡笑起来尤其显得凶恶和恐怖,好在张灿明白,他是王前的朋友,那就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了。   王前和朱森林又一次见识了张灿的能力,现在不用郑大宝再明说,几乎可以肯定,张灿是说对了,要是说错了,郑大宝早就说出来了,哪里还会如眼下这般信服的表情?   对于张灿在这方面的能力,只有苏雪了解得最少,她只是在张灿认出她手上的紫檀木佛珠时见识过,不过也就那么一次,她对张灿的奇特之处,以张灿的体质为最,在深海潜水的那一次,以及这一次的暴风雨事故中,张灿精准的看清灾难的发生,这个对她的震憾感就太强了。   郑大宝意犹未尽,在房间里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又说道:“小张,你再看看,我这房间里的东西,有什么是值钱的?”   这话一出,王前和朱森以及苏雪都抬头四下里看着,郑大宝的这间客厅里,四壁的墙上挂了不少的挂饰件,有动物的骨头,角,虎爪,蛇皮,象牙等等,王前等三个人几乎都把眼光投向了虎爪和象牙那两件,现在时代,当然是这些最珍贵的动物最值钱了。   郑大宝说完就盯着张灿,看他怎么来分辨,是什么看法。   张灿一边瞧着墙上这些挂件,一边运起黑白眼透视,眼眼微微一眯,黑白世界中,心里已经有了分数,笑笑道:“郑先生,不怕我实说吗?”   郑大宝也笑呵呵的摆着手道:“尽管说就是,不用担心。”   张灿当即点点头,然后指着西面的墙壁说道:“我说的,这屋里的挂件中,只有那一块小黄点最值钱!”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牛黄   张灿的话当真是语出惊人,一下子把屋子里的人都弄得怔住了!   不过怔的表情却是有所不一样,王前,朱森林,苏雪三个人是一样,郑大宝却又是另一种表情,王前三个人是觉得他们怎么看错了,而郑大宝却纯粹就是一种吃惊之极的表情!   郑大宝盯着张灿越发的不解起来,这个年轻人当真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不过心里的疑问也是更多了,想了想便又问道:“小张,那你说说,为什么你不觉得其它的东西值钱,而仅仅是那个小黄疙瘩最值钱呢?”   张灿指着墙壁上的东西笑笑道:“不是说其它的东西不值钱,因为它们都是假的,所以不值钱,要是真的,那当然值钱了,而这些挂件中,就是那颗黄疙瘩是真东西,所以它值钱。”   朱森林和王前一听张灿说其它东西都是假的,顿时怔了怔,然后两个人都站起身来各自到墙边检查观看那些东西,看它究竟假在哪儿,因为现在目测看起来,都是跟真的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郑大宝手握得紧紧的,盯着张灿直是看,然后松开来,又问道:“小张,你是第一个来我家里说我这客厅里的挂件是假东西的人,说是假的我不觉得奇怪,不过我奇怪的是,别人鉴定都要细看化验,检查核对,你怎么就只用眼看了看,甚至都没有用手摸一下,你怎么就能肯定它们是假的?”   张灿笑笑道:“这当然是我的一套看法了,郑先生,你那些动物其实不过都是些做得很真的模型,比如虎头吧,是用木雕的,然后表面再加上塑料的毛皮,再添色,嘴里的牙齿也是塑料的,看起来很真,其实是假的,再那个象牙吧,也是塑料做的,外表再加上特制的油漆,看起来就很真了,其它的……”   郑大宝见张灿说起来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没有一件说错,还真是惊得目瞪口呆起来!   而王前和朱森林则是把那些所谓的假东西取下来摸摸看,又仔细查对,从外形上看,是真认不出来,不过拿到手中后,有一部份东西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而苏雪则是过去把那颗黄色的小疙瘩拿下来到眼前仔细看着,看起来就像一颗河里的黄褐色的鹅卵石,不过拿到手中后才感觉到其实比较轻,并不重,也认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灿再指着苏雪手中的东西说道:“苏雪,你把那个拿给我看看。”这一下,张灿学滑了些,不再直接把它的来历说出来,而是让苏雪拿过来给他看一下再说。   其实这东西,张灿自然是早认了出来,一点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只不过不想在郑大宝面前再表现得那么抢眼而已。   苏雪赶紧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张灿,张灿把那东西摊在手掌中,然后摆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一边还用手指在上面沾了沾,再拿到嘴里舔了一下,笑笑道:“果然不错,郑先生,这是一块天然的上等牛黄吧?”   郑大宝当真是不得不叹服了,呆了一阵才猛然省悟过来,赶紧说道:“对对对,小张,你……你真是这号……”   说着扬起了大拇指赞着,郑大宝可是实在给惊到了,能认出他的这块牛黄没有什么奇怪的,很多老中医都能准确的认出来,不过像张灿这样年轻的,又是第一次到他这里来,然后一眼就能认出这屋子里所有东西的真假,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了。   这些东西又不是古董,听王前介绍的,说张灿是古董鉴定者和玉器件鉴定的高手,但他屋子里的东西,基本上都不属于古董类,除了他之前拿出来的真假和田玉石头,通常一个人擅长的,精于那一类的,也就一个类型,不可能面面俱精的,而现在看起来,张灿却是任何一类都好像极精极懂的样子,他墙上挂的这些东西,已经是属于动物类了,而且假东西的制作又属于木雕,塑料,油漆等等工种类,那牛黄,又属于医药类,张灿又如何懂得这么多的?   就好比那牛黄吧,很多老中医懂得,能认识,但要他们认出别的东西,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更别说张灿还直接把制假的材料和底细都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是……的确是一块牛黄……”郑大宝几乎是口服心服的自己承认了,又说道:“其它的那些,的确也是假的……”   王前和朱森林也不吃惊了,都是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张灿的能力,又不是今天才见到过的,他的眼力,实在是没得说的,要他认不出来,能难得住他的物件,当真只怕是极难找到了。   这时候,苏雪不禁问道:“张灿,你说这个牛黄最值钱,那它值多少钱?”   张灿笑笑道:“值多少钱,这个可就要看郑先生自己的意思了,天然牛黄是很珍贵的药材,这药材生意,那跟买菜一样,自然就有讨价还价的了,多少钱能成交,郑先生心里自然有一个标准,有一个底线,不过天然的牛黄,这么一块,其价值比比这么一块的黄金价值要高!”   苏雪呆了呆,这么块东西,竟然比黄金的价格还要高,那真有些想不到了,牛黄多少钱,她并不清楚,但平常还是有听到过,但说比黄金要贵,还真是有些不相信。   “比黄金还贵吗?我怎么在有些中药店里见到都有呢,而且好像价钱也不是很贵吧?”苏雪想起来又问道,在以前,她也不是没去过中医药店,药店里经常见到老中医给病人抓药,那一排排的药箱柜子一拉出来,里面就装有中药材,医生会拿一个小称盘来称,当然斤两估计就是以克论计的了,而牛黄的柜子里拉出来,都是切成细粒的,称一小盘子,至少也有几钱吧,而一包中药最多也就几十块,一般的才几块钱,十来块钱,要说牛黄比黄金还贵的话,那怎么可能?   张灿微微一笑,这也就是苏雪这个外行才会这么问,这事,王前和朱森林就不问了,笑笑道:“苏雪,那些药店里用的,可不是天然的牛黄,那是人工制成的牛黄,人工牛黄,价钱自然就低了很多,没法比,要鉴定牛黄的话,其实也比较简单,取一点点粉末,然后用清水调和,再涂于指甲上,能将指甲染成黄色,这个鉴定法叫做‘挂甲’!”   苏雪一扣涂指甲,不禁莞尔:“挂甲?涂指甲油吧?不过涂成黄色可难看死了!”   张灿又道:“用挂甲的方法比较普遍,但不是绝对,要肯定而精准的验证牛黄,还得化验,取粉末,再加其它的化学元料,可以通过检查胆红素,检查胆酸,对照色谱,成分分析研究等等,天然牛黄完整的一块呈卵形,不规则的球形或三角形等等,表面是黄色或者棕色,用挂甲的验证法涂于指甲上后,会经久不褪色,而假的涂料,会容易脱色,而且牛黄气味清香,入口有清凉感,嚼不粘牙,含在嘴里会慢慢溶化掉。”   “而人造牛黄呢,则多呈粉末状,也有通过加一些元素来制作成不规则的球形或方形而冒充天然牛黄的,毕竟重利之下就有人制假了,因为价格相差巨大,制假的人很多,用人工牛黄制假还算好的,还有一些用植物的粉末加蛋清蛋黄和牛胆汁,也有用别的动物的胆结石冒充,不过别的动物的胆结石自然是没有牛黄的功效,有的还会有相反的效用,所以对人的身体有害处,其实要辨认牛黄,用手摸擦捏,基本上就能分辨出来,有个经验话叫做‘三分’,所谓三分就是,一是牛黄上手‘轻三分’,牛黄的质地松,比一般同体积的物品要轻,只要经常摸拿牛黄的老手,试试重量就能知道,二是遇水摩擦黄三分,这就是挂甲一说了,三是用手捏碎三分,牛黄硬度只有一到二度,很容易捏碎,用力捏时,捏不碎,或者不出裂纹的话,就是假的了!”   张灿说得这么详细仔细,就算如苏雪这种外行,那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到这时候,苏雪才算是真正的见到张灿的鉴定能力,而且这个还不是小舅说的古董或者玉器,属于张灿的行外鉴定,但张灿依然说得这么好,看郑大宝的表情,就知道张灿说对了,不禁对张灿也是暗中佩服起来。   以前她是一直瞧不起张灿,觉得张灿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但这段时间以来,逐渐就对张灿改变了看法,尤其是两次的救命之恩,让苏雪彻底对张灿产生了好感,她也搞不清,这个年轻的男人明明就没有什么体力和强健的体魄,却又为什么能潜那么深的深水,而这次山体滑坡的危险中,他甚至还表现出更特别的警觉能力?   郑大宝呆怔了半晌,忽然又“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对王前道:“王哥,小弟我一直对你又敬重又信服,这次见你带这么个毛头来,还很认真的样子,我觉得有些离谱,现在我就真的明白了,你仍然是我的大哥,无论眼力或者是能力,都不是我能比的!”   王前笑呵呵的拍了拍郑大宝的肩膀,笑道:“什么能不能比的,不过我这个兄弟的确是个能人,这个不容置疑的。”   郑大宝摸着下巴想了想,又爽朗的道:“王哥,你也跟我说明了这次的来意,老人家的身体要紧,我们也就不耽搁时间了,马上动手,需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让你的人和我的人搬上车,动身吧,今晚先到我的牧场歇一晚,什么酒店餐厅的,你们都吃得厌了,来了我这边,没别的,就是现烤牛烤羊,喝烈酒,这可是我们维族的待客之道!”   说起老人家的病,王前也不推辞,点点头,随郑大宝安排。   郑大宝把他的下属叫来四五个,个个都是牛高马大的壮汉,看得出来都是一身蛮力的人,搬了准备好的行李袋出去,在门外,这半天早准备好了五辆悍马,这车可是越野的王牌。   郑大宝的人加他一共是六个,王前这边损了一个属下,只有十一个人了,两边一起就是十七个人,五辆悍马轻松载走。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爷们   郑大宝特地亲自开了一辆车,请王前和张灿坐他的车,他是想跟王前和张灿多聊聊,这张灿虽然年纪轻,但绝对是个他至今为止见到眼光最厉害的一个人。   苏雪不容分说的就跟在了张灿身边,王前见外侄女显然是想跟他们坐一辆车,也就笑了笑坐到前边的副驾座上,跟郑大宝并排,张灿坐到后边,苏雪钻进车里坐在他身边。   本来朱森林是要跟张灿坐一起的,不过看到苏雪跟张灿坐到一起后,他就不好意思再去挤了,主要是他的身材太庞大,本来三个人坐后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苏雪见朱森林识趣的到另一辆车上去了,也就没有说话,这么多车,坐哪辆都是坐,也不用挤,再说心底里,她跟张灿坐的地方,这个大死胖子要是硬挤进来,那是相当的不爽。   还有一个手下把郑大宝的那条黑风獒也带上了车,郑大宝笑笑道:“黑风就跟我的亲人一样,我到哪它就跟到哪,从来不丢开它,它救过我好几次命!”   车子从石柱子乡开出去,上了一条公路往西面而去,才没几分钟的路程,眼前的景物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到处是荒漠一般的情形,一片黄褐断亘,远远的还见到一片延绵起伏的雪山,雪山的风景倒是挺漂亮。   郑大宝指着前面的雪山笑道:“看起来很近吧?呵呵呵,实际上这还有两百多公里呢,近在眼前,可是远在天边的,这可就是我们大漠风光的特色了!”   听说有几百公里远,张灿和苏雪都还是有些吃惊,这看起来的确是没有多远,不过张灿一想又释然了,这跟他在海上的情形一样,明明看到海岸线了,但真正的距离其实至少都还有过百公里远。   公路有些弯弯曲曲,悍马车并不能全速行驶,而且灰尘极重,苏雪和张灿都赶紧把车窗玻璃按了上来,从车后窗上看出去,车轮绞起的尘雾扬起了五六米高,所以后面的车也不能跟得太紧,要离开十几米远,五辆车拉开的距离几乎过了百米远。   一路上,郑大宝都在跟张灿说这说那,张灿也是认认真真的回答,郑大宝问的也多是古董鉴定一类的问题,只是没有见到实物之前,张灿也仅仅是凭着经验来回答,没有实物给他透视,可以说他的强点就完全表现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车里的几个人,除了郑大宝开着车外,其他三个人都睡着了,长途跋涉之下,这精力还是有相当的损耗的。   天还没黑,只是快黑的时候,五辆悍马车队就到了目的地,大漠的边沿地带,再过去就是延绵起伏的山脉了,不过这底脚的山没有积雪,到了近前时,那些积雪的山看起来与之前看到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似乎还是就在眼前,但真要爬起来,可就远不是那么简单了。   车一停,车里睡觉的人就都醒了,张灿和苏雪打开车门跳下车,而其他人也都下车了,包括那条黑风也下车,飞快的跑到郑大宝的身边,在他腿上舔来舔去,很是亲热。   郑大宝拍拍它的头,吆喝一声,然后往右侧过去,张灿和苏雪跟着望过去,好大一片牛羊群,起码就有数千头之多,这一边,从山上有一条溪流下来,有水就不同了,这边一大片,望也望不出头的草地。   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中,又有数十个帐篷,牧群边上,还有十数个人分散了骑着马在看守牧群,十几只牧犬跑来跑去,把散落开来的小牛小羊追赶回大群中,很是负责。   郑大宝呵呵笑道:“到了,这可是我的老本了,大伙儿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可就要步行出发了,今晚来个烧烤大会!”   郑大宝说完又吩嘱手下们去准备,另外那些牧民也骑着马过来了,跟郑大宝打着招呼,不过说的话都是新疆话,张灿他们听不懂。   但看得出来,郑大宝显然是让他们一边准备住宿的帐篷,一边分人出去宰杀牛羊,牧民常干的就是这些活儿,也不迟疑。   维族和回民,以及藏族这些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性,基本上都是人手一刀,那刀在很小的时候就由父亲赠予,刀很锋利,又是游牧民族,所以生性豪爽,身体强健,但同样也比较危险,带刀是他们的生活习惯,也是国家特许的,一般人到内地,是绝不允许随身带刀械的,但这些少数民族就可以,因为他们从小就是这样的生活习性,吃喝都离不开刀。   张灿从没见过宰杀牛羊,很是好奇的跟着到了小河边,这里的河流溪水很是清澈,偶尔还见到短小身子的鱼儿灵活的在水中游动。   蹲下身子,张灿捧了一捧水到嘴里,水有些冰凉,似乎还有些甜,再看看河流延绵远去的地方,河两边红红绿绿的,草青又肥,很多小花,景色很漂亮,与之前见到的大漠样子绝对是两个样。   十几个牧民和郑大宝现带来的五个手下一起抓了牛羊过来宰杀,张灿一直在看着,苏雪也紧紧儿跟过来,朱森林也是摇着肥胖的身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只有王前没有过来,郑大宝陪着他在帐篷里说话。   这宰杀的情形跟内地张灿见过的杀猪远不一样,张灿老家,父母年年都要喂猪到过年的时候宰杀,杀猪时,请了屠户来后,就赶紧烧几大锅滚水,几个人把猪按到长板凳上,屠户就把杀猪刀一刀刺进猪喉咙中,将猪血放出来用盆子接住,然后把滚水弄到大木缸里,再把杀死的猪抬到缸里滚动,等滚水把猪身烫软后就刨毛,刨完毛后再抬出来,最后的工序就是一块一块的切割成小块,挂到房里用烟火炕,这就是土家的腊肉。   这些人的宰杀方法就不一样了,杀是差不多的,一刀割喉,把血放完后,然后就是把牛羊挂到支立起来的树干架子上,剥皮,清理内脏。   尤其是剥皮的工序是最小心的,一张皮剥得完整,制作出来后,以后卖的价钱就要高得多,仅此一项,郑大宝一年的收入就过几百万,当然,这只是他起家发家的老底子,真正发了大财的当然不是这个,但发了财后也不用抛开他的这份老家业,因为依然是赚着钱的。   一些牧民再生起了几大堆火,每一堆火上面都架上烧烤架,然后把宰杀掉的六头牛三只羊都架起来烤。   张灿看得仔细,他们在烧烤之前就已经用刀把肉割开了许多的小口子,撒了许多佐料和盐粉末,这样的话,是可以更好的入味,但却是不把肉割开来,依然是一整只。   才烧烤没有多久,扑鼻的香味就窜入了鼻中,的确是很香,牛羊的皮层上渗出了许多黄油,一滴滴的落进火堆中,火苗扑喇喇的直响,那金黄色的表皮层看起来就极有食欲了,把张灿和朱森林以及王前的七个保镖都引得直是吞口水,这东西太有食欲了,当真是比餐厅里任何的食物都更有诱惑力。   这些牧民一生都是这样过着日子,几十年如一日,做起来自然是轻车路熟。   不过张灿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会宰杀这么多啊?就我们这些人,怎么也吃不了那么多吧?一头牛都吃不完。”   其中一个烧烤的回民就回答道:“这是郑老板要准备的,你们上雪山后要吃的吧,他准备了一些干食,这又准备一些一些新鲜的,说最少要准备十天到半个月的食量,你们一共可是有十六七个人,这些不多。”   这个牧民的汉语说得虽然不是很流利,但还是听得懂,显然他们还不是最偏远地带的少数民族,有一部份,除了他们自己的语言,别的语言根本就听不懂也不会说。   这时郑大宝也陪着王前走了出来,又让手下们给每个人都拿了一张皮垫子到火堆边,然后众人都围着火堆坐下来,再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把刀。   实际上这把刀可以称之为匕首,与内地用的自然有些不同,张灿从没有用过匕首,用也只用过菜刀和水果刀,这匕首看起来很锋利。   烧烤一直烤了近一个小时,一边烧烤一边还在加着佐料,直到牛羊的表皮层金黄剔透,不再滴油出来,又处于将焦未焦的层度,这才动手切割起来,用刀割了一块块至少有两三斤重的肉块下来,然后呈给众人。   郑大宝知道张灿和朱森林等人肯定没有这样吃过,因为对张灿的看法不同了,所以也热情的说着:“小张,没这样吃过吧?呵呵,来来来,我教你!”   说着郑大宝就把刀拿出来,将刀刺在肉块上,然后拿到嘴边上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一大块肉到嘴里,油自口角边而流,但嚼得很是开心,很享受。   张灿早就饿了,哪还客气,其他人也都纷纷动手了,拿刀刺着肉块递到嘴里就大嚼起来,都没有了斯文样。   只有苏雪没接大块的肉块,只是在挂着的整羊身上割下一小片来吃,吃完再割。   本来郑大宝他们是最讨厌客人这样做的,不过苏雪是女孩子,又是王前的亲外侄女,所以不会计较。   张灿咬一口在嘴里,虽然油汁四溅,顺着嘴角流,但着实鲜美,完全没想到,这味道是这么好,以前在锦城的时候,也曾经到地摊夜市吃过新疆人的烤羊肉串,味道也好,不过跟现在比起来,那还是差了些。   郑大宝等人都是一边大吃,一边用衣袖抹嘴角的油汁,张灿这才明白,为什么新疆人的衣袖油腻多了,原来都是这样来的。   “把酒拿出来!”郑大宝吃着烤肉,然后又吩咐手下到帐篷里取酒出来,张灿以为是用皮袋子装的,在电视里见到,蒙古和回族藏族都是用皮袋子盛酒的,不过郑大宝的手下拿出来的却是一只大铜壶,壶嘴还冒着热气,这酒竟然是用壶来烧热了的,而另两个人则端了一大叠碗出来。   郑大宝“哈哈”笑道:“喝酒要用碗才爷们,酒要烧刀子才爷们,烧刀子就要烧滚的才爷们!”   几个爷们,把王前也弄笑了,说道:“老郑,在内地才呆没几年,倒是学了些俚语啊,懂得叫爷们了,哈哈!”   郑大宝又是一笑,张了张嘴,正要说时,忽然又看到了漂漂亮亮的苏雪,脸上讪讪的,把话强行吞了下去,提起壶来只是倒酒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恶狼   王前知道郑大宝的个性,粗野豪爽,但对朋友却是很忠,刚刚肯定是想说粗话了,对他们来说,说粗话才是最率直的表露,不过因为苏雪的在场,还是强忍了下去。   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而现在这里又全是一帮男人,要是喝醉了会很不方便,所以苏雪不喝酒,当然,女人不喝酒,也没有人劝她,郑大宝讲的是爷们,女人可不是爷们。   张灿就无法回避掉了,郑大宝对他很热情,又亲自给他和王前倒了酒,不喝就说不过去了,只得端起来。   郑大宝一扬头就把一碗酒喝干了,这一碗,至少有二两多,把张灿看得直发傻,在他做鉴定的时候,是他把所有人弄得直发傻,到现在喝酒了,就是人家把他弄傻了。   郑大宝喝干了,学着汉人样儿把碗口翻过来朝底,碗里一滴也没有滴出来,这一碗喝得可真是干净。   王前也呵呵一笑,把一碗酒一口干了,不过他的酒量显然与郑大宝有些区别,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急酒是最伤人的,张灿虽然少喝酒,但还是知道,这样喝酒,对人最伤。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办法,郑大宝正看着他呢,再瞧瞧其他人,除了苏雪,每个人都是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   张灿一咬牙,将碗端起来,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灌下肚去,不慢慢的细尝,酒味也没有那么直接感觉到,也就没有那么难。   不过这酒还有些烫嘴,热热的,喝下肚后,从嘴里一直烧到喉里,再烧到肚子里,整个一条火道一般,张灿的脸顿时就像干了亏心事一般,脸火烫火烫的烧起来,又大声的咳了起来。   郑大宝和王前都“哈哈”笑了起来,郑大宝对张灿的酒量虽然极是瞧不起,但对他的性格还是很欣赏,他们并不会瞧不起酒量差的人,但绝对会瞧不起小肚鸡肠,不爽快的人,张灿虽然酒量小,但那是天生的。   张灿喉咙里烧得难受,赶紧又咬了一大口羊肉到嘴里,嚼得两下就吞了下肚,混和了一下,喉咙和肚子里才觉得好受了些,再看看郑大宝的样子,脸上半点儿酒意都没有,估计像这样的酒碗,他怕不得喝个十几碗!   郑大宝果然又是给他们一一倒了酒,再一举碗,率先先干了,王前不声不响的陪着喝了,只有张灿,愁眉苦脸的把这一碗酒再端起来屏住呼吸喝了,只不过喝完后张嘴一吸气时,一股子火辣辣的酒劲直冲上脑,甚至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张灿便一头栽倒。   郑大宝不禁讪讪的望着王前,尴尬的说道:“王哥,小张的眼力是没得说,我很佩服,也可以说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但他的酒量,这个……嘿嘿,也有点太……太那个了吧……”   王前也是呵呵苦笑,正要过去扶,苏雪却是一个箭步过来,把张灿从地上扶起来,然后一个漂亮的摔身就弄到了背上背起来,往帐篷里去了。   郑大宝一怔,歪头对王前说道:“王哥,你这个外侄女不简单啊,就凭这一手,我手底下就没有一个人做得到这么干净利落!”   对这个,王前就没有客气了,呵呵笑道:“这是小意思,我这外侄女可是自幼习武,长大后又进入到陆军特种部队里最精英的特种侦察大队,呵呵,老郑,可不是我吹嘘啊,你那五个手下看起来是练过的,但要跟我外侄女真动起手来,可就不够看了!”   王前也因为几碗烈酒下肚,脑子发热,也没有平时的冷静了,跟郑大宝说起话来也是高一句低一句的。   郑大宝又对其他人说道:“今晚好好的喝一场吧,明天开始就是步行上山,到山上后,日子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说好好喝一场,不过郑大宝那十几个牧场的牧民却是比较有理性,他们的工作就是这成千上万的牛羊,要是个个都喝醉了,出了麻烦可就不是好事。   这一场烧烤酒宴持续了两个小时,一个个的都尽欢尽兴,然后回了帐篷,王前的人包括他自己,几乎全部都醉倒了。   张灿睡的那个帐篷里,就只有他和苏雪两个人,本来是为苏雪准备的,但苏雪一直照料着张灿,索性也就让她在那个帐篷里了。   张灿醒过来后,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醒过来后只觉得喉咙里干涩不已,只想喝水,不过帐篷里面什么都没有,当即又想到了那条河,想到河边去喝点水。   身子一动,手又碰到了一个人,用手机的光照了一下,才看到伏在他怀中的竟然是苏雪时,不禁呆了呆,仔细想也想不起来,只知道当时是喝酒,喝到第二碗时就倒下了,之后的事情是一点都想不起来,看到苏雪娇美的模样,这时候才显现出一个漂亮女孩子应有的温柔来。   张灿也搞不明白,他喝醉了,为什么苏雪会跟他睡在一起,会在一个帐篷里,其他人呢?苏雪怎么都不会避忌的?   不过现在也不去想那些了,张灿实在觉得口渴,只想痛快的喝一场水。   悄悄的起身,把被子拉过来给苏雪盖好,苏雪似乎很冻,蜷缩了一下身子,把头脸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张灿随后又轻手轻脚的走到边上,拉开帐帘子,外面很冷,与白天的温差至少有十几度以上,甚至更高,不过张灿对温度的敏感似乎并不高,这可能是因为避水珠能力的原因,避水珠的能量让张灿对低温似乎有些绝缘,前一次在山体滑坡的大暴风雨中,那个温度比现在肯定是要低得多的,其他人中,就像朱森林吧,一个个都冻得几乎僵到了,但张灿完全没有冷的感觉,那就是因为避水珠的原因。   现在依然一样,张灿摸出帐篷外,看了看,天上虽然有云,但也许是刚月圆之后吧,夜色还是比较亮,朦朦胧胧,但大体还是看得到。   张灿一溜小跑就向河边跑过去,跑得有些气喘,到了河边后,就迫不及待的伏在河边上,甚至都不用手捧了,而是把头伸到河面上,用嘴直接在河水里喝着。   冰凉的河水喝到嘴里,冰润了火辣辣干涩的喉咙,水的温润能量同时也浸透了张灿的全身,在这一瞬间,张灿就觉得身体里的难受如潮水般褪去,冰凉清新的感觉充斥着脑子,说不出来的舒爽感觉!   太舒服了,张灿索性把头埋进河水中,避水珠的能量真是奇特,只要有水的地方,只要能接触到水,他就能吸收水的能量。   烧刀子酒给张灿带来的不舒适感觉在这一刹那就给驱逐得干干净净的,张灿一时都舍不得把头钻出水面了,到底是因为避水珠的能量改变了他的体质,水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强。   虽然把头脸都潜在了河水中,但张灿的感知已经随着河水而漫延出去,当那种舒适之极的感觉在身体和脑子中聚集时,张灿忽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传来!   没来由的,张灿就这么感觉到了,身体一颤,刷的一下把头从河水中抬起来,在他身左侧前,河岸前七八米远的地方,在朦胧的夜色中,有三头像狗一样的动物正静静的盯着他,三双眼睛在夜里闪动着绿幽幽的光焰,危险的气息就是从它们身上传出来的!   很像狗,但张灿立即就知道,这不是狗,多半是狼,只是他从没有见过真正的狼是什么样子,而且这是夜晚中,看不十分真着,不过那三只动物身上很明显的流露出一种凶狠的味道,从这点上面来猜测,就不大可能是狗了。   因为张灿知道,无论什么狗,只要不触犯到它的原则,也就是不侵犯到它主人的利益和地盘,它们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人类,而且这个地方也显然不是它们的地盘,只有狼才有这种明显的攻击性。   第一次见到狼,而且是三头,张灿立时感觉到全身都紧张起来,手心里也涔出汗水来,一双眼也紧紧的盯着这三头狼,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都忘了他是不是需要大声的叫喊,把帐篷里的人叫起来支援他。   不过也许是因为担心他一叫,那三头狼就不顾一切的对他进行攻击,现在手无寸铁,要跟它们斗可不是好事,再说张灿从小就很怕狗,在路上遇到路过的狗时,他都会绕过去,生怕那狗会对他突施奇袭,忽然咬他一口。   这时候遇到三头真正的狼,那可是老家那些家狗根本就不可能比较的,说不怕那是假的,前段时间,张灿到海里潜水时,会对从没有经历过的茫茫大海害怕,但身体里得到避水珠的能量后,那种害怕就消失了。   但是现在面前没有海,只有一条小河,河宽不过六七米,水深处绝不会超过一米,即使张灿跳进河水中,那也阻不了那三头狼,只有水深才有可能逃得过。   双方互瞪着对峙,张灿眼里明显的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这时候,要是手里有一根棍子就好了,可身边四周,别说棍子了,就连一块石头都没有,要他怎么办?   但是这个对峙也不过只维持了几十秒钟,那三头狼便分散开来,分了三个方向恶狠狠的扑过来,现在可是好机会!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好准的枪法   张灿知道现在不能慌,虽然心里害怕,但仍然极力保持冷静。   那三头恶狼很狡滑,扑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同一时间,稍稍分了先后,往张灿正面的那一头最先,另两头狼稍后,张灿不管把精力对准哪一边的狼,剩下两个方向都要吃亏。   不过张灿也顾不得了,对他正面的一头狼张着大嘴,飞跃起来,这一下似乎就是要从空中扑过来咬断他的喉咙,在半空中,那狼的森森白牙尤其可怖。   狼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张灿还没来得及做多少准备,那狼已经扑到他眼面前了,甚至是还闻到了从狼嘴里喷出来的一股恶臭!   可以说是在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里,张灿根本就没有思考的余地,而是身体做主,自动反应的后退跃入河水中!   那狼也同样跟着扑过去,张灿后退的那一刹那极是用力,是用跃的,跳入一米多远的距离,“扑通”一声就纵入了河水中。   那头狼跃过来的时候,还是有计算的,就跟人一样,你预计跨一条小沟时,会用多大的力,会跃过去多远,基本上都还是有计算的,大致上是过得去就行,绝不会拼了全力跃到离沟远远的地方,所以当张灿自主反应跃进河水中时,那狼虽然同时跟着跃过去了,但没到张灿的脖颈上便已经力竭而落,“哗啦”一声响,四脚先拍落在水面,激起一片浪花。   而另两头狼陡然见到这样的变故,也就收力停了下来,然后看个究竟,狼是不喜欢到水里去的,而且这夜晚里还这么冷,会迅速的消耗它们的体力,不过这河水不深,只要看到张灿没有还手之力时,它们也是会再扑过去的。   张灿急中生智,一见扑他的那头狼力竭落水,与他的距离就只差了十几公分,当即伸手一把将那狼头狠狠的按进水里,随即自己也埋头潜进水里,一双手使力将狼头按在河水底部。   河水其实并不深,还不够一米深,不过张灿把狼头部用力按在河底部时,那狼虽然反抗挣扎,但因为四肢的爪子和嘴巴只能对准河底,而伤不到张灿,所以也浮不起来,一米左右的河水也足以将它的身体全部淹没在水中。   张灿也知道危险之极,只要一松手,那狼浮出来腾出四条爪子和嘴巴时,就会对他发动厉害的攻击,所以拼了命按着那狼头,怎么也不松手。   好在张灿是在河水中,冰冷刺骨,狼又天生不喜水,这才让另外两头狼迟疑了起来,并没有当时跟着跃进水中,这也给了张灿机会。   那狼惊慌之下,本来能支持几分钟的样子,但给这样按在河底,顿时就给河水呛到了,一呛之下就更快速的漏气支持不住了,“呜呜”的在河底里闷哼了几下,四脚直是弹动,将河底的泥石抓得浑浊了一片,不过一会儿就慢慢软了,没超过两分钟,那狼便不动弹了。   这东西应该不是装的,张灿用脚踩住它的头部,然后“哗啦”一声冒出河水面,眼睛瞪着河岸上的另外两头狼。   那两头狼显然给张灿跳河里这一下弄蒙了,没有要跳下来的意思,张灿刚刚虽然潜在水里,但却是通过河水在感知着这两头狼的动静,若是它们也跟着跳进水里来,那他就要再采取另外的行动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死,不会想就这么给这两头狼咬死吃掉。   按照几头狼的估计,张灿应该是不会跳进河水中,在这么冷的低温中,他要跳进河里,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冻僵,相同的,动物也是同样的,不过动物的防冷能力肯定是要比人类更强的。   但这些狼自然是想不到张灿不是一个普通人,避水珠的能量就已经让张灿不畏低温,而且头部埋在河水中,却同样可以清楚的明白它们的位置和动静。   张灿虽然因为凭借河水的原因把一头狼按在水里淹死了,但剩下的还有两头狼,要是它们同一时间跃过来,那他就百分百应付不了。   其实刚刚那头狼要是同时间跃过来攻击他的话,那张灿就没有办法对抗避过了,那三头狼虽然狡滑,也一直是施用这样的技巧来让对手手足无措,但没想到的是,它们遇到的是张灿,是个不一样的人,所以就失算了。   张灿紧张的盯着岸上的另两头狼,那两头狼同样也紧紧的盯着他,嘴里“嗷嗷”的叫了两声,在夜里,显然分外的凄厉和恐怖。   张灿都想过了要叫同伴,但担心这些狼会对他忽施奇袭,所以才忍住了没叫,要等到最危急的时候才叫,却没想到这些狼却是自己叫了起来。   难道是帮他传递消息啊?张灿一想,忽然间又是一惊,暗道:不好!   原来这些狼是在呼叫同伴,并不是出声恐吓他,张灿在刹那间就发现,从雪山的那个方向,迅速的奔过来十几头狼!   惨了!   张灿顿时惊慌起来,只有三头狼的时候,他还有些能让自己镇定下来的心思,刚好又极巧的给他弄死了一只,剩下两只就要好得多了,不过现在忽然又出现十几头,那他无论如何都是对付不了的!   而张灿又弄得很清楚,在自己身处的河水中,没有一个地方的深度超过一米多,像这样的深度,那些在大占优势的时候,就会扑进水里来咬他,因为可以很快的把他咬死,所以短暂的冰冻还是可以承受的。   张灿一慌乱,那两头狼就看到了机会,张灿眼光都没看它们了,而且注意力也下降,当即一左一右的扑进河中的张灿位置处,嘴里一声都不叫。   张灿虽然没有看它们,但脑子中的感知力还是在注意这两头狼,当两头狼扑下来时,他虽然知道,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躲避了。   “啪啪”两声脆响,就像炸了两颗小爆竹一般,那两头狼在半空中忽然就掉落下来,摔落在河水面,砸起一片水花后再沉入水中,再没有一丝动弹。   张灿一惊,再扭头一看,却见是身形婀娜的苏雪急急的奔过来了,右手中握着一支手枪,显然,刚刚那两头攻击他的狼是给苏雪打死了。   苏雪的枪法真好!   张灿虽然没摸过枪,没见识过,但在夜里还能这么精准的开枪打死两头在高速运动中的狼,而且还有自己这样一个人在其中,她居然那么准,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她的枪法很厉害了。   而从远处奔过来的十几只狼也因为听到枪响停了下来,在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盯着苏雪。   苏雪极快的跑到河边后,拿枪对着远处的那些狼,然后对张灿急道:“张灿,上岸,快上岸!”   “哦……”一声醒悟,张灿才赶紧伸手从水里抓起那头被他淹死的狼,几个快步从河水里爬上岸,将狼摔在了河岸上。   苏雪伸手拉着张灿,从苏雪温暖的手上,张灿感觉到了她的体温,而他手上的冰凉也让苏雪颤了一下,不是她怕冷,而是担心张灿被冻到。   这边的夜晚温度,那是几乎快要到了结冰的层度,再加上夜晚空气的温度极低,人呆在野外肯定都能冻死,更别说还落进了河水中。   苏雪是有经验的,像这样的情形,一个人最多只要十几分钟,就会冻僵麻木,冻的时间太长,也会冻伤手脚,严重者还需要截肢才能挽救生命,所以她只担心张灿的身体安全。   张灿当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虽然他的身体各方面不如苏雪强健,但他体内的灵心和避水珠的能量,却是任何人也不及的,尤其是避水珠的能量让张灿跟水里的动物一般,跟水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受到水的低温冻到,所以在上了岸后,也并没有一丁点的颤动发抖。   苏雪拖着张灿一边往帐篷那边奔跑,一边举枪注视着那些狼。   这时候,其他的帐篷里也有人钻了出来,举着枪支,还有那条獒也扑了出来,低声的吼叫,让远处那十几只狼一下子都悸动起来,跟着调了头呼啸而逃散了。   哪怕是动物,它们也能清楚的认识到目前的情形,它们是绝无可能再抓到张灿了,黑风让它们害怕,而另外那十几个人更让它们害怕。   其实人类也才是它们最大的威胁,十几个人窜出帐篷后,那些狼就知道,它们的机会完全消失了,要是还不逃走,就是轮到它们的命丢在这里了。   跟着,帐篷里又陆陆续续的钻出来十几个,有郑大宝,王前,朱森林,以及王前和郑大宝的手下,包括那十几个牧民,牧民们手持的是猎枪,而王前的那七个保镖却是各自掏出手枪。   郑大宝自然不会害怕,他知道王前是什么来头,也早知道他这些保镖手下都是部队里的军人,而且是身手厉害的特种军人,所以他才不担心。   王前和郑大宝一见到张灿湿淋淋的样子,就大吃了一惊,赶紧吩咐手下取羊毛毯子过来,一边又赶紧对张灿说道:“小张,赶紧到帐篷里换了这些湿衣服,否则你会冻坏的!”   张灿也不争辨,强说自己没有事的话,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点了点头,然后往自己住的那个帐篷跑去。   苏雪这时候就不好意思再跟着他了,也就松开了手,再关心,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也没有勇气跟着张灿进帐篷。   郑大宝的手下跑到河边把张灿淹死的狼提了过来,郑大宝看了看,又望着苏雪笑道:“小苏,你的枪法很不错啊,在这么黑的夜晚,两枪命中。”   苏雪摇摇头,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眼睛只是盯着帐篷那边,很是担心张灿此时会怎么样了,这里这些人虽然都那么强悍,但没有一个人敢跳进水里去吧,这个水温,谁跳下去都是自讨苦吃,况且张灿在水里似乎还呆了一阵子吧?   苏雪是偶然的醒了过来,一摸床边,却是没人,当即起身拉开帐帘子一看,夜色已经不是很亮,但她还是看到张灿在河边,不过马上又看到几头黑黑的影子围着他,跟着张灿又跳进了河水中,这才吓了一跳,知道他遇到了危险!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练枪   张灿在帐篷里换了干衣服,然后撩开帘子出来,苏雪就在十来米远的地方站着,看到张灿马上又出来了,赶紧过来说道:“别出来,外面太冷,赶紧把你的身子暖和好,否则对身体有伤害!”   张灿摆摆手笑道:“没事,我是农村娃,从小经历的苦事多了,在老家,过年的时候经常在老家的鱼塘里放水抓鱼,鱼塘里都还冻着冰块呢,那都没事,这算得了什么!”   苏雪看看张灿,还真不像冻伤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张灿一直给她奇怪的感觉,现在也不例外,看来说不定当真如他所说,只是从小经历惯了这样的事,所以有抵抗力了,否则依他的体质根本就没那么强的。   张灿主要是想去看看那几只狼,尤其是给他在河水里闷死的那只,在河边,郑大宝等人都在检查,其他牧民还在检查牲畜有没有受到狼群的攻击,还好,因为有十几只牧犬的守候,狼群没能潜过去。   看到张灿过去了,郑大宝诧道:“小张,你在河水里受了冻,好好的在帐篷里暖和身子啊,别出来。”   张灿道:“我没事,没有问题,那只狼有没有死透?”   王前和朱森林也上前围着张灿看了看,见他身上没有,身子也不颤不抖的,看样子的确没有什么事,这才放心了。   “死透了,小张,可没看出来,你的鉴定技术好,这反应也还不错啊,三只狼围攻你,居然还给你拖到水里淹死一只,我们这的大漠狼最是厉害不过,不过这三只显然是探路的,要是大群的,你单身一个人可就麻烦了,怎么半夜独自一个人跑出来啊?”郑大宝一边赞着张灿,一边又问着他,天寒地冻的,大半夜谁也不愿意出来闲逛。   张灿讪讪道:“我喝了酒,醒过来后,喉咙里干,想喝水,大半夜的又不好来吵醒你们,所以就悄悄的到河边来喝水,谁知道就碰到了三只狼,那狼很狡滑,分开三路来围攻,好在它们不是同一时间来攻击我,最先的那只狼一扑过来,我就跳到了河里,那狼也跟着跳到了河里,我顺手就把它的头死死的摁在河底中,才几分钟就淹死了!”   张灿说着又抹了抹冷汗道:“好在另外两头狼没有跳过来攻击,否则我就躲不过了,不过也只多待了几分钟,那两只狼似乎是发觉后就攻过来,接着苏雪就出来,一枪一头,给打死了!”   郑大宝点点头道:“幸好幸好,苏小姐到得及时,因为后援的又有十几只狼赶到了,也幸好苏小姐有枪,而且枪法好,这大漠狼还不是一个整族,有可能是头狼没有到,只要有头狼在,头狼不退缩,那狼群就会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死拼的。”   说实话,张灿还真有些后怕,比他遇到泥石流,山体滑坡的事都还要后怕,那种危险若是逃不掉,最多也不过就是给掩埋了,至少死相没那么可怕吧,而被狼群逮到了,想想也明白,自己的身体是要给狼群一块一块的撕来吃了的,就算被咬死了,想想给它们把自己的身体撕咬成一片一片的,想想那种事就害怕。   那只死狼,此刻正给摆在地上,在夜光灯强光的照射下,张灿看见那死狼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大张的嘴里面,满嘴的犬齿交错,两颗大牙白森森的,嘴角边还有水慢慢涔出来,再瞧瞧它肚腹,胀得鼓鼓的,显然是吞了一满肚子的河水。   张灿再看看河里,另外两只狼尸已经不见了,估计是给河水冲到了下游方向。   郑大宝挥挥手,让他的手下把狼尸提起来弄回去,然后对王前和张灿等人笑笑道:“想不想吃狼肉?”   不过一说完他又马上补上道:“其实狼肉不好吃,肉硬,还得特制,而且狼的病菌体比较多,得用比较特别的制法,不过只要制得好,风干后做成的酱干狼肉就挺不错,只是这些手续挺多,得花几个月时间,要想现吃可不成,现在狼群袭击人的事很少了,要偷吃牛羊也很难,因为牧民有猎枪,再加上牧羊犬,所以狼群一般的情况下只会选择攻击野生的动物。”   一听说狼尸病菌多,张灿和王前等人自然都不会想要吃了,其实估计跟狗肉差不了多少,狗肉也是要特制的,若是没技术,随便做出来的难吃得很。   郑大宝又笑道:“估计你们也是不想吃的,我让人准备一下早餐吧,吃了天刚好亮,一亮就动身,这狼群也不比多年前了,现在少很多了,倘若是以前,小张遇到的,即使是打探的狼至少就会有十几只,一个整部落的狼群多达数百只,而现在的一族狼群,大约也就几十只了。”   一听到要做吃的,朱森林兴趣就来了,烧烤的牛羊肉那味道真是没得说,搞得他都想着,以后回锦城后要专门搞个烤全牛全羊的地方,这个味道,比吃什么山珍海味都够劲。   王前的保镖们也都觉得不错,跟着一起过去了,这次是要亲自来烤着吃,学学烧烤的技术。   张灿蹲在地上扯了一根草,放到嘴里叼着,感受着青草的那丝味道,鼻中又闻到一缕淡淡的体香味,扭头一瞧,见是俏丽的苏雪,这时候,天色很黑,在远处郑大宝等人的灯光闪烁下,苏雪乌发垂肩,只见到一半面脸蛋,很动人。   “你真没事吗?”苏雪问着张灿,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张灿笑笑道:“苏雪,我觉得现在的你一点儿也不像你了,想想以前,动不动就把我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的,你现在这样,我还真是觉得有点儿不习惯了。”   “啐!”   苏雪啐了一口,恼道:“贱骨头,对你好不喜欢,偏偏喜欢受虐!”   张灿还没觉得什么,苏雪这话一说,忽然间脸又红了,心想自己刚刚说了对他好的话,那可不像她的嘴里能说的话,当真是脸热心跳的,又偷偷的瞄了张灿,见他浑然不觉,心里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火烫火烫的。   难道自己喜欢上这个乡巴佬了?   不可能不可能!苏雪使劲的摇了摇头,自己否认着,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个乡巴佬呢?最多不过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几次命,自己对他没有以前的敌意,对他有好感而已,要说喜欢他,那怎么可能呢?   苏雪一边纠结,一边咬牙切齿的,张灿也没有去看他,摸着下巴瞧着远处,这一次的目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结果,回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把王前大哥家的老人家治好。   “来,给你!”   张灿沉思着的时候,蓦地里,苏雪递过来一件东西塞到他手里,冷冰冰的,而且还有些沉,很有些份量。   张灿一看,黑呼呼的,拿到眼前仔细一瞧,见是一把手枪,不由得吓了一跳,问道:“你……你给我枪干什么?”   苏雪哼哼道:“像你这样的低手,这次上山后,山上的危机四伏,野兽更多,今天这次是碰到我刚好醒了,要是我没出来,你不就得被狼吃了吗?拿着吧,要是落单了,手里有枪也可以防一下身,再说你开枪后,如果别人离得近,听到枪声也会过来找寻你!”   张灿直是摆手道:“不要不要,你给了我,我也不会用,要了也没用,再说这东西是犯法的,我可不敢拿的!”   苏雪没好气的道:“谁说要给你了?我只不过是暂时借给你用罢了,等回来的时候还得还给我,还有,要使用,那还不是简单的事吗,我教你就好了!”   张灿想把手枪还回去给她,但见苏雪手一翻,又拿了一支手枪出来,枪口黑洞洞的,心里一颤,也就不敢出声了,这个女人,别看现在漂亮温柔,实则她的本性野蛮,要是惹闹了她,只怕会吃苦头,也罢,她闲着没事,要教就教吧,自己就当个差学生好了,敷衍敷衍她就好。   这时候,天边也亮起了鱼肚白,天色有些亮了,苏雪从火堆边拿了两根木柴,然后到另一边无人处竖起来,在木柴上端摆放了一颗拳头大的石块。   “打这个!”苏雪指着那木桩和石块,一边又拖着张灿退开了十五米左右。   张灿皱着眉头道:“这么远,能打得准吗?那石头那么小。”   苏雪没好气的道:“没让你打鸡蛋算好了,这个还嫌小,这还远吗?只不过十几米,部队里训练的时候都是三十米以上,而且让你练的,也只不过是最简单的射击技术,我可没让你还练什么越障碍,五十米一百米速射,以及速射分目标等等。”   张灿听得头都大了,不禁说道:“我要练那么多干嘛,我又不去当兵打仗,也不当警察,我只是个古董店的鉴定师,练好我的本份能力就好了!”   “你……”苏雪给张灿的话埂了一下,又好笑又好气,当真是拿这个家伙没办法,不过脸色一沉,横蛮的道:“我不管,你学也学得学,不学也得学,跟着我练,要是练不好射击,那你就跟我对练拳击!”   张灿吓了一跳,练练射击也还罢了,要是跟她练拳击,那自己就真变成活生生的肉靶子了,之前又不是没被她打过,这妞儿打起人来,手重得很。   苏雪见张灿不再吭声,嘿嘿一笑,抬手就是一枪,木桩上的石块顿时给击飞了,然后才又瞧着张灿说道:“就像这样,跟着我做,抬平右手,端枪,眼光从瞄准器里的准星看出去,将目标与准星,与眼光,三点成一线,这样就可以开枪了!”   张灿抬着右手,把枪口对准了那石块,也不管苏雪说什么三点一线的,将手指一勾,不过连连勾动了几下,却是不见手枪有响声,一点动静就没有。   苏雪不由得又气又笑,说道:“保险还没打开呢,开车你懂不懂啊?开车的一上车就知道松手刹,开枪的自然就要打开保险了!”说着又对张灿示意着手枪上的保险位置,然后给他反复示意了几次动作,打开保险,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高手和低手   张灿“哦”了一声,然后伸左手把保险打开,再一勾动扳机,“啪”的一声脆响,倒是开出了一枪,手枪的挫力把手震得直发麻。   苏雪气得直咬牙,张灿这一枪,子弹都不知道射往哪里了,别说木桩石块,就是那个方向,都没有射过去。   气恼了一下,苏雪便又说道:“不行,这样练不行,练枪得先懂枪,过来,我先教你熟悉熟悉手枪!”   把张灿叫到身边后,苏雪把手里的手枪摊到手中,先把子弹匣取出来,这才对张灿说道:“跟着我做,先把子弹匣取出来。”   张灿很是笨拙的把子弹匣取出来,因为对子弹的恐惧心理,所以取出来后就推得远远的。   苏雪咬着唇忍不住笑,说道:“胆小鬼,子弹如果是没有经过撞针等尖硬体撞击到弹尾部的那个引火点,它是不会被引发的,就这点……”说着指了指子弹底部铜壳上最中间的那个红点。   “这种手枪,是目前国内特警或者特种部队才用的最新款的格洛克19式手枪,因为格洛克手枪的零部件有很大一部分是采用塑料制成的,质量小,机构动作可靠,弹仓容量也大,所以最为被各个国家采购为警用枪械,目前有四十多个国家用来做警察装备使用,不过大多都是标准型格洛克17式手枪。”   张灿对枪支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看过的也就是在电影电视中,但也很清楚的知道,电影电视中的枪械那都是假的,是道具,而苏雪现在给他的,可是真的。   不过张灿对鉴定的事很上心,即使不用透视能力,听别人说起技术上面的,那是分外在心,哪怕是听到一点点话意,也能了举一翻三,再加上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就更是得心应手了,不过现在对苏雪教他练枪,可就没有兴趣了,苏雪说得那么详细,他还真是右耳进,左耳出了,一点也没留到脑子里。   “先熟悉枪支构造,然后才会了解枪械的性能,才会更好的使用!”苏雪说着把手枪左一下右一下的,三两下就把手枪卸成了一堆零件,这一下连续的动作,可是把张灿看得眼花缭乱的,甚至是有些目瞪口呆,以前电视上看到的是假的,面前这个漂亮女孩子做的动作可是真的,显然她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这个动作不用计数,张灿也知道只花了不到十五秒的时间,接着苏雪就盯着他说道:“你来!”   张灿愣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手枪照着苏雪刚才的动作来做的时候,就已经记不起她是怎么做的了,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阵,这才笨笨拙拙的拆起枪来,两三分钟才拆下第一个零件,整支手枪拆完,几乎花了十五分钟,还累得满头大汗的。   苏雪这次倒是没有说他,只是点点头道:“好,现在你已经拆了手枪,然后再组装起来,有时候,枪支也是会出问题的,自己就要懂得怎么拆装维修,这样才会在关键的时候救自己一命的,你看好我的动作,从头到尾的顺序。”   苏雪教得很认真,张灿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但不做肯定是不行的,只得看着苏雪做,几乎跟拆的时候那个时间花得一样多,三下五除二的,苏雪就装好了手枪,摆放在面前,又对张灿说道:“你来!”   张灿摸了摸头,很是苦恼,嘴里嘀咕着:“我干嘛要学这个……”不过见到苏雪瞪眼的样子,只得闭了嘴,跟她耍横是没有用的,自己的透视能力,以及避水珠的能力,都只是让他拥有特殊的能力,跟超能力一样,但却偏偏对打架没有一丁点帮助,要想跟苏雪较量,还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他现在只能选择照做。   不过装枪可比拆枪要难得多了,当然也是针对不熟悉的新手,对于苏雪那种高手来讲,拆和装是一样的,没有区别,新手就不同了,因为对于不懂的东西,要拆散它是不难,但要装好它可就不容易了,比如一个不会修电视机的人,把电视机拆散成一堆零件,那绝对是很容易的事,但要把它组装回原样,那就是比登天还难了!   张灿现在装枪也是那个道理,把零件拼了半天也没拼上一件,瞧着苏雪脸冷冷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再继续做。   差不多六七分钟才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部件插进去了,试的次数多了,也还是比一开始的层度要好,再后面,每装上一个零件,地上也就少了一个零件,装的速度也就会更快了一些,到最后装好最后一件零件后,苏雪看了看腕表,淡淡道:“装枪花了二十八分钟,要这个速度,你被对手打死一百次以上了,再来!”   张灿气愤愤的一下子扔了手枪,哼道:“杀,杀个屁啊,杀了我他不得被判死刑啊?傻子都不会干,我是平头老百姓,你别把我当你们部队里的士兵!”   “你……”苏雪柳眉一竖,怒容顿起,以前张灿对她很害怕,只要她一有发怒的迹像时,张灿就会闭嘴收声,不来招惹她,但现在似乎不同了,张灿不怎么怕她了,尤其是最近,还经常跟她顶牛,让苏雪很不舒服,她是个占有欲和好胜心极强的一个人,喜欢的,就一定要拿到手,跟人家比试的,就一定要胜过人家,张灿现在不怕她,老跟她顶牛的时候,苏雪就真想把他踩到脚底。   呼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苏雪想了想,又放缓了口气说道:“那好,你不装就不装吧,你说得也是,反正你也不会去当兵和入警,不懂也没所谓,为了应付这一次的危险,你就只学学开枪吧,学好了还是对自己有所保障!”   眼见苏雪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忽然间又软了下来,奇怪之时,张灿也想到,苏雪说得也的确是,如果自己单独一个人遇到野兽时,有枪肯定要好过没有枪的时候,就算自己枪法不准,但有那个东西肯定是有好处的,看起来苏雪也的确是为了他好,想了想也就点点头道:“那好,我就只练枪!”   对于枪械,张灿的确是没有感觉,练了好半天,苏雪甚至给他把距离一再缩短上前,到最后只有三四米远近了,几乎就在眼前,张灿打光了五十发子弹,也没能有一枪擦着那石块,包括竖立着的木桩,连皮都没碰到一丁点。   苏雪当真是有些无奈了,像这样的枪法,就算猎跑到了面前,他也没有办法打中它,算了吧,他不是那块料,把枪拿在身上,也算是对野兽有一种威胁力吧,就跟一个国家拥有核武器一样,也许十年一百年,甚至是永远都不会用,但它就是有一种恐吓力一样,假如遇到野兽时,张灿掏枪出来,只要随便开一枪,也许对野兽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吧。   “算了,就练到这儿吧!”苏雪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让张灿停了下来。   张灿这才停下来,把手枪的保险关上了,然后放进腰间的一个衣袋里,就算是放枪的位置和动作,也是做得极其的不自然。   苏雪看得直是摇头,像张灿这样的人,要是到她的部队里,那还能过得出来日子?不被骂死也被打死了,不过也许张灿说得对吧,人有百样人,各有各的长处吧,比如他的鉴定能力,又或者他的耐寒耐雨和识别危险的警觉性,那就是她也远远比不上的了!   三十六行,行行有状元吧,张灿就不是能在这方面出彩的人,强逼他也没有用,苏雪想透了这个问题后,也就释然了,这次上山的人当中,除了小舅和张灿外,其他人显然都不是需要特别照顾的人,而小舅就不用说了,他的那些手下,可都是部队里调出来的精英,如果小舅有危险,他们是绝对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他的,所以自己不用费心去担心小舅,多留意张灿就好了,只要多跟着他,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而且上山后,基本上也不会分开行动。   天色已经大明了,烧烤也差不多好了,朱森林早扯着嗓子朝这边叫道:“老弟老弟,过来吃烤肉了!”   烤肉跟昨晚的一样,只不过郑大宝这时候没有叫手下拿酒出来,因为要出发了,一喝酒就喝醉,醉了还怎么走路啊?   知道马上就要进行长途跋涉了,众人也不用劝,纷纷大吃起来,烤肉的营养就不说了,对人体的热能补充,那是极强的。   吃过烤肉后,郑大宝与他的手下一起,又用袋子装了许多食用肉,干的,昨晚新烤的,还有一些食物所需要的盐料佐料等等,计算着人数,大约准备了十五天的粮食,然后分给他的属下装袋背起来,其他人则背了营地帐篷和各自的睡袋等等,当然一应的登山器具都准备齐全。   王前挑的那些士兵都是有登山经验的,而郑大宝跟他的手下们都不用说了,都是高手,没有经验的其实就只有王前,张灿和朱森林这三个人了。   看到朱森林胖呼呼的身子,张灿忽然说道:“老朱,我看你就不如在这里等我们吧,不用上山了,登山恐怕是很累的,不容易啊!”   张灿所说的“恐怕是很累”,其实是很不正确的事,岂止是恐怕很累啊,那就是相当的累,而且像天山那种大雪山,连生命都有极大的危险,天山可不是普通的小山,平均海拨都达五千米,最高的托木尔峰海拨为7435米,终年积雪,极是险要,在博格达峰还有一个世界闻名的地方,那就是雪海天池!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仙子   朱森林马上就直是摇头:“不干不干,都来了,好歹也要跟你们上一趟山吧,要不然我得后悔死,你们也别劝了,就当是给我减肥吧,呵呵!”   张灿和王前相互笑了笑,朱森林坚持要求上山,那当然由得他了。   上山的人,一共是十七个,郑大宝有五个手下,王前这边,七个保镖以及他和苏雪,张灿和朱森林四个人,十七个人中,除了王前,张灿,朱森林这三个人没有背行李外,其他人都背了二十公斤以上的行李,有的还不止,但大多都是吃的和帐篷睡袋等等,以及一些简易的炊具。   就连苏雪都背了一个二十斤重的袋子,王前和张灿的体质肯定不能跟那些人比,朱森林其实体质蛮好,只是太肥,又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苦,能把自个儿弄上山就不错了,可千万别期望他背行李。   初上山的路不难,只是不陡的上坡路,而且还有明显的路径,天山的景色很是美丽,山脚底下是青青的草原,从山坡开始,就是比较短浅的草木,再上去千来米就是薄薄的积雪,再上去,雪就越来越浓,到顶上,便是终年都不化的积雪,山后有山,雪白一片,你根本就看不到头。   天山山脉横贯新疆的中部,西入哈萨克斯坦,大山脉把新疆一分为二,南边是塔里木盆地,北边是准噶尔盆地,又分为南北疆,天山山脉极大,南边是昆仑山脉,北边是阿尔泰山,中部就是天山,当然,在书本上是把这三大山脉统称为天山山脉。   整个天山就只有博格达峰比较容易登上,因为它有天山最著名的旅游圣地:天山天池!   每年都会有不计其数的游客来天山天池,所以从乌鲁木齐到天山有一条专门的旅游公路,有七十公里长,不过也因为游客众多,很多天山雪山上特有的一些动植物也随着世人的增多而消失。   郑大宝是个老天山人,上上下下不下数十次,极其有经验,他也知道王前要寻找的是什么东西,虽然他也觉得有些玄,甚至是不靠谱,但因为对王前的感激,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应承了带他上山,给他当向导,至于找不找得到王前要的东西,那就不管了,主要是尽那份心意。   像王前要找的东西,人多的地方就肯定没有了,只有在他都没能去过的地方,或许有,以前听老人们的传说,倒是听说过,但是世人见到过的,他却是一个也找不出来,所以也决定了,不走天山天池的那条路,从天池走,还有公路,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但那边希望不大,所以准备从离天池山数十公里外的另一个路线上山,这边的山势险要一些,但上去的人就少了,这也合郑大宝的路线图。   登山的事,就是看起来很近,但行起来却难,好在天气倒是渐渐转晴,这却是好事,若是前两天在铁路上那种天气,就无法登山了。   半天的路程,也就只翻过了最前面的一座小山头,在下山的时候,就看到对面的山上有一条从山腰处流下来的涓涓小溪,而溪流之下,两边的山地都是绿油油的,这种景像很好看,上面白白的雪,下面是绿绿的植被。   郑大宝指那条溪流说道:“那条溪流的源头就在山腰那边,再过去就是个山谷,不过路难走了,看着不远,但估计是要走两天才能到,那座山的高度有近五千米的海拨,人迹罕至,我都没去过,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去的时候是五个人,回来却只有三个人,有两个人死在了冰川中,我听他说起过,说那冰川上面有温泉,雪山上的温泉,自然就是老古年前的火山口,到现在火山虽然不发了,但地底下的热气仍然有涌出来,冲化了积雪,也就形成了温泉,而那些温泉因为含了许多的矿物质,泡泉能治病,这在天池那边就有专门的温泉洗浴处,不过这边太险,来不了!”   王前望着那铠铠白雪的山势,禁不住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希望我能找到天仙子吧!”   郑大宝摇摇头道:“王哥,你说的那其实不叫天仙子,应该叫金仙子,与天仙子有区别,天仙子虽然也比较名贵,但能找到,得到也不是太困难,金仙子就难以找到了,就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药材生意,可以说就只从我父亲嘴里听到过传说,而从没见过有任何一个人真正找到过这种东西,是不是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还是一个值得怀疑的事,而我父亲又过世十多年了,我也无从再问起。”   张灿这才知道,王前来天山的目的,实际上就是郑大宝所说的什么“金仙子”了,当然,他是从未听说过,即使是传闻也没听过,所以一点话都没有,完全陌生的东西,他也说不出来。   王前此时显然也不想提多的,主要是心情很不好,担心老人家的病,又担心这一趟是否能遂心愿,不过想来也是极为渺茫的事情。   到山腰处找了一处比较避风的凹处停下来,然后弄了些酒精烧了一锅子水,将制好的干牛肉煮热,吃牛肉喝热汤。   这个味道自然就没有在山下搞烧烤的味道好了,但在山上能有吃的就不错了,相对那些只能吃罐头的,他们能搞这种已经是极为奢侈了。   这都是郑大宝财力雄厚,人手多,经验又足,对天山又熟,这边虽然是没有来过的地方,但他爬天山的经验丰富,知道应该准备些什么,知道什么对他们最为适合。   吃过牛肉喝完滚烫的牛肉汤后,众人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收拾好餐具后,又开始出发,下到底谷再往对面的山上爬,因为有溪流河水,而且水温还有些暖意,也就滋润了山坡上的植物,这一带,甚至还有些高达十几米的大树木,不过基本上没有人来过,连路都没有,所以行走的速度就慢了许多,这段丛林估计也只有几公里长,但穿过它却是花了几乎四五个小时,将近出丛林的时候,天色就黑了。   郑大宝吩咐手下们就在丛林边缘搭建帐篷,准备在这里住一晚,天明再走,王前的保镖们就到丛林里砍些树枝回来,又捡了些干枯枝,生了一大堆火,有了树枝生火,就可以把带的牛肉烤了,当然还是煮了一锅烫,牛肉好吃,但在寒冷的地方,喝热肉汤其实是最好的,又暖心暖身体。   没有人客气,登山其实是最耗体力的一件事,而唯一的女姓苏雪也不是个娇气的女孩子,虽然她的身世身份或者很高,但她的性格却是跟男子一样豪爽大气,吃得苦,在这一点上,张灿还是很佩服她,从第一次在铁路上遇险后到现在,无论是什么苦,什么危险,张灿都没见到苏雪软弱或者叫苦过,在铁路上山体溶化滑坡的那一次,他只是靠着避水珠的能力和透视的能力才能预测到危险,而苏雪却是靠着她自身真正煅炼出来的能力,那种能力,可不是娇小姐练得出来的。   有足够的树枝以供生火,所以这堆火生得很大,郑大宝的手下虽然搭起了两座帐篷,但都没有人进去睡,而是都把睡袋取出来,就在火堆一圈摆放了,然后钻进睡袋里睡觉,有这么一大堆火,比空调好,火堆又能拒野兽,等明天再上更高处后,雪山上就难以寻到树木枯枝了,那时想生火堆也没有办法,这样舒适的时候,也就今晚了。   苏雪是有意无意的把睡袋摆放在张灿的身侧,火堆里中燃烧着的木材时不时“噼噼啪啪”响着,火光映着苏雪娇美的脸蛋,张灿瞄了一眼,心想苏雪要不是性格那么野蛮,看她的外表,又有谁能够想得到,她竟然表里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苏雪的确长得很漂亮,张灿认识的女孩子中,只有周楠才有这份美丽,刘小琴逊色一些,只是张灿觉得刘小琴最适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卑心作怪,周楠,他是不去想,眼前的苏雪,他更是想都不想,只有想到刘小琴,他心里有些暖,刘小琴的确是个善懂人意,性情又温柔善良的邻家小女孩,不过虽然说她温柔善良,但张灿又想到刘小琴那次在他十七楼的房间里,一怒起来后,爬窗就要跳的情形,倒也是有些烈性!   一想到这里,张灿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尤其思念起刘小琴来,对刘小丽,那一晚差点走火的事,纯粹就没有想过了,看来还是真心喜欢上刘小琴了。   “你笑什么?”   苏雪见张灿脸上的笑意,忍不住就疑狐的问起来。   张灿摇摇头道:“没什么!”   “撒谎!”苏雪哼了一声,她自然是不相信的,想了想,又说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是在想女人了吧,是在想那个高贵的周小姐呢,还是在想你那位楚楚可怜的同乡小可怜啊?”   张灿脸一红,没料到苏雪眼光如此利害,居然猜到了他的心事,不过嘴里却是否认着:“不是,哪有!”   “哼哼……”苏雪咬了咬唇,要不是身子藏在睡袋里,当真是想狠狠的给张灿一脚,不过同时心里一惊,倒是自问:“难道我喜欢张灿了?不可能,肯定是没有喜欢他,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但若是没有喜欢张灿,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又老是牵挂着他?苏雪不禁发起呆来,现在她睁眼闭眼都是张灿的影子在晃荡,也总是在意张灿的一举一行,说得好,自己心里高兴,说得不好,自己心里难受,尤其是现在说起他在想那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时,为什么自己心里会酸痛?   张灿给苏雪看穿而说出了心事,总是觉得不好意思,索性转了个身,背对着苏雪了。   苏雪心里恼怒,将下唇咬得紧紧的,不过在这一刻,她却是清醒的认识到,她真是爱上了这个她认为是极普通又神奇的乡巴佬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不可测   实在是很奇怪,苏雪尽管极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却又很纠结,无论怎么想,她现在已经随时都极为观注张灿的动静,他的一举一动都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她的心。   尽管天气温度很低,不过火堆生得很大,火堆旁边的温度如春,身体又笼罩在保温又厚实的睡袋中,十七个人分了两个人轮流来值夜班,两个人一班,每班两个小时,以防有万一情况。   郑大宝在这方面的经验最好,他也明白,在山上主要要防备的就是雪崩,大风暴大雨雪,不过在这个地段,并没有什么积雪,雪崩的情况就肯定不会发生,只是要防那些野兽,比如在山下遇袭的那些狼群。   也许可能是人多吧,这一晚是没有什么动静,而王前的那七个保镖都是部队里的特种士兵,尤其警觉,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也知道不会像有四面杀机的情势相比,这里的对手只是自然环境,所以心理的防备意识还是要松懈一些。   其实所有人之中,无论是久经这种经历的郑大宝和他的五个手下,还是王前的那些耐苦耐劳的特种士兵保镖,他们对这种严寒的耐防能力都远不及张灿,因为张灿身上的避水珠能量,让他在极寒或者是极热的环境中都如同处在恒温的空调房中,浑没受到影响,而且这种能力在越艰苦的环境中就越能表现出来。   苏雪是给寒冷冻醒的,感觉到脸上头上钻心似的冰时,就给冻醒了,睁眼一瞧,这才发现那一大堆火堆已经快熄掉,守夜的那两个人坐在火堆边上打瞌睡,忘了加柴。   缩了缩头,苏雪再瞧瞧张灿,却见张灿一双手伸在睡袋外枕着头,一大截光手臂露在外面,禁不住皱了皱眉,拉开自己睡袋的拉链,然后钻出来再给张灿把手臂轻轻放进睡袋里。   张灿的睡袋拉链根本就没有拉拢封口,这个粗心鬼,连这点小事情都不能自理,不能照顾好自己,如何叫人放心得下?   一想到如何放心得下时,苏雪又是一怔,自己要是没有爱上他,又怎么会去管放不放得下心来?   再一想到张灿身边还有两个漂亮的情敌,心里又烦闷起来,看得出来,张灿对那个邻家女孩般的乡姑最好,自己最为顾忌的周楠,在张灿面前却好像并不占优,由此就可以看到,张灿并不是一个对权势和金钱有更依附的一个人,若是换了一般人,也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人吧,有她或者是周楠那种女孩子喜欢上了,那肯定是会不顾一切的抓着她们不会放手,而张灿却是没有那样做,这也让苏雪更有些不自信起来。   自从认识张灿过后,想想她跟张灿相处的时间中,无论什么时候,张灿都没有对她表示出过一丁点的好感,仿佛当她就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从没有一刻曾放在心上,没有注意过。   张灿一侧身就醒了,睁开眼见苏雪蹲在他身边低头瞧着他,不禁吃了一惊,缩了缩身子,然后坐了起来,与苏雪退了一些距离。   从张灿的这个动作上,苏雪就明白了张灿为什么对她没有好感,始终是防备和不友善的意思了,因为张灿害怕她,尤其是她离张灿越近,张灿就越害怕!   一个对她始终都抱一种害怕和恐惧的心理的人,又怎么会来靠近她呢?就算她再漂亮,长得就跟天仙一般,那也没有用。   想想以前的事,可能还是她把张灿打狠了,随时在他面前流露出来的就是凶悍野蛮的形像,谁不怕她呢?   苏雪在这个时候,心里忽然后悔起来自己以前为什么会是那么野蛮的性格了,眼见张灿一双眼防备的盯着她,当即放柔了声音说道:“你干嘛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声音放得很柔,甚至有些甜,这让张灿反而是一呆,随即更是防备起来,苏雪这个表情太反常了,从来没见她会这样,只怕是阴谋诡计!   张灿反而是更加的防备起来,一个平常见惯和习惯了的人,忽然间变得不一样起来,任谁都会觉得不正常,哪怕苏雪自己觉得正常,她也是真想做出温柔的动作和表情来。   张灿索性钻出睡袋,坐到火堆边加起火起来,干枯枝加上去,但想要在短时间把火恢复到最猛的层度却是还要一段时间。   再看看天,还没亮,但隐隐有些发白,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才凌晨四点钟,要到天亮还有一两个多小时。   苏雪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好开口,这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给别人听到自然会难为情,想了想就低声说道:“张灿,我们到那边走一下好吗?”   张灿愣了一下,本意就在躲闪着苏雪,却没想到她又要求他过去走一下,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不过想来又觉得不大可能,自己也算是救过她两次命了吧,再说最近的时间中,也没有跟她有矛盾发生,觉得近段时间反而是比以前要好得多了,至少苏雪现在对他的言行举动都要比以前温驯了许多,所以想了想,又觉得苏雪对他不应该有什么恶意。   “那好吧!”张灿应了一声,还是站起身来,苏雪见张灿站起身来就在前边带头先行,朝着树木外的方向走去,那边略有些上坡,地上也是有浅浅的积雪,苏雪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轻响着,随着她走过后,雪上面就留下了一对对的脚印。   张灿跟在她的身后走过去,苏雪走了一阵,又扭头看了一下火堆边的那些人,都没有醒过来,还在沉睡着,实际上,一个人的睡觉习惯,或者是最不愿意动的时候,那就是凌晨两三点到六点多的时刻,有个称呼叫做“睡懒床”   沿着山坡转了一个弯,火堆那边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走出的距离大约有一百多米远,在一片平坦处停了下来,苏雪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什么地方好坐下。   张灿笑了笑,把背在背后的手拿到前面来,递给苏雪一张皮垫子,苏雪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张灿居然带了皮垫过来,在雪地中也只能有这个东西才可以,直接坐下去,体温会融化掉积雪,隔着皮垫就不用担心了,即使积雪化了,那也湿不到裤子。   苏雪接过皮垫,在雪地上摆平放下去,然后又抚了抚,其实上面什么都没有,这才坐了下去,不过坐的时候,她只坐了一半的地方,再侧头对张灿招手笑道:“来,过来坐下。”   张灿一呆,看着笑面如花的苏雪,很是纳闷,这妞儿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这么反常的举动,那皮垫明明只够一个人坐的,这两个人坐上去,那还得肉贴肉,贴得紧紧的啊?   犹豫了一下,张灿还是摇了摇头,苏雪是惹不起的,“不了,我就站着吧,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苏雪顿时恼怒起来,瞪着张灿咬着唇,不过想了想,还是尽量把脸色放缓和了,柔声说道:“你别怕,我不会打你,我保证,以后永远都不会打你,……过来坐下来吧,这么冷,两个人挨在一起会没有那么冷。”   “不……不用了,我不冷!”张灿有些讪讪的回答着,当然,他说的是老实话,他的确不冷。   “不冷才怪,能不冷吗?”苏雪立即没好气的回答着,这个张灿,看来还是对她很忌惮,这说明他还确实是对她以前的行径害怕了,无论她怎么说,怎么保证,怎么放得温柔,张灿似乎都不会相信。   张灿朝着前面呼出了一口长气,伸了伸手臂,笑笑道:“看看,我真不冷,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了,想跟你聊聊天,不行吗?”苏雪说着盯着张灿看着,一双眼睛晶莹如星辰般。   “哦……当然可以!”张灿苦笑着回答,不过始终就是不肯坐到苏雪身边的皮垫子上。   “唉……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叫小琴的女孩子?”苏雪叹了一声,然后幽幽的问着张灿。   张灿一双手互相捏着,玩弄着手指,也不知道怎么来回答苏雪这个问题,说实在的,现在他刚刚睡醒,什么都没想,这个苏雪,忽里忽然的问这个话干什么?   “我就是在想,那个周楠,你不觉得更好吗?你不觉得她更漂亮吗?”苏雪瞄着张灿,一边问着他,眼睛又盯着张灿,试探着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那个周小姐啊,我看人又没漂亮,气质又好,听说还是锦城市委书记的女儿呢,这样的背景关系多硬啊,我觉得她好像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对她有所表示呢?要是错过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一说起这话,张灿哼了哼,有些愠怒,但也不想跟苏雪发作,淡淡说道:“人家漂亮是人家的事,市委书记也是我们这种人高攀不上的,再说是你看错了吧,我觉得吧,人家也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没有那样的想法,还有……”   张灿停了停又说道:“还有,那个小琴,对了,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准备这次回去后就举行婚礼了!”   说起周楠的事,张灿就有火,本来这事他就不想提起,偏偏苏雪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张灿不想在苏雪面前发火,干脆直接对她把自己和刘小琴的关系挑明了说出来。   苏雪一听,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心里面觉得周楠才是她的劲敌,张灿对她没有什么念头的话,就好办了,要说刘小琴那丫头,农村女孩子,容易对付,而现在弄明白了,张灿并不是一个对权势趋附的人,这才是她对张灿最放心的地方,要是一般人知道她的身份底细,那可比周楠的更吓人!   “那可没有一定,现在的事,谁能说得定呢?”苏雪一脸笑容,一双手枕着腿捧着脸,脸跟手白得跟身边的雪一般,这个样子,实在是美丽到极点。   “那结了婚的人还会离婚,你这还没结婚呢,谁都没有本事预测未来的事情,不是有句话叫做‘天不可测’嘛!”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真正的登山才开始   “行行行,你就去不测吧!”张灿觉得苏雪实在无聊,不知道她哪门子神经发作了,什么闲事不好管,要来管自己这事?   天边的鱼尾白更浓了些,张灿劝道:“不冷吗?回去吧,天太冻,烤烤火,再睡一会儿更好,等天亮后上路也有精神些。”   苏雪哼了哼道:“你几时学会这么会关心人,会疼人了?”   这哪跟哪的,张灿瞧着苏雪半点也没有要起身回去的意思,也不说了,看着四下里的景色,不过天还没亮,看不清楚,但到处都是白白的雪,偶尔有一片片的树林,有树林的地方就是黑黑的。   张灿忽然指着那些黑呼呼的树林说道:“这些雪山的树林中会不会有野人和怪兽啊?”   “扑哧!”苏雪忍不住笑了出来,嗔道:“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科幻电影看多了?野人和怪兽,又有谁见过?”   张灿笑了笑,说道:“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会想这想那的,嘿嘿……”嘿嘿笑了笑,又问着苏雪:“苏雪,你是当兵的,我看你也像是练过的,应该对那些什么秘密组织很熟吧?我就想问你,你见过国家的异能组织没有?就像‘中国龙组’那样的特异功能的国安特别小组的?”   “……”苏雪禁不住张圆了小嘴,呆了一阵,几秒钟之后,忽然间“格格格”的娇笑起来,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好半天都止不住,伸手指着张灿就是笑个不停。   却偏偏张灿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苏雪似乎笑得腹疼了,搂着腹部咬着唇,脸上却始终是笑容,好半天才忍住了,又说道:“你……真是搞笑,瞧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看你可以去上春晚演小品了,我保证你会很火的!”   “中国龙组?你怎么不说外星人呢?”苏雪看着张灿一点儿也没有嘻笑的样子,表情还是那么严肃,又笑道:“亏你说得出,就说你是科幻电影看得多了吧,我老是觉得你怪怪的,原来都在想这些,也好,那我们这次就在雪山上抓一只野人回去吧!”   张灿听得出苏雪就明显是说笑了,终于还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扁扁嘴,用透视眼看了一下那几片黑黑的树林,透视的眼光在树林中还真看到了一些在动的动物,不过个头都不大,看起来不是松鼠就是别的小动物,与野人相去甚远,就是在山下见识过的那些大漠狼也是踪影俱无,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雪自然是当张灿这些话是调侃说笑的,也没有当真,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张灿是在掏她的底,看她知道不知道有这样的组织,他身有异能了,所以才会去想那些事,电影里确实看得多了,其实他很多的顾虑都是从那些科幻电影里的情节去猜想的,要是他的能力暴露了以后,有可能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说实话,这些他有时候就会想这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算了,回去吧,在这儿待着也无趣。”苏雪叹了一声,还是起身说着,眼下要跟张灿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显然是不合时宜,再说了,要她现在就说那样的话,那也不是她的风格,有机会再说吧。   知道越上去,以后就越会用得着皮垫,所以张灿还是把雪中的皮垫捡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跟在苏雪身后,过来时的脚印还在,积雪没有融化,也没有增多。   火堆已经烧得很大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起身了,依旧用锅子煮着牛肉汤,吃了热汤牛肉,补充了体力后再动身。   天边已经露出白白的一片了,看样子,又是阴天,没有太阳出来,满天的去,但估计还是不会下雪,算是个好天气了。   王前从包里取了几支速溶咖啡,递给张灿一支,笑道:“兄弟,来一支吧!”   对这个张灿还是不拒绝,接过来,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小铝茶缸子来,从烧开的滚水锅子里装了半缸子滚水,然后溶了咖啡粉,再摇了摇,又吹了吹,就着滚烫的水轻轻喝了一点点,忍不住就赞道:“好香!”   朱森林睡眼惺松的也喝了一缸子咖啡,这东西一下肚,又加上滚烫暖腹,精神一下子就起来了,笑呵呵的有说有笑起来。   本来张灿还担心他受不了这份苦楚,却没想到朱森林一点事都没有,估计是他体膘肉厚,身体肥胖的人只怕热不怕冷,再说他一向吃得好喝得好的,身体底子硬,爬这雪山还真没难住他。   看来最有可能抗不住的反而是王前一个人了,张灿身有异能,虽然不会有苏雪那般超强能打的底子,但异能让他不畏寒热,体力消耗后又能很快的恢复过来,这已经强过大多数人了,而王前是没有练过的人,也很少吃过这样的苦,所以他最是疲软。   一顿牛肉吃过后,大家的体力都恢复到了比较好的状态,郑大宝吩咐收拾好行李器具,准备出发。   时间是早上七点四十分,沿着有些星星点点的草树前行,郑大宝是觉得有草木的地方就容易有水源,有水源的地方就容易有奇花异草,尤其是雪山温泉存在的地方,越是隐秘难以达到的地方,就越容易有罕见的药草。   只不过他是不是能找到父样以前去到过的那个地方?就算是父亲当年事后也曾说过,让他再去一次那个地方,他也不一定还能找到,而且天山的冰川会移动,再加上雪崩,暴风雪等等,原来的地形也会变样的,再说了,那个地方又极其险要,他都是九死一生再出来,想起都害怕,当然,这一生,他也再没有能够再回去那里。   不过事实却不像郑大宝估计的那样,沿着星星点点的草木前行了一段路,却是晨铠铠白雪中完全消失了,而且路也开始难行起来,郑大宝拿出个计量高度的仪器看了看,然后说道:“现在的海拨是三千四百三十二米,路程还远,我们要到的地方虽然难寻,但海拨的高度却应该是没变化的,那里是五千百米多米,近六千米的高度,我们还要向雪山上前进两千多米的高度,呵呵,对天在山下的地方来说,两千多米,也就是两公里多长的距离,就算是走路,那最多也不过就是十几二十来分钟,那是相当慢的了,但换成是六千米的雪山上,这两千多米的距离可以说比徒步行走两千公里都还要难,因为走两千多公里远,你只会累,只会软,却不会死人,而在雪山上,这两千多米的路途可就是代表了死亡,艰难,危险,无与伦比的艰辛!”   张灿仰头望着远处延绵的雪山,似乎是无穷无尽一般,而远处山顶上那白雪似乎跟天都连到了一块儿,分不出来哪儿是天,哪儿是山了。   在这样的雪山上,如此艰难的环境中,当真能有什么奇异的药材生长吗?就像传说中的千年人参灵芝仙草等等,这些东西真的存在吗?   路越来越难走,积雪已经覆盖了全部的山体,深达数尺,每一脚踩下都会深深的陷进雪地中,在这样无边无际的雪野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路迹可寻,郑大宝和他五个手下也都是凭着经验估计着前行,走在前面的又还要特别小心注意,越往上,雪越厚,说不定就踩到一个地下裂缝或者天坑冰缝什么的,掉下不摔死也得冻死。   再行了一段路程,从早上近八点开始,到中午两点,差不多六个小时的时间,还没有走过五百米的路程,坡度也开始陡了起来,郑大宝就吩咐停下来,然后把十七个人分成四组,他跟王前和两个保镖一组,张灿,苏雪,一个保镖,一个他的手下一组,另外四个手下分成两组,各带了两个王前的保镖,一组三个,一组两个,三个的那组包括了朱森林,因为朱森林太肥,出事的话,多一个人也许才稳得住,现在这种环境开始,就开始要用登山工具以及保险索等等,在这一方面,他的五个手下比王前的那些士兵保镖都要得力,经验肯定是要强得多,论身手不及他们,但爬雪山的经验却又是他们占优了。   郑大宝一吩咐完,然后就跟五个手下取出保险绳,每一组的人都系在那一条绳子上,走在最前面的就得经验最好的,他得照应着整个组成员的安全,每走一步就得先固定好保险绳,如果他自己,或者后面的人失足摔滚的话,那安全就得靠他们了。   张灿开始紧张起来,这种情形,他也只在电影中看到过,说实话,他有恐高症,以前看史泰龙的电影《绝岭雄风》的时候,看到那么疯狂的登山时,头就会发晕,万丈悬崖啊,就是看电影,明知是假的,那都一样会害怕,可现在自己还真是遇到那样的情况了,如何不害怕?   苏雪比张灿有经验得多,也比张灿强,所以她排在了张灿的前面,让张灿跟在她身后,两个郑大宝的手下远远的在前面,离她和张灿几乎有十多米远。   张灿不懂,苏雪已经替他检查了好几遍安全带,确认无误后才让他跟上,张灿望着前边,这里已经倾斜成比九十度好不了多少,尤其是有的地方,几乎超过了九十度的角度,张灿看到前面攀爬着的人,眼睛都有些晕晃,那样子爬上去了,回来不是还要经历一次这样的惊险吗?   苏雪安慰着道:“别怕,前面的人已经固定好了安全绳索,不会有危险的,你跟着我就好!”   说这话时,苏雪是低声说着的,也不会让别人听到,她还是照顾着张灿的面子,她自己反倒是一点儿也不怯场,越是险景,反而越能激起她的兴奋。   张灿再看看另一组的朱森林,这个肥肥身子的家伙,在另一组排在第三个位置,倒是比他还好些,步履虽然有些笨拙,但却不怯场。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冰坑   朱森林只是肥胖,但并不弱,手脚都有力,平时生活过得好,膘肥体壮的,极是能抗寒,典型的怕热不怕冷,头上戴着皮帽子,厚厚的羊毛手套,手里拿着登山工具,往上攀登时很是有力。   张灿看到他担心的人反而比自己更令人放心些,咬了咬牙,也尽力往上爬动,苏雪还在前面接应他,寒冷对他来说,影响是众人当中最小的,但体力上和经验上以及心理上,他就远远不及其他人了。   还有一个就是王前,比张灿更差,因为王前避寒的能力最差,但王前前后都有保镖和郑大宝安排的手下帮扶着,照顾着,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再说他是首脑,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核心人物,他当然不能退缩。   这样一步一步的往陡峭的雪坡上爬行攀登,速度就极慢了,到天黑的时候才爬上那一百多米高的雪崖,雪崖上有一片三十来米宽的平坦地势,接着上面又是陡峭的地势。   郑大宝直到四个小组的成员都爬上去后,这才吩咐手下们挨着悬崖壁边搭起帐篷来,挨着崖壁是基本的常识,如果从上面滚落雪团下来,比如雪崩什么的,就最容易把人掩埋,滚落下来的雪团或者冰块,按着抛物线定律,是不会落到崖壁紧贴着的地方,一般的情况,会落到离崖壁五六米远的地方以外。   几个人又架起炊具生起酒精火来烧雪熔水,等到水滚后再放入干牛肉,这里没有树枝柴禾,就只能用这个了,对于不能用自然的柴木来生火时,用自带的材料就必需得控制了,否则支持不到下山的时候,在雪山上要是不能生火煮食品,那干牛肉就跟冰冻过的石头一样,能把你的牙齿都咯掉下来。   最后郑大宝的手下又加入了一些羊肉粉末,这时候汤里就香味就溢出来了,不过吃起来的味道还是远不及烧烤的牛肉,而且每个人都是定量的,吃完就回到帐篷里钻进睡袋睡觉,十七个人分成两批,一边七个人,剩下的轮流值夜班,夜里是要防备意外发生或者是野兽,不过像这个地方,能来的野兽估计已经不多了,像有的动物能爬上来,雪松鼠啊,鸟类啊,这些对人类又没有危害,主要防备的实际上是雪崩。   张灿是有意要避开苏雪,想跟她各处一边,但苏雪却是紧跟着他,结果仍然是钻进了一个帐篷里,张灿叹了口气,既然还是在同一个帐篷,那还得照顾她女孩子的身份,所以埋着头到了最边上,苏雪自然也是跟到边上,挤在了最里边,然后打开睡袋。   钻进睡袋里后,各人都没有说话,都是抢时间睡觉,做这样的事情,是需要精力高度集中的,否则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郑大宝坐着抽烟,脸皱得很紧,对于要寻找他父亲以前曾经去过的地方,他是没有底,而且这路也似乎是越来越险,不知道明天再前行一天,又会是什么样了。   张灿把皮帽子拉下来遮住眼睛,然后睡觉,不过脑子里想的事多,硬是睡不着,身底下是皮睡袋,睡袋外的帐篷里地上也是垫着皮塑料垫子的,不会让溶化的积雪流进睡袋里来,既然睡不着,张灿就把身体中的能量放出来,探测着地下。   地下是不知有多厚的积雪,不过在张灿的能量探测下,这雪的厚度立马就显现出来了,大约有一米多一点,最底下的雪可能因为时间长了,已经冻结得很硬了,所以人在上面行动的时候,也只会让脚陷进去一尺多深而已。   陷下去这个深度,对人没有太大的危险,但前进的速度是绝对会慢下来的。   以前张灿的能量从来没是遇见过雪,只在海水里,浴缸里,最后是在暴风雨中以及山下的河水中,他身上那避水珠的能量得以发挥出来,现在避水珠那能量遇到积雪后,隐隐可以探测到十数米外的远近,而且脑子里得到的图像不是很清晰。   因为雪是水凝结而成,所以张灿的避水珠能量还是有作用,不过比不得液态的水份,能量的探测打了很大的折扣,只能探测到身周十来米的远近。   又听到苏雪的呼吸一时紧一时慢的,知道她没有睡着,缩了缩头,努力运起脑子里的灵气运行起来,得闲的时候还是多练习练习自己的灵气能量比较好,这东西,现在的张灿觉得都离不开它了,时时都在用着它,只要一时半会儿没有用,就会觉得像丢了什么似的。   灵气练到现在,也是极为纯熟了,只是无论如何都与身体里散开在身体各处的避水珠的能量结合在一起,张灿有时候就想,要是这两种能量再融合在一起的话,以那避水珠那么庞大的能量,也不知道会到什么层度了!   不过虽然没能把两种不同的能量融合在一起,但练得多了,灵气明显比以往增强了许多,直接的后果就是让张灿感到能力强了,能持久了,而且能很好的配合避水珠的能量使用。   避水珠的能量确实比较神奇,张灿完全就没有冷的感觉,与透视的灵气完全不一样,不过透视眼的那个灵气能治病,这是张灿自得到灵气以来发现的另一种功能,很实用。   苏雪的呼吸渐渐细缓起来,看来是睡着了,身体在睡袋里滚动了一下,把身子向张灿靠得更紧了一些,显然是有些冷意。   张灿心里一动,心想自己身上那避水珠的能量既然能避寒,那么自己如果把那能量试着运到苏雪身体中,不知道能不能帮她驱驱寒?   想到便做,张灿对身体里散在各处的避水珠能量还是有些熟悉了,运起来运到苏雪的身体中,苏雪睡着了的身体在睡袋中蜷缩着,在这样的环境中,怎么都还是很冷的,不过当张灿的能量运到她身体里以后,张灿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能量能让苏雪身体里的血液正常流动,体温也恢复到正常,还真起作用了!   苏雪呼吸也慢慢正常,睡梦中,在睡袋里把身体舒服的伸直了,动了动,但还是靠着张灿的身体。   而张灿自己也在迷糊中睡着了,天刚刚起亮色,守夜值班的两个人已经煮好了牛肉汤,然后所有人起身,先喝汤再收拾行李,到八点钟天色大明后,又准备动身。   还是攀爬,前进了十多米后,地势忽然斜斜的要平顺了些,但积雪更深更厚,郑大宝和他的几个手下经验最好,拿着伸缩棍在前面探路,棍子插下去是硬的才能前行,如果是是空的就要绕道而行,否则会掉下去,如果掉进很深的冰窟,那就危险了,而且有的冰窟里,那些万年不曾融化过的冰锥,那就跟铁钎一样,竖在洞窟里,人身体掉进去,只要落在上面,肯定是对穿对过的结果!   张灿还是被安排在最后的位置,苏雪依然在他前面,两人之间只隔一两米,看来苏雪就是为了照顾他。   看到前面的人探路的样子,张灿就在想,如果他在最前面就好了,自己身体中的避水珠能量能探测到积雪十多米的厚度,要探路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却是没有理由,现在看起来他那么弱,郑大宝那几个手下又怎么会让他在最前面去探路?   最前面的那个人其实是最危险的,郑大宝之所以让他的手下在最前面,为四个小组开头的人,那就是要用他们的经验。   四个小组每一组人相隔的距离,横着差不多有六七米,在斜坡上就像四条绳子系着的蚂蚱。   斜坡很长,爬得很困难,而且似乎又起风了。   郑大宝在前面手遮在额头上四下里看了看,脸上不禁有些变色,惊道:“不好,天变了,有暴风雪!”   所有人都抬头四下里看起来,原来看得很远的空间此时也似乎被灰蒙蒙的淡雾遮住了,根本就看不出去,只能看到数十米远,似乎是雾气,但经验够好的郑大宝等人就明白,这是暴风雪的征兆。   在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段,又没有躲避的地方,遇到大的暴风雪是最危险的事。   看了看下面,要回到原来的地方,有些不实际,郑大宝咬了咬牙,挥挥手道:“往上,加快速度,赶紧到上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个避风雪的地方,否则这场大暴风雪一到,我们就只能变成冰冻的人肉冰棍被掩埋在这雪底下了,不想死的就赶紧走!”   看到郑大宝忽然口气凶狠了起来,众人都知道是真的有危险了,郑大宝之前也一直是比较冷静的,很少以这种口气说话的,看来是真的急了。   郑大宝当然明白,这雪山上的暴风雪,那可是说来就来,而且不可抵抗,现在只能是赶紧找到一个避风雪的地方,最好是一些凹进去的崖壁口,在一些他们常去过的雪山上,每一个地方基本上都有前人留下的避风处,比如崖壁或者洞口,有的更是用木柴砌好的临时住所,但现在他们这个地方肯定是没有了,因为就没人来过这里。   郑大宝的五个手下不用他吩咐,就已经各自加快了速度,他们明白得很,如果不赶在暴风雪前头找到避处,那他们十七个人一个都活不了。   张灿好在不怕冷,在雪地中一边扶着安全绳,一边又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前紧跟着,而雪雾似乎越来越浓了,风也急了起来,吹得人都有些站不稳。   郑大宝有些急了,喃喃的咒骂着,一边又急急的往前走,但急也没有用,前面也不是天堂。   张灿这一组的最前面那个人也加快了速度,不过速度快了后,心自然就没那么细了,再前行得四五米远,忽然“啊哟”一声喊,整个身子就从原地掉落下去!   郑大宝在七八米远的地方当即叫道:“小心,是冰坑!”   好在他跌落下去的地方是在最高处,对他这一组的人来讲只是把绳子扯紧了些,不像往下滚落,要是往下滚落的话,那危险层度就大了许多。   在他身后的一个人也是他的同伴,赶紧爬上前,伏在那个坑边沿叫道:“阿不多,你在哪儿?听得到我叫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洞中洞   下面没有半点声息,张灿和苏雪赶紧加了速度往上爬过去,一边还要注意腰中锁扣着的安全绳子,因为前面那头已经被掉进雪坑里的人系着拉进里面去了,要是坑里过剩,还得小心被他将后面的三个人也扯落进去。   而另外三个组见出了意外,也都停了下来,郑大宝更是吩咐他那一组的人都停在当地别动,又吩咐手下把最前头的安全绳索固定在雪地中,然后赶紧往跌进雪坑的位置过来。   张灿和苏雪要快一点,因为他们就顺着前面的脚印前行就是,不用探路,爬到近前后,在伏在雪坑边的那个人身边停下来,探头往里面一看,黑呼呼的,哪里看得到什么?   郑大宝一边叫着“别慌”,一边又把背上背着的袋子取下来,从里面掏了支手电筒出来,准备过来观察雪坑里。   张灿这一组前面的第二个人,也是那个跌下洞的人一起的,叫了一声后,又赶紧把绳索往上拖拉,不过只扯得一下就扯不动,仿佛里面给绑在了什么柱子上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动,而偏偏跌下去的人又没有回音。   张灿见这雪坑似乎就像是一个天坑一般,直径大约有两米多,下到三米的地方,里面便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当即运起透视眼,黑白世界中,这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那个掉下坑的人,身体掉下去刚好跌落到三根大尖利的犬齿交错的冰锥子上,胸口给穿了个透心凉,只怕是当时下去就断了气,所以没有任何的呼救回音。   而雪坑里的高度大约有八九米,阿不多身上的安全绳索又缠绕在了那几根冰锥上,现在要使劲拉的话,除非是把那几根冰锥拉断,否则还真拉不上来那个人。   因为别的人都不清楚下面是什么样子,阿不多是什么情况也是半点不清楚,郑大宝取出一支手电出来后,往里探了探,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们可没有像电影里那些家当,动不动就是高科技的工具,在黑夜里又可以用防湿的照明烟火弹。   而此时天空中又开始下起雪来,风也更急了些,大风雪的征兆完全显露无遗,郑大宝急了,赶紧向其他几个组的人手招招手,吼道:“都赶紧过来,不管了,大家都到这个坑里,我先下去探探,看能不能避过这次的暴风雪!”   张灿一急,伸了伸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雪坑深有八九米,但里面就是个两三米多宽的坑,四面都是岩石壁,下去了也没用,风雪一大,说不定就把下去的人活埋了。   但郑大宝已经取了绳索出来,先固定在坑外面,然后系在身上,锁牢了安全锁扣,再往上沿着岩石壁一步步的往下去。   张灿见郑大宝身先士卒,对一个手下都能这样重情重义,看来这些人跟着他都是有道理的。   等到其他组的人都来到这个雪坑处后,郑大宝已经下到了雪坑底部,打着手电检查了一下,忍不住心里绞痛,阿不多早已经气绝,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也早在低温下变成了紫黑色的冰块。   而雪坑里就只有那么宽的地方,下来六七个人都能挤得转不动身子,而且下来后,不仅躲不了暴风雪,反而会给大雪埋在这雪坑里,不禁暗暗叫苦,这时候人员都给他拉回来了,要再动身找别的避风处,显然是迟了,这该怎么办?   这个兄弟也没有办法急时拉出去,死了也就只能弃尸这荒山雪岭,大风雪一到,不仅仅是他,就是自己这另外十六个大活人,只怕也一样逃不过去了。   王前和朱森林也气喘吁吁的挣扎过来,几个人拿着手电照下去,郑大宝又在坑底亮着手电,大致也看得清楚了,众人不禁呆了起来,这么一个坑洞,就像一个瓶子一般,下去的人就只有等死,而风此时也呼啸起来,鹅毛大雪就像是倒下来的,要是再没有避风雪的地方,不被雪掩埋那也得给冻死。   张灿也急了起来,这么搞下去,对大家都是危险之极的事,赶紧运起透视眼四下察看,当扫到雪洞里时,忽然眼睛一亮,马上把安全绳子系到身上,然后对苏雪说道:“苏雪,帮我守住一下,我下洞去!”   说着又问一个保镖要了一把抓地用的尖锤,这种锤子头部一边是锤子,另一边就是尖利的锥子,是专门用来在坚硬的冰壁岩石上打洞打钉来固定安全绳索的。   苏雪不知道张灿要干什么,有些发怔,却见张灿笨拙的往洞里攀去,王前就叫道:“兄弟,你干什么?这洞是个死洞!”   而洞底的郑大宝也在往上爬,一边又叫道:“小张,别下来,赶紧出去,这里是死路!”   不过张灿没有理会众人的叫声,在下到两三米的地方时,张灿就停了下来,将脚蹬在岩壁上,然后将锤子用力的敲击岩石壁。   张灿的举动,让洞底的郑大宝和洞上的所有人都诧异起来,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这个时候不是在添乱吗?   不过才几下,张灿的铁锤子就把岩壁敲穿了,打出一个洞来,虽然只有拳头般大,但众人都看得清楚,那个洞虽然小,但显然里面是空的。   张灿更是加大了力气,使劲的敲击岩壁,那一处的石壁很薄,只有两三分厚,“乒乒乓乓”的一阵狠敲,那石壁上顿时给敲出了一个一米多直径的大洞来,里面黑咕龙冬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别人都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样子,而张灿却是从这个洞里钻了进去,然后又回头叫道:“快点进来!”   “张灿,等一等……”苏雪叫了一声,这忽然敲出来的一个洞,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有多深,有没有危险,如果是个无底的冰川洞窟呢,这一下去不是更危险吗?   但张灿已经钻了进去,从底下爬上来的郑大宝也到了洞口的位置,打着手电往里看,这一看不禁喜道:“好,王哥,你们都赶紧下来,没事,这里正好可以避风雪!”   说着也钻了进去,雪坑上面的人都瞧得直发怔,眼见那洞里有手电光闪来闪去的,跟着就听到里面又是一阵猛敲,“哗啦哗啦”几下,那壁石壁又给从里面敲烂了一大片,露出一个两三米宽直径的大洞口来,而张灿和郑大宝就站在里面,有了光线看进去,就看得到那里面是一个洞窟,就张灿和郑大宝站着的地方看起来也不小,里面似乎又蜿蜒而进,不知道有多深,但他们这十几个人肯定是可以都容纳下来躲避暴风雪的。   这时候洞坑上的人就都不怀疑和迟疑了,一个个的固定好绳索,然后往洞里下去,因为离坑洞上面的雪地面只有几米高,所以也不困难,一个个都攀沿下去,张灿和郑大宝在洞里伸手出来把他们又一个个的接应拉进去。   这时,地面上的风雪已经很大了,就这么一会儿,众人身上都盖了两指厚的积雪了,要是再找不到避风雪处,当真就是危险了。   等到十六个人全部进到洞里后,这才用手电照射着观察起来,郑大宝站在洞口外,看着坑洞上呼啸的暴风雪,不由得脸上变色,直是叹着:“好险,好险!”   呆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回过头来看了看,其他人都是好奇的在这个洞里四下观看着,这个洞四面冰壁,在他们站的地方只有两米来高,但前面的洞越来越下,而洞里也渐渐宽大了些,能容纳两三个人同时并排前行,高度也够,绝不碰不到头,矮一点的位置都有两米左右。   郑大宝的几个手下打着手电就往前探了进去,洞里没有什么危险,倒也无所谓,在最后面的就是张灿和郑大宝。   郑大宝没有心思去检查洞里的情况,而是紧盯着张灿,好一阵子才问道:“小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洞壁后面就有另外一个洞?”   这才是郑大宝最想问的事情,很明显,是张灿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这时再看看洞外面,雪地上的积雪在这么一会儿就很明显的增加了数十公分厚度,而坑洞最下面也积了厚厚的雪了,阿不多的尸体就快给掩埋了。   张灿一怔,刚才是因为用透视能力看到了洞里洞,又因为事情紧急,也来不及想什么,先救了命再说吧,这当众人的性命都安全了后,郑大宝果然开始问他了!   张灿只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呵呵……是这样的,我在老家也经常钻洞子,我们老家那边山上洞多得很,你刚刚下这个坑的时候,我听见你脚蹬踩在这洞壁上时,声音有些空洞,那显然这背后是空的,你再下去一部份后,那声音又变成实的了,我估计这个地方里面有洞,而且听声音估计这洞壁也不厚,所以就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大宝呆了呆,张灿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但他总觉得不对,按理说,他的观察力和眼力就相当细了,而且在这一方面,他应该比张灿更行一些才对,但为什么变成了张灿看出来了,而他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想了想,郑大宝又有些释然,他刚刚因为暴风雪的事,早已经失去了冷静,而阿不多的死,让他更是心里乱了,一个多年来就跟着他的部下,忽然间就这么没了,怎么能不伤心?   又想到,张灿这个小伙子的确眼力很厉害,这些事,其实只要细心就能做得到,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得到“细心”这两个字呢?   “看看洞里吧!”张灿又不失时宜的对郑大宝说了一声,看得出来,郑大宝已经远没有刚上山时的那股子冷静沉着了,想必心也绝不会那么细,随便两句话就蒙过去了。   不过即使郑大宝不信,他也看不出来别的什么,无论如何,他是做梦也想不到在张灿身上有什么透视能力,以及避水珠的能量,这些事,谁能想得出想得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隐藏的钻石   郑大宝还剩下的四个手下俱都到洞里头探洞去了,而王前的七个保镖也下去了四个,还剩三个跟着王前。   苏雪没有下去,只是在离张灿五六米远的地方观察着洞里的情形,进洞来后,一直很好奇,然后又回到洞口边来,对张灿问道:“张灿,你刚刚怎么就知道这洞壁后还有洞的?”   张灿苦笑了笑,当着郑大宝的面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苏雪“哦”了一声,还是信了,因为张灿的话也有道理。   这暴风雪,至少得有一天,有时候还会边续下好几天,能找到这么一个洞,那是天意,天不灭他们。   郑大宝看着洞外的大雪,现在人站在外面,这起码有五六级的风了,就是这大风也把人吹倒了,大雪已经把坑底里积起了一尺多深了,阿不多的尸体已经完全给掩盖了,要是下一整天,只怕这个坑都要给填实了。   等到雪停了才能出去,郑大宝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到洞里面检查起行李来,所有人的行李都没有损失,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如果是把食物睡袋丢失了,那就算找到了现在这个藏身的冰洞,那依然还是个死路,没有吃的,在这样的环境,能生存得了吗?   这可是比在海上,草地沼泽沙漠里更危险,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有机会抓个什么动物生吞活吃,但在这个冰洞窟里,什么动物都没有,想抓吃的也抓不到,不被冻死,也得饿死!   在冰天雪地里登山,最消耗的就是体力热力,这劫中逃生后,一个个的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以后还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至少眼前是不用担心了。   郑大宝把酒精炉子取出来,又拿了锅子,亲自来溶雪烧水煮吃的,虽然上山后,顿顿都是吃的牛肉粉汤,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大家都还是觉得很想吃了,也太饿太累。   等到郑大宝把牛肉汤煮好,探洞的人也回来了,回来后个个都是摇着头,说洞越来越下,也越来越深,一直没有出口,不敢再下去了。   把牛肉吃了汤喝了,几个保镖把塑料垫子摆出来,在洞里,帐篷就不用搭了,直接把睡袋取出来在塑料垫子上睡觉。   天快黑的时候,郑大宝和王前又到洞口边看了一下,暴风雪根本就没停过,洞口雪地上的积雪至少厚了一米以上,洞底下又下雪又垮掉下去的积雪,几乎已经快到他们这个洞口处了,按照这个速度,到明天早上天亮的时候,只怕这洞就被整个封住了。   这个郑大宝倒不怕,积雪充其量也就盖个两三米深的厚度吧,要出去很简单,郑大宝担心的就是这暴风雪要是持续一连下好几天,甚至是一周以上的时间,那就没办法再进行王前的事了,补给不足,上去也是个死,只能调头回去,像这样的暴风雪,郑大宝心里也没底,在雪山上,一连下半个月的雪也有的是,再说现在入冬了,在南方或许还是短袖衬衫的世界,但在这边,大城市里,白天还热,但晚上就跟冬天一样了,到了雪山上,那就更是另一个天地了。   睡一觉再说,看看大家也都累了。   郑大宝叹了口气,眼见王前沉思不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知道他在担心现在的处境和老人家的病情,可是天公不作美,不过就算天气好,那些什么传说中的劳什子能找得到么?   唉,这也就是尽个心,为人子女,哪个不想尽一切力量来挽救亲人的生命呢?   朱森林也是累到了极点,身上穿得那么厚,冷倒是不是很怕,就是怕死,要是跟平时爬个山,观看一下风景再下山,那也罢了,谁想得到,这接二连三的都是要命的大危险,怎么能不怕呢?   又累又疲之下,狼吞虎咽的吃了牛肉汤,然后钻进睡袋里就呼呼大睡,一阵间,鼾声如雷。   苏雪皱了皱眉头,把睡袋拖得离他远了些,又招了招手,将张灿叫了过去:“张灿,你过来!”   张灿不解,走过去问道:“干什么?”   “我怕,你过来陪我一起,这洞里太吓人了!”苏雪也不掩藏,直接把意思说了出来,在这样的环境,她说这话,自然也没有人会笑话她,比不得在家的时候,在家里说这样的话,那就肯定会被人笑了。   “你会害怕?”张灿一怔,忍不住嘀咕着:“我看只有别的东西怕你吧,你哪里会怕呢?”   苏雪不乐意了,咬着唇不说话,张灿想到一路上,她都是尽力照顾自己,生怕自己遇险,就冲这点,也不好意思对她,当下默不作声的抱起睡袋走过去,在她身边隔了一米多远的地方把睡袋放下来,然后脱了鞋钻进睡袋里。   苏雪盈盈一笑,虽然仍然隔了她一米多远,但张灿能过来,无疑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思,心里欣然不已,也钻进睡袋里,然后侧了身,把脸朝着张灿,低低的说道:“张灿,你怕不怕?要是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给埋在了这个地方,你怕不怕?”   “怕,怎么不怕,年纪轻轻的谁会想死啊?”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根本就不会像苏雪估计的那样,像回答什么“我不怕,怕什么怕”之类的豪言壮语。   张灿是一点都不争那个面子,又说了让苏雪气得牙痒痒的话来:“我还没讨老婆娶媳妇呢,媳妇都还没娶到手,还没洞房,这种死不冥目的事,我可不想干。”   “你……色狼,大色狼,思想肮脏的家伙!”苏雪气得又是恼了出来,不问张灿还好,一问了话,听到张灿的话就忍不住发气,但又估计得到,这可能是张灿故意说出来气她的。   张灿把身子又转到了另一边,躺了一阵,又忍不住看了看这洞里的样子,十来米外,一颗不用电的LED摆放在一角,王前跟郑大宝两个人低声聊着天,那种灯也不担心会不亮了,底座上还有用手压动的发电装置,另一面又是一片太阳能的聚光片,所以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这种灯都可以长期的点用,没有太阳能,还能用手按着机关发电,再说本身这灯用电量又低小。   张灿看了看这洞壁,到处都是亘冰,也不知道冻了几千还是几万年,这个洞里若不是他来用锤子砸开,只怕仍旧见不到世面,这洞里的一切都是从来没照过阳光,甚至是空气都没有透进去过。   张灿的透视能力,在这墙壁上也还能透视个几米深,当即把面前的岩石冰壁透视了一阵,看看这儿还有没有别的隐窟山洞,瞧了瞧前面,然后又瞧了瞧后面,当瞧到郑大宝和王前谈话的那个地方,忽然呆了呆,在王前背后的墙壁上,他似乎看到石壁里面似乎有一些星星点点闪亮的东西!   就像是一片帘子般挂在那儿,里面闪亮的东西与外面的石壁间隔约有二十多公分厚,比他在洞外砸破石壁处要厚了两倍到三倍的厚度,不过估计要敲,那还是敲得开。   那些闪亮的东西,张灿脑子里的灵气分析出来,应该是钻石吧,但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拥有过钻石,只是在金店里品鉴过切坏了的废钻,而这石壁里面,至少有一百颗有多,而且那些钻石颗粒还很大,估计都应该值不少钱。   但张灿又在想着,他已经做过了几次这样惊奇的事了,要是再去敲那石壁挖掘出钻石,不知道其他人又怎么看他?   不过要是避开这些人,回去后再偷偷的来这里,张灿是打死都不会再来了,就算这些钻石价值连城,他也不会再回来,有机会得到,他自然不会不要,但要冒着生命危险而来专门拿这些钻石,他却是绝计不会来的,自己又不是赚不到钱!   张灿这会儿就在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来把那些钻石取出来,当然,在这里取出来,毫无疑问得跟这些人平分,十六个人,一个人只能分到七八颗,这些钻石的质量极佳,当然也还得看后面加工的工匠的手艺了,如果切坏了价值就会大损,若是切得好的话,这样一颗钻石,只怕也是要值数百万了。   钻石的价值,是论重量体形的,越大质量越纯净的价值就越高。   苏雪见张灿虽然睡到了她旁边来,但一张脸早早的便侧了过去,瞧都不瞧她,心里生着闷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一直就觉得很冷的,但一觉醒后,身上也不冷了,但看天气温度,只有越来越冷的,温度绝对比以前还要低,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怕冷了。   这当然是张灿把避水珠的能量运到她身体中过了几遍的原因,虽然这能量不能永远的停留在苏雪身体中,但能量过后,无疑已经暗暗的把她身体体质改变了几分,受到了一些异化的刺激,所以对防寒也有些效用。   虽然生着闷气,但苏雪却不好意思恼出声来,再一会儿,又听到张灿鼻息略重,似乎睡着了,忍不住又将身子在睡袋中轻轻滚动,悄悄的将睡袋朝张灿身体边挪了过去,然后贴上张灿的睡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挨着他睡觉。   苏雪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以前的那个自己,任性,骄傲,好胜,一点性格都没有了,完全因张灿的高兴而高兴,因张灿的悲伤而悲伤,难道是因为张灿救过她两次命的原因?   照理说,苏雪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性格,就算再感激,那感激也只是感激,绝不会当感情,一直以来,有无数的精英份子追求她,可她从来都不曾理会过,这个张灿,怎么可能能打动到她的心?   可是不管怎么样,事实又摆在面前,苏雪就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张灿,而且还爱得糊里糊涂的,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另一边,张灿自然是没有睡着的,他在想着那些钻石,在纠结着。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钻石   张灿又透视了一阵,不过那钻石层的后面,却是透视不过去了,也不知道是透视灵气消耗过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钻石层的背面就是看不进去。   还有一点,一向以来,张灿透视其他物体时,都能看得很清楚,也能分析得很清楚,不过这石壁后面的钻石,张灿看得总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总是不是那么清楚,这让他又有些不敢肯定。   自从得到透视的灵气之后,除了避水珠让张灿看不透,透视不到以外,其它的物件,就没有一样透视不到的,但现在这石壁后的钻石层面,是张灿第二件看不透的东西,不过又有些不尽相同之处,避水珠是张灿一丁点都透视不到,但这钻石层却是半透明一般,他的透视能力似乎是看得朦朦胧胧的,像雾里看花一般。   虽然看到有这么多的钻石,但张灿并没有多大的兴奋,这段时间以来,得到财富的偶然机遇太多了,现在的他,好像得不到好东西的时候才是少有的事,一出门,随便干什么,似乎都能碰到价值巨万的奇珍异物。   远处郑大宝和王前以及几个保镖一边谈着话聊着天,一边抽烟吞云吐雾的,过一段时间,郑大宝还到洞口边去看暴风雪有没有减弱,不过很让他失望,洞口边就像吹风机在吹着一般,那声音凄厉得很,大雪把洞口都遮掩得只剩一丁点口子了。   看样子这暴风雪至少得几天了,反正出去也没办法,只能呆在这洞里,要是暴风雪的时间超过三四天以上,那他们就不能再往前,只能退回去了,否则在山上没有食物就只会饿死。   既然已经成这样的事实了,郑大宝反而没有压力了,索性跟王前挑起话题聊起来,他倒是想安慰王前,如果这件事做不成,尽了心意就好。   张灿还在琢磨着那钻石层,直到睡着觉,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天亮还是天黑,反正这洞里什么时候都差不多,而其他人也是有的睡有的坐着聊天抽烟,这情景有点像张灿在老家的时候见到的一样。   在老家,如果是下雨天或者是下雪天,农村人干不了活,一般就会聚在一起打牌赌钱,有时候一连下一个月的雨,他们就会玩一个月,不急不愁的,现在似乎就像那个时候的情形了,一个个的躲在这洞里避风雪,什么事都做不了,除了聊天外就只能是睡觉了。   张灿也起身到洞口看了一下,洞口已经完全给封住了,不过要出去并不难,难的是外面依然还是暴风雪继续着,出去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行动。   很奇怪,张灿这一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他被狗咬,那狗似乎变得又凶又恶,醒来后全身都是冷汗,睁眼看时,洞里的人大都在睡觉,没有动静,这才又慢慢回忆起来,刚刚的梦境,很是吓人!   因为爬雪山峭壁的时候,郑大宝已经把他的黑风放开,让它独自返回山下的营地,除了这条狗,也没有其它的了,为什么会做这么个怪梦?   难道是那些大漠狼群?给张灿心里留下阴影的,的确有那几只狼,那晚上的情形,张灿只要一想到就会后怕,虽然他在河水里闷死了一只狼,但是从心底里,他还是怕狗啊狼啊这一类动物。   又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了,手机上没有信号,因为处于接收不到信号的状态,手机的耗电也不强。   张灿悄悄的钻出睡袋,然后穿上鞋子,苏雪靠着他的睡袋正睡得香甜,张灿当然不会叫醒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洞口边去看,大雪已经完全封住了洞口,肉眼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了,张灿运起透视眼扫了一下,外面的暴风雪居然还是那么猛,而封住的洞口积雪起码有一米厚了,当然,要出去还是不难的,毕竟积雪是松软的,而且就算暴风雪再大,那至多也不过是加厚几米罢了,在积雪上掏洞出去,那可比挖土掘石要轻松一百倍都不止。   这些都没有问题,主要担心的就是如果暴风雪继续的话,他们是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了,如果等到食物耗完的时候,那就不妙了,现在这几天下来,所带的食物耗费了五分之一,也就是说,他们的食物只能再坚持十天,最多十二天时间,在这个洞里耗的时间如果再多上两三天,就算暴风雪停下来了,他们也只能选择退回去了。   张灿也没有打算去把积雪捅开,爬出去看一下,因为对透视的情形是完全信任的,叹息了一声,正要转身回到洞里,继续到睡袋中再睡一觉时,转身却见又有好几个人都从睡袋里钻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又惊醒了其他人,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睡眠是足够了,接着王前和郑大宝最先过来洞口边,几个保镖过来,王前就吩咐他们刨开积雪,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他们放不下心。   几个保镖根本就不用工具,直接用手把顶上的积雪擂实打紧,然后把中间打空,斜斜的弄出一个洞延伸到洞外面边去,这样的话,打通到外面后,暴风雪也不会再封住这里面来。   只花了十多分钟,几个保镖就把洞打出来了,斜斜的伸出去,整个洞径长八九米,当把连接外面的那一点打通的时候,一缕亮光就射了进来,不过同样的,一缕如刀割一般的冷空气也直灌了进来,让里面站在洞口边的王前和郑大宝等人都缩了缩肩。   几个保镖在洞口外看了一阵,暴风雪一点儿也没有减弱,想像不到,像这么大的暴风雪,如果不停止的下几天几夜,那得盖上多深的雪啊?   反正在内地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雪,郑大宝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起来,他是想给王前了了这份心愿,不论做不做得到,尽心是一回事,但如果就这样半途而废,怎么都会觉得有遗憾,怎么都会觉得心里不痛快。   王前也是一脸的冷沉,有些阴沉,心里也愁闷,又担心家里,郑大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只有张灿还有些想法,不过又不知道王前家里老爷子是什么病,他的能力治不治得好,要提前说出来,肯定是不现实的,只能以后回去了再见机行事,前面跟王前和苏雪都提过那么个意思,结果他们都没放在心上,只当张灿就是个安慰的话。   若说是让张灿去鉴定个什么东西,王前倒是毫不犹豫的绝对信任他,但对于治病一说,他觉得还是不靠谱,也不觉得张灿像个有高明医术的样子,如果当真是医术高明到能治得了他家老爷子的层度,那又哪里还需要在锦城那么辛苦的打工?随便治几个病人就够赚了!   看到王前沉默的样子,郑大宝还是低声说道:“王哥,别心急,这是急也急不来的,再等等吧,也许明天就这暴风雪就停了呢!”   说完又吩咐几个手下弄些雪进去烧水煮吃的,在这么冷的温度下,他们做的那些牛肉羊肉都无法即时食用,冻得跟冰棍一样,只能选择和汤煮化开了再吃,几天下来,天天顿顿都只能吃这一样的食物,一开始还觉得不错,吃几天过后,就觉得难吃了,不过不吃也不行。   张灿一直都在考虑着那石壁后的钻石,是找机会找借口说出来呢,还是干脆不去管它?   吃过牛肉汤后,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做,郑大宝的那四个手下又同王前的几个保镖再次往里洞去探寻,看看另一边通往哪里,因为洞里的去路一直是往下的,所以在想着这洞会不会在山下的某个地方出现,那样倒是省了许多麻烦,直接下山了。   这次是连郑大宝自己也跟着下去了,在洞里等着的就只有张灿和苏雪,王前,以及他三个保镖。   张灿呆得闷了,实在有些忍不住,当即把锤子拿出来,在洞里的石壁上东敲敲西敲敲的,当然一开始,他并不在钻石所在的那个位置处敲打,在某些地方,他也用力的敲击着,这些都只是做假像。   苏雪嗔道:“张灿,你是不是牛肉汤喝多了不消化?没事做了?”   张灿嘿嘿笑道:“这个洞就是这样进来的,反正闲着没事,我不如再试试看,能不能在这洞里再找个出口来,也许另一头就通到了我们要找的地方呢,嘿嘿,这倒是省了我们在外面爬雪山的危险。”   王前苦笑了一下,也没有答话,张灿这话当然就是说笑了,哪有那种可能?   张灿有了借口就好说了,而且前面也到处敲了那么一阵,然后就慢慢的敲打着走到了那钻石帘子之处,先拿锤子敲击了两个审了审试。   只有苏雪在盯着张灿看,王前和他的三个保镖都没注意张灿的动作,当然,苏雪也不是注意张灿的行动,而是在看着他的人,只觉得现在的张灿,无论是哪一个形态,无论说什么话,她都觉得顺眼又顺耳,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不喜欢的时候,再好的东西也是丑的,绝好的印证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这句话。   张灿有了把握后,再加大了力度,“轰轰”两下狠击,那石壁还真给他敲出来几道大裂痕来,张灿就指着裂痕笑着说道:“你们看,这石壁裂了,里面多半有空间的,如果没有空间的话,怎么可能敲得出这样的裂口呢?”   张灿的话立即就把王前和他三个保镖的注意力引过来了,几个人都围了上前,张灿再用力狠狠打了几锤,几块碎石屑掉了下来,石壁里似乎有晶亮的光闪了闪。   “打穿了打穿了……”王前的一个保镖眼一花,忍不住就叫了出来,他以为那点闪亮的光是打通后的亮光透了过来,不过再细一看,却又怔了起来,那哪里打通了,明明是里的石壁上的石屑碎片反射出来的光线。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发大财了   张灿停下敲击,然后把手伸到里面摸了摸,摸出两颗石子拿出来一瞧,那两颗石子在手心里晶莹光闪,虽然沾了些石屑,但依然那么不同。   “钻石?”王前诧异的叫了声,然后从张灿手里把钻石接过去看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相信,钻石矿一般会有许多地质地势的原因,并不是说哪个地方说有就有了,而且这两颗钻石个头比较大,至少就有十几克拉以上。   一颗钻石值不值钱,主要是看它的色度净度以及重量,这两颗钻石,色泽和净度是极上乘,这重量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是真正的钻石,那一颗至少就值几百万的价钱。   张灿也拿了一颗在看里观察起来,看了一阵,然后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钻石,而且质量很好。”   因为张灿给出了鉴定说法,所以王前一下子就肯定了这钻石是真的,张灿说他学过医术,王前是觉得左耳进右耳出的,但张灿鉴定的话,他却是完全相信,既然他说是质量上乘的钻石,那就肯定是了,不用怀疑。   苏雪也有些好奇的过来把两颗钻石拿到手中观看,一会对着光,一会儿背着光,用各种视角来测试着,实际上她却是不怎么懂的。   而王前和他的三个保镖却是都盯着张灿刚刚敲打裂开的石壁上了,钻石是从那儿取出来的,既然出现两颗,那就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   张灿更不迟疑,奋力举锤敲击着洞壁上的岩石,“碰碰碰”的几下,又敲下一些碎石屑下来,跟着从碎石屑上面又滚落一颗钻石出来。   这钻石层的背面并不是严实的岩,而是各种各样的泥沙石混集在一起,看起来,这洞壁石层背面的钻石层就好像是一个地下河流的泥砂滩一般。   张灿敲得累了,然后把锤递给王前的保镖,笑道:“大哥,你来试试?”   “好……”那保镖早看得诧异奇怪,这石壁里竟然敲出钻石来,当真是奇怪,张灿对他一说,当即就欣然接过锤子,然后在岩石层上面用力打起来。   他是生力军,力气又比张灿大,敲起岩石壁要轻易得多,再说这表层已经被张灿打开了,再敲击别处就要轻易多了。   当这个保镖把宽三米多的一面全部敲碎后,三个保镖一齐上前把碎石搬开,搬开的时候还检查了一下,看看碎石上有没有粘有钻石。   清理了石屑,一共又得到了九颗钻石,加上之前的三颗,总共有十二颗了,王前发现,这些钻石颗粒竟然都是相差不大的体形,无论是质量还是净度,都是出奇的相似,仿佛就是一个妈生的孪生孩子。   苏雪在旁边看着,赶紧又去取了几支手电筒过来照着,这一看,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在里面的砂石泥尘面上,如同麻子星点一般的点缀着无数钻石,俱都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宝石光彩。   当然,只有张灿没有太多的激动,因为他是早知道,而且对珍宝财富的追求已经远不如以往那么激动急切,只不过这些钻石既然给他发现了,要是不取出来,终是会有些遗憾,虽然不强求,但落到了眼前而不取,那也不是他的性格,这次来的人,虽然有很多不认识,但既然聚到了一齐来,那还是有些缘份,再说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度过后,大家都还是有些生死与共过的情份,让他们也跟着发一笔财,也不是不可以的,所以张灿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些钻石弄出来。   几个人然后都附在这面泥沙壁上,把钻石一颗颗的取出来,把表层的钻石取完之后,一个保镖再向里面挖了几下,这里面就全是沙子,只是被压得很紧,却是再也没有了钻石。   王前看着这个,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里以前想必是一条地下河流通道,而这个地方可能是河流里的矮坑点吧,钻石质量较重,在地下河中通过的时候,就沉到了这个坑里,也可能是几千几万年过后,这地下河消失了,而留在坑里的钻石也就沉积在这里了……倒是没想到,兄弟,你不仅仅是眼力技术好,这运气也是同样的好!”   苏雪和三个保镖把那些钻石清理了一下,然后数了数,总共是一百四十六颗,这么大量的一批上等钻石,即使是那些产量极高的钻石矿,也难以得到,这的确是太巧了!   张灿嘿嘿笑了笑,不过王前又叹道:“要是我找寻的东西也能像兄弟那样的好运气就好了,不过有兄弟在一起,也许能沾上你的运气,说不定就找到了!”   张灿笑笑道:“大哥,你别心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到时候就会有转机呢,说实话,如果不是大哥一定要来天山一趟,我早就想跟大哥去看一趟,我学的有一些秘传的治难症杂症可能就刚刚好了。”   王前苦笑了笑,摆摆手,低着头却是看着那些钻石了,张灿也无解,心想等下山后再说,到时候还要找别的借口,主要还是没有把握,不知道王前老爷子到底是什么病,他治不治得了,要是知道是他能治的病,那就绝不肯再让他们进山去冒险了。   一百四十六颗钻石,就是王前,也不禁摸着下巴沉吟起来,这一颗钻石最少能值三百万,这一百四十六颗,总价值可是要值上四亿多,一般的珠宝商,还吃不下,当然,若是带出山去,这些钻石绝对会引起珠宝市场的轰动,好的首饰是不愁销路的,因为好的材料更难寻,现在买奢侈品的有钱人太多,上等的质材却是极少,甚至是一年比一年难寻。   看着一大堆在照明灯下闪着光彩的钻石,王前和几个保镖以及苏雪都直是发怔,以王前的身份身家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像张灿这样的运气,那实在是没有话说了,从第一次见到张灿时,张灿就只花了一千块钱得到了价值一千万的象牙微雕,之后听说还赚了更多的钱,而今天这一次,却是又得到了一百多颗钻石,一下子就成了亿万富翁,别的人,不羡慕都不行!   王前虽然是那样想,但张灿却明白,这次的出行,得到这一百多颗钻石,他想要独吞,却是不好,不说见者有份的话,但这么多人一起来,即使他们不说,张灿也不会一个人独吞了,像郑大宝这样的人,结交了却是极好的事,再说,张灿看到像阿不多,还有在来的铁路上,山体滑坡而死掉的那三个人,心里都还是有些伤,其实钱财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生命或许才是更重要的。   苏雪数好了数,又把玩了一下,然后才从行李袋里找了个小布袋子出来,把一百四十六颗钻石全部装了进去,然后拉了拉链,把小袋子递到张灿面前,笑道:“张灿,你发大财了!”   苏雪的语气其实是调侃的,并没有别的意思,而且她一点也没有想过要分这些钻石的意图。   张灿却是不接,摆摆手道:“这次大家一起来的,还有几个连命都没了,我怎么能一个人要?大家平分了吧,我没所谓。”   王前一怔,偏着头看着张灿,随即笑笑道:“兄弟,我知道你眼力好得很,但你是不是也明白这些钻石值多少钱?”   “管它值多少钱呢,钱再多,我想也难以买到生命吧,生命才是无价的,再说我又不是没钱用,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死的时候还不是只有一块棺材大的坑而已!”张灿是不置可否的回答着,语气也有些淡,看也没看那钻石袋子。   王前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张灿的肩膀,然后说道:“兄弟,是个好兄弟,既然你当我是你大哥,又叫了我大哥,就冲这称呼,我来给你做这个主了!”   张灿笑道:“好啊,你尽管分就是,我没问题。”   只有苏雪哼了哼,恼道:“小舅,你怎么老是让张灿占我便宜?”   王前诧道:“我怎么让他占你便宜了?”想了想,还真没有想到哪里让张灿点她的便宜,这话又从何说起?   “你……小舅!”苏雪咬牙嗔道:“明明张灿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你却老是跟他称兄道弟的,把他当兄弟,张灿是你的兄弟了,那不是占我的便宜是什么,还让我叫他叔叔不成?”   “这……”王前还真是哭笑不得,忽然间心里又是一动:苏雪可从来不会为这样的事嗔怒,一向以来,她都是比同龄人更成熟更理智,也从来没见她为了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难道她喜欢张灿?   王前怔了怔,再看了看苏雪微红俏丽的脸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直是盯着张灿,还当真是了!   无论如何,王前都没有想到,他的亲外侄女儿会喜欢上张灿,想了想,又摸了摸下巴,他倒是觉得挺好,张灿除了身份地位及不得苏雪外,其他任何方面,他都绝对配得上苏雪,关键的是,自己是清楚张灿的能力的,这样一个年轻人本就极讨他的欣赏,不过他同意也不行,这事还得经过老爷子那边,还有大姐,姐夫,也就是苏雪的父母。   “那……兄……小……”王前明白苏雪的心事后,再说起话来时,对张灿的称呼忽然有些生涩起来,结巴了好几下,才又说了出来:“张灿,这样吧,这钻石袋子你拿好,这些钻石呢,你有心给大家分一份,那也可以,我给个意见吧,首先说明,我那一份就不要了,其他人,你每个人分两颗钻石,不过不用给钻石,等回到了山下,你把钻石卖出去后,给他们每个人两颗钻石的现金,你看这样可以不?”   王前这样分也是有道理的,他们一共是十七个人,除掉死去的阿不多,还有十六人,他和张灿除外,还有十四人,一人两颗钻石,也就是二十八颗,按照他估计的价钱,两颗钻石最少也要值六百万左右,平常人得到这么大一笔钱,那也算一辈子都足球够了,而张灿自己则还剩有一百一十八颗的数量,这也算对得起他发现的功劳了。   其他人,王前估计是没有多的要求和想法的,如果不是张灿的原因,这些钻石又有谁能得到?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探冰川洞窟   三个小时后,到洞底下探路的人都回来了,不过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令人沮丧,沿着洞下去,几乎前行了近十公里的路程,但到了一个水潭处就再无去路了,那个水潭深幽幽的,不知道有多深,估计是地下暗河,无法再前行,也就退了回来。   王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道:“找不到就算了,这次因为我的事而累到了大家,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从在路上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损失了四个生命,我就在想,这暴风雪一停,我们就返回吧,为了我一个人的事累到这么多兄弟,我也于心不忍,我看像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径,再进行下去也只有更危险的。”   郑大宝一时沉默下来,也不知道是该安慰王前还是该鼓励他坚持下去,但是自己的弟兄的确处于危险之中,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天气中,他也没有把握,更难的是,他一点把握也没有,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金仙子,那也是个未知数,当然,即使找到了,是不是就跟仙草一样能治百病,那都是不太可能的事。   王前话头一转,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再跟你们说一下,我兄……小张,在这面石壁里面得到了一百多颗钻石,他自己说了,要给大家分一份,我就提了,给你们每个人分两颗,我的意见是,到山下后,把钻石找好买家卖掉了,然后给你们每个人分两颗钻石的现金,至少有六百万元,你们觉得怎么样?如果想要钻石自己出手,那也可以!”   张灿也赶紧把钻石袋子取出来,倒了些钻石出来让众人观看。   朱森林愣了一下,他跟着郑大宝等人下去探路了,没想到就这么几个小时与张灿分开了,他就又得到这么大一笔财富,这可是比以前任何一次得到的财富都还要多还要大啊,听王前说了,两颗钻石值六百万,那一百多颗,最少就值三四亿了,当真是可惜!   看来现在也只能分得两颗,而不是跟张灿分一半了,不过朱森林也没有话说,只要不是在他店里得到的,又或者没有明言是跟他一起得到的,张灿的确是可以算做他自己一个人的,而朱森林也更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跟张灿有意见,即使少得,或者不得,那都可以,一定不要跟张灿闹翻,否则他以后就将什么都得不到了。   朱森林对钻石也不陌生,上前拿了两颗仔细观看检查,可以确定是真品,再说了,像这样人迹罕至的区域,这样一个绝没有任何人类来过的洞窟里,又有谁会来这儿造假?   把钻石放下后,由于心里羡慕眼红,朱森林拿起铁锤,到那面沙壁上再使劲的挖掘起来,在沙子中仔细的寻找起来,不过很可惜,无论他怎么找,都只有沙子,没有钻石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一个人觉得不满足,除了郑大宝是超级有钱,不会在乎两颗钻石的价值外,其他人对于六百万这么大一笔数目的现金,还是觉得兴奋,对于他们来讲,也是有生以来赚得最大的一笔钱了,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灿又说道:“王大哥,分的份数,我想还要加上阿不多和在铁路处死在山体滑坡中的那三个人,那三个人的那一份,我想就请王大哥代我给吧。”   王前一怔,张灿还想着那三个人,倒真是难得了,当然,对张灿来说,这一份钱或许不是太多,但这份心却是难得,有几个人发了财后还记得曾经帮他们而死去的人?   所有人几乎都没有意见,朱森林当然不能说他想分多一些,沙壁上看来是不可能再找出来了,只得沉默着。   但是苏雪忽然就说话了:“我要钻石!”   张灿一怔,然后点头道:“当然可以,你随便拿。”   “我现在不要!”苏雪摇摇头道,“回去后,你是做这一行的,肯定认识很多名家工匠,你帮我找个好工匠给我加工,将两颗钻石做成钻戒,我要戒指。”   “哦……”张灿苦笑了笑,但还是答应了,“那好吧,我回去找找人。”   张灿却是没有想到,苏雪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回事,她把这两颗钻石做成钻戒后当成张灿送给她的戒指,一颗她要,一颗自然是留给张灿了,既然喜欢上他了,就要把这个人抢到自己手中来。   在这洞里面,差不多就是不分天日的,白天黑夜都是没有区别的,几个保镖不时又出去观察了一下,暴风雪依然还是那么狂暴,洞口又给大雪封住了,扒开后,在大雪中,能见度只有几米而已,除了大雪,什么都看不见,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人。   只能又退回洞窟里龟缩,这样的天气,别说往上了,就是想回去也不能够,郑大宝最担心的还是暴风雪太大,即使停下来后,如果封了山,那也是大难事,封山后,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都不容易,通常登山的人一般都会选择在三到八月的时间,这个时段不会出现大风暴雪,而十月过后一般就不会有人登山了,这个时段最容易出现暴风雪,要是在山上遇到大风暴,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而这次上山,是九月中,在以往,这个时候还是很少出现暴风大雪的恶劣天气的,但郑大宝也不是神仙,不可能预测到,没想到,还真是遇上了特大暴风雪。   在洞窟里又煮了一餐牛肉汤吃了,所有人都已经从得到钻石分份的意外之财的喜悦之中恢复过来,眼下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如果暴风雪太大,下个十天半个月的话,那就惨了,在这个洞里虽然是不用担心生命安全,但带来的物资只能支持到十天的时间了,如果暴风雪持续的时间太久,超过一个星期的话,他们就有危险了,只要带来的食物和酒精一用完,就得面临绝食的危险了。   因为郑大宝经验还是极丰富的,所以在食物准备上已经比预期的还多准备了两三天的份,否则按照常规,他们就只能支持一个星期,希望暴风雪能早点过去。   吃完下午的这一餐后,大家都开始整理铺地,准备钻进睡袋里休息了,在这种环境下,郑大宝也要严格控制食物了,平时还可以一日三餐,但现在要限制,食物和酒精都要控制下来,尤其是酒精,如果酒精提前用完,那即使还有食物,也没办法吃,冻得跟冰块一样的牛肉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吃下去的。   张灿想了想,他觉得不能睡,郑大宝他们去探路时,他没有跟着去,那情况就会有所不同,因为他有透视能力,在当场时,有透视能力可与郑大宝他的探测环境时绝对不能同日而语。   “我下去看看,你们休息吧。”张灿心想那下面经郑大宝等人去看过了,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下去探探也不怕,就是多走一段路而已。   苏雪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站起身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朱森林在这个时候一跃而起,大声道:“老弟,我陪你去!”   朱森林这么极积,当然是不想再离张灿半步了,那会儿他要是不跟着那些人下去,而是选择留在这儿跟张灿一起的话,张灿做什么,他当然是紧跟着的,说不定就可以多分一半的钻石了,正为这事懊悔着呢,这时候,张灿又要下洞里面去,他马上就要跟着了。   跟着张灿下去自然与跟着郑大宝等人是不同的,郑大宝他们是没那个能力看得出来哪里有宝贝,而张灿就不同了,他的眼力和细心着实是让人惊奇的,说不定这一下去,又在哪个地方找到一大批钻石,那再怎么说,也有他的大份量了!   王前看到苏雪和张灿都下去了,想了想也笑道:“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吧,反正呆在这儿也心烦气闷的,索性当散散心,看看这千万年的冰川洞窟吧。”   王前都要下去,那郑大宝自然不能闲下来,也起身笑笑道:“王哥,你要去,那怎么又能少得了我,呵呵,嗯,这天冷地冷的,我也下去活动活动,热热身。”   王前要下去,他的保镖自然也是要去的,不过有四个已经下去过,知道下面也没有什么危险,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由后三个没有下去的跟着去,当看看风景。   这一次下去的一共有八个人,郑大宝下去过,知道情况,也就没有准备攀岩要用的工具,一个个赤手空拳的下去,只带了照明灯。   说实话,张灿下去,是真想到尽头处,也或许是在半道上,只要有可能,他都透视一下,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打通出去外面,暴风雪再大,如果他们到了山下的位置,那也无所谓了,即使还到不了山下,那能避过最危险的那些区域地段,也是不错的。   郑大宝下去过,所以提着照明灯走在了最前面,三个保镖族拥着王前跟在他后面,接下来就是朱森林,张灿和苏雪走在了最后面。   张灿在最后面,一边四下观看,一边又借机用透视眼不时透视着,但估计在刚开始的路段,也是找不到出路的,即使有,那也还是危险的区域中,没有作用。   洞窟里的冰壁又坚又硬,冰冷冷的,张灿透视之下,其实绝大数是岩石壁,并不是坚冰,洞窟里的空气其实还比较干燥,所以他的避水珠的能量起不了什么作用,避水珠的能量,只有在越潮湿的环境中,才越能显露它的效用,当然,最好是在水中,那就是最佳的环境了。   郑大宝等人下去的时间花了一个半小时,回去又花了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如果在外面,那最多不过是能行走二三十米的距离,还需要用安全绳索,一步一个钉,但在这洞里边,却是没有那么难了,就跟在冬天里爬普通的山坡一样,一个半小时,至少能行走十五公里路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遇险   越往下,坡度就越来越大,还好因为弯度也大,感觉就像在山体里面绕来绕去,这个洞窟可是够长了,只是地势如此,这洞里完全没有张灿在老家那些洞里看到的洞窟石笋,有的也只是一些从洞顶垂下来的冰柱。   因为用透视眼分析过,所以得出结论,就是冰柱,而不是像乳白石一般的石笋。   一直向下,走了半个小时,张灿也没有透视到有出口,甚至都没能透视到山体外面的空间,他的透视能力在这些洞窟里透视洞壁时,大约能透视到六七米的深度,六七米以外还是山体,没有到外面,那也没办法出去,当然,即使透视出洞壁与外面相隔只有六七米厚,刚好能透视到这个深度,那也是没有办法出去的,像这么厚的山体,在坚硬的岩石上,根本就不可能钻得出去,就算用炸药,那也只会炸塌,而像这么厚的山体厚度,普通的炸药也炸不穿。   再说了,这次出来,郑大宝也没有准备炸药,按他以往的经验,能够用到炸药的地方,其实不多,可以说没有。   苏雪靠近张灿,低声问道:“张灿,你说,要是我们都出不去了,你怕不怕?”   张灿一怔,随口就答道:“这像你吗?我觉得我能出去,好死都不如赖活呢,再说这不是下大暴雪吗,只要暴风雪一停,不就可以下山了嘛!”   苏雪微微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下山就可以下得了山的,如果暴风雪太大,而且时间长,就会冰封雪山,可就难下了,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生命最后的一点时间,你当真不怕吗?”   张灿听她说得认真,瞧了瞧,苏雪确实不像是说笑的,但她脸上却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道:“瞧你的,可别吓我啊,我就不想死,这生活才刚刚好起来,我干嘛要死,再说了,现在大家不都还好好的活着嘛,可别吓人啊!”   苏雪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她当真是没有说假话来吓张灿,只是忽然间觉得跟张灿在一起,也没那么多念头了,似乎也没有什么觉得好怕的!   再往下走了四十分钟左右时,张灿忽然觉得这里没有冰块了,地下似乎也有些潮潮的味道,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温度要高一些。   郑大宝转头回来说道:“快到了,这里看起来潮湿些,温度也高了些,我估计是地势矮一些,再加上下面是一个大水潭,可能是有暗河相通的吧,所以才会那么潮湿。”   张灿一直透视,也一直没有透视到外界的地方,可以肯定,这个地底空间,与外界的接触点都不会低于六七米的厚度,所以他才透视不出来,也许会是远远厚于六七米的厚度。   再过三四分钟,地势忽然平坦起来,而且洞里的面积也宽敞起来,再过两分钟,忽然间就出现一个极大极大的空间,大得有点吓人,这个空间,至少有上万平方那么大,去路也戛然而止。   最前面的郑大宝也停下步子,然后回头说道:“到了,大家要小心些,这里是悬崖了,下面是个大水潭,要小心摔下去,很高的。”   说着把照明灯四下里晃动着,让众人都看到四下里的环境。   说话的时候,那回音一圈一圈的回荡,张灿再抬头看看头顶上,顶上至少也是有上百米的高度,在地底下竟然有这么大一个空间,着实叹服大自然的奇异。   再看准了脚下的地势,张灿稳稳的踏上前,然后探头望向下面,这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   这个洞里的悬崖几乎有一两百米的高度,或许还会更高,这只是目测的感觉,下面就是一个黑幽幽的大水潭,水潭中波纹不惊,整个水潭的样子就像一个大水桶,笔直陡峭的岩壁,到水中也没有一个可以攀爬停身的地方,再说这么陡,那岩石壁光滑得根本就停留不住任何的物体。   张灿有些恐高,看了一眼就退了回来,本来他对水是不惧怕了,但这个地方由不得他不害怕,就算他在水里没问题,不过像这个地方,一旦摔下去,难道就在这水里面当鱼儿了?   搞不好底下还是阴河暗流,说不准就会给卷进更深的地下河流里,只怕就没有再出头的机会了。   苏雪看了看,也不禁有些变色,王前和朱森林就只站在数米远的地方看了看,不靠近前,朱森林其实是最怕死的一个人。   底下的水潭,张灿也透视了一下,不过水深度可能太深,透视水的话,张灿是有经验的,至少可以看到几十米远,但现在他居然也是看不到底,那就表明,这个水潭的深度至少超过了一百米深,他也看不到底。   本来张灿身上的避水珠能量是可以让他探测到水的深度的,但那要让他的身体皮肤接触到水才可以办到,接触到水后,张灿的能量几乎可以探测到水里数百米远的距离,一旦到了水里,张灿就有种自己是王者的感觉。   只可惜,这个水潭离他太远,根本没办法接触到水潭里的水。   若不是张灿的透视能力,就凭他们几个人手中的照明灯,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这洞里太黑暗,没有一点点光线,五六个照明灯的光线几乎给巨大的黑暗空间吞噬得只剩一丁点光线,就好像几只萤火虫在闪动着。   其实不论是哪个人,在这样神秘的一个地方,都有些恐惧感,因为这里都是让他们未知的事物,而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也是每个人都很正常的表现。   朱森林是最害怕的一个,生怕从哪里就蹦出来一个怪兽把他给吞了,若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也更因为有张灿在,不想再离开他半步,否则他还真不想再下来这一趟,主要还是想跟着张灿再发几笔财,既然在上面都能得到那么多的钻石,说不定在这更深更黑的地方还能得到更多的奇珍异宝。   “回去吧,回去了,没有出路,看来我们只能等暴风雪停了再下山。”郑大宝看张灿下来看了,估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也就催着回去了,然后又说道:“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次大暴风雪估计还会有两三天,当然这也只是估计!”   张灿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确定了没有什么发现,也只能选择返回。   王前也说道:“嗯,回去吧。”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些灰心。   几个保镖守护在王前身边回转,郑大宝陪着王前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回走,朱森林肥胖的身子走路一点也不笨,紧紧的跟在王前身后,走几步又向身后的张灿招招手,让张灿赶紧跟上。   张灿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有找到出口,没有之前那么好运气,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心,朱森林向他招手也没有看到,倒是在他身边的苏雪有些担心的问道:“张灿,你怎么了?”   张灿摇摇头,准备加快步子时,忽然间脚下一踢,绊了一下,一个没踩稳,刚好这里又是个陡坡,“啊哟”一声就往下滚落了。   几个骨碌就滚到了悬崖边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其他人又离得远,想救援都来不及,只有苏雪在他身边,不过苏雪当时跟他说过话后,也准备到前面找那几个保镖拿过一只照明灯过来,一时分了心,刚好没注意到张灿,结果张灿就在这一瞬间出事了!   苏雪在省悟过来后,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的就飞身扑了下去,狠命的伸手就去抓张灿的身子。   张灿自己也吓到了,骨碌碌的就滚到了悬崖边上,在边沿处慌乱的去抓能抓到的地方,不过岩石上有些潮,光溜溜的,如何抓得住?   接着身子一滑溜,张灿便即摔落下悬崖,苏雪在那一瞬间,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捞了一把,抓住了张灿的衣服,不过那衣服的一角如何承受得住一个人的重量?   “哗啦”一下,衣服就给撕开了,张灿的身体只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向下摔落,而苏雪倒着身子,双脚在上,手和头在下,双手再狠命的一抓,这一下倒是将张灿的一双手抓到了,也抓得很牢,不过苏雪自己却也是跟着摔落下去了,一双脚在岩石崖壁住挂了一下,但如何勾得住那滑溜溜的崖壁?   两个人就此摔落,苏雪在身子摔下时,忽然间就镇定安宁了下来,也不再惊慌害怕,只是紧紧搂住了张灿的身子,再也不松开,任由身子忽喇喇的往下坠落,耳边只是“呼呼呼”的急响着风声。   “小雪……小张兄弟……”王前怔了一下,身子一颤,脸色变得雪白,也是不顾一切的回身就跑了过来,而那几个保镖以及郑大宝都赶紧死死的抓住了他,怕他也出事。   然后几个人再小心的到悬崖边往下看,灯光照射下,看到张灿和苏雪两个人的身体往下急坠,在他们的眼中看来,也看不清楚,因为太黑,只是看到一团黑影往下急速的掉落,好一会儿才听到“轰隆”一声大响,显然是重物砸到水里的声音!   在悬崖上边,两个保镖和郑大宝死命的按着躁动不冷静的王前,另一个保镖和朱森林则用灯照着悬崖下面,看着下面水潭中的情形。   郑大宝又大声的对王前说道:“王哥,别急,别急,千万不能急!”然后又吩咐其中一个保镖:“你赶紧跑回上面去取绳索工具,快点!”   那个保镖自然丝毫不迟疑,拿了一只照明灯飞快的就往来时的路跑回去,叫同伴取工具,多迟延一会儿,或许就是对张灿和苏雪的生命是一种损害。   王前点点头对郑大宝说道:“好,我不急,我不急,你们松开手,我要看看下面的情况!”   另两个保镖松开了手,但仍然紧紧的防备着,以防王前也滑落。   郑大宝和朱森林用照明灯照着下面,王前伏在边上,然后朝下面大声叫道:“小雪,小雪,张灿兄弟,听得到我叫吗?”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寻找   除了洞中一轮一轮的回音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似乎只有“我叫吗……我叫吗”的回音,直到消失。   一惯沉着气度毫不慌乱的王前此时不禁惊慌失色,声音都发颤了,几个保镖怕他有闪失,都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后面两个还按着他的脚,生怕他滑溜着也摔落到深潭中。   几个人把所有的照明灯都对着岩壁下面,不过光线还是不够清楚的看到下面,但下面没有响动,也看不到摔下去的张灿和苏雪两个人的踪影。   郑大宝也是很乱了,他知道王前对亲外侄女儿的关心,这摔落下去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亲姐姐的女儿,一个又是他最好的朋友,看到王前的表情,郑大宝就知道坏事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上去拿工具和叫人的保镖很快速,本来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跑上去了,上面的人一听就慌了神,把所有的绳索和照明灯都带上,然后飞速下去,下去跑得更快,甚至都没用到半小时就到了。   但是,上去下来,花了几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他们来讲,是绝对的快了,不过这对掉落进水中的人来讲,要救人的话,这个时间就肯定是致命的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掉进水中后还能支持一个小时之久的。   人一到,王前就迫不及待的叫道:“赶紧把绳索拿出来!”   王前的声音一直是颤抖不止,其实不用他吩咐,其他人都已经把绳索拿了出来,不过他们专用的登山绳索一般只有三十米长,因为太长的绳索自然也增加了重量,对于他们来讲,增加重量就等于增加了上山的难度。   用接绳的工具锁扣把接头接起来,因为不知道这悬崖的真正高度,只是估计显然是不够的,为了不耽搁时间,所以把所有的绳索都接了起来,总长度有两百五十米左右,这种专用的登山绳索的负重量是五百公斤,也就是说能承受六七个壮年男子的重量。   郑大宝和他手下赶紧又把绳头在岩石上固定下来,为了保证到安全,在岩石上做了五道保险,本来他们在登山时,一般都只做两道保险,这里为了达到最安全的层度,每隔一米做一道保险,一共就做了五道,基本上来讲,已经肯定是没有安全问题了。   王前是二话不说,抓起安全带就往绳索上扣,郑大宝和王前的保镖不约而同的就抢下了他的安全扣,在这种情况下,王前本身就没有他们那般强健的体力不说,又怎么能让他再下去探这个险?   尤其是王前的那七个保镖,他们可都是从军队里挑选出来的特种士兵里的精英,平常最讲究的就是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不容失败,而保护王前就是他们的任务,要是王前出事了,他们又如何来完成任务?   这下去探险的事,那自然是他们下去了,如果王前再出事,那绝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结果。   郑大宝一招手,他两个手下一齐动手把王前控制住了,不让他再扣安全带,然后又对王前的七个保镖说道:“你们要下去的话,我看先下去四个左右,因为绳索太长,这负重量得减少,为了安全,将承载负重的数量减低一半,这样比较好,因为也不了解下面的情况,一切都要小心,请准备好吧。”   下去的四个保镖又都配带了对讲设备,这种对讲器在五百米以内的距离效果很好,登山的群队是肯定会配备这些工具的,只不过他们这一次因为一直没有分开行事,所以也没有使用过几次,而下到这个深洞的最底面的时候,也没有用,因为在洞的最上层与这里,已经不可能能通话。   王前一双眼通红通红的,知道这些保镖和郑大宝是绝对不会让他下去的,所以还是跟要下去的四个保镖紧紧的握了握手,哽咽的说道:“小陈,你们这次来的是八个人,到现在只剩下七个了,一直以来,我也是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人来看待,你们下去,其实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想说的是……在寻找苏雪和张灿的同时,你们一定也要做好自己的安全……”   说到这里,王前也越发的哽咽起来,握着保镖的手很是难受。   郑大宝只能无声的安慰着王前,四个保镖更不迟疑,迅速的锁好安全扣,然后各自带上照明灯,头顶也带着防水帽灯,因为下面更黑,也许还要到水里面去探测,所以得准备好,免得下去后缺什么再上来拿的话就更废时了。   郑大宝又吩咐几个手下再打了几颗钉,然后再用绳索把他们几个用安全扣锁扣着,这样在岩石悬崖边也不用再担心会摔落下去,要是等一会儿下去的四个保镖救了人上来,他们也才用得上力。   四个保镖前前后后的从绳索上滑落而下,速度不是很快,王前和郑大宝几个人都附在悬崖边上盯着他们,在上面用灯照着下面看不清楚,但从上面再看他们四个人,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灯,头上一个,腰间还挂了一个,所以看得很清楚,四个人在光滑的岩石上往下攀去。   原来估计这悬崖可能有一百米左右,听到往下攀的保镖小陈回答着,到了第四根绳索的接头处时,已经是近一百米的长度了,但他们四个人,四个亮点还只到了一半多一些的地方,三分之二还不到的距离。   这时候,下去的四个人和上面的人也是时时保持联系,让上面的人放心,更重要的是,王前一直想等到苏雪和张灿的消息。   再往下去了十多米的时候,小陈又汇报道:“下面离水面还有约二十米左右,水面能看得比较清楚了,不过从我们这里看,水面上很静,没有波纹,也没有看到张灿和苏小姐的踪影。”   王前赶紧说道:“一定要看清楚点,再看看别的位置,一定要找到他们两个。”   “是,请王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搜索小张和苏小姐。”小陈马上回答着。   看着他们四个亮点继续往下去,在上面的人已经不是十分的清楚了,只是看到四个亮点,下面太黑,根本就没办法看得到全部的地方,连灯光照到水潭面上时,潭水就是黑黑的样子。   朱森林一颗心也是揪到喉咙里来了,傻傻的盯着悬崖下面,心里是百感交集,明明是好好的事情,出来一趟,虽然有些辛苦,但还是有收获,两颗钻石的价值还是跟中了一次五百万的彩票头奖一样,不过张灿出了事,那可就一切都没了,没有了张灿的老石斋,还能像以往那样赚到这么多的钱吗?   回答是肯定的,不能!   朱森林不禁在心里又埋怨起王前来,好好的干嘛要来这么个鸟地方?如果不来这一趟,他们在锦城,甚至是全国,全世界,都有可能继续发着大财,过着快乐安逸的日子,金钱美女,要什么有什么,这一下可好了,他们的发财之路就此打住了。   虽然跟张灿相交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但张灿奇迹般的让朱森林发了大财,财富之总和,比他之前的总财产暴涨了好几倍,只要是个人,就自然不会对金钱拒绝了,没有人会嫌钱够了,所以朱森林也是仍然想得到更多的金钱财富。   但是张灿的出事,把朱森林的梦想就完全割断了。   小陈四个人沿着崖壁攀下去,一路都很费时费力,因为对下面的环景毫无所知,所以根本就不敢放心的滑动下去,而崖壁上又太滑,不得不十分的小心。   当离水面只有七八米高的时候,小陈等四个人终于可以清楚的看到面前这一段地方的情形了,一片黑沉沉看起来毫无动静的水面,显得深幽幽的,水面上没有一丝动静。   而且这个水潭的面积也太大了,都不禁无法联想到这会是在山体里面,这只是在洞里面,想到还是从山洞上面往下钻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才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面积的地下水潭呢?   在水面处停了下来,小陈在最下面,先跟另外三个士兵商量了一下,然后把三个照明灯交到在最上面的一个士兵手里,由他在岩壁上用照明灯给他们三个人照明,而小陈和另两个人到水里面查看究竟。   当然,也要保证他们自己的安全,所以小陈等三个人又各自己再用身上携带细小得多的绳索把身体与他们下来的绳索系到了一齐。   这条绳索虽然小得多,但完全能承受他们的重量,因为为了方便携带,所以细小轻便,比鱼线要粗一些,两百米的长度只有一分斤左右的重量,能承受一百公斤的拉力。   而且这线索的一头,也就是在小陈他们每个人的身上还安装了一个小机关装置,只要按动一下开关,那小机关就能自动绞起丝绳,然后把他们的身体拖到岩壁边的大绳索处。   下水之前,小陈先试了试水温,很冰,大约只有两三度的温度,但是比在外面的冰雪温度肯定是要高了许多,外面的温度肯定是零下三四十度了。   不过就算这个温度,小陈他们几个人也知道,他们在水里呆的时间绝不能超过十分钟,否则就会给冻僵,至少他们还要保留能行动的能力,然后再靠自动绞动的半机械能力上到悬崖顶上。   小陈一边对悬崖上的王前汇报着情况,一边又对另两个要下水的士兵嘱咐着:“大家都要小心一些,我们初定的下水时间是十分钟,但要看你们自己的能力,如果没到十分钟也到了你们觉得承受不了的时候,那就赶紧用机器返回来,赶紧离开水里,千万不能强忍,记住,这不是能忍受的事情,要是冻僵了,那会更加麻烦。”   因为从水面上看不到张灿和苏雪的影子,甚至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小陈心里头并不轻松,说实话,从那么高的距离摔落下来,即使不被冻坏,这么高的冲击力度,也足以让一个人昏迷,再掉到水里后,只需要两到三分钟,就完全可以让人死亡,可以说是在昏迷中就已经呛水而死,知觉全无!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噬人水潭   这水面上黑沉沉的,让小陈几个人都有些害怕,当然,最主要的害怕,那还是因为对这里的无知,若是在大海上,就算环境再恶劣,他们也不至于有这么害怕,可像这种人迹不至的地下暗河深潭中,对这种一无所知的环境,就没有不害怕的。   小陈先试了试水温,然后又对另两个士兵嘱咐道:“你们要小心,这里的水温大约只有两到三度,以我们以往在这种温度的水中,基本上能承受十分钟的时间,所以大家要注意,下到水里后,尽量不要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大家手上都有防水表,定好时间,如果承受不住的时候,千万不能强撑,马上回到岩壁的绳索上再用自动上升装置器攀到上面。”   这话小陈都说过两遍了,这也让另两个士兵很注意了,关系到生命的事,由不得他们不注意。   但是小陈这几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但他们都明白,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可以说有九成九的可能性已经死亡,这下面根本就没有可供停留的地方,跌落下来,如果,这还只是如果的猜测,如果他们两个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落下来没有被冲击力度弄昏迷,没有被呛死,但在这水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就算没有死,那也被冻死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这么低的水温中毫发无损的停留一个小时以上!   小陈他们避口不说这个话,只是不想让王前更伤心,在现在这个情形下,他们能够把苏雪和张灿的尸体找到,并带上悬崖去,那就算完成任务了,要想带活人上去,只怕神仙都难了。   而且现在看起来,就算要把两个人的尸体找到,只怕也是不容易的事了,如果张灿和苏雪被淹死沉在了水潭底部的话,还不知道这水潭有多深,如果超过二十米深,他们也没办法潜到那下面,因为水温低,而且更不了解这水潭下面的情形,如果下面是急湍的暗河,那肯定就没办法了,或者是很深,那都是没有办法办到的事,目前他们只有尽力而为了。   一下水,小陈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冰冷的水一下子浸湿了他所有的衣裤,不过在水里的时候,会有这样一个情形,当适应了几秒钟后,就不会觉得受不了,但不能离开水面,一旦离水而出,那就会感觉到受不了,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寒冷了。   而现在小陈等三个下水的人就是要抢这个时间了,要抢在他们能承受得了的时候探个清楚,然后再赶紧返回。   小陈刚下水,后面紧跟着的另两名士兵也下了水,游在几米外的小陈忽然回头叫道:“不好,大家赶紧返回……”   小陈急叫着,一边又按动了腰间绳索上的机关,一边用力往回游,一边又借着机器的力度拉扯。   刚刚那一下下水的冰冷,小陈还能承受,但下水才游了一两米,他忽然感觉到脚底下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暗流在卷动,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在海上便时常发生过,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但水下面却有急湍的暗流,这个暗流显然就表明,这水潭下面肯定有暗河通过,否则一潭死水是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的!   不过小陈叫得迟了,另两个士兵正大力的往前边游去,他们三个人,小陈返回,另两个人自他身边游过,听到小陈的叫声后,还来不及返身,猛然就被极大的吸卷力扯进了水底下!   小陈因为最早发现,又极快的回身游动,再加上早早启动了机器,而在绳索上的那个留守的士兵也早伸了手等待着,小陈迅速的游动时,他一把再拉住了小陈的衣服,两个人一齐用力,“哗啦”一声响,小陈便离水而出,在岩壁上,另外那个士兵倒着身子急急的便帮他系牢安全扣。   小陈顾不得身上的寒冷,身子一被系牢,然后就从战友身上取了一个照明灯过来照着下面,此时的水面上依然平静如镜,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有他身上不时滴下的水珠在水面上弄出一点点的涟绮,一圈一圈的扩大,直至消失。   这个样子,很难相信刚刚还吞噬了两个大活人,那股吸卷力之大,让小陈心里还在后怕,他们身上那根塑料绳,其实是高强度的尼龙线,能承受一百公斤的重量,在水里能用拉扯里把这个尼龙线生生拉扯断掉,那力量绝对是吓人的!   水潭里没有怪兽,也没有明显的危险露在表面,但小陈却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找到苏雪和张灿了,即使是尸体也没有办法找到,自己两个同伴都已经给卷到了水底下,不知道冲向了哪个地方的暗河下,只怕这一生就烂在了这又深又冷的地底下了!   都不用叫,叫也没有用,不会有回答,小陈和另一个同伴牙齿都将嘴唇咬出了血,眼看着战友给活生生的吞噬掉而毫无办法相救,那种痛苦可真是难以忍受!   悬崖顶上,王前脸色铁青,手指都颤抖不已,下面的情形,他们通过对讲机分分秒秒都清楚,一转眼,两个战士的生命又消失了,叫他如何能接受?   沉默了半晌,王前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最终还是拿起了对讲机说道:“小陈……回来,马上……马上撤回来……”   二十分钟后,通过半自动的升降机攀上来的小陈和他的战友都很疲软,尤其是小陈,脸色冷得乌青,嘴唇都变成紫黑色的了,在悬崖上的人赶紧把他拉扯上去,然后赶紧又帮他解下安全扣,脱下衣服。   小陈这二十分钟已经冻得身体无法动弹了,衣裤都没有办法脱下来,在众人的帮忙下才被脱了个精光,赤条条的又被战友套上干衣服,最后再套上厚实的羊毛大袄,包得如此厚实之后,小陈脸色明显就好看了些。   另一个士兵没有下水,只是疲累,只要休息就可以,看到小陈解除危险后,这才低沉的说道:“王先生,我们……我们两个战友牺牲了……”   王前眼里湿润,又是痛心又是无奈的道:“很抱歉……”   小陈在一边也赶紧说道:“王先生,对不起,我们没能完成任务……”   王前摇了摇头,也无话可说,但喉咙里哽哽的,着实伤心,当成亲兄弟一样看待的张灿,大姐的女儿苏雪,这两个人让他更加难以承受,要是有后悔药,那他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虽然是为了老爷子的事,但如果这事真被老爷子知道了,那肯定更会大发雷霆,老爷子本就特别喜欢苏雪,痛心还是小事,王前更担心的是,如果老爷子急怒攻心,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就更无法原谅自己了!   但现在看起来,这种情况却是极有可能会出现,别说重病中的老爷子,就是他自己,此时也是万万不能承受,这会儿恨不得自己也跳落下去,再万事不管了!   小陈恢复了一阵后,然后才又详细的对王前诉说了下去后发生的事情,把水潭中的情况仔细的说了,虽然说的只是他们自己遇到的情况,半分儿也没有提苏雪和张灿的事,但其他人谁都明白,早在一个多小时前就摔下去的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可以说百分之一万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即使没有摔死呛死淹死,那也被冻死了!   王前之所以还要强行下去看一下,那就是心里不死心,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其实在他心里也早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后来又想着,就算是死了,那也要把尸体带回家去!   但现在,小陈这几个保镖的遭遇,让王前又如坠冰窟,即使只是想带回张灿和苏雪的尸体都没有办法办到了,很显然,那水潭下面就是一条很急的暗流,什么东西掉落下去,那也没有办法不被卷走。   又呆了一阵,王前才黯然的摆了摆手道:“回去吧!”   声音语气都极是低落,郑大宝也无可奈何,想要安慰王前,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安慰不了王前,毕竟人生不能复生,如果不能把死人救活,又怎么安慰得了王前?   十七个人又少了两个人,上雪山后损失了三个人,到现在只剩下十四个了,十四个人都是沉默无语,垂头丧气的收拾了工具物品,然后按原路返回到洞口上面。   到了洞口上,王前又出去扒开洞口外的积雪,能见度依然还是很低,不过暴风雪却是小了,主要是风小了。   郑大宝看了看天,再看了看四周,倒是有了些些微的喜色:“这天气可能好转了,只要不下雪了就可以动身,苦是肯定要苦一些,但注意一些还是能走。”   王前低沉的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好,能走的时候,出去就下山吧!”   郑大宝怔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说实在的,依他的意见,当然返回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果王前依旧还要坚持往前,他绝对不会拒绝,还是会死命跟随。   王前也不是傻人,虽然一心想要达成心愿,但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如果还要坚持那个目标,那肯定就还会有人继续死掉,搞不好把全部人都送掉性命也不是不可能,明知哪此还要强行如此干,那就不是王前了。   王前其实一颗心已经碎了,他一没办法接受老爷子病重即将死去的事情,二没办法接受苏雪和张灿已经死掉的事,但再继续下去,来保护他的士兵们,还有郑大宝和他的手下,都有可能再送命,他又如何能忍心再继续?   回到洞里再休息,这时候就没有一个人再说话了,在涉险中死了同伴,那是最令人伤痛的事情。   再歇了半天的时候,郑大宝再次出去观察天气,没料到一出去就看到外面白哗哗的一片连山连天,风也没了,雪也没下了,下的雪虽然大,但到底是停了!   “雪……停了……”郑大宝忍不住心里喜悦,回头就朝洞口里面叫了一声。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神秘之地   张灿跌下悬崖后,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了,心知这一辈子可能就此划上了句号,不过当苏雪不顾一切的来抓他挽救他的时候,张灿还是感动,当苏雪因为救不了他也跟着跳下悬崖时,张灿心里面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没有人可以在那种时候还不感动,张灿尤其是,像苏雪这么一个有身份有地位,又长得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而来救他,结果却是再搭上她的命,这种人,可以说当真是难找了。   可以说没有人不怕死,就是张灿自己,他就做不到这一点,当然,如果是他的亲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张灿绝对相信他也会做同样的事,但对一个没有感情的外人,会不会做这样的事,张灿心里就没把握了,但相信多半不会做,对于需要帮助的人,张灿会给钱,会给自己力能所及的帮助,但要赔上他的老命,那肯定不会。   所以张灿才会感动,才觉得不可思议,苏雪在那时怎么就会那么奋不顾身呢?   但在急速的下坠之中,张灿已经没有工夫去想苏雪为什么那样做的原因,只是感动,也只是抱紧了苏雪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即使是死吧,他也不能把苏雪扔在一边。   下坠的速度非常的快,耳中只是呼呼的风声,苏雪在刹那之间忽然又想到了问题,赶紧对张灿说道:“倒……倒过来!”   张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苏雪却是明白,如果从高空急速坠落的话,人是顺着入水的话,就会被水倒灌而入,那么巨大的灌力就会从鼻中急剧的灌入让人脑体受到重创,而把身体倒过来后,水压是朝上的,那就可以免掉那种情况发生。   那些跳水运动员,专业的跳水高手们,在高空跳下后,都是选择头朝下而不是头上脚下的顺体跳水,这就是道理。   但是也还是有个问题,那就是距离太高的话,脑袋朝下是可以避免了水倒灌而入,但却同样要承受巨大的冲击力,那种巨大的撞击力量,同样也会让脑子受到强烈的震动,也许会在那一瞬间的撞击下晕倒昏迷。   张灿还没想清楚苏雪为什么这么说,苏雪已经主动的搂着他掉转身体,以她的能力要做这个动作自然是不难,随即又在刹那间腾出一只手把外套扯落,再蒙在两个人的头上。   张灿很是奇怪,不知道苏雪为什么这么做,但不等他想到结果,“轰隆”一声响,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就与水潭面来了个正面接触。   好在有皮棉袄挡在了头上,撞击力虽然仍然大,但厚厚的皮棉袄已经抵消了很大一部份的冲击力度,不过这冲击力实在巨大,两个人的身体依然承受了极大的撞击力度。   张灿在那巨大的撞击力之下,脑袋晕眩了一下,但也只是晕眩了一秒钟而已,跟着水从四面八方欢快的涌到他身上,因为水的能量,张灿在刹那间又恢复了,避水珠神奇的能量让他与水就好像是一个整体一般,或者说就像是张灿的食物一样,可以让张灿得到能量,恢复疲劳,更能得到更多无法想像的能力。   苏雪呢?   张灿脑子一清,随即又想到苏雪,当即把手紧了一紧,虽然撞击猛烈,但他仍然紧紧的搂着苏雪,不过苏雪却是晕了过去,冰冷的水正在呛着她的口鼻,也正在吞噬着她的生命。   张灿吃了一惊,赶紧凑过头,用嘴吻住了苏雪,给她渡气,不让水再淹到她,苏雪很快就清醒过来,不过眼前一片漆黑,可以明显感觉到,她跟张灿都在水中,但是张灿正在用嘴吻着她,只觉得心里一喜,也不管其他的,当即就跟张灿缠绵起来。   张灿一怔,赶紧在苏雪背上用力一捏,让她别乱动,苏雪也只是动了一下,随即就感觉到呼吸不够,不能够与张灿再做别的,只能从他嘴里吸气。   张灿脑子里通过水的能量,探测到他跟苏雪两个人从掉进水潭中后就没有再浮起过,直接被一股庞大的暗流卷进了地下暗河中,也不知道会冲流向哪里。   也无法去想其他的,张灿只能先顾眼前,尽力给苏雪渡气过去,而身体却是没有能力逆抗那股庞大的暗流能量,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可能运用能力逆流而回,只是加上苏雪后,张灿再也抗不住那股力量,只能任由暗流把他和苏雪冲向不可未知的地方。   暗流很急,张灿用透视眼也看不到出口,或者与地面接近的地方,似乎感觉得到,冲向他处所经过的地方,都与地面相隔甚远。   又不能说话,苏雪更是昏天黑地,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搂紧了张灿温柔着,担心也没有用,只是不明白,张灿怎么可以渡那么长的气给她!   张灿反而担心得多,在地下暗流中至少给冲流了半个小时,以那个速度,冲走的距离不会少于二十公里,到这时,他也不知道究竟会冲向哪里,只是因为身上拥有避水珠的能量,不会因为水伤害到他,但是又有个问题,他这样一直在地下的暗河中,如果出不去,那他还能存活多久?终究不是一条鱼,就算是一条鱼吧,这样长期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下,那也会退化的,再说恐怕也等不到那么久,或许几天的时间就饿死他们两个了。   张灿再不怕水,但还是要吃东西的,没有食物,那一样也要死掉,再说如果出不去,他根本就松不开嘴,因为只要一松口,就会把苏雪的性命断送掉!   苏雪在悬崖上那样对他,张灿又怎么会放弃她?就算饿死吧,那也是两个人一齐饿死掉,张灿绝不会丢掉她。   还好,因为张灿避水珠的能量,张灿让苏雪一点儿都没有冰冷的感觉,也没有受到寒冷的侵袭,否则的话,苏雪给浸在水里这么久,早就给冻死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张灿忽然感觉从另一个方向又加入了一股水流,而且这股水流竟然是热的,虽然他无所谓水温的高低,但身体的感觉还是有。   这股热水流混合他这边的冷水流,温度一下子就上升了至少二十度,就算是正常的时候,这个水温也伤不到人了。   紧接着,张灿忽然又透视到不远处有亮光,似乎遇到了出口,而水流的方向还是地下暗流!   这一下,张灿赶紧运起能力往顶上浮去,尽量不被暗流再冲向地底下去,而这时候,暗流因为混和了热流,又或许地势没有之前那么陡,所以水流缓和了许多,再加上张灿身上避水珠能量的运用,竟然就脱离掉了暗流的控制,“忽喇”一下冒上了水面!   耀眼的光线照射下,张灿的眼睛还不能适应,不过他就算不睁眼,透视能力也可以看得见外面的世界,而在水中的身体也能凭借着避水珠的能量清楚四周的情况。   这里仍然是一个大水潭,不过水温很高,至少有三十几度,从东面有更热的水流进这里来,那个水很烫,温度很高,估计超过了五六十度。   张灿在冒出水面后,就松开了嘴,然后用手捂着苏雪的眼睛,以免她忽然睁开伤到眼,接着又奋力抱着她上了岸,一上岸就坐倒在地直喘气。   好一阵子,觉得眼睛能适应了,这才缓缓睁开眼,当张灿一看到四下里的样子时,不禁又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这里就像一个极宽敞的大天坑一样,除了中间这一块水潭只有两三百米宽,像个大鱼塘,由东面流过来一道涓涓小流,那水流看得清楚,是由更前面一点的地方流过来的,所经之处有热气腾腾,看来是地下温泉了。   而这里整个地势,横顺大约有两三公里长,四面环山,尽是陡峭的悬崖,四面都是一样,高得很,至少就有千米以上的高度,有的地方更高,而上面却又是铠铠白雪,到处是雪山。   这真是一个如画的地方,这下面又有温泉,空气温度几乎有二十五度左右,有如夏天,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甚至是很舒适的感觉,四下里的地方绿荫成片,鸟鸣兽叫,好一个如花的世外桃园!   张灿呆了呆,不自禁的又松开了捂着苏雪眼睛的手,苏雪揉了揉眼,然后慢慢睁开,当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景像时,也不禁惊呆了!   不过一会儿之后,苏雪站起身,脱了鞋,赤着雪白一双秀足,拍着手在青草地上跳了起来,又笑又高兴。   张灿不禁诧道:“你傻了?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亏你还笑得出来?还那么高兴?”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为什么不高兴?”苏雪笑盈盈的瞧着张灿,一双眼眼波流转,俏脸生春,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高兴。   张灿皱着眉头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况,这四面绝壁,又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在这里就得像野人一样的生活了,出不去,除非变成一只鸟才有可能飞出去吧,这你也还高兴得起来?”   “能活着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苏雪毫不在意的笑说着,伸手拨了一根青草,然后拿到鼻端嗅了一下,那青草的清新味道让她陶醉!   又自我陶醉了一会儿,苏雪说道:“出得去便出吧,出不去,在这样一个地方生活,也不是一件坏事,你看,这青山绿水的,又有湖又有温泉,这么一个世外桃园,难道不好吗?”   张灿不禁苦笑起来,这苏雪,年纪轻轻的,那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说话就跟个老和尚似的,看得那么开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绝谷   确实是个青山绿水的好地方,整个下午,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在这个天坑似的谷底里转悠着,不过没走完,西面是一片参天大树,东南面是一条小溪水,而且这水就是温泉,源头处,那泉眼冒着几股碗大的水流,热气腾腾,隔着老远,苏雪就能感觉到热气,这源头处的水温度肯定不止一百度,跟滚水是没有区别的,只有往下流一段后温度才渐渐下降,到一公里外再与那个水潭湖里的冰水汇合后,温度才变成了二十六七度的水温,而水潭中有许多的鱼都游到那个与温泉水接合处那里,纷纷往热水中跃,似乎也很喜欢那个水温。   那些鱼,一条条的都有两三斤以上,也不认得是什么鱼,张灿跟苏雪都高兴不已,这里有鱼的话,而且看起来就有成千上万条,食物的问题是解决了,而且在温泉源头处的水跟滚水一样,还能把鱼和动物都给烫熟,也能吃到熟的了,谷底的空气温度因为那几眼滚烫温泉的原因,当然也有地势极低的原因,总之温度很是舒适,如同春夏交替时分。   这里的确极是适合居住的地方,只不过没有人来得了,看看四面那高耸入云端的雪山绝壁,又有谁会登上那样的绝壁后还会放过千米的绳索到这个谷底?   若是经过另一条路子,如同张灿这般从地下暗流里过来,只怕就更是没有一个敢做了,不淹死也给冻死了,想必那个神奇的避水珠,只怕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颗了,即使再出现了一颗,如果没有张灿本身那种透视的灵气辅助,那也无法将避水珠之中的能量吸收到身体中,而张灿后来从避水珠能量中得到更强大的感应探测的能力,那都是将避水珠的能量吸收到身体里之后才得到的事,如果只是将避水珠含到嘴里,那肯定是无法得到这些能力的,可以说,都是因缘巧合啊,缺一不可。   只是同样又有个问题出现了,无论如何,张灿也不想在这个地方过一辈子啊,要是在这里出不去,又怎么能不想父母兄弟妹妹和刘小琴啊!   只有苏雪却是半点儿也不在乎那些事,高高兴兴的闲逛着,欣赏这谷底里的风景,与张灿愁眉苦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衣服是湿的也不怕,因为不冷,那厚厚的皮袄也根本用不上,别说湿了不能穿,就算是干的,那穿上也能热得汗如雨下,如何承受得了?   张灿则到潭水与温泉水交接的地方,很轻松的就逮了一条鱼,提在手里很有份量,估计不会低于三斤,本来是没有任何工具的,好在苏雪腿上还有一把匕首,是她部队里的装备,军用匕首,极是锋利,平时在腿上至少就有一把匕首和一只手枪,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张灿用苏雪的匕首将鱼剖了,在潭水边上洗干净,只是没有盐,不过在这里自然不能讲究这些了。   这鱼极是肥美,看来是没有什么天敌的原因,张灿然后又到林子边削了两根树杈,将鱼穿了再到温泉源头的滚水里将鱼烫到六七成熟后就取了出来,不能烫得过狠,这可没有锅,烫到熟的层度太过的话,鱼肉就散了,散落在滚烫的水里,那可是一点都得不到。   虽然没有盐,但吃了好多天的牛肉粉汤后,忽然吃这么一次鱼鱼肉,的确很美味,而且这鱼细刺少,肉嫩滑,很有味道,尤其是半生半熟的部份反而最好吃。   也许是味道的原因,也许也是饿了的原因,这一条鱼两个人吃得干干净净的,只剩下鱼骨。   苏雪赞道:“这鱼真好吃!”停了停又说道:“那湖里有那么多,我们两个吃一辈子都吃不完,也不用担心没吃的!”   张灿当即悻悻的道:“你再吃个十天半月的看看!”   这什么佐料都没有的东西,味道还能美到哪里去?只不过是因为新鲜,又加上他们之前已经吃了好几天的无味牛肉汤,所以才会这样,要真在这里吃上个三两个月,肯定就不会觉得那么好吃了。   吃过鱼后,张灿又把两件大皮袄放到温泉边的岸上,这一带温度很高,湿透了的皮袄只放置了一个多小时就干了,方便晚上垫在地上睡觉。   在这个地方,又没有岩洞,又没有房屋,不下雨的天气还好,要是下起雨来,那往哪儿躲?   张灿也没有心思来盖个小木屋什么的,夜了,就将皮袄垫在湖边的青草地上,然后躺在上面睡,苏雪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依偎着张灿,一向不会如此文静的苏雪,在夜里居然难得的一声不吭,只是安静的依偎着张灿。   张灿也没有心思去跟她聊天说话,一夜烦闷无比,第二天天才刚刚发亮,张灿就起身再去抓了条鱼,把鱼剖了再汤到一半熟后取出来,自己吃一半,给苏雪留一半。   苏雪还在熟睡,看她那似乎无忧无虑的脸蛋,张灿也没有去叫醒她,摘了一片宽大的树叶过来,把熟鱼用树叶包了,然后放到她的身边。   想了想,张灿就握了苏雪的匕首,沿着树林子的边缘一路转过去,差不多花了四个多小时才把整个谷底走了一圈,不过一圈走出头后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处时,张灿心都冷了!   这个谷底就是一个死地,谷中虽然是生机勃勃的,但没有任何的路径可以出去,张灿当然没有想过会有明路出去,因为之前就用肉眼看得清楚,四面绝壁,根本就没有路可以出去,他之所以围着谷底走一圈,主要是想找一找,看看在谷底有没有什么洞穴,有些洞穴是连着外面的,可以从洞里出去,但现在却是绝望了!   这四面的绝壁下,别说洞穴了,连凹进去一点的地方都没有,张灿很是沮丧的回到了昨晚睡觉的地方。   苏雪早已经起身梳洗了,吃过鱼后,见到张灿在远处的崖底下找寻出路,也没有过去陪他一起。   张灿垂头丧气的回来后,发了一阵呆,苏雪指着天上说道:“张灿,好像会下雨哎,你在崖壁边有没有找到什么洞穴可以避雨避风的?”   “没有!”张灿见苏雪明知故问的表情,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声,闷了一阵后又知道没有办法了,既然不能出去,那还得做不能出去的打算,当即又沉着脸提着匕首往树林子那边走过去。   这一次,苏雪居然笑吟吟的起身跟着去了,张灿是到树林子里砍割树木枝条来搭建最临时的茅屋居所,如果当真刮风下雨,那还得准备好,否则把人弄感冒了也不好,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是他的灵气能力一个不灵,那就会出大问题了,人啦,确实是好死都不如赖活,能活着总是好的,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可能再出去,如果死了,即使有机会,那也没用了。   张灿打小便到山上砍过柴干过活,这样的事根本就难不到他,做起来很熟练,而苏雪虽然身手比他好,但做这些事显然就远不是张灿的对手了,张灿用匕首砍割着柴木,苏雪就帮着手捡到一齐,然后张灿再割了藤条把所有的捆在一齐,扛回了水潭边。   没有铁钉等必需的,张灿就用藤条代替,先打好架子,再用四根大一些的木料做柱子挖洞竖起来,一上一下,顶棚上用许多树枝横竖铺盖着,最后再用一些树叶铺在上面,在树叶的上面又用树枝盖上,用藤条捆绑结实,再铺树叶,再用树枝捆绑,这样一边做了三次。   张灿再到棚子里面看了看,没有一点光线透过来,估计应该是可以挡住雨水的袭击了,把棚顶做好后,屋壁就可以慢慢做了,一直花了四五天,张灿才做好了这个大约有十来个平方的简易茅屋。   屋里有一半的位置用来做了一个木架子床位,床上不能用树叶了,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两件大皮棉袄,好在天气不冷,两件大皮袄都用来垫在下面。   两个人不是夫妻,但却过着好像夫妻一样的日子,张灿这几天一直是忙着,也没有心思想别的,把茅屋盖好后,这才有空闲来想别的事。   苏雪这几天容光焕发的,她知道张灿烦闷,所以不去触碰他,天天吃鱼的结果,苏雪果然有些厌了,但也没有办法,这谷底没有别的食物可以供他们享用,树林里有一些鸟,但天上飞的也抓不到。   为了记住时间,每过一天,张灿便用匕首在床头边削开的树干上面划一道痕迹,一直到记了整整五个“正”字的时候,张灿简直快疯了!   在这个谷底,出又出不去,唯一的出口或许就是水潭里的地下暗河流,但张灿不太敢再赌一次,要是出不去,那就真的得死在地底下了,要想从来的暗流河里回到之前那个地下洞里,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一来要回去是要逆流而上,带着苏雪是有难度,难以办到,二来即使回到了那个地方,这么长的时间了,王前和郑大宝等人也绝不会再守候在那里,回去也上不去那个悬崖。   说不定,真的只有终老此地了!   山上有雪,天上偶然一次可以看到星星,张灿坐在草地上看着夜空里的星星,不知道在锦城的妹妹和刘小琴怎么样了?要是她们知道自己死了或者失踪了的消息后会怎么样?   还有老家的父母和哥嫂,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还会更加悲伤,张灿望着星空,忽然间就悲从中来,忍不住泪如雨下!   怎么就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斜斜的伸过一只手来,柔柔的给张灿擦拭眼泪,以前她欺负张灿的时候,虽然占了绝对的上风,但可是从没有见到过张灿这么软弱的一面!   苏雪母性的温柔让张灿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到她怀里号淘大哭起来!   苏雪轻轻的抚着张灿的头发,虽然没说话,但真情流露,对这个她喜欢上的男人,当真是爱到了极点,就因为有喜欢的人,所以她才那么无所畏惧,就算在这个会令人发疯发狂的地方,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只觉得只要是跟张灿在一起,无论在哪里,她都是喜欢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难以选择   张灿哽咽了一阵,终于还是抬起头来,对苏雪哽咽着说道:“苏雪,我在这儿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想要出去,我要出去!”   “别担心,能出去始终都会出去,不能出去,也始终都出去不到,不是有天无绝人之路的说法吗,只要花些时间,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出路了!”   苏雪在绝境中生存的能力要比张灿强得多,是以嘴里虽然安慰着张灿,但心里面却是知道,这想要再出去,那当真是比登天还难了。   想了想,苏雪又问道:“张灿,我有些问题闷在心里很久了,这一次我更是想了好久,你……上次在海里弄走那三口箱子的时候,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穿什么潜水衣,而是徒手潜到海底的?”   以前是根本就没有往那上面想过,因为苏雪觉得不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徒手,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能潜到一百米以上的海底,但经过这次的地下暗流后,苏雪忽然就想到,她和张灿跌落的崖底那水潭中,水深绝对超过了一百米,然后又在更深的地下河流中穿行了那么久,居然还能不死,当时她只记得,也只有那个印像,她是张灿用嘴唇给她渡气的,而且张灿的气流吸到她腹中后,似乎全身舒畅,没有寒冷和闷气的感觉,在那么低的温度中,只要是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可能低抗得住那寒冷,也没有任何可能在水中潜那么久而不呼吸,而且,张灿还用气息让她也存活了下来!   这是苏雪更难以理解的事,因为她明白,一个人或者动物,吸进体内的是含氧的空气,但呼出来的就是二氧化碳了,是毒气,如果张灿渡给她的是二氧化碳,那她也早死了,怎么可能还能在水底中也安然度过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张灿呆了呆,这个问题,当时因为事急,也没有想到,后来他跌下悬崖后,苏雪也不顾自己生命的危险而选择了来救他,最终也双双落下悬崖,张灿在那个时候更不会想会有什么后果了,即使有后果他也会选择去救苏雪。   但现在苏雪敏感的问起来后,张灿就呆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苏雪。   想了片刻,张灿还是选择不告诉苏雪真相,就算在这个不可能出去的绝壁里,也许他会跟苏雪在这个地方度过生命最后的时间,他也没有打算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潜水,潜水的能力比别的伙伴都要强,后来又跟老家一个练道的人学过吐纳功夫。”   张灿瞧着苏雪,知道她就是个功夫高手,所以赶紧又说道:“不过不是练功夫,而只是练吐纳练气,练气的结果就是能让我在水中闭气超过半个小时,后来我又练到能让我吐出来的气直接变成可以供呼吸的氧气,至于为什么能练到这个样子,我自己也不知道!”   张灿这一阵解说,把绝大部份的能力都推到了小时候跟着学练道人,如果苏雪还要追问,那就推说那练道老头死了,或者早在多年前就离开了老家那个地方,从没有再见到过,苏雪想要查都查不到,再说,估计苏雪也不会问那么多吧?   再想想,张灿忽然又想到,他跟苏雪现在不是陷入了绝境中吗?又怎么能够再出去查这个事情?纯粹就是白担心一场,张灿始终都没有把自己放到陷入绝境中的人身上!   苏雪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其实你有这样的能力,已经是很罕见很强悍了,如果被有关部门和单位知道,直接就可以把你提拨进去!”   张灿怕的就是这个,那些部门,只怕就如同电影里所说的那般样了,没有几个人会真心为他们作想,他们需要的只不过是他这种人的能力而已,一旦发现有叛逆之心,又或者想退出的念头时,就会痛下杀手了,他们绝不会让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人落到别人的手中。   苏雪陷入沉思之中,张灿说出他这么强悍的能力后,她才发现,之前好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只是张灿觉得就这样的解释,显然还会有些说不过去,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理由出来解释了。   “睡一睡吧,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就会好,你只是太紧张了!”苏雪安慰着张灿,然后扶着他到茅屋里的木柴床上躺下来,下面垫的依然是那两件皮袄当垫层的。   张灿心里闷得慌,躺到皮袄子上后,苏雪坐着,将他的头枕到她的腿上,然后轻抚着张灿的头部,给他按摩减压,张灿觉得很舒服,脑子里虽然乱,但闭了眼享受着,也不想再动弹,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张灿觉得脸触着的地方软软的,感觉到是苏雪的胸口,而苏雪此进也睡着的,将他的头仍然搂在怀中。   张灿不敢动弹,生怕弄醒了苏雪,他实在是想不到,苏雪明明是个泼辣到极点的骄傲女孩子,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么温柔女性的一面,尤其是在悬崖上那一刻,苏雪奋不顾身的扑下悬崖来救他的那一刹那,让张灿感动到无以复加!   再想想,苏雪毕竟还是一个相貌绝顶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换了别的人,这样与她相处在这种地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以前少年时,张灿暗恋刘小丽的那个时候,因为不被刘小丽瞧在眼里,又自觉及不上别的竞争者,时时都觉得自卑不已,那时还曾幻想过,要是跟刘小丽同时落到一个荒岛上就好了,永远都不想逃出来,只想跟刘小丽单独呆在荒岛上过一辈子,好好的对她好一辈子。   不过现在当真遇到这种情形时,张灿却有些不适应了,要说的话,苏雪肯定比刘小丽强得不知道多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张灿心里面总是有一阵阵的绞心似的疼!   小的时候,张灿觉得他肯定是一个专情的人,只要能追到刘小丽,那他就能对她专一的好一辈子,但到现在,他却没有那么肯定了,只有在觉得没有出路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来,他到底是喜欢刘小琴呢,还是喜欢周楠?又或者是现在的苏雪?甚至还有刘小丽?   那天与刘小丽差点走火,就让张灿觉得他对刘小丽也并不是完全就真没有感情了,那天那么来一下子,到现在想起来,张灿就还觉得有些激动兴奋,还真想与她偷吃那么一口,要真是对她没有想念的话,又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现在的情况,他心里虽然想念着好几个女人,也肯定不了他到底是喜欢哪一个,但事实摆在面前,现在他只能与苏雪在一起了,苏雪会想跟他一起生活吗?   这个问题,说实话,张灿还从来没有想过,因为一直对苏雪的敬而远之,让他对苏雪从来就没有什么歪念头,也不敢对苏雪有歪心眼,对这个女孩子,他压根儿就不敢动心思,动不动就对你来一阵野蛮的干法,打得你鼻青脸肿的,也许是浑身淌血,打又打不过,又不跟你讲理的一个人,怎么敢去接近?   但老天爷却偏偏就喜欢这样瞎胡闹,把他丢入这样的绝境中不说,配个女人吧,也不配上刘小琴啊,或者周楠,却偏偏让苏雪跟他落在这个地方!   张灿无心机的动了一下,苏雪就醒了,睁眼看到张灿一张脸就紧紧的贴在她胸口,终于还是害羞的推了一下,把张灿推得稍稍离开了些距离,然后问道:“你醒了?”   张灿点点头,毕竟是一个男人,昨天那种哭鼻子丢脸的事,只可一而不会二了,苦笑着对苏雪摊了摊手,然后说道:“苏雪,如果出不去了,你想想我们该做些什么?……是把这木屋子做得再大些呢还是……”   苏雪笑了笑,指着屋子另一边比较宽的青草地说道:“我们应该在这边再搭建两个小屋子,然后再在草地上种些花,可惜没有菜种,不然我们还可以种些菜来吃。”   张灿怔了怔,诧道:“种花种菜也不罢了,再搭两个小屋子干什么?就你跟我两个人,住也住不了,搭那么宽也没有用处吧?”   苏雪脸上一红,扯着衣角,低了头又低了声音说道:“你……难道不给孩子准备个房子?”   “孩子?哪来的孩子?”张灿一呆,脑子没有转过弯来,这谷底不就他们两个人吗,又哪里来的孩子?   但瞧着苏雪那羞意的脸蛋,张灿忽然一下子又明白过来,苏雪话里所指的孩子是什么意思了!   苏雪停了一阵,然后又幽幽的说道:“张灿,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我,但我喜欢你了,在这个地方,如果……我说如果的话,如果我们不可能出去了,我想我们两个终究是会组成一个家庭的,生一大堆儿女,然后在这里幸福的生活着,人生不过就是短短几十年,只要过得快活不就好了吗?”   张灿叹了一声,苏雪忽然对他这么表白,心里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能接受,苏雪在对他不顾生命的扑下悬崖跟随着他时,他就已经投降了,说实话,如果苏雪现在不对他这么明白的说出来,也许时间过得再长一点,他跟苏雪还是会成为夫妻,成为一家人吧,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只不过叹了一声后,张灿又沉沉的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生了一大群儿女,你我快活了,活到老了,开心了,那我们的儿女呢?他们又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孤独的过一辈子吗?”   张灿这话把苏雪一下子就弄愣了,的确是啊,她跟张灿可以做了神仙夫妻,但儿女们呢?难道他们就该承受孤独的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让他们终老?   苏雪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张灿,心里还是只想着出去啊,要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么多?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世外桃园   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单!   张灿对苏雪一直不敢有那样的想,也从来没有那样的念头,即使两个人落到这样的境地,张灿那也只是觉得不能丢下苏雪,而没有想到要跟苏雪做夫妻在这山谷里生活一辈子。   当苏雪把这个话明说出来后,一切都似乎不那么神秘了,他们两个也就是两个逃生到这里的普通人,什么权利金钱纠纷仇恨,都统统的抛在九宵云外了!   到了绝境中吧,只要一习惯,那就不当一回事了,就跟赌钱的或者考试的一个样,在没做之前紧张得不得了,可是赌输光后,或者考试失败过后,反而归于平静了,已经成为事实后,就会有以烂为烂的念头了,随便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其实期待和害怕,只是那个过程,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张灿心里伤痛,然后起身到屋外,坐在水潭边的草地上,手撑着脸望着水潭出神。   苏雪也静静的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来,然后幽幽道:“张灿,如果你觉得不开心,那我就陪着你再跳进这水潭中,任那地下水流冲到哪算到哪吧,说不定就可以冲出地面,在某个河流里现身出去了!”   张灿一怔,缓缓转过头,瞧着苏雪,苏雪一张脸蛋惊人的娇艳,眼光中包含的尽是温柔的爱恋,似乎在她眼里就只有张灿一个人存在!   张灿心里一震,这种眼光,他可是熟悉得很,在少年时候,自己对刘小丽魂牵梦绕的时候,看着她的时候,就是这种眼光,眼里心里脑子里,全都是她一个人的存在,自己能为她做出任何事情,而现在,苏雪就是那种眼光在看自己,可以想像到,她对自己是多么的关爱了,就从她能抛弃自己的生命来跟随和保护他,这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张灿心里感动,不论之前苏雪对他有过怎么样不好的举动,那都是过去式了,而且那时候他们还不是朋友,以她的立场和身份,有些过份也不算得奇怪,但现在的她,却是让自己心里热热的!   张灿就是一个特别容易感动,又特别容易动情的一个人,让他自己说,或者可以说是花心了吧,但不可否认,他对刘小琴,对周楠,或者现在的苏雪,都有他真实情感的一面,也不能就说他喜欢哪一个了,但在对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张灿绝对是真实而又真心的。   感激感动,再加上脑子一热的冲动,张灿忽然间就忍不住了,一把搂过苏雪狠命的吻起来。   说实话,两个人嘴对嘴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那都是在危险之中的权宜之计,第一次在海中的时候,苏雪甚至都不知道,这一次倒是清楚,但也知道张灿那是在救她,所以也没有多说。   而现在,张灿却是有那个心,在做那样的事,苏雪也忍不住婉唇相接,极力配合,两个人就此缠绵不休,又急又喘之下,张灿脑子里都被火焰烧糊涂了,一把把苏雪抱起来,然后窜进屋子里,将苏雪抛在了床上的皮袄子上,然后跟个野兽一般扑了上去。   虽然粗鲁,但却有真心,苏雪终是有些害羞,闭了眼任由张灿胡作非为……   云淡风轻,青草的味道儿随着微风窜进木屋中来,木柴搭成的床上一片凌乱,苏雪和张灿两个人都瘫软在皮袄子上,动都不想动,赤着身子,苏雪到底还是害羞,拉了衣服遮住了羞处。   疼痛,害羞,又加上皮袄子上的点点鲜血,让张灿清醒了过来,看看这个场面,都是他的杰作!   叹了一声,张灿才讪讪的道:“苏雪,对不起……”   苏雪伸过雪白的手指堵着了他的嘴,柔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觉得我很幸福,是真的,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张灿心下感动,又叹了一声,拿起衣服给苏雪温柔的穿起来,又说道:“苏雪,我们就好好的在这山谷里过日子吧,生一大堆孩子,养养花,抓抓鱼,我想也挺好的!”   下午的时间,张灿去抓鱼,苏雪则采了几大束野花,然后将茅屋布置得规规矩矩的,将野花束放置在床头和窗口边,空气流动的时候,满屋子都是香味。   吃的依然是鱼,张灿到树林里找了好几遍,这里地势太小了,野生的动物根本就不够它们的生存食物链,除了一些鸟,不过张灿也不可能抓得到鸟,最想的比如是野兔野鸡什么,但却偏偏没有,只能还是去抓鱼,鱼倒是足够多,抓不完。   把鱼汤熟后,用几张大树叶包了起来,回到屋子里后,张灿才发现,屋子里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了,摆了几束花,屋子里香喷喷的,苏雪坐在床上支着脸蛋看着屋子外面发怔,脸蛋莹白如玉,一头乌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当真是好漂亮!   看到张灿进屋后,苏雪又转脸过来,笑吟吟的道:“回来了?”   张灿笑了笑,把树叶包放在了用木枝藤条绑起来做的桌子上,说道:“吃鱼吧!”然后瞧了瞧屋子里,笑道:“这房子,好像新房一样!”   苏雪羞羞的笑了笑,就是摆设布置得跟新房一样,虽然简陋,但意思还得那样做。   吃了鱼过后,两个人还真有些相敬如宾的味道,只不过收拾完后,躺到木床上后,两个人的斯文就完全消失了,刚尝到味道的年轻男女,那到情浓时,更如同是干柴烈火一般,一点即燃,这番烈火,一连燃烧了一个月,两个人都不觉得厌烦,好得如蜜里调油一般。   不过张灿那根刻了正字的木头上,却又多了六个正字,一共有十一个正字了,也就是说,在这谷底中呆了五十五天了!   苏雪看得出来,张灿始终还是想出去,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在意的记着日子了,做了女人后,豪爽的苏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多愁善感了,以前只要念头一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现在却总是发着怔,在想着张灿会怎么样,他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不高兴,总之,一颗心全牵挂在了张灿身上!   张灿每天都在干活,在树林里把树木砍割回来,然后再搭建新居,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就搭建点屋子出来,累了就去抓点鱼回来,有时候苏雪就去在温泉处烧鱼。   半个月的时间,张灿就又搭建出一个大间出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间房搭建得更好,设计得更合理。   苏雪把烫好的鱼摆到桌子上,张灿是干体力活的,着实饿了,而苏雪今天弄的鱼又多了一条,是两条,足够吃。   虽然天天吃同样的东西,但张灿还是觉得不错,吃了几口鱼之后,抬眼又瞧见苏雪只是盯着他,不禁诧道:“苏雪,你怎么不吃?”   苏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有种想说却又张不开嘴的味道。   “你有什么事吧?说说看!”张灿放下了手中的鱼,然后问着苏雪,他看得出来,苏雪肯定是有什么心事了,苏雪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直爽女孩子,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从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欲言又止的表情,所以他敢肯定,苏雪是真有什么心事了!   既然两人都有这种关系了,在这么个地方,他们两个也只能相扶相持的过下去,所以张灿要问清楚,不希望苏雪一个人受压力,只是不清楚会是什么事。   苏雪瞧着张灿,张口要说时,忽然间脸上又是一红,低了头还是没有说出来。   张灿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捧起苏雪的脸蛋,抬起来在她脸蛋上先吻了一口,这才又说道:“苏雪,如果你不反对,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两个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有什么事应该由我们一起来承担好吗!”   苏雪眼帘儿还是垂了下去,不敢看张灿的眼,然后低声说道:“张灿……我……我……”   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却就是没有把话说出来,搞得张灿也急了,捧着她的脸,抬了起来,让她的眼睛看着他,说道:“苏雪,你别让我着急了,赶紧说吧,到底什么事啊?”   “我……我……”苏雪还是吞吞吐吐的说着,但最后还是把话说出来,只是声音更低了,脸也更红了,“我……我好像是怀孕了!”   张灿一怔,脑子确实还没有转过弯来,愣了一阵子才明白“怀孕”是什么意思,这一明白过后,忽然间就跳了起来,一把将苏雪抱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欢喜得快发狂了,嘴里叫嚷着:“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被搂抱着转了几圈后,苏雪忍不住嗔道:“快放我下来!”   张灿赶紧把苏雪小心的放了下来,然后讪讪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苏雪……你以后可什么都不能干了,就在家里呆着吧,别的事都由我来做!”   苏雪禁不住好笑道:“这还哪里哪啊,我也还不敢十分肯定呢,你……你也不要小题大做,即便是真的……真的怀孕了,那也不用这么大阵仗,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再说了,到了这个地方,也不能那么样娇气吧?”   张灿笑呵呵的道:“反正你是什么事都不要做了,好好的闲着吧,没事就到湖边走一走,散散步就好!”   苏雪苦笑了笑,张灿的确是很认真的说话,但她也敏锐的发觉到,张灿虽然说着笑着,但眉眼里却隐隐有一丝愁绪和不开心!   这让苏雪心里一痛!   看起来张灿在这里已经过得很开心了,但实际上却仍然是不开心,而且今天苏雪把怀孕的事说出来后,张灿确实是真的高兴,但似乎也更多了些愁绪和负担,让苏雪心里有刀割心的感觉!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转变   木头上的“正”字又多了四个,这二十来天里,张灿越发的对苏雪无唯不至的好,苏雪也越发的温柔,再也没有以前那种野蛮的性格,不过,苏雪也发现张灿以前那种无所谓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笑容少了,眼睛里所包含的喜悦也是一半喜悦,一半沉重。   夜里,苏雪一觉醒来后,手一摸,张灿并不在身边,赶紧起身到屋外一看,朦朦的月光下,张灿坐在水潭边发呆,眼睛盯着水潭出神,在夜里,他那身形显得极是孤单寂寞。   苏雪心里绞痛,轻轻的走了过去,挨着张灿坐了下来,也是一声不发,只是将身子依偎在他身上。   张灿醒悟过来,赶紧又扶起苏雪回到木屋子里,夜里凉,湿气重,他无所谓,可不能让苏雪着凉,现在的苏雪有身孕了,更加得小心些。   再说张灿和苏雪都是毫无经验的人,又不懂得该要注意些什么,该要防备些什么,两个都是毫无育儿经验的初手,更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唯一实用的就是苏雪那把匕首,两只手枪一点用处都没有,这里连稍大一点的动物都没有,除了出不去之外,也没有任何别的危险。   两个人虽然再没有说什么,张灿只是搂着苏雪睡觉,但苏雪这时候怎么也睡不着了,过了许久,只觉得张灿睡着了后,这才偷偷的抬头看了看他,微微的月光下,张灿眼角还挂有泪水,不禁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张灿,始终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天亮后,张灿醒过来,发现苏雪已经不在身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睡了懒觉,第一次比苏雪起来得晚一些。   出了木屋后,看看天,估计是九点多钟左右,苏雪正在温泉源头烫鱼,张灿便到湖边洗了脸,心里又想着,该再干些什么,是不是去割些藤条和木料来做一个婴儿床。   苏雪用新鲜的树叶包了鱼肉回来,也不用进屋,就在张灿坐着的草地上铺开来,张灿见树叶里包着的竟然是三条鱼,不禁笑道:“今天怎么了?怎么抓了三条鱼,可吃不完了!”   苏雪低低的道:“多吃点吧,等一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张灿诧了诧,看苏雪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很认真,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要说什么事情,想了想,还是吃鱼吧,苏雪从来就不是个能藏心事的人,过一会儿她自然会说出来的。   而苏雪自己也是跟着张灿吃鱼,这让张灿更觉得有些不对劲,苏雪以前可是最喜欢看着他吃的样子,很少有一句话不说的跟张灿同时吃鱼。   张灿觉得心里有些重了,赶紧使劲的吃鱼,一个人吃了两条,撑得实在吃不下了再停下来,苏雪早就没吃了。   “苏雪,什么事,你说吧!”张灿一停下来就问着苏雪,不弄清楚,他心里就是一块心病。   苏雪坐近了些,挨着张灿,把头靠在他怀中,然后低低的说道:“张灿,我想出去,我不想在这个地方了!”   张灿一怔,想了无数的问题,都没想到这个上面来,苏雪从来都没表现出不喜欢这里的意思,也一直是很乐意很高兴,按张灿的估计,有可能是会是不喜欢吃的,又或者想做些什么别的事,但绝没有想到她会说出不想在这个地方的话来。   愕然着,张灿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说能做到的,他自然是没有问题,不会反对,但想要出去的事,他比苏雪更想,可又能怎么样?他也出去不了啊,在这个绝境中,除非身上长翅膀,否则又怎么出得去?   最关键的问题是,外界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个地方,又没有任何的工具与外界联系,传递不出信息,而郑大宝和王前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也不知道他们从地下河流中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任谁也想不到。   其实就是苏雪自己也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张灿就那么样解释了,看得出来,张灿应该还有些秘密没有说出来,但苏雪并不想去逼他,他不愿意的事情,苏雪就没有想过要去追问他。   呆了一阵,张灿才皱着眉头说道:“苏雪,这……这个我也想啊,可是我们出不去!”   苏雪喘了几口气,然后又说道:“昨晚我想过了,你说得对,我们真不能在这个地方一辈子都这样,我们两个还无所谓,但我们的孩子呢?要是把孩子也在这个地方关一辈子,我不忍心,我真的不忍心……”   苏雪说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声音也哽咽起来。   这段时间,苏雪性格变温柔了不说,还变得多愁善感了,在张灿面前也毫不掩饰的流露真情,如果换了周楠或者是刘小琴两个人,动不动就流泪了,张灿还觉得正常,但这可是苏雪啊,看到苏雪流泪,看到她这么伤心,那可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张灿也默然起来,不想住这里又能怎么样?又出不去,只能呆在这里终老一生,孩子,也要在这个地方过一生,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苏雪又说道:“张灿,所以我决定了,我们要出去!”   张灿怔道:“怎么出去?难道你知道怎么出去?”   “张灿,我们就再赌一次吧,上次不也是这么过来了吗?”苏雪指着水潭,然后又说着。   张灿一下子就明白了苏雪说的意思,不禁身子一颤,一直都觉得那是个极可怕的想法,所以也从未再想过,苏雪的意思自然是让他们再从水潭中的地下暗河里再试一次,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出口处出去,要是出得去,那就是万幸,要是出不去,那他们两个也就葬身于这雪山的地底下了。   张灿犹豫了起来,苏雪赌的自然是他的潜水能力,并可以让她也一样在水底中经受寒冷和呼吸的难题,只是张灿害怕的就是,这茫茫大雪山,地势宽广复杂谁知道地底下这些暗河流会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地底下的阴河会有会有更危险的情形,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又或者是地底的瀑布悬崖,那一样也能让他们死于非命。   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张灿的能力是可以允许他们在水底下有可能是无限制的支持,但在水中,张灿却是无法不吃东西而保持体力,这跟在陆地上一样,他总是需要食物来保持体力的,在水中,只要他的嘴唇一离开苏雪,那苏雪的命也就终止了!   所以得保证,在地底下穿流的时间不能超过张灿坚持得住的时间,因为在水中消耗的能量更为巨大,所以张灿能坚持的时间比在陆地上还是要短一此,只要体力无法坚持的时候,在那时还没有出去到地面上,那就危险了!   思绪万千,张灿还是觉得害怕,看着苏雪那并未隆起的腹部,他害怕保护不了苏雪和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他一个人,倒真的无所谓了,当一个人背上要背扛起家庭的重担时,就会额外觉得沉重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看着水潭,这里比在洞里,也就是跟郑大宝和王前一起在那个悬崖口上看到的时候相比,这里还是明显好得多了,在那里看到的就只有恐惧,而在这里看到的水潭面,还是好了许多,至少潭水没那么黑,虽然仍然幽深,但面上却是真正的天日。   “苏雪,你……你当真要冒这个险?当真要再继续一次在地下河里潜一次的行动?”张灿思来想去了半天,还是问着苏雪,他自己可是没有半点把握,他不敢下这个决定。   苏雪幽幽然的叹了口气,好一阵子才回答道:“是,我想要出去,即使出不去,我也要冒这个险。”   张灿还是觉得有些犹豫不决的,虽然他也是极度的想要出去,但对从地下暗河继续走这条路,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很担心,地下阴河的环境实在是不可预料,他没有把握。   过了好一阵,张灿又低声问着苏雪:“苏雪,那你……你想要什么时候动身?”   “就今天,我让你吃多一点,我也吃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在水下面保持体力的!”苏雪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刚刚做的那些,其实就是为了要出去而做的准备。   见苏雪当真是决定了,张灿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一起拼这一次,赌一把,能不能出去,那就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既然决定了,张灿也就不犹豫了,起身来做准备功夫,忙前忙后,苏雪则是清理着衣物,看着张灿搭建起来的两间木屋,眼泪只是不停的流着,很是不舍。   张灿暗叹了一声,女人啊女人,明明说了要出去,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但真要走的时候,却又那么舍不得,女人真是纠结的动物。   看了看天上,估计是十点钟左右,张灿决定在十二点钟的正午时刻上路,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当真要走了的时候,还真觉得这个地方很令人留念,木屋的一切,都是张灿一手一脚亲自搭建起来的,屋边的一小块花草地,那是他和苏雪两个人掏松了土地再栽上的,把谷底里的每一个种类的野花种都弄了回来栽上了。   再看看温泉水和潭水汇合的地方,那数不尽的肥鱼仍然在游动翻跃,在谷底的七十多个日日夜夜,就是这些鱼给他们提供了食物,让他们能存活下来,现在要走了,也有些不舍得。   除了真正要吃的份量,张灿和苏雪从没有浪费过一丁点的鱼肉,老天爷对他们不薄,到了这样一个绝境,但还是给了他们足够的食物,没有让他们为了食物而陷入更疯狂的煎熬之中。   以前在谷底中,张灿觉得很难熬时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但现在要走了,这两个小时就觉得像梭一样,眨眼间就过去了。   临行前,张灿把两件大皮袄还是穿上了,苏雪一件他一件,为了防止在地下河流中与岩石壁碰撞到,张灿把苏雪的头和身体腹部等要害部位都用皮袄包起来,反正他有透视的能力,不用睁眼看到就能知道地底下的情形,再说他在水中还能避水珠的能量,那个比透视的能力更起作用,只要在水中,避水珠的能量就更能神奇的表现出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长地久的一吻   到中午时,张灿轻轻扶过仍然扶着木屋垂泪苏雪,到水潭边上,然后把自己那件皮袄再套到头顶,为了保证不会与苏雪分散掉,张灿还用了一条藤条绑在了苏雪和他的腰间,确保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未知情况,他们都不会分散开来,接着又擦了擦苏雪的眼泪,再轻轻把嘴吻到她娇艳的红唇上,在苏雪情迷朦胧中,悄无声息的搂着她轻轻滑入水潭中!   水潭中的水因为有温泉水混和的原因,并不冻,不过也无所谓,在张灿避水珠能量的保护下,水温的高低对他们都没有影响,一边给苏雪渡着气,一边又运起透视能力,往水底下那个从把他们冲出来的暗流口游到下游的入口。   那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光线了,还好洞穴的宽度还是够,直径超过了四米,张灿跟苏雪两个人的身体通过是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水流没有上面那么急湍了,缓和了许多。   不过缓和也只是在水潭过去的几百米以内,一超出这个距离后,水流又急了起来,坡度似乎也更下了些,张灿与苏雪绑在了一起,也更没有办法保持身形的速度和平稳度,只能任由水流冲走,只是尽量不让身体给碰到边上的岩石壁上,以免撞伤到,尤其是苏雪,是绝不能让她受到伤的。   一到水中后,苏雪就不辨东西南北了,只是搂着张灿任由水流的冲击流动,嘴里呼吸着张灿嘴里渡给她的气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时,其实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苏雪是不辨东南西北,也不害怕,反正死也是跟张灿在一起,反而是张灿紧张得多,一面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暗流里的地形,他现在主要是要注意不让自己和苏雪与岩壁碰撞,再就是有时也许可能会遇到几个洞口的情况,他得在将到的时候做一个选择,进入哪一个洞里会危险性小一些。   这因为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在水里能借着水的能量探测到数百米以外的情况,这就给张灿极大的好处了,在地底下,地形变化多端,几百米以外也许就变成了绝不一样的情形,他能提前预知到,那对他来讲也是有极大的好处,如果仅仅是凭借他的透视能力,那是远远不够的,他的透视能力只能透视到六七米的层度,比如岩石中吧,超过六七米的深度,他就看不过去了。   流得远了,水温也开始降了下来,逐渐冷却,最后又达到三四度的样子。   张灿也在心里估计着时间,应该是在地下的暗流中漂行了三四个小时之久了,而且速度还不慢,至少有时速三四十公里的速度,不会低于这个速度。   而前面仍然还是遥遥无知的未知境界,张灿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个尽头,也不知道他与苏雪这次的冒险是恶了还是善终,这地下河流似乎就是无穷无尽,没完没了,而张灿一个人提供两个人的呼吸空气,又加上精力集中,要注意别的情况,一点都不能松懈,所以体力消耗极重,已经有些支持不住的感觉,不禁着急了起来!   苏雪只是温温柔柔的与张灿吻着,当然这只是嘴对嘴的呼吸,而不是真正的亲吻,因为早有了心理准备,不像上一次那般忽然而至而不知所措,紧张再加上挣扎,对张灿能量的消耗会加剧速度,这一次已经是好得多了。   而且上一次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左右,这一次却是已经在阴河中穿行了近四个小时了,时间也已经远远超出了上一次的长度,如果是张灿独自一个人的话,或许就还可以再支持这么久的时间,也许还会更久,但现在他是负担的两个人,对苏雪的关心甚至还远超出了对他自己,所以体力的消耗才会那么剧烈。   能量急剧消耗的后果是很明显的,张灿越来越感觉到皮肤从水里面转换吸收的空气有些后继无力了,如果再有一个小时,恐怕他跟苏雪就得变成两具尸体了!   心里着急,但又无计可施,张灿尽运起透视能力和避水珠的能量,双重施为,探测着前方的情况,只不过透视的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在水里探测到的也依然是无穷无尽的地下水,一丁点都没有探测水面上有空间的存在!   就在张灿即将要绝望的时候,张灿忽然感觉到前方的水面上有大片大片的蓝,那是空气存在的地方,虽然透视能力还达不到那么远,但他可以感觉到,那上面极有可能就是地面上了!   这一喜当真是非同小可,可惜无法与苏雪交流,这个感觉只能是张灿一个人来享受,心喜之下,又发觉地下河流的速度也缓了下来,再五六分钟后,已经变得跟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了,而且地下河流的空间也大了起来,有的地方甚至有十几米的直径,完全不用担心被撞到了!   张灿更是努力的透视探测着,在钻出地下洞的那一刹那,就瞧见了水里有亮光,身体中的能量一探测,这里离水面上还有一百多米的高度,再上面,这个时候没有阻隔物了,张灿可以清晰的透视到,一百多米以外的水面上,竟然是蓝蓝的天空!   出来了,当真是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水面上的环境会不会又是在那个绝谷之中的情形一个样,但张灿却是明白,他跟苏雪的危险又避过去了,至少这里又是地表面的空间了,只要出去了,即使又是那样的环境,那他也还有机会等休息准备好以后,再次潜下水中找出路,!   张灿尽管很疲累,但兴奋的感觉让他体力不自禁的恢复了许多,搂着苏雪使劲的往水面上浮去!   一百多米的深度,张灿花了十几分钟才游到水面上,当头部“哗啦”一声浮出水面后,就迫不及待的瞧着这水面上的情形。   好大的一个湖泊!   这是张灿第一个感觉,四面环山,山顶上依旧是积雪铠铠的雪山,不过雪山下面有路,明显的路径,更关键的是,这个极大的湖泊岸边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张灿喜极而呼,这一次当真是得救了,逃出来了!   只要有人,那就表示这里绝不会是上次那样的绝境,张灿累得几欲晕过去了,但还是奋力把苏雪头上遮盖着的皮袄顶掀开,让她的头完全露在了空气中。   “那里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张灿还没开始叫,就已经有人大叫了起来,湖泊中的几艘用人工划的橡皮舟极快的向这边划过来,舟上的人奋力划着,只是因为是不是机器,是用人工手力来划动的,所以速度再快,那也是有限度的,好几分钟后,有两艘橡皮舟最快赶到,橡皮舟上都是两个男子,接着又有一艘划到了张灿和苏雪跟前。   把橡皮舟停下来后,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张灿和苏雪拉上了橡皮舟,因为张灿和苏雪是用藤条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又穿了厚实的皮袄,被水湿透后更是笨重,所以很费力。   几个男子好不容易把张灿和苏雪弄上橡皮舟上,赶紧又把他们身上的藤条解开来,不过又极是吃惊,张灿和苏雪是从湖的中央部位冒出来的,如果是落水的话,他们这些救生员怎么会没看到呢?如果是从岸边上跌下去的,那他们绝对会看到,怎么可能一点都没看到呢?   而且张灿和苏雪这身上的衣衫模样,又像是登山的,与这里来的普通游客还不大像,再就是苏雪那惊人的美丽震到了他们!   按照常理来说,掉进湖里的人,在这么低的温度中,如果时间长了,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尤其是手脚等器官,如果冻伤了,就得截肢,在雪山中或者是冻水中冻伤的人,手脚都会有不同层度的冻伤,所以他们才有些慌乱,不知道这一男一女会给冻成了什么层度,按估计来讲,应该绝不轻松,因为他们都没能看到是怎么掉进湖中的,所以估计不会是太短的时间。   苏雪上了橡皮舟上后,好一阵才恢复过来,因为有张灿的能量支撑,她一点冻伤都没有,只是在水底中太久,有些晕眩,清醒后马上就坐起身来扶着张灿的身体叫道:“张灿,张灿,你……醒醒……”   张灿自然是没有事,只不过是虚脱了,因为消耗体力太厉害,低温对他和苏雪都没有造成伤害。   橡皮舟上的两个男子更是奋力的往岸边划过去,要赶紧把他们两个人送到岸上进行救治,当然首先就是要换上干净的干衣服,再恢复体温,然后等待急救车的到来。   不过看到苏雪虽然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却是没有很冷的表情,哪怕那水珠子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滴落,她的表情都是那么自然,只是明显的表露出对昏迷男子的关切。   到岸边花了十几分钟,岸边早就有人抬着两付担架等候着,许多游人都围拢了过来,叽叽喳喳的相互询问着,因为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们是如何跌落进水里的。   橡皮舟一靠岸,几个人就七手八脚的来抬苏雪,苏雪一摆手道:“不用管我,赶紧抬上我先生,先救他,我没事……”   苏雪的动作是真的没事,虽然湿湿的,但动作毫不呆滞,不像是被冻到了的样子。   几个人赶紧把张灿抬上担架后,苏雪紧紧的就跟了上去,催着他们,很是焦急,不知道张灿怎么样了!   岸边上再前行几百米远,有几间平房,四周的环境都是做得极为美化,设施齐全,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个旅游景区,不过苏雪没有来过,看不出这是哪里。   几个人把张灿抬到屋里,苏雪也跟着进了里面,屋子里有空调,温度很适中。   抬张灿的几个男子赶紧又对苏雪说道:“小姐,请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我们给这位先生先换衣服,然后再等山下医院的急救车过来,目前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要救治,那得等专业的才行,像这种深层的冻伤,我们根本就无能为力!”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重回人间   “不用了,我自己来给他换!”   苏雪一口拒绝,然后又说道:“麻烦你们再给我一套衣服,后面我会补钱给你们的,放心,我们没事,只是累了,没有冻伤到!”   苏雪在扶张灿上担架的时候,就已经试探了张灿的体温和呼吸,一切都跟常人一样,体温也正常,根本就没有冻伤的那种现像,再说了,她自己就是个证据,张灿能够让另外一个人都可以毫发无损,那他自己自然肯定不会有损伤了,只是累到罢了,而他的呼吸也很正常,从这些就可以得出结论,张灿没有事!   那几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眼瞪小眼的,实在有些想不透,这一对男女出现得那么突然,又那么古怪,而且还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不知道那个漂亮的女子是强撑着还是真没事,但看她的行动和表情,倒是像真的没有事,因为被冻伤到的人,即使强撑也撑不了。   不过苏雪很坚持,他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点头出去了,反正现在的做法,他们也只能是换衣再让他们处在恒温里,然后等待医院的急救车到来。   苏雪把门关上后,这才急急的给张灿换了衣服,两个人都早做了夫妻,自然也没有什么害羞的感觉,而且她身体肌肤一点也没有冻伤到的感觉,所以行动都一如平常,以她的体力身手,给张灿换个衣服自然是没有一丁点的难度。   给张灿换了衣服后,苏雪才又给自己换了,换上了干衣服,苏雪觉得轻松了好多,准备再给张灿按摩一下时,却听见张灿弱弱的问道:“苏雪,这……这是在哪里?”   “你……你醒了?”苏雪大喜若狂,赶紧扑到张灿躺着的床边,张灿的确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看起来比较虚弱,当即又担心的问道:“张灿,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就是累到了,歇一阵就会好,你不用担心,这里是……这里是哪里?”张灿喘着气安慰了苏雪一下,然后又问起现在处境情形。   其实张灿也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没有问题,只是累坏了,精力体力损耗严重,一醒过来后,就只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雪当然也不知道,这一阵子就是急急的招呼伺候着张灿,等张灿清醒过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墙壁,右边贴了好多广告图片,几乎每一张图片里都有“天山天池风景区”的字样。   “这里是天池?”苏雪和张灿都同时说了出来,没有别人的回答,但看这些图片,应该就是天池了。   天池的所在与张灿他们上的那座雪山,其中的距离估计也会有几百公里吧,当然那是表面的距离,如果论直径,可能就只会有一百公里左右,地底下的暗河通道,估计算得上是直径了。   躺了一阵,苏雪怕张灿冻到,还把另一张床上的厚棉被也给张灿盖上了,然后跟他躺在一起。   张灿笑了笑,搂着苏雪很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蛋,大难不死后的喜悦,共同患难的真情,都让他对苏雪情难自禁。   再加上苏雪怀孕了,是他张灿的孩子,这让张灿更加的怜惜和关心,而且从跳进水潭中之后,一直都是处于紧张之中,没有一点时间再去想别的事,一轻松下来,张灿第一个念头还是关心着苏雪。   老天爷对他很好,他和苏雪两个人都没有事,都是好好的活了下来!   直到门上响了几下敲门声,苏雪才起身去开了门,进来的是两个男子,年轻的那个是头先抬张灿的其中一个人,另一个四十来岁,看样子应该是个管理者之类的身份。   果然那个年纪大的男子一进来就说道:“二位还好吧?我是天池风景区的安全部的经理刘大山,我想跟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在风景区出了安全事故,安全经理自然脱不了责任,好在苏雪和张灿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受到什么伤,看样子也没有大碍,所以刘大山就松了一口气,赶紧了解一下情况后再私下和解算了,只要没有出事,一切都好说。   搞旅游风景的人最怕的就是出安全事故,那对旅游的客源是最大的伤害,基本上,只要没出大问题,一些小事故上面,他们都会选择私下里和解,尽量不会让事故公开化和大事化。   “没有事,我们所用的一切开支,我会照你们的价位补偿,等一会儿你再安排一辆车让我们下山就好,其他的不用你负责。”苏雪直接把刘大山的话给堵死了,一回到原来的世界中,那个做事果断有魄力的苏雪又回来了。   刘大山一怔,随即又欣喜起来,苏雪这个态度对他来讲,那是最好不过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对方想要以此来勒索他们,想敲一大笔钱,而苏雪说的却是要倒给他们补偿,没有半分意思想要勒索他们,这自然是好事了。   “好好好,我马上安排车辆,不过……不过我已经叫了医院的急救车,那个……”   苏雪当即一摆手道:“让他们返回就行了,他们索要的费用我一并支付。”   刘大山大喜,这事就这么完美的解决了,当真是极畅快的事,看样子,这一男一女应该是很有钱的人。   既然解决了这个难题,刘大山甚至没有去了解苏雪和张灿落水的原因以及他们的身份,如果他了解到苏雪和张灿并不是他们风景区里的游客,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   不过他的确是没想到那个层面上去,因为天池的风景区只有一条路进来,其他的方向都是难以攀越的雪山,所以刘大山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们两个是从别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风景区有专门的酒店和餐厅,苏雪身上有银行卡,取出来让刘大山的下属刷了卡,也不在意他们要了多少钱,能跟张灿都好好的活下来,她已经是满心欢喜。   不过苏雪心里又极为沉重,没有逃出绝境之前,她反而很踏实,因为在那个地方,她无忧无虑的,不用担心张灿会见异思迁,也不用担心张灿身边那些别的女人,因为就算想,他也没办法能见到,俗话说,日久生情,只要她天天跟张灿在一起,她又对张灿温温柔柔,一心一意的,张灿又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事实证明她的方法确实是用对了,张灿也喜欢上了她,而且她还有了张灿的孩子,照理说,她跟张灿的关系应该算是牢固了,不过苏雪却在此时忽然心悬了起来,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无法形容,苏雪心里忧虑得很,直到刘大山安排的一辆小巴到了,她才抛开了这个念头。   因为无所谓付钱,而且付出的钱也足够了,所以刘大山也不小气,单独安排了一辆小巴来送苏雪和张灿下山。   小巴里的温度很舒服,定在二十度上,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司机了,技术很好,苏雪和张灿坐在中间的位置,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多少震动,当然,路面好也是原因之一。   这条路是精修的柏油路面,是专门为天池这边的风景区修的旅游公路,从天池风景区到乌鲁木齐的市区,走这条新公路的话,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原来的老公路会要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到市区后,天就黑了,小巴司机按照苏雪的吩咐把车开到一家比较有名的星级酒店,等他们下了车才返回。   在酒店开了一间房,苏雪也没有害羞,只开了一间房,她自然不会放心让张灿独自住一间。   在酒店房间里,美轮美焕的装饰,现代流行的家私以及一应俱全的电器,温暖舒适的空调温度,让张灿都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说实话,张灿很享受这种感觉,进了房间里后,把身子重重摔在了软和的床上,舒服之极的哼了一声!   “好舒服!”   苏雪见到张灿这个样子,忍不住就叹了一声,幽幽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想了想,这才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等电话通的时候,又看了看张灿,又把电话上的免提按下了。   电话那边接通了,一个男子声音传了出来,声音有些熟悉:“喂,哪位?”   “小舅,是我,苏雪,雪儿……”苏雪低了声音,一边瞄着张灿,一边把话说了出来。   接着电话里传来的就是杯子摔碎的声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显得电话那头的人慌乱不已。   “你……你说什么?你是……你是雪儿?”那头的声音更是颤抖不已,张灿终于听明白了,那声音是王前!   “小舅,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是我,我跟张灿在那水潭里没有死,结果掉到了一个雪山包围的谷底里,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小舅,别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就是给你报个喜,别担心我,我跟张灿都好好的活着回来了!”   苏雪把话说了,尽量简洁的把事情说清楚了,让王前知道她和张灿活着的事实就好。   王前显然惊呆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颤着声音道:“雪儿……你……张灿都好?我……我……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接你们,马上过来……”   王前说的话都已经是语无伦次了,但话语中的惊喜可不是一丁半点,简直是欢喜到快糊涂了。   苏雪咬着唇,盯着张灿,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小舅,我们在乌市的酒店里,我……我跟张灿……”   苏雪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小舅先把她和张灿的事说出来,只有在她小舅面前,她才觉得比较合适讲出来,要是在父母面前,这话还要转弯抹角才好说,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小舅跟张灿关系非比寻常,只有小舅才会觉得张灿是个人才,才不会瞧不起他!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初见老爷子   “好好好,你们哪里也别去,我马上赶过来!”   王前声音又激动又颤抖,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苏雪和张灿都可以想像到他此刻是什么样子。   张灿忽然间坐起身来,脸色有些发紫,问着苏雪:“苏雪,我们……我……我怎么见王大哥……”   “你还叫大哥?”苏雪忍不住嗔道,“我小舅是你哪门子的大哥?”   张灿红着脸,讪讪的不好意思,又想起锦城家里的刘小琴,禁不住头都大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脑子里都乱成了一锅浆糊,与王前那兄弟般的感情,忽然间就变了质,与苏雪的关系,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苏雪瞧得出来张灿的彷徨,赶紧坐到他身边,搂着腰依偎着他,然后柔声道:“张灿,别担心,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事可以把我从你身边拉走,我小舅对你那么好,那么看重你,我想我们的事有他帮忙就要顺利得多,即使有问题,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这一边的!”   听苏雪的话,张灿就觉得她还是有些担心,像她那种身份的家庭,对这种事,肯定是身不由己的,而苏雪刚刚表明的其实是她自己的意思,无论父母会不会同意,她都会跟着他。   张灿不禁皱了皱眉,这跟当初周楠那一边的情形极为相似,周楠的父母是根本就没把他瞧在眼里,所以张灿才那么绝决的答应周楠父亲那个秘书的要求。   苏雪呢?不知道王前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怎么想?会马上翻脸,还是让他赶紧消失?   这一回到这个喧闹的人世间,张灿就觉得一颗心乱如麻了,善良弱小的刘小琴又要怎么办?而现在要他抛弃怀了孕的苏雪,他肯定也是不会干,可是不论他怎么办,都肯定会伤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心,他要怎么办?   分身乏术啊!   也不知道王前什么时候才会到,不过他在没到之前,张灿心乱如麻,只是怔怔发呆。   苏雪虽然也在安慰他,但她自己显然也有些忧虑,但一双手却始终轻抚在腹部,只有想到她腹中的胎儿时,脸上才会露出母性的温柔和无所畏惧。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晚上九点钟左右,酒店房间的门上面就轻轻响了两下敲门声。   苏雪脸色苍白着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王前,一个是她的母亲王琛,在巷道中还有十几个穿军服的军官,都是他父亲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雪儿!”   王琛狠狠的一把将苏雪搂在了怀里,眼泪横流,搂着就不肯松手,站在旁边的王前盯着苏雪看了一阵,确定是她没错,然后又瞧了瞧里面,见张灿有些紧张的站在房间里面,赶紧又跑进去,拉着张灿的手就只说道:“谢天谢地,兄弟,你跟小雪都完好无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只当……我只当你们早就……”   说到这里,王前声音就哽咽起来,有些说不出话了,眼睛红红的,张灿可真难见到他有这个表情。   “王大哥,这事情一言难尽,我们……”张灿觉得自然是要跟他们把这件事说出来,不过一时又觉得无从说起,如果按事实说出来,那实在是太也难以令人相信,但要张灿把他的秘密说出来,那肯定也是不干的,什么事都可以说,唯有他的那个秘密不能说。   王前似乎是一下子就省悟过来,马上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赶紧走吧,把行李拿上。”   张灿苦笑道:“我们也是今天才从那困境脱身,什么行李都没有……”   “那更好,跟我走!”王前一把拖着张灿就往外走,到门边时又对那个中年女子说道:“姐,走吧,小雪安全回来就是万幸了,赶紧回去让老爷子看看,别耽搁时间了!”   王琛这才松开女儿,赶紧拉着她往外走,在巷道中,张灿见到那十几个军装笔挺的军官个个肃穆的表情,心里还真有些紧张,当然,他紧张是因为与苏雪的关系,毕竟苏雪怀孕了,是他的孩子,如果不是有这回事,他自然不用那么紧张,又不会要问别人要吃的,又不靠别人的救济生活。   不过苏雪这件事他就当真没有办法了,这可是他赖不掉,也不会赖的事,关键是不知道苏雪家人会是怎么想的!   从这些来接他们的军人看,张灿虽然不太懂军衔级别,但也看得出来,这十几个军人的级别都不低,上次在铁路上出事的那个连长,他的军装星星杠杠还远没这十几个军人多,级别明显就差了几个档次。   从这点估计,苏雪的身份背景肯定不简单,至于到了什么层度,张灿还真的估计不出来,不知道跟周楠相比怎么样,不过周楠的父亲是地方政府的一把手,与军队里的官员应该是没有可比性吧。   在电梯里,那些军人直接控制了电梯,直接说要执行任务,让别的人稍候,在酒店大堂里,无论是前台,还是客人,服务员,以及酒店的管理层,都被这个阵仗吓到了。   说实话,能开星级酒店的老板,那都是有身份有关系的人,平常里就是当地的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不过现在看看这一帮军人,那是旁若无人的进进出出,没有人敢阻拦一下。   在酒店大门外,是六七辆警车,张灿看得清楚,是警车而不是军车,在车门边守候着的是警察,一见到他们出来,赶紧把车门打开,请他们上车。   苏雪被她妈妈拉着上了一辆车,而王前则拉着张灿上了另一辆车,前面开车的也是警察,一行人上了警车后,在最前面的警察马上开车开道,鸣笛呼啸着往机场路而去。   在平时要机场,至少要花一个小时左右,但现在警车开道,一路无阻的高速赶往机场,四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到机场后,张灿才算真正见识了这帮军人的威风,一路简直就是畅通无阻,以往在机场看到保安严格的检查,在他们身上简直就像是不存在,反而是恭迎着请他们进入机场里面,没有要求检查任何证件。   而王前和王琛也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而是很自然的在十几个军官的族拥下进了机场里面,有专门安排好的机场巴士早就等候着的,把他们这一行人送到一架飞机前。   这飞机身上有很明显的军队标志,原来是一架军用飞机,怪不得王前他们一行人来得这么快,苏雪打了电话后,才三个小时就到了!   飞机是只有三十多个座位的小型飞机,机师也早已经准备妥当,等到他们一上飞机,得到王前的命令后马上起飞。   以前就算坐个汽车,也得等到客人坐满,或者要到时间后才会走,也就更别说乘飞机了,不到时间是不可能起飞的。   但现在张灿可是见识了,不是他们等飞机,而是飞机在等他们,不由得心里更是想着,王前这一家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原来猜想的他们一家人与军方有关,看来这个猜测还真是没有错,只是不清楚他们这家人的身份地位究竟到了层度。   飞机是即刻起飞,从酒店出来后,因为有外人在场,所以张灿也不方便对王前解释什么,而现在虽然上了飞机,但情况还是差不多,飞机上还有那些军官,还有苏雪的母亲在,张灿还是觉得不方便说那些事。   苏雪的母亲王琛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与苏雪颇为相像,如果不是清楚她的身份,张灿还真不敢相信她会有苏雪这么大一个女儿!   王琛看起来虽然美丽华贵,气质不凡,但张灿看得出来,她身上凛然有一种自然而然表露出来的骄傲气势,这让张灿更有些担心了,苏雪也一直依偎着她母亲,估计也可能有别的人在,所以也不方便说什么。   王琛只是紧紧抓着女儿的手不肯松开,估计是这次的事把她吓到了,从那地下洞里掉进悬崖地下水潭后,消失的时间是七十多天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还认为他们还活着的人,肯定就是不正常的!   张灿只是暗暗叹气,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他是不能对不起苏雪,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受些气就受吧。   飞机是开往京城的,两个小时后就到了京城,一下飞机,又早有十几辆军牌的小车在等候着,那架式又更不同了。   张灿没有任何准备,心知王前会把他带到京城来,然后他再转道回锦城,不过看到王前那个态势,话又说不出来了,再说他还想着给王前家的老爷子试着看看病,能医就帮他医了,如果不能医,那也没有影响,反正也不是说一定就要他医好的。   因为首先也没有说出来,即使治不好,王前一家人也应该不会有失落。   迎接的人还是一些表情极其严肃的军人,车也是军车牌的,在路上关口呼啸而过,没有检查,张灿也看到王前有些紧张,所以也没有说话。   十几辆车进入到一个经过了五六个军警检查口的区域内,在一排小洋房前停下来,房子不是很豪华,有小院,花草,门口还有持枪士兵站岗。   见到王前和王琛后,那士兵赶紧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给他们让开位置。   进屋的就只有王前,王琛,苏雪,以及张灿四个人了,其他的军官一律止步。   小洋房的客厅里,中间是一圈有点旧的布艺沙发,屋子中的装修或者是家具,都只是一般,沙发前面的墙壁边,还摆着一台二十四寸的老式彩电。   沙发上有一个白发老头坐着看报纸,戴着一付老花镜,样子看起来还算正常,不过张灿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老头子身体里有许许多多的弹片,尤其是脑袋里有一片,凝结成血块,这一块比较致命,血块影响了脑部的神经和细胞。   因为张灿不自主的就用上了透视的黑白眼,所以一眼就看到了老头子身上的病症,他当即就估计到,这个老头子有可能就是王前所说的老爷子吧?   难道是他的这个病?也有可能是,不过也不敢肯定,如果是这个老头子的话,张灿还真不敢就说一定能治得好,这个情形的病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能不能治得了,那身体里的弹片,他又如何取得出来?他可不是真正的医生,开刀取弹片的事,那根本就不敢做!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透视治绝症   苏雪一进客厅后,看到消瘦的老头子,不禁悲鸣一声,飞快的就扑了过去,一把抱着老头子的腰哭道:“外公!”   老头子果然是王前王琛的父亲,是王家老爷子!   老爷子还真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当苏雪在他怀中哭泣时,这才惊觉,一看竟然是苏雪,有些呆了,再抬起头看王前和王琛姐弟两,伸着手指颤声道:“你……你们不是说小雪到国外执行任务了吗?怎么……怎么……”   张灿一听这话,就知道王前他们对老爷子撒了谎,有可能是担心老爷子受不了那个打击吧,所以才撒的这个谎,但现在苏雪好好的回来了,那就再没必要撒谎了。   王前赶紧上前说道:“爸,小雪提前回来了,因为担您的病。”   老爷子抚着苏雪的头发,慈爱的说道:“别哭别哭,外公这不好好的吗,没什么事,你们该干嘛就还干嘛,分那些心干什么?”   王琛却是在一旁默默的抹着眼泪,老爷子的病,她们是清楚的,就是军医总院也没有办法了,以老爷子近九十的高龄,根本就不可能再动手术,这几十年来,那个手术也一直不敢动,只是以药物治疗,那个脑部的弹片凝结成的血块肿瘤已经跟脑细胞结成了一个整体,动这个手术的成功性,就算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医生那也只有一成的把握,世界上的成功案例,也只有十分之一以下,有时还会更低,再加上老爷子年数太高,生理机能都已经老化到了极点,实是油尽灯枯了,所以只要一动手术,几乎就没有舒醒过来的可能了,所以医院一方是根本就不敢动手术。   而老爷子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这么大岁数的人,也是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滚打出来的,自然不怕死了,他自己倒是看得开,虽然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反而索性强行出了院,在家里度过这最后的时间吧。   因为知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所以老爷子把家里所有人都要叫到面前来,三个儿女三个家庭,一大家子十几口人除了大女儿家的苏雪,其他都到了,老爷子尤其喜爱这个家庭里唯一的女孩儿,但王前和王琛却说她去执行任务了,不能到场。   老爷子是什么人?儿女想要瞒着他,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心知苏雪多半是出了什么事,但儿女不说,一直是拖着,他就很是恼火,也不知道苏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再问手底下的警卫,却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这也越发的让老爷子恼怒。   不过现在忽然间就见到了苏雪出现在他面前,老爷子欣喜若狂,一颗心才安下来,对自己的安危倒无所谓,却是牵挂儿孙们。   老爷子又见到王琛在一边垂泪不已,不禁恼道:“哭什么哭,我又没死,就算死了,那也没什么好哭的,活了八九十岁了还不死啊!”   “外公,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王琛怕老爷子,但苏雪却是不怕,听到老爷子说的话,顿时又紧抓着外公的手哭了起来。   老爷子拍拍苏雪的背部,安慰道:“小雪,外公好好的,别担心,不是都有这么一说的嘛,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悲,黑发人送白发人,那是福,呵呵,外公都老朽了,即使死了,那也是正常的嘛,小雪,乖,别哭了,本来外公好好的,说不定就给你们哭坏了呢,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外公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有人哭天哭地的!”   苏雪这才抬起头,一张泪脸儿倒是露出了些许笑容,看到外公还这么精神的说话,她还是感觉到安心些。   老爷子慈祥的抚着苏雪的头发,眼睛一抬,又见到站在沙发边上的张灿,不禁愣了一下,诧道:“这位是……?”   王前这才省悟,赶紧介绍道:“爸,他是我的朋友,叫张灿!”   老爷子心里一愣,王前那些个狐朋狗友的,可从来不敢带到他面前来,再说了,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才不过二十来几吧,王前都四十大几的人了,交什么这样年轻的朋友?再说了,他就算有这样的朋友,又怎么敢把他带到自己面前来?   老爷子觉得很是奇怪,又再瞧了瞧张灿,见他年纪虽轻,却也并没有浮脱的样子,看到他也没有显得有多慌乱和害怕,倒是与别的年轻人不同。   京城里那些个太子爷,在外面胡天胡帝,胡作非为,可要真见到他,那一个个可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这个年轻人的确很特别,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这份气度就与众不同。   老爷子在观注张灿的时候,却没想到,苏雪却是在偷偷的盯着他看,反而显得比较紧张了,因为小舅王前刚介绍了张灿,所以她就紧张了,外公对张灿的印像和态度对她来讲,尤其重要。   张灿看着老爷子,忽然说道:“老爷子,您好,我是……呵呵,我是个医生,学过一些中医,我想给您看看病,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   “哦?”老爷子一怔,偏着头仔细盯着张灿看,他的病,他自己明白得很,世界上最顶尖的医术专家都没办法治了,这么个毛头小伙子说要给他看病?难道是来招谣闯骗的?或者就是靠这个由头骗儿子王前的?   老爷子是知道,三个子女对他的一片孝心,如果能有治疗得好他的药,就是把家掏空了他们也会去做,不过他这病是治不好的,已经到了尽头,这个年轻人反而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原因?   苏雪和她母亲王琛也是一怔,可没想到张灿忽然说这么个话出来,王前以前是听张灿说过这话,包括苏雪也听到过,不过都没有当真,当时都只当张灿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现在却是当着老爷子的面说了出来。   老爷子看到王前发怔,王琛却是要发怒的样子,就知道张灿与他们并没有关联,应该说张灿说他会医的事,是他自己的意思,当即就有些趣味了,瞧着张灿呵呵一笑,然后说道:“小伙子,有些胆识啊,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有病吗?”   张灿也淡淡道:“老爷子,您老有没有病,我想您自己心里肯定是清楚的,我只说一点吧,您身体里有二十一块弹片,其中左脑里那一块最为危险,因为弹片已经凝结成血块肿瘤了,对脑细胞和其它功能都有相当大的影响,有可能会引发晕眩和癫痫,身体里的那些弹片,因为年数太久,所以导致现在也无法再动手术取出来了!”   张灿的话,把客厅里王前一家人都惊到了,包括老爷子自己都有些瞠目结舌的味道!   王前从来都没有跟张灿说起过家里的事,老爷子的病他也从没有提过,苏雪也记得她没有跟张灿说过,即使说了老爷子身体有问题,那也不会说得这么详细,而王前刚刚说的,却是老爷子最详细的病症,这如何让他们不惊?   老爷子瞬即又恢复过来,略一沉吟,然后就说道:“小张,你……”本来想说什么的,想了想,又住了口,接着又对王前和王琛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小张单独聊聊!”   “爸,这……”王琛极是不愿意,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让他跟老爷子聊什么聊?嘴上无mao办事不牢,这种年纪的人,又能办得了什么大事?   “出去吧,我就想跟他聊聊!”老爷子淡淡的说了声,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过硬的时候,即使是在子女面前,那也是一样的。   看到气氛不对,苏雪赶紧起身拉着王琛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妈,出去吧出去吧,外公有事跟张灿说呢!”   说着又扭头对王前道:“小舅,是吧?”   王前一怔,也赶紧推着姐姐出去,笑道:“是是是,我们出去吧,大姐,我记得你那有个什么瓶儿的,给我看一下吧!”   “什么瓶儿碟儿的?”王琛的注意力一下子就给王前吸引住了,身子给女儿和弟弟两个人推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看到几个人都出去了,老爷子才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灿笑了笑伸手指着沙发说道:“小张,先坐下说吧,坐下吧,别客气!”   张灿点点头,也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   “小张,你刚才说的,我身上那些弹片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老爷子等张灿坐下来后,这才盯着他缓缓问道,眼光如炬,如果张灿说谎,他肯定看得出来。   张灿也有些吃惊,老爷子虽然身体瘦弱,脸色苍白,看得出来,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那眼神却依然犀利,隐隐中还有种肃杀之气。   对于老爷子的问话,张灿刚刚说出来时,就已经有了回答的准备,也没有多想,当即就回答道:“老爷子,我以前,也就是小的时候,曾经跟一个老道士练过吐纳功夫,又跟着他学过医术,以气看人,能看出人体的病罩病气,您老身体上的病气很明显!”   张灿这话说得半玄不玄的,老爷子呆了呆,忽然间就把身上的衣服刷刷的脱了,露出一身瘦削,但却显得精骨硬朗的上身来。   老爷子这一身到处都是伤疤,把张灿都看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黑白眼透视能力虽然能透视,但透视人体后却只是看到骨架,看不到肉体,所以老爷子身上的伤疤他可是看不到,只看得到肌肉和骨头中的弹片。   老爷子把衣服一脱,盯着张灿就说道:“小张,那好,既然你说你能看到病气,能用肉眼就看到我有多少弹片病气,那肯定就能够看到我身体里的弹片所在了,这……”   说着四下里瞧了瞧,见桌子上有一支碳水笔,当即拿起来递给张灿道:“你就用这个笔,把我身体里的弹片位置画出来吧,弹片在哪里,你就在哪里画个圆圈。”   老爷子心想要在他面前弄虚作假,那可是比登天都难,他是什么人物?不说是火眼金睛吧,那也是双眼如炬,没什么可以在他的眼睛下面遁形,这张灿刚刚那么一说,说得又精准无比,这确实是让他吃惊不浅,但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如果从别的地方知道了他的病症或者病因,那绝无可能知道他身体里弹片的位置!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移动金属   老爷子这一着确实老辣,如果张灿是个靠蒙骗过关,来骗些钱财的人,那这一关他就过不了,因为就算是他的主治医生,又或者是家里最亲的家人,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清楚的知道他身上那些弹片的位置。   那些弹片是早年间,老爷子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所致,只不过在战争年代,医疗技术远没有现在发达,凭那时的医疗技术和条件,都不可能做那些手术,所以这一拖下来,一拖就是几十年了,年轻的老爷子也变成了老迈的老爷子,身体老了,恢复度就没有那么强了,而且身体里的弹片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已经跟身体肌肉长在了一起,根本就无法取出来!   当年动手术取的,也都是能取的,取不得取不到的,也就留在了身体里面,这些弹片,几十年都在折磨老爷子,一到阴雨天气就发痒发痛,所以老爷子很清楚它们的位置,没有第二个人能知道,如果张灿当真有他说的那种能力,那么他就应该能知道这些弹片的位置,所以老爷子就能肯定他是真懂还是假懂!   不过以老爷子的估计来看,他觉得张灿就是个假的,看他的表情样子倒是不像是骗钱财,但这个事情本身却是让他不相信是真的,以他的眼光和经历,这样的事,还是觉得有些离谱,从没有听说过还能有人用肉眼就能看到病症病罩。   当然,有些技术很高的医生,从表面的第一现像,也许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些病症,但像他这样的,一眼能把他身体里的弹片数目都清楚的说出来,那绝不是用肉眼能看得到的,所以老爷子觉得不可思议。   张灿微微一笑,老爷子这个举动,他能明白,是在试探他是真是假,不过既然要做了,那就得把功夫做足,之所以有些信心,那是因为刚刚见老爷子在透视的那一刹那时,他发现他的灵气居然可以把老爷子身体里的弹移动,虽然位置很短很细微,但那是还没有用手直接触摸到老爷子身体上,只是用透视的眼光却做了一下,那能力就要弱了许多,如果用手直接触摸在老爷子身上,那灵气的使用效力就肯定要强许多了,所以张灿才觉得可以一试。   “老爷子,我给您试试吧,不过如果看得不准,有些不对头的,您可也不要怪我啊,呵呵,我跟王前王大哥是朋友,知道您老身体有病,所以想来看看,可不是想骗些钱财的,治得好或者治不好,我都不会收取一分钱的。”   张灿笑笑着把埋伏也说了出来,治不治得好,他也只是估计,不敢保证,这让老爷子反而觉得可信了此,更是诧异又好奇的盯着张灿。   张灿把笔接了过去,然后用透视眼的能力,一一瞧出老爷子身体里弹片所在的位置,然后在弹片的表面用碳水笔画了一个小圈。   老爷子身体里的弹片部位发酸发痒,张灿用碳水笔画圈的位置,正好是在弹片的表面,那笔尖微微的划动,让老爷子似乎在痒中给搔了一下,有些舒服,不过却是不够,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   张灿用碳水笔在老爷子的前胸后背,一共画了二十个圈,然后收了笔,笑笑道:“老爷子,还有一块弹片在您老的左脑中,这块不用画了吧?”   在张灿画圈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在瞧着他画圈的位置,可以说,这让老爷子是更加的吃惊不已,因为张灿画圈的位置没有一个是错误的,每一个都是精准无比,而且最后脑子里的那块弹片,他也说准了位置!   如果只是一块两块说准了,老爷子也不会觉得奇怪,总会有碰巧的事吧,但每一块弹片的位置都极是准确,老爷子也不得不吃惊了!   沉吟了很久,老爷子都没能看出来张灿的底,在张灿眼里,虽然有极其强的神秘感,但他也从张灿眼里看到了真诚和实在,虽然确实让他无法相信,但他又觉得张灿说得是真的!   “你……你是叫小张吧?小伙子,你……”老爷子犹豫着又问道:“那你,能治我的病?”   因为左脑里的那块弹片,已经严重阻碍了老爷子身体的正常,也让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也因为世界上最顶尖的专家们都无法动这个手术,所以老爷子基本上是没有期盼的念头,不过张灿现在给了他实在奇特的感觉,所以他心里也是一动,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张灿不敢肯定,想了想才说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老爷子,这样吧,您把手伸过来,我先试试把把脉!”   老爷子毫不犹豫的就把手伸了过来,张灿把右手指轻轻搭在了老爷子的脉博上,动作倒是装得很像,然后把灵气运起来,从老爷子身体里穿过的时候,因为是直接的接触,所以灵气运用的强度要强得多,也没有把灵气运起去试探老爷子身体里其它的弹片,而是直奔脑子里最要命的那一片。   因为张灿明白,如果把那一片弹片解决了,能够办到的话,那老爷子的病,他就可以肯定治得好,如果弄不掉那块弹片,那么就算把身体里其它的弹片全取出来,他也没有办法挽救老爷子的生命,所以,这一块弹片是关键!   张灿把灵气运到最强劲的层度,然后用灵气把老爷子脑子里的那块弹片包了起来,然后运用疗伤的方法来催动。   弹片一开始没有移动,但弹片上凝结多年形成的肿块却是在极快的化解散开,脑子里的血液也在张灿灵气的催动下运行得极快,因为灵气可以把体内自动恢复疗伤的功能催化到以几十倍甚至更快的速度运行,所以老爷子刹时间就感觉到脑子里有很痒的感觉,当即伸手去抓痒,但那痒却是在脑子里面,手在头皮上抓,那又如何抓得到?   “老爷子,请您别动,要忍耐一下!”张灿赶紧劝了一下老爷子,让他别动弹。   老爷子嘿嘿一笑,豪爽的说道:“他奶奶的,我老王一生纵横,枪林弹雨的,受伤便跟喝水散步一样平常,这刮骨疗伤我能含笑如常,但他奶奶的,这痒到骨子里头的痒,却是忍耐不住啊……”   张灿也不禁笑了笑,对老爷子的性格很是欣赏,虽然他年纪大,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前辈,但这个人,却是很合他胃口,笑了笑又说道:“老爷子,您跟我小时候看的十大将的画图里面的王将军很像啊,不过您瘦得多了,有些像又有些不大像……”   “嘿嘿嘿……”老爷子顿时笑了起来,摇摇头,有些沧桑的道:“老罗,那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五六十年前的样子啊,现在想起来,都是过眼云烟……”   张灿一怔,忽然间停了下来,望着老爷子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你……你……您就是……就是王……王将军?”   老爷子一笑,淡淡道:“什么将军百姓的,现在在你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个快要入土了的糟老头子罢了!”   张灿震惊之余,有些目瞪口呆了,无论如何,他当真没想到,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竟然就是从小就耳目能详的开国大将,难怪王前在锦城会那么畅行无阻,以他的身份,当然是要远比周楠的父亲周正的地位更高崇了!   看到老爷子的伤感,张灿忽然觉得心里热血涌动,在这个时刻,即使没有王前的这一层关系,张灿都觉得,只要他能够医治,只要他能够治得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老爷子治好病,在老爷子这种伟人面前,他只觉得一切都那么渺小,都那么无需计较了。   呆了一阵,张灿忽然又想起现在的目的来,赶紧又运起灵气给老爷子化开肿块,在灵气的强力施为下,弹片引起的血液肿块很快就化了个干净,而老爷子也是咬牙切齿的忍受着,若是疼痛也还罢了,但却偏偏是脑子里痒,抓都抓不着,实在是难受到了极点!   等到肿块一化完,张灿马上就开始用灵气转移起弹片来,因为全力施为之下,一双手不自禁的就从老爷子的手腕上移到了他头上。   移动弹片就实在太耗精力了,张灿觉得这比平时施用任何一种情形都还要费力得多,汗水一颗颗的从额头上滴落下来,而老爷子脑子里的弹片也一点点的在往脑皮层外的方向缓缓移动。   这个情形,只有张灿一个人才看得到,而且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那弹片是钢铁质地,怎么可能在肌肉里面行走呢?   而且行走之后的地方,可不像物体运动过后会留下痕迹,而是没有半点痕迹,经过后的脑子里的地方都仍然是完好无损!   张灿虽然无法了解,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但却是明白到,他脑子的灵气可以把老爷子的病治好,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因为移动这些体内的弹片实在是太耗精力了,他不可能一次性的把那么多的弹片移动出来,像脑子里的这一片,只怕移出来后,他就会躺个三五天的时间,现在就几乎直想倒下地就什么也不管的好好睡上一觉,但又知道,现在可不能就此撒手不管,以免前功尽弃!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可思议   张灿感觉到眼前直发黑,明显有些后力不继,但又知道那块弹片太重要,已经移动了一半的距离,若是此时没有做完这件工作,只怕会前功尽弃吧!   咬了咬牙,张灿尽全力再运起灵气移动那块弹片,而老爷子只感觉到脑袋里痒痒的,又抓不到,而浑身又被一股子热气流缠来绕去,这股热气流让他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张灿到底在干什么,但还是明白,张灿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个普通人了,长期治病的经验中,从没有哪一次的治疗让他有这种舒服的感觉,全都是很痛苦的回忆,而现在,哪怕张灿还没给他真正用药用器械,但他身上就有这种舒畅之极的感受,这就让老爷子觉得张灿不平凡了!   张灿全身如在蒸笼中一般,热气腾腾,汗水淋漓,但那块弹片却也给移动了头皮边缘,其实就算是张灿自己也觉得真是不可思议,那弹片可是钢铁实物,怎么可能可以在肌肉里面毫无痕迹的移动?   当然,强行移动,从物体中经过,会有痕迹,把肌肉划伤,之后也会有伤口通道,但现在的情形就是,张灿可以清楚的探测到,弹片移动了,但老爷子脑子中却是没有半点伤口,弹片化解肿块后也没有一点点淤血留下!   不过张灿也没有时间来想这个问题,知道快要经受不住了,但弹片已经到了头皮边缘,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咬牙死撑,灵气消耗殆尽,就在经受不起的那一刹那,张灿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不过在张灿晕倒的那一刹那,那块弹片也终于从老爷子头皮里窜出来,落到了张灿的手掌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灿悠悠醒来,睁眼就见到老爷子一张沧桑的面孔现在眼前,一双眼很是关心的瞧着他,见他醒来后,马上欣喜的道:“小张,你醒了?没事吧?”   张灿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无的疲乏,运了运灵气,疲累得运不起来,灵气就像一个累坏了的老头,站也站不起来,不由得叹了一声,苦笑道:“老爷子,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老爷子点点头,等张灿坐好后,再把手掌抬到张灿面前,然后缓缓张开来,在他的手掌心里,一块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弹片正躺在他手心里。   “小张……”老爷子盯着张灿,眼眼一瞬也不瞬的问道,“这块弹片是十六倍口径的加农炮弹头上的碎片,从弹片上就能看得出来,这种质地的钢材还是解放战争以前的产品,我记得,我头上被弹片炸伤的原因,就是这种加农炮弹在身边不远处爆炸的结果,你手里哪里得来的这块弹片?”   老爷子虽然盯着张灿,看起来表情还比较镇定,但实际上,他心里早已经是天翻地覆了,张灿晕倒后,老爷子反而觉得浑身轻松,尤其是脑袋,从来都不曾轻松过的脑袋,在这一刻开始忽然间就轻松畅意之极,再也没有疼痛感,刚刚因为张灿在他脑袋上抚着检查的时候,脑子里就觉得奇痒无比,在张灿一晕倒过后,这种痒就消失了。   老爷子惊诧之余,又赶紧把张灿扶起来到沙发上躺好,扶张灿躺好后,马上又发觉自己不仅仅脑子轻松了,而身体也轻盈之极,仿佛年轻了二十年一般,浑身就是劲,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老爷子怔着时,又瞧见昏迷的张灿,嘴角上全是鲜血,赶紧又叫了两声,不过张灿没有醒过来,又见他手掌捏得紧紧的,似乎有东西,不禁又好奇的将张灿的手指掰开,这就见到了张灿手心里就是那一片小小的弹片了!   张灿坐起身,抹了抹嘴角边的鲜血,脑子里还有些昏晕,凝神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老爷子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极力隐瞒,但老爷子感同身受,而且马上就会到医院里检查,他脑子中的弹片没有了,不用说,老爷子也知道是他干的了,这个是瞒也瞒不过去的,又瞧了瞧,客厅里只有他跟老爷子两个人,其他人都给老爷子叫出去了。   犹豫了一下,张灿才沉吟着对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我有话对您老说!”   “你说,我听着!”老爷子点点头,眼睛仍然紧盯着张灿。   张灿摊了摊手,说道:“老爷子,我从小跟老道士练过气,有些比较奇特的本事,就比如您老身体中的弹片,我能用气把它从身体里移动出来,而且还可以把肿块淤血全散掉,这其中的道理,其实我自己也弄不清白,我很早之前就听王前王大哥说起过您老的病,只是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后来我也想过来给您看看,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治得了,所以也只是略微提起了一下,可能王大哥也没有怎么注意吧,今天来见到老爷子之后,我一试探,就确定可以医治了,不过很费劲,我刚刚也只是把您老脑子中的弹片移出来了,估计要再进行下一次移动,应该得休息几天之后再进行,全部的弹片移出来,恐怕得一个月的时间,也许会更长一些,我现在对老爷子就只有一个要求!”   说了这么多,老爷子听得如迷如雾,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张灿说了,可以把他的病完全治好,要说在以前,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但现在张灿已经把他脑子里的弹片移出来了,虽然只有这一片,但这块弹片却是他身体里影响最大,伤势最重的一块,只是说还没有去透视核查一下,看看张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从感觉上来讲,老爷子完全相信张灿说的!   因为身体是他自己的,感觉也是他自己的,骗子是无论如何做不到这个假的!   老爷子呆愣了一阵,见张灿盯着他等待着,赶紧直是点头回答道:“好好好,你说你说,你有什么要求!”   老爷子此刻心里想着,无论张灿是要求什么,无论是金钱还是别的,他都会应允,他不能容忍的是骗子,但能真的治得了他的病,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了,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的话,那已经不是对张灿要求什么,而是他应该怎么去报答人家。   当然,事实是不是完全如张灿所说,老爷子也还需要一个检查的时间,心里虽然相信了,身体里也虽然有了好的舒服的感觉,但这最终还是要检查确定才行。   “老爷子,我的要求很简单。”张灿放低了声音,然后沉声说道:“王前大哥对我很好,还有苏雪……苏雪……对我也好,老爷子是他们的亲人,对于我来讲,那也一样是我的亲人,给您治病,只要我力能所及,那都绝对没问题,我只是想请老爷子替我保守我的这个秘密,我不想别的任何人知道!”   老爷子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张灿的意思,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秘密能力泄露出去,而与他想的要求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张灿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他给予补偿,是他把人瞧扁了,再说,有张灿这么神奇的能力,这样的奇人,又怎么会在乎金钱,想想就明白,像他这种人,即使想要金钱,那也是应手而来,绝不困难。   老爷子心中感激,看着张灿嘴角的血迹未干,忍不住拉过张灿的手,轻轻拍着,然后说道:“小张,好,你放心,你的秘密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保证不会被第二个人知道!”   有老爷子这个话,张灿当然放心了,像老爷子这样的身份,他的一句话自然是顶天立地的了,不用怀疑。   老爷子见张灿疲累到极点的样子,有些心疼,赶紧倒了一杯热茶过来,“小张,喝口茶暖暖喉,什么都别管了,等身子好了后再说,我这副老骨头,多少年前就应该进土了的,能活到现在早就是已经赚了,没关系没关系!”   张灿笑了笑,老爷子确实不是普通人,看得很开,不过现在老爷子的确不会有大碍了,脑子里那块致命的弹片已经给他移出来了,身体里的那些弹片,虽然会让身体不舒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再说刚刚给他用灵气过了身,对病痛有极大的改善和压制,不说完全好,疼痛的感觉绝对会轻松得多,所以等他恢复过后再来治疗,肯定是没问题的,也就不怎么担心了,接过老爷子的茶轻轻喝了一小口。   茶是极品的龙井,老爷子虽然对住所用具不在乎,但家里为他准备的食用一切都还是最好的,这茶喝进嘴里便是一股子清香,直窜入脑子里,本来仍有些昏眩的脑子也清了一清!   休息得片刻,张灿感觉好得多了,虽然灵气仍没有恢复,但身体的感觉还是没事了,这是因为灵气损耗太重,如果是他自己受的伤,而灵气又没有损耗这么严重,伤势的恢复就更快了!   又喝了两口茶,张灿不禁赞道:“老爷子,您这茶真香!”   老爷子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忽然见到从外间冲进来一个人,瞧了瞧,是大女儿王琛,后面紧跟着的是外孙女苏雪,苏雪是慌慌张张的,直是叫道:“妈,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王琛冲进客厅后,一张脸怒容满面,伸手就从腰里掏了一支手枪出来,对着张灿恶狠狠的骂道:“混蛋,我要打死你这个混蛋!”   跟着王前又冲了进来,惊惊慌慌的叫道:“大姐,你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老爷子心里一紧,皱着眉头喝道:“王琛,你干什么?给我把枪放下,在我面前,你撒什么野?”   王琛眼一红,当即对老爷子说道:“爸,您不知道,这混蛋……这混蛋对雪儿做了什么事,我一定要杀了他!”   “住手!”老爷子怒了,喝了声,然后猛在王琛手上拍了一巴掌,伸手便将手枪夺了过去,而苏雪也趁机窜上前,张开双手一下子就拦在了张灿面前,对王琛说道:“妈,你干什么啊,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与他无关,是我自愿的,是我自己的事,你明白吗?”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核查   老爷子很是糊涂,他的确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女儿忽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张灿这个小伙子,若真是没有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不说救命这回事吧,就说他的能力,在现在的浮华年轻人一群中,又有几个能这么踏实?   老爷子回头冲着门外叫道:“警卫!”   “到!”   老爷子一句话刚出,马上就有两个警卫员急速的进来,在老爷子面前刷的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请老首长指示!”   “这个……”老爷子指了指张灿,然后说道:“这个小朋友,是我的客人,你们两个现在正式保护他,少了一根汗毛我都拿你们是问!”   “是,保证完成任务!”机械式的回答,但也表现出那两个警卫的信心。   “嗯,送小张到客房里休息,叫王嫂给做点营养品补补身子,需要什么就准备什么,有事马上给我汇报!”老爷子又吩咐了一下,想了想又说道:“还有,小张的安全问题我先说一下,除了我亲自己过去外,其他任何人进去,你们都要检查一下,不准备任何人带武器,而且你们都要在现场监视。”   两个警卫一愣,在老首长家里面,还能有谁来这里行凶?这里已经是经过层层检查,层层保卫着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外人进得来,但老首长那话意,的确让他们有些糊涂了,这话好像说的不是别人,而是老首长家里自己人,这就不敢再多问了,只管按吩咐做事就好!   王琛脸色尤其难看,又看到女儿苏雪似乎是不顾一切的拦在张灿面前,脸色更是恼怒,呼呼的直喘气,而王前也是一脸尴尬的站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两个警卫赶紧把张灿扶着到了楼上的客房,然后在门口守卫着,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有按老首长的话行事。   等警卫把张灿扶着上楼后,老爷子脸一沉,然后低声喝道:“王琛,怎么回事?瞎闹些什么?”   王琛顿时涨红了脸,指着苏雪恼道:“爸,你不知道,那……那小子对雪儿干了些什么事?就算打死他我也愿意!”   苏雪也是涨红了脸,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说道:“妈,我刚才可不是那样跟你说的,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这一点都不关张灿的事,是我自己喜欢他的!”   苏雪这一句话一说出来,老爷子,王琛,王前都呆了一下,苏雪的骄傲可是出了名的,家里人谁都明白,她从来都没有把任何男子瞧在眼里,从没觉得有哪一个男子能够配得上她,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与男人谈过感情,要从她嘴里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来,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而现在苏雪是很清楚明白的说了“我喜欢他”这一句话,让他们如何不惊讶?   老爷子愣了愣,然后沉声说道:“小雪,你给外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外公听着!”   苏雪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了滚了好几圈,然后强行忍住了,这才对他们把从悬崖上掉进地下水潭中的事说了起来,这里的事,王前是知道的,在后面得不到苏雪和张灿的消息后,又觉得他们没可能还会活着,所以才万分悲痛的离开,雪一停,当即下山,回到京城后,王前又先到大姐大哥面前请罪,把苏雪的事说了出来,这可是把苏雪的母亲王琛,苏雪的爸爸苏正东,以及大舅王治都吓得呆了,一家人都痛哭不已,想要责骂王前,但又于事无补,说有什么用?事已至此,还得找个法子遮掩过去,老爷子病入膏肓,可不能受半点刺激,一有半点惊动,可能就出大事了,而老爷子平时就对苏雪特别疼爱,这三天两头就在问苏雪怎么还不回来的事,该怎么办呢?   王前自己何尝不是后悔万分呢?根本就不该去天山这一趟,结果闹出了大事情来,不可收拾。   后来当苏雪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王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又听到确实是苏雪的声音后,更不多说,直接把大姐王琛找来,然后动用军方的飞机直飞乌市,见到好好的苏雪和张灿后,王前一颗心才完全松了下来,也把心里的恼怒撒了出去!   这时候,苏雪把自掉进悬崖后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当然,她虽然不明白张灿身上那些神奇又神秘的事情,但也知道那是不能说的,所以在提到那些事时,都是用一些可以解释得过去的理由来说了,把在绝谷里呆的事说出来,在那种情况下,孤男寡女,一同患难,也许有可能一辈子都在那个地方生存了,男女生情,有了关系,确实也是很正常的事,而苏雪又把所有的事揽到她自己身上。   老爷子和王前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因,王前松了一口气,而老爷子沉吟着,然后一摆手说道:“好,这个事我明白了,暂时不说,你们先跟我去医院一趟,我想检查一下身体。”   王琛忍不住说道:“爸,那小子……”她心里仍然不能忍受,虽然说是女儿自己主动的,但就是觉得不痛快,张灿又怎么配得上她的女儿?   老爷子哼了哼,沉声道:“怎么?我的身体就不管了?好,王琛,你说,你想要怎么办?”   王琛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低声道:“爸,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嗯,好好好,我们马上到医院,马上到医院!”   王前马上就吩咐警卫备车,父女外孙女一起,一共四个人,再加上警卫,开了车往军政总院开去。   老爷子的总院的领导专门护卫处负责的,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用说什么的,直接进了特护处,特护处的医生以及护士,那都是要经过极其严格的选拨的,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国家最高的领导人。   老爷子来的目的,自然是要核实一下张灿对他所做的是否属实,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激动,也很期待,尽管是像他这么能看得开的大人物,但面对死亡时,明知要死了,但又能不死时,有谁不愿意活呢?   而王前和王琛以及苏雪就不知道了,他们知道老爷子的病情,那是没有治的,只能是尽人事,就算再不愿意,那也逆不了天,只能如此,所以老爷子一发话,王琛就不敢说了。   老爷子的主治医生是国内最顶尖的外科医生,老爷子的手术,他已经跟国内国外的专家都会诊过,不敢动刀了,不动刀也许还能再支撑个两三个月,要是一动刀,几乎就是百分百的马上过去,所以这个手术,没有人敢做。   老爷子家里人,包括他自己,都是明白的。   老爷子也不检查别的,直接让护士送他到透视室做脑部透视,他只要检查一下脑子里的那块弹片是否还存在,要看看脑子里的肿块是不是还在。   老爷子做检查,王前王琛,苏雪三个人就焦急的等着,不知道老爷子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不过从今天他的举动来看,倒像是极有精神,以前哪里能像今天这么长时间的活动?他们一直都还在担心着,但老爷子性子来了,谁也不敢阻拦,谁也拦不住,除了已经过世的老妈才有那个能力!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透视结果就出来了,主治黄医生皱着眉头出来,拿着片子对老爷子说道:“老首长,对不起,可能是透视的医生搞错了,我们再透视一次。”   老爷子心里一震,心知可能是了,摇摇头道:“你给我说说就好,不用再透视了,就这张片子就好,你只要给我解说一下这张片子的分析结果!”   黄医生怔了怔,将手中的片子轻轻动了动,有些为难的说道:“老首长,这片子有可能是别人的,跟您老的病症完全不对头……”   “直接说你这张片子的结果!”老爷子一下子就打断了黄医生的话头,他心里当然明白,刚刚他进去透视时,这一阵子就没有别的人,怎么能搞错?要说错,当然是张灿给他做了治疗后的结果了。   黄医生只得苦着脸道:“老首长……这……这张片子的结果,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好人的头部片子,脑子里没有任何损伤,而您老人家的头部里是有弹片的,所以我觉得是医生拿错了片子,我想给您再重做一下。“老爷子忍不住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不过也只是一下子,随即又镇定下来,让气息恢复正常后,这才摆手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透视也不用再做了!”   王前和王琛姐弟两赶紧上前劝道:“爸,您还得做一下,检查一下好。”   “回去!”老爷子沉声一喝,声音高了起来,老将军的一声威严喝吼,把王前姐弟两以及黄医生都吓了一跳,都不敢做声了。   苏雪也赶紧劝道:“外公,身体要紧,我们还是检查一下吧!”   老爷子对苏雪还是温柔了起来,拍拍苏雪的头,微笑道:“小雪,外公好好的,你看不出来啊?走吧,外公要回去看家里那个小朋友了!”   “小朋友?哪个小朋友?”   王前王琛姐弟,苏雪,等三个人都诧异的问了起来,家里怎么会有小朋友呢?   “呵呵呵,张灿小朋友啊!”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脸上尽是开心的笑容。   三个人又是一怔,老爷子提起张灿的时候,脸上那开心的表情,可不是装扮的,都很奇怪,老爷子向来对年轻人不在乎,尤其是像这么年轻的人,在他看来,就没见到有一个是踏实的,也从来不跟他们这么谈心,也从来不会这么好脸色,对待他们,从来都是严肃的话题,以教育教训为主。   王琛不知道父亲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病糊涂了?不过在黄医生面前,她还是不敢说父亲的不是,直到上了车后,才对老爷子说道:“爸,那个小混蛋的事后面再说,我们先到市里找一个不出名的小医院吧。”   “干嘛?到小医院干嘛?还要给我检查?我不是说了吗,不检查了,回家!”老爷子一听就恼了。   王琛指着苏雪就恼道:“爸,这丫头都给我们家丢尽了脸,得找个医院偷偷把……把胎堕了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爷子的认可   这还是因为在车上,是他们自己一家人,所以王琛才无所顾忌的说了出来,脸也阴沉得厉害。   苏雪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怒道:“妈,你说什么呢?好了,我也不用回去了,你拿枪把我打死算了!”   老爷子也是眼一瞪,喝道:“胡闹!”   王琛呆了呆,不明白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又看看弟弟王前,也是不知所措的。   老爷子眼光凛凛,脸上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病到无法医治的地步了,而且看起来,王琛姐弟都似乎有一种老爸年轻了许多的感觉,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两人相互望了望,又想到老爷子今天那反常的举动,不由得脸色白了起来:老爷子会不会是回光返照了?   听说人之将死时,会有回光返照的现像,再怎么重病的人,都会跟好人一样,只不过那一会儿一过,也就回天无力了!   王前和王琛姐弟两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上,两人都是吓得不行,仔细看着老爷子,生怕他就此停了呼吸而去!   老爷子哪里想到他们现在是这种想法?嘿嘿笑着,拉过了苏雪的手,轻轻拍了拍,然后说道:“小雪,外公支持你,张灿这小伙子不错,虽然出身低了些,但咱们家可不讲究这个,你外公我当年还不是农村娃出身?拿着镰刀穿着草鞋干事业的,古来不都说了嘛,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看人要看能力,而不是看他的身家身世,你妈就是那副小心眼儿,眼里只看到那些公子哥儿,外公虽然老了,但人老眼不老,眼也不瞎,看得清楚着呢,那些公子哥,就没有一个像个人样,要小雪跟了他们,外公第一个不答应!”   老爷子这话顿时把一车子的人都惊得呆了!   苏雪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外公,外公一向疼爱她,她也知道,家人的意见,其实以外公为最,老妈虽然很强势,但在外公面前,也不敢出声,而外公向来对年轻人都没个好印像,无论对哪一个,第一次见面都会把人训得哆索,不过也还好,她以前也没有看入眼过,也从没有把什么人带到外公面前来,倒是老妈给说了些人,她自己是不同意的,外公也还好,虽然不是完全站在她这一边,但对老妈介绍的人,也没有一个有好感。   而苏雪万万没想到的是,外公此时会说出这么惊人的话来,他竟然会看好张灿,会为了张灿说话,而且说的话就直接肯定了自己的选择,他支持!   王琛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而王前也是惊得目瞪口呆的!   “爸,我不同意!”王琛呆了一下,随即又恼了起来,她哪里能够同意把女儿嫁给张灿!   苏雪呆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赶紧说道:“妈,外公都同意了,再说这嫁人不嫁人的事,那是我的事,我早跟你们说过了,我只嫁我喜欢的人,若是遇不到喜欢的人,我宁愿终身不嫁,而现在,我遇到了我喜欢并深爱的人,我就要嫁,谁拦也没有用!”   老爷子“哈哈”一笑,拍拍手道:“好好好,这才是我喜欢的小雪,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才像有我王大刀的血性,这才像我们王家的后人!”   老爷子当年就是用一柄大刀闯下赫赫名声的,提起的人,无论敌我,都只说王大刀,而不提他的名字。   王琛气得脸色又白又青,搞不清楚为什么老爸也跟着起哄,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对张灿那个混蛋那么喜欢,那么护着他!   王琛气得糊涂了,哼了哼,几乎就要抓狂,想了想,又推了推弟弟王前,说道:“老三,你跟爸说一下,你说,那个小混蛋是你认识的吧?你给爸说一下,说说他的底细,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凭他,怎么配得上我们家苏雪!”   苏雪恼道:“妈,就你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己夸的,我告诉你,人家出身虽低,但不是人家配不上你女儿,是你女儿配不上人家,能嫁给他,是你女儿命好,运气好!”   “对对对,是我们小雪运气好,命好!”老爷子一下子就把苏雪的话头接了过来,因为对张灿做了承诺,不能说出他的秘密,所以老爷子只能把有些话埋在心底,但对张灿的认识,他却是明白了,张灿身份虽然普通,但绝对是一个奇人,苏雪能嫁给他,也绝对是佳配了,如果要说身份身世,以张灿的能力,要发家做个超级富翁,那简直易如反掌!   王琛简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就这么反常,气得扭头望着车窗外,要真跟老爷子硬争,还是没那个胆量!   王前是呆了一阵,然后又笑了起来,他在听到苏雪说和张灿有关系之后,也觉得事情玩大了,有些他拿不住了,姐姐姐夫那儿还好说,就是老爷子这一关,只怕不好过,但现在却是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毫无理由的就站在了张灿那一边,站得彻底!   有老爷子撑腰了,王前心里顿时轻松起来,说实话,他的确看张灿很对眼,但无论如何,都还是没有想到,苏雪会看上他,会与他发展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先前在家里的时候,姐姐王琛听到苏雪说出,她一定要嫁给张灿时,姐姐是气糊涂了,而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在想着该找什么法子来解决。   不过后来,因为姐姐王琛的断然否决,毫不给苏雪脸色时,苏雪就愤然说出她有身孕了,是张灿的孩子时,他和王琛两姐弟都惊得呆了!   随即王琛就掏了枪进去要把张灿毙了,接下来就是老爷子把王琛喝退了!   一直演化到现在的情形,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大起大落的,峰回路转,实在是气的气,乐的乐,各是一番景像了!   回到重重关卡的军管小区,一进屋,老爷子就高兴的招手叫来保姆王嫂,“你去把小张请下来,我要跟他聊聊!”   说完又对王前和王琛姐弟摆摆手道:“你们到房间去,我要跟小张聊点事,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老爷子在家里,从来都是军管式的做法,而王琛和王前自然清楚老爷子的脾气,二话也不敢说,只能是乖乖的到房间里。   王琛气哼哼的在后面推了一把王前,到房间里后,“啪”的一下把门紧紧关上了,然后低声对王前喝道:“老三,你赶紧给我把话说清楚,那个张灿,到底是什么来历,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要你好看!”   王琛没办法,在老爷子面前说不上话,但对弟弟,那还是有大姐的威风!   王前苦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还是把与张灿认识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出来,这次是他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要不给姐姐解释,他还真就过不了那一关,在之前,以为苏雪已经掉进悬崖下无法生还的时候,就后悔得只想自杀了事,这个过错,是他无法承受的。   不过苏雪和张灿又神奇的生还了,又活生生的回来了,这让王前是真的大喜若狂,在姐姐和家人面前,他就能交待了!   其实说到底,王前听了苏雪的讲述后,就知道,苏雪能够生还回来,那还是靠了张灿的能力,没想到张灿除了眼力好,有极其高深的鉴别古董的能力外,竟然还有那么强的潜水游泳能力,在那么高的悬崖下摔落下去,一般人都不可能生还了!   想想也明白,下去寻找苏雪和张灿的几个特种士兵,他们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但结果呢?下去四个人,两个人被卷进了阴河里失踪了,想想也能明白,基本上是死了,要说他们再有张灿和苏雪的那种巧遇,只怕很难了。   这其中的真正难处,当然只有苏雪和张灿自己才明白,那两名被暗流卷走的士兵,百分之百是死了,他们身手再强,那也不可能有张灿那般厉害的潜水能力,苏雪更是明白,张灿在水底下给她渡了多长时间的气息,换了别人,别说渡气给她,只怕自己也早给呛死淹死了,不淹死也给冻死了!   在客厅里,老爷子朝苏雪慈爱的笑了笑,然后小声说道:“小雪,别担心,外公一定会给你做主的,我很喜欢张灿这个小伙子的,你的眼力不错!”   苏雪乐得心里像喝了蜜糖似的,笑得如春花灿烂,有外公撑腰,哪里还担心?只是奇怪,以外公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张灿这么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会这么好呢?   不过苏雪又想到,张灿本就是个非常特别的人,外公虽然是第一次见他的面,但能喜欢他,也不是奇怪的事,想想自己吧,自己第一次见张灿时,又何曾对他有好感?当初还把他打得鼻血长流的,后来也发现到,张灿只要一见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现在想想也好笑,不过心里却又多了几许柔情,对跟张灿发生的事,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假如让她再选择重来一次,她依然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再跟张灿!   王嫂上楼把张灿请了下来,两个警卫极是负责,陪着张灿一齐下了楼,老爷子微笑着摆摆手,让两名警卫和王嫂都出去。   “小张,来,到沙发上坐下来!”老爷子和和气气的对张灿说着。   张灿见老爷子神采飞扬的,知道他可能是确证了他脑子里的弹片已经没了,否则不会这样的喜气,只是自己虽然救了老爷子的命,但与苏雪之间的事,还是有些忐忑,苏雪母亲王琛拿着手枪对着他的情形,还在脑子里回荡不已!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治病   三个人坐下来,老爷子瞧着张灿笑了笑,又想了想,这才说道:“小张,嗯,你的要求我明白,放心……”   说着又笑了笑,张灿明白老爷子的意思,那是表示他会给他保密。   老爷子停了停,又瞧了瞧苏雪,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拉过苏雪的手,然后对张灿又说道:“小张,苏雪是我唯一,也是我最疼爱的外孙女,我把她交给你了,你会保证对她吗?”   张灿点点头,苏雪对他的好,他又不是不知道,而关键的是,苏雪又怀了孕,他万万都不会对苏雪不好,也绝不会对不起她。   当然,若是这件事摆到普通环境,而不是在那个绝谷之中,张灿说不定就不会与苏雪发生那种关系,也有控制力,但落到了那样的环境中后,他已经绝望了,绝望的人是最容易起感情波荡的,而苏雪在那个时候对他那么好,一心一意的对他,他又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再说,苏雪虽然性格野蛮,但现在在他面前,却又完全改变了性格,而且还是个绝顶美丽的女孩子,美女嘛,美丽也同样是一种资源。   “我保证,您老就放心吧。”张灿点点头,看到苏雪期盼的样子,也不忍心说别的,不过心里又想起刘小琴来,不禁头都大了,不知道该怎么来对待她了,从绝谷里逃出来后,甚至都没有勇气给家人打电话,明知道家里人肯定也是痛心着的,可就是没有勇气打这个电话回去,心想着等后面回去了,再当面说吧。   不过张灿虽然就这么答应了,但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老爷子,我对苏雪肯定会负责,也会好好对她,不过……”说着望了望里间的方向。   老爷子和苏雪都明白张灿这个意思,老爷子一摆手断然说道:“不用担心别的,家里的事,我作主。”   有老爷子这个话,张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以老爷子的身份和威严,张灿自然绝对相信他的话,说实话,自从有了异能以来,对什么事,他似乎都觉得淡然不为所惊,但从认出老爷子的真正身份后,他心里一直不平静,很是震惊,难怪一见到老爷子第一眼后,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极不寻常的气势!   苏雪见外公这么袒护她,也不禁依偎着他,眼圈红了,在这样的家庭中,有时候她们是身不由己的,而外公还这么关心她的事,让她欣慰感动,再者就是,外公对张灿的看重,那让她更为欣喜,这才是她最开心的地方,有外公作主,即使父母不同意,那也没有关系了。   在苏雪家里,父亲虽然身为将军,是军方的高层,统领千军万马,身份非同寻常,但在家里,对她母亲王琛却极是畏妻,事事由妻子说了算,王琛也因为身份的原因,从小就颐指气使,指挥惯了,把丈夫管得服服帖帖的,不过在父亲面前,哪怕父亲已经老到不管事了,但对父亲却从不敢违抗,即使儿女的婚事,王家三姐弟的子女们,在婚事上,也都以老爷子的意见为主。   苏雪虽然心喜,但却也不明白,外公为什么这么喜欢张灿,会毫不犹豫的支持她跟张灿的婚事,不过有外公支持,那就是好事,在家里面,父亲虽然听她妈的话,但父亲对外公的话,却更是遵从,有外公的保证,她基本上就不担心了。   张灿脑子里乱成一团,索性不去想了,然后问着老爷子:“老爷子,我想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快一些,然后给您治一治身上的伤。”   老爷子呵呵笑道:“不急不急,慢慢来就是。”反正都没有生命险了,自然也不用那么担心,身体中的弹片,慢慢治理就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给张灿治了那么一下后,身上虽然还有弹片在身体里,但以往的那种酸麻疼痛却是减弱得可以忽略不提了,而脑子中更是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   张灿却是皱着眉头说道:“老爷子,我得提前,因为我家里都不知道我已经生还回来的消息,我想他们还在痛苦之中,因为有些事情的原因,我又不想在我没有回去之前先告诉他们,我想等我给老爷子治好伤过后再回去亲自跟他们说,这样才说得清楚。”   老爷子怔了怔,诧道:“还没给家里人说过?那……”沉吟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看这样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你先回家吧,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后再抽空来给我治就好了,不急在这一时!”   “不用了,将就这个时间,我努点力,估计可能不要一个月的时间!”张灿在楼上休息了这一阵子之后,身体里的灵气恢复度超出了他的预期,原来以为要两三天才能恢复到原来的层度,但只休息了短短的一个小时后,他身体中的灵气就恢复了三成左右,这让张灿觉得完全恢复过来只要一天的时间,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体质已经远比以前要强大得多,所以恢复的时间也快了许多,按照这个速度,他估计自己给老爷子移动身体中的弹片的时间就会缩短一半左右了,也许还不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够了。   老爷子心想家里的事情,还是有些麻烦,这个心情他懂,不过张灿自己要那样办,他也自然不会阻止,其实也说得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只是在电话里说一下,家人没看到本人,那还会更担心,更心上心下的,本人亲自回去,反而更好,家里人见到他本人后,自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看到张灿这么坚持,老爷子也就不再多言,又点点头道:“那好,小雪,你带张灿到楼上房间里休息!”   苏雪咬着唇,脸上尽是喜悦的光采,拉着张灿的手就往楼上去,张灿对老爷子示意了一下,然后才顺着苏雪上楼。   老爷子望着苏雪和张灿的背影,坐了好半天,这才吩咐王嫂把王前和王琛姐妹叫过来。   王前苦着脸,给姐姐王琛狠狠训斥了一顿,心里正憋得紧,老爷子再叫他们出来,估计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了,这段时间,他可是四面楚歌,因为苏雪的事,好不容易苏雪奇迹般的生还回来了,却没想到苏雪竟然又闹出了这么一出来,说到底,姐姐王琛把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他现在是有理说不清,无理就更说不清了!   “坐下!”   老爷子脸无表情的指指沙发,语气也有些冷淡,让王前和王琛姐弟两个人心里都紧张起来,不清楚老爷子又是什么意思。   而苏雪又不见在场,想想老爷子对张灿的态度,王琛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老爷子瞧了瞧王琛和王前两个人,哼了哼,然后又说道:“你们看来都是肢膀硬了,瞧我老昏庸了,所以才不管我的意思是不是?”   “爸,瞧您说什么呢,这哪里会嘛,都由您说了算,由您说了算!”王琛尽管再恼怒,但在父亲面前,还是不敢忏逆,再说,又明知老爷子命在旦夕,说不定一点点的刺激,就会把老爷子送过去了,所以根本就不敢背老爷子的意愿,基本上就由他说了算。   王前自然就更不会反对了,他本来就对张灿好,只是在苏雪这件事情上他觉得没有办法,因为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以内,所以无法做主。   老爷子点点头,沉声道:“那好,我也不去管别的事了,就只说小雪这件事,她跟张灿,这个婚事我点头,就这么定了吧!”   王琛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说道:“爸,您就好好的享享清福吧,儿孙的事你又何必来管呢?再说,那个张灿,无论他的身份还是其他的,又有哪一样能配得上我们雪儿呢?”   老爷子一巴掌狠拍在了桌子上,把茶杯都震得颤抖着,茶水泼出来了一小半,让王琛和王前姐弟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就知道是张灿配不上小雪?你怎么就不觉得是小雪配不上张灿呢?”两句话,让老爷子气恼着,女儿从小的颐指气使让她养得变得骄傲无比,心眼也有些窄,所以他说的话也是比较重。   王琛怔了一下,父亲的意思,可是让她很费劲,难道说,父亲是指女儿还配不上那个农村娃?   老爷子再瞧了瞧楼上,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然后对王琛和王前两姐弟说道:“王琛,你是我的女儿,你的那些小心眼,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你可别把我想得老糊涂了,我可是跟你明说,这个张灿,可远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这么多年,我从没看到有哪一个比他更杰出,有他在,也许是我们王家的一份福气,更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有些事,只要你们明白就好,从你们从小到大,几时见过你老子我办过什么错事误事?”   王琛心里一凛,老爷子说这话,那眼神又凛又清,哪里像一个快要垂死的老人家?而且老爷子的确是一个有远见性,做事也不是她们能想像的,他这么说,王琛也不敢再说了,从这几句话就可以看出,父亲并没有糊涂,也不是说胡话办胡事,苏雪和张灿的婚事,看来是他有意为之,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但眼下看来,父亲是有深意的。   王前就有些称奇了,张灿确实有些不平凡,但他也就是知道,张灿在古董鉴定一方面的能力,确实是无人可及,但父亲对古董,可从来都没有兴趣,怎么可能与他有太深的联系?而且现在对张灿的好处,也不是简单的话可以概括的!   想了想,王前见父亲精神实在好得太奇特,根本就不像有病的人,而且如果说是回光返照的话,那应该早就不能支持了,哪里可以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这么精神的?   “爸,您……您身体怎么样了?”王前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声,本来说,他还是不应该拿这话来刺激老爷子的,一家人,包括他自己都清楚,他的生命,也就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家人们谁都不愿意提起这事,一是怕刺激老爷子,二是他们自己也都无法接受!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再次检查   老爷子微微笑了笑,摊开手对王前和王琛说道:“我好了,没事了!”   王前和王琛都是一怔,他们自然是不会相信老爷子的话,以为他只是受刺激太重,面对人生最后的时刻,毕竟还是不愿意的,所以才会出现精神失常的可能,尤其是刚刚对苏雪和张灿的事情,更是觉得他精神上出了问题了!   “爸,我们……我们还是住院吧!”王琛想了想,然后对老爷子说着,她觉得还是住院的好,在医院里,有特护以及黄医生那种国内国际都算极顶尖的医生看治,那肯定是要比在家里呆着等死的好!   老爷子哼了哼,又说道:“王琛,你就以为我怕死了,要死了,我告诉你,我好得很,我没事,在医院里,你以为我刚刚带你们是白去了吗?我就是确证了我的病,已经没事了!”   王琛和王前都是一呆,王琛随即又问道:“爸,你是说刚刚到总院里检查透视的那个片子?那个……那个黄医生不都说过了吗,说那片子是搞错了,是拿错了别人的片子呢!”   “废话,我还没老糊涂到那个层度,那个片子就是我的,我现在给你们说了,我的病是小张,也就是张灿治的,不过我可警告你们,这个事,你们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到外面去,谁把这事透露出去了,我饶不了他!”   老爷子最后两句话尤其说得狠,王琛和王前姐弟都知道父亲的性格,他这话肯定是认真的,又看到他精神当真这么好,难道说那个张灿当真给父亲用什么特殊办法治疗了一下?起了点作用?   王前马上就想起了之前,张灿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说是会医术,学过中医,也一直说了要跟他过来给老爷子看看病,从头开始,他都以为张灿只不过是说笑,从未当真,但没想到,现在还真是那么回事,虽然他没看到张灿是怎么给父亲治的病,但想来也估计到,肯定是有些效用了,否则老爷子怎么会那么精神?又对张灿有那么好的印像和评价?   不过无论怎么想,王前也想不通,就算张灿学过些中医术吧,那又怎么能完全治得好老爷子的病痛?而且老爷子刚刚说的,说到医院里检查的片子就是他的,对于这一点,王前也不赞同,他也认为是真的搞错了,拿了别人的片子,父亲的病,折磨了他们一家人这么多年,要是能治的话,早就治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再说了,张灿即使真学了些医术,可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到比世界上最顶尖的医术专家们都还要强吧?老爷子的病,那可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专家们都束手无策的了,他不可能能把老爷子完全治好,要说有效用的话,也许只是用了什么针炙之类的传统中医术来解除了老爷子一些疼痛罢了,要说能完全根除,那是不可能的!   老爷子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问,那好,趁现在有空,我心情也好,老三,你安排一下,让警卫换了便衣,再开车出来,我们悄悄的到市里找一间医院再检查一下,让你们确证我的病,到时候我再跟你们细说吧!”   老爷子知道要让王琛姐弟两完全信服,只有用事实才行,所以索性让他们带着去找一间医院检查了,也不到总政医院,那里都是熟人,很麻烦,即使检查出来他的病的确是好了,那也会引起医院一方的猜疑,不如到市里找别的医院,人家也不认识他,只当是普通病人,那样的检查,其实最可靠。   王前和王琛都是惊疑不定,不知道老爷子是当真清醒,还是真糊涂了,又或者幻想臆症,总是想着病好了。   但老爷子坚持,老爷子决定了的事,他们自然不会反对,王前愣了一下,随即就赶紧让警卫换了便衣,然后开车出来,王前想了想,又赶紧说道:“别开你那车,开我的!”   老爷子点点头,他的专车可是特殊号码,特殊牌子的,开出去也会引起某些专业人士的猜疑,而王前的车就不同了,他的车号码虽然好,车也好,但别人最多就当是一有钱人的车罢了,绝不会怀疑到别的问题上。   王前的座驾,是一辆加强型的悍马车,当然,这只是他的座驾之一,在城南区的高档别墅区内,他的独立别墅中,还有好几辆名车,而那个小区里,住的就有好些个一线的影星歌星,还有更多的超级富豪,王前曾经接过老爷子,可老爷子从来都不到他那里去住,若是条件差些,或许还考虑一下,但王前又是个喜欢享受的人,一应都是极奢侈豪华,所以老爷子从来都不答应,他的那个别墅里,老爷子连脚都没去踩过。   老爷子的警卫开了王前的悍马出来,王前和王琛姐弟又来扶老爷子,给老爷子一伸手就推开了,嘿嘿笑道:“我还没到要你们扶的层度,好好走你们的路吧!”   王前姐弟都是讪讪的退了开去,不过王前又赶紧跑出去把车后门打开,让老爷子上车。   老爷子走得气势熊熊,很是意气风华,这主要是身体的舒适,浑身又有劲,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在他年轻的时候才有过,那时候的身体,硬朗得很,后来到战场上受了无数次伤后,身体虽然硬,但身体受的伤太多,一直都是撑着的,自己心知自己事,外人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现像,而现在可不同,他是真的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而是真的舒爽!   找的医院是一家二级医院,资质医疗水平都不算低,关键的是又没有人认识他们一家人,在医院里挂号,然后等待科室医生的诊断。   在老爷子的前面还有七个人等着,警卫就站在巷道上候着,老爷子同儿子女儿三个人就坐在等候区的长条椅上等候,看着一个一个的病人进去又出来。   王琛有些不耐烦,她可是从来就不习惯这种等待,眉头皱得紧紧的,要不是老爷子自己都逸然自得的坐着,她可是要上前去医院的高层说事了。   老爷子其实很喜欢这种等待,这才觉得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这一等,几乎就等了两个半小时,这才到了他的号。   王前跟王琛一左一右的陪着老爷子进去,房间里除了主治医生在桌子后面有一张椅子外,就是对面还有一张给病人坐的椅子了,老爷子缓缓坐下,王前和王琛就只得站在旁边。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副深度眼镜,看了看老爷子,然后一边拿着纸笔写着,又问道:“是老人家看病吧?姓名?”   老爷子呵呵笑道:“王大道,大路的大,道路的道。”   这个名字自然是假的,老爷子是从他的外号“王大刀”上随意转化而来的,那医生头也没抬,又问道:“年龄!”   “八十九!”这一下是王前抢着回答了。   “哦,呵呵,老先生这岁数了,可有些看不出来啊,挺精神的,不知道要看什么啊?”那医生在单子上写着,因为看老爷子的样子不像有病,精气神都很好,一个医生,从人的表面上都能估计到几分,再说了,老爷子脸上一直是洋溢着喜气,若是一个有病的人,又怎么会有心思开心呢?   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检查一下,我想拍个片子,全身都拍个片子,我以前打过仗,身上有许多没取出来的弹片,就想拍个片子看看情形。”   “哦,那好!”那个医生马上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人家不是有病,只是来检查一下身体,当即在单子上写了几笔,王前也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医生写的东西,就像天书一样,他从来都看不懂。   那医生随手把单子递给了王前,然后吩咐道:“到放射科去拍片,拍完片后把片子拿过来给我……”说着又朝着外边叫道:“下一位!”   出来后,王琛陪着老爷子,王前到交费处去交钱,交了钱后拿了收据,这才又到放射科去拍片,这一阵子,可是把他累得出了一身大汗,以前可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到医院那都是一样的一呼百应,无数人伺候着,哪里轮得到他自己亲自动手?   在彩超室的门外又得等候着,有四个人等着,全都是大肚子的女人,这几乎又等了四五十分钟才轮到他们,王琛脸都等得有些青了,直想发脾气,但老爷子心情好得很,坐着悠悠然,她也不敢发作。   “王大道,进来!”   等到叫老爷子进去后,王前和王琛两人赶紧跟了进去,医生先让老爷子在透视仪器台上躺下来,先做了脑部的透视后,然后再做身体的,再做腿部的,完成后再到彩超处又做彩超透视。   王前照顾着老爷子,而王琛就紧注意着医生,以免他拿错片子,那医生有条有理的做着,根本就没有混乱,王琛瞧得清楚,就是老爷子的透视胶片,而后的彩超又是现场的,直接照了然后打印出来,两样都绝对没有错。   那医生又在片子资料上写好了透视的情况,然后把资料交回给了王前,父子三人连同警卫员又到诊断室去。   这一次可是没有等待,直接进去了,那医生把正诊查的病人看了过后,然后就朝王前招手道:“把片子给我!”   王前赶紧把片子给了他,那医生先拿了彩超看着,一边看一边说道:“这彩超透视的心脏和脑子的图,都没有问题,脑子里没有异像,工作正常,心脏也正常,彩超没有问题。”   然后又拿了透视的胶片看了起来,胶片有好几张,是从头到脚的全身透视,彩超主要是看肿瘤,而透视胶片主要是检查骨节里的症状。   那医生看了一阵,又说道:“透视胶片里,脑袋部份没有问题,不过身体中就有问题了,一共是有……一二三四……十八,十九,二十,一共有二十个地方有弹片存在,而且这些弹片已经与肌肤生长在了一起,以老人家的这个岁数,我就不推荐赞成做手术了,目前看来,这些弹片的存在虽然对身体会有些影响,但目前看来,影响有限,危害不是很大!”   王前当即就不相信了,这个医生很水,老爷子身体中的弹片危害,可是让他几十年都痛苦不堪,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天安生过,他怎么说危害不是很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没病还能当成有病?   王琛首先就忍不住了,当即斥道:“一派胡言,你这医生是怎么看病的?我父亲脑子里明明有块弹片,你说没有,身体里的弹片明明危害那么大,你又说危害不大,我看你这个医生就不够格!”   那医生一怔,随即就怒了起来,喘了几口气道:“你……你说什么?我这又没治病,只是看片子彩超,就算我医术再差,这看片子照科宣读,那也不至于看错吧?你……你就是胡说!”   “我胡说?”王琛脸色怒容顿起,她可不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过。   老爷子猛一拍桌子,朝王琛喝道:“王琛,闭嘴!”   王琛吓了一跳,老爷子发火了,她赶紧就闭了嘴,他发火,最好就什么都不要说了,越说他越火大,在他发火的时候,只有闭嘴什么都不说,那才是最好的办法。   老爷子喝止了王琛,然后又对那医生和颜悦色的说道:“医生,对不起,我女儿有些急,我替她向你道个歉,你谅解些,继续说吧。”   那医生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确很有些气愤,若是他诊断过后开出的药方有问题,那他认了,可以再确查后确认,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诊断,只不过是就着片子彩超图念事实,就好像是拿着小学生的课本念一二三四,那怎么可能会念错?   那医生等平息下来后,又才把所有的片子都讲解了一遍,老爷子一听,就知道完全准确,没有一丁点的错误,脑袋里的弹片的确没有了,而且肿块也消失了,身体中的弹片伤势,原本是危害比较大,但给张灿那么一治,已经消除了一半的危害,所以医生按着透视的胶片的解说并没有错。   这一次,老爷子也知道儿子和女儿都紧盯着那医生的,不可能会拿错片子,这就绝对说明了,张灿对他做的是真实的,虽然不可思议,但就是真的!   老爷子也越发的对张灿感激起来,也对他神奇的能力越发的欣赏,这样的一个人,苏雪能嫁给他,绝不是他高攀了王家,而是王家高攀了他,像有这种能力的人,如果是有野心,那一定是能够兴风作浪的大人物!   把图片上的情况解说了后,那医生又说道:“老人家,你身体中的这些弹片,说实话,以您的年岁,根本就没必要再做手术了,最好就是听之任之,多保养好,老人家现在的身体状况是蛮好的,只要生活上多注意调养,也不需要打针吃药的。”   “嗯,好好,那就谢谢医生了!”老爷子点点头,然后起身带了王前王琛出来,警卫赶紧跟在旁边,一起出了医院。   到了车上后,老爷子才对王琛哼哼道:“王琛,你那脾气可要改一改了,别一副天下你最大的德性,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   王琛不服气,也是哼着道:“爸,您老的病,那我们又不是不知道的,那医生不是瞎说是什么?”   “混帐!”老爷子忍不住就开骂了,恼道:“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的病是小张给治了,你们就不相信,我好了不行,难道你就想着我还是那个病马上死掉你才高兴?”   王琛一下子就吓愣了,赶紧说道:“爸,我……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我就是不相信那……那医生……”   老爷子哼哼道:“那片子你是看着医生照的吧?只要片子没错,你不是拿在手中的吗?回去再找个你信得过,医术好的医生到家里解说一下,你不就明白了?”   王琛不敢再说,老爷子气得很,不过老爷子说得也有道理,她实在不相信的话,这片子就在手里,而且是她亲眼盯着的,这次绝没有拿错别人的,只要回去后,她再叫个医生去看一看,解说一遍,那不就清楚了?   老爷子到底是满心欢喜,这次更是绝对的确证了他的身体,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高兴的事了,女儿嘛,在不知道张灿底细的时候,的确会想不明白,换了他自己,其实也是一样的,若不是张灿跟他偷偷的说了这事,然后再给他治疗,他也不会轻易的相信这件事情啊!   一回到家,老爷子就吩咐王嫂:“你去买一些菜回来,要好好的招待小张。”   王嫂点头立即就去置办买菜,老爷子又对王琛说道:“你跟我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王琛一怔,见父亲表情很严肃,心里有些忐忑,跟在他后面不敢出声,老爷子的步履很稳健,一点也不颤不抖,王琛还真觉得奇怪,父亲的病,她又不是不清楚,今天也跑来跑去劳累了大半天,以往的话,别说发病,就是正常的走,那都支持不了,今天是怎么了?   老爷子走到他的卧室里,卧室里更简朴,坐到床上后,老爷子又指指床边上的木椅子:“王琛,坐下吧。”   这时候,老爷子的语气倒是显得很是和气,表情虽然一直都比较严肃,但的确没有发火,和颜悦色得让王琛都有些诧异。   等王琛坐下后,老爷子叹了口气,然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琛儿,你是我的大女儿,下面是你弟弟王治,老三王前,说实话,我对你是最不放心的,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啊?老二算是我们王家唯一能接替下去的,目前也坐到了军区副总参谋的位置,老三是个花花公子,但他虽然花,我倒是最放心了,因为他不参政,那自然就不会引来政敌,而且老三虽然花,但却不是失格,你看老三跟京城里那些花花公子行径还是大不相同,所以我其实最放心,而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王琛诧道:“爸,您不放心我什么了?我现在也是副师级,雪儿爸爸也是军区司令员,中将级别,比二弟还高半筹,您又不放心我什么?”   老爷子叹道:“你一直都是在我的荫佑之下,自然不明白政坛之中的利害,我老了,始终是要去的,如果我一去,老二和正东都必将受到冲击,老二性格太刚,这些年,与人结怨不少,并不得人心,他这个副总参谋的位置实则已到顶了,正东确实是个人才,但这些年,也给你磨得平了,一个怕老婆的人,实际上也没有了多少前进的空间,如果我去了,我们王家就得有一个能够中和与对手之间的纽带人物,能起到这个作用的人,我一直是想拿这个人来作小雪的夫婿,可我看来看去,这么些年,就没一个人能入得了我的眼,或许有些小子的家庭可以起到那个作用,但那都不为你我能控制,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本人都是些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家伙,把小雪嫁给这样的人,其实是害了她的终生幸福!”   王琛沉默了下来,好一阵才低声道:“爸,她生在这样的家庭,那就是她的命!”   老爷子摇摇头道:“不是,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不会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怎么样,我百年一伸腿去了,也看不到,也管不着,但现在我看到有这么一个人才,能给我们王家带来幸运的一个人,我不忍心放过去!”   王琛更是惊讶,怔了片刻才问道:“爸,你……你……你是说那个张……张灿就是那个人?”   “是!”老爷子毫不犹豫的回答着,然后盯着王琛又说道:“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的亲骨肉,我怎么能不为你们着想?有些事,我不能明说,我且问你,我的病,你是从小就知道的,你说说看,我的病,还有得治吗?”   王琛呆怔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轻轻说道:“不能治了!”   老爷子悠悠然叹息一声,好半晌又道:“谁都知道,好死都不如赖活的话,能活着,我还能不愿意吗?我不舍得你们,不放心你们,但我这病我又知道,我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爸自然不是怕死,但你们实在不能让我放心啊!”   又连叹息了两声,老爷子又道:“你知道吗?我脑子里的那块让我只能活一个月的弹片,已经被解除了,脑子里的病症完全好了,这不是幻想,也不是臆想,而是真真实实的,而且我身体中的弹片,也即将被解除掉,你说,你会怎么想?”   王琛呆得不知所措,嘴里却只是念道:“不可能,那不可能!”   “你不是拿了片子和彩超图回来了吗?在医院里,医生已经解说得够详细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再去找别的医生核对一下。”   老爷子淡淡的说着,对王琛的反应,他很清楚:“这个世界很神奇,没有什么所谓不可能或者可能,我现在只要你明白一点,张灿就是那个给我解除这个痛苦的人,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那要看我的寿命还能延续多久,但我肯定,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是半年,一年,或者又还有个三五年,我都会好好的活下去,张灿的神奇,我希望你能明白,他是能真正给我们家族带来幸运的能人,也许他不会在政坛上发展,但他绝对是能给我们家族安全的保证,我告诉你的原因,只是让你明白,张灿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平凡,你以后做的就是替他保守住秘密,让他好好的做你的女婿,那就是你的福气!”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回锦城   王琛给老爷子一席话弄得呆怔当场!   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想想父亲的情况,还当真是有些奇特,以前的父亲还能有这个精神度?还能兴奋这么久?   可要她就此相信,又着实不容易,天底还真有这么奇特的事么?父亲的病,那已经被当今世界上最巅峰的医学专家都判定了无法医治的结果了,这样的绝症都还能医治?除了不可思议,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   当然,如果张灿真是这么能干的一个人,父亲挑选他作苏雪的丈夫,那的确也不算得太离谱,可他当真有那么神奇?还是利用障眼法骗了父亲?   不过要说是骗的话,那张灿的手法就太高明了,高明得可以骗到他们一家人,父亲那个病症,若是开始在总政医院的检查,王琛还觉得当真是拿错了片子,可后面一次,那可是她亲眼见得好好的,就是父亲自己的片子,根本就没有拿错,这样看起来,其实上一次也没有拿错,而是父亲脑子中的弹片,的确已经给取出掉了!   不开刀,不吃药,甚至连动静都没有什么,记得父亲当时只是让张灿跟他在客厅里,也只不过是短短的十多分钟,而且张灿是空气进去的,什么器具都没有,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他拿什么把父亲脑子中的弹片给移除了?   老爷子见王琛呆呆出神,知道她此时脑子中在想着什么,当即又说道:“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的做好你长辈该做的事,以后,你会享他的福,还有……”   老爷子又叮嘱王琛:“还有,你可千万不能把张灿的秘密泄露出去,要知道,他就是我们王家的杀手锏,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能挽救你们危险的人,不能让外界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王琛傻傻的点了点头,老爷子这一番话把她说得心惊肉跳的,以往那嚣张的念头还真就放了下去。   父女两的谈话就此结束,王琛回去跟丈夫苏正东商量女儿的婚事,女儿已经怀孕了,老爷子又支持,如今给她这么一席话,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别的,回去悄悄跟丈夫再说说,不过丈夫那儿没什么难处,因为丈夫基本上都是以她为主。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张灿就老爷子说道:“老爷子,请您到卧室吧,我再给您看看!”   老爷子盯着张灿看了看,见他精神挺好,没有昨天那么萎顿,记得昨天给他治病的时候,可是连血都吐出来了,原以为他至少就要休息五六天才能复远,但却没想到他只休息了一天就好了,不过还是问道:“昨天见你累得够呛,还是多歇歇再说吧,我现在又不必急了,不用担心!”   张灿笑笑道:“没事,一晚上的休息就完全恢复了!”   张灿其实没有说谎,也不是硬撑,是真的恢复了,而且灵气的能量似乎还更精纯了些,原来老人们常说,累得越厉害,力气就长的越大,当然,那是说在成长中的孩子,每一次干活累得瘫倒后,第二天就会觉得力气更大了!   其实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张灿的灵气没怎么损耗的情况下,也就是恢复到正常,但若是损耗极为严重后,再次恢复后,反而就更强了些。   昨天给老爷子移除那脑子中的弹片,张灿可是说是把最后一丝灵气就耗了个干净,而且还受了些内伤,但没想到的是,灵气对自身的恢复能力太强了,强到张灿都觉得是不可思议的地步,其实他没有想到,他给别人治病都能那么神奇,灵气给他自己恢复伤势,自然就更加的事倍功半了!   王前想跟着到老爷子的卧室,给老爷子喝了一声:“老三,就在下面候着,有事我会叫你,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我卧室去!”   老爷子这语气,虽然老了,但仍然是军队式的命令,对儿子女儿也都是那种语气,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然。   给老爷子一喝止,王前只得讪讪的呆在客厅里。   来到老爷子的卧室,老爷子把灯打开,张灿也到窗边把窗帘拉上,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请老爷子躺到床上。   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张灿这一次更直接了,运起灵气,然后把一双手按到老爷子身体中有弹片的位置,灵气催动,将那弹片强行逼出来,因为有了昨天的经历,今天再做同样的事就轻车路熟了,而且身体中的弹片也没有脑子中的那块弹片那么危险,那一片,张灿还要特别小心,以免移动的时候损伤到脑子,而身体中的弹片就要好得多了,心里也没有那么紧张,一直移出来三片弹片,这才觉得吃不消了而停下来。   移出这三块弹片,一共花了二十多分钟,比张灿想像的要快,因为昨天的经历让他记忆犹新,原本想着今天还要花一个多小时,也只可能移出一块弹片,却没想到一次性就移出了三片,身体中的弹片就只剩下十七片了,看来,以这个速度,一个星期就能完全移除了。   原来是想着至少可能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时估计只需要一个星期就够了,而且今天虽然累,但却远没有昨天那么损耗严重了,一晚上恢复更不成问题。   张灿最后把三块弹片放到床头柜上,老爷子拿起来看了看,不禁叹道:“这些弹片,可是折磨了我六十多年了,我都没想过能取出来,也一直以为它们会跟随着我的身体直到入土,你却是把它们给取了出来!”   到此时,老爷子亲眼见到了张灿的奇特能力,对张灿的能力也不再怀疑,这的确是事实,虽然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个道理,但事实就是事实。   两个人再到楼下客厅里,王前等焦急的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他都不明白,张灿到底给老爷子怎么治病了,以前从来就没有认真想过张灿会治病的事,但现在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了,看起来,张灿给老爷子治病还是有极大的效果,否则父亲不会这么高兴,这么兴奋,也不会这么护着他吧?   如果张灿当真可以给老爷子把病治好,王前觉得他拿什么去感谢张灿都可以,当然,他也知道张灿的性格,在这段时间中,他们其实增加了很深厚的友情,以张灿的重情重义的性格,他又怎么会要他的报酬呢?   这时王前忽然又想到,张灿是苏雪喜欢的人,而他是苏雪的亲舅舅,按理说,他同样是张灿的舅舅了,这都变成了一家人,张灿还怎么会不帮助苏雪的外公呢?   王前看到父亲和张灿笑呵呵的走下楼来,赶紧去扶老爷子,给老爷子一喝:“我还没老昏到那个层度!”   王前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坐到了旁边,老爷子坐下来后,与张灿就只谈些家常事,问问张灿老家的风俗习性,张灿也说得有趣,老爷子完全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高高在上,在这里,在此时,他就是一个极为平常普通的老头子,也只有在此时,张灿才觉得老爷子跟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   王前也从未见到过父亲对一个年轻人会这样,可以说他对张灿的热情和态度,甚至比对他的一些老朋友,老部下都还要好,确实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次替老爷子移动取出了三块弹片,张灿估计按这个速度,应该到一个星期左右,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还没有像第二次那么难的就取出了五块弹片,而第三天更是移动出了七片,剩下的五片在第四天就完全取出来了,一个星期都没有用到,老爷子身体中的二十块弹片就完全取出来了!   张灿再替老爷子用灵气调理恢复了一下身体,老爷子就感觉到像是忽然年轻到了五六十岁的层度,弹片给他带来的疼痛酸麻都完全消失了,真有了以前在战场上浑身充满了劲力厮杀的劲头!   二十一块弹片,老爷子把它们用一个盒子装了起来,这些困扰了他六十多年的东西,他也舍不得扔了,珍藏起来做个纪念。   在老爷子身体完全恢复了之后,苏雪的父母,也就是苏正东和王琛还正式与张灿见了一次面,吃了一顿饭,对苏雪和张灿的婚事,他们还是认可了,因为有老爷子的原因。   按老爷子的想法,那就是要赶紧挑个日子给张灿和苏雪举行婚礼,但张灿一定要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再决定,老爷子也不反对,以张灿的性格,肯定也是要遵从父母的意见的,这没有什么好说的,索性安排苏雪陪同张灿一齐回去。   张灿决定先回锦城,然后再回老家,上了飞机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小琴。   这是个无法解决,也无法面对的问题,张灿心里简直是有些恐惧,刘小琴外表温柔,但内里却是刚烈无比,那天在自己的住处,十七层楼的房间里,刘小琴都毫不犹豫的要从窗户上跳下去,如果今天回去,她知道了自己即将和苏雪结婚的事后,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说实话,如果没有这次的经历,张灿也不会做出这么失格的举动来,这主要是因为在那个绝谷里,他也以为这一生是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所以对苏雪的爱没有拒绝,已成事实后,却没有想到还是活着逃出来了,而现在,苏雪腹中有了他的孩子,要说让他抛弃苏雪,那张灿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而现在就这样回去的话,那肯定对刘小琴会造成伤害,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来化解,想想头都大了!   看看坐在旁边紧紧搂着他胳膊的苏雪,脸蛋娇美无比,现在的苏雪,当真是完全没有了之前见到过的那些野蛮性格,对张灿那真是百依百顺,似乎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当然,张灿也绝不可能会打她。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能把一个人的性格完全改变过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物是人非   苏雪依偎着张灿,将张灿手提起来贴着她的脸蛋,然后柔声说道:“张灿,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也知道你跟那个刘小姐的事,我不怪你,只怕我们这一次的经历,如果你有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而不会去责怪你,你不用担心!”   听到苏雪这样说,张灿反而更难受,此时的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抛下怀了他孩子的苏雪,他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出来的,但刘小琴呢,自己让她过来锦城,一家人都在这边来了,如果他此时悔婚的话,那对刘小琴一家人又该是什么样的打击?   所以张灿也觉得做不出来,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张灿在这段时间中,也一直没敢提前告诉她们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而王前也没有给朱森林打电话通知,这也是张灿特别嘱咐过的,在他本人没回去之前,不要把他的事透露。   此时的苏雪越体贴,对他越好,张灿就越觉得难受,又想着,如果他与苏雪的事被刘小琴一家人知道后,肯定会认为他是喜新厌旧,或者是贪慕苏雪家的荣华富贵,典型的现代陈世美。   说实话,张灿对苏雪负责,一来是因为两人在绝谷里产生的相互依赖的感情,二是因为苏雪又有了他的孩子,张灿不是不负责任的无信无义之徒,就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纠结,才会难受,现在很难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飞机到了锦城机场后,时间也还早,才上午十一点左右,张灿和苏雪两个人从机场出来后,搭了出租车,上车后,张灿考虑着是回帝景苑的别墅还是先到老石斋的店里,因为手机在掉进悬崖的水潭里已经浸湿得没用了,所以从出来后也没有手机,而他所有的号码都存在手机里面,一个号码都不记得,手机没了,其实就算想要打电话也不记得号码了。   想了想,张灿还是对司机说道:“师傅,到帝景苑。”还是先回家里吧,估计刘小琴一家人和妹妹张华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再说还不知道老家父母哥嫂知不知道自己的消息,最好是没有告诉他们,否则他们还会更加难过!   所谓近乡情怯,虽然锦城不是张灿的“乡”,但张灿同样觉得不舒服,越近的时候心里就越紧张,也越担心。   从机场高速出来,进了城区后就有点塞车了,好不容易到了城南新区后,才顺畅了,再花了五六分钟就到了帝景苑,当司机停了车后,张灿有些心烦意乱的下了车,苏雪赶紧给司机付了车钱,然后追了过去,一边又低声说道:“张灿,别急,你好好的回来,就是对家人最好的安慰了,不用急的!”   别墅门紧闭着,张灿到门口停了下来,呆了好一阵才轻轻在门上按了一下门铃,苏雪站在他旁边,将握着的张灿的手紧紧捏了一下。   好几秒钟过后才有人来开了门,不过开门的是张灿根本就不认识的一个十六七的男孩子,有些胖,一脸的痘痘,看到张灿后,有些疑狐的问道:“你找谁?”看到苏雪后,又不禁眼前一亮,还多看了好几眼,虽然他还没有成年,但对漂亮的女子那还是一样喜欢看的。   张灿愣了愣,然后才问道:“这家的主人呢?小兄弟,你是谁啊?”   “主人?我们不就是主人吗?”那少年说了声,接着又转头向里叫了一声:“爸,有人来了!”   里面应了一声,张灿觉得声音有点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里面那个人又踢踢塌塌的穿着拖鞋走过来,到门口时,那人和张灿一对面,两个人不禁都愣了起来!   那个人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伸手指着张灿颤声道:“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这个人身材胖胖的,竟然是朱森林!   “老朱,你怎么在我家里?”张灿诧异的问着,不过刹时又省悟过来,朱森林应该是在他们家安慰自己家人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再说时间又太长,都接近三个月了,无论如何,那也搪塞不过去的。   朱森林却仍然惊得瞠目结舌,如果不是因为是大白天,他肯定就会拨腿而逃了。   张灿见朱森林实在是太吃惊了,呵呵笑了笑,然后把苏雪拉了进屋,然后说道:“苏雪,进来吧。”不管害不害怕,这总归是要见家人的。   进了客厅里后,苏雪还是第一次来帝景苑的别墅,左看看右看看。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那个刚刚开门来的少年,还有两个女的,一个四十多岁,颇为富态,一个才十五六岁,瞧这一大两小的身形,张灿马上就想起了,他们应该是朱森林的家人吧,个个都长得一个样。   “老朱,是你家老婆和儿子女儿吧?”张灿忍不住问了一声,心想朱森林还是够意思,把家里人都叫过来陪自己家人。   看着傻愣愣的朱森林,张灿又说道:“老朱,别害怕,我们不是鬼,我也没有死,只不过是花了些时间才逃出来,是活生生的人,我回来了!”   听到张灿这么说,朱森林却反而是更害怕的样子,颤声道:“张……张……真的是你回来了?”   “当然是我,你看,你摸摸我的手,热的,有心跳,放心,我不是鬼,是活人!”张灿伸手触了触朱森林的手,但朱森林却是吓得一弹,把手缩开了去。   张灿苦笑着摇了摇头,见客厅里没有自己家里人,难道他们都在楼上?当即抬头朝楼梯口叫道:“张华,小琴,我回来了!”   那个胖女人却是恼道:“你叫什么叫?这是我家,你什么人啊,在这里瞎叫鬼叫的!”   张灿一怔,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你家?”随即又扭头问着朱森林:“老朱,这是怎么回事?”   朱森林脸色一下子就更白了起来,赶紧说道:“张……张灿老弟,是……是……是这样的,你……你出事后,我回来了跟你家人一说,你妹妹和你……你丈人一家都没法子安宁了,过了几天,你家里的父母和兄嫂也都过来了,商量了一下,然后……然后说没了你,在锦城这边也过不好了,所以……所以……”   张灿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盯着朱森林道:“所以怎么样了?”   朱森林确实有些慌,张灿的忽然出现,让他根本就意料不到,尤其他是亲自从那个地方回来的,也亲眼见到张灿掉进那个悬崖的,另外两个士兵都掉进那里面失踪了,张灿和苏雪掉下去,自然也活不了,也是失踪,但这个失踪几乎就可以归纳为死亡!   脸色煞白煞白的,朱森林根本就无法镇定下来,然后才又结结巴巴的道:“你家人……你家人商量了,就把这房子卖给我了,他们说在这边也不习惯,所以还不如把房子卖了回老家去生活,听他们想要找买家买房子后,我就……我就索性买下来了。”   父母兄妹,没有了他在这边后,不喜欢城里而想要回去老家,张灿也不觉得太奇怪,父母就是这个性格,想了想,又问道:“老朱,那他们全都回老家了吗?”   朱森林还是很惊慌的样子,但仍然点着头回答道:“回……回老家了!”   “哦!”张灿哦了一声,也就没有准备再上楼了,想了想又对苏雪说道:“苏雪,那我们马上还是到机场,搭机回老家吧。”   “好!”苏雪柔柔的应了一声,张灿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张灿随即又对朱森林说道:“老朱,我的事还没跟家里人说过,我得赶紧赶回家,现在没时间陪你多聊了,等办完事再回来跟你聊吧,我走了!”   朱森林傻呆呆的站了一阵,直到张灿走出了门很远时,才又猛然省悟,赶紧追了出去,一边叫一边挥手:“张灿老弟,等一等,等一等……”   不过张灿和苏雪已经走了很远,等到朱森林追出来后,他在小区的广场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好上车,看到朱森林追上来时,笑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叫道:“老朱,别送了,我回老家办好事就过来,不用急!”   这房子既然是老朱买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回来再还回他的钱买回来,又或者再重新买一套,那都是可以的,现在紧急的是赶紧回去给父母兄妹报个喜报个平安吧,再说家人虽然伤痛,但只要自己好好的回来了,那应该就绝对能抵消那个伤痛了,再说,苏雪又有了身孕,想必父母就更欢喜得紧了!   司机把车开走上了公路,朱森林才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眼见张灿和苏雪上了出租车已经消失在了眼前,不由得手脚都是颤抖不已,很是不知所措,显然张灿的忽然出现把他的确吓到了!   朱森林想了想,赶紧又掏出手机来拨了张灿以前的号码,但无论怎么拨,手机里传出来的都是电脑控制播放的声音:“您播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朱森林气得想砸了手机,张灿从回来后也没有重新去补回手机号码,所以他怎么拨打,那也是拨不通,又不知道张灿家里人的号码,想要联系他的家人,那也找不到,因为回了老家,像刘小琴和张华的号码,他还是知道的,但现在也打不通,她们回了老家后,就不用锦城的号码了,肯定是换了当地的号码,他想要先于张灿去找到他家人,那还真的办不到!   在去机场的路上,苏雪对张灿低声说道:“张灿,你有没有发觉,朱森林见到你后,表情很慌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灿笑笑道:“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因为重新见到我后,可能是因为害怕吧,以为已经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换了哪一个人都会害怕的,何况我们又没有跟他说清楚!”   苏雪也缓缓点头,心想也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吧,她和张灿出现在老朱面前,的确是什么招呼也没打,也没传出消息来,忽然出现的话,的确也是会让人害怕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恶毒的报复   下午六点二十的航班,到张灿老家省城机场只要一个半小时,然后就要搭乘汽车过高速,到县城,这要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比坐飞机的时间还要长,到县城后再到乡镇,就只要四十分钟左右。   一路过去,到乡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离家越来越近,坐在出租车里面,苏雪也紧张起来,虽然她一向胆大,但忽然间要见婆家的人了,还是紧张起来,再说,她这个媳妇还是一个并没有被婆家人承认的媳妇,之前,张灿的未婚妻是刘小琴,这个她在调查张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现在回来,还不知道会不会与刘小琴一家人起冲突!   看着车窗外,其实外面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苏雪就是傻呼呼的瞧着车窗外,张灿也知道苏雪是紧张,不过他此时也顾不了苏雪,越快到家了,他心里越着急,远比苏雪更紧张。   张灿的老屋是在村尾的地方,出租车也只到村口就停下了,苏雪又付了车费,然后两人下了车,张灿怕苏雪摔倒,小村里的巷子又没有路灯,乌漆嘛黑的,苏雪又不熟路。   村里的人一般在晚上八点半以后,基本上都睡觉了,乡里的人,一般都是早睡早起,除了下雨天或者过年的时候,男人们就会通宵通宵的打麻将玩扑克,今天晚上小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睡觉了。   不过虽然黑,但张灿却是很熟悉,这条街,他闭着眼都能畅行无阻,何况夜色中,还是有一点点的微光,苏雪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被张灿拉着往前走。   苏雪还未觉时,张灿忽然间又停了下来,赶紧抬头看着他,才发现他望着左边的一栋旧木房子发怔。   张灿心里激动,望着自家的房门,屋里似乎有一缕昏暗的灯光,呆了半晌后这才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说话的是张灿的老妈刘春菊,声音听起来似乎苍老了许多。   张灿眼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低低的应了一声:“妈,是我!”   门“嘎吱”一下被打开了,刘春菊听到是儿子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把手中的布鞋放下了,站起身来就打开了门,一直是想念着悲痛着的儿子,就算是鬼,她也要见一见!   张灿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口,颤声说道:“妈,是我,我回来了!”   刘春菊几乎是傻了,好一阵子才醒悟过来,赶紧摸了摸儿子的脸,又摸了摸他胸口,是热的,又有心跳,不禁颤巍巍的问道:“儿子,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   张灿哽咽着握着老妈的手说道:“妈,真的是我回来了!”   刘春菊就着灯光又瞧了一阵儿子的脸,摸摸脸又摸摸头,最终确认是儿子没有错,这才失声哭了起来:“儿子……你把妈可吓得够了,你妹妹,还有小琴一家人,打电话叫我们到锦城去,说是你……说你已经……妈可是吓死了……你这死孩子……”   看到泣不成声的老妈,张灿只是说着:“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似乎听到堂屋里的声音,张灿的老爸从里屋走出来,一边又说着话:“老太婆,又在嘀咕什么呢,去看看亮亮吧,这会儿就闹着不睡,他妈也哄不住了……这……”   张国年踏进堂屋后,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二儿子张灿,不禁愣了起来,随即就几个大步窜上去,一把紧紧的抓着了张灿的肩膀,似乎是生怕他逃走,然后死盯着看着,顿时间,这一家三口,都是泪眼盈盈的。   “儿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妹妹和小琴她们一家人说的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张国年随即又紧紧的问起儿子来。   “爸,妈!”张灿含泪说道:“这次我跟朋友到新疆雪山去,在山上是出了点意外,掉进悬崖下,结果被河水冲到了一个绝谷当中给困了七八十天才出来到,所以一起去的人就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妈,爸,儿子不孝……”   听到张灿这么说,张国年夫妻才算是真的明白了,儿子的确没有死,而是真正的活着回来了!   张国年也忍不住老泪纵横,马上又扭头朝屋里叫道:“红玉,张华,都赶紧起来,老二回来了!”   这一家人顿时就乱了起来,如同炸了窝的蚂蚱,刘春菊乱了好一阵,又发现儿子还站在门口,赶紧把他拉进屋里来,只是把儿子拖进堂屋里后,又见到门口还站了一个人,仔细一看,见是个漂亮得像个仙女一般的女孩子,也正眼含热泪的瞧着她们这一家子。   刘春菊不禁怔了怔,马上又问道:“儿子,这姑娘……”   “苏雪……”张灿也才想起还有苏雪在他身后,赶紧把她拉过来向父母介绍道:“妈,爸,这是苏雪,是……是你们的儿媳妇!”   “儿媳妇?”   这一句话顿时把刘春菊和张国年都吓了一跳,夫妻两人都呆住了,看着苏雪,又看看张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个仙女一般的女孩子是二儿子的媳妇,那刘小琴呢?刘小琴又怎么办?   儿子虽然没了,但刘小琴却像是亲儿媳妇一般,三天两头的过来陪她们一家人干活做事,尽管谁都知道,儿子张灿没了,刘小琴迟早也是要嫁人的,但刘小琴却是一口咬定她这一辈子谁也不嫁,以后要到张家来给父母养老送终,但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话,这肯定当不了真,毕竟她又还是那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只不过张国年夫妻还是颇为感动,儿子没了,刘小琴还是死死心心的向着他们,外人说起来却是说刘小琴家怕他们要回彩礼金而已,但张国年一家人还是不那么认为,刘小琴这个女孩子还是很要强的,不管是不是暂时对儿子张灿那么死心,但能有这个表现,那也算可以了,对得起儿子了,但没想到的是,儿子忽然冒出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更漂亮的儿媳妇回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家里的其他人都给张国年的大声叫喊叫起来了,张灿的嫂子朱红玉,小侄子亮亮,妹妹张华,都起床跑到堂屋来,一看到张灿时,不禁都呆了起来!   张华只呆得一呆,马上又惊天动地的叫了一声:“二哥”,然后就哭叫着扑到了张灿怀里,号淘大哭起来,她可不管这个二哥是人还是鬼,只要是二哥回来了,哪怕是鬼也是好的!   张灿抱着妹妹也忍不住垂泪,嘴里却是在安慰着她:“别哭别哭,二哥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没事没事!”   张灿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抬起泪眼又说道:“二哥,你要回来就好了,家里也出了事,大哥……大哥他……”   “大哥怎么了?”张灿一怔,这一阵子就是没见到哥哥出来,本就有些奇怪了,平时哥哥的行动可是最快的,今天照理说听到自己回来了的消息后,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出来?   张国年一听到这件事,脸色就黯淡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眼光中明显有怒气,手指也颤抖起来。   张华还是嘴灵动一些,马上就说道:“二哥,在锦城的时候,因为小丽姐姐的事,得罪了那个李勇,他回来后就来找我们家的麻烦,前个月他开了辆小车专门跑到我们村里来,跟大哥撞了一下,大哥当时扛着柴,他把大哥撞了,还倒说大哥的柴把他的车撞坏了,还报了警,结果就来了四五个警察把大哥带到了派出所,爸妈还有嫂子,我们一家人自然不服,就到派出所去,到了派出所,那边又说大哥已经给送到了县里拘留所,我们就又连夜赶到县城,但连大哥的面都见不到了,说是大哥蓄意伤人,这损坏了李勇的车还是小事,说是蓄意谋杀李勇,案子大了,我们一家人哪想到李勇会这么毒?爸还拿了钱说是全赔李勇一辆新车,只要把人放回来就好,但李家不肯,说是李勇都被弄成了残废,这是谋杀,不坐牢不行,拿多少钱都取不回来人……”   张灿立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勇在报复他,上次在锦城,朱森林找的人把李勇的手指砍掉了两根,这家伙只能逃回老家,一回老家他就神气起来,来找家里人的麻烦了!   说实话,这个事,要在锦城,张灿就知道好办得很,公平办理都不怕,但在老家,这个李勇一家还真是有钱有势的,有些麻烦,不过再麻烦,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是要把哥哥救出来的!   “真是无法无天了!”   张灿还在考虑时,身边的苏雪就冷冷的恼了起来,一边又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   张灿一见到苏雪,脑子里一震,怎么忘了还有苏雪跟着来了?有苏雪在,这件事就不用愁了,赶紧把苏雪的手按住,然后说道:“苏雪,先不要给家里打电话,我们到县城里看看再说,能和平解决的话就和平解决,如果李家太过份,万不得已,再打电话吧!”   苏雪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张灿的意思她明白,毕竟是这边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把官场上的人得罪狠了总是不利的,当然,以她的想法根本就不必要那么温和,即使他们不爽,那又能怎么样?再说了,这事儿明明还是他们的不是,官商勾结,以权势压人,只可惜了,他们这一次压错了人,搞错了对像!   苏雪是不想忤逆张灿,现在她把自己当成张家的媳妇,而不是把她还当成是王家的外孙女,苏家的女儿,一切都要以张灿为主!   张灿马上对妹妹说道:“妹妹,你赶紧到隔壁把张宽叫起来,说租他的车,给他两千块,今天包了,吃住我们包了,明天再另外算钱!”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要人   上一次张灿回老家,租用了张宽的车,张灿的豪气已经让张宽又眼红又嫉妒,但事实如此,眼红也没有用,张灿的确发了大财,钱比他多得多,就算是随手给父母给的零花钱,那也是他好多年都赚不回来的。   这时候听到张华去叫他,本来已经睡了,听说一天两千,还包吃包住的,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哪里还迟疑?   老家这边天冷了,又是夜里,十月的天跟下雪差不多,张灿又让张华找了两条毯子给老妈和妹妹以及苏雪,坐在长安车后面,用毯子盖住脚,张宽这破车自然没有空调,全家加上亮亮,一共七个人,张国年坐了前面。   苏雪听得张灿说过的话,二话没说,直接从包里取钱出来,数了两千递给张宽,说道:“这个,车钱你拿好!”   张宽不由得愣了,当然,他不是惊讶这钱,钱也是一个诱惑,不过张华早跟他说过了,他惊讶的是苏雪的美丽,张灿有刘小琴跟了他,张宽就已经眼红得不行,怎么这一大晚,张灿忽然回家,而且还带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回来?   张宽又嫉妒又眼红,这个女孩子比刘小琴还要漂亮,而且有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气质,她说一句话,就好像是天经地义一般,张宽傻傻的接过钱,然后上车把车启动了。   因为有张宽在场,车虽然开动了,在路上,张国年和刘春菊以及张灿的嫂子妹子都没有问起苏雪的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在张国年这一家尤其如此,这个儿媳妇的事,等到把大儿子的事解决了以后再说,目前张国年一家人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他一家人本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实农民,被县里有钱有势的人欺负了,也真还不起手,唯一想到的就是给钱,张国年也想到过,反正张灿也给了他那么大一笔钱,拿钱把大儿子救出来再说。   不过没想到,钱花了,这人还救不出来,一家人都是愁云惨淡,又因为二儿子忽然离奇的死了,要待不相信,却又是女儿张华和刘小琴一家人都证实是真的,张国年可以说一家人所有的希望都在二儿子身上,但张灿一没了,这天可就塌了!   张宽夜路开得急,到镇上又说没有油了,到加油站加油,到加油站停下来后,加油的女人提枪问着:“加多少钱的?”   张宽一伸手:“五十!”   张灿把玻璃摇下来,说道:“加满!”   张宽一愣,当即不吱声了,这要加满,那得三四百块钱,张灿这么说,有可能会他自己出钱吧?   那加油的女工作员当即提枪加油,加油机上那表飞快的跳着,不到一分钟就跳到了三百五六十块了,那女工作员再慢了下来,加到三百九十四就满了,张灿掏了四百块钱递给她,又对张宽说道:“开车!”   那女工作员手里拿着钱道:“还要找你六块钱……”   但张灿摆了摆手,把玻璃摇上来,张宽乐呵呵的开着车上了公路,给了两千块钱,这又给他加了四百块钱的油,一个晚上赚这么多钱,可从来没有过,到底还是张灿财大气粗啊!   因为张宽天天跑这个路,所以很熟,到县城的时间比张灿和苏雪打出租车回来还要快一些,毕竟县城里的出租车司机比较少跑乡下,路没那么熟。   进了县城城区后,张宽就扭头问了一下:“老二,现在到哪个地方?”   张灿沉吟了一下,苏雪却是先开了口:“我大哥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张宽见声音动听且相貌又漂亮之极的苏雪很直接的就说“我大哥”这个话,心里确实羡慕,这张老二怎么就那么好的艳福?有刘小琴不说,这还搞了个更漂亮的女人回来,怎么这些女人都不嫌他们家穷,不嫌别的?难道是因为张灿赚到了些钱吗?   张国年赶紧回答道:“继业现在被关到县城的第一看守所。”   苏雪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对张宽吩咐着:“那到第一看守所。”   苏雪既然说了这个话,张灿也就干脆不说了,苏雪的底细,张华还真不知道,以前只是在家里见过一次,那时苏雪的身份是隔壁的邻居,只是张华想不通,怎么她就成了自己的嫂子,那小琴怎么办?小琴现在还不知道二哥活着回来了,要是知道了,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张宽见张灿一家人都不出声,显然是以苏雪的话为准,他也就调过车头,直接向看守所去,不过嘴里却在说着:“这样去看守所不太好吧?没有熟人,没有关系,那根本就说不上话,连人都见不着,不如……不如……”   张宽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有个二姨家的妹夫的姨舅子在县检察院工作,不如买点礼到他家讨个关系再说好不好?”   张宽这样说,倒是心里话,反正张灿家有钱,花点就无所谓了,而且现在张继业这件事并不是普通的小事件,主要是得罪了人,如果不找点关系,不花钱,那肯定是没办法的,现在这个地步,有可能花钱还没有结果!   苏雪没有理他,张灿见苏雪的眼睛一直盯着车头边的倒车镜里面,不由得心里一动,也看过去,只见倒车镜里面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一直跟着他们这辆车,眉头一皱,心想难道李勇这么快就知道他回来了?应该不可能吧?   苏雪一直紧紧握着张灿的手,捏了一捏,然后附着张灿的耳朵低声说道:“张灿,不用担心,那跟着的应该是我爷爷派来的警卫,你看那车牌……”   张灿一呆,赶紧仔细的看了一下,倒车镜里,那辆车的车牌果然是一副军车的牌号,而且是京城军区的牌照,虽然不知道车里是不是认识的人,心里却是放了心,知道今天自己哥哥的事肯定没有问题了,本来也是在理儿的事,自然也不用害怕。   其实这种事,世事变幻,又有谁能想得到呢?即使是李勇吧,以为他压定了他们家,但又哪里想得到,他这是给他们家,或者是县城里掌握实权的大人物都带来了灾难呢?   当然,若是一心为公,公平公正的做事,苏雪自然也不会去动他们,但这件事就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这肯定是官商勾结了,就因为张国年这一家无权无势,所以他们才更加肆无忌惮的抓人陷害报复了。   张灿这时候心里就更安稳了,又见张宽还在瞄着他,当即回答道:“不用了,就直接去看守所,把我哥接出来后再去找那些陷害我哥的孙子们算帐!”   张宽忍不住就想笑了出来,张灿这口气也忒大了吧,以往他可不是这副德性啊,现在怎么学得喜欢吹牛说大话了?能见到张继业的人,能见一面就算不错了,还要直接把人接出来,然后再找背后陷害的人算帐?就吹吧,说不定他就是在这个漂亮的女子面前吹嘘呢,可能这女孩子就是这样被骗到手的,自己要有机会,可得偷偷给她提醒一下!   车开到县看守所的大门外二十米处就停下了,再过去,那门卫就不准了。   晚上快十二点了,这么晚,又哪里会有人值班?张宽知道,看守所只周一到周五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是值班时间,其他时间来了也没有用,这还只是值班时间,能不能见到人,能不能保释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天气又冷,张宽把车停下后,自己并不下车,坐在车里,把玻璃关得紧紧的,自己叼了一支烟抽起来。   张灿一家人都下了车,苏雪走在最前面,张灿一边走还一边注意了一下后面,那辆军车果然也跟了上来,在张宽的车后面七八米处靠边停了,然后下来两个穿黑西装的人,夜里也看不明白两个人的相貌,但那两个人却是慢慢的跟了过来,与他们只保持着十五六米的距离。   在看守所的大门前,大门是锁住的,门卫室里一个穿制服的保安模样的人正埋头睡觉。   张灿敲了敲窗户口的铁栏栅,那门卫抬起睡眼朦胧的眼睛,不耐烦的道:“干什么的?”   “接人。”张灿淡淡回答着,跟一个门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门卫顿时怒了起来:“接人?扯淡,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了?要接人明天早上九点钟再来。”   苏雪上前一步,对那个门卫冷冷道:“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少多嘴,赶紧向你们这里现在能管事又在这里的领导报告,我们是来接我大哥张继业的,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解决,否则我不客气了!”   苏雪这语气可就太狂妄了,当然,张灿知道以她的身份说这个话倒是不算狂妄,而且哥哥张继业的事又明显是被陷害的,那就更不用担心。   那门卫一愣,初时是被苏雪惊人的美丽给震住了,后来又想起苏雪这口气狂妄之极,心里一惊,到这里来敢这么说话的,只要不是傻子可都明白,谁来到这里都是孙子,当然除了领导关系的人。   “你……你说什么?张……张什么的?”那门卫显然吓到了,不知道苏雪的来头,赶紧问了一声。   “张继业,弓长张的张,继承的继,业务的业!”张灿当即又对他解释了一下。   那门卫不敢怠慢,当即拿起电话就拨了号码,电话一通,当即说道:“李科长,门外来了好几个人,说是要马上把张继业接出去,还限定只给了十分钟……我……”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话音低得张灿苏雪都没听到。   不过接下来,那门卫就脸色难看的把话筒拿得离耳朵稍远了些,听得出来,那话筒里的声音很狂怒:“你他妈的傻了啊?接人,还十分钟?告诉你,这个张继业问题大着呢,你马上通知分区派出所,把他们这些人弄回去检查一下,还无法无天了,十二点钟来看守所闹……”   因为是夜里,到底都很安静,尤其是看守所这一带,那电话里的李科长又是大声吼骂着,所以苏雪和张灿都听得明白!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大事了   苏雪嘿嘿冷笑着,盯着那门卫。   门卫放下了电话,一脸不高兴,这大半夜的挨了一顿吼,心里哪里舒服?如果不是看到苏雪长得这么漂亮,早出来揍人了,在这个地方,对领导或者看守所里的干警,那他就是个下人,但对来访者,求办事的人,那他又是一个高高在上,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   “赶紧走吧,否则等一下惹到干警出来,你们就惨了,派出所的人过来,你们今晚连家都回不了!”保安对苏雪说着,虽然不耐烦,但还算客气,换了对张灿和他家里其他人,那就绝不会那么客气了!   苏雪更不客气,对那门卫说道:“如果你够聪明的话,赶紧就打电话通知你能通知到的上级,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   想了想,苏雪又指着大门道:“把门打开。”   那门卫愠道:“你怎么不听话呢?说了别在这里闹事……”   苏雪刷的一下就摸出来一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门卫,然后喝道:“开门,还是通知你的上级!”   那门卫顿时吓傻了,一时间手忙脚乱的就去抓电话打,谁知道抓了几下也没把电话拿起来,反而给推到了桌子下面,赶紧又把电话抓起来,颤着手又拨了电话,等电话通了,似乎是哭音报告着:“李……李科长,她……她们有枪……”   张灿耳朵比较灵便,当即听到电话里头咔嚓一下就挂了电话,不用说,那李科长肯定叫人了,想也想得到,在看守所敢拿枪来要人的,那能是简单的角色吗?   在后面的那两个黑西装一见苏雪掏了手枪出来,怔了怔,随即就急速的闪身跑过来,到了门口处,然后一左一右的就挡在了苏雪的面前。   从这一点来看,张灿当即估计到,这两个人,不是苏雪的父母就是她外公安排的人了,但看身手,却是不比苏雪弱,应该是部队里的强手了!   不到五分钟,看守所里就涌出来十多个干警来,个个持枪各自在掩护中出现,而外面的来路上,也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音,至少就有好几辆警车。   苏雪也不急,那两个人看起来,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点也不慌乱,只是挡在苏雪身前后。   李科长躲在门卫室的墙后面,一边大声叫着:“你们是什么人?知道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苏雪冷冷道:“把门打开,我要进来,干什么事,我自然会告诉你!”   苏雪身前的那个黑西服男子从怀中的衣袋掏了一张像工作证一样的牌子,然后对那个门卫说道:“开门,我有证件给你们李科长!”   那门卫抱着头颤抖着把大门按钮打开,大门缓缓的向另一边滑过去,什么怪事都见到过,但着实还没有见到这么大胆的人,敢持枪来问看守所要人!   门一打开,那个男子就朝里面叫道:“里面的人听着,我进来给证件,有够胆的你就开枪!”说着一手拿着证件,一手空着,然后往里面走进去。   到了里面,越过门卫室,后面就有十来个人各自举着枪紧对着他,那男子夷然不惧,把证件一晃,问道:“谁是管事的?”   李科长还是上前了,因为他也看到对方手里是空着的,没拿武器,而且自己这一方十几个人都拿枪对着他呢,绝对出不了什么问题。   那男子嘿嘿一笑,别看这十几个人持枪对着他,倘若他当真要动手,这十几个人早躺在了地上,已经成了十几具死尸了,哪里轮得到他们拿枪对着他?   李科长也是嘿嘿冷笑着,把那男子手中的证件接过来,随手一抖,翻过来看了看,不过一看到里面写的字,一下子又呆了起来,脸色变幻莫测,一时也糊涂起来!   那男子又说道:“赶紧准备一间办公室让我们去坐下来,你办不了就赶紧叫你的领导过来,还有这事……”那男子说着又凑近了李科长,然后悄悄说道:“你要透露出去,你的前途就完了,知道吧?”   李科长愣了一下,随即就回身对同事们挥了挥手道:“把枪都收起来,……小李,去把会客厅打开……”   他的同事们都是呆了呆,不过李科长显然不是发疯,不是糊涂,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在这个时候,他们当然得服从领导,当然,出了事也是由李科长顶了!   十几个人都把枪收了起来,那男子又回头对苏雪等人说道:“苏小姐,请到里面来!”   苏雪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对张国年等人说道:“爸,妈,嫂子,妹妹,都进去吧,放心,你们别害怕,一切有我和张灿做主,保证能把大哥完好的接出来,陷害大哥的人也会得到报应的!”   张灿也安慰着父母和嫂子:“爸妈,嫂子,进去吧,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没事的!”   但说归说,在看守所干出这样的事来,又哪有不担心的?   而张宽在车里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都吓得傻了,心道坏了坏了,他是开车的,只怕会当成同伙吧,搞不好就得给当场开枪打死!   急切之下,张宽赶紧打火,准备偷偷离开,不过越慌乱就越是打不着火,以往顺手又熟络的车子此时竟然像是极陌生一般,老是不听使唤了,好不容易才打着火,慌天忙地的就倒车,不过一倒车时,车尾却是撞在了侧边的水泥石台上,“喀嚓”的清脆响声,车尾肯定被撞到了,说不定车尾灯也给撞坏了!   张宽又恼火又害怕,原以为赚了钱,这一下说不定惹上了大祸,车又撞了,肯定要贴钱,他的技术虽然不是顶好,但也过得去,他的车自己还真没撞过,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而且没有别的车,地方又宽,居然在这里还撞了车!   把车倒出去后,张宽本想就此偷偷溜走,但七八辆警车已经堵住他了,一个个跳下车拿枪对着他喝道:“下车,抱头下车!”   张宽手一颤,赶紧停了车,高举着双手叫道:“我……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他们雇的车,我不知道他们会干这样的事啊……”   几个警察哪里听他诉说,见他手上没有武器,几个纵步就上前扭着张宽,“喀嚓”一下就将他用手铐反铐起来,其他的人又赶紧向看守所的大门口紧围了过去。   此时,苏雪和张灿一家人都被“请”到会客室了,在会客室里,李科长没有要那些手下进去,而是把门关上了,然后在房间里再放低了声音问那个男子。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说这话,李科长心里都还狂跳着,刚刚他看到那男子给他的证件,里面清楚的写着“中南海国家一级警卫李东国”,国家一级警卫,那代表着什么,李科长心里清楚得很,他怀疑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大麻烦了,肯定会出大事情,如果是假的,那就是他们要遭大祸事了,但想一想,李科长又觉得太不可思议,其实他心里倒是有一半相信这个人的身份是真的,毕竟像他们这么一个县城,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又哪里轮得到这样级别的人来检查?   张继业这件事,李科长也是得到上面的指示的,说是要从严,他这边无论如何不得放人,当然,怎么定罪,怎么处理,那都不是他们这边要管的,他这边只是不放人就好了,而现在这些人已经挑明了说是来要张继业的,张继业的身份,早已经查得明明白白的,就是本地沾点小关系都没有,他又怎么与京城的大人物有关联了?   着实想不通,那男子也没有回答李科长的话,却是拿眼望着苏雪。   苏雪自然认得这两个人,一个叫王坤,一个叫李东国,是爷爷的警卫,可能是爷爷痛她吧,所以才让他们两个跟过来暗中保护自己的,如果没出什么事,他们自然就不会现身出来,以免吓到张灿家人,但现在明显出事了,所以就闪身出来了,苏雪可以肯定,如果真有危险,他们是能够给她挡子弹的人!   两个警卫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负责苏雪和张灿的安全,别的事,他们一概不关心。   苏雪瞧着李科长,想了想才说道:“你们这里还有没有级别更高的?能管事的?马上把我大哥放出来!”   李科长很是为难,说实话,就这样让他把人放出来,那肯定是办不到的,又不敢确定这个李东国的身份是不是真的,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他还只是一个跑腿的,而主事的应该是这个极漂亮的女孩子,她又是什么身份?   苏雪当然知道就这样要他放人,他也肯定不是肯的,当即又拿起手机来,给爷爷打电话,电话一通,老爷子就问道:“小雪,回锦城了?”   苏雪说道:“没,外公,张灿家里的人都回老家了,我跟他又搭机回了老家,不过他家里出了事,大哥被人陷害给关进了看守所,说是还要判刑……”   老爷子一怔,赶紧就问苏雪发生什么事了,苏雪就把张继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李勇与张灿到底结了什么怨她也不知道,但就眼前这个事实来讲,张继业就是受了陷害无疑的,老爷子一听就怒了,低声对苏雪道:“小雪,你别管,这事我来办,你要小心些,在下面别伤了自己!”   “我省得的,外公您就放心吧。”苏雪自然会懂得保护自己,她也没有硬来,把这事跟外公说了,那就是抛给外公了,不过对外公来说,以他的身份来插手这么一个小地方的事务,那自然是大材小用了。   挂了电话后,苏雪就对李科长摊了摊手,淡淡道:“你够聪明的话,就什么也不要管,等一会儿听命令就好,还有,我们的事你最好保密,否则你的饭碗就掉了!”   李科长心里一凛,赶紧点点头,然后出去,苏雪也不怕他搞什么小动作,随他去了。   李科长出了会客室,把房间门拉拢后,又看到手下们和十几个派出所赶过来的民警都持枪守着,这才抹了一把冷汗,又觉得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凉风一吹,忍不住就打一个寒颤!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交人   李科长感到一阵后怕,派出所的人,都是他熟识的,是看守所后面的街道,是专管这一区的,抖了抖,这才又对他们低声说道:“都把枪收起来,留意着就行了,别惹到他们!”   几十个人都吃了一惊,像这样的事,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听到过抢劫,抢银行,杀人,可就是没有见到过还有人敢持枪来看守所劫人的!   但听李科长说了这话,他们又都吃惊不已,看来里面这些人还有些来头,否则李科长不会对他们这么说。   今天是李科长在这里值班的,算起来,他是这里最高的领导了,想了想,就赶紧给所长打了电话过去,准备把现在的情况跟他汇报一下,有什么事,最好还是由领导出面,以免他来背了黑锅!   不过打给所长的电话却始终是打不通,拨过去总是占线,说是正在通话中,这可把李科长急得直是跳脚!   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却又打什么电话呢?难道还偷偷的在给小蜜打电话?所长有一个小情人,李科长是知道的,也见到过,他们这一系都是通的,看守所的几个领导,就没几个经得起钱权色的诱惑的!   就在李科长着急的时候,他办公室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李科长赶紧奔了过去,谁都知道,要给他打电话,都只会在上班的时候,没有谁会傻到半夜的时候到他的办公室打电话过来,估计有可能是所长了。   慌天忙地的跑进办公室里,李科长一看来电显示,还真是所长家的家里电话,这个号码他熟,赶紧把话筒抓起来,气喘吁吁的道:“所……所长……我……我打你电话老是占线……”   “你……废话,老子给你打了十分钟的手机都是占线,娘的……废话少说,赶紧把……把张继业放人,要好言好语,我……我马上赶过来……记得,千万不能得罪他们……”   所长说的话断断续续的,但听得出来,焦急无比,但李科长听得出来,所长很急,也很惊恐,张继业的事,所长还专门嘱咐过他,不能放人,但现在他又打电话过来要他放人,而且还不要得罪来要人的人,那就说明,肯定是刚刚那个漂亮女孩子打了一通电话的原因了,看来是真的!   一想到那个警卫的身份,李科长背上就直冒冷汗,以他的身份就够吓人了,再一想到,他们是干什么的?那还不是保护最高层的领导们及其家属的!   那个苏雪,就说一开始看到她就觉得她身上有些很特别的气质,再看看李东国对她的态度,搞不好她就是个太子爷般的人物,要是这样的话,那今天就有问题了,赶紧放人,反正把一切责任都推到领导身上,他只是负责执行上级的命令而已!   那边所长早挂了电话,估计也是风急火急的往这边赶过来了,李科长不傻,知道今天是撞到最硬的硬铁板了,赶紧下去吩咐干警到号子里把张继业提出来!   几个民警也围过来低声问李科长:“李哥,怎么回事?要不要我们进去把人逮了?”   “逮?逮你妈啊!”李科长没好气,一时间口不择言,苏雪那一伙人的身份又不敢透露,这些家伙还不真知道搞不好就是大祸临头了,如果张继业和李勇这件事是公平公正的办案的话,那他也还不会这么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嘛,关键的是,他也明白,张继业根本就没事,纯粹就是李勇陷害的,李勇的老子在县城的商界还很有些名气,跟当权的一些政要都有极深的关系,而李勇从锦城逃回来后,他老子见李勇右手两根手指被砍掉了,好好的一个儿子给搞成了一个残废,心里如何不怒?   把儿子狠狠骂了一顿,当初儿子跟刘小丽混在一起,他就反对,当时还想着,只要他断了儿子的经济来源,以儿子那大手大脚的花花公子性格,肯定忍受不了多久,男人嘛,只要有钱,女人那还不多的是?却没想到,儿子这次是回来了,但却成了残废!   李勇的老子自然是不能忍受,问了儿子起因,锦城那种大地方,藏龙卧虎,他一个小县城的商人要去了那里,肯定是有死无生,所以也不敢到锦城去撒野,但要赖到张灿一家人头上,那还不是难事,在本地这块地儿上,张灿一家又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整治他们,那还不小菜一碟?   几个电话一打,几顿饭一吃,李勇自己再开了辆车把张继业撞了,然后倒打一耙,赖到张继业身上,把张继业逮回县城后,又是一顿毒打,张继业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就你逼什么就承认什么,一系列的罪认下了后,李勇那边就更好办了,正准备由检察院那边提起诉讼,把张继业判个六七年,谁知道,这半路上就杀出来个程咬金了!   李科长的狂怒,让几个民警很是不得色,虽然说李科长级别比他们高,但李科长只是看守所的一个科长,并不如派出所有实权,被骂的几个民警里面还有一个是个副所长,因为从派出所那边经常有犯人嫌疑犯等运送过来,当然,有了关押和保释,这其中自然就有猫腻了,所以他们经常也有“业务”往来,平时熟络得很,只是像现在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骂他们,这种情形可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李科长口不择言的恼了一句,心里知道过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李东国的身份,他哪里敢说出来?   只是没过得多久,从县城区的方向呼啸而来数十辆车,一辆接一辆的,这时候,已经一点过了,这么晚来这么多人,那可是从来没有过。   而且来的人,那门卫都吓得不敢说话,县委书记,县长,县公安局的局长,检察院的,法院的,尽是一把手二把手都来了,车子都停了看守所的大广场一大片。   来的这些领导们,以往在别的地方见到,那都是一副威严威风的样子,但今天晚上却不同了,个个都是缩着脖子低着头,只是围着县委张汉泽张书记,看他脸色。   张汉泽黑着一张脸,抬头左右看了看,叫道:“刘成标呢?在哪里?还不给我滚出来?”   李科长缩在人群边上,听得心里一颤,刘成标就是他们看守所所长,听到县委书记口气不善的叫着,心里就知道不妙了!   “在……在……在这边……”从大门那边急急的跑过来一个胖子,在广场上的大灯照射下,广场很明亮,那胖子满头汗水在灯光下直闪着光,一边跑一边喘着回答。   张汉泽直到刘成标跑到了近前,这才黑着脸喝问道:“刘成标,你给我说清楚,张继业是怎么回事?”   刘成标抹着汗水,左右看了看,见尽是县城里的大人物,心惊肉跳的回答着:“张书记,这……这……”说着一边又瞄了瞄检察院和公安局的几个头脑那边,小心着又回答:“张书记,您知道,我们看守所不管抓人和放人,这里只是收押,人都是公安系统抓捕,再把案卷移交到检察院定案的,我们这边只是听命令……”   张汉泽呼呼的喘了几口气,脸色更加难看,盯着人群扫了一眼,把一群人都吓得头更低了,偌大一个广场,来了至少有五六十号人,但却没有一丁点声音发出来!   “人呢?还不给我放出来?”张汉泽很气,但仍然强忍住了又对刘成标喝着。   刘成标当即就冲着李科长喝道:“人呢?还不赶紧提出来?赶紧给我送到广场上来!”   李科长脸苦成了一团,“喏喏”一声,本想说什么,但当着这么多大人物,他哪里敢说出来?只得赶紧去吩咐手下把人取出来。   说实话,李科长在得到刘成标的电话时,就早已经让人去把张继业提出来了,不过这段时间可是把张继业折磨狠了,一个壮实的汉子给整得浑身是伤,站都站不起来。   严禁搞刑讯逼供,这可是明文规定,但他们都知道张继业没有后台,得罪了李家人,而且这其中还有县委中的几个大人物也发话了,人家关系厉害着,基本上就断定了张继业根本就没有翻供的可能,自然也没有那个关系来替他说话,所以他们整治张继业也是肆无忌惮的,根本就不怕会查,当然,也绝不会有人来查。   而现在忽然冒出来强大的人物,要提张继业的话,李科长就吓到了,以张继业现在那副状态,谁看了都会有怒气,那更何况来的是李东国那种身份的人呢?   所以李科长这一阵子都是让手下们赶紧给张继业涂膏抹药的,尽量让他看起来正常一点,然后又给张继业说好话,只说是误会,请他不要见怪,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也只是听人行事,真正要害他的人,那是另有其人。   张继业被整治得怕了,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知道不能跟他们硬来,所以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也知道他没有任何后台,肯定不会有人来给他出头,只怕又是这一帮人在搞什么诡计吧。   而苏雪和张灿一家人就仍然还在那个会客室里等候,李科长自然是不敢把人先带到他们那里去。   在广场上,李科长偕同两名手下把张继业扶了过来,到了张汉泽面前时,李科长赶紧对张继业说道:“张……这个……这是县委张书记,你有什么话,就跟张书记说吧!”   张汉泽赶紧伸手握住了张继业的手:“小张,你好你好,我是县委张汉泽,你受苦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现场处理   张继业对张汉泽还是很熟悉的,因为在县城电视台的新闻中经常看到他,还有县城其他部门的头头们,这个县委张书记不是假的,深夜里,温度很低,这些大人物们在没有空调的广场上,一个个冷得簌簌发抖,但却没有一个人吭一声。   “您好……”张继业有些发怵,不知道他们壶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县委书记都伸手跟他握手了,这个手不握也是不行的,一伸手,但腿脚疼痛,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张汉泽一惊,赶紧扶起张继业,而张继业也是努力站住,但越使力却越是站不稳,张汉泽就发现有些不对了,转头冲刘成标叫道:“还不赶紧去抬个座位出来?”   “是是是……”刘成标习惯性的转头就要朝李科长等人呼喝,但转头间又看到县里其他部门的头头脑脑,又省悟起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不敢再出声,只是急急的退出人群向办公楼跑过去,再叫了几个站在边上发愣的手下,一起到办公室搬了一张单人大沙发出来。   把沙发抬到广场上后,扶着张继业的张汉泽书记这才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卷起张继业的裤脚以及衣袖来检查。   这一卷起,张汉泽不禁就怒了起来,张继业腿上手上简直是惨不忍睹,本身他脸上以及露出的表面肌肤已经有很多伤痕了,只不过看得出来,已经被急速的处理过,不那么明显,但身上的就不同了,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来,难怪张继业连站都站不稳了!   张汉泽瞪着刘成标,冷冷道:“刘成标,这个,你怎么解释?县委不是有明文规定了,不准刑讯逼供,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刘成标眼睛瞄了瞄其他人,嘴里支支吾吾的,张汉泽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因为这些部门都是相互勾结的,平时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事也就罢了,不过现在这些混蛋惹了一个他们谁都惹不得的人物,此时不竭尽全力解决后,只怕他们都要大祸临头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情面可以讲了,大家面临的都是生死存亡的事。   张汉泽哼了哼,又问道:“小张这件案子源由始末,你给我讲一讲,到底是什么原因?”   刘成标舔了舔唇,有些艰难的说道:“张书记,这……从检察院那边转过来的卷宗是说张……这个小张涉嫌故意伤人罪,以及损毁他人财产……”   “放屁!”张汉泽没好气的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暂且不管他是什么原因给送过来的,你们这只是关押看守的地方吧,可不是公安或者检察机关,请问你们对关押着的人有什么权利进行刑讯体罚,是谁给你们的权利?”   “这……这……”刘成标顿时狼狈的回答着:“张书记,这……这件事我还不……不清楚,我还要……还要调查一下,应该是……应该是下面的人干的……”   张汉泽脸色更怒,当即就说道:“你作为一所之长,对自己管辖范围里的事竟然一无所知,这就是渎职,好,你现在被免职了,回去写一封报告交上来,我们县绝不容忍玩忽职守的人,我现在明白宣布,发现一个重惩一个!”   张汉泽脸色铁青,说话也越来越严厉,似乎是铁面包青天,但实际上,他的心里更是没有底,在半小时前接到市里顶头老大,市委陈书记的电话,狠狠的把他骂了一通,但骂归骂,最后要他赶紧把事情给完满处理好,又隐隐透露了一点点消息,说这是由京城最高层方面直接下来的电话,经由省城再传到他这儿,要张汉泽迅速处理好,要极速的从严,从重处理!   而对方的人,张汉泽别看现在威风凛凛的训斥着手下们,但心里却是没底,发着颤,还不敢要刘成标把对方来要人的那几个给请出来,那些人当中,至少就有一个是引出今晚这出事的主要人物了,可以肯定,这个人是他万万不能惹恼的人。   其实来之前,张汉泽就已经仔细询问了公安局那边,对这件事的大致情况也有了了解,但要真了解了的时候,张汉泽反而更是心惊肉跳,如果上面问下来的事,是要压迫他循私舞弊,他还好说些,但人家明明占理的一方,明白无法无天的是他们县里的人,这更让他胆颤心惊了,既然上面过问了,这件事就只能弄个水落石出,给上面一个交待,二来,不管他怎么处理,这都给了上级一个揪尾巴的地方,他管理的这个县城,手下的人明目张胆的干这样的事,那还有没有国法了?他这个县委书记脱得了干系吗?   又听到下面的人报告说,这几个来看守所的那一家子中,有几个人有枪,这让张汉泽更不能安宁,广场上空气很冷,但他却一直在冒汗!   就在张汉泽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处理时,苏雪和张灿带着家人从会客室里出来了,径直到这边的人群前,因为张灿看到了坐在沙发中的哥哥张继业。   几个大步就冲了过来,张灿扶着张继业就问道:“哥,你有事没有?”   张继业很糊涂了,又看到一直都无法见着的父母,妻子,儿子,妹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女孩子,但却关心的看着他,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就像在做梦一般,但又感觉得到,张汉泽张书记对他都这种态度,那肯定是有转机了!   朱红玉跟丈夫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了,又如何不了解丈夫的性格,在这个时候都还不站起来,那肯定就是站不起来了,赶紧把睡着了的孩子交给公公张国年,然后跑上前,刷刷刷的就把丈夫的裤脚卷起来,这一看,一双腿上血迹斑斑,而且张继业的左手似乎还使不上劲,有可能脱臼了,还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伤痕!   苏雪和张灿都忍不住了,尤其是苏雪,盯着张汉泽冷冷说道:“你是县委书记吧?我刚刚听了你在这儿吆喝的,挺威风嘛,嗯,我现在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元凶和帮凶都给我找出来,我要看看你怎么处理这件事,超过半小时没见到人,我把你绑了送省委书记那儿去问责!”   这一下,不仅仅是张汉泽了,就连其他的县委各部门的领导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女孩子看起来那么漂亮,但说话的口气却是让他们根本就不敢去想。   再说了,苏雪说的话很明显是最标准的普通话,可不像他们这边的乡音土话,张汉泽明白,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极有可能就是京城方面的重要人物了,能轻松随便的说把他这个县委书记绑了送省委书记那儿去问责,能是普通人敢说的吗?   张汉泽不敢怠慢,如果只是苏雪在这儿说一下狠话,他还会怀疑,但他是早已经接到了市里老大的电话,给狠狠批了一顿,又明说他危险了,至于能不能善了脱身出来,没有谁敢保证,自求多福,所以张汉泽才会害怕。   “罗洪春,这是你们公安系统做出来的事,事情你也看到了,马上给我个解释,当然,我不要说法,我要看到事实!”张汉泽急怒交集之下,当即又冲着县公安局罗洪春局长吼叫着。   罗洪春对这件事也是毫无所知,还只是接到张汉泽的电话后,一边往看守所这边赶,一边又打电话才问出来的,是公安局秦子剑副局长干的事,这件事,其实秦子剑并不是直接出手的人,是他的妹夫汪晓华找他做的,汪晓华是县委常委副县长,专管经济农业的,与李勇的老子李天国有较深的交情,私底下自然也有钱权交易,李天国一要求,汪晓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他也查明了,张灿这一家子没有任何的后台,所以不用担心,结果事情就这么出来了!   因为这件事情中,牵扯了秦子剑,汪晓华这几个实权人物,而他们一出手,与他们相好的检察院法院方面的人,自然也是一力相顶了,而张继业也就这么从一个根本无罪的人转而变成了故意伤害,而且定得还很重的罪名的犯人了,如果不是苏雪忽然出现,张继业可以毫无疑问的被判七八年徒刑了。   秦子剑自然也到场了,这一阵子见到张汉泽怒不可揭的样子,早已经慌了神,他可绝对没有想到,张继业这么个老实巴交毫无背景的农民,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后台关系,眼看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了,而汪晓华还没到场,他又已经给妹夫汪晓华打了几通电话了,不过这家伙居然到乡里去会情人,几十公里的距离,这时候还在路上急赶,不知道后面的结果又是怎么样了!   罗洪春瞪了秦子剑一眼,然后对跟着过来的刑警队的几个属下吩咐道:“你们几个,马上带人把李天国李勇父子带到这里来!”   几个人当即应了一声,又召集了几个同事马上上车。   罗洪春在他们上车的时候又沉声道:“还有,对李家父子不得泄露任何的消息风声,今天这件事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有谁参与了这件事,不论是哪个,不论有多硬的关系,都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   等到这些属下开车出去后,罗洪春又盯着秦子剑,哼了哼道:“秦子剑,这其中有什么话,我也不问你,你自己跟张书记解释吧,现在把佩枪,工作证都交出来,接受组织的调查处理。”   秦子剑顿时脸如土色,把眼瞧向了张汉泽,平时里,他与张汉泽还是有一些交情的,因为与县长的争权中,张汉泽是有意拉拢他和汪晓华的,现在就看张汉泽愿不愿意救他了。   张汉泽自身都难保了,又哪会伸手拉他?再说了,为这事,他气都还来不及呢,还救他?都给惹出了多大的麻烦了!   场面顿时又静了下来,不过这份安静随即又被数十米外的大门处一个人的痛呼打破了:“老二,张灿,来救救我,好痛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错估形势   叫痛的人是张宽,他被手铐反铐着给扔在了门卫室里面的墙角边,因为手铐铐得非常紧,都磨破了皮,血肉模糊,再加上又冷得难受,开始又极为害怕,但后来见到张灿一家人出来,看起来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糟,忍不住就大声叫了起来。   抓张宽的那几个人一听张宽叫了起来,其中一个一急,顺手就给了张宽一个耳光,低声喝道:“别吵,再吵弄死你!”   这个举动却是被张汉泽看到了,苏雪冷冷的道:“这么个小地方,当真是天高皇帝远啊,好威风,好煞气!”   张汉泽一脸讪然,当即喝道:“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那个警察却是愣愣的回答道:“他是来劫人的同伙……”   “你……”张汉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罗洪春又说道:“你看看,你都带了些什么人?你都把县公安系统带成了什么样子!”   罗洪春顿时讪讪然的说不出话来,下属越不像话,他这个县委书记能好到哪里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个一把手自然也逃不了责任,但罗洪春当然明白,在这个现场却是不能说出来,否则给苏雪这个神秘人看到的就是一场狗咬狗的大戏了,现在的他们,只能尽量把影响消除到最小最低。   罗洪春亲自拿了手铐钥匙过去给张宽解了铐,然后就给那个说话的警察踢了一脚,恼道:“你被停职了,回去写检查!”   张宽被解了手铐后,看到形势急转,似乎对张灿一家极其有利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见市委书记都在讨好着张灿这一家人,那肯定就不会有什么事了,所以他也没打算再悄悄溜走,索性跑了过去跟张灿一家人站在一起,看看戏再说。   已经凌晨两点过了,天气也越来越冷,张汉泽见张灿一家人都这样站着,赶紧自作主张的叫人再弄来几把沙发给他们坐。   张宽见张国年和刘春菊有点发抖,心里一动,赶紧又跑出去到车上把他们带来的毯子取了过来,然后递给张国年夫妻,“年叔,婶婶,把毯子盖到腿上,暖和点!”   说实话,看到一场子的大官们都站着,张国年夫妻又怎么敢那么放肆?一力推辞着,但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却是把毯子接过来,直接给他们盖在了腿上,苏雪更是说道:“别担心,你们两位老人家就好好的等着等结果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有张灿在呢!”   苏雪说这话,那当然是要给张灿面子了,是他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这个当媳妇的自然是要向着丈夫了,再说,看到张灿的亲哥哥被整成这个样子,她心里早就气得不行了,以她看来,那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会搞得这么乌烟瘴气的!   而实际上,张汉泽还没有李科长明白苏雪的底细,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李科长看到李东国的证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张汉泽还只是在猜测中,因为给他打电话通知办这件事的是市委书记,对他也没有说太多的话。   其实这也不怪张汉泽的上级,那个市委书记同样也是挨了一顿莫明其妙的训斥后,再让他把话传下来的,一层一层的往下传消息,但却又都不会把上面的底细身份透露出来,是以越传到下面,下面的人就越惶恐越不知道形势了。   在等待的时候,李科长终是觉得不妥,看到张书记站着不得劲的样子,于是就偷偷溜上前,在张汉泽身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   张汉泽转头一看,见是个不认识的,正想恼斥他,但李科长却是迅速的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张书记,我有秘密向您汇报……”   张汉泽本想斥责他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但见李科长却是伸手暗指苏雪等几个人时,心里不禁一动,难道是关于他们的底细?   脑子里一有这个念头,张汉泽就点点头,随着李科长穿过人群,到了办公大楼的一个房间里,进了房间后,李科长又把门紧紧关上了,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对张汉泽说道:“张书记,我是看守所的李卓群,张继业的家人是今天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到了这里的,当时与门卫就起了冲突,然后我们这里的干警,以及我们通知的就近派出所的干警一起包围他们的时候,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就直接对我出示了证件……”   张汉泽点了点头,当即问道:“证件是什么单位的?”   李卓群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有些紧张的说道:“张书记,那个人的证件上写着国家一级警卫李东国,这个一级警卫……”   “什么?”张汉泽给吓了一跳,他是县委书记,对于警卫的性质当然是了解的,中央警卫处的警卫员们,也分了级别的,通常来讲,正部级官员,也就是说,省以及自辖市的党组书记,或者国家各个部委的一把手,他们都配备了一名警卫员,在级别上,他们配备的都是国家二级警卫员,而一级警卫,那只会配备给国家领导人,以及超越部级官员的一个大员!   因为有了市委书记的电话训斥,张汉泽就知道他面对的肯定是极有来头的人物,否则他的老大不会那么不顾情面的训斥他,而且说得毫无办法,但却没想到,这来他地头上闹事的人,来头也实在太大了吧?   张汉泽惊得呆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见李卓群还在紧张的注视着他,当即又低声问道:“就是他一个人,还是有别的人?”   李卓群立即又回答道:“像他一样口音的人有两个,但他们似乎都不是主要人物,他们一直都护着那个长得极漂亮的女孩子,我估计……我估计她才是最重要的人!”   张汉泽顿时又想起那个让他印像尤其深刻的漂亮女孩子来,这时再想到她一口标准的京腔时,张汉泽背上又冒出冷汗来了,苏雪的漂亮尤在其次,她身上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高贵气势却是很明显的,如果李卓群说的是真的,那两个警卫当真是一级警卫,那这个苏雪的来头就太吓人了,她身后,或者说是她的家庭吧,至少都会是超过省委书记以及部委级官员的地位,惹到了这种人,他只能自求多福了,再说,这件案子很明显的就是陷害,人家更是占理的一方,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狗日的汪晓华!”张汉泽忍不住就喃喃骂了一声,李卓群一声都不敢出,望着张汉泽听他的吩咐,到了目前这个形势,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   张汉泽停了停,听到外面有车响的声音,知道是去抓李天国父子的人回来了,当即对李卓群嘱咐道:“好,我知道了!”   出门的时候,张汉泽又转身对李卓群说道:“一定要保密!”   李卓群直是点头,对于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他当然是明白的,只期望张汉泽不会出事,凭着今天晚上的行动,估计是会在他心里留下印像吧。   外面的人,的确是公安局的人把李天国和李勇父子带过来了,这一对父子各自找了女人拥着酣睡,被刑警队的人叫醒了还极为不爽,不过一听到说张灿一家人到了看守所等候时,李勇就兴奋起来了,又听说张灿都回来了,那更是又气又恼,本来听说张灿死在了新疆,心里就恼得不行,他死了就报不到仇了,但没想到他又活着回来了,而且还自投罗网,还到了看守所,这不是自动送上门来吗?   父子两当即也没有多想,刑警队的这些人他们并不认识,但公安局有秦子剑在,这些人还不都是他的手下?搞不好就是他派来的,在路上时,李天国和李勇都追问了几句,不过几个警察都不出原因,只说到了就知道了,所以李天国父子都不再问了,尤其是李勇,脑子里就在幻想着要怎么整治张灿的事了,这段时间把张继业整惨了,但心里总是觉得不过瘾,现在可好了,只要把张灿踩在脚下,那才是真正报了仇了!   到了看守所,一下车,李勇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张灿一家人,又看到了苏雪,不由得一愣,这个女孩子是谁?竟然这么漂亮,比刘小琴刘小丽姐妹都还要漂亮,看到她紧紧的依偎着张灿时,李勇更是恼怒,这狗日的,死到临头了,还要带着女人炫耀!   李勇一见张灿风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虎虎的大步跑上前,到了张灿面前,就伸着他那缺了两个手指头的右手,指着张灿就开骂了:“好你个狗日的张灿,竟然敢跑回来了,这可好,你自投罗网,老子今天就要你好看……”   “放肆!”张汉泽一见李勇如此大胆,忍不住就怒喝起来,当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   而李勇和李天国父子都才见到,喝止他的人竟然是县委张书记,一转眼间,又见到县里的那些单位的一二把手都在这个场子里面,而他们依为靠山的秦子剑秦副局长此刻蹲在一边簌簌发抖,身边还有两个警察似乎是在看守着他,样子有些不对劲。   不过李勇没有他老子那般好眼力,他还以为张书记也是来为他督促这个案子的,当然他不会狂妄到以为县委书记是看在他面子上,而是觉得秦子剑和汪晓华有那个能力,因为一早听他老子说起过,别看他们这里小小一个县城,却依然是龙争虎斗的,水深着呢,县委张书记跟县长斗得天翻地覆的,因为县长是本土人,根扎得牢,而张汉泽是外来户,在两者相斗中,隐隐还落了下风,所以想把汪晓华这些要害人物拉到手下来,估计张书记就是因为汪晓华和秦子剑的关系才来到这里的!   “张书记,您也来了?”李勇当即堆起了笑脸问着,以他的身份,自然是远不够格跟张汉泽说话论事,但趁这个时候跟张汉泽把关系拉近点,也不无好处。   而李天国就有些诧异了,他还是明事得多,张汉泽一个县委书记,又怎么会在凌晨来到这个看守所的?照理说他根本就不可能来到这种地方,而且在这个广场中,几乎已经包括了县里要害部门的领导们,这个看守所的大院,几乎可以比拟县委大院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录音证据   李勇对张汉泽问候了一句后,又瞧见张灿和他的家人仍然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当即就喝道:“张灿,还不赶紧滚起来?老子……”   一句脏话还没说完,苏雪身边的李东国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就把李勇踢翻了,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爬起来。   李东国这一脚其实用了巧劲,李勇倒不会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把一嘴的牙在地上撞落了好几颗,满嘴是血,爬起来后冲着李东国就嚷着:“你……你他妈……”   张汉泽见李勇如此不知进退,如此不知死活,冲着罗洪春就瞪了一眼,罗洪春更不多待,跳上前“啪啪啪啪”一连左右四个耳光,把李勇的脏话打得吞进了肚子里!   李天国顿时知道不对头了,再看看秦子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他居然还是抱头蹲在那儿一声不出,而罗洪春又猛然出手,将儿子打得晕头转向的,若是向着他们的话,根本就不会出这个手了,看来有问题!   李天国到底是老姜,知道有些不对头了,不过这时候知道了也迟了!   罗洪春一招手,对在身边的下属叫道:“给我把李天国李勇两个人铐起来!”   广场上的人,只要不是瞎子,这个时候都知道事情不对了,张家一家人给待得像先人一样,那两个黑脸沉沉的汉子看起来就像土匪一样,动手把李勇公然打到口吐鲜血,张书记居然一点脾气都没有,这还正常吗?   几个警察上前毫不客气的就将李天国和李勇父子反铐了起来,铐的时候还用力扭紧了,痛得父子两杀猪一般。   这是专门要做给张灿等人看的,主要是张继业被整得太惨,当然,要是张继业没有背景,没人出得了头,那这事还是照样进行下去了,所以张汉泽此时更明白,张继业越惨,他的日子就越不好过,只能尽力补救,而现在的补救,就是让李勇父子越惨,那就补救得越有效用。   罗洪春对几个属下一使眼色,那几个人当着张灿苏雪的面就把李勇和李天国父子拖到他们面前,然后问道:“李勇,怎么陷害张继业的,从实招来!”   李勇嘴里又是断牙,又是鲜血,但脑子还是不糊涂,看到形势不对,但嘴还是很硬,急急的就说道:“冤枉啊,张继业蓄意伤我,检察院都已经立案了,这还能有假?”   李天国也是一边呼痛,一边叫道:“我要到市里面告你们,滥用私刑……”   张灿怒火熊熊,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踢在李天国屁股上,骂道:“滥用私刑?你看你们一伙狗日的把我哥都整成什么样了?”   张继业这时候才觉得,原来他不是幻觉,也没有看错,原来是真的帮他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时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一些大人物,此刻在这个院子里都似乎在向着他们一家人了!   张灿一家人中,自然只有张灿一个人明白他们才占真正的优势,不用想都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若只是他自己的面子问题,那也无所谓了,不会对李勇父子下狠手,但李勇太狠,把哥哥整成这个样子,他就实在不能忍受了,既然他敢这么做,那自己就要趁这个机会把他打得永远都翻不起身!   张汉泽也知道,现在他不做出那样的举动,不表明一下姿态,不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那就别说是李勇父子不能善了,就连他们这一县的领导们,那都不能善了,若是没干那些花花肠子的事,那也罢了,但现在的官儿,又有哪个屁股是干净的?只要一查,就能查到不对头的地方,前两年,也就是他的前任县委书记就是被举报栽倒的,但张汉泽也清楚一些底细,仅仅是凭举报,那肯定是拿不下一个县委书记的,这其中还是有他的对手,而且是很强的对手,在他被双规检查期间,他个人的财产竟然查出了有五千多万的巨大数目!   要知道,他们这个县,在全国都是上了名的贫困县,也只是在这几年经济大潮向西推进的机会中,得到了发展的机会,现景才好了些,前两年整个县的财政一年收入都只有三个亿不到,想一想,一个县委书记贪的钱都占了财政收入的六分之一,还有县里其他部门的人,上上下下,那得有多少财富被卷了吞了?   张汉泽之所以害怕,那是他同样也不能幸免,虽然说他远没有前任那么明目张胆,但大大小小的节日,收受的红包利是就高达数百万之巨,上半年给老爷子办了一次寿宴,收到的礼金竟然有两百六十万!   如果要查,张汉泽知道,就凭这些就足以把他拿下马了!   再瞧瞧那个给他惹事的李勇和李天国父子,仍然还在死撑,张汉泽恼恨之极,不过脸面上还是不好表露出来,只是向罗洪春递眼色。   罗洪春虽然不明白苏雪的底细,但张汉泽的意思他却是明白,那是要他把李勇父子往死里逼,该翻出来的就绝对要翻出来,此刻在张灿一家人面前闹出别的丑事还好一点,他们反正只要李勇父子以及陷害他们的人伏法就好,至少张汉泽和他们有没有贪脏枉法的事,张灿一家人肯定是不会理会的,但如果闹到上级那里,那可就不好说了,所以现在他们要安抚的就是张灿这一家人了!   “说,怎么陷害张继业的,李勇,我劝你还是老实坦白的好!”罗洪春盯着李勇狠狠说着,但估计李勇父子都不会轻易就范,转而面向刘成标,刘成标这个人,他还是比较熟的,欺软怕硬的一个家伙,只是他背后站着的是马县长,这个跟张书记对着叫板干的人,今天刚好到市里开会去了,所以并不在场。   “刘成标,张继业到了你们这里,是怎么受的伤,又是谁干的,谁授意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面对罗洪春的问话,刘成标吓得面如土色,本就被张汉泽当场撤了职,他本想着等马县长回来后再做打算,此刻要跟张汉泽对着干肯定是要吃眼前亏的,再说这情况也似乎不对头,并不属张汉泽能控制的,看得出来,张汉泽倒不是针对他的,而是被逼的,可能是张家人背后的来头太大,如果是这样,即使是马县长回来,恐怕也是不敢跟这样的势对抗的,像他们这种关系,不出事,在发财的关系中,那算是同盟,马县长也是他的靠山,但在得罪了马县长都远远不敢碰不敢惹的人,那他也明白,马县长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   刘成标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指着秦子剑说道:“是……是秦副局长让我要关照关照张继业的,还有……还有……”   说着又指着李勇父子说道:“李天国在县城马鸭子餐厅请客,还有汪副县长,秦副局长,郑检察长,吴院长……”   还没怎么逼,刘成标就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一大串人给倒了出来,苏雪听得直是嘿嘿冷笑,张汉泽也越发的脸黑起来,这可是公检法,还有县政府,一摊子都串在了一起,一起干这样的事,这要传到上头去,那就是打他这个县委书记的耳光啊,虽然他完全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但作为一县的一把手,他也难辞其咎!   秦子剑听得刘成标这么坦白,更是快要瘫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和妹夫汪晓华在马县长和张书记面前都是他们想要拉拢的红人,怎么也没想到,没倒在像张汉泽和马县长这样的强人手中,却不明不白莫明其妙的倒在了张继业这个人身上!   罗洪春盯着刘成标,又瞄了瞄张汉泽,见张汉泽的表情是示意继续进行的意思,扯出了这么多的巨头出来,张汉泽还是默许的态度,那就表明他的确是要一杆子狠打到底了!   “说详细点,我希望你能有立功表现,这个你懂的!”罗洪春对刘成标也没有说太多,他们那一档子话,刘成标都熟得很,他也算是内部人。   刘成标不去看人群中的郑检察长和吴院长这几个人,只是说着:“在马鸭子餐厅的包间里面,李天国给我们每个人送了一条熊猫烟,当天晚上又吃又喝又到娱乐城……玩……玩了小姐,一条龙的服务,李天国一共花了两万多块钱……”   李天国顿时指着刘成标叫道:“你瞎说,你……你竟然敢诬陷汪副县长,郑检察长和吴院子他们,我看你就是无中生有的诬陷,嘿嘿,谁不知道现在讲的是证据,证据,你作为警察系统的一员,难道不知道什么叫证据吗?”   这件事,罗洪春也知道,虽然刘成标检举了,但他一个人检举,只怕那几个人不会认帐,没有证据的事也真还不好说!   但刘成标却是做出了让李天国等人都吃惊的举动来,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只很新的苹果手机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拨动着,没几下就调出了一个录音来,录音的声音还相当大,在场内圈的十几个人都可以听得很清楚!   李天国一听就有些傻了,他没料到他们在马鸭子店里喝酒商量怎么整治张继业的话都给这个刘成标录了下来,谈话的内容很详细,从刑逼到判刑的定量都商量好了,要给张继业七年有期徒刑,这其中,汪副县长,秦子剑,郑检察长,吴院长,包括刘成标都有发言说话。   这并不表示刘成标是有预谋的要录下这番话作为证据,这只是刘成标一惯的做法,为了给他自己留一条后路,他把每一次像这样的暗中商量的协议都录了下来,没想到,却是给张灿提供了证据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莫明其妙   谁都没料到刘成标会有这么一手,这不仅仅是把这次的黑幕留下了证据,而且是把他们以往无数次的交易都录了下来,本来今天的事就不简单了,这一手了铁的证据,那就真的是惨了!   在旁边萎顿着的秦子剑更是脸如土色,人群里的郑检察长和吴院长也都是快瘫了,又都不禁暗骂刘成标他妈的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什么事不好干要留这样的证据?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吗?   再说了,这刘成标也太不是东西了,骨头太软,罗洪春都还没有拷问就自动竹筒倒豆子般,全盘吐出来,真他娘的是个汉奸人选。   事已至此,没有翻盘的可能了,罗洪春顺手就把刘成标的手机接过来,几乎是全新的苹果四,东西好,录音的效果也相当好,与他们几个人熟悉的人都能很清楚的听出他们的语音来,就算不用技术手段来鉴定都能听出来!   张汉泽见事情顺利得超出他的想像,就这么一下,刘成标的吐露,就把这件案子摆得很清楚了,不用再多绕圈子,张汉泽对罗洪春一摆手,沉声说道:“罗局长,你全权负责张继业的案子,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给全县人民一个交代,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在苏雪和张灿等人面前,张汉泽一下子就变得威严公正起来,做足了功夫,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确与张继业的案子没有关系,也幸好没有关系,否则现在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也就因为没有关系,刘成标的坦白,都跟他扯不上半点,所以张汉泽才会这么有底气了,虽然他是一县之长,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交待不了,但他是个官场油子,知道瞒上不瞒下的道理,苏雪虽然是个重要人物,但苏雪此刻显然得听张灿的,而张灿却是本县的本地人,不管怎么说,张灿一家人肯定是不想把事情做绝的,也看得出来,张灿的意思,那只是想把李勇父子以及陷害他们的人都处理掉,他们这官场里面的勾当才不关他的事!   张汉泽大义凛然的一说,然后又吩咐下属:“挑几辆车过来,先送小张一家人到宾馆休息,我们回去连夜处理这件案子,我跟着监督,什么时候出结果,我就什么时候休息!”   人家做到了这个份上,张灿也不是不明白,陷害他哥的元凶基本上都在这里,也给一锅端掉了,后面的事,也不用他再怎么吩咐,张汉泽等人自然会把案子处理得尽善尽美的,不用担心什么,张汉泽这一方只会担心他不满意的!   张灿想了想,然后对张汉泽说道:“张书记,算了,我们有车,是我堂哥的车子,现在直接回家,不在县城耽搁了,我们要等的,张书记是明白的,我们只要结果,还有……”   想了想又说道:“我堂哥是我们请来开车的,与我们的事无关,别说我们是有理的,就算是无理由,他也半点不知情,张书记,动不动就把人铐起来,你看他手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你不觉得……”   说到这里,张灿也没有再说下去,那意思他表露得很清楚,那就是要一个说法,张宽平时在他们一家人面前都有点骄傲,这一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己要不替他找回点场子,这面子要捡得不漂亮,那他回去还不得把他们一家人说成什么样子了?   张灿给张宽要回这个面子,那也一样是在捡后面的面子,张宽本来嘴巴就跟个女人一样多,什么事到他嘴里,那就会变得又长又杂,而张灿给他把面子捡得足足的,让他回去村里尽情的说吧,张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本来他们家在张家村就有些弱势,父亲与哥哥都是老实得过份的人,有他这一次把事情闹得这么响,这么大,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人敢打他家的主意了,有哪个人有胆子敢对县委书记都护着不敢得罪的人再起歪心?   张汉泽自然明白张灿的意思了,大事情都解决了,又怎么会在这个小事情上面来绊了手?   “罗局长,你看着办吧?”张汉泽冲着罗洪春一摆手,让他来处理这个事,他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处理底层的事务,还是太跌身份,再说虽然是领导,但这是属于罗洪春份面上的事,让他自己处理最好。   罗洪春心里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把这个事情处理好,却见张灿又挑了事出来,心里又是一紧,听了张书记的吩咐后,赶紧招手把那几个干警叫过来,然后厉声喝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赶紧给这个……小张道歉,然后到医院检查一下,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派出所报销……”   几个民警才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人,却原来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这个时候要看不清形势,只怕还会把工作都玩掉了!   平时干的嚣张事太多了,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罗洪春可是他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是县城公安系统的一把手,一把手都发狠话了,他们一个个的赶紧过来给张宽道歉,当场就承认包了所有的费用和一切附加损失,这就是说明了要给张宽补偿。   其实张宽也就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是给手铐划破了手上的皮肤,再就是冻到了,没有什么大碍,但现在那一帮警察个个脸如土色的给他道歉说保证什么的,把他都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直是摆着红着脸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张宽可不傻,他天天面对的就是警察交警之类的,要是得罪了他们,那他可就有苦头吃了,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整得他生不如死,他的车,又没有线路牌,保险也没有,查到就死定了,所以现在打死他都不敢让这些警察来赔偿他。   张灿却是一摆手道:“道歉是必需的,至于医药费用,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给也可以,如果没其他的事了,我们就回去吧!”   一提到回去,张宽就如释重负,赶紧堆着笑脸道:“你们什么都不用……不用了,我回去,送我堂弟他们回去……”   看着张宽一溜烟的跑了,那几个警察都小心的盯着罗洪春,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意思。   罗洪春看着张汉泽没有出声,书记没有发话,那就是表示这件事情还没完,不能就此算了,沉吟了一下,然后就说道:“你们几个暂时停职,接受检查,另外把今天的事写个报告,调查清楚后,该处理的处理,该复职的复职!”   几个警察者吓得不知所措,没想到会成了现在这么个局面,本以为来给刘所长帮一下风,闹腾一下后就可以去大吃一顿,好酒好烟的招呼,但是事情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而且还变得不可收拾!   张宽见张灿的口气如此大,也做声不得,他可绝对不想得罪派出所的人,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   张灿见张汉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了,当即蹲下身子背起了张继业,然后对父母嫂子以及妹妹说道:“爸妈,走吧,我们回去了!”   张宽早跑到前面去开车门了,等到张灿背着张继业到了的时候,又帮忙把张继业小心的放到里面的座位上,跟着张国年和刘春菊又拿着毯子给他盖上。   这时候,亮亮也给吵醒了,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了看,然后问朱红玉:“妈妈,我要回家,我要爸爸!”   朱红玉赶紧把儿子抱起来坐到丈夫身边,指着丈夫说道:“亮亮,叫爸爸,爸爸在这里!”   张汉泽站在广场上有些发怔,这来得快去得也快,张灿一家人也根本就不跟他们多谈,别的条件也不接受,有那个苏雪在一起,张汉泽想私下里说些好话,给些好处,可就是说不出口,而张灿也不给他那个机会。   其实要说张汉泽要给张灿一家人好处,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随便他一开口,可以说,在县城里就能得到实实在在的便宜,可张汉泽又哪里想得到,张灿不缺钱,他要的只是对哥哥张继业受到的陷害处理掉,哥哥受到的伤害一丝不剩的还回给对方,别的什么也不要!   而此时,李东国两个人依然开着车跟在后面,张宽虽然手腕上受了些伤,但对行动丝毫无损,皮肉伤而已,等到张灿一家人全部上车后,这才逃也似的开着车跑了,直到远远的离开看守所后,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来,又讪讪的对坐在旁边的张国年笑道:“年叔,今晚就像看电影一样啊,可吓死我了!”   张灿在后边淡淡道:“啥都不用担心,要担心的是他们,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都不惊,要做了坏事,那自然是害怕了!”   张灿话说得很满,却又没有炫耀的意思,但张宽却感觉得到,张灿肯定是有把握,要没有把握,这县委书记能当面把那一干平时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一群大人物处理了?   苏雪后面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见张继业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疼痛的感觉,苏雪赶紧问道:“大哥,还有哪里痛吗?要不……我们转道去医院吧!”   张灿一摆手,直接说道:“不用了,回家去,我给哥治就好!”   苏雪一怔,这才想起,张灿就是个治病的好医生,外公那样的重病,他不是都治得好多了吗?他哥的伤,肯定不及外公那么严重了,有张灿治,也应该不差。   一路回去,看到后面没有警车追上来,张宽这才把车开慢了些,完全松懈下来,扭头问了一下张灿:“老二,你到底拉了什么关系啊?这县委张书记对你都是毕恭毕敬的,一点都不敢得罪,真是奇怪了,那帮铐我们的孙子,我见得多了,吃人不吐骨头啊,这会儿居然还对我道歉,还要赔我医药费,搞得我心惊肉跳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解释   张灿笑了笑道:“怕什么,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今天过了,以后有谁拦你的车,你就大着胆子跟他闹,他们要知道你是我堂哥,保证放你的车走人!”   这要在以前,张宽自然不相信张灿的话,会觉得他在吹牛,但今晚却是亲眼见到张书记和罗局长对张灿这一家人是什么态度,这个态度,如果张灿家没有强硬的关系,他们能这样吗?如果只是说公正这两个字,那就是放屁了,把张继业抓进去关了这么久,听说都要判刑了,没见给他什么“公正?”   那天李勇在村口里开车撞张继业的时候,村里起码有六七个人看到过,但没有一个敢出面给张家证明,而今天晚上张灿回来后,这事情就忽然转变了,简直是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这说明什么?   肯定是与张灿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有关系了,或许是他们在外面认识了大人物吧,张宽是这么认为的。   把张灿一家人送回到张家村后,张灿也没有留张宽多待,而是再给了他两千块钱,说道:“这两千块钱给你修车用,车后面撞到了,这个钱自然算我的,嗯,你回去吧,如果明天还用车我会叫你!”   张灿话意中明显没有留人的意思,张宽也明白,讪讪的笑了笑,本来是还想留着聊会儿天,探探口气,看看张灿到底是有什么关系,但看来他没有打算留自己下来,只得回家。   不过张灿又给了他两千块钱修车,那还是不错的,在看守所那会儿,张宽想跑掉,慌乱中倒车撞到了后尾,撞得不算厉害,如果修的话,大约花三四百块钱到顶了,张灿一出手又是两千,这整晚上就给了他四千块了,又加了几百块钱的油,说实话,就这一晚的收入,比他一个月的纯收入都只多不少,虽然受了些惊吓,但依然值了,而且还有更让张宽忍不住想回去说的是,张灿这一家肯定有强得不得了的后台,以后见着张国年一家子可就得小心又小心了,现在他们一家子可就不是以前任人欺负的一家人了!   张灿等张宽离开后,当即把屋门拴了,然后扶着哥哥张继业躺到里屋的床上,接着又对父母和嫂子妹妹,以及苏雪说道:“我给哥哥治一下病,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吧!”   苏雪并不知道张灿的家人都不知道他有那种能力,连家人都要避开时,她也怔了怔,但随即就估计到了,张灿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张灿等到众人都出去后,这才把手轻轻按到哥哥身上,运起灵气先探测了一下他身体里面的情形,而张继业似乎被折磨得太狠了,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沉睡过去了,回来后躺在床上就再不想动,眼皮儿也睁不开,不过张灿倒希望他睡着了最好。   灵气这一试探,张灿禁不住就更怒了,哥哥身上的伤,着实让他心疼又怒火熊熊,右手脱臼,显然是被反绑着吊起来弄的,手脚都多处严重受伤,身上到处是明显的伤痕,看来这些人是真的毫无顾忌的伤害他!   要不是对方勾结的那一党子人全部被抓了个现形,张灿当真就要张汉泽请了医生来鉴定哥哥的伤势,给他们看,但现在虽然恼怒,却也知道对方那些人也已经没有好果子吃了,所以张灿恼怒归恼怒,还是运起灵气给哥哥治起伤来。   张继业本身的身体其实是很壮实的,恢复能力也强,在睡梦中,张灿用灵气给他催发身体的机会,以数十倍的速度迅速之极的恢复着,只觉得身体舒适无比,忍不住伸起了懒腰,但人却没有醒,伸懒腰的时候,身体的骨节中就“咔咔嚓嚓”的响,如同炒豆子一般。   那是张灿的灵气在张继业身体中运行,以这世上的医术专家都无法想像的速度恢复着,只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张继业身上的伤就恢复了八九成,人虽然没有醒,但身体却是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他一觉醒来,就会发觉一切都如常了。   给张继业治伤,张灿就轻松多了,那比给老爷子治疗就要轻松一百倍,毕竟恢复内外伤那是张灿本就有的最强的基础能力,只是恢复这种伤那还是不怎么费力的。   给张继业恢复好身体的伤势,张灿也只觉得稍有些累,不过灵气的损耗只有两成不到,算不得厉害,喘了几口气,又抹了抹汗水,看着熟睡的哥哥一点知道也没有,心知他累得太厉害,身体虽然完全恢复了,但还得好好再睡一觉,等醒过来后就一切如常。   张灿一边考虑着一边出来到堂屋里,一家人都还紧张的坐着,只有苏雪一个人表情自然,张灿笑笑道:“爸妈,嫂子,妹妹,都别担心了,哥没有什么大碍,睡一觉后就好了,没什么事。”   张国年点点头,儿子已经接回来了,他当然没有那么急,只是亲眼看着的,今晚上,儿子和这个莫明其妙出现的儿媳大发神威,让县委书记等一干领导都噤若寒蝉,那可不是假扮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担心的不是怕儿子和儿媳有什么背景,而是担心儿子儿媳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威胁了县委书记才导致的这个后果,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以后还会引来更不可猜测的结果!   “儿子……”张国年沉吟了一下,然后又盯着苏雪问道:“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用什么手段拿住了县委书记的把柄?这种事……这种事可干不得啊!”   父亲的话,张灿当即就明白了,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想了想,又瞧了瞧苏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刘春菊也是盯着苏雪问道:“姑娘,你咋个成了我儿子媳妇?”   因为有苏雪在场,刘春菊还是没有说刘小琴的事,这话得找儿子悄悄说,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儿媳妇,看起来倒也不像是来路不正的人,眼神清凌凌的,一点儿邪气都没有,看得出来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人也长得跟仙女一样,只是太漂亮了,漂亮得让刘春菊都不敢相信,漂亮得都不像是真人,以前,她觉得刘小琴就够漂亮了,但今天见到苏雪后,才觉得什么才叫“仙女”这两个字的意思。   苏雪脸一红,别看她对张汉泽等人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对张灿的父母家人时,却又变得胆小如兔,咬了咬唇,盯着张灿,很是可怜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怎么来解说这个事。   张灿知道,对家人是要把苏雪的事说清楚的,否则以父母那般老实的性格,又怎么会让他始乱终弃,来当个抛弃刘小琴的现代陈世美呢?   张灿如果不说明,以后家人,又或者是外人,只要知道这个事的,就肯定以为张灿嫌贫爱富了,苏雪的身份身世那肯定就不是刘小琴能比得上的,他自然不会是那种人,对苏雪,又或者是周楠,张灿都绝对不会有赴炎趋势的人,绝不会因为她们的身份而抛弃刘小琴。   想了片刻,张灿这才说道:“妈,你别追问苏雪了,我现在就给你们解释,把我跟苏雪的事一五一十的给你们说清楚,最后,爸妈再给我做个主吧,我想你们都是明理明事的人,要怎么办,也不用我再多说了!”   张国年和刘春菊都莫明其妙的,都盯着儿子,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爸,妈,我跟苏雪这一次都是跟着我一个好朋友到新疆去办事的,走之前,妹妹和小琴她们都是明白的,我有说过,也安排好了再动身的!”   张灿然后娓娓说来,把与苏雪一起经受过的事都完整的说了出来,当然,除了他身上那特异能力的事没有明说,用说得过去的话掩饰了,张国年和刘春菊都是没什么见识的农村人,自然不会深究,也知道儿子不会撒谎,一家人都听得张着嘴合不拢来,这种经历,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他们从没经历从没见过,但张灿说来又合情合理,在那种环境下,发生这种事,的确也是很正常的啊!   张灿说到最后时,瞧了瞧苏雪,然后又对父母说道:“爸,妈,就这样,苏雪还有了身孕,有了我的孩子,有了你们的孙子,所以我就不能丢开她,也带回来见你们二老,爸妈,你们决定吧!”   张灿把话一说完,就把决定权丢给了父母,这可把苏雪吓了一跳,刚刚说到她有身孕的事,让苏雪脸红得都不敢抬头看人,但张灿最后一句话又让她吓了一跳,担心不已的抬头盯着张国年和刘春菊夫妻二人,生怕他们就把自己赶走了。   张国年,刘春菊,朱红玉,张华,四个人都被张灿的话惊呆了!   好半天四个人才醒悟过来,刘春菊马上上前就抓住了苏雪手,又抚又赞的道:“你叫苏雪啊?这名儿好听,人也长得好看,跟仙女一样漂亮,这……这……”   说着又露了一句:“这都有几个月了?”   说了几句话,其实最后一句才是她最重要的,也是最想问的话。   苏雪脸都红到脖子里了,低了头,但还是小声回答着:“两……两个月了!”   刘春菊顿时喜不自胜,无论如何,人家姑娘有了她们张家的孩子了,再说了,儿子在那种情况下与苏雪有了夫妻关系,这是谁也无法指责的事情,只是对刘小琴确实有些伤害,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张灿也不想啊,在那种情况下,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孤男寡女在一起发生了关系,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刘春菊此时就认定了这个儿媳妇!   张国年也是个老实又负责的农村人,听了儿子的解释后,也不怪儿子了,对苏雪自然也认可,而且苏雪有了张家的血脉,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小琴那儿,就多补偿一点吧!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左右为难   张华和朱红玉姑嫂两也是对苏雪热情不已,上前拉手问这问那的,朱红玉今晚可是看着苏雪出面救回了丈夫的,心里的感激可是无法形容,又听说她有了弟弟的孩子,那更是一家人了,哪还有不乐意的?   把家里人的事解决了,张灿轻松了一半,就只差解决刘小琴那一边了,估计那一边的难度是要大一些,张灿又不禁焦愁起来,刘小琴性子外柔内刚,可别在老家这边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让他张灿名声大震了,这二女争夫的大戏,得让多少人开眼界啊?   苏雪这时候却是和刘春菊,朱红玉,张华三个人聊得开心,尽显一家人的模样。   本来苏雪就是一个性格爽直又大气的人,身在那样的家庭而又没有千金小姐的富贵病,与刘春菊等人自然说得到一块儿,越来越像一家人。   张国年瞧着儿子沉吟了好一阵,又见苏雪跟老婆儿媳女儿几个聊得正开心,当即又把张灿拉到里间里,然后悄悄问道:“儿子,你再给我说说看,今晚的事,那张书记又不是我们一家人,怎么会那么为了我们家?”   张灿苦笑了笑,对父亲,他还是不想隐瞒,苦笑着小声对父亲说道:“爸,我也不想瞒你,但我要先告诉你,我之所以对苏雪要负责,那并不是因为她的家庭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们曾经一起在那个绝谷里共患难,成了夫妻的事,我没有选择,也没有后悔,只是觉得确实有些对不起刘小琴,但当时,我是真以为这一生都逃不出那个地方了,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而当时,我也完全不知道苏雪的身份,那是后来逃出来后才知道的,苏雪……”   又叹了口气,张灿才又说了出来:“苏雪的家庭,爸,我也实在没有想到,她的外公是一位将军,而她的父亲也是现任北方军区的司令员!”   张国年不禁呆了起来,别的他也不太懂,但将军,司令员这些称号,那还是懂得的,这些称呼,那就跟省长,省委书记的称呼差不多吧?   那是他的估计,其实张国年不知道,苏雪的外公和父亲的级别,那比省委书记都还要高,他一个农村人,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见识,他当然不明白这些职位级别。   难怪今天晚上苏雪在县委书记面前都敢那样干,还敢硬闯看守所!   “难怪了,难怪了……”张国年喃喃念着,心里却有些焦愁了,儿子就算没说假话,但要传出去了,人家能不说儿子是嫌贫爱富,当了陈世美吗?这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堂屋里,张华捧着脸望着苏雪,嘟着嘴说道:“漂亮嫂子,我有两个嫂子了,不知道那个小琴嫂子又该怎么办了?”   张华纯朴些,想起刘小琴也直接就说了出来,这让苏雪和刘春菊以及朱红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们几个人可都有些避着这个话题不想说,但张华却是傻呼呼的问了出来。   刘小琴的事,苏雪是知道的,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肯定是不会退让的,别的事都好说,再说就算没到这个地步,她也是不会退缩的,对于爱情上,她从来都不会让人的。   除了张灿这个人,其他的任何条件都可以,苏雪是想着用金钱或者别的来补偿刘小琴的,只是现在不好说出来。   张华问了这个话后,还没等苏雪有所回答,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又问道:“漂亮嫂子,在看守所的时候,那些人那么凶,可你比他们还凶,拿了个手枪就把他们吓得不敢吱声了,那个玩具手枪真管用,给我看看吧?”   苏雪一愣,随即嘻嘻一笑,当即把腰间的手枪取出来,只不过在取的时候用了极快的手法把子弹匣取了出来,再把手枪递给了张华,说道:“妹妹,你看吧,就是这把枪!”   张华接了过去,左看右看的,皱着眉头道:“这枪怎么这么沉啊?小孩子怎么拿得动呢?太沉了!”   看了一阵,张华越发的不解,“这枪的零件做得好精致,就是不知道真枪是什么样!”   苏雪笑笑道:“妹妹,我是当兵的,这枪还真就是一把真枪!”   “什么?真……真枪?”张华吓了一跳,手一松,手枪就跌落下去。   苏雪一伸手就抄到了手,这一手看似轻快不觉得什么,但其实却是要有极好的身手,再加上超强的反应能力。   “不用害怕,我是个军人,有持枪证,是合法的!”苏雪说着又掏出了一些证件出来,张华和嫂子朱红玉都拿过来看着,刘春菊倒是没看,因为她不识字,没有文化,除了照片,字她是不识的。   张华仔细看了起来,持枪证和身份证上都有苏雪的照片,一身军装,看起来又漂亮又威风,这证应该不是假的了,因为担心张华一家人吃惊,苏雪也没有把军官证拿出来给她们看,身份的事,等以后张灿慢慢找机会说。   说笑了一阵,苏雪又说道:“妈妈,嫂子,我想把你们都接到京城去住,在那边,一家人也好有个照顾,否则张灿根本就不放心你们,事也做不好的!”   “又要搬家啊?”张华怔了一下,皱着眉头又说道:“上一次,二哥要我在锦城留下来,又买了房子,谁知道这一次出事后,那个朱森林朱胖子老板一回来就强行收回了老石斋店面,把我二哥的那一份收回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串通了管理处的,我二哥那别墅给他用一千万就强行买走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他又恐吓又咋呼的,我们只能依从了他,卖了房子就回了老家!”   “什么?朱森林敢干这样的事?”苏雪一愣,她万万都想不到朱森林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张灿对朱森林可是够好了,他怎么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想必这事张灿还不知道,因为从锦城赶回来是她也跟在一起的,要是张灿知道了,也不会是这种表情,张灿的性格,苏雪明白得很,对恩,他是滴水之恩,绝对会涌泉相报,但对仇,那也是绝对会报复的,恩怨分明,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这个朱森林,太不是东西了,张灿在的时候,能帮他发财赚钱,就能好到骨子里,但人一去,却又马上翻脸,这就太现实了,也太过份了,就算张灿没了,给他赚不了钱,他也不应该对张华和刘小琴她们这样,只要好好的商量,以正常的价格买房,买回他应有的股份,那也算合理,但现在这样做的事,那跟强抢霸占有什么区别?   老石斋那店子的事,张华倒也无所谓,毕竟也听说了,那是朱森林白送给二哥的股份,他要收回去也还说得过去,但帝景苑的别墅,听刘小琴说了,那可是二哥花了几千万买的,朱森林联合了些黑道上的人来吓她们,只给了一千万就把房子强买了,这的确很恼火!   苏雪脸色恼怒起来,看了看里间,张灿跟张国年父子还没有出来,要是张灿知道了,肯定会恼怒得不得了,家里的事已经够他烦的了,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她悄悄处理就好了,或者等到把刘小琴的事处理好了再说吧,现在最着急的,只怕就是这事了,张灿哥哥的事肯定是解决了,只等张汉泽那边给消息结果,这个不用想,最多三天,少则明天,因为她的背景关系太不寻常,张汉泽只会快刀斩乱麻,要拖时间,只会让他陷于更难的境地,而且还有一点,李勇父子干的事,有刘成标的录音作证,那是铁证如山啊,该怎么处理,张汉泽只要给他们一个意思就可以了,真要等到检察机关立案,法院宣判,那的确也不可能是三两天就能搞定的。   张华打了一个呵欠,刘春菊这才省悟,赶紧对女儿说道:“张华,你打点洗脸水过来,让嫂子洗洗脸,然后到你床上睡觉休息吧,这都三点多快四点了,天都快亮了,赶紧休息!”   张华格格一笑,拨腿就去倒水了,刘春菊摇摇头笑道:“这丫头,苏雪,家里条件就这个样,你就将就着吧,张华床上的被子被单都是新换的,你一个人睡吧,我跟张华睡一个床,张灿跟他爸睡!”   苏雪伸了伸舌头,然后说道:“妈妈,我跟妹妹睡一床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刘春菊一怔,给苏雪一声甜甜的“妈妈”叫得骨头都酥了,当即笑呵呵的应了,“这么大个人了,呵呵,好好好,让张华跟你睡吧!”   把苏雪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让苏雪心里也是甜甜的很是受用,其实说到害怕,苏雪又怎么会?   即使把她一个人扔在荒野坟堆里,她也不会害怕,说不定还要给你拧几条白骨出来,她就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因为太晚了,兴奋劲儿一过,各人的困意就出来了,而且张继业也接回来了,没有了焦心的事,又哪里还支撑得住?   张华用盆子给苏雪端来了温水,毛巾是新的,苏雪洗了脸,然后笑道:“妹妹,一来就让你给我端茶倒水的,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们这儿,小姑子对嫂子好一点是应该的!”张华是瞒不在乎的表情,又接过苏雪洗完脸的水到门外倒了,然后再关了门,拉着苏雪叽叽咕咕的进了房间。   刘春菊见张华一边说着笑,一边又搔着苏雪的胳膊窝儿,逗弄得苏雪“格格格”的笑,不禁恼道:“张华,别胡闹,你嫂子有了孩子,要小心!”   张华一怔,随即伸了伸舌头,冲着苏雪做了个鬼脸,然后嘿嘿一笑,不过再也不敢搔苏雪的痒痒了,而是把苏雪拉到床边坐下了,然后给她拉开被子。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苏雪看着天棚上用报纸糊的顶,又侧头看了看身边纯朴天真的张华,伸手触了触张华的脸蛋,小声问道:“妹妹,你跟你二哥好吗?”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碰面   “当然好了!”   张华毫不犹豫的回答着,“二哥也最疼我了,小的时候,因为大哥年纪大一些,那时候没念书了,跟着爸出去打小工,我在学校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了,我二哥放学后就在校外等着,欺负我的学生有四个,都是四年级的,我那时念一年级,我二哥也是四年级的,一个人打那四个人,但是打不过,我看到二哥被那四个人压着打,我就追过去哭,有一个又来打我,二哥狠命的窜起来护着我,不过额头一下子就撞在了石块上,左眼上面一点点的地方给磕破了一条长口子,鲜血直流,那四个人给吓到了,拨腿就跑,我二哥还拿了块石头追着他们打,过了那次以后,那些高年级的学生再也不敢来欺负我了!”   苏雪听着张华的喃语,不禁有些向望,她是个独生女儿,没有这样的感受,而且从小也没有人去欺负她,父母向来都是很严厉,只要她学得好,成绩好就可以了,别的也没有时间来得她。   有个这样的哥哥疼她爱她,该有多好啊,不过现在那个哥哥倒是变成了她的丈夫,也不错了。   苏雪听着张华的低语,偎着张华的身子,倒是朦朦胧胧的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张国年和刘春菊夫妻倒仍然是起得早,令他们惊奇的是,大儿子张继业居然也起来了,精神很旺,跟昨天晚上那个萎顿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夫妻两高兴得不得了,又因为有小儿子和儿媳回来了,刘春菊早安排了老头子去杀了两只鸡,早上一只,晚上一只,好东西不留给儿子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差不多到了九点钟,大儿媳朱红玉也起了床,最后的是苏雪和张华两个,当然还有张灿,张灿回到了自己家里,自然没什么顾忌,而苏雪和张华两个确实是累了,睡着的时候又快凌晨五点了,年轻人睡不够,刘春菊虽然煮好了早饭,但还是让儿子儿媳们多睡一会儿,没有去叫他们,昨晚确实熬得太晚,多睡一会儿正常的。   近十点钟的时候,倒是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让刘春菊和张国年老夫妻都不自然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人自然就是刘小琴了,从县城里搭车过来,又带了许多水果礼物,本来是来帮着家人做一些家务事,再安慰一下,让他们别着急,只是绝没有想到张灿会忽然回来了,而且也不知道张继业回来了,本来她就还在悲痛伤心之中,这大哥又出了这档子事,她心里更不安,说实话,李勇做这样的事,那起因还是她的姐姐刘小丽引起的,所以她心里更不好过!   一进家里,刘小琴就觉得气氛有些不正常,大门口,张继业提着斧子劈柴,他不是还给关在看守所的吗?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而张继业还是热情的招呼着她,还帮忙接下刘小琴手中的礼品。   “大哥,你回来了?”刘小琴一边问着,一边进了屋里,又闻到厨房那边传来一阵阵的香气,嫂子朱红玉带着亮亮在撒欢似的说着话,这气氛绝不正常,好像是过年一样!   刘小琴疑惑着又叫了一声:“嫂子,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朱红玉一见到刘小琴,就有些发呆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丈夫张继业对这件事并不清楚,因为昨天他一直是半昏半迷之间,回了家之后又睡得极沉,今天早上起来后,父母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起昨天的事,这刘小琴就赶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房间里,苏雪还跟着张华睡在一起呢!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小叔张灿活着回来了,这个……又要怎么跟刘小琴说呢?   刘小琴见嫂子忽然就呆愣住了,有些诧异,索性进了厨房,厨房里,张国年在灶后面烧火,刘春菊做饭炒菜的,在大菜板上,一只肥大的整鸡蒸熟了正冒着热气。   “妈,爸,大哥回来了,是谁帮的忙?”刘小琴赶紧上前帮手,然后又问着他们两个人。   张国年和刘春菊一下子都惊呆了,哪料到刘小琴这么早就出现了!   “这个……这个……昨……昨晚回来的……”刘春菊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张国年太老实,根本就不擅于撒谎,所以索性闭了嘴不说话,儿子做得也算没有错,但确实对不起人家刘小琴!   这段时间以来,刘小琴有一多半的时间是在他们家里过的,做这做那,一点儿也不把她自己当外人,俗话说,没有梧桐树,又哪里引得来金凤凰?可小儿子张灿这棵梧桐树已经没了,但刘小琴这个金凤凰却依然照常过来,而且还爸妈大哥大嫂的叫得亲热,所以刘春菊和张国年夫妻都觉得有些愧对刘小琴了!   刘小琴心眼儿细,进来见到这一家人的表情,除了张继业正常以外,其他人都不正常,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大哥张继业能回来,那应该是喜事啊,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刘小琴想了想,看看厨房里也没有什么可帮忙的了,饭菜基本上都做好了,也就抹了抹手,然后说道:“妈,我去张华房间里了,她在家里吧?”   “别……”   刘小琴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张国年和刘春菊都吓了一跳,几乎是同时叫了出声。   “怎么了?”刘小琴见张国年夫妻都伸着手似乎是阻止她去张华房间里,就更觉得有问题,脚下却是不停,走出厨房直接往张华的房间里去。   张国年和刘春菊顿时都苦着脸,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轻轻的把房门推开,刘小琴一眼就看到床上睡着两个人,心里不禁一怔,当即停了步子,如果有客人睡在房间里,她这样撞进去肯定就不礼貌了,所以停下来就准备转身出来,不过一晃眼间,似乎看到床上躺的两个人都是女孩子,也就再细看了看,睡在外边的那个女孩子一头乌发如云,露出的半片脸蛋极是美丽,眼睛是闭着的,但长长的睫毛当真是好看。   这个女孩子,刘小琴却是认得,是张灿在锦城时十七楼的隔壁,是那个叫苏雪的女孩子!   看到她,刘小琴顿时发起呆来,她怎么会来张灿老家的?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刘小琴又觉得有可能是有其他的消息吧,因为听得朱森林回来说起过,在悬崖下的水潭中,张灿就是和这个叫苏雪的女孩子一起掉下去的,失踪死亡的是他们两个人。   一想到这个,刘小琴心里忽然就震动起来,脑子里忽然闪出了一个念头:苏雪都还活着回来了,那跟她一起掉下悬崖失踪的张灿呢?是不是张灿也回来了?   一时间,刘小琴身子都颤抖起来,忍不住走近了几步,走到了床边上,看着苏雪那娇美的面容,伸了颤抖的手就想弄醒她,想问问张灿的事,但手伸到一半,苏雪就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一见到刘小琴,不禁“呀”的一下就坐起身来,这一下把张华也弄醒了,睁开眼就见到刘小琴站在床面前,不禁惊道:“小……小琴嫂子,你怎么也来了?”   张华又见到跟她坐在床头的苏雪,脸上也还是讪讪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好,她再单纯,那也知道现在这个场面不好说了,两个嫂子都在面前,都在她家里碰头了,恐怕不是好事!   “苏小姐……张灿是跟你在一起的,他……他……他没事吧?”刘小琴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这本就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在这一刻,她也只想了解这个答案。   苏雪咬了咬唇,看着刘小琴,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回答道:“没事,他……他回来了!”   “真的?”刘小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紧紧的抓着苏雪的手直问着:“是真的吗?他……他在哪里?”   刘小琴左右望了望,忽然就扭头出了房门,对张灿家里的情况,她长期在这里,又哪里不明白?肯定就是在隔壁的一间房里了,所以急切的出了房,直奔那个房间而去。   张灿是跟父亲张国年睡一张床的,张国年早起床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现在还在沉睡之中,刘小琴不顾一切的就进了这间房,进房后看到床上果然躺了一个人,只是后背朝着外面,只能看到前面!   刘小琴对张灿可以说是魂牵梦绕,日思夜想,对他身体背影,以及说话的声音和走路的脚步声,那都是熟悉到了极点,现在虽然只见到一个后脑及肩部,刘小琴就知道,这就是张灿,是她想到骨子里了的张灿!   张灿没有死!   这是刘小琴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念头,然后几步窜上前,偏了头再瞧向里面,那脸蛋,脸面,不是张灿又是谁?   刘小琴眼睛顿时红了,眼泪水一滴滴的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滴下来就直接落到了张灿的脸上,嘴里。   张灿感觉到嘴里咸咸的,这个时候睡意也没有那么浓了,立时就醒了过来,睁眼就见到刘小琴一张悲伤欲绝的脸,不禁吃了一惊,叫道:“小琴?”   张灿还以为这是在做梦,所以起身后还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有痛的感觉,赶紧坐了起来,瞧了瞧窗外,天光大亮。   “你……你怎么来了?”张灿很是尴尬,坐起身又不好意思掀开被子穿衣裤,因为刘小琴就在面前,又哭又颤的。   刘小琴哭泣的时候,苏雪和张华也是赶紧穿了衣服起身,急急的到门口,只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刘小琴说。   而张灿的父母兄嫂也都到了门口,一家大小都盯着他,张灿脸又红又黑的,死死的捂着被子,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场面中,他哪里敢跳出被子来穿衣服?   刘小琴悲悲戚戚的哭了一阵子,然后又抹了抹眼泪,然后问张灿:“你回来了,又怎么不跟我说说?你不知道我会担心我会难受吗?”   一肚子的思念,满腔的牵肠挂肚,刘小琴再也忍耐不住了,也不管还有许多人都在这里看着她,一股脑子就倒了出来,这段时间,她简直是痛不欲生,这段时间为了安慰张灿的父母,怕他们想不开,她一直是强颜欢笑,可内里面,又有谁知道,其实她比张灿家人还更要伤心十倍百倍呢?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分身乏术   张灿瞄了瞄门口外的苏雪和妹妹,打了个手势,然后又对刘小琴苦笑道:“小琴,你到外面一下好不好?我穿衣服起来!”   “不,我不走,我一步也不想再离开你了,你……你走的时候不是跟我说了,叫我不要担心的,说回来就跟我挑个日子举行婚礼的……你……呜呜……”   一说起来,刘小琴又忍不住大哭起来,实在是够伤心了!   这话说得让张灿也尴尬,苏雪也不高兴,还是朱红玉经验多些,赶紧挤进房中,把刘小琴拉着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小琴,别哭了,有什么也得让张灿起了床再说吧,你们这一群女孩子都守在这里,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起得了身?”   刘小琴回头一看,果然,门里门外,全是女孩子,有嫂子,有小姑,有婆婆,还有一个苏雪,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那自然无所谓了,但有这么多人,张灿还是不方便的,所以还是抽抽泣泣的擦着眼泪随着朱红玉出房。   几个人一齐到了堂屋里坐下来,面对面的,刘小琴看着苏雪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头,看看平时里好好的婆婆一家人,此刻的表情也都很古怪!   “苏小姐,你……你是专门来跟我婆婆她们报这个消息的?”刘小琴平时心还比较缜密,也比较细,但此时还是因为张灿的忽然出现,活着回来的消息,让刘小琴太激动震惊,所以也没有想到更深的,只是随口问着苏雪。   苏雪其实也很紧张,虽然张灿一家人都承认了她的事实,她肚子里也有了张灿的孩子,但这种事,谁也不敢保证,再说张灿的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心很软,尤其是对他好的女孩子,而且张灿也曾经对刘小琴很好过,这是苏雪不能忘掉的事实!   “我……我……”苏雪犹豫着有些吞吞吐吐,又拿眼瞧了瞧朱红玉和张华,很有求助的味道。   朱红玉经验多,但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的确很难办,一个说不好,闹出去,外人知道了,还会说张灿是贪慕苏雪家的荣华富贵,而不是真正喜欢她,就算在他们这个农村,说起来,也没有人不恨陈世美那样的人物的!   但张华到底还是稚嫩得多,心里一急,脱口就说道:“小琴嫂子,我告诉你,苏雪嫂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千万别难过,我哥也是不得已,不是有意要……要……”   一口一个“嫂子”,其他人一听就知道坏事了,这事慢慢用道理来说,或许还会让刘小琴平静下来,但张华这话说得太露骨,她能有几个嫂子?那还不就是她和朱红玉两个?   再说现在在场的,也就她们几个人,张华居然也称呼苏雪为“嫂子”,那就值得考虑了,苏雪可是个未嫁人的大姑娘,无论别人怎么称呼,也不会直接叫她为“嫂子”吧?   刘小琴呆了呆,愣了好一阵子才问着张华:“张华,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叫……叫她做‘嫂子’?”   张华苦着脸,她是真的为难表情,叹了一声道:“小琴嫂子,你千万别责怪我二哥,我二哥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发生那种事的……”   说着,张华就把苏雪跟她们说过的那番经历说了出来,一点儿也没有漏掉,一五一十的详详细细的说了,甚至连苏雪有了身孕的事也说了,这个坏人,张华都没料到会由她来当了!   刘小琴不禁傻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活着回来是个惊喜,但又会与苏雪发生那样的事,这又是她更料不到的事,无论如何,这对她来讲,都是悲痛大过于惊喜,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张灿没有回来的好!   再看看婆婆刘春菊,嫂子朱红玉,刘小琴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们的表情会那么古怪,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向拿她当亲女儿看待的人,现在却把她当外人了,刘小琴眼睛里顿时被泪水浸满,一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了,心里痛得几乎无法形容!   这就是她的结局?难道只是因为苏雪有了张家的血脉后代?还是因为她长得更漂亮?还是因为她的家庭要比自己好?   其实刘小琴此时还根本就不知道苏雪的身份,不知道她家庭背景是那么的惊人,现在只是自己悲伤痛苦,张灿对她的这个打击,几乎是让她无法承受!   刘小琴根本就不去想她以后将面对别人的闲言闲语,她无所谓那些,她只是觉得无法承受张灿与苏雪之间发生的事,这个变故,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出现了!   实在是无法相信,也无法承受,刘小琴泪眼模糊中,忽然间只觉得天眩地转,身子一软,就栽倒下去!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刘小琴的身体早就虚弱得很了,一直都是强撑着的,而现在这种几乎算得上是致命的打击,让她再也无法支撑了,绝忘以及心灰意冷,各种各样的悲痛都一齐袭来!   还是苏雪身手反应都是最强的,一个箭步上前就扶住了刘小琴,张灿在这时候也穿好衣服出来了,赶紧过来搭着刘小琴的手,运起灵气试探了一下,灵气进入刘小琴身体里后,脑子中立即出现了她身体里的情形!   刘小琴的身体的确很虚弱了,张灿赶紧给她恢复起来,这对于他来讲,不算得什么,灵气在刘小琴身体里几个来回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人虽然还没醒转,但也是就在近前,无虚再担心,这时要担心的却是如何让刘小琴心里的问题解决,只是这个药,张灿是拿不出来的,即使他的灵气能治疗许许多多的绝症,有着无比神奇的效果,但却也无法医治刘小琴这样的症状!   在这个时候,张灿也明白到,人力有时尽,人力有时穷的道理了,人毕竟还只是个人,不是神,达不到逆天的地步,刘小琴,他该要怎么来抚平她的伤呢?   张灿有些着恼,自己没有左右逢源的能力,不是花花公子,不是情圣的材料,本就不应该去招惹那么多的女孩子,搞到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在锦城的时候就应该警觉了,比如周楠吧,在她家人面前,又不是没尝到过苦果!   朱红玉瞧了瞧在门外探着头往里看的别家小孩子,稍远处,还有邻居在有意无意的观望,当即吩咐丈夫:“孩子爸,把门关起来,咱家的事,可不想那些长舌妇传来传去的,除了摆弄是非,她们还真就干不出别的好事来!”   张继业当即应了一声,把大门关了起来,再拴上门拴。   刘小琴也悠悠醒来,坐直了身子,脸上却是呆若雕塑一般,看不出来是痛还是忧,这让张灿心里也痛怜不已,刘小琴是个什么样性格的女孩子,虽然相交的时间不长,但他还是明白,这是一个认死理,爱上一个人就绝不回头的性格!   想要让刘小琴转变念头,张灿知道他没有那个能力,心里又怕刘小琴再来一手在锦城那样的事,那里是十七楼,现在这老家虽然没有那么高的地方,但一个人要是寻死的话,有的是方法,而且张灿也相信,如果刘小琴有轻生的念头的话,那她绝不会假装,也许她姐姐刘小丽会干出假装的事来,但她却是绝对不会!   所以这才是张灿害怕担心的地方,看着刘小琴那个表情,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样的话,也找不出话来安慰!   还是朱红玉醒目些,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吃饭吧,饭都做好了!”   张华赶紧摆桌子,端菜,苏雪也赶紧跟了她一齐进厨房端这端那的,刘小琴以前一直是做这样的事,但现在看着这个人忽然由她就变成了苏雪,一颗心就这样沉了下去,似乎是无边无底一般,也没有起身跟着去帮手了,因为她忽然感觉到,她现在再也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以前就算张灿传来死讯,没有了这个人,但刘小琴都还是把她当成了这个家的儿媳妇,也不打算再嫁人,别人信不信她无所谓,反正她就是这个念头,但现在张灿回来了,她反而提不起这样的想法了!   心死,也许就是这种情形了!   张灿默默的盛饭,本来一家人是喜气盈盈的,但刘小琴的忽然到来,让喜气不再,桌面上冷沉沉的,只有亮亮一个人高兴,因为有这么多好吃的,奶奶刘春菊给他夹了一只鸡腿,然后又给苏雪挟了一只鸡腿,但伸到一半的时候,又想到了刘小琴,心里不忍,迟疑了一下,却又把鸡腿挟给了刘小琴。   但刘小琴却伸手挡住了,说道:“妈……”这一声妈,又叫得痛苦不已,以前叫得那么自然,那么顺口,但现在却是叫得艰难无比,甚至有些叫不出口了,然后瞧着苏雪,咬了咬唇又说道:“给苏……苏小姐吧,她有身孕了,得好好补身子!”   刘春菊无奈,只得把鸡腿挟到苏雪碗里,苏雪倒没有阻拦,不是她故意要这么做,是因为她看得出来,刘小琴不是做作,而是真不会接受,要是她再不接,就会让婆婆难堪了,所以她才会默不作声的接下来。   但苏雪的动作却更是让刘小琴难受,在刘小琴看来,这就是分了内外你我了,当然,即使苏雪不接受,无论是什么样的局面,刘小琴都不会好过,只会难受!   刘小琴端起碗扒了一口白饭,只是到嘴里后无论如何都难以下咽,眼泪却是流了出来,再也忍不住,把碗筷一放,捂脸就往外冲,到门口把门拴取了,开了门就奔出去。   张灿一家人都愣了,呆怔中时,苏雪省悟过来,忽然推了一下张灿,叫道:“张灿,还不追上去?”   张灿一醒悟,知道放不得这个心,“哦”了一声,立即起身就追了出去。   其实这不是苏雪大方,而是她已经知道她占了上风,张灿不会不负责任,而且她也肯定张灿是真喜欢上她了,不过张灿对刘小琴,也应该是一份真正的喜欢,既然她已经占了上风,就没必要再做得太绝,在这种情况下,她越做得绝情,反而会引起张灿和他一家人的不喜欢,所以索性大方的说出来,让张灿追上去安慰刘小琴!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又来抓人了?   村口往县城的方向是往西,但刘小琴却是不辨东西,往着另一头跑过去了,跑不到多远,路就没了,但她仍然不停,跑进了一片菜地,再前面又是一片水田,刘小琴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哗哗啦啦”的就踏进了水田中,一脚深一脚浅的跑了几步,鞋子也陷进泥里,用了力气拨腿出来,再一跑,身子稳不住,就栽倒在了水田中了!   张灿哪敢停留,也急速的跟上前,到了水田边时,还是把鞋子脱了扔在菜地里,然后卷起裤脚跳下田里,几个大步窜出去,把刘小琴抱了起来,刘小琴只是哭泣,挣扎了两下,挣不动,张灿自然是不肯放开她的,刘小琴一个身子都湿透了,又是泥又是水的,他怎么敢让她独自乱跑?   抱着刘小琴,好不容易才爬上菜地,出了水田就好得多了,张灿弯腰又腾了一只手抓起鞋子,然后紧抱着刘小琴就往家回去。   村里已经有很多人看热闹了,张灿加快了脚步,赶紧回到家里,一进屋,张华和朱红玉哪还等待,当即就把大门又关上了。   张灿把刘小琴抱到房间里,由张华和朱红玉端了热水给她洗了泥水,再找了张华的衣服来给她换上,然后才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刘小琴只是一言不发,此时不哭也不叫,面无表情,反而是把朱红玉等人吓到了,生怕刘小琴起了寻死的心,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再说刘小琴现在是到了他们家里,真要出个三长两短,那可脱不了干系!   苏雪和张灿在外面当然就不会担心这个了,他们担心的是如何让刘小琴能接受这个事实!   刘春菊看着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嘴里直叫着“造蘖啊!”进了房间,坐在床头抓着刘小琴的手说道:“闺女,我一直就把你当我的亲闺女看待,遇到这种事,我们家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你不嫌弃,以后你就是我的亲闺女,做不了婆媳就做母女,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把你当亲闺女当张华一样的带在身边!”   刘春菊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这话是她的心里话,对刘小琴,她的确很是愧对,刘小琴对她和张家人,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好得不得了,说实话,有她这样的儿媳妇,也的确是福气,不过现在苏雪这种情况,她也没有办法,她们张家人最是记恩的人,苏雪一来怀了她们张家的骨肉血脉,二来又救了老大张继业,如果没有她的出手相救,可以肯定,老大至少就得在牢里呆几年了,早就听好些有道数的人说了,她们家是因为李勇那边早打通了上上下下,就是要判张继业几年,这个已经是内定了的,花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   朱红玉也赶紧在旁边叫着:“妹子,以后你就是我妹子!”   朱红玉的话显然就显得有些敷衍了,但刘小琴只是垂泪,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都不用劝我了,可以……可以把张灿请进来,我想跟他单独说一会儿话吗?”   “嗯,那好,别想那么多!”刘春菊拉了一下朱红玉和张华,把她们两个叫出去了,然后又对张灿说道:“儿子,小琴要跟你说说话,你要好好的跟人家说,别再伤着人家了!”   刘春菊说着又抹了抹眼泪,对刘小琴,她是真觉得对不起人家,说不伤也已经伤了,而且还没办法挽回,这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事,也许儿子现在的确是钱多了,但有时候,钱也不是万能的,当然,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   张灿捏着双手,自己虽然把刘小琴追了回来,但刘小琴那绝望又悲痛的眼神,让他心里害怕颤抖,好好镇定了一下,这才走了进去,刘春菊在外面还轻轻把门拉拢了。   房间里,两个人的场面很是不同于往常,刘小琴是漠然,而张灿却是尴尬,呆了一阵后,张灿才轻轻的问了一声:“小琴,对不起……”   刘小琴望了一眼张灿,眼里尽是伤心和痛苦,但嘴里却是回答着:“张灿,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无论你怎么样对我,我都没有怨言,一早都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这一次,我就当是还了你救我爸的恩情,谢谢你!”   张灿心里又是一痛,刘小琴越是不在乎,越是对他好,他就越觉得对不起她!   叹了口气,刘小琴这时候倒是抹干了眼泪,然后又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你让开吧,我要回去了!”   张灿呆了呆,现在的刘小琴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他害怕,与先前那个表现完全是两个极端,要说他还是不放心让刘小琴就这样走了。   没有说出来,但却是挪了一步挡在了刘小琴面前,那意思还是明显的。   刘小琴咬着唇,头也歪向了一边,然后说道:“你要不让我走,那我问你,你能不能抛开苏雪?”   张灿又呆了呆,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几乎是直觉的摇了摇头道:“不能!”   “那不就得了!”刘小琴冷冷的道:“你又不能抛开她,那还能把我留下来吗?这可是明摆着的事,有她就没我,有我就不可能有她,你还能脚踏两只船?”   张灿就彻底无语言了,刘小琴的话很现实,这件事基本上就没有中和的可能性,这可不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戏,什么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的,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今天初一,明天初五,七八个老婆轮流转,在他这儿,可就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情形了。   通常能玩到那种地步的人,围在身边的女人只能以钱来论事了,一般来说,就没听说有哪个穷人养三妻四妾的,搞这些事也都是有钱人,说什么情深似海,永不分离的,但只要没了钱,那就什么也完了,大难来时各自飞了。   而张灿的情况就明显不同了,在他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没有一个是为了钱的,除了刘小琴一开始倒是为了钱,那是想要给父亲治病,之后就是真的爱上了张灿,可以说,无论是刘小琴,还是苏雪或者周楠,都不可能会为了钱而靠拢还是离开他。   在爱情面前,什么样的女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哪个女人会想与另外的女人分享爱的人。   张灿呆呆无语,刘小琴再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就没有再拦了,听得出来,刘小琴这次不是只说说而已,但他也明白,刘小琴也绝不会像上次一样寻短见,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断了!   刘小琴走过张灿身边时,又稍稍停留了一下,轻轻说了声:“再见,保重!”然后就决然的拉门出去。   再出门后,堂屋中,刘春菊,朱红玉,张华,苏雪,张国年,张继业,这一家人都盯着她,刘小琴眼中没有了眼泪,反而是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又说道:“我走了!”   看着刘小琴从门口出去,直到消失,好半晌,一家人没有一个人吭声。   过了一阵,倒是苏雪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刘小琴是个好人,是个好女孩,我觉得我是真对不起她!”   听到苏雪这么说,刘春菊和朱红玉都觉得苏雪也很懂事,换了个横人,又哪里会说这样的话?   本是应该高兴的时候,这一顿饭吃得也是毫无兴致,这一段时间中,只有亮亮一个人把那鸡腿啃了个干净。   刘小琴走了两三个小时后,村里忽然间又热闹起来,一连开来了十几辆车,而且不是公务车就是警车,这可把村里的人都吓到了,尤其是村长,赶紧过去招呼。   现在的农村毕竟不是像以前,家家户户都还是有电视,电视里天天看的还有本地新闻,要说以前,自然是不认得本地的那些大人物,但现在电视普及了,放县里新闻时,通常都会搞一段县领导的视察或者演讲,所以一般人都能很清楚的认识这些领导。   而现在从车里下来的那些人,有县委书记张汉泽,有公安局长罗洪春,还有别的部门的领导,不过农村人最熟的,也最关注的就是县政府的头头和公安局的头头,尤其是公安局的,因为最直接跟他们打交道的,除了乡政府的人,那就是派出所的人,其中,最牛气的还得数派出所的人,而公安局长就是派出机构中的顶头老大,这个人,看电视的时候,一般都会多关注几眼!   他们这些牛人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抓人的?能劳这么多的大人物出动,那得多么大的案子啊?   村长跟个哈叭狗似的迎上前去,但却没有一个人跟他搭腔,接着那个县委张书记就问村里人:“请问张灿家在哪里?”   果然是来找张家的!   肯定是张继业的事了,原来就听说县里有人要整他们家,这今天早上忽然就见到张继业给放回来了,一直就觉得不对劲,这才半天,果然就又找上门来了!   村长赶紧指着后边说道:“那边那边,最末尾一家,靠左边,就是他家,张国年一家!”   张汉泽也不道谢,赶紧朝后面一招手,吩咐着:“把东西带上!”   村里人都赶紧把眼瞧过去,县委书记发话了,吩咐把东西带上,会是七八副手铐吧?把张家一家人都铐走?   但有些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县委书记一声令下后,后面十几个人都从车尾箱里取出来却是大大小小的礼品盒,水果箱!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上门送礼   数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张灿家门口,把一条小小的巷子道挤得水泄不通,不过却都不敢挤上前面,最前面的是张汉泽和七八个县衙部门的领导,各个人都是面色惶恐。   张汉泽整了整衣领,然后才上前敲了敲门,其实门是开着的,堂屋里没有人,张灿一家都在里间,因为刘小琴的事,让他们一家人都没了心情。   听到外面门上的响声,张灿和张国年父子出来,一眼见到张汉泽等人,张灿倒是没有所动,但张国年还是有些慌乱,毕竟是这个地面上的最高领导到来了,哪有心不慌乱的?   接着苏雪又走了出来,张汉泽一看到苏雪,脸上的表情顿显恭敬起来,从上司的口气中,还有李科长那儿亲眼所见的情形中,他都能估计到,真正身份了得的肯定是苏雪,但看苏雪跟张灿的关系,也就明白了张家人惹不得的原因是什么了,只是奇怪,以苏雪那么高的身份,人又生得那么漂亮,而张灿的身份就不用说了,他们两个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天差地别的,怎么又可能会在一起呢?难道苏雪的父母家庭都不反对?   不过从京城方面,自上而下的电话,张汉泽都能明白,能从京城传来讯息,能动用那样的关系,能影响到省城那些大佬,能惊动到他们,这背景已经够吓人的了,而且可以说明,如果苏雪背后的那些人没有同意她跟张灿的关系的话,又怎么会打这个电话?   所以说,张汉泽对张灿的态度与苏雪的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是还要更好一点,因为苏雪对张灿的那个表情,那就是爱到了骨子里的样子!   张灿看到张汉泽小心翼翼的样子,而外面那些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更是鸦雀无声,还是指着一张椅子说道:“张书记,坐吧!”   张汉泽讪讪的笑着道:“呵呵,不用了,不用了,我来就是两件事,一是代表县委来看望慰问一下继业同志,他受了委屈了,二就是来给一个明确的交代,市里领导已经下达了命令,当然,我们县里昨天晚上也已经连夜审理了案子,也开了个会,这个案子已经要从严从重从快解决处理,所以请小张你们一家人放心,在我们县,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看到张灿没准备再多为难张汉泽了,苏雪却还是冷冷道:“怎么处理,我们就看着。”   “算了算了,张书记,我也看得出来,张书记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只要秉公处理,能让凶手得到惩罚,我就再无别的要求!”张灿不软不硬的说着,有苏雪唱黑脸,他就得来唱这个红脸,没必要把张汉泽逼到绝境,放他一马他还会更感谢自己这个人情,其实让他明白到惹不得自己这边就好了,以后不说要在这儿横行霸道,能相安无事,没有人找自己一家人的麻烦那就够了。   “对的对的,肯定会严惩凶手,这是我们应该尽的职责,这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事情……”张汉泽马上就回答了起来,甚至是说得有些语无论次,对张灿又添了些感激,这个年轻人还是很会做人的。   “呵呵呵!”张汉泽笑了笑,脸上尽是笑容,又说道:“小张啊,我也姓张,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来啊,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一家人啊!”   张灿也是一笑,张汉泽拉关系,他当然不会故意靠近,也不会疏远,模模糊糊的感觉最好,张汉泽这个人,也不宜过份扯上关系,就冲这个县给他治理成这个样子,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治理不好,如果不是没下功会治理,那就是能力不够,总是他是要负担责任的,这样的人,即使今天这件事给脱身了,那以后迟早也是会出问题的。   “把东西拿过来!”张汉泽随即又回头朝外面叫了一声,顿时间,几十个人鱼贯而入,排着队进来,把礼品放在了堂屋里,立即又出去,一边进,一边出,短短一会儿,堂屋里就摆满了一大屋子,等到全部礼品放好后,张汉泽就笑笑着道:“小张,也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了,我还得赶回县里处理,案子完结后,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的!”   张灿也拱拱手:“张书记,那就麻烦了,屋又小又窄,本想留你们吃顿便饭的……”   “呵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张汉泽也明白这只是张灿说的客气话而已,道了别就出了屋,一招手,一大群人跟着他迅速离开,来得快,去得也快,到村口上了车,几十辆车呼呼啦啦的就驶出了村子。   这一大群县里的大人物走了个精光,村里那些一直在看着热闹的人“哗哗啦啦”的就跟着到了张灿家里,尤其是村长张老头,看到张灿家堂屋里摆着的那些礼品,不禁吃了一惊,烟酒补品,水果,各式各样,全是高档的,他那店里摆的礼品,百来块钱的算是最顶级了,而这些,最便宜的都要七八百,那些烟,也尽是一千多一条的,酒也是七八百千多的名牌酒,而那些礼品上都贴了一张小条子,上面写着“公安局”,“检察院”,“法院”,“财政局”……等等,几乎是县里所有的单位都来了,看这个架势,只有县委书记,或者是县长家摆酒才会有的场面了!   村里其他人不是很懂,但村长老张却是清楚得很,如果是张灿家有麻烦,那这些县领导又怎么会大大小小的送着礼品?而且这些礼品上的单子就已经让他震惊不已了,刚刚那些人,他也只认识一部份,还有一些部门的领导他并不认识,在电视上出现过的领导,也并不是所有的单位领导都会上电视。   再看看张灿一家人,张灿和那个据说是新儿媳的漂亮女孩子表情很淡然,一点也不在乎这些礼品。   张灿看了看,对父亲说道:“爸,把礼品收起来吧,咱哥受了那些委屈,他们赔些礼品也是应该的,放心收下,其他别管!”   张国年和张继年父子,那都是以张灿为主,张灿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做,如果张灿不在,以他们父子两的老实性格,自然就绝不会收下这些礼品了。   张灿随手又从礼品里拿了几条烟出来,拆开了给在门口的村民们一人一包,又说道:“都是本村本姓的老老少少,大家也别客气,拿包烟抽抽。”   给出来的都是一千多一条的烟,一包烟就是一百五六十块钱,可以说一支烟就要管七八块钱,村里这些人,抽得好的,那也不过是十块二十的烟,这一百多一包的烟,无论如何都是抽不起的,拿了这包烟又是喜欢又是奇怪,当然也是嫉妒,张灿家这是祖坟埋得好吧?   记得前几年谁都说张灿爷爷的坟埋得不好,所以导致他们家后人都没有出息,张继业老实巴交,在家种地,妹子张华也是个老老实实的女孩子,老二张灿稍好一些,但也没什么出息,据说在外边打工,赚不了几个钱,不过今年就忽然变了,这个老二忽然红火得有些不可思议,而现在,更是让他们掉了眼球,平常里,有哪一个说在交警队呀,公安局啊,或者税务所有个熟人,就炫耀得不得了,又有哪个人看到过整个县的各大部门领导都来到平民家里送礼问候的?   而且还只是讨好,不敢在张灿家久留,这就更令他们惊讶了!   张灿把烟一撒,村里这些老少,拿了烟也就散了,张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们散了,得了好处还有不走吗?   等到村里的老少都散了,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才松了一口气,而刘春菊和张华,朱红玉母女媳妇三个人更是吓得都不敢出来,躲在里间,人都走后,又赶紧出来到堂屋里把大门紧紧拴上了!   “孩子爸,这……这……有问题没呀?这些当官的都送礼送物的,他们平时都是见都见不着的大人物,给咱们家送这样的大礼,会不会……”   刘春菊是担心得不得了,小心的问着丈夫。   苏雪嘴一扁,无所谓的说道:“妈,别管这些人,你们收下他们的东西又不用替他们办事,再说了,咱家也没有谁会去官场当官任职,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大哥吃了那么多苦,让他们送些补品礼品,那也是应该的,管他们呢,他们拿什么来就收什么,不收白不收,以后你们把话说大声点,跟他们半点不用客气!”   张灿笑笑道:“也是,别跟他们客气,这些人,为非作歹的事多了,能把他们镇一镇,吓一吓那是好事!”   听儿子和苏雪都这么说,张国年夫妻都轻松了一点,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大儿子张继业,这段时间在派出所,然后到看守所,那是吃尽了苦头,被整治得惨了,对这些官场上的大老爷们,那是心有余悸,无论如何,都放不下那个心来!   张灿看得出来,一家人都害怕,而他也不再放心就这么离开,想了想,然后说道:“爸,妈,哥嫂,我看这样好了,把东西收拾好,这老房子能卖则卖,我们一家人都到锦城去好了,我到老朱那把房给拿回来,在锦城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决定   张灿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原来也是准备从新疆回来后,一是要把父母兄嫂接到锦城,二是跟刘小琴把婚礼办了,这一次回来了,与刘小琴的婚礼却是烟消云散,但把家人接到锦城的想法却是仍要进行的,把家人放在老家里煎熬,张灿也不可能再忍受了。   原来就是要等条件成熟了就把家人接过去,现在对张灿来讲,条件是足够成熟了,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会考虑能不能赚到足够的金钱,刚刚得到异能的时候,还会有许多顾虑,怕挣不到钱,也怕后以无继,等到异能运用纯熟,也越来越强越来越精纯的时候,张灿就知道了,他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再为金钱而发愁,所以把家人接到锦城,那一点都不为难,其实还不仅限于锦城,全国各地,甚至是全世界,那都没有半点问题。   至于国外,张灿还是不考虑,因为语言不通,到了国外生活习俗都是问题,不方便,但在国内,张灿觉得还是可以,去也是要去一线大城市,不过因为对锦城熟,也在那里生活了几年,又加上与朱森林一齐有了产业,事业上也有基础,所以张灿最想的还是去锦城。   不过这只是张灿的想法,话一说出来,张华就马上反对了,扁着嘴说道:“二哥,别说锦城了,那个朱森林大胖子,心肠眼坏得很,你在的时候还好,又是送这又是送那,还给我们管这管那的,看起来好得很,但你从新疆出事了后,他一回来,马上就翻脸了,把店收了回去,也不让我们在那上班了,然后又弄了些什么黑社会一样的人,强行把你买的别墅用一千万买了,这钱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千万,银行卡我给爸收起来了!”   张灿一怔,随即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脖子也粗了,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当真是气得话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才顺了胸口堵着的气,低声问着妹妹:“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想说朱森林什么,张灿也得朱森林给了许多好处拉拢,当然,张灿给他的也更多,只是因为他是个感恩的人,所以才会让利给朱森林,才会给他一半好处,要说赚钱,不用朱森林,这些钱依然能赚到,给朱森林那是谢他,但却没想到朱森林这么势利,人在的时候一个样,人走了又是一个样,当真是人走茶凉!   张灿是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一个人,朱森林对他差一些,他还无所谓,可以甩手就走,到别处过自己的生活,但朱森林欺负了妹妹和刘小琴,那他就不能忍,现在刘小琴虽然跟他分手了,但在心里面,张灿却是明白,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开刘小琴,只要有机会,只要有可能,他会照料刘小琴一家子一辈子,尽到自己那份责任,对刘小琴,他确实对不起!   张华哼了哼,眼圈也红了,恼道:“二哥,你不在了,我们也斗不过争不赢,只能忍气吞声,你说,我还能骗你吗?”   其实在张华说出那个话的时候,张灿就已经相信了,他们三兄妹打小就不说谎,他不相信的只是朱森林,怎么能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若是像李勇这样的人干这样的事,张灿心里还好受一些,像朱森林,他可是把他当成了朋友,朋友的背叛,那是让他着实伤痛,朱森林做得太现实了,也太过份了,如果回来后,他把店子的一半股份收回去,那个还可以原谅,但把妹妹和刘小琴姐妹一齐就那样赶走了,那就太过份了,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朱森林还强行把他的别墅以一千万的低价占有了!   从新疆回锦城后,在自己的别墅里,张灿一进去就见到朱森林一家人,当时还有些奇怪,但担心家人,当时就离开了,心想朱森林那儿还不好说?所以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一下子就清晰了,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朱森林就是占了他的别墅,否则他不会在那个别墅里,而且看到他之后,朱森林惊得脸色如土,要是心里没有鬼,他怎么会那么害怕?   如果是被他死而复生后回来的事情惊到了,那见到他之后,明白之后就应该是欣喜,而不应该是害怕,而自己简短的说了后,朱森林却还是惊恐之极,现在想起来,这才明白,朱森林那不是震惊,而是对他做了那些事情后害怕的!   张灿阴沉着脸,他一出事,这老家,锦城,一齐出事,家里人都在受着欺负,看来,人不把自己弄得强一点就是不行,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一点都不错,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生存的世界!   低头思索了一阵,张灿开始想着,要怎么对付朱森林,这个场子,以及自己该拿的钱,那都要拿回来!   苏雪知道张灿在想什么,当即说道:“张灿,别担心,朱森林的事我早已经知道了,也安排了人过去收你该收的钱,朱森林这个人就不用你再去教训,他自然会受到他该受到的报应,我们这两天就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带着爸妈哥嫂妹子一起到京城吧,到那边就好了!”   张灿一呆,诧道:“你早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雪柔声道:“我不是要瞒你,我是因为你回来后大哥的事情烦恼着,我不想再给你添忧愁,再说朱森林那么一个人,要处理他还不是小事一桩,只要把他吞的钱收回来,收拾一下他的人,跟你去不去,没有多大关系的,不是吗?”   张灿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苏雪做的事,他没有反感,但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这个世界上,还能去交朋友吗?   当然,张灿不知道的是,苏雪还有另外一份心思,是为她自己的,她不想张灿再到锦城和继续呆在老家,在锦城那边,还有一个她认为是劲敌的周楠,张灿心软,要是过去再遇见周楠后,指不定还会发生些什么事呢,而在老家,还有一个苏雪认为更危险的刘小琴在,虽然刘小琴今天绝然离开了,但苏雪从张灿痛心的表情中也看得出来,张灿对刘小琴绝对是真心的,否则不会那么心痛,这让苏雪心里也极为难受!   叹着气,又沉默了一阵,张灿还是点了点头,沉声道:“好,那就去京城吧,去京城也好!”   张国年与老婆刘春菊还是有些舍不得老家,若是没发生大儿子这件事之前,他们是肯定不会同意,但现在就有些犹豫了,与李勇父子发生的冲突,那肯定是跟县里那些领导结下了仇怨,若是儿子走了,那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来使暗绊子耍阴招?   信谁都信不过他们,张国年犹豫了一阵,又扭头看看刘春菊,刘春菊也是六神无主的模样,而大儿子张继业和儿媳朱红玉倒是很兴奋的表情,他们对于能走出张家村这个地方,却是很期待,一点也不留恋这里。   张国年也叹了口气,闷闷的说道:“也好,去不去京城,你们表个态吧,少数服从多数,我们一家人表个态,愿意去京城的就举个手。”   张华首先就举了手,咬着唇,嘟了嘟嘴,然后说道:“爸妈,二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从没出过家门,第一次出去工作,那也是二哥给的,只有跟着二哥的时候,我才觉得踏实,不会被人家欺负,所以我赞成跟二哥和漂亮嫂子去京城!”   张继业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妻子,犹犹豫豫的也举了手,舔舔嘴唇,有些为难的道:“我……我也赞成去京城,我想换一种生活,在老家,我有些……有些……有些怕了……”   朱红玉自然是跟着丈夫走的,也举了手,只是没说话,但她怀里抱着的儿子亮亮却是笑嘻嘻的道:“爷爷,奶奶,我要跟二叔旅游……”   亮亮才五岁不到,弄不明白迁家搬走的意思,但从电视里看得多了,旅游的人很多,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坐车骑马,逛游乐场,那就是一个孩子的愿望,所以他直是嚷着要去京城。   张国年也没有再叫老婆表态了,摆摆手说道:“那就这样吧,搬家到京城,老二看着办吧!”   苏雪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微笑着说道:“爸,妈,你们就别担心了,放心吧,张灿跟我会把一切都办好的,到京城会过得很好。”   苏雪说什么都是把张灿带着的,其实去京城是她的意思,但却总是把张灿摆着她前头,那就是要给张灿的家人们一种感觉,她是一切听从张灿的,什么事都由张灿拿主意。   张灿知道以苏雪的身份,要在京城给他的家人安全的生活,那是小意思,而在金钱方面,自己当然不会去靠着别人,他一个人就够了,反正自己有黑白透视眼,有异能,养家糊口不是难事,先在古玩界混一段时间看看再说,若是方便,那就自己开一间店,让哥嫂妹妹有个正当的事情做,只要有自己在背后顶着,店子要赚钱是不成问题的,对于这个,经验还是算丰富的了,在朱森林那里,虽然不是有心要当个老板的,但那段日子中,还是学到了不少的经验,到了京城后如果要开店,却是正好用得上!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老奸巨滑的村长   张灿发着呆,张华把张汉泽等人送的水果篮里取了一只苹果洗了给亮亮,逗弄着侄子。   一家人都静了下来,这说归说,但当真要到京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老家这个宅子,还有家里的物事,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可都是张国年和刘春菊辛苦了一生才制下的家业,说丢就丢,心里哪里舍得?   苏雪虽然没吃过这样的苦,但她心细,又不娇气,所以懂得人家的辛苦,公公婆婆的想法,她还是明白,想了想才安慰道:“爸,妈,我知道你们很舍不得这份家业,要忽然就这么离开家里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肯定是不习惯的,我现在也只能说请你们二老放心,不用担心,家里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处理好的,我看不如这样吧,先找个村里关系近的,比较好的亲戚,给他点看房费用,让他帮着看房吧,如果到了京城你们二老和哥嫂都不习惯那边的生活,我和张灿就同你们一起回老家来,就在老家生活过日子。”   苏雪这话说得很有水平,一来她是京城里长大,张国年夫妻再怎么也不会让她一定要在老家这种地方生活,他们还是懂的,儿女有好的基础,水涨船高,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他们当然不会拦着儿女一定要在老家,其实在他们的心里,那是希望三个儿女都能走出这个村子,到大城市里生活,扎根,只是他们这对老夫妻,一来是不想给儿女添麻烦,他们是农村人,到城市里也生活不惯,二来也习惯这样的生活,过别样的日子,哪怕天天山珍海味,但日日无事,那闲着还会生病。   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把苏雪和张灿要回来老家过,或许逢年过节能带着孙子孙女回来看他们,那就心满意足了,不过现在看来,张灿定然是不会让他们单独在老家留下来的,再说因为大儿子的事与官家交了怨,留下来只怕有麻烦,这跟他们以前只是个老实的农民却又不同了!   现在的张家,那是名声在外,附近方圆几十里,又有哪个不知道他们家发了大财?这一次又这么一闹,那更是名声响亮了。   再说苏雪说的话又留有极大的余地,如果他们到了京城后不习惯,那还可以回来,回老家来生活,房子只是托人看管着,并不是卖了,只要他们想,就还能回来。   其实到了京城后,苏雪自然想得到,老两口只不过是辛勤的人,闲不得也闲不住,只要她想点办法,给他们二老找点事情耗着,再加上在那边的生活不会有什么麻烦,只要一家人过得开心,基本上就能把他们留下来了。   当然,最好的活儿就是生个孙子给他们带,老人家最喜欢的都莫过于给儿女带孙子孙女,一旦跟孙子孙女耗上了,哪里还能脱得了身?   苏雪想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别人并不能看出来她现在想什么,但自己有些心虚,又摸了摸小腹,才一两个月,小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变化,是微微隆起了一丁点,但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既然决定了,张灿也不犹豫,就对父母说了起来:“爸妈,你们看找谁来给我们看屋?”   张国年沉吟着,倒是刘春菊说道:“就找二伯吧,一来是自家人,给点钱也好过给外人,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要得,就找张灿二伯吧!”张国年也一口应了下来。   这个二伯不是张灿的亲二伯,但跟张国年是堂兄弟,同爷爷的,算起来还是比较亲的,张国年自己没有兄弟。   决定了人选,又考虑起家里的财物了,钱的话还是好说,基本上都是张灿的,是存在银行里的,带了卡就行,不麻烦,但家里其他的财物又多又杂,很麻烦,别的不说,就说今天县里张汉泽等人送的礼,那都值好几万了。   来送的至少都有三十份以上,而且每一份的礼品价值都不会低于两千块,绝大部份都在三千多左右,这一堆的礼品,其总价值绝不会低于十万块,只是全部都是礼品,又不是现金,想要带走就麻烦了。   张灿和苏雪自然是不想带着这些东西走的,这只不过是点小钱的问题,到了京城还缺得了这个?   但父母和哥嫂的性格肯定不像他,说不定硬要把这些东西带走呢?   张灿想了想,脑子里一动,马上想到一个点子,立即对妹妹张华说道:“张华,你去请二伯过来,跟二伯说过后马上就到村长家里,请他也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张华点点头,也没有感觉到奇怪,找二伯肯定是看屋的事,找村长嘛,多半也是看屋的事,二伯老实,如果有人找碴,先跟村长打个招呼是好的,再说她就是相信二哥的能力,只要有二哥在,她就觉得没有什么难事了。   家里其他人也都没有往别处想,所以也没有追问张灿找村长来是什么意思,村长也是姓张,算起辈分是张国年的堂兄,是张灿的伯父,只是不亲了,隔了七八代人了,要说的话,张家村的老祖宗都是一根藤,不过现在开枝散叶了,也不亲了。   其实现在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了,第一代是亲兄弟亲姐妹,那是很亲的,第二代堂兄弟姐妹或者表兄弟表姐妹,亲切感就稍差了,再他们的儿女一长大,基本上连来往都少了,甚至是绝大多数都不认识了。   张家村的人,虽然老祖宗是一家人,但到了现在,哪个不是压倒别人?人穷的受欺负,人家发了财的,一边又巴结着,一边又眼红嫉妒着,恨不得就马上倒下,一分钱都没有了才痛快。   也不知道张华是先走的哪一家,村长老张倒是先到了,刚进门坐下来,张灿二伯也到了,两个人的表情就是两个样,张灿二伯是勾着腰,村长老张是挺着腰,也许平时就这样惯了,所以成了习惯,不过现在还好些,估计也是看到了张灿家今天的情况特殊了,他也不敢怠慢轻视,他再眼高,却也不敢跟县委书记都要巴结的人作对!   “呵呵呵,国年,你可是好福气啊!”一进门坐下来,老张头就对张国年笑呵呵的奉承着,而张灿的二伯就低垂着头在一旁小心的听着,他也不知道张华叫他来有什么事,张华只是说了,说爸妈找他有事商量。   张国年看了看老婆,又看了看儿子,张灿索性出头说了:“二伯,是这样的,我们想到京城去住,但爸妈又怕不习惯,所以决定先跟我们过去住一段时间看看,如果习惯就住下来,如果不习惯就回老家来,所以老家这边,我们就想请二伯帮我们看看屋,看看家,当然……”   张灿的二伯一听是这么回事,心里顿时松了,看看屋自然是小事,再说了,他家条件不怎么好,国年家虽然没有修新房,但最近张灿发了财,寄的钱多了,家里的电器家具还是置购了一些,他过来帮忙看家,其实比他自个儿家里住着肯定要好些,这没有什么不好,所以一听就出声应了下来,甚至不等张灿把话说完:“哦,是这事啊,那好说,你们几时走,我就几时过来,保证给你们把屋看得好好的,什么东西都丢不了!”   张灿笑笑道:“二伯,请你来看屋,我还得给你点小酒钱,平时还交交电费什么的,不能让你自个儿掏腰包。”   说着就对苏雪伸了伸手,苏雪赶紧就从她的提包里取了两万块钱出来,还问道:“够不够?”   张灿点点头,然后把两万块钱塞给了二伯,笑笑道:“二伯,这两万块钱你拿着,平时不干什么事也可以,反正年纪大了,把钱存起来,每个月取一点生活费出来,够用就好!”   张灿的大方,立时将村长老张艳羡得眼红不已,喉咙里都伸出手来了,这张家老二在外面当真是发了大财了,找个媳妇一个比一个漂亮,刘小琴就够漂亮了,谁知道这马上就分了手,又跟这个更漂亮的姑娘家好上了!   苏雪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人又长得实在是绝顶的美丽,村里的人又不是瞎子,看着哪家里的人不羡慕啊?   能出去外面打工,找到钱回来就不错了,也有在外面带了女朋友回来的,不过家里穷的却是迟早留不住人,在外面打工交的女朋友,要不是被哄骗的就是被外表的相貌和经济假像瞒了眼,回来后见不是那么一回事,结果就自然不同了,所以说,在外面带回来的女朋友,基本上是十有七八都是散了的。   张灿家里的情况,大家都是明白的,像苏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只可能是被他用金钱骗到手的,但看起来又不大像,苏雪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嫌弃张灿家条件不好的样子。   张灿二伯顿时被两万块钱吓到呆了,捧着钱的手都直发颤,说实话,他可真是从来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钱!   张灿又扭头对村长说道:“大伯,我叫你过来,是因为你家里开了个小百货店,我家里今天收了这么多的礼品,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问,便宜点卖给你,要不要?”   老张顿时一怔,怎么也没想到是这回事,不过怔了怔后,马上就省悟过来,不过他是老奸巨滑的人物,当然也没有马上点头,东西只要便宜,他当然想要,能赚钱的事,他怎么会不干呢?   不过无论做什么事,老张都是走一步就想到了后三步,所以他一想到要这些东西,但却不能把价钱给高了,而想要的念头更是丝毫都不表露出来。   瞧着张灿嘿嘿一笑,老张才故作沉吟的说道:“老二,这东西嘛,呵呵,现在的生意难做啊,店子里的生意也是一般般,你也看到,再说那是儿子儿媳做的,我并没有参与,所以我还得问过他们才能决定,二来嘛,咱们都是一家人,能帮的当然要帮了,你说说看,你们大概要什么价位,只要我能拿得出,能帮得上的,我还是咬牙受了,就算儿子儿媳不要,我也受,但就要看我受不受得起啊……”   一听到老张这些话,张灿淡淡一笑,他的心思,张灿又怎能不知道?本来是让他赚点钱,只是照老张现在这么说来,反而是他来帮张灿家的忙了。   “老奸巨滑!”张灿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但脸上却依然是笑呵呵的道:“全部按市价的半价,大伯,你看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拿到城里去找那些批发商……”   “要要要……呵呵,我要了……”老张见张灿一说起到城里找批发商,心里就急了,这些货半价的话,随便他找到哪家批发商,人家都会收下来,像一千六的烟吧,进价怎么也得一千三四,这半价才八百,赚大了。   就算他拿去,在店子里赚不了什么钱,毕竟在农村里买这么高档的东西还是极少,但他拿到城里,这一批物品,大概是能值十万的价吧,他如果五万拿回去,转手就能赚两三万,这是肯定的,因为那些物品总数按市价是值十一万左右,批发价大约也要八万多到九万,假若他再稍低一点,只要七万五,立马就能成交,而这些官场上的大佬们去买的货,肯定就不是假的,那些商店老板无论怎么心黑,卖给他们的,可也不敢给假东西出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人比人,气死人   村长老张当然会要了,不过他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张灿的,张灿只不过随口几句话便把老张逼得原形毕露了。   不过老张当即又讪讪的红着脸说道:“不过……不过,嘿嘿……国年,不过我家里没有那么多现金,只有三万块左右……”   “没问题。”张灿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一口就应了下然,然后又说道:“我二伯给我们家看房子,剩两万块就给二伯,算是我们家多给一点酒钱!”   张灿二伯一怔,随即涨红着脸直摇手,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用了……”   张灿摆摆手道:“二伯,我们小辈给的,你就拿着吧。”   见张灿又这么说了,表情看起来也不是假的,诚心诚意给的,他也就没再吭声。   不过村长老张可是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这才一眨眼工夫,张灿就给了他这个隔房二伯四万块,村里的壮年劳力出去打一年工,也许还存不下四万块,这个老家伙只是给张灿家看看房子就能捡到四万块,这样的好事他怎么得不到?   张灿的安排,张国年和刘春菊当然是不好出面阻拦或者说什么,这个家基本上就是由张灿作主当家了,而苏雪就更不会说话,张灿怎么做都行,她绝不会反对。   把这两件事一安排好,张灿又说道:“二伯,你回去到县里去把钱存起来吧,我们走的时候会来给你交钥匙的。”   二伯千恩万谢的拿着钱去了,村长老张看出张灿有些送客的意思,赶紧说回去找个车来拉货就走了,这时候,他在张灿家人面前可就再也傲不起来了,比富,人家比他远远有钱,比权,县委书记那样的大官儿都来他们家拍马屁,他一个小小村长算个屁啊?   就只剩自己一家人在了,张国年摊摊手,苦笑着无话可说了,张灿这一下可是把他们逼到绝境了,不走也得走了,只不过对京城那个陌生的环境,却是有许多顾虑,一生到老,他跟妻子都没出过远门,这一下可是背井离乡,反倒是张华和张继业兄妹两倒是有些兴奋莫明,对电视中经常看到的京城首都却极是向望。   苏雪冰雪聪明,知道张灿父母的担心,当即乖巧的来接着婆婆的手安慰着:“妈,您跟爸就放心吧,过去也不是跟我爸妈住一起,我们自己另外买房子另住一边,什么都不用担心,不会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钱也是张灿自个儿挣的,自个儿花自个儿的钱,大个着呢!”   听了苏雪的安慰,刘春菊和张国年都是呵呵笑了起来,在善懂人意上,苏雪跟刘小琴都是一样的好,只不过苏雪的身份远比刘小琴高,从心里来讲,他们对苏雪还有觉得有几分距离感,与刘小琴觉得会亲近一些,这才是他们真正会顾虑的地方。   张灿摆摆手道:“就这样吧,我来决定,迟走不如早走,就明天吧,今天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到县城转车,再到省城,然后搭机到京城。”   想了想,张灿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沉吟了一下,又有些犹豫的对苏雪道:“苏雪,我就是想……想到锦城一趟……”   苏雪当然明白张灿的意图,朱森林欺负张华和刘小琴的事,张灿肯定心里不痛快,这件事要不了结他心里就是块心病,当即就劝道:“张灿,锦城的事你就不用烦心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已经安排了人去跟朱森林谈了,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我估计这人也快回来了,就等着吧!”   张灿当然知道苏雪派人去找朱森林自然是要远比他去更强,叹息了一声,也就住口不语了。   一决定之后,从下午开始,刘春菊跟朱红玉做饭,张华跟张继业收拾行李,大包小包的,只是越收拾就越多,张灿苦笑着劝道:“哥,张华,你们不用带这么多,随便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好了,缺什么到那边再买,现在的城市里,要什么没有呢?”   张华去过锦城,还是知道的,她跟刘小琴从老家带过去的东西,在锦城住一段时间后,基本上就没用过,什么东西都是现买的,从老家带过去的衣服等等,根本就穿不出去,穿出去就会惹人笑,这不是说她虚荣,而是事实。   只有张国年既然不收拾也不准备带什么,就是在老家的前前后后转悠,其实他心里还是大致明白,这一去,只怕再回来这里住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儿子张灿的性格他又不是不了解,若说是让他在京城过着,而让父母回乡,他又哪里肯?   以前说公婆就是儿媳的仇人,但张灿倒是有本事,无论是刘小琴,还是苏雪,对他们父母两个人那都是当自己的亲父母一样对待,这倒是让他们欣慰的事。   一顿晚饭做得极是丰盛,因为知道就要走了,刘春菊再舍不得也大方起来,把鸭子也宰了一只,鸡鸭鱼肉的,做了十几个菜。   到了快天黑的时候,家里忽然到了两个不速之客,其中一个,张灿倒是认得,是苏雪的那两个警卫之一的李东国,另外一个却是不认识,但看样子,却也是同样的彪悍精干,看来也不是普通人。   因为张灿一家人都认识李东国,在去县城看守所的那一趟,他跟另一个人是护着他们的,也知道他们是苏雪的什么人,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都赶紧拿了椅子让他们坐下。   苏雪倒是很镇定,点了点头,然后问着那个张灿他们没见到的那个人:“小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个小郭当即从随身带着的包里面取出一张支票来,递给了苏雪,然后说道:“苏小姐,事情办妥了,张先生在在南区帝景苑的别墅现在市值三千六百七十万元,除去支付给张小姐的一千万,还余下两千六百七十万,另外,张先生替朱森林赚到的钱一共是四千一百九十二万,再加上老石斋店的一半股份三百一十一万,以及朱森林赠送给张先生的宝马五,价值七十万,一共是七千二百四十三万块,都在这张支票上,请苏小姐收好!”   张灿一怔,没料到苏雪的人办事这么迅速,而且办的事也太出他的意料了,这个小郭出手未免也太狠了吧?一出手就把朱森林宰痛了,这还不止是宰痛了的层度,而是要朱森林痛不欲生的地步了,以朱森林原来的财产,也不过是一两千万,跟着张灿赚到了四千多万,但这一下子竟然要他吐出来七千多万,那可是把他的家底掏完了,还得再欠上一笔债才能凑得上这笔数字!   苏雪为了让张灿心里放心,也觉得能出了那口气,所以就问道:“小郭,说说看,你用了什么法子让朱森林把这些钱吐出来的?”   那小郭点点头回答道:“也没用什么法子,就是找了几个部队的人把他抓回去,只说了两个条件,一是给钱放人,二是罚款一亿,判他二十年徒刑,结果他一下子就软了,自愿赔钱,我们放了他回去,朱森林想必是知道苏小姐的底细,不敢有他心,把房子车子都卖了,又把家底里珍藏的一些古董也当了出去,再借了些钱,把钱凑起了交给我,所以这一趟也算顺利,没有耽搁。”   小郭的话,张国年一家人除了张灿外,基本上都不算明白,以为朱森林是愧对张灿才那么容易赔钱出来,其实张灿却是明白,以朱森林的性格,若是不被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又哪里会吐出这个钱来?   而且朱森林这可是把家底都赔光了,还欠着债,像他又没有什么技术,把家赔光了,以后可就再难以东山再起了,这可比不得那些有技术的人,一时赔,只要技术在,那还有可能再扳回来,但朱森林发家是靠以前有些家底,请了别的师傅,再加上那时候运气又好,结果就发家了,但现在一旦赔光了,可就再难以起来了。   但他遇上苏雪这样的背景关系,那也只有自认倒霉,如果不拿钱出来,这一生可就只能在牢里度过了,那比死更难受,虽然说把全副身家赔光了也难受,但总好过连自由都没有了!   苏雪点点头道:“小郭,辛苦你了!”   “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小郭赶紧恭敬的摇摇头,再站起身说道:“苏小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着就跟着李东国一齐告辞出去,他们这些人做事都是这样的,做事时就出现,办完事就撤走,毫不拖泥带水。   张国年赶紧说道:“不用这么急,来来来,赶紧吃点东西,……老婆子,给小郭和小李做点吃的……”   张国年是朴实的乡村人,在村里都是这样的习惯,人家给你办事,那就得好酒好肉的招待,更何况人家小郭替张灿要回来七千多万,别说吃一顿饭了,就是给人家几十几百万,那也是应该的!   “不用了不用了,呵呵,大叔,你们就忙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李东国和小郭哪里肯留下来吃饭,笑呵呵的打着招呼,然后出门就走,门外停着一辆越野车,夜了,也看不清什么颜色,两个人迅速的上车,启动车子就飞驰而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赴京   这个忽然的事情把张灿一家人都搞得有些发愣,尤其是张华,在锦城,她是亲眼见着朱森林和他请的那一帮子流氓的凶恶面孔的,怎么就这么好把钱还给了她二哥?而且还多出了那么多,这个数目,即使是爸妈哥嫂,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千多万,别说他们一家人了,就算是这整个村子,全村老老少少的一辈子都能生活得美满了!   苏雪拿着支票,微微一笑,又塞给张灿,说道:“你收好了!”   张灿想了想,索性又把支票递给了苏雪,笑道:“你拿着吧,到京城买房子添家具,我爸妈从没用过好的东西,所以这次就拣好的买吧,也别省着钱,我这边还有!”   银行卡里还有千多万,足够用的,而且张灿还有能力在身上,那可是比七八千万的现金更管用,不过可惜的是,在新疆雪山的洞里,掉进悬崖水潭中后,可是把那一百多颗钻石给弄丢了,在地下水中给冲得不见了踪影,这个东西要想再找回来,那可就等于是零的机会了,说实在的,张灿虽然有潜水的特异能力,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想回去一下那个地方了!   苏雪摸了摸口袋,她口袋里还藏有了两颗钻石,不过想了想又还是没拿出来,回来后,也就她身上还剩两颗钻石,心想幸好她那天问张灿要了两颗,否则连她的两颗都会掉落在阴河中,这两颗钻石她是要做结婚钻戒的,所以现在想着还是别拿出来的好,等以后请工匠做好后给张灿一个惊喜!   把支票收好,苏雪脸上笑盈盈的有若春花灿烂,看得张华忍不住说道:“漂亮嫂子,你真的好漂亮啊,比我小琴嫂子都还要漂亮,我就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   苏雪格格一笑,伸手拧了拧张华的脸蛋,笑吟吟的道:“小姑子,你也很漂亮啊!”   不过张华却是忽然又说道:“不不不,还有一个,跟漂亮嫂子一样漂亮,像仙女一样的人!”   苏雪一怔,诧道:“谁啊?”   “那个叫周楠的姐姐,还跟我们一起做过饭,跟小琴嫂子比过做菜。”张华可没那么多心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以至于现在称呼了苏雪为嫂子,说起刘小琴时依然还是叫她嫂子。   其实张华是个很念感情的人,对苏雪,她是没有恶感,也挺喜欢这个人,但若说感情,那肯定还没是没跟刘小琴的好,她跟刘小琴两个人,可是一齐共过患难,在老石斋上了那么久的班,上班下班,甚至在睡觉的时候,她都跟刘小琴睡一张床,那个时候,刘小琴的父母和姐姐刘小丽都来了后,在十七楼租的那套房子里,三间卧室不够用,只能挤着住时,就几个人睡一张床的,好在张华和刘小琴都是从乡下来的,没那么多讲究,所以她们两个感情很好。   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苏雪却是不讨厌张华这个小姑子,没有心机,直爽坦率,是真的喜欢她,不过现在听到张华说起了周楠,心里一颤,偷偷瞄了瞄张灿,却见张灿脸上也是有些神思物外的样子,不禁恼了,本就不想让张灿再回到锦城也就是那个意思,其实朱森林这个人倒是无所谓,若只是为了他,她又何必阻止张灿到锦城呢?   不让张灿到锦城去,那就是为了防止张灿再见到周楠,可张华这无意一提,顿时把张灿的心事提了起来。   不能说张灿对周楠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在那次被绑架的事件事,周楠在山上,那也是宁死都不丢下他,对他真是够真心的,这一点,张灿怎么也是忘不了的,但又不能够忍受周楠家里人的轻视,张灿不是个爱面子的人,但自尊心却是够强,所以拒绝了周楠,那也不是奇事。   其实说起买房的事,苏雪早已经偷偷跟小舅王前打过电话通知了,让小舅先给买一栋下来,把家具电器设备都准备好,等她们一到直接进去就可以住人,不用再等待,要是住酒店里,会让张灿的爸妈没有踏实的感觉,但若是到她家里或者小舅家里住,张灿家里人会更觉得不方便,不是家人不同意,而是双方的环境生活水平悬殊太大,一下子挤在一起过,肯定就会让张灿一家人觉得不习惯,说不定反而搞起了矛盾,那样反而就不好了。   在这一点上,苏雪觉得是要给张灿面子的,让他的父母家人都认为是靠张灿的能力才是最好。   这一晚大家都是心事重重,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了床做了早饭吃后,张灿就让妹妹把二伯叫过来,然后给了他钥匙,又叮嘱了一番,这才领着一家人离家了,张宽这一次却是免费送他们到县城。   离家的时候,刘春菊眼睛都湿润了,住了几十年的家,这一次有可能就是永远不回来了,哪有心里不痛的?   但也就只有她跟张国年老夫妻两个叹息舍不得,张继业夫妻两,还有张华,甚至包括了亮亮,也都是兴奋莫明,根本就没有不舍得老家,而是对即将面对的未来而感到神秘,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张宽开了车,把张灿一家人送到了县城的车站,然后又买了些水果和饮料,张灿笑了笑道:“老哥,你这心意我还是受了,以后如果到了京城就记得来我那儿!”   “一定的,肯定的!”张宽笑嘻嘻的答应着,这事他哪有不想的。   县里那些单位上的领导这次可是没有谁知道张灿一家人走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动静,张灿其实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把哥哥的事情解决后,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他多待了,官场上的腐败,那不是他的责任,也不需要他去治理。   从县城坐快巴到省城的机场,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在机场路上时就已经打电话订好了机票,到机场大楼后,又取了机票,航班起飞时间是两点半,还有三四个小时,在机场大厅里坐着等也没有意思,张灿和苏雪商量了一下,就把家人带到机场旁边的餐厅里点了餐,好好的吃一顿,在餐厅房间里等着比较自在,到快两点钟的时候,才慢慢回到机场大厅,刚好检票。   张灿一家人,除了他自己坐过飞机外,父母兄嫂妹子都没有坐过飞机,父母哥哥嫂子侄子更是第一次出远门,尤其是亮亮,感觉到任何东西都那么稀奇。   苏雪订的座位都是头等舱,到京城的航班是大飞机,小飞机还不能直接到,票价要低一点,而且还要转,张灿和苏雪自然就不会在意花多少钱,要节约多少钱了。   从省城到京城,飞机飞行时间只需要两个小时不到,张灿一路上就躺着睡觉,因为父母和哥嫂侄子都是第一次坐飞机,新鲜,根本就不会睡觉,苏雪倒是兴致勃勃的给他们讲解这讲解那,尤其是侄子亮亮,对这个又好又漂亮的二婶特别喜欢,也是苏雪对他也好,要好吃的就买,好玩的就给。   坐飞机挺新鲜,但这两个小时一晃眼就到了,还没坐够,飞机已经到了京城机场,随着下机的人群出了机场,在机场大厅里,张灿一出检票口就见到王前带着五六个人在等候,不由得笑了笑。   王前早招起了手,叫道:“这边,这边!”   张灿家里人不认识他,还不知道,苏雪抱着亮亮几个快步走了过去,笑道:“小舅,事都办好了?”   王前点点她的头,笑骂道:“你这混丫头,小舅办事你都不放心了?早办好了,走吧!”   随着王前的一招手,他身后那五六个人上前就把张灿一家人的行李接了过去,然后蔟拥着他们往外去。   在机场大楼外的公路边停着长长的出租车,不过靠近大楼出口的地方,原本是禁止外来车辆靠近的区域,但现在却停着五辆黑色的大奔,几个人上前把行李先放到行李箱后,再赶紧开了门,请张灿一家人上车。   王前的意思,本来是要他们一人上一辆车,但张灿家人都太拘束,一下子就都钻进了一辆车里,有张灿爸妈,哥嫂和亮亮,还有张华,五个人抱着孩子都挤在后排,大奔的空间虽然大,但还是有点挤了,张华当即下了车又坐到前边,这一下倒是够了。   王前还想说一下,张灿笑道:“王大……大……呵呵,算了吧,我爸妈他们有点拘束吧,随他们。”   本是顺口叫“王大哥”的,但一想现在他跟苏雪的关系,再叫王前王大哥,显然就不合情理了,硬生生的把那个称呼缩了回去。   苏雪手中没了亮亮,倒是紧抓着张灿的手,在王前面前也不避嫌,就是显恩爱,听到张灿的话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有些着恼,张灿怎么也记不住。   随后张灿苏雪上了车,王前也跟着上了他们这辆车,其它三辆车反倒是空着了。   张灿也是第一次来京城,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也不知道王前是带他们到家里,还是到酒店,反正都无所谓,等歇息一天后,明天再跟苏雪出去买一套房子把一家人安顿下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嫁妆   王前偏过头,看着张灿笑着问道:“张灿,这段时间辛苦了吧?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张灿当然知道哥哥的事肯定是老爷子这边出的力,王前也肯定是知道的,王前这么一问,张灿心里顿时热了一下,当即回答道:“都处理好了,我还要当面谢一下老爷子。”   “都是自家人,还说这些干什么?”王前笑道:“以后像这样的话提都别提了,你可别忘记了,小雪可是我们几姐弟当中唯一的一个宝贝女孩子,我两个混小子,大哥一个儿子,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小雪了,你想也想得到,小雪的事,老爷子能不当真吗?”   张灿笑了笑,也不提了,车子继续向前,一路上,两边的建筑,都是又高又亮又豪华,道路又宽又新,看得出来,这是新建设的区域。   张灿见苏雪微微笑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去哪家,还是到酒店,但车子开了这一阵后,眼见这边尽是高档的住宅区,并不是老爷子住的地方,这是要到哪里?   再开了一阵子,眼见行人越来越少,而建筑群落反而是越来越高档,当即忍不住问道:“这是去哪儿啊?”   王前笑了笑,没有出声,苏雪把脸贴在张灿手臂上,笑吟吟的道:“张灿,你就别问了,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灿见王前和苏雪都不说,只得忍住了等待着,又过了五六分钟,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小区里尽是独立的别墅,看这些布局格式,绝不比张灿在锦城买的那栋别墅档次低,只会更高。   在小区外面的售楼处,张灿早看到了,这里的售价都是十几万一平米,比锦城的售价要高得多,到底是京城了。   在一栋独立别墅面前停了下来,私家花园很大,超过一千平方,做得很漂亮,只是别墅外面没有泳池,车子接二连三的停下来,王前的那几个手下提了行李箱就到别墅里面去。   王前看了看在一边有些发呆的张灿一家人,笑笑道:“过来吧,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张灿一怔,心里已经有了这个念头,果然是如此,这一栋别墅至少就得七八千万以上,比他在锦城的房子要贵了一半以上,王前背底下已经把房子都准备好了,这个礼,张灿觉得还是太重,房子他又不是买不起,最好还是自己的,不想欠人家太多。   看到张灿有些迟疑的样子,苏雪忍不住拖了拖他,嗔道:“怎么了?到了家都不进去?”   王前也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笑道:“张灿,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想欠别人的,可是我要跟你说的是,我们不是别人,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再说,这房子是我给小雪的嫁妆,你也知道,我们一大家子人,就小雪一个女孩子,我们不可能不给嫁妆吧?”   张灿苦笑了笑,原本就是不想依靠媳妇娘家人,原来周楠家的人,不都是嫌弃自己吗?而现在苏雪家人却还是做成了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前说得也不错,不管是他们这种家庭,还是自己老家那种普通的农村家庭,嫁女儿有嫁妆,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以苏雪家的背景身份,有这样的嫁妆那也不为过,自己的确也没有话说。   想了想,张灿又对苏雪说道:“苏雪,这房子我接受,既然王大……小舅都买下来了,我就受下来,不过这钱我还是支付一部份吧,你把那张支票给小舅吧,自己拿一部份钱,我才觉得实在!”   苏雪一怔,忍不住眉头一皱,嘟起了嘴,很是不高兴的道:“张灿,这是我家里给我的嫁妆,我的家人的心意……”   “好好好,听我的吧。”王前伸手一拦,堆着笑脸道:“张灿是那种喜欢创业的实在人,你要给这个钱,我也不反对,不过我提个意见,你现在刚来京城,又带了一大家子人,又还要马上准备跟小雪的婚礼,需要的就是钱,这样吧,这个钱,你一定要给的话,一年以后,你再给我,行不行?”   王前说这个话,当然是缓和一下,张灿现在是这种念头,一年后,跟他们都成了一家人,亲近多了的时候,孩子也有了,恐怕就不会再分得这么清楚明白了,所以他给了个一年的期限,其实是拿时间来消磨张灿的那份自尊心。   以王前的性格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灿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来什么,无奈的笑了笑,只得选择默认了。   苏雪盈盈一笑,赶紧招呼着公公婆婆,嫂子小姑一齐进屋。   张灿一家人进了客厅以后,除了张灿和张华外,其他人都被这客厅的豪华和宽敞惊呆了,给他们的感觉,这哪里像是一个客厅,倒像是一个小广场了,而且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亮亮天真,跑到那个墙上的大液晶电视前看了看,回过头来问苏雪:“婶婶,这个是不是电影啊?”   小孩子没见到过这么大的电视,不过在农村看过下乡放电影的,还以为是放电影。   苏雪拿着遥控按了一下,电视顿时亮了起来,这是一款七十寸的三D最新电视,清晰的图像一显现出来,就把亮亮吸引住了,这个就跟放电影一样,但更清晰得多。   王前指着客厅侧面的几个门说道:“下面是厨房,两间工人房,餐厅,还有室内泳池,健身房,三车库,二楼三楼一共有十五个房间,都准备好了,你们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苏雪当即扶着婆婆刘春菊道:“妈妈,嫂子,妹妹,走,我带你们到楼上看房间,你们爱哪一间房就住哪一间房。”   王前就笑笑道:“嗯,就让她们去看看房间吧,张灿,我们聊聊,来来来,坐下来聊吧!”说着指了指客厅里的豪华大沙发。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到底还是跟王前不适应,这个地方也显得太高档次了,让他们不自在,所以干脆跟着苏雪她们一起上楼看房间了,跟这个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儿媳妇在一起,倒是自在多了。   等到家人们都跟着苏雪上楼了,张灿才苦笑着对王前说道:“小……小舅,现在我也只能跟着叫你小舅了,这份礼,嘿嘿嘿,让我太不适应了!”   不用说,楼上那些房间里,肯定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买回来摆设好了的,按照这个级别层度,至少又会多花几百万了,在称呼王前为“小舅”时,张灿还是有些拗口,突然间改口这么叫,还是很不自然。   “这就对了!”王前倒是很自然的又拍了拍张灿的肩膀,“一家人不能说两家子话,好好的准备跟小雪的婚事吧,婚事还需要我们双方多多协商协商,当然,要以你们的意见为主,小雪外公说了,你们是男方,一切以你们的行事和规矩办。”   张灿心里又是一烫,老爷子当真是个不错的老人家,做的事和说的话,可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张家看低了,即使双方的地位差别如此巨大,他也半点都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反而是要依张灿他们家的意思行事,要说苏雪的宝贝层度,没按他们那边的规矩来办婚事,那就是极为尊重张灿这一家子了。   王前又站起身对张灿说道:“来看看车库,看看喜不喜欢!”   一提起车,张灿就想起了朱森林,以及他送给自己的宝马五,这次可是被小郭连本带利都拿过来了,对于车,不懂,也没那个经济实力的时候,张灿是一点都不想,但到了现在,对这个东西,他倒是的确很喜欢了。   王前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给你们请了一个老家是你们那儿的保姆,受过专业的训练,很不错,菜饭做得很好,明天就来上班。”   张灿又是苦笑不已,王前准备的,他还想不到有哪一样没有的,到车库边上,王前推开了门,再打开灯,亮堂堂的灯光中,这个三车库很宽敞,里面已经放了三辆车在里面,一辆白色的宝马X5,一辆红色的宝马MINI,另一辆是奥迪A6,这三辆车都是全新的。   “这一辆宝马X5是给你的,另一辆是你妹妹和哥哥的,苏雪自己有车,在她爸妈住的地方,不过现在怀孕了,最好是别让她开车,这丫头有些疯!”   王前一边介绍着,一边又嘱咐着张灿,张灿无奈的道:“小舅,你这样安排,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妹妹和哥哥都是农村出来的,连拖拉机都没摸过,又怎么会开车?”   “哎,这个好说,驾照我给他们弄回来,简单,然后我再找两个人专门对他们进行一对一的陪练,保证一个月就熟到不能再熟,放心吧。”   王前呵呵一笑,摆摆手,张灿担心的都是小事,当然,不会开车的人就这么让他们去开车,那肯定是对自己生命的不爱惜,王前也不会那么做,所以说了,他还要找两个陪练的过来教张灿的哥哥妹妹两个人,他找来的教练,当然肯定就是技术过硬的高手了,张灿对这个当然是不关心,只是觉得王前安排得太周全了,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本就想了要找些时间来准备,可这才一到京城,房子好了,房子里也是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什么都不要他们去买,甚至连车都给买好了,就他那辆宝马X5,那个车,张灿在锦城时也看过,这一款的要一百八十五万多人民币!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旧货市场淘宝   如果只是以前的关系,就像那时候,王前只是喜欢张灿,但却没有苏雪的关系时,张灿肯定不会接受王前这一份厚礼,俗话说,吃人家的口软,拿人家的手软,拿了人家的好处,别人又怎么可能会白给呢?   天底下绝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张灿现在还是知道,王前给的这一份礼是真心实意的,绝不会要他以任何条件交换,的确是给苏雪的嫁妆,即使不是苏雪的嫁妆,他也不会拿金钱财物来诱惑他,所以张灿才会接受下来。   豪宅,名车,一应俱全的家居电器,张灿一家人根本就不需要再购置什么了,小到一根针,甚至是米油盐锅碗碟具,全都应有尽有,进厨房就可以做饭,哪还用再买什么了!   王前跟张灿又回来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张国年夫妻和女儿儿媳以及苏雪看完房间都下楼来了,一家人都有些不知道所措,尤其是张国年夫妻和大儿子张继业一家三口,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讲,都太豪华了,豪华得都不敢想像,不敢住进去,不过张华还好,毕竟她在锦城的时候住过张灿买的那栋别墅,两者的层度还是相差不大,所以这里虽然豪华到奢侈的地步,张华倒也没有太过惊讶,自己随便挑了一间,然后又给父母和哥嫂各挑了一间,王前想得很周到,甚至还摆设了一间儿童间,里面的玩具让亮亮一见就舍不得再走开了,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呵呵呵,你们先把家里安排一下吧,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一下,我就先走了,这两天,小雪的爸妈,还有她大舅,我们会挑一个时间,然后一大家人聚一下,见见面!”王前又笑着说了后面将要安排的事,然后起身就要走。   张灿苦笑道:“王……小舅,你去忙吧,我等会儿出去转一转,家里什么都不用我操心了,闲着也没事,索性出去转一下,熟悉一下一环境。”   王前点点头,“行,熟悉一下也好,有事就给我电话,或者给小雪电话,都一样的。”   等到王前一走,张灿一家人就自在起来,跟苏雪说这说那的,一家人的气氛也挺热烈,张灿嘿嘿一笑,随口道:“你们收拾房间,做饭也好,我出去随便转一下。”   苏雪点点头,张灿又不是小孩子,当然也不会担心他走失了。   张灿漫步走出小区,小区外的公路很宽,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实行的新城区,路边还有公交车牌上落点,不过因为这一带都是高档小区,来往的人基本上都是自驾车,坐公交车的极少,但还是有。   张灿走到公交车站口时,这看起来不远的路,走起来却是花时间,刚好又有一辆公交车路过,停下后,张灿想也没想的就上了车,也没看这车往哪里去。   车上只有两个老太太坐着,全是空位,车里的座位挺不错,也很新,空调也很劲,张灿觉得还真的很好,上了车看到刷卡点,又有一个投币口,写着一次三元,当即伸手到衣袋里一摸,只是衣袋里除了一大叠百元大钞外,就只有几张十块的,张灿也不多说,拿了一张十元的就塞进投币口里,然后到后面随便坐了一个座位。   车子开动后,张灿就瞧着车窗外的风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走走停停的,到后来人倒是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车子上的座位都坐满了,连巷道上都站得满满的。   张灿有些困,索性睡起觉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听到两声喇叭声响后就惊醒过来,睁眼一看,车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那司机朝后面叫道:“到站了到站了!”   这才起身下了车,公交车站里一般都很少人,只有无数的公交车,要坐车的,大都会在自己将近的路口等待,而不会选择到站里来坐。   张灿走出车站,四下里看了看,这一边可就比自己住的那里陈旧窄小得多了,显然是老城区,公路窄,人又多,车流如水,当下信之所至,也不分东西,直接往一个方向而去。   越走这一带的房子越来越低,到后来基本上都是四五层的老房子,又经过了一个菜市场,好像是老村的样子,张灿就想调头回走了,不过见到有一个老头抱着个看起来很旧很有些年份的黑色花纹的坛子往那个方向走,张灿心里一动,从那个老头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丝自己当年混古玩市场当淘家时的影子,当即就尾随着那个老头而去。   当然,跟他走的时候,还是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那个坛子不是真货,是一个现代品,然后粗略的制旧了一下,技术手段都很糙,稍稍有些经验的藏家都能认得出来。   也许是职业的原因,也许是身上有异能的原因,反正张灿一看到同类的人,就有些兴奋,也有兴趣,慢慢的跟着老头走,弯弯拐拐的走了两条巷子,接着眼前就一亮,好大一条街!   其实不是说张灿面前忽然出现的这条街有多大,是因为这一条街全是摆着玉石古玩件的地摊,其中还有一些店面,店面里也是古玩件,看来这就是一条古玩街,只是这规模也太大了,这一条街似乎看不到尽头,在锦城的时候,张灿天天都泡在那样的地方里,锦城的古玩市场也不算小了,但跟这里的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灿自然是从来都没见过京城的古玩市场,其实这里就是京城收藏类的一大景点:潘家园旧货市场,他这无意中乱走乱窜的,居然碰巧来到了这里。   一看到这么多的摊位,不计其数的玉石古董,张灿一下子就有精神起来,他跟着的那个老头抱着坛子也正往那些摊点上问。   这些摊位老板,那就跟张灿前几年一样,只是经验技术比他还更要好,都是玩这一行的老油子,靠的就是赚这个钱,基本的眼力肯定是不差,所以那老头的坛子就找不到买家了。   张灿一边走一边透视着那些物件,用肉眼看时,那些东西绿的绿,白的白,品相极好,而摆的另一些古董,也是旧迹显然,哪个摊位上的物件看起来就是好东西,但在张灿的透视眼之下,一切都无可避形。   张灿一连看了十几个摊位,就没有看到一件是真的,就算是那些数量极多的玉石饰件,也没有几个是真的,即使有两件是真的,但质地却也是品相差的青水地鼻涕地的翡翠,只不过经过用化学物品和特殊的手法制过了,再看起来就是极好颜色的上等品了。   “老板,要翡翠件吗?嘿嘿,那你可找对地方了,我这里,可都是缅甸老坑的玻璃地,都是上等品,只此一家,而且价廉物美,买回去,无论是送给父母姐妹,又或者是妻子情人,那都是能当成传家宝的物件啊,挑吧,包你满意,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张灿忍不住“扑哧”一笑,听着这个摊位的老板如同说顺口溜一般天长日久说着的老话,禁不住就好笑,随口就说道:“有那么多上等品吗?我怎么看来看去就都像是一些玻璃做的呢?”   那摊位老板当即就接了过去:“老板,别看你年轻,眼力却是不错,你想必也知道,那缅甸老坑玉最好的就是玻璃地子的,什么叫玻璃地子啊?那当然就是说跟玻璃差不多了,老板你能看得出来,这些物件都像是玻璃做的,那就对了,若是看成了是别的东西做的,那反倒不对头了!”   张灿当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摊位老板当真是脸皮都练到了长城那么厚了,张灿说的直白话居然还反而给他说成了是顺当的,好像张灿那么说才对,那东西就应该是那个样的!   “老板,你可真会说,呵呵,我到别处去转转吧。”张灿不想跟他再多说,反正摊位上都是些假货,多说无疑。   那老板年纪不大,也不过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脸看起来就是很能说很会做生意的那一种,他这摊位上的东西,不过也就是专门对付那些来旅游的不懂行的游客罢了,一件也不要多,叫价也许是几万,但最后成交的价格有可能就是两百块,可以齐天叫价,也可以着地还钱,不过基本上也没有多少人上大当,都是三几百块钱,至多也不过是一两千块的价钱,吃亏也不大。   那些真正上大当的人,却都是行内的玩家,只有玩家才会下大价钱去买认为是好的东西,当然,还有一种人也是被狠宰的对像,那就是富豪,通常发了大财的富豪们为了彰显身份,又或者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品位,都会花高价去买一些古董啊,名人字画什么的,价高无所谓,也就是买回去当个摆设而已。   像这种人,他们自己一般都是不懂的,要买的话,会找一个自己自认为信得过,并且懂行的人来做鉴定,只要说是真的,值钱,他们就会掏钱毫不犹豫的买下来,所以给他们做鉴定的人有时候就会联合卖家,联手来骗富豪,来骗取钱财。   “别别别,老板,看来你是真的高手行家了,你当真是想要好东西的话,那就要这个了……”那老板赶紧把张灿又叫住了,说了一通后就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比划了一下,这个姿式其实是说钱的意思。   张灿笑了笑道:“当然了,只要你真有好东西,钱,我当然会舍得出了,不过说实话,你这摊位上可没有什么能入得了我眼的东西!”   “好,有你这话就行!”那老板当即一拍手,把头凑近了张灿,又低声说道:“你等一下,我给你拿两件真正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淘宝   一听到说有真正的好东西,张灿当即停了下来,反正也骗不过他,有好东西就看看吧,是真的谈得好价钱就买,不是真的也不会买,对他没有损失。   那老板见张灿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却是欣然应允了,当即弯腰到摊位底下的纸箱子里取了两件东西出来,第一件是一件紫色青花瓷瓶儿,第二件是一件碧绿色的手镯子,看表面,一个是青花,一个是玻璃地子水准的镯子。   张灿对这两样的物件看得还真是不少,就算不用透视眼,他也能看出特色水准,这两件,青花是云团,像观音净水瓶一般样,高也只有三十公分左右,腰仅一握,青花釉色和净度亮度都很好,确实不错,而那件镯子,一看就有种水汪汪的样子,半透明状,颜色也是很老的阳绿,也是好东西。   不过张灿更明白的是,像这样奸滑的地摊老板,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真正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即使真能拿出来一两件真品,那最多也不过是价值十万八万层次的东西,所以打心底里,张灿就对他不信任。   笑了笑,张灿在那老板根本不会察觉的情况下,当即运起了灵气,用黑白透视眼一扫,在黑白世界中,只一看,不禁又嘿嘿笑了出来。   奸商果然就是奸商,这两件东西,仍然还是假的,青花瓶是真的,但不是古物,而是现代制品,再经过粗略的制旧加工而已,手法还算不得好,而那手镯子,连最差的鼻涕地都不算,是用玻璃做的,再用些特殊手法制过,用眼看表面,是跟真的相差不大,不过如果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些不同点,行家高手就能认得出来,与张灿以前见过的高科技手段制作出来的赝品还差得远,那种高仿品赝品,别说用肉眼,就算用许多仪器也是验不出假来的,张灿自己也见识过。   那老板见张灿只是笑,又没说话,也没有把他这两件东西拿起来细细的检查细看,他这两件东西,对付一般的玩家都还能蒙得过去,而张灿又这么年轻,应该不是什么行家里手,或许能哄骗得到吧,不过现在张灿可就不是他能骗得到的,当即又问道:“老板,你看看吧,这两件可真是好东西,有好几个老友给我出了这个价……”说着扬起了一个巴掌,然后又说道:“我都不卖!”   只是他这一个巴掌到底是表示多大的数目,他也不明说,张灿自然也不问,无论是五块还是五十万,又或者是五百万,张灿都没有兴趣,因为是假的。   看得出来,张灿知道这个地摊老板也是以貌取人的,在这一行中,又都以年纪来论资历和经验,像他这么年轻的人,也肯定不会被人重视,看他又有想买好东西的可能,所以才会那么一个劲的给他花口水拿东西出来游说。   觉得他太奸滑,像他这么能说的,搞不好就还真有很多人上当吃亏,张灿想了想,索性张口便说道:“老板,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有好东西我当然要,不过你这两件还是假货,一个是现代品,只不过是表面做了一些加工,做旧了一点,而那个镯子,就一件玻璃制品而已,更假,提色,水润等等,那都是用化学药品炼制过,样子看起来好看,但其实是假东西,而且当真要戴在手上,别说时间长,就是三四天,一周两周,手上的皮肤都会出现化学反应,会受损伤,这样的东西,你就别扬一扬巴掌了,白送给我都不要!”   张灿一针见血的说法,顿时把那个老板说得当场呆住了,好半晌才省悟过来,想要大声驳斥张灿,但却又怕引起其他路人的围观,像他们做这种生意的,最怕就是给人说卖假货赝品,只要发生了这样的事,别的人看到,就算他们卖的是真的,别人也会犹豫而不会买了,而更重的是,他这两件的确如张灿所说,一点错误都没有,他还在想着,以张灿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眼力?   难道是专门来踩他的场子?看了看四周,这前前后后,跟他一样的摊位,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这么多人,而且几乎全都跟他一样,九成都是贩卖假货,当然,真品还是有,但是极少极少,照理说,张灿不应该是专门来找他的。   再说以张灿的经验和能力,他也基本上明白了,还有极少极少的真品,但通常都是不被人认出来,又或者不被人注意的形式存在着,所以一旦被得到,通常也不会需要花什么钱,这样得到了其实也才能算得上真正的捡漏!   张灿这一段时间,从得到透视异能以来,得到的那些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说如果没有异能,还真是不可能得到,换了其他的那些高手鉴定大师,也是认不出来,所以说,没有什么高手不高手,经验还是能起到一部份作用,但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在鉴定这一层上,张灿再也不会认为他比不上别人,除非这个世界上还有跟他一样得到透视的异能人,否测不可能再有人能达到他的层度!   “这……这……”那摊位老板呆怔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粗着脖子,但却又压低了声音说道:“算了算了,你不要就走,可别在这儿瞎说胡闹的,生意是自己愿的,你愿买才会买,我也不会强行要你买,不要你就走,走走走,别碍了我做生意……”   张灿笑了笑,摇摇头走开,一路又向前看过去,摊位虽多,但这些人都跟刚刚那个摊位老板大同小异,一摊子的假货,嘴里却是吹嘘着他的货货真价实,全是上等货色。   直到到了这条街的中间部位处,其中一个档位中,这个摊位是一个店,店里跟古董店里的摆设是差不多,不过货物凌乱些,也多些,大多也都是外面地摊上摆的一样,在店门口的地下还摆了一摊,上面多是些玉饰件,用一张遮雨的复合胶纸垫在地上,上面就摆着许多的饰件,然后胶纸四角上就用了几颗石头压着,以免被风吹起来。   张灿看到的就是这块铺在地面上的胶纸上,左边角上压着胶纸的那颗石头,那块石头只有拳头般大,两个尖头都是青灰石面,中间拦腰处是两圈白色的圆环,张灿看到眼里的就是那块石头。   这种石头很常见,青色的层面就是青石,而白色的圆圈那两道,其实就是到处都能见到的白石头,在张灿老家的山上到处都是,很多青石里就夹了几道白色的石层。   当然,这若是别人来看,也就是个普通的石头,但在张灿看来,这块石头里面就有玄机了,里面几分处就是一块圆黄色的层面了,再往里一分,便是颜色极佳的一片田黄玉!   说实话,张灿得到翡翠不少,但国内的软玉,他却是看得极少,只是从郑大宝那儿看到过和田玉,别的玉种却是没见过,田黄玉更是第一次见到,若不是透视眼,他自然是不可能认得出分辨得到的!   这块田黄石,张灿也只是脑子里的灵气分析得到结果,质地相当不错,上等的田黄玉价格也不错,不过作为软玉的一种来讲,它就不能像翡翠那样作为饰件来雕刻,只能雕成摆件,像佛像,印章等等,对田黄玉的了解其实也不多,不过张灿还是明白,这块东西还是值点钱,如果摊主自己并不知道的话,这东西弄回去,百十来万还是要值的,像在这样的摊位上,这也算是捡到一大漏了。   张灿站在那地摊前沉吟着,这个店老板既然把石头拿来压摊位胶纸,应该就是不知道这块石头的价值了,也肯定不知道它内里乾坤。   那店里的老板是夫妻两个,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在店里忙忙碌碌的,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店里蹲在地上玩弹珠。   那个中年女子一见到张灿站在外面看着她店外面的地摊,看样子应该是看中了某个物件吧,赶紧跑出来热情的招呼着:“先生,想要买什么啊?翡翠件么?我们这儿可都是上等的好货啊,你好生看一看,我们店里面还有,其实你一看就知道,我们肯定比光摆地摊的实力要强得多,我们有店!”   然后又左右看了看,用极低的声音再对张灿说道:“先生,我可告诉你,别家那些地摊,也许卖了假货收摊就走了,可不像我们,我们有店面,就这店面租金加上店里的货,那可就要值上百万的数目,你说我们能卖假货吗?会跑吗?呵呵,那肯定是不会的嘛!”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典型的那一类型!   张灿淡淡一笑,也不多讲,胡乱指了其中一个玉观音挂件问道:“这个多少钱?”   那女人眉眼都笑成了一团,声音也大了起来:“小哥啊,你可真是有眼力,这一件玉观音像啊,那可是我们从腾冲进回来的最上等的好货,那可是……”   “别说那么多,就说多少钱吧!”张灿没心思听她自吹自擂,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要她说价钱,那些话说得再多,他也知道是假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两田黄三两金   那女人顿时犹豫了一下,她也没搞清楚张灿的目的和底细,一般来讲,只要摸清了顾客的心理,知道他是不是一定想要这件东西,那才好开价,如果是打心眼里认定这东西是好货,那贵一些也能接受。   但如果他只是那种过路看中,随手可以出个价,是可要可不要,那她叫了高价的话,张灿说不定转头就走了,所以该叫什么价位,那还得摸清张灿的意思。   不过张灿的表现就是让她猜测不透,也没有表露出特别想要的表情,但看起来也不是想不要,那女人犹豫了一下,生意人奸滑的天性让她还是叫了个价钱出来:“小哥子,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也说个实价,两千五!”   到底是假货,可能只需要二十块钱的本钱,但她依然敢叫价两千五,敢把价钱提高到一百倍,说了这个价钱后,那女人就盯着张灿看他的表情。   张灿嘿嘿一笑,马上回答道:“就这么一块破玻璃做的,你还要价两千五?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两百块钱,算我给你点摊子钱,怎么样?卖不卖?”   当真是漫天要价,张灿就地还钱,两千五的价钱,张灿一下子就还到了比零头都还要少一半的价位,而更关键的是,张灿而且还明白的说出了这挂件就是一块玻璃做的!   说得很准,那女人一时间呆了一下,搞不清楚张灿是真的看出来了,还是估摸着瞎说的,通常生意人说的话,那就是故意要把值钱的说成不值钱,这是惯例。   张灿见那女人还在估计,当即又顶了她一下:“你别猜了,我是说真的,你这些挂件我就没看到有一件是值钱的,我是路过见这形状还不错,随便买一个回去送人的,喜不喜欢我也无所谓,主要是拿回去应付一下。”   那女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来旅游的客人都是那种想法,花点小钱买个仿品回去冒充翡翠,家里人也认不出来,而且还会很炫耀,充充面子还是好的,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当真知道,即使不清楚她这店里摊位上的底细,那也是有些眼力和经验的人,不好宰一道狠的,像这个年轻人,估计是赚不到他一笔狠的了。   不过张灿自己出了两百块的价钱,那当然是要卖的,其实这东西的本钱也就十来块钱,平时里,有些人出四五十块钱,她也是一样要卖的,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讲,只要有利润,那就要做这个生意,赚得多的时候就多赚,赚不到的时候就少赚,反正能赚一个是一个。   “那……还加一点吧,三百……怎么样?”那女人得逐利的性格,虽然知道张灿有绝大的可能性知道她这物件的底,但仍然还是加了一百块钱的价,她在看张灿的表情和反应,如果张灿硬是不加钱,她当然还是要卖的。   张灿故意皱了皱眉,然后说道:“要加一百块钱也可以,不过我要再拿多一件东西,可不可以?行的话就成交,不行我走人!”   那女人苦笑了笑,说道:“小哥子,你可真会做生意,好吧,你说要再添一件什么东西?你先挑出来再说。”   虽然说加一百块的价,张灿却又要再拿一件东西,如果她店里摊位上有值钱的真东西,那她就肯定不会答了,不过反正店里也没有什么真正值钱的货,也就无所谓张灿再拿一件,无非就是多拿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这些货,绝大部份都只拿成十二块的价钱,稍高些技术制成的有十五的,二十的,五十的,如果像以前张灿见到过的那一种,就比如王前那个被他认出来的吊坠吧,那个就是高仿品,同样是一件假货,那一件可就要值上万数的钱了,因为能达到鉴定高手们都认不出来的层度,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办得到的!   那女人答应了,然后等着张灿自己挑选一件附加品,估计他还会挑选一个同样的观音像,又或者是同样色彩的饰件儿,但张灿看了看,却是随手指了一下压胶纸的石头,说道:“就要块石头吧,在京城想要找块放在盆景里的石头都找不到!”   那女人一怔,随即一喜道:“嘿嘿嘿,是啊是啊,在京城里别说要找一块石头了,就是要找点泥土出来,那也得花钱买的,小哥子要做盆景里,这几块石头你就随便挑一块吧!”   张灿一笑,这个女人当真是个生意精,即使是石头,她都舍不得多给一块,只对他说挑一块的话,笑了笑,然后把他要的那一块拿了起来。   那女人脸上笑眯眯的,又奉承道:“这块石头挺好看的,又青又白的,里面还透着黄,这还是前几年我跟我老公从福州来打工时弄的几块石头压箱子的……”   张灿又笑了笑,只听说压箱底的是好东西,可没听说用石头来压箱底的,当即又从口袋里掏了三百块钱出来给了老板娘,然后把那观音像坠和石头都拿在了手中,走了几步,倒是又回头问那女人:“老板娘,这里有没有开石的雕工,或者是雕刻印章的师傅?”   那老板娘随手指着前边:“那边,斜路口往左的一个摊位,那老头就是一个专门的雕刻印章的老师傅,技艺挺好的,在这条街很出名的!”   “谢了,老板娘!”   张灿谢过后,当即往前走去,一边走,还是运起透视眼左右看着,有好东西的话,他还是想拿下来,有钱不赚的事他还是不干。   再过去,张灿还是发现有一些摊位上还是有几件真品,不过都不是挺好质地的,就是几件有些次的翡翠,也值不了太高的价钱,也就是个几千块的样子,但这些东西估计摊主自己也是知道的,摆的地方位置都不同,摆的就是显眼和比较重要的地方。   就从这一点张灿就明白,这些东西跟超市里面的货物一样,是明码实价摆来撑门面的样品,想要不花钱当捡的可能性就没有了,不过反正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大钱,也无所谓,真正的好东西,估计也不会放在明面处,再就是蒙尘的宝贝,那一般人也认不出来,这一点,张灿是最有经验的。   还有就是那田黄石,张灿也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那老板娘说是从老家带过来的,听她的口气是有闽南话的音质,这倒可能是真的,不过田黄石只有福建寿山村所独有,田黄石的名字由来就是由寿山乡的稻田里发现的黄色石头而来,又因为这种石头只有寿山乡那条小溪两旁数里长的水田底下的砂层里才有,而且经过了数百年来的开采,那一带的水田已经被翻天覆地的开采了无数遍,基本上是开采殆尽了,上乘的田黄石早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古时便有“一两田黄三两金”的说法,到了现在,只怕是这“一两”田黄对的是“一斤黄金”了!   张灿奇怪的是,田黄石的籽石,也就是如同说翡翠的毛料,翡翠毛料外表是有一层石料风化层,也因为没有任何的仪器可以透视到,所以赌石才会有那么独特的魅力。   但田黄石的籽石料却跟翡翠不同,田黄石的石形,石质,石色,石皮,萝卜纹,红筋,等等,却是从外形上就能看得出来,再经过能工巧匠的雕刻,然后才会把它的价值得以发挥到极致。   张灿虽然对田黄石的了解不太多,但大致还是了解一些,前几年在锦城混的时候,对玉石的了解尤其多,对国内的玉石也有研究,只不过对缅甸的翡翠研究更深而已。   照理说,田黄石是直接就能看得出来,外表层不像别的玉石那样,需要切开才能知道是不是真有玉,而这一块田黄石却是如同翡翠一样,外表层还有一层石料皮层,所以张灿才有些奇怪。   不过大千世界,那是无奇不有的,就算再奇怪,那也奇怪不过他身上的秘密吧?   张灿一边思虑着,一边行走,不知不觉间忽然瞧见靠左的一个三叉路口,其实这不是路,而是旧货摊位中的一个小巷子而已,就是这个路口,有一摊摊位上全摆满了印章,有木头的,有石头的,尽是大大小小的印章,在摊位后面,还有一个店面,店面里货架上摆放的也多是一些杂木和石头,估计就是用来雕刻印章的吧,而店后面更杂乱,有雕石切石的小工具,不像解毛料的切石机那么大型,又有煮饭的器具,反正就是两个字:“杂,乱!”   老头坐在摊位前正在雕刻着一个小木章子,看起来约有六十岁的样子,很瘦,但很专注,戴着一副眼镜,不过眼镜滑到鼻梁骨中间,那眼光就好像是从眼镜外面漏出来的一样,似乎眼镜就是配个相而已。   张灿又看了看他摊位上那玻璃柜子里的章子,看那章子上的字雕得挺不错,只是他对书法了解不多,但也看得出来,这些字,有的正,有的草,有的篆,雕刻的字功底很深,以他这种书法白丁都能看得出来,这字的好处,就可见一斑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品料   张灿看到这个摊位,以及店里面的东西,就知道是他了,当即停下来问道:“老师傅,我想问一下……”   “你要雕章子?”那老头抬起头,看着张灿,表情立时有些猜测,又说道:“像你这么年轻的人,可没有谁要雕章子的,只有上了年岁的老人还有那个习惯!”   也的确是,现在科技发达了,年轻人几乎都没有人再用私章,除非是企业,而且雕刻公章还得有证明,也不能在私人手中雕刻,所以像这老头这种雕章子的行业,在现在是基本上找不到吃的了,不过张灿却也明白,在古玩一行中,技艺很好的师傅,还是有些收藏爱好者会找他们加工自己的石木等等,而且收藏爱好者通常给的雕刻费用也比较高,足够他们的生活开支了。   所以那老头一看到张灿的年纪,就有些猜测,估计他不是来雕刻加工的。   张灿当即把手中那块石头拿到他面前,笑笑道:“老师傅,我是想来加工一下我这块石头,费用的话,您随便开个价就是。”   那老头一怔,看得出来,张灿的口气的确随便,他是靠技艺吃饭的,只要有生意就做,想了想,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然后问道:“你这块石头?……要怎么加工啊?”   老头一看张灿手中的石头,不禁就愕然起来,这么一块普通的青石加白料,这还要怎么加工?这种料又不能雕刻成什么饰品,也雕不了印章,雕成什么饰品那也没有价值,不值什么钱,不知道张灿到底要怎么加工?   张灿当即把石头递给了老头,然后说道:“老先生,我这石头是要把它切开,因为石料小,我看用您老的工具也能开,不需要解石的大工具!”   “切开?”老头又怔了怔,难道这个年轻人还当是这石里有玉不成?还切开,切开又有什么用?想了想便道:“你要怎么切?不过……切石的话,我得收四百块的工钱,你看怎么样?”   张灿笑笑道:“我给您一千块,我来画两条线吧,您老按着这个线条切开就可以。”   老头是当把这块拳头大的石头随便切开,不是解石,如果是解石,那不管有没有玉解出来,那价钱都是不低的,而解出顶级的玉来的,那玉主更是会给一笔不小的报酬的,不过当成废石随便切开的话,也就收个几百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当然,在普通人看来,即使收四百块钱,那也是高价了,但张灿却更是豪爽,直接把价钱加到了一千块,那老头也呆了呆,像张灿这种奇怪的人倒是少见!   张灿更不迟疑,马上就掏了钱出来,数了十张一百的钞票,然后递了给老头,又说道:“老师傅,再把您的水笔借一支我用一下。”   那老头点点头,顺手从玻璃柜台上面用切了上半段的矿泉水瓶子做成的笔筒里取了一支粗头笔出来,递给了张灿,然后看着张灿的动作。   张灿接过笔,透视眼早看清了石层里面的玉石位置,然后在玉石边沿处画了几条线,从这几条线上切开的话,就能看到玉层,有薄薄的一丁点,而又不会伤到里面的玉。   几笔线条一画好,张灿就把石头再递给了老头,然后说道:“老师傅,就按这线条切吧。”   那老头皱了皱眉头,却是不接那石头,又把一千块钱塞回到张灿手里,淡淡道:“年轻人,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你找别人给你切,我不切了!”   张灿一呆,不知道老头忽然间就为什么转变了,当即问道:“老师傅,这又是为什么啊?”   那老头淡淡道:“一行也有一行的规矩吧,年轻人,我看你画的线条,这就是解玉石毛料的玩法,既然是解石,那我也有我的规矩,得按照我的方法来解,否则你就拿走,多少钱我也不解!”   张灿这才明白,这老头不是不给他切石,而是自己画了线条,让那老头觉得这是他不信任他的技术,所以才恼了,不给他切,不禁摸了摸头,有些苦笑起来。   要是依了老头子自己来切,就算老头子技术好吧,但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敢说一点都不会切到里面的玉,而自己的透视眼能力却是有那个把握,不过这又是不可能说出来的秘密。   到了京城这么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才有解石的地方,再说这田黄石又远不同于翡翠毛料的解法。   那老头看着张灿拿着石头发怔的样子,倒也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确不像是开玩笑,嫌钱多再烧钱的,想了想又说道:“你要我按照你的法子切石头,那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灿一听老头又有些转机,当即赶紧就问了起来,如果是要加钱,那倒是小事情了,无论如何,老头都不会要超过万数的费用了,而这块田黄石的价值,肯定是超过百万的,他其实也不真正清楚这田黄石的价值,过百万,那也只是他透视到的情形来猜测的。   老头当即站起身,然后对张灿招招手道:“跟我到里面来吧。”   到了店里,张灿见老头子到柜台边站停下来,然后指着柜台架子上许多的小木块说道:“我是做雕刻的,主要的技艺就是刻章,这架子上有上百块的小木料,是专门用来刻章的,也是我四十多年来走南闯北收集下来的,我说吧,年轻人,在这上百块的木料中,只要你能认出五块木料的名称来,就算你过了我的条件,我就替你切这块石头!”   张灿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这架子上的小块木料大多都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年份,又是切割过,无皮又没有了本来的颜色,这是很难认得出来它本身是属于什么树木的。   不过这对张灿来讲,反而又不算得什么了,老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灿拥有不可思议的透视能力,而灵气又能随着透视而分析出来物质的年份以及所属的种类,要分辨出这些木料的名称,别说只是从其中认出五种了,就是全部认出来,那也是小事一桩。   老头以为张灿肯定就要知难而退了,但却没想到,张灿笑笑着点头道:“那好,老师傅,那我就现丑了,我先说几种名称看对不对吧!”   老头也笑了,看来这年轻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以他这样的年纪,自然不可能认得出来他这些木料了,雕章的木料用的都是杂木,属于比较硬的种类,软的,松的木料是没办法刻章的。   能雕章的杂木一般生在深山,种类比较少,而且难得,而且有些稀有的种类,那就更难得了,张灿倒是见到得不少,比如金丝楠木啊,红木啊,紫檀木等等,这些都是属于最难得的木料。   看了看架子上的小木块,张灿也没有挑选其中的,而是挨着从头拿了一块,在手摸了摸,然后说道:“老师傅,这块木料质地细密,放的年数也有点久,光滑,又有些沉,这是南方的龙眼木吧?”   那老头子还当真是怔了怔,没料到张灿第一块木料就说准了,也不知道是碰巧的还是真的认识,怔了怔后点点头,不过还是没有说法,任由张灿再往下接着说。   张灿把龙眼木放回到架子上,然后又拿起第二块木块,又摸了摸,其实他做摸的动作也只是装个样子而已,透视眼一分析,结果便已经显现到脑子中了。   接下来,张灿把架子上的那些小木块如数家珍一般的说出名字来,把老头子都弄得呆住了!   “这块是银杏,这块纹路变化大,这是水曲柳,这块是黄杨木,这块是花梨木……这块是樟木……”   一直说下去,张灿根本就没有跳过其中的木料,而是挨着每块每块的辨认,而且每一块小木料都没有认错,一直说下来,几乎将架子上的小木块都说了个遍,剩下的也还只剩下十几二十块!   老头子呆了半晌,眼见张灿还在说着,当即急摇着手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这个条件算你过了,石头我给你切,不过你别急,我还有事跟你说!”   “好的!”张灿笑着住了口,对于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名字,他当然是信心十足的。   老头子也是很震惊的,这些木块小料,都是他几十年间费尽了心血得到的,以他对木材料那么熟悉的一个人,若不是他亲手得到这些木料,要他来认这么多的小木块,他也不可能全部认得出来,而张灿却是没花什么力气就准确的全部说了出来,这让老头子觉得不可思议,想了想,又觉得张灿可能是木工家庭中的子弟吧,经年累月的面对木料的,也是极有可能有那个能力的,不过心里总是有些认为不可思议。   老头子到里面的一张桌子边,从腰间掏了钥匙出来把桌柜子上的锁打开,然后取了两块小木块出来,这两块小木块更小,只有两三公分厚,两寸多长,颜色有些黑,不过看得出来,两块木料不是一样的质地,不是一个品种。   把两小块木料摆到了桌子上,老头子才对张灿招手道:“小伙子,过来看看这个,你看看这是什么木料?”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切石   老头子心里还是有些猜测到张灿可能是木工家庭中的后代,对木料熟悉,所以才能认出那么多的木料,但再熟悉,也有认不到的木料,比如那些他不可能见得到的,已经绝迹,又或者极其珍贵的木料,这个年轻人就不太可能会认得出来了!   而他拿出来的这两小块木料,就是市面上基本上是不可能见得到的,又极其珍贵的木料,也因为珍贵,所以他也一直是没有把它们雕刻成作品,只是珍藏着,现在拿出来自然就是要难一下张灿,看看他到底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平时在家庭环境中见得多了才认得到的,这个时候,老头子只是想试一下张灿,看看他认不认得出来,至于他的那块石头,自然是要给他切了。   张灿把两块小木料一拿到手中,虽然很小块,但手上却感觉到了沉重,这两块小木料倒是极有份量。   从老头子一取出来后,店里面便浮起一缕淡淡的香味,张灿笑了笑,把其中一块扬了扬,对老头子说道:“这一块颜色浅红呈褐色,看起来有微微的光泽,纹理黑白相间,深浅交错,结构顷而匀称,份量又硬重,这是一块印度黑檀木。”   老头一张嘴张圆了就合不拢来,虽然知道很有可能难不住张灿,但没想到张灿很轻易的就把木料认了出来,不过还剩下最后一块,也是老头子压箱底的东西,不知道张灿还认不认得出来。   张灿见老头子实在很吃惊,也没有说话,当即又把另一块小木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又嗅了嗅,闻着那一缕淡淡的香味,然后说道:“这块料表面看来,毛孔不是很细,颜色也有些暗黄,嗯,这一缕细细的香气味道是‘钻’进我鼻子中的,再看看这块料的外形,像是用油炸过的一样,但我手摸拿过后,手上却没有留下油印,我可以肯定,这是一块海南沉香木。”   老头子张着嘴“啊啊……”的说不出话来,这种东西要真被认出来了,那就不能说是简单的事情了,这只有在收藏界有极高鉴定造诣的大师才有那个眼力技术,这么一个年轻人,他哪里来的那个眼力?   还没等老头子回过神来,张灿又说道:“老师傅,不过你这块沉香木颜色暗黄,纹理也不是很细,算不得最上等的沉香木,算级别的话,也只能算是个二级等次,不过也算难得了!”   老头子呆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住的问道:“小……小老弟,你怎么能认出我这些东西来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灿笑笑道:“老师傅,我是个古董鉴定师,以前在锦城,刚到京城来,对京城还不熟,在这条街也还是第一次来,让老师傅见笑了!”   “没有没有,你的眼力技术很高很高,我不是跟你说那个……”老头子赶紧摆摆手道,“我就是好奇,像你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又怎么懂得这么多的?搞古董鉴定这一行,技术可是很难学得好啊!”   张灿当然知道老头的心思,古董这一行中,年轻的人是学不到也没那个耐心学经验技巧的,而且鉴定古董,经验尤其重要,那经验可不是从书本上能学得到的,再说了,从书本上学的最终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笑了笑又说道:“老师傅,我也只是略通一二,算不得什么高手,还有……”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那块黑木料说道:“其实沉香木被叫作沉香木,那是有些会令人误会,沉香木并不是一种木材,与檀香木不同,檀香木是真正的木材,而沉香木却是一种特殊的香树中的树脂成份和木质成份混合而成的固体凝聚物,这一类的香树其实木材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而且木质也比较松软,比如马来沉香树,莞香树,印度沉香树,这都可以形成沉香,这些树产生的凝脂越多,密度越大,形成的质量也就越好,古时候的人没有现代的科学仪器来鉴别,所以就用能不能沉水来将沉香分为不同的等级,入水即沉的,那算是最好等级的沉香,古时称为‘沉水香’,半浮半沉的则叫‘栈香’,稍稍入水而又漂在水面上的,那是最差的,名叫‘黄熟香’,老师傅的这一块则肯定能入水沉,是‘沉水香’,不过不能算沉香中最上等的而已,但价值也了不得了,至少值上几十万了,而那一块印度黑檀,大约就只值万把块了!”   张灿这一说,更是把老头子的宝贝价值几何都说了个清清楚楚,老头子越发的惊讶,当真是看走了眼,没发觉得到张灿竟然真是个高手!   老头子呆了呆,赶紧把张灿请到里面坐下来,然后说道:“小老弟,嘿嘿嘿,我老头子一向认为眼力不错,但没想到今天就栽了一个大大的跟斗啊!”   老头子说完就把两块木料放回了柜子里锁好,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就大声说道:“老板娘,给我炒一份足够份量的肥肠酸菜,配菜也给我足够的,嗯……赶紧送过来,老吴头的印章摊,别送错了……”   等到挂了电话后,张灿才微笑着道:“老师傅,会不会打扰您吃饭的时间了?”   老吴头一摆手,笑道:“说什么话呢?我这人啊,那是遇到知己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人,多少年来,我老吴头就没遇到一个看得上眼的人啊,更何况还是像你这么年轻的,当真是难得,难得,今天就跟你吃肥肠喝米酒,好好的谈谈古董……”   张灿这才知道,老吴头叫的肥肠那是要招待他的,当即说道:“老师傅,那怎么好意思?我只是……只是……”   “不用什么只是不是的,你那块石头,你就放心吧,你想怎么切,我就给你怎么切!”老吴头笑呵呵的一口就应了下来,让张灿放心,然后就把张灿给他的那块石头拿到手中看了看,然后奇怪的问道:“小老弟,按说以你的眼力技术,应该不会拿没有价值的东西吧,这块石头有什么古怪?”   这个时候,老吴头就觉得张灿拿来的这块石头不那么简单了,因为张灿刚刚表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太厉害了,换了老吴自己,如果这些东西不是他的,不是他费心费力得到的,那他也不一定能完全无误的认出来,这就是说,他的见识尚不及张灿了,可要明白,他是一辈子都在与木头石头打交道的,而张灿说是古董鉴定师,一个古董鉴定师,那最擅长的应该是古董了,能连带把木料也学到有如此高深的技艺,那可是真的了不起了!   所以说,老吴头就觉得张灿拿的这块石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块普通的石头,但估计肯定是有什么玄机了。   张灿想了想,觉得这时候要再隐瞒装样子,肯定就瞒不过去了,索性大方承认,不过把这个可以推到自己的技艺上去,想必老吴头也不会想到别处,只会叹服他的技艺了得了。   “呵呵,老师傅,这块石头看起来就是块普通的石头,但我觉得有些不同,这石头有皮,尤其是从中间那两道白色的纹理上可以看出来,表皮层青里泛白,纹理细而密,而且这纹理是由外向里,我觉得这石头里面可能有玉!”   “有玉?”老吴头一怔,明知张灿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块普通石头来切吧,但给他说出来里面有玉,却也是不怎么相信,他一生就在与木头和石头打交道,现在老了,在京城这一带毫不出名,但几十年前,在江南一带,他却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只是因为一些伤心事才隐姓埋名,躲到京城以刻印章过日子,以他的眼光技术,对玉石的了解很深,尤其是国内的软玉,眼前张灿给他的这块拳头般大的石头,却是无论以哪种方法都看不出来有玉在里面。   当然,老吴头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张灿的这块石头当真只是块普通石头。   看了半晌,老吴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当即又说道:“我就先把这块石头切了吧,几刀也费不了什么时间,我叫的菜要送过来,那还得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如先切了吧,呵呵呵,来来来,你过来看着我切。”   张灿也不推辞,当即过去看着,老吴头这里的切刀远不能跟解玉厂的相比,毕竟老吴头也不是专业的翡翠雕匠,他擅长及喜欢的是国内的软玉,尤其是被称为“印石之王”的田黄石,如果是以往的老吴头,那收藏的极品田黄石也有几方,不过隐姓埋名到京城后,可就家徒四壁了,只剩下一身技艺,不过时间太久,加上又远到了北方,现今也没有几个人还认得当年的“南北雕王”之称的南雕王吴冠了!   老吴头把石头固定好,小切刀对准了那石头上的画线,然后打开切刀上的电源,慢慢的,很稳的切了下去。   拳头大的石块边上石屑纷纷溢了出来,张灿没有半点的着急,透视眼之下,这一刀切不坏里面的玉。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石中之王之帝石   一刀切下去了,老吴头把切刀上的电源开关关掉了,然后把切刀挪开了,再弯下头对着那切面吹了一口气,把石屑吹开了,仔细的瞧着切面,不过这一瞧,顿时把他惊呆了!   这拳头大的一点切面上,整个石头的边缘是一圈青色的石皮,而里面却是显现出一整片的帝王黄!   对于这种黄,老吴可就熟悉得很了,这种黄色,只有在极品的田黄石上才能见到!   不过就是很奇怪,田黄石的石皮通常都不会是这种青石的样子,以老吴头那么好的经验都不曾见到这样的事。   但老吴头又肯定这种颜色是属于田黄石的一种,而且是最上等的颜色,田黄石中的“田黄凉石”,“金裹银”,“桔皮红”,“黄金黄”,“楷杷黄”,“鸡油黄”等等,都是属于田黄石中的极品,尤其是黄金黄,又称之为“帝王黄”,是田黄石上乘中的之最。   在古时,尤其是明清两代,田黄石的名气达到了顶峰,文人雅士竞相刻意收藏田黄石,相传在清初时期,皇帝祭天,神案上都会有一方上品田黄石,其意是“福寿皇”的吉祥之意,福自然是指福建的意思,田黄石产自福建,寿则指田黄石的产地寿山,皇则指田黄,因而田黄石就被称之为“帝石”   清乾隆皇帝有一块极品田黄石刻成的“三链章”,被乾隆奉为至宝,清室代代相传,据传末代皇帝溥仪在皇朝解体而逃走时,不要所有珍宝,只要那枚“三链章”便可见田黄石之珍贵。   老吴头惊呆了一阵,然后又省悟过来,赶紧找了一块毛巾来,细细的擦拭了一下,把切口面上的石屑擦了个干净,然后瞪着眼又看了一阵,越看越是吃惊,颤着手指着石头,然后对张灿说道:“小……小老弟,你……你发大……大大财了!这块石头里面真的是块玉,而且是最……最最上乘的田黄冻石……”   张灿自然是早知道了,笑了笑道:“老师傅不用着急,也就是一块玉而已吧,怎么上乘,也只是价值高了一些,并没有太特别罢了,如是在沙漠中,干渴快死的时候,我想摆在面前的是一碗水和一方上乘的田黄石,你会选择什么?”   老吴头一怔,对张灿的话自然不认同,但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在现在这种世情之下,又哪有什么生命危险?即使有,那也离普通人极为遥远!   看到张灿毫不动容,老吴头更觉张灿不是常人,寻常人哪有听到发了大财的话后还能如此镇定从容的?   老吴怕张灿不明白这石头的贵重之处,当即又解说道:“小老弟,田黄石的种类比较多,比较珍贵的有桔皮黄啊,鸡油黄,金裹银,银裹金,白田石,黄金黄等等,其中尤其是黄金黄中的冻石为最,为田黄石中的最上品,全石通体明透,就好像是凝固的蜂蜜,润泽无比,看起来就像是被冻起来的样子,所以被称之为‘冻石’。”   老吴头说到这里,然后又说道:“小老弟,你看,田黄石的辨识以四点入手,一要看颜色,田黄石以黄,白,红,黑等颜色为分,其中以黄色为最尊,你看这切面上露出来的颜色,黄得纯正浑厚,就是最上乘的冻黄啊,二是手感,你再摸摸这切面口,这质地细密,细腻,摸起来又温润,光洁,三则是看透明度,你看,此时还只切了一面,其它面还不见光,但从这切面瞧进去,似乎就已经隐隐看到最里面了,最后还要看玉石里含不含杂质,有杂质的次之,纯净者则为上品,你看,这看上去,里面没含半分杂质石屑,萝卜纹理明显,纹理细致有序,纹理明显,却又不重,刚好合了纹理颜色不能太重,不能影响田黄石以纯净为贵的原则!”   张灿听得还是很仔细,虽然他有透视的能力,但对田黄石的理解和熟悉,那是肯定不敌老吴头的,所以很是有兴致的听着老吴头说起田黄石的典故来。   “你看看!”老吴头指着切口面继续解说着,“纹理决定着田黄石的贵重和价值与否,论田黄石有无皮不成田,无格不成田的说法,田黄石又被称之为‘石中之王’,鉴定田黄石是从形状,色相,肌理,格裂形态,手感和比重等等,小老弟,你这块石头,其实不用再细解下去,就是以现在的这个切面就能卖出超高的价钱,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拿到正规的大拍卖行去,这块田黄石至少值两千万元以上,可惜了……”   这个价钱,说实话,还是有些出乎张灿的意料之外,原本他以为是一两百万,但却没想到能值上更多十倍的预计,一到京城就能捡到这样一个大漏,那还是不错的运气,不过听老吴头又说“可惜”了,倒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能值两千万,还有什么可惜的?难道是还有什么缺点吗?因为缺点而导致并不值两千万?   张灿当即便问道:“老师傅,有缺憾吗?可惜什么了?”   “可惜啊……”老吴头摇摇头道,“懂田黄的就知道,一方极品的田黄难得,但极品田黄却还是成不了无价之宝,为什么呢?”   老吴头叹息着又缓缓道来:“田黄石的珍贵是其一,得到一方极品田黄难,但更难的是有一个手艺炉火纯青的雕刻师傅,两相结合,才能发挥到最佳,如果只是有极佳的手艺,但却无上佳的田黄石,那也没有什么用处,就好像用普通的木头雕刻出来的作品,无论工匠的手艺多高,那这件作品也成不了传世之宝,所以说啊,有极品的田黄,那还得顶尖的雕刻师傅,两相益璋,这才可以把这方极品田黄的价值表现到极致!”   张灿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老吴头是说这田黄石有别的缺憾而让它不值那个价钱呢,原来是说这个,那倒是无所谓了。   对于金钱,张灿向来就是比较淡薄,虽然一直也在追求金钱,但到了他现在这种境地就淡了,钱嘛,只要够用就行了,只要能让一家人过得开心幸福,他并不想去追求什么超级富豪的境界。   想了想,张灿还是对老吴头说道:“老师傅,我想还是请您老把这块石头全部切出来吧!”   老吴头怔了怔,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又沿着张灿画的线切另一面,在这个时候,老吴头才又发现,张灿画的那条他刚切过的一面的那条线,真是神奇到了极点,正刚刚好,不多不少,多一分,那一刀切下去就切坏了里面的田黄石,而少一分,那又发现不到田黄石,如果再下刀的话,那也不可能会切到那么薄了,肯定会切伤到田黄石了!   而再切另一面的话,有了切开的一面,那就有个比拟了,看看这一面切开后,那田黄与外表层的石皮的厚度,另外的那条线也差不多是这个厚度,如果让老吴头自己画线往下切,那差不多也会是这个层度了!   不过老吴头在一开始,却不会有张灿这个准确层度,所以老吴头也越发的惊奇起来,张灿刚开始说的那些看石皮的要点,照理说,他也知道这个,对于他这种高手来讲,还不算得是顶重要的经验技术,不过从张灿嘴里说出来,他又觉得是那么回事,倒是真有些奇了!   再从另一面切了一刀,老吴头又仔细看了起来,而且这一刀也小心得多了,毕竟切出来这么上乘的田黄石,让他有些紧张,如果是以前的他,倒是手不颤心不跳,但这么多年的隐匿,又极其平静的生活,老吴头根本就没再见过什么价值超凡的宝贝,这一块田黄石算得上是之最了,而且也的确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上等品。   像老吴头这样的人,如果说张灿得到的是别样的珍品,比如说古董啊,钱币啊,瓷器啊什么的,哪怕再珍贵,老吴头都不会过份觉得观注,但他是个雕刻印鉴的大师,生平最为观注的就是田黄石,正对了他的喜好,也没想到,张灿拿来的石头里也正好是一块田黄石,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一边切石皮,一边又暗自赞叹,这块田黄石当真是一块极品,老吴头看着逐渐切出原形来的玉石,欣喜万分,说实话,他高兴的层度远比张灿这个主人更强烈得多!   “帝王之气,帝王之气啊!”   一边切,老吴头又一边喃喃念着,把几面石皮切掉后,老吴头再拿起田黄石,然后又用凿刀慢慢削掉沾在玉石上的石屑,因为田黄是软玉,所以远比解翡翠要容易得多,像翡翠解开后,剩下的石屑可就要靠打磨机砂轮来慢慢打磨,因为翡翠硬度极强,稍一不好就弄坏了,而田黄的皮层软,只要小心些,很容易就削掉石屑,因而速度也会快上许多。   不过就算再快,老吴头也是花了近两个小时才把手中那块田黄弄出来,因为他是干雕刻的,手很稳,讲的就是细活,所以也比别的人要快了许多。   而在老吴头专心的工作时,送肥肠的餐厅送餐员早就过来了,是张灿把影响到他,所以才悄悄给了钱,又在店里找了餐具盖子把菜盖起来,然后等待着老吴头。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蛮横纠纷   老吴头把那块田黄石打理干净,一块黄澄澄,如一樽初升的太阳那般可爱的玉石现在眼前,着实令人喜爱!   如冻如金,似乎只要伸手指轻轻按一下,便会给挤压出水滴来,温润无比,摸在手中,只一会儿间,便觉得玉上有了温度,极是令皮肤舒适。   老吴头已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块田黄,嘴里赞道:“我吴冠活了六十多岁,走南闯北的,像这么好成色的田黄石,那还只见到两块,这一块就是第二块!”   张灿笑呵呵的道:“承蒙老吴师傅的技术好,让我发了一笔财,呵呵呵……”   “开什么玩笑!”老吴头顿时愠了起来,恼道:“这块田黄可不是我的功劳,这可是你自己得到的,怎么得到的我都还不知道,再说了,这块石头奇怪得很,如果不是你自己眼力够好看出来,说实话,你这块石头,我老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的!”   张灿笑了笑,无谓的摇了摇头,跟老吴那也只是客气话,要说真的,那当然还是他自己的透视眼才起了作用,若不是他的透视能力,又怎么看得出那块田黄石来?要说切石,老吴头不切,难道就找不到另外的切石人了?   不过老吴头这个人,从这一点来看,就可以看出来,脾气虽然怪,但其实是个耿直人,不对他脾气的人,你就算给再多的钱,他也不想理,对了他脾气的人,不收钱也要替你做,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现在,老吴头就觉得张灿对了他的胃口,没想到张灿这么年轻,但眼力技术却着实还在他之上,让老吴头有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像他这样的人,活也活到了六十多,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差不多已经过了,再剩下来的不过是一段夕阳西下的时间,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回过头来,只想自己是不是留下了能令他回味无穷的事!   老吴头看了半晌,又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不舍的把田黄石交还给张灿,说道:“小老弟,你把这石头收好吧,这可是一笔大财富!”   当然,老吴所谓的财富,是指这方田黄的价值高,而不是说它能卖多少钱,对于像他这种年纪,又对田黄的喜好层度来讲,多少钱他也不会卖。   但对张灿来说就不同了,张灿对于这些东西,无论有多么值钱,那都不过只是能多卖点钱而已,珍宝之所以珍,那是能在危急危险的时候能帮到自己的,就像在沙漠中能给你带来水的,在大海中能让你逃生的,又或者像他得到的透视异能那样,可以让自己摆脱穷困,能过上好日子的。   从得到异能以来,张灿得到了无数的珍宝,但真正让他喜欢的,却只有那颗避水珠,避水珠的能力让他能在水中纵横,如同鱼儿一般自由,那才是真正的珍宝,而其它的什么古董啊,玉石啊,再值钱,也不过是一件死物,他并不在乎!   老吴又叹息了一声,然后扭头一看,桌子上摆着一盆菜,那盆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他店里的,走过去揭开盖子一看,果然是送来的肥肠和其它配菜,不过肥肠已经冷了,这个菜,只要一冷便不好吃了,所以老吴头皱了皱眉,然后又对张灿说道:“小老弟,走吧,干脆到她店里去,这菜冷了可不好吃!”   “也好!”张灿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来请老吴师傅吧,忙了这一阵子,还要老师傅自己破费,那我可就真不好意思了!”   老吴一怔,要是之前,他肯定发火,但现在倒还是算了,笑笑道:“好,你要请就你请吧,看你也是很有诚意的,好好好!”   说完老吴又随手找了一个皮包,类似小公文包的模样,然后递了给张灿,笑道:“你那田黄太惹眼了,用这个包装起来吧!”   张灿也嘿嘿一笑,当即接过包来正准备要装进去,却听见店门口处一个女人声音说道:“哟,小兄弟,就这么装了起来啊?”   张灿和老吴头都是一怔,转过头看过去,却见是一个中年女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灿手中那块田黄石。   这个女人,张灿当然认得,老吴头也认得,就是之前张灿从她店里买的观音吊坠,然后再加价一百块要了这块含有田黄石的石头,却没想到,她竟然偷偷的跟过来瞧见了老吴头开石了。   其实也是凑巧,这女人以为从张灿手里赚了个开张生意,已经把张灿认为是个可以宰的客了,眼见他又摇摇晃晃的往前边的摊子去了,一直在注意着,看看他还会不会在别的摊位上买东西,但张灿却是直接找了向她问过的老吴那雕刻摊去了,而且两人似乎还谈上了,又进了老吴的店里,好久都没出来。   那女人当即叫出她老公看店,然后往这边过来瞧瞧,到老吴头店门口瞄着,眼见张灿和老吴头两个人正在里面切那块石头,几刀下来,就切出了一方极品色泽的田黄石,就算再不懂,这女人也知道,这田黄石至少要值大价钱了,虽然不敢确定一定值多少钱,但肯定是可以让她一家子都可以不再奔波流浪了,这一下,眼红耳赤,如何能定下心来?   眼见张灿要装了田黄石和老吴头出去吃饭,然后可能就会消失在这里了,那女人一下子就急了,忍不住就出声说了话。   张灿怔了怔,随即道:“老板娘,又怎么了?”   那女人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了?嘿嘿,刚刚你从我那里骗走了我的田黄石,我又不知道,我老公说了,那可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你加了一百块怎么能拿走?”   张灿皱了皱眉头,这女人显然是见财起义了,眼红自己赚到了,估计她也不会按行里的规矩来,做这一行,讲的就是眼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生意买卖都是现金交易,事后无论是吃亏上当还是赚了,都没有要收回交易的可能。   而老吴头也是皱着眉头问道:“李家媳妇,你干什么?”   那女人又是嘿嘿一笑,哼道:“老吴头,你别多管闲事,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跟这个小兄弟的事。”   张灿哼了哼,见老吴头的表情,还是说道:“老吴师傅,是这样的……”说着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此时话里自然还是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也没有隐瞒自己是有些看出了石头的道道,做生意的,哪个不是这样?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没有眼力,当珍宝当石头!   老吴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在行中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所有淘宝捡漏的人,无不是在看到宝贝后,只要当时的主人没有认出来,没有看出来,那们是绝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难道谁还会傻到说,你这个东西值一千万,要不要卖给我?   这就是很明显的,李家媳妇是想把田黄石要回去,即使要不回去,那也要从张灿手里再要到一大笔钱,至少是要分个三成五成的利润才心甘!   张灿当然不肯了,若是个老实人,再发觉这件事后,张灿或许还是会给个十万八万的补偿一下,这点钱对他来讲,是无所谓的,但他就是绝不会被这个女人这样要挟着给钱的!   老吴头瞧了瞧李家媳妇,沉吟了一下道:“李家媳妇,你这样就不对了,在这一行里,谁不知道生意买卖是当面交讫的?你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坏屁!”李家媳妇顿时蛮横起来,叉着腰道:“老吴头,你少搭话,这个人就是骗了我,这东西是我老公才懂的,他当时不在,我一失手卖了,当然不算数的,得要回来,不就是一百块钱吗,我还他一百……不不不,三百块钱都还了,这生意我不做,石头要回来,那观音像就不用还了,算我白送给他的!”   那李家媳妇说着又从口袋里掏了三百块钱出来,看了看便扔在了张灿面前,然后瞪着眼就盯着张灿,似乎是不得到那方田黄便心有不甘!   张灿哼了哼,索性不理她了,把田黄装进包里,往斜刺里走过,一边走一边对老吴头道:“老吴师傅,我们吃饭!”   李家媳妇伸手一拦,不让张灿过去,吼道:“不还我田黄石就想走?门都没有!”   张灿厌烦的一推,把李家媳妇推得一偏,然后从她身边穿出去。   李家媳妇顿时大叫起来,一边叫道:“打人了,打人了!”一边又掏出手机来给她老公拨电话,一通了就叫道:“李大权,在老吴头这里,还不赶紧过来?我都被人打死了!”   张灿叹了一声,眼见今天这件事恐怕是不会轻易了结了,本想请老吴师傅好好吃一顿饭,看来是不行了,想了想,也掏出手机来,准备给苏雪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把这事不声张的解决了吧,闹得大了没意思,他也不想出这个风头,而且这还是他刚来京城的第一天。   只不过还才刚刚拨电话,那李家媳妇的老公就带了三四个同伙急煞煞的赶过来了,各自手里还提着棍棒,因为他媳妇说得很厉害,快被人打死了,他们哪能不急? 正文 第二百章 鹿死谁手   张灿眼看三四个大汉子凶神恶煞的提着棍棒来到老吴头的店面,倒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而老吴头却是恶恶的喝道:“李大权,也不管管你媳妇,你们还讲不讲规矩?”   李大权凶神恶煞的来,又人多势众,但到了却见并不是如他老婆说的那个样,老婆好端端的站在那儿,身上哪里有被打了的样子?   既然是这个样子,李大权也就没有直接动手打人,不过表情却还是装得挺凶狠的。   李大权老婆怕老公说露马脚,赶紧来个恶人先告状,主要也还是给老公李大权说圆口风!   “老公,中午那阵你不在的时候,这个小子过来骗我,说买观音像,给两百,然后加一百块钱添压胶纸那块石头,我就答应了,当时我又不知道,回来你跟我说,那块石头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田黄石,是无价之宝啊,所以我就来要回来,当时我不知道,再说这小子明知那是宝贝,所以故意去行骗的,我来问他要回去,他却是不给,还想打人!”   李大权一听,心里就有了数,老婆说什么祖上传下来的无价之宝,那自然是胡说的,不过压胶纸地铺的那几块石头,他却是知道,是过来京城的时候,从老家的田坎边捡了几块石头压蓬子的,到了京城后,一开始是这些石头没地儿扔,后来刚好要找几件东西压地铺胶纸,也就正好拿来用了,这一用就是好几年。   那肯定是老婆把它搭出去了后,又偷偷跟着这个年轻人到了老吴头这儿,一见切出田黄石来,当即就反悔了,他现在自然不能给老婆露马脚了,只要是值钱的东西,能要回去,那自然是要的。   不过李大权也并不知道这块田黄石究竟是什么成色,他也没有看见,想了想,又觉得也有可能,自己老家就是寿山那产田黄石的地方,只是那几块石头绝不像是有田黄石的样子。   看了看,李大权顿时有了计较,恶狠狠的说道:“是啊,我早跟我老婆说过,那是咱家的传家宝,多少钱都不卖的,卖了我就打死她,识相的,赶紧还回来!”   张灿哼了哼,不过眼前还是不能跟他们硬来,当即说道:“那好,你们都是做生意的吧?做生意就得讲道理,我们到派出所去说个清楚吧,派出所怎么定,我们就怎么办吧,可不可以?”   李大权一听就乐了,到派出所,他亲大哥的儿子就在这个区域的派出所当副所长,所以他在这个市场还是比较横的,周围的档主也知道他有这个关系,也一般都不跟他们夫妻较劲,这自然也养成了他们夫妻两平时的嚣张了。   “行行行,咱们就到派出所去评评理,他们怎么断,咱们就怎么依,好不好?”李大权笑嘻嘻的回答着,然后就掏出手机给侄子打起了电话。   张灿也不去听他说什么,不管他拉的是什么关系,只要到了派出所,他就可以用这缓和的时间来处理好了。   而李大权显然是给他的熟人打电话,不过语气里还是故意闪烁着,只把现场惹起的矛盾说了出来,那边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自然是明白的。   李大权把手机一挂,然后对张灿说道:“好了,警察一会儿就到,咱们到派出所去说吧!”   老吴头张了张嘴,但瞧见李大权一伙人凶煞煞的样子,叹了口气,还是沉默下来。   平时报警后,警察赶到的时间或许不会很快,但现在李大权的电话一过,不过五分钟,警察居然就赶到了。   来的是两个,张灿一看他们的服装和表情,还有身上的配置,立时便知道,这两个人是真警察,不是假扮的,点了点头。   那两个警察显然是认识李大权夫妻的,不过此时表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盯着张灿问着:“是你跟他们起了纠纷?”   张灿点点头道:“是我。”   看到张灿那出奇的冷静,问他的警察也点点头,然后说道:“嗯,那好,请事主双方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   看着李大权夫妻得意洋洋的样子,张灿也不出声,默默的跟着出市场,临走时对老吴头笑了笑,安慰着:“老吴师傅,放心,没事的,明天我再过来请你吃饭!”   李大权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你明天还敢不敢在这里出现都是一回事呢,还请他吃饭!   在市场外的公路边,停着一辆警车,走在前边的警察把车门一打开,然后让李大权夫妻和张灿上车,随后他们两个自己也上了车,开着车调头。   张灿自然也不知道是到哪里,但上车之前摁了一下苏雪的电话,通了一下就摁掉了,刚坐上车,苏雪便打回过来了。   把手机拿出来,张灿的动作做得完全是接电话,而不是他拨出去的样子,所以车里李大权夫妻和两个警察都没有怀疑,而且像这一类的民事纠纷又不属于什么大案子,不会限定不准接电话什么的。   张灿把手机拿出来一看,还是说了一声:“我女朋友的电话!”说着就按了一下接听键,然后说道:“小雪吗?……我在古玩旧货市场这边跟一个档主有一点小纠纷,现在正到派出所去说清楚……哦,哪个派出所?”   张灿随即又问了一下两个警察:“警察大哥,我女朋友过来接我,问是哪个派出所?”   那个开车的警察当即回答着:“潘家埠派出所!”   这句话不用张灿再说,电话那头的苏雪已经听到了,当即悄悄的低声对张灿说道:“张灿,你现在什么都别跟他们争,他们怎么说就怎么依,等我过来再说!”   苏雪这个时候,已经不会管张灿是对还是错,只要他不吃亏就好,等她到了再说事,所以小心的吩咐着张灿,也不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对她都没有意义。   看着张灿把手机挂了揣进口袋里,李大权夫妻也不在意,听得出来,张灿的语气是外地的,说话间还有明显的乡音,外地人在京城,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么深厚的势力的,再说了,张灿的穿着也实在太普通,估计就不会有什么强的关系背景,不用担心,而且张灿刚刚打的电话中,还真是什么都没有说,没有泄露什么,也没有叫他女朋友找人找关系,看来是真没有关系可求的,这种人,不欺白不欺啊!   派出所的确不远,转了个弯道,再左转,前进了几百米就到了,派出所的房子是一栋五层楼的楼房,前面是一个极大的院子,超过数千平方,因为派出所经常出入车辆,需要停车占地,所以停车广场远远多出于建筑面积。   一到派出所的院子中,那两个警察对张灿的表情就变了,那个一开始问话又开车的那个,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把车门一拉开,对张灿喝道:“快点下来,老实点!”说着又对里面的李大权示意了一下。   张灿不用想就知道,这个警察与李大权关系非浅,也不跟他争,不过背后下车的李大权却是狠狠的推了张灿一掌,得意的叫道:“妈的,在旧货市场也不打听一下就跟老子的婆娘争嘴,好好的还了老子的东西也就算了,不然就要你好看!”   另一个警察对开车的警察笑道:“李副所,我过去了,这你家的事儿,你自己解决得了,我看也用不着多的人帮手!”   张灿一听,就知道果然是那样,这个李副所,肯定跟李大权是什么亲戚了,也不出声,跟着那个李副所穿过大厅,然后进了里面一个办公室,门上牌子上清楚的写着“副所长办公室”   一进了办公室里,李副所脸上的表情就更恶了些,一句话不说,掏出手铐来就给张灿铐上了,然后指着墙角落的地方狠狠说道:“蹲那儿去,老实点,好好想一想,反省反省,反省好了再交待!”   说完之后再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想了想,又转身出来,到了门外,李大权夫妻就在门外等着。   张灿听到李副所长低声的对李大权说着:“三叔,到别处先坐一坐,我把那家伙先铐起来蹲半个小时,让他反省反省,反省半个小时自然就害怕了,一会儿什么都不用说,直接就会把东西还给你们的,这事儿小事一桩,拿了就回去吧,把这家伙吓一吓再放回去,几百块钱的小事情,不用急……”   “青华,我们当时买卖是只有三百块钱,但他拿到手的石头解出来的田黄石,肯定值大价钱,我当时在老吴头那儿看到切出来的样子,黄澄澄的,就像会闪光的金子,那么亮色的田黄石我可从来没见到过,至少也得值几十万吧……”   这个声音是李大权老婆的,张灿跟她对话多,一听就知道是,估计那个叫“青华”的就是李副所长,看样子应该是她的晚辈,又听李青华副所长叫过李大权为“三叔”,原来就是自家叔侄,难怪李大权那么嚣张,也难怪李青华一到派出所,对张灿就是另外一副表情了!   若不是自家人,李青华又怎么会那么关照李大权夫妻?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警局   张灿原地大概等了二十来分钟,门开了,李青华一脸不耐的走了进来。他多少知道了那块田黄石的价值,虽然不算一笔巨款,但他也不想让一个在他眼里的普通人赚了便宜,他不动声色的走到苏灿前方,看着眼神低垂的苏灿道:“抬头看看你前方墙上写着什么?"张灿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就见雪白的墙壁上八个大字正气凛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灿冷笑一声,也不理李青华,仅从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来说,眼前人都是个蛀虫。对于这种属于民事纠纷的事故,戴上手铐,未免太看得起他张灿。   房间空落落的,略有些清冷,张灿懒得理她,只想等苏雪来了,把自己赶紧带出去,如有必要还能为这个社会做点微薄的分内之事。   李青华则是眼睛一直盯着张灿,从最初的不耐变得狠厉,这是他的惯用伎俩,一般民众给他眼神一盯多数会不知所措,屡试不爽。但是此时显然没什么用处,张灿压根不看他,这让他第一次有处于下风的感觉。突然李青华猛然一拍桌子,砰地一声闷响有些刺耳,突然道:“想通了没有,你赶紧把别人家传的东西给人家,这件事情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理。不然的话你这种骗了别人家传东西还要打人的事,性质可就恶劣了。”   张灿看了一眼满是对自己好的李青华,冷笑道:“李副所长是吧!不知道您现在是属于什么性质。没有审讯的笔记,而且据我所知,你们警察审讯都要至少两人一起,现在仅有你一位,不知道那位是不是给李所长倒茶去了!再说了,我张灿行得正,你说我骗了人家家传宝物,这么多人看着,李所长只要有心调查事情便一清二白。李所长有在这里陪着张灿这个升斗小民的功夫,不如去派人调查一下,或者是请你三叔过来一下,咱们当面对峙的好。”   李青华被张灿几句话问的皱紧了眉头,眼前人显然也是个有点见识的,不过他能爬到副所长的位子,本身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凡事若是能讲个理去,他这副所长八成还是下面一些端茶送水的小民警,他轻哼了一声道:“你也是个聪明人,那就放聪明点,那块田黄石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让你捡到算是你的运气,现在你把它给我,我会让物主给你相应的补偿,也不算差了,说完伸出两个手指。”   “你能给两百万?”张灿有些诧异道。   李青华深吸了口气,道:“两万元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一笔小数,而且还省了许多麻烦,你不要在挑衅我的耐性。”   张灿不置可否道:“我很喜欢这块田黄石,你若是能出到两百万,我可以考虑把这块石头给你。”他这样说其实已经做了很大让步,这块石头最少值两千万,而他现在以十分之一的价格卖给眼前人,一来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二来却是,这块石头是他捡的漏,身为漏主的李大权懊恼情绪他多少理解一点。不过这丫也是有些蔫坏,他明知道别人不肯能给他两百万,偏偏还要说出来。   果然李青华丝毫没有领情,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已经答应他三叔的事情,现在看来没这么顺利,他大步走上前去,再也懒得客气,单手抓住张灿衣领,提膝就朝张灿腹部撞去,现在只有他跟张灿两人,个中的分寸他掌握的最是熟练,如此下去只要他不承认暴力执法,谁又能知道张灿挨了打,而且他对张灿这种不怕之人,没点威慑力,谁也不会乖乖听话。   张灿尚且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翻江倒海一般,若不是他身体灵气自行转动,这一下足以让他倒地不起。   这李青华也是肆无忌惮,这种事情没少做,不过还是稳稳的爬在副所长的位子上,他见张灿表情痛苦,心里大是解气,刚刚被这小子气的不轻,看看再来两下眼前小子还会不会这么硬气,他压根没考虑他的身份,肩上那块勋章耀眼的有些黯淡。   “小子,跟爷硬气,你还嫩了点,我李青华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凡进了这,你们就是犯人,我身为人民警察有权利对你们这些桀骜不驯的罪人进行教导。你他妈不是嘴巴很利落吗?来,再说两句听听。”   门又开了,李大权明显在外面听了很久,进来的时候有股横冲直撞的气势,装模作样的走到张灿跟前伸手就要从张灿口袋里抢出那块田黄石,嘴里还嘟囔着:“青华啊,这种人不教训不行,我拿了石头,难不成不能说是我的。”   张灿冷眼任凭李大权拿走那块石头,这对叔侄明显没了什么顾忌,他突然感觉有些悲哀,这种人为什么到处都有,因为自己的普通,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因为他们的肆无忌惮,所以社会上多了这样那样的丑闻。   他不怕,他想的话完全都不用进来,早早将石头给了李青华,这对叔侄也不会拿他如何,他完全可以出去后在找关系轻而易举的将石头拿回来,他之所以进来,还是希望能讲道理的,可是现在看来,有些人压根就是幂顽不灵,对这种人你只有比他更有气势了,比他更能说狠话,他才会服服帖帖。当然最需要的是底气,他准老婆苏雪手眼通天,他心里未尝没有压力,所以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他不想麻烦她,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用尽全力也要去解决,他本来就准备让苏雪来的时候收拾残局。但现在看来,没了苏雪自己碰到这种事情还只能忍气吞声,事后图谋。   李青华见张灿不再吭声,以为他是怕了,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对李大权低声道:“叔,这没你们事了,你和婶子就先回去,把那块石头先给我,这里事情彻底解决了,我亲自去把石头给你们送去,这小子还要教训几天,不然他教训不够,保不准又去外面颠三倒四,到时麻烦。”   李大权有些不舍得将石头递给李青华道:“青华,对付这种小子,你也不用客气,狠狠的揍个几顿他自然就老实了!我和你婶就先走了,事情解决了给我个电话。”   李青华答应一声,眼看李大权就要走出去,突然外面李大权老婆喊了起来:“哎哎!干嘛的,这里是你能随便进的吗?”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自己在这姑娘面前明显有些站不住脚,冷淡的表情,即使不发怒也足以让人畏惧,特别是对此事正松了一口气的叔侄来说,眼前女子的到来让他们一头雾水之余也有些不安。有些人不用刻意表现,那股从容淡然的感觉都让人不能忽略,加上女子有些着急的眼神,即使刻意掩饰也能让李青华看出来。李青华语气放的柔和了不少,道:“姑娘来这干嘛,若是没什么事情,姑娘还是赶紧出去,这里是审讯室,有些事情不方便。”他根本没想过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张灿跟眼前这个高挑清丽的女子会有什么交集。   来人正是苏雪,她打通了张灿电话以后,心里着急,也没来及通知什么人就一路赶了过来,虽然知道张灿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她还是着紧,此时见到张灿被手铐拷着,面上还有些惨白,眼睛一酸,强自忍住,她不用思考就知道眼前自己男人肯定被人用一些猫腻的手段给整了,正是弄不清张灿受了什么罪,她才更是心疼,没工夫理紧盯着她的叔侄二人,赶紧上前去蹲下身摸着张灿的脸:“你……你受什么委屈了?等会咱们全部讨回来。”   张灿呲牙一笑,眼前苏雪就像是个护犊子的母老虎,只是这种感觉让他哭笑不得,晃了晃手上手铐道:“没什么委屈,只是道理总归是要讲的。”   从苏雪直直朝张灿走去的时侯李青华就是心中一沉,他还有点见识,苏雪无论是衣着还是气势上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有的,现在他突然感觉手中石头有些烫手,不由有些埋怨自己叔叔多事,刚要客气两句,就听苏雪冷冷道:“我丈夫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事,容得你们将他拷在那,叫你们局长过来,我问一问这规矩是谁定的,国家的权利就是被你们这些败类抹黑了!”   李青华被她说得有些下不来台,他能做到这位子,后面多少有些能帮他扛着的人,他不肯丢了面子,道:“我是人民警察,对任何一个危险分子都有戴上手铐的权利,你这姑娘也不要拿我们局长压我,我李青华既然做了,那肯定就是对的。”   “你什么人啊,在警察局横什么?”李大权老婆也是聪明,见自家侄子被眼前女子压的有些心虚,不由出口帮腔道。   苏雪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看着李青华道:“请把我丈夫手铐打开。”一字一顿,声音越变越冷。若不是她的身份如此特殊,她早动手了,也就因为她的身份不同,所以行事才要低调,要站在有理有据的情况下,要在以前,她单独一个人,肯定将这些不讲道理之人狠狠踩在脚下,哪里还容得李青华如此嚣张!   李青华终于有了惧意,只感觉女子口气越是平静,他心里就越是打颤,有些不情愿的向张灿走去,他也知道若是事情闹开了被人看见张灿戴着手铐,他多少理亏,毕竟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民事纠纷,按规则,只要张灿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那绝不允许被铐上手铐,他不是嫌疑犯人。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一发千钧   手铐打开,张灿晃了晃手腕,上前抓住苏雪得手,轻声道:“你有了身孕,别再这么大火气,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这种小人不值得你动气。”   “你说谁是小人?”李青华有些怒意道。他可以允许苏雪霸道,但绝放不下身段像刚刚还是他手下犯人的张灿妥协。   “我丈夫说得就是你。”苏雪道。   “你……你……你不要太过分。”李青华被她毫不留情面的话说得恼羞成怒,若苏雪是一个男人还好说,但她偏偏是个女人,还是个少有的大美女,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起。而这个女人还对他刚刚瞧不上的张灿这样好。   “啪!请把你的手指拿开,不要轻易指着别人,很不礼貌。”苏雪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了上去,李青华捂着半边正在隆起的脸,突然脑袋一热,随手将腰间配枪拔了出来,刚要指着苏雪发狠,就感觉手上一松,自己配枪在李大权和自家婶婶的惊呼声中落到了苏雪的手中,苏雪动作太快,以至于他刚拔出来抢,就被苏雪挪步一个军中擒拿将枪缴了过去。   苏雪彻底怒了,李青华竟然因为这点事敢拔枪,随手几下将这把五四分解成数块,在几人惊诧的眼神下将枪往地下一丢道:“人垃圾,哪怕再好的枪在手里都是垃圾。”   “张灿,咱们走,一会会有人来收拾这个败类。”   张灿摇了摇头,上前对着一脸傻愣的李青华伸出了手,道:“把我石头还我,我懒得计较这点破事。”李青华下意识将石头还他,瞧着快要走出去的两人,突然大叫道:“袭警!袭警!”李大权夫妇此时都是冲上前去要拉扯,突然都是同时停住脚步,同时后退,一个黑幽幽的枪口正指着二人。   那两声袭警起了大作用,门口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接着门被踹开,几个持着枪的民警闯了进来,有人喊道:“把枪放下,不然开枪了!”   张灿心里一热,没有思考的挡在苏雪身前,看着黑幽幽的枪口,瞳孔微缩,单薄的身体像是一堵坚墙,不管这些人敢不敢开枪,这都是他唯一能做的。   苏雪心里感动,左手小心的像口袋掏去,现在这等情形,她也没有料到,若是张灿真出了一点意外,她就是杀了开枪之人也没用。   “不许动!”民警一阵紧张。手枪都是晃了晃,用手又紧了紧。苏雪皱了皱眉,瞧着这几个紧张兮兮的警察,恐怕还真有楞人敢开枪,穿进口袋的手不由止住了动作。她有些后悔,本来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弄得如此情形,看来他外公让她收敛性子,不是没有道理。   李青华眼睛一亮,冲对面几个民警打了个眼神,小步挪着慢慢像苏雪走去,现在不管这苏雪什么来头,在警局持枪如此大罪,谁也扛不起。   张灿一直在观察李青华,见到他小动作,不由碰了碰苏雪,苏雪眼神闪了闪,感觉身后李青华越来越近,突然拉着张灿猛然后退两步,在李青华身体前扑的瞬间闪开制住李青华,将李青华挡在身前,依她性子注定不会妥协。   情势愈发紧张,李青华被苏雪随手一抓,竟然没了半分力气,吓得眼睛放大,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外如是。   甚至有一个民警,手臂一抖放了一枪,大理石地板被打碎了几分,四溅的石子尽数打在了李青华身上,痛的他嗷嗷大叫,恐惧的眼神看着对面,猛然摇头。   这下动静就大了,身后李大权夫妇一声尖叫,李大权带着人拿着棍棒,但反而被现场的气势险些吓尿裤子。   “放下李所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属于什么性质。”有人喊道。   苏雪看了一眼门口越来越多的人,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门,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回去保不准又会被她那疼她的外公唠叨一顿,老爷子自从病好之后,以往豪气仍存,但是对一些琐事之类的却是更加排斥,用他话说就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们不嫌丢人,我嫌丢人。那现在算不算鸡毛蒜皮,苏雪忍不住说出声道:“算!”张灿在她身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苏雪瞧着紧张的警察忌于李青华不敢上前,门口已经被黑压压的占据,甚至她听到了有去喊狙击手的声音,她小心的将自己持枪令拿了出来扔了过去,脆声道:“误会越扯越大,你们若不认识的话,把这东西给你们局长,至于我手里的警察,我不会伤他分毫,我也希望你们能冷静一下,我不希望这件军警对立的丑闻明天上了新闻。”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中年警察接过这个小本子细细看了一眼,虽然不认识,但是上面精美的国徽告诉他这东西肯定不简单,快步出去去偷偷打电话找局长,时至如今,他已经能基本肯定对面漂亮女人的军人身份。   局长明显不在局里,这中年人很快便一人回来,他显然放松不少,示意手下之人不要过激,道:“局长不在,不过我已经打了电话,请小姐稍等十分钟。”   苏雪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苦笑的张灿,笑道:“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咱们退不回去了!看来想低调都不行了。”   张灿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算我不对,事情是我弄出来的,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有时候谁也不能左右未来的事发展!”   警察之中有坏人,但好人仍然不少,此时虽然被中年人情绪感染,但仍是憋着一口气,被一个女人单枪匹马闯进警局,还丢人的被抓了个人质,这事要传出去,他们警局的脸丢大了!   看着苏雪身后若无其事的张灿,众人不由都是好奇,他们多数已经知道怎么回事,谁能想到这件事情起因竟然是这个平平无奇的年轻男人,现在看他更是躲在女人身后,大家心里都是有些不平。   张灿咧嘴一笑,算是回应众人目光,旋即便帮忙用异能打量四周,以防被突然冒出来的狙击枪扫中,成了冤死之魂。   大约十来分钟,一些警察持枪的手臂已经有些软绵绵的,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匆忙跑了进来,警察们连忙让路。接到下属电话的张正玉路上连闯数个红灯开车赶了回来,一进门就被这紧张的气氛吓了一跳,下属给他仔细描写了持枪证的样子,他多少知道一点其中的事情,持枪证代表什么,代表军中最尖端的一帮人,而且军人最重情义,但凡得罪一个,基本得罪一群,他哪里愿意无事生出这么多是非。   见到苏雪的一瞬间,张正玉就心里一颤,竟然惹到了这路神仙,看着李青华因为见到他而提起来的神气,他只恨不得将这傻子一般的李青华从窗口扔出去。   “张局长,好久不见。”苏雪笑着打招呼,说完将李青华放了出去,随手将枪收了起来,李青华连滚带爬,跑到张正玉身边,不知死活道:“局长,他们敢公然在警局拿枪行凶,不狠狠惩戒是不行了!”   围观警察或多或少对这李青华有些不满,知道内情的几人更是冷笑,这件事情注定要挑出来几个倒霉鬼,这李青华现在还没看清形式,注定是头一号。   张正玉皱了皱眉,命人将李青华拉了下去,看他还要挣扎,不由大吼一声,“李青华,我宣布你副所长的职务就地解除,并马上向我写一份检查!”他认识这李青华父亲,如今已经算留了面子,有些忐忑的看了苏雪一眼,见她没什么表示,松了口气道:“都散了!散了!这件事是个误会。”   众警察倒也有规矩,局长一声令下,纷纷散去,看着想要偷偷出去的李大权夫妇,张正玉冷哼一声道:“这两人也是擅闯警局,先且拘留。”   等到诸事落定,他才上前几步客气道:“苏小姐不知还记不记得我?去年你小舅生日时,我跟东局的刘局一起去捧过场,热闹过。”   苏雪也没架子,同样客气回道:“记得,今天给张局长添了麻烦,还请张局长处理的妥当点,这件事传出去也是丑闻一桩。”   张正玉道:“这些个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过苏小姐请放心,我一定公平公正的处理!”他说这个公平公正,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像苏雪这种身份,有什么事也由不得他们插手,这都隶属于国家安全局管理的范围了,任何涉及到苏雪这一层次的事件,那都是得他的顶头上司去内部处理,任何地方上的官员基本上都清楚,像苏雪这种身份,那是碰都不能碰的事!   苏雪点了点头,将张灿让了出来道:“这是我丈夫张灿。”   张正玉眼神有些诧异,稍纵即逝,笑道:“说起来大家姓张,原来还是本家。”   张灿看张正玉四十来岁上下,说话即显谦恭,有不会太过卑贱,不由暗暗点了点头,这张正玉倒是个人物,丝毫不问事情起因,只是一味的赔不是,这样一来以苏雪性子倒也不好怪罪了!想到此笑着回道:“这件事起因全是因为张灿那点爱好而致。”说完将事情大概交代了一下道:“一些小事,局长也不用太过当真,张灿如是计较,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张正玉见他说话,本来对他的不屑之心顿时没有,不管怎么说有苏雪这层关系,还能保持不骄不躁,对他来说都是个人物。   又客气几句,才告辞和苏雪走了出来,两人没有坐车,而是让保镖开着车先行回去,留下两个,又打了几个电话平息了因为这边事故而蠢蠢欲动的一帮人。苏雪才抱着张灿手臂慢慢在街上散着步。   想到刚才张灿条件反射一般挡在她身前,她不由将手里的臂膀抱得更紧道:“以后千万别这样了,万一枪走火了,我可受不住。”   张灿道:“这种事情我可管不了自己,当时就是脑子一热,直接就上去了,什么枪火,在我眼中都是无物。”   苏雪拧了他一下道:“你这人最近变得会说话了,更会讨女孩子喜欢了!”   “有妇之夫啦,总归是要放的更开。”   “呸!连个戒指都没有,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两人一路说笑,无疑成了街上的焦点,也是他们组合太过诡异,一个让人见之退避三舍的美女,一个让人转眼即忘的普通男人,还有两个身穿黑衣一丝不苟的保镖。   两人没有逛了多久,就被老爷子一个电话打了回去,急急的赶回去,果然迎接两人的是老爷子那张黑脸,老爷子最近精神头明显又好了很多,见到两人回来,起身就是一串连珠炮般的数落:“你们啊你们,就因为这点小事脑的满城风云,能耐越发大了!还有你,小雪,这种事情你去早应该给公安厅里的林二叔打个招呼,让他出面解决,免得危险,免得出事,还在那里跟跟警察对峙上了,你怎么想的。”这阵数落让一直甚是得宠的苏雪有些委屈的上前扶住老爷子道:“外公,我不是心急张灿安危才急急赶去吗?何况我一时着急也给忘了。”   老爷子摆了摆手道:“我也懒得管你们了,说来这件事也全怪不得你,那帮警察有时候也太过分。”   “外公您就别生气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美人印章   老爷子被她三言两语逗得没了脾气,刮了她鼻子一下,道:“你这丫头被我给宠坏了,以后切记行事低调,这种事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若是闹出去,说什么军人之后单枪匹马闯警局,这得造成多大轰动,军人警察都是为国家服务的,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不知情的人坏了印象,现在是网络时代,一个不小心就被宣传了!”   “可是那帮警察很过分,我去的时候张灿脸上惨白惨白的,要不是记着爷爷教导,我真想一枪崩了那警察。”   “你这丫头,当真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外公了,以前可不见你行事有这么不理智的。”   张灿上前笑道:“老爷子为人豁达,教训的句句都是真理。”   老爷子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以后叫我外公吧,别老爷子老爷子的叫得生分!”   “是外公。”张灿连忙补充道。   “这才对啊!”   回到房中,摸着手中那块田黄石,越看越是喜欢,确实,对一个爱好收藏的人来说,能得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无疑是大幸,钱都不会太过重要了!   这块田黄石是刻制印章的最好材料,他心思一转,拿着这块石头出了门。   问了多家市内有名的刻制印章的地方,在老板一再眼红,甚至出高价购买的情况下,他不由叹息,这些人竟然每一个有把握刻好这枚印章的,不是表情迟疑,就是勉为其难的接货,没有一点大家应该有的那种自信。   他反复打听,本来就要失望而归的,最后被一个老板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说:“这里有一个专门刻章为生的老人,忙活了半辈子,对刻章达到了痴迷的地步,看顺眼的东西倒贴钱都要拿过来细细雕琢,看不顺眼的东西给多少钱就是不接。”   张灿有了兴趣,照着老板所说地址在胡同里左拐右拐总算是来到了这家摆满印章的普通房间,十几个平方的门面,里面大大小小摆满印章如青田石、寿山石和昌化石等等精品篆刻的,个个都是精美绝伦,张灿随手拿了一个细细观瞧,虽然了解不深,但还是为这枚普通寿山石篆刻的印章赞叹,精美的刀工,沉稳的书法,看上去古朴大气,一个现代印章竟然篆刻出了吴风,章柄个个精美绝伦,龙首蟒身栩栩如生,甚至细细鳞片都一丝不苟。   这里的工艺全部都是手工的,张灿能肯定,和商业化相比,这类手工刻章无疑成了冷门,不菲的价格和较长的时间,无疑让手工刻章更无路可走,也难怪张灿进来的时候只有老人一个。   老人抬起头淡漠的看了张灿一眼,昏黄的双眼仍然能看出认真劲头,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了,不过胡须眉毛都已经泛白,一身随意的唐装让他充满了消瘦的面颊增色不少。   “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老人。”张灿想道。   客气的喊了一声老师傅道:“不知道老师傅还刻不刻印章。”   “进来了就是客人,我现在精力不足了,不是好货色,我就不弄了!这满屋的刻章是我半辈子成就,你若是有意的话尽管选一个,价钱随意就好。”老人声音暮气沉沉,显得有些刻板,显然不习惯和人交流。   张灿点了点头,满屋转了一圈,他喜欢贪小便宜,但要分对象,这里的印章虽然个个精美绝伦,但对张灿来说无疑都是摆设,用不上的话,他也不好意思糟蹋老人的成果,这里有成品,有半成品,有下面已经篆刻好字体的,却也有很多下面都空白的。   老人看他拿起一个已经篆刻好字体的伏龙章,解释道:“这些都是老朋友们预定的,你不能拿。”   张灿笑了笑,将口袋中的田黄石拿了出来,老人初始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刚刚低下头继续篆刻,却猛然抬起头,上前两步将这块石头夺了过来,扶了扶眼睛柄,双眼发亮道:“极品田黄冻石,色泽金黄,石质细腻,血筋鲜艳,萝卜纹细密均匀,外表光滑如玉。老头子我篆刻了一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田黄石原料,你这东西卖的话出个价钱,不卖的话,我免费刻了,前提是你信得过老头子手艺。”   张灿点了点头,他本来不敢让一般人等轻易糟蹋,但是看到老人,他心里有底道:“只要老人家篆刻的好,价钱不是问题。”   老人脸一沉道:“我说过不要钱,也会尽全力刻。”   看老人认真脸色,张灿客气的笑了笑道:“老人家叫什么名字。”   “我啊!大家都叫我老黄,具体名字我也忘了叫什么了!你随意喊就行。”   张灿汗颜了一下道:“那我还是喊黄师傅吧!”   你打算刻成什么形状,我这里有多种形状可以选择,或者你自己想要的形状,还有字体,一一说明,三天后十天后来拿东西。   张灿点了点头,随手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道:“就以这个女子为原型吧!只要五官刻画得出来,其余的黄师傅可以尽情发挥,不知有没有难处。”照片中女子一身白裙,五官如画,身段窈窕,双眼中充满自信,竟然是苏雪的照片。   老人皱了皱眉道:“这女子虽然长的漂亮,但是用真人做刻章我还是第一次做,九分把握吧,我尽量追求完美,你考虑清楚了!”   张灿心里一喜,这样说来自己还真来对地方了,要知道这种客户提出的要求几乎有很少能完成的,因为这种刻章不但要求刀工,雕塑水平,还对绘画要求极为苛刻,想要融为一体何其难也。而老人说九分把握,那十成十应该是没问题了!   “你字体的话想要用什么字体?”老人问道。   “字体大概分为楷体、隶书、黑体、等等几大类。”老人又补充道。显然是怕张灿是个个中白痴,也是,老人刻了大半辈子,就没有见过刻章这种要求的。   “黑体吧!”左原想了一下道。   老人点了点头:“黑体字笔画粗细均匀,自称神韵,确实算得上一种好字体。”   见老人转眼间就开始刻弄,左原道了个谢道:“我十天后再来,麻烦黄师傅。”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自己,接着又埋头捉摸了起来,不时的拿出照片比对一下。   左原无趣的摸了摸鼻头,有些好笑的走了出去,这老人倒是有意思的紧。   十天内张灿倒是无所事事,有时间去捡个漏,打眼这种业界谈起色变的名词,在他异能帮助下已经成了无物,现在他房间里很多私自收藏的古董玉器,虽然没有价值连城的东西,但看上去仍然是赏心悦目。   这一日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独自一人来到这家刻章店,看到的仍然是老人认真的脸色,只不过手里东西已经不是他那块极品田黄石。   老人看到他,眼睛一亮,起身拿起已经篆刻好的印章,憔了点微墨,在雪白的宣纸上,轻轻的摁下了四个精致顺眼的大字:“无双宝鉴”旁边还有“张灿”两个小字。看上去赏心悦目。   老人有些不舍的把印章递给张灿道:“这枚印章是我雕刻的最有感觉的一枚。”   张灿好笑的看了一眼老人,笑着点了点头道:“黄师傅若是喜欢,就拿在手里玩吧,什么时候想起来小子了,再给我。”   黄师傅摇了摇头道:“这枚刻章一看雕刻的便是你心中人儿,别人拿了反倒没什么意义。”   张灿老脸厚度有限,被老人一脸认真说的有些含蓄道:“黄师傅大智慧。”   说完忍不住打量这个呈黄色的精致刻章,忍不住惊叹出声,晕晕的黄光朦朦胧胧,苏雪整个人俏丽在印章上,甚至连衣服褶皱都一清二楚,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时间竟然还有如此完美工艺。这上面的苏雪少了性格铺垫,显得冰冷如玉,气质如华,让张灿有些爱不释手。   玲珑起伏的身形动人心魄,这块田黄石已经活了,最重要的是它只有婴儿拳头一半大小,竟然让一个佳人活在了上面,张灿神情一动,忽然想到老人如此工艺,若是不专门刻印章,前去雕琢翡翠玉石,岂不是更显得技尽其用。   他刚要张嘴,老人像是看透了他心思道:“我只会雕刻印章,也只雕刻印章,人这一生精力有限,但愿专精一门,无需驳杂。”   张灿拿出一张银行卡道:“黄师傅雕出的这件东西无疑为稀世珍品,这是十万手工费,还望黄师傅不要嫌弃。”   老人眼一瞪,将卡接过又复递了回去道:“我说过不要钱,就不会要一分钱,你当老头子说过的话是什么?”   “老人家坚持原则让人佩服,只是小子也有原则,小子的原则就是互不亏欠,虽然这十万花在这上面有些俗气,但是小子求个心安,还请黄师傅收下。”   黄师傅看了他一眼道:“你人倒是不错,这钱我收下了!”   “说起来老头子绕了半天竟然还赚了一笔,业界内帮人刻个章,给这份价钱也算天价了!”老人自嘲道。   “对我来说这枚印章是无价的,钱这东西乃身外之物,给了黄师傅,我还嫌把黄师傅变成了俗人。”   老人不置可否道:“你刻这个印一来为女人,二来却是无双宝鉴这四个字让我有些迷惑,看得出来应该是古玩界的鉴定之类的,我也不太懂这个,只是无双宝鉴口气不小,我这有件小辈送的座驾,若是方便的话,我倒要先让你这无双宝鉴四字首先刻上它的身上。”   张灿也来了兴趣,老人感兴趣的东西由不得他不感兴趣。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木器   这间十来平方米的小店面,里面却是别有乾坤,若不是黄师傅领着他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他根本没注意。   略微猫腰的跟着黄师傅来到里屋,就感眼前豁然开朗,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眼前是一个四五十平方米的屋子,暗黄色的色调,古色古香的桌椅,墙上还挂着几幅古画,咋一看来,仿佛会产生错觉,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回到了明清时期。   黄师傅笑着解释道:“都是小辈们买的,老头子不喜欢现代那种浮华的感觉,就让他们专门请人将我这屋子装饰了一下,你也不用好奇,这屋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赝品,骗骗普通人还可以,你应该是认得出的。   张灿点了点头,他进屋的一瞬间,就运起黑白眼将这些赝品挨个看了一遍。   黄师傅指着一个很是华美的椅子道:“这张是我孙女给我买的椅子,据她说是明朝时一位重臣家里大堂里摆放的家具,我对木器也没什么了解,想让小兄弟帮我看一下,这张椅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灿只是看了一眼,就对眼前椅子的年份有了个大概印象,他上前几步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做工精美的木椅,就见眼前椅子大概一米来高,通体圆润,椭圆形的靠背处雕刻的是最典型的明朝木纹。   他围着椅子转了几圈,用手左右上下挨个敲了敲,不由大是惊奇,因为这是一张真正明朝时候的椅子,而且品向上完美无瑕,没有丁点缺陷,顺着椅圈慢慢滑过,入手顺滑流畅,细细嗅来竟然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木香,淡淡的香味让人闻之心阔神怡,普通的造型,普通的香味,普通的材料,结合起来成就了它的不普通。匆匆数百年,这张椅子就像是二十一世纪做的仿明家具,但是张灿却能肯定,这张椅子确确实实有些年份,细细算来,正好是明熹宗时期。他有些惊叹,这张椅子是谁用过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品相如此完美的东西,他生平仅见,而且这种材质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木料,说是紫檀木它却更加细腻,纹理更加完美。说是黄梨木,颜色又差之太远,特别是这种香味和沉香木又不同,闻起来淡淡的甜丝丝的透人心扉。   张灿突然有把这把椅子据为己有的冲动,这是件孤品,他几乎能肯定,再没有那张椅子能保存的这样完美。   黄师傅见他失神,闻到:“怎么样,小伙子?这张椅子是不是真的。”   张灿有一瞬间想要行骗的冲动,但终归叹了口气,认真回道:“这张椅子确确实实是明朝物件,价值方面恕我眼拙,不好估量,但是最少都要五千万往上。”   老人也是吃了一惊,旋即道:“这些个败家玩意,骗我说几十万买来,说是经常做做对身体有好处,我确还真信了他们。”他根本没想过张灿说的否正确,就像他心里早就认定张灿说的一定是事实,第一眼上老人就觉得眼前小伙子很不普通,这份不普通只有老人这看了半辈子人的目光才看了出来,那种骨子里的自信,即使在礼貌谦逊都掩饰不了。   张灿对老人有些好奇,能买得起如此东西随便送人的人家,想来也应该能叫的出名头来,儿子或者孙子。   老人道:“小伙子,这东西我信了,你就写个鉴定文书,把你的无双宝鉴盖上去吧,顺便给它取个名字。”   张灿答应一声,笑道:“我现在可是野路子,这个做不得数,老人家当玩笑就好。”说完写好鉴定证明,就这样盖了上去,在他看来这多少有种玩笑的性质,没有公证处公证,他也没有鉴定师资格,老人既然相信他,那他也不介意轻狂一回。   “爷爷,在里面吗?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转眼间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就这样走了进来,清晰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格外清脆悦耳,女子身穿一件随意的明黄色针织上衣,宽松的衣物遮不住胸前陡然隆起。下身则是一条浅色牛仔裤,紧绷的衣物将她身段勾勒出了诱人的曲线,皮肤细腻的让人不敢多看,生恐女子突然回头始料未及。   张灿也是把印章收了回去。   黄师傅古板的脸上突然笑了笑,道:“小玉,又给爷爷带什么好东西了!”   黄师傅突然的笑容,让张灿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看着被称为小玉的女子从包中拿出一个色泽品相皆是上等的田黄石,笑着说:“我随手买了块上等田黄石,想着爷爷应该很喜欢,就给爷爷带来了!”张灿看了看,见这块田黄石虽然不如自己怀里的无双宝鉴好,但也是极为罕见的上品了,如今被女子随手拿出来递给黄师傅,就像是一块普通石头。   黄师傅这才眼睛一亮,拿起石头道:“以后别这么破费了,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虽然咱们国家的红十字信誉不好,但是做点实事也是你们力所能及的。”   女子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一直放在心上,爷爷难道还不了解小玉。”她说着看了一眼站在爷爷旁边的张灿,见他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问道:“爷爷,这是?”   黄师傅这才拉过张灿道:“这位小兄弟是个鉴赏家,刚刚还帮爷爷看你买的那把椅子来着。”   “鉴赏家?”女子嘀咕一声,有些排斥的看了张灿一眼,她不喜欢有陌生人和她爷爷走得太近,更何况还是个年轻的鉴赏家,他印象中鉴赏家都是年龄不小的人物。但念在自己爷爷将他带到了这里,还是客气道:“请问先生都会鉴赏什么东西?”   张灿见她说的客气,但眼中的那种不屑一顾早就出卖了她,他不想遭人逅病,只好道:“鉴赏家谈不上,只是对古玩玉器有些好奇。”   女子这才认真打量他,就见他一身很休闲宽松的衣服,虽然长的不算很好看,但是五官还是很端正的,细看之下不会反感,而且能面对自己不亢不卑的说话,已经很难得,她随手从自己雪白如玉的右手腕上摘下那副张灿早就注意的翠绿色手镯递给张灿道:“这是我刚买的,你帮我估下价格,看我是不是当了冤大头。”清脆的语气有些不客气,就像理所当然般的直接。这种镯子向她这般年龄戴的本就很少,它戴上却显得自然无比,绿的是玉,白的是手,交相辉映,分不清哪个更诱人一点。   张灿接过来拿在手中,手镯上还有些温热,应当是女子的体温,他仔细看了看,就见这个镯子质地细腻纯净,翠水娇艳欲滴,无一丝绺裂。他反复琢磨,满脸认真,让女子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认真的态度足以说明诚意,就算猜不对,她也理解。毕竟张灿穿着上不太出彩,自己这镯子的价格他可能理解不了。   “这个我也说不准,这东西价格变动太大,碰上喜欢的多赚个一倍甚至几倍都有可能。”   女子当他猜不出价格,倒也不咄咄逼人,只是道:“让你猜这个也是为难你了,你毕竟只是鉴赏家,而不是市场家。”   “大概四百万左右?”张灿道。   女子表情一愣,心里暗暗惊异,因为她这镯子是刚买的,价格恰恰四百一十万,被这张灿随口道来毫无波澜,就算是运气好猜对了,这份气度也模仿不来。她这才真正相信张灿能力,伸出手道:“我叫黄玉,我爷爷年龄大了,我有时间对接近他的陌生人态度有些警惕,希望你理解,我对我刚才怀疑你的行为道歉。”说完轻松的笑了笑。   张灿轻轻和她握了握,尽管很想不松手,但还是礼貌的稍触即分,道:“理解,我叫张灿。”   黄师傅笑了笑道:“小兄弟,你今天可要在这里吃饭,权当我对你帮我鉴定的那把木椅感谢你,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饭食。”说完也不管张灿拒不拒绝,转身就朝厨房走去,老胳膊老腿的难得利落。”   张灿张嘴想要叫住黄师傅,却不知道怎样拒绝,一顿家常便饭,老人既然是真心提出来了,再拒绝的话未免太过矫情。   黄玉招呼他坐下,笑道:“我爷爷就这样,文革的时候他正上大学,却没什么怨念,只是人有些古板,这些年一个人生活,对做饭不陌生,我多次想要给他找个保姆,都被他拒绝了!今次我来竟然发现他对你很是热心,我其实也是心里有些妒忌你才会态度恶劣点,要知道他可是很少对人主动上心。”   张灿也笑了,他发现这女子不仅长得漂亮,说话竟然也很是风趣,两人本来不认识,此时随意交谈,俨然很是自然,没有普通男女初见时的那份墨迹,这自然是黄玉的功劳,自己知道自己,他自认还不是那种见面熟的人。但他也知道,这种女人能对他熟络自然也会对其它男人一样熟络,所以他心里倒“哎,你这人还不错啊,年纪轻轻见识方面却很丰富,小女子在你身边可有些站不住脚。”黄玉又道。   张灿笑了笑:“你别太埋汰自己,我说你的镯子四百万左右,但你买的时候也只是花了四百一十万,别人想要拿你当冤大头,难!”   “对对,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了,别人买少说也要被人宰个百八十万吧!”说完,捂着嘴巴小声笑了起来,不太张扬的笑容,但胸前却颤动了起来,张灿明知道不应该看向那里,可是还是忍不住瞄了几眼,以这种波动性来说,女子胸膛可称得上完美。   也放得开,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黄玉   女子没注意到他偷瞄眼神,只当对面是一个聊得来的人,接着道:“你怎么会认识我爷爷的?”   张灿将前些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才道:“老爷子手法没的说。”   女子道:“这个自然,我爷爷自从心灰意冷之后就一直抠弄这个,我小时候他还经常刻些小玩意给我,让我在同龄人面前赚足了面子。”   “对了,你那美人印章我看下,能让爷爷亲自动手,想必是不简单的东西。”黄玉也不客气,伸手道。   张灿将那方印章掏了出来,递给黄玉道:“呶,就这块。”   黄玉眼睛一亮,不由拿过这方印章细细打量,爱不释手的左摸右摸,心道:“这女子倒很是漂亮,不过眼前男人看上去不太出彩,这枚印章上的女子莫不是他梦中情人。”想到这她看了一眼张灿,道:“这女子是?”感觉自己问的有些冒昧,她连忙补充道:“当我没问,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说。”   张灿暗笑:“黄玉八成把手里这枚印章当成他的暗恋对象了,却不曾想过,这正是他枕边人。”他也不在意,笑笑不语。   黄玉小心的道:“你这枚印章能卖吗?多少钱我都要。”   张灿摇了摇头,笑道:“这章我现在用不到,你若是想玩的话就拿去玩两天,卖得话就别说了,这个不可能卖。”   黄玉有些失望,不过旋即便恢复了,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枚印章的创意,玩个几天是否还能保持这份新鲜劲,就不得而知了!   “咱们不去帮老爷子做饭?他年龄大把,在厨房有些不好吧。”张灿转移话题道。   黄玉摇了摇头笑道:“爷爷最讨厌别人帮助他,我以前也钻进去过,却被他骂了出来,不过这么会了,也应该做好了,你就在这等着就好,爷爷手艺还是很好的,当初奶奶生病,什么都吃不进去,只吃得进爷爷做的饭菜。”   “来来,吃饭了!”   老爷子端着几盘菜走了出来,张灿上前接过放在黄玉准备好的桌上,又进去把剩下的两盘端了过来,赞道:“还没吃,仅是闻到这股香味我都要受不住了,老爷子好手艺。”   黄师傅点头示意两人去洗手,自己回屋,拿了一瓶茅台出来,打开盖子,准备了两个杯子,看着回来的两人道:“我就剩这一瓶好酒了,今天八成又喝没了!”   说着倒了两杯,显然是不准备让黄玉喝。   黄玉有些不情愿道:“老爷子,你这行为可不行,你也知道我酒量比你还大,你现在不倒我的,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喝你这点酒。”   “去去,你已经过世的奶奶要是知道你饮酒,到了下面也不原谅你。”老人道。   黄玉明显是被抓住了要害,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酒瓶,闷头吃着饭菜,眼光不时幽怨的看着张灿,颇有些,张灿中了彩票的感觉。   张灿啼笑皆非,一瓶酒而已,至于吗?只是待他喝过第一口之后他就不说了,他不怎么会喝酒,但是也感觉这酒仅仅挨唇而已,一股糯香就已经传遍了他口腔,这液体也不是普通白酒一般白的透明,而是黏黏稠稠,颜色有些泛黄。   “这是我放了二十年的茅台,当初这种酒味道最正,现在这些已经没法子比了!”黄师傅解释道。   说完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随口饮下,大把年龄,喝酒方面倒是痛快。   张灿也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久久不咽下,正是要回味一下这酒究竟好喝在哪里。   黄玉看的好笑,道:“这酒啊!非要懂酒得人才能喝得出味来,你若是不会喝酒喝到嘴里哪怕再香,再甘甜也比不上适合的饮料。”   张灿举杯示意了正滔滔不绝的黄玉一下,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道:“我虽然不懂酒,但还是要说这是好酒。”   让黄玉听得无语,感情自己的酸言酸语都被人听了出来。   三人其乐融融的吃完饭,张灿看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饭菜,拍了拍肚子,感慨道:“黄师傅真是让人惊喜啊,小子想不出来有什么是你不精通的,雕刻,绘画,甚至做饭。   黄师傅点了点头道:“等到你真心想要做什么事情的话,你也会发现自己格外聪明。   张灿看了看时间,已经不短,起身道:“黄师傅,谢谢今天款待,我这也该走了,改日无事还要来混饭吃的。”   黄师傅摆了摆手,示意他自行离去。   黄玉起身道:“我也该走了,下午还有些事情,顺道一起吧!”   两人出了门并肩而行时张灿才发现,黄玉竟然只比他低了一点,虽然有高跟鞋的缘故,但还是能判断出她身高至少在168左右,这里胡同密布,车子根本开不过来,两人走了好一会才转了出来。   黄玉见张灿打了声招呼要走,招了招手道:“你家在哪,我送你一程。”说完将她那辆红色跑车停在了张灿身前。   张灿也不客气,随手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道:“在马连路侧。”   “嘿,那里住的可都是大富之家,看你不显山不漏水的,藏得还挺深。”黄玉说着启动了车子,单手随意晃动了几下,车子就慢慢滑了出去,平稳的速度,让张灿没感到半分波澜。   张灿道:“什么大富之家,你不知道现在买别墅也可以分期付款吗?我这辈子注定还债的命。”   黄玉白了他一眼,突然一个加速,如箭一般,让淬不及防的张灿狠狠靠在了后座上,张灿苦笑道:“你就算想要加速至少也要打个招呼吧!容我把安全带绑上啊!”   黄玉道:“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这点事情。”   张灿看出她是存心的,索性闭上眼睛任由她如何折腾。   “哎,你回家有没有急事?”   “没有。”张灿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对玉石了解有多少?”   “我还算自负吧!”   “那就好了!你若是没事的话陪我去个地方,我带你看一场热闹。”黄玉道。   张灿看她满脸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好笑道:“你不像是看热闹的那等人,你只会参与。”   “嘿嘿,被你看透了!”黄玉有些不好意思道。   张灿强忍着被飞来飞去的感觉道:“你若是开慢点,我就跟你一起去。”   黄玉很是利落的减了速,车子如一道虹影,虽然速度仍快,但是却已经没了刚才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好像有人跟着我们?”黄玉诧异的看了一眼车镜,后面一辆黑色奥迪车一直掉在大概五百米处,不紧不慢的跟着。   张灿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出了一回事,苏雪不放心自己独自出来,特意派的保镖,也不多想,只是对黄玉道:“让他们跟着吧!没什么恶意。”   黄玉看了他一眼笑道:“一个大男人出门还要带保镖,我开始好奇你究竟是何方人物了!”   “你的保镖不是被你刚才那阵疾跑给甩开了吗?”   黄玉道:“算你还算明白事理,知道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整人,要不把这辆车也甩掉。”   张灿摇头道:“别了,甩掉了家里要打电话。”   “恩,做好了!”   车子越开越远,却是向着郊区行去,又绕了几个弯,让对方向不怎么感冒的张灿彻底歇菜,分不清东南西北,终于车子在一个厂房前停了下来。   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和外面寂静的感觉形成强烈的对比,让人升起一股不真实感,看了黄玉一眼道:“赌石厂?”   “咦,你也知道。”黄玉很奇怪的看着他。   张灿也不理会,只是下了车往厂房行去,门口是几个衣襟严整的保安,见到张灿过来伸出手道:“对不起先生,里面不能随便进去。”   “让他进去,这是我朋友。”黄玉上前道。   “嗯,黄小姐随意。”看得出来这几名保安对黄玉很是客气。   黄玉点了点头,面上一变,丝毫没了刚才的随和善谈,一举一动变得像个大家闺秀,让张灿看的暗暗惊异,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跟着黄玉走进去,眼前不由一亮,大概近千平方米的场地,地上铺满大理石地板,地板上一排排摆满了架子,各种不规则的石头静静的躺在上面,架子上都贴有标签,像是超市里供人选购的商品,只是价格有些惊人。里面大概几十人不时穿插其中,不时有人付过钱让切石师傅切开自己选中的石头,或失望,或惊喜,人间百态,不一而足,当然这些都是小人物。   还有不少人在旁边窃窃私语不敢轻易下手。所谓赌石就是将一些有可能出现翡翠的未切割的原石拿来卖,虽然和做生意没甚两样,但这玩意出货的几率少得可怜,这就要考验进行赌石之人经验,经验多者自然机会大些,经验少的话就完全凭运气了,基本是十赌十输,而且这类石头目前没有任何一种科技能穿透表皮进行内视,行家们基本是凭着原石的外表,和一些基本印记进行选择,因为这一行而倾家荡产之人不在少数。   看到黄玉进来,这些人见了或多或少的都会招呼声:“黄小姐好。”至于身边的张灿则是被人下意识忽略了!   “黄小姐可是好久没来了!”一个中年人打趣道。   黄玉微笑着一一回礼,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现。   “我最近手气很背,感觉能出货的石头让我切来都是空空如也,要不你帮我选一个。”   张灿正用异能打量着周围,正自着迷,听到黄玉问话,他问道:“你说什么?”   黄玉瞪了他一眼道:“我说我手气很背,想让你帮我选几块石头,我出钱,出了东西对半分。”   张灿有些奇怪她的慷慨,笑道:“你倒是大方,不过我对这东西没有兴趣。”   “切,骗鬼吧!看你表现就是个老赌鬼,你为什么不说自己丝毫不懂。”   张灿是肯定有兴趣的,只是这女人什么来头他不清楚,天上突然掉的馅饼未必都是有馅的,还有可能是馊的,更何况他初来乍到,总归要先观瞧一下,难不成运起他的黑白眼,将这些有料的石头都买回去,这样一来老板保证不出多长时间就会出来压场子,为了这点事,没必要得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老板,小赚点还是可以的,太贪了必定遭来祸端,赌石如赌场,再有规矩的赌场你要是能赢得过分,恐怕也会变得没了规矩。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赌石厂   她领着张灿转了一圈,眼睛一亮,在一块婴儿脑袋般大小的石头旁停了下来,拍了拍手道:“就这块了!”   这是一块已经被开了门子的原石,所谓门子就是一些赌石商为了吸引人而将这块原石的诱人之处暴漏分毫,将一些可能出现好货的石头撕开一条口子,这块原石在所开的门子内能清晰看到一抹绿意,照理说应该很容易出现翡翠,黄玉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花了四十多万买下了。张灿摇了摇头,这块石头他已经看过,里面空空如也,不过他也不吭声,想看一下黄玉究竟会花多少钱而色变。   众人见她选定石头,好些人都是跟着到切石师傅的跟前,想看看能出现什么货色。人得好奇心是可怕的,四十多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出来眼也不眨,甚至好些人都已经观察一块原石好几周而没有决定要买,这时看别人将自己心仪的石头切开,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切石师傅打量了一会,然后按着自己方法寻找最稳妥的办法进行切石,这块石头本就开了门子,是以切石师傅省了不少事,他本来是准备用切割机的,但是由于主顾是黄玉,是以切石师傅是手工切石,一刀刀下去,绿衣越来越浓,同时众人的眼也是越睁越大,这种绿色是最正的,也是最有希望出货的。   随着又一刀下去,绿意竟然有深变浅,直到慢慢恢复普通颜色,众人齐声叹息,基本能确定出不了货了!   黄玉也不失望,笑着道:“我就说吧,我最近手气很差。”众人不由善意的笑着,知道她不在乎这些钱,有人笑道:“黄小姐豪气,不如再弄几块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是啊!再来几块。”   黄玉笑着又不轻不重的拿了几块,又出去了几十万,还是一无所获。   众人再也不起哄,这玩意邪乎得很,可以说跟运气牵扯很大,曾经有一个有钱人不信邪,将一个赌石厂买下了将近三分之一,结果是将近倾家荡产,出了几件不咸不淡的普通货色,又逢公司巨变,从赌石的高楼上直接跳了下去。   黄玉为人面面俱到,是以众人小小玩笑后就不在多言,甚至还有几人在旁小声劝说:“今天黄小姐运气不行,还是改日再来讨回场子。”   张灿已经基本将这里打量一遍,这场子虽然算不上豪华,但是这里的石头可谓是天价,最便宜的一块是十万块,甚至最贵的有上两千万,这还是赌石厂最近没有弄原石的缘故,这里大大小小大几千块原石,总价值不可估量。   突然另一边惊呼声响起,就见一旁几人扎堆的地方另外一个切石师傅切出了好货色,货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银白色西装,戴着副金丝眼睛,显得斯斯文文,若不是眼中没有半点光彩,应该是一个能让女人着迷的男人。   眼见人都围了过去,张灿道:“咱们也过去看看?”   黄玉不经意的扭过婀娜的身形,看也不看男子一眼,若无其事道:“你想去就去看,我随意转转。”   张灿不吭声,但也没围上去看,他心思也活络,看出了黄玉好像很是讨厌这男人,他也懒得自讨没趣。   “是极品冰种,闫少爷高明啊!”   惊呼声响起,眼红者也不再少数,但大多数都是违心的祝福,显然这男人有点来头。最顶级的翡翠是正绿色的玻璃种,冰种却也是难得,虽然不如玻璃种,但是看众人口中闫姓男人手里哪块翡翠,晶莹剔透的外形,显然也是难得一见的纯色翡翠,特别是接近成人大拇指的外形,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水润粼粼。其实张灿看来翡翠品色固然重要,但雕工也是不差品色,极品翡翠经过极品加工才是真正的好玩意,这块冰种加工的好的话少说也能卖个500万,这也就是说这男人五十万买的一块原石很有可能翻个十倍。   闫姓男人拿着这块翡翠,脸上也没见什么激动神色,反倒是旁边众人反应更加激烈,赞叹不休。闫姓男人显然没有考虑周边之人出价,拿着翡翠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黄玉转过头装作没看见,她人缘很好,却唯独对正朝这边走来的男人意见很大,感觉他走到近前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而是不顾张灿反对,用那双柔夷,紧紧抓住了张灿的大手,这让张灿颇为头疼,黄玉明显是祸水东引,他有些皱眉,无端惹上敌人,他肯定不干。正想将黄玉手挣开,却见黄玉看着他眼光满是哀求,他本以为黄玉是个性格坚韧的女子,现在看她如此,他心里不由一软,深吸了口气,放自然了很多。   闫姓男人显然很有教养,即便黄玉不理他,他也是站在两人身后,小声道:“小玉,我听说你最近经常来这边,我专程在这呆了几天,你看我手里这东西是不是很漂亮,这是我刚才随便赌石赚的,我打算用它雕成两个玉坠,到时咱们一人一个。”说完将手里翡翠拿到黄玉跟前,上前就要抓住她的手往她手里塞。   黄玉带着张灿退了两步,满脸冷色道:“闫真,我和你没什么关系,请你放尊重点,你再动手动脚我叫保安了。”   张灿有些无奈,自己好像本来就属于那种被人无视的角色,即便现在被黄玉这个大美女主动牵着手,眼前叫闫真的家伙也是没有看到自己,或许在他心里自己跟黄玉本来就一点可能没有。   闫真有些急切道:“小玉,你现在怎么能这样,那个男人不犯过一点错事,我现在改了,彻底改了,你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说完没?”黄玉道。   “说完了!”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一:你做过什么跟我没关系。二:我现在跟你没一点关系。我正在尝试找个男朋友,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黄玉脸上不变道,以往的柔和笑容哪里还有一点。   “小玉,别闹了!你以为你随便找个男人在我身边表现亲热点,我就相信他是你男人了。”闫真看了一眼张灿道。   “闫真,你反反复复就这几句话,你自己不烦我都烦了!麻烦你再想点新鲜的,还有现在我要和我男朋友玩赌石,请你先离开。”   闫真眼看众人目光都是往这边偷偷瞄来,虽然不敢直接看,但也是让他心里不爽,他强笑道:“赌石的话我这几天运气好,我来帮你选。”   “要不你出钱,我来选。”黄玉突然笑眯眯道。   闫真表情一滞,这赌石厂若是任由黄玉来选,他算是死定了,但是他又拉不下面子,突然笑道:“这样吧,小玉。咱们公平点,我身为男人,咱们一人选三块,你若是选的原石出的货色超过了我的价值三分之一,那我就算输了,保证以后不再纠缠你。反之我要赢了,你给我个机会,你的三块原石不管多贵,我付钱,你就算输了,那么解出的货色也全是你的。”   黄玉道:“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但是我不会给你机会。”   闫真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你就算输了不给我机会,我也认了!”   张灿倒是有些佩服眼前男人了,任谁都看得出黄玉有意气他,他却能忍到现在,若是换做自己恐怕就不行,不过他也是心中寒意上涌,这男人要么死皮赖脸,要么就是心机深沉的那种人,看黄玉对他态度,后者可能性较大。   众人见有热闹可看,都是往这边涌了过来,黄玉点头歉意的对着张灿做了个歉意的神色,然后自己去选择原石,她也是被男人缠的没了办法,她还算了解闫真,知道他说话还靠谱,所以才答应了这个有点赌气的要求,至少她心里认为两人之间的胜算在三七,自己七他三。   “老孙,你说闫公子和黄小姐两人谁能赢?”一边看热闹得人有人讨论。   “闫公子的父亲在整个北方都是数一数二的玉器商人,虎父无犬子,闫公子对这方面也应该了解很多,你难道没注意到闫公子每次来最差的一次都是不赚不赔吗?这说明闫公子对这方面确实有自己的窍门,反观黄小姐虽然玩的不大,但是几乎没赢过,所以我猜黄小姐应该没有赢的可能。”   “这个说不了,神仙寸玉难断,赌石这行没有谁能十拿九稳,两人的条件若是相同那闫公子赢定了,但是现在闫公子却说黄小姐超不过他三分之一,未免有些不理智,若是黄小姐将那最贵的几块原石全部买下,我是不信不出点东西。”   众人各有说法,一时间难以定性。   “大家别讨论了,结果出来了才知道谁输谁赢。”   张灿看着黄玉果然不出所料的往那最贵的几块玉石而去,不由叹了口气,他和黄玉短短相处,却算得上是朋友,就算冲着他尊重黄师傅,也要帮黄玉一把,只是看黄玉态度他有些晕乎两人的关系,才不敢轻易出手相帮。   闫真行动迅速,不时走到一块吧原石前仔细端详,其余两块他倒是选得快,应当是早就相中的,都是百万上下,第三块他将手有些犹豫的放在一个脸盆大小的石头前,这里石头基本都是从缅甸拉来,比如眼前这块脸盆大小的石头,标价是四百万,虽然没有开门,但是根据他的经验来看,这块石头皮色黑或黑红,而且分布均匀有条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黑色大蟒横卧,多数是能出好东西的,他不在犹豫,当即选定。   其实赌石的门道多了,赌色,赌种,赌地张,诸如此类,但两人显然没什么顾忌,只是以价值定输赢。   他也不急,抱着双手看着黄玉选择原石,他嘴角抽了抽,这娘们果然是如此选法,就见黄玉快步走到几块最贵的原石跟前,稍微端详,然后在众人满是鼓励的目光下,小手一挥,将三块总价值大概五千万的原石一指道:“打包!”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赌石   闫真表情有些不自在,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五千万花出去连个水声都未听到,他心里郁闷可想而知。   张灿也是心里好笑,但也同时有些怒其不争,这姑娘以为贵的就是好的,她选的那三块原石体型都堪称为巨大,但是张灿用他的黑白眼扫了一遍,竟然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两块坑爹的空空如也,只有一块有料,但是里面的料子却是赤红色的,但凡翡翠石皮没有现绿,首先就没有了在价格上优势的可能,这块赤红色的翡翠个头也不算小,差不多有婴儿手掌一半大,但是品相上实在只是一般,算不得特别好,如果只是低价赌得,那也还不错,但花了这么多钱却只得到这点东西,张灿感觉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这块翡翠就算切出来,也只是一块值个十几二十万的东西,这么大块,十几二十万,足见黄玉运气之差。   反观闫真选的那三块,虽然价值同样不菲,但是其中两块有料,而且价值还不低,可以说黄玉几乎输定了,他也没什么感觉,毕竟输赢黄玉都是赚的,也用不到他操心了。   几个工作人员,用工具把这三块大石头弄上解石台,就不再管,因为专业师傅们正在解闫真选的那几块石头,黄玉也不催促,反而拉着张灿来到近前,静观别人解石,这几块石头体型也是不小,手工的话速度就惨不忍睹了,几个师傅在一旁小声的议论了一下,然后给这些石头画上线,拿出切割机就这样小心的切了上去,众人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赌石厂里少有的安静,或许两人这般赌法没什么,因为这里面随手拿出个几千万者不在少数,但是大家看的是热闹,特别是闫真和黄玉的热闹。   一块原石很快就被解成了无数小块,空无一物。   “赌垮了!”   围在边上观看的人就在低声说了起来,不过对赌石来讲,也只有赌垮了才算正常,要是赌涨了,那才是稀奇,虽然来赌石的人都是冲着一夜暴富的发财愿望而来的,但真正能赌涨的却是万中无一!   黄玉有些欣喜对张灿道:“没有出货,希望他下两块也别出货。”   张灿看她高兴,也不忍心打击她,只是随口道:“出了货落入你的钱包,你竟然还要往外推,真是说不了你。”   黄玉道:“我答应跟他赌石,虽然对我没什么坏处,但我其实已经变相的加了赌注,人活一口气,我若是生生咽下这口气,相信我以后见了他就不会这样随意了,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欠了他,我们已经扯平了,但我若是赢了就不一样,我可以客客气气的将出的货给他,然后说一句:以后就别纠缠我了。”   张灿看她如胡言乱语一般,但说话的时候却是表情严肃的可以,知道她其实是个坚守本心的人,一旦下定主意就很少有外物能扰了她,赌注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决心,必胜的决心,可以说她是拿自己的运气去赌别人的技术。   闫真无意间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两人牵着手窃窃私语,这让他原本以为没有威胁的张灿上升了一筹,看两人说话的样子,就算不是情侣,那也是较一般朋友较深,他自以为自己在张灿身边都是优势,所以不甚在意。但是现在却容不得他不妒忌,他认识黄玉这么久也仅仅是牵过手而已,还是趁她不备,偷偷抓住的,事后立刻就被黄玉挣开。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说:黄玉是知道自己观察两人,专门做给自己看的,至于那男人,路人一个,实在不行,找些人狠狠教训一顿便是。看着第二块石头已经被划好了线,他不由也有些紧张,他虽然有些技巧,但是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十拿九稳啊,现在能出来一件有货的,无疑给他增加了底气。   切石机刺耳的切石声让闫真心里有些激动,这不是钱的事,而是关系到自己的尊严,若是输了再被人甩开,是他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所接受不了的。   众人遗憾的眼光过去不久,就被第二块所吸引了,这是块三四百万的东西,表皮上已经有了不少青绿色种水,是极有可能出货的好东西,也是很多人看好并且私下打赌的好东西,石块慢慢剥落,一次下去已经有条状的绿带盘卧,切石师傅也是动力盎然,切出了东西主家要给彩钱的,他就曾经切出了一块价值千万的玻璃种,主家一高兴就给了他五十万支票,当然这五十万也被他心里一热买了一块十拿九稳的东西,结果却倒赔了四十万。   离得较远处还有几个漫不经心随意选石得人,看着这边多少有些好笑,这几人都是年龄较大的那种,其中一个是一个四十多岁胖胖的中年男人,而另外一个岁数也是差不多,但是体形上相对要庞大许多,之所以说庞大,是因为他身高最少在190以上,强壮的身形将一身西装撑得紧绷绷的,眉目较深。看上去有些无声慑人,若是苏雪在此的话,应当认识其中一个,他舅舅王前的好朋友-林志彪。也就是那个胖胖中年人。   中年人笑着对大汉道:“两个小儿女的事情,竟然也这么多人感兴趣,就这些人的素质,也配称为专业赌石。”他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是没什么话说,随口感慨,看得出来他跟大汉也不太熟。   大汉声音略微生硬道:“林老板,你邀请我来到大陆已经时间不短,现在你又带我来这,不会是看戏吧!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他声音冷硬,不像中国腔调。   林志彪道:“小店里的三块比较珍贵的石头一次性被人买走,我怎么也要来看看的,生意嘛,随时可谈,到时间咱们找个好地方,喝着红酒,再找几个美人相陪,岂不是大爽。”   大汉皱眉道:“你说的不错,你这里确实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希望你看了这里热闹,能尽快将我们之间的事情敲定,我手下那些人,在你们国呆的时间越久我越是不安心。”   林志彪抬了抬手臂,拍了拍他肩膀,道:“安心,这件事情你要相信我。”   大汉本来要回答他,但是突然间瞳仁一缩,紧盯着林志彪道:“林老板,那几人是干什么的,我看了他们很不舒服,若是有必要的话,希望你能将他们弄出去。”   林志彪表情一呃,顺着大汉眼神看了过去,两三个黑衣男人正站在人群外围无所事事,他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大汉道:“他们没什么特殊的啊,再说了,闲杂人等我的人是不可能放他们进来的。”说完叫过一人道:“去问问门卫是怎么回事?”他虽然不知道大汉忌讳什么,但还是很尽心的调查。   大汉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曾经是干什么的?”   林志彪点头,大汉曾经是缅甸军人,而且职位好像不低。   “我曾经身为缅甸某军区的教官,对军人再熟悉不过,这几人全部都是军人,而且不可能是退伍军人转为保镖的那种,他们身上锐气还没有减少分毫。”   林志彪被大汉说的有些犯晕乎,道:“这里有钱人大把,有几个出色保镖不为过吧!”   “我之所以现在没栽,就因为信奉你们中国的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而不是充满惰性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很快前去询问门卫之人回来了,道:“老板,那几人是跟着黄小姐身后进来的,说是黄小姐的朋友,门卫也询问过黄小姐的意思,是黄小姐让他们进来的。”   林志彪放下了心,知道他们口中的黄小姐,一个在他眼中除了容貌都是很普通的姑娘,自己只是开了一家不错的公司,每年还能进账个上亿元,或许在普通人眼中已经算得上高不可攀,但在他们这种人眼中,这种人其实算不得什么,还没能接触到顶层的边缘。   据说她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他也没有调查过什么,只是黄玉常常来这里,他偶尔搭讪过,这姑娘给自己的印象就是很会做人,而且锋芒内敛,他也只是隐隐有感觉,这姑娘的底气来源绝不是她那家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黄玉和张灿,这是黄玉第一次带别的男人过来,而且也从来不知道黄玉带过什么保镖,他也对军方有些了解,那三名黑色西装男人绝对不可能是黄玉能找的到的人,难道是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只是他没有多想,事不关己,他何必小心的像个老鼠。   回头对大汉道:“那几人是这里客人的保镖,如果没有必要,你就当没看见吧。”   大汉有些不高兴道:“你别告诉我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我在这里的话会很不放心。”他其实也没什么必要非要赶走几人,只是他明显感到三人的不简单,以往见得保镖很少有这种气质,所以他才会心里不安,身在异国他乡,总归少了点感觉。   林志彪脸上沉了沉,发福的脸上有股不相称的阴冷,叫来几人指着三名大汉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马上将那三人弄出去。”   “是,老板。”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大汉   第二块石头很快被切开,一抹莹润的绿色透了出来,切石师傅马上将切石机放到一边,小心的把翡擦净,放在眼前看了看,雾蒙蒙的有些魔力,旁边之人有些兴奋,讨论道:“看着品色,还有块头,明显又是一块上等冰种翡翠,而且颜色比上一块更正,块头也大了将近三分之二,少说也值个一百多万吧!”   “一百万,你出一百万试一下,看别人会不会卖你,你眼神还是不行,怪不得没弄出来过好东西,知道翡翠还有哪一点最重要吗?形状!你看那块翡翠的品相,椭圆形,你就算专门弄也未必弄得成,所以这块翡翠最少也值两百五十万。”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让闫真有些飘然,最近自己运气也是好,平常的话能保持不亏本就不错,如今弄了几块都是呈几何倍剧增,他如何会不高兴,随手给了切石师傅几万块,然后拿着这块翡翠来到两人面前,对黄玉道:“玉儿,还要不要比了,这种东西你就把这里全部原石解开都未必有第二种。”说完将翡翠递到黄玉身边示意她拿走。   黄玉咬了咬嘴唇,她也知道闫真说的是真的,但是她能甘心吗?她也不伸手,只是道:“闫真,事情还未结束,你还是先收起来,到时候一起给我我肯定会要的。”   闫真伸在半空中得手有些僵住了,众人的眼光都在这边,他无疑有些下不来台,只是他没有丝毫表示,很自然的将翡翠装进口袋,道:“我先去看第三块原石什么状况。”   张灿感觉灵敏无比,知道闫真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他还是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对黄玉道:“你这人也不怕得罪人,这种事情大家客客气气解决就好,何必非要撕破脸皮,你一个女人平时连个保镖都不带,这闫真若是被你气的没了理智,你想他会怎么做。”   黄玉沉思了一下,脸上早就没了阳光,有些低沉道:“他不敢的,我所担心的是我今天八成会输了,他竟然切出了这么好的东西。”   张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道:“你们之间我也不便说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要搞清楚一点,我们不是闹别扭的情侣,而是他闫真对我死缠烂打,将我逼的没了办法,所以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希望你帮我,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几千万对任何人来说都不算小钱,我可以厚着脸皮将今天出的东西全部给你,另外我可以再给你两千万。”   张灿道:“咱们今天刚认识,连朋友都勉强,用钱这东西说话确实挺合适。”   听出张灿嘴中的讽刺意思,黄玉道:“你若是能帮我,我真希望你帮我,给你钱没别的意思,只是我的原则,你看出来我爷爷的性格没,我的性格其实很大一部分和他没什么两样,况且闫真也有些势力,今日你和我一起本来就会得罪他,这几千万算是我的歉意,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感觉和你很聊得来,就带你一起来了,闫真会来这里,我真的没想到。”   张灿不在吭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黄玉说的确实很对,而且几千万明显已经是个天文数字,黄玉能给他正说明黄玉是个很好交往的人,最少钱这东西黄玉不看重,一个不看重钱的女人,对张灿来说,本来就应该生起好感的。   很快的第三块原石也被解开,同样出了东西,是一块墨绿色的翡翠,品相说不上好,但算得上物有所值,至少比他买原石所用的钱多了几十万。   闫真松了口气,虽然没能再出好东西,但他已经胜券在握,黄玉输了,他能肯定。   几名保安走到三名男子身边,客气道:“几位能不能跟着出来一趟?”   中间男子道:“我跟你们出去。”说完示意剩下两名男子留在原地,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几名保安有些发愣,一人道:“实话说吧,三位来这里也不解石,而我们的规矩就是,不是客人是不能呆在这里的,所以,三位.....”   听着如此牵强的借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越发疑惑,也愈发警惕,他们来是保护张灿安全,如今竟然要被人往外赶,而且理由如此牵强,他们如何肯走,想到这,三人索性不再理几个保安,将目光看向它处。   几名保安有些怒意,其中一人甚至忍不住动手,被另一人拉住道:“跟三位说实话吧,我们老板不太欢迎三位,你们应该是保镖吧,你们可以放心出去,你们保护的人在这里不会有丝毫问题,而我们是受了老板吩咐,没有办法,工作分内之事,希望三位理解。”   三个男子互相看了一眼道:“让你们老板亲自过来吧,而且他亲自来我们也不可能走。”   为首保安拿出一个电击棒,道:“三位确定不走?”   看了保安们手中的电击棒一眼,三个男人相视笑了笑,道:“东西太过简陋,还是让你们老板亲自来一趟。”   几个保安有些无奈,这几人软硬不吃,难不成还真能在这里大打出手,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三人所保护的人有些身份,他们老板可能惹得起,但是他们几个小保安惹得起吗?就算惹得起,他们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无奈的回到林志彪身前,小声的解释了一遍,林志彪看了大汉一眼道,要不咱们亲自过去看看,你对他们评价这样高,他们保护的对象想必也不简单,我也不敢轻易乱来,你应该理解,中国的关系最为复杂也最为讲究情面,一个名牌大学的校长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就连省长也不敢轻易开罪,就是这个道理。   大汉其实最担心的是自己行踪被人跟定,才让林志彪前去试探一下,如今什么也没问出来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让他有些不屑。道:“咱们一起过去看看,确定他们是保镖的话,那就让他们呆在这里吧。”   林志彪带着几人来到三个男人身边,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直说吧,我可以让你们留在这里。”   为首之人显然很擅长解决这类事情,道:“我们自然是保镖,但是没什么可直说的,这位应该是这里老板吧,你对保镖是否一点都不了解,我们不是司机,也不是秘书,单纯的保镖,只负责所保护对象的安全,对象是什么身份不管我们的事情,这样说这位老板还要问什么?”   林志彪心里恼火,却不会轻易发出来,本来一件小小的事情弄到他现在下不来台,对面之人已经摆明,他们什么都不会说,而且还非要留在这里。   大汉冷眼旁观,他何等眼力,没多一会就观察到三人身上绝对有枪,而且还是在最容易拔出的位子,他对中国了解很多,知道有私枪的人大多两种,一中就是警察,第二种就是很高级的那种保镖,银行押运员的枪都大多是摆设,可见中国的枪支管制之严格。他心里有些嘀咕,这里好像没有值得这三人保护的对象。   而三个男人也是紧张了起来,这大汉明显不是普通人物,军人和军人之间有些时候会有感觉,他们奉命保护张灿,对任何一个来历不明之人都要警惕。事情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两方本来没什么交际的人,现在却是互相警惕,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最后林志彪没什么办法,只好安排了几个保安跟在三男人身后了事,而自己则是和大汉离开。   大汉看了林志彪一眼道:“我该走了,一直呆在这里太没有安全感。”   林志彪恨恨道:“你完全不用担心什么,等到他们出了赌石厂我们就能知道他们保护的对象是什么身份,到时间?”   大汉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天色,夕阳正沉,天再过几个时辰就要黑了,点了点头,双手张开对着夕阳昂起了脑袋道:“林志彪,你的行为举止让我怀疑你只是个接头的,真正的主人好像没有半分诚意。”窗外是几辆私家车静静的停在外面,瞧着车胎的挤压程度,可以确定车中做的有人,而且人还不少,玻璃是黑的,也看不到里面状况。   林大彪擦了擦汗道:“吴先生说笑了,你要理解你来是做什么的,而我的身份一点不重要,我只要能确定你们做什么就已经足够。”他这样说其实已经承认大汉说的是对的。   大汉点了点头道:“但是我来了这么久,你们也没一点消息,虽然过得潇洒,但是时间不是这样浪费的。”   “关于这点你们应该放心,时机未到,是用不到你们的,而做你们这一行,最为重要的是安稳,而且安稳之余还有大笔的钱拿。”   “你这话说的没错?虽然我已经安稳不起来。”大汉道。   切石师傅已经画好了线,问了一下黄玉的意见,在得到黄玉肯定回答后,他才将大石运往大型解石机上小心的解了起来,这块价值两千万的石头个头足有一米高,外形则是不规则的圆形,表皮上几抹绿意有些诱人,其实赌石之中有这样一种说法,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一条线说的就是绿衣有规则的排列,而一大片说的则是绿色分布较广没什么规则的那种。这倒不是说后一种没有前一种好,而是只是一个说法。   这块石头就是后一种一大片的那种,本来不会值这么多钱,但是由于个头大,而且还是老缅一次运来的时候所看好的东西,老板才定了个这么高的价格。   大型切石机的嗡嗡声响起,灰白色的石块内部被水淋得有些湿润,这种石头才是最有看头的,价钱高,在人们的潜意识里自然是容易出好东西的,甚至价值连城也不是不可能,不是有前朝慈禧太后的那几颗大白菜在那放着吗?这么大块头的东西,也只有这么大块头的原石能出啊,虽然几率比彩票还小,但也是个念想不是。   石皮慢慢剥落,虽然画好了线,但切石师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种东西不管他看不看好,他都要全力去切,万一出点事故,在这行混不下去都是小事,被人报复那可是大事了,能买起这种石头来玩的人,想要整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大石慢慢分解,慢慢变成更多小石头,空无一物!   这巨大的反差让众人齐声叫出声来,甚至有几个动过心思想要咬牙买下的人都是庆幸且感激的看着黄玉,这姑娘当了先锋,用空无一物的大石头断了自己贪心,叫声姑奶奶也不为过啊。黄玉只是咬了咬牙,无形中像是感觉到了闫真目光,看着没什么表现的张灿,没来由的委屈升腾:这男人怎么会如此没用,帮不了自己一点。这块石头本来是她期望最高的,也是最贵的,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让她心里空了一半,这不是赌钱,她的性格就算变成了穷光蛋她也不会喜欢上钱,这种赌注是无形的,也是她最重视的,没有人能知道她是个多骄傲的女人,所有人都被她阳光的外表和谦逊得体的谈吐骗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红翠   她不去看周围目光,依然风度翩翩,心里想法永远和她表情重合到一起,这是她自己认为的。“切下一块吧!”她不紧不慢,成竹在胸。   师傅叹了口气,将另外一块大石头也推上解石台,嗡嗡声复又响了起来,一如往常,只是切石师傅更加小心了,他怕出了一点差错被人当成出气筒,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毕竟赌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赌石的人,总是赌输的多,而解石师傅解石的话,解垮了,价值少的还无所谓,解垮了那种顶价的毛料,没有出玉,那以后别的客人一般就不会再要他解石,讲的是个兆头,通常那些解石解出了顶级的翡翠的师傅,那以后生意就火了!   两块差不多的石头,就连外形都差不多,只不过这块石头表皮上黑的有些罪人,这不是真正的黑色,而是一种绿到极致的墨绿,成团状分布,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足球般。   重复的过程,机械的声音,所不同的是切石机破坏的是一块酷似大号足球的艺术品,眼看着那层艺术外衣被剥落,张灿不由叹了口气,这姑娘运气不说了,至少在这上面差到了极致,三块中唯一一块有东西的也被落在了后面,虽然在前面也注定了结局。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连信心在握的闫真都免不了紧张,这种东西一旦出了货,价值实在不好说。   黄玉表情没变,众人也没心情注意她,只有张灿感觉到了她手心里的汗意,和被抓的越来越紧的手。   林志彪和叫吴先生的大汉也过来了,这几块石头是他场中最贵的,他也想要看看能出什么东西。   石块滚落,慢慢分解,颜色越来越少,直到一片灰白,统一的颜色有些刺眼,伤了她眼睛,黄玉轻轻揉了揉眼睛,不动声色的抹去手上湿意,笑道:“忘了手上有汗,伤了眼睛了!”   张灿心里有些触动,她眼睛黑亮而晶莹,此刻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滚落。   张灿情不自禁的用手帮她抹了抹,谁知道却是越抹越多。   他小声道:“输了就输了,人生起起落落,没什么放不下的。”   这句话刺激了黄玉,她再也忍不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情真意切的哭声,苦到极致才哭。身体有些无所适从,双手紧紧抱住了张灿,哽咽道:“你……不是个男人,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我不想输……就是不想输……”她有些语无伦次,双手却抱住张灿的腰,越来越紧,眼泪很快将张灿的上衣弄湿一片。   张灿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突然响起的哭声让他感受到了黄玉心里的苦楚,将手放在她后背,试探的拍了拍,然后更加自然的安慰道:“我确实不是个男人,我要是个男人,咱们才认识不久,你会情不自禁的抱着我,拿我当女人了吧!”   听着张灿调侃的声音,黄玉破涕为笑,却还带着哭音,哭哭笑笑,让人酸楚。   闫真面上更加冷了,从黄玉哭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没了希望,但是他不甘心,就算得不到她的心,她也要得到她的人,更何况他和黄玉认识这么久,黄玉都没有过这种表现。   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冷声道:“该切第三块了!”   黄玉擦了擦眼泪,她已经彻底没了希望,对第三块也不抱什么希望,像是用了全部力气,挥手想要说:“切了吧!”   但手臂却没落下去,半空中被张灿抓住了,话自然也没说出去。   张灿将她带到一旁道:“这块就不切了,我想要换一块石头。”看着惊讶的闫真道:“我换一块便宜点的,也给闫公子省点钱不是?”   闫真没理由对他有好感,反倒是应该嫉恨他,不屑道:“你说的话管用吗?”   “管用,他说的就是我的意思。”黄玉出声道。她没了办法,虽然对张灿也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出声应和。   众人对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人好心劝道:“黄小姐,价钱贵点出东西的希望才大点,想好了?”   “是啊!这东西本就拿不好注意,还是别换了。”   黄玉不为所动,只是对闫真道:“我要换石头,你同不同意。”   闫真不想在惹这么多事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没这么简单,面对这种事情能说出来“换石头”这种话来,他有理由相信张灿有点把握,虽然他妒火攻心很想要张灿丢一次大脸。   他道:“我钱已经付过,咱们这行没有说退货的规矩,买了就买了,我答应你,这里老板也未必肯啊!小玉,你要理解,你就算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林志彪早就注意张灿,那几个保镖他如果没猜错就是来保护张灿的,他有理由相信张灿不是普通人,索性道:“闫公子,他想换就换一块吧,多了多少钱我明天退给你。”   众人这才发现这家赌石场的老板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众人身后,都是自觉让开道,让两人进来。   闫真表情变了变,他没想到林志彪会主动说出这种话来,林志彪他自然认识,在京城里虽然说不上上等人物,但也不是简单角色,这种规模的赌石场只是他旗下算是中等,比这个更大的赌石场他至少都有三个,而像这种规模的,他足有十多个,以下更小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当然也不光是在京城的产业,而是各地都有,甚至外国。他父亲虽然有钱,但他也不敢开罪林志彪,傻子都知道弄这种产业的人要有多手眼通天。   他客气道:“林老板既然说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了,为我省钱的事情,我还要谢谢林老板,改天一定请林老板好好吃顿饭。”   林志彪和他客气几句对张灿道:“这位小兄弟,去选你的石头吧!”张灿诧异他的客气,稍微点了点头,就想要去挑选石头。   黄玉抓住他的手,精致的脸上早就将眼泪擦干,只不过眼睛还有些红肿,道:“对不起,害你掉了进去。”   张灿装作恼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今天丢人丢大发了,若是在选出一块白石,咱们不如抱着团从国家大剧院的顶上滚着玩吧!”   黄玉见他轻松自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将心放了下来,笑道:“好啊!不过带着乘风伞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飞起来。”   张灿道:“放心,有赢无输!就是不知道你答应我的将东西全部给我还当不当真。”   黄玉表情一滞,道:“你还当真有把握。”   张灿摆了摆手,不再开玩笑:“天色不早了,我要赶紧了,若是回去太晚,保不准回去就是一阵声讨。”   说完向着那一排排架子走去,走马观花般的,像是真的在超市买东西,眼睛一闪而过。   “嘿,那小子还真是人才,他以为买破烂呢?赌石有这种选石头的吗?什么色泽品相都不看,就这样一扫而过。?”有人道。   “啧啧啧!我还真挺羡慕他,我什么时候能像他那样随意的挑选我这辈子也算满足了!”   “熊!”有人不屑道。   张灿对赌石还真的说不上精通,只不过他有黑白眼,况且他对玉石有些了解,想要找出价值最高的还是比较容易的。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看了不少,只是没来得及琢磨价钱,照他看来,这东西就一回,而且老板还在,那就选个最好的,至于暴露之类,不在他考虑范围里,随别人怎么琢磨,买彩票有时间还中奖呢,赌个石头为什么不能中?   黑白眼中不停闪烁,一块块原石被剥去了诱人的外衣,直指本心。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虽然超过了价值的三分之一,但是赢得不光彩。”他暗自琢磨。   将赌石场转了大半,好东西发现了不少,却没能超过闫真那块,他倒有些佩服闫真了,运气有时间是跟经验挂钩的,他运气接连爆棚,说明经验也不算低,场中他今天赌出来的那两块绝对是属于上上品了,少有能比得上那种价值的翡翠。   突然他在一块一人来高的大石头旁停了下来,这是块红褐色的石头,块头虽然不小,但是价钱却也不贵,五十五万!他不会考虑到周围得议论声,诸如这块石头不行,出料的几率很小之类的。   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在这块大石头的内部定格了,一块赤红的翡翠静静的躺在石头偏中心大概十公分处,这不是玻璃种,只是算得上上品的冰种。这也不是最有价值的颜色,只是鲜艳的像一轮烈阳。   翡翠里讲究色度,透明度,和形状。所谓玻璃种也不是只有一种颜色,只是绿色为尊,最是惹人祖母绿,就是这样说的。其它颜色虽然不如这种绿色,但是是根据品相和透明度来说的,如果这块翡翠的的透明度和品相很好,那么不是同级别的绿色翡翠自然没得比,而透明度说的也不是越透明越好,而是那种似透费透,在灯光照射下里面是一个如烟的世界,当然这种烟也就是翡翠外皮的颜色。当然什么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就像有的翡翠丝毫不透明但也能卖上高价。   他的黑白眼清晰的看到这个翡翠内部结构,颜色纯正的让人叹息。   这不是拳头大小也不是茶杯大小的东西,而是足足婴儿脑袋般大小的一个翡翠,最为重要的是这块翡翠的形象,看到它第一眼,他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了古代帝皇手中的那块大印——玉玺。   对了!就是这个形状,张灿着魔了一般,抚摸着这块大石凹凸不平的外皮,心早就沉了进去,赤红的身躯,像是散发着魔力,大自然就是这样神奇,一个丑陋的大石头里孕育着精灵,在没有如此完美的东西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千均一发   张灿出神的表情被其他人看在眼里,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对着一个大石头如此入迷,黄玉甚至隐隐有些担心他,他此时表现实在太诡异了,双手不自禁的抚摸着大石,双眼全部聚焦在了一点,死死的看着。   “这小子傻了吧!是不是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赌出东西了,才会如此拖延时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痛快点,至少我还佩服他的勇气。”   “你佩服有用吗?你有胆敢站出来说我要换石头的勇气吗?”黄玉听着周围的风言风语,忍不住出声道。她也是心里太过着急,才会如此没了主意。   张灿对嘈杂的声音置若罔闻,不过过了没多久他便醒了过来,没有要求直接分解这块大石,而是表情凝重的看了眼四周,这块翡翠生来本身就是要造成轰动的,他竟然发现他不敢随意让它面世,这里人太多了,而且天色将晚,他实在没把握路上会太过安全。   “哎!好了没有,该切了!”有人不耐烦的喊道。   “是啊,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赶紧认输得了,耽误时间不是。”   说话之人多是在闫真距离不远的地方,往这边喊着,还不忘看着闫真,显然是几个想要作秀给闫真看的,不过闫真头也没回,只是看着张灿道:“你没多少时间了!”   张灿叹了口气,将石头让切石师傅运走,付过钱先摆手让师傅不要切,走到黄玉身边道:“咱们不切了,就拉着这块石头回家行不行?”张灿低声道。   黄玉没说话,只是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张灿楞道:“这是你的自由,但我还是要赌。”   张灿闭着眼睛深呼了口气道:“解石!”他没有功夫解释太多,若是说的太多,最后还出了好东西,众人难免怀疑他如何这么有把握。   两个字出口,他走进人群中,招呼自己的三个保镖过来,交代几句,然后这三人呈三角形的站在他身后,左手各自很自然的放在腰间,众人都被解石机轰鸣声吸引,也没注意到这边异状,只是跟在林志彪身后的大汉看了这边一眼,也是警惕了起来,对着手中的微型遥控器按了几下,然后门外很自然的走进来了几个身穿西装的大汉进来将保安换掉,看上去自然无比,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同,这些个大汉身形都是普遍高大,而且站立姿势严肃,面上也是不苟言笑,眼睛目不斜视,看上去像是几尊门神。   切石机慢慢加深,切石师傅本来是不在意这块比较普通的石头的,哪知道刚刚切了一刀,他双手便有些颤抖的把持不住,石面慢慢加深,耀眼的红色就透了出来,这还是没有出现翡翠的效果,他有些小心的用手工慢慢将最贴近的一层刮去,翡翠还未露出来,他心里已经明白,这块石头真的出现了奇迹,随着他越来越小心,已经不敢用解石机了。   一片火红色的翡翠面首先暴露了出来,屋子里瞬间一片死寂,众人都是双眼挣得大大,有人甚至嘴里喘着粗气,这是面足有十五公分的翡翠面,看样子还没有显尽庐山真面目,难以想象,这块少有人问津的石头到底会出现什么样子的奇迹。   “天啊!竟然有这么大,这种翡翠面哪怕它只是两三公分这么厚,它的价值也不可估量。”有人忍不住惊叹道。   “他妈的,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老子当初在这块大石头旁边徘徊了多久,都没有狠下心买来,现在真有股白活了的冲动。”这是一个气急败坏的。   黄玉先是愣了愣,旋即就紧走几步向前,嘴角终归是扯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她赢了!看了一眼面上已经变得没了风度的闫真,她骄傲的挑了挑眉头,再也不会低头。   随着众人议论纷纷,解石仍在继续中,等到师傅把那块形似玉玺的大块头用双手颤抖着捧起来的时候,人群彻底沸腾了,骄阳一般的颜色,在灯光下还冒着白气,雾蒙蒙的如烟如幻,这是解石几上渗水的缘故,由里而外的妖异纯红,让人有些不敢直视,解石师傅喃喃道:“有生之年能解出了这东西,这一辈子也值了!”   人群纷纷往前挤去,争相要近距离首先去看,嘈杂的场面已经没人控制得住,因为就连林志彪都生出了一种据为己有的冲动,他身后的大汉更是打定主意想要夺取,若不是忌讳这是中国的地盘,他不介意正大光明的杀人越货。   想要观看者有,但是想要捣乱的人同样也有,第一个人摔倒了,没有人去扶,反而被人故意的踩上几脚,惨叫声将这块处于郊区的赌石场衬得有些失了颜色。   黄玉呆呆的站在外围,她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变故,这块红色的翡翠被师傅捧在手中,看上去像是捧着一方玉玺向天祭拜一般。   几名保镖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拿不定注意的看了张灿一眼,张灿瞧着已经快到跟前的众人,知道只要他们到了,他这方翡翠少不了磕磕碰碰,他随手夺过保镖腰间配枪,保险早就已经拉开,他举枪对着半空中就是两枪。   原本张灿是不会用枪的,这还是全靠苏雪在绝谷中对他亲手指导的结果,再说也是这个私底下的赌石厂不正规,有些黑的性质,若是正正规规经营的,又有什么人敢随便开枪?   “砰砰!人群的喧闹戛然而止,本来拼命往前的脚步也像是踩了钉子,有人开始大叫,这种情绪会感染人,多数人的直接反应就是蹲在了地下。   只有少数人还敢偷眼看一眼张灿手中黑亮精巧的手枪,这是真家伙,子弹直接射在了顶上混凝土中,嵌了进去。   张灿示意一名保镖去拿过那方翡翠,然后道:“这场赌注跟闫真的翡翠比起来已经不用我说了,黄小姐赢了,而作为出钱一方的闫公子,答应将出的货色全部给黄小姐,已经签了合同,也没什么说的,现在请闫公子出来,将你手中的东西给黄小姐。”   闫真面色惨白,看着张灿手中枪支,颤声道:“你竟然敢公然放枪?”   张灿没理会他,歪了歪头,示意他把东西给黄玉。   闫真本来的风度翩翩荡然无存,还算镇定的走到黄玉身边道:“你赢了,我不光输给了你,还输给了你随意带来的男人身上,现在看来我自己就是个小丑。”   黄玉道:“你一点也不丑,相反,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都能找得到,我原谅你了,再见希望是朋友,只是朋友。”   闫真苦涩的笑了笑,叹道:“你还是这样大度。”   “你错了,我一点也不大度,我现在之所以大度是我已经看开了,我若是见了你,表情反应的不管是厌烦还是喜欢,我都输了一筹,如今看来,我已经能坦然面对你。”   这句话将闫真打进了无底深渊,闫真摇了摇头道:“祝你幸福,和他。”说完看了张灿一眼,失落的走了出去,背影有些和他年龄不符的萧条。   张灿打量了四周一眼,目光停留在直立的大汉身上,所有人都蹲下了,只有他和张志彪和一个解石的师傅还站在原地,另外几个保安也是眼神戒备的看着这里,双手若有若无的放在怀中。   张灿皱眉看了一眼张志彪道:“张老板,在这里能弄出这么好的东西,实在是托了林老板福气,改天一定请林老板喝酒,兄弟我先走一步。”说完看着突然分开的人群,笑了笑,带着黄玉率先走了出去。   眼看快要出门,林志彪突然道:“慢着!”   “林老板还有何事?”张灿不耐烦道。他现在急于走人,他已经感觉门口几个保安的不同一般。   “小兄弟这块翡翠卖给我如何?我出五千万。”林志彪不死心道。   “林老板,你五千万就想买这东西,若是美元的话,我考虑一下。”林志彪看他调侃样子,知道他无心卖,道:“既然如此,那小兄弟路上就小心点,自己磕了碰了不要紧,若是碰了这块玉,那才是可惜。   “这个不敢烦劳林老板操心。再见!”说完径直向外面走去,几个保镖则是紧紧盯着门口几人,目光相撞,爆出一串火花。   林志彪身后大汉有些蠢蠢欲动,林志彪连忙拦住他低声怒道:“你想要干什么?在这里你若是乱来,我保证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敢公然开枪,你还是别轻易招惹的好,就算要招惹,那也等着偷偷摸摸的。   大汉不甘心的看着张灿手中那块翡翠,双眼炙热的道:“这东西是我的,等我帮你们完成了任务,我就要拿着它回缅甸。”语气间所爆发出的自信让林志彪不住点头,这大汉越是厉害他自然是越喜欢。   出了赌石场,天已经暗了下来,张灿有些沉思的看了赌石场一眼,直觉告诉他刚才那几个保安不简单,他也算是有不少见识,知道那种人就算杀人眼都未必眨一下,所以他才会匆忙出来,虽然不相信那帮人有胆量公然行凶,但是处在一个虎视眈眈的地方感觉总归不会好。   黄玉心情变好了不少,还有心情看着天上明月,道:“京城的月亮可是不容易见,而且还是这样圆。”张灿心里有事,没听清她说什么,是以问道:“什么?”   黄玉笑着伸出手来道:“物归原主了!”   张灿一愣神,随即便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红玉递了过去,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似乎手中那东西不值半分钱一般。   黄玉接过来把玩一阵,似笑非笑道:“真舍得给我。”   张灿淡淡道:“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只是这本来就是你的,虽然是我赌出来的。”   黄玉撇了撇嘴道:“这东西拿着这么沉重,还是给你吧!”说完出乎意料的将红玉递了回来。   张灿也不客气,接过道:“我猜你还会给我的。”   黄玉有些气道:“你这人当真小家子气,随随便便都耍着心眼。”   张灿若有所思的看了身后赌石场一眼,让保镖们同乘一辆车,而自己则是坐在黄玉车里,看着黄玉慢慢发动。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坏蛋   郊区离市里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黄玉不知为何,车的速度始终没有开快,而是沉默着看着车灯前方黑黝黝的路面,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和闫真是什么关系?”   张灿淡淡道:“那是你的私事,我要随便问,那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吧!”   “虚伪。”黄玉不屑道。   张灿躺在真皮椅上,惬意的闭上双眼,道:“虚不虚伪又如何,咱们以后未必有太多交集,我的缺点你是不容易看到了!”   “我知道你家在哪?我天天去找你好不好?”   张灿吓了一跳,他可不想自己还闹出什么桃色新闻来,对这个黄玉,也不想与她有太多的纠缠,忙道:“我把电话给你,你有事打电话就行,至于家里就别去了!”   黄玉道:“怎么,我一个大美女,难道去找你还让你丢了面子,咱们走在一起,人人都会想到一句话。”   “那一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在夜色里传出老远。   “想不想听我说下我的过往?”黄玉突然道。   张灿淡淡一笑,无所谓的闭上眼,伸了伸懒腰,也没有说话。   黄玉有些着恼,张灿让她觉得很没面子,“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勉强?”   张灿仍是淡淡道:“我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性格,你要说什么?”   黄玉也不再理他,而是道:“我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对父母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他们年轻时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只有爷爷一个,我问爷爷他们上哪去了?爷爷就会很暴躁的吼我说: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然后就抱着我不松手。爷爷那时候很无趣,我每天放学回家,他都是在雕刻着他手里东西,除了做饭洗衣,几乎没有陪过我,而且我们家也没有什么邻居,养成了我小时候自闭和自傲的性格,只是知道学习,老师是我唯一能希望的安慰,所以我的童年就是在同学的仰视中过来的,没有那个学生不羡慕我,学习全年级没有掉出过第三,但是我小学的愿望其实就是三个愿望,能和女生自由自在玩在一起,让男生不会怕我,还想要一个人真正的亲人去老师办公司开家长会,可惜一个没实现。”黄玉轻松笑道。   “哦,然后呢?”张灿却没想到黄玉的身世这么可怜,一个没有父母爱的女孩子,又怎么能不惹人怜呢!   “然后啊!然后我的初中就没有波澜的过了,高三的时候谈了一场恋爱,历时三年。”   “是闫真?”   “对啊!那个时候他就是死缠烂打,那时他学习优秀,长的又好看,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他,我也对他很有好感,他高三的时候追了我一年,我爷爷是个很古板的人,他跟我说,不希望我大学之前谈恋爱,于是我就用了一年时间观察他,这一年有太多第一次,第一次男生送花,第一次有人给我隆重的过了第一个生日,第一次和男人一起逛街,第一次和男生牵手,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也许就和他一起了,虽然有点淡淡的遗憾,但是他确实是个挑不出太多的男人,对女人很是好脾气,很会照顾人,而且我不愿意的事情他也不会太过分,这跟他这个大少爷的脾气很不相像。”   张灿也不接话,看了今天两人的关系,他知道背后肯定有事情发生,果然黄玉又道:“上了大学,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知道他报去了B大,我却报了一所相对普通的大学,选了一个广告专业,当时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就说都在京城,想见面很容易,他明显有些不高兴,却什么也没说。”   “你家人让你选的?”张灿问道。   黄玉点了点头道:“我叔叔是哪个学校的名誉校长,而且还开了一家公司,想要培养我当接班人,我本来不会去的,但是我爷爷说话了!我就没了选择,我嘴上经常说恨他,但是一起相依为命这么久,他的意见早就超过了我对一切的看重。”   张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道:“你性格有些偏激,这点很不好,这种事情老人家或许都不知道,你就这样义无反顾,苦了自己。”   “苦倒谈不上,有时间距离才是考验两个人最好的办法,他几乎一天一个电话,每一周都会来学校看我,总是会做些让我不经意间感动的事情,那时候我性格已经开始慢慢变好,也有了几个朋友,有一次一个朋友说她看见闫真和别人一起去酒店开房,我心里当时很难受,但是看到他若无其事的照样每周来陪我,我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没和他说,而他也是同样殷勤。直到我见了他一次和一个女人在车上做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我才发现自己原来真是个悲剧,有一个男人陪了自己两年,一直在心中的美好形象,就在一瞬间轰然倒塌,这种感觉你不了解,有解脱,还有快意,更多的却是酸楚,我仍然决定给他机会,想要他亲自给我承认,他玩女人我不在乎,但是我不能忍受的是他连给我坦白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又保持了一年联系,我就渐渐饿疏远他,直到他来找我,我再也不见。”   后面的事情张灿大概也猜了出来,不想多说这方面事情,道:“现在解脱了没?”   “恩,今天还要谢谢你,没有你,这个负担我不知道还要背多久。”   “我也要谢谢你吧!”张灿将手中翡翠举了举道:“这玩意可是价值连城。”   黄玉扫了他一眼,有风吹过,将他额前的头发吹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第一次发现,张灿仔细看的话竟然还很好看。   张灿道:“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啊!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人还很耐看。”   车子再慢也有终点,黄玉第一次感觉她开车很快,来到这个豪华的别墅群,看到一个身段窈窕柔韧的白衣女子正坐在别墅前公园里,拿着一本书静静看着,不动的感觉让人有些惊艳。   看到车子停在自家别墅门口,她将书收了起来,看到车上除了张灿外,还有一个漂亮女人,她先是脸色一变,然后站起身看着张灿下车,疑惑的看着黄玉道:“这位是?”   张灿道:“我刚刚认识的朋友,去了玉石市场转了一圈,我没开车,她将我送了回来。”   黄玉在车上摆了摆手,潇洒的对着张灿道:“你告诉我说你没有老婆,结果是金屋藏娇,让人鄙视。”说着发火一般的将油门加到很大,一溜烟的去了,正如她表现出来的心情,张灿清楚的看到黄玉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不由得苦笑了笑,转头看着苏雪,摊摊手道:“一个任性的女孩子!”   苏雪似笑非笑的望着张灿道:“你没有老婆?”   张灿又摊了摊手,苦笑道:“我根本就没跟她说起过这方面的事!”   苏雪笑道:“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对你有好感呢,你这么大魅力,倒是没看出来。”说完上前帮他理了理衣服道:“手机也关机,以后回来晚了不能打个招呼啊!让人平白担心。”   张灿知道苏雪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由上前环住她柔嫩的双肩,道:“外面太冷了,来,上里屋,我送你一件礼物。”   苏雪好奇的跟着张灿来到卧室,张灿将用布包着的那块红玉拿了出来,在苏雪好奇的眼光中打开来,苏雪见识很广,但是这么大块的翡翠还是生平仅见,况且这形状,她就算不懂行也晓得这块翡翠价值连城,她惊讶道:“给我的?”   张灿道:“对啊!这块东西雕刻一个假玉玺堪称绝品,然后嘛,剩下些边角余料就给你了!打几幅耳环什么的。”   苏雪初始还很高兴,但是越听越不是滋味,气的拧了他一下道:“你这人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来。”   张灿见她声音有变大的倾向,忙嘘了一声道:“她们都在睡觉了,咱们小些声音。”   苏雪白了他一眼,怒意中自带风情。   张灿心里一动,苏雪进屋后就换了衣服,一身粉红色的睡袍,将她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透出的一截雪颈在乳白色的吊灯下显得愈发光洁如玉,她头发随意披散,胸前高挺巍然,隐约能见两个凸点,她没带文胸,张灿下意识想道。   苏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卧室,只有张灿一人,她索性就不戴了,如今捕捉到张灿眼光,她心里有些欢喜,又有些尴尬的将双手环抱了上去,薄怒道:“看什么看,回你的房间吧,婆婆嫂子还有小姑都在呢,我可不能丢这个脸。”   张灿诞着脸往苏雪身边靠了靠,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压在了宽阔的大床上,感觉身下柔弱无骨的身体,他不由赞叹,苏雪是个军人,身材皮肤能保持的如此完美,当真不可思议,看来女人对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   闻着自他嘴中传来的热气,苏雪眼神有些飘忽,她们已经快是夫妻了,只觉以后相夫教子,和张灿交颈相眠,想来如此醉人。   看到火热的张灿,苏雪自己也有些情不自禁,不过仍然清醒的轻轻推了推他,低声道:“张灿,妈说了,要保护小孩子!”   张灿一愣,随即慢慢冷却下来,看着苏雪清丽无双的脸蛋,忍不住又轻轻搂了她在怀,低头轻吻了一下,不过那一身的欲huo却是如潮般退却了。   苏雪沉醉不已,良久才低低的吟道:“我希望就这样跟你静静的坐到老!”   “那我可不干!”张灿笑笑道。   “为什么?”苏雪一怔,心中自然有些不畅。   “你看!”张灿摸摸苏雪的腹部,又说道:“就这样坐着怎么能行?我们怎么也要生两个小鬼头吧?还得游遍全世界的名胜风景,就这样坐到老,那不是亏大了?”   苏雪知道被张灿耍了,但仍是“格格”笑了起来,嘴里冒了两个字:“坏蛋!”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拜见岳父大人   张灿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是不爱吗?”   “真是的!”苏雪嗔道,“看起来你是那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就学得这样油腔滑调了?”   张灿顾左右而言它道:“那我还是跟好人学好人,跟了端公就跳了假神了!”   “你笑话我是端公了?”苏雪道:“也不知道羞躁,以前也没感觉你脸皮这般厚法。”   张灿道:“男人啊!结婚是道坎,结了婚脸皮自然就厚了!”   “歪理。”   张灿有些苦恼的感觉着下面的斗志昂扬,有气无力道:“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苏雪见他说得可怜,低声道:“你当真……当真……想要的话,就……就……”   张灿看苏雪婉转相就的样子,心里感动,松了手道:“我去洗个澡,等一下给你个惊喜。”   洗完澡,张灿一身乳白色睡袍,穿着拖鞋,擦着头发就这么走了过来,将苏雪往床里抱了抱,然后自己躺在一旁,随手将衣架上刚脱的衣服拿过来,用手抓住无双宝鉴在苏雪精致的面前晃了晃,苏雪只是看到他的拳头,好奇道:“什么东西?”   “猜啊?”   苏雪将头背了过去,道:“不让看我睡觉了!”   见张灿很久没出声,苏雪背过头看了看,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抢过无双宝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兴奋的看着另一种风格的自己。   张灿看她满脸欣喜,不由也是高兴,顺着她柔顺的长发一撸到底,柔声道:“这个东西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   苏雪笑道:“我很喜欢这东西,只是从无双宝鉴四字就能看出来,你应该是拿来做鉴定用的,更何况上面是我的雕像,在你手里我才不会担心你把我忘了。”说完郑重的送回到张灿手中道:“不能丢啊!丢了也就代表你不在乎我了!”   “恩,放心,丢不了!”   “张灿,我想知道,送你回来的那个女子是谁?”苏雪突然问道。   张灿道:“想知道?”   苏雪点了点头道:“我就要当你的新娘,但是还是忍不住酸意,你给我说实话,我不生气,但你不告诉我,我心里不舒服。”   张灿笑笑道:“那女子叫黄玉,我和她在酒吧认识,然后就……”   苏雪将头一蒙道:“睡觉,不说了,明天还要去咱妈那?”   “哎!你说了不生气的,为什么蒙着头不敢见人。”   苏雪不理他。   “哎!你说过你说话算话的,为什么变卦这么快?”   苏雪被他缠的没了办法,怒道:“你个笨蛋,女人的话你也信。”   张灿无语的看着她理所当然,道:“那你岂不是更笨,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通,你见我去过几次酒吧,骗你的,我和黄玉算是朋友。”   “知道你在骗我!”   “那你还生气?”张灿不理解道。   “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跟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会不生气的?就算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苏雪气哼哼的道,“我嘴里说不生气,其实我心里酸得紧,就是不高兴!”   张灿“哈哈”一笑,摸摸苏雪的头,“回房去睡吧,不然妈又得怀疑了!”   这话还真管用,苏雪脸一红,赶紧起了身溜出去了。   次日一早,别了家人,开着他轻易不用的座驾,领着苏雪去买了不少补品,出门时他有些犹豫道:“要不咱改天再去。”张灿想到王琛的那把精致手枪,心里就是一阵寒意上涌,说不上怕她,只是她是苏雪的亲生母亲,他多少有些担心因为她,而直接影响到一个家庭的和谐。   苏雪帮他整理了下这身价格不菲的黑色西装,退后两步打量道:“果然是人靠衣装,你穿上这身衣服精神多了!”   这身西装是苏雪早几天就来这家制衣店定做的,今天才取了出来,张灿本来不喜欢穿西装,只是考虑到去应付丈母娘,这才任由苏雪折腾,听到苏雪顾左右而言它,他道:“到时见若是发生了什么暴力事件,你可要及时制止才是,你老爹我还没见过,保不准比你老妈脾气还要暴躁。”   苏雪掐了他一下道:“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是典型的慈父严母,我爸虽然职位比我妈高,但是脾气却是很好的。”   张灿翻了个白眼,打量着自己这身黑的发亮的衣服,里面是一身白色衬衫,脚下是一双更亮的皮鞋,他踢了踢脚,鞋跟摩擦地面的声音砰砰作响。   苏雪有些好笑的拉着他往车里面行去,道:“你这身行头往街上一站,回头率还是很高的,你只要去了,我回头允许你去调戏几个女孩子。”   张灿不屑道:“你说话言不由衷,以后这些话也别说了,省的我当真了,你又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苏雪边开着车,边怒道:“你才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我说允许你去就是允许你去,你不信那就别去了!”   张灿不为所动,撇了撇嘴,就是不上钩。   京城里最严重的就是堵车,从早堵到晚,基本开车的哥们每逢早晚高峰,基本就是一米一刹车,两米就感觉快了!两人时间选的还好,一路到也是顺通无阻,大概开了两个小时,过了好几处军哨岗卡,最后到了军区里的一大排小别墅房子前,停下了车,率先走了下来。   苏雪自然是熟门熟路,拉着张灿到二号楼前,门口是两个站着笔直的士兵,即便见到了苏雪两人也只是敬了个礼,然后继续目不斜视,进得门去,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大理石路面,路的两边小草被修的齐整,整栋别墅是属于很中国风的那种两层小别墅,院子则只是一般般,种了些花花草草的,院子中间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围起来几颗开满鲜花的树木,张灿竟然没有见过,只间树上赤红色小花竞相开放,满园芬芳。   “那是红罂花树。是从澳大利亚那边弄来的,别人送的,父亲本来不想要,只是植物这东西,主人家若是动点手脚,那这株植物也只能有时间呆在这里。我小的时候就是这么大,如今我长大了,它却还是这么大。”苏雪感慨道。   张灿看了一眼她确实不小的胸膛,点头道:“也没长多少吧!”   苏雪知道他出来乍到肯定会心里紧张,听到他调侃反而笑着小声回道:“要不晚上回去看看。”   张灿摇头道:“怕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看看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在后面激动的骂了一句。   苏雪回头看了一眼,也是雀跃的像个孩子:“吴妈,小雪也是刚回来没多久,那边刚刚稳定,就赶回来看看。”在这里她不需要半分拘谨,她们就是长辈,就是喜欢自己活泼撒娇。   “回来好,回来好,你不知道你失踪那段时间,这一家子愁云惨雾的,你爸连饭几乎都没吃过。”吴妈眼眶有些湿润道。   张灿打量着被称为吴妈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龄,一身普通的家具衣服,要上还系了一条白色的围裙,显然是斥候这一家老小的嘴巴的。   他尊敬的喊了一声:“吴妈好。”   吴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和气的脸上让人倍有好感,她看人不同,不看长相,不看身世,只是看她的小雪在他身旁快不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她一辈子也没个子嗣,她拿苏雪是当亲生女儿看的,如今看苏雪高兴,她自然也是高兴,她连忙道:“走走,上里面去,正好今天苏雪爸妈都在家。”   张灿将头低了下去,暗暗给自己打气:“张灿,你现在不是普通人了,你的黑白眼是独一无二的,苏雪的家境再好,总有更好的,你不用怕什么。”心理上将这种说法为俯视,你俯视了别人,别人只会仰视你,比较操蛋的话。他要是敢俯视苏雪家里的这个中将和师座,他保准人家会拿他当精神病,差距太大,犯不着二。所以他进去只是老老实实的跟在苏雪身后。   房间里是一个旋转向上的楼梯,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显得还算壮观,红木手柄,红木沙发,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张沙发上看着报纸,由于看的太过入神,张灿只看到他露出来的那条绿色裤子和一双看上去硬硬实实的军靴,只是军靴亮的一尘不染,一双修长健康的手,修的整齐的指甲看不出半点不适,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干净的感觉,张灿心里有些紧张,这男人他尽管没直接见长的什么样,但是随意观来都给人一种压力,什么叫俯视,就是他眼睛不看你你都感觉低了一截。   看到中年男人,苏雪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去,激动的喊了一声:“爸!”   中年男人正是苏雪的父亲苏正,听到苏雪声音,他不由身体一楞,将报纸拿开,一张古铜色的脸庞漏了出来,一副金丝眼镜挂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满脸光洁明亮,胡子也没有丁点,年龄除了给他增加底蕴之外,似乎没有任何的作用。   苏正霍的站了起来,看着苏雪愣了一会,突然苦笑道:“我以为你根本就是有了情郎忘了娘了!还知道回来。”   苏雪顾不得什么,上前抱住中年人脖子大哭起来,哽咽道:“爸……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苏正拍了拍女儿背脊,眼睛也是有些湿润道:“这么大人了,也不怕人笑话,你妈当时匆匆赶去,我本来也想去的,但是俗事扰人,我还以为你生爸爸的气了!”   苏雪擦了擦眼泪,有些怨意道:“你总是将公事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甚至亲人。”   “什么样的父亲生出什么样的女儿,你岂不是也将你情郎看的比你妈也重要了,你妈回来气的可是不轻。”   “哪有,是妈不讲道理。”   见苏雪还要再说,苏正微笑道:“好了,这么大人了,还是个女军官呢,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也不给我介绍介绍一下客人。”   苏雪撒娇道:“爸,你就是故意的吧,外公和小舅哪有不把张灿的事跟你说?就是妈也说过了吧,张灿的根根底底,还用得着我来说吗?”   瞧见张灿尴尬神色,苏正刮了苏雪鼻子一下,将她推开一边道:“小心思。”   这才认真打量张灿,暗暗点了点头,他阅人无数,至少一个人是不是狼心狗肺他多少能有点感觉,再说了,岳父王老爷子对他的评价,那是天上地下都没有过的事。   说实话,苏正这辈子最服气也最尊敬的一个人就是岳父王老爷子,老爷子的话,他从来都不反对,而事实也证明,老爷子虽然没多少文化,但很多方面的见识却是极有前瞻性的,政治上的嗅觉那是与生俱来的,老爷子能这么看重一个年轻人,那肯定就有他的不一般的地方,而且女儿跟他已经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在现在的时代中,这也不算得太出格,只是分怎么看待,苏正也不是个顽固的人,看着不卑不亢的张灿,笑笑招呼道:“坐吧坐吧,别客气,以后这也是你自己的家了,要再对你板着脸,我女儿都要跟我板脸了呢!”   “爸!”苏雪忍不住娇嗔着,不过话意里还是很高兴,爸爸对张灿的态度还是令她满意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现场治疗   苏正是一位将军,但张灿感觉到他却极是和气,有说有笑的跟他聊着天,张灿也没觉得他对自己有一丁点的歧视,浑没有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妻子,也就是苏雪母亲王琛那般的盛气凌人。   苏雪见张灿跟父亲谈得兴浓,也是高兴,父亲能喜欢张灿,她又怎么会不高兴?说实话,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她都无所谓,但却是很在意对张灿的态度,到现在,她一直是把张灿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在乎的人。   苏正跟张灿聊的也只是些家庭常事,问问张灿的家人,老家的一些生活小事,对他和苏雪之间的事却是半句都不问。   苏雪陪着她妈和保姆一齐准备着午餐,在厨房里,王琛还是忍不住对女儿又笑又骂:“你这丫头,爸妈就算是白养了你二十多年,对爸妈,你几时有这样的态度?”   因为老爷子的原因,王琛对张灿的看法和态度已经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了,加上女儿又是死心塌地的喜欢他,都说女儿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娘,这话是真的不假,看着女儿现在喜上眉梢的样子,王琛心里就是一阵阵的酸意,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当真是变成了人家的人了!   苏雪对老妈的笑骂却是半点不出声,只是笑吟吟的受着,任由她嘀咕,只要父母今天对张灿没格外,她就心满意足了,想想之前,老妈对张灿那个态度,她就害怕得紧,对对手,她从来都不怕不畏惧,但对亲人,她却是毫无办法。   一餐饭,苏雪一家三口,再加上保姆阿姨,与张灿显得很温馨很和气,本来是喝着橙汁饮料的,但尝了尝后,苏正盯着妻子王琛嘿嘿笑了笑,说道:“老婆,今天有张灿在,你就破个例,大方一点,让我们喝一杯?”   王琛脸一肃,把筷子一摆,脸上有些着恼,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得那么厉:“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你那身体要严禁喝酒的?”   苏正讪讪的笑了笑,又把眼瞧向了女儿,想让女儿帮着说些好话,一惯以来,都是妻子在管着他,虽然高为将军的身份,但着实有些惧内!   苏雪难得见父亲这么高兴,又知道父亲喜欢喝酒,这一年多来给硬生生戒了,确实很难受,想了想,放下筷子,然后搂着老妈的胳膊直摇着道:“妈,你就让爸喝一杯吧,好吧,只喝一杯,就一杯!”   “你少撒娇放赖,不行就是不行!”王琛板起了脸,就是不答应,对女儿的撒娇也毫不动摇。   苏雪伸了伸舌头,然后对父亲一摊手:“爸,我尽力了,我妈是最高领导,她说不行就不行!”   看到苏正又叹息又摇头,又难受的表情,张灿笑了笑,然后对王琛说道:“阿姨,我略懂一些医术,我来给叔叔调理一下,对于高血压,糖尿病等等比较拒酒的病颇有心得和疗效,不如就让叔叔喝一杯吧?”   张灿这么一说,王琛倒是有些为难,对这个老父亲都特别看重的人,她虽说仍有些些微的微拒,但大体上还是应承了,毕竟女儿又有了身孕,又一心向着他,最关键的还是老父亲那儿的意思,所以她基本上还是认可了。   现在张灿都替丈夫说话了,她有些犹豫,但忽然间又想到,张灿说起他的医术时,王琛心里一动,要说医术,她就不得不好好想想了,老父亲那病,几十年下来,国内国外的医术已经高度发达,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但都无法治疗,也可以说,老父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但经张灿一医后,现在竟然是好如常人,而且似乎年轻了几十岁一般,一家人都无不是称奇,因为老爷子的病根本就是不可能再医治得好的,但就这么奇迹般的好了,那不是很奇怪吗?   外人自然是无从知晓,而老爷子一家人中,也只有王琛兄弟姐姐和苏正知道,老爷子也下达了死命令,绝不能让张灿的秘密泄露出去。   当然,老爷子一家人除了老爷子自己外,其他也只知道是张灿的医术高明,但却又不公然行医治病,并不知道张灿身上更奇特的能力,这一点,只有老爷子一个人隐隐知道,因为他后来在张灿治疗的时候,是亲眼见张灿把他身体里的弹片吸收出来,那种神奇,已经早就超出了医术的范筹,而对张灿身上的神奇,老爷子也并没有对儿女说明,只是让他们知道,张灿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配苏雪是绝对够格的就行了。   想到这里,王琛终于是沉吟着应了下来:“也好,那……那张灿,你就好好盯着,千万不能让他喝多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苏正一听到妻子竟然答应让他喝酒,当即插口保证着,又对保姆王嫂挥挥手道:“去把我的茅台取出来。”   苏正的酒早给王琛锁了起来,不过现在她既然批准了,那王嫂是会拿出来的,在这个家里,王嫂也是跟王琛打成一伙的,王嫂是王琛远房的一个姐姐,老家那边的人,因为王琛喜欢家乡菜的味道,又时常让王嫂做些家乡味的菜给老爷子吃。   王嫂当即去把茅台酒取了出来,苏正顿时如见到宝贝一般的把瓶子捧在了手中,爱不释手的抚了一阵,哪怕没有喝,就这个动作也是很陶醉了。   张灿见王琛还是很担心的表情,马上起身笑道:“阿姨,不用担心,我先给叔叔看一看。”说着又让苏正把手伸出来让他看一下。   苏正对张灿治疗了岳父的病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味道,毕竟他可不是那种好被瞒骗的人,对现代知识和潮流都能熟悉,再说以他的身份地位,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人敢来骗他,但岳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更清楚,那是一个心性比他都远要坚定硬朗的人,若不是亲眼见到的事实,那绝无可能就随便相信的。   苏正也想看看张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他自动来给自己看看病,这倒是最好的鉴定了,通常骗子行骗的话,无论如何,都是会逃避现场做鉴定的事,假的,总是真不了!   笑了笑,苏正把茅台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伸出了右手,张灿也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苏正身边,然后把右手食指和中指伸出来,轻轻搭在了苏正手腕上的脉博上,这跟中医的搭脉是一样的。   看到张灿给苏正现场看病,苏雪和她老妈以及王嫂都放下碗筷来瞧着,尤其是王琛,也跟丈夫是一个想法,张灿给老爷子治病,那都是背着他们全部人的,没有一个人看到过,所以老爷子病虽然好了,但他们却都是半信半疑的,没有亲眼看见的事,总是不那么令人信服。   张灿把手指搭上苏正脉上后,就运起了灵气透脉而入,苏正的身体倒真是属于高血压那一种,血压还真是不低,属于比较严重的一类型了。   其实就因为身体的原因,苏正长时间的住院治疗护理,对公事就没有办法再顾及全面,而上头最近似乎又隐隐有些意思让他放权出来,让新人跟上,苏正因而心情也有些郁闷,但又没有办法,身体吃不消。   不过这对张灿来讲,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有绝症才会让他吃力一些,目前来看,基本上是他接触到的疑难类型,他都治疗得好,所以也对那些还没有碰到过的绝症,也还是有些觉得能治好,现在探测苏正的身体,明显的就能感觉到,他的灵气要改善苏正的身体,绝不是难事。   不过又因为王琛和王嫂都瞪大着眼紧紧的看着,苏雪也有些紧张,毕竟是她的父亲,一边又是她的爱人,最好是完美结局。   张灿嘿嘿一笑,又瞧了瞧左右,然后吩咐苏雪:“小雪,家里有没有躺椅之类的?”   “有有有……”王嫂赶紧插嘴应了一声,然后跑到客厅里拖了过来,就在餐厅中看张灿给苏正治疗。   张灿也不反对,然后苏正说道:“叔叔,请您脱了上衣伏在躺椅上!”   苏正这时自然不会多说,张灿怎么说就怎么办,反正屋里也没有外人,除了妻子女儿就是王嫂,当即脱了上衣,伏在躺椅上静候。   苏正与老爷子的身体可就大不相同了,老爷子是一身的伤疤,而苏正毕竟就没经过多少战场,身体白净,体形也稍胖。   张灿提起茅台,然后在一只空碗里倒了半碗,又用右手沾了,再双手一搓,这才运起灵气把酒气吸收再随着灵气运到苏正的身体里。   苏正一开始是静候着要看张灿是如何替他治,要审一审他到底是真还是假,不过张灿的灵气带着茅台酒气进入到他身体里后,那一刹那,一股子暖和的气流在背上一窜,暖洋洋的如同在冬天里晒太阳一般,极是舒服,极是享受,脑子里一点儿也没有去想要审试张灿的意图了。   当然,这只是苏正一个人才清楚这个感受,在旁边看的人,却是没有一个能了解到,不过却能看见苏正脸上那微闭上享受的表情,自然是不像是怀疑的样子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无法解释   灵气在苏正身体中运行改善体质,苏正开始是闭眼享受,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而后打起呼来。   这让王琛和苏雪王嫂三个人都是又好笑又好气的,但又不知道张灿这用酒在背上又擦又抹的效果如何,因为这个疗法太简单,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所以她们三个人都不觉得这一阵子的治疗有什么效用。   张灿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苏雪赶紧端了一大杯的橙汁给他,张灿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很是舒爽,这一阵子虽然有些累,但跟以前给老爷子治疗时却是差得远了,只是有些累,远没有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苏正给张灿把身体机能改善一遍后,已经恢复到正常人血压的阶段,而且张灿还用了避水珠能量吸收酒气,再用这种混和能量把苏正身体中的血液都梳理了一次,这个对苏正的好处就更大了。   血液是液体,张灿体内的避水珠能量尤其能起反应,他这么一弄,血液中都随着酒意残留了一些避水珠的能量分子,这对苏正的好处可是无法估量了。   这个其实张灿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灵气能治病,这是知道的,但避水珠的能量他还没有完全能弄懂,现在只是随机而动,感觉到避水珠的能量能起到作用,也就随手而用,也没注意到避水珠能量分子的些微残留对苏正的好处。   “这就好了?”王琛眼见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张灿却是明显的有些累,汗水也不是假扮的,但她心里就是觉得张灿很假,虽然有老爷子的嘱咐,可心里就是有些不以为然。   张灿点点头回答着:“也不能确定,但我估计大致上是没什么问题了,叔叔的身体不算大问题,也并不是所有的高血压都是治不好的。”   苏雪上前看了一下父亲,见他睡得酬然,忍不住低声唤道:“爸,爸爸……”   “嗯……”苏正睁开眼,这才发觉到自己刚刚竟然睡着了,有些好奇,也有些好笑,赶紧起了身,一边又说道:“呵呵呵,怎么就睡着了呢,我才刚刚觉得挺舒服的……”   起身又活动了一下身子,伸了伸懒腰,觉得浑身轻松,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脑子里清灵得很,平时记不起来的东西就在脑子里荡漾!   身体的变化让苏正有些莫明其妙,舒服无比的感觉让他还是没有把这些与张灿刚刚给他治疗联系到一起。   王琛上前扶了一下苏正,小声问了一下:“老苏,你怎么样了?刚刚张灿给你治病,觉得好了些没有?”   这是王琛有意提醒一下丈夫的,张灿表情虽然很镇定,但她着实怀疑。   苏正给妻子一提醒,马上就想起刚刚的事情了,怔了怔,有些糊涂,但身体舒适轻灵的感觉却是实在的,但这与张灿刚才的治疗有关吗?会不会是睡一觉过后就有清新的感觉?   确实难以把这个与张灿的治疗搭上钩,看到丈夫发着怔的样子,王琛赶紧来扶着他,一边又对王嫂说道:“王嫂,去打个电话让老苏的护理周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哦……”王嫂赶紧就去打电话叫人,王琛扶着发怔的苏正到座位上坐好,这时候,一家人谁也没有心情去吃饭了。   专人护理医生是随时要候命的,像苏正这种级别这种身份,护理医生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   十几分钟时间,护理的周医生背着护理药箱过来,他是军医总院的高级医师,医术和医疗见识都是很强的,其实配备给这些高级将领的专门护理医师,达不到层次也是评选不上的。   周医生三十五六岁,戴着副银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把药箱放下后,就向苏正和王琛敬了一个军礼,说道:“两位首长好!”   王琛摆了摆手,直接说道:“嗯,好,小周,你马上给老苏检查一下。”   也没有说什么别的,王琛这是故意不说的,要让周医生并不知情,以紧张小心的状态来检查,这样就不存在人为故意的因素了。   周医生自然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于苏正的病情,他是很清楚的,几乎是每天都要来检查一次,有特殊的情况时还得整天守候在这里,王琛这一吩咐,当即就打开药箱,取出检查的小仪器,首先就是量血压的工具。   把量血压的胶管子缠在苏正的手腕上后,再轻轻拍了拍手,让血液正常流动,到手腕住就停留住了,因为血压是血液在血管内流动时,作用于血管壁的压力,它是推动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动力,心脏收缩,血液从心室流入动脉,这个时候的血液对动脉的压力最高。   周医生再把管子另一头的胶气囊捏动几下,气流从胶管中通过时,对手腕处产生了压力,然后血液在手腕处形成的血压就会通过胶管传送到连接着的小仪器上,那个表里的指争压数就会表现出血压的度数。   周医生给这样急急的叫来,还以为苏正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很急的赶过来,又很小心仔细的检查,不过仪表上的血压指数在二十六七毫米汞柱的样子就停留住了,不再动弹,这个是很正常的指数。   这个肯定不可能,周医生每天都给苏正检查过,如果苏正在散步小运动过后,他的血压会达到近两百毫米汞柱,就算是不运动,安安静静的时候,血压指数也在六七十的层度,这个已经是属于三级高血压的层度,是相当严重的级别。   但现在苏正的血压根本就没有高的层度,是属于正常人的范围,更别说严重的高血压了,苏正的高血压是属于疾病性毛细血管堵塞和外伤性毛细血管堵塞,再加上老年性管道硬化,已经达到了相当严重的层度,而现在的测定,那绝对不可能啊?   周医生愣了一下,又赶紧再测试起来,先测收缩压,一百一十八,再测舒张压,六十八,血压一百二,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层度,难道仪表坏了?   根本就无法相信,周医生搞愣了,想了想,又急急的把胶管拆了,再给苏正另一只手系上,再测,但得到的结果却仍然是一样的,这让周医生完全愣了!   看到周医生如此吃惊的样子,王琛也有些紧张了,以为出什么状况了,赶紧问道:“周医生,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周医生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才回答道:“我也不确定,照理说仪器是没问题的,但不能保证,最好是让首长到军医总院作个全面的检查,因为刚才我检查血压时,无论是收缩压或者是舒张压,还是血压,都完全是最正常的状态!”   王琛呆了呆,禁不住问道:“最正常的状态不好吗?难道不正常才好?”   周医生赶紧摇摇头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如果按我想的,首长当然是现在这个状态最好了,我也希望首长身体健康,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不过……”   犹豫着才又说道:“不过首长的高血压是达到了相当严重的层度,从理论上来讲,达到这个层度的高血压只能维护治理,但很难治愈,也基本上治不好,所以无论怎么治,也不管怎么好转,那血压都不可能会回转到正常的状态,我是每天都在给首长做检查的,那血压不可能是这个数据啊?”   王琛一听周医生的说话,心里就是一动,难道刚刚张灿那一下真的给丈夫治到了?真的有效用?还是张灿真的有很神奇的医术?   周医生见王琛也发起怔来,又说道:“我建议首长还是马上到总院去住院检查,这个情况太反常了,我无法理解,也无法解释,只有到医院进行动态血压二十四小时监测,把血压的波动昼夜变化规律记录下来再作分析,再以超声心动图检查心脏的功能,我这只是简易的血压测量检查,出错也是有可能的。”   苏正嘴里倒是说了起来:“要检查?我看暂时没必要吧,我现在觉得好得很,很正常,而且不是一般的轻松……”   听丈夫这样一说,王琛倒真是决定了,抬头就对周医生道:“周医生,你先回去吧,我跟老苏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周医生点点头,把工具装进药箱子里,然后斜挎在肩上,对苏正和王琛又行了一个军礼,这才离去。   苏正笑了笑,又看着餐厅桌上一桌子的菜,还有那一瓶宝贝的茅台酒,当即道:“来来来,小雪,张灿,都过来吃饭吧,我看菜都快凉了吧!”   “我去热一热!”王嫂赶紧过去,把有些菜拿到厨房里去热。   在餐桌边等待的时候,王琛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小张,你……你刚才是怎么给小雪爸治疗的?”   张灿自然知道她们会问,也早想好了回答的话,淡淡笑道:“阿姨,叔叔的高血压是常见的病,但算不上绝症,中医有很多种疗法,不过用气功配合治疗效果最好,我小时候跟着老家的一个老头练过气功,学过中医,我刚刚是用气功把酒气逼进了叔叔的血管内,把心脏和血液都改善了一下,高血压其实主要是血管有些硬化的问题,而气功对血管硬化的疗效相当好,我刚刚就是这么治了,但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把病都治断根了,这还需要到医院详细检查一下!”   “嗯,好好……”   王琛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才对张灿也有了新的认识,在这时候,她心里才算是真的认同了父亲对张灿的另眼相看的原因,张灿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才!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变化   苏正自己其实还不清楚他身上的事情,只是觉得身体舒适清爽,当即倒了一杯酒,也不管妻子准不准,先喝了一口。   王琛见张灿笑吟吟的并没有阻止,估计丈夫喝点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也没开口,不过苏正喝了一口后,酒水在嘴里却满不是那个滋味了,也不是说不是酒,就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苏正一呆,随即对王嫂说道:“你是不是把酒拿错了?”   王嫂也是呆了呆,赶紧又跑过去到储藏间里打开酒柜仔细检查起来,里面总共就只有六瓶酒,而苏正的茅台也是唯一的一瓶,又看又数的好一阵子,也没有见到还有第二瓶,王嫂心里就起了疑心,这会不会是王琛想要戒苏正的酒,然后来个狸猫换太子,用假酒把里面的真酒给换了?   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这个酒柜也只有王琛才有另一条钥匙能打开,除了她就再没有别的人可以做这个假了。   王嫂想了想,也不敢把真相说出去,苏正平时极宝贝这些酒,别的任何事都依着王琛,但若是这些酒当真给王琛都换了水装进去,只怕会出大事,所以心忧得紧,看了看,就挑了一瓶连封都没有开过的,仔细再检查了一下,确定这瓶五粮液是没有开过的,王琛再换,那也不会换了连封都没有打开过的酒吧?   王嫂拿着这瓶特级五粮液到了餐厅里,然后递给苏正,又说道:“那瓶茅台是不是放的时间久了,走味了?”以前那瓶茅台是开来喝过的,没喝完的。   苏正也觉得有可能,或许盖子没盖紧,入了空气走了味,要说没开过的酒,那是不可能会走味的,也就再把五粮液打开了,慢慢倒了一杯,酒一倒出来,满屋子都是酒香。   连张灿这个不怎么喝酒的人都觉得这酒真的好香,香得只想喝一口。   苏正心里不禁暗道:“就是这个味了!”把酒端起来,拿到嘴边,一口喝了一半杯,然后在嘴里慢慢尝味。   不过酒到嘴里后,苏正又惊诧不已,这酒是怎么回事?含到嘴里的酒,却又是刚开始喝的那瓶茅台酒的那个味了,似酒又似不是酒,总之那个味道就是有问题,以他那么好酒的人,这酒一喝到嘴里就淡然了,一点儿也没有感觉。   而且苏正似乎还有另一种感觉,似乎是再也提不起对酒的那么强烈的爱好感觉,喝了这几口提不起味道的酒,就再也没有什么强烈的愿望了。   王琛看着丈夫奇怪的表情,也很诧异,当即从他手中把酒瓶拿过来倒了一杯,自己也尝了尝,这酒是特级酒,味道很淳厚,没有什么不对啊?那丈夫是什么意思?   这个原因其实连张灿自己都不清楚,也不明白,这是因为他的避水珠能力中和了苏正的血液和一部份的生理功能,身体中某一部份器官对酒精的依赖就完全被解除了,所以苏正再喝起酒来总感觉就不是那个味道了,其实并不是酒给换掉了,而是他自己的身体改变了。   张灿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他对酒不太懂,喝到嘴里就觉得这酒当真是好喝,一点也不像老家的那种高梁酒那么冲,就像喝有点甜的淳和饮料一般。   这个酒好喝,就连张灿这种不懂酒的人都明白,这酒是好酒,肯定不会是假酒,而王琛因为丈夫长期喝饮酒,对酒的好坏也懂一些,喝了一口酒就知道,这酒没有问题。   苏正又喝了几口,酒味道依然,但心里却总是提不起想要喝它的意图,看来不是酒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问题,这就令他奇怪了,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喝最劣质的水酒,他都会觉得是好东西,身体会有一种强烈依赖酒的愿望,但现在却是,他再也不想喝酒了!   几杯酒都是浅浅尝了一下,苏正把酒杯一推,叹了一声道:“把酒瓶拿走吧。”   王琛也是很奇怪,丈夫今天就是很古怪,会不会是与张灿的治疗有关呢?想了想就问道:“老苏,你到底怎么了?”   “嗯……”苏正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不想喝酒了,这酒喝到嘴里,就好像喝的不相干的东西,但味觉又没变,就是感觉到不想喝了!”   王琛一怔,随即就欣喜起来,不用说,这定然就是张灿治疗的原因了,否则就没有那么巧的事,就跟天上不会掉馅饼一样,这病没有医治,没有张灿的治疗,那也没有可能会就这样好了,一定是张灿的原因!   老爷子的眼力当真是好,在这个时候,王琛不禁佩服起父亲来,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换了她,对张灿就一直没有什么好想法,好念头,现在想起来,以父亲那种绝症,治不好的病,居然都给张灿治好了,而老公苏正的病,虽然不轻,但要跟老爷子的病比起来,那还是有天壤之别的,老爷子的病,那是要命的,而苏正的病,只是影响身体,做不了事,但对生命的影响,却是远远不及老爷子那个病的严重了。   呆怔了这一会儿,王琛侧头再看了看张灿,张灿一脸恬静的笑容,正看着苏雪,眼里尽是关心和爱意,不由得笑了笑,很是欣然,脑子里对张灿的看法一转变,这就觉得张灿无论怎么看,就怎么好,当真是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了!   王琛脸上笑容越发的浓,伸筷夹了炖煲的鸡腿,然后放到张灿碗里:“张灿,快吃饭吧,这都耽搁太久了,要再冷了再热,这味道就不好吃了!”   张灿一怔,没料到一直有些冷脸的王琛忽然间就热情起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但怔了怔后,还是赶紧谢了:“谢谢阿姨,您……不用夹菜,我也不会客气的!”   “当然不用客气了,以后我们这儿也是你的一个家,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王琛自然的随口就说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装扮和做作。   张灿也看得出来,王琛这是真心实意的话,一个人说假话,尤其是像王琛这样对他一直有成见的人,表情上最是能看得出来,但现在,张灿却是由心能感受到王琛的实心实意,绝不是做作!   王琛的说话,让苏雪和苏正父女两都呆了一下,尤其是苏雪,她可是明白,老妈对张灿的态度,如果不是外公的话,老妈又怎么会强忍如此呢?再说了,老妈的性格还一直就是有些传统,最讲究门当户对,所以才会对她的婚事管得那么严,虽然也以她自己的意思为主,但如果她选择的对像与她们家的身份不符的话,老妈肯定就会反对了,而现在,老妈虽然因为外公的强制性的安排而低了头,但对张灿却还是不冷不热,不会那么热情,但现在的表情忽然间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而且苏雪也看得出来,老妈不是装的,是真的喜欢张灿,从她记事起,就从未见老妈对哪个人有这么好过,在她们这个家庭中,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人,老妈都从来没有夹过菜给人家,对张灿的行为,那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苏雪还在呆滞间,老妈王琛又对张灿说道:“张灿啊,从今而后,可就不能对我们称呼阿姨叔叔的,知道吗?”   苏雪见老妈笑吟吟的说着这个话,又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脸上满是红晕的推着张灿,说道:“张灿,你还叫阿姨叔叔?”   张灿愣了一下,终于明白到`,王琛最终还是接受了他,脸一红,结结巴巴了一下才憋了出来:“……呵呵呵……那个……妈,爸……”   王琛见张灿脸憋得通红,但最终还是把“妈爸”这两个字说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嘴巴不是甜的那一种,换了别的人,能沾上她们家这种身份的家庭,那还想着方法来讨好她?   所以从这一点来讲,王琛就觉得张灿是一个真实的人,与苏雪的好,其中绝没有掺杂任何的别的因素在内,只是他们相互喜欢,相互相爱的结果,也因为这一点,王琛才真的为女儿高兴了,以前确实觉得张灿不可能配得起女儿,但现在那种想法终于改变了!   王琛的改变,连她的丈夫苏正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跟王琛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妻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有苏雪一个人是最高兴的,而且也表露在了脸上,笑吟吟的夹了菜给父亲,然后又给老妈,说道:“爸,妈,多吃点菜!”   苏正扮了一下开心的动作,然后赶紧把菜夹到嘴里吃了,这才痛心的说道:“小雪啊,你知道不知道爸爸当真是开心到死啊,你长这么大,二十多年,这可是你第一次给爸妈夹菜,你说爸爸高兴不高兴?”   虽说苏正这个动作有些夸张,也知道是装扮,但苏雪还是心里一酸,爸妈从小对她的无微不致的关爱一一呈现到脑海。   因为在这样的家庭中,苏雪虽然身为一个女儿身,但却从小就是一副男孩子的思想,从小就要强好胜,从不服输,从不服软,所以对父母也极少流露出真性情,今天的这个动作,还真是打从娘胎里出来的第一次。   王琛眼睛也有些湿润了,女儿的变化,她能真切的感受到,这才像一个女孩子,当然,女儿的这个变化,也全是因为张灿,因为女儿是为了他而改变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重逢   看着女儿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部,王琛心里也暖了,在心里忽然间完全接受了张灿的时候,她也觉得女儿的可爱起来,张灿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位和身份,但有那样特殊的能力,再加上对女儿的真心实意,这不就是她希望看到女儿能得到的幸福吗?   说实在的,京城里那些飞扬跋扈的世家子弟,虽然身份身家都很了得,但又有哪一个真正能给女儿幸福的?哪一个不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别看表面风光人模狗样的,但背底里干的全不是什么好事,要真让女儿嫁到那样的家庭,当真是害了她一生。   眼下再看看张灿,女儿喜欢,真正了解了张灿后,其实她也喜欢,这样的女婿,其实足够了。   接下来再吃饭,一家人就很温馨,吃完饭,王琛又陪着王嫂削了水果招待,也不让女儿干活,就连苏正也暗暗称奇,妻子颇为势利的心态都不见了?张灿的身份摆在那儿,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他?   谈了一下午的闲话,张灿再告辞准备回去的时候,王琛终于发话说到正题了。   “张灿,你们的婚礼,这个日期,我看就由小雪的外公来定吧,我们不管是在苏家还是王家,基本上,所有的大事都还是要由老人家作主,平时里,小雪也是最得外公喜欢,所以这件事……”   “您不用多想,一切都按老人家的意思为主,我没有意见。”张灿当即点头应允着,又说道:“再就是,我觉得我们的婚礼,我认为要够隆重,但没必要铺张,您也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王琛当然知道,张灿的底细,她早清楚不过,这个女婿能力特殊,赚钱也远不是别的人能比的,现在的身家也是过亿了,而且看他的能力来讲,赚家只不过是睁眼闭眼的小事,根本就不用担心,无论是在哪个地方,或者在什么时间,她都不必为女儿女婿担心生计的问题,张灿的能力,只要他想,就没有赚不到钱的事,女儿跟着他,绝计不会吃到苦头,张灿只是没在体制内发展,不过这也说不定是一件好事,体制里的勾当,王琛自然是清楚的,一辈子只要过得开心自在,又不缺钱用,这样的日子还不好吗?   在女儿的婚事上,以她们这种家庭身份,自然是不宜过份的铺张,张灿有那样的想法是最好的,想了想便道:“也好,日子就让小雪的外公来定,婚礼的事,我看这个可以先定下了,不邀请任何的客人来宾,只让你们家和我们家的直系亲属参加就好了!”   苏雪准备自己开车与张灿回去,王琛却是不由分说的就派了警卫开车送他们回家,在门口看着警卫开着车离开,好一阵子,丈夫苏正才低沉的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王琛笑了笑,把丈夫拉着进了客厅里坐下来,然后才说道:“老苏,这个女婿我很满意,是真心的,你不用猜测……”   停了停,又盯着丈夫笑道:“老苏啊,明天你就回去上班吧,恢复工作!”   苏正皱着眉头道:“这恢复工作的事可不由你说了算,我倒是想,可是这身体……老领导也下了命令,一切以养身体为主,工作放开……”   王琛笑笑道:“那是你身体不好的时候,但你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了,那还要放什么放?”   苏正诧道:“我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了?那怎么可能?”对妻子这些莫明其妙的话,他极是感到诧异,今天的事,女儿女婿回来是怪怪的,妻子的表情更是怪怪的,就连他几乎都觉得面前这个女子不是他妻子了!   王琛摆摆手道:“算了,老苏,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你记着有一点,你身体的事,对谁都不要说是怎么好的,只说是原本就没什么大碍,……走吧,我们到医院去给你检查去!”   只有到医院给丈夫作一个全面的检查,王琛才知道才能让丈夫放心,也相信身体是真好了,不过身体好了,想必丈夫最终还是能明白,那与张灿是离不开关系的,所以也提前嘱咐了他,千万不能把这些事说出去。   回到张灿家的别墅处,警卫停了车,然后又礼貌的下车来给苏雪开了车门。   苏雪自然是认识他的,笑吟吟的请他到屋里坐:“小武,到家里坐坐。”   警卫小武恭敬的回答着:“不了,我还得回去再送首长到老爷子那里!”   苏雪也不强留,摆摆手送行,直到警卫小武把车开离了后,这才笑吟吟的问张灿:“张灿,你有没有觉得我妈变了?”   “变了?”张灿当然感觉得到王琛的变化,不过他并不想在苏雪面前去说丈母娘的是非,淡淡道:“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你妈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苏雪梗了梗,没说出话来,张灿说她老妈的好话,她当然也是不会说不好,不过就是觉得奇怪,老妈怎么会忽然间就这么大的转变了?难道当真是因为张灿替爸爸治了一下病吗?那可不像是老妈的性格啊!   两人又说又笑的握着进屋,不过在进屋的那一刹那,张灿忽然间觉得有些奇怪的念头,回头望了一下,却见一数十米外的小弯道处,一辆白色的现代车驶离了。   不过就是一辆车经过吧,也许是邻居,没什么好奇怪的,张灿见白色现代消失后,也没有多想,脑子里忽然的怪念头,用不着再多想,与苏雪一起进了屋。   客厅里,一家人都在包饺子,连小侄子亮亮也拿着饺子皮包着,当然他只是好玩,不过这一家人欢乐喜详的气氛就显露无遗。   苏雪一见,当即笑吟吟的洗了手也来包饺子,这个事,她还真从来都没做过,婆婆,嫂子,小姑,都来教她。   只有张国年,张继业,还有刚回来的张灿父子三个人没有去做这个,父子三个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都显得很无聊,说实在的,在老家,一家人早起晚睡,都在忙碌农活,但到京城后,吃好住好,整日无所事事,闲得让他们心慌慌的,一点都觉得不踏实!   “老二!”   张国年看着张灿沉吟着问道:“等你跟小雪结婚后,我跟你妈就回老家吧。”   张继业也犹犹豫豫的说着:“弟弟,你看看,能不能先给我找个什么工作?我有的是力气,干什么都可以,不会挑活儿的!”   张继业闲不住倒不是在这住不惯,而是没有活儿干,从来京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盼着能找一份工作挣钱,就算一个月只挣千来块,那也比在老家要强一点。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就说道:“爸,哥,你们都不用着急,这才来京城才几天啊?放心吧,我这两天就在考虑着呢!”   吃过饺子后,张灿给父亲和哥哥的话拨动了心思,也闲不住,溜出去到大街上闲逛着,一边又考虑起该找个什么法子了,父亲和哥哥的心思他明白,农村人闲不住,没有事情做肯定是不行的,当然,又不能真的给他们去找个什么公司工厂去做,只能选择他自己来开个店,自己家的事,自己做老板,那样的话,父兄才会安心做,也不会受气。   而他现在是不缺资金,有苏雪的背景关系,虽说不想去靠多少,但肯定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排挤和攻击,要说的话,最适合他做的事,其实就是古董店了,开别的店,他还要去费心思,而且也不太懂,做古董因为自身的能力,在资源上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不会上当,资金肯定也是充足的。   再说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本就是以小搏大,以极小的代价赚到最高的回报,这才是他透视能力的特点,要真说动不动就拿过亿的巨额资金去搏丰厚的利润,那反而不愿意了。   这不是张灿拿不出钱来,以他现在的能力,再赚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他不想做得那么轰动,也不想把店子的规模做到世界一流,只要能赚到一家人足够的费用就好,对于这一点,张灿完全不担心。   逛了一阵,张灿想了想,还是拦了出租车往古玩市场那边去了,既然想要开一间古董店,那不如到那边去看看,不说要马上开店,探探这边的情况也好。   在旧货市场的邻隔一条街,这边这一条街绝大多数店都是古董店,比旧货市场正规,旧货市场那边的货件,几乎有九成都是假货,一成真的也都是些低档的便宜货,当然,也有可能在那里淘到蒙蔽的好东西,不过这就要看各人的眼力了。   张灿没有往旧货市场去,而是到了这一条街去看看那些古董店。   也可能是与古董有关吧,这边的店绝大多数的装饰都比较古朴,大多数是古董店,其间还有几间当铺,也有一间金店。   第一间店还比较大,门面上的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张记”,看来这间店跟他还是本家了,想了想,张灿还是抬步进了店。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就笑容满面的迎了过来:“先生,您是要买还是要卖?”   一进店,伙计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客人的来意,是买,马上就给他介绍店里的货,如果是要卖的,也马上就推荐给掌柜的,让掌眼大师傅来验货。   张灿笑笑道:“我看看,看看!”   “哦,您是要买啊,呵呵呵,那您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儿啊,珍品多得很,无论是瓷器还是钱币,又或者是玉石,各类型的物件都齐全,只看您喜欢什么,不过啊……”   那伙计极是能说,张灿什么都没问,他就自己说了一大堆,“不过啊,来我们这儿的客人,就没有不满意的,只要货真价实,那肯定就满意了,您说是不是?”   “呵呵,是是是!”张灿当然说是了,一边任由那伙计介绍着架子上的货物,一边自己瞧着,看看他这儿有没有真货,那还得靠他自己的眼力去看。   “我来卖一件东西,你们要不要?”   忽然间,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口音说起话来,很熟悉,让张灿心里一颤,转过身一看,从店外走进来的一个女孩子让他有些呆怔。   这个女孩子俏生生,眼含愁绪,又俏丽无比,眼光也幽怨的望着张灿,这个女孩子竟然是周楠!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京城也不是你家的   周楠消瘦很多,明亮的眼睛依然大大的,只是脸蛋看得出来,的确是瘦了。   “周楠……你……你怎么来京城了?”   张灿呆怔着,好半晌才省悟过来,颤声问着,这个曾经让他很心动的女孩子,最终因为她家庭的原因,张灿选择放弃,不与她再有更多的来往纠缠,没想到在今天,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相遇了。   与张灿相识又相知的几个女孩子中,刘小丽算是他最早喜欢的一个女孩子,不过那是初恋,也无疾而终,虽然后来再相遇后,刘小丽表露出了喜欢他又想重归于好的意思,但张灿早没有了以前的那份念头,第二个女孩子,也就是周楠了,第一次见周楠就觉得有心动的感觉,后来两人在绑架事件中,两人生死相依又相扶,感情急升,周楠也对张灿产生了真正的爱恋之情,但结果却是因为周楠家人森严的层次等级观念,尤其是周楠父亲那个秘书的话,张灿只要一想起,就会觉得伤得心痛,也因此彻底放弃了与周楠继续交往的念头。   第三个女孩子才算得上是刘小琴,是跟周楠的事情后再回到老家与刘小琴相识的,后来也因此而真正喜欢上了这个漂亮又朴实善良的女孩子,但没想到的是,因为与苏雪的意外而被迫与刘小琴分手!   几个女孩子中,张灿觉得真正愧对的,其实是刘小琴,哪怕现在到了京城,但只要有机会,有可能,他一定要补偿刘小琴,因为太伤她的心了!   苏雪大气,又对自己是真心,为了他更是能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虽然她身份特殊,但她从没有把自己看得很高,也从没有把他看得很低,也因为有了身孕,有了这样不得已的原因,所以张灿不可能会选择抛开她。   四个女孩子,除了刘小丽,其她三个,张灿对她们每一个,可以说都是真心的,这也绝不能就因此说他花心,但他又的确是这三个女孩子都喜欢。   原本也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周楠了,却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个地方再见到她!   周楠幽幽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京城了?又不是你家的!”   张灿讪讪的不好意思,那伙计一见周楠,也是震惊于她的美丽,呆了好一阵这才省悟,赶紧点头回答道:“好好好,要的,要的,只要是好东西,我们店都要的!”   伙计结结巴巴的对周楠说着,说实话,也不是没有女性来古董店,不过相对来说是很少的,而男的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也不多,一般来古董店的,绝大多数都是中年以上的男子,而今天竟然一下就来了两个看似不可能与他们做成生意的人,像张灿吧,在那伙计眼里,肯定不是个好客人,要么就是被宰的好对像,要么就是随便经过逛一下街而已,而且按照他的估计,应该是后者的可能居多。   周楠拿出来的,居然是那颗在锦城的金店里那颗钻戒,也可以说是她跟张灿相识的缘份钻戒。   伙计把钻戒接过去看了看,以他的眼光自然是看不出来好坏,还是把这钻戒拿过去给了在柜台里的掌眼大师傅,“陈师傅,这位小姐的钻戒。”   那个姓陈的老师傅接过钻戒,拿起放大镜细细观察,验光,验色,再看包镶的金色,几分钟过后,确证无疑,这是一枚真正的钻戒,市场的售价大约会是七万左右,而真正的成本价则在三万至四万之间,这还要看钻石是否完整,因为这是死镶,而死镶是没有办法拆除掉包镶来看钻石的完整度的。   如果钻石不完整,那么这枚钻戒的实际价值就会大打折扣,但是再看那钻戒的戒环里侧有一个标记,是个“周”字,这是时下港商中最大也最有名气的珠宝商,照他们的名气和影响力来看,这个钻戒应该不是劣质货了。   那姓周的老师傅放下钻戒和放大镜,然后沉吟起来,一般来讲,他们收购的物品,通常只会出到实际价格的一半,甚至更低,而实际价格可不是市场价,市场价那个叫“卖价”,卖价是包括了渠道的所有利润,而实际价格指的是原件做出来的所有成本价,这个比进货价的价格还要低一些,进货价都包含了生产商的利润在内。   按照成本价再折旧,这枚钻戒的实际价格,基本上只有一万五左右,而古董店或者是当铺,以他们的收购价,实际上最多就只会出到这个价钱的一半,甚至更低,而这个周师傅愿意出的价格,就只有六千。   通常来卖和当东西的,就是缺急钱,要么赌,要么有急事,一般都不会较劲,要真较劲,那也卖不了东西,所以周师傅是有经验的,放下工具后,端起茶杯浅尝了一点,然后淡淡说道:“姑娘,你这戒指,卖相是不算好的,再说现在这世道,什么东西都是一入手便即跌了三分,你说说,你想要个什么价钱?”   周师傅似乎是吃定了周楠,不过张灿却肯定是清楚的,周楠绝不会是当真是有意要来卖掉这钻戒的,只是现在他一时还摸不清她的意思。   “我要个什么价钱啊?”周楠淡淡笑着,叹了一声又说道:“这是我跟我最喜欢的人第一次见面时买下来的,要说价钱啊,这还真不好说,对于我来讲,那其实是无价的,不过老先生既然问了,我也得开个价吧,那就……”   略一沉吟,周楠就接着道:“就一千万吧!”   周楠的话,顿时把那伙计吓得呆怔住了,周师傅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道:“姑娘,看来你是来消遣我们的来了?”   周楠淡淡道:“消遣?还真不是,这生意嘛,自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你们要不愿意要,肯定会有别人要的!”   说着这个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张灿的,在这一瞬间,张灿忽然明白了,周楠到这个地方跟他相遇,那绝不是偶然的,而是周楠有意的!   又忽然想到,头先在家里,与苏雪回家进大门的时候,自己脑子里惊颤了一下,转头看到有一辆白色的现代开走,这时就省悟了,原来那个就是周楠了!   周师傅嘿嘿一笑,把钻戒往外边稍稍推开了些,淡淡说道:“姑娘,你这个价钱,我就不说好坏了,要真有人能出这个价钱买的话,我就倒贴一万给你!”   周楠淡淡一笑,朝着张灿瞄了瞄,也不说话。   张灿顿时苦笑起来,沉吟了一下,然后掏出支票本来,随手写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然后递给周楠:“你那钻戒,我买了吧!”   张灿的举动,顿时把张记店里的伙计和周师傅都搞呆住了,看样子,这个年轻人不像是傻子吧?如果不是傻子的话,那要么就是骗子,对了,就是骗子!   周师傅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两个人肯定是骗子,谁让他刚刚说了一句,要是有人以这样的价钱买的话,那他就倒贴一万块钱出来,搞不好这两个人就是骗钱来的。   周楠见张灿毫不犹豫的就掏了支票出来写了,眼睛一红,接过支票看了看,随即又咬着牙,忽然间就把那支票撕了个粉碎,然后恼道:“张灿,你想要把我甩了,门都没有,咱们走着瞧!”   说完就转身恨恨的出了张记店门,张灿手里捏着那枚钻戒不知所措,周楠怎么就跟到京城来了呢?在这个时候她又出现,自己倒真是觉得头大了!   那周师傅见这两个年轻人并不是来合伙诈他们的,也就没出声,明眼都能看得出来,这一男一女肯定是感情上的纠纷,那女孩子天仙一般的漂亮,通常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对像就非富则贵了,看张灿随手就写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来估计,这个年轻人多半是个很有名有底子的富二代了,一般的富二代,根本就不大可能随手能扔出一千万出去,要么他就是装的,那支票也是空头支票,兑不到钱的。   要真是个有钱人,出手看起来也是大方,不如宰他一把,也许能赚到些钱,像这些有钱的富二代,只要他喜欢了,扔点钱那是小意思。   “呵呵,小老弟,看来你也是藏家高手啊,呵呵,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件好东西,摆在家里,那是能增光增彩增风雅身价的!”   周师傅一转念头,立即从柜台里出来,指着货架子对张灿笑说着,介绍的话没说,却先说了一通拍马的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灿笑了笑,这个老头,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居然就能说自己是个藏家高手,那不是瞎拍马是什么?紧接着又诱惑起他来买店里的东西,做生意还真是一把好手,不过这方法可是瞧不起!   当然,不管他们怎么吹嘘炫耀,那是肯定蒙不了他的,所以张灿也不在意,随周师傅怎么说也不拒绝,笑呵呵的瞧着,看他又能介绍些什么把戏出来,又想看看,他这店里有些什么好东西好藏品。   周师傅见张灿面上表情很善,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心里就活动了,看来还真是有可能在他身上赚一笔,今天的生意很淡,如果能做成一笔好生意那还是不错的,又因为刚刚看到了张灿出手就是一千万的大手笔,这可是极为吓人的。   这里虽然是京城,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多得很,当真可以说是藏龙卧虎之地,但真正把好东西拿出来卖了个几千万过亿的价钱,那是在正规的拍卖中,像在古董店,或者当铺里,随随便便的一笔生意中,动不动就能过千万的,那是绝无仅有,就算是过百万,那也是极为罕见的,这钱可不是白纸,说拿几百万就有几百万的。   一般来讲,店里的生意,比旧货市场的价钱格肯定是要高一些,旧货市场最高也就几千成来块,一般就是几百块,多则上千块,而像他们这种古董店的一笔生意,几百块的也有,上千过万的也常见,过十万至几十万的也有,就是少一些,过百万的生意,无论是买或者是卖,那都是极少极少的,更别说过千万的事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女人的权利   张灿瞧着架子上那些物件,微微笑着道:“老师傅,有什么好介绍的?”   周师傅顿时兴趣来了,也因为张灿没有问他那一句赌一万块的戏言,当即问道:“小老弟,你喜欢什么样的呢?玉器,瓷件儿,字画,还是其它的?”   “随便,什么都可以。”张灿仍然是微微笑着,又漫不经心的扫着架子上的物件,在黑白眼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到底是正规的店子了,真东西还是比旧货市场那边要多得多了,差不多有九成是真的,假东西反而极少,但真则是真了,却都不是太值钱的玩意儿,一般都只是几千万把的,最值钱的一件,也不过值十来万,是一件明朝的仿青花瓷瓶儿,应该是小作坊,有些技术,但达不到官窑那种顶尖的层次,但作为那个时代的产品,价值上来讲,怎么也要比现代的一些产品要值钱些。   张灿也估计了,要想在这些店里淘到宝,那难度可就是极大了,虽然就不能说他们这些店里没有好东西了,无论是什么店,总是有些所谓的镇店之宝,但这些东西可都是有价有名头的,要想像以普通的价钱来淘到再赚上超高的利润,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而且这些掌眼大师傅,那都是眼利嘴刀绝不会吃亏的人物,要想在他们手中占到便宜,那更是难上加难!   张灿一早也没有想过要在这里赚什么钱,他的目的其实不过就是来看看市场,看看形势,看看自己开店会有什么难度,只是没想到碰到了周楠,这可是把他的心思打乱了,到现在,周楠虽然走了,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周师傅还真是没将张灿看在眼力,只是估计着他是个有钱的富二代,但像这个年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多厉害的眼力和见识,所以尽拣着好听的话给他吹嘘介绍着架子上的物件。   十句话中有八句是吹捧的,两句才是说那些物件的技术性的话,想必张灿也是听不懂的。   张灿听他介绍了半天,然后才问道:“听老师傅说得这么好,那你也说说,这些都要卖什么价钱?”   “呵呵!”周师傅一听,到戏骨了,到正点子上了,笑呵呵的道:“这个碟子,是清乾隆年间的,价值七万,这个小锦盒是唐代仕女的首饰盒,是用紫檀木做的,价值十五万,这个……”   张灿也没有言语,笑着听周师傅介绍着,直到他把那件最值钱的仿青花瓷最后介绍了:“这件是明代的官窑青花瓷,价值五十五万……”   周师傅介绍这些价钱时,一边还在偷偷瞄着张灿的表情,见他并没有排斥或者吃惊的神情,心里也有些乐了,也许真能让他买几件,按照他刚刚说的那些价钱,那利润可就高了。   张灿笑了笑,随口道:“老师傅,你的这些价钱,要真是好东西,那还是值的,可没有能入眼的,我看还是下次来吧!”   “什么?”周师傅一怔,如果张灿是讨价还价还正常,但他一口说出的是这些不是好东西,那就奇怪了,他能看出来什么?是想压价,还是瞎蒙打黑火?   “不对吧,小老弟,咱店里可是只卖真品,不售假货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灿嘿嘿笑道:“老师傅,我可没有说你这店里的是假货,我只是说没有什么好东西罢了,你看你这些,那个清乾隆的碟子不过值五六千罢了,官窑倒是官窑,只不过这是一件次品,烧残的,还有那个锦盒,唐代倒是唐代的,但不是紫檀木做的,只不过是普通的黄扬木,价值最高也不过两万,如果当真是紫檩木的,别说十五万了,就是一百五十万也买不到……”   张灿一边微笑,一边毫不留情面的将周师傅刚刚介绍的物件一件一件的再剥皮说了个清楚,让周师傅又惊又羞,吃惊的盯着张灿,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老师傅,再来说说你最后介绍的这件明青花吧,这一件你说值五十多万的青花,其实只是一件民间小作坊烧制的仿品,但是也有六七成的官窑火候技术,又的确是明朝年间的,论价值呢,五十多万有点高,十来万还是要值的!”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师傅再也忍不住了,退了一步,指着张灿颤声问道,这实在让他无法不吃惊,照理说,张灿也不应该是来设什么陷阱,或者找他们麻烦的,因为做这行的生意,那也是合法的,尽管他把价钱叫上了天去,但是买家也可以就地还钱,你也可以不买,这生意买卖自由,怎么也不会强买强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生意才能做成,而张灿显然不可能是来找什么麻烦的。   如果张灿是想设什么陷阱,那又怎么会表露得这么锋芒毕露?要真想搞些假货来卖给他们,让他上当,那更应该装得更土更笨才是,越做得聪明,那越难令他们上当,再说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怎么可能把他这些底细摸得这么清楚?   周师傅简直是有种全身的衣服都被剥光了的感觉,无所适从,原以为张灿是个待宰的富二代,却没想到,他的眼力厉害到了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地步!   张灿又笑了笑,摆摆手,看来也没有意思再待下去,转身就出了店门,原想再过去看一看其他的店,但一眼就瞄到路边上那停着的白色现代小车,心里一跳,咳咳咳的几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往路边上走去。   到了车边上,讪讪的笑了笑,这才伸手把副座边上的车门拉开,果然看到周楠坐在驾驶位上,脸上似笑非笑的。   张灿苦笑着干脆坐了上车,把车门“啪”一声关上了,然后摊了摊手道:“周楠,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扑哧”,周楠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搞得张灿莫明其妙,盯着周楠,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呸!”周楠格格笑道:“你还真把你当情圣了啊,还以为我追到京城来了?我爸调到京城来工作,我们一家子也都过来了,我现在是京城电视台的一名记者!”   “哦……你吓了我一跳啊!”   张灿这才心里一松,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原来周楠是跟着父亲的调动到了京城,不是专程来找他的麻烦,这倒是好了,在这个关头,少了这样的麻烦那是好事,不过在心松之余,心里深处却又有一些失望的念头,不禁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别学那么花心好不好!”   周楠见张灿长松一口气的表情,笑意顿时又凝住了,哼了一声,把车一发动,迅即加了大油门,车子箭一般就窜了出去,把张灿弄得一冲一倒的。   跟着周楠把速度越提越高,不到三十秒钟,车速就超过了一百码,这里不是高速,看着车窗外的车辆,张灿冷汗又出来了,不过已经来不及系安全带了,只能伸双手紧紧的吊着顶上的扶手,一边又扭头对周楠叫道:“周楠,你干嘛?不想活了啊?”   周楠气哼哼的道:“是啊,我就是不想活了,我生气,我疯了!”   “你……你刚刚不是说了不生气的吗?”张灿被周楠弄糊涂了,这刚刚才说过不是专门为他而来的,怎么又生气了?   “我说话不算话行不行?我是女人,我撒谎了行不行?”周楠一边开着快车,一边气哼哼的恼着,“你不知道女人一向就喜欢说反话啊?”   张灿顿时闭住了嘴,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把扶手紧紧抓住得了,这时候要再说话,只怕是无论好坏,那都会惹起周楠的恼怒,女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看起来脸上表情好好的,但心里说不定想的就是怎么整你的事,嘴里说得高高兴兴的,但转眼间就会翻脸不认人,惹不得啊!   周楠把车开得飞快,过了主道,再进入郊区,张灿也没搞清楚是哪个方向,但看到路两边的建筑物少了,更多的是绿色的植被树木,又似乎出现了一些小山,肯定是郊区了,只是他对京城这边的地形地势也不熟,不知道这是哪个地方。   在弯道上,周楠的速度依然还是很快,车子似乎都飘起来了,张灿一双手抓着顶棚上的扶手,好几次身体都飘起来了,脸色也有些发青,这要一个意外发生,肯定就是车毁人亡的结局,就算他异能再强,恢复力再强,那也不可能把死人变成活人吧?   再退一步说,假如发生车祸意外,要是断手断脚的,他的异能还能再长出胳膊腿儿来不成?   周楠一直是咬牙开着车,到了一处悬崖路边这才停了车,把车停下来后,停了几秒钟,然后忽然又伏在方向盘上抽泣起来,哽哽咽咽的哭得极是伤心,张灿才松了口气,刚刚已经让他有些喘气,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再说他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周楠,只怕是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好,而且这一带的地形看起来更糟,千万不要去惹恼她。   好不容易等到气息平复后,张灿才静下心来,看了看伏头哭泣的周楠,赶紧伸手过去把车钥匙拧了取出来拿在手中。   周楠听到车熄火了,立即抬起泪水模糊的眼脸,恼道:“张灿,你很怕死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女人心海底针   对于这个话,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我怕死,当然怕死,谁都知道好死都不如赖活呢!”   周楠咬着唇擦了擦眼泪,盯着张灿很是恼怒:“你顺着我一下就会死啊?看我哭得伤心,你很高兴吗!”   恼完又恨恨的加了一句:“没心没肺的坏东西!”   看到周楠似乎好转了些,张灿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不敢把车钥匙还给她,刚才这一阵可怕他吓到了。   周楠打开车门就钻出车外,然后往公路外边走下去。   张灿吓了一跳,那外边看去没有边没有底,再远些又看到是极大极宽的水面,猜想这里就是悬崖,怕周楠又干傻事,赶紧也拉开车门下车追过去。   到了公路左边的边上才看到,公路下面是一个极大的水库,公路这一边沿着水库的线路至少有一千余米长,而水库的另几面,却是在山弯体里蜿蜒延伸,极为宽大,就近前的公路下面的水面上,十几只野鸭子在水面上游动。   周楠走下去的方向是水库大坝,在公路上看不到,张灿直到跑到公路边上时才看清楚,松了一口气,但仍是不放心,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大坝上此时没有别的人在,空荡荡的,时不时只有鸟叫声,张灿一边跟着一边又在想着,该对周楠说什么话,看来今天的周楠跟昨天在自己别墅门口出现时一样,不是偶然,而是有意的,既然是有意,那就不好安慰劝说了。   周楠走到放闸水的独立水台上,扶着栏杆望着水库,微风吹拂起她一头青丝飘动,遮了一半的脸,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   张灿缓缓走过去,离了她三四米的地方停下来,然后轻声道:“周楠,对不起!”   “对不起?你又对不起我什么了?”周楠这一阵子似乎又平静下来了,淡淡的回答着,眼望着远处水面的野鸭子,幽然出神。   “……”张灿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无言的站在那儿发着愣,与周楠之间的事,当真是说不清,理还乱,她也曾明说出喜欢自己,但终究是不能承受。   过了好一阵,周楠才回过头,一张脸蛋雪也似的白,盯着张灿问道:“张灿,我问你,如果说你拒绝我只是因为我家庭的原因,当然,这也是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我相信,苏雪的身份更不寻常吧?可你为什么却又可以断然跟她在一起?若是你一直是选定了刘小琴,我也没有话说,但你现在做的事情却是抛弃了刘小琴,跟了苏雪,你能说清楚吗?你……你这个陈世美!”   说到这里,周楠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张灿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那次绑架事件事,她几乎认定张灿与她是真心相爱,但没想到的是,一回到这个俗世纷争的世界中后,张灿就完全变了个样,变得那么陌生,变得忽然翻脸不认人!   从那次事件后,张灿忽然又消失了几个月,周楠打听到张灿是跟苏雪等人到新疆之后,就知道不对劲了,不过张灿后来传出的噩耗,她却是半点不知,那个时候,她父亲已经调离了锦城,而她的工作也一齐转了过来。   但周楠没有停止对张灿的追踪打听,后来一听说他到了京城,当即就来查寻,接下来就发生了昨天的事件。   见到张灿与苏雪的亲昵后,周楠痛哭了一晚上,不过今天早上又是气恼恼的还是继续来跟踪,只是见到张灿是一个人出现后,忍不住就现身出来。   在栏杆上抽泣了一阵,回头瞧着张灿发着呆的样子,周楠更是气恼,一怒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翻身便跨到了栏杆外面,这一下可是把张灿吓得脸都青了!   这栏杆离下面的库水水面高达二三十米,这个高度跳下去,不死也得摔伤,再说周楠可不一定又有好水性,看她颤巍巍的样子着实让他又惊又怕。   “周楠,你……你别想不开……有话好好说……”张灿一边慢慢靠近,一边又颤声说着。   “你别过来!”   周楠恼了一声,平时有些惧高,但没想到现在气一上来,就什么也不顾了,指着张灿恼怒的喝着,然后又说道:“我有什么想不开的?笑话,你以为我要自杀啊?为了你这么个陈世美?当真是笑话……”   看着周楠恼怒的摆手动身的指着他斥着,张灿禁不住担心的伸手道:“周楠,你……你抓紧一点!”   “我干嘛要抓紧?我就是要松开!”周楠一边说,一边松了手又换另一只手,那动作的确吓得张灿胆颤心惊的。   张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对周楠说的话,说好的她不喜欢,说坏的她依然不喜欢,而且无论他说什么,周楠都反着来,在气头上的她,张灿是真的不敢再惹了!   不过周楠气恼之中,手脚也没有多少注意力,在换手的时候,忽然一下子没抓到,“啊哟”一声就摔落下去。   张灿哪里还顾得及,奋不顾身的一下猛扑,身子都窜出一半截,伸出手猛一抓,这才抓到了周楠肩头,右手一用力,左手然后又跟着急速的伸过去探在了周楠的胁下,右手再一探,双手终于把周楠抓得牢的了!   不过轮不到张灿松一口气,他虽然抓牢了周楠的身子,但自己全身也摔落出去了,两个人都如同石块一般急速的坠落下去。   张灿是惊呼一声,而周楠却反而镇定下来,张灿不顾一切的去拉她,甚至是连生命都顾了,她如何不高兴?   看来张灿对她不是假心假意,若不是真心对她好,刚才这一下怎么做得出来?   “轰隆”一声大响,紧接着张灿和周楠就砸进了水中,因为二三十米的高度很快就落下去了,还来不及做什么动作,这还不像那次跟苏雪在雪山洞里的悬崖上那样,因为高,所以还能在半空中做好入水姿式,尽量与水面的撞击面减少,而现在这一下,那可是两具身体跟横摆一样撞在水面上,周楠是一下子就给水浪拍晕了,而张灿稍好一点,也是晕晕呼呼的,浑身酸麻,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跟着两个人又如石沉水一般,直往水底沉下去,周楠立时就给呛得岔了气,不过张灿就完全无事人一般,他身有避水珠的能量在身,完全无惧水,对于他来讲,水对他其实更可以说如同陆地上的动物与空气的关系一般。   张灿只沉了三四米深,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脑子里也立即就想到了周楠,赶紧一拖手就将她拉到了怀中,虽然猛烈撞在了水面上,但他还是一直没有把手松开,仍然紧紧的抓着周楠的手。   周楠呛水得厉害,张灿赶紧把嘴凑过去堵住了周楠的嘴,周楠正呛得厉害,又缺氧得厉害,一遇到张灿嘴里送过来的空气,顿时大呼大吸起来,时不时还呛咳出水来,咳出来的水把张灿也呛得不轻,不过又不敢松开嘴,因为这一阵子间,他跟周楠两个往水底还要沉得更快。   周楠过了好一阵子才顺过气来,不过与张灿的身体一齐下沉到了十六七米深的水中,还没到底,这个水库的深度至少有二三十米,涨水的季节,水满库后,最深的水深度将近八十米。   一顺过气来,周楠脑子也清醒起来,只是眼前一片黑暗,身上冰冰凉凉的,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感觉得到,张灿紧紧的搂着她,嘴贴着她的嘴,自己正呼吸着他嘴里的气呢。   对这一点,周楠一时间根本就没有想到,清醒过来后,马上就明白,张灿用嘴在亲她,这才又想起刚刚张灿舍命相救的情形来,似乎又回到了上次绑架的事件氛为环境中了,似乎只有在越危险的环境中,张灿才会对她越关心。   周楠想也不想,当即热情的与张灿热吻起来,甚至把舌头都伸过去了。   这一下子就把张灿弄慌了,不是不适应,而是在水中,他一门心思就在给周楠渡气,哪里还有风花雪月的心思?   周楠这一弄,把张灿也搞得手忙脚乱的,嘴一松,两个人都被江水呛得直咳,张灿再也不敢犹豫,抓着周楠拼命的往水面上浮,此时是他经受得住,而周楠却是越呛越厉害,好不容易才冒出水面来,周楠全身都软了,张灿害怕,赶紧抱着她到了大坝上的石阶梯上,然后伏下身子听了听呼吸声。   还好,周楠有呼吸,只是给呛到了,而且在落下水时,与水面的撞击太猛烈,把她的脑子震晕呼了。   张灿又赶紧给她做起人工呼吸来,一边又用手在她胸口一下一下的挤压,着急中,没料到周楠忽然间手一圈,环臂搂住了张灿的脖子,深深的吻起他来。   张灿一怔,这才发觉周楠已经清醒过来,当即用力一拉,把周楠的手拉开,瞧着周楠,周楠眼睛还是闭着的,长长的睫毛直是闪动,脸上也是红晕满脸,显然在害羞。   静了一阵,周楠终于缓缓睁开眼来,睁眼便见到张灿关心的紧盯着她,一身湿湿的,额头上的头发沾在一齐,这个样子还是让周楠心里一暖。   “你还想赖吗?”周楠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张灿一呆,不知道她说自己是赖什么。   “周楠,我想赖什么了?”   周楠咬了咬唇,哼了哼才低声说道:“上次在山上,被绑架那一次,我不是说过我的……我的初吻给你了吗?哼哼,你那时不承认,那今天,你是不是该承认了?”   张灿一呆,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抬头又瞧了瞧头顶,看到高高的大坝,心里头直后怕,说实话,他是很恐高的,要在上面看着的时候,他无论如何是不敢跳下来的,只有在脑子里不想这个方面时,在不知不觉中,他才会不害怕。   周楠,这个女孩子一会儿娇蛮,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刚烈,一会儿又可爱,是让张灿觉得最不可捉摸心思的一个女孩子,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啊,摸不着,又看不到!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奇怪的连胡子鱼   等一切都平静安静下来后,张灿才低声道:“周楠,我们上去吧!”   周楠这时候也不反对,任由张灿扶着往大坝石阶梯上面爬,与之前的野蛮娇横相比,就显得温驯多了。   好半天才爬到大坝上面,爬上最后一梯后,两个人都忍不住躺在石板上直喘气,再歇了一阵,张灿又赶紧拉起周楠从最前头的栏杆处爬上大坝,坐到大坝上后,周楠再扶着栏杆看了看外面,当即就有些头晕了,这么高!   想了想也觉得好笑,当时自己爬到栏杆外面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那时怎么就没觉得有一丁点的害怕呢?   周楠虽然给张灿弄回来了,但还是没有想到她在水底的原因,当时时间短,又呛到了,而张灿也给她带着呛到了,所以她是一点也没有发现张灿身上的特殊能力,只是对张灿情深款款,不管张灿有没有抛弃她,又或者抛弃刘小琴而选择跟了苏雪去享受荣华富贵,那些都不管了,因为她想到,如果是贪生怕死的人,对她没有感情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根本就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而来保护她呢?   这时完全没有了跟张灿再斗气的周楠,没有了那份恼怒之心,也就再没有勇气再到栏杆边上晃动。   “周楠,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张灿看看天色暗了下来,赶紧劝起周楠回去了。   这时从公路上又下来一对年轻的男女,从勾肩搭背的动作来看,两人肯定是情侣了,与张灿和周楠两个人对面而过时,都不禁多看了他们两眼,一来是周楠出奇的漂亮,远比那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漂亮得多,二来两个人身上还是湿淋淋的。   那个男子眼神古怪的笑道:“哟嗬,二位还跳到水里打了一场水仗啊?这可是新鲜玩法了!”   周楠脸一红,眼角有些微怒,要在平时也许就发作了,不过现在心情好,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回到公路边,周楠朝张灿一伸手:“钥匙给我!”   “哦……”张灿这才想起,周楠的车钥匙是他拿着的,赶紧到裤袋里一摸,可这一摸却是呆了一呆,口袋里空空的,哪里有车钥匙?   又摸了摸身上的其它口袋,不过哪个口袋里都没有车钥匙,把口袋都一只只的翻出来,也还是没有见到有什么车钥匙,两个人顿时都急了起来。   “你看你……好好的钥匙给你弄不见了,现在怎么回去?”周楠把车门拉了好几下,防盗装置已经打开,一碰车就叫,但却又打不开车门,更别说开车走了。   张灿也是呆了呆,然后又回忆起来,这时候估计起来,极有可能在栏杆边抓着周楠时,身子倒置,车钥匙就在那个时候从裤袋里掉出来跌落在了水库中。   “我去把车钥匙找回来!”张灿想了想,又对周楠说了声,现在这儿离水面太远,他无法隔这么远的距离探测探到水里面的情形,避水珠的能量是要接触到水后才能感触到,也只有再次回到水库底下,在水边上再探测一下,才能决定找不找得到那条车钥匙。   周楠也是直皱眉头,“这么大一个水库,一条小小的车钥匙丢了,你到哪里去找?”   后面周楠还有没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如果是跌到了水库里面,找一条钥匙,那嘴大海捞针的区别还真不是很大。   张灿笑了笑道:“试试看吧,我水性很好,试着找一下吧,能找到最好,找不到那是没办法,再说现在你看,不把车钥匙找到,这车又怎么开得回去?”   周楠一想也是,没有车钥匙,这车是肯定开不走的,从这儿还能滑着下山,到山底部的公路上,那就只能把车扔在那儿了,这边来的人又少,又没有车经过,想要走回去,那可是不近,回到市区差不多有近十公里远近,这还不走到半夜啊?   张灿心里有计算,当即返身往坝上过去,再翻过栏杆,沿着石阶梯一步一步的下去,到了水面那一梯后,又抬头往上看了看,选准了从上面跌落下来的地方,然后蹲下身子,把手浸到水里,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去感应着车钥匙。   只要接触到水,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就能探测到几百米的距离,能熟知几百米范围里的水域情形,这一感应,张灿便找到了车钥匙在哪里了!   就在他面前三米开外的水域底下,这里的深度大约有三十米深,车钥匙静静的躺在水底部,这水库里的鱼也不少,大的鱼恐怕是有几十斤重,不过张灿此时没有心思去感应那些鱼儿,想了想,这时还是把衣裤脱了,只穿了内裤,然后下水。   其实现在的季节已经入秋,天气凉了,已经不适合下水,其实周楠是因为有张灿用能量给她护了身体,所以才不会觉得冷,要是没有张灿的能量气息,她早冻得哆嗦了。   而那两个新来的情侣看到张灿一个人溜下大坝时就觉得奇怪,这时候又看着张灿脱了衣裤到水里,不禁奇怪,这家伙怕是有病吧?   不过这么一个有病的怪僻味的家伙,居然还有那么一个顶级漂亮的女孩子喜欢,这倒是当真奇了,尤其让那个男的嫉妒!   张灿自然是不管别人的,只要下了水,在水中又没有别人能看得清楚他在做什么,这时天色也有些暗了,人的视力更不可能穿透得到水库的底部。   不过张灿的能力已经脱出了常规范围,能量在水中散发开来,水库里左右前几个方向,从水面到水底,数百米的地方,水中的一切都清楚的印在了张灿脑子中,只要他想细看哪个地方,脑子里显现的图像就是哪个地方。   潜入水中后,张灿加了速度迅速的往水底部潜下去,头顶上还有两个人在盯着他,要是潜得太久,别人还会怀疑,而且上面还有周楠也在瞧着,这个时间,绝不能超过常规时间太久。   避水珠的能量的确是神奇无比,张灿的身体虽然远远大过水里的鱼类,但灵活层度却是一点儿也不比鱼儿差。   潜到水底,张灿直接去把车钥匙拿到了手中,然后就准备直接返回,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张灿的脑子里忽然感应到就在不远的前面,水底中有一个碗大的洞,洞的深度并不长,大约只有一米深的样子,洞里有一条黑色的连胡子鱼,有尺多长,贴在岩石上一动不动。   水里当然是有鱼了,这不奇怪,而且连胡子鱼也不是很古怪的鱼种类,在张灿老家的河里就有,连胡子鱼在养鱼的人是很不喜欢的,那鱼扁扁子的一个大头,形状跟鲨鱼有些相似,而且嘴里有一嘴巴的尖利牙齿,如果抓到这种鱼后,一不小心被它咬住了手指头,那是最麻烦的事,这种死生性残忍无比,咬到什么东西就是死也不松口。   因为牙齿锋利,连胡子鱼还吃鱼类,所以养鱼的人是绝不让鱼塘里溜进连胡子鱼的,它能吃掉许多鱼,尤其是鱼苗的时候,更是逃不过它的逮杀,有时候就是比它本身大得多的大鱼,它也能咬死,这种鱼疯狂起来后,是什么东西都吃的,所以有的地方又把它称为“清道夫”,“垃圾鱼”,也有叫“食人鱼”的,但与真正的食人鱼却不是一个种类。   这种鱼也不奇怪,张灿觉得奇怪的是,水中的鱼类,凡是进入到他脑子中的,全都能透视看个清楚,不过这一条鱼却是有点古怪,他能感应到这条鱼,但却透视不到,看不到它肚子里面的情形,这让张灿有些好奇。   想了想,张灿把车钥匙塞到袜子里放好,然后又迅速潜到那个洞口,然后把手伸进洞里,小心的将那条连胡子鱼死死的按在岩石上,再从背部抓住它的头,这鱼又没有脚,只要把它的头抓住了,再凶狠,那也伤不了人。   那连胡子鱼果然是死命的挣扎了一阵,张灿只是死死的抓着它的头,然后赶紧往岸上游,等到钻出水面后,用一只手穿了裤子,随即提起衣服就往大坝上面爬。   那两个年轻情侣见张灿急匆匆的到大坝下面潜水,只为了抓一条鱼,不禁都有些好笑,“神经病!”   是啊,不奇怪才怪呢,天冻冻的,下水就为了抓一条鱼?   但张灿可不管他们是什么看法,加快了步子回到公路边,周楠这个时候就有些颤抖了,靠在车门边冻得嘴唇都乌了,一见到张灿就问道:“找到车钥匙没有?”   其实周楠心里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换了谁,车钥匙掉进这么大一个水库中,关键是还不知道有多深,这能找得到吗?   张灿笑了笑,把左手一伸,扬了扬车钥匙,笑道:“还好,找到了!”   周楠一呆,没料到张灿还真是找到了,又见他另一只手抓着一条黑黑的鱼,赤着上身,她自己都冷成了那个样子,张灿光着身子还能好到哪里去?   周楠赶紧把车钥匙接到手中,然后打开车门,赶紧启动了车子,第一件事就是开了空调,把温度调到最高点。   张灿其实是半点也没有冷意,在雪山上那么冷的低温中,他都一点事也没有,这里还只是刚入秋,自然远远不能跟雪山那里的温度相比。   周楠把空调开到最大,把车窗玻璃关得紧紧的,直到过了十来分钟,车里暖洋洋的,张灿暗暗的又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把水份吸收化为空气,这在周楠就没办法感觉到和看出来了,只是以为是空调强劲,再加上身体也有温度,湿衣服在身上过不了多久也会干的,只不过现在干得有些快罢了。   那条黑呼呼的连胡子鱼还在使劲挣扎,张灿看了看,把这条鱼扔在了后座上,由得它弹动,只是没有水,显然是不习惯。   这种鱼,张灿对它的习性很了解,平常见到的那些鱼,以前在老家见得多,什么大头鱼啊,草鱼啊,链鱼等等,这些鱼长得快,到冬天打鱼后,一般一离水,哪怕时间很短,也会死。   生命力稍强一些的就是鲤鱼,离水十几分钟也不会死,不过最强的却要算张灿刚刚抓的那种连胡子鱼了。   两条长长的,几乎有身体一般长的胡须,这就是它连胡子鱼的名称由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奇变   张灿把连胡子鱼扔到后座位上后,这才把上衣拿起来穿上了。   “张灿,你怎么抓了一条鱼出来?”周楠瞄了一眼张灿,一边又开着车,不解的问着,“那鱼好丑啊,黑不溜秋的,吃都不想吃,抓起来干嘛?”   这种鱼别看外形不好看,但吃起来味道却是极好,而且整个鱼身除了背上有一条大鱼骨外,别处没有细鱼刺,不擅吃鱼的都没关系,卡不到喉咙。   不过一般的人也不吃它,主要是嫌它脏,专吃垃圾。   周楠这时候开车又慢又温柔,时速始终都停留在三十码的地方,张灿心里就在暗叹着,这个周楠,当真是不可捉摸,凶的时候一点也不亚于苏雪,但温柔起来后,那甚至可以跟刘小琴一比高低了。   苏雪也是,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张灿对她的印像简直是达到了畏惧的层度,可现在呢,苏雪喜欢了他之后,那比绵羊儿都还要温驯,当初惧怕苏雪还有一层原因,因为苏雪身手好,会功夫,张灿明白,别说是他,就算再换了十个八个的大男人壮汉,那也不是苏雪的对手。   不过现在的周楠,虽然没有苏雪那样厉害的身手,但发起倔脾气来,可一点也不比苏雪逊色,再说刘小琴吧,发起狠脾气来,也不是轻松的,张灿可是深有体会,刘小琴不会做戏,但说从他那十七层的窗户上往上跳,一点也不含糊!   张灿瞧着温温驯驯的周楠,有些头痛了,她忽然出现,又跟自己把关系搞得更不清不楚了,在眼下这种紧要关头,肯定不是好事。   周楠开着车进了城区,天已经黑了,想了想就说道:“周楠,你就在前边的路口放我下车,我再搭出租车回去!”   “哼哼……”周楠忍不住又哼哼起来,“你怕我跟着过去给你家那个漂亮的大少奶奶看到撒泼?”   张灿脸一红,越发肯定就是周楠在跟踪他的,看来周楠肯定摸清了他的底了,这时候最好就不要再出声,周楠的脾气一发作,就不好收拾了。   “陪我吃顿饭不行吗?我饿了!”   周楠淡淡又说道,语气中倒是不见有脾气,不过周楠的平淡,却是越发让张灿心虚起来,吃顿饭就吃顿饭吧,最好不要得罪她。   “好吧,去吧去吧。”张灿随口回答着,也没有问要到哪里去,反正她开着车,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吧。   周楠把车开到了一家海鲜酒家里面,停好车,两人一起进店里,服务员热情的迎接招呼。   周楠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的焦点,因为太漂亮了,跟张灿被招呼到餐厅靠右侧的一张台子上,店里还有不少客人,此时无论是客人,还是服务员,眼光都盯着她,震惊于她的美貌,女人们则嫉妒羡慕周楠的美丽,男人们则是嫉妒张灿的艳福,看得出来,这个漂亮的女子对张灿是含情脉脉的。   通常来说,美女喜欢的男人们,都是别的男人讨厌的对像。   服务员递上了菜单,周楠随意点着菜,张灿看着店外,这店门两侧的墙壁不是实墙,全是用钢化玻璃做成的玻璃墙,从玻璃墙上看出去,墙外侧有几个大大的水箱,里面有许许多多的海鲜类,基本上都是活物,客人们点到贵的,厨房伙计都是从水箱里抓出来现杀的。   张灿一看到这个,当即想到自己扔在周楠车子后座上的连胡子鱼,这段时间起码有二十分钟了,可别把它干死了,张灿当即对周楠道:“周楠,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的鱼还在车上,我把它拿出来先喂养到外面的鱼箱里。”   周楠一边点菜,一边掏出钥匙就给了他,张灿拿着车钥匙就到外面的停车处,打开车门,那条黑色的连胡子鱼正团着身子伏在后座上。   张灿仍然很小心的从背部抓住了它,那连胡子鱼一动,张嘴就咬,当然,张灿很注意,又抓着它背面的头部,自然是咬不到他,不过这一口却是狠狠咬在了座垫子上。   张灿抓着鱼一拉,那鱼咬得真紧,“扑哧”一下,尖利的牙齿把座垫都拉破了一个口子!   这下坏了,要是周楠知道,指不定又得恼了,张灿赶紧关上车门,抓着鱼往水箱那边走,心想这鱼真强劲,干涸了这么久,一点影响都没有,换了别的鱼,没死透也死得差不多了。   “服务员,我有条鱼没地方放,我先放到你们水箱里,等吃完饭再拿走,可不可以?”张灿问着拿小网子抓鱼的伙计。   那伙计见张灿手里抓的这么一条连胡子鱼,也不是很大,有些好笑,说道:“好,你随便放。”   心里却在想着,这么一条小鱼,这种鱼又不能当宠物鱼观赏,吃又嫌太小,而且是垃圾鱼,他抓这么一条鱼干嘛?   张灿看着几个大大的水箱,每只水箱中都有鱼,大多是些比较贵的石斑,老鼠斑,墨鱼等等,想了想,还是把手中的鱼放进了比较少的一个水箱内。   一放进水中,那黑连胡子马上就一弹身潜到了水底,然后缩到角落中一动不动,张灿心想这鱼倒是怕事,躲在那里也好,等吃完饭再来抓出来。   再回到餐厅里,周楠已经点好了菜,正等着,餐厅里众人的目光依旧如先,仍然是盯着的盯着,偷看的偷看,目光仍旧落在周楠身上。   张灿坐到椅子上后,眼光还是瞧在了玻璃墙外的水箱子中,不过周楠则咬着唇不乐意了,哼了哼低声道:“张灿!”   “嗯,什么事?”张灿转过头来,瞧着周楠不解的问着。   周楠把脸凑近了些,然后又对张灿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见周楠这个表情,张灿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悄悄话说了,当即把耳朵凑到周楠嘴边,听她说些什么话。   周楠“咭咭”的一声轻笑,悄悄问道:“张灿,你说我漂不漂亮?”   张灿一呆,怎么也没想到她问的会是这么一句话,瞧了瞧她,周楠此时一脸春花灿烂,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不过周楠虽然这么问,张灿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毫无疑问,她很漂亮,是属于漂亮到祸水级的层度,但他一直就没有去想过,仿佛习以为常了。   怔了怔,张灿还是小声回答了一句:“漂亮!”   周楠眉眼儿一转,笑吟吟的又问道:“那你说说,是我漂亮呢,还是苏雪漂亮?”   张灿又是一呆,心里就紧了紧,周楠表情和善,但这话说出来,却无论如何都不像和善的样子。   “回答不了?”周楠盯着张灿,笑笑道:“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是说苏雪跟我是一般儿的漂亮,算了,也不逼你了,能一般般儿,我也算满意你的回答。”   张灿闭口不答,由得她自己说,什么两人一般儿的漂亮,又或者她漂亮还是苏雪漂亮,他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周楠瞧着他的脸,看着看着,眼圈儿又红了,伸着纤纤玉指轻拂着张灿的脸,然后又柔柔的伸臂搂住了张灿的脖子,在张灿脸上吻着。   大厅众目睽睽之下,周楠的这个举动,让一厅的人都呆了,本来说,现在的社会,男女做些亲昵的动作,到处可见,一点儿也不奇怪,但此时漂亮得出奇的周楠是大家瞩目的焦点,她做出来的亲昵动作,自然也是焦点了。   要说是张灿主动这样做的话,那还算正常,但做这个亲昵动作的是周楠自己,这就让别人更是眼红嫉妒了。   “周楠,周楠……”张灿到底是有些害羞,轻轻叫了几声,周楠下情动,搂着他不肯松开,给张灿叫了几声后才松了手,侧头就见到服务生把菜端了过来。   周楠略一整容,脸上半点不适的表情都没有,眼光一转,反倒是让服务生不敢看她,赶紧低下了头。   周楠点的几个菜,都是比较有名的海鲜,菜上来后,周楠立即给张灿夹了菜,又给他调了味,说道:“这是老鼠斑,名字虽然不太好听,但菜却是招牌菜,你尝尝!”   张灿虽然有钱了,但说实在的,上乘名流的那些生活,他是一天都没有过过,山珍海味的名菜大菜,也基本没有吃过,倒是普通的鲤鱼土鸡吃得不少,像这一桌子菜,他看得出来,最少都要四五千了,这要是把老爸老妈,哥嫂妹子带出来吃这么一顿,只怕会吓到他们了。   不过张灿还真就这么想了,过了这么久,就还没让家里人吃过这么一餐,以后可要多让家人享享这样的福了。   在锦城的时候,朱森林倒是请刘小琴的家人和妹妹吃过,而张灿自己的爸妈兄嫂倒是没有吃过,对现在的张灿来讲,钱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生活的确应该要多多改善了,不然赚那么多钱干嘛?   一道菜,两道菜,三道菜,也不知道周楠点了多少,两个人虽然是饿了,但还才上五道菜就已经吃饱,而看样子,似乎后还有菜上。   周楠也一直给他夹菜,今晚表现得太甜太腻,张灿也一直是心虚,正吃间,忽然听到店外面有人惊呼起来:“糟了……这……这鱼怎么都死了?”   张灿一怔,抬眼望向店外面,只见那几个放鱼的大水箱中水花四溅,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形了,不过水箱边上有两个伙计在大叫大嚷着,显然是出了事。   张灿一拉周楠,低声道:“坏了,是不是我的鱼出问题了?”说着就起身快步出去,走到水箱处时,看到水箱中的情形,也不禁惊得瞠目结舌!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八面玲珑   放鱼的水箱有三个,用铝合金做的框架,再套上钢化玻璃,深都大约有一米,原来每个水箱里大约还有十几二十条的鱼,但这时候竟然都浮到水面上来了,鳃嘴一动都不动,明显是死了。   而且水箱中还有缕缕血迹,其中一些鱼头部,颈部处有很深的伤口,这明显是被利器弄伤的。   张灿呆了一呆,再细看那伤口,顿时明白,这是他拿来那条黑连胡子咬死的!   只不过黑连胡子个子小,而有的被咬死的鱼大多都是四五斤重,最大的有十来斤,那么大的鱼,谁也不会相信会被一条不到一斤重的鱼给咬死吧?   这就好像是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把一个二三十岁的壮汉给打死了,你相信不?   看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张灿赶紧用小圈网子把自己那条藏在角落中的黑连胡子网了出来,别的人也没有注意他,因为他那鱼太小,其他人万万都想不到这个上面来。   又找了个塑料袋,再装了些水,把黑连胡子鱼装了进去,把袋口封住了,提回餐厅里。   周楠很奇怪,不过张灿的表情上她就知道,肯定有些秘密,所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灿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悄悄回答道:“别闹,我那条鱼把水箱中的那些大鱼全都咬死了,不过他们谁都不知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周楠瞧了瞧放在椅子上那一袋装着水的塑料袋子,里面那条黑鱼并不大,此刻安安静静的沉在水袋最下面,看这个样子,它能把那些七八斤十来斤的大鱼给咬死?   还真是觉得奇怪了,其实就是张灿自己,也觉得奇怪,这鱼那么凶猛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不过张灿更奇怪的是他不能透视,这鱼肯定有些不寻常的秘密,所以他才把它从水库中捞出来,只是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目前还是不知道的,等拿回家慢慢检查再说。   吃了这顿餐,张灿看看时间差不多都过九点了,当即说道:“周楠,我该回去了,你不用送我,我到外面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周楠点点头,也不逼张灿硬要听她的,挥手招了招服务生:“服务生,买单!”   服务员赶紧到大台前拿了帐单过来,一边说一边递单子:“您好,一共是六千一百四十,送四十,付整数六千一。”   这话是跟周楠说着,但眼光和单子却都是投向了张灿,在她们看来,周楠如此美丽,那她的对像朋友,肯定都是富豪家庭的层次了,这买单的事,无论如何都只会是男人了,轮不到她自己,所以说,长得漂亮也是本钱!   但让餐厅里的人都没想到的,仙女一般漂亮的周楠居然抢先从包里拿出钱夹来,取了银行卡递给了服务员,而张灿居然也默许了。   这让餐厅里无数的男人们都很不耻起张灿来,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出来,面子上有光彩不说,还是一种享受,但张灿居然还要让美女自己掏钱来买单,这简直就是丢他们男人的面子啊!   要说请不起美女,那随便换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吧,既然能来这些地方消费,那吃个十顿八顿的饭钱肯定就不是问题。   而张灿的做法让他们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眼看张灿提起他那一袋装了条小鱼的袋子就出去,而美女还在给服务员拿过去的帐单上签字,当真是觉得气愤,又替周楠觉得不值!   张灿在餐厅门外的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就走,等到周楠追出来的时候,张灿坐的出租车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呆了呆,然后才去开了她的现代车回家。   餐厅门外边,那些服务员以及餐厅老板都站在水箱面前议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把鱼给咬死了,关键是在现场找不到任何的外来物,再看那些鱼身上的伤,明显是给什么东西咬死的,不过要咬死那些十几斤重的大鱼,就算是一只喜欢偷腥的猫,那也咬不死,除非是一只大狗,而且这只狗肯定是身高力大凶残之极,否则又怎么会在他们不知不觉中把这三个水箱中的鱼全咬死了?   而张灿放的那条小黑连胡子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因为太小,而且三个水箱中的水域又没有连接在一起,而那条黑连胡子鱼狂暴起来,把所在的水箱中的鱼给咬死后,又跳到另一只水箱中,接连把这三个水箱里的鱼全都咬死了,动作极其迅速,还真没有人给发现。   张灿回了家后,不敢把黑连胡子鱼放到鱼缸里,而是找了一个玻璃坛子,装了清水,再把黑连胡子放了进去。   一家人都觉得好奇怪,盯着张灿做这些,直到把鱼放进玻璃坛子中后,苏雪才问道:“张灿,你这是从哪里抓了一条这么难看的鱼回来?干嘛不把它放进鱼缸里?”   “不能放!”张灿嘿嘿笑道,“这鱼凶狠着呢,比它大十倍的鱼都能咬死,还有啊,你们可不要随便用手去抓它,这鱼可是会咬人的!”   张灿原准备把玻璃坛子放在客厅里,想了想又说道:“不行,这东西得放到我卧室中,放在这里小心咬到人。”一边说,一边又抱着玻璃坛子上楼,这东西要放在了客厅里,如果来了客人或者小孩子,不小心伸进去摸这个鱼,尤其是小孩子,只怕就会出事,这黑连胡子咬到了手,咬断手指绝不是问题。   苏雪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跟着张灿上了楼,到房间里后,见张灿仍然在盯着那条小黑鱼发愣,忍不住就把脸凑了过去,在张灿头发边嗅了嗅。   “张灿,你跟谁在一起啊?”   张灿一怔,回过头见苏雪似乎漫不经心的问着,不像是知道了的样子,当即回答着:“遇到个认识的朋友,一起吃了顿饭。”   “哦,这个朋友是女的吧?”苏雪又淡淡的问道,这话倒是把张灿弄得怔了一下。   苏雪又说道:“张灿,你看看你脸!”   张灿有些不解,他脸怎么了?难道在哪里涂污了?但一听到苏雪这么说,当即走到衣柜的大玻璃镜面前,走近了细看之下,顿时不禁脸红了起来!   他脸上居然有一个粉色的唇印,就算是傻子,那也认得出来是女子的口红印痕,苏雪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脸红了红,张灿支吾了一下:“这个……这……苏雪,我……”   苏雪也没有生气,又指了指张灿的衣服:“你再看看你的衬衣!”   张灿一呆,又把外衣扒开了些,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来,衣领子处,竟然还有三四个淡红的唇印,跟脸上那一个一模一样,不用说,都是周楠干的了。   这时候,张灿才明白,周楠今天虽然没有对他再发火恼怒,自己还以为她性子变了,但现在才清楚了,她这是给自己埋下了炸弹啊,也是向苏雪示威了!   苏雪脸儿有些白,凝神想了一会儿,又对张灿说道:“我想,张灿,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周楠?”   “你怎么知道?”   张灿简直就是脱口而出,只是在说出来后,就知道坏了,不应该说这话,不过又实在是搞不清楚,苏雪怎么就知道他是遇到了周楠?   “你不用猜疑,我没有跟踪你,也没有在你身上安装什么窃听器录音装置什么的。”苏雪淡淡的说着,叹了口气,又幽幽道:“张灿,你并不擅于撒谎,基本上,你也算是一个不花心的男人,在外面肯定不会随便去搭讪或者勾搭别的女人,所以我就能肯定,在你身上留下唇印的女人肯定是你认识的,而且与你有一段历史的,而符合这个条件的女孩子,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周楠,一个是刘小琴!”   张灿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苏雪这心思儿也太敏锐了吧?就凭一个唇印就能断定是什么人,而且还更神奇的是,她怎么就能肯定是周楠而不是刘小琴了?   “你……你怎么知道就是周楠,而不是刘小琴了?”张灿呆愣了一下忍不住又问道。   苏雪又淡淡道:“张灿,想想就明白了,周楠跟刘小琴两个人的性格大不相同,刘小琴对你是感恩,即使你伤害了她,她也不会来为难你,但周楠就不同了,她的性格……”   说到这里,苏雪停了停,盯着张灿又叹了一声才又说着:“我想,她的性格跟我差不多吧,看准了的事,只怕是不会松手,更不会轻易的放过去,再说,我早知道,周楠的父亲调到了京城,他们一家人都过来了,以周楠的本事和机灵,她又怎么会找不到你?”   张灿呆了半天,周楠找到他,确实让他吃惊,但现在看起来,苏雪同样也不简单,别看她现在对自己百依百顺,温柔得很,但并不表示她就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附属品,说实话,苏雪的脑子,实在是太强了,属于张灿望尘莫及的地步。   呆了半天,张灿才喃喃道:“苏雪,你……你太聪明了!”   苏雪摇了摇头,叹道:“我真的想我变笨一些,我不想聪明,只要……只要我们的孩子聪明就好了!”   这倒是,只要孩子聪明,老婆还是笨一点的好,这太聪明了,实在是头痛,别说他现在还不是一个沾花惹草的人,要真是那么个人,有这么聪明的老婆,还敢在外面偷吃吗?   可这笨,也不是说笨就能笨下来的,两个女孩子,苏雪和周楠,都是相当聪明的,只有刘小琴笨一些。   呆了一会儿,张灿也叹息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想着,还是刘小琴跟他合适一些,一来两个人的身份相近,没有高低之分,二来刘小琴没苏雪和周楠这两个女孩子聪明,也没她们那么高的起点,容易相处一些。   看看周楠吧,就今天这小半天,可就把张灿整了个晕晕呼呼的,到现在还在后怕,这个女孩子,撒起野发起横来,那真是了不得,就算再漂亮,那也是能看不能碰的,不过张灿对她怀念的是,周楠也还是有好的一面,在危难之中,对他的真心,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死也不抛开他,这却是难得,也是让张灿觉得不能忘记她的原因!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怪鱼的秘密   苏雪看着张灿吃惊发呆的样子,又有些后悔,本来说,她现在已经是大获全胜了,没必要再把张灿逼得更狠,再说了,她越显露得聪明,其实就越让张灿害怕,张灿也许并不是怕她知道他再跟周楠或者刘小琴见面之类的事,任凭哪一个男人,那都不希望被自己的妻子随时都看穿。   谁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任何人都不例外,苏雪这段时间把自己扮演得温柔善良,那就是在为张灿改变,要完全融入他们一家人之中,就得有他们一样的思想,不要把自己聪明能干的那一面表露出来,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没有谁希望老婆比丈夫厉害的,只希望妻子长得漂亮就够了。   “张灿,你有些累了,还是洗洗早些睡吧,我下去陪婆婆和嫂子。”苏雪心里一后悔,马上就转了话头,轻轻走出房间,又轻轻的把房门关上。   张灿叹了口气,苏雪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他并不后悔,但就是没闹清楚,这段时间并不长,他怎么就跟三个女孩子闹得这么不清不楚的?   若只有一个女孩子,那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但现在却是有三个女孩子,而且三个女孩子都是别人羡慕眼红的类型,说实话,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是高兴的,可张灿就是高兴不起来,这三个女孩子都不是他能游戏的,而且三个女孩子对他可以说,都是真心真意,而他自己对这三个女孩子,那也是真心的,但是他没有三头六臂,不会分身术,弄成个小二小三的,只怕他现在还没那个本事!   或许刘小琴还好说,但周楠和苏雪,这两个女孩子平时都是天之骄女,人人捧着呵着的,又怎么会屈尊去当个情人小三?   再说以她们的家庭身份地位也不会容许,这才是张灿头痛头大的地方!   算了,太头痛的事最好不要多想,其实想也没有用,就算想,那周楠能不出现吗?他又左右不了周楠的思想,这个女孩子,横起来简直无法可施,张灿算是见识了,在水库大坝上面,那么高的地方,他都头晕,而周楠显然也是惧高的,但当时她撒起泼来,在栏杆外面动来动去的样子,浑然没把那高度当回事,但事后再到栏杆边上时,即使是在栏杆里面,她不也害怕的退缩着吗?   所以张灿得出一个结论:周楠是惹不得的!   当然,这三个女孩子哪一个他都惹不得,像这样的事,苏雪和刘小琴同样都干过!   呆了一阵,张灿甩了甩头,努力不去想这事,把眼光投到了玻璃坛子上,看着那个黑连胡子,在他心里面总有种感觉,这条鱼不是普通的鱼。   不过到底奇在哪里,张灿就想不出来,无论怎么运用透视能力,都透视不了这条黑色的连胡子鱼,这就很奇怪了!   自从得到透视的能力以来,张灿只有两样东西透视不了,一个是给了他另一种能力的避水珠,第二个就是现在这条黑连胡子鱼了,就因为透视不到,所以张灿才把这条鱼抓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透视不到。   有避水珠的事在前面,所以张灿就认为这条黑连胡子又会不会给他再带什么样的超能力,即使不是那么回事,那这条连胡子鱼身中也肯定有他猜想不到的秘密。   因为实在透视不到,张灿看了半天,就在想着,他要不要把这条黑连胡子鱼杀掉剖腹来看看它肚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张灿又担心,这条鱼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要是就这样杀了它,也得不到任何的能力和东西,也弄不明白,那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犹豫了一阵,张灿决定还是不杀这条鱼,还是先养着,有时间再来慢慢的了解,反正他现在也不着急,又不缺钱,能力也有,透视的能力和避水珠的能量也越用越熟,越来越精纯厚重。   第二天,张灿在早餐后意外的接到了王前的电话,说过来接他出去办一桩事,张灿当然爽快的应允了,苏雪听说是小舅找张灿,也说跟着去。   张灿微笑着点头应允,又说道:“等一会儿你小舅过来了再问问是什么事,看看你去方不方便。”   “什么叫方不方便?”苏雪微笑道,“难道你跟小舅去花天酒地,怕我去了不方便?”   张灿也是呵呵一笑,随口道:“花天酒地?呵呵,当真是去花天酒地的话,我倒是想把你带去了!”   苏雪知道他的意思,张灿倒真不是那种人,与有感情的女人在一起,她就说不准了,但与风尘女子在一起,他就肯定不会做失格的事。   两个人说说笑笑,又一起到了别墅大门外,在门外等着王前的车过来,也就是十多分钟,王前的车就到了。   车是保镖开着的,王前也没有下车,随手打开车后门朝张灿招手道:“上车吧!”   张灿先没上车,笑笑问道:“小雪说要一起去,不知道方不方便?”   王前瞄了瞄在张灿身边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苏雪一眼,苦笑道:“哦,她要去,你还问我干嘛?那是方便也得去,不方便也得去啊!”   苏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推着张灿上了车,然后她也跟着上车,坐在了张灿身边,上了车才说道:“小舅,你说什么呢?听你的口气,怎么我就觉得有点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呢?”   “胳膊肘往外?”王前哼了哼道:“你说得好听,女孩子都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娘,自个儿的亲娘都能忘,又何谈我这个舅舅?”   苏雪脸一红,索性不理王前了,只是把头依偎在张灿身上,也不怕王前笑话她。   不过张灿还是问了起来:“王……小舅,到底是什么事啊?”   因为与王前的认识和习惯,张灿总是喜欢叫王前为王大哥,而不是“小舅”,叫小舅的话也觉得极是拗口。   王前自然听得出张灿的话风,呵呵一笑道:“张灿,我知道你不喜欢在别的方面发展,所以我也不勉强你,我看你最擅长的就是古董玉石的鉴定,今天又有个好机会,所以我就来带你去见识一下,认识些这个行业中的顶尖人物,对你可能有好处!”   张灿一听就有些高兴,当即笑着说:“好啊,古玩类的那些高人大师,平时我们可是见不着的,在锦城的时候,我做淘古玩的小弟时,那些行业中的鉴定大师可就威风得很,我们淘的东西,或者是市面上任何一件东西,他们说一句话,那都比店里定的价有作用,他们说值多少,那东西就值多少,跟皇帝一样,金口玉牙!”   对于古玩一行中的顶尖人物,张灿自然是想见识见识,看看他们的气势,以及眼力技术,听他们说说典故,对他来讲,都有巨大的好处。   像他现在的技术能力,要是除掉了透视眼,张灿可以说只比一个普通的玩家要好一些,稍复杂和精巧的赝品他就辨认不出来,只能靠透视能力。   换句话说,要是某一天,他的透视能力忽然失效了,或者因为使用能力过度也会导致透视能力不能运用,这要是在要紧关头,那就有问题了,因为论实在的技术和经验,张灿还是明白的,他还差得远!   所以说,像现在一有空,他还是拿一些鉴定之类的书来看,要说就这么凭空看书,那还是难以了解和理解的,但配合着他的透视能力,理解起来就更有另一种不同了。   其实张灿自己并不知道,他的这一种理解方法,那其实是要远比任何一个高手教的经验技术都要好,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百分百的鉴定一件古董,而张灿却是可以有这个把握,这就不是其他人可以跟他相提并论的地方。   王前没有吩咐,司机自行开着车前行,看来他早就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以前张灿去鉴定古董或者赌石,那些地方都是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因为很多时候都是见不得光的,而且一般的古玩收藏一行的大佬都不喜欢热闹或者爆光。   不过现在那司机开车去的方向,张灿有些奇怪,开去的地方,倒是高楼大厦越来越多,地势也繁华,这还真有些奇怪了!   最后到了的地方,是一栋高数十层的豪华大厦,而附近也都是繁华地段,司机把车停在停车场,王前就领着张灿和苏雪从大厦里进去,大厦门口有六七个警察和十来个保安守着,王前掏了张卡片,一个警察接了过去,将卡片在读卡的机器里刷了刷,经过联网确认后才放行。   因为王前的卡片是白金贵宾卡,他们有规定,凡是拿白金贵宾卡的人直接放行,也允许带同伴,普通贵宾卡就只允许一卡一人。   到里面进了电梯,王前按了三十二楼的按钮,然后静静等待,电梯到三十二楼的时间只不过花了一分多钟。   “叮铃”一声,电梯门一开,王前率先出来。   三十二楼,整层楼都是联在一起的,是一个超级大间,在这里,其实就是个国际型的大展览厅,很多国际和国内的大型珠宝活动基本上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进大厅的门口,又是十多个警察保安守着,不过在这里,警察中倒是有一个人认识王前,看到他就扬手笑道:“三哥,我猜想你今天就会来的!”   张灿看了看这个人,他虽然在警察之中,但却不是穿警服的,年纪有四十岁的样子,身材脸面都有些发福,看来是平时的生活质量很高。   王前点点头,跟他示意了一下,然后又侧身对张灿说道:“张灿,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京城福地保安公司的老板陆少其陆老板!”   张灿上前很礼貌的说道:“陆老板好!”   陆少其见王前介绍张灿时很慎重,知道不会是普通人,他又认识苏雪,眼见王前随身带来的就只有苏雪和张灿两个人,就从这点来想,张灿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搞不好他也是京城里哪位高官家的子弟!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顶尖的大师   “张先生好,苏小姐好!”   陆少其笑呵呵的说了一声,然后直接让门口再检查的安检人员直接放行:“小赵小陈,这是我的朋友,不用检查!”   那几个安检,还有些警察都暗暗吃惊,陆总向来就是个铁面人物,在公事上从来不讲情面,因为背景关系也极强,在京城开保安公司,经营的经警押送,银行珠宝公司等等业务,若是没有官方背景,那根本就行不通,而陆少其的家族中,京城中和地方省份中,也有几位部级官员,背景深厚,做这些大活动,一般的公司都会请他们公司的人来主持,而陆少其与京城警方的关系更是非比寻常,像这样的活动中,他借调来的警察都是特警,能随便借调用特警,难度更不是轻!   但这些人见到陆少其对王前这三个人表情恭敬无比,如何不让他们吃惊?   陆少其也不多说,陪着王前一起进去,到了里面,张灿眼前一亮,这里面偌大无比,里面男男女女至少有百来个人,不过年轻人比较少,大多都是三四十岁以上,即使女宾,也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人,珠光宝气倒是有,但漂亮却是没有。   苏雪的一到场,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尤其是那些穿戴珠光宝气的妇女们,对苏雪的年轻漂亮极是不屑,来这儿的非富则贵,从来都少有年轻漂亮的女子来,想必是哪个的小三情人吧。   因为这种场合,来的富豪大商们熟人多,带老婆来的也多,所以像这样的活动基本上都不会带情人来,带的都是自己的老婆,再说了,这样的活动中,不管是古董还是珠宝,那都是价值连城,即使差一些,最少那也是成百过千万的价值,若是带了小蜜情人来,她发起嗲来要买珠宝,那还不得大出血啊?   通常带老婆来,一来她不会撒娇要这么名贵的东西,二来熟人看到也不用担心,这人多嘴杂,熟人带的都是老婆,你要一个人特殊的带情人来,肯定就给人传出去了。   对看到像苏雪这种特别出众的女孩子,她们心里无不是那种不好的想法念头,都不认为她是正经人。   不过还是有几个四五十岁的人认识王前,王前毕竟是在京城商界圈子中混,而这几个认识他的也是身价很强的大富豪,当然,他们也知道王前的身份底细的,对这种真正的太子爷身份的人,他们从来都是巴结着的,一见到就赶紧上前打招呼交谈着。   苏雪就趁机拉着张灿溜到角落中去了,悄悄对张灿说道:“别理那个陆少其,哼哼,不是个好东西!”   “他跟小舅都那么好,怎么就不是个好东西了?”张灿对王前一直是又信服又尊敬的,虽然王前是把他当亲兄弟来看待的,而且现在又成了亲戚,但内心里对王前那还是一样的感情。   苏雪扁扁嘴道:“那个家伙,家里老婆儿女都有了,却还在外面搞三搞四,前年还闹出来有个女人抱小孩到他家里要赔偿的丑事,你说他能是好东西?”   张灿顿时尴尬的笑了笑,也就不再追问了,转头瞧着这大厅里的情形。   人很多,像是开茶会一样,也像是酒店大餐厅里的摆设,很多张餐桌,摆着水果饮料,而大厅的中间有一条长十多米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面是十几个方形的盒子般的东西,上面用红布搭盖着。   这能阻挡住普通人的眼光视线,但对张灿来讲,却是没有半点影响,透视的黑白眼之中,十几个盒子里的东西无所遁形。   只是几秒钟,短短的几秒钟,张灿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看来今天王前带他来,就是看专家们鉴定。   有可能是时间还没到,大厅里的人各自一桌一桌的交谈着,而王前也被几个富豪请到一桌谈着话,那几个富豪的夫人对丈夫的性格自然是极为了解的,虽然不认识王前,但见他们对王前说话的恭敬态度就很吃惊,知道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肯定是极有来头的大人物,否则她们的丈夫不会这个表情。   通常对一些厅官都不见他们有这样的表情和态度,可以想像,这个所谓的王先生来头肯定不了得,只不过从王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来看,又觉得他不像是官场中的人物,这就令她们有些奇怪,若是商场中的人物,他们也不大会有这样的态度,只会是官场中的大人物才会令他们有这种表情态度。   王前瞄了瞄远处的张灿和苏雪,也没有叫他们过来一起,在这些人面前,也不必把张灿和苏雪拉出来露面,只是跟那几个富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   大约到了十点半,从大厅外面鱼贯而入,又进来七八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四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后面又跟着几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提着箱子等等,看来应该是副手。   张灿估计走在前面的的四个年纪大的应该就是王前说的专家高人了,而市场中或者许多古玩店里的掌眼大师傅都没得他那样说过,看来这几个人是真的名头很响了。   只不过名头再响,张灿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锦城的地面上的名人,因为那就是他的目标志向,要做到那个层度,像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也就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到那个层次,其实不用自己做什么淘宝的买卖,只要到富商或者收藏者举行的活动中作一个鉴定,那出场会就是好几万几万的,这个是按名声的大小来定价的,像在锦城,最有名气的两三个专家,做一次鉴定的出场费,一般都在二十万左右,像京城这种顶级的场子中,肯定就会更高了。   如果是在拍卖行中做一个签名的鉴定,那费用就更高了,当然,这些费用都能从拍卖中得到更高的利润。   在古董这个行业中,无论是玉器瓷器,还是青铜古钱,还是书词字画,那些买家大多都是些不懂行的富豪,买这些古董有很几种念头,有的是发财了要买些古董回去增加气质,给脸上添光,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懂,有的则是投资,古董投资,那是有很大的升值空间,比投资期货股票等风险投资的安全性则要大上许多,而还有一些买家就是真正的收藏家了,他们一般还是比较懂行的。   那些买家对古董并不懂,他们又怎么能相信拍卖的古董是真货,是值那么多钱的呢?   这其实就是专家们的作用了,拍卖行会因为古董的价值来选择专家的身份,越高价值的古董就会请名气越大的专家来鉴定,鉴定完又在鉴定书上签字,那这件古董就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纸了,也就跟身份证一样。   这也同时会让鉴定的专家们担上风险,因为他们的鉴定就代表了他们的名声,如果错了,给别人鉴定出是假的,是赝品,那他们的名声就毁了,不管你有多大的名气,但凡出了一件这样的事,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来请你做鉴定了,所以说,这同样是关乎他们财路的大事,所以他们的鉴定只论真假价值,而不会做假。   而且拍卖行为了防止出错,同时还会请三到四位顶级的大师来鉴定,一般就会有四五位交差鉴定,一个两个会出错,但不可能全部出错,如果全部都出错了,那这件古董就算是假的,那也变成真的了!   虽然说有四五个顶级的大师来做鉴定,但这并不表示鉴定的古董就百分百不会出错,那仍然会有可能是假的,只不过是假到连大师都鉴定不出来,但也不排除四五个大师同时做假鉴定,那就是说,那件假古董的买家出价惊人,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之下,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了!   而那些买家们相信的,却就是那一张大师们的鉴定纸了!   苏雪给张灿湛了一杯热茶,茶是用酒精灯烧出来的滚水冲的,都是玻璃器具,茶叶也是上等的龙井,看来今天这场活动的确很隆重,不简单,就这些茶叶器具和场子,以及安保等一系列的费用开支就不是个小数目。   四个大师到中那条长桌子边坐下来,副手们则站在他们身后,王前显然身份了得,与活动中受邀请最尊贵的几个富豪被安排在了一桌上,是在大师桌子正面靠得最近的一张台子。   几个大师显然与王前也是认识的,坐下来后首先就跟王前点头示意了一下,那个保安公司的老板陆少其也陪坐在了王前那一桌,喝茶之间,陆少其又漫不经心的瞄了一下角落中的苏雪和张灿两个人,见苏雪亲昵的偎着张灿,心里就更明白了几分。   看来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是真不简单的,在京城中,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苏雪的冷艳名声?   身份再加上惊人的美丽,苏雪从没把京城中那些世家子弟瞧在眼里,那些世家子弟尽管有权有势有钱,但对苏雪却从不敢招惹,也惹不起,再者苏雪的身手着实了得,当真惹到只会让他们自己吃更大的苦头,久而久之,苏雪那只能看不能碰的名声就远近皆知了。   陆少其当然也知道,再说,京城说大不大,这个圈子更是有限,他本身也是这个圈子中的人,只是家族中的顶尖人物没有王前家的高而已,但这个圈子中有哪些人物,世家子弟,他基本上都了解,却从没见到过张灿这么一个角色,看了好一阵,也努力想过,在脑子中搜索过,又听王前叫过他的名字,叫“张灿”,那姓张的大人物中,在京城屈指可数,但那些家族中,却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他到底是谁?像苏雪那样尊贵的身份,再加上她的眼高于顶,能被她瞧中的人,可真是难得,而且从现在这个情形来猜测,有王前亲自带领作陪,那定然就不是苏雪私自交的男友了,能让苏雪的父母认可,还有王前一家人,尤其是那个身份尊崇王家老爷子,能让他们认可的人,其家族背景,能简单吗?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鉴宝   陆少其越发留意起张灿来,不过张灿却没有注意他,张灿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落在了中间台子边的那四个人身上,因为王前说过了,是带他来见识见识这一行业中的顶尖人物,这才是让他关注的地方。   工作人员上前把红布揭开拿走,台子中间一共是有九个玻璃柜子,每个玻璃柜子的底部都设有密码开关,玻璃柜是防弹的,里面各自放置有一件古董,这一打开,在台子四周的宾客就观注起来,其实今天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看这几件展品。   今天并不是搞拍卖会,而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拍卖行做的一个鉴定大师现场鉴定的活动,借机刺激以后即将要举行的拍卖大会。   而展出的展品也是后面要拍出的珍品,价值也远超一般的古董文物,为了把气氛刺激到最火热的地步,主办方还特地邀请了四位国家级的鉴定大师来现场解答释疑,并且可以让来宾们带来古董让几位大师鉴定定价。   像这样级别的大师,一般人可是不容易求到的,他们可不是随便就给人鉴定的,就跟顶级的影星歌星一样,身份地位到了那个层次,随便一个言行举止,对于行内人来讲,就真的跟皇帝的金口玉牙一般。   张灿就是想看看他们的鉴定技术,学学经验,大师的境界肯定与他那样的境界层次是不同的,自己唯一能自信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透视异能,不过想想也明白,自己这一份能力却是他们肯定达不到的层度。   这时,工作人员给四位大师湛茶,再放上四个大师名字的牌子,依次看过去,第一个是钟一山,黄墨,蓝志奇,许千帆。   王前看看要开始了,就偏头对陆少其低声说了几句话,陆少其赶紧点点头,然后起身后往角落边沿的位置走去,来到张灿和苏雪的面前,笑呵呵的道:“张先生,王哥让我来请你们二位到前边的位置就坐。”   张灿也不推辞,在前面肯定要看得清楚仔细,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起身对陆少其礼貌的点了点头:“有劳了!”   苏雪环搂着张灿的胳膊,状态亲昵的跟着过去,让一众男人的眼神对张灿极为嫉妒。   到了近前,陆少其安排的两个位置就是靠着王前右侧,这让在座的几个富豪都很奇怪,不知道这两个年轻的男女是什么人,能来这一桌的人,身份至少就不会比他们低,但奇怪的是,这两个年轻人他们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王前此时也不想多说张灿和苏雪的身份,只是摆摆手,示意坐下后听那些大师们的话。   主持方早出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的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很精明,嘴可能特别能说,因为一开场说话,张灿就能听得出来,这个男人嘴皮子功夫相当厉害!   “各位来宾,你们好,今天是我们顶新拍卖行主持的一个酬宾活动,酬宾的内容就是这四位大师,今天我们把四位大师请过来,就是给有宝贝的先生们免费做一个鉴定,想必大家都知道吧,这四位大师的鉴定出场费可是惊人的,而且你有钱也请不到,呵呵,闲话也就不多说了,说正题吧,我们为了预热一下二十五号的世纪拍卖活动,今天就把要拍卖的最重要的几件古董来展览一下,让大家都一饱眼福!”   随着主持人的话,台子四周的人就开始低声叽咕起来,那主持人又是笑呵呵的道:“好了,大家再静一静,现在我宣布活动开始,大家有什么宝贝就拿出来让四位大师鉴定,并同时给出亲笔签名认可的鉴定书,呵呵,这个我想大家都明白的,有这四位大师联名签的鉴定书,那就表示你的宝贝才是真的宝贝,才真的值钱,否则那就只是你们自己的认为了,算不得数!”   这也的确是,如果没有大师的鉴定纸,在正规的买卖场中,那不论你的古董值多少钱,那也不一定卖得成现金,变得成金钱,因为你自己的看法和认为都不值钱,大师的鉴定才值钱。   所以也有另一种说法,即使你的东西是坨屎,只要国家级的大师给出了签名的鉴定纸,那就算是坨屎,那也是值大钱的屎。   这虽然是一个笑话,但也能说明,这些大师的能力!   四位大师也并没有先去鉴定那些展品,主持人也没有先让他们来做鉴定,张灿估计他们是要留到最后的时间才来做那几件展品的说明,鉴定可能就不必了,因为是他们已经鉴定过的东西。   台下的台子中,当即就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捧着一件东西上前来了,张灿看得清楚,这个东西是一件鼎一样的青绿色器物,有小碗般大,看颜色倒是很有些古朴的味道。   拿上前后,那个中年男子就把它摆在了第一位大师面前,也就是钟一山的面前。   台子边,王前低声问着张灿:“张灿,你说说看,这东西是真是假?值多少钱?”   几个富豪见王前问着张灿,的确又吃惊起来,王前是什么人,他们清楚得很,对于鉴定的事,若是问一些有名气的大师,那倒是正常,但现在表情很正经的问着张灿,不是太奇怪了吗?   关键是张灿又那么年轻,这么年轻的人能有什么技术眼光?王前的表情却又不像是开玩笑的,当真是让他们奇怪。   还有那个漂亮得出奇的女孩子,对这个年轻人状态又亲昵,也丝毫不避嫌王前,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若不是张灿跟她这副表情,他们还以为是王前的什么小蜜了,而现在他们却是都不敢多看她几眼,平时是色中饿鬼一般,在王前面前却是不敢失态,再说主要也还是不清楚这个漂亮女孩子的来历。   张灿在那个人捧着东西上前的时候,就已经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当即低声回答着:“这个东西是汉代的,时间是早,但不是皇家大臣等所铸的珍品,只不过是一般的大户用来捣食物的小器物,这个东西也不是鼎,在汉代的时候,鼎没有这么小的,要说价钱嘛,估计只有八千到两万之间。”   在坐的几个人听到张灿毫不犹豫,也毫不客气的说出来,看他言谈自如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个捧古董上前的中年男子,他们也认识,是个近几年发了大财的暴发户,身家过亿,这件器物,以他的身家底子,又喜欢充面子的脾气,如果真如张灿所说,只是一件值一两万的东西,那他就肯定是被人蒙了,若不是几百万以上的东西,他绝不会在现在这样的场合取出来的!   钟一山伸手捧起这铜鼎模样的器物仔细观查起来,一边旋转器物一边细看,不过一两分钟,他便把器件微笑着递给旁边的黄墨,黄墨倒是拿了一个放大镜察看起来,随后又给了蓝志奇,最后是许千帆,四个大师逐一看过后,相互又对视了一眼,各自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那个器具的主人,也就是那个中年男子赶紧问道:“四位大师,我这件铜鼎,值多少钱啊?”   钟一山笑笑道:“你那件东西不叫‘鼎’,叫‘杵’,只不过是寻常大户人家捣食物用的,时间倒是汉代间的产物,这东西啊,你看花纹,样式,都能看得出来,比较粗糙,并不精致,若当真是个汉时代的宫廷青铜器,那倒是值钱了!”   那中年男子一怔,还是没能弄明白,紧张的问道:“那我这东西是真是假?值多少钱?”   钟一山又笑笑道:“东西是真的,不过没有多大的文物价值,要说定一个价钱的话,一万二吧!”   说了这话,钟一山也就不再多话,惜字如金。   那中年男子呆了呆,欲再要说让另外三个大师再仔细看一看,认清楚些,他可是花了六百多万买回来的,有朋友刮了些粉末化验过的,验证年份绝对是汉代的,所以他才死心信了,却没料到钟一山说只值一万二,那与他的买价都少了五百倍,更别说涨价了,这一下心里如何能忍受?死也不相信!   钟一山身边的助手当即伸手一摊,示意道:“先生,请下去吧,换别人来鉴定。”   助手是直接请他下去,而钟一山也没有说签名签字写鉴定纸的话,这么一件只值一万来块钱的东西,要他们写鉴定纸,那肯定是没必要了!   而王前那一张台子,那几个富豪和陆少其,以及王前和苏雪,可都是听得清楚,王前和苏雪是淡淡微笑,对张灿的鉴定结果当然是深信不疑,这本就是张灿最强的强项了,那还有怀疑的?   不过那几个富豪,还有陆少其就吃惊得不得了,万万都料不到张灿会有这么厉害的眼力,那东西连碰都没有碰,就能说出跟那几个大师鉴定的结果差不离,而那四位大师,还经过在手中仔细的鉴定才说出来的,虽然就不能说大师比张灿差了,但张灿的话,的确是太令人吃惊了!   那中年人脸色铁青,捧着器具咬牙切齿的回到了原桌处,上了这么一个大当,哪有不生气的?   在王前那桌,那几个富豪以及陆少其,对张灿的看法就有些不一样了,心里又在怀疑着,张灿是不是跟那个家伙串通了一气,然后来骗王前的?   只是不知道他跟王前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以王前的能力和身份地位,一般的人又怎么敢骗他?骗了这样的人,还能逃得了?能逃到哪里去?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只能再静静的看下去,看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事,什么情况。   第二个上面的人,他们也认识,这个人叫袁德方,他可就不是跟前一个一样的暴发户了,而是京城古玩界中也比较有名的人物,只不过他自己算不得鉴定大师,他只是一间很有底子的古玩店的老板,在古玩界一行业中赚了不少的钱。   他捧上来的古董却不是瓷铜器,而是一方血红色的石头,也有碗一般大,捧着东西过来时,脸上笑容满面,很是喜意,也有几分得意,自信心表露在了脸上。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独斗四大巅峰大师(上)   袁德方笑呵呵的捧着石头过来,一些懂行的人看到了,嘴里已经露出了赞叹的话来:“好东西!”   就在王前这一桌,其中一个富豪也懂得不少,一见这血红色的石头,当即赞道:“好一方极品鸡血石,好高的雕工!”   袁德方一捧到台前,钟一山等四个人面色都有些动容,在最前边的钟一山赶紧接了过去,这块鸡血石上面是一只雄鸡,鸡脚踩一块白石,白石边有几缕青草,鸡头上血冠鲜红,身上的鸡毛红黄白相间,颜色幻化变幻无穷,那雄鸡似乎在追啄虫子,活灵活现的,从这个外形来看,就是极为吸引人眼球的了!   通常一方鸡血石的价值,一半在本身的质量,一半在雕刻师手中,两相结合才能达到极限,而鸡血石的雕刻讲究的自然色泽以精湛的雕工相结合。   钟一山一边看,一边赞道:“好,好石,好雕工,好好好!”   一连六个“好”字,让台子四周的人都更添增了激动的心情,而站在台边的袁德方更是露出自得的表情。   这一方鸡血石,血色鲜,凝,厚重,血色淋漓,隐隐深透入石层之中,地张半透明,无钉,色彩交相辉映,看起来极是令人心爽。   王前这一桌子的人,都被那方鸡血石所吸引了,王前还是扭头低声又问了一下张灿:“张灿,这一方鸡血石是好东西吧,能值多少钱?”   话虽这样问,但王前心里却是估计着,这方鸡血石至少值千万以上,但到底值多少钱,还得看雕刻的大师名气如何,如果是极有名气的大师,那价钱至少就要翻几倍了,甚至更高。   钟一山看过后,还有些恋恋不舍的递给了黄墨,一边还在“啧啧”称叹,没想到今天的活动还是见到了一件珍品!   等到黄墨,蓝志奇,许千帆这三个大师都看过后,四个人都是欣然点头,对钟一山说“好”的鉴定并无异议,表示赞同,可以说,袁德方这一方鸡血石的确是一件无价之宝。   袁德方见到四位大师都看过后,当即含笑问道:“钟先生,黄先生,蓝先生,许先生,四位大师的鉴定如何?”   钟一山也含笑点头道:“毫无疑问,这是一方极品的鸡血石,首先我说一说鸡血石本身的特点,你们看,这石色全身的血红遍布,含血量差不多有百分之六十五到百分之七十之间,颜色鲜红,其色分布与其它颜色分杂,刚好构成鸡身上各种颜色,自然色彩丰富,而鸡脚底踩着的石头上还有几缕青草,当真是巧到极处了!”   说到这里,钟一山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才又解说起来:“一方鸡血的好与坏,其价格影响最大的因素,那就在于血色,血量,血形,也就是说是血色的颜色,血色的多少份量,以及血色的形状,这三点是最重要的,鸡血石的颜色以鲜红为最上乘,朱红次之,暗红就比较差了,鲜红的颜色最好,又被称为‘活血’,血色就像刚从鸡身上割破喉咙流洒出来时一般样,暗红的颜色就像凝结的血块,这种颜色就差了,也被称为‘死血’。”   “第二,血量,一块鸡血石表面上的鲜红血色要大于百分之三十的面积才能算是高档品,大于百分之七十的就为珍品了,不过也不是血量越多就越好,一般来讲,以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为最好,不超过百分之八十,超过这个份量,或者是全红,那就是辰砂,而不能称之为鸡血石了。”   “第三点就是血形了,有星状点血形的,有条带状血形的,有块状血形的,一般以这三种论,如果血形如云似雾,能形成各种各样的自然图形,那价值一下子就涨上去了,一般来说,一块自然的鸡血石,如果质量上佳的话,则根本就不需要雕琢,以自然为最贵!”   钟一山说这些话时是情不自禁的侃侃而言,也不管别的人是什么想法,他自己反正是完全沉浸在了这方鸡血石之中。   王前也是点点头称赞了一声,然后又问张灿:“你看如何?”   张灿想了想,又笑了笑,然后附到王前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王前一怔,随即低声问道:“真的吗?”   张灿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却是没有说话。   王前顿时就若有所思起来,一边瞧着钟一山等人,一边又沉吟着。   钟一山说完后,又对黄墨笑笑道:“老黄,还有这个雕工啊,我检查了一下,我觉得这个雕工是友竹山人徐孝先的手笔,你们看呢?”   黄墨也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觉得似他的手法,手工刀法苍劲,似竹似叶,鸡血石足底的‘徐坚’两个篆字就足以表明,这方鸡血石的手工出处,嘿嘿,极品的鸡血石,再加上徐坚的手笔,这件东西,超过……”说着伸了伸右手掌,嘿嘿笑道:“这个数以上!”   蓝志奇转头对助手点点头道:“把文书纸笔拿过来。”   助手当即把文书纸笔拿过来,蓝志奇当即就要沾墨写鉴定书了,然后四个人分别盖上各自的印鉴,袁德方的这方鸡血石以后可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宝贝了!   王前当即站起身笑道:“蓝老,黄老,钟老,许老,嗯,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吧,我们聊会儿事,大家都休息一会儿!”   钟一山几个人都是一怔,王前身份的尊贵,他们都是明白的,他一句话,钟一山四个人都知道王前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说了,否则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断他们,沉吟了一下,当即都点了点头。   主持人也不敢反对,这个大厅中,虽然富豪满堂,但要说身份,则无一个人比得上王前。   陆少其赶紧陪同着王前,指指大厅一角的休息室,王前一手拉着苏雪,一手拉着张灿,率先进了休息室里面,然后是四个大师,最后是陆少其。   不过王前又转身对陆少其说道:“少其,你在外面替我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陆少其一怔,有些讪讪的退了出去,接着把四个大师的助手,以及主办方的主持人都不准进去。   休息室里隔音设备很好,空调很劲,外面听不到里面,也看不到里面,当然,里面的人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王前在休息室的沙发前松开了手,又对四个大师示意道:“四位大师,请坐!”   钟一山最直,笑笑道:“王三少,我老钟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知我,我知你,也就别客气了,把我们四个叫进来,肯定是有事的,你就直说吧!”   王前点点头,又指着苏雪和张灿介绍道:“四位老师,这两个年轻人也不是外人,一个是我亲大姐的女儿,名字叫苏雪,一个是苏雪的未婚夫,叫张灿,也是我的好友,我更要介绍给四位大师的,其实就是张灿,他虽然年轻,但在古玩的鉴定上面,造诣极深,现在把你们叫进来,就是因为他对那方鸡血石有不同的看法,我为了让四位大师的名声无损,所以先就叫了进来!”   王前的这一番话顿时让钟一山等四个人都呆了呆,王前虽然是个世家子弟,身份尊贵,但行事处事却极是稳沉,也不嚣张,所以他们对王前才会更尊从,但王前现在的话就让他们觉得不靠谱了。   首先来讲,张灿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人,要说对古董鉴定造诣高,光是说一说也罢了,谁都可以说,但王前说他对刚刚鉴定的鸡血石有不同的意见,那又是什么意思?   若是说更好,那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意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说不是好东西,那更是万万没那个可能了。   起码说吧,张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他们更强,而且这还是经过他们四个人一起鉴定的,即使退一万步说,要错,也不会全部错了吧。   钟一山四个马上就冷淡淡的瞧着张灿,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年轻,就敢对他们指手划脚的说长论短了?   是不是想出名,想发财想疯了?   “哦,嘿嘿,小张是吧?嘿嘿,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有哪些不同?”   张灿当然知道这四个老头心里的愤怒,以他们如此高的名气,在这一行中简直是无可比拟的顶峰人物,那当然是容不得他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指错了。   淡淡一笑,张灿才轻声道:“四位老师,我也只是怀疑,并不能当真,不过为了不让四位老师打盹,也为了更精益求精吧,我就说说,反正这里也就是我们几个人,我说错了四位老师就当是个笑话吧。”   钟一山四个人只是冷冷的盯着张灿,就看他还能说出什么错误缺点来,其实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他能说出什么真正的缺点来的。   张灿淡淡道:“刚刚我也听钟老师说过了,好的鸡血石都不加雕琢的,以自然为贵,但凡加雕刻的鸡血石一般都是为遮掩其瑕疵而已,外面那位先生的鸡血石,我也看到了,那鸡血有瑕疵,鲜艳的地方,那是真艳,血色也好,不过鸡身,鸡尾等有一部份比较暗的地方,不知道四位老师发现没有,有些点其实是打了孔,再填充的硫化汞,用树脂浸泡过,这是一点,属于是在‘血上加血’的做法,掩盖了暗血的些许!”   张灿的说法,钟一山四个人都“嘿嘿”冷笑不已,显然是不相信的,要不是瞧在王前的面子上,当场就翻脸动怒了,张灿这么个毛头,能算什么东西?   张灿淡淡笑着,知道他们的反应,也不意外,又说道:“另外,四位老师还鉴定了,这方鸡血石是清代徐坚的作品,其实这也是假像,是现代的一位雕刻大师仿的徐坚手法。”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独斗四大巅峰大师(下)   若说之前张灿说的那些话只是惹起四位大师的暗怒,这后面的话顿时就把四位大师的火气一下子给引爆发了!   钟一山首先就“霍”的一下站了起身,冷冷道:“王三少,你这个亲戚,有些不太礼貌吧?”   王前呵呵一笑,摆摆手道:“钟老,别生气,别生气,坐下来坐下来,我让张灿慢慢给你们解释,保证让你们满意好不好?等一会儿,我相信你们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看到王前仍然是不气不恼的恬淡表情,钟一山四个大师还是强忍了怒气,又坐了下来,但对张灿却是没有好脸色,再和气,也对他和气不起来。   苏雪自然是一心只向着自己的情郎,对四个老头的冷眼恼怒也是不屑,她是知道张灿的能力的,在心里,她是肯定相信张灿而不是选择相信这四个糟老头。   张灿也不再犹豫,对这四个老头,这四个国家级的顶级鉴定大师,他要的是真实的证据,否则是不能让他们信服的。   “四位大师,我之所以肯定这方鸡血石不是徐坚的手笔,我也是有证据的,在那方鸡血石的足底部,有五个米白色的小圆点,你们肯定认为那是鸡血石上自然的米色,其实只有四面的那四个点是真的,最中间的那个小米色点是假的,那是用树脂填充的,只要用小刀就可以把那个点划破挑开,里面有一厘米深的空洞,至于之方鸡血石是什么人做的,我想你们只要看了那个空洞,你们就会明白了!”   这一番话,说得神乎其神的,还当真把钟一山四个大师搞愣了起来,张灿说得这么毫不心虚,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   若张灿只是瞎说胡说的,那还好,但凡要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几个的名声可就有问题了,还好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人在场,而且也还没有给袁德方写鉴定纸,没有盖他们的私人印鉴,只要王前和张灿这几个人不会透露出去,那还能补救。   不过,张灿说的是真的准确吗?   钟一山扭头看了看黄墨,蓝志奇,许千帆,几个人都在发着愣,显然对张灿的话是半信半疑的,当即皱着眉头道:“你们等一下,我先出去!”   钟一山出去干什么,那不用说,其他人都明白,他肯定是出去找袁德方再检查那方鸡血石了,只有检查验证了,才能肯定张灿的话是真还是假。   不过两三分钟,钟一山就进来了,而且还带了脸上有些莫明其妙的袁德方,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钟一山出去后,就再问他要了鸡血石看了一阵,然后又伸手指甲在鸡血石底部刮了刮,接着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叫袁德方跟他一起到休息室里去。   一进去后,钟一山脸色有些低沉,什么话也没说,就是把鸡血石递给了离他近的蓝志奇,蓝志奇拿了鸡血石,第一眼就是看底部的那五个白色小点,看了看中间的那颗,钟一山用指甲已经刮了一下,有一层薄如薄膜纸的透明层,就像腊一般的东西,看到这,心里就是一紧,对张灿的话就信了一分!   通常能说出这样确切的证据的事,一般都不会是假的,这是他们的经验,张灿就算没有多么深厚的眼力技术,但肯定见过这块鸡血石,肯定知道它的底细,否则他哪里能有这么清楚?   如果只是刚才在外面那么一下短的时间看了一眼,而且连摸都没摸着,换了他们四个那样的大师,即使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那么厉害的眼力,能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隔空就能辨认出来!   这已经不能说是厉害了,那是神奇,以张灿那么轻的年纪,就算有高人相授,那也没有可能会厉害到如此的地步!   蓝志奇想了想,另一旁,黄墨已经从口袋里拿了一柄细小的裁纸刀给了他,蓝志奇把刀刃拨出来,然后把鸡血石倒转过来,对准了足底部。   一看到这个情形,袁德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拦阻道:“蓝大师,您……您要干什么?这可使不得啊!”   袁德方是从地下渠道中,私底下花了两千五百万的高价买回来的,他是开古玩店的,也知道运作方法,这东西,只要经过他的运作,再拿到大拍卖行进行炒卖,这一方鸡血石,能卖到过亿的高价,从得到过后,就呵护得很,平时都是用红绸软布包着的,再锁到卧室里的保险柜中,更别说用硬物质去划弄了,就是指甲都舍不得去刮它一下!   这时候,蓝志奇忽然用小刀去刮弄,袁德方哪里还能忍?这要碰伤了弄坏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蓝志奇淡淡道:“你不用害怕,弄坏了我照价赔偿,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这东西的真假还不能确定,稍安勿燥!”   袁德方一呆,蓝志奇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刚在外面,他们四个人不是都说好,连声赞叹,准备就要开联名签署鉴定书的吗?怎么这会儿进来就变了口风?   不过不管怎么样,袁德方都相信他这一方鸡血石肯定是真的,既然蓝志奇已经说了,要弄坏了他来赔,那就心安了。   蓝志奇敢说这个话,不是托大,而是在亲眼见到了足底那个米色的小点,而又刮动了一些后才说的,划破了足底处,从那一点看,蓝志奇就知道这方鸡血石肯定有问题了,若是真的无瑕疵,又怎么会用树脂来填充那个空?   蓝志奇用小刀极小心的刮着足底处那个小米色点,审试着把那块树脂挑动了,然后一抖手,树脂就滑落下来,果然露出了一个小空!   袁德方也是惊诧着凑近了,他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黄墨又给蓝志奇递过来一把放大镜,蓝志奇接过来对着那个小空就仔细的看起来。   小空洞里的底处,雕了几个字,蓝志奇又对着灯光仔细瞧了一阵,嘴里也念了出来:“钱小华!”   “钱小华?”   一时间,黄墨,钟一山,许千帆三个人脸色都变了,失口就说了出来这个名字。   钱小华是谁,张灿并不知道,但这里面有这三个字,他却是早知道的。   袁德方呆了呆,有些难以相信,当即又说道:“蓝老,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蓝志奇叹了一声,然后说道:“袁老板,说实话,刚刚我们差点走眼了,进来休息后,越想就越觉得不踏实,所以再一检验,果然就发现问题了,要说你这方鸡血石如果没有瑕疵,当真是徐坚的作品,那五千万都是最少的价码,而现在,我们是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一方鸡血石不是徐坚的作品,而是现代钱派大师的传人钱小华的作品,难怪手工刀法那么像,不过仿的就是仿的,而且鸡血上也有几点添加的手段,所以说,这只是赝品,不过以这方鸡血石的本质,再加上钱小华的手工,还是能值一百五十万左右的价钱,也不算是毫无价值了!”   “一百五十万?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花了两千五百万买回来的!”   袁德方顿时跳了起来,嘴里也是脱口而出,一双手也是伸过去就把鸡血石夺了回来,瞪着眼看了看那空洞,有点看不清,但里面有小字是肯定的,抬头看了看,又把蓝志奇手中的放大镜抢了过来,再难着小空仔细瞧着,这一瞧,脸色顿时变得跟土一样!   如果真的是清代徐坚的作品,那这个小洞里又怎么会有“钱小华”的名字?先别说这鸡血石质地的好与坏,就说这年代不对,作者不对,那就肯定失了它原有的价值了,蓝志奇说值一百五十万,这对普通人来讲,那当然还是一笔不小的大数目,但对他来讲,可是要了他的命啊,两千五百万买回来的东西,结果只值一百五十万,没赚钱不说,还倒亏损了两千三百五十万,这不是把他往地狱里打吗?   这一个变故立时就把袁德方仿佛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般,傻愣愣的呆在了当场!   黄墨,钟一山,许千帆三个人也相继把鸡血石拿过去再检查了一遍,果然是如张灿所说,四个人也发起怔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们打眼又被活生生的发现了事情!   王前和苏雪到此时,心里更是完全放了心,张灿的鉴定果然是真实的,不过王前心里更是吃惊,以前认为张灿技术独特,远超常人,但在钟一山这几个顶级的大师面前,他应该就还是要逊色许多,之所以把张灿带过来,也就是想让钟一山等人能有一个人收他为弟子,这样的话,张灿以后在这一行中发展的话,有钟一山等人的地位身份相衬,才会更容易。   但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拜师的事还没说,张灿却已经先给他们敲了一记大闷棍!   王前也清楚了袁德方那块鸡血石没有太大的价值了,只是一方仍值些钱的赝品,当即对袁德方摆摆手道:“你出去,我们再休息一会儿。”   袁德方再颓废,却也不敢对王前撒野,哭丧着脸把鸡血石接了过去,颤着身子出了休息室,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心情。   钟一山守着袁德方,直到他出去,然后立即把休息室的门紧紧关上了,转身回来,这才讪讪的笑了笑,对张灿的表情也和善多了。   “小张,呵呵……这个……这个,我想问一下,你之前见过这方鸡血石?”   钟一山的问话,不等张灿自己回答,王前就抢着回答了:“不可能,张灿才刚到京城没几天,基本上都没出过门,哪里会认识袁德方?也不可能见到过这方鸡血石!”   张灿等王前说完后,又笑笑道:“我没见过,但我以前鉴定过差不多类似的一块印鉴,也是钱小华的作品,也是仿冒的清代名人的印鉴手笔,同样也是在足底的小空里做了他自己名字的记号,今天一看这鸡血石的雕工,我就觉得很熟悉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夜明珠   “哦,原来如此!”   钟一山,黄墨,蓝志奇,许千帆四个人都同时“哦”了一声,这样说的话就有些通了,张灿是有些眼力,但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神奇,只不过是见过同样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么熟悉,倒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王前这才笑笑道:“四位大师,张灿是我的晚辈,偏爱古玩这一行,我今天带他来是想让他长点见识,再就是看四位大师,有哪一位愿意收他为弟子,没什么别的意思!”   因为王前的身份特殊,钟一山等人都知道他不是说笑的,这话肯定是真心话,也相信王前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没有想到张灿竟然让他们四个人鉴定的东西出了问题,这个的确是出了意外吧。   不过四个大师心里都是很尴尬的感觉,若是王前私下里相求的事,他们四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会答应,作为一个国家级的鉴定大师,虽然很清高,但他们却不是傻子,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世俗的,他们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既然是世俗凡夫,那么就还得过凡人的日子,像王前这样的人,那是不能得罪的,再说王前虽然是高干子弟,但声誉一向不错。   钟一山看了三个同伴一眼,沉吟起来,对于张灿这个年轻人,他由心底里起了戒心,其实黄墨等另外三个大师基本上也是一样的心思,收个弟子与王前这样的家族拉上关系,对他们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个弟子一出场就破了他们的面子,这个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所以他们四个人都犹豫起来。   王前也觉得事情并没有朝他想像的方向发展,他主要也是没有想到,张灿的鉴定眼力还要超出他的想像,连这四位国家级的大师,也几乎是这一行中的巅峰人物,让他们都吃了个暗亏,这还真就不好意思说后面的事了。   四个大师沉吟了一阵,然后许千帆先开了口:“三少,我看收弟子的事就不必了,但我们可以联名介绍张灿进入民间组织的鉴定协会……”   王前淡淡一笑,民间组织的鉴定协会虽然不如官方的那么有更高的地位,但其中也都是民间中的顶尖人物,要能进入的话,也还是很可以的,至少在一些鉴定和活动中,还是能赚到不少钱的,一次出场也有好几万,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不错的了。   但对张灿,那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官方类型的组织,比如珠宝鉴定协会,珠宝检查中心,古玩研究中心,博物馆,等等,像这些才有真作用,不过王前也没想过要把张灿塞进去,他只是想让张灿跟钟一山这样的大师学习学习,能学到经验技术才是最紧要的,要想得到什么地位可就不重要了,张灿当真想得到不错的地位的话,又哪里还用得着找钟一山等人?直接安排从政得了!   张灿从这一阵子的经过也看出来了,四位大师的确有真本事,见识很高,但同样不能说是百分百的事,就比如袁德方的那方鸡血石吧,他们就没能看出来,如果不是自己拦腰给他们岔一下,只怕就做了错误的判断了。   只要他们一签章做了鉴定书,那袁德方那方鸡血石就成了真的了,当然,如果以后没有人认得出来,那也没关系,但怕就怕当真有张灿这样的人,今天是他还好,有王前保证,看起来也不像是专门来挑刺的,要是换了别人的话,只怕就不那么简单了,只要一捅出来,他们四个人的名声就完全毁了!   假如换成某些别有居心的人,拿着这个秘密来敲诈他们四个人,那他们多半会闷声让对方敲诈,现在的他们,又怎么敢赌呢?   再说钱小华也是,干嘛做这些仿冒品呢?做到连他们都认不出来。   张灿也没有瞧不起四位大师的意思,只是很明白了,经验上,四位大师肯定比他要强得多,但眼力上,却是没法跟自己的透视能力相比,而且自己的灵气随着透视眼光可以分析物质的成份年份,那是连高科技仪器都无法检验的,在某些极高明的手段做的赝品中,高科技仪器也检验不出的,但却是过不了他的灵气分析,从这个来讲,自己肯定是独一无二的,任何的大师和高科技仪器都比不了。   但张灿同时也明白到,如果他不能使用透视能力的时候,那他就有问题了,所以跟这些大师多参加一些像现在这样的活动,多接触接触古董,这才能对他有更大的好处。   看看四个大师有点推脱的表情,张灿就决定了,笑笑道:“四位大师,其实拜不拜师不是很紧要,我也知道说这个话很冒昧,我是想,如果四位大师觉得还可以的话,我只要跟着大师们多见识见识像这样的鉴定活动就可以了。”   对于张灿这个要求,钟一山等人就不会再拒绝了,他首先就拍板答应下来:“好,这个没问题,这样吧,小张刚刚还给我们就提出了好的建议,我们就把小张推荐为一个可以参加活动的特别助手吧。”   所谓特别助手,那其实也只是一个说法而已,怎么做,还是钟一山等人安排的事情,不过让张灿做一个特别助手,在活动中,张灿就有一定的发言权了。   张灿倒不是想有什么发言权,他肯定不会在公开的场合让四位大师这样的人下不来台,让他们出丑,只要在他们鉴定错误的情况下,他偷偷的单独进行建议,反正不让外人发现就好,只要再经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张灿就相信,他们肯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这个就肯定是必要的!   因为张灿想开店,想做这一行业的生意,想要有个养家糊口的正常支撑,那他就得在这一行中把名声打出来,有四位大师的青睐和重视,那他以后的路肯定就会轻松得多,做古董生意,名气也是一个相当大的要求。   “好好好,这样吧,就从今天的活动开始,小张等一会儿就坐到我们旁边,一起参加活动!”许千帆当即吩咐了,让张灿坐到他们的旁边,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是可以悄悄先给他说的,这就不至于再出现会穿帮的情况。   像他们四个人的身份地位,是不容许出现这样的错误的,但是他们四个人同时也相信,张灿只是凑巧,要说的话,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张灿会有多深厚的眼力功底。   再出去到大厅中,袁德方已经早就自己退场了,上了那么一个大当,吃了大亏,他哪里还有心思呆在这里?   不过其他人都还在,都在谈着笑着,四位大师和王前等人一出来,又静了下来,等待活动再次开始。   接下来的时间,依然还是大师们给来宾做鉴定,挨个又鉴定了三个人的藏品,不过都不算得是好东西,大师的鉴定也不差分毫,假也不是假的,只是价值不是很大,都是百来万的藏品。   只要没有错,张灿自然也没有发言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喝着茶。   到第四个人上前来做鉴定时,钟一山朝另外三个大师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偏头对张灿说道:“小张,你来做一个鉴定,怎么样?”   张灿一怔,但看他们的表情,估计就是想试一试他的能力,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深度,虽然不是一定有多少好意,但也不能说是不好,因为这也是一个机会,如果张灿真有本事,能在这个场合中做鉴定,得到大师们首肯的点评,那也是他一举成名的好机会,寻常的鉴定师想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也是不会给的,因为他们给的机会,就是能让普通鉴定师成名的机会!   “嗯,好啊,我就试试!”   张灿只是略微一滞,随即点头应允,这又难不到他,自然是不怕的。   这第四个上来求鉴定的人却又是张灿认识的一个人,就是王前一张台子的一个富豪,是做房地产的大亨,身家亿万,名字叫做李大新,有名的大新集团的掌门人。   李大新捧上来的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深红色的木盒子,把木盒子放到台子上后,这才把盒子轻轻打开,对四位大师介绍道:“四位大师,这是我父亲前十五年前,也就是在一九九六年,在香港富德拍卖行拍得的宝贝,当时老人家花了一千万港币拍下来的,这件宝贝当时也是有港方几个知名的大师做过的鉴定书,不过现在事隔十五年之前,而且当时香港未回归,当时的价格与现在的价格差别太大,我就是想再请国内的大师再鉴定一下,看看现在值多少钱!”   以李大新的身家,当然没有什么人会想到他是想要把他父亲买下来的古董卖掉,十五年前的东西,现在再来估价,当然是不同的了。   盒子中是一件鸡蛋般大的石头,颜色淡黄,外表有些光滑,就这样看表面,倒也没有什么奇特的。   不过四位大师一见这么一颗淡黄的石头,眼神立时紧张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紧盯着这块石头。   因为一早说了让张灿来做鉴定的,所以四位大师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卵形的石头出神,好一阵子钟一山才说道:“小张,你来说说看!”   李大新一怔,他原以为是四位大师其中一位先来查验评论,却没想到钟一山发话让张灿来查验,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因为张灿与王前看起来有很深的关系,李大新就不愿意让他来验证,他说的话又管什么用?即便张灿说他的东西值十个亿,那又怎么样?还不是空话一句!   但这话是由钟一山说出来的,而且其他三个大师似乎也都没有意见,再主要的原因就是李大新知道张灿是王前的亲戚,得罪不得,所以也就沉默下来。   张灿黑白眼早已经透视了一遍,心里有数,也不客气,微笑着把盒子轻轻挪到面前,然后仔细看了起来,不过却是没有伸手把盒子里面的石头取出来。   “这个东西,是一颗荧光石。”张灿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出来,不过大厅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弄懂“荧光石”是什么东西。   不过张灿紧接着的下一句话,立即就让他们吃了一惊!   “用通俗的话,那就是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   “真有夜明珠这种宝物存在?……”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反差   大厅中其他人吃惊倒没怎么样,不过四位大师可就是真的吃惊了!   由古至今,最神秘的宝物之一就有这“夜明珠”,几乎是绝大多数人都只在小说,电影电视和传说故事中听到见到过,但那些都是虚构的,不是真实的,所以在民间,人们从来都是把夜明珠当成传说中的神奇宝物,就比如说什么“千年灵芝”,“千年人参”,“千年何首乌”等等一样,都只在传说中出现,而不曾有人真正见到过。   即使在资深的收藏爱好者一群中,还有那些喜欢收藏的冒险者,大富豪等等,这一群人之中,都鲜有什么人见过真正的夜明珠。   张灿这一说出来,当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动!   四个大师在见到那石头的第一眼时,就是那个念头,但因为他们之中也没有人见到过,以前倒是听说清王朝皇宫的宝物中就有一颗夜明珠,但自来都没有人见到过,即使到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而十几年前的香港拍卖夜明珠的事,他们倒是听说过,不过那时候香港没回归,那时候仍属英势力统治,与内地的关系紧张,所以他们也未曾见到,而买家也是枪手,背后的真实老板也没有现形,这颗昙花一现的夜明珠自此就不曾再出现过!   李大华拿出来,四位大师细想一下,也觉得有可能,李大华是华侨身份,十五年前,他一家人都在国外,参与香港的拍卖,那绝对有可能,也有那个实力。   但是他们都奇怪和震惊的是,张灿这个年轻人又怎么会知道的?如果说之前那一方鸡血石是碰巧的事,那这颗夜明珠呢?   而这颗石头的主人,也就是李大新也呆了起来,他本来是不高兴让张灿来鉴定的,但张灿竟然随口就说出来真相,他又怎么能不吃惊?   现在的人,别说见到这种东西,就是听,那都很少听说过,有可能在小的时候,老人讲故事时,说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那里面才会有夜明珠的存在。   要是张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说出这个话来,说出这个名字来,李大新也不会过份吃惊,毕竟他父亲能买到,也就说明还是有不少人见到过,但张灿是那么的年轻,按理说,他哪里会有这么深厚的见闻见识?   呆了呆,李大新当即问道:“张先生,那你可否说一说,这颗夜明珠的特点和价值?”   张灿笑了笑,这才伸手把那颗夜明珠拿到手中,又把灵气运起来分析着这颗石头中的分子结构成份,不过是荧光石质形成的石头,不是很特殊,而且这颗石头是需要在阳光的照射下,吸收到足够的热光才能发光。   灵气在石头内部就能感觉到它的热度,是吸收了大量的阳光热能的,在张灿所知的知识中,能发光的夜明珠并不是珠贝蚌所产的珍珠,而是由萤石等矿物质形成的,能发光,那是因为石头中含有稀土元素,矿物质内的电子移动导致产生的能量而产生,吸收太阳光的时候,是由低能状态进入到高能状态,当吸收太阳光到饱和时,电子又由高能转入到低能状态,这个中间的过程就会发光,不过白天看不见。   张灿想了想,又对几位大师的助手说道:“能不能帮我把大厅里灯光关掉?”   几个助手以及那个主持人呆了呆,随即又赶紧点头,主持人手一挥,在门口守卫的警卫们当即到这一层楼的电源室把电闸倒下。   一刹时,大厅中漆黑一片,因为早有准备,所以没有人惊慌。   在黑的那一刻,大厅中漆黑黑的,不过只过了两秒钟,在张灿的那个台子上就发出了一片蒙蒙的青光,颜色青绿绿的,也不是很强,大约能照到一两米之远。   而发光的那颗石头,也能看得清,鸡蛋般大的石体上此刻也是青绿绿的,由表体发出光茫来。   这一片青光将在盒子边上的张灿,李大新,还有钟一山等人的脸照得有些恐怖,就像在夜里播放的鬼片一般,很是吓人。   不过此时当然没有人害怕,因为谁都知道这是夜明珠发出的光,夜明珠啊,这可是真正的夜明珠,正在众人眼盯着之下发着光呢!   张灿又看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然后才扭头挥挥手道:“请把灯再打开吧!”   灯一亮,众人的眼睛似乎都被刺激到了,差不多五六秒钟之后才完全恢复过来。   “真是夜明珠啊!”   “真是大开眼戒了,从没见到过这种东西……”   人群中顿时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起来,张灿摆摆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而李大新脸上尽是得色,虽然不是真要怎么炫耀,但这个宝物是他的,在这么多富豪和大收藏家之中,能听到他们的称奇和赞叹,以及羡慕,心里哪有不得意的?   黄墨等四位大师眼见张灿举止如常,一点也不颤抖激动,平平淡淡的做着这些动作,心里就觉得奇怪了,也更觉得张灿不简单起来,看来这个年轻人还远不止他们的想像!   张灿见灯打开,大厅又静了下来,这才看了看李大新,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李先生,你……是要听我的真话呢,还是我不说,闭嘴?”   李大新一怔,诧道:“当然是要听你的真话啊,你闭嘴干嘛?”   “那好,我就现丑说一说了,如果说得不好的话,还请四位大师再补充一下!”张灿说这话时,一点也没有谦虚的意思,只是说说得不好,不全,就再请四位大师补充,一丁点都没有说他说的有可能会错。   “这块石头,是一块荧光磷石,而且是一块需要吸热能再释放才能发光的矿石,因为它吸光吸热能的时间长,李先生,我想问一下!”   张灿说到这里,又问着李大新:“这块石头,你放到太阳下面需要多久?”   李大新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一整天。”   张灿又问道:“那能放多久的光呢?”   “大约半个小时吧!”李大新又回答着。   “哦……”张灿点点头,然后又说道:“我刚才也看了它发光的样子,大约一分钟吧,它的光线就明显的在减弱,这就说明,这块石头的荧光磷矿含量并不丰富,算不得上乘,而且它发的光是青色,不及远,发光时间不久,吸光时间太长,总体说来,并不是一块很好的发光体。”   李大新一怔,呆呆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灿道:“我说的是实话啊,这块发光石的缺点就是我刚才说的这几点,若是好的发光石,会体现在几个方面,一是吸光的时间要短,二是要发光的时间要长,三是颜色,四是发光的亮度,如果放在太阳光下,一两个小时就吸够了热能量,而发光的时间能长达四五个小时,甚至更长,再加上亮度够大,而亮光的颜色又以白色为最,金色次之,青绿最差,总体说来,你这块,也算是叫夜明珠吧,不是质量上乘的样子。”   李大新呆了呆,心里有些不忿,但还是忍着了,又问道:“那你再说说,这颗夜明珠值多少钱?”   张灿又淡淡笑道:“也许是因为夜明珠这种东西太神秘和太稀有吧,所以被人们无限放大了它的神奇,当年,也就是十五年前吧,李先生的父亲买回这颗夜明珠的时候,那是被人哄抬了价格,当然,如果真是一颗上乘的夜明珠,那就是无价之宝,也许一亿两亿都买不到,绝无可能一千万港币就能买到,要说真的价值的话,十五年前,它按当时的价值,能值三百万港币,而现在,要说现在的价值,我说人民币,大约能值七百万到一千万之间吧!”   这个价钱,对于普通人来讲,当然还是一笔庞大之极的数字了,但对李大新来讲,那就什么都不是了,他父亲当年把这颗夜明珠买到手中便当传家宝一般,按照当时的一千万港币的价钱,到十五年后的今天,那至少也是过亿的价值了,而现在张灿却说只值几百万,那跟十五年前的价值相差不大,那又怎么可能?   张灿这个话,无疑就是说,他们李家被宰了,上当了,李大新当然不同意了!   “我看你就是一派胡言!”   李大新再也忍耐不住,在众人都被张灿一席话说得不知所措时,怒火中烧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贪我家的这颗夜明珠了?告诉你,我不缺钱,你就算把它贬得再低,我也不会卖,你搞那些鬼没有用!”   张灿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道:“李先生,你不必动怒,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刚刚不是问过你了吗?买到宝贝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想知道它的真正价值呢?”   “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李大新气冲冲的说着,“你评个屁啊,人家四位大师都没评,你评个什么评?再说了,你评的管个鸟用啊?”   王前眉头一皱,听李大新如此恼怒张灿,他倒是有些动怒起来,不过顾着身份还在强忍着,不过苏雪可就忍不住了,冷冷道:“你嚷什么嚷?抱个烂石头当宝贝有什么好得意的?想知道到底怎么样,你让四位大师说说不就清楚了?”   四位大师见到李大新不顾身份的发起脾气来时,也是皱起了眉头,苏雪一说,钟一山首先就挥手制止了李大新:“李老板,那么激动干嘛,坐下来听我说。”   钟一山一发话,李大新才哼了哼,仍是满脸怒容的坐下去,准备听钟一山说话。   钟一山也没有再拿过那颗夜明珠去检查观看,只是对李大新说道:“李老板,我们四个人都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你这颗夜明珠,其质量和价值,以吸光发光的时间,颜色,以及光亮度的大小,都如同小张所说,其价值,我们还觉得小张说得略高了一些,我们认为,它的价值只值五百万元人民币,嗯,需要我们开鉴定文书吗?”   听到钟一山断然说出这番话,李大新呆住了,好半天才颤声问道:“钟……钟老,您说的当真?”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地鼠   “你以为我们会说谎?”   钟一山淡淡的对李大新说着,然后又指着他的珠子道:“你想想看,那吸光和放光的速度和时间,你应该是相当的清楚吧?从发光的光线柔和度,人眼的舒适度,都是以最舒适为最佳,这个不要我特别说明吧?”   李大新又呆怔起来,钟一山是顶尖的鉴定大师,他还能质疑他的话?而且在他旁边还有另外三个同样级别的大师,看他们应该都是一个意思了,难不成说,自己的这颗夜明珠就真成了颗不值什么钱的东西了?   当然,说不值钱,那是对李大新这种本身有钱人的说法,况且这又是他父亲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五百万,对他的身家来讲,的确是小事一桩,只是,父子两代人一直珍藏了多年的宝贝,忽然被大师鉴定为远逊于当年拍回来的价值,那是真的忍受不了!   黄墨见李大新的表情,也淡淡说道:“李老板,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位给你做鉴定的小张,他的眼力技术,一点也不比我们四个老家伙差,他给你做的鉴定完全正确,我再问问你,要不要我们给你开个鉴文书?”   李大新脸色黑黑的,呆了呆,然后摆摆手,话声也低了下来:“不用了!”   说着伸手就要将盒子收回来,不过张灿马上又说道:“李老板,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话说?”李大新一怔,话也有些惊喜的味道,难不成张灿认为刚刚说错了?   张灿微微笑道:“李老板,请等一下,我是想让四位大师再看看盒子。”   “盒子?”李大新诧道:“盒子有什么好看的?盒子是我在一个地鼠手里花了五千块买回来的,主要看是花梨木的,价值在市场上也差不多,买回来主要是为了放夜明珠的。”   但张灿既然说了这个话,李大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就停了下来,把夜明珠拿出来,再把盒子推过去。   张灿顺手把盒子轻轻推到了钟一山面前,微笑着道:“钟老,您看看。”   钟一山等四个大师也觉得张灿的话有些反常,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见张灿也不是说笑,当即就把盒子拿到眼前仔细看起来。   刚才张灿说起夜明珠的特点,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他都说得比他们想的还要全面仔细,让四个大师心里震惊不已,这时候才开始惊觉起来,也许张灿是个真正的高手,只是隐藏得很深而已,不过奇怪的是,王前应该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头先说起是让张灿来跟他们学习的,这不是假话,但张灿怎么强到了这个地步?   难道夜明珠的事,也是他以前见过的一种,刚好巧合了?   那这木盒子又是什么意思?   四个大师现在可以说给张灿搞糊涂了,这个木盒子是花梨木做的,这肯定是难不倒他们四个人的眼光的,钟一山再细看了看,木色古朴,看年纹和古色,肯定是百年以上的花梨木,而且在地下的时间至少也超过了一百年,所以说,这个木盒子要说真正的价值的话,两万块肯定是要值的,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讲,再者以现在的情形,就别说两万了,就是二十万,二百万,那也算不得什么,不值一提,这个张灿,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一山仔细看了一阵,把花梨木盒子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个遍,然后摇了摇头,又递给了黄墨,让他们几个检查。   黄墨的检查方法也不同,但对木盒子的结论却是一样的,接着蓝志奇许千帆检查过后,结论也跟钟一山一样,只是一个有些价值,但算不得特别。   钟一山见几位同伴跟他的看法相差不大,这才又说道:“我们几个都觉得这只是一个一般的花梨木盒子,因为花梨木的年纹是百年以上的老木,又在地下埋封了百年之久,所以说还是能值几万块,但价值不是特别大。”   李大新说的是地鼠弄回来的,在北方这边,对“地鼠”的称呼,其实就是对盗墓贼的称呼,南方称之为“摸金者”,称呼不同,意思是一样的。   李大新垂头丧气的,也没管这个木盒子了,反正四个大师都说了,只值两万块,就算说大十倍百倍,值个二十万,两百万,那又有屁用啊?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李大新说道:“李老板,我对你的这个花梨木盒子有些兴趣,刚刚也请四位大师鉴定过了,你能不能把它转卖给我?”   李大新一怔,而四个大师也是发起怔来,他们与张灿见面之后,张灿就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指出鸡血石的缺点,让他们避免了损失名声,第二件就是鉴定李大新的夜明珠,完全正确,这两件事也震惊到了他们。   现在忽然说要买这个花梨木盒子,这算是第三件事了,这中间有什么古怪?   那花梨木盒子的确也没看错,他们四个人之中,黄墨对木器研究最多,也最有眼力和心得,他都说了这只是个普通的凡品,那应该就没什么错了,张灿要买这个盒子,又是什么原因?   张灿自己不说,他们四个也不明白,他们都看不穿,那就只能等张灿自己说出来了,最好是张灿只是个人的爱好吧,要不然,又出什么意外,那就是打他们四个的脸了,四个国家级的鉴定教授大师,竟然不如一个二十五六的毛头小伙子,那比阴沟里翻船一说还要难堪!   李大新怔了怔,然后问道:“你为什么想要?”   这是大家都想问的话,张灿对那颗夜明珠都不屑一顾,却反而想要这个不值什么钱的木盒子,那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了!   张灿淡淡一笑,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就是喜欢,就比如到超市里面去,看到货架子上的好东西,各人就会有各人喜欢的货物,有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吧,我看这盒子的结构打造,刀工精致,就是喜欢,如果李老板愿意的话,只要价钱不太离谱,我就愿意买下来,如果你不愿意,或者价值超常,那我就只当没有说过这话了!”   看到张灿说话淡然的样子,李大新和其他人都感觉得到,也许张灿说的是真的,只是喜欢而已,不是说这个木盒子值什么钱。   李大新犹豫了一下,忽然间恨恨的说道:“行,你真要的话,给一百万,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因为张灿的鉴定,让他父亲花重定拍回来的宝物竟然成了鸡肋,李大新此时心里极度不爽得很,而张灿又忽然想要买他的木盒子,就如他所说吧,只是喜欢,但自己就是要给他难受,让他如梗在喉,谁让他把自己的夜明珠贬了值的?   一百万,对于这个大厅里的绝大部份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只是一个小数字,但关键是,这些富豪即使要花钱,那也得花在他们认为值得的地方,认为值的地方,多少都舍得扔,但认为不值的,一块钱都不想花。   比如手底下的工人吧,工厂里的工人,再辛苦再劳累,他们都不想多发一百块的奖金,一个月两三千都觉得给得太多太多了,但回到金屋里,扔给小三小四,却又一掷千金,买房子车子,金银首饰,多少都舍得给,原因是什么呢?   这个原因,所有人都明白!   而现在的情形,就有点差不多,这个木盒子,要换了他们,五万块都不舍得掏出来,一百万,直接让李大新扔屎坑里去吧!   张灿还是淡淡笑着,只是没说话,心里在想着该用什么口气再说出来,而苏雪就有些气愤了,这个李大新,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要是在外面,自己就找两个人把他拖出去狠打一顿!   王前沉得住气,他觉得张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瞧了瞧张灿,张灿也在不经意间就微微含首示意了一下,这个意思是表示一定要拿下!   张灿在这一瞬间就想到了法子,他出面,李大新肯定会有为难,但换了王前出面,那就没有问题了,李大新对王前恭敬得很,也不敢得罪他。   王前当即掏了支票本出来,刷刷刷的就签了一张一百万元的现金支票,然后递到李大新面前,淡淡道:“李老板,这是一百万的现金支票,你收好了!”   李大新一呆,好一阵子才怔道:“三……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前嘿嘿笑道:“张灿是我的晚辈,是我亲大姐的女婿,他想要的东西,不管值不值,我买给他那是应该的,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李大新当即就愣住了,在京城的投资超过了二十个亿,主打房地产,而二期三期的续投,也都会超过一百个亿,他父亲从小对他的教导就是,作为一个商人,永远不能得罪当权者,不能与官方对立,这是要坚守的信条,否则你的生意绝对做不长,做不大,官商官商,为什么那个官字要摆在前面?   官离不开商,而商也离不开官,但是官可以造商,这样的事,从古以来就不缺例子,和珅,刘瑾,邓通,沈万三,石崇,等等,富可敌国吧?但因为都自恃财力雄厚,与当权者对立,其结果呢,还不是孤苦终老,或者是不得好死,在死之前,都是无一例外的一贫如洗,连吃穿住都保不住的。   再看看现在,那也不缺那样的人,俄罗斯前首富,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钱多得花不完,但与国家当权者对着干,结果却是把自己送进了大牢中。   李大新再傻,那也没傻到那个地步,父亲的训示从来都是谨记在心,王前这个人,是他绝不能得罪的人!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发大财了   李大新主要是气糊涂了,原本就是见到张灿和王前是一起的,恼糊涂之后也没想到那么多,结果现在王前忽然间开了支票替张灿一出头,他马上就惊醒了!   自己的夜明珠不值那么多,那也可以选择不要这四个大师做鉴定书,反正也不是要拿它来卖,把它放在家里等以后可以再找别的大师来做鉴定,眼前却是赶紧跟王前的关系搞缓和些,别因此而坏了自己生意上的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哥,呵呵呵,我也就开了个一玩笑,如果是你要的话,我就一分钱都不能要,你拿去就是,不过就是一只木盒子罢了,值不得什么钱!”李大新脑子里转得飞快,马上就对王前堆起笑脸解释了一下。   王前淡淡道:“不用了,你说一百万就一百万,放心,一是一,二是二,我不会也没有别的意思,这生意归生意嘛,哪怕是一分钱的东西,那也只有付了钱,才能算是我们家的东西,我也没有跟你要开玩笑,拿好吧!”   李大新顿时脸色发起紫来,王前虽然表面上没有跟他发脾气,做脸色,但李大新却是有些惶恐,王前把支票塞进了他的手中,让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个盒子本就不值什么钱,张灿想要,他就顺口说了一百万,这个价钱,他自己都知道是恶心恶心张灿的,却没想到王前却是认真的签了一百万的支票,现在又强塞给了他,这一下就真的搞得骑虎难下了。   王前却是明白,张灿既然想要这个木盒子,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值大价钱,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罢了,别说有可能另有深意,就算一钱不值,王前也是要拿下来给张灿的,他不缺这个钱。   把支票塞给李大新之后,王前又把木盒子拿过来推到张灿面前,然后偏头却是瞧着李大新道:“李老板,这个盒子,我可以拿了吧?”   李大新赶紧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三哥……这……”手里拿着那张支票很是不得劲,想要再退给王前,却又知道他可能不会收,要再推来推去的话,只怕可能会弄僵场面。   张灿也不是很在乎,随手把木盒子摆到身侧,然后看着四位大师给其他人做鉴定,不过此时的四位大师,心里也都是心不在焉的,只是加紧给其他要鉴定的人鉴定。   其后鉴定的东西有十来件,有八件价值在一千万左右,其余的五六件也就是个三几百万的样子,鉴定书也只开了八张,顶级的古董也没有见到。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以前,真正有极贵重的古董之人,那都是深藏不露,要说拿出来显露的,那是极少极少,俗话财不露白,越贵重的东西,也就越不容易拿出来现眼,所以在这个鉴定活动中,真正达到极珍贵的层次的古董,还真没有出现。   而且四个大师的心思主要也落在了张灿身上,虽然都没有看出那个木盒子有什么古怪,但心里就是像猫抓一样,很是不畅顺,只等活动结束再跟张灿聊一下那个盒子的事。   好不容易在两个小时后,四位大师商量了一下后,然后就宣布鉴定的时间结束,其后的时间归来宾们观赏主持活动的公司举行观赏他们公司的古董,进行后期的拍卖活动预热。   而四位大师就邀请了张灿和王前苏雪等人再到休息室去谈话聊天,张灿和王前都知道四位大师的用意,也不推辞,笑笑着一起进去。   四位大师请王前和张灿苏雪三个人一起进去后,在最后面的许千帆便将门反锁了,连助手都不让进来,然后到沙发边坐下。   张灿把花梨木盒子放在了玻璃茶几上,然后笑而不语。   “小张,我们四个老家伙眼拙,没看出来这花梨木盒子有什么秘密机关,但我想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要这个价值不大的木盒子吧?”   一坐下来后,对木器最为熟悉的黄墨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张灿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要这个东西,而且王前也知道,这个木盒子的价值应该远不止一百万,因为李大新随口瞎说出一百万的天价时,他再开出了一百万的支票支付,而张灿当时却是一声不响的沉默着,没有露出别的表情,王前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止他开出的一百万的支票,否则张灿会阻止的。   张灿笑了笑,然后拿过盒子,再递给黄墨,笑说道:“黄老,您再看一下,这木盒子的确没有明显的机关,底部也是,而盒子四壁的木板从表面看也是整块的,呵呵,当然了,这只是表面的!”   黄墨一怔,随即诧道:“你说……你说这盒子四边的木板有……有机关?”   “对,我认为这里面是中空,不过下面封口的底部,则又是一块整板,所以从外面无论怎么看,那都是几块花梨木板镶合而成,看不出来有什么机关的。”   张灿指着盒子对黄墨又说道:“黄老,您不妨把盒子拆开来看看,我也只是估计,当不得真,若是真如我想像的话,这个盒子的主人做出这么巧妙的暗格来藏东西,那么里面的东西肯定是极其贵重的,我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不止一百万的价值,当然了,呵呵,如果是我猜错了,那就亏了一百万!”   四个大师都是呆怔了起来,难道就因为一个猜测就随手花一百万来买这么个盒子?那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或许这个张灿当真是富豪之家的世家子吧,对钱财没有分寸,挥金如土,一百万在他看来是无所谓的小事情了。   黄墨有些迟疑,如果说只是那个盒子,他倒无所谓,毁了便毁了吧,但现在却是花了一百万的现金买回来的,若是毁了后,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可就尴尬了,若是张灿恼羞成怒,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再说了,黄墨还真不认为里面有空洞,有机关,因为从外表看起来,是没有任何的可预见的地方,以他对古机关学涉猎极广的经验,都无法看得出来,年纪轻轻的张灿没可能有那个能力。   不过黄墨忽然间又想起前面的两件事,鸡血石,夜明珠,这两件事难道就完全是巧合?   四个大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再瞧瞧王前。   王前还没说话,苏雪便抢在前头说了:“四位大师,拆便拆了,不用犹豫,放心吧,我小舅花的钱,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在里面,都不会怪你们,只管拆就是!”   王前见苏雪说了,当即也笑笑着点头,示意黄墨拆开就是,不用顾忌什么,明显就当是那一百万扔了。   黄墨点了点头,盒子主人都是这个意思,他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再说心里更想验证一下张灿的眼光,这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四位大师心里都是那个意思,任何一个人,在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后,就会莫明其妙的兴奋,最想看到的就是分个高下,而现在这个木盒子,说不定就成为了他们一较高低的比试了!   黄墨不再犹豫,双手用力试了试,盒子做得很结实,这一用力,还没能把盒子扳拆开,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个盒子四面镶合得紧,那么底部的木板就是上下木钉镶合了,随即把盒子拿到身上,一手抓着木壁,一手撑在里面的底子上,然后用力往下一按,“咔嚓”一声响,底下的木板果然动了,裂开了一条缝。   黄墨一喜,随即再用力一按,就彻底把木盒子的底部木板拆掉了。   还没拿起来看,那木盒子底下就在刹时间迸发出一股浓烈的香味来!   这种香味在极短的时间中就遍布房间里,闻起来就觉得像是很熟悉的药味,但仔细再闻时,却是又想不起到底像什么味道,这味道温和醇厚,自鼻端直钻进腹中,香得令人舒畅之极。   本来在大厅之中头脑都有些闷了,人又多,空调又劲急,的确很闷,但现在一闻到这个香味,所有人的脑子都是一清!   王前和苏雪肯定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香味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极是舒服。   而四位大师呆了呆后,四个人都同时惊诧的说了一声:“沉香?”   黄墨赶紧把盒子翻转过来,再仔细看盒子的底部框架上,那四壁的花梨木板果然是被挖空了内里的,在一寸厚的木板上,将里面挖空了,木壁两边的厚度挖得就只剩下了半分左右,因为花梨木极为杂实坚硬,所以这盒子在一般的力气挤压下,也不会破裂,当然了,也不会有人故意来挤压砸盒子了。   而那沁人心啤的香味就是从这些挖空的内壁里透出来的,黄墨看了看,然后再把盒子拿到茶几上面,将盒子倒过来,再轻轻的抖动。   “悉悉嗦嗦”的响声中,一片片乌黑色的似木似胶的东西就掉落出来,而房间里的香味也越发的浓了,所有人都可以肯定,香味就是从这些东西上面传出来的。   钟一山,许千帆,蓝志奇也都围了过来,颤动着伸手把这些木片拿起来细看,越看也越是吃惊,也越发的颤动!   这些似木片的东西,表面看起来极为细腻,颜色乌黑,又似有一层黑得精亮的油涂在表面,但摸到手中却又感觉不是油,手上也没有油滑腻的感觉。   呆然半天,四个大师看着茶几上数十片的乌黑片,浑然就没有想到丢不丢面子的事,而是在想着,张灿怎么就看出来这里面藏了这些东西?   黄墨抬起头,看着一脸恬静的张灿,有些呆滞的道:“小张……你……你发了一笔大财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极品沉香   张灿当然是一点都没有惊诧的感觉,因为他早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这个东西,上次在旧货市场的老头那里,替他看印章的时候,他就拿了几块珍藏的木头出来,其中就有一块是沉香,不过他那块沉香却算不得上佳的品质,只算得是二级靠上的层度,当然,在现在已经难得一见了,这些东西都是越来越少,资源越来越枯竭。   而现在他从李大新的盒子中透视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些沉香是极品中的极品,上等中的上等,寻常能得到一片,那也是奇珍异宝了,哪想得到在这么一个木盒子中的暗空里,竟然藏了十数片!   这一片的价值就能过千万,十几片,又要值多少钱?   若是把沉香制成手珠,这样一副特等级的手珠,一副的价值就会超过几千万,因为沉香的香味对人体有益,提神醒脑,开窍生慧,增加定力,而且这香气是与生俱来的,汇集了天地阴阳五行之气,据传是唯一能通三界的香品,其香气至今都无法用人工合成,在香界则被称为植物香气中的钻石,这样一副手珠,向来都是大富大贵之家追逐的物品,只要有,从不会愁销路,但从来都是有价无货的局面。   张灿都没想到,这盒子的暗空里面竟然藏了这么多,这些沉香木片,若是制做成手珠念珠,至少都能做出十副左右,这又比这些沉香木的原料价值要再贵上几倍了!   所以四位大师都觉得张灿这一下发了大财了!   黄墨看着张灿平静的表情,心里又是一动,张灿年纪轻轻的,若是忽然发了这么一大笔财,又怎么会没有一丁点激动?   这要不就是张灿肯定早就知道这里面藏了这样的东西,也许他是当真有那么高深的鉴定眼力,有那么强的眼力了,发一笔财的确也不是太过令人激动的事,只是想不通,一个这样年轻的后生小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眼力?   黄墨再瞧瞧三个同伴,钟一山,蓝志奇,许千帆,三个人都沉浸在这些极品的沉香品鉴之中,乐不思蜀。   但凡像他们这一类人,只有在见到奇珍异宝时才会毫不顾及其它了,但宝贝之所以能被称为宝贝,那是因为少见,或者根本就不容易见到,又极珍贵,那才能称为宝贝,一个人,一生之中,能见到一回真正的宝贝,那也是值了。   四位大师一生之中都在鉴宝,但鉴来鉴去,能真正称为宝贝的东西,却当真是极少极少,今天的这些极品的水沉香,算得是宝贝了。   不过真正让他们感到宝贝的,却是人,四个人呆怔了良久,然后忽然间都抬起头盯着张灿,面前这个年轻人,也许才是他们遇见的难得一见的宝贝吧!   黄墨叹了一声,呆怔了这么久,这才说了出来:“小张,我们四个老家伙都眼拙了,三少还说让我们收弟子,这个,嘿嘿,我看你收我们做弟子还差不多,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没想到我们到了这一把年纪,还能遇见你这么一个奇人!”   张灿不是个脸厚的人,黄墨这样说,他也禁不住脸一红,赶紧说道:“黄老,您千万可别这么说,我也只不过运气好,也许您和三位大师都没注意,让我捡了巧而已,您要这么说,我可是真没脸了!”   钟一山也把沉香放在茶几上,然后说道:“小张,你也别这么说了,一个人的成就是不分年龄的,能者居之,在古玩这一行,其实就有一个错误的看法,谁都是认为只有年龄越久,才能学到更多的经验,眼力也才能达到最佳,而且这还要看有没有天份,没有天份的的人即使再苦学勤练,那也没有用。”   钟一山也说道:“是啊,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难处,像我们这一行,有天份的人,也是万中无一,今天的事,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小张先是在鸡血石上露出惊人的眼力能耐,然后又是鉴定出那夜明珠,其实以这两项,我们四个老家伙就已经输了,只不过是小张替我们留了情面,只不过我们四个老家伙活到这把年纪,有了这样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想也不舍这个来之不易的地位名气,这种念头之下,所以才对小张有了偏见,认为小张不过是凭着运气而看出来的,但到了现在,我就可以明说了,小张是真正的眼力惊人,我从没有见过在小张这个年纪就有这种能耐的奇人!”   钟一山的话里也说了一个“奇人”,可见他对张灿的看法已经大为改观了!   张灿就在这一瞬间,也对钟一山这四个大师有了新的看法,通常有了超常的身份地位名气的人,一般是很难很难认个输服个软的,看来这四个大师,身份虽然超然,但心性还是令他欣赏的。   黄墨叹息了几声,忽然又问道:“小张,我就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就认出这个木盒子里面藏有沉香的?这个盒子外表,无论从哪个层面看,都是毫无破绽的,我早年间,曾跟一个异人学过古机关学,要有机关,我早认出来了!”   张灿笑了笑,说道:“这只是运气,当然也有些细致的观察,李老板把盒子摆出来后,我第一眼就觉得,这个花梨木盒子的木板厚度有些特别,做这么一个盒子,大约有两分的厚度就够了,但这个盒子的木板每一壁都有一寸厚,做这个盒子用这个厚度,显然是浪费,要么就是另有深意了,第二……”   张灿呵呵笑着,又道:“第二,我觉得有些异常后,后面我又试了试重量,这盒子是用花梨木做的,花梨木是杂木,以坚实厚重著称,若是以木板的厚度来估计,这个盒子的重量应该就不止这个重量,所以我就觉得里面肯定有空洞,而且这又是在地下埋藏了一百来年的古物,想必那个古人多半在里面藏了比较重要的宝贝了吧!”   四个大师听张灿一一解说出来,又觉得很普通,的确啊,只要他们稍微细心一点,这个同样能办到,但说起来容易,当真要做到时,却就难了。   什么事情都是在真相显露出来后,这才觉得这事其实很简单啊,为什么他就没猜中呢?   古董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眼力,玩的,也就是一个心跳!   王前和苏雪这时候就微笑起来,尤其是苏雪,心爱的人在四个大师面前都这样露脸,她心里如何不欣喜?   看着茶几上那一堆的乌黑沉香,王前也不禁好笑起来,这个张灿,原本是替他扔一百万,谁知道又弄出一堆值钱的玩艺儿出来,不过他对这些沉香的价值却是不是很清楚。   但王前也听到四位大师刚刚说过“发大财了”的话,能让这四位大鉴定师说出发大财的话,那也不是一般的数目,若是个三两千万,也不能让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王前心里也在估计着,这些沉香到底能值多少钱。   黄墨四个大师都直是摇头,张灿很谦逊的只是说是运气,没有一点税气和骄气,说实话,换了别的任何一个年轻人,其实就别说是年轻人了,就是老的,有经验的,能做出今天张灿做的这三件事,能赚到这十几片极品沉香后,还能不盛气凌人吗?   但张灿的确没有一丁点的凌人盛气,黄墨等人也绝对能感觉得到,张灿绝不是装的,倒真有些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像不沾尘埃的修道士。   “小张,这样吧,你抽个空时间,我们给你办个聘请证明,请你为我们京城古玩研究协会的名誉教授,月薪不高,只有一万块,是个意思,但如果有什么活动,就像今天这样的鉴定活动,出场一次,会以二十万元的薪酬付给你,这个薪酬跟我们几个一样,算是最高的了,怎么样?”   钟一山在四个人之中,商味比较重一点,所以脑子也比其他三人想得多想得快一些,张灿虽然年轻,但他的眼力和鉴定技术只在他们之上,只是对他还不是很了解,不过他是王前的外侄女婿,那就不用怀疑了,王前这个人,他们自然是绝对信得过的。   王前一听,也乐了,钟一山的话,比他带张灿来的时候想的都还要满意得多,来之前,他还只是想他们四个人能有一个收张灿为弟子,带他在这一行中发展,那就是莫大的好处了,却没想到,钟一山直接就请他进了协会,这比什么都强,不是让他学习,而是直接把他推到了与他们四个人差不多相等的地位了!   这个古玩研究协会算是半官方半组织的,背景是由京城和全国几所实力最强的大学组成,是全国最顶尖的古研究教授学者构成,基本上,全国最有影响的考古活动都由他们出面鉴定,而民间的一些活动,也有请他们出面鉴定的,但出场费惊人的高,而且他们还不一定答应出面。   能把张灿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直接请去当名誉教授,对张灿来讲,实际上当真是一步登天了,有这个“名誉教授”的牌子,几乎也就等于名声,金钱,地位同时到位了。   张灿从没有在这样的组织中任过职,做过事,也不知道这个名称对他会有什么好处,而且一万元的月薪以及二十万元一次的出场费,对他来讲,也都算不得什么,所以也没有露出很欣喜的表情。   王前却是笑呵呵的拱手道:“四老,我替张灿谢谢你们了,说实话,我今天带他来,确实只是想你们四位中的一位能收他当个弟子就满意了,却没想到你们把他推到如此高的位置,当真是谢谢你们了!”   钟一山摆摆手道:“不用谢,这个位置,其实你也知道,不是靠关系就可以的,三少与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才认识的,如果你介绍来让我们收个弟子,那完全是没问题,但要让我们收进协会里任我们一个层次的名誉教授,那就绝没有可能了,我们今天能直接聘请小张,那是他的实力,不是任何的关系,这个请三少明白!”   王前点点头笑道:“我明白我明白,但都还是要谢谢四位了!”   钟一山想了想又说道:“别说那个了,刚好,明天我要到一趟南方,有一个邀请,老黄,老许,老蓝都没有时间,小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一趟?”   说完又补了一句:“报酬是一人五十万现金。”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变异   苏雪一怔,赶紧问道:“什么性质的邀请啊?”   苏雪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邀请是有危险性质的事,那她可不能答应。   钟一山笑笑道:“不用担心,就是纯鉴定性质的邀请,没有任何的危险,小姑娘,我老头子这些年享福太多,爬山涉水的事,我都走不动了,放心吧,一点危险都没有!”   苏雪脸一红,王前也笑笑的看着张灿,去不去,答不答应,那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思,五十万的报酬倒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但能学到经验,这个还是很重要的,而且还是进了钟一山他们那个圈子的第一件事,如果不去,可能还是不好。   张灿当然愿意了,想都没想的就回答道:“我愿意,钱多钱少没所谓!”   “那我跟你一起去!”苏雪又冒出一句话来。   张灿笑着摇摇头道:“你哪里也别去,好好在家吧!”说着眼睛瞄着她的腹部,苏雪脸更红了,张灿的这个意思,她当然明白,她有身孕了,即使张灿答应,只怕自己的父母和张灿的父母,双方的家长就没一个能同意的。   王前也摆摆手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家吧,张灿回去准备一下行李,明天到钟老那儿报到,一齐出发。”   与四个大师作别,王前领着张灿和苏雪下楼回去,而那十几片沉香就放在了钟一山赠予的一个牛皮包里。   在车里,王前才笑问道:“张灿,没想到今天的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呵呵,不过这都是你自己的能力,我倒是没想到,你强到连这四个顶尖的大师吃了个闷亏!”   苏雪嘻嘻笑着:“小舅,什么叫你没想到啊?本来就是张灿比他们四个老头强啊,要不是张灿给他们留情面,那块鸡血石就够四个糟老头受一壶的了!”   “苏雪,不能这么说他们,要说四位大师的经验,那肯定比我强得多,我强的地方,只在于眼力上,可能是比他们细心一些吧!”   苏雪伸了伸舌头,连王前都觉得这个外侄女性格改变太大了,以前的她,随时都只见到一副军人的威严和冰冷无情的外表,从来就没见到过她有小儿女的撒娇样子,这倒是第一次见到,看来啊,变爱是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的。   张灿又拍了拍牛皮公文包,笑呵呵的道:“小舅,你这一百万,我估计你是不要我还的了,我想想啊,我找个高明的工匠做个十副八副的手珠,这一副估计能卖两千万以上的价钱,我想给老爷子和我们几家的大人们一人做一副,这个东西戴在手上对身体的好处极大,对身体有益!”   “呵呵……我看你这一包的沉香,怕是要值几个亿了吧,这么大一笔财富,就做了手珠送人,不可惜吗?”王前也是笑呵呵的问着。   张灿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钱财都是身外物,亲情才是最重要的,我希望我的亲人们都能长命百岁,人一生中,也就短短几十年,我希望能够与我爱的亲人们一起度过这个短短的人生,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其实就算我现在已经挣到的钱,就够我们一大家子人好好的过一辈子了,所以我不贪心,我觉得老天爷对我足够好了!”   “嗯,不贪心,这几个字,能做到的该有多么不容易啊!”王前忍不住叹息着,“从来就没有人嫌钱多,尤其是像你这个年纪的人,人的贪欲是无穷尽的,我真是想不到你能有这样的想法!”   把张灿和苏雪送到小区里,王前又嘱咐了一句:“明天我过来接你,再送你到钟老那儿,我还有些别的事,就不到你家里打扰你父母了!”   张灿也不强留,王前说有事,那就是真有事,下了车牵着苏雪的手与王前作别,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小区门口后才转身。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出去散步了,家里只有老娘刘春菊和妹妹张华和保姆在,三个女人看着肥皂剧,看到张灿和苏雪回来了,张华首先就跳起来,冲过来就抢着牵了苏雪的手,然后对张灿道:“二哥,我现在替你接收嫂子了!”   刘春菊笑骂道:“真是个疯女儿,有你这么说的吗?”   张灿倒是无所谓,笑笑道:“好,你就替你二哥教教你的小侄子吧,我上楼了!”   “小侄子?在哪儿啊?”张华一怔,左右看了看,没明白张灿说的话。   连刘春菊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苏雪也是脸一红,低了头,不过张灿不怕丑,指指自己的肚子,笑道:“在你嫂子肚子里啊!”   在一家人的笑声中,张灿提着包施施然上了楼,到自己的房间里,把包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躺到床上闭眼歇了一阵。   屋子里又充斥着沉香的特别香味道,张灿脑子很清醒,灵气也似乎特别的灵动,忽然之间就有了种感觉,赶紧坐起身,四处寻找了一下,眼光最后落在了桌子上那个玻璃坛子上。   玻璃坛子里养着那条黑呼呼的连胡子鱼,从弄回来后,那条鱼只要在有人看它的时候,它基本上都是一动不动的,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它才会很活跃。   但此时,哪怕张灿在看着它,这条连胡子鱼也游到了坛子里的水面上,把头伸出水面来,似乎在吸收着空气!   这个奇景,让张灿一下子惊奇起来,搞不懂是什么原因,当即站起身走到桌子边上,仔细的观察着那黑连胡子鱼。   尽管张灿走得很近,但那连胡子鱼同样没有理它,仍然把头浮在水面上,嘴巴一张一合的,让张灿觉得它就是呼吸空气,这就很令人奇怪了,众所周知,鱼是没有嗅觉味觉的,也不会直接呼吸空气,它们需要的氧气,那是通过鱼鳃从水里分解氧气出来再吸收的。   太奇怪了,张灿没见到黑连胡子鱼有过这样的举动,所以好奇起来,精神也注意了些,想了想,忽然间想到,这鱼是不是在呼吸沉香的香味?   一有了这个想法,张灿就坐不住了,想了想,赶紧把包打开,取了一片沉香出来。   当然,沉香只要不是在密封住,沉香的香味就会透出来,它的香味最大的特点就是能“钻”,只要有空有缝,沉香的香味就能钻进去。   张灿取了一片沉香出来后,拿在手中沉吟了一下,他也知道,这沉香拿在手中与放在包里,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想了想后,索性就拿了沉香伸到坛子里,在水面上晃动了几下。   张灿这个动作,那是无心之作,也想不到其它的法子,两根手指捏着沉香片的尖端,把另一端在水面上晃动了几下。   也就是他这几下晃动,那黑连胡子鱼忽然间跃出水面来,张开大嘴狠狠的就一口咬上来,那满嘴白森森的利齿极是吓人,而且动作也是极快。   张灿猝不及防之下,沉香的另一头顿时给黑连胡子鱼紧紧的咬住了,咬得很紧,而且毫不松口,张灿吃惊之下,把沉香提起来,那黑连胡子鱼就是不松口,无论张灿准备提到哪个地方,它似乎都不准备松口。   张灿很奇怪,又是满有兴趣的提着黑连胡子鱼四处走动了一下,黑连胡子鱼就是不松口,似乎就算它渴死了也不会松口。   提着鱼几乎过了五六分钟,黑连胡子鱼还是不松口,张灿无奈之下,还是把鱼浸回了坛子里,让它全身浸在水中,免得渴死了它。   但黑连胡子鱼依然不松口,张灿想了想,索性把手一松,将那片沉香扔进了水里,黑连胡子鱼连同那片沉香一起沉到了玻璃坛子的底部,那黑连胡子鱼的眼睛瞪着张灿,看到他没再伸手时,这才把嘴松开了。   那片沉香本就是最上等的极品水沉香,所以落到水里也会直接沉下去,所以黑连胡子鱼一松嘴,那片沉香动也没动,依旧在坛子底部。   但黑连胡子鱼的动作就更奇怪了,围着那片沉香直打转,嘴巴也在沉香上面舔着,张灿不知道它在干什么,但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盯着,看它到底会做什么。   那黑连胡子鱼松口后,沉香被咬的那个地方明显的看得到,有一排细小又很深的牙齿印,松开嘴后,虽然在舔着沉香,但却没有再张嘴咬,只是好像亲嘴一般的动作。   看了好一阵,张灿都没看出来黑连胡子鱼在干什么,又没用牙齿咬啃沉香,就这么围着舔着呼吸,难道它就只为呼吸从沉香体上传出来的气味?   张灿又透视不到那黑连胡子鱼体内,伏着久了,连腰都有些酸痛了,赶紧拉了一张椅子来坐着,然后再盯着黑连胡子鱼,又几乎过了半个小时,那黑连胡子鱼还是像之前那般在沉香表面上舔着。   张灿都有些疲了,不过不是身体疲,而是眼疲,脑子疲,眼睛一搭一搭的差点就要睡觉了,这黑连胡子鱼奇怪的动作也只引起他一时的好奇,时间一久还是那个样子,也就没兴趣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灿还真的睡着了,朦胧之中,感觉到手很酸麻,动了一身子,结果就醒了,睁开眼瞧了瞧,也没感觉到什么,准备又再睡觉,但一闭眼后,脑子里一震,忽然间就又睁开了眼!   因为他脑子里似乎忽然飘过了一幅刚才睁眼看到的画面,那幅画片震憾到了他!   睁开眼后,眼睛里的画片再清楚的显示出来,玻璃坛子里面,那条黑连胡子鱼已经不见了,转而出现在他眼里的是一个圆形的鱼,而且颜色也变成了金黄色,唯一还让张灿有印像的就是那两条跟鱼身一样长的胡须。   不过此时,那两条胡须却也变成了金黄色!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思维接触   这种怪异的现像,顿时让张灿吃了一惊!   黑连胡子鱼抓回来几天之中,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动静,除了前一次在海鲜餐厅里把那些鱼给咬死的事情外,张灿就再也没有见到它别的特异的事。   而现在,这个怪异的现像,张灿可以肯定,这条黑连胡子鱼的变化与沉香是有关的,一想到沉香,张灿再仔细的看着坛子里,那块乌黑色的沉香已经不见了。   确切的说,不是不见,而是变成了白的颜色,同样的东西,现在就像一片腐烂的绵质木块,那一片乌漆的黑颜色消失无踪。   就从表面上看,张灿就可以肯定那片沉香已经一钱不值了,变成了普通的东西,沉香里含有的最珍贵的物质已经被吸走了。   只是奇怪的是,无论你怎么吸,这沉香只是浸泡在普通的水里面,又没有化学元素,那怎么可能被吸成这个样子?   张灿再运起灵气,运起透视眼,可是无论再怎么精进,灵气再强,却仍是无法探测透视到变异了的黑连胡子鱼身体里面。   一条黑呼呼的鱼此时变得好像一个金黄色的气球,煞是好看,不过张灿却是知道,这家伙可不是好东西,这副好看的外形底下却是一副凶狠至极的本性,只是还没弄明白,它怎么把价值万金的一片沉香弄得一钱不值了,可惜刚才这一段时间他睡着了,一点都没注意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好奇心一起,张灿想也不想的就再拿了一片沉香出来,然后放进了坛子中,那沉香一遇水立即便沉入了水底,的确是上等的水沉香。   那沉香一沉到水底中,那变异了的黑连胡子鱼立即又围着那片沉香又吻起来,又似乎在呼吸着从沉香里浸透出来的香气。   张灿心里一动,又想到自己避水珠的能力,想了想,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伸了右手一根手指,轻轻触在坛子里的水面上,与水接触着,那条鱼已经沉下了底,围着沉下去的沉香舔着,要是它忽然窜起来想要咬他的话,张灿马上就可以把手指缩回来,不给它咬到,这个得特别的小心。   张灿的手指一接触到水面,避水珠的能力立即自动运行起来,灵气随着避水珠的能量顿时遍布玻璃坛子之中,也就在这一刹时间,张灿的脑子思维与黑连胡子鱼的思维似乎一下子接触贯通了!   如同惊雷闪电一般,张灿的脑子中只觉得亮堂堂一片,似乎见到无穷无尽的光芒,眼睛也受到极强的刺激,正要等适应一下再看清楚这个场景时,却又蓦然恢复一片黑暗!   短短的一秒钟时间,张灿的思维就与黑连胡子鱼的思维隔断了!   虽然很奇异,但张灿却是清楚的感觉到,他就是与黑连胡子鱼的思维接触了,似乎是人跟人进行交流的时候,却又嘎然而止!   张灿呆怔了一阵,然后又再运起灵气能量,再与那黑连胡子鱼接触,不过却再也不能够与黑连胡子鱼的思维接触到了!   而那条黑连胡子鱼似乎也被张灿的灵气逼进的行为惹怒了,不再吸取沉香,扭了头,窜到水面处,张开大嘴,露出一口的尖利牙齿向张灿示威!   黑连胡子鱼的动作更是让张灿吃惊,从它凶狠的目光感觉到,这条黑连胡子鱼当真是有思想的智能生物!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张灿把手缩了回来,盯着这条鱼发怔,这条鱼肯定是有古怪的,而且现在的样子又变得更奇怪了,只是透视不到它,又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才能弄明白它的底细,说真的,张灿还有几分把它杀了剖腹来查验,看看它体内有没有什么明显的能解释它秘密的地方。   不过张灿想归想,但还是不忍心就把这么一条奇鱼杀了,一条黑连胡子鱼能独自杀死几十条比它身体大得多的鱼,这就已经够令人惊奇了,何况此时还变成了如此怪异的形状,颜色也由黑变成了金黄,着实令他无法想像,也无法明白。   张灿在之后又试探了怪鱼好几次,但都无法再与这条怪异的鱼有思维上的接触,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也不可思议,但张灿自己却是真明白到,他真的与这条鱼的思维接触了一下,可惜接触的时间太短,似乎觉得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就能弄明白那条鱼脑子里的世界,就能明白到它的秘密。   能让他的透视能力都透视不到,再加上超常的凶狠能力,这都已经超出了一条黑连胡子鱼本身的能力范围,而且现在还能因为吸收沉香的精华而变异,虽然不知道这条鱼现在有什么能力,有什么不同和特殊之处,但张灿知道,这条鱼绝对不是一条普通的鱼,它的身体中孕藏着肯定不同凡响的大秘密。   只是这个大秘密,张灿现在却是解不开,只有想法与这条鱼的思维再进行接合,或许才有可能弄清楚它的秘密,只不过想要跟这条鱼的思维再碰触,再进入到它身体内,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张灿叹了口气,退回到床边,然后倒在床上休息,那条鱼也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缩在坛子底部又一动不动了。   鱼有古怪,但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张灿虽然极想知道这条鱼身体中究竟有什么秘密,但也不急在这一时,欲速则不达。   因为刚刚与黑连胡子鱼的电光火石那一下接触,张灿从自己极为酸软的身体和疲乏的脑子就知道,这是他的能力还不够强,如果他的能力更精进一些,说不定就与这条鱼的思维接触到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王前就与保镖一起过来接张灿,然后送他到钟一山的地方,钟一山在京城大学的考古实验室大楼,他是考古系的主任。   张灿可以说,高中毕业后就到锦城打工了,没有进过更高学府的地方,这一次来到国内几乎是最高等的学府之中,来来往往的高校学生,书香之气洋溢,张灿很是向望,只可惜,他没有那个机会了。   钟一山也早准备好了行李,王前早给他打过电话说了,要送他和张灿一起到机场去,所以他也没有自行去搭车,张灿一到,马上就一起往机场赶过去,在京城大学校园也没有做多的停留,张灿很是可惜,只看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钟一山似乎很疲累,王前的保镖把他的箱子塞进车尾箱里,他自己则坐进车里面,对王前和张灿微笑着示意了一下,说道:“三少,小张,对不起,昨晚熬了个通宵,精神不好,我先躺一下。”   说是躺一下,其实只是靠着车座位垫闭目休息,张灿和王前当然不会打扰他,直到送到机场后,钟一山才强睁开眼,到机场大厅的候机室里,依然坐着打盹,张灿都可以想像到,他昨晚有多累。   票是早就定好了的,十点正时的航班,王前也一直等到开始检票的时候,瞧着张灿和钟一山进了机场里面后,这才挥手告别。   上了飞机,钟一山与张灿的位置是挨着的同一排,对张灿摆了摆手,然后又闭眼睡觉。   年纪大了吧,与年轻人的体力是不能比的,钟一山继续睡觉休息,搞得张灿也很无趣,空乘小姐给他送了一杯热牛奶喝了后,也学着钟一山,闭了眼休养生息。   到南方海滨城市,飞机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到了,到机场大厅里,张灿就看到有两个年轻男子举着“钟一山教授”的牌子在迎接,当即招了招手。   那两个年轻男子赶紧上前,两人分别替钟一山和张灿接过了行李,然后其中一个问道:“是钟一山教授吗?”   钟一山点点头,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只是下手,也没有多说话,对他们也不必介绍张灿。   到了机场大楼外,这两个人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320,看来对钟一山的欢迎层度还是极重视的,两个年轻男子很是热情,招呼也是无微不至。   车开到机场高速,半个小时后进入市区,但却没有在市区停留,而是穿过市区,沿着海边公路一直往前,最后在海边的一栋别墅前停下了。   张灿不是没见过豪华的别墅,他自己的,以前在锦城的,现在在京城的,那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但现在与这栋别墅一比,那还是有些相形见拙了!   这是一栋五层楼的欧式别墅,整个占地面建筑面积至少有一千个平方以上,再花园院落的面积至少又超过了两千平方,大门左侧又是一个三百平方左右的游泳池,此时,游泳池里有六七个身穿比基尼的年轻女子在里面游着。   张灿再看看别墅前面,两三百米的距离,就是水滩大海了,这一片海滩是私人海滩,并不是公园,或者公共区域,所以没有人,这个环境,就算是张灿,也艳羡不已。   就是做梦,张灿也想在这样的地方居住,出门就是大海,海风潮汐的味道直钻入鼻中,让张灿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一阵一阵的骚动,一遇到这样庞大的水份,他体内的避水珠能量就动了起来!   游泳池前面的太阳伞下,有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仰躺在白色的躺椅上,看样子四十来岁,本来是瞧着游泳池里的美女的,但一见到钟一山过来了,当即站起身,远远的就笑呵呵的道:“钟老,您来了,呵呵呵,请坐请坐!”   钟一山走在前面,走近了与那个男人握了握手,这才又指着身旁的张灿介绍道:“叶老板,这位是张灿,是我们协会最年轻也最杰出的一位人才,这次我把他带过来,是镇重的推荐给叶老板!”   那个男子没想到钟一山一见面没跟他说别的,竟然是介绍这个年轻人,来的时候钟一山可没有提过,但钟一山的性格,又老又倔,不是金钱能买动的,所以他也很是诧异,能这么镇重的介绍一个年轻人,看来这个年轻人就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特殊的辨认   “你好你好,张先生,你好,叶东洋!”   中年男子随即热情的与张灿握了握手,又介绍着自己,接着一招手,在旁边候着的保镖当即给他送上一件绸缎袍子披上。   叶东洋又请着钟一山和张灿到别墅里面,一边走,又一边打量着张灿,能得到钟一山这么慎重的介绍,又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人,他也很奇怪,在平时,钟一山对年轻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相信年轻的人,始终是不可能有深厚的底蕴的,可这个观念却是在张灿面前打破了。   客厅里,极尽奢华,不管是墙壁,还地灯饰,家具,地毯,都是是金晃晃的,弄得像皇宫一样,看着别墅外面守着警卫着的十几个保镖,张灿就知道,这个叶东洋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富豪了。   叶东洋请钟一山和张灿坐到沙发上,佣人当即奉上茶水,茶是极品的祁门红茶,就连茶杯,张灿一眼就认出,茶杯都是百余年品质的上等紫砂!   在这个大厅里,张灿一进来,就已经用黑白眼透视过,在这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至少有十几件真正的珍品古玩,墙上的字画,全都是价值过千万的古名人传世佳品,座椅,桌,茶杯茶壶,无一不是古物珍品。   这个叶东洋,当真是个惊人的富豪,仅仅从外表来看,超级豪华的别墅,大厅里的古玩字画,古董,这些的价值就已经超过几个亿了,想必他的身家至少就是这个价值的十倍以上,否则不会,也用不起这样的东西。   不过张灿还是从一丁点的细处上了解到,这个叶东洋并不算得上真正有底蕴的行内人,只不过是有钱罢了。   因为他这一切都是用钱买到的,就说茶叶吧,真正懂茶的人,爱茶的人,器具的确是很重要,但泡茶的火候也是同样的重要,要真泡一手好功夫茶,那得现场烧水,现场冲茶,可不是在厨房烧水冲好了由佣人端出来。   张灿都看得出,这个茶,其实泡得并不好,只不过是按程序做事而已,烧滚了水,再泡茶,好茶是有很多讲究的,一壶不要,二壶好饮,水温的火候,冲茶的时间,以及冲茶时还要讲究闭气等等手法。   叶东洋不过是个外行,但从他身上的气势就看得出来,的确是个大富大贵的人,他这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暴发户那种气质。   这就跟皇帝王子一般,有极度的富贵气质,但并不表示他们就什么都懂,而且张灿还从叶东洋的语气声音中猜测到,他有可能是在国外长大的,因为他的中国话有细微的不一样。   “呵呵呵,钟老,这位张先生很年轻啊!”叶东洋请两人喝茶,然后又漫不经心的问了起来,张灿,肯定不是一般人。   钟一山呵呵一笑,点着头回答道:“不错,小张是很年轻,但他对古玩的鉴定,他的眼力,叶老板,我跟你这样说吧,他比我们协会的几个权威人物,那也是只高不低!”   看着钟一山说这个话,叶东洋就敏锐的感觉到,钟一山说的是真的,这个名叫张灿的年轻人,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想了想,叶东洋就对张灿笑问道:“张先生,那我就直说了吧,呵呵,钱,我是无所谓的,这次请钟老过来,按照惯例是五十万的酬金,但我可以给二位每人两百万的酬金,如果事情圆满,我还可以按事提取一定的奖金,但前提是,这个钱要值得,呵呵,钟老我是绝对信任的,否则我也不会请他来……”   张灿当即一摆手,淡淡道:“叶老板,我知道你的意思,对于酬劳,我也是无所谓的,但我既然来了,总是要做好事的,说吧,你要怎么验证就尽管做吧,如果不合你的心意,我立马返程回京!”   钟一山见叶东洋还是对张灿有所怀疑,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但张灿却是直接这样说了,把话都说到了明处,要退都没得退了。   “好,直爽,我喜欢!”叶东洋拍了拍手,对张灿如此直接的表态也是很欣赏,又说道:“真金不怕火烧!”   说完又对身边的保镖招了招手,那名保镖当即到里面端了一个大托盘出来,托盘里面摆着五只外表颜色都完全一样的金表。   叶东洋笑呵呵的说道:“张先生,这五块手表不是古董,但能考考你的眼力,这五块无论是外形,重量,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我告诉你,只有一块是真的,四块是假的,真的那一块价值一百万美金,你能认出来吧?”   见叶东洋竟然出了这么一道题,钟一山都有些恼了,这个东西,就算是换了他来,也没有任何把握认出来,这又不是古董,而且从外壳上看,都是金的,叶东洋的规则,那肯定也是不能破坏掉表,不能打开,仅仅从外表上怎么看得出来这表的好坏?   人的眼睛又不能看穿这金表,又怎么能凭空认得出哪一块是真,哪几块是假?   叶东洋手一摊,微笑示意。   张灿微微一笑,淡淡道:“好啊,我就看一看这表。”   钟一山虽然微恼,但听张灿的话却不惊不躁的,倒像是满有把握一般,心里反而动了动,心想难道张灿连这样的事也难不倒他?   一想到这个,钟一山恼怒的心思也没有了,倒真想看看张灿能不能把这些表分辨出来,说实话,他对张灿是真的感觉到神秘,在上一次的活动中,那几件事,事后他想了很久,越想就越觉得张灿不一般,那些事说来简单,但真要能做得到,却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他们在场的,可不只有他一个,还有另外三个同样眼力惊人的大师,连他们四个人都没能认出来的东西,能说简单吗?   钟一山想了想,先在张灿之前拿起了手表审试着,一块一块的看着外表,指针,大小的形状,叶东洋为了不让他们听声音,还故意把五块手表全弄停了,让他们听不到指针的声音。   有些高手,是能从声音中辨识出差别来的,叶东洋要的就是张灿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找不到破绽,他倒要看一看,钟一山口中的这个少年高手,究竟高在哪里!   钟一山的眼力自然是非同小可,以他多年来对古玩鉴赏的能力,虽然没做过这样的鉴定,但还是要比普通人强得多,拿着金表看,听,摇动,审试。   不过在十分钟之后,钟一山还是摇了摇头,这五块表的重量,外形,摇动的感觉,那都是一样的,又不能打开看里面,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分辨出来。   对于张灿,钟一山还是担心起来,这跟鉴定古董,那完全是两码事,叶东洋怎么能拿这样的事来考张灿呢?即使要考,那也要拿古玩出来给他鉴定吧?   张灿在叶东洋让手下拿出这五块金表的时候,就已经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心里早有了数,等钟一山看过后,才微笑道:“我来试试看!”   随便拿了一块表,张灿把表平摊在手掌中审试着,然后又拿起另一块,一手一只,几乎是闭了眼试探着感觉,直到把五块手表都试高了,这才睁开眼来,看了看盯着他的叶东洋,淡淡一笑,说道:“叶老板,要怎么说呢?呵呵,你这五块表,没有一块是真的,金壳外表都是镀金的,表里面的机芯是旧表机芯,而且是坏的,根本不能让表走动起来!”   叶东洋一怔,盯着张灿目不转睛的看着,似乎在看他脸上的表情是真还是假,但让他失望的是,张灿脸上的表情如古井无波,半点没有试探他的样子。   呆了一下,叶东洋忽然笑了,打了响指,然后说道:“张先生,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会认为这五块表全是假的?真的就没有一块是真的?”   张灿淡淡道:“叶老板,怎么鉴定和辨识,那是我的手法,可以保密吧?”   叶东洋“嘿嘿”一笑,摆摆手道:“好,张先生,请接受我的请求吧,你的眼力技术,我很佩服,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的确是说对了!”   这一下连钟一山就怔了起来,张灿当真认出来了?那是怎么认出来的?   钟一山心里面猜测着,这就跟上一次一样,在张灿没有解释出来,没有说出谜底的时候,他们都看不出来,等到张灿把破绽点说出来后,他们又觉得简单,只要细心,他们一样可以办到。   而现在不又是那样的情形吗?现在张灿没有说出底细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办法认出来真假,所以他就明白,张灿绝对是真比他们高明,只不过张灿的确是谦虚的一个人,根本就没有炫耀的意思。   叶东洋又笑笑道:“好,钟老,张先生,事情不用急,好好休息,外面美女多多,不如游游水,练练劲,怎么样?”   叶东洋知道大凡有特殊本领的人,对自己的本事也是秘足自珍,对一般人自然是不会随便亮出来的,所以刚才他问张灿是怎么认出来的,张灿不回答,他也能理解,也不生气,这时的表情又很暧昧,说美女多多,那意思自然是很露骨的,只要张灿和钟一山想,美女怎么伺候就是不言而喻了。   钟一山打了个呵欠,马上拒绝道:“叶老板,我昨晚熬了个通宵,我想马上睡个好觉,可以安排给我个房间吗?”   叶东洋对身边的保镖一招手,吩咐着:“你带钟老到五楼的客房休息,记着,不准任何人打扰!”   保镖当即在前恭请钟一山上楼,在里侧靠窗的位置,这栋别墅竟然还设有一套钢化玻璃透明装置的电梯,当真是奢侈。   待到保镖把钟一山带上电梯后,叶东洋才瞧着张灿,笑问道:“张先生有意?呵呵,出去挑一个,或者几个都可以,只要你喜欢,在这里的时间,你们想要什么只管吩咐,我都会尽量安排。”   看到张灿并没有反对,叶东洋以为张灿到底还是年轻,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不好钱财好女色,那也是正常的。   不过张灿却是指着别墅前方说道:“叶老板,我不是想要别的,我就是想到海里游一游,这没有问题吧?”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与美女的赌注   张灿的回答,顿时又把叶东洋搞得糊涂了,也实在太出他的意料之外,从头到尾,他一向敏锐的眼力和判断力都错了,他就没有猜准过张灿一次。   还以为张灿是喜欢他外面游泳池里的美女,却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要到海里游水,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愣了愣后,叶东洋赶紧回答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这片海滩是属于我们这个建筑区域的私有所在,你想怎么游就可以怎么游。”   张灿笑着点头道:“好,我倒是不累,就是想游游水,叶老板无需管我,我一个人去游游水,累了就会回来。”   “那……这样吧!”叶东洋见张灿是真没有其他的意思,也就再说道:“别墅这边有保镖,你有需要,随时可以叫人,在保安亭那儿,有我的私人摩托艇,潜水设备,游泳设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在那里取就是!”   “好的!”   张灿礼貌的回答了一句,叶东洋挥手又让保镖给张灿取来一套游泳裤,其他的设备在保安亭的库房里保存着,任由张灿可以取动。   张灿是因为见到大海后,身体里的避水珠的能量蠢蠢欲动,就似乎是在烈日炎炎的沙漠中见到一汪清泉一般的诱惑,钟一山又要去睡觉休息,他倒是可以趁机到海里去吸收一下海水的能量,去感应一下大海的气息。   叶东洋就不想再跟着张灿去游海了,他还有更要紧的事去处理,张灿和钟一山的到来,是可以对即将要做的生意放心了,毕竟对钟一山是极为信任的,对张灿,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对张灿的感觉,叶东洋感觉更特殊,这一点,他还是肯定的,因为今天试探张灿的那一手,他以前用过好多次,到今天为止,无论是多么有名气的大师,都没有辨认出来过,而这个局,今天被张灿打破了。   张灿接过保镖送过来的游泳裤,然后到换衣间换了,走出到别墅后,游泳池里的七八个美女齐齐望过来,很有些奇怪,因为张灿直接往海边走过去了。   接着叶东洋和几个保镖开着几辆车出去,这些美女更是好奇,来的这个年轻男子怎么独自一个人到海里去?游泳池里有她们这么多的美女,他怎么就不想过来嘻戏?   张灿对她们几乎是无视的,要说漂亮,以她们的姿色,又哪里及得上苏雪和周楠?他心里想着的是大海,是避水珠能量在召唤着的大海!   快步小跑到海边,张灿没有到库房那边取任何的游泳潜水设备,也不要摩托艇,而是直接奔向大海,在沙子上留一下一串串的脚印,直到踏进海水中,又走了七八米远,海水才超过了腰间。   浸在海水中,张灿再一头扎进海水里,全身都舒服得呻吟起来,全身上下的皮肤,以及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快的呼吸海水的氧份和能量,张灿感觉到海水中的能量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游一次大海,他都会觉得身体的能量会精纯并增强许多。   前一次在水库中就有这种感觉,不过水库又如何能与大海相提并论?   张灿幸福的浸在海水中,难以言喻的舒服感让他一动不动的浸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就有几双手过来把他拖着拉到了水面上,“哗啦”一声响,张灿这才发觉,拖他出海面的竟然是叶东洋的保镖!   “张先生,你没事吧?”   “张先生……”   几个保镖七嘴八舌的问着,但见张灿睁开眼神色自若,没有半点被呛淹到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张灿到海里后,保安亭那边,有叶东洋的保监守着,当看到张灿潜进海水中后似乎有五六分钟都没有浮出来,不禁吃惊起来,赶紧叫了别墅那边的保镖过来救人。   张灿不禁有些好笑,不过也是哭笑不得,自己一时大意,忘了这里还有别的人,他一时忘形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当即说道:“不好意思,有劳各位了,我没事,没事,因为以前在老家,最喜欢潜水游水,特别喜欢潜水,也因为练过气功吐纳,所以潜水的闭气时间能有不短的时间,没事没事!”   几个保镖听张灿这么一说,当即放心了,不过听到张灿说他的潜水能力可以,又起了好奇心,因为他们的潜水和游水的能力都很强,因为叶东洋挑选保镖和保安的条件中就有潜水和游泳能力。   “张先生,你喜欢潜水?那我们一起试试?”   其中一个保镖当即就问了起来,老板走的时候就吩咐过了,要服侍好张灿和钟一山这两个客人,需要什么就给什么。   这时,在游泳池里的七八个美女也都过来了,嘻嘻哈哈的戏闹着,那些保镖就更有兴趣了,男人嘛,哪有不喜欢漂亮女人的?   而叶东洋这个老板对他们这些下属特别关心这个,别墅里随时就叫来一些二线模特,艺人等等陪他们,除了他喜欢的人不能动。   张灿话已经出口,这些保镖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推辞,犹豫了一下就笑道:“那好,大家反正没事,玩玩吧。”   女子中有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很白的女子说道:“是比游泳,还是潜水啊?”   这个女子名叫江玲,以前是省跳水队的,因为成绩只是中等偏上,又算不得顶尖,无法出头,于是便选择退出跳水队,又因为长相漂亮,身材也有一米七,索性就干了模特这一行,只是几年下来,依然火不了,心灰意冷之下,也就看开了。   她问张灿,也是兴趣来了,毕竟她在省队里是受过正规的训练,比一般的人肯定是要强太多的。   张灿知道,不能显露太多,要说游水,他以前是一般,但自从得到避水珠的能力之后,这游水和潜水的能力都是一飞冲天,在地下阴河中,那么强的冲击力,他都能够就会应付,在海中,就是一般的鱼类,也比不了他,而且张灿自得到避水珠的能量后,几乎是所有的鱼类,对他都有一种畏惧的意思,强如鲨鱼见了张灿都绕道而行,可以想像,张灿强到了什么地步!   人的身体都有一个极限,人类的极限,但很显然,张灿当真要尽全力游水的话,无论是潜水和游水,他都要远超人类极限的层度,他当然不会做到那个层度。   只沉吟了一下,张灿便回答着:“就潜水吧,我就潜水还行,游水就不行了,大家闲着就来玩玩潜水吧!”   江玲“哦”了一声,伸手捋了捋额边沾湿的头发,笑道:“那好,我先来跟你玩玩吧,你说,要怎么潜?是潜远近,还是潜时间?”   张灿一见江玲这么说,心知她肯定潜水的能力不错,索性故作得意的道:“就潜水,小姐啊,我可从来没有跟女孩子比过这玩意儿,在老家,我们那边的女孩子都只在河岸边洗衣,我们男孩子在河里潜水摸鱼,都说好男不跟女斗嘛,就不比远近了,只比时间,而且……”   呵呵笑了一下,张灿才又佯装得意的道:“你是女孩子,我哪能跟你站在同一条线上?呵呵呵,这样吧,我先潜下水去,你数到十再潜下去,然后谁先出来水面就算谁输,行不行?”   张灿的话其实是真的很得意,当然装的成份很大,不过那些保镖和七八个女孩子都不那么认为,以为张灿是真的骄傲,因为对手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任哪一个男人遇到这件事,也许都有这种想法。   江玲忍不住就“格格”笑了起来,索性伸手道:“行啊,既然你这么骄傲,那我们比试,是不是也应该添点赌注啊?”   “赌注?”张灿微微一诧,又淡淡道:“那你说说看,要什么赌注?”   江玲又是一笑,把身边的一个女伴拉过来,笑吟吟的道:“阿柳,你说说看,要什么赌注?”   那个叫阿柳的女子“格格格”的笑着,伸手呵了一下江玲的胳膊窝,嘻道:“要赌那还不简单,他要输了就请我们吃一顿大餐,你要输了就陪他睡一晚呗!”   一时间,一群女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伸手在水里胡乱拨动,拍打起无数的水花水浪,弄得张灿和那一帮保镖满头满脸都是海水。   不过倒是没有一个人发火,那一帮保镖反而更是兴奋,要不是张灿在这里,只怕就扑上前一人逮一个就在水里占便宜了,这事儿其实他们也常干,再说,这些女孩子来这里,也是得了叶东洋丰厚的报酬的,本来就是要请来陪他们的。   张灿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子,淡淡笑道:“行啊,都由你们说了算。”   他心里想着,也不要赢得太多,只要刚刚好赢到就可以了,反正自己赢了她,那赌注自然可以不算,也不会要求别的,她要赢自己,那就没那个可能了,不过不妨也可以试着让她赢自己吧,反正不在这个上面讲得失。   阿柳笑得直不起腰,扶着江玲的身子又说道:“我说……江玲,这样得了,也别说他赢了你陪他睡,你赢了他请我们吃大餐,我看一举两得的事,最好是他赢了我们八个一起陪他睡,如果你赢了,那他除了请我们吃大餐之外,还要一个人陪我们八个睡,这样行不?”   到底是干这个的,嘴也没遮拦,阿柳笑吟吟的说着,毫不以为意,江玲也嘻嘻哈哈的直笑。   张灿这一下可就不好说了,本想不露自己的底子为最好,但阿柳这么一说,那还真不能输给她们了,要输了,请她们吃一顿饭是小事,要自己一个人陪她们八个睡一觉,可就没那个心思。   只能赢了,要他赢的话,那就好说,赢的人要不要赌注,那得由赢家说话,他当然可以选择不要了。   阿柳实在是忍不住的笑,这个男人实在有趣,看他说比试的条件时,又嚣张得不行,还要让江玲数到十的时间,却不知道,这数到十的实际规则,这从一数到十,说得严格是十钞钟,说得不严格,那可以是一分钟,甚至是十分钟,也可以更久,要这样,张灿不是输定了吗?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比试   当真是两边人都是各自的想法念头,张灿知道自己肯定是赢定了的,那些女人既然那样说了,那他就不能输了,只能赢。   而那些女人却道她们也肯定是赢定了的,做她们这一行,那就是趁年轻漂亮挣钱,又或者是贪图享受,像张灿和叶东洋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好挣他们的钱,只要在床上弄得他们神魂颠倒的,再说点甜言蜜语,那就不用说了,大把大把钱就扔到她们身上了。   对这个她们还是很有把握,第一,张灿是叶东洋请来的尊贵客人,钱,肯定是有的,第二,张灿年轻,有哪个年轻男子不好这个的?除非他是太监。   江玲直是笑,知道阿柳的话里有话。   而阿柳又说道:“那好了,要比就开始吧,你先潜,我们再数数,数到十江玲就潜下去,最后以谁先浮出水面为输,怎么样?”   张灿笑笑道:“规矩由你们定,怎么说怎么算,我没意见!”   一见张灿这么好说话,那七八个女子就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好说话,越容易挣他的钱,当即笑嘻嘻的催着他准备开始了。   当栽判的是保镖首领吴国峰,这些事,不用说就是他来出面了,阿柳也笑道:“峰哥,你来喊开始,我来给江玲数数,数到十江玲就潜下去,这对吧?”   吴国峰当然知道阿柳这话有水份,不过在女人面前嘛,当然就当这个是游戏了,跟她们关系搞得好,自然也好占占她们的便宜,这个忙,肯定要帮了。   笑着也是点点头,然后对张灿道:“张先生,呵呵,你不反对的话,就开始了,不过她们数数的事,我就不数了,由她们自己的人来数,这个张先生不反对吧?”   张灿摆摆手道:“不反对。”   “那行,开始吧,我数一二三!”吴国峰看了看手腕上,不过没有表,都是来游水的,没准备那些东西,又不是搞专业的训练。   “一,二,三,开始!”   吴国峰还才说到“三”,“开始”两个字在后面还没说出来,张灿就已经潜到海里了。   阿柳笑嘻嘻的道:“真是个老实头,好吧,我也开始了,一。”这个一很长,隔了五六秒钟才说“二”字,一众女子和保镖们都笑得前仰后俯的,这一刻,在他们所有人心里面,都是认为张灿是输定了的,也在预计着准备到哪里敲张灿一顿饭。   因为还是觉得不能搞得太过份,在接近一分钟左右的时候,阿柳还是数到了“十”,江玲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潜下去。   在水面上的人都以为张灿已经是快要浮上来了,因为时间已经达到了一分钟左右,作为一个普通人,没有几个人能在水下憋得了那么久。   而江玲潜下水后,睁着一双眼在水中瞧着张灿,却见到张灿也笑容满面的瞧着她,好像表情还很正常,一点也没有硬抗硬受的样子,跟才潜进水里的情形差不多。   从这一点来看,江玲心里就呆了一下,这个张灿当真是个潜水高手!   如果是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在水中潜了一分钟之后,无论如何,那动作表情都不会轻松,会显得憋气硬抗的样子,但张灿连嘴都没有合拢,笑呵呵的表情,的确是很轻松。   江玲曾经是省队的队员,是真正的高手,虽然这两年来没经过正规的训练了,但底子仍在,经验仍在,一个普通人,又哪里是她的对手?   若是抗到极限,江玲在水里不做动作,只是潜水,那又要省下几份力气,不动作时,潜水的时间又能多一点,做动作潜水的肯定是没有静候着潜水的时间长的,这个经验,江玲就清楚得很了,而且以她的能力,基本上可以达到两分钟出头的样子,依她的想像,张灿已经多潜了一分钟,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了。   在水面上的人都不知道,因为没有谁把头潜到水中来观看他们两个的情形,而且都在水面上戏闹,觉得很有趣。   江玲心里就在暗中数着秒,虽然没有秒表,但她很有经验,潜水数秒的时间,基本上与跳班的时间不会有多大差距。   一秒一秒的数着,江玲一双眼也紧紧的盯着张灿,不过张灿却是笑容满面的依旧望着她,江玲数到一分半钟的时候,就觉得她开始闷气了,再到一分五十秒时,就觉得抗不了多久了,到两分零五秒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脸都被气涨得通红,“哗啦”一声,窜出水面来。   而此时,那些在水面上的人都还是有些惊讶了,虽然没有表,但感觉中,那时间可不短了,正在怔疑中,怕两个比试的人可别被海水淹了呛了,不过随着江玲的浮出水面,那份担心也就消失了。   但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第一个浮出水面来的竟然是江玲!   江玲满脸通红的喘着气,没有功夫和余瑕说话,刚喘了一口气,又是“哗啦”一声,张灿也窜出水面来了,他更夸张,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样子,那表情,显得确实给憋得很了。   当然,张灿自己明白,江玲是真正的喘气,而他,只不过是装扮的假像!   虽然两个人前后浮出水面的时间不会超过五秒钟,但先生的顺序却是很明显,江玲先出水面来,这很明显是江玲输了,而且江玲几乎还后一分钟左右才潜进水里面,这输赢就更不用说了。   阿柳和吴国峰更是诧异非常,似乎还没想明白,江玲怎么就输了?   难道是潜水的时间不够长?发挥没有以前好?   因为没有计时表,所以他们都不清楚,这一场比试,到底耗了多少时间,但江玲自己却是明白得很,她潜水的时间,绝对超过了两分钟,而张灿潜下水后,阿柳替她数数的时候,耗的时间,也在一分钟之上,也就是说,张灿潜水的总时间,肯定超过了三分钟!   三分钟,无论对一个什么样的人来讲,那都是极短极短的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但对于她们潜水界的人来讲,三分钟,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时间,平常人,三分钟时间可是会要了命的,就算是她们省队里,能在水下潜水的时间达到三分钟,甚至以上的时间的,那就能算得上顶尖的了。   这个张灿,倒是没把他看出来,竟然能潜到三分钟左右,而且江玲在忍不住窜出水面之前的那一刻,她还发现,张灿在她即将要浮上去的时候,那表情还是笑容满面,不是很紧张,也没多少气闷,她心里还在吃惊着,然后浮到水面上后,没想到张灿也紧随着她也浮上水面了。   江玲就觉得张灿最后这一下,似乎有些做作了,当然,毕竟在水里潜了那么久,达到极限也的确是有可能,但依她看到的情形来讲,也确实是可疑。   一两分钟过后,张灿和江玲都平息下来,不再喘气,吴国峰等一干人也恢复过来,笑问他:“哎,张先生,你还真能潜啊!”   江玲也很狐疑的问道:“张先生,你是专业的运动员?”   她的确是很怀疑,以张灿这个能力,也只有专业的游泳队队员才能达到,而且至少都是省级队以上的成员,一般人绝无可能达到这个地步,如果她跟张灿摆到同一起跑线上,她肯定必输无疑了。   张灿摇着头笑道:“没有的事,我就是小时候在老家的河沟里经常潜水摸鱼,跟伙伴比试潜水,在我们村里,比我厉害的多了去,都是摸鱼玩耍给闹出来的。”   江玲比其他人要懂得多,别的人也没多想,但她却仍是怀疑的道:“摸鱼练出来的?张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是做古董鉴定的。”张灿回答着,职业上,他没必要隐瞒,而且这次过来,钟一山以及现在的这个老板叶东洋也都没有要求他们保密。   “做古董鉴定的?”   几个女子都讶然问着,在她们眼里,张灿能跟叶东洋扯上关系,那做什么生意都有可能,却唯独觉得这个做古董的职业与他格格不入,在印像中,只有那些七老八十,戴着厚厚的眼镜子的白发白须的老头子才像是做古董的,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做古董鉴定了?   不过那些保镖却都是知道的,张灿的确是做古董鉴定的,应该还是专业人士,因为是与钟一山一起来的,而钟一山与他们老板叶东洋的交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犹豫了一阵,江玲又说道:“张先生,刚才确实没有认真对待这个比试,我想再跟你来一次正经的比试,可不可以?”   张灿怔了怔,诧道:“还要来?”   瞧了瞧江玲,见她表情不苟言笑,是很认真的样子,笑了笑道:“随你啊,反正是游戏嘛。”   既然说了,吴国峰等人就又开始给他们准备起来,而江玲这一次也没有再说要让时间,而是两个人一起同时进行。   吴国峰“一二三”三个数字一喊,张灿跟着江玲,几乎是同一时间潜下水去,在准备中时,江玲已经按着经验做好了准备,潜下水中时,胸里的气息储备已经准备到了最佳状态。   潜在水中后,江玲一边盯着张灿,一边又暗中数着秒,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消耗中,江玲见张灿嘴里在吐气泡了,而她暗中计的数,差不多到了一分半钟。   这其实是张灿故意的,他这一局是想着要输的,根本就不想赢,而且在事前,无论是保镖们,还是阿柳那一群女子,就没有一个再提及赌注的条件,所以张灿才放心大胆的准备输了,没有赌注,无论输赢,那都是个游戏而已。   不过也不能输得太难堪,否则会引起江玲的怀疑,从前一次的赌局中,张灿就知道江玲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所以要瞒过她的眼,也不是易事。   差不多到一分五十秒左右时,张灿就做着极力鼓气忍耐的表情,到江玲数到两分十五秒的时候,吐了一口气后就“哗啦”一下浮出了水面。   这一局,江玲是经过极佳的准备过后才做的,这一局她也有信心能潜到两分半钟以上的时间,这也已经是她最好的成绩了,不过没想到,张灿竟然只在两分十五秒钟,不到两分半钟的时间,结果就浮出了水面,让她大失所望!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袭击   这一次,不仅仅江玲觉得失望,就连吴国峰也有些诧异,刚刚那一次,虽然没有计表,但他估计时间应该是两分半到三分钟之间,也还在奇怪张灿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潜水能力时,却没想到,这再一次的潜水,竟然就输了!   而且这一次的比试,两个人还是同一时间开始的,前一次,张灿还让江玲计数到十,但阿柳数数时,几乎是数了一分钟之久,让张灿多潜了一分钟,然后江玲才潜下去,占了那样的便宜,而且江玲潜得也不差,至少是超过了两分钟,但结果却还是输了!   当真是莫明其妙的,很是想不明白,江玲都有些糊涂了,张灿一浮出水面,她也就没有气息再潜在水里,也跟着浮上水面,瞧着张灿仍然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弄不清楚张灿是真的能潜水,还是只是一时的运气赢了她!   张灿呵呵一笑,然后扑倒在水中,向大海的方向游动着,全身都极是舒畅的吸收着海水的能量,而脑子中几乎是自动的显示着海水中数百米范围以内的情形,只要他思想在哪里,想着哪里,哪个地方的情形就会清晰的显示在他脑子中。   这一点,张灿尤其感觉得清楚,因为大海的原因,他的能量似乎精进了许多,感应的距离远近也比以前强了不少。   在他后面的那些保镖和一众女子见到张灿游水的动作,笨拙得像一只猪,不禁都“哈哈”笑了起来,张灿一游远,他们也就不再讨论这件事了,纷纷扑进水中,保镖们就像逮小鸡一般,逮着各自面前的女子在水中蹂躏着,刹时间,嘻闹笑骂声一片。   张灿听不得他们露骨的调戏语言,手脚加了劲,水面上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水底下却是快速了,没几下便游到了十数米开外,接着越来越远,差不多游到了两百米之外后,这才停了下来,要是游得更远,肯定会让那些保镖注意的,也就不再游远,只是在那个区域里游上游下,尽情享受着大海带给他的畅快感觉和似乎无穷无尽的能量。   脑子中也更加清晰的感应着这片区域里的动静,他所在的地方,水深大约有二十多米,水底下的一砂一石,珊瑚,海中的生物,都在他脑子中显现。   张灿神奇的感应着这一切,也越发的感觉到奇怪,那颗避水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当张灿正沉浸在这种神奇的能力中时,脑子中忽然感应到其他的动静,当即一下子紧张起来。   就在这一刻,从远处的方向,也就是大海的方向,在水底中忽然有十多个身穿潜水设备的人潜过来,也潜入了张灿避水珠能量能感应到的范围中,让张灿吃了一惊。   再仔细的探测着这些闯入张灿脑子中的十几个人,张灿发现他们身上都带有手枪,荷枪实弹的手枪,不禁更是吃惊,当即想也不想的就往回游。   游到人群处后,张灿又发觉那十几个人潜到离他们有六七米远的海域中就不再往前了,似乎并不想现在就露出身形来。   张灿再仔细观测了一下他们的动静,虽然听不到他们在水中说什么,但表情却是探测得清清楚楚的,这些人的表情中,显然是针对他们来的,也一直在观注着他们的动静。   张灿不知道该不该跟保镖们说出这件事,想了想,觉得在不清楚事实真相原因之前,最好还是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只要这些人不是针对他就好了,自己也不清楚叶东洋是干什么的,如果他是个大坏蛋呢?背底里干的尽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呢?自己当然没必要给他做挡箭牌了,要想正自己的处境和行为,他只是和钟一山来给叶东洋做古玩鉴定的,其他的事,一概不理,尤其是像这样的事,更是不能插手理会。   一想到这个份上,张灿便对吴国峰说道:“吴先生,我游得累了,想回去休息,你们自己玩吧,不用理我,我回去休息休息。”   吴国峰正跟阿柳闹得情浓,呵呵笑道:“好啊,张先生要回去休息,让佣人带你上五楼就好了,她会安排好的!”   张灿点点头,三下两下的就游到了浅水边,然后独自回了别墅里,佣人当即带了他上五楼,就在挨首的第二间房里,第一间是钟一山的房间。   不用想,这房间里也是极尽奢华,跟张灿想像的一样,甚至还要奢华得多,张灿到了卫生间里,卫生间都有普通家里的客厅一般大,偌大的一个浴缸,走到近处,张灿便见到浴缸里有不少的电子机关,在前端甚至还有一个防水的液晶触摸操作屏,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张灿在触摸屏上按动了几下,很好操作的中文界面,一边操作放水,又设定了水温,等到大浴缸里的温水到了七八分的量时,张灿就躺了进去,有靠有睡,还有水流按摩,的确是舒服之极。   墙壁上还有液晶电视,张灿也没有去打开,这一个卫生间的设备,甚至要比一些有钱人家的房间都还要搞得漂亮豪华,张灿都不禁叹息起来,这个叶东洋,当真是会享受。   普通人在水里的时间要是超过了五六个小时,皮肤浸水过度,就会起反作用了,对皮肤也是一种损伤,但对张灿来说,泡在水里却是一种有益的活动,而且他还有能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操纵水离他身体皮肤表层一两寸远,完全可以让水分子沾着他,也可以不沾着他,随心所欲,这水几乎就是像他的手脚一样,在水中的时候,脑子在感应的时候,海水对他的帮助还更加巨大。   所以对张灿来讲,泡在浴缸中,无论有多久,水对他的皮肤都不会造成损伤,也正因为如此,张灿在浴缸中泡得舒服,舒服到睡着了,全身都浸在了浴缸中,浴缸里的水面上浓郁的水泡遮盖着,从上面看不到水里的情形。   在浴缸里,张灿全身潜在水中,跟条鱼似的在水里睡觉,完全没有去想在大海中探测到的那些带枪的人,因为他觉得自己肯定跟那些人无关,所以也不去关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佣人来房间里请张灿和钟一山下去用餐,但佣人在房间里却没有看到张灿的踪影,又到卫生间里看了看,卫生间里也没有人,只有一大缸的水。   佣人呆了呆,心想张灿难道是出去了?不过好像一直都没有看到张灿从大厅里出去啊,想了想,也就摇了摇头下楼了。   钟一山问了一下,听说张灿有可能出去了,也没多问,年轻人嘛,肯定耐不住寂寞,出去逛街了,也正常,只要做正事的时候把事情做得好就行,私事方面,他本就不应该再多加关注。   只是那些保镖也觉得奇怪,张灿应该是没有出去过啊,怎么就不见了?   好在他们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张灿和钟一山只不过是老板请过来做古玩鉴定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人物,所以也不深究,逛就逛去吧,叶东洋也没说不准他们出去游逛。   其实他们却都没有料到,张灿根本就没有出去,而是在浴缸中的水里面睡大觉。   避水珠的能量与脑子中的灵气互补,虽然不能结合在一起,但两方都精进浑厚得多,张灿差不多是在睡梦中进行了练习。   到晚上九点过后,张灿的房间中,房门被轻轻的扭动开了,闪进来一个黑影,在房间里打量了一阵,见房间是空的,当即又到卫生间里检查,卫生间里依然是空着的,不由得有些奇怪,走到浴缸边,伸手试了试浴缸中的水温,早已经冰凉了,水虽然还在浴缸里,但估计洗澡的人早就离开了浴室。   那黑影停了下来,顺手打开了水喉,一缕净水流进浴缸中,轻轻的水响,水花一点点,这个水响忽然间就把张灿惊动了,惊醒了。   因为张灿在水中是用皮肤毛孔呼吸的,所以那黑影虽然耳目极为灵敏,但却也听不出张灿就躺在浴缸中。   张灿一动,从浴缸中坐起身来,把那个黑影吓了一跳,还以为张灿发现了他而伏击他,顺手就一个擒拿手法锁住了张灿的喉部。   张灿根本就没料到有人来伏击他,吃惊又吃痛之下,用力一扭,又因为他是在浴缸中,水中还有沐浴液,滑滑的,他一阵猛烈抗拒,那个黑影猝不及防之下,给张灿一把揪落到浴缸中,两个人在浴缸里扭成了一团。   张灿洗浴的时候,天还没黑,所以卫生间里的灯并没有开,而现在那个黑影也没有开灯,只是从窗户上透进来些许的灯光,那个黑影一身上下都是黑衫黑裤,脸上也蒙了黑布,即使开了灯,也看不到他的脸。   不过这对张灿来说不是难事,因为那个黑影现在跟他一起都在浴缸的水里面扭打,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只要在水里面,他就能够清楚的用避水珠的能力感应到那个黑影的一切,包括他相貌。   当然,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张灿也能使用透视能力来进行透视,不过在黑白眼之下,他即使透视了,也只能得到透视过后的骨架图形,看不到那影的真实相貌。   不过事有凑巧,没想到那个黑影在不注意之下,被张灿拖进了水池中,在水里面,一切都呈现在了张灿的脑子之中,完全无所遁形。   那个黑影是个身手很强的练家子,手段也狠,不过就因为张灿吃了他几下狠的,痛极之下,便不顾一切的拖搂着他按在浴缸之中,混乱打斗中,那个人终于因为在浴缸中浸得太久而呼吸不畅,喝了几大口水,又呛到了,大水呛之中,身手也打折了,力气也小得多了,张灿更是不放松,加紧搂着他在浴缸中不松手,其实身体全身上下都被那黑影扭打得疼痛难忍,但是从这个黑影对他施加的手段来看,绝不是一般的入室偷窍者,而似乎是极厉害的人物,所以张灿才更加不敢松懈,只怕一个不好便给这个黑影给整死了!   这时候,张灿就估计到,他可能是被误认成了别人,也或许这个黑影是针对叶东洋而来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神秘女人   张灿全力拖拉之下,那个黑影虽然远比他要厉害得多,但在水中淹呛之下,逐渐就有些昏眩了,张灿兴奋之下,更是加紧了力气把那个黑影拖在水中。   渐渐感觉到黑影全身都软了,张灿才松了手,“哗啦”一声从水中坐起来,不过也就在这时候,从房外面又进来了两个黑影,一看到这个情形,当即一前一后的冲过来,两下就把张灿打昏了头。   对付一个人,张灿还能捡个便宜,但同时又再出现两个人,而且都是练过武的,那他就无法应付了,才两三下,就被打得差点晕倒,反击能力却是一点也没有了。   其中一个人当即把他拖出浴缸,扔到地板上,另一个就把被张灿拖搂到浴缸中淹得晕过去的黑影拖出来,那个黑影身手显然很强,就这么两下拖动,便即醒了过来,坐起身来稍稍动了动,接着便恢复了行动能力,可能也是恼怒之极,当即起身就对张灿狠狠踢了两脚。   张灿呻吟了几下,这几脚没踢他的要害,但却是踢在了极疼痛的关键位置,这个人,显然是个整人的高手。   其中一个黑衣人伸手把窗帘子拉下来,然后开了浴室中的灯,张灿给整治得很痛,但却没有晕过去,瞧了瞧这三个人,都是一身古时候的夜行人的装束模样,要不是现在亲眼看到了,他一定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   不过身上的疼痛,以及自然感觉到的危险感觉,这一切都让张灿知道这不是在拍戏,而是真实的,只是他现在搞不清楚这些人的来意。   “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我只是他的客人,今天才刚刚到的……”张灿见三个人停止对他的踢打动作后,赶紧就解释起来,这样可以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意。   “少废话,闭嘴!”   那个后来冲进浴室的两个黑衣人之中的一个当即对张灿低声喝了一声,是低沉的男子声音,这三个人,张灿只清楚被他拖拉进浴缸中的那个人的相貌,后来的这两个,他们的脸和身子没有在浴缸中的水里面,所以张灿探测不到,但听他们的声音也能肯定,这两个是男人。   而之前的那一个人,张灿已经肯定是一个女人,而且相貌相当漂亮的一个女人,只不过她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已经被张灿印在了脑子之中!   “我真的不是这栋房子的人……”张灿再次解释着,不料那个人当即就踹了他一脚,低声骂道:“他妈的,你再叫唤我就打死你!”   说着掏出了手枪,冷冰冰的手枪管顶在了张灿脑门上。   张灿吓了一跳,这一下由不得他不害怕,透视能力可是能清楚的透视到这支手枪里面,子弹可是上了膛的,而且是真东西!   看到张灿终于闭嘴不再吭声,那两个男的也就不再说话,把眼光投到那个女黑衣人面上,虽然看不到脸面,但眼光却是在询问着。   从他们两个的眼光来看,被张灿弄到水里呛晕的女子显然还是个当头的。   那女子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对那两个男子低声道:“你们出去,我来问话。”   那两个男子犹豫了一下,但那女的眼光一凛,当即躬身退了出去,显然对她很是忌惮畏惧。   张灿虽然把她给拖拉在浴缸中呛晕了,但说实在的,他远不是这个女孩子的对手,只是因为占了能在水中自由活动的便宜,要是在房间里,那他早被那女子制服了。   这个女人的身手,张灿虽然不会武,但却感觉得到,她只比苏雪稍逊,也算得是极厉害的人物了。   等到两个男人退出去,那女子露出的一双眼冷光一射,盯着张灿冷笑了一下,然后低声道:“你好啊,让我都吃了个亏……”   张灿只得讪讪笑道:“我真不是这里主人的什么人,我实话实说,我跟隔壁的老人家都是从京城过来的,是这里的主人请来作古玩鉴定的,所以你如果是与这家主人有仇怨的话,我想你是找错了人……”   “少废话,找的就是你们!”那女人又低声一喝,这个话意很明显,这让张灿也是一怔,他说得够明显的了,但这女人还是这么说,又点明了找的就是他。   张灿心中一凛,这女人说找的就是他的时候,还说了一个“们”,找的就是他们,那明显是指他和钟一山,难不成是针对他和钟一山的?   是钟一山的仇家?   “你少胡思乱测,我们来找的就是你和钟一山,告诉你,我们不是你们的仇家,但有一件事要你们做,你现在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答应,我会饶了你们的命,否则就……”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张灿心中一凛,这个女人说的话,他相信,要是不答应她的条件,只怕现在就活不了!   “你……你总得说是什么事情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办不办得了?”张灿无奈的再问着,要是对方要他办的是办不到的事,那不是等于要他的命了?   那蒙面女子沉吟了一下,然后低声道:“你跟钟一山两个人只要替叶东洋做生意进行鉴定的时候,给他做假的鉴定就行了,我会支付你们两千万的酬劳,事先预付一千万,事先再支付剩下的一半。”   “这个……”张灿一呆,没想到这个女的要他和钟一山干这个,现在想一想,原来这些人当真是来找他和钟一山的,做假的鉴定,两千万的酬劳,再加上这些人又都带有手枪,从他们的行动举止来看,可以肯定不是警方的人,那除了警方,就只能是黑道上的人了!   如果是警方的人,那还好说,张灿不怕这个,但黑道上的人,他就没把握了,再说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那女子“嘿嘿”一声冷笑,又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灿看她的眼神和语气就知道,要是自己不答应,只怕现在就要对他动手,跟她这样的人,是没有条件可说的,当即回答着:“这个……就算我答应了,只怕钟老也不答应……”   “这不用你担心,他已经答应了!”那女子一下子就打断了张灿的话,冷冷的说着。   张灿打了一个寒颤,这女子当真是很恐怖,的确啊,从他们这一帮人从海中潜过来时,他当时就想到,这些人若不是警方的人就肯定是黑道上的,有这样的实力和设备,那这样的黑帮实力可不得了!   若是现在不答应她,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张灿呆了一下,脑子里却是清醒起来,随即回答道:“你们要我们什么时候做这件事?在什么地方?”   “你少问这个,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你们只管等着。”那女人低声一喝,然后伸手从张灿的裤袋中顺手取出钱夹,取了张灿钱夹中的银行卡出,极速的记下的银行卡上的号码,又说道:“一千万的现金,明天中午之前会打入这个帐号,嘿嘿……”   那女人笑了笑,又低声道:“我也不怕你们反悔,也不怕你收了钱不做事,知道吗!”   这是完全把张灿吃定了的意思,张灿发着呆,那女子又是嘿嘿一笑,然后迅速闪身出了浴室,身子轻盈灵动,转瞬间便消失在房间外。   张灿又呆了一阵,赶紧站起身出去察看,那黑衣女人以及她的同伴早已经没有了踪影,想了想,张灿又赶紧跑到隔壁的房间,推开门,见钟一山坐在床上也只是发着呆!   看来钟一山也遭受了他同样的事情,愣了一下,这才又低声问道:“钟老,那……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钟一山发着怔,好半天才叹息着道:“小张,没想到……没想到把你卷进了这样的事件里,真是对不住……”   说了这几句话,却是半分也没有透露出那个女人一伙是什么人,是什么来头!   张灿忍不住问道:“钟老,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不能报警吗?”   “报警?”   钟一山惨然道:“别提报警了,这些人心狠手辣,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死在了他们手中,这些人是国际上的黑道组织,具体的来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心狠手辣,而且无孔不入,他们势力遍布世界各地,如果查,也许能抓到他们十个八个的人,但还有更多的人你查不到,你也会因此而害了你的亲人,他们为了报复,那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看到钟一山又畏惧又惊恐的表情,张灿也头痛起来,没想到本以为是一趟简单的鉴定活儿,却是惹上了这么难缠的对手!   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也想不出来,张灿沉吟了一阵,然后说道:“钟老,现在别管这个了,反正想也是那么回事,于事无补,我们只有见机行事,他们说明天要给我的帐户中打一千万的款,事后再付另一半,我想在这个空当的时间中,我们先找机会查查看,反正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钟一山摇摇头道:“没有办法的,如果不替他们做事,我们自己的危险还是小事,搞不好他们会对付我们的家人,这才是最可怕的,不过就算替他们做了,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赌宝   钟一山又叹息了一声,对张灿道:“小张,这次本是想带你来进行一次层次高的鉴定,但却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一件事,真的不好意思了,要不……”   犹豫了一下,钟一山轻声又道:“要不你先回京城吧,这边由我一个人来应付!”   “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钟老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张灿当即一口就回绝了,然后又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走一步看一步,要是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向小舅求援,在我们这个国度,什么人还能跟国家机器抗衡?”   钟一山苦笑了笑,还是点了点头,张灿背后站着的是王家和苏家这样的巨头,倘若真的有黑道人物与他们交上了手,也有可能是自寻死路了,中国是一个很特殊的国家,除了国家政府机器外,任何其它的组织或者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如果被政府盯上而又下决心整治的话,那就肯定是没有生存的机会,现在他们沾上的黑道帮派,在国际上虽然很有名声,但要与王家这样的高官家族对碰,在这个国家中,那还是没有办法相抗的。   想到这个,钟一山心里又有了些希望,以他的能力当然是没有办法,但有张灿就不同了,估计对方的人也确实没有弄清张灿的身份了,即使是他们这样有势力的黑道,也不会轻易去沾惹他们对付不了的对手的。   张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后,再细想了一阵,这些要胁他们的人也并没有留下确切的信息,比如要他们在什么样的场合中做假鉴定?他们又怎么能确定叶东洋在什么时候跟他们交易?   交易的对像,张灿想当然的认为就是这一帮人的后台了,否则不会现在来要胁他和钟一山了。   第二天早上,张灿很早就起了床,洗涮过后到楼下吃了早餐,钟一山心事重重,就在厅里坐着看报,有那么多保镖守着,似乎觉得安全些。   张灿就吴国峰说了要去街外一趟,想要到银行取一些钱,吴国峰笑了笑道:“行,我开车送你。”   张灿也没有拒绝,为了免得他们怀疑,有吴国峰一起跟着去反而好一些。   出去的时候,吴国峰还叫了一个保镖一起陪着张灿去,他心里还想着,看来张灿是想取钱给阿柳那几个女人了,这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嘛,何况他还不是英雄,再说了,在叶老板的别墅里,吃穿住行,哪一样都不用花钱,他去取钱干什么?那还不是为了女人又是为了什么!   郊区的配套设施很少,吴国峰把车一直开到市区边沿才有银行,张灿让他们把车停到路边,然后下车到银行外的ATM机上取钱,当然,主要还是要察看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打了款过来。   把银行卡插进去后,输入密码,然后察看余额,果然,这卡上多了一千万的数字,张灿眉头一皱,这些人,倘若真是黑道上的人,只怕给他们办了事后,也不一定能善了,要真能保证密秘,只有死人才会,自己还真要注意了,还得小心这些人会不会杀人灭口!   没想到这一次的出行竟然就这么巧的遇到了不妥的事,张灿叹了一声,想了想,又取了两万块现金,外边吴国峰和他同伴还在车里等着呢,若是一分钟都没取,他们说不定就会怀疑了。   看到张灿手里捏着一大叠钞票回来,吴国峰笑嘻嘻的给他开了车门,挥手让同伴开车,说道:“张先生,我听老板说今天有新请来的小姐,听说是从香港那边请过来的二线模特,漂亮得很,比国内的素质更高,张先生可有福气了!”   “我有什么福气?”张灿随口说道,管她们是从美国还是香港过来的,他都没有兴趣。   吴国峰色色的笑道:“这可是老板专程请过来陪他的客人的,你是他的贵客,通常像这样的情况,这些女人都是不对我们开放的!”   张灿嘿嘿一笑,看来这个叶东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对客人朋友都是用这一手来笼络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通常能为金钱和美色所诱惑的人,别的人用这样的手法,那也一样能诱惑到。   叶东洋可能是真的很忙,从昨天出去过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别墅,张灿回去后,十几个保镖还有八个小姐嚷着赌钱,又邀请张灿也来玩。   张灿笑呵呵的也答应了,平时搞得太不合群也没意思,现在也没有别的事,钟一山是真的不玩这个。   人太多,玩扑克人太多就混乱,吴国峰提议赌骰子,只赌大小,人多更好,赌钱不怕人多,保镖们一闲着就是赌钱,最好的就是女色和金钱,而阿柳和江玲那七八个小姐就更不用说了,赌钱喝酒对她们来讲,或许是正事,每天都离不了这样的事。   张灿以前也不是没玩过,不过大多都是斗地主,跑得快,或者是诈金花,都是老家的玩法,人多的话,就是赌宝。   在老家那边,赌宝的意思其实就跟赌场里的赌骰子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多的细分玩法,赌骰子除了大小单双以外,就还有点数,豹子等等,而张灿老家的赌宝最简单不过了,只有单双的玩法,而且工具也简单,就是一个小瓷碟子和一个小酒杯或者茶杯,挑两粒玉米粒,玉米粒上一面是凹的,一面是凸的,用火柴棍或者墨汁将两粒玉米粒凹的那一面涂黑,然后放进碟子里,用茶杯盖了,跟摇骰子一般摇几下,然后停下来等下注。   玉米粒的结果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单,另一个就是双了,两面凹的或者两面凸的是双,一凹一凸就是单了,无论你下哪一面,都是一百分之五下的机会,赔率则是一比一,这在农村是最受欢迎的赌钱玩法,简单,直白,人人都懂,在家村,男女老少都会玩,甚至是玩得很疯狂,这就是所谓的“赌宝”!   张灿没有赌运,无论他玩哪一种,基本上都赢不到钱,玩十次输九次,即使赢一次,那赢的也少。   不过现在的形势就大为不同了,张灿的透视能力,黑白眼一施展,这底牌还不是清清楚楚的啊?   一个保镖早把骰子和骰盅拿了出来,用两粒骰子,张灿透视了一下骰子,骰子里面是实心的,一对水晶骰子,没有作假,骰盅也没有机关。   现在的赌局啊,十有八九都是作假的,有透视盅,有遥控骰子,不过这对张灿都是瞒不过的,他的灵气能分析物质的分子结构,刚刚那一透视之下,骰盅和骰子都是普通的材料做成的。   像做假的事,张灿在老家也见过,但凡沾上了金钱的事,都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做假造假,就像赌宝吧,他就知道在玉米粒里装机关,用小刀把玉米粒里刨空,然后塞进磁铁,磁铁有异反两种性能,在玉米粒刨空的里面放上极小片的磁铁,然后用腊或者胶水沾上,再烧黑那一面,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   赌宝的场子是会准备一张大桌子的,做假的人会预先在大桌子桌面的底下那一面沾贴上一块大磁铁,然后上面摇宝的人只要把碟子放到磁铁位置的地方,碟子里的两粒玉米粒无论怎么摇,结果始终都只是一个,如果庄家设置的是单,那一晚上都会出单。   不过庄家为了不惹起赌客玩家的怀疑,有时候也会把碟子摆放到磁铁影响不到的位置,那一宝就会是自然的结果,当然,庄家在那几下中是不会玩大的。   张灿隔壁那个堂哥,也就是前几次回去租他的长安车的那个,他就做过这样的机关,所以张灿也懂,但他是没做过,只是到了后来闹得多了,就算是农村的人也大多都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赌宝的这个机关也用不到了。   吴国峰是保镖的队长,算是叶东洋手下的头目,薪水他最高,钱也数他最多,所以这个庄家就由他来做了。   抓起骰盅摇了摇,吴国峰打开看了看结果,笑呵呵的又再摇了几下,然后把骰盅摆放到桌子中间,一摊手道:“就只玩单双,一赔一,大家先下注,然后我再决定买卖!”   一众女子和保镖都是笑嘻嘻的掏钱出来,保镖们拿钱都是在口袋里,而那些小钱掏钱出来却是在胸罩里或者袜子中,压单压双的都有,不过第一把压的注额都不算大,最多的几百,当然,最少的也是一百,以一百的钞票为基数。   张灿透视了一下,骰盅里的点数是八点,一颗骰子是六点,一颗骰子是两点,八点是双了,庄家面前是单,对面是双,想下单双的就各自挑地方扔钱就行了,然后等庄家开盅。   吴国峰看了一下,下单的大约有一千五左右,下双的有两千,这第一把,没什么大注,都是试探一下,当即掏了钱出来,大约有一万块的样子,摆在了面前,然后说道:“这第一局不卖单双,就这样揭了,开……”   刷的一下,吴国峰就把骰盅揭开了,看到是八点,嘿嘿一笑道:“八点双,庄家输,赔钱!”   拿起面前的一千五赔了对面的双两千,他自己还贴了五百块。   第二局,吴国峰几乎没有等待的就摇了骰盅,刷的一下摆在了面前,然后叫道:“下注下注,想赢钱的就下注!”   第一局赢的高兴,输的也不恼,赌局才开始,后面机会大把的是,吴国峰一摇好盅,所有的人就在嚷嚷着下注了,这一局,注也大了起来,几个女人都是四五百的下,保镖们更是一千几百的下注,不过下的注是单双都有,这一半对一半的机会,下哪边,其实机会都是一样的。   张灿第一局虽然看到了是八点的双,不过没有下注,在这样的场合中,其实输赢都是无所谓的,之所以过来,那也是跟他们一起凑个兴,图个热闹。   这一局,骰子的点数是三五点,依然是八点双数,张灿也没多想,顺手数了五百块丢到吴国峰的对面,下了双。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从新加坡来的漂亮模特   吴国峰第一局输了五百块钱,这对他来说不是大事,这还才刚开始,连热身都算不上,等到众人都下了注后,他数了数两边的钱,下单的有五千多,下双的只有一千,而张灿的那五百块还占了一半。   吴国峰其实心里是信单的,但下单的钱多,下双的少,要把单卖掉他一个人赌双的话,即使赢了也只有一千块,不划算,不如赌单,再说了,这赌搏的事,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有时候你越相信的结果,其实开出来就越不是你想要的,有句话叫做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好,这一把还是不卖,就这样开了!”吴国峰拍了拍手掌,提起骰盅就揭开了,快得甚至其他人都还没有准备。   吴国峰估计自己是输了,因为他摇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单,不过揭开后,众人的眼睛都是紧紧的盯着,看到是三点和五点,又是双后,大部份人都骂了一声,赢的只有四个人,张灿下了五百,有一个保镖下了三百,江玲下了两百,一共只有一千块,而下单的那一边,总共有五千四百块,赔了张灿他们下的一千块钱后,吴国峰这一把就净赚了四千四百块,除掉上一局输的五百,还有三千九的利润。   吴国峰顿时呵呵笑了起来,把钱合在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叠钱上面,笑道:“看吧看吧,有输就有赢了,再下再下,下一次赢的就是你们!”   张灿嘿嘿一笑,吴国峰这个话说得很像一个赌场里的荷官和发牌手了。   接下来在后面,吴国峰摇骰,其他人下注,有输有赢,张灿也是赢几把再输两把,总是让自己的钱处在没赢没输的状态,陪着他们玩耍。   正玩得热闹时,门外有保镖进来说道:“峰哥,老板回来了!”   一听到叶东洋回来了,吴国峰赶紧一把抓起面前的钱道:“散了散了!”也没有数钱,张灿看他的钱比拿出来的时候要少了一半左右,这一阵子赌下来,吴国峰还是输了几千块,当然,十几个人当中,也说不清楚谁赢谁输了。   把骰子骰盅都收了,人也各自散开,张灿倒是没动,做在沙发上,几个女子也坐在他身边,张灿一扭头就看到坐在他右边的第一个竟然就是江玲,微微笑了笑。   江玲贴在他身上,似乎是用某一点软软的地方顶了张灿一下,有意说道:“张先生,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天可以吧?”   张灿还没回答,叶东洋就进了客厅,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四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女子,相貌也是极为漂亮,客厅里原有的江玲等八个女子也算是漂亮的,不过与那几个一比较,就显得逊色了。   叶东洋看了看客厅里的样子,淡淡一笑,说道:“阿峰,又赌了?”   吴国峰讪讪一笑,摸着头回答着:“老板,反正闲着没事,也就玩玩。”   叶东洋不再问他,又瞧着张灿和钟一山,笑笑道:“张先生,钟老,还习惯吧?”   钟一山点点头,不过心事重重的,也没心思回答他,张灿心事就没他那么重了,点点头道:“还好,就是叶老板的房子太豪华了,就怕享受了回去过了差的生活反而不习惯。”   叶东洋“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张先生讲笑了,嘿嘿,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说着就介绍着身边那四个靓丽的女子:“张先生,钟老,这次的生意有点大,还得依靠你们的眼力,所以在生意之前,我得好好慰劳慰劳你们,这四位小姐可是我花了心思从香港和新加坡请来的,在当地都是比较有名气的模特。”   这个话,张灿早听吴国峰说过,看了看,这四个女孩子化了妆,长得都还漂亮,也都是东方人的肤色,正想着该怎么拒绝时,眼光在靠右边上的那个女孩子脸蛋上一停留时,脑子里忽然一震!   叶东洋还在介绍着那四名女子的名字,而张灿一双眼盯着那个女子的脸蛋直发愣,这张漂亮的脸蛋,他见过,当然,这个女子不是他认识的人,而是昨晚到他房间里要挟他的那个蒙面女人,虽然蒙了面,但张灿把她拖进了浴缸中,用避水珠的能力看到了她的真面目,而现在,叶东洋带回来的这四个女人,张灿可以肯定,她就是昨晚那个女人!   “这个是曾芷珊小姐,罗佑玲小姐,吴敏敏小姐,叶紫小姐……”叶东洋介绍的名字,张灿前面几个都没注意,介绍到袭击他的女子时,“叶紫”的名字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   看到叶紫也诧异的看了看张灿时,张灿才警觉的收回了目光,然后在另外三个女子脸上扫了一遍,露出色色的样子。   这时候,张灿赶紧就做出了让叶紫不起疑的动作,因为他估计叶紫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能认出她来,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露出面目来,而且现在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即使张灿听声音,那也还没有机会。   叶紫自然也想不到,张灿的身上还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能透视,还能用避水珠的神奇能量在浴缸中已经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本来还觉得毫无头绪,但张灿没想到叶紫竟然主动出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化身成了国外的模特,不过张灿也估计到,叶紫或许也是想着他不可能会认出她来吧!   叶东洋眼疾如电,早瞄到张灿的眼光在叶紫身上发傻那一下,笑了笑道:“张先生,这个叶紫小姐,呵呵,跟我是本家姓啊,是来自新加坡的模特,在台湾发展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到内地,我可是花了不小的功夫把她们四个给请了来,你喜欢哪一位?”   张灿苦笑道:“叶老板,我和钟老过来就只是给你做鉴定的,做完事后还要赶回去的,家里也忙,叶老板,你就直说吧,还要多久才会让我们完成这次来的任务啊?”   叶东洋呵呵笑道:“别急别急,要做的总会要做,看看四位小姐吧,多漂亮的人儿,聊聊吧,喜欢哪一位?”   张灿摇摇头,想了想才回答道:“叶老板,昨晚可能是因为到了生地方睡不着觉,现在好困,我想休息一下再聊吧!”说着又打了一个呵欠,丝毫不顾形像。   除了叶紫,其她三个女子都不禁露出不屑的表情,张灿的表现太土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有钱人,她们三个的心思都落到了叶东洋身上,这个叶老板毫无疑问,肯定是个超级有钱人。   叶东洋一怔,没料到张灿竟然不好色,瞧他的样子又不大像啊,再说了,这四个女人,尤其是那个叶紫,的确是极漂亮的人,如果是男人,应该就没有不喜欢的,难道张灿不是个男人?   叶东洋怔了一下时,没想到叶紫倒是自己开口了:“这位先生,我看你眼圈发黑,可能是真的失眠吧,我学过一些按摩手法,对解除疲劳很有心得,不如我陪你吧,我给你按按……”   叶东洋又是一怔,不由得呵呵一笑,当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个叶紫,他一路都觉得有些冷淡,通常像他花钱请来的那些女人,就没有用钱左右不了的,但这个叶紫,似乎对他的金钱攻势不是很在乎,还真有些奇怪,本以为她是那样的性格,可是现在她居然又主动对张灿示好,这女人说要陪睡,什么按摩之类的话就是借口。   笑了笑,叶东洋随即道:“好啊好啊,叶小姐有这个技术当然好,我看就陪张先生聊聊天,谈谈心,再按按摩……”   张灿见叶紫主动对他示好,心里更确定了,这个叶紫就是昨晚那个来要挟他的人,看来她的目标就是来试探和应付自己和钟老的,这可要小心了,有可能她会试探自己会不会遵守与她们的协定,要是自己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说不定就会露出口风,而现在自己明白她的身份,那自然不会上那样的当。   不过要真与她一起的话,又有些担心,这个女人身手强得很,昨晚是碰巧借着水治服了她,但要她再上第二次那样的当,就不大可能了,而且即使再到浴缸中,她也不一定还能被自己治服,只要她有防备了,那就很难很难对付得了她!   “这个……叶老板,我看还是一个人休息一下吧,我真的太困了……”   可是不等张灿再说,那个叶紫就已经依偎过来,伸手在张灿腰间一抚,麻麻痒痒的,很是舒服,不过张灿心里警惕,并没有觉得好舒服,反而是害怕。   叶紫娇柔柔的道:“张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嫌我长得丑让你不舒服了?”   “这个怎么会呢?”张灿讪讪一笑,也就不再推脱,要是再推的话,反来会让叶紫起疑心,既然她乔装来的,就肯定不会露出马脚来,不会让他起疑心,其实也就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动武。   “也好,叶小姐说笑了,要是你都算是不好看的话,这天底怕是没有好看的人了!”张灿不动声色的回答着,“可就是我睡觉有些怪僻,打呼啊,怪僻好啊,怕叶小姐受不了……”   叶东洋呵呵一笑,随手一摆,心想这个张灿当真是怪僻好,这些女人再漂亮,那也是他花钱请来做的小姐,只不过身份高一点,价钱贵一点,来了就是要做要赚钱的,要赚钱当然就得服伺男人了,管你是打呼还是有什么怪僻好了!   张灿苦笑着,心里却在思虑着,这个叶紫会怎么样对付他呢?虽然说她是这样的身份来了这里,但肯定不会做那些女人会做的事,但如果又想让自己不起疑心不会发觉的话,她会怎么做?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斗智   叶东洋古古怪怪的表情,挥挥手,示意张灿和叶紫上楼去。   叶紫浅浅笑着,伸手挽着张灿的臂弯,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上楼,如果叶东洋和其他人不是很清楚叶紫是什么身份的话,这个情形还真会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张灿和叶紫在透明玻璃的电梯中,在往上升的时候,叶紫对张灿那亲昵的动作就变了,让张灿都可以感觉到叶紫的情绪冷却。   果然很有问题,张灿也在暗暗庆幸昨晚与叶紫在浴缸里经过了那一下,否则他哪里能看得到叶紫的真面目?   若是不知道叶紫的真面目的话,她今天有备而来的行动,张灿又哪里能够防备得到?想想心里就后怕,如果在叶紫面前露了些不应该表露的意思,那就有可能出大问题,叶紫这一伙人,绝对是能下得了手的人,心狠手辣自然不在话下!   出了电梯,叶紫就松开了手,但脸上还是微笑的表情,不过张灿却是看得出她眼里包含的那一丝得意,估计叶紫也会以为她肯定是成功的靠近了他的身边。   张灿在前边,推开房门进去,叶紫跟在后面,到房间里后,张灿也想看看叶紫想怎么开始行动,应该来说,她现在肯定不会露马脚出来,那如果要不露马脚出来,她又怎么掩饰?   这一夜,她会跟他同床共枕?   坐到床上,张灿觉得有些不自然,随手指了指房间里:“随便坐!”   对这方面的事,张灿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若是面对苏雪或者周楠啊,刘小琴啊,他倒是能够随和对待,但对叶紫,却就是没那份心。   叶紫看了看房间里的家具摆设,靠床头的地方有一个小冰箱,透明的柜面玻璃后,看得到里面冻着很多牌子的饮料,当即说道:“嗯,我有点渴……”   说着打开冰箱,取了一罐橙汁饮料,然后又问张灿:“张先生,你要喝什么?”   “随便……可乐吧!”张灿随口应着,叶紫给他也取了一罐,打开了罐子再递给他。   张灿喝了一小口,随手又放在了床头柜上,心里在想着,叶紫后面会怎么做?瞧她的性格,以及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占她的便宜,当然了,即使她给,张灿还不敢要呢,这种便宜,只怕是要命的便宜了。   “你……先去洗个澡吧,你洗了我再洗!”叶紫喝了口饮料后忽然就说了起来,说的时候表情很暧昧,眼睛水汪汪的,极尽诱惑。   张灿当然明白,她这百分百是装的,忽然间这么说,那肯定是有什么动机了,难道是要趁自己洗澡的时候动手?   这个应该不可能,如果当真要动手的话,叶紫能轻松的打倒他,绝不会费力,而且在水里,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又怎么还会再起再上第二次当?   不过无论怎么样,张灿都觉得叶紫不会在这么早就暴露她的身份,应该来说,他现在是没有什么危险,只是还真没猜测到叶紫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出击。   “好,那……那我先洗澡了!”   张灿也料不到她会怎么做,估不到的话不如就顺着她的话做,以退为进,见机行事,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是个男人,那还怕了不成?   到了洗浴间里,张灿一边放水洗澡,一边透视着客厅里的情形,叶紫果然轻手轻脚的检查了一下门关好没有后,立即就从身上取了一个小纸包出来,然后往他的那罐饮料里撒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   张灿当即明白了,叶紫的行动方案是这个,那里面多半撒了迷魂药物,又或者是安眠药之类的,总之是不会让他发现,又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张灿透视墙壁过去看到叶紫的动作,又分析了一下她撒进饮料里的药物成分,灵气分析之下,那些药粉的成份显现在脑子中,果然是强效的安眠药,那是比普通安眠药的效用强几倍,如果吃了下去,张灿可以肯定,就算是一个身体强悍的大汉子,也会沉睡如猪,叫都叫不醒。   不过张灿心里也有准备,出去了要是不喝那饮料的话,叶紫就会怀疑,说不定还会用别的方法,要怎么办呢?   现在的情形是,他必需得把那罐饮料喝了,这才可以让叶紫放心,但他又要怎么来解除罐子里的药粉呢?   把衣服脱了后,张灿又到浴缸里泡了起来,一边泡澡,一边又想着对策,心里想着,要是能把饮料罐里的药粉不知不觉的提出来就好了,那样的话,即使把那饮料喝了,对自己也没有影响。   一想到这个,张灿忽然想自己身上的避水珠能力,心里就想着,避水珠的能力能随心所欲的把弄水分子,那罐饮料也是液体水份,那他能不能把饮料里的药粉暗中弄出来?   张灿这么一想,当即起了兴趣,想了想,立即就在浴缸中试验起来,把避水珠的能量运起,浴缸里的水里有沐浴露,而此时,沐浴露与水混和在了一起,已经无法分开。   不过张灿并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避水珠的能力能完全控制水,张灿把避水珠的能量一运起,把水分子运动起来,水分子在他的意念之下自动把沐浴露分离出来,张灿把手指在水中轻轻一晃动,再把手从水里提起来,这时候,他的手指尖上沾着一滴极为浓郁的沐浴露!   那一滴沐浴露当真还要比原来的浓度都还要浓得多,是张灿用能力把它们浓缩到了一齐,而且在他的能力运作之下,那一滴沐浴露就沾贴在他的手指尖上,无论翻转倒顺,都不会滴落,因为沐浴露也是属于液体,避水珠的能量同样能够控制它。   张灿顿时放松了心情,自己有这个能力,那就不怕叶紫的暗中动作了,只要出去暗暗把饮料里面的药物提出来,那就可以轻易摆脱叶紫的控制了。   不过得把刚刚悟到的能力运用法子练熟一点,不要出了差错,对自己不利,要不然自己给麻倒人事不醒后,可就麻烦了,搞不好把自己脱光了拍一段床上的动作大片,那自己可就给她当真抓牢了,别的倒还不怕,也不担心,但这样的事,那还是要注意的。   张灿又在浴缸里练习了好几遍刚刚用过的能力,直到有百分百的把握时,这才起身,抓了条浴巾围在腰间,又擦了擦脸上身上的水珠,踢踢踏踏的拖着拖鞋出了浴室。   叶紫笑吟吟的道:“洗得还好吧?嗯,你先坐会儿,喝点饮料,我洗完就好……”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叶紫却没有很积极的马上就进去洗澡,而是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又指着张灿的饮料说道:“张先生,喝点饮料,据说洗完澡是要补充水份的,对身体有益。”   看来叶紫没见到自己喝那放了药粉的饮料,她就不会放心,也不会当真进去洗澡!   张灿呵呵一笑,当即拿起了可乐罐,手指捏着饮料罐的时候,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迅速的将可乐罐里的药粉分离出来,又凝结成一滴极浓的水滴,然后拿到嘴边一倾斜,装做喝的时候,食指一伸,就把那滴浓缩液滴沾在了食指上,而这个时候,可乐罐里的饮料其实已经是纯净的可乐了。   张灿又骨碌骨碌的喝了两大口,见叶紫紧紧的盯着他,想了想,心里又有了计较,当即对叶紫说道:“叶小姐,我也听说可乐里加橙汁,味道更好喝,呵呵,可不可以把你的饮料给我加一点点?”   叶紫一怔,然后笑吟吟的把橙汁瓶儿递了过来,笑道:“好啊,当然可以!”   张灿顺手接过瓶子,在叶紫的眼皮子下大大方方的把瓶儿口子对着可乐罐,然后倾斜着一倒,黄色的橙汁液流进了可乐罐里。   也只是稍微倒了一些儿,张灿当即停了动作,顺手把橙汁瓶竖起来,这个动作更自然,叶紫也没有注意了,因为张灿面对着她,一手抓着可乐罐,一手拿着她的橙汁瓶,任何的可疑动作都做不了。   但叶紫不知道的是,张灿食指上的那一滴浓缩药液就在橙汁瓶竖起来的那一刹那,食指在瓶口一抹过,那滴药液就顺着瓶口滴落了进去,接着张灿把瓶子顺手还给叶紫的时候还摇了摇,当然,这个动作更自然。   叶紫接回了她的饮料瓶儿,笑吟吟的看着张灿的可乐罐儿,这个才是她最关注的。   张灿笑呵呵的把可乐罐端在手中,还用力的摇了摇,笑道:“得用力摇一下,把两种饮料混合起来,这才好喝。”   叶紫笑吟吟的没说话,心里却是在说:摇吧,使劲摇,把药粉全喝掉,喝得一滴不剩!   张灿使劲摇了摇,然后仰起头,把那一罐饮料喝了个干净,最后还把空的可乐罐倒着摇了摇,连一滴都没有了,这才把罐子放在了桌子上。   “格格格……”   叶紫是忍不住的笑了,由不得她心不高兴,这个家伙,昨晚居然让她吃了个闷亏,若不是还要利用他,昨晚就把他给咔嚓了。   说实话,叶紫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即使是她们内部的人,也因为她的身份和能力而畏惧她,没有人把她当女人,她就是一个冷酷的机器,对她来讲,只有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笑了笑,叶紫也拿起橙汁喝了一大口,心里高兴之下,还多喝了几口,她要等到张灿晕倒过后,然后才去洗澡。   张灿坐在床头边,甩了甩头,有些古怪的说道:“咦,怎么回事?头有些晕呼呼的,难道是感冒了?”   叶紫笑道:“有可能吧,这几天温差大,有可能会着凉,睡一觉,休息好了就会好。”   瞧着张灿,张灿也故意做得有些头晕糊涂的表情,叶紫心里想着,在估计着他还要几秒钟就会倒下,那个药粉,效力非常强,是她从国外的渠道弄回来的,在国内是买不到的禁品,张灿还不倒才怪呢!   心里这样想着,又在数着秒,不过叶紫才没数几下,忽然觉得非常困,眼皮都睁不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沉沉睡意让她没来得及想什么,一歪头就倒在了沙发上!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糊涂帐   张灿知道是药性发作了,叶紫晕了过去,不过他还是等了一两分钟,这才靠近了,然后低声叫唤了几声:“叶小姐,叶小姐?”   叶紫没有丝毫动静,张灿再扶了扶她,依然没有动静。   张灿放了心,叶紫是真的晕倒了,因为他的灵气在透入叶紫的身体中,能够完全感觉到她身体里的药粉效力化解了,正在她的血液中畅行,药力正遍布她全身!   把叶紫的身体翻过来,张灿瞧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的确很漂亮,不过张灿始终感觉到这张脸有很凶狠的味道,虽然对方处在沉睡昏迷之中,张灿依然还是有些忌惮,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   不过这个时候不报复报复,心里不爽,张灿一想到昨晚给她的硬手整治得痛不堪言的情形,恼怒也窜出来了,狠狠的在叶紫脸上拧了几把,想了想,又把她衣服脱了,只剩内衣,然后把她扔到床上。   这一晚,张灿睡得极是畅快,睡之前还踢了叶紫屁股两脚,虽然没有动她,但也要让她无话可说。   叶紫的那药粉当真厉害,她这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才醒过来,醒过来后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看了看窗户外,亮堂堂的,太阳光正射在床边上。   “我怎么睡在床上的?”叶紫看到自己坐在床上,脑子这才慢慢恢复,一边努力想着,不过昨晚是怎么回事,她一点印像都没有,又看了看床上,却看到张灿光着上半身正伏在她腿上,而她的大腿也是白净净的露在外面,不禁吓了一大跳!   一把推开张灿,叶紫眉尖一束,再看看她自己,就只穿了内衣,而且内衣也是衣衫不振,张灿也是裸着身子,似乎隐隐看到被子里,他也只穿了一条短裤,他……他跟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   叶紫一用紧,手指凝成抓,对着张灿的喉结就要抓下去,以她的能力,这一抓是可以把张灿的喉结抓裂,能在瞬间毙了他的命!   不过动作做了一半,叶紫还是停了下来,张灿现在还不能死,如果把他弄死,那么肯定就会引起叶东洋的疑心,而且叶东洋也还要重新请鉴定高手,那样一来,说不定他也会起防患心理,要再做这个陷阱,恐怕就不容易了!   再努力想了想了昨晚的事,叶紫皱着眉头,脑子慢慢清醒起来,她不是给张灿下了药,而且亲眼看到他喝得干干净净的吗?怎么自己就糊里糊涂的上了他的床?   到底是怎么上的床,叶紫是真的半点也想不起来了,但唯一肯定的是,张灿的确是给她下了药,也喝光了带药的饮料,应该来说,自己现在的情形不是他搞的鬼,但到底是谁做的呢?   张灿在这个时候,也动了动身,然后佯装醒来睁眼,刚刚的情形,他看得清楚,心里也是绷得紧紧的,生怕叶紫为对他动手。   睁开眼看了看情形,叶紫当然收了手势,表情也没做得那么狠,但要说好起来,那也不容易,很古怪的表情。   张灿故作诧道:“咦,怎么就跟叶小姐睡到床上来了?我……我记得昨晚好像还没睡的啊,是不是叶小姐把我拖到床上的?”   他这句话中还用了“拖”字,把事情的源头全推到了叶紫身上,叶紫真是想不透了,看样子,张灿也是人事不醒的,要不是自己把他拖到床上,他又怎么会在床上的?   但自己会吗?应该不会吧,至少当时是不会,最主要的是,脑子里没有这些事的回忆印像!   很恼火,但又发作不出来,总归是她自己糊涂了,也可能是大意了,这个闷亏还不好说出来。   再说了,叶紫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张灿会认出她来,所以也不可能会防着她,而且自己还是亲眼看着张灿把混了药粉的饮料喝了个干净的,这个绝对错不了!   床上乱糟糟的一团,叶紫也分不清楚她跟张灿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就在怀疑间,张灿又捂着头道:“怎么头这么痛啊?好痛好痛……”   这个症状,应该就是那个强效安定药过后的附加症状,从这点看,叶紫觉得张灿是真的没有问题,应该是着了她的道,不过自己的头也有些疼痛,估计有可能昨晚受了些风寒。   “来,我给你按摩一下头,有可能会好一些!”   叶紫犹豫了一下,然后再试探着张灿,张灿也丝毫不犹豫,当然伏到她面前,将一个光光的身子展现在她面前,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   其实张灿明白,这是叶紫在试探他,如果对她有怀疑,或者发觉了她的身份,那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身体如此毫无防备的展现在她面前,因为现在这个样子,叶紫是可以轻松的就把他给毙了!   张灿这一下做得极是巧妙,叶紫是真信了,因为她的身份,以及她平时所干的事,那都是处处防着别人的,要换了她,绝对就不会把自己的身体这样摆到一个对手面前。   叶紫伸了手在张灿头上按摩着,她虽然不会真的按摩,但武术精湛,对穴道极为熟悉,头部上有许多穴道,通过适当的按摩是可以通血活络,起到舒适的效用的,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张灿是没有办法,她要反抗,一来不是叶紫的对手,当真要给她看出破绽了,只怕就真要给灭口了,只能硬撑下去,也知道叶紫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自己的生命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但此时的他,也只能选择在刀尖上过日子了。   叶紫按抚着张灿的脑部穴道,一双手在张灿身上的致命大穴上游来荡去,要真动手,十个张灿都死透了,看来张灿是真没有防备,也是真的没有认出她,而且,昨晚的事,应该与他无关,他也是糊里糊涂的,再说,自己按过他的穴道后,从他的身体机能和骨节来看,是绝对没练过功夫,没受过任何的训练的,所以叶紫也真的放心了,昨晚的事,就是她自己糊涂了,张灿与此事无关。   叶紫想不通,也记不起昨晚的事,想了想,手指上添了些力气,动作重了些,在张灿的穴道上按了几下,张灿顿时就觉得睡意浓郁,忍不住伏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这是叶紫故意的,不过用手法弄的,只会让张灿睡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张灿就会醒过来,用手法,要是使得重了,对人体是有损伤的,而且在二十四小时内,对人的脑子智力也有危害,如果在此时把张灿的脑子弄伤了,只怕他的言行就会引起老板叶东洋的猜疑了,这会得不偿失,所以叶紫不敢用重的,在交易之前,她还反而要保护好张灿的安全,最好要做得滴水不漏。   “张先生,张先生……”   等张灿呼呼一睡后,叶紫也低声在张灿耳边唤了几声,张灿纹丝不动,看来是睡着了,当即起身下了床,然后在张灿的房间里四处翻看查找,想要找些重要的东西。   不过张灿房间里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叶紫沉吟了一下,然后又回到床边,在衣架上取了张灿的衣裤来检查他的口袋,把衣裤的口袋检查了个遍,没找到什么,只有一个钱夹。   叶紫又把钱夹打开,钱夹里除了一叠现金外,就是几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照片,叶紫看了看,把照片取出来仔细看了一下,照片里是张灿和一个极美丽的女子的合影,状态亲昵之极,而那个女孩子的美丽层度,让叶紫都嫉妒不已!   这女子自然是苏雪了,照片也是苏雪放进去的,是她和张灿一起的时候照的。   叶紫很嫉妒苏雪的美丽,没想到,张灿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友!   呆怔了片刻,叶紫醒悟过来,赶紧把照片放回原处,再把钱夹放好,再过片刻,张灿也该醒过来了,要在他清醒之前把一切都回归到原位。   等到叶紫把一切都还回到原处后,张灿才适时的“悠悠”醒来。   其实张灿在叶紫按了他的穴道后,只是昏晕了片刻,神志感觉都照常,这是因为张灿的灵气和避水珠的能力的原因,张灿虽然没有练过武健过身,但身上有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不知不觉间就抵消了叶紫的劲气。   张灿的身体机能,差不多跟一个内力高深的修练之士差不多,只不过张灿自己不知道而已,也因为他从来没练过内气修练,所以并不懂。   当然,张灿当时虽然清醒了,但灵气察觉到叶紫的行动后,也不敢在那时“醒”过来,只能继续装晕,直到叶紫把东西都放回原处后,他才敢动了动,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   “好舒服!”   张灿伸了个懒腰,然后又诧道:“咦,我怎么就睡着了?”   叶紫笑笑道:“怎么样?我的按摩技术还行吧?”   昨天是听她说过这样的话,那是在叶东洋面前说的,不过那时候谁都认为是叶紫的露骨媚言,那个话,除了张灿一个人外,没有谁当真的。   “好,好得不得了,我都舒服得睡着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昨天还以为你说笑呢!”张灿当即顺口就回答着,不过为了让叶紫更加相信,又嘀咕起来:“不过就是很奇怪,昨晚的事,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照理说跟叶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儿在一起,这样的事又怎么会忘得了?奇怪……”   看着张灿色色的嘀咕着,叶紫此时还是完全相信张灿是真的被她迷倒了的,至于她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仍然没有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估计还是可能疲累了睡着了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把张灿用药迷倒过后,自己就放松了心情,也可能是在那时候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只不过跟张灿赤身裸体的一起睡了一夜,心里着实不爽,等到把这事过了后,一定把这混蛋沉到大海里喂鲨鱼去!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赌术高手   叶爱洋还高薪请了两个一级厨师,一个是做中餐,一个是做西餐的,张灿和叶紫下楼来后,佣人当即请他们到餐厅就餐。   因为叶东嘱咐过佣人,不要去打扰张灿他们,让他们睡到自然醒,有叶紫那么漂亮的女人陪侍,那还不通宵大战啊?   吃过早餐后,叶东洋看到张灿那并不是很精神的表情,嘿嘿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张先生,够劲吧?”   张灿笑笑道:“没有印像了,脑子里昏天黑地的,到现在都还头疼着呢……”   而叶紫倒是不失时势的依偎到张灿身边,叶东洋当即“啧啧啧”几声,又说道:“羡慕啊羡慕,来来来,坐下吧,我说个事儿!”   张灿笑笑着到叶东洋对面坐下了,一瞄眼又看到钟一山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也坐在旁边,看钟老头一脸委顿的样子,张灿心里也好笑,钟老头昨晚只怕是真的累惨了,不像自己是装的,要说精神,这一栋别墅里的人就没有哪一个人还比他更有精神了。   张灿昨晚把叶紫以其人之道而反治其人之身,将她迷倒之后,练了相当一段时间的灵气运行,又配合了避水珠的能量,前一天在大海里游过后,避水珠的能量得到强力提升,能量的提升对他的精神体力有着同样的好处。   佣人送了茶水上来,叶江洋再伸手示意喝茶,直到一轮茶喝过后,叶江洋才又说道:“十二点钟,我有一个交易,就劳张先生和钟老看一看,热热身!”   张灿心里一怔,今天就有交易的话,那会不会就是与叶紫那些人有关的交易?   不过叶紫听到叶东洋的话后,却是没有半点反应,依旧依偎在张灿身上,但她与张灿身体紧贴着,这也让张灿可以用灵气随便在她身体里探测着,从叶紫的气脉运行和波动,张灿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起伏,而现在,叶紫表面很平静,但心里的气脉波动却很大,如果不是张灿有灵气,别的人又怎么知道叶紫表里不一?   就算叶东洋,只怕他万万都没想到,从外边的地下渠道请回来的模特中竟然就有一个对手,这应该是他身边最危险的一颗炸弹了!   张灿心里就犹豫着,叶东洋说的交易,他要不要看叶紫的意思?而且还有个问题,就是他又不能直接从叶紫那儿看脸色行事,因为叶紫的身份只是个做小姐的,而叶紫那晚离开时,又没有跟他留下任何的联系方法,鬼知道叶东洋哪次的交易才是跟她们那帮人的?   又喝了几口茶,张灿漫不经心的问道:“叶老板,那要去什么地方啊?”   通常搞古董的,一生中做的生意,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数字是不能见光的,因为私下里的交易都是可以少一大笔税的,而且古董交易的税额也相当重,如果是小额交易,税额按百分之三扣缴,但如果是大额交易,一般来说,超过一百万就算大额交易了,这个税额是要按百分之十七的高税额缴税的,再加上古董交易的特殊性质,有很多古董是属于国家禁止类型的,在暴利的诱惑之下,哪怕有刑法规定,却依然屡禁不止。   而以叶东洋给张灿和钟一山的报酬就是几百万,想想也明白,叶东洋的交易,肯定不会是几百万的数字了,一般来说,至少就是给张灿他们报酬的十倍以上起。   如果说是一个亿的话,那交税就有近两千万,这么大一笔钱,当然就会有想偷漏掉了。   “不用去别的地方,就在这儿,已经谈好的,十二点钟就会送东西过来。”叶东洋也没有犹豫,直接对张灿回答着。   张灿心里又是一怔,这就奇怪了,做古董交易的,没有谁会把交易地点选择在自己家里,这可是危险的事,要是被抓到,那可是连脱身都不好脱,在以前他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哪一次的交易又不是在山上,地下,或者偏僻的地方呢?   钟一山也是时不时的左右看看,有时也拿出手机来看看,张灿知道他是在担心叶紫那一伙人会传消息过来,所以把手机都是调了震动,虽然那一帮人没有问他们联系方法,但钟一山和张灿都敢肯定,那些人只要想,就肯定有办法弄到他们的号码,为了不引起叶东洋的疑心,这才把响铃关了的,只要震动就好。   张灿也是把手机调成了震动的,不过一直到现在,手机都没半天动静,不管是在他身边的叶紫,又或者是她的同伙,都没有谁传消息或者打电话过来。   看看时间,才十一点过十分,还有五十分钟之久,看来还得等。   看着佣人上前添了茶水,叶东洋对张灿和钟一山一笑,说道:“还有一点时间,张先生,钟老,你们是做古董鉴定的,眼力肯定是要远比普通人强,呵呵,现在的时间,倒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张灿一听叶东洋的话,心里就知道他肯定又要出什么诡计了,也不作声,先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然后才做决定。   钟一山倒是问着:“叶老板,玩什么游戏?”   老钟也是真的奇怪,这好好的,玩什么游戏?   “玩玩眼力的游戏!”   叶东洋一招手,在他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当即就站上前来,叶东洋接着就说道:“我这个手下是个玩扑克牌的好手,我们就来玩个认扑克的游戏吧!”   随手又让保镖拿了一副全新的扑克牌过来,叶东洋打开包装,正反两面看了看,一边洗牌,一边笑道:“正规的牌,绝对不会是假的机关牌。”   叶东洋所说的机关牌,其实就是指那些可以从背面花纹上辨认出牌面的出千扑克牌,又或者是透视的,当然,透视的扑克牌还需要一些装备,比如本人是要戴上特制的眼镜,有的是隐形眼镜,为了不引起别的赌客的怀疑,一般都会选择戴隐形眼镜。   张灿看着叶东洋拿起扑克牌的时候,就已经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那牌里是真没有什么问题,是货真价实的,不过张灿也只是分析扑克牌,质材上肯定不是透视的种类,但很多千牌也选择在背面的花纹上做手脚,这个灵气也分析不到,只能用经验和眼力慢慢瞧花纹。   叶东洋把新扑克牌洗了几遍,然后把扑克牌摆在桌子上,对张灿和钟一山笑笑道:“钟老,张先生,先验验牌,看看有没有假!”   钟一山自然是没有张灿的透视能力了,伸手拿了一半的扑克牌,然后仔细检查起来。   张灿就顺手拿了剩下的那一半,因为早就透视过,这些扑克牌不是能透视的,他拿过来就很仔细的对照扑克牌背面四个角的位置,如果在花纹上做假的话,按照眼睛最容易看到的地方来说,做假的位置,只会在左上角,对称的话,一张扑克牌就是两个左上角,而扑克牌的数字,从2到A,一共是十三张,然后又分黑红梅方四个花色,一副扑克牌五十四张,其中有两张是大小王。   要做假的背面左角花纹,是会按花色和数字来区分的,张灿看了大约一分多钟,接着就否定了这牌有假的可能,因为左上角的花纹完全是一样的,只要花纹完全是一模一样的,那就不可能会做到假。   “不用看了,我觉得是没有假的。”张灿把扑克牌放回到桌子上,而钟一山也放回了扑克牌,他也认为没有假,做古董鉴定的人,眼力是要比普通人强得多的,其实这主要是细心。   叶东洋转头对他身后的那个人一示意,那个中年男子立即上前把扑克牌拿到了手中,然后说道:“我开始洗牌了,你们看好!”   他的动作一开始比较慢,但扑克牌在他手中当真就像是他的手指一样,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似乎是随心所欲一般。   张灿都不禁佩服叹服起来,他可是很明白,这个中年男子的手法是绝对的高手。   那个中年男子左一半右一半的一共是洗了三次,然后不看底面的数字,而是背面朝上的往桌子上派牌,按着顺序一共发出来十三张扑克牌,派到十三张后,又对张灿笑笑道:“请把这些扑克牌按顺序翻开来!”   张灿点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伸手翻开了第一张,是一张黑桃A,再翻开第二张,是黑桃二,翻到第三张,又是按顺序来的黑桃三。   众人都不禁“哦哦”的惊叹起来,张灿也有些吃惊,他虽然有透视能力,但真要说手上的动作,那肯定是远不及面前这个中年男子了,他也相信,这个中年男子做的这些并不是说很神奇,只是手法动作极快,快到他们的肉眼都看不出来破绽而已!   果然,接下来翻开的牌面,是依着顺序的,也全都是黑桃,黑桃四,五,六,七,一直到黑桃K。   看到一字摆开的黑桃一条龙,张灿还是很佩服的伸了伸大拇指,而旁边看着的那些保镖以及众女子,没有一个不吃惊,这一手,可真是厉害,那副扑克牌,他们可是看着,由叶东洋自己拆开,然后胡乱的洗了几遍,而后张灿和钟一山检查的时候,又再弄乱了顺序的,叶东洋做不了假,别的人更是碰都没有碰过,而张灿和钟一山,那肯定是不会给那个人帮手做这个假像了。   这本身就是叶东洋来考张灿和钟一山的眼力的,他们当然不会配合了,也没有那个可能。   就在众人叹服之间,那个中年男子又一伸手把黑桃一条龙的十三张扑克牌抓到手中,然后再混到其余的扑克牌之中,又用极快的手法洗了好几次,然后再给张灿和钟一山,以及叶东洋面前各发了四张扑克牌,最后才笑笑道:“请翻过来瞧瞧!”   三个人当即把自己面前的扑克牌翻了过来,张灿的四张扑克牌是四张K,钟一山的是四张Q,而叶东洋的四张扑克牌是四张A,这又引起了旁观众人的惊叹声!   “这是怎么做到的?”   “真的好神奇,要是赌钱,那还不是想赢多少就赢多少啊!”   那个中年男子笑笑道:“这可没你们想像的那么好,俗话说,一山还比一山高,其实像我玩的这些,都只是手法障眼法而已,因为我手动得很快,快到你们看不出来,但若是用高倍的摄像机,那我就无所遁形了,还有,嘿嘿,现在世界上那些大赌场,比如澳门,拉斯维加斯,几乎所有的赌场都配备有最顶尖的高科技仪器设备,我们用手法的根本就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再者,不用手法,而是用人手配合出千的,那都难以做到并成功,赌场可不是做慈善的,而且全世界的赌场信息都是共享的,世界上那些有名气的职业玩家,都是不受赌场欢迎并拒绝其入场的,换句话说,就比如说我,就进不了那些赌场!”   张灿点点头,这个的确是如此,这个人的手法,确实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倒真是没看出来,想了想,又瞧了瞧叶东洋,倒是有些奇怪了,刚刚叶东洋不是说了,这是来考考他和钟一山的眼力的,这眼力没考,却反而成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赌技显露了,应该还有虽的吧?   果然,那个中年男子又把扑克牌收集到手中,再洗了几次,最后再从牌面上拿了四张扑克牌摆到了桌面上。   “张先生,钟老先生,这四张扑克牌,你们能不能猜到是什么底面?”派完牌后,那中年男子当即对张灿和钟一山问道。   钟一山皱了皱眉头,盯着那四张牌的背面好一阵子,然后摇了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他虽然眼力很细很强,但那是针对古董的,赌术上的眼力,与古董鉴定的眼力那是两码事,古董鉴定,眼力是仔细再加上经验配合,而赌术上的动作,要想看穿,那就得靠眼力的疾敏。   钟一山人老了,年纪大了,看看古董,那没问题,而且他还是极强的,但要识别高手玩家的赌术,那就不是他的能力能办到了。   那中年男子又瞧了瞧张灿,见张灿面上平平淡淡的,没有半点表情,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出来。   叶东洋心里也觉得张灿可能是看不出来的,钟一山肯定是要比张灿强一些的,连他都看不出来,张灿自然也是看不出来的。   张灿淡淡一笑,在他的黑白眼透视之下,底牌自然是在他脑子里清楚的显现了,只是他在想着,应该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表露出来,因为他也不能太丢了钟一山的面子。   “张先生,你似乎有不同的想法啊,是不是猜得到这四张牌的底面是什么?”   叶东洋见张灿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问了起来,想了想也笑笑道:“我可是什么都没看清楚,这底牌是什么,我也一点都不知道。”   张灿当即笑笑道:“叶老板既然喜好古董,那肯定也是有所了解,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鉴定古董其实与看穿赌术的眼力根本就是两码事,完全不同的。”   “哦……呵呵,张先生的意思,也是没看出来底牌是什么吗?”叶东洋笑了笑,又问着,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失望,毕竟这也是他的考核,这一次的生意太重要,他也不得不多加小心。   张灿淡淡道:“也不是没看出来,当然我也不敢肯定,就随便猜一猜吧,这四张扑克牌,我猜是黑桃A,红桃K,梅花Q,方片J,黑红梅方,AKQJ,不知道对不对?”   叶东洋“嘿嘿”一笑,觉得张灿不过是在瞎说,顺口胡说罢了。   不过派牌的那个中年男子却是面色一变,一双眼紧盯着张灿,眼中尽是惊疑的神色。   叶东洋嘿嘿笑着,一边又揭开了那四张牌,只不过把牌一揭翻过来,一张脸顿时惊呆了!   本来还是嘿嘿笑着的脸色,也一下子僵住了,甚至其他人此时都被张灿的话惊到了!   桌子上的四张牌清清楚楚的摆在那儿,就是黑桃A,红桃K,梅花Q,方片J,与张灿说的牌面分毫不差。   洗牌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似乎是一阵乱洗,而且一直都没将底面翻转过来,洗牌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紧盯着的,根本就没有可能看到牌面是什么,而张灿连牌都没有摸一下,也不可能由他做到弊,他怎么会猜到那么准确的?   对道是巧合?   其他人,包括叶东洋,此时都觉得张灿猜准了就是碰巧猜到的,不过那个派牌的中年男子却不是这个想法。   他可是明白,也知道他的手法有多快,如果不是此中的高手,那绝对没有可能猜得中,这个猜中的几率按照五十四扑克牌排列的结果,花色的不同,牌的数目,要想猜中的话,几率是几千分之一,要说碰巧,当真是不可能!   如果要说碰巧的话,那还不如说张灿也是赌术高手,这还更靠谱一点!   那个中年男子盯着张灿看了一阵,张灿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很是让他觉得莫测高深。   通常来讲,玩赌的赌术高手,察言观色,探测心理,那都是相当厉害的层次,因为一个赌术高手,他所包含的技能有很多种,而且还要相当全面,这其中要包括高等数学,眼力,心理学,以及同样的赌技手法!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真高手与伪高手之争   张灿之所以把底牌精准的说出来,其实就是想给叶东洋一个气势,只有在最初的气势上完全压制了叶东洋,那才能让叶东洋对他的能力完全信任,这也为后面的事情做一个铺垫。   退一万步说,如果叶紫那一伙人对张灿和钟一山两个人逼迫做假鉴定,对自己的家人亲人有真正危险的话,张灿就会见机行事,不管在什么时候,亲人的安危都是摆在第一位的!   要让叶东洋完全信任,张灿想过了,就得有特别出色的表现,那才能让叶东洋信服。   而现在,张灿把四张扑克牌的底面说了出来,就已经让叶东洋和其他人都吃惊得不得了!   因为他们就没有一个人能看穿那中年男子做的手法,也自然没有一个人看得出那底牌是什么,张灿随口说出来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张灿也是随便猜测的,但是在牌被叶东洋翻过来后,跟张灿猜测的完全一样后,也都惊呆了,这时候,他们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一开始是被那技巧精湛的手法所惊到,也对那个中年男子叹服,只是后来见张灿也准确的猜准底牌后,又觉得张灿似乎也跟那个中年男子一样的莫测高深起来!   而张灿猜测的结果,也让那个中年男子惊讶得不得了!   这个中年男子名叫罗森,他是真正的赌术高手,在亚洲能排到前十的名次,也是世界上所有的赌场不受欢迎的人之一,他们是没办法进入到世界各大赌场的,只能游历于私人性质的赌局中,有时候也受别的邀请来设局。   这一次罗森就是被叶东洋花大价钱请来玩一个超级赌局的,而张灿和钟一山是被请来做古玩生意的,两者碰到一起,纯属一个巧合,叶东洋现在让罗森来跟张灿和钟一山玩玩,也是打发时间来等待他安排的人过来,也是让张灿和钟一山试试眼力。   其实叶东洋也是走了误区,他以为搞古董鉴定的人,眼力一定是很强的,所以才让张灿和钟一山试试,其实搞古董鉴定的人,眼力强与赌技所需的眼力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罗森呆了一阵,看到张灿淡然而平静的表情,心里也越发吃惊,刚刚他虽然不是特别注意,但手中所用的手法却是他引以为傲的,若不是跟他处在同一个层次的赌术高手,那是绝无可能看得出来的,难道张灿也是一个赌术高手?   不过从张灿的外形上,无论如何也是看不出来的,主要是太年轻了,现在无论是哪一行中,太年轻的人都不大可能能成为高手,年轻人的心浮气躁以及没有底蕴都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坎,除非是天才!   但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能称得上是天才的,又能有几个呢?   盯着张灿,罗森脸色变幻了好一阵,眼睛眯了眯,然后对张灿伸出手道:“你好,我叫罗森,很高兴认识你!”   罗森心里是想着的,他在赌术界的名声极其响亮,尤其是东南亚,如果张灿是一个真正的行内高手,那肯定会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照理说,有张灿这种眼力的高手,他也应该认识啊,怎么会完全没有一点印像?   张灿当然不认识他了,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伸手与罗森握了握,然后也微笑道:“我叫张灿,是做古董鉴定的,受叶东板所邀而来,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握了握手,罗森眼光与张灿是真的碰出了一串无形的火花,他感觉得到,张灿那凛人的霸气。   其实这也不是张灿故意流露出来的,而是他身里的灵气以及避水珠的能力所致,不知不觉中就显露出来。   “古董鉴定?”   罗森是的确知道张灿是受叶东洋邀请而来,但就是想不通,一个做古董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强的眼力?   沉吟了一下,罗森又把扑克牌一扫而拿到手中,这一次在空中洗牌,两手像拉手风琴一样,未曾靠拢,但两手之间的扑克牌就真的像粘在一起的样子,非常炫人眼球的做了几下手法,然后把扑克牌背朝上的放在了桌子上,随手从中间抽了一张出来,问道:“张先生,这一张是什么牌?”   “方片五!”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别人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在等待着罗森开牌,但罗森的脸色又变了!   他自己当然知道底牌是什么,犹豫了一下,正要把扑克牌翻过来时,张灿却又伸手笑笑着阻止了他,瞧着罗森道:“罗先生,等一下,底牌不是方片五,而是梅花六!”   张灿这么一下,别的人都觉得张灿也不是很精准了,要猜的底牌说出来后又要改动,那自然是不稳当了。   但罗森脸色剧变,这一下比刚才张灿把扑克牌的底数猜准了后更吃惊!   因为刚刚那一下,罗森在要翻牌的时候,手腕一动,已经是快到肉眼都很难看出来的高速把底牌换了,因为速度快,所以别人都看不出来,而罗森自己也不相信别人还能看出来,但没想到的是,张灿还是看出来了!   还好这不是正式的赌局,只是玩的性质,罗森心里好受了些,刚刚那换牌能给张灿看出来,那就表示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知道他出千了,若是对手的话,那罗森就知道惨了,在正式的赌局中,但凡出千而被抓到破绽的人,不是被斩手就是挖眼,反正是不得好死。   底牌的确是一张方片五,而罗森换的第二牌也的确是梅花六,张灿可以把前后两张牌的底数都说出来,那就证明,他罗森的手法根本就瞒不过张灿。   而张灿选择改变底数的说法,其实对他自己是肯定不好的,而且有影响,因为一般的赌术高手,绝对会是一言九鼎的角色,无论出没出千,耍没耍诈,说出的话那绝对是一锤一个坑,绝对守信算数的,出千是他的能力,与别的无关,而守信守义守承诺的人,才能在赌局赌场中立脚。   出千被抓到,那基本上就表示一个赌术高手的终结,也毁了名声,而罗森刚刚被张灿准确的报出前后的底数,那就表示自己出千的手法也被他看穿了,所以才会更吃惊!   而赌术界中,对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罗森吃惊归吃惊,但张灿选择说自己说错了,那让罗森更奇怪了,若是一个赌术高手,就肯定不会这么说了,要么当面指出他出千了,有证有据,要么就沉默,然后事后偷偷跟他提出来,让自己知道承了他的情,自己再给些好处费封口,这种事是听说过的。   所以说,罗森顿时估计着张灿并不是真正的赌术界中的人,因为他丝毫不在乎他的“赌术”名声,说错了马上就张口说出来,这就反常了!   不管张灿是怎么看出来的,罗森知道,张灿就是看出来了,所以罗森不敢再出手法,老老实实的把牌翻了过来,众人的眼光看得清楚,的确是一张梅花六!   众人都喝起彩来,刚刚罗森的手法像玩魔术一般,看他那个动作就眼花了,更别说还能看出底牌来,张灿虽然纠正了一次,但还是说准了,那就表示他的眼力的确超强,他们不是赌术高手,对这些规矩自然也不懂。   罗森苦笑了笑,摊摊手道:“当真是走眼了,失敬失敬,张先生,恕我眼生,没能认出你是哪一位高人的弟子……”   张灿赶紧摆摆手,连连道:“罗先生也不用失敬,我不是赌术高手,也不是什么高人的弟子,我的确只是一名古董鉴定师,可能是因为眼细心细吧,所以眼力还过得去,也就是眼力好些罢了,若真要玩赌技,那我可就没有半点办法跟你相比了!”   张灿也是直直的就说出自己不是赌术高手,只是眼细而已,罗森当然不信了,刚才他玩的那些手法,若是要看得穿,那就要包含了好几种能力,眼力,记忆力,赌术等等,因为这只是看牌,还不是赌,倘若正式的赌局,还要赌心智,赌计算,赌心理,可以说,一个真正的赌术高手,他所需要的功底,绝不比当今世界上那几所顶尖学府的难度小。   也可以说,一个顶尖的赌术高手,放到哈佛,剑桥等学府中,绝不比那些顶尖的学子能力差。   “嘿嘿,我看你们两个都谦虚了,不如这样,这牌由我来派,你们两个来猜底面,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高手……”   叶东洋笑嘻嘻的拿起了扑克牌,“哗哗哗”的在手中就洗了起来,罗森听叶东洋这么一说,也顾不得再与张灿说什么,而是赶紧把注意力就投到了叶东洋的手上,如果由别的人来派牌的话,那猜牌就完全就是靠眼力和记忆力了,若没有超强的记忆力,那也没有能成为一个顶级赌术高手的潜力,叶东洋可不会跟他串通一气,要想猜到底牌,那就得靠自己眼尖和记忆力了。   罗森对这个自然就不会担心,当即高度集中了注意力来观注叶东洋洗牌,要看顺序,要记牌,这跟某些节目中表演记忆的情形是差不多的,就比如在一张黑板上写下百多个手机号码,然后再把写了手机号码的每一块小牌子翻过来,背面朝外,这个时候,就需要强行把每一个块牌子的位置记下来,然后主持人会胡乱的打乱位置,最后才由表演者来指出每一块牌子后面的手机号码。   这样的难度,可是比就这样背那一百来个手机号码要难一百倍以上,不过即使就是背出没有打乱位置的号码,那也是相当的了不起了,对普通人来讲,达到这个级别就已经是天才了,能把打乱位置的号码再准确无误的背诵出来,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作为一个顶级的赌术高手,那就是要有这种能力,叶东洋现在胡乱洗牌,那就跟打乱位置的手机号码差不多了。   因为罗森此时正在强行记着扑克牌,所以无瑕去观注张灿,要是他看到张灿根本就没有注意叶东洋的洗牌,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张灿本来就没有超强的记忆力,就是普通的玩家,他都不一定比得过,更别谈像罗森这样的高手了,他依仗的就是透视能力,透视的话,哪管什么记不记啊!   叶东洋可没有什么手法不手法,胡乱的将扑克牌乱插乱洗了一通,然后从里面逐一抽了三张扑克牌出来,笑道:“猜猜这三张先!”   看着张灿和罗森两个人,叶东洋又笑问道:“罗先生,张先生,你们谁也猜?”   罗森点点头道:“张先生吧,请!”   这是礼节,张灿也不推辞,指着第一张扑克牌道:“黑桃九!”   叶东洋又问着罗森:“罗先生,张先生说是黑桃九,到你了,你猜是什么底数?”   罗森一怔,他不是因为叶东洋,而是因为张灿,张灿说的牌底也是他记的一样,也是黑桃九,这时候才想到一个问题,要是他们都猜测的一样,那又怎么说?   怔了怔后,罗森才说道:“叶老板,我猜的也是黑桃九,这个……”   “哦,当真吗?”叶东洋当然不是怀疑罗森,只是随口说着,然后一手揭开了第一张牌,在众人的眼光注视当中,那张扑克牌另一面的花色,果然是黑桃九!   众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对张灿的能力不感觉奇怪了,只是在想着,他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要这样记下来,如果说有登天这回事的话,可能就跟登天一样难吧?   钟一山也是诧异不已,说实话,他对张灿的认识,还仅仅限于前一次在活动中的印像,那次已经震惊于张灿的古董鉴定的眼力了,信任的话,当然是因为王前了,王前的地位身份是摆在那儿的,而张灿是他的直系亲戚,那自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叶东洋也呆了一下,现在洗牌可是他洗的,连牌都没有翻过来,而是面朝底下,又是胡乱洗的,他们还能认出来?这就说明,罗森和张灿两个人都是高手了!   既然第一张牌,两个人猜测的都是一样,那么第二牌,叶东洋就说话了:“刚刚第一张牌是张先生先说的,为了避免说跟风说的,这第二张牌的底面就由罗先生先说了!”   罗森也正是在想这个问题,要是这第二张牌还是由张灿先说的话,如果跟他记忆的牌面结果还是一样,那就真的不好说了,也许别的人就会说他只是跟着张灿照说的,由他来先说一次结果,这样是最好的。   “红桃K!”   罗森毫不犹豫,也不推辞,立即就说了出来。   然后轮到张灿,张灿笑笑道:“我猜的底面也是红桃K。”   叶东洋马上揭开了牌,这个时候,他和旁边围观的人也都不怀疑了,只是想着,他们谁会猜错了。   牌面,果然是红桃K,一点也没有错!   叶东洋摸了摸下巴,呵呵笑道:“两位当真都是高手,说实话,这牌虽然是我洗的,我自己可是一点影都摸不到,要我猜,可是猜不出了!”   轮到猜第三张牌底了,张灿笑笑道:“这一张牌,我再猜猜看吧,我猜底面是黑桃K。”   罗森一摊手,苦笑道:“我也是这个牌面,都由张先生先说了,呵呵呵!”   叶东洋随手翻开,还是黑桃K,当真是难不到这两个人。   “呵呵呵……”叶东洋脸上尽是笑容,能请到真材实料的高手,他哪里不高手?对他来讲,能力越强,就越能给他带来财富,只是没想到的是,请来的古董鉴定师,竟然也有跟赌术高手一样的能力,那可真是奇了,说不定是他的意外之喜吧!   “来来来,再来,我……”叶东洋兴奋之下,又拿起了扑克牌,准备还让罗森和张灿再猜一猜,这个游戏很有趣,客厅里的人都被吸引住了,不过略一沉吟,又反手将扑克牌绕到了自己背后,笑说道:“我估计你们都是看牌的位置挪动来记忆的,嘿嘿嘿,这一下我把牌藏到我的背后,再乱洗,不给你们看到,看你们还能不能猜得出来?”   看到叶东洋这样笑呵呵的说着,又把牌拿到背后了,罗森就苦笑了起来,说实话,他们那个级别的赌术高手,技术性极强,手法好,但他们毕竟不是神仙,若是离了基本的条件,那他们也是没办法,像叶东洋这样把牌拿到背后胡乱洗,而且这牌也不是魔术牌,没有记号,他哪里还能猜得出?   罗森是真的猜不出了,不过他相信张灿也猜不出了,要有这个能耐,只怕是那个传说中的赌圣苗凤才有那个能力了!   叶东洋从背手抽了一张扑克牌出来,然后呵呵笑道:“罗先生,张先生,你们再猜猜看?”   罗森对张灿苦笑着摊手示意,让他猜,他无能为力了。   不过这个动作却是让叶东洋和其他人都以为是罗森请张灿先猜的意思,一开始,他也是让张灿先猜的,在他们所有人的心中,张灿是很厉害,但应该比罗森还是要差一些,毕竟罗森是真正的赌术高手,而且罗森一开始表露的那几手花式手法就已经震住了众人,先入为主,心里就肯定认为罗森是要比张灿厉害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可思议   的的确确,罗森对张灿的感觉是很奇怪的,看张灿刚刚摸牌翻底牌时的动作,他就知道,张灿不像是有超强赌技的样子,因为他的手法很呆滞,跟个普通人玩牌时的动作一样,而这个动作,以他的经验和眼光,他就看得出来,这不像是装的。   当然,罗森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要是张灿是装的话,那就说明张灿太厉害了,深不可测!   叶东洋望着张灿和罗森,桌面上摆着的是他抽出来的一张牌,罗森已经示意了他无能为力,但别人或许根本就没有明白他的举动。   张灿黑白眼透视了一下,清清楚楚的见到是一张红桃九,笑了笑,说道:“叶老板,我猜是红桃九,不知道对不对?”   叶东洋嘿嘿一笑,都忘了问罗森的估计是什么,因为他也没有看出来罗森刚刚表示无能为力的意思,张灿一说出底牌,他马上一伸手就翻开了底牌。   红桃九!   真的是红桃九!   其他人,包括叶东洋,都没有太惊讶,也没有太在意,因为之前的表现已经让他们吃惊了,而真正吃惊的人却是罗森了!   因为这些人之中,只有罗森一个人才明白刚刚张灿猜这张牌的难处有多么大,赌技出千,那都是处于可能行的条件之下,再加上动作快,经过长期的专门训练,这才能让他们把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变成了可能。   但无论怎么样,手法始终是手法,怎么也不可能把不可能行得通的做到行得通,比如张灿刚刚这一手,那就离开了赌术能办得到的范围之内,其实,就算是魔术师,那有很多手法也跟赌术差不多,魔术也就是魔术,不是仙术,不可能办到的就办不到。   张灿刚刚猜测的这个底牌,因为是叶东洋把扑克牌拿到背后再胡乱洗切的牌,罗森的眼力的记忆力再强,那也没有办法了,因为他看都看不到,又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   但让他想不透的是,张灿怎么猜出来的?难道叶东洋这个牌有机关?还是张灿的技能已经远超了他?   无论哪一方面都说不通,因为这牌是罗森自己选购的,并不是叶东洋去买的,而且说技能的话,罗森怎么都不会相信张灿比他还要强,但张灿是怎么猜到这个底牌的?   如果换了罗森自己,他相信他也做不到张灿刚刚做的,除非有特异功能,能透视,当然,这个念头在罗森脑子里连闪都没有闪一下,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东洋笑呵呵的随手在背后又抽了一张扑克牌出来,然后对罗森说道:“罗先生,现在轮到你来先猜了!”   因为之前的那三次猜底牌,都是先猜的说了底牌数字后,后面的人都跟着说一样的,这就说明,他们两个都是高手,猜测的都是一样的,前一次是张灿先猜的,那这一次自然就轮到了罗森先猜了。   罗森还没有从对张灿的震惊中舒缓过来,叶东洋一说,才省悟过来,可他又如何能猜测得出来?脑子中半点头绪都没有,呆了一呆后才苦笑道:“这个……叶老板,我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   叶东洋怔了怔,盯着罗森的表情仔细看了一下,这才发觉他并不是说笑的样子,忽然间又想到前一张牌的情形,当时罗森摊手示意,自己那时还以为他是让张灿先猜,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原来罗森当时就是表示猜不出来的意思!   呆了呆,叶东洋才明白,刚刚就是因为他把扑克牌拿到背后做了动作了,所以罗森才猜不出来,也就是说,这个扑克牌只要离开了他的手,或者是离开了他的眼,那他就无能为力了!   但是,张灿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又能猜得出来?难道说,他比罗森还厉害了?   叶东洋越想越奇怪,罗森的厉害,他是清楚得很,在亚洲,罗森已经是属于顶尖的那一拨人了,而且也是属于赌场禁入的人物,做私人的邀请,已经成了罗森这一类人的赚钱手段了,当然,也不是什么人的邀请都接,对他们来讲,还是要求受邀请的任务中,涉及的金额数字至少得过亿,他们才会做,一般来讲,他们的佣金,最少是三成,有特殊情况也会更多,所以说,能做成一件这样的任务,就能有最少几千万的进帐了。   当然,罗森他们只管参加赌赢钱,设局和邀请玩家的事,那就是邀请他们的人,也就是叶东洋这样的东家的事了。   同样,局如果设下了,而罗森他们如果失手了,赢不到钱,那他们同样也会有很大的损失,一时名声毁了,以后就断了财路,二就是在事先前,他们也会放一定数额的保证金,如果输了,他们的保证金也就同样拿不回去了,还有更危险的事情就是,东家如果输了大钱,也会拿他们是问,通常有这种能力的人,能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了,杀人,或者弄残废,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叶东洋见罗森猜不出来,脑子里似乎就是短路了一下,随即又问着张灿:“张先生,你这一次猜不猜得出来?”   “我试试吧!”张灿淡淡一笑,他与罗森无冤无仇,当然不会故意跟他做敌对的事,但是现在他必需让叶东洋对他有信任感,要让自己的能力让他叹服,所以罗森在此时,就不得不成为了他的垫脚石!   “黑桃十!”   张灿略一沉吟,随后就说出了底牌数字,叶东洋反手到背后摸了摸牌,又摸了一张牌出来放到桌面上,然后才翻开了前一张,果然又是正确的,就是黑桃十!   “再猜猜这一张!”叶东洋兴趣起来了,连罗森都猜不出来了,张灿又怎么猜得出来?难道说张灿是个比罗森更厉害的高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叶东洋心里就活动开了,这一次的赌局,可以说也同样事关重要,他已经邀请了四位超级富豪,两个是国内身家过百亿的大富豪,一个是华侨富豪华,身家同样过百亿,另一个是地下隐形富豪,就跟他叶东洋家族一样,身家同样是超过几十亿的数目,甚至有可能更高,就因为其财富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的财富数目就是个谜了。   这一次的赌局,其总数肯定超过了十亿,这只是保守的数字,所以叶东洋很关注,对他来讲,只能赢而不能输,否则他在家族中的前程就算完了,像这样的大赌局,通常来讲,有些大富豪也会请枪手,在赌局中,任何人都不会禁止请枪手代赌,其中的规则就是,只要找不出来,发现不到出千做假的地方,那这个赌局就算正常。   有时候,如果几方人都请了超级高手来参加赌局,其实高手一对碰,大家都会明白,这时候,他们基本上都会控制自己不会出千,当然,对方出千,他们一般也都能看出来,所以请了超级高手去参加赌局的原因,基本上都是起一个约束对方出千的可能,在那个时候,大家都不能出千了,就只能靠运气了。   这种情形,叶东洋也遇到过,靠运气的话,实际上谁都没有把握了,不过现在遇到了让罗森都弄不明白,也赢不了的张灿,叶东洋心里是又吃惊又欢喜了,如果张灿是一个高到连罗森都看不明白的高度,那就表示,如果他邀请的几个富豪都请了跟罗森差不多的高手的话,那他依然可以稳操胜卷,只要张灿真正有那个能力!   张灿看不透叶东洋的心理活动,但他此时要的结果就是让叶东洋对他信服,那对后面的情况就会有相当好的铺垫,毕竟那个叶紫此刻还在身边注视着呢,除了他自己,别的人,还能谁能知道叶紫的底细?   “方片八!”   叶东洋再翻过来,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果然又是准确的,就是方片八!   叶东洋这一次就在暗中注意了罗森,之所以没有注意张灿,那是他知道张灿肯定有常人达不到的能耐了,无需他多注意,他需要注意的就是罗森,因为罗森是个真正的高手,从罗森的表情上,反而最能了解到他想要知道的情况。   罗森是个什么样级别的人,叶东洋心里最是清楚,他也不是第一次与罗森打交道了,所以对他很放心,如果连罗森都佩服,都赢不了的人,那绝对就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了,他叶东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而且张灿还是个古董鉴定高手,两件事情如果都能让他一个人搞定的话,更是省了很多事了!   罗森此时,脸上当真是呆呆直发怔,他是真的很吃惊了,以他的思路,他都没有办法想得出,张灿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猜得出底牌的!   从罗森脸上吃惊的表情,叶东洋就可以肯定了,张灿比罗森还要强,如果按照罗森的层次来猜想,张灿甚至还要比他强得多,这就更让叶东洋心里狂喜了!   “张先生……呵呵呵……我看我们再来玩些别的花样吧!”   原来说试试看的话,叶东洋已经忘记了,因为张灿的能力实在是远超出了他的想像,他根本就想不到,张灿能比罗森还要强,兴奋之下,索性再玩玩别的吧,仅仅是猜牌就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名贵猫眼石   罗森也动起心思来,叶东洋的提议很好,张灿只是露了这一手,那还不能表示他就比自己强了,真正要成为一个赌术高手的话,那还需要许多别的条件,缺一不可,这其中最重要的几点,那就是高等数学,超强的记忆力,以及超强的观察力,超强的快手法,超强的心理学,等等,这些都是必需的。   但是罗森和叶东洋都万万想不到,一个赌术高手所需要的这些条件,其实张灿一样都不会,他会的唯一的一样,当然也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那就是透视的能力!   就是这样一种能力,就完全弥补了其他条件的不足,无数种的超级条件,都还不如张灿这一个能力,透视了,也就任何东西都无可遁形,就算拥有了其他各种超强的能力,那都还不能保证你能百分百的看出对方的底牌,能做到百分百的把握赢下赌局,但有了透视能力就不一样!   如果能透视的话,即使对方出千,那也能看得出来,就算手法上赢不了对家,但只要能看得出来对方的出千手法,以及破绽,那对方的咽喉自然就被掐到了他的手中,在赌局中,出千要出到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否则只要被抓到了出千,那就是大祸临头了。   赌局玩家规则中都有这样的规定,出千,没有谁敢保证就不会使用了,但要做得能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来,那才算是赢,否则的话,没有把握,那就绝对不要出千,否则就是把自己的命卖了。   如果是请的枪手代赌的话,那么出破绽的枪手就要全部承受这个后果,东家是不会担这个责任的!   张灿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他做梦也想不到叶东洋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以前,他也不是没有玩过牌,但那都是家乡的老赌法,什么诈金花啊,斗地主啊,赌宝啊,这些都玩过,不过自从得到异能过后,反而是没有玩过了,而昨天跟叶东洋的那些保镖和小姐们倒是小试了身手,赢钱,对他来讲,当真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   因为张灿这个完全是靠透视的,没有作弊,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被抓到,也不可能被抓到,因为透视是抓不到任何的证据的,在赌场中就是这样,无论你再怎么怀疑,但是只要你抓不到证据,看不穿对方出千的手法,那就不能对对手动手,这在行内是一个铁的定律。   也就因为罗森和叶东洋心里压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会真的有这种神奇的特异能力,所以才会更加吃惊,更加疑惑,尤其是罗森,他一直就在从技术手法层面上在想,张灿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罗森还刚想他再用别的手法,来跟张灿玩一局,叶东洋看罗森跃跃欲试的表情,当即把扑克牌从背后拿了出来摆到桌子上。   罗森把牌拿到手中,这一次倒是老老实实的洗切起来,不再玩什么花式了,因为张灿给了他太大的压力,通常喜欢炫耀的人,那都是在比自己低很多的人面前才会做出那样的动作来,如果是一个跟自己处在同一层次,或者比自己还要强的人面前,就完全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不过就在罗森洗牌的时候,从厅门外又急急的进来一个保镖,走到叶东洋身边弯下腰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叶东洋一怔,随即就对张灿和罗森摆摆手道:“呵呵,我的客人到了,赌局的事,我们等过了再说,张先生,还有钟老,那就请你们先热热身,看看我朋友拿过来的古董!”   从叶东洋这个话意来看,张灿还是估计到这次的鉴定,不会是很重要的场合,也许当真只是试探一下他和钟一山的能力罢了,因为当真要做特别贵重的古董生意,叶东洋绝无可能会在他自己的地方就这么公然的做这种事,这对做地下买卖的古董一行来说,就是大忌!   叶东洋一边吩咐保镖赶紧请他的客人进来,一边又叫佣人去准备茶水,但却没有叫那些保镖小姐都出去,也并没有说要到隐秘的房间里去,这就不合常理了。   张灿是经历过很多次地下买卖的,对叶东洋的做法就很是不理解了,但在没见到叶东洋的客人之前,没见到那些要他们鉴定的古董之前,他还是不想把诧异表露出来。   也因为太多的反常,太多的不对劲,还有隐藏在他身边的叶紫,所以张灿更不会轻举妄动了。   一想到叶紫,张灿又偏过头瞧了瞧,叶紫正挽着他的手臂依偎着他,眼里也有些迷惑。   其实叶紫也是被张灿刚才的表现举动震惊了,她虽然不是赌术高手,但她是个身手超强的杀手,对于赌技,因为身手强了,眼手灵敏度自然也远比常人要强得多,所以才更会觉得张灿的能力不可思议,这要换了她,根本就办不到!   也正因为如此,叶紫才对张灿有了几分好奇,原以为他只是一个鉴定古玩的人,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强的赌术。   从厅门外随着保镖进来的有两个人,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长相很普通,是那种放到人群里就会消失的类型,没有什么特点,不丑不俊,就是很普通!   叶东洋笑呵呵的道:“老姚,来来来,坐下坐下,坐下说话!”   说完又对张灿和钟一山介绍道:“张先生,钟老,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姚刚,姚龙,亲亲的两兄弟,从内地过来的,有几件东西,说是好货,张先生,钟老,你们来看看!”   姚刚和姚龙当即对张灿和钟一山拱了拱手,完全是一副江湖人的做法。   “好说好说!”   钟一山摸着下巴的短须,点点头回答着。   要说鉴定古玩的话,张灿就不会抢在他前头了,毕竟钟一山是头,他也是钟一山带来的,要做鉴定的话,还是以钟一山为主,自己只要在旁边看着,钟一山不出错就好,如果钟一山看走了眼,那他在旁边再及时出手挡下来那就好了。   而且张灿还看出来了,叶紫那一方没有半点动静,叶紫脸上甚至没有半分着急的表情,那就表明,这一次的交易可能不是叶紫她们所准备的,有可能是一次不怎么重要的小生意,当然,也有可能是叶东洋弄来审试他跟钟一山的鉴定能力的交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就是要做出绝对准确的鉴定,不能出错,估计叶东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再者,这也是在叶东洋面前影响到他心理的绝好机会!   叶东洋也没有避忌避讳,客厅里的人那么多,他都没有让他们退避,这更让张灿觉得这件事做得很随便,搞不好就是试探他们的一次假像。   姚氏兄弟在叶东洋的示意下,当即把提进厅里来的一个皮箱子摆到桌子上,然后在锁口上拨动秘密,再打开皮箱。   皮箱里面尽是塞满的软纸和泡沫等等,姚刚把软纸扒开,接着就现出几个红绸盒子,再把盒子取出来,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最后才又把箱子提起放到了地上。   桌子上一共摆放了四个盒子,每个盒子都是高四寸,宽五六寸的样子,看这四个盒子的大小,钟一山就否定了这盒子里是大件的可能,只能是小件。   这当然是瞒不过张灿的眼睛了,黑白透视眼之下,四个盒子里的东西就完全显露出来,只是一眼,三秒钟的时间,张灿就心里有数了。   姚刚把右手的第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露出来的是一颗褐黄色的椭圆形宝石,在客厅里的灯光下,尤其显得有些奇异的光线,极是诱人!   客厅里的人,除了钟一山和张灿两个人外,其他人都没见过这种东西,不过却也知道,肯定很名贵了。   张灿是淡然不语,但钟一山还是有些动容了,走上前道:“姚先生,我可以看一看么?”   姚刚和姚龙还没回答,叶东洋就笑呵呵的道:“当然可以了,我要不要买下来,这还得靠钟老跟张先生的鉴定呢,你们不看,又怎么鉴定啊?”   说着笑了笑,叶东洋又把盒子轻轻的推到了钟一山面前。   钟一山伸手到盒子里把那颗珠子抓到了手中,小心的拿起来,然后在眼底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那颗珠子被钟一山拿到手中,又对着客厅里的灯光时,众人就看得更清楚了,在盒子中看到的时候,是褐黄色的,但现在在灯光下,却又是露出更耀眼的彩光线出来,那个色泽,就像是在灯光下看那些名贵的宠物猫的眼睛一般。   钟一山看了一阵,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绢丝包体,内有空管,空管细长而密集,这跟猫眼一样,从这个特征来看,它是一颗很名贵的猫眼石!”   “猫眼石?”   客厅里的人顿时有一些诧异的问了出声来。   不过张灿心里有数,又看了看姚刚和姚龙兄弟两,这两兄弟一脸平静,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波澜起伏。   再看看叶东洋,他的脸上倒是表情丰富,只是看不出来好与坏,听到钟一山的话,当即就笑呵呵的问道:“猫眼石吗?听说顶级的猫眼石也很名贵,价值过百万美元,不过这东西,在国内很少见到,钟老倒是说说看,这能值多少钱?品质如何?”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破局   钟一山听着叶东洋很直白的就只问值多少钱,沉吟了一下,正要回答时,张灿在旁边立即插口道:“真正的猫眼石,质量达到最好的那一种,是可以值过千万的价值的,不过……”   张灿说了“不过”这两个字后,就把后面的话截住了不说,但就是这么两个字,钟一山心里就一动,觉得张灿这话里有话了,他刚刚可是说了“真正的猫眼石”这句话的,如果按照叶东洋刚刚问的话,他只问这个猫眼石值多少钱,但张灿回答的话却是多说了“真正的”这几个字,这话就像是给他提醒了。   钟一山的确是认为这颗猫眼石是真的,一来主要是因为他对珠宝钻石的了解并不是特别多,他是鉴定古董的,对珠宝的鉴定经验肯定是没有对古董那么强,二来猫眼石不是国内所产的,所以钟一山对猫眼石的鉴定算不上特别好,只能算是比普通人要稍好些。   听到张灿的话后,钟一山心里就猜到了张灿话中有话,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如果他说错了,说不定现在就是叶东洋在试探他们呢,既然张灿的把握更大,面对这种自己并不是很熟悉的一面,不如就推给张灿来解说吧,而且在钟一山心里,也总是觉得张灿越来越稳当。   “我也是想,这个东西的细微之处有些问题,呵呵,小张,你说呢?”略一思索,钟一山马上就把话头巧妙的推给了张灿。   张灿的意思就是要钟一山无迹可寻的把话题让给他,当然,钟一山刚刚所说的这些话,叶东洋也没怎么怀疑,钟一山的名气摆在那儿,以前也请他做过事,信任肯定是信任的,其实他的注意力,也几乎都落在了张灿身上,也没有去想钟一山话里有些什么话。   “也好,我就来说说吧。”张灿顺便把话接了过来,然后又说道:“这颗珠子表面看起来像是猫眼石,所谓的猫眼石是珠宝中稀有而名贵的品种,名字既然被称为猫眼石,那也是因为这种宝石表现出来的光现象与猫的眼睛一样,能随着光线的强弱而变化,你们再看看这个……”   张灿说着把那颗猫眼石拿起来,对着光,猫眼石被光照射着时,透出了一些很亮色的光彩,的确很好看。   张灿再用手遮在猫眼石的上面,用手挡住了光线后,那颜色就暗了下来,但光彩的颜色却是没什么变化,张灿再用手遮一下又放开一下,连续快速的动作了好几下,光线也是一下有一下没有的,但是那猫眼石上面的光彩却是始终没怎么变。   “毫无疑问的……”张灿当即说道:“毫无疑问的,这一颗并不是真正的猫眼石,而是一颗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珠子,猫眼石透光后能随着光线的强弱而改变色彩,但玻璃的就只是那一种色彩,比如透出来是红色的,那无论光线强还是弱,那红色都不会改变,只是红色会变得弱还是强而已。”   众人听到张灿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了这颗珠子是假珠子时,都不禁诧异起来。   张灿瞄了瞄叶东洋,叶东洋这个老板,正主子,此刻却是平静得很,波澜不起,再瞧瞧带珠子来的那两个姚家兄弟,居然也没有因为他说这珠子是假的而惊慌,张灿心里立即就像明镜一样了!   姚家兄弟根本就不是什么卖家,而是叶东洋的手下,这场生意,根本就是他设下的一个局,只是来试试他的能力一个局而已。   如果是真的一场买卖的话,首先来讲,叶东洋不会选择在他自己家里,这是其一,其二,他已经说了这珠子是假的,但叶东洋和姚刚姚龙兄弟都没有半点惊慌,这就可以说明了。   “哦……是假的?那张先生还有什么更硬的证据来证明呢?”叶东洋嘿嘿笑着又问道。   张灿点点头,把珠子亮了亮,又淡淡道:“猫眼石是金绿宝石中的一种,属金绿宝石族矿物,金绿宝石是含铍铝氧化物,属于斜方晶系,晶体形态呈短柱状或者板状,再一点,猫眼石的硬度有八点五,是属于相当硬的质地,而玻玻的硬度是五点五到六点五,这个就更容易证明了,取一块玻璃来,用猫眼石在上面用力划动,玻璃就会起裂痕或者相当显眼的痕迹,如果是玻璃做的假的,那它的硬度就跟玻璃差不多,是不可能在玻璃上面划出痕迹来的,通常来讲,猫眼石的鉴别是从几个基本点来鉴定的,从光的折射率,密度,硬度,包裹体等等来鉴定,现在用高科技可以制作出来,但人工猫眼石是用玻璃纤维丝制成的,只有红色,蓝色,以及褐黄色这几种颜色,其中就像刚才这一颗的褐黄色最像天然猫眼石。”   叶东洋听得津津有味,倒是赞了一声:“张先生,没想到你所学如此全面啊,古董珠宝,甚至赌术,我看你涉猎的是既广且精啊!”   张灿笑笑道:“哪里,只不过对这种宝石的情况略知一二,猫眼石的真假,要用人工肉眼直接区别的话,除了硬度这一点外,再就是人工猫石在弧形顶端同时出现两到三条条亮带,而天然猫眼石仅一条,用放大镜观察人工猫眼石的两侧,可见六边形蜂窝状结构,这是容易看出来的特征。”   “好,说得好!”叶东洋笑呵呵的拍起了手掌,心里对张灿越发的好奇起来,本来钟一山带了张灿这么一个年轻的人过来,他就有点不痛快,但是基于对钟一山的信任,所以也没有表露太多,只说要以能力说话,但几番试探下来,却是让他既惊且喜了,张灿在他心目中也越发的神秘起来,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张灿在古董的鉴定上,他虽然还没见识过,但钟一山已经说了,他人虽然年轻,但鉴定能力却丝毫不在他之下,要是在开始,他绝对认为钟一山是在说吹捧话,但现在他却是绝对相信这个话了。   而后又在罗森的无意试探下,居然发现了张灿的赌术比罗森都还要强,这才是叶东洋真的惊喜的地方,现在又试探了张灿对珠宝的鉴定能力,看来张灿当真是极为全面的一个人!   想了想,叶东洋忽然间又摆了摆手,对姚刚姚龙兄弟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下去吧,不用再看了!”   然后转头又对张灿和钟一山说道:“呵呵,钟老,张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觉得还没到交易的日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来玩玩游戏,练练张先生和钟老的眼力,好玩而已,呵呵,张先生,钟老,不会怪罪我吧?呵呵呵……”   听到叶东洋如此说,钟一山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差点搞了个阴沟里翻船,八十老娘老绷孩儿了,还好张灿及时的阻止了他,看来带张灿来这里,还真是正确的决定,只是昨晚那些黑帮份子的事还是让他脑子里不舒服。   姚刚和姚龙也赶紧把桌子上的盒子都捡进了箱子里,然后提了箱子出去,来的快,去的也快,而叶东洋一直是讪讪的表情。   叶东洋摸着下巴笑了笑,忽然又说道:“钟老,这样吧,你就在别墅里好好休息一下,我想让张先生陪我去个地方,呵呵,消遣消遣一下。”   “去吧,哎呀,我也累了,可能是年纪大了,累不得,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疲累不堪,你们去吧去吧……”   钟一山赶紧挥了挥手,他是真的不想出去疯了,这些年轻人出去,就是吃喝疯玩,以他的岁数,的确是受不住了,再说了,反正也有美女陪着他,就在别墅里享受享受也是可以的。   其实像钟一山这种身份的人,钱财的追求欲的确不大了,享受放在第一位,女色,自然也是不拒绝的,只不过不会玩得离谱,在心里有个限度,不会伤及到家庭。   叶东洋笑呵呵的带了两个保镖,然后请了张灿和罗森两个人一起出去,上了两辆车。   张灿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而且没有让那些女子跟着来,这也就隔断了叶紫的跟随,看得出来,叶紫有些不爽,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的表情心思都完全被张灿瞧在了眼里。   车子在市区里过了好几条街道,把张灿都转得晕晕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是个相当路盲的一个人,只要一进市区里他就会觉得晕头,找不着北。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是一间夜总会的门口,看起来,也是相当的豪华,至少夜总会的外面装饰是给了张灿那种感觉。   保安简直是爹来了的那种感觉,比儿子还要儿子的热情招呼着,领着往前停车,倒车位,然后又恭敬之极的请张灿叶东洋几个人进去。   停车场里的车,有七成以上都是豪华车,尽是百万以上的好车,三五十万的倒显得寒碜了。   叶东洋在这个方面,倒不是显得特别张扬,至少他们的两辆车都只是一百多万的奔驰,在众多的豪车里,只算一般,不算得特别突出。   其中一些超豪华的跑车,张灿瞄到,保时捷的,玛莎拉蒂,法拉利等等,转过要进去的时候,还见到一辆蓝色的布加迪威龙,这个车,张灿对它的了解不是很多,但却也明白,这个车的几个款式,最差的都要过千万的价钱,那可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东西。   其中的一个保安把叶东洋和张灿几个人迎进大厅前台,送到迎宾小姐处后才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又退出去招呼客人了。   迎宾小姐妆化得很浓,不过看得出来,相貌还是相当漂亮的,叶东洋对前台的几个高挑靓丽的小姐显然是认识的,上前伸手在其中一个脸蛋上掐了一把,笑呵呵的道:“阿琪,老房间,我朋友到了吗?”   那个被捏了脸的阿琪甜腻腻的笑道:“叶大少,到了到了,田公子,刘公子,陈公子,都到了,在里面玩着呢,我带您过去!”   阿琪说着轻轻抽开叶东洋的手,然后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叶东洋笑呵呵的再上前,一手拦腰环着阿琪的腰,一手就从阿琪的大腿根部摸了进去,因为阿琪的旗袍叉口开得很高很高,已经到了让男人不得不注意的位置了。   阿琪“咭咭”一笑,这个活儿,对她自然也不陌生,一手也不闲着,伸到叶东洋胯间捏了一把,把嘴附在叶东洋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悄悄话。   说的什么话,张灿和罗森等人自然也听不到,不过阿琪和叶东洋的动作却是让两个保镖极是艳羡,这个阿琪,确实很诱人,让他们流口水。   叶东洋没有把张灿他们带到夜总会大厅里,而是到楼上的包间里,楼上的通道完全是封闭的,装饰极是奢华,地上也是进口的红地毯,巷道中左右到处都是房间,隐隐听到房间里有音乐的声音,不过房间里的隔音显然做得极好。   阿琪把他们带到一间房门前,然后在房门上轻轻敲了敲,再推开门,又请叶东洋等人进去,她自己就在门口不进房间,直到叶东洋张灿等人都进去后,这才拉拢了门。   房间很大,三面是围墙大沙发,超长的玻璃茶几,正前方是一台五十寸的大液晶电视,顶上四角是环绕音响,沙发上此时坐着六个人,三男三女,旁边还站了六个看起来很精悍的男子,看样子是打手保镖一类型的人。   这个从叶东洋的那两名保镖都差不多,而那三个男的年纪都不算大,二十多近三十的样子,三个人都在玩牌,一边又喝着酒,三个人身边又依偎着一个打扮艳丽,又比较露得挺多的女人,应该是夜总会的小姐。   张灿是这样估计的,那三个男人一瞧叶东洋到了,最靠边一个当即招手叫道:“叶老二,早叫你的时候呢,你又推三阻四的,说今天有事要忙,这会儿却又自己送上门来,不忙了?”   又看到张灿和罗森两个人不像他的保镖,瞄了几眼后,诧道:“怎么……带生人来了?”   叶东洋呵呵笑道:“不是生人,是我的朋友,这位名叫张灿,是从京城过来的,另一位叫罗森,是我香港的朋友,都是富豪二代,有的是钱,到我这儿来了,本来是想陪他们吃吃喝喝的,但一想到你们哥几个,想想后,索性就带过来陪你们玩玩了,大家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不如就玩玩闲钱吧!”   张灿心里就有些数了,原来叶东洋是把他和罗森带来跟这些公子阔少赌钱来了,看样子,这也不算得是什么正式的赌局了,都是跟他熟识的公子哥儿罢了。   叶东洋坐下后,又请张灿和罗森坐下来,笑道:“坐坐坐,一边喝酒一边玩牌,不必客气,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张灿自然是泰然处之,不慌不忙,然后端起一杯酒,先是在鼻端嗅了嗅,闻了闻酒味,这些酒都是几千块一瓶的洋酒,香味醇和,张灿并不擅饮酒,但身有避水珠的能力,也不担心。   叶东洋笑笑着指着那三个阔少介绍着:“小张老弟,罗老弟,我再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第一个是刘显刘公子,田果田公子,陈家豪陈公子,呵呵呵,都是家里钱都用不完的主!”   刘,田,陈三个人瞧了瞧张灿和罗森,从衣着上看得出来,罗森一身还是不差,但张灿就太普通了,身上穿的是那种不超过五百块的便宜货,叶东洋说他是从京城来的显贵公子,心里就有些起疑。   刘显在最靠前的位置,嘴里当即不咸不淡的说道:“哦,张先生,你是从京城来的,皇城贵人就多得跟沙子一般,你是哪家达官贵人啊?”   张灿淡淡道:“刘公子,我就是京城的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不是哪家的达官贵人,叶老板讲笑了!”   张灿这样一说,刘显和两个阔少倒反而还是相信了些,就算是他们吧,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就张狂的说自己是什么什么样的大人物后代,即使要表露,那也是要隐晦一点,如果直接就顺着他的话承认自己是哪个大官大贵家族,那反而可疑了。   刘显他们这样的人,吃喝嫖赌,什么事都干,也大把大把的花钱,挥金如土,但无论怎么花,却是最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宰他们,把他们当冤大头,钱,要用得心甘情愿,那无论多少都无所谓,但是要不心甘情愿,即使一分钱,那也不愿意。   刘显和田果,陈家豪三个人相互隐秘的相视一眼,然后笑了笑,由刘显先说道:“好好好,不管是从哪里来的吧,大家能相识就是有缘,来来来,先喝三杯!”   刘显说完,自己就从桌子上拿起杯子就喝,茶几桌上几乎摆了数十个小玻璃杯子,每个杯子的大小都只有大拇指般大,这一杯酒,其实就只有一小口,刘显一连就喝了三杯,然后对张灿和罗森摊手示意了一下。   他们这是试探张灿和罗森,刘显几个人是熟识的,又深知自己几个人的酒量,若真要玩什么的话,喝了酒最好说,因为他们喝的这些酒,后劲极足,不过他们喝惯了,也习惯了,所以很能抗,加上本身的酒量也不小,若是别的地方冒然而来的人,要跟他们一样来喝这个酒,就算喝得少,那对脑子也有影响。   而叶东洋自己是明白的,不过他没有阻止,他心里倒是想看一下,张灿和罗森遇到这种情况,又怎么处理怎么解决!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骰战(一)   罗森微微一笑,伸手就端了一杯酒,一缩手又递到了嘴边,仰头就喝了下去。   这个动作,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不过除了张灿用灵气注视到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罗森喝酒的动作没有假,做了动作的地方,是在人员拿起酒杯的那一刹那间,手腕一勾,那酒已经倒入了衣袖里面,而后将空酒杯快速的倒进口中,这个假像动作让刘显等人全都没有察觉。   要是张灿只是用肉眼的话,也是看不出来的,罗森这个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他们的肉眼都看不到,不过这对于张灿的灵气透视能力,那就没有效用了,他这个动作,罗森自己都以为没有人发觉到,但却着实落入了张灿的脑海中。   罗森一喝完,然后笑笑着望着张灿,他要看看张灿又是用什么手法来应付这个情况,如果张灿真是一个比他手法更高的高手,那么现在就肯定会用方法来避过这一杯酒。   而刘显,田果,陈家豪以及叶东洋都在盯着张灿,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在看着他。   张灿却是笑了笑,然后慢慢的拿起酒杯,食指和拇指捏着杯口,再缓缓将酒倒进嘴里,这一下,动作做得极是缓慢,众人甚至都见到酒杯里的酒水明白清楚的倒进了张灿的嘴里。   刘果等人当即就放了心,叶东洋带的这两个人都应该不是千手,一般来说,赌术高超的千手都不会喝不知底细的任何东西,他们的警惕性是最强的。   但罗森却是奇怪得很,他刚刚可是看得清楚,因为他估计到,如果张灿要避人耳目的话,最可能做的手段的,那就是跟他一样,用快手法把酒泼了装个样子喝喝空酒杯而已,因为这酒杯极小,泼了酒沾洒在衣袖里面,这点酒水也引不起任何怀疑,而且还有一点,这酒要是洒在了自己身上后,其他人但凡是喝了酒的,就闻不出什么地方会有酒味了,但如果有人没有喝酒,那就能闻出嗅出酒味道来。   这房间里的人,又有谁没喝酒呢?包括那些小姐,谁都喝了酒,只要身体里有酒精,嘴里喝过了酒的,嗅觉就等于没了。   当然,这个嗅觉也只是针对酒类,对于酒以外的有味道散发的物体,就没有阻隔作用了。   但张灿从头到尾这手法都做得很慢,以这样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做任何跟罗森一样的动作,那酒水已经是实打实的倒进了张灿的嘴里面,所以罗森就迷惑起来了,看这个样子,张灿又不像是跟他一样的人,但作为一个身手那么强的人,那是绝无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喝下有可能会跟他们作对的人倒出的酒水,这是一个赌术高手最起码的守则。   他们当然是想不到张灿的能力了,张灿在喝酒的时候,避水珠的能量已经随着两根手指进入了酒杯之中,能量迅速的将酒杯里酒水中的酒精分子分离吸收了个精光,倘若酒水里还有其它的物质,比如说迷魂药,甚至是毒药之类的东西,那都会被张灿吸收分离出来,而酒杯里的酒水,已经在一刹那间就变成了一杯白水,没有任何别的物质的纯净水!   吸收酒精的那一刹那,张灿的避水珠能量也分析到了,酒水中没有别的物质,就只是酒,不过这酒的后劲肯定很大,因为他吸收的酒精含量就能分析得出来。   看到张灿和罗森都喝了酒,刘显又笑呵呵的请他们再喝,而王果和陈家豪也跟着上前劝酒,几个人在小姐的吹捧之下,又喝了好几杯,这酒倒进嘴里后,有些甜腻腻的,一点儿也不打口,也不伤喉,就像喝糖水一般,叶东洋心里最懂,这个酒喝起来好喝,但后劲极大,张灿和罗森都随意的在喝,就不知道他们后面抗不抗不得住。   刘显劝酒,王果一招手,对身边倒酒的女服务生说道:“去让妈咪带一些漂亮的小姐进来,我这三个朋友各挑一个,记着,要漂亮的,丑的不给钱!”   那女服务生赶紧点头出去了,不过四五分钟后,门上就响了一下敲门声,接着就进来八九个穿着暴露,打扮艳丽之极的女孩子,一字排开站在众人面前。   这些女孩子个个都在二十多,身材高挑,腰间还有一个号码牌,就像选美的小姐一般,腰间都挂有一个参赛的牌子,不过在这个地方,张灿看起来,她们就好像一堆摆在市场里面的菜,挑的就像菜一样。   边上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子就笑呵呵的道:“田公子,刘公子,这是我手下最好的一批小姐了,让你们的朋友挑一挑?”   田果笑呵呵的对叶东洋一摆手笑道:“老叶,这一批货色还可以吧?嘿嘿,让你的朋友都挑一个?”   叶东洋当然知道田果这几个人的伎俩,叫一个小姐站在旁边,那其实就等于安插了一个摄像头在自己旁边,要出千的话,要是给她们看到,肯定就是麻烦事,这也是变相的限制了千手出千的可能。   但这又有个问题了,如果罗森和张灿不要小姐,那也表明心里可能有鬼了,但要了呢,只怕就很难出手段,要,还是不要?   罗森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中间的一个,说道:“我要那个,十号!”   十号小姐当即笑吟吟的走出来,到罗森身边坐下来,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罗森的身上,相当的肉麻,一秒钟之内,就好像罗森是她的老公一样了。   张灿也明白,这个监视性质的女人,肯定是要叫的,否则就过不了叶东洋那一关,又看到罗森已经叫了一个小姐,也就随手指了一个,胡乱说道:“就那个,三号!”   接着,三号小姐也笑嘻嘻的依偎到张灿身边,娇滴滴的说道:“先生,我叫阿兰!”   叶东洋也“哈哈”笑了起来,不点人,而是直接上前,一手搂了一个,一下子就逮了两个小姐,一边用手猥亵着两个小姐的胸部,一边又对王果笑道:“王老三,既然你要撒银子请客,那我也不客气了,弄两个来宰宰你,我今天要来个双飞,搞个三P大战!”   陈家豪也是“哈哈”一笑,转身对女服务生说道:“拿一副骰盅过来,我们要玩骰子!”   那女服务生点头出去了,刘显又让另一个服务女生把音响开起来,歌曲的声音很大,把整个房间都震得不安静了。   罗森顿时明白,玩骰盅,对于一个赌术高手来讲,最有用也最需要的就是耳朵,只有用听力才能决定,不过刘显把音响开这么大,那就是要破坏他们的听力,在这种环境之下,大家也都处在了同一线上,能不能赢钱,那就靠运气了。   女服务生端了一个盘子进来,盘子里有有一副骰盅,六副筹码,按刘显他们经常玩的数目,女服务生也照旧,拿的是一千万的筹码,每一副的总数都是一千万,六副的总数就是六千万!   陈家豪接过盘子,把骰盅推给了叶东洋这边,示意让他们验验,自己却是拿着那些筹码翻看,张灿看得清楚,每一副筹码中,五百万的有一个,两百万的有一个,一百万的有两个,十万的有十个,一共是一千万的筹码。   叶东洋把骰盅揭开,把里面的三粒骰子抓起来看了看,又在空中抛了抛,试了试,不过他也试不出什么来。   罗森在来的半路上,实际上已经悄悄的在眼里戴了一副隐形眼镜,这种眼镜片是高科技产品,对于赌具中的某一些机关陷阱,是能看出来的,比如能够透视的一些质材就瞒不过这种眼镜片。   现在的赌具,透视,遥控风行,只要有钱,就能弄到,而且价钱越高,科技含量就越高,刚刚审试了一下,这骰盅是不能透视的,骰子就无所谓能不能透视了,因为赌骰子的话,从骰盅外面透视不到,那就做不到假,除非骰子是遥控的。   不过罗森的眼镜片可就审试不出骰子是不是遥控的了,这个要有电子仪器来测试,因为遥控的赌具都离不开电子元件和电子芯片,但他没有带仪器出来,一来这不是专门的赌局,二来那仪器不像打火机和手机那么小,不方便携带,要想知道这骰子是不是遥控的,就只有多注意注意刘显王果陈家豪这三个人的表情和动作了,如果是遥控的,那他们自己肯定会有表情和动作了,只要是遥控的,就肯定能看出来,那绝对瞒不过他的眼睛。   其实所有的都瞒不过张灿,只是一眼,在黑白眼之下,他马上就知道,那骰子里有机关,骰子里安装了电子芯片,估计就是遥控的了,只不过他从没见过遥控骰子,或者透明的赌具,这个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在透视眼的灵气探测之下,一切都无可遁形了。   叶东洋虽然搂着两个女人厮混着,但眼睛却是注意着罗森和张灿两个人,罗森还检查了一下骰盅和骰子,而张灿却连碰都没碰一下,心里奇怪,也越发的注意了起来。   刘显把筹码给每个人面前都分了一批,一个人一千万,然后笑笑道:“一千万的筹码,大家都小玩一下,有没有问题?”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骰战(二)   他问有没有问题,眼睛却是盯着张灿和罗森这两个人的,叶东洋和王果陈家豪那三个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对他们来讲,一千万也不算是个什么了不得的数字,一点零花钱罢了,但对普通人,或者稍微有钱的富人来讲,那都要算是一个大数字了。   罗森是不动声色的道:“没有问题。”   张灿也是淡淡一笑,然后说道:“没问题。”   罗森是干的就是这一行,尽管刘显他们几个已经设下了陷阱,又搞了些障碍,但刘显等人也只是脑子灵活,却算不得赌术好手,更称不上赌术高手了,他自然不惧。   叶东洋也知道,罗森的身家至少也是过亿的,一千万对他来讲也不是个为难的大数字,要不知道底细的,就只有张灿了,因为张灿是跟钟一山第一次来他这里的新人,自己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也不明白他的身份和身家底细,换了钟一山,叶东洋就明白,钟一山有名有地位,不过身家却也不是如何的惊人,三两千万或许还有,但要随便一次的玩耍就拿出一千万来,他却是没那个底子,而张灿是跟着钟一山的,只怕还及不上钟一山吧?   本来叶东洋带罗森和张灿过来,这一千万的赌资,他是要出的,只不过现在没有先说出来,那是想看看张灿的反应。   但张灿也是不动声色的就应了下来,在他叶东洋还没有发话的情况下,他能随口应下这一千万的赌注,那就表示他自己能拿得出来,这个情形顿时让叶东洋也更是惊心起来!   本来对张灿就越发的好奇吃惊,而现在张灿的表现,声色不动,波澜不起,这就可以肯定,张灿的身家绝对是过亿的,至少这一千万如果是输了,他能毫不伤筋动骨的拿出来。   张灿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一千万的赌注了,不过自己虽然能透视,但却没有办法控制对方的遥控,要想不输钱,就得想法把对方的遥控给控制了,否则再怎么透视,人家都可以在临时改变骰子的点数,让他输钱。   因为骰子的最终点数,是可以在开盅的最后时刻来改变,只要他们愿意,是可以改变成任何的点数,而张灿尽管能透视,但投注却是有一个时间限定的,当他透视到点数时,是可以按照正确的点数来投筹码,但投注过后,那就不能再改变了,而对方在这个时候是可以根据筹码的情形来调整点数的,所以要考虑这个方面。   尽管几个小姐贴身做着亲昵又肉麻的动作,但这时候,刘显,王果,陈家豪,叶东洋几个人,也就没有一个再把注意力放在女色身上了,罗森更是与那女子的位置隔开了一些,竖着耳朵在分辨着。   摇骰的是陈家豪,盖上骰盅盖子随便乱摇了几下,在很大声的音响之中,那骰子的响声几乎微弱到根本就听不到。   罗森算得上是超级赌术高手,在训练赌术的时候,对抗干扰训练也是项目之一,像这种级别的人,现在房中开的音响声音,对普通人或者一些赌术不是很厉害的玩家来讲,这个声音是足够影响到他们的听力的,但罗森还是有能力区分开来,虽然不能达到百分百,但听到的结果能达到八成以上的准确率,如果是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几乎就是百分百了,当然,这也要看摇骰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如果摇骰的是个普通人,那无论他怎么摇,罗森这样的人都能从细微的声音上听得出来,就算是一般的精手,那都难不倒他,但也有跟罗森处在同一级别上的超高手,甚至比他还要更强的人,那这样的好手来摇骰盅的话,那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了。   而且罗森也知道,有一些摇骰的顶级高手,会通过手法,再配上腕劲,以及巧劲,这样摇的骰盅,对于靠听力来判断的人,就是个打击了。   罗森在没有作弊的情况下,要猜骰盅的话,就只能靠耳朵来听,但听的话,靠的就是听声音,如果摇骰的是个顶级高手,用的是内气和巧劲的话,就能将声音化为无形,再用耳朵听的话,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陈家豪这三个花花公子,聪明劲儿是有的,但对于赌术,也只是一知半解,高深的赌术是要靠悟性和天份,有些就算是很聪明的人,也不一定能练得好赌术,而且赌术还需要耐得住寂寞的刻苦练习,还要有明师指点,缺一不可。   罗森从陈家豪摇骰的动作上就能看得出,陈家豪根本就没有摇骰的功底,随便摇了几下就把骰盅摆到茶几上,然后笑道:“第一把,大吉大利,我先坐庄,你们下注!”   罗森倒是先问了一下:“这下注的玩法,是怎么算?”   因为东西南北方,国内海外,对于赌的玩法,那都是各有各的规则,其实无论赌什么,那都是以当场的明口规定为准,规矩是说的,所以罗森就先问了一下。   陈家豪笑呵呵的道:“按照赌场的规则来就好,只不过这里没有赌场里那种正规的赌桌,我们也就只玩大小和豹子好了,大小是一赔一,豹子是一赔一百八十。”   赌场里的正规赌桌,也就是专门为赌骰子而制作的,就有无数个以画线和赔率数字的小方画格组成,有下大小的区域,有下数字的区域,在相应的区域里还有相应的赔率。   比如三粒骰子的数字加起来的和是四,赔率是六十倍,总数为五,赔率是三十倍,总数为六,赔率是十七倍,数字越大,赔率就越低,豹子的赔率最高,如三个一,三个二,三个三,直到三个六,赔率是一百八十比一。   这个规则是要事先说好的,陈家豪随口说了就玩这两种,只玩大小和豹子,按规则,赌对了大小是一赔一,赌对了豹子是一赔一百八十,但豹子难出,这谁都知道,而且出了豹子的话,无论你是下的大还小,都算输,豹子是通吃。   不过只要下了豹子,庄家就要赔了,而且赔率高得惊人,下豹子也有两种玩法,一种是精准数字的豹子,比如你下的就是三个一,或者三个二,这种豹子就只能出你下的那个豹子数字,而不能出别的,要是你下的三个一,但是摇出的却是三个二,或者其它的豹子数,那就是输了。   还有一种豹的玩法,那就是笼统数,就是你只下豹子,之后的结果,只要是出了豹子,不管是三个一,还是三个二,都算赢,但这种豹子的赔率就要低很多,只赔三十倍。   赌大小的规则,这就不用陈家豪再多说了,三粒骰子,一到十为小,十一到十八为大,这个规则基本上是通用的。   陈家豪摇的这一把,张灿透视了一下,里面的点数是两个四一个六,总数是十四点,这是大。   陈家豪摇骰过后,就在等着众人下注,在他下首的是王果,王果想也不想的就扔了一个十万的筹码到小上面,说道:“第一把,十万赌小,小小玩一手。”   第二个是刘显,笑呵呵的道:“十万太小,没什么玩头,我扔五十万,赌小。”   他们两个压小,不是真的听得出来,也不是知道结果,是随便下,摇控器在王果手中,陈家豪摇骰,他来掌控遥控器,陈家豪就会以他下的注为准数,再说陈家豪自己不来操控,那更不容易让别人发现。   轮到第三个下注的人是叶东洋,偏着头考虑了一下,他当然不是在想着骰子的结果是什么,他听不出来,但估计刘显三个人肯定是弄了手脚的,他现在当然不会点破,他就是想看罗森和张灿怎么来破这个局,又或者是无声无息的赢钱,对罗森,他当然是有信心,而对这么三个花花公子他如果都赢不到的话,那还赌个什么?   只是张灿就让他好奇,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张灿都不像是一个高手,而且根本连碰都不碰赌具,也不审试,他怎么赢?   这个看起来的确是觉得不可能,但叶东洋已经经过了在家中的那一幕,知道张灿有些特别,不能以常态来衡量他。   “我也下五十万的注,不过我赌大。”叶东洋稍稍沉吟了一下,然后就挑了五个十万的筹码放到大的那一面。   罗森当然听出了这个点数,两个四点,一个六点,十四点大,只是这个点数虽然听出来了,但做为一个超级赌家,却是知道,无论在什么,下赌注都不能孤注一掷的做法,这个世界上,人上有人,山外有山,永远都没有真正的第一,一个人,尤其是在你百分百肯定的时候,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他现在也只是确定这不是透视骰盅,但有没有别的机关,暂时还看不出来,所以他在沉吟着,要怎么下,要下多少。   想了一阵,罗森也推出了五个十万的筹码,也推到了大的那一边,点点头道:“我也下五十万的大吧,小玩一把。”   看到叶东洋和罗森都下了大,陈家豪三个人都是心中一喜,叶东洋带来的这两个人如果都下在同一方,而且与他们相反的话,那才是最好的事,这最后就看张灿的注码下哪儿了,如果也下大,那就是最好了,这样他们就不用花多的心思,用遥控器控制骰子弄成小点就可以了,最怕的就是三个人各自下不同的地方,大小都有,那利润就薄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骰战(三)   轮到张灿下注了,张灿在沉吟着,骰盅里虽然是明明白白的十四点的大,但如果他下了,可以肯定,如果他下的也是大的话,毫无疑问,王果肯定会按动遥控,将点数控制成小点,如果他选择下小的话,那就要看下多大的筹码了,如果两边相差不大,王果也许在这第一局就不会轻易的遥控了,毕竟在利润不大的情况下来作弊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现在面对的直接问题就是王果裤袋里的那个遥控器,如果把那个东西解决掉的话,张灿才有把握赢,不然的话,这个结果肯定就有变数了。   张灿沉吟着,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看到罗森时,罗森似乎有暗暗示意了一下的眼神,张灿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到的是陈家豪面前的小点投注处,这一刻,张灿马上就明白了罗森的意思!   罗森到底是个赌技高超的高手,他下的大,听到的虽然是正确的,但心里却是料到可能有的变数,作为一个赌术高手,在每一局,都会去想像每一个结果的可能。   有了罗森的暗示,张灿也不再多想,顺手就拿了一个一百万的筹码扔到了小上面。   这个投注的方向就是陈家豪三个人很不高兴的了,陈家豪当的是庄,如果他不单卖掉大小中的一方的话,任其自然而揭盅了,那么只有出大,他才能赢钱,因为下下大的筹码一共是一百万,下小的筹码一共是一百六十万,但叶东洋这一方的三个人的筹码却是大小各一百万,无论出哪个结果,他们就只当不会输。   陈家豪想了想,然后嘿嘿笑道:“两边都下得差不多,我要玩这么一点有些不过瘾,算了,我卖小,有人买没有?没有的话退回,我一人赌大!”   他卖小的意思就是,把桌子上已经下了小的筹码,也就是王果和刘显以及张灿的筹码,一共是一百六十万卖出去,如果有另外的人要接下来的话,那就是接的那个人来赌这些小的筹码,而下大的筹码就归陈家豪一个人的了,如果开出来是大的话,那就是陈家豪一个人赔钱,与别人无关,当然,如果开出小的话,赢钱的也是陈家豪一个人了。   不过这肯定只是表面现像,如果真从自己三个人手中赢到钱的话,陈家豪肯定是没有把握的,王果多半就会暗中用遥控器操控了。   果然,陈家豪一说卖出小一方的筹码后,那基本上就是冲叶东洋和罗森两个人去的,因为刘显和王果本身就是下的小,既然下了小,就不会反过来再买自己的筹码了。   王果坐直了身子,然后摸了摸下巴,再很自然的把一双手放到了茶几下的腿上,在这个时候,一般人都只会把注意力放到摇骰盅的陈家豪身上,基本上都不会去注意他这么一个闲家,但他们几个人显然都没有想到,他们面对的三个人中,叶东洋也就罢了,罗森可着实是个赌神级别的高手,要想骗过他的眼睛可就难了。   而张灿的能力,就更不是他们能瞒得过去的了,张灿的透视眼,王果等三个人根本是想都想不到的事。   叶东洋和罗森都没有开口应答,这第一局,谁都是个试探的心理,而且罗森一眼就看出了王果暗地里有动作了,又见陈家豪卖小,心里越发肯定。   王果将手悄悄伸到裤袋里,然后暗暗按了一下遥控器,把点数变成了两个二点和一个三点,总点数就变成了七点,变成了小。   因为有音乐的声音,所以骰子中在遥控变动的那一下,骰子的翻动有些微的响声,但音乐声放得那么大,除了罗森一个人外,其他人就没有哪个能听到了。   罗森在震耳的音乐声中,依然听到了骰子的变动声,也听到变成了两个两点和一个三点,心里就有了数。   张灿当然看得到王果做的动作,瞧了瞧罗森,罗森心里一惊,从张灿的眼神中,他也明白张灿发觉了王果的小动作!   王果不是庄家,又是趁各人不注意的时候才动的手,如果不是像罗森一样超凡的人,是绝不可能听得出来的,从这一点,罗森就料到,张灿是个绝不比他差的高手了,之前在别墅里猜到扑克牌的底数时,他就很惊动了,那是他都做不到的事,不过那个也不能就肯定张灿是精于赌的了,只能说,在这一单方面,张灿比他要强。   但现在,从张灿轻易的就看穿了王果的秘密动作,他就知道,张灿的赌术,只在他之上而不在他之下,这让罗森心里很不舒服,同时也有更多的奇怪,他分明是不认识张灿的,而当今,别说亚洲了,就是整个世界上,那些最有名气的赌术界的顶级高手,他都知道,当然,那些人也知道他的存在。   但罗森奇怪的是,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研究张灿,都看不出他是哪个高手的脉派流传,至始至终,张灿都没有流露出让他熟悉或者能让他起疑的手法,张灿从头到尾也没有用过什么手法,而是跟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一样,但奇怪的是,张灿却能比他更准确的料到正确的结果,连罗森都无法理解。   “既然没有人买小,那下小的就退回筹码,我赌大,开了!”陈家豪等了这一阵子,见叶东洋和罗森都没有开口要赌下那些筹码,也就随口说了一声,当即开盅。   伸手揭开盖子,众人的眼睛都紧着骰盅里面,除了罗森和张灿外,其他人心里叹道,果然是出小了,两个两点,一个三点!   陈家豪当即把下大的一百万筹码扒到了他自己面前,然后笑笑道:“不好意思,这第一把,我小赢了,呵呵呵,要想赢钱,就下注吧,能不能赢钱,就看你们敢不敢下了,下得小赢得少,下得大赢得多,下吧!”   陈家豪的这一席话,对普通的赌徒当然是有诱惑力,但对张灿和罗森来讲,那是半点诱惑都没有。   罗森是个高手,陈家豪的话在他面前说出来,就显得很好笑了,而张灿更似乎站在了众人的顶层上,用着上帝般的眼光在看着他们,在这个时候,他心里里最清楚想像的几个字,那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张灿收回了他下的一百万的筹码,然后笑笑道:“我看这个位置不怎么好,能不能换一下位置?”   陈家豪一怔,诧道:“换位置?你要换到哪个位置?”   张灿笑笑着指着王果的左侧,笑道:“就王少左边,那个位置,我觉得今晚会很旺,王少的左边,旺气冲天啊,呵呵呵,我就是个瞎迷信的人,能不能让我换在那个位置?”   张灿的话一说,王果,刘显,陈家豪三个人脸上顿时变了色!   张灿的话虽然平淡,但那眼光却是不经意的盯着王果的左侧,王果在张灿的对面,张灿这边看的是左而,在王果自己那边,就是他的右手边,而那个遥控器,就正在他右腿的裤袋里面,张灿的眼睛就盯着那边,以他的话意,王显等三个人自然有些明白了张灿的意思了,张灿肯定是看出来王果做的动作藏的机关了,他们三个人还在得意的想着,用遥控骰子可以狠狠的赢一把,狠狠的敲一下叶东洋和他的两个朋友了。   而第一局的小赢一百万,也让他们三个人放心,看来叶东洋这边的三个人都毫无疑问的掉进了他们的陷阱中了,只等后面再引诱他们下更大的注码,一千万当真要输的话,是用不了多久的,当然,一千万输完了,也不是说就不再赌了,只要愿意,赌多大都可以。   但张灿这忽然说出来的话,这个条件,却是一下子把王果等三个人弄呆住了!   张灿笑呵呵的盯着他们三个人,只不过嘴里却是不明说王果出了千,但这个意思是那样的,给他们留了颜面。   罗森也明白了张灿做法的意思,也笑了笑,这样是最好,让张灿的这个举动成功的就遏制了王果等三个人出千的可能,这样让他们跟自己这一边的人处在了同一层次面上,以他自己和张灿的能力,要赢这三个花花公子,那自然就不在话下了。   陈家豪呆怔了一阵,又瞧了瞧王果,王果显然也被这个忽然出现的问题干扰到了,呆了呆后,随即就讪讪的笑了笑,把身子侧了侧,对张灿说道:“好啊,位置嘛,也就只是一个位置,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张灿毫不客气的就坐到了王果的右侧,依偎着张灿的小姐自然也跟了过去,不过张灿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右侧,不让她间隔在王果和自己中间,这样的话,王果就会更顾忌,不会冒险再动用遥控仪器了。   刘显和陈家豪的脸色都很难看,如果作不了弊,那他们就没有绝对的把握来赢罗森和张灿等人了,如果只靠运气的话,他们早就明白,运气在赌场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十赌九骗,靠运气,很难赢钱,但是现在,也只能靠运气行事了,对方既然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机关,那肯定也再用不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骰战(四)   不说张灿和罗森是外地人,对他们这种本地人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但叶东洋的底细他们却是很了解的,如果是靠运气赢了钱,那自然是相安无事,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给叶东洋发觉了他们出千的话,那还是麻烦事,毕竟叶东洋背后的关系和力量也是不容他们小视的。   陈家豪心里着实不爽,但又没办法,心里恼怒之下,索性就再一把操起骰盅骰子,然后狠狠的摇了几下,跟着再重重的顿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动作太连贯,本来罗森是听到了前面陈家豪摇的骰子点数,是四五五,也是一个十四点的大,不过张灿已经坐在了王果身边,已经卡死了王果再按动遥控出千的可能,要再下注的话,只要听准了就能赢。   不过最后王果那重重的一顿,同一时间又刚好一声很重的低音传出来,“咚”的一声中,罗森也听失了那最后的一下响动,骰子有没有变动,就是个未知之数了,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罗森不敢肯定。   陈家豪和王果,刘显三个人自然是更没有那个经验,要处在最安静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胡乱猜测,这在很大声的音乐声中,他们自然就更没有把握。   只是在恼怒之中的陈家豪就不顾那么多了,摇了骰子后,就沉声说道:“下,下注,下得多赢得多,下得少赢得少!”   第一个依然还是王果,王果瞄了瞄在身边的张灿,哼了哼,想了想,被张灿的举动,实际上已经触动了他们三个,心里早没有了之前的优越感,多了的是闷气,恼怒之下,也没有了之前的沉着,顺手就扔了一个两百万的筹码到小的一边,说道:“两百万,小!”   对于第一局,仅仅只下了十万的小注,第二局一下子就涨了二十倍的数目,王果的开端,也算是有些惊人了。   轮到第二个下注的就是张灿了,这时候,张灿已经明白,只要他盯紧王果不松懈,让他作不了假,那就肯定不会输了,刚刚那一下的震动,骰子的点数已经变了一颗,不过仍然是大,四五五的点变成了四五六,变成了十五点,淡淡一笑,想也不想的就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出去,推到了大的一边,淡淡道:“我梭了,一千万,全下大。”   “啊……”   几乎是全场的惊呼,张灿第一局下了一百万,又被陈家豪卖掉,没有赌成,也没有引起陈家豪三个人的注意,但随后,张灿要求到王果的右侧,把他们出千的可能给断掉了,这就引起了王果三个人的重视,跟着这一下却是下了重重的注码,顿时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算叶东洋,王果,刘显,陈家豪这些花花公子再有钱,也没有随便到张灿这个层度,又没有把握,随手就是一千万的赌注,赢了还好,输了可是有些承受不住,一千万的钱,不是很大事,但坏了心情,要是一晚就这样,再多的钱也不够输,再说了,像他们这样的花花公子,千几百万的钱有,但更多的数字,可就难了,毕竟他们也不是家族里的掌权人,要钱,也不是那么容易,要真说容易一点,叶东洋比他们几个却是要好得多,因为叶东洋在家族中却是身处要职,在金钱方面,比王果他们三个要强得多。   张灿这一下的举动,确实太令他们惊讶了,随后的刘显就还在呆愣之中,张灿一下子下了一千万的注,是真有把握还是胡乱下的?   因为摇骰的是陈家豪,是他们自己人,而遥控又在王果手中,虽然不能用,但叶东洋,罗森和张灿就更操控不到了,所以说,这骰子上面,张灿和叶东洋等人是百分百作不到弊的,要说的话,就只能是靠运气了。   但是只靠运气就敢随手一千万一千万的扔,王显三个人就不得不承认,他们比张灿的胆色要逊色得多了,换了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又有哪个敢一次性把一千万一下子赌了?   刘显呆了呆,想了想,先扔了一百万的筹码到小一方,不管怎么说,他们三个人肯定要站在同一方,以三对三,筹码的总数也是持平的,先看看叶东洋和罗森怎么下再说,反正最后还要由陈家豪做决定,到那时候再决定。   叶东洋也确实被张灿的举动惊到了,说实话,他想不到张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对他不了解,不过一开始就没把他想成一个有多少背景和实力的人,后来张灿出奇的显示了比罗森更强一些的本事,他才重新审试起张灿来。   不过再怎么想,也没把张灿想成一个金钱实力很强的一个人,而来了这里后,也一直没有说这一千万的赌注由他来出,他既然没有说,那张灿的那一千万,当然得由他自己出了,而现在他竟然毫无顾忌的就扔出了一千万的注码,脸上都没有半分的激动表情!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张灿如果没有惊人的财富,就不会举重若轻的随手扔出一千万了。   但无论如何,叶东洋都觉得,张灿没有把握的话,应该不会把一千万全扔出去,而且张灿的能力,他也见到过的,想了想,也决定了,就跟张灿玩这一把,看看张灿的反应。   “我也下一千万的大!”叶东洋略一沉吟,也推出了面前的全部筹码。   他的表情,让王果陈家豪等三个人也吃了一惊,叶东洋今天也吃了春药了?这么劲爆!   最后一个人是罗森,对这一局的骰子点数,他反而是不敢肯定了,因为最后一下的变数,他没有捕捉到,不敢肯定,本来是四五五点,但是如果那个五点的震动变成了一点的话,总数是十点,十点也是小,张灿和叶东洋下的是大,那还是输了。   虽然说,那颗骰子只要是二点及二点以上,点数之和就是大,也就能赢陈家豪他们三个人,一颗骰子六面,从一到六点,只有变成一点他们才会输,也就是说,算机率的话,只有六分之一的机会是输,而赢的机会是六分之五,机率是相当的大。   但罗森是个老赌徒,对于赌上面,他是深知的,没有任何时候敢说百分百的把握,有时候,你就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对面机会,那就不敢说百分百的事,搞不好就会真来那个百分之一,让你死不冥目!   犹豫了一下,罗森拿了两百万的一个筹码,然后放到了大的一方,选择的还是张灿的方向,但把握却是不如张灿那么肯定了。   罗森的这一下,让叶东洋心里“咯登”的响了一下,罗森是个什么人,他自然是知道的,罗森都不敢肯定的事,他就觉得没把握了,虽然对张灿另眼相看,但毕竟还是没有见过张灿真正的超凡赌技,而跟罗森,却是赢了好几次的局,对罗森,叶东洋要更信任得多。   王果见张灿这边的三个人都下了注,而张灿更是明显的望着他笑,手底下当然就更不能做动作了,就算是把裤袋里的那个遥控器想法扔掉都没有机会,因为一伸手下去,只怕张灿就会逮着他闹起来,这个赌,他还不敢打。   陈家豪瞧着对面两千两百万的筹码,喘了一口气,盯着刘显和王果,哼了哼然后说道:“赌了,妈的,要死卵朝天了,果子,刘二少,干不干?”   刘显和王果当然知道陈家豪的意思,他问他们,不是说搞遥控来控制了,而是说就这样碰运气赌,陈家豪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再以遥控器来操纵了,只能是赌运气。   既然是赌运气,那就是看各自的运气了,因为骰子是他自己摇的,骰子骰盅等器具也是他们的,张灿和叶东洋连碰都没碰过,他们自然就更不可能出千了,所以说,大家都没有出千的情况下,赌运气就赌运气吧,怕个鸟啊!   王果因为张灿一直盯着他,也出不了千,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陈家豪一发话,他当即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把几杯酒都震翻了。   “好,赌就赌,一千万,我这一千万也压了,我认一千万的筹码!”   王果大声的说着,脸色也涨红了,然后盯着张灿,也扬着下巴示意着,心想你炫耀,老子就跟你斗,只要没用遥控器,量他也不敢说出来,俗话说强龙都不压地头蛇,张灿跟罗森都是外来者,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他却是没想到,如果当真闹的话,张灿又怎么会怕了他们?   叶东洋心里是惊疑不定,对张灿的信任也不是很强,一千万的现金,输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却是更希望张灿能够赢,因为赢了就更能表示他比罗森还要强,眼前这个赌局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他在后面的大赌局才是真正的大事,如果张灿有比罗森更强的本事,那就更有把握,在那样的赌局中,赢一次,就足够他在家族中站得更稳更强,所以说,后面的赌局对他来讲,尤其重要!   叶东洋需要一个能力更强的顶尖高手,罗森也确实是一个超级高手,但叶东洋也明白,罗森是很厉害,但他还算不得亚洲最强者,要说名次,罗森自己就说了,整个世界上的强者如林,但若说亚洲的话,至少就有七八个比他更强。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陷阱   王果拍着茶几说赌了的话,对陈家豪和刘显的鼓舞是很大的,张灿和叶东洋三个人两千两百万的筹码,由王果这三个人均摊的话,一人有七百多万,当然,如果输了的话,也是输七百多万。   不过现在基本上都明白,作不到假,那大家都是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局面,既然都是赌运气的话,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而且还有一点,三颗骰子的点数之和,最大的数字是十八,最小是三,三到十是八个数,从十一到十八也是八个数,但赌搏的人都有一个心理,赌单双的话就喜欢单数,赌大小的话就喜欢小数,因为三颗骰子的点数,总是会觉得出单的可能性要大,这其实是心理作用。   “好,赌就赌了,反正大家都赌的是运气,谁赢算谁有运气!”   刘显也拍了拍大腿,然后大声说了起来,无论如何,这个气势是不能输的,赌就赌了吧。   陈家豪见两个同伴都附合了,也就不再多话,这不就是赌个运气吧,自己不知道,他们也一样不知道,下多大那是胆量,现在是对方的两个外来人气势汹汹,这口气自然不能懈了,一懈就被对方压下去了。   陈家豪当即就将骰盅盖子提了起来,动作很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里面的三粒骰子点数是四点,五点,六点,总数和是十五点,毫无争议的大!   叶东洋最是注意,见是四五六的大点,当即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笑道:“四五六十五点大,我们赢了!”   而陈家豪,刘显,王果三个人却是呆了起来,心里拨凉拨凉的,虽然明知是赌运气,但这输了的现实,还是让他们难受,一把就是七百万啊,这也不是小钱!   叶东洋笑呵呵的把筹码往他面前一拨拉,全扒过去了,反正都是他们三个人的,慢慢分无所谓,只是心里开心之极,赢钱的开心还是小事,最开心的其实是半途捞到了张灿这个人!   张灿本就是钟一山带来做古董鉴定的,但出乎意料的会赌,而且还是个比罗森都还要厉害的高手,这如何让叶东洋不高兴?   说实话,他给钟一山和张灿的报酬是一人五十万,当然,这是一开始的惯例,在钟一山和张灿到了他这里后,他承诺每人给两百万,只要办到他的事,不过现在发现张灿的赌术比他的古董鉴定术还要强的时候,叶东洋的喜悦更强了。   因为大赌局给他带来的好处要更多也更大,现在看张灿毫不惊诧的就赢了一千万,而且还是在他没有说这一千万的本钱由他出的时候,张灿能毫无所谓的扔一千万进去赌,又轻而易举的赢了一千万,那他想要以几百万的代价让张灿给自己卖命,这个条件看来是不行了!   但不管怎么样,不管花多大的代价,叶东洋都要把张灿这个人抓到手中,让他帮自己把地位前途都打开来!   而罗森在这个时候,也基本上可以肯定的确定张灿是个赌术高手,是一个远比他更强的高手,因为他无法确定的事,在张灿手中却是轻易的就办到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张灿是怎么做到的,不管是凭真的本事,还是出千,他都看不出来半点的不自然,这才是最令他吃惊的地方!   以罗森的本事和眼力,有些他就算办不到的方面,但他也能看出来不对劲,但是张灿从头到尾的动作,他都找不出半分的破绽,最让罗森奇怪和不解的地方就是,从上一次,张灿猜到叶东洋的底牌,和现在这一局的骰子点数,张灿都没有碰过摸过,只是凭空猜测,这个能力,他万万就做不到,而张灿是怎么办到的?   房中的人,除了张灿一个人镇定着外,其他的人都是惊的惊,诧的诧,喜的喜,恼的恼,好半天,几个女人才先嚷嚷起来。   尤其是张灿和叶东洋身边的女人,更是发嗲的推着他们两个的胳膊娇声道:“老板,老板,赢了一千万哦……”   叶东洋笑呵呵的取了一个十万的筹码塞到他身边的女人手中,笑道:“拿去,打赏十万!”   那女人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直是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而另一个女子瞄了瞄张灿,虽然没说话,但很羡慕偎着叶东洋的那个小姐。   张灿淡淡一笑,顺手扔了一个一百万的筹码给了她,说道:“拿去吧,青春饭不好吃,这一百万,攒点嫁妆从良吧!”   “哦……”   张灿的这个动作,顿时让所有人又吃了一惊,给个小姐打赏就是一百万,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即使像叶东洋他们,以他们的底气身家都不会轻易的随便给一个不认识的小姐打赏一百万,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张灿身边的那个小姐也没想到会从天上给她掉了一个大大的馅饼,大到她脑子里都成了一片空白!   而跟着陈家豪王果刘显三个人的小姐都露出又羡慕又失望的表情来,输钱的自然就不会给她们打赏了,而且即使打赏,也不一定会有张灿那么豪气大方,这几个花花公子,以前也不是没陪过,最大方的时候,几千块倒是有赏过,要说几万,几十万,甚至过百万,那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了!   张灿淡淡一笑,又对着发呆的陈家豪说道:“陈公子,这赌局,还要继续吗?”   “赌,赌,当然要赌,谁他妈不赌老子就不答应!”   愣了一下后,陈家豪马上恼羞成怒的吼了出来,输了七百多万,这怎么能随便了事?若是别的人,他们还可以赖帐不给,但对方之中有叶东洋,那可不是想赖就能赖得掉的,输了的钱,当然得赢回来,羊毛出在羊身上,从赌桌子上输的钱,当然就得从赌桌子上找回来了!   张灿淡淡笑道:“无所谓,就以你们的意思为准,你们说什么时候不赌就什么时候不赌了,赌多大都可以!”   张灿这个口气,可是把叶东洋都惊到了!   王果呼呼一喘气,恼怒之中,顺手就把手插入了裤袋中,在这一下,他甚至有些不顾一切的想要操控遥控器了!   张灿一见到王果的表情,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要是王果用遥控器操控骰子出千的话,他倒是难以控制了,要想个什么法子,要是能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了王果的那个遥控器,那才能让王果一方输得更惨。   不过这不是在水中,张灿没有办法控制到,那骰子中有电子芯片,如果不在水中,没有水分子连接着,他就没有办法接触到那些骰子,而他身中的避水珠能力,只有在水中才能对别的物质起到作用。   可水,水分子,怎么才能让骰子处在水分子之中呢?   陈家豪气呼呼的一把将骰子拿到手中,狠狠的捏着,然后盯着张灿和叶东洋说道:“下,你下多少都行!”   张灿正运着避水珠的能量试探着,陈家豪把三颗骰子捏在手中后,张灿心里一动,避水珠的能量顺着王果传到小姐身上,又从小姐的身上传到了陈家豪身上。   在这一刻,张灿的避水珠能量甚至能如同自己手指摸着那三颗骰子一样的情形,张灿顿时恍然大悟,因为人的身体里有血液,血液也遍布在身体各处,那跟有水的情形是差不多的!   张灿心里兴奋了一下,当即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将陈家豪的血液凝结成三滴水珠,然后逼出手掌,再逼进了三颗骰子里面,一刹时间,那从血液里提出的水珠子浸透了骰子里面的电子芯片,将芯片蚀毁了,如果再用遥控操纵的话,肯定就没有效用了。   在那一刻,陈家豪忽然间也感觉到手指麻了一下,当然,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他自然没有半分在意。   张灿是从他血液中提炼的水分子,出现在手掌中时,就只是普通的水了,即使陈家豪注意到了,那也只会把这些水分子当成是汗水而已,不会特别关注。   再说,那水分子也只有张灿以他的避水珠能力才能逼进骰子里面,只有他的能量才能让水分子穿透过物质,这个能力,陈家豪又如何想得到?   只这么一下,张灿当即就放下了心来,一直觉得控制不到的就是这个,但却没想到,这无意中的一试,竟然就办到了,而且让所有人都毫无所觉。   张灿也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借着人机,借着人体中的血液来办到这个事。   事也有凑巧,在这茶几边的沙发上,本来要说,如果只有张灿叶东洋他们这六个男人的话,那六个人之间肯定有间隔,但王果等人又自动给他们要了小姐,偏生得叶东洋一个人还要了两个,这就让沙发上人满为患,每个人身体都紧挨着,所以这也才让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得以顺利通过!   陈家豪捏着骰子其实也只不过几秒钟而已,恼怒中又把骰子丢到了骰盅,然后合上了盖子,狠狠的摇了起来,一把触到茶几上后,一双手又捧着骰盅稀里哗啦的乱摇了一阵,停了下来后,又一巴掌猛拍在茶几上,吼道:“下,下注!”   这几个混乱的动作,可是把罗森都弄得皱起眉头了,一开始是听到了,但接下陈家豪的乱摇,加上最后那一大力的一巴掌,又加上房中那吵闹的音响,罗森也听不出来,甚至连把握都没有了,连大小都分不出来。   王果一双手始终插在裤袋里,紧盯着张灿,但张灿毁掉了骰子里的电子芯片后,就不再盯着他了,也是有意让他放轻松。   王果见张灿并没有再注意他,心里也松开了,不过又懊悔起来,估计是他自己多疑心了,前面张灿要求换位,恐怕只是为了防止让他们出到千,并不是真正知道他们出千了的事,否则他怎么现在不再注意自己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陷阱中的陷阱   照理说,也的确是没理由吧,他们即使要怀疑,那也只会怀疑摇骰的陈家豪,也不会怀疑他这个在旁边只下注的人吧?   王果在懊悔之中,忍不住就把遥控装置按成了三个六,妈的,要杀就杀一个狠的,豹子是可以通杀的,只要叶东洋和张灿罗森这三个人不下豹子,不管他们下大还是下小,那都是个输。   而且张灿他们下豹的概念就应该很小了,因为这还只是第三局,算得上才开始进行赌局,在他们所有人的经验和想法,在开始就出现豹子的可能性那是极微小的。   一颗骰子有六个面,三颗骰子就是十八个面,以三颗骰子各种点数出现的概率来论,也就是六面乘六面乘六面的和,一共就是两百一十六次,三颗骰子总共能出现的结果就只有两百一十六次。   而豹子出现的机率就只有六次,也就是三个一,三个二,到三个六,两百一十六次除以六,也就是三十六,豹子的胜率只有三十六分之一。   而下大小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所以说,一般的人,有理性的人,都只会选择下大小,当然,下豹子的时候也会有,因为赔率高,但赔率高也伴随着高风险,下这个时,就只会当筹码是输了的,筹码的数目也不会下大的,只会下一点点赌赌运气。   王果把遥控按了一下后,然后就盯着张灿和叶东洋三个人,看看他们会下什么注。   其实王果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张灿的,不过张灿再没有表现出开始对他那般的注意,反而是装扮得麻木淡然,时不时的揉着眼睛,似乎被酒精刺激到了一样。   陈家豪等三个人其实也在暗中注意着张灿几个人,见到张灿的动作表情时,心里还是喜了起来,看来张灿终于受到酒精的刺激了,那洋酒就是后劲足,再加上王果已经按了遥控器,心里就更有了把握,这时候就要看张灿和叶东洋他们投什么注了。   按照位置来讲的话,就是王果投注,不过王果嘿嘿笑道:“我也不下注了,这样吧,上一局是你们三个人跟我们三个人斗了,我看这一局也不用再按什么顺序了,你们下吧,你们下什么我们就接什么,依然是三个人斗三个人,怎么样?”   张灿淡淡道:“我是没所谓啊,不过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叶老板和罗先生,我可就不能代表了,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叶东洋当即接了口:“没问题,这样吧,张先生,你下什么我就下什么,既然这样玩了一把,我还跟你一把,小事!”   只有罗森没有出声,对没有把握的赌局,他绝不会轻易落注。   在陈家豪胡乱摇骰的时候,张灿就已经用了黑白透视眼,黑白世界中,骰盅里的骰子点数清楚的显现在他的脑子里!   本来是两个三点和一个四点,但陈家豪最后那猛力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却是将那颗四点的骰子抖成了三点,巧而巧之的变成了三个三点,同样是豹子,但与王果控制按成的三个六点的豹子相差就有点大了。   王果担心的只是对方也会下豹子,但这个豹子是笼统的豹子,三个一到三个六都是豹子,只要不选择精确的点数,只下豹子,那出什么豹子点数都算是对的。   张灿当然也透视到王果按遥控器上的数字了,因为王果是熟手,就算不用眼睛看,手在裤袋中也能准确无误的按到他想要的数字上,三个六,不会按错,而且遥控上面有三个小按键,每一个就控制着一颗骰子,小按键可以转动,转动后可以选择一到六的数字,每个数字都有特别的凸出点,用手摸着就可以明白。   王果按了三个六,与陈家豪摇出来的点数不同,虽然都是豹子,但只要投注精确的豹子点数,那就不会撞车。   王果是清楚他按的是什么点数,如果张灿选择下豹子的话,这一局就没得玩了,但如果张灿下三个三的精确豹子点数,那肯定就会血拼一场。   因为张灿下豹子,那只要是三个同样的点数,不论是三个一,三个三,还是三个六,都算赢,但张灿如果下三个三的精确豹子点数的话,那只要不出三个三,他就算输了。   张灿都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三个三的豹子点数,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了敲,然后说道:“我下三个三的豹子,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赔率是怎么算?还有,赌精确的豹子点数,这注码,嘿嘿,有没有上限?”   “三个三?”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但最吃惊的却是叶东洋,下三个三,这应该是骰子中最难出的六个豹子之一,赌局才进行到第三局,一般来说,是没有人会这么早的选择下豹子,但赌场上什么可能性都有。   叶东洋奇怪的是,张灿下豹子吧,这个也不算太奇怪,但张灿是碰都没有碰过那骰盅骰子,摇骰执盘的是陈家豪,如果真是豹子的话,那陈家豪应该更清楚了,而且真要出豹子,叶东洋相信,这八九成可能就是陈家豪等人肯定是做了手脚。   既然他们做了手脚,那肯定也清楚这个骰子的点数,张灿就算下得再大,那又有什么用?陈家豪他们三个人会赌吗?傻子都不会。   但叶东洋马上就发现,张灿说了下三个三的话后,王果脸上就露出了喜色,虽然一闪即逝,但那皮肉里面就是喜意,藏都藏不住,叶东洋就知道,张灿下的点数肯定与他们的不一样,这可怎么办?   而罗森也是惊疑不定,张灿明明知道对方的机关在王果身上,而且王果这一把肯定是按了机关的,本来张灿就知道,但为什么现在就不怕了呢?下三个三这样的精确点数,那只有在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才会这样下,他凭什么?   罗森虽然注意着王果的动作,但同时也更注意着张灿的动静,因为他相信张灿要有更高的把握,应该有动作,就算是再强的赌术高手,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手法而能有把握。   但张灿从进来这间房间里后,除了主动要坐到王果身边的那一下后,其他的时间,就再没有一丁点的异常举动,要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又怎么敢肯定是三个三的豹子点数?   张灿说过之后,陈家豪和刘显都躲躲闪闪的瞧着王果,看王果的意思,因为王果把手插进裤袋里后,他们就明白,王果孤注一掷了,当然,他们也愿意,只要能百分百的赢就好,再说了,等一下只要这一注大胜之后,赶紧让王果假装上一下洗手间,趁机把遥控器丢掉就好了,然后在没有证据之下,那就不用担心了。   王果当然有把握了,张灿选择下三个三,对他来讲,虽然有些吃惊,但也更高兴,只要他没下到正确的点数,那都不用怕,其实就算张灿下了正确的点数,比如是三个六吧,那也没关系,反正遥控器在自己手中,再按出另外一个点数照样赢他。   不过张灿问了规则的话,王果就沉吟起来,通常在所有的赌局中,下豹子的注额是有限制的,因为赔率太高,尤其是精确到点数的豹子,注额的限制更强,庄家也会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可能,毕竟出现那么一次给赌到的话,风险是很大的。   但王果有百分百的把握,再说这又是他们私下里的赌局,想了想,便冷笑道:“算了吧,既然赌到了这个份上,那大家就不谈什么限额的规则,想赌多少就赌多少。”   张灿淡淡一笑,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说道:“我这里有一千九百万的筹码,就全下三个三的豹子。”   因为本身有一千万的筹码,刚刚又赢了一千万,加起来就是两千万,而后张灿又打赏给了小姐一百万,所以还有一千九百万的筹码。   但一千九百万的筹码全下了三个三的豹子,而不是选择下十万二十万的小注,这就把所有人再次惊吓到了!   但王果惊了一下后,随即又喜道:“好,既然你敢下,那我就敢接,一千九百万就一千九百万,接了!”   看到王果说了接下的话,陈家豪和刘显心里就放心了,王果敢这么说,那就是他已经动了手脚,有把握的是他们了,这一局可跟上一局不同,因为上一局纯粹是赌运气,这一局却是他们把点数摆好了让别人钻陷阱,那还有什么不敢赌的?   张灿又淡淡笑道:“其实,三个三的豹子赔率是一百八十倍,这个太高,不若我提个意,也不分庄闲,算我们对赌,如果我赢了,你们就按十倍的赔率赔给我们,但如果你们赢了,我们输了,那我们也按十倍的赔率赔付给你们,这样行不行?”   “好,就按你说的办!”   陈家豪甚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了,这个话由张灿自己说出来,他哪有不同意的?张灿下三个三的豹子,赢了他们要赔一百八十倍出去,而张灿如果输了的话,他们收回去的,却只有张灿等人下的赌注而已,自然是不划算的,而且要真是张灿赢了的话,一百八十倍的赔率,那当然是个天文数字,肯定是赔不出的,但他们也知道绝对不会输,这才有胆子,而张灿现在主动这么说,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猪   陈家豪和刘显的底气之硬,当然是源于王果那里,王果悄悄按了遥控器,把骰子的点数固定之后,心下大定。   这一局,既然张灿刚刚说了,双方算对赌,输了的人赔对方十倍,双方的规则都一样,不赔豹子的一百八十倍,这个倒无所谓,不过张灿下了那么大,就算是十倍,那也是一亿九千万的大数字了,而且还有叶东洋和罗森的筹码,加起来的总数,肯定超过了两千万,而他们如果输了的话,赔的数目却是两亿多。   当然,张灿一方,输肯定是输定了,这不用说,王果心里清楚,不过这时候他心里想的就是赶紧把手中的那颗遥控器扔掉,不要等到等一下开出结果来后,对方输了要查他身上时,那就麻烦了,不管你做没做弊,只要抓到你身上有遥控器,那无论如何也是说不清赖不掉的了!   王果这样一想,当即站起身说道:“你们先下注,我撒个尿,妈的,喝得太多,憋不住了!”   罗森当然明白王果要干什么,他出去的话,肯定还会用遥控器再确定的补按一下,以免失误,然后就肯定是把遥控器扔了,让自己这一方找不到证据。   想到这里,罗森又想到,张灿既然敢这么狠下,就肯定是有相当的把握,虽然自己瞧不出他哪里动了手脚,但想也想得到,张灿绝不会干没把握的事,而王果现在出去的用意,他也没有理不知道吧?   张灿又要怎么应付?罗森偷偷的瞄了一下张灿,见张灿淡淡笑着,一点也不在意,似乎是任由王果出去干他的事,不想跟着出去的意思,心里就诧了,张灿到底是哪里有把握了?从头到尾都没见到他碰过骰子骰盅的,即使他出千,那也得碰到东西才行吧?   不过罗森是估计到,张灿有把握,他也就不想跟着出去,不跟踪王果,以免打草惊蛇,要是自己出去将王果现场抓获到他身上有遥控器,那这场赌局就算毁了,又不知道张灿现在到底是什么用意,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看看再说,不过自己不怎么下注就好。   轮到叶东洋投注了,叶东洋本想从张灿那儿得到点指示,但张灿根本就不瞧向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刚刚张灿已经跟陈家豪和王果等人说到那个点儿了,就肯定是赌定了,自己作为他一方,当然不能懈这个气了,再说,上一局不是还赢了一千万吗?就连本带利的也扔出去,再跟张灿一把,就算输了,那也只输掉了自己一千万的本金而已。   “一千九百九十万,我也梭了!”叶东洋一咬牙,既然相信张灿是个绝顶高手,自己虽然看不出,那就选择无条件的信任,其实心里也明白,就是要看不出,那才是他更想要的高手,若是看得出出千了的,那还能瞒得过像罗森那样的高手吗?   而且这一次的赌局,罗森虽然是个超级高手,但比他更强的人也有,而这次邀请的那些大富豪们,自己能请到罗森,难道他们就请不到好手了?   请高手来代赌是肯定的,关键是这些高手中,最强的那个,也就是最后的那个赢家才有用,而罗森,叶东洋也不敢肯定他一定就能赢了。   遇见张灿,是叶东洋意料之外的喜事,而且从现在的迹像看起来,张灿的确要比罗森更强,从头到尾,叶东洋也开始注意起罗森来,他也发现到,罗森是的确要比张灿差一些,至少眼下看到的,罗森就明显比张灿逊色了。   罗森上一局就只审试的下了一点注码,而这次,叶东洋也梭了后,他又迟疑起来,犹豫了一阵,然后推出了一百万的筹码,因为上一局赢了两百万,这一局赌一百万,赢了的话是一千万,当然,罗森此时根本就不考虑赢不赢的事,他在考虑输的问题,如果输了,就得赔十倍出去,也就是一千万,这就不得不小心了,不过此时也逼在头上来了,不得不跟对方对赌。   叶东洋愕了愕,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罗森只下了一百万的注,看来他当真是没有把握,心里暗暗心惊之下,又再瞄了瞄张灿,但张灿却是面无表情。   王果起身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间,关上门后,当即迅速的把遥控器拿出来,对着房内的方向,然后连连的按了无数次三个六的豹子点数,在这个距离中,这个遥控的效果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以前就试验过好多次了,现在再这么准确的按了十几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差错了。   按完后,王果溜到洗手间里,瞧了瞧没有人,当即把遥控器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再扯了一大把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遮盖着那遥控器。   张灿在房间里早已经透视到了王果的动作,心里冷笑,这一招,确实做得好,让他们越有把握,也才会越有胆量赌下这一局,当然,最后也才会让他们输得更惨。   至于王果等人会不会给钱,会不会赖帐,张灿根本就不想那个事,这个事就直接扔给叶东洋就好了,自己不在乎这个钱会怎么样,主要是让叶东洋能信任他,再没有解除掉叶紫的威胁之前,不得不先做好这个铺垫。   自己的确不怎么害怕,但张灿还是顾忌着怕钟一山受到伤害,毕竟钟一山也算是帮过他的人,虽然自己不一定会需要他的帮助,但那是王前安排的,而钟一山也确实对他不错,这马上就带他来这边做这次任务,只是钟一山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王果把遥控器扔掉后,做好一切,然后洗了手,故意把手弄得很湿,这才回房间去,进了房间里,张灿和叶东洋等人也没有表露出异像,有刘显和陈家豪盯着的,他们肯定就无法知道自己刚刚出去干的事了,这更好。   笑了笑,王果眼光扫了一下刘显和陈家豪,在眼神里很得意的对他们两个人示意了一下,示意一切都做好了。   刘显和陈家豪当即也露出了笑容,但笑容中明显有奸诈的味道,心想着张灿等人马上就要栽进他们的陷阱中了,那能不得意?而且现在还找不到证据出来,遥控器已经扔了,没有证据,他们就更有底气了。   陈家豪又笑呵呵的道:“好,你们下好注了吧?一共是三千九百九十万的注码,好,你们三个人的筹码,我们三个人受了,现在可说好了,完全按你们说的办,谁输了就赔对方十倍的数额,有没有意见?”   在揭骰盅之前,陈家豪还特意再询问了一遍,以免揭骰盅后会有口舌,在事前把一切可能出现的争议话都先说了,那他们就没有话说了,这个很重要。   “放心吧,玩赌的,也要讲一个信字,如果我输了,给不出来,你们就把斩成肉块扔海里!”   张灿淡淡回答着,但话意里却说得狠,要是自己输了,给不出来钱就砍人,让王果等人放心。   陈家豪“哈哈”一笑,早先输钱的阴影和不痛快早消失得干干净净,看来这个张灿还真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口气挺大,在这儿,在这个地盘上,想必张灿和罗森肯定不敢跟他们乱来了,而叶东洋虽然狠,但在赌场上,却也从来没见他耍过赖,在赌局中,他倒是个耿直的人,当然了,若是不耿直,不爽快,输了就赖帐,那也不可能在这个圈子中混得下去了。   “行行行,张先生说得好,玩赌的讲的就是一个信字,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你们看好了,我要揭骰盅了,是好是坏,就看里面的骰子点数了!”   陈家豪又笑了笑,开骰盅的事,得要逍遥一点,慢一点,让对方看清楚,反正就是要他们输得无话可说,也找不出半点破绽来。   在这个时候,陈家豪和王果刘显心里都只想着赢了,完全都不会想会输的问题,因为就不会输,对方下了两千一百万,转眼就会输出两亿一千万了,减掉上一局输掉的两千万,还要净赚一亿九千万,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讲,也不是小数目了,三个人每个人可以分到六千多万,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叶东洋今天竟然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一笔财富,那个张灿,看来就是一只给他们送钱来的猪!   猪,在京城是猪,拉到海滨来,依然还是一只猪!   陈家豪得意之下,伸手狠捏了一把身边那小姐的脸蛋,小姐脸上的妆显然化得太浓了,这一捏,手上就全是化妆品的粉底料,也不在意,又对女服务员叫道:“把音乐关了,妈的,太吵了!”   女服务员赶紧过去把音响关掉了,房间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众人都觉得身上一松,然后又都盯着了茶几上的那个骰盅,这个骰盅现在可是关系着两亿多的巨额金钱,七个小姐都紧得不敢出声。   最兴奋的是张灿身边那个小姐,平白得了一百万的意外之财,如何不高兴,心里也在保佑着,保佑这个年轻客人又赢钱,他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又打赏一笔!   “好,我开了!”陈家豪兴奋的搓了搓手,终于是忍不住的叫嚷起来。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意料之外   “开就开吧,老是罗嗦,赶紧开了,奶奶的,搞得老子都紧张了!”王果也是忍不住恼了出声,他可是比陈家豪还要紧张,又见不得陈家豪还在罗嗦着,直是催着他开骰盅,开了盅,马上就要进帐六千万了,这可是他有史以来赢得最大最多的一笔钱,有了这笔钱,马上就可以跟自己的几个妞炫耀,花钱的感觉的确是爽!   陈家豪嘿嘿一笑,心道这个王八糕子,一点气都沉不住,不过也的确是心痒难搔,嘿嘿笑了笑,当即伸手抓着了骰盅,不过在揭开的时候还是再对叶东洋和张灿等三个人说道:“我开了啊!”   张灿随手示意了一下,无所谓的表情。   叶东洋和罗森却是有些紧张,尤其是叶东洋,这一局要是输了,他可是输得最多,要输一亿九千九百万,因为他的本金下得比张灿还要多九十万!   九十万再乘以十倍,那就是九百万了,这要是算一百八十倍的高赔率的话,他们之中,只怕就没有一个能承受得住吧了?要是按照那个赔率,他和张灿如果输了的话,就得赔出去近近四十亿了,这个数字,其实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其实双方也都明白,要是赌那个数字,谁都赔不出来。   只有张灿透视得清楚,早知结果,也没有激动,也没有期待,只是安静的等着。   其他人,不管是王果还是叶东洋一方,都是紧张之极,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忽然间,陈家豪就觉得手有些颤抖了,手心里全是汗水,缩回来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才又伸过去握住骰盅,在心里又暗暗骂了自己一下:妈的,陈家豪,你几时这么差劲了?   骰盅盖子终于在陈家豪的颤抖中揭了起来,盖子揭到半空中,挡住了陈家豪的视线,不过他自己不看,却是对王果和刘显说道:“是啥?”   其实不用他问,其他人早看得清楚了,几个女人首先叫了起来:“豹子……豹子……”   陈家豪心里一松,一听到说是豹子,他就觉得是他们要的豹子了,因为王果出去肯定是要拿遥控搞定的,这就不用说了,在以前,他们是试验过好多次的,一次都不会出差错。   当然,首先也要保证能出到千的情况下才行,别人不会起疑,而他们也顺利的进行了计划,之后的结果就不会出差错。   陈家豪心里一松,顿时觉得手软脚软,赶紧把骰盅放在茶几上,再瞧向王果和刘显,想跟他们庆祝一下,却见到王果和刘显脸色雪也似的白。   “豹子,三个三的豹子……我们赢了!”   蓦地里,叶东洋大声叫了起来,脸上激动,没想到随便跟王果他们几个玩一下,过家家般的事,却没想到就把他们几个弄得栽了进来!   两千一百万的注,按刚刚说好的规则来讲,陈家豪他们三个人就得赔出两亿一千万的现金来,叶东洋心里兴奋之极,当然他也知道这三个家伙是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金的,别看他们在外头疯一般的玩,名气也大,但却着实是几个无用的草包,花花公子,在家族中没有实际的权力,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根本就不可能,一千几百万,那还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这也是他们的极限了,要是给出了一千多万的现金,只怕得勒紧裤带过半年的紧巴日子了!   “什么?”陈家豪一愣,赶紧把眼光瞧向了骰盅里,这一瞧,脑子里顿时呆滞了下来,一片空白,在这一瞬间,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是输是赢,似乎都想不到那个上面去。   骰盅盘里,三颗骰子全是三点,豹子倒是豹子,但却不是其它点数的豹子,而是张灿选择下的三个三点!   “不可能!”   呆了一阵,王果忽然叫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站起身狂怒的嚷起来,“绝对不可能!”   反差太大了,而且他明明在房间外面用遥控器按了三个六的点数,那怎么可能会变成了三个三?就算是别的数字也好,三个一,三个二,三个四,三个五,这些点数不行吗?非得是三个三?这个要命的三个三?   张灿是淡淡笑着,现在他根本就不想再出声了,拿不拿得到钱都是无所谓的事,他只想在骰子上赢到这一局就达到了目的。   叶东洋也呆了一下,然后“嘿嘿”一声冷笑:“王果,什么叫不可能?这骰子骰盅是你们拿出来的,骰子也是你们摇的,这个不可能?那你倒给我说说看,什么才叫有可能?”   王果一怔,脸色更是涨得发了紫,却又真是说不出话来,仔细一想,的确如此,骰盅骰子都是他们拿出来的,摇也是陈家豪摇的,叶东洋他们三个人连摸都没摸一下骰子骰盅,如果自己嚷嚷的话,闹到哪里,也是自己理亏!   叶东洋又冷冷道:“王果,这笔钱,你也可以不付,我会向你家老头子说一声,你们王家输不起没关系,我叶家可还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没关系,我不会要这笔钱,只要你说给不起。”   王果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又涨粗了,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连刘显和陈家豪都是同样的表情。   他们再牛,可也不敢把这样的丑事闹到家里老头子耳朵里去,本来就因为没正经不得老头子的欢喜,这要将这事传回去,那还不把他们的狗腿给打折了?   而叶东洋要把这消息传到他们各自的家族中,那是轻而易举的,不管怎么说,这场赌局,他们都说不过去,陷阱是他们三个人设的,机关也清楚,而对方啥都没有做,只是跟着他们的陷阱去玩,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但这个结果却是实在太奇怪了,居然没有出现他们设计好的结果,想不通,但没办法,想不通也没办法,只能认了!   “这个……”   王果涨红着脸,又是恼火又是尴尬,但说要拿出那么多钱来,他们三个人就算平摊了,一人也要拿近八千万,因为上一局也输了两千多万,加起来的总数就是输了两亿三千万,这个数字,除非是他们家里的老头子来掏荷包,否则没有哪个给得出来,也没有谁会给这个钱!   刘显和陈家豪也是恼火异常,心里把王果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搞出这么个大失误出来,而且现在还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要一说出来,那还会更难堪,说出去连一点脸面都没了!   出了千,作了弊,却还要输给对方,这说出去,他们还能见人吗?输也就罢了,还要赖帐的话,就更没法说出去了!   还是刘显经验多一些,呆了呆后,赶紧陪着笑脸对叶东洋说道:“东洋,大家都这么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的性格,输了钱恼怒一下是有的,但绝不会赖帐,这个……我们每人先开一千万的支票,剩下的钱打借条,以后慢……以后嘿嘿,慢慢给……”   “行,老刘,咱兄弟伙儿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就卖你这个情面,先付一千万,以后的钱打借条,慢慢还,放心,我老叶也是懂得起的,不会追问你们债务,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好说好说……老叶,好说好说……”   陈家豪也赶紧给叶东洋说起好话来,只要叶东洋承诺不把这事说出去,那就好说,不过以后就可是被叶东洋掐住了喉咙了!   几个小姐和女服务员都瞧得目瞪口呆的,这么大赌的场面,她们可着实没有看到过,赌几万几十万的倒是经常见到,但一赌过千万,甚至过亿的豪赌,还真没看到过,而且张灿的那个小姐还凭空得了一百万的打赏,叶东洋的两个小姐得到十万的打赏,这都不是小数目!   王果畏惧叶东洋把事情闹将出去,赶紧掏了支票来填了一张一千万数目的,然后讪讪笑着递给了叶东洋,苦笑道:“老叶,这事……就请谅解谅解,缺的钱,慢慢……再还,慢慢再还……”   “好说好说!”   叶东洋也不客气,当即接过了支票,而刘显和陈家豪也赶紧开了一千万的支票,然后三个人又各自写了一张六千六百万的欠条,签了名字,讪讪的,又无奈的交给了叶东洋。   叶东洋弹了弹纸条,“嘿嘿”笑道:“嗯,我把这欠条锁到银行保险箱里记存下,让它老化了吧,都是一起的哥们儿,有钱就还,没钱就欠着吧,老叶不会问债的!”   “那是……那是……老叶一直很豪爽的……”   王果三个人哪还敢跟叶东洋多说,听到叶东洋说要把欠条锁到银行保险箱里记存,这就是想偷也偷不出来了,好在叶东洋还是说了,有钱就还,没钱也不会催帐,这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个缩头乌龟,在叶东洋面前,他们三个是做定了,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再抬起头了。   叶东洋笑了笑,又问着王果三人:“这……赌局,还要不要再继续?”   “不了不了……”   陈家豪率先连连摆手,这还要再赌,赢了也只是赢回债务,搞不好还会输更多,王果也已经把遥控器都扔了,再做弊只怕反而还会露出破绽,要是给叶东洋瞧了出来,惹得他一怒之下,把事情捅出去了,那才是大祸临头!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邀请   因为太突然了,输得太突然,而且数目空前的巨大,王果和陈家豪刘显三个人心里都没底了,像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要把这么巨大的债务数字弄清了,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三个人之中,刘显一个人经验最丰富,心机也要深一些,但是话却是最少的一个,今天本来一直都是按着设定的计划在进行的,但最后却是莫明其妙的输了钱,看看陈家豪吧,还一直认为是王果失手按错了遥控器的原因,而王果自己似乎也是以为自己弄错了。   但再瞧瞧叶东洋那边三个人,除了叶东洋显得很兴奋之外,那个张灿和罗森却一直就是很冷静,就算最后赢了这么大的一笔钱,但却也没见他们有多兴奋,这就令刘显奇怪了!   叶东洋脸上笑呵呵的表情一直就没淡过,瞧着陈家豪刘显王果三个人灰溜溜的出房,连房钱买单的话都绝口不提了,叶东洋当然不会那么小气了,这点小钱还不会在乎。   的确是高兴,叶东洋在买单的时候,给房间里的每个小姐又各自给了一千块,皆大欢喜,买单的钱一共是两万二千二,两百块给免了。   回去的时候,叶东洋为了保密,也是有些话要说,所以亲自开车,载了张灿和罗森两个人,保镖们则开了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张先生,今天这三千万的现金,两千万归你,一千万给罗先生。”   车开到公路上后,叶东洋才把三张支票反手递给后面的张灿说着,“那个欠条,这样的债务,你们也知道,呵呵,基本上也就是死帐,要不到的,不过倒是可以借着这些欠条卡住这三个小子的脖子,有时候嘛,对我的生意,可能还是有些帮助的。”   叶东洋自己一分钱不要,把三千万全分给了张灿和罗森,这个很够意思,那几张欠条,张灿和罗森也知道,这几个花花公子难以拿得出来,也不大会愿意拿,但叶东洋也把话说到了明处,这笔债他的确是没有打算要,但用这三张欠条来钳制住王果三个人做一些事还是有效用的,他也没有瞒着张灿和罗森。   张灿也不推拒,这个钱,本就是他赢回来的,不要白不要,接过了三张支票后,再递给了罗森一张。   罗森接到手里后,还是讪讪笑了一下,说道:“本来是不好意思的,但这个世道,赚钱难啊,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罗森确实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今天这个钱赢到,没有一分他的功劳,但却不拒绝这一笔钱,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在这一行中,像他这样的人,是受世界上任何赌场拒绝进入的,即使乔装打扮混进去了,但只要一赢钱而引起了赌场一方的注意,再透过监控察觉了他出千后,也就是他的灾难了。   对于这个,罗森比一般的赌徒还更清楚,凡是开赌场的人,基本上就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得罪了他们,那就是拿自己的命去赌,所以他很清楚一个事实,钱要赚,但更重要的是,还要有命去花才行。   正规的赌场,还有国外那些黑社会性质的赌场,罗森都不会去,他的收入开支,除了以前的一些老底子外,再就是靠跟叶东洋这样的人合作,或者替他们代赌,去参加由他们安排的赌局,而这样的赌局也基本上都是圈外的人,大多是一些本地的富豪,赢了就走,也基本上不跟他们见第二次面,就靠这个来维持收入,又因为平时开支极大,收入和支出抵消,也没什么多余的,所以日子是看起来潇洒,但个中的苦处,却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张灿当然不明白,不过也不会去想,顺手把两张支票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还是对叶东洋说了一声:“多谢叶老板!”   “谢什么谢,呵呵,这可都是你自己赚的!”   叶东洋一边开着车,一边笑容满面的回答着,从今天的情形来看,张灿无疑是个真正的高手,自己看不出来他是怎么赢了钱的不说,因为自己不是这方面的行家,而罗森都看不出来,那就能说明问题了,罗森可是个厉害之极的行内高手,连赌场都是拒绝的人,这的确可见一斑了。   “还有,张先生,我现在正式邀请你一下,我将在近期准备一场赌局,参赌的成员一共是五个,其中包括我,而每个人的的赌注资本最低是两亿起,高则不限,也就是说,在这次赌局中,总赌本最低就是十亿起,但我估计,最少可能会有三十亿的金额以上,我还在筹备之中,预计准备五亿,在规则中,我们五个人都可以请一到两位参加的人选,无论你请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但有一点,只要出千被发觉到的话,立即将被废除掉参加赌局的资格,五亿的基础赌本全部没收分发给剩下的玩家!”   叶东洋沉吟了一下,然后把车开到了公路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下来后才转头对张灿说了起来。   这也是叶东洋正式的邀请张灿的话题。   罗森心中一紧,叶东洋原来是邀请他的,但现在忽然又对张灿说了邀请的话,这可是抢了他的饭碗啊,而且这一次的赌局,叶东洋可是说了,给他的报酬是赢利的百分之十,像这样的大赌局,赢个三五亿很正常,报酬也相应的就会有三五千万,这个数字对现在的罗森来讲,当然是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不过叶东洋现在公开的邀请了张灿,那他还有戏吗?但是罗森也无话可说,因为张灿的表现,别说叶东洋诧异了,就算是他,也是到现在都还处在惊诧之中,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找不出张灿的破绽在哪里,是怎么办到的,要说在叶东洋这一次的赌局中,那这就达标了!   因为参加赌局的五个人,都是可以请行业中的高手代赌,其实他们请高手的目的,那就是为了防止出千,而设置的规则,那也同样是杜绝了出千的可能,因为只要一出千,被别人发现了后,立即就损失了现金和继续赌局的资格,除非你有百分百的把握出千不被别人发现,否则是不会有人敢出千的。   而叶东洋欢喜的是,罗森是个真正的高手了,但他都看不出来张灿是怎么赢钱了的,自然也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出千了,而其他四个富豪玩家要请人,估计最多也是跟罗森差不多级别的人,那表示他们也多半是看不出来张灿是怎么做到的了,那还不稳稳当当的赢钱啊?   叶东洋是越想越兴奋,而罗森却是越想越沉闷,看来这一次的生意,只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张灿沉吟了起来,说实话,只要没有危险,能赚到钱的事,还是要去做的,而且相对来讲,这样赚钱,无论是速度和操心的方面,那都远比开公司办厂要来得容易快捷多了,一直喜欢的就是捡漏赚钱,不操心不麻烦。   叶东洋看张灿在沉吟着,以为他不想答应,赶紧又说道:“还有,这个利润的分配,我是这样想的,你和罗先生只管参加赌局,只管赢钱,利润的话,罗先生的百分之十不变,张先生和我各占百分之四十五,赌本由我出,怎么样?”   罗森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叶东洋这话明显就是瞧轻了他,不过这也是事实,在行业中,的确也是强者居上,这是没得说的,只是叶东洋并没有抛开他,报酬也还是百分之十没有少,这还是不错的,再说了,如果有张灿这样的人参加,那赢的机率就大了很多,这个也是事实。   说实话,不管叶东洋说给他多少报酬,罗森都知道,像这么大的赌局,那些富豪只要舍得花钱,还不一样能请到跟他一样的人,到时候,自己可也没有把握能赢到钱,要是赢不到钱,叶东洋就算给自己百分之八十九十的报酬,那也没有用啊!   叶东洋看到罗森的表情,也清楚他的想法,当即又说道:“罗先生,你跟我是有个几次合作的交情,所以你也不要多想,实在是这一次的赌局太重要了,可以说,这一次我要是栽了,那就是我的人生也栽了,所以我不能输,你的作用也不小,我想可以引起别的玩家代赌的高手关注,而张先生就可以趁机更稳当的赢钱,只要能稳当的赢钱就是胜利,对不对?”   罗森点了点头,叶东洋这样说,他心里好受多了,不过对张灿,还是有许多的疑虑,当即就问道:“张先生,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有把握吗?”   罗森的话,其实是别有用意的,他是想试探一下张灿,问他是不是出千了,在这一行,问这个其实是有些忌讳的,也就跟魔术界一样,魔术师最讨厌的也是极恨人家问他们,魔术的破绽是什么,问这个,那就是在砸他们的饭碗了。   张灿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才道:“这个……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做这样的承诺!”   “那……你是答应了?”叶东洋喜色满面,赶紧追问着张灿。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破绽   张灿的确还是有意的,不过也绝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满,因为他只有靠透视能力,而真正的赌术,他确实是半点不会,要跟罗森比较起来,那当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但张灿当然不会把这个说出来,反正现在罗森和叶东洋都瞧不出来,就让他们去神秘吧。   叶东洋当然是有诚意的,否则不会给张灿一半的利润,一半的利润,这在其他的富豪中,只怕不会出到这么高的报酬了。   不过叶东洋心里明白,只有报酬给得高,才能请到真正的高手,而且也更会全力以赴,否则就算人家只要百分之一的报酬又怎么样?如果赢不到钱,多少的比例都是废话,再说了,还有一点叶东洋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五个富豪,到最后,一般来说,只会有一个,最多是两个能赢钱,而在赌局中,最后的赢家通常都会拿到全盘赌局中百分之九十左右的赌本,这个数字,就算以最低的数字,每个人五亿吧,总数也有二十五亿,除掉自己的五亿,剩下二十亿,九成的利润,也有十八亿!   十八亿啊,这还是保守的估计,除掉分给罗森的百分之十,他跟张灿两个人还能各自分到八亿多,这一笔钱,绝对能让他在叶家家族中站稳脚跟,能让他在几个兄弟之中大增在老头子眼中的能力水准。   安静了一阵,张灿终于还是开口了:“那好,这个赌局我参加,不过,叶老板,我还是那句话,凡是赌的事,就没有百分百的事,人上有人,山外有山,我不能保证一定就能赢,但我会尽力而为!”   “好,就这样说定了!”   叶东洋一拍巴掌,大喜着道:“回去回去,好好庆祝一下,小张老弟,我看着你比我还小着好多,就称呼你为老弟了,呵呵呵,我叶东洋打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张老弟这么年轻又有能力的人!”   话虽然有些吹捧,但却是叶东洋的心里话,张灿的能力,的确惊人,直到现在,叶东洋和罗森都搞不明白,张灿是怎么办到的这些事。   叶东洋笑呵呵的把车又开上公路,然后又问着张灿:“小张老弟,我还想问一下,今天跟王果他们的赌局中,一开始你提出要坐到王果的身边时,我就知道你可能是看出了什么而防备他们的行动吧,但最后我又没再看出什么疑点,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没见到你有任何的举动啊,而且……”   停了一下,叶东洋又才再说道:“而且王果在中途出去到洗手间,其实我相信他是作弊了,而且极有可能是使用了什么遥控之类的设置,然后出去确定了再扔掉,回来后即使我们起疑搜他的身,那也找不到任何的东西了,但是,小张老弟,你也并没有跟着王果出去啊,这……这就真让我奇怪了!”   这其实也是罗森极想问的话,王果的动作,他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但他就是想看看张灿的反应,看他怎么应对,所以才没有在那时候揭穿王果,但结果却是,张灿根本就没有半点举动,这让罗森当时心里就犹豫了,张灿难道当真只是碰运气赢了几次而已?   不过在后面的结果中,张灿依然还是赢了,看到张灿毫不激动的表情,罗森在那个时候才真正确信了张灿就是个极奇厉害的高手了,高到他都不敢想像的地步,能完全避过他的眼睛,那就是真的神奇!   张灿笑了笑,一摊手回答道:“叶老板,这个我可以不回答吗?”   “嘿嘿,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叶东洋笑了笑,就不再问这个了,张灿选择不回答,那就是表示这其中的确是有机密,既然是他的秘密,也自然是不想透露出来了,何况在车上还有一个罗森这样的赌术高手呢,这个很正常,而且张灿这么回答,叶东洋反而是更高兴了,那表示张灿的确是用了手法,他们看不出来,那只是表示他们远没有张灿的级别层次高而已。   其实赌局中,谁都害怕只凭运气来进行赌局,十赌九骗,不靠骗,不出千,那根本就赢不了钱,这个道理,罗森是最明白不过的。   这个道理,张灿当然也明白,实际上,他当然也算得上是出千了,只不过他这个千术,别的人是没有办法看得出来,除非这个世界上还有跟他一样的特异人士!   张灿有时候就在想,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的,还是有同伴?   经过了这么久,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张灿就是没有遇到过同样怀有特异能力的人,或者,这就跟地球人想外星人的道理一样吧,很多很多人都相信,在宇宙中,肯定有外星人,不可能人类是宇宙中唯一的智能生命,但外星人,却永远都只是活在想像中,没有人见过。   特异功能的人,张灿也没有见到过,除了他自己!   不过说实在的,外星人吧,有很多人是真想见到,不过有特异能力的人,张灿却不想见到,脑子里想像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还有这样的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有这样的人,那对张灿来说,并不是好事,如果别的特异人是个跟他一样只想闷声发财,不想多惹事,那就是好事,但世事难料,有了权力和特殊能力的人,那想法念头可不是别人能够控制的,如果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对张灿来讲,也许就是个天大的威胁了!   车子开回别墅,叶东洋兴奋依然,吩咐佣人奉茶上来,他再请张灿和罗森到小客厅里坐下来再演试赌局,这个是他现在最着紧的事,得要有百分百的把握才行。   张灿也不反对,反正他有透视能力,任凭他怎么测试都不怕,只是回来后,只是没见到叶紫,客厅里,钟一山倒是在,也说了话,不过叶紫的底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别的人就没有一个再知道叶紫的身份了。   这是张灿心里的心病,就像吃鱼一样被鱼刺卡了喉,总是令他不舒服,但一时又拨不出来。   茶送上来,叶东洋请张灿和罗森喝茶,然后又问罗森:“罗先生,像你们这样的高手,一般会选择来玩哪种赌具?”   罗森沉吟着道:“这没有一定,不过通常来讲,只要控制了出千的可能,要说有五个人以上的玩家,要玩什么那还得大家都同意,而现在世界上最通行的几种赌法,骰子是第,扑克牌的玩法算是第二,有梭哈,德州扑克,另外还有麻将,牌九,在这些玩法中,扑克,麻将,牌九,都需要每个参赌的人亲自操作,这就涉及到出千的可能,同时更需要超强的脑力,尤其是德州扑克,所以说,最让人放心,又可以让多人进行的,其实就是骰子玩法。”   叶东洋以前与罗森设局赢别人钱的时候,玩的是扑克。   不过叶东洋还是很高兴,笑呵呵的道:“玩骰子更好啊,你看小张老弟玩骰盅,那已经是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更有把握!”   罗森摇摇头苦笑道:“那这个倒是不一定,反正得到时候大家一齐商量,所有人的决定才算数,再说,呵呵……小张先生既然是个高手,对于高手来讲,无论玩哪一种其实都无所谓,玩哪一种都一样!”   张灿笑了笑,没有答话,他们这样想就随他们想,反正他不说话还更能显示自己的神秘,让他们以为自己手段高超,却绝不会想到自己身上会有透视那样的神奇能力。   又喝了一口茶,佣人又按叶东洋的吩咐送上来骰盅和扑克等赌具。   叶东洋笑呵呵的指着骰子骰盅和扑克说道:“小张老弟,罗先生,你们看看,看看这扑克和骰子骰盅有没有问题!”   看到罗森率先拿起赌具检查起来,叶东洋又对张灿笑道:“小张老弟,其实今天跟王果他们赌的时候,我想你们可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们的赌具有假吧?”   张灿笑着摊摊手,既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笑而不语。   “我知道,那三个家伙没有戴眼镜,也没有戴隐形眼镜,我就估计那骰子应该不是透视的,可能是遥控的,因为王果事后借故上洗手间,我就知道他肯定出去弄手脚了,而这个手脚,也只有遥控骰子才说得通,小张老弟,我看你也是早就看出破绽了,可就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控制了他们的,最后出的那个结果,鬼都知道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呵呵,你说是吧?”   叶东洋笑呵呵的盯着张灿问着,跟王果他们赌骰子的时候,最后那一局还在脑子中回旋,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是张灿动了手脚呢?   只是就是想不通,张灿明显是看出王果出了千,但看出归看出来,不过又是怎么反制了他们的?   张灿“嘿嘿”一笑,淡淡道:“我的确是看出了王果他们是用了遥控骰子,陈家豪来摇骰,由他吸引住我们的注意,而由王果来操控遥控器,我想这个事,罗先生也是早看出来了,至于后面对付他们的事,嘿嘿嘿,我就不好说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透视   罗森苦笑了笑,摆了摆手,看来这个张灿一直就是在扮猪吃虎,但自己却就是看不出来他的破绽在哪里,这个输,不得不认啊!   再看看手里拿着的骰子骰盅以及扑克牌,刚刚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假,都是普通质材做的,市面上到处都有得卖。   “嗯,没有问题。”   罗森随即把赌具推到了张灿面前,请他再看。   张灿早就透视了一下,用透视看,确实没有问题,但至于像扑克牌上的背面花色有没有问题,他就看不出来了,那需要极小心的慢慢对比检查,用透视能力是看不出来的。   “我觉得也没问题,不看了吧!”   见张灿也说赌具没问题,罗森当即把骰子骰盅拿到手中,然后笑笑道:“那好,反正我们都是自己人,测试测试,我就先来摇几把,玩玩先!”   罗森所以毫不客气的拿了骰盅来先摇,那是他想试探张灿,要拿出他的全副本领来试一试,看看张灿到底是怎么出的千,这个很重要,不弄清,心里一直碜得慌。   而且还有一点,罗森对于摇骰,还有几手绝活,很有把握,因为之前跟王果他们赌的时候,摇骰是陈家豪摇的,他并没有摸到那东西,所以说,他的绝活也没用上,本来他还是想在后面要摇一下的,但没想到的是,张灿却一局就将他们给打死了,轮不到他再上手。   而且还让罗森难以想像的是,张灿将对方打死,却是连手都没伸,没有碰摸过赌具,而他要是有绝对的把握来干掉王果他们的话,那还得自己操作,而自己动手操作的话,即使赢了,都会惹得对方怀疑的。   说实话,真要跟高手们过招,像张灿那样不动手的兵不血刃的招术,那其实是最有效的,所以也更让罗森奇怪,张灿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在自己的想像中,那已经脱出了他能想到的能力范围了。   如果玩骰子的话,只要不是用的透视赌具,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那只能用听的了,而这个听,可不是普通的听,那是需要经过极长时间,极辛苦的练习才能有一点把握。   罗森一翻手,骰盅极轻巧的就把三粒骰子盖在了骰盅里面,然后摇了摇,声音有些轻。   可别轻视小瞧了罗森这几下摇骰,那可是他好几年才练出来的,在摇的时候,骰子在骰盅里碰到骰盅的位置,都是棱角的尖头处,而不是平整的六个面,这样的话,任再有经验的人都难以听得出来。   其实从声音上能听得出来点数的人,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高手了,绝大部份行家也只是从声音中略微听得出来一点,但也做不到很高的保证。   骰子有六个面,每一面的点数都不一样,一点只有一个孔,两点两个,三点三个,所以每一面因为孔数的不同,而碰到骰盅壁上的时候,那个声音是不同的,而高手们就是努力听清楚最后那一下,骰子固定下来的时候那一下声音,然后才会决定下什么点数。   不过即使很强的好手,一般来讲,能听得出来一颗骰子的声音,俗话都说,一心不能二用,所以说,骰子的粒数越多,要能听得出来的点数就越难,放上三粒骰子后,还能分辨得出来,能有七八成把握的人,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高手了。   罗森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像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对于骰子的听音法,那是明白的,他们要对付普通人,那自然是没有半点难度,但如果是对付他们一个级别的高手,那可就难了。   但话说回来,像罗森这个层次的高手,平常经常要面对的,其实也就是他们同样的高手,所以就需要拿出更高的手段来,否则就只能是个输。   自己能练出来这样的能力,当然就一定还会有别的人也能练成了,罗森明白,对付同样级别的高手,也只能用特别的手法。   摇骰子的话,如果能控制到骰盅里的骰子每一次翻滚撞击,都是每一面相接的棱角处,那就算是高手,也听不出来了。   当然,要练到能控制到骰盅里的骰子到这个层度,说实话,那比登天还难,罗森也花了几年才练成这一手功夫,而现在,他就要拿出来试一下张灿了。   张灿几乎是听都没有去听,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用耳朵来听,而罗森用这个手法摇了骰子后,然后在最后骰子落地稳定的那一刹那,手腕一使力,用了一手巧劲,力道在那一颤之间,把骰子落地的响声再消去了,可以说,骰子在最后落实而稳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声音了,这要让听声音来判断的人就无计可施了。   但外表上还是看不出来,罗森也只不过是跟常人一般,随手摇了几下后,就把骰盅放到了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罗森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笑呵呵的望着张灿,等他来猜点数,而自己也对自己这一手很满意,做得相当完美。   点数是四五六三个点数,总数是十五点大,通常来讲,几乎绝大多数普通玩家都会选择小数,而选单双的话则会选单,这是一个心理作用。   叶东洋把头凑近了些,笑呵呵的道:“我猜是小点,小张老弟,你呢?”   叶东洋当然是瞎猜了,别说罗森还用了些手段巧劲,就算是个普通人摇的骰子,他也是听不出来,猜也是瞎猜。   “我呀?”张灿笑笑道,“呵呵,我也随便瞎猜一下吧,我猜是四五六,你猜小,我就猜大,我听说玩赌的人一般都会输,叶老板先猜了,我觉得你会输,所以我就跟你猜相反的结果。”   叶东洋也笑嘻嘻的回答着:“那可不一定,我一向运气挺好的,罗先生,你说呢!”   但叶东洋在笑问着罗森时,却见罗森脸色“哗”的一下就变了,心里在猜测着张灿刚刚说的话,到底是真是猜呢,还是故意跟叶东洋那么说而已,但这个底数,却是真的是四五六点!   叶东洋在摇的时候,用了绝活和巧劲,自己当然是知道骰子的点数,本以为他这一下,那可远不是陈家豪那几下可以比的,心里也很有把握,他这几下摇骰再加上用的巧劲,就算是赌术比他还高的那几个亚洲高手,都不敢小视。   但张灿似乎是毫不费劲的就说了出来,甚至也想都没怎么想,也没有犹豫,这一下把罗森搞得更吃惊了!   罗森一时间呆滞了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难道是这赌具还有机关,是可以透视的?只不过是他没有看出来而已?   这个世界上的科技是一直在进步的,说不定是他的透视隐形眼镜已经落后于最先进的透视材料了。   叶东洋见罗森在发呆,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伸手就把骰盅盖子揭开了,准备说个笑话时,一眼却是见到骰盅里的三粒骰子点数竟然真的是四五六点时,也一下子呆住了!   张灿似乎是跟他对立的斗气说法,却是说准了!   “奇怪,你……小张老弟,你……你的运气太好了,比我还要好!”叶东洋忍不住就讪讪的说了起来。   不过叶东洋马上就想起他现在的目的,那就是要张灿有神不知鬼不觉的能力,那才能更有把握的赢到赌局中的对手,只是摇骰的是罗森,要看看他是怎么说的才知道。   可以想像得到,这时候虽然说是玩笑游戏,但绝对是罗森与张灿针锋相对的对决了,一个高手与另一个高手相遇时,没有谁会愿意主动认输,要知道,在这一行中,要是你认输了,那名声也就去了,也就是说,你比他差,而雇主在下一次的邀请中,当然会在第一时间想到邀请赢的他,而不是输的你了!   罗森呆了一阵,瞧着张灿淡淡的笑容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也皱着眉头再想了想,忽然从自己准备的赌具中取了一条黑软布条,然后对张灿说道:“张先生,我想,你能不能用这个布条戴在眼睛上,然后再猜猜骰子的点数?”   “好啊,没问题!”   罗森以为张灿会拒绝,即使不拒绝,也许会犹豫,因为自己估计到他就可能是戴了最新型的透视隐形眼镜,而他的软布条就是经过特制的,有好几层,外表的两层是纯棉不透光的密织棉布,而中间又夹了三层含铅和铝的特殊质材的混合材料,这些材料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防止透视,连医院里用的透视光线都可以阻止,戴上了这个软布条之后,罗森是可以肯定张灿绝没有办法再透视到了。   但如果张灿是真的用透视隐形眼镜的话,那他一定不会愿意,不过罗森没想到的是,张灿竟然是想都没想,一口就应了下来,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张灿随手就接过了罗森的黑棉软布条,很软,但也很厚实,几乎有一厘米的厚度,把这个套在额头上,完全遮住了眼睛后,可以说,不管戴了哪一种的隐形眼镜,那都不可能再看得穿透视骰盅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赌命   叶东洋也是蛮有兴趣的看着罗森跟张灿两个人的相斗,虽然不是正式的赌局,但两人之间的气势似乎比刀枪阵仗丝毫不逊色。   看着张灿戴上了严实的黑布条后,罗森再次把骰子盖到骰盅里,然后一边盯着张灿,一边再摇了骰子,这一次,动作做得更细致,更妙到毫处,罗森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两次都摇得这么好!   把骰盅小心的再放到桌子上,罗森又对张灿说道:“小张,你再猜猜看?”   张灿其实为了让罗森相信他不是戴了隐形眼镜之类的器具,在戴上黑棉布条后,甚至是把头都侧到了另一边,即使可以透视,他也没有瞧向罗森这个方向。   罗森这次摇的点数是三个四,像这个点数,点数之和虽然是大,十二点算是大,不过在骰子规则中来讲,豹子是通杀的,只要你不是下的豹子或者是精确豹子点数,无论大小和单双,那都是输的。   但是现在就可以不理那些,只要张灿能说得准就可以了。   叶东洋在一旁仍然是和稀泥一般,笑笑道:“上一把我猜小,这一把我就猜大了,小张老弟,你猜猜看!”   张灿嘴角微微一翘,淡淡道:“豹子,三个四!”   “啊……”   罗森这一次,当真是失口惊呼了出来,给张灿戴上了防止透视的布条,而张灿在他摇骰子的时候,甚至是把头都转向了另一边,他怎么还能像亲眼看到了骰盅里的骰子一般?   罗森当然是想不到,张灿即使是闭上了双眼,也能使用透视的能力,灵气在透视能力使用时,是可以把身周的情形送到大脑里分析的,当然,这是能力进化增强后才发现的,以前在最初得到透视异能的时候,张灿那时是只能用双眼透视的。   罗森呆了呆,然后把骰盅揭开了把盅盖拿到眼前来细细的检查,现在用了手法,再加上给张灿戴了黑棉布条,却还是难不住张灿,罗森就想到,张灿九成不是靠戴了隐形眼镜来作弊的,这个就很容易辨别了,不是靠隐形眼镜来透视,那就肯定是靠听觉了!   用透视眼镜,其实算是绝对的作弊出千了,只要被发觉了,那一定出局,但用听觉,这却是实打实的本事,在赌局中,用肉眼,用听觉,那都算真本事,是容许。   但罗森觉得有些不可能的是,摇骰子的时候,他可是用了手法,碰撞的时候,全是骰子的棱角处,而不是六个正面,棱角的碰撞,那种声音是不可能听得出来会是什么点数的,因为声音都是一样,而且棱角碰撞之后,落到实处的时候,他用了巧劲化解了声音,要用声音来听点数的话,就有些不可能了,但张灿依然做到了!   百思不得其解,罗森呆了一阵,随即就想到,那肯定是张灿把听力练到了极致,而他的手法运用后,骰子撞击的声音也许并没有完全消失掉,就跟手枪上的消声器一样,消声嘛,那也只是减弱了,而不是完全消失,而张灿估计是听力练得太强了。   看到罗森又发了呆,叶东洋又伸手揭开了骰盅,这一次,叶东洋是紧紧的盯着骰盅里,因为被张灿弄得太兴奋了,甚至觉得还有什么是能难倒张灿的?   “豹子!三条四!”   叶东洋一瞧见骰子点数,当即兴奋的叫了出声,果然如同张灿所说,而他也是亲眼看着张灿戴了黑布条,又把头都转向了,这还能准确的说出骰子点数,不能说不神奇了,心里也越来越激动,张灿,就是他要寻找的绝顶高手!   罗森皱着眉发呆,想了想,当即又叫佣人取几片薄薄的海绵出来,然后把海绵贴着骰盅壁塞进去,然后在底部又垫了一层,这样,骰盅里面,骰子无论怎么摇,或者是落下骰盅底部,接触的就全是海绵,以他的手法和巧劲,可以说,骰子的撞击声音就会完全消失,这是最能防止听觉超强的人,但在真正的赌局中,当然就不会有人这么做了,靠听觉,那是真本领,不是出千。   不过也有使用特制的赌具,骰盅里面会有一层特制防止声音的细棉,就跟KTV里的墙壁装饰一样,是用防音吸音的海绵层制成的,能想到和使用这样的赌具的,那也是层次极高的顶尖高手了,因为一般的高手,你根本就不需要用这些,有罗森那种手法和巧劲,就已经能防止了。   罗森一句话不说,随即再用高超的手法,把骰子再摇了一次,而这一次,罗森连自己都感觉不到骰子的响声,也把握不住骰子的翻滚动向,换句话说,就是他也不知道骰子的点数了!   用了手法,海绵又吸走了剩余可能的声音,骰盅放到桌子上后,就只有罗森把骰盅放到桌子上的那一下,那一点声音。   “小张,你再猜猜看,是什么点数?”   罗森盯着张灿,然后沉声问着,这一次,罗森就觉得张灿肯定再也听不出来点数了,该防的,他都做到了极点,如果张灿还能听得出来点数,那罗森就知道,这个张灿,或许就只有传说中的那个赌神能跟他一较高低了。   叶东洋倒是极有兴致的瞧着张灿,看看他这次还能不能说得准确,而上一局中,罗森能摇出一个三个四的豹子,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的能力,不愧他的名声,这可也是实打实的功夫,而不是靠出千的,赢了钱,别人都无话可说。   张灿又淡淡笑道:“一一六,八点。”   哪怕是戴着黑布条,头侧在另一边,张灿依然是一脸沉着的回答着。   罗森这一把不再要叶东洋来开骰盅,他也不知道骰子的点数,伸手一把揭开了骰盅,罗森与叶东洋两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骰盅里。   骰盅里的三粒骰子,两粒红红的一点,一粒六点,果真是一一六三个点数!   “……”   呆了一阵后,叶东洋伸起了大拇指,不由赞道:“神,神奇!”   而罗森却是更发了呆,良久之后才苦涩的说道:“小张,好了,不用再试了,我知道,你要远比我强,你用的所有的手法和能力,我都看不出来,我只能用神奇这两个字来形容,再试也无用!”   “那就好那就好!”   叶东洋连嘴都笑得合不拢了,既然张灿有这么厉害的能力,罗森那样的高手都瞧不出半点的破绽,那只能说他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了,从头到尾,张灿都没有碰过赌具,其实就算在之前的赌局中,张灿也没有碰触过任何的赌局,所以说,任何人都无法指责或者指出张灿出了千。   叶东洋就算不是赌术行家,可现在也能看得出来,张灿是无可指责的高手,一个你无法指责,也看不出任何破绽的玩家,他赢了钱,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罗森叹息了一声,然后苦涩的说道:“叶老板,你这次的赌局,我就不参加了,你有小张这样的高手,几乎是手到擒来的结果了,也用不着我,说实话,我赌了这么多年,见过的高手无数,可就真没有见过比小张还更神秘而神奇的高手了,我是由衷的服气,佩服,也无话可说!”   叶东洋听到罗森这么说,当即把眼光投到了张灿脸上,想看看张灿是什么意思,如果罗森自己选择退出,那张灿和他就可以分多一份钱,而且也的确如罗森所说,既然张灿有必胜的把握,罗森的作用也确实没有了,本来就是想让他去吸引对方那些高手的注意力,让他放松对张灿的注意,然后张灿就可以更有把握的做好准备。   “叶老板,罗先生。”   张灿想都没想便即回答道:“我想跟你们说的是,既然是决定好的事,那就还是照旧吧,钱也是赚不完的,大家能相遇就是一种缘份,要进,就一起进,要退,就一起退吧!”   “好,就这么定了!”   叶东洋不再考虑,一口就应了下来,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得罪了张灿,张灿的话也表达得很明显了,要去,就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如果罗森退的话,那他也不答应,也要一起退出去。   这自然不是张灿有什么特别的义气,与罗森也只是初次相识,谈不上友情不友情的话,但既然认识了,叶东洋之前也已经说好了条件,要是现在他答应了叶东洋,选择让罗森退出,他和叶东洋多分一份子钱,那就明显的得罪了罗森这个人。   张灿当然不会为了罗森百分之十的利润来得罪他,虽然不是说会怕他什么,但犯不着为一点小钱做这样的事,而且罗森看起来也不是令人讨厌的那种人。   张灿和叶东洋都选择了让他留下,罗森自然也不会再说反对的话,刚刚那么说,那实是无奈的选择,毕竟张灿的确是比他强,但张灿一定要留下他,这种稳稳当当能赚到钱的事,他如何会不答应?   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张灿,罗森向张灿微笑示意谢谢,对于张灿,他只有好奇而无嫉妒,在这一行中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明白,技高一筹,对他们来讲,有时候就是命了,像他们参加的那些赌局,实际上就是在赌命!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意外   没什么意思了,罗森突然间兴味索然,只觉得多年来的搏命苦学苦练竟然不敌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当真是没有兴趣了,而且还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叶东洋还是很有经验,伸手轻拍罗森的肩头,笑呵呵的安慰道:“老罗,啥也不用想,人比人,那是不划算的,走走走,吃喝玩乐,享受享受!”   晚饭是一顿西餐,除了没有西餐厅里的气氛外,其他倒是不输,厨师也是叶东洋高薪请回来的大师。   “叶老板,罗先生,我想早点休息一下,今天有些累了!”吃过饭没多久,张灿便对叶东洋说着。   他当然不是累了,而是想看看叶紫,因为叶紫始终是他心里头最忌惮的事,与叶东洋这一天的事,倒是放松了心情,不过只要一想到叶紫,心情立即又沉重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张灿可以肯定,如果有需要,或者是他和钟一山没有照着叶紫等人的意思办事,肯定就有祸事临头了。   叶紫这一天依然跟那些女子混在一起,保镖们的搭讪也不理,不过那些保镖也不敢强硬,因为她们本就是老板请来给张灿和钟一山的,为了目的,叶东洋向来是不惜一切手段的,而叶紫和另外几个女子都是叶东洋请来专门与张灿和钟一山的任务的,是针对性的,所以叶紫也有理由去不理会他们,这件任务过后,她们的任务也完成了,拿钱走人。   张灿一回来,叶紫就表现出了兴趣,也热情起来,赶紧凑上前挽着他的手臂跟着上楼,而钟一山也忍不住携了女子上楼,人老心却不老。   “张先生,叶老板请你们到哪里……风流去了?”   叶紫挽着张灿上楼时,就瞄着张灿问道,语气有些俏皮,要不是张灿早知道了她的底细,还真就被她迷惑了。   张灿漫不经心的随口回答着:“也就到夜总会喝喝酒,唱唱歌,玩玩骰子!”   “鬼话,男人们到夜总会还能干什么好事?”叶紫啐了一口,哼哼着,不过张灿却是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这只不过是她故意说来掩饰的,其实心里跟冰山一样,丝毫不为所动,张灿那特异的灵气似乎也有第六感觉一般,已经感觉到叶紫那身体里无形的冰冷的杀气。   回到房间里,叶紫又主动的把张灿推到床上坐下来,然后笑嘻嘻的到小冰柜里拿饮料,取饮料的时候,叶紫是背对张灿的。   张灿听到开饮料罐的声音,透视眼看过去,叶紫手脚很快,把早准备好的药粉撒进打开了的可乐罐里,一手又拿了另一罐,然后再转身过来,笑吟吟的把饮料罐递给了张灿。   张灿心里有数,笑呵呵的伸手把叶紫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毫不客气的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拧了一把,笑道:“坐下来,喝点饮料,然后咱们该干点活儿了吧,嘿嘿!”   这话说得很露骨,尤其是那一声笑。   叶紫脸上也堆起了笑容,不过在那笑容里面,张灿却是察觉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杀气!   只是张灿并不担心,叶紫在现在绝不会对他动手,不会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要动他,那也只会等到事情做成功的时候。   现在不吃吃她的豆腐,占占她的便宜,张灿心里自然是不舒爽的,当然也不是多想占她的便宜,而是明知道这么一个炸弹挂在自己身边,能报复一下的时候,又怎么会放过?   在叶紫心里面,虽然极为恼怒,但张灿越是这样放肆,她就越是放心,那表明张灿对她的身份仍然是一无所知,没有半分的怀疑,而她现在的身份本就是做皮肉身涯的小姐,人家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那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张灿对她一点都没有意思,那才奇怪了呢!   叶紫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自信,如果说要用女人的魅惑力去引诱男人,她相信她一样有百分百的把握,不会比她杀手的功夫逊色。   叶紫也想到接下来,张灿会对她干什么,所以不用多说,直接就在饮料罐里下了药,轻车路熟,再加上她也觉得张灿完全不是她对手。   作为一个杀手,叶紫自然远比普通人的灵觉敏感得多,也加上对张灿动手测试过,她基本上可以肯定张灿是真的不会功夫,没有练过任何的武术,没有受过任何的搏杀训练,这个她可以肯定。   但是叶紫做梦也想不到,张灿虽然不会功夫,但却有比功夫更强大得多的异能,对她来讲,实在是百密一疏,无论怎么想,她也想不到,本以为张灿落在了她的股掌之中,却没想到却反而是她落在了张灿的算计之中。   张灿对自己的异能有了更多的了解,对叶紫的小动作,也不着急,拉着她挨着自己坐下的时候,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力,从叶紫身上传过去,将她左手拿着有药水的可乐跟药粉一分离,将药粉完全吸收了出来,然后又透过叶紫的身体传到她右手给自己拿的饮料罐中!   这一手,是张灿越来越纯熟的运用自己的异能,这一切都在叶紫完全没有知觉,也不可能会知道的情况下干成的,若说以前,张灿还需要亲自触碰到物体才能办到,而现在却已经领会了把能力从隔着的人体身上传出去做到。   而叶紫是从冰柜里拿出饮料来的,而且这饮料一直都在她手中,她自己喝的那一罐,甚至连打都没打开,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张灿已经把药粉转移到她的饮料中了。   “好啊,你想要干什么活儿就干什么活儿吧,我都接着呢!”叶紫一边把饮料递给张灿,一边又似乎是故意挑畔的说着,配合着她那惊爆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的确很有诱惑力。   张灿“嘿嘿嘿”的笑着,又接过了叶紫递过来的饮料,然后一仰头骨嘟骨嘟的喝了好几大口,然后擦了擦嘴角漏出来的饮料液,盯着叶紫,眼光就在她胸口直晃荡。   叶紫也“嘿嘿嘿”冷笑着,当然,这个冷笑还是隐藏得很深,不注意也听不出来这是冷笑,毕竟现在张灿还没有倒下,她也不能做得太露骨!   张灿嘿嘿笑了笑,然后对叶紫一举罐子道:“来,咱们碰一过,拿饮料当酒,喝完干活儿!”   这一句“活儿”,说得可极是暧昧,叶紫把饮料罐打开,然后跟张灿碰了一下,拿到嘴边喝了一口,眼睛却是盯着张灿,张灿也在盯着她,两人互相嘿嘿笑着,这笑声自然是奸得很,两个人心里都在算计着对方,都想得得意之极。   当然,张灿更得意,因为他才是真正的赢家,而叶紫却是个假赢家。   上一次也是亲手下了药,亲眼看到张灿喝了,但事后却是有些莫明其妙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后的情况,醒来后居然也是跟张灿搂抱着躺在床上,不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种事,想不起来的话,那就是个糊涂事了。   今天,可得打起精神,绝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叶紫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又紧盯着张灿,看着张灿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饮料,一罐可乐,没几下就喝了个干净。   叶紫今天的药粉份量下得特别重,主要是上一次有些糊涂,估计张灿是给她弄倒了,但自己却也糊里糊涂的昏睡过去,今天就一定要清醒的看着张灿倒下去!   张灿把空罐子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捂了捂嘴,打了个呵欠道:“怎么回事,眼皮都睁不开了,怎么这么困呢,好想睡一觉……”   叶紫心里一喜,张灿看来是药性发作了,等他昏倒后再出出气,今天又给他吃了自己豆腐,给他占了便宜,心里不爽得很,要不是现在他还有用,还要留着他,否则的话,他身上哪个器官碰过自己,就肯定要把他哪个器官给割了下来喂狗!   忽然间,叶紫觉得脑子一沉,似乎有些糊涂了,一瞬间什么都想不到了,身子一偏,又晕倒了过去。   张灿嘿嘿一笑,站起身拖着叶紫就扔到了床上,这女人,这次为了整他,药粉的份量下得更足,当然,她份量下得越足,自己就会越吃亏,药粉都到了她喝的饮料中了。   在叶紫脸上又拧了一把,这女人确实还是很漂亮,不过太冷酷了,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随时都得打起一百二十个小心,否则就死无葬身之地。   叶紫显然已经被自己的药粉迷得没有一点知觉了,张灿瞧着这个女人,皱着眉头,也觉得头痛,以这种方式回治了她,终究会让她起疑心的,毕竟她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只要她想不清楚,想不明白,暂时对自己就不会动手。   脱了衣服,张灿坐到床上想了想,又动手扒了叶紫的衣服,脱得光溜溜的后,再一脚将她踢下了床,任她睡在地上,反正地上有地毯。   说实话,张灿对叶紫没有半分的邪念,有些事他从来就是想得很清楚的,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圣人,面对漂亮诱人的女人,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张灿从来都明白,碰不得的女人,他从来都不碰,也不奢望得到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叶紫这个女人,他就一点也不想,现在还得头痛想着以后要怎么对付她,当然,关键还是要给钟一山把危险解除掉,自己的身份,一旦叶紫搞明白后,轻易是不会跟自己动手的,就算是黑社会,也是有底限的,哪些能干,哪些不能干。   这几天,透视能力的灵气精纯了许多,尤其是避水珠的能力,触类旁通,把能力练得连自己都难以想像了,如果不是这些特殊的能力,又怎么能够轻易对付得了叶紫?又怎么能轻易过得了叶东洋那一关?   想来想去,都还是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了的原因,张灿觉得还是要把能力练得更强更精纯才行,所以镇定了心神,张灿又练习起黑白眼,练了一阵,觉得灵气精纯,又索性到洗浴间里放了热水到浴缸里泡着。   避水珠的能力在水中活跃起来,这让张灿心如猫抓,避水珠的能力只有在大海里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和精进,每一次到大海里畅游一番后,避水珠的能量就让张灿有更新奇的发现!   不过就算再想,张灿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下楼到大海里去也是不适合的,白天随便找个机会就可以,在这里只要不是叶东洋安排工作的时间,那他都可以自由行事,而且别墅前就是大海,也不用出去跑出他们的视线外,以免引起叶东洋的误会和怀疑。   在浴缸里一觉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冰凉,但这对张灿自然没有半点影响,估计时间会是很晚了,当即从浴缸里起身,随便抹了一下身上的水珠,然后裸着身体就回到了卧室。   叶紫依旧躺在卧室中的地毯上,身上只有张灿没扒掉的胸罩和内裤,药粉的力量太重了,一点都没有苏醒的迹像。   可以想像得到,张灿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那罐带药粉的饮料,结果会是什么样,不知道会被她虐成什么样,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哪怕只是想像中的事情,张灿也毫不犹豫的回报了她。   说到心胸,张灿有时候很仁慈,但心眼窄的时候,那一样也比针尖儿都还要小。   躺到床上,张灿盖了被子,再看了看手机,时间竟然是凌晨四点多了,天都快亮了,在浴缸里竟然睡了这么久!   辗转反侧的过了一阵,精神很好,估计与能力精进有关,张灿躺到床上后,就是睡不着觉,眼盯着天花板。   忽然间,从床下面飞起几件小东西摔到了张灿脸上,张灿吃了一惊,赶紧拿起脸上的东西一看,竟然是内裤和胸罩,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是叶紫醒了过来?   一惊之下,张灿迅速的爬到床边低头一看,这一看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心动!   地毯上的叶紫嘴里嘀咕着,似乎是因为睡觉不舒服的样子,自己动手把身上仅有的两件遮羞的东西脱下来扔了,然后舒服的再翻了一个身!   对这个女人再不动心,张灿也觉得快喷鼻血了,不得不说叶紫是一个身材极度惹火的女人,男人的身体一半是人一半是野兽,像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张灿的身体那一半野兽就复活了,这个美人鱼,太诱惑人了。   摔了摔头,张灿打了一下脸,赶紧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吧,背叛苏雪不说,惹了这个女人,祸事也更大了!   想到这一点,张灿赶紧一转身躺回了床中间,然后扯起被子蒙了头,努力想把叶紫刚刚给他的诱惑摒除掉。   但是万万让张灿想不到的一幕又发生了!   叶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爬起身,嘴里咕咕哝哝的就爬上了床,然后拉开了被子钻进里面,这一下就是大祸事了!   因为估计到叶紫不会醒转过来,所以张灿才毫无顾忌的洗澡出来,什么都不穿,身上是光溜溜的,而叶紫此时也是光溜溜的钻进了被子里,两具光溜溜的身体一相碰触,那无疑是触电了!   张灿一哆嗦,搞不清楚叶紫怎么会爬到床上来,而叶紫碰到张灿的身体后,一伸双臂就紧紧的搂住了张灿,像蛇一般缠住了他。   张灿脑子里就“轰”然一下,什么都想不到了,身体给光光的身体刺激着,把另一半也变成了野兽,一个男人给一个光溜溜又漂亮的女人搂住了还能忍得住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叶紫嘴里咕哝着什么,张灿也听不明白,也不去想,简直就是身体控制着大脑了,跟野兽一样的行动,两个人疯狂的蠕动起来。   张灿当然不明白,叶紫今天给他饮料里放的药粉,不仅仅是迷晕的,还有刺激大脑能产生幻像的药物,那是准备用来追问张灿的底细的,因为叶紫觉得张灿有些神秘,并不仅仅是一个古董鉴定师。   只是没想到,这药物给张灿完全转嫁到了她自己身上,当迷药劲快过的时候,幻像药物就对她产生了作用,结果就让她在极度的幻觉中跟张灿疯狂起来。   叶紫是在大脑完全不自主的情况下做了这件事,但张灿还是有几分清醒的,只是被叶紫迷到了,身体刺激狠了,当他彻底的软倒在叶紫身上时,脑子里就慢慢的完全清醒了,也忽然间觉得懊悔不已!   天也亮了,张灿伏在叶紫的身上,又懊恼又无奈,叶紫的肌肤很紧,有着少女般的柔嫩,也有着苏雪那般的韧力。   叹了一口气,张灿正想爬下叶紫的身子躺到另一边,蓦然间见到叶紫一双圆圆的眼珠正盯着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叶紫双手一用力,一下子就把张灿推到了另一边,猛然又坐起身来,却又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光溜溜,“啊哟”了一声,然后又紧抓着被子遮着自己。   而张灿扶着胸口呻吟了几声,叶紫这一下用力极猛,弄得很疼,叫了几声,又发觉自己身上也是寸缕不挂,赶紧扯了被子的一角,不料叶紫抓得很紧,拉扯不动!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潜水   张灿一时找不到什么东西来遮羞,所以死命的拉扯被子,叶紫情急之下用力一拉,却没想到这一下用力过猛,被子被她猛力拉过来,接着连人带被子一齐翻下了床。   “啊哟……”   张灿身上光溜溜的,床上也是光溜溜的了,左右瞧了一下,赶紧把枕头拿过来挡在下身,昨天晚上疯狂之下,衣裤都给扔得远远的,在角落之中。   眼光一溜,雪白的床单中间,张灿又忽然瞧见几朵朵像开的红花儿的图案,不由得怔了怔,这个床单记得就是纯白的吧,几时换了有花的床单了?   张灿一怔之下,再仔细看了看,这才发觉床单上那不是什么花朵图案,而是血!   猛然间,张灿脑子里就明白了,叶紫……这个杀手居然还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   叶紫在床下早在地毯上捡起了衣衫躲在被子下面穿好了,再爬起身盯着张灿,见张灿呆呆的望着床单上,跟着瞧过去就发觉了不对!   就算是傻子,那也想得到会是怎么回事,叶紫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很想抬手就将张灿给毙了,乔装扮成风尘女子来窥探张灿,却没想到,糊里糊涂的竟然真的把身体给白送给了张灿,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都弄不明白!   但叶紫终归不是普通人,杀机一现即逝,收敛了起来,毕竟她此次的主要任务是让张灿受她的胁迫之下为她们达到目的,自己吃了亏,要是在现在就把张灿给杀了,那是人财都吃了亏,好歹也得等到张灿把事情做完后再动手杀他不迟!   只是她扮演的是一个风尘女子,靠出卖身体为生的,那又怎么可能还是个处子之身?   这个谎话要怎么来圆?就在叶紫犹豫之间的时候,张灿忽然间摸着鼻子说道:“奇怪了,鼻子痛,难道昨晚流鼻血了?”   “恶心,脏死了!”   叶紫顺口就回答着,然后一把抓起床单就猛扯,张灿赶紧拿着枕头挡着身子跳到了床的另一边,缩在了床下面,又叫道:“把衣服给我扔过来!”   叶紫要不是觉得碍眼,还真想不理张灿,但眼下是她吃了闷亏,赶紧拾起张灿的衣服扔到了床那边,然后把床单胡乱的揉成了一团,这是个证据,既然张灿没想到那个上面去,就赶紧收拾了藏起来,这种导丑事,及早处理才好。   不过心里着实恼火得很,下身火辣辣的疼,再傻,她也能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只不过就是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记得让张灿喝了她放了药的饮料,怎么自己后来就不知道情形了?   这一糊涂不打紧,但把自己的身体也给赔进去了,叶紫又是糊涂,又是恼怒,却又发作不得,在张灿面前还要掩饰这个事实,因为她的身份就是个“卖”的,还不得不掩饰,好在张灿自己说鼻子痛,是不是流鼻血了,也就将就着掩饰了过去。   当然,这是张灿故意找的借口,要不然凭叶紫的身手和狠辣,就现在至少能杀他一百次有多,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要说动手,这可不是在浴缸里,再也捡不到那样的便宜,他可万万不是叶紫的对手。   躲在床的另一边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穿上了,站起身就看到叶紫已经把床单塞进了垃圾筒之中,也不再去扯那个话题。   其实两个人都是处在心慌之下没有细想,要按常理来想,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这种事情,那是极为正常的,又何必这么慌张?   张灿又赶紧溜进了卫生间里面,胡乱的洗涮了一下,等到心情平静了再下了楼,吃早餐的时候,叶东洋殷勤的给张灿端了一碗燕窝到面前,笑笑道:“小张,来来来,喝点燕窝粥。”   这小餐厅里只有叶东洋和张灿,钟一山,罗森这几个他的客人,保镖和一众女子都不在这个餐厅里,所以张灿也更平静了。   “小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   叶东洋瞧着张灿喝了几口粥,又笑问道,“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我们出去吃吃饭,赏赏风景!”   叶东洋是想多跟张灿靠近点,把关系拉得更近些,这人与人之间,其实说白了,就是靠吃喝玩乐弄出来的,有钱,就什么都好说,没有钱,什么都不好说了,这个世道,又有什么是钱打不通的呢?   张灿当即摇摇头道:“不了,叶老板,如果不是你安排好的任务,那我就不去了,今天我什么都不想干,就只想到海里游一游,好想在海水中放松一下!”   叶东洋一愣,随即又笑呵呵的道:“好好好,你想游游水就游,其实我叫你出去,也的确没啥事。”   罗森却是对叶东洋说道:“叶老板,既然小张不愿意出去,我倒是想跟你出去活动活动,钟老有没有意思出去散散心?”   钟一山摆摆手道:“不了,这两天……嘿嘿,这副老身子骨差点没散了架,爬不动了!”   叶东洋顿时哈哈笑了起来,钟老头这是人老心不老,几个美女摆在身边,没精尽人亡算是好的了。   钟一山是说真话,出去玩乐,跟叶东洋这样的人在一起,除了那些事就还是那些事,这在别墅里的这些女人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张灿吃过早餐后到客厅里坐了一阵,没见到叶紫,心里还有些紧张,这个女人太可怕,不见到她就会怀疑她是不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见到她在眼前晃来晃去,那心里还安稳些。   又到别墅大门外,看看泳池里的几条美人鱼露着白生生的胳膊大腿的,有些晃眼,说实话,昨晚的疯狂让他一想到心就直跳!   几个女子一见张灿就都伸着手嘻嘻笑道:“张先生,下来玩玩吧……”   张灿哪里还敢再惹这些风流债,赶紧落荒而逃,一溜烟跑到海边,把衣服裤子落了扔在海滩边的躺椅上,然后踩着水奔向海水中。   脚上的皮肤沾到海水的时候,那种舒服感当真是让张灿呻吟出来,再跑了几米远,海水已经深过了他的身体,张灿索性一个猛子扎进海水中,把全身潜到水中,全身的皮肤都尽情的吸收着海水的能量,感应着大海的一切。   在这一刻,张灿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在大海中的感应能力要比以前又强了不少,附近数百米的范围,所有的景像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脑海中,想要感应到哪个区域的情形都能随心所欲!   潜在海水中,张灿忽然间发现,以前他游水的时候,因为有了避水珠的能量,所以速度很快,但需要像鱼一样的游动,但现在他甚至不需要动手动脚,只是将身体稍微蠕动,身体就能快速的在水中穿行起来,如果动了手脚,那速度更是惊人!   几个盘旋,张灿便潜到了十几米深的海底,闭着眼感应着海底里的水生动物们的动静,这种感觉很奇妙,张灿静静的呆着,在感应着这些动物们的呼吸游动静止的同时,似乎又觉得自己跟它们有某种相通相连的感觉,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却总是想不出来。   因为还是要防着叶东洋那些保镖会起疑心,所以张灿在海水中潜了一阵子后,还是浮上了海面,浮上水面后,瞧了瞧海滩的方向,果然,那些女子们又往海滩这边过来了,估计是前一次跟张灿赌潜水的事,后面一些保镖也跟着过来。   上次跟张灿赌潜水的江玲下水后游得最快,直接往张灿的方向游了过来,张灿一皱眉,就怕跟这些女人打交道。   一瞄眼间,张灿又瞧见叶紫居然也下了海游过来,不由得心里一紧!   在叶东洋这个地方,他最害怕最畏惧的人就是叶紫,加上昨晚又跟她来了个真枪实弹的活儿,这件事,张灿最头疼的就是,一个女人,无论她是什么人,哪怕是个手段狠辣的杀手,但一个女人的第一次,怎么也要算是一件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事,如果是她喜欢的人那自然好说,但自己显然不是她的意中人,甚至还要算是对头,上一次在浴缸中借了水的方便让她出了丑,只怕她早就恨自己牙痒痒的了,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张灿就不得不更加小心,也更加要考虑后面的处境了。   如果完成了她的任务,张灿可以肯定,叶紫绝对会把他干掉,一开始还只是替钟一山担心,但现在自己却是把祸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了!   “张先生,我不服气,再来比比看!”   江玲很迅速的游到了张灿身边,她的游泳技术在一众女人中是最强的,就算那些保镖,也没几个及得上她,游到张灿身边后,当即就笑吟吟的说起来,话意中自然不是当真,而是有跟张灿拉拢靠近的意思。   张灿与叶东洋的关系,她们也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叶东洋对张灿似乎越来越尊重,恭若上宾一般,叶东洋是大老板,对她们,向来就很大方,要是她们把张灿伺候好了,叶东洋一高兴之下,那还不是更大把的赏金扔过来了?   要说与张灿的比试,那其实是无所谓的小事了,经过上次的比试,江玲其实早就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是张灿的对手,别看她以前是省级游泳队的好手,但民间中同样也是藏龙卧虎,别看奥运会亚运会之中拿了金牌银牌的,那个只是官方意义上,也就是书面上承认的世界冠军,这并不表示他们就真正是世界第一了。   张灿看着笑吟吟的江玲,正要说话,却又见到叶紫游了过来,当即闭了嘴。   叶紫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早上不是已经答应了教我游泳的吗?”   张灿一怔,心想你几时说过这话了?我又几时答应过你这个事情了?但瞧着叶紫那一副认真的表情,张灿就不吭声了。   叶紫趁势游上前,挽着张灿的胳膊,表情扮得很亲昵,江玲只得悻悻的游开了。   叶紫是老板叶东洋高价请来的短期美女,专门服侍张灿和钟一山的,人也长得比她们要漂亮,又是从国外请回来的,身价身份自然要比她们强一些,而这两天,晚上陪睡的也是她,在这一方面,江玲自然知道她处在了绝对的下风!   其他的女子看到江玲悻悻的游开后,自然也就不再围拢过来,跟江玲一起,嘀嘀咕咕的低声交谈了起来,虽然听不到,但想也想得到,肯定就不是些什么好话了。   叶紫却是半点不理会,盯着张灿低声说道:“张先生,我看你是处处留情,处处沾花惹草哦!”   “美女嘛,我向来都是不拒绝的!”   为了不被叶紫看出来,张灿当然不会说别的,话是要这么说,一是让叶紫相信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好色之徒,只要不引起她的怀疑就行,二又要把握住这个话题,以免把叶紫激怒,要是她一怒之下对自己动手了,那可不是好事。   不过在海中,张灿还是觉得放心些,如果叶紫当真要动手的话,虽然可以肯定叶紫并不是旱鸭子,水性也并不差,但要跟他的层次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最近能力大进后,张灿也发觉到自己身体中的灵气对于伤病恢复的速度比以前更快,如果恢复伤痛的速度快,那同样就能抗住敌对手的凶狠打击,只要不是一击致命的伤,那都能恢复,所以说,在这海水中,一是可以利用自己超强的恢复能力,二是可以利用避水珠的能量,自己可以跟鱼一样在水中生存,只要忍痛拖着敌手不松手,死命的拉拖进深水中,最后能生存的就一定是自己了,这一点,在上次的浴缸中弄晕叶紫时,张灿就明白了。   这是他的长处,放到陆地上,张灿就知道,他怎么也是对付不了叶紫的,叶紫不会被呛到,凭她的身手,无论张灿的恢复力有多快,那也是顶不住叶紫的狠手的。   “男人们啦,就没一个好东西,整天见异思迁的,到头来,吃亏的总是我们女人……”   叶紫佯装叹息了一声,然后嗔道,心里尽管火气都烧到了喉咙边上,但面上却是一副又媚又嗲的样子。   张灿有些恶心,因为知道叶紫的底细,也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只是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就没控制住自己,与她就那么轻易的发生了关系!   看到张灿有些发怔的样子,叶紫当即把话题叉开了:“别说这个了,反正天底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的,哪个男人都这样,女人只能怨命了,你教我游泳潜水吧!”   “游泳潜水?你这不是游得好好的吗?要我教什么教!”张灿诧道。   叶紫哼了哼道:“你教不教嘛?我感觉得到,你的潜水功夫强得很,我小时候被水淹过,所以很怕水,你教教我常识,教教我潜水的技巧,让我对水没那么怕!”   小时候被水淹过,鬼才信呢!   张灿眯着眼,叶紫显然是对上一次,他在浴缸中把她淹到的事情还有余悸,以她的身手居然吃了这么一个暗亏,心里自然是念叨着的,那天晚上的事,其实只要她静下来仔细回忆就能明白,张灿就是靠了潜水能力强的原因,才把她拖到水里淹到的,那一次的情形,张灿就是跟她一齐在浴缸中的水底下缠斗着,其实就只是缠和被打,只不过她后来给水淹呛到了,再打他的拳力就没那么强劲了。   “要教潜水啊?”张灿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技巧,我潜水比较强,那都是因为小时候与一般的村里伙伴在河里游水嬉闹练出来的,那时候大家都喜欢搬一块石头,然后潜到水里比潜水时间长,小学中学七八年时间过去后,潜水的功夫就这么见长了!”   叶紫盯着张灿,眼睛一瞬不瞬的,张灿倒也没回避,这让叶紫觉得张灿说的是真话,想一想,觉得这也还真有可能,长年累月之下,能有这样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停了一阵,叶紫点点头道:“那也行,这样吧,我们就一起潜到水中,我看着你,跟着学学经验,现看现学,能学到就学吧。”   说着拖着张灿的手,然后在水面上深深的呼吸起来,这个动作,自然是表示要潜下水中去了。   张灿只得依样画葫芦,也长长的吸气呼气,等到叶紫一挥手示意的那一刹那,就跟她一起潜到了海水中。   叶紫潜进水中的时候,眼是睁着的,与张灿下潜的深度并不多,只是三米多的样子,光线足够,两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着对方。   说实话,叶紫话是那么说,但其实也是有意试探张灿的,她的潜水能力虽然不是很强,但作为一个杀手,她的功夫确实不错,练过内家功夫。   通常来讲,一个练过内家功夫的人,闭气的能力就会远比普通人要强,达到两三分钟不呼吸,那并不奇怪,尤其是像一些内家功夫练到极高深的高手,闭气十来分钟也不是难事,有的甚至能达到半个小时以上。   当然,这样的高人们,通常都是不会露世的,所以世界上那些顶尖的潜水高手,反而比不上他们。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异境   张灿知道叶紫是在试探他,那天晚上的情形还是让叶紫纳闷,那只是一个浴缸,不是在深不见底的湖泊海洋里,而且她本人的水性,虽说不上超凡入圣,但也属于不是多差的层次,再加上她的身手,哪怕就是随便给张灿几下狠的,张灿也应该是抗不住,但却是糊里糊涂的就被张灿拖到浴缸里给淹到了,还被他治住了,若不是自己的两个同伴及时赶到,她还会变成对方的俘虏。   不过就算扳回了劣势,但叶紫也始终把那次的经历当成了奇耻大辱,一待事成后,绝对不会放过张灿。   张灿与叶紫都潜在海水中相互对望着,只是张灿心里考虑着,与叶紫的潜水比试,时间要拿捏好,既让她不会怀疑自己有特殊的能力,又不会显得太差,如果太差了的话,那上次的事就说不过去了。   那一次,最少就有几分钟的时间,叶紫本身就是身有功夫的,练过功夫的人,体质就肯定要比普通人的体质强,闭气能力自然也要强得多,以叶紫的能力,正常的情况下,潜两三分钟,应该是可以坚持到,所以张灿就在考虑着,他没有练过功夫,如果潜得太久,叶紫自然会怀疑的。   张灿一边望着叶紫,一边又暗暗的数着秒数,大约是到两分钟出头的样子,就扮出有些忍受不住的表情了,而叶紫也在吐着气泡,以她的承受力,最多也只能坚持几十秒钟了。   堪堪到两分半钟的时候,张灿脸憋得通红,头往上一抬,就窜出了水面,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气。   叶紫也跟着露出海面,她肯定要比张灿好一些,不过看着张灿的眼神中,却是没有了疑惑,张灿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讲,达到这个时间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对普通人来讲,能潜到这么长的时间,的确也是相当难得的了。   因为试探过张灿皮肤的弹韧度,叶紫是可以肯定张灿绝对没练过任何的功夫,所以说,张灿能有这么强的潜水能力,的确是不错的了。   “嗯,还算行,不过要当我师傅就还是差了些!”   一试到张灿真不如她,叶紫也就放松了心思,说的话也无所谓了,那天晚上的事,也就是她的一个失误。   张灿也笑笑道:“你当我的师傅还差不多,潜水这种事,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强。”   叶紫顿时诧道:“女人怎么就天生比男人强了?游泳潜水,男人才天生比女人强吧?”   “强?嘿嘿……”张灿嘿嘿笑了笑,故意说道:“在某些方面,我觉得女人天生是要比男人强的……”   看到张灿暧昧的笑容,叶紫眼神一凝,昨晚的事又浮上心头了,说实话,心里头的怒气当真有些难以忍受,失贞的事对她来讲,那跟拿刀割她的肉一样痛,尤其是被这个其蠢如猪的普通男人给拿走了,更是难以忍受!   素不知,这自然也是张灿故意刺激她的,因为在潜水这个问题上,叶紫还真有些怀疑他的意思,张灿当即把昨晚的事提了出来,叶紫一听,脑子一下子就失去了冷静,潜水问题也被驱得无影无踪。   而张灿也是拿捏得住,在没达到她们的目的之前,叶紫是不会提前把他杀了的,否则就是更加的得不偿失了。   叶紫的表情滞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容阴阴的,让张灿心慌不已,可以想像得到,在达到这个女人的目的之后,有可能就会用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手段来对付他了!   张灿赶紧在水里扑腾了一下,然后说道:“游得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我还要游一会儿,你先回去,等会儿我就回来陪你!”叶紫努力露出些甜美的表情,不过张灿却知道她这一切都是装的。   如果只有张灿一个人,无所顾忌的话,张灿就可以尽情的在大海中畅游,与大海相伴的时间越久,他的避水珠能量就越精纯,身体也越觉得舒服,不过在叶东洋这儿就肯定满足不了这个愿望了,毕竟有那么多的女人,保镖,潜下水太久,肯定就会被发觉不对劲了,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单独一个人到大海里,尽情的在海水中呆个够,看看能不能解开避水珠的秘密来。   虽然从避水珠的能量中领悟到一些别的能力,但张灿知道,这避水珠的能量,避水珠的秘密,还远没有被开发出来,将避水珠的能量吸收到自己身体中来的那一次,张灿还记忆犹新,脑子里的灵气与避水珠的能量相碰触而感应到一幅奇怪的图画时,那一刹那的惊悸,恐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只是后来无论避水珠的能量再怎么精进,也没能再见到那幅画面了!   似乎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星珠,无边无际的海水,奇异的水中生物,那幅画面幻像,只可惜在脑子中只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就消失不再。   直到现在,张灿一想起那一刹那的情形,就觉得那只是脑子中一时的幻像,不是真实的,当然,也不可能是真实的。   叶紫对张灿挥挥手,然后独自往远处游过去,张灿乐得一个人游回去,浅海滩处,一众女人跟保镖们嘻闹成一团,打水仗,吃豆腐,占便宜,一个个乐不可支。   张灿也不去掺合,一个人悄悄的游回去,踩着沙滩回到别墅,大门口的一个保镖蹲在花坛边抽烟,见到张灿堆着笑脸点了点头。   回到客厅里,钟一山一个人在客厅里喝茶看着新闻,张灿笑呵呵的走上前,坐到钟一山旁边,“钟老,怎么,不去跟她们玩玩啊?”   钟一山摆摆手,淡淡道:“不了,这个女人,别看年轻,经验都老练着呢,这再热情,再亲昵,那都是奔着钱来的,男人嘛,在外面怎么玩都无所谓,但绝不能忘本,这人是不如新,但衣不如旧啊,老婆,还是元配的好!”   “嘿嘿嘿……钟老,你这可是练成了精啊,大道理说得一道一道的……”张灿呆了呆,然后苦笑着道。   看钟一山这几天跟那几个女人胡天胡帝的,却没想到他倒还是坚守信念。   “小张啊,鉴定上,你的眼力技术可能是比我要强,但这人生的经验嘛,嘿嘿,可能我还是比你多那么一分两分吧!”   钟一山见张灿发着愣,当即又说道:“作为一个男人,书上说什么海誓山盟,天长地久的爱情故事,那就只是故事,人生短短几十年,对酒当歌,人生常乐,该享受时就得享受,但作为一辈相依相伴的老夫妻,还是别见异思迁的好,想想吧,你病了,残了,老不动了,是谁来服侍你爱护你?是老伴,年轻漂亮的小三,有钱的时候,你就是她的亲丈夫,没钱的时候,人影都不见了,与她们的关系,只有一个金钱来维系着,没有了金钱,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张灿呆了一阵,然后摇头苦笑了笑,说道:“人生的大道理,还是不谈了,深奥,又苦涩,还是谈谈鉴定,古董的好!”   “谈这个就更不用了,之前对你刮目相看,但却还是觉得你碰巧的时候多,但碰巧的事,又怎么多得了呢?到现在我就是真的明白了,小张啊,你是真的远比我们还要强,只不过像我们这种身份地位的老头子,恐怕都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钟一山喝了一小口茶,然后又说道:“其实我也是那么一个人,别的什么都好说,可能就是一个面子,表面的虚荣心作怪,这么多年的积攒才达到这样的地位身份,抛不下,抛不下啊!”   张灿点点头,“钟老,这我能理解,我进这一行吧,跟钟老说实话,我是冲着钱来的,我没那么多高尚的理想和说法,我就是想赚钱,想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好,仅此而已!”   钟一山也笑了笑,摆摆手,然后沉吟了一阵,又有些担心的道:“也不知叶老板的事能不能顺利完成,那个……那个……”   说着往外瞄了瞄,脸上又浮现出惧意来,张灿知道钟一山说的是叶紫,因为自那晚被威胁过后,就再没有露过面,没有传递来任何的消息和指示,越是这样,钟一山心里就越担心越害怕。   张灿知道钟一山是不知道现在的叶紫就是那个蒙面人,这个秘密也是不能说的,说了钟一山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自己见机行事。   “钟老,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件事,我来想法解决,钟老就别想那么多!”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安慰着钟一山,话意也说得很稳,是故意让钟一山安心些。   钟一山是真的放心了些,因为他知道张灿的背景身份不同,能办到,能消除掉这个祸事,也并非绝对不可能的事。   张灿叹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头,手指与头发接触的时候,竟然“嗤嗤”作响,手指尖上闪出了一丝丝蓝色的火焰!   静电!   张灿不是没见过静电的情形,以前在冬天里,早上起床的时候,穿毛衣,毛衣与头发或者身上的毛发一接触的时候,就会产生静电,不过却是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鼻尖动了动,张灿可以肯定的感觉到,房间里空气很沉闷,空气中水雾的含量要强过平时,静电之所以这么强,一是因为他身上有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存在,二是避水珠的能量对水分子尤其敏感,空气中湿度太强,也就引发避水珠的能量感应了。   钟一山探头看了看窗外,忽然间惊道:“有大暴雨了,我得赶紧上楼去收拾一下我的电脑,别打雷烧坏了!”   张灿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这才发现,天上乌云黑压压的,似乎就是一块黑锅底快要落下来了,空气异常的沉闷,是大暴雨要来了!   钟一山才刚刚乘电梯上楼,张灿就听到窗外“噼噼啪啪”的响声,比黄豆还大的雨点扑喇喇的就落了下来,在客厅里就能清楚的听到很响的声音。   这绝对是一场大暴雨!   张灿没见过海边的暴雨,但想也想得到,海边的暴风雨,那都是让风云变色的,绝不会比那次去新疆的那场灾难暴风雨弱吧。   因为身体中避水珠的能量有着强烈的感应,似乎就像是身体中有千万只小蝌蚪在跳动着,张灿几乎是情不自禁的跑到大门外去。   在门外的几个保镖都急急的跑进来,再远处,海滩上,那些游泳的保镖和女人们都惊慌失措的往回跑。   说实在的,叶东洋这些所谓的保镖,都是些华而不实的家伙,或许就是一些好勇斗狠的地痦无赖吧,没有一个是真正的高手,要跟叶紫相比,恐怕是这一群保镖上去,都不一定斗得过她。   “噼噼啪啪”的落下来的,张灿在别墅门外才发现,那不是雨点,而是冰雹,有的跟豆子般大,但还有不少有小拇指般大,密密集集的往下落,就跟撒一般的情形!   “哎哟……”   “哎呀……”   “妈呀……”   “我的妈呀……”   叫声一片,就在张灿仰头望天时,那些女子保镖都跑了回来,冰雹砸得他们叫苦不迭。   狂风也吹了起来,头顶上乌云密布,本来还才中午,但天黑得跟傍晚差不多了,狂风吹得沙尘漫天,本来天就黑,这沙尘一起,更是视线不过三米!   张灿耳朵里没有去听他们的叫喊,而是仰头望着天空,虽然什么都见不到,但奇怪的是,张灿身体里的避水珠的能量却是特别的活跃!   也可能是因为空气中的湿度和电分子密集活跃,所以张灿的避水珠能量也是极其的活跃,张灿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身体却是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他并不怕,似乎还很喜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张……张先生……”   有个女子怯怯的拉着张灿的衣袖说着话。   张灿回过头来一看,见是江玲,脸色苍白,身子颤抖。   “什么事?”张灿问着她,看样子,她是给吓到了,不过倒是奇怪了,这么大一个女孩子,什么事没见过?一场暴风雨就吓到了?再说现在在别墅里,也没有什么危险,她怕什么怕?   “那……那……”   江玲脸色更加白了,说话都打结,指着海滩的方向,好半天才说出来:“跟你……跟你那个叶小姐……叶小姐……她游得太远了!”   张灿顿时明白了,当即问道:“什么?你是说叶小姐还在海里没回来?”   江玲苍白着脸直是点头,然后又说道:“是是是,叶小姐游得太远,暴风来得太忽然,我们听到她的呼救,不过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下海去救她……”   “报警,那还不赶紧报警?”张灿一怔,随即又说道,不过心里却是一松,要是叶紫给这场暴风雨把命给要了,对他和钟一山不是好事吗?   看看那漆黑黑的天空,漫天的沙尘,张灿心里想着,像这样的天气,别说在海上了,就是在陆地上,那也是伸手不见五指,谁敢下海?下海只怕也是送命了!   其中一个保镖赶紧回答着:“张先生,我们已经打过报警求援的电话了,不过打不通,这种海边忽发的暴风雨,一般来讲,全市都一样,遇险的人多的是,即使报警了,那也没有把握会过来人……啊哟……”   那保镖说着话时,嘴里就给吹进了一股沙尘,呛得话也说不出来,一行人赶紧退进了客厅里,保镖们又赶紧关门关窗。   看到门将关上时,张灿忽然一闪身就窜了出去,叫道:“你们先关门,我去找一找!”   看到张灿忽然窜出门去,几个保镖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有些发愣,但最终没有谁跟着出去,张灿要找叶紫的话,那就必需下海,这时候,在岸上都有危险,就更别说海里了,在岸上的话,兴许还不会死人,但下海的话,却必定葬身大海,他们哪里敢出去?   犹豫了一下,几个保镖都不作声,一齐动手把大门关上了。   张灿自然不是逞英雄,要真说对叶紫的话,他确实不会去救她,但想了想,昨晚与叶紫的肌肤之亲,说实话,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也知道她不是一个好人,是个杀手,是对自己很危险的敌人,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自己总是占了她的身子。   二来胁迫自己和钟一山的,并不是叶紫单独一个人,要是只有她一个人,那就好说了,她一死百了,也没别的人知道,但那天晚上,跟叶紫来的还有两个同伴,就算叶紫死了,她的同伴也肯定不会罢休,把叶紫救回来,说不定还会起到一些特别的作用,因为有叶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埋伏在他身边,这绝对是好事。   但更主要的,让张灿敢去救她的原因,那就是张灿知道,在陆上,他还不会这么大胆,但别人不敢下海,对他来讲,却又是一件没有危险的事,因为在海里,张灿就跟躲在房间里一样,丝毫没有危险,要是对自己的生命有危险,要救的人又不是自己必需要保护的亲人,那他绝不会冒这个险,不过在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又不算困难的情况下,去看看也好,能救则救,不能救也不勉强,一句话,见机行事!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同床异梦   把门关了的几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在海边,最怕的就是吹海风,更加上大暴雨,最危险的事就莫过于这时候到海边上去了,而那个叶紫,说实话,在房子里的男男女女都认为她已经不能生还了!   几个女人尤其害怕,脸色苍白,又因为打了这么久的报警求援电话,也一直没打通,看来大风冰雹已经造成了无线信号故障了。   “喀喇喇……”   蓦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似乎天地都在摇晃起来,把屋里的男男女女都吓了一大跳,几个保镖还好一些,女人们都吓得腿软了,瘫在地上。   这一声惊雷确实太过吓人,地动山摇一般,紧接着又是射得眼睛都看不到的强光闪起,是一道道闪电,闪电过后,惊雷便接二连三的不停歇了。   这个动静,雷电交加,真像妖怪丛生,天劫横行的样子。   这个时候,这个情形,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要跟张灿一起去寻人了,这个天气,就算不被风暴卷走,只怕也会给雷电劈死了。   张灿,当真跑到海边的话,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众多保镖此时就没有一个人想跑出去把张灿拉回来,一开始,只是狂风暴雨时,还敢在房子外面搜寻一下,但现在那惊雷闪电,却是不敢对抗了!   又是一声惊雷响起,接着客厅里的所有灯都在一瞬间熄灭了,看来不是灯被雷电击坏,那就是供电系统线路被雷击坏了。   一般的雷,线路上的避雷设置还是可以避过去,不过像刚才那一连串的惊天巨雷,避雷针与避雷器都失去效用了,惊雷的巨大电流的突然袭击,也不知道这一下子烧毁了多少人家的电器。   这时候就算给多少钱让这些保镖出去救人,也不会答应了,命更重要。   张灿一窜出屋子外,在大门口,眼睛就连一米外的景物都看不到,不过沙尘和大雨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影响,避水珠的能量让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四周的景物情形,如眼亲见。   只是大风和雷电很危险,尤其是雷电,张灿对大风还好一些,狂风只要不把他卷起撞到房屋墙壁树木等等,就对他的身体没有伤害,也只要不被大风刮起的乱物砸到,基本上就还不怕,但雷电就不同了,如果被这个雷电劈到身上,张灿不用想就知道,雷电巨大的电流,只怕在一瞬间就将他烧成了焦碳,甚至烧成了汽流。   张灿尽力感应着景物,然后往海边奔去,只要跳进大海里,再潜到水底下,狂风暴雨对他就没有影响了,只要钻进了水中,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在奔跑的时候,张灿索性闭上了眼睛,那沙尘雨点吹打在身上,周身生疼,沙子到眼睛里也受不了,闭上了眼睛还好些,反正在这个时候,眼睛也起不了作用,避水珠的能量在雨水中感应着的情形比眼睛看到的还要详细。   眼睛看到的只会是正面,眼光是转不了弯的,比如树木屋子后面,眼睛就看不到了,而避水珠的能量却是把前后左右,甚至是天上,把所有的空间情形都印到了脑子里面,清清楚楚的,没半点遮挡。   不过还是因为暴风雨太大,张灿连身子都难以稳定下来,天空中除了漫天的沙尘外,还有无数被暴风刮起来的杂物,简直是跌跌撞撞的往海边上窜去。   好不容易到了海边,海浪就跟一堵堵墙似的一浪接一浪的往岸上拍打而来,张灿毫不犹豫的迎浪而入,几个大步窜进了海水中后,再一使劲儿,潜到了水中,这一下,一切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其实在张灿的脑子中,狂风暴雨,惊雷闪电的情形,都清清楚楚的见到,只是身体就没有受到沙尘狂风暴雨的侵袭了。   张灿一边再潜下了一点,然后把避水珠的能量尽力运起,探测着能感应到的最远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叶紫的踪影。   把感应力运起探测的时候,张灿还是估计了一下,他的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的距离,至少有五六百米远近,比以前探测的距离远了一倍有多了。   在感应能量之下,张灿脑子里立即便捕捉到了叶紫的踪影,在离岸边四百多米的地方,只因暴风浪太大,她的游泳技术虽然不差,但却敌不过自然界的能量,在暴风浪之下,已经跟个小鸡跌落进大风大浪的江里似的,被风浪拍打得命悬一线。   “救……救命……救命……”   叶紫的声音一叫出来,立即就被惊雷暴风雨吞噬了,根本就传不出去,再说就算传出去,有人听到了,又有谁敢下海来?   而且风浪太大,叶紫根本就游不回来,也游不动了,也被海水呛到了,几欲晕去,浑身筋疲力尽,叫得也几乎绝望了,没想到她这么一个顶尖的杀手,没死在对手的枪下,却死在了海里,这要传出去都没脸!   张灿辨明了方向,身子如箭,比一条鱼的速度都还要快,在海水中迅速的往叶紫的方向游过去,几百米的距离,张灿只花了十几二十秒钟就游到了,这个速度,还好是在这无人知道的海水中,如果给人看到,吓都给吓死了,人能比鱼都还要游得快得多,想想都会觉得不可能了。   张灿游到叶紫身下的海中就停了下来,看着叶紫在水中扑腾,这时候,张灿觉得还不到时候,也就不动,等叶紫昏迷过去了,张灿才会去拉解她。   其实叶紫基本上也就是在作垂死的挣扎了,肚子中已经喝得够多的海水了,脑子里也没那么清醒了,浪头也越来越大,再挣扎了几下,叶紫就挺不住了,一个大浪头拍打过来,叶紫一下子就给大浪卷入了海浪底下,再也忍不住,脑子一黑,就晕迷了过去。   看着叶紫的身体直直的往水底下沉下去,张灿知道到时候了,这才游上去接住了她的身体,灵气感应着她身体内部的情形,知道叶紫神智昏迷,已经没有知觉了,如果再任由她这般下去,马上就会被淹死。   张灿嘴凑上去,给叶紫渡了几口气,然后又用灵气给她梳理着身体的机能,当然,灵气的份量也特意控制了起来,量比较小,也就是保持着叶紫不会死,但也不会马上醒过来的层度。   再从海底下拖着叶紫回游,张灿在已经找到叶紫的情况下,也就不那么急了,实际上,这个时候在海水下面,对他来讲,还要安全一些,如果上了岸,那狂风暴雨再加上惊雷闪电,以及满天空都是飞舞的杂物,一个不好就被砸伤或者砸死了,在海水中,他还能够保证安全。   潜到离岸边沙滩只有数十米的地方,水深度也只有五六米深了,张灿就不再往前游,就呆在原处,然后静待暴风雨的停止。   这狂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雷电没了,然后天开了,暴雨变小雨,直到没有雨,最后碧空如洗,太阳显露出来,一时间风平浪静了!   如果不是遍地的杂物,水渍明显,树上一滴滴的水珠子缓缓滴下,这又哪里像是刚刚发生过猛烈的雷电暴雨?   张灿这才拖着叶紫游回到沙滩边,把她扔在沙滩上,然后就躺在她身边,其实累倒是不累,但得装个假相。   天空中,斜斜的挂起了一道彩虹,很漂亮,张灿才欣赏没几分钟,别墅里的保镖和女子们都往这边奔跑过来了。   在没有危险了,他们还是想到,张灿和叶紫不在屋中,还在危险之中,不过按他们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估计着张灿和叶紫肯定已经一命呜呼了,在刚才那种恶劣的环境中,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生存下来。   跑出别墅的人首先就是观望海滩这个方向,一瞧过来,就见到张灿和叶紫两个人躺在海边缘,赶紧就跑过来。   “张先生,张先生……叶小姐……”   跑过来的人都蹲下来,一边摇着张灿和叶紫的身体,一边又叫唤着。   叶紫是真晕,张灿就是装的了,闭着眼任由他们叫着。   其中一个保镖见摇不醒叶紫,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显然还有气息,人还活着,当即伏下身子,准备给她做人工呼吸。   张灿的身体靠着叶紫的手,灵气感应到这个保镖的动作后,马上运起灵气给叶紫来了一下猛的,叶紫一个激灵,一大口海水喷出来,喷了那保镖一脸,人也马上醒转了过来。   那保镖没干成人工呼吸的事,这是张灿有意做的,对叶紫虽然没有好印像,但自己毕竟与她发生了关系,而且叶紫还是处子之身,人虽然坏,但身体还是纯洁的,男人的心事很奇怪,但凡与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就算自己不喜欢她,却也容不得别的男人亲近。   张灿把叶紫弄醒了,却没想到江玲来给他做人工呼吸了,这个江玲,对他也太热情了些。   其实张灿是没想到,江玲自与张灿上次比试过后,就对他有了好感,只不过记着欢场无真爱的话,她们只不过是为了赚钱,所以控制着自己,不过今天张灿在那么多的保镖都不敢出别墅来,在惊雷暴雨中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救叶紫,不论他是喜欢了叶紫,还是对所有人都一样,他这种临危不惧的表现,却是让江玲当真喜欢上了他!   只是江玲的嘴还没触拢到张灿的嘴上,张灿便“咳”了一声,睁眼醒了过来,醒得倒是很及时。   “你……张先生,你醒了?你没事了吗?”江玲怔了怔,但随即还是高兴的问了起来,无论如何,她都还是为张灿醒过来而高兴。   在众人的扶挽之下,张灿和叶紫都回到了别墅里,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在刚才那么凶猛的狂风暴雨中,张灿是怎么把在海浪中的叶紫救了回来?   张灿瞄了江玲一眼,江玲的眼神中尽是佩服和尊敬,那些保镖在危险关头是什么样子,张灿又是什么样子,她是亲眼见到的,虽然她是一个沦落为风尘中的女子,但这并不防碍她对一个男人的喜欢。   张灿身上吸引她的,就是那一股无形的气质,是与那些保镖远为不同的气质,当然,张灿对叶紫那般的舍命相救,说不定是他对叶紫有了真正的爱慕之心,但说到底,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去相救,就算那个女人是他喜欢心爱的女人,那也很难得了。   在现在的世道中,大难来时各自飞,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   张灿坐起身子,故作发傻的呆愣了一阵,然后甩甩头,瞧着众人回答着:“现在没事了,头先到海里喝了几口水,看到叶紫的身体便拖着了她,然后风浪打来,我也晕了,醒来就是现在了,到底是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张灿几句话就把事情过程推了个干净,而且还不会引起他们所有人的怀疑,在暴风雨之下,晕过去很正常,能活下来就有些奇迹了,不过这当然也并不是就不可能了,现在张灿和叶紫不是都还活着吗?   叶紫也清醒了过来,坐着努力回忆着,只是无论怎么回忆,怎么想,也都只想到她在海浪中扑腾叫喊的情形,张灿是怎么去救她的,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简直跟前两天晚上的情形没什么区别,依然是一笔糊涂帐。   不过听着众人在耳边七嘴八舌的问着说着,叶紫也明白了,把她救回来的却就是她痛恨并想杀而后快的张灿,不禁皱了皱眉,要是张灿救了她,张灿不顾自己性命的去救她,这倒是觉得心里不爽了!   就算她是个杀手,就算对张灿依然不会容情,但心里还是不痛快起来,杀一个自己的救命恩人,与杀一个处心积虑设计的圈套中的猎物,那完全是两码子心情了!   不过就算她想不起张灿救她的情形,但目前,她也不得不承认,就是张灿救了她,这个事实是不容置疑的,在当时那么大的风浪中,如果没有人救,她绝对不可能自己回到岸上来,也不可能还活着,被救的情形虽然想不起来,但自己当时快死的情形,却是清清楚楚的!   张灿摸了摸脑袋,使劲的按了按太阳穴,然后说道:“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想到房间里休息一下,就不跟你们聊了!”   “要不要到医院里检查一下?”江玲马上就关心的问起来,毕竟张灿和叶紫都是从灾难中逃生的,身体受到损伤很自然,也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吧?   “不用不用,我就是觉得软,别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张灿当即摆着手摇着头回答着,一边又赶紧进电梯上楼,到医院,他是肯定不会去的。   叶紫这时候也是觉得身体出奇的好,她甚至觉得比平时的状态还要好,要不是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她怎么也觉得相信不了,她刚刚还差点死在了暴风暴雨的海浪中。   她当然不知道,身体的好,那是因为张灿用灵气给她来了一下猛的,灵气恢复身体的能力之强,可不是她能想像的,连绝症都迎刃而解,这点疲劳自然就算不得什么了。   叶紫盯着张灿进电梯上了楼,呆了一阵,然后赶紧对众人解释着:“我也上去了,不用去医院,我身体也好得很,刚刚是有点儿疲累,但现在没事了,我上去看看张先生!”   张灿回房后,还是到洗浴间里再洗了个澡,然后抹干了身子,裹着浴巾出来。   叶紫坐在床发着愣,见到张灿出来后,当即就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软,就是想睡一觉,休息一下!”张灿随口回答着,然后拉开被子就躺到床上。   被子和床单都换了新的,是佣人换了的,张灿盖上薄被,然后闭了眼假寐,叶紫想了想,坐到了床边上,静了好半晌,然后才瞄着张灿说道:“张灿,谢谢你救了我!”   张灿眼也没睁的就回答着:“谢什么谢?换了是别人,我也会救的。”   不过稍稍停了停后,张灿又说道:“不过当时我不去救你,也没别的人去,那些保镖一个个的就往别墅里窜,我不去救你,就没人救你了!”   张灿又补上的几句话,那也是故意的,第一段话说的让叶紫没好感,但后面马上又故意说了出来,如果他不去救,别人也不会去救,怎么说,他也是叶紫的救命恩人。   这是张灿有意这么说的,就算叶紫不会改变心意,但对他至少也不会那么绝情,说不定后面还会放他一马。   叶紫一听到张灿的话,顿时沉默下来,张灿的话无疑说中了她的心思,当然也因为她并不知道张灿早就知道了她的底细,在螳螂捕蝉的游戏中,她只是那个螳螂而已,后面,张灿才是黄雀!   呆了好一阵,叶紫才轻轻的说道:“好了,你睡吧,好好的休息一下!”   说完,叶紫也缓缓的钻进被子中,与张灿并排躺到床上,只不过两个人都是背对背,以前的两次,张灿是清醒的,叶紫糊里糊涂的被自己的药粉反而迷倒了,没有一次她是清醒的。   不过现在这一次,两个人躺到床上,却都是清醒的,只是这一次,两人之前心情却是很安宁,背对背,各自想着心事,没有一丁点暧昧的念头。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陌生的手机号   这一夜,张灿和叶紫两个人相安无事,也可以说是同床异梦。   第二天早上,张灿起了一个大早,洗涮过后下楼,刚出电梯,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叶东洋的喝斥声。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我花钱请你们来,就只是吃喝玩乐?要是昨天张先生出事情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蛋!”   看到张灿从电梯里出来,叶东洋赶紧迎上前,一边又扭头骂着那些保镖:“花钱要花得值得,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你看看你们这些,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请漂亮女人来伺候你们,到关键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变成缩头乌龟了?”   张灿知道叶东洋是在骂这些保镖昨天没有救他的事,当即笑笑道:“叶老板,你也不要骂他们,昨天的事,是我的问题,当时确实情况不好!”   看得出来,叶东洋是真的生气,张灿也知道他的确是骂保镖们没保护好他,那自然也是因为自己对他的重要性,叶东洋当然也不是真的对自己有那么关心,主要还是他现在需要自己给他办事,而且是很关键很重要的事,如果自己出问题了,那他的损失就更重了。   而且张灿也明白,昨天在那么凶险的环境中跑出去救人,如果自己没那个把握,当然也不会为了叶紫去冒那个险,在暴雨里,他凭着避水珠的能量能够清楚的探测到四周的情形,这就可以避免了被伤害,再后面到海里后,那就更安全了,就因为安全,所以他才会跑出去。   叶东洋是真的很恼火,为了这一帮人,他可是真花了血本,不过却是上不了台面,看来还得再想想办法,换几个有用的人才行,这一帮人,人虽多,却都是饭桶。   “都出去,都出去。”   张灿一劝他,叶东洋也不再骂,挥手让保镖们都出去,只留下他自己和张灿两个人,坐下来后,叶东洋又叹了一声才说了起来。   “小张,你看这些人全是饭桶,昨天我不在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好在小张老弟福泽厚,没有事,还把叶小姐给救了回来,我是谢天谢地了!”   如果叶紫死了,叶东洋赔点儿钱倒是小事,但麻烦事总是令人心烦。   张灿笑笑道:“没事,我倒是经历过几次这种环境,有经验,再主要就是我水性好,有把握,要不然,我可也不敢冒这个险!”   “小张老弟,我看得出来,你虽风流但却多情啊。”叶东洋点点头又说着,“对一个可能只是短暂相识的女人你都能这么重义,我想你对朋友也更会如此,我就特别喜欢这样的人,像那些保镖吧,就只知道拿钱,关键是拿了钱又办不好事,真的很恼火啊!”   “嘿嘿嘿……”一说起叶紫,说起女人的事,张灿就不想多提了,嘿嘿笑着不应这个话题,然后把话题岔开了,“叶老板,你什么时候安排啊?我就想把你这儿的任务做好了回京城,久了家人会担心。”   叶东洋点点头道:“别着急,这个时间是一早就商定好了的,三天后,不会推迟,也不会提前,只是地址还没有确定下来,只有到约定时间的前一个小时才会由我们几方商定,这个原因,呵呵,小张老弟应该是明白的!”   张灿点了点头,这个他当然是明白的,像叶东洋的事,无论是古董买卖,或者那场大赌局,这都是见不得光的事,而且涉及的金额那么大,双方都不得不小心应对。   对这个,张灿也自然是见怪不怪了,干古董那一行当,他是很清楚的,几乎占一半以上的份额生意,都是地下生意,谁都知道那是违法的,但为了更丰厚的利润,大家都会铤而走险,不过也因为大家都如此,所以也行成了行规。   叶东洋又给张灿沏了一杯热茶,想了想,又皱着眉头道:“奇怪,像昨天这种忽然变天的大暴风雨,达到这个级别的,在我的印像中就没见到过,除了台风,但台风那是有预报的,昨天的天气实在是很奇怪!”   张灿苦笑道:“大自然的事,谁也说不清,无论科技怎么发达,怎么先进,都不能完全解释大自然的一些事情。”   其实就别说大自然了,就像张灿自己身上的情况,他自己就说明不了,解释不了,这异能是越用越顺手,到现在似乎已经成了张灿身体的一部份了,基本上时时刻刻都要用到异能,自己现在得来的一切身份地位金钱,都是异能的原因,要不然,他还是以前那个穷困的乡下小子,也许在老苏的那次陷阱中,他就已经倒下了,变成了一堆白骨!   要是没有了身上的异能,没有了透视能力,没有了避水珠的能量,张灿都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   以前是只有透视能力,后来又无意得到了避水珠,进而将避水珠的能量直接吞噬到了身体内,说实话,得到透视能力后,觉得那是得天独厚的奇异能力,但后来又无意中得到了避水珠,再得到了避水珠的能量,张灿就感觉到,这个世界中,当真是无奇不有,透视能力已经让他觉得奇特了,没想到避水珠的能量也毫不逊色。   透视能力给他带来了财富,带来了机遇,但避水珠的能量,却是救了张灿好几次性命了,就从上一次到新疆雪山的事,张灿就是因为有避水珠的能量才得以从地底下的阴河流中逃生,若没有避水珠的能量,他早就死在了雪山的地洞底下了。   “小张老弟,别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只需要从技术层面上做好就够了,安全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叶东洋见张灿深深沉思,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要他做的事有危险,于是就安慰了起来,因为知道张灿的能力,所以叶东洋根本就没有说张灿能不能赢,有没有把握的话,以张灿那神鬼都惊诧的能力,叶东洋也的确很相信他能赢,如果他找的人无时不刻的都在炫耀吹嘘,保证绝对没有问题的话,叶东洋反而不会放心,不会相信了。   高手有自信是好的,但过份的骄傲,那绝对就有问题了,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绝对的第一,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山外有山,人上总是有人的。   而张灿一直就表现得很自信,但却从来就没有说过他绝对可以赢的话,这是叶东洋最欣赏张灿的地方。   张灿叹了一声,如果还要等三四天时间,只怕在这边就要停留一周的时间,来的时候没想到会要这么长时间,等一下还得给家里,给苏雪打个电话,以免家里人担心。   正想着事,张灿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名字,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过来。   张灿的手机号很少给过外人,除了家里人外,就只有王前知道,再说了,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也肯定不会把号传给外人,所以他的手机上面也从来没有接到过陌生号码。   想了想,还是接了,把手机放到耳边听着,然后问道:“你好,请问是哪位?”   “我在石铺子街的扬克酒吧四十五号桌等你!”   对方的声音放得很低,而且是个女子声音,不过张灿没有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因为对方把声音压得很低。   张灿怔了怔,随即问道:“石铺子街扬克酒吧?你到底是谁?”   心里确实很奇怪,张灿所以就再追问起来,不过对方却马上就把手机挂了,弄得张灿惊诧不定,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再拨回过去,但拨打回去后,手机里传来的是对方已关机的语音。   张灿呆了呆,难道说是叶紫那边的人来传消息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件事,张灿想得到,叶紫这边迟早都会有信息要传达的,有九成就是她的人了。   “小张老弟,什么事?”发觉到张灿的不对劲,叶东洋赶紧问他。   张灿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是个朋友,说是在石铺子街扬克酒吧,我在京城可没听到过这个地名……”   叶东洋摆摆手道:“不是京城,这个地址是滨海的,石铺子扬克酒吧,是我们滨海市的,我去过,比较有格调的一个上乘酒吧。”   张灿又一怔,看来当真是叶紫的人了,当即考虑着该怎么办。   叶东洋又道:“小张老弟,那地方我熟,老板也是我认识的熟人,这样吧,我派两个人开车陪着你去。”   因为想到张灿是从京城过来的,又不是什么名人,估计是不会出什么意外,昨天那是老天爷弄出来的祸事,不是人为的,安排两个人陪他一起去,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灿也当即点头应允,因为要是说自己一个人去的话,说不定会引起叶东洋的怀疑,有他的人跟着还好一些,自己又不熟悉这边的情况,再说,如果对方是叶紫的人,或者就是她自己的话,见到叶东洋的保镖,肯定也会掩饰过去,绝不会傻到把秘密摆出来让他们知道。   忽然间又想到叶紫,张灿当即又说道:“叶老板,你让你的人稍等一下,我到楼上换件衣服,马上就好!”   换衣服当然是借口了,张灿是想到楼上去看看叶紫,看看她有什么话,或者表情,自己再试探试探,掏掏她的口风。   不过楼上的房间里并没有叶紫,张灿在洗浴间里也看了看,房间里洗浴间里,都没有她的踪影。   张灿随即找了套衣服换了,再下楼,叶东洋已经安排好了车子和人手,张灿出别墅在院子外面又扫了几眼,都没有见到叶紫的身影,可以肯定,叶紫并不在别墅里。   虽然是叶东洋请来的小姐,但叶东洋也不会限制她们的自由,当然,暗地里做的事,自然也不会让这些女人知道的,叶紫如果出去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在现在这个时间里,张灿就觉得不正常了,加上他又接到这个陌生的电话,这时候就越发的认定是叶紫了!   叶东洋安排的是一辆奔驰S600的车,一般的情况,他都不喜欢用极豪华的车出去,做他们这一行的人,太张扬并不是好事,人的名,树的影,开豪车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留下影像是最不好的事!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情关难过   保镖开着车,也不用张灿做指示,只管开着车,两个人一左一右,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座上,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跟坐在后排的张灿说话。   张灿知道,这是因为所有人都被叶东洋狠训了一顿,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起因也是他,叶东洋训得越狠,只怕这些保镖对他的恼怒就要多一点,不过只要不是故意得罪他们就好,反正也不会跟他们长久在一起。   石铺子街听起来,这个名字好像很土旧,像老街的意思,不过车子开到那条街后,张灿没有看到一丁点老旧的景像,宽大的街道,单行道都有十几米宽,公路两边的建筑物都是很新式的风格,公路也很新,看得出来,这是新城区。   整条街,张灿就没有看到一块是用石板铺起来的路,按自己的估计,石铺子街就像是一条小巷子,全是用石板铺起来的老街。   保镖把车也开得慢了些,看样子目的地是很近了,车速放得很慢,张灿从车窗看出去,路边大厦的底层墙上有门牌号码,牌子上都是“石铺子街XXX号”的字样,看来是真的到了。   把车停在酒吧前的停车场里,保安很热情的跑过来指导停车,等车停好后,又跑上前恭敬的拉开车门请张灿下车。   张灿下车后看着“扬克酒吧”,门面装璜不是多豪华,但看起来很有些西方古典味道,看这个样子,酒吧应该是仿西式的特色了。   保安很热情的招呼着,瞧着他一直都是弯着的腰部,张灿叹了一声,顺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来,取了两张一百的钞票递给他,当了小费。   那保安更是大喜,说实话,他在外边主要是负责招呼客人停车进引进酒吧里,在这个环节中,客人是最不会给小费的,又加上保安是男人,来这里的客人们对漂亮的女人倒是很舍得打赏,小费也多,不过对男人基本上就不会给了,张灿给他两百块的小费,差不多就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保安堆着满脸的笑容把张灿等三个人引进大门,前台的小姐赶紧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订位吗?还是需要现定位?”   张灿点点头答道:“我要见朋友,是大厅四十五号台,然后在那附近给我这两个朋友再开一张台子。”   “好的,请稍等!”前台的小姐马上在电脑上查询位置,然后回答道:“四十五号台太近的地方没有空位,五十七号台是空着的,算是离那张台最近的了,要不要?”   “好,就要这张台!”张灿开了台,预付了五百块的压金,然后与两个保镖到酒吧大厅里去。   进去酒吧大厅里是最后的位置,看台子的号码就是三百多号,这个大厅很大,四面是餐桌台子,人也多,气氛很热烈,来来往往的都是酒吧侍员,大厅正中间是一个两三米高的圆台子,此刻上面有一个穿着旗袍的艳装女子正在唱歌,歌声很甜腻,唱的是一首老情歌“爱你一万年”,圆台半圈是六七个人的乐队伴奏。   这台子的顺序是越靠演艺台号码越小,越远的位置号码越大,客厅中的光线也不是很亮,在舞台灯光下,显得朦朦胧胧的。   一直走到前面几排的地方,张灿看到六十一号的台子时,就知道差不多到了,而五十七号的台子就在六十一号左侧第四张,张灿当即转头低声对那两个保镖说道:“两位老弟,你们到那张台子去坐着吧,吃喝什么都尽管叫,我请客!”   那两名保镖直是点头,一边过去,一边又回答着:“好好好,多谢张先生,有什么事就叫我们,隔得也不远。”   张灿点了点头,然后再往前,四十五号台子就在第三排,昏昏暗暗的灯光下,四十五号台子处坐着一个人,是背朝着后面,看不清,但从背背看,很明显就是一个女子,背影很美好。   因为透视能力也看不出形貌,避水珠的能力在干涸的空气中也探测不到,所以张灿并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叶紫,但想来多半是叶紫,如果不是叶紫,也肯定是她派来的手下。   张灿慢慢走过去,到了四十五号台子边上,先坐下去后才说道:“小姐,你好!”   那个女子慢慢侧过脸来,对着张灿微微一笑道:“你来了?有想到会是我没有?”   这一笑,让张灿一呆,笑容灿烂如花,极是美丽,虽然灯光昏暗,但一样能看出来,这女子的相貌有着惊人的美丽。   竟然是周楠!   万万都没想到,这个打电话给自己的会是周楠,一直都在估计着是叶紫,或者是叶紫的人,压根儿都想不到是周楠。   “你……”张灿着实呆了好一阵,好半天才问道:“你……你怎么来了滨海?”   周楠微微一笑,然后偏着头道:“我就不能来滨海?”   “哦……不是不是,你当然能来,我只是没想到,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滨海?”张灿还是没想通,自己走之前又没跟她说起过,上一次在水库之后便不欢而散,之后更是没见面,这一下忽然在滨海见了面,确实是想不到。   “你来滨海,我自然知道,你在京城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周楠笑吟吟的说着,一边又拿着汤匙在咖啡杯子里轻轻搅了搅,吹了吹杯子上的汽雾,然后递给张灿,“来,先喝点咖啡,慢慢聊……”   张灿也不客气,随手接过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咖啡至少是六十度的温度,入口略微的苦涩,舌尖一动,随后又是香甜的感觉,挺好喝,又喝了一口。   “啊哟!”   周楠忽然惊呼了一下,把张灿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周楠咬着唇,一双宝石般的眼珠子盯着张灿,似笑非笑的道:“咖啡杯给错了,那一杯是我喝过的。”   张灿一怔,是觉得嘴贴在杯子上有点不同的感觉,再仔细看了看,杯子边似乎有点浅浅的唇印,也有一点那个味道,看来真是周楠喝过的。   在第一次周楠被绑架上山的那一次,周楠是用嘴吸着山溪水给张灿喂水的,但张灿那时是昏迷的,所以并不知道这回事,周楠说是她的初吻给了张灿,张灿也不承认,的确也是不知道。   不过后一次在京城的水库里,张灿为了救周楠,用嘴给她渡气,那一次,两个人都是清醒着的,什么初吻不初吻的,张灿不怎么在乎,但是两个人之间有了这些肌肤之亲后,见面总是有点不自在。   毕竟周楠是亲口对他诉过爱恋的话儿,张灿又拒绝了她,这让周楠极是不爽,以她一惯的骄傲,只有她拒绝别人的,可没有男人会拒绝她,张灿是第一个。   周楠是个骄傲之极的人,且不说她一旦喜欢上什么就绝不会改变的性格,就只说对张灿的感情这件事吧,她本来就认定了绝不回头,偏生得张灿又拒绝了她,这让周楠更是拧了头,要一条道走到天黑。   想到是周楠喝过的咖啡,张灿想也没想,赶紧又把咖啡杯子递了回去,不过周楠却又端了另一杯喝了一小口。   张灿这才想到,这一杯自己已经喝了,而另一杯周楠也喝了,这时候就算他喝其中的任何一杯,那都是周楠喝过的。   这是周楠故意的,张灿马上就明白了周楠的意思,若不是故意,她又怎么会搞错?知道他来滨海的事,张灿也想清楚了,周楠到京城是在京城电视台做记者的,要查什么是她的专业,而且以她的身份和关系,那更是容易了。   索性不喝了,张灿摊摊手苦笑了笑,又问道:“周楠,你来滨海干什么?采访任务吗?”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周楠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也很直接,不拐弯抹角,“我就是想你了!”   “……”   张灿顿时狼狈起来,周楠的性格,与她的外貌一点儿也不搭调,讪讪的笑了笑又道:“我……”   没说出话来,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我要结婚了!”   周楠脸色顿时暗了下来,胸脯明显看得出来,一起一伏的,咬牙喘了几口气,似乎有些气恼。   一侧脸间,张灿见到周楠的眼里起了雾,泪光闪了一下,随即便伏在台子上,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   张灿更是尴尬起来,伸了手又缩回来,左右看了看,顿时发觉附近邻座好些男人都在盯着他。   这种情形张灿并不奇怪,与周楠或者是苏雪在一起时,就因为她们那绝美的容貌无论到哪里都是目光的焦点,与她们在一起的男人自然也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的,好,则是被别的男人羡慕嫉妒,坏,则会有男人上前来为她们打不抱不平,替美人儿出头。   现在的情形依然一样,张灿赶紧不去瞧别处,低声对周楠说道:“别……别哭了别哭了……”   周楠哪里管他,自顾自的哭着,隔了一阵,然后伸了手向着张灿,张灿赶紧又低声问道:“要纸巾吗?”   说着就把台子上的小纸巾盒拿起来扯了一张出来,递到周楠面前。   周楠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恼道:“不要纸巾,要手!”   “要手?”   张灿一呆,还以为周楠撒娇,但又想到周楠可不是喜欢撒娇的人,不过这时候不敢细想,她要就给她吧,当即把手伸过去,准备给周楠擦擦泪水。   谁知道周楠伏下头抓起张灿的手就是狠狠一口,这一口咬在张灿手腕上,咬得很重!   “哎哟……”   张灿痛呼一声,明显感觉到,周楠这一口肯定是咬出血了,缩了一下,周楠抓得很紧,而且嘴也没松开,没有拖动手。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谎言   隔得不远处的两个保镖是悄悄盯着张灿和周楠两个人的,见到周楠时,很震惊于她的美丽,后来见到周楠又哭又咬,顿时明白到,张灿跟她肯定是恋人了,不禁羡慕起张灿的艳福起来。   又想到,在他们老板的别墅那儿,还有叶紫陪着张灿,那也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子,在叶东洋请回来的所有女子之中,叶紫都能算是最漂亮的一个,不过他们也知道,叶紫只不过是叶东洋临时请回来陪侍张灿的,这件任务一过,叶紫就走了,两人之间也只不过是金钱肉体的关系,而现在酒吧里的这个美丽女子却就不同了,应该是张灿的正牌女友了,要是给她知道,只怕就是张灿的大麻烦事了,女人家,又有谁不在乎这样的事呢?   看着张灿被那个哭泣的漂亮女子拉着手狠咬着,两个保镖顿时低头直笑!   张灿痛得呲牙咧嘴的,既然拖不动,索性就不扯了,任由周楠狠咬着,也不吱声。   周楠自然是想听着张灿呼痛,不过张灿只叫唤了一声后,便不再喊了,也不强行拉扯回手去,再咬一阵,便觉得无趣了,松口悻悻的道:“负心薄幸的人,咬死活该!”   张灿苦笑了笑,他与周楠之间,还真说不上负心薄幸,不可否认,自己一开始是很喜欢她,但也知道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相差太远,后来的情况也证实了如此,也因为如此,张灿记得,他也一直没有应承过周楠什么,说到底,一直都是周楠单方面跟他要求的,所以也真还不能说他负心薄幸,不过张灿当然不会这么说了!   现在说这个话,自然就是给恼怒中的周楠再添一把火了,张灿不会那么傻,再说虽然他没有答应周楠什么,但在这件事情上,还是一直觉得心里对不起她!   这么一个高傲又美丽如同公主一般的女孩子,能爱上他,张灿的确可以很满足了,只是一开始她的家庭方面便表示出反对的意思,而后来自己又与刘小琴和苏雪来了这么一出,尤其是苏雪,到了这种情形,张灿也没有办法了。   一想到刘小琴,张灿心里更是惭愧,让他觉得对不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刘小琴,一个是周楠,而且对刘小琴,张灿可以说惭愧的心思最重。   周楠抓着张灿的手,低头看着自己咬的手背上,鲜血淋淋,一个半圆形的牙印很清楚的显露出来,鲜血还在往外冒,而且看得出来,牙印很深!   这一口,确实咬得很重!   周楠又觉得奇怪,咬的时候,张灿喊了一声痛,不过随后就既不挣扎也不叫喊了,抬起头看过去,却见张灿呆呆出神,眼神却并没有瞧着她,也没有瞧着任何人,看来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周楠心灵得很,看看张灿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在想女人,但肯定不是在想她,本来心疼自己刚刚把他右手背咬得那么重,但马上的气恼便冲走了心疼,将张灿的手一摔,冷冷道:“跟我在一起,心里想着苏雪,我真后悔刚刚没有咬得再狠一点!”   张灿一怔,顿时醒悟过来,赶紧缩回了手,又讪讪的道:“我……我没有想苏雪!”   不过说了这话之后便知道不好,想没想苏雪又怎么样?苏雪是他未婚妻,名言正顺的,要想就想吧,这样一说,那不就是显得心虚了吗?   周楠伸手擦了自己的眼泪,又冷冷道:“你没想她,那还不是在想刘小琴了,难道还想我啊?”   张灿顿时没有话说了,周楠当真聪明得紧,一转念头就想到了他在想什么,自己的心事都瞒不过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闭嘴了。   无意中又想到,给他打这个电话的是周楠,那就肯定不是叶紫的人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是碰巧了,刚好碰到这个口子上,当时是这样猜想着,不过见到周楠后,也就绝不会怀疑她是叶紫的人了,绝对没有那个可能性。   “干吗不回答我?觉得我很烦是不是?”周楠盯着张灿问着,一张俏丽之极的脸蛋恼怒又起,而且刚刚哭过,眼睛显得红肿。   张灿想了想,倒是把声音放柔和了:“周楠,既然你知道我来了滨海,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是来给人做古董鉴定的,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住酒店的吧?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周楠哼了哼道:“不用了,我不要你送我回去,我也没住酒店。”   很觉得无趣,苦笑了笑,张灿无意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等到咖啡到嘴里,有一缕淡淡的唇香味时,这才又想起,这是周楠留下的唇印。   张灿是讪讪不好意思,不过也不再多说,反正他说什么都是不对,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谁知道周楠又说了一番让张灿意想不到的话来:“我不住酒店,我住你们那个地方,没问题吧?”   “什么?”张灿一呆,顿时傻了,周楠要住到叶东洋的别墅里,住处当然是有,也没有任何问题,但他自己就有大问题了,叶紫可是晚晚跟他睡一个房间睡一张床呢,周楠这要是到那别墅里去住,那不就知道他与叶紫的事了?   本来他跟叶紫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周楠要是知道这事了,那可就是大件事,而且叶紫的身份也有问题,周楠要是去了,只怕会给叶紫拿她来威胁自己,这种可能性是非常的大!   看到张灿发呆发怔,又有些慌乱的样子,周楠的脸色更是阴沉,淡淡道:“那么怕我去,是不是心里有鬼?”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张灿给周楠一下子说中了心里最虚的事,脸色大变,即使是说谎,那慌乱的表情也看得出来。   周楠只是盯着张灿,也不说话,但这让张灿却更是手足无措,虽然周楠不是他什么人,甚至与苏雪还是誓不两立的情敌关系,但张灿却依然如同怕苏雪知道一般儿的怕周楠。   “你看你这样子,你就不是个说谎的材料!”   周楠哼哼着道:“你还是老实坦白吧,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出来!”   看张灿的表情,周楠就想得到,他心里肯定有鬼,不过再怎么想,也还是觉得张灿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张灿的性格,她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才不会特别担心。   张灿着实头大了,周楠的表情,绝不会是来虚的,而且她的性格自己也清楚,说出来的话是真的会做的,在水库那一次,周楠的疯狂之处,他可是记忆犹新,惹不起!   “那……那个你真的要去?”犹豫了一阵,张灿又小心的问着周楠。   周楠偏着头说道:“你觉得我说假话了?”停了停又补了两句:“你要是心里没鬼,那你就让我去!”   张灿摸摸头,讪讪的道:“你当真要去,那我就要先给叶老板打个电话,人家同意我才好说,那是别人家里,又不是我的家,也不是酒店,要是住酒店,我倒是可以请你去任何一间都没问题!”   周楠哼了哼道:“那你就打吧,我等着,别尽炫耀你有钱,我知道你很有钱!”   张灿脸一红,刚刚那话不是炫耀,但的确是表示自己有钱的意思,周楠的话又特别尖利,句句都能刺到他最心虚的地方。   苦笑了笑,张灿把手机掏了出来,给叶东洋拨了个电话回去,然后把手机紧紧捂在耳朵上,酒吧里吵得很,不捂紧到耳朵上,根本就听不到。   “小张老弟,呵呵,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电话一通,叶东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这样的……”张灿沉吟了一下,想着该怎么说,“我……我在京城的一个朋友过来滨海了,她不想住酒店,想要到你别墅里来住,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叶东洋不等张灿把话说完,当即笑呵呵的道:“就这事,你还用得着跟我商量么?你朋友瞧得起,那还不直接请过来就是了,你的朋友那还就是我的朋友啊,什么话都不用说!”   不过停了停,叶东洋又忽然问道:“对了,小张老弟,你那朋友是女的?”   张灿尴尬的道:“是……是的……”   “呵呵呵,我明白了,你那不方便,什么话都别说,你放心,我会把叶紫的事好好处理,你们回来我保证没有破绽……”   叶东洋笑呵呵的说着,从他的话意里,张灿当然听得出来,叶东洋已经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   张灿顿时大喜,嘿嘿笑道:“好好好,我们等会儿就回来,那就多谢叶老板了!”   “小张老弟,我马上安排,你就好好在你的女朋友面前演戏吧,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叶东洋笑嘻嘻的挂断了电话,这也让张灿真的放了心。   有叶东洋的安排,那肯定是不用担心的,叶东洋对自己的诚意,那也是百分百的,张灿知道叶东洋对自己的渴求,从他开出的条件来说,那就能证明一切了。   收起手机,张灿就对周楠笑嘻嘻的道:“周楠,叶老板同意了,你要去就去吧,不过没有酒店住着舒服可就别恼我了!”   “哼,看你那样子,肯定是你老板帮你弄虚作假,知道狐朋狗友这个成语的意思吧?”周楠哼了哼当即又说了起来。   张灿愣是没法子了,周楠实在是太过聪明了,什么事都难以瞒过她的眼睛。   周楠虽然薄怒上脸,但这一阵子与张灿的吵吵闹闹,倒是让她忘了心里的难受,苏雪即将与张灿结婚的事,一想起来她心里就跟刀割似的痛,有时候甚至想跟张灿同归于尽,一死了之!   张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唉,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也不解释了,我来这儿是工作的,工作完了马上就要回京城!”   话是这样说,但张灿还是心虚,回去再嘱咐一下叶东洋,也赶紧把这边的事做完了回去,与叶紫的事,要是给周楠知道了,那肯定会出问题,周楠的脾气,只怕闹出来,苏雪知道的话,他不是害怕,但伤了她的心却实在是不忍,而且与叶紫的事,又不是故意,也不是本意,应该说是一个意外。   但是周楠,又或者苏雪,甚至是苏雪的家人,谁会相信这是意外呢?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伤口消失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很累,喝完咖啡就过去吧,对了,把你的手伸过来,我给你包包伤口……”   周楠拿过自己的包来,取了一条手绢儿出来,只不过把张灿的手拉过来时,却见手背上好端端的,没有伤口,不由得愣了愣,诧道:“咦,我咬的不是右手吗?怎么没伤口?”   一边诧异着,一边又拖了张灿的左手过来检查,不过左手拉过来后,手背上却也是完好无损的,周楠顿时呆了起来,好半晌才醒悟过来,赶紧又把张灿的一双手都拖到面前仔细看了起来。   张灿一双手的手背都完好无损,周楠记得当时那一下的姿式,那个姿式只能是咬的张灿的右手手背,因为顺手,但不管是咬的哪一只手,自己都是咬过了的啊,怎么现在张灿一双手的手背上都没有伤口?   再仔细看了看,右手手背上还隐隐有一些淡淡的血迹,那是血干了过后残余的,大部份已经给张灿擦掉了。   张灿也是大意了,一心都被周楠的话惊到了,所以才完全没有想起自己因为身有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受伤后的恢复速度已经达到了令人恐怖并且无法相信的地步,因为这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中人类的想像,也脱离了科学的范筹。   周楠皱着眉头,很是奇怪,难道她刚刚狠咬张灿手背的动作只是幻想?只是在心里发泄她的恨意?但怎么总是觉得这是她已经做了的行为呢?   张灿赶紧站起身说道:“好了好了,周楠,走吧!”   周楠疑疑惑惑的,脑子都有些糊涂了,本来还有很多问题的,但现在忽然间被张灿手背上没有伤口的事打岔忘掉了,张灿一说,她也就顺从的站起身,张灿顺手招了服务生过来,又指着两个保镖那一张台子,然后说道:“买单,那一张台子和我们这张台子,一起!”   一共是一千一百块钱,张灿没有取卡,直接付了现金,出了酒吧后,两个保镖瞧着周楠有些发呆,在叶东洋那儿,说实话,见得最多的就是美女和金钱,但像周楠这个级别的美女,还真是没见过。   平时里,那些女人也不能说不漂亮,但与周楠一比较,高下立分了,周楠的美丽,其实已经不能用美丽这两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倾城倾国的那个层次。   停车场的保安也发着愣,怪都只怪周楠生得太美丽,超凡脱俗的美丽。   “请你把我们的车开出来吧!”张灿提醒了一句,两个保镖顿时醒悟过来,赶紧把车钥匙递给了那保安。   保安弯着腰,堆着笑脸,接过钥匙一溜烟到停车场那边开车出来,把车开过来停在了张灿的身边,然后下车笑呵呵的把钥匙交给了张灿。   其实开车的是那两个保镖,那保安也不是不知道,但他可是分得清楚,张灿才是主子级别的人,两个保镖只不过是跟他一样身份的,所以把钥匙给了张灿。   张灿笑了笑,把车钥匙扔给了其中一个保镖,然后又掏出两百块钱赏给了那保安。   那保安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接过钱又很机灵的把后车门打开了,伸手请周楠上车,态度极是恭敬。   周楠笑吟吟的上了车,然后朝张灿招了招手:“上来!”   那保安可是看得出来,这个极美丽的女子是张灿的女友,所以讨好她也跟讨好张灿一样的效果,在这里当保安,除了今天的张灿,还真没有别的人给过他小费,而且这前后一起总共就给了四百块,当他全部薪水的五分之一了,这样的客人,当然得更加恭敬了。   上车后,两个保镖依然在前排,一个开车,一个坐副驾座位上,不过两个人都显得很拘谨,这是因为周楠艳光迫人,让他们没了平时那般的张狂,平时里,在叶东洋花钱请回来的那些女子面前,当真是为所欲为了,哪有半分顾忌?   周楠一是极度的美貌,二是气质明显不同于那些女子,高贵典雅,不容侵犯,再说她又是张灿的女朋友,他们自然就更不敢出言冒犯了。   张灿在老板叶东洋眼里的尊贵,那是谁都看得出来的,自然就不用说了,而且张灿的性格挺好,丝毫不在他们面前摆架子,这点倒是讨他们喜欢。   而且两个保镖也想到了那个问题,就是张灿在别墅那边还有一个漂亮女人陪睡的事,就是叶紫,现在把这个更美丽的女孩子带回去,那两个人撞车了的话,就肯定会出事了,所以两个人有些心急。   不过现在又不方便把话说出来,就是打电话都不好说,也只是干着急,车也开得比较慢,回到郊区的海滨小区,到了别墅那儿,一停下车,其中一个保镖下了车就急急的往别墅里跑。   张灿看到他们两个人相互使了一下眼色,知道两个保镖是为了他好,再说自己也担心叶东洋有没有处理好,有那个保镖先跑过去提前打一下招呼更好,哪怕这个招呼只会提前一分钟。   周楠一下车,四下里看了看,别墅正南面是碧蓝的大海,左右后都是成片的林木花园,顿时赞了起来:“好漂亮的地方!”   心里着实喜欢这里,其实张灿也喜欢这个地方,因为靠近大海,而自己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也离不开大海,要是能在这个地方居住生活,那可真好了,京城那里,条件虽好,但并不是特别喜欢。   开车的保镖笑呵呵的陪着张灿和周楠慢慢往别墅走,张灿一眼便望向了大门外的游泳池,平时的时候,池子里随时就有几个女子在里面嘻闹,不过现在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别墅里静悄悄的,张灿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些女人只要没穿着暴露的嘻闹着,在客厅里规规矩矩的坐着,那也好解释。   只是到了客厅里后,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四个男子,两个保镖,还有两个是叶东洋和钟一山,江玲阿柳那一群女子,却是一个都没见到了。   叶东洋一见到张灿和周楠进来,当即笑呵呵的起身迎上前,热情的招呼着:“小张老弟回来了?来来来,请坐请坐……这位是……”   当叶东洋眼光瞧到周楠面上时,不禁呆了呆,饶是他美女见得多了,可也未曾见到过周楠这般绝顶的丽色,话也呆了起来。   “她叫周楠,是我的朋友!”张灿赶紧介绍了一下。   不过叶东洋却是误会了,张灿介绍的只是“朋友”,而他却当成了“女朋友”的意思,其实这也怪不得叶东洋误会,一个女孩子能要一个男人带她到朋友家里去住,那关系能简单吗?   而且周楠又是如此的漂亮,说实话,现在的社会中,女孩子美貌就等同金钱和身份,越漂亮,那她对应的条件就越高,你绝看不到一个漂亮之极的女孩子会选择穷人,漂亮女人,简直就是富人专用品的标签。   在叶东洋眼里,根本就别提什么山盟海誓,生死不渝这些话儿,女人的美貌,只能是用金钱堆出来的,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一切都不用提了。   “哦……呵呵,欢迎欢迎,请坐请坐……”呆了呆后,叶东洋马上又热情的招呼起来,一边又叫佣人赶紧上茶水。   只有钟一山很是有趣的瞧着周楠和张灿,张灿的正牌女友是苏雪,钟一山是早就知道了的,认识张灿的时候就是跟苏雪王前一起的,而且苏雪跟周楠同样的美貌,再看周楠,很显然不会是风尘女子,钟一山确实有些奇怪,这个同样惊人美丽的女孩子跟张灿是什么关系?   但很显然的是,能到这里来,跟张灿在一起,那就绝不是普通的关系了。   佣人上了茶,周楠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后,又对叶东洋说道:“叶老板,很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这……说哪里话呢……”叶东洋脸一红,很是难得的表情,摆着手急道:“小张老弟跟我亲兄弟一样的感情,小张老弟的女朋友来了,这就当自己家里一样,请都请不来的人,还说什么打扰的话呢?”   周楠听到他说“女朋友”几个字,脸上略微起了些红意,但却觉得很受用,微微笑着。   只有钟一山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灿,苏雪的身份,他很清楚,看这个女孩子也不像是风尘女子,难道张灿会为了她而放弃苏雪?   照理说是绝无可能,是个傻子都不会做那样的事,苏雪对张灿的痴情,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再说了,苏雪一是对张灿真心实意,二来身份又是如此的尊贵,三来她自己又长得那么漂亮,不管是冲着她哪一方面,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周楠见叶东洋很热情,也不是装的,笑吟吟的道:“那就多谢了!”   叶东洋直是摆手:“说过不用跟我说这样的话嘛,呵呵……小张老弟好福气啊,弟妹长得跟仙女一样,说实话,我老叶做生意到处跑,可没见到比弟妹长得更漂亮的了!”   这话虽然是恭维,但却也是真话,周楠知道,她的相貌是不用说的,而且叶东洋的话实在是够甜,够受用,一口一个“弟妹”的,听到耳里哪有不舒的?   看着周楠羞羞的表情,叶东洋越发来劲了,又说道:“弟妹来了好啊,你看看,我这里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这屋里没个女孩子来活活气氛,实在是没意思!”   周楠当然不明白叶东洋话里的话,被叶东洋的话弄得更是羞意盈盈。   张灿却是马上就明白了,叶东洋这是在跟他说的,他说了,这别墅里全是男人,那就是跟自己打招呼了,让自己放心,女孩子全给弄走了!   “嘿嘿嘿……”张灿心里顿时放下心来,一个女孩子都没了,那是最好的事!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酒后吐真言   叶东洋是真的误会把周楠当成了张灿的女朋友,其他人,就只有钟一山知道内情,但钟一山自然是不会当着他们说出来的,就当不认识。   而周楠自己也以为只要她和张灿自己不说出来,就没有别人知道,又听叶东洋弟妹弟妹的叫得亲热受用,当然也不会说了。   叶东洋是个江湖老手,心机很厉害,眼力也相当强,他看周楠的容貌和气质,越看就越心惊,也越发的疑惑起张灿的身份来。   因为他看得出来,周楠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随随便便的就流露出极高贵和出众的气质,这绝不可能是装扮出来的,而周楠的容貌又是那般惊人的美丽,再看她对张灿那很明显的爱恋,从这些就可以肯定,周楠的身份绝不简单,又想想,一个有身份又绝顶漂亮的女孩子能喜欢上张灿,那就毫无疑问,张灿肯定有不平凡的地方,否则他凭什么能吸引周楠这样的女孩子?   叶东洋在情场中,向来是无往而不利,只因为他有钱,但现在跟周楠哪怕只说了很少的话,相处的时间这么短,但他几乎能感觉到,要像他以往那般用钱来开路,他绝对打动不了周楠,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叶老板,再介绍一下,我这位朋友姓周,名楠,是京城电视台的记者!”张灿喝了一口茶,然后又给叶东洋介绍着,周楠的身份,他不会隐瞒叶东洋,所以也有一层意思,是事先透露给叶东洋知道,周楠的身份有点特殊,而叶东洋干的事,又肯定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叶东洋一愣,周楠的身份,果然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张灿这么说,他反而是更信任张灿了,因为张灿把话都先说出来了,那就是要他说话和安排以后的行动都要注意一点,以免出问题,要不要防备着周楠,那就看叶东洋自己的意思了。   像私下里交易古董,又或者私下设的赌局,明的就是违法的事,但张灿并不以为然,做他们这一行的,又哪有不干这样的事?   但周楠那儿,张灿就不敢肯定了,她又是电视台的记者,背后又是高官二代,也许一不在意就把他们做的事泄露出去了,所以提前提醒一下叶东洋。   “吴妈,嗯,通知张师傅他们做一顿大餐出来,把拿手的菜式弄出来,我要招待客人。”叶东洋稍一思索便吩咐佣人去通知厨房大师傅做晚饭,有些晚了,干脆不出去,又可以再掏掏周楠的底细,甚至也想弄清楚张灿的身份来历。   现在这时候,叶东洋可再没有把张灿当成为了几百或者千把万的钱而来他这里打苦工的人,从跟陈家豪他们三个赌的时候,张灿虽说有把握赢吧,但语气中一点也没有把几千万的钱当回事,若是来他这里只为赚几百万的古董鉴定酬劳的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魄力?   张灿看着钟一山的笑容,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顺手拖了桌子上的一个笔记本过来上着网,周楠似乎有些疲累了,依偎在张灿身边,起初还在旁边看着网页新闻,后来便睡着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毕竟周楠没有张灿那般的异能,从京城飞到滨海过来,下飞机后又没有休息,直接找了个酒吧就给张灿打电话,一个女孩子身体再好,也会累的,而且周楠也没有苏雪那么强健的体力。   叶东洋悄悄向张灿笑容满面的示意了一下,那表情很是暧昧,张灿只是笑了笑,也不解释,这种事,越解释就越黑,索性由他自个儿去想好了。   晚饭的确很丰盛,叶东洋还特地拿出了他珍藏着的六十年份的红酒,周楠可能是与张灿见了面的兴奋吧,也不克制的喝红酒,只几杯就醉意莹莹的,不过张灿也没有劝她,任由周楠喝醉。   因为晚上害怕周楠发现什么破绽,又追问他任何话题,要是周楠喝醉了,自然就相安无事,当然,张灿在周楠喝酒的时候,自己也同样一杯不少的喝,不过在喝之前,张灿已经运用避水珠的能量把酒精分子分离吸收出来,然后逼进了周楠的杯子,这种酒精不会伤身,但却会让周楠更容易醉倒。   红酒是后劲足,周楠喝得几杯,脸蛋儿飞起了红霞,让叶东洋和钟一山都暗叹不已,这个女孩子当真是漂亮到了极点,丽而不妖,纯而不艳,不过钟一山见过苏雪,知道她的美貌与周楠各有千秋,不分上下,却又各自是不同的美丽,只叹张灿福气好!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张灿并没有多高兴,周楠和苏雪都不是想沾惹就敢沾惹的人,普通人能得到她们的钟情,那自然是多少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但张灿却到她们两个人的喜欢,这种爱,也让他受不了。   这可不像以前的年代,也不是有钱人那般样儿,找多少女人做小二小三小四都可以,只要他有那么闲钱拿出来开支。   周楠确实高兴,之前因为张灿与苏雪的事又苦又恼,有心把张灿忘了吧,但忍了这一段时间才发觉,她根本就不可能忘得了张灿,反而是越来越想他,当即找人查了查张灿的行踪,随即便不顾一切的追到了滨海过来。   以前也不是没喝过红酒,周楠知道她至少能喝掉半支而不会醉倒,但今天只喝了三杯,似乎就头有些发昏,睁着醉眼看了看张灿,也不管旁边还有叶东洋和钟一山两个人在,呢呢喃喃的说道:“张灿,我恨死你了!”   张灿呆了呆,周楠恨他,这自然是不奇怪的,她恨自己的事,太多了,不用说,随便就能列出好多项来,不过这时候,可不想去招惹她,周楠明显是醉了,醉了的人说的话,是又真实又糊涂,酒醉后吐真言,有些真话就是秘密,说出来就难为情。   不过张灿是故意把吸收出来的高密度的酒精分子注入到周楠的酒杯里的,只想周楠尽快醉了,然后送到楼上房间里睡觉,睡着了的人自然就不会吐露秘密出来了。   不过张灿的担心还是发生了,周楠虽然醉了,但却糊里糊涂的就乱说了起来,只不过她脑子里却是没有半点印像了。   “张灿,你……你拿走了我的初吻,又还对我那么无情,我就是……就是恨你,恨不能把你的背咬烂,烂掉,烂到你……烂到你忘不了我……”   周楠越说越离谱,张灿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讪讪的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的周楠,已经醉到脑子没有思考能力了,只能等她自己醉倒。   还好周楠说了这几句话后,身子一偏,就倒向了张灿,张灿赶紧一把就扶住了她。   “周楠,周楠,你醉了?”张灿低声叫了几下,周楠脸红红的,像苹果一样,眼闭着,长长睫毛微微颤动。   周楠真的好漂亮!   张灿这个时候才仔细的打量着周楠,也才真的觉得周楠好漂亮,说实话,以前也觉得她漂亮,不过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大胆的盯着她看,而现在,周楠是醉了,没有知觉,所以张灿才会没有一丁点的顾忌。   周楠是真醉了,叫也叫不醒。   “叶老板,钟老,你们慢慢喝,我……我把她弄到楼上房间里去。”   苦笑了笑,张灿这才对叶东洋和钟一山说着,周楠已经醉了,自然不能任由她倒是餐厅里。   “去吧去吧,你要没有空,也不用下来了,好好照顾照顾周小姐吧,嘿嘿,看来周小姐对小张老弟的怨念很深啊,是不是很少时间陪她?”   叶东洋戏说着,当然,他也不知道周楠其实并不是张灿的女朋友,所以说话也没有顾忌。   张灿红着脸一边搂抱起周楠的身子往客厅里的电梯处走去,一边回答着:“叶老板,这个周小姐是醉了,你说说笑无所谓,要是她清醒着时,你可千万不能说这些了,她的脾气大着呢,要是给她听到了,会弄得你哭笑不得,惹不得,惹不得啊!”   “去去去……我老叶男子汉大丈夫,可从来没有被女人困住过,你小张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叶东洋直提挥手,催着张灿赶紧上楼,看得出来,这个周楠确实脾气很特殊,也看得出来,张灿似乎有些畏惧她。   叶东洋当然不知道,张灿并不是畏惧她,只是不喜欢周楠在醉了的时候说胡话,再说,周楠对他的情意,他又不是不知道,情债是最难偿的,原来渴求美女,现在他身边有了好几个祸水级的美女,但却是开心不起来,烦恼更多了,看来美女多也不是好事啊!   张灿抱起周楠进了电梯里,餐厅里就只剩下叶东洋和钟一山两个人,叶东洋是啧啧啧的羡慕着,而钟一山却是默默的喝着闷酒,最让他觉得添堵的就是那晚上被叶紫威胁的事。   张灿抱着周楠进了自己住的那间房的隔壁,把周楠放到床上后,脱了鞋子,再盖了被子,随即便退了出来。   因为前一天与叶紫发生了关系,张灿现在瞧哪个女人都会觉得有诱惑力,更何况像周楠这么漂亮的,喝醉了又情不自禁的紧搂着他,这一切,都让张灿有些心猿意马的,所以把周楠放到床上后,一分钟也不敢多呆。   回到自己房间里坐到床上发了一阵呆后,张灿左右看了看,这又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完全收拾过了,没有留下一丁点叶紫的痕迹,看来叶东洋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张灿当然不知道,叶东洋还真是花了心思的,他把全部女人都安排送进了酒店里,又让佣人们赶紧把别墅里残留的女人痕迹打扫掉,所以周楠来了,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再说,叶东洋话又说得甜,一口一个“弟妹”的,让周楠心花怒放的,哪还能细心观察其他的!   躺在床上睡又睡不着,张灿又练了一会儿透视眼的灵气,以前在晚上睡觉前,只要练着功夫就能不知不觉的入睡,但今天晚上反常了,练气也练不好,练着练着就岔了心思,想到了周楠身上,索性不练了。   辗转反侧,一直躺到大半夜都没有睡着,闭着眼,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了一丝响动,张灿顿时想到,会不会是周楠酒醒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真相   张灿以为是周楠醒了,怕她醒过来后会不知所措,因为是陌生环境,而且她是喝醉了的,所以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然后轻轻的出房往隔壁的房间去。   最前面住着的是钟一山,罗森今天没有回来别墅,张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楼上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住着。   周楠住的那个房间果然是开着的,张灿出来的时候,记得自己是拉上了的,还真是周楠酒醒了。   推开门,张灿怕惊吓到周楠,以免引起她在半夜三更的尖叫,所以把声音放得极低的说道:“周楠,你醒了吗?是我,张灿……”   张灿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往前摸过去,每间房的摆件装饰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也不陌生,只是没开灯,总是有点睁眼瞎的感觉。   不过才往前走两三步,就听到一个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说道:“停下,再上前一步我就干掉你的女人!”   张灿一怔,忽然间冷汗就流了出来,赶紧停下了脚步,在黑暗中出声的那个人,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但他还是分辨得出来,那是叶紫!   当然,张灿也是因为早知道了她的底细,对她注意了,有先入为主的念头,所以才会一听就分辨得出来。   叶紫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张灿不敢跟她赌,不过也估计得到,叶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早就知道了她的底细,所以照理说,应该是不会对周楠下狠手,否则就是断了她跟张灿的交易。   随后灯也亮了,张灿眯了眯眼,刺眼的亮光让他好几秒钟才适应,等看得清楚的时候,就见到叶紫一身黑衣,脸也蒙住了,坐在床边上,一手拿着手枪顶着还熟睡着的周楠。   叶紫脸上的黑布中只露出两个眼睛的小洞口,如果不是张灿能听得出来她故意压低了的声音,要从外表上看,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会是叶紫。   虽然估计到叶紫不会真对周楠下手,但张灿还是不敢真跟她赌,赶紧停下脚步说道:“你别伤到她,我不动,我不动……”   叶紫低沉着声音冷冷道:“男人都是贱东西,看到个漂亮女人就动不了脚,嘿嘿嘿,谁做了你的女人,我都替她悲哀!”   张灿盯着叶紫,喘了口气,然后狠狠说道:“贱不贱随你说,她与这事无关,你如果还想要我们的交易继续,就不准动她,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叶紫哼了哼,张灿很着紧这个漂亮女人是很明显的,也极是不爽,倒不是说她对张灿有了好感,只是她糊里糊涂的把身子失了给张灿,心态却是变了,一个女人,无论她再怎么凶狠,但都会记得,并且永生都不会忘了第一次。   尽管她扮的是个风尘女子,也尽管她是个杀手,但真实的她,仍然是个女人。   周楠还是没有醒,张灿没有估计到他用避水珠能量提炼出来的酒精纯度太高,周楠的神经被麻醉到,到现在仍然清醒不过来。   叶东洋下午安排她们所有人到酒店里住,叶紫就觉得不正常,但叶东洋没有说原因,如果他没有派人去接她们,就不能回来别墅这边,叶紫就估计有变故,晚上偷偷溜回来察看,以她的能力要偷入别墅里,自然也是不难的。   叶紫的确没有要杀掉周楠的意思,只是来察看情况中而无意发现的,看到张灿也狠狠的说着威胁话,嘿嘿笑了笑,又说道:“好,我暂且不动她,不过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没做好我们的交易,她就死定了!”   “门在那边,恕不远送!”张灿指着门口,冷冷的对叶紫说道。   这个表情是装的,叶紫肯定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动周楠,不过张灿还要演以,要让叶紫认为他不知道她的底细,这个戏才能演下去,只有这样,张灿才能更主动的把握先机。   当然,张灿也知道,如果他装扮演戏的底细被叶紫知道了的话,那就真的危险了,像叶紫那种人,恼羞成怒的情况下,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叶紫冷哼了哼,随即收了手枪,走到张灿身边时,又冷冷道:“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办到,后果是你知道的!”   叶紫动作很迅速,闪身出房后便没有声息,张灿这才一个箭步窜到床边,探了探周楠的呼吸,好好的,很正常,虽然没能醒过来,但身体无碍,这才放了心。   不过给叶紫这么一吓,张灿不敢再让周楠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了,上次叶紫来的那一次,也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同伙,而且那两个同伙还是男的,要是他们闯到周楠的房子,又看到周楠酒醉熟睡,人又生得那么漂亮,说不定就见色起义了。   张灿就算自己不会与周楠发生任何关系,但他也不容别人欺负到周楠,想了想,赶紧过去把房门反锁了,然后回到床边,看了看手机,时间才凌晨两点四十,离天亮还早。   给周楠盖好被子,然后伏到她脚边躺着,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有心事的时候怎么睡也睡不着,心事一去,自己又躺在了周楠身边时,没几分钟就困得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张灿是被痛醒的,因为手上剧痛,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把周楠搂在了怀中,那姿式极是暧昧,而周楠正抓着他的手咬着,刚刚的剧痛就是这么来的!   周楠的脸色绯红,眼睛扑闪扑闪的直是盯着张灿,因为张灿把她几乎是搂在怀中的,腿也压着她。   张灿赶紧一松手,退开了些,张口就道:“我……昨晚你喝醉了,我……我……”   周楠哼哼道:“我喝醉了,你就趁机占我便宜?跟我睡一床?我想至少你是没醉的吧?”   张灿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难道他还说因为有人威胁她,自己怕她有危险,然后来守着她,谁知道睡着了就睡到了一个床上了?   这话说出来,只怕自己都难以相信,更何况周楠了!   周楠脸虽红,但脸上却没有什么怒色,倒是有些许微微的羞意,不过停了停后就恼道:“张灿,你这样欺负我也罢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花心?难道我们女孩子就那么低贱?”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灿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眼下这个情形,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应该趁周楠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偷偷溜走,叶紫昨晚来挟持她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会信,而且也不能说出来,只能吃个闷亏,不过跟周楠也搞得那么暧昧,就肯定不是好事了,回京城后,只怕麻烦事就是一堆一堆的了。   周楠其实心里还是明白的,张灿没有占她什么便宜,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好的,有可能是张灿抱自己上来后照顾着她,时间一长,可能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一张床一条被子,睡着了的人搂抱在一起,那就是件很普通的事了。   其实周楠检查着自己当真没有与张灿糊里糊涂的发生关系时,心里还有些失望,这段时间想念张灿也想得狠了,对苏雪是又嫉妒又羡慕,但却也没有办法。   想了想,周楠忽然板着脸冷冷道:“张灿,对了,这次来,我还有话要问你,昨天忘了!”   “什么事?”张灿又退开了些,几乎坐到了床边沿上了。   周楠咬着唇,脸色晴转阴,显得很生气,呼呼的喘了几下,然后才恨恨的说道:“张灿,我查得清楚了,苏雪……是不是京城一位老将军的外孙女?”   张灿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果然被我猜中了!”   周楠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好一阵子才说道:“如果你只是因为与苏雪有了关系,或者是未婚先孕了,我都能理解,不过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就是个现代陈世美,是个追逐名利地位的可耻之徒!”   张灿当真是奇怪了,呆了片刻才诧道:“周楠,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就因为苏雪出身豪门,是高官家族的身份才抛弃了刘小琴的吗?我真是看错了你!”周楠一边恼着,一边眼泪扑簌簌的滴落下来,确实伤心到了极点!   “原来在锦城的时候,你把我拒之于千里之外,我还以为是我家,我爸我妈身份的原因,我认为他们刺激伤害到了你,而你也不是个追逐名利地位的人,所以才一直对你很愧疚,也觉得你对刘小琴的不离不弃是有情有义,所以我才更加的觉得你好,但现在呢?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里,你并不是不要我,而是我爸的官位远没有苏雪她爸和她外公她舅舅的官位高,所以你才抛弃了刘小琴,又拒绝了我,我现在才明白,我……我好傻!”   周楠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伤心,哽哽咽咽的。   张灿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不是这个原因吧,却又没有任何解释的话,因为周楠说的理由当中,有些事就是事实,苏雪的家庭地位的确是比周楠的爸爸地位还要高得多,而他也的确是抛弃了刘小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跳到黄河都是洗不清的问题。   看着张灿呆呆不语,周楠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然后问道:“你就没有解释的话了?”   张灿默然无语,然后摊摊手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透视与赌局   周楠的哭闹,张灿默然,难道还能在周楠面前跟她解释说是一起在雪山地洞里经过生死困境之后发生了感情?   说那些,只怕反而会让周楠抓狂,而且周楠还不一定会信。   犹豫沉吟了半天,张灿才又说道:“周楠,你还是回京城吧,我来这里是工作的,是挣钱,至于我们两个人之间,我想……我想你也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如果对你有什么伤害到的地方,我真心的对你说抱歉!”   周楠一下子就恼了:“呸,你伤害我?……别做梦了,你……你……你这个流氓,赶紧出去,我要洗澡换衣服!”   张灿苦笑着起身出了房,把门轻轻拉上,在门将关上的那一刹那,又听到周楠低低的恼着:“你想我走,我就偏不走!”   “唉……”   又叹息了一声,张灿也没办法,别看周楠发了一大堆脾气,但仍然还是没选择走掉,不过张灿话虽然那么说,但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喜意,欢喜过后不禁又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喜欢与她搞多角恋?   当真是觉得活得不耐烦了吧!   张灿喃喃的咒骂着自己,从电梯里下楼后,客厅里,叶东洋,钟一山,罗森,三个人坐着显得极是无聊。   “小张老弟,弟妹呢?”   看到张灿一个人下来了,叶东洋偏着头瞧着他的背后,左找右找的没有看到周楠的身影。   张灿摇摇头道:“没下来,换衣吧……”   钟一山脸上顿时浮起似有若无的微笑,张灿才猛然发觉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赶紧又说道:“我们没在一个房睡……”   只是这一说,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而且话一出口,张灿就觉得还是不对,是一开始两人没有一个房睡,但后来他三更半夜跑到周楠的床上睡了,这是事实,这个事,张灿知道也不可能对叶东洋说清楚。   难道还能说是因为叶紫半夜偷摸进去拿枪威胁周楠的事啊?目前还不能把叶紫那一帮人的事说出来,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是不能惹恼叶紫的,再说这事关系到叶东洋的切身利益,早没说出来,只怕他知道了心生恨意!   这事让张灿头疼,在没找到一个绝好的法子就不能说了。   周楠也是他惹不得的人,再说还有一点,张灿要是看到她或者苏雪,刘小琴,她们哪一个凄惨痛苦,他心里都不会舒服,都会痛心,张灿就是这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花心了,一个人怎么会同时喜欢上几个女孩子?而且对每个女孩子都是真心的!   虽然与刘小琴分手了,与周楠也没有承认或者答应过恋情,但张灿在心里面却是关心着她们,甚至还觉得她们跟苏雪在自己心里面一样重要。   “小张老弟,算了算了,别提那些,我看你似乎有些疲倦,还是说点开心的事吧……”叶东洋呵呵笑着,然后又说道:“有小张老弟一起合作,我心里面更有底,更有把握了,这两天赌局的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连我一起一共有五个发起赌局的出资方,按照我们的协议规则,每个人最多可以请两个代理赌局的枪手,但同时也有个限制规则,每位参加赌局操作的玩家必需有三个亿的起始现金,所以说,多请一个枪手,就要多掏出一份子钱来,而且是三个亿,原来规定的就是我们每个人至少要有两亿的起始现金,现在是提高了,如果多请一个人,还要再多准备三个亿,所以我估计他们四个人都可能只请一个人来,不过请的人不用说就肯定是个高手了!”   这个不用说,张灿猜也猜得到,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叶东洋想了想,似乎又有些得意的笑着道:“小张老弟,你其实就是我的秘密武器,我为什么请两个人,多花三个亿?呵呵,因为我觉得你肯定能赢,又因为你没有名气,行内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你这么个名字,所以我会觉得,罗森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罗森在这一行的名气还是相当大的,当然,比他厉害的人,至少能数得出来五个以上,所以真只有他一个人给我代手的话,我并没有把握赢……”   叹了口气,叶东洋又苦笑笑道:“其实大家请他们这样的高手来代赌,参加这个局,那并不是要利用他们出千,因为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想要出千不被发觉,那也是相当困难的,用概率来说吧,基本上是不可能,而且我们有规则,只要出千被发现,那就判定出局了,三亿的现金全部没收,所以我也可以肯定,没有人会出千,请他们来就只是防止其他人出千,大家要玩的,其实就是运气,完全靠运气而赌!”   这个道理张灿自然懂了,虽然他并不是真懂赌术,但这样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同样层次的几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杜绝出千,即使玩一丁点的手段技巧,那都是不敢的,因为规则摆在那儿,罗森吧,虽然算不上亚洲顶尖的前几名,但赌技也能排在前十了,某些方面会比排在前几的人差一些,但也不至于差太多,要看出对方有没有出千,他还是有那个把握的。   张灿思索了这一阵子,也是笑笑着问道:“叶老板,既然你知道是要靠硬赌,赌运气,那你怎么就敢我们两个人去赌?这一辆,不就比别人多输三个亿吗?”   “我的希望不就是你吗?”叶东洋当即笑呵呵的回答着,“他们赌的是运气,可你赌的是能力啊,我从来就不相信,一个人仅仅凭借运气就能赢,这个世界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能赢,那绝对有你的本事,只是你高明到他们看不出来而已,呵呵,你想想吧,我估计他们请的人跟罗森是相差不会太大的,这几天我就看出来了,罗森连你一丁点的破绽都看不出来,就好像你看到了对方的底牌一样,但所有人,包括罗森,没有谁能看得出来,没有谁能估计得到,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也私底下问过罗森了,他说可以肯定,你是出了千,只是你不动手脚,不碰赌具,他也看不出来你用的是什么手段,所以我就相信,你不是不出千,只是你出的千是他们分辨不出来,这个就是我们最大的把握了!”   张灿苦笑着微微摇头,叶东洋的确聪明,能把他当成要点,自己的透视能力要真说的话,也算是出千,就好像戴了透视眼镜一样,只是他这个透视眼镜别人是看不出来的,而且也不需要把赌具用透视材料制成。   叶东洋看起来笑容满面,不过张灿还是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额头上的汗意就能表现出来,毕竟是六个亿啊,可不是六块钱,就算是叶东洋,要是输了,可能也会吃不消。   果然,叶东洋沉吟了一下,然后把脸凑到张灿耳边,低了声说道:“小张老弟,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准备的不是六个亿,而是十个亿,另外四个人,我也可以肯定,他们准备的金额绝不会低于十个亿,我告诉你,其中有一个富豪,曾经在澳门一晚输了二十亿,他可是把欧美的一些大赌家都震惊了!”   难怪叶东洋紧张了,原来他挪的钱有十个亿,想必是把他能拉到的钱,都拉来了吧,这一笔钱要是输了,只怕他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说不定在家族里的地位也就此烟消云散了,他是输不起的。   十个亿,就算以张灿那么迅猛的赚钱速度,这都还是要算得上是一笔庞大的数目,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钱,不过张灿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缺钱的人,他对钱也没有一个认真的概念,够用就好,所以他随时表现出来的气质或者气势,绝不会比身家十亿百亿的那些超级富豪弱。   这也是叶东洋看不透张灿的地方,其实这两天,他已经找了他所有的关系和能力去调查张灿了,因为要把他那么大的希望寄托在张灿身上,要是对他不了解,不清楚底细,那怎么死的就会不知道。   叶东洋的家族性质有些暗黑,黑白两道的关系人脉都极为深厚,张灿虽然远在京城,但他依然能查出来,只是张灿的底细,倒是挺普通的,是从西南的山区里过来的,家庭成员都是极普通,只是张灿发财的经历有些奇怪,是最近几个月开始,突然就发了大财,这就很奇怪了,难道说张灿是因为最近才学到的那些技巧?   还有一点让叶东洋奇怪的是,张灿发财的项目全都是古董,这个的确没有错,虽然他表现出来的赌术几乎到了神奇的地步,但是却从没有从赌上面赚到一分钱。   从这些方面,叶东洋就判断张灿不是故意针对他而来的,他设计赌局的事,外人是绝不会知道的,而张灿过这边来,就只是因为古董鉴定的任务而来,又是钟一山邀请他来的,这中间,几乎没有专门来设计让他入局的可能!   不过还有另一点,叶东洋表面和内心,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面目,张灿其实就被他迷惑了,叶东洋并不是不知道他的底细,甚至包括周楠,从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他就知道周楠的身份了,周楠的父亲周正,是京城新赴任的市委副书记兼副市长,是个高官,不过张灿正牌女友,那个叫苏雪的女孩子,身份却更加厉害,查到她的身份后,叶东洋甚至都有些害怕了!   像叶东洋这样的家族,如果得罪了苏雪这样的人,可以说,苏雪身后的势力,几乎可以在弹指间就把他们家族弄个灰飞烟灭了!   一无怨,二无仇的,再说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张灿也不是针对他来的,权衡了一晚之后,叶东洋还是选择继续与张灿合作,毕竟这一次的事件对他来讲,也是最难得的一次机遇,错过了就不在再有。   而且这个机遇,只是说张灿这个人,而不是说他设计的赌局,或者古董交易,赌局和生意,有一就有二,但能不能拿到自己手中,那才是问题,而张灿,就是给他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前夕   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叶东洋就安排了一辆车,只要了一个保镖跟着开车,又请了钟一山和张灿两个人上车,他坐副驾座上。   因为没有请罗森跟着去,张灿就猜到可能是去鉴定古董之类的事,不是赌局,如果是参加赌局的话,那就应该连罗森也一起叫去。   张灿没有见到叶紫,而叶东洋也没有要周楠跟着一起去,或许是因为自己跟他提醒了说周楠是京城电视台的记者吧。   这也正常,不过转念一想,张灿脑子里忽然紧张起来,赶紧对叶东洋说道:“叶老板,我要带周楠一起去。”   叶东洋怔了怔,犹豫了一下,随即就点头道:“好,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说实话,张灿还以为叶东洋会拒绝,然后他还要交涉一番,却没想到地东洋倒是极爽快的答应了,也不禁对叶东洋的度量有些佩服起来,这个人,年纪虽然只比自己大个七八岁,但人情世故经验却是丰富得很,极懂得做人!   周楠这两天也一直跟张灿生闷气,但生气归生气,却就是不离开,因为第一天晚上两个睡在了一个床的尴尬之后,后两晚还是各自睡了一个房间,不过觉得尴尬的也只是张灿而已,周楠倒是没觉得什么,她生气的是张灿这个人。   叶东洋叫佣人到楼上客房请了周楠下来,在客厅里,就笑呵呵的说道:“周小姐,我们出去办点事,小张老弟要求你也跟着去,不如……呵呵,就一起去吧!”   “去就去!”   周楠哼了哼,然后又说道:“是你们求着我去的啊,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这一点你们可得弄清楚。”   张灿苦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周楠上车,刚刚他就忽然想到了,如果是去鉴定古董的话,现在没见到叶紫,包不准她就会传消息过来,如果自己有什么不对劲,或者不遵守交易承诺的话,那她就说不定会派人对周楠下手,所以他干脆把周楠带在一起,有什么磨难,能让过就让过,不能躲避过也能瞧见周楠在自己眼前,要死要活都在一起,不用那么费心费力去想,去担心。   如果叶紫派人把周楠绑架了而来威胁他的话,那就是问题大了,这种情况是张灿最担心的,所以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对叶东洋要求带周楠一起去。   等到周楠上车了后,张灿马上就对周楠说道:“周楠,我们带你去,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工作,你是个记者,但一定不能把我今天做的事捅出去,能不能答应我?”   开车的保镖和叶东洋坐在前排,听到张灿对周楠公开说出来的话,叶东洋当时就明白,张灿虽然是面对周楠说的话,但意思却是说给他听的。   周楠哼哼道:“看我心情,要是你得罪得我狠了,我就把你干的见不得人的事捅出去,让地球人都看到!”   听到周楠这个话,张灿顿时笑了,周楠虽然说得狠,但能说这个话,张灿就知道她绝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不过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喜欢说反话,性格如此。   张灿自然想不到叶东洋其实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也知道周楠的身份,所以才会对他真的放心,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周楠对张灿情有独钟,什么事都会为了他,恋爱中的女人,其实都是瞎子,所以他不用担心,只要是有张灿参与了的事情,她都不会把事情捅出去。   枉张灿还在为他担心着,在保镖开了车上路后,这才又笑了笑,对周楠说道:“我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还有,我又哪里敢得罪你了?”   听到张灿给了她台阶下,周楠倒是没有再斥责顶撞他,她是个聪明之极的女孩子,张灿这么说,明显是说过叶东洋听的,她哪有听不出来?   再说她也知道张灿做古董鉴定的,虽然不懂那个得业,但却也知道,他们做古董的,有很多事的确是见不得人的,张灿这么说,当然是对叶东洋表明,她不会把事情捅出去。   保镖开着车往东面的方向,沿着海滨路往南,渐渐的就进了山道,已经出了市区,两边都是青芴绿树小山,偶尔能在树叶枝缝间见到一栋房屋,到后来,车子一开好多里路都见不到一栋房子。   张灿倒是肯定这一趟是做古董交易了,以前干这样的事情,那都是找极偏僻的地方,以避开别人的耳目,二也是避开公安警察。   一路上,张灿一句话也没有问过叶东洋,这个规矩他自然是懂的,当鉴定师就只作鉴定,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一概不理,其实也是需要他们不理会,如果显得关心了,多问了一句,说不定老板还会怀疑了,会不会是便衣警察!   这条林间柏油路也的确显得偏僻,除了偶尔有一辆小车经过,大部份时间都没有动静响声,静悄悄的,路上行人是一个都见不到。   再开了一个小时,保镖终于把车向左一转,开进了一个大农庄,一排全部是以木色形式装修的房屋展现在眼前,房子左面后面全是菜地,绿色之中,看得清楚,红色的是西红柿,绿色一条条的是黄瓜,甚至还有一大片地的草莓,草莓地里有很多男男女女的在地里摘,手中提着一个篮子,有的还拿着手机在拍照。   这些都是客人,来农庄的客人。   下了车后,迎上前的农庄服务生笑容满面的介绍着,那些的确是来农庄的客人,到草莓地里摘草莓是按二十块钱一个人算人头数,然后摘回去的草莓也是按十五块一斤来称重量的。   有些人就在地里摘了随便擦一下就吃,因为这里远离城市公路,灰尘污染少,又不喷农药,菜和水果都是纯绿色的,所以没所谓干不干净,而且草莓的确长得又红又大又甜,其实一个人在地里也吃不了多少,那东西是水份重,能吃两斤就算撑到天了,而下地的人,是按人头算的,二十块钱一个人,而市场上批发出去的草莓,最好的那一个等级,批发价也只有五六块,二十块钱能买四五斤了,怎么也是吃不了这么多的,因为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家庭经济情况不算差的,来地里亲自摘,那主要是陶冶心情,在城市里的人,又哪里见过这些?自然是心情舒畅,虽然价钱稍高一点,但也不是承受不了,所以都不会顾及这一点。   不过叶东洋来这里可不是游玩摘草莓的,冲着服务员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跟你老板订了位的,西三厢房,包了的!”   “哦……原来是您啊,我知道我知道,老板特别交待过的,请跟我来!”   那服务员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西厢房那边的房子,全是给一个客人包下来的,不允许任何人过去,老板是特地跟他们交待过的,而且还说了,包房间的客人是他的朋友,绝对不能得罪,要好好招呼,不过也说了,客人的脾气很怪,赶紧把他们要的东西送过去,然后就锁了西厢房通道的门,客人自己没说话就不能放人进去,包括他们自己。   前面已经有一批人进去了,就在等后面的人,那服务员领着叶东洋等人就往前走,不过斜斜的又在瞄着周楠,因为周楠生得实在太漂亮了,他在这里做服务员,有钱的老板带小三来这里的不在少数,通常能被有钱人包下来的小姐,那都是极有姿色的,来这里的漂亮女人也的确多不胜数,但他却是从来就没见到过比这个女孩子更漂亮的!   “碰……”   “啊哟!”   忽然间,先是一下撞击声,然后是呼痛声,后面几个人都看得清楚,弄出响声的就是那个男服务生,因为偷瞄周楠的时候,有些忘形,结果一下子撞在了木柱上,这一下撞得很猛,丝毫没有防备到。   呼痛声之后,后面的叶东洋等人先是吃惊,而后见到那个服务生一双手蒙着额头哭笑不得的样子,确实有些好笑,揉了几下,挪开手后,见到他的额头竟然撞出了一个鼓起很高的大青包,顿时都忍俊不禁,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周楠自己也笑了起来,男人们见到她的丽色出这样的糗事,其实还是经常见到的,并不奇怪,只是确实好笑,况且这也是说明她漂亮的原因吧。   一个女孩子,就没有一个人会不对她自己的容貌在意的,能让大众都认为她长得漂亮,其实还是很自豪的一件事。   周楠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她不是普通女孩子,但某些方面,她依然还是一个女孩子,跟别的女孩子一样。   只有张灿和钟一山两个人只是略微一笑,随即就都止住了笑意,不是故意,而是心有旁事,他们两个都在担心着,叶紫会不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有消息传给他们?   一时间,两个人心情都紧张起来,张灿瞧着服务生领着去的楼亭巷道,全是清一色的木头给锯成了两半,然后磨平了铺成。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骨头   张灿紧张的盯着木料铺成的巷道前端,不过巷道很长,又转了两个弯道,却始终没有见到叶紫那帮人的身影。   不过张灿又在估计着,说不定这一次的买卖对家并不是叶紫那一帮人,因为到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了,他和钟一山都没有收到叶紫方面传过来的信息,这有点不对劲,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认为这次的交易对像不是叶紫那一帮人。   虽然心急紧张,但越到临近没有收到叶紫的消息,张灿也有种放心的感觉,只要不是叶紫操纵的交易,那他就可以正常的鉴定,不过亏到叶东洋。   再走了二十米,张灿忽然就透视到前面转角后的一间木房子里有四五个人,心里顿时就想着可能是这些人了。   因为透视能力只能看到黑白的透视影像,比如人体的话,就只能见到骨架的形态,所以也看不出来是不是认识的人。   那服务生在巷道的门口就停了下来,然后站在边上,一边摸着额头的青包,一边弯腰又苦笑着说道:“几位先生,从这里转过去的第二个房间,客人们在那里等着。”   叶东洋与这里的老板是极熟的,也在这里做过同样的事,安全隐秘性就不必说了,也信任他的朋友,而这个服务生虽然以前没见到过,但他显然也是得到老板的嘱咐的,所以很明白,等张灿叶东洋等人进去后,就拉拢了巷道上的门反锁了,然后回去准备水果食物等等,每进出一次都要开锁再锁上,不容许有旁人进去。   叶东洋在最前面,接着是钟一山,张灿和周楠并排在一起,最后是那个开车的保镖。   进了房间后,叶东洋“呵呵”笑着先打了个招呼:“黄先生,你们早到了?呵呵,不好意思。”   跟着钟一山和张灿周楠也见到了房间里的人,而房间里的人也见到了他们,相互打量了一下,房间里没有叶紫,对方一共有五个人,甚至都没有一个是女的,五个人全是男的,最大的五十来岁,其余四个都是三十多四十岁的样子,不过看情形,那个坐在中间,年纪最大的那个男人有可能是个头。   在相互的寒喧声中,叶东洋与张灿钟一山等人都坐下来,对方那五个男人的眼光齐刷刷的都落在了周楠脸上。   周楠的美丽的确把他们几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走了,而周楠对他们却是丝毫不在意,在这时候,她依偎着张灿坐在一起,眼都不斜一下,给众人的感觉就是,她眼中就只有张灿。   这也让张灿变成了对方五个男人嫉妒的对像,说实话,那五个男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在黑道上混的,尤其是那个年纪最大的,只是他活动的地方不是国内,而是国外,通常来讲,只要是他看中的女人,就没有他认为得不到手的。   现在面前这个女人,就令他动心了,无比的动心,确实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么一个绝色美女,当然,对周楠情有独钟的张灿,他此刻就在想着,等这次的交易结束后,就会找人把他先废了,在国内做这样的事,只要不死人,一个没有多深厚关系的人,通常都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   本来说吧,祸起萧墙,很多祸事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间产生的,也是一瞬间就产生了祸事的起因,张灿与他无怨无仇,但就因为周楠而不知不觉的就招惹了一个狠辣的敌人。   叶东洋拍拍手掌,顿时把那五个男人的注意引回去了,然后又说道:“黄先生,我们就开始吧,准备了这么久的事,我想也没有必要再多等了。”   “好!”   对方回答的果然是张灿猜测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年纪最大的男人,然后又扭头对侧边的一个男人吩咐着:“青山,把箱子提上来!”   张灿在黄先生吩咐他的手下提箱子的时候,就运起透视能力透视了一下,黑白世界中,桌子下有两只箱子,两只箱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外形,最奇怪的是里面,箱子里面的东西摆设,那也是一模一样的。   而箱子里面也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物件,在透视的那几秒中,张灿的灵气就分析着那个物件的物质分子结构和年份,不过这一透视分析,张灿都有些发怔了!   那个叫“青山”的人提到桌子上的箱子,里面的物件让张灿发怔,不过桌子下面的那个箱子,外形和箱子里面的东西虽然和桌子上面的箱子一模一样,但里面的物件却是很普通的东西做成的,只是加了一些工,跟桌子上箱子里那一件一模一样。   张灿一分析,就知道这两件东西,一件是真,一件是假,只是真的那件,也就是摆到桌子上的那件,他也只能分析出其中的某一点,还有合成的一大部份的组成部位,他的透视灵气都不能分析和透视到。   也就是说,这件物品,张灿只能分析出其中很少的一部份,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是太明白。   这也让张灿有兴趣,注意力也提起来了,从他有异能到现在,他的透视能力透视不到和分析不出来的东西,他只遇到过一次,那就是他的那个避水珠,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结构,因为透视不到,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避水珠”的名字,也是他自己按照它的能量性质来这么称呼的。   而现在黄先生拿出来的这个物件,也是他不能透视分析到的,只不过这件东西是好几样组合成的,组合成的小物质之中,只有几点能够透视分析出来,而剩余的绝大部份都透视不出来,这是张灿第二次透视不到的物件。   经过了无数次事件,能力又增强增厚之后,尤其是避水珠之后,张灿对他不能透视到的物质就特别的注意了,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他透视不到的东西,都会有些特殊的作用。   只是用灵气的分析,却是不如用手亲自触摸,灵气用手直接触感得到的信息强,在没有用手触摸感觉之前,张灿也不敢肯定,这个物件对他到底有没有作用。   张灿的发怔,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说实话,对方的五个男人也没有人注意他,他们五个人,尤其是那个黄先生,注意力都停留在了钟一山身上。   因为他们都估计到钟一山才可能是叶东洋请来的鉴定大师,能不能鉴定出来,基本上就要靠这个老头了,张灿和周楠,估计只是叶东洋的什么亲戚吧,说不定是他家族派来监视叶东洋的,看他办事的能力以及其它的方面吧。   而且在古董这一行中,他们见过的,或者是听说,又或者是印像的感觉,那都是认为,古董鉴定大师就应该是一个年龄岁数都相当大的,绝不可能会那么年轻。   黄先生吩咐后,那个青山把箱子提到桌面上打开后,那个物件很古怪的样子,就像一个奇怪的碟子般的样子,碟子里一圈镶摆了十二颗淡黄色如鹌鹑蛋般大的卵石,又像是珠子,而最中间就像是一个白玉石雕的莲花模样的形状,莲花中间的蕊上有三粒白色的东西,大小跟手指甲一般样儿。   张灿能透视分析出来的就只有这三粒白色的小东西,其实不是分析出来,而是透视时,眼光中的灵气在一瞬间就从三粒白色的小物件上感受到厚重又无法形容的气息。   因为没有用手触摸,不能用灵气直接感觉一下,张灿虽然拥有透视能力,但透视能力的灵气,用眼隔空透视观望与用手触摸亲身感觉,那绝对是两码事了。   那三粒白色的小物件,张灿分析到,就是烧僵化的骨头,有那种感觉,而那个碟子形状的物件,包括上面的圆珠子,以及当中的莲花模样的雕刻品,那都是透视分析不出来的物质。   张灿心里猜测估计着,不过也没有着急到上前拿起来观看,因为他还不能那么着急表现,也因为没有接到叶紫方面的任何信息,心里也有些担心,所以想慢慢看,见机行事。   叶东洋也是有意不让张灿先显露出来,而是故意对钟一山道:“钟老,你先瞧瞧?”   因为这个交易也准备了很久,叶东洋当然知道他们要交易的到底是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对方,也就是黄先生一行人,也没有说出来,叶东洋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钟一山和张灿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看他们鉴定出什么结论来。   钟一山一早就在奇怪着,这东西,他的确也是第一次见到,一时也弄不清楚,叶东洋说话后,他马上从自己带的工具包里取出了老花镜戴上,再取了放大镜,然后小心的把那件物品挪到自己面前的桌子处,仔细的观看起来。   叶东洋坐着没吭声,不过眼光却是在钟一山和张灿身上悄悄溜来溜去,一般的普通物件,他自己随便可以说了算,无所谓,但这样要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就得确证是真的才敢要。   钟一山的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摸下巴,但话却是一句都没有说过。   而张灿的表情也更奇怪,盯着那件东西发怔,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值得肯定的就是,张灿也对这件物品有了强烈的观注!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外飞星   张灿心里有着极强烈的感觉,虽然只能透视到那三颗骨头类似的东西,但脑子里似乎隐隐有了某种感觉,那东西的身体里面传出来的一种气息,张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黄先生也没有先说话,笑呵呵的瞧着叶东洋,又瞄了瞄钟一山,似乎在等他们先给个结论。   叶东洋对张灿的信心更强,不过他故意不问张灿,先问了钟一山。   “钟老,你看看,这件东西怎么样?”   钟一山把这古怪的东西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沉吟着道:“这个……有点奇怪,这个碟形的物体,真的很奇怪,似玉非玉,其质材很奇怪,我没见过,而这十二颗珠子,看起来很像是河卵石,但我估计不大可能就是普通的石头吧,如果这个物件极贵重的话,能用石头来组成吗?整件物体上,我只认得那三颗小东西,估计……”   犹豫了一下,钟一山才又说了出来:“我估计是佛骨舍利一类,但是我的确没有见到过类似的东西,所以并不敢肯定,小张……你看呢?”   钟一山说着又问了一下张灿,心里下意识的以张灿的意见为主了。   不过叶东洋倒是没有说话,他想先听听张灿是什么意思,然后再听黄先生说出来,看看张灿的鉴定能力震惊一下黄先生。   对于张灿,叶东洋是打心眼里相信他,几次他认为是最难的测试,也拿别的古玩界的鉴定高手试过,没有一个能完全把所有的测试说正确,像钟一山这样的顶尖大师,也只能有一半的准确率,没有做到百分百的准确。   而张灿却是百分百的说对了,而且还出乎叶东洋意料之外,把罗森这个赌术高手也给轻易拿下了,进而又把他邀请入了这次赌局中,这才是叶东洋最高兴的事。   张灿也沉吟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这个东西,其实我也没见过,不过我觉得钟老说得很正确,这物件上的那三颗白色的小东西,应该就是佛舍利,而那个碟形的下盘物体,以及那十二颗石珠子,这东西更古怪,我也不认得,但有种感觉,我觉得这东西是来自天外的物体,有可能是从陨石中,或者就是陨石提炼出来的,而那三颗佛骨舍利,三颗都是骨舍利子,我猜……”   张灿瞧着叶东洋和黄先生,笑了笑说道:“我猜是不是宋玄约大师的骨舍利?”   张灿说的这个话,却是把那个黄先生吓了一跳,带来的这个东西,他一直认为叶东洋这边,根本就找不到能认得这件宝物的人,但张灿却忽然间说出了这件东西的来历,尤其是连那骨舍利的真身来头,他怎么就说得准?   这件东西,黄先生得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东西根本就没有现世过,所以外人也绝无可能知道,但这个看起来年轻得不可信的年轻人,他又怎么认得出来的?   黄先生本就是个对年轻人持以不信任的人,而且古玩这一行中,年轻的人也学不到经验,也没有那个耐心和毅力以及悟性,这个嘴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他又是如何知道?   疑心,只是疑心。黄先生呆了一阵,随即又醒悟一般的说道:“这位……这位小先生,你……你是怎么认得出来骨舍利是玄约大师的?”   “没有为什么,就是乱猜,乱猜的!”张灿随口淡淡然的回答着,把准确的答案说出来后,又闭了嘴不再解释,这反而让叶东洋等人相信张灿绝对不是靠猜的,叶东洋更是相信,以张的能力,他就是相信能说得完全正确。   “猜?”   黄先生怔了一下,随即“嘿嘿”笑着道:“这肯定是猜不着的,这位小哥子只怕是从哪里的到过这个东西的来历吧?”   黄先生是直接说出了对张灿的不信任,因为他觉得这东西没有可能没见过就能说得出来。   不过张灿也是直接把他的问话封死了:“我没见过过,也的确是猜的,要说到别的,我也不会看,不会选择迷信,你说那碟子和十二颗石头珠子,我还真就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黄先生盯着张灿看了半晌,对张灿说的话当真是惊疑不定,能看出并说那些东西是用陨石提炼出来的就已经够奇怪了,但更关键的是,也更离谱的是,他怎么能够仅仅从三颗骨舍利就能看出来那是宋玄约大师的骨舍利子?   除非他就是这个物件的知情人中的一个,也只能有这种想法念头,黄先生虽然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根本就没有泄露出去过,但张灿的话实在是把他惊到了!   看到黄先生的表情,叶东洋就知道张灿说对了,而且张灿说得比钟一山更详细,更肯定,所以叶东洋心里更喜了起来,张灿就是有真本事!   愣了一阵,黄先生摸着下巴沉吟着,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件物品的名字叫做……叫做‘天外飞星’,那碟形底座和珠子,的确都是从陨石中炼出来的,而且不是同一类型的陨石,底座和珠子各为不同年份和不同物质体的陨石,宋末有一位当时最顶尖的雕刻高手把这几件东西凝炼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然后又把玄约大师的骨舍利子镶在那中间的莲花台中间,这在当时是由极隐秘的一个佛门支派供奉烟火,一直到清末,玄约大师的骨舍利子,再配以天外陨石雕刻做成的造型,这才取了一个‘天外飞星’的名字。”   原来这个名字是这样得来的!   张灿忽然间又想到,这天外飞星,除了那骨舍利是地球人类的成份外,其它的部份是天外飞来的陨石,难道自己对地球以外的物体物质都透视探测不到?   再想想自己得到能力的避水珠,难道这东西也是天外之物?瞧瞧那十二颗陨石珠子,张灿无论从颜色,或者石质上,都不能透视到,难道说避水珠也是天外之物?   而且避水珠里面的能量和情像,张灿是有一个极短暂的碰触,脑子中也扫描到奇怪的影像,到现在都说不清楚那幅画面到底哪里的。   “天外飞星,天外飞星……”   钟一山喃喃念叨着,一边又把那东西拿起来再仔细观察,刚刚他还是认出了,也觉得那三颗佛骨舍利子就是骨舍利,但那底座和莲花台以及那十二颗珠子,是陨石做成的,这可是一点也没想到,也没认出来。   而张灿虽然没有把这物件的准确名字说出来,但却是说出了特异之处,黄先生就最是吃惊,说不出来“天外飞星”这个名字,那不奇怪,因为这东西本就没有对外流传出来过,但张灿能把玄约骨舍利子准确的说出来,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不过他们自然也想不到,张灿对天外飞星也仅仅限于透视能力探测到一部份,再配合想像而说出来的,对于舍利子和陨石方面的资料,他是一点也不了解。   钟一山却是知道,虽然见得极少极少,但对舍利子的情形还是了解的,毕竟是古玩界最顶尖的大师。   舍利有真身舍利和幻化舍利两种,幻想舍利又分为龙宫舍利和天降舍利,龙宫舍利只有绿色和黑色两种,硬度极高,几乎达到钻石的硬度,就算是在高温中烧成赤红都不会发生变化。   而天降舍利以透明白色居多,其次是奶黄色,浅黄色,据说白色是修大智慧而令法界体性开显而得之,只有真身舍利才有白色,甚至是纯白色,而真身舍利的最大特点就是玉石化,如同宝石一般,这就是宝石级的舍利子,比钻石的硬度还要高。   而黄先生这件“天外飞星”上面的那三颗舍利子颜色纯白如玉,就是宝石级别的真身舍利,是无价之宝。   张灿因为没有用手触摸那天外飞星,还只是用目测,只是用目测都探测到了那强烈的能量气息,而这种气息如同身处佛门大殿,万僧念佛的情形,让他心尘如镜,似乎一切烦恼杂事都不重要,也不去想。   这让张灿更是吃惊,如果用手触摸到,再用灵气试探,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不过张灿不能表现得太过露骨,他的秘密他自己知道,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所以在任何有可能露出异常的情况中,他都要克制,即使要用能力,也要让别人不会怀疑。   在场的所有人中,如黄先生,叶东洋,以及钟一山,他们基本上都只知道佛骨舍利子是无价之宝,是真正的宝物,但对他们来讲,除了价值珍贵之外,却也没有别的长处。   但对张灿来讲,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一般的古董,即使再值钱,那也只是值一堆钱,没有别的用处,但这个天外飞星,或许就如同他最早得到异能的那件古玉,或者是避水珠,总之是有可能里面包含着另外的能量,又是一件奇物。   赚钱,对张灿来讲,那只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但要得到有神奇能量的东西,那却是难上加难了!   “钟老,我看看吧,这个天外飞星,的确是没见过的东西,我想好好看一下!”   张灿沉吟着就说道,话说得很平淡,但心里却是很紧张,这时候就是想看看,天外飞星之中,有没有真正包藏着更大的秘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布局   因为从之前的两件物品中得到了异能,张灿就有那种感觉,如果是含有特殊能量的东西,倒是可以想法拿到手,就算得不到的话,也可以拿到手中用灵气感触一下,看看那种感觉到的气息对灵气有没有用处。   “来,你看看吧!”   钟一山把那碟形物件拿起来送到张灿面前,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   张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的伸了一双手去捧那东西。   他主要还是担心用手碰触到后,如果发生了什么奇特的情况,在这些人面前失态了,那就难以解释,所以一开始就要准备好,有心理准备,尽量保持好冷静平常心。   张灿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双手轻轻的触到了天外飞星的表层,张灿心里万分紧张,但小心的接触过后,却是异常的平静,从天外飞星表层处没有一丁点的意外感觉。   这反而让张灿很意外了,再仔细的看起来,碟形物件表面一圈沿是十二颗圆珠子,那圆珠子的外形和大小跟以前那颗避水珠倒是很有些相像。   张灿迟疑了一下,然后又用手去触摸那些珠子,有了避水珠的事件在前,张灿更小心的去试探,把手颤抖着触摸上了那些珠子的表面,手一接触,张灿感觉到,除了石珠子表面上的冰凉感觉,其它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而且跟他用异能透视的时候一样,依然透视不到碟形物与珠子的内部情形,灵气也分析不到它们的质地结构。   张灿顿时当真就有些失望了,与得到透视异能的玉和避水珠不一样,那两件物品,他是得到了异能,第一件,也就是那块奇特的古玉也还罢了,因为古玉上的能力是血浸过后才发生的异相,但避水珠却是用灵气异能去感觉到的,用灵气去感觉,去接触,那就不同了,灵气能感觉和接触到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感觉到的东西。   可现在,张灿用灵气无论怎么去测探,都没有办法感觉它们体内有能量,可刚刚,他不是明明感觉到一种浑厚磅礴的能量气息,而且也肯定,那气息就是从这物件里面出来的!   但是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张灿百思不得其解,而其他几个人此时都在盯着他,而且想法念头都是各不相同,叶东洋和钟一山,以及周楠都以为张灿是在考虑这东西的秘密之处,是在研究它的珍贵之处,而黄先生等人却是很奇怪,他们都是认为张灿不过就是个附庸,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只可能是叶东洋家族里派来监视他的人而已,但现在却发现他们的看法不对头!   照叶东洋和钟一山等人的表情看来,那还是很尊重,甚至可以说是对他的看法观点很重视的样子,这就令他们奇怪了,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多高深的眼力技术?   他们当然都想不到,张灿此时是因为探测不到碟形物以及那些珠子的气息能量而奇怪的。   张灿一遍又一遍的运起透视能力,一遍又一遍的用灵气去感触它,摸触莲花叶片,但都没有半点气息溢流出来,仿佛那个东西就是死一般。   忍不住叹了口气,张灿几乎有些失望了,把那东西转过身来,看看底下的部份,不过底下部份也是如此,也没有半点感觉,正在沉吟之间,忽然间右手一根手指上猛然间就接触到一股子气息,仿佛僧吟,仿佛梵唱,仿佛宣佛,就是那一种感觉!   张灿手指一颤,忽然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没有了,忽然间出现,又忽然间消失而去,让张灿诧异之极!   呆了一下,张灿赶紧把碟形物件又翻转过来,再仔细检查起来,手指再去触摸那些表面层,一一试探之下,碟形盘底,十二颗珠子,莲花台,却都没有刚刚那一下的感觉!   张灿皱着眉头,又细细想着,眼盯着那东西,瞧到莲花瓣上镶着的那三粒骨舍利时,心中一悟:难道是这个?   一证之下,张灿赶紧把手指触摸到那三颗骨舍利上,就在手指一摸触到那三颗骨舍利时,那股子气息又出现了!   张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气息只是从这三颗骨舍利之中流露出来的!   因为这是有道高僧的骨舍利,相传舍利能形成,就只有在修练品形德操和修为的佛法高僧火化遗体后才能形成舍利子,而从没有一个普通人,或者官家帝王火化遗体能形成舍利子。   张灿心里颤动着,舍利子之中流露出来的那一股子气息,与他体内的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那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灵气虽然能感受到舍利子之中流露出来的那股气息,但却也吸收不到,的确让张灿很恼火!   而别的人此刻都在望着张灿,看起来张灿是在研究着这件天外飞星,又见张灿那么出神,也没有人去打扰他。   这件天外飞星,张灿就可以肯定它是真的了,那几样探测不出来质地的部份,再加上含有佛门气息的舍利子,这都让张灿相信这是真的,只是这与他以前探测别的古玩的情形都绝不相同。   感觉到这股气息之后,张灿又运起灵气去吞噬和感化,但这却让他失望了,明明探测感觉到骨舍利之中的气息很浑厚,但却是吸收不到它,无论用什么方法,用灵气,用避水珠的能量,都是吸收吞噬不到这股气息!   张灿呆愣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其他人都在紧盯着他,马上就省悟到自己失态了!   “呵呵,不好意思,我刚刚看得出神,叶老板……”张灿赶紧道了一下歉,然后又说道:“叶老板,这件天外飞星,我实际上有些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难道说它是假的?”黄先生首先气恼的说了出来。   而叶东洋也紧张起来,赶紧问道:“你尽管说,有什么说什么,你知道的……”   张灿点了点头,然后回答着:“我没有说这东西是假的,其实这天外飞星说不上真不真,因为它就不算是一件古董,如果说是一件异物,用陨石配合佛门高僧骨舍利子做成的一件佛门法器信物,那我可以肯定它是真的,但是不是古董,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黄先生一听,当即松了一口气,嘿嘿笑道:“你这话……可当真把我都吓到了,嘿嘿,你应该是不知道的,我跟叶老板可是早就协商过的,他要的就是这东西,你问问他!”   张灿转眼瞧过去,叶东洋笑呵呵的微微点头,听了张灿的话,他也放心了,笑笑着摆手道:“嗯,我明白了,小张老弟,好了,你的任务做成了,休息休息吧!”   叶东洋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张灿不要再去管这事了,只要证明了这东西是真的,是他想要的真品,那就够了,接下来就是他和黄先生的价格战争了!   张灿有些无奈,要是再给他一些时间,或许他就能够找出得到这些佛门气息的法子,但叶东洋明显是要求他此刻放手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天外飞星放到了桌子上。   叶东洋把天外飞星捧着放到了面前的桌面上,然后对黄先生说道:“黄先生,东西已经证明了,其它的,我们也就不用多费时间多说了,你说吧,要什么价?能商量好就成交,如果你没诚意,胡乱叫价的话,呵呵,那就不用说了!”   黄先生似乎很明白叶东洋的手法,这只不过是心理攻势,他自然不会上当!   沉吟了一下,黄先生也笑笑道:“那好,叶老板,这不是拍卖,在国内,这东西是违禁物,所以我们都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就直接说了吧,这是佛门最高级最珍贵的藏品之一,如果你有路子弄到国际上去吸引到那些国际藏家们,这东西就是无价之宝,无价的,你要多少价,那些人都会掏钱买下来,所以现在我就直接说个一口价,不还价的数字。”   黄先生说到这里,嘴里依然没有说多少钱的数字,而是对叶东洋伸了两根手指,示意了一下。   叶东洋眼睛一眯,这两根手指,那代表的就是他给出的数字。   张灿当然明白,这两根手指肯定不是说两百万,或者两千万的数字了,这个东西,肯定是要过亿的价钱,只是这两根手指头表示的是两亿呢,还是二十亿?   叶东洋脸色一颤,黄先生这价钱确实出得狠,让他一下子就顶到了顶峰的高位,甚至还超过了他心里预测的数字!   这至少就是两个亿起,二十亿确实还是有些不太可能,但两个亿就已经让叶东洋觉得过高。   犹豫了一下,叶东洋才说道:“黄先生,你是要两个亿?”   “对,二亿,而且是不还价的价码,我希望叶老板是真心来做这笔生意的!”   黄先生一口就认下了,也说了绝不还价的话,这让叶东洋脸上的笑容有些呆滞。   犹豫了一阵,叶东洋又说道:“黄先生,我当然是有诚意,但我觉得你开的价码是比较没诚意的,这太离谱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破局   黄先生摊了摊手,淡淡道:“叶老板,我已经说了,这个不还价,这是无价之宝,是无价的,既然是无价的,我开出了个价钱来,那已经是对你优惠了!”   叶东洋有些惋惜的道:“当真没有商量了?”   这个表情,叶东洋自然是故意做作的,那就是做给黄先生看的,就是要传递给他一个信息,如果他不少价钱的话,这笔生意就作废了,谈不下去了。   黄先生似乎一点也不动容,淡淡道:“要真是谈不了,那也没办法,我也只能抱歉了,这件物品,其实叶老板也应该知道,我,也只不过是替别人出面谈谈而已,价钱是他们已经定好的,如果你同意就成交,不同意就结束,由不得我说得上话!”   说着,黄先生就把那天外飞星放进了箱子里,然后合上箱子提起来就放到了桌子下面。   这个动作,纯粹就是在等叶东洋一个肯定的说话,少了这个数字,是不会同意的。   看到黄先生很有底气,也没有一点会退让的表情,叶东洋也只得嘿嘿笑着道:“算了算了,黄先生,既然如此,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就把这笔生意成交了吧,两亿就两亿,也算是结交了老黄你这个朋友!”   黄先生这才笑笑道:“叶老板是个明白人,你爽快我也爽快!”   “呵呵”一笑,黄先生当即从桌子下面把箱子又提了上来,这个动作又自然又直接,除了张灿,其他人可是没有一个发觉到异样。   张灿因为早就怀疑黄先生等人是有问题的,但一开始也想不透他们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做手脚,也因为不知道黄先生等人是不是叶紫的同伙,心里总是不踏实。   当然现在也一样不踏实,毕竟叶紫那一方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一个人最难的,其实就是防备敌手的偷袭了,而叶紫又是杀手,杀手的偷袭,那就是防不胜防的。   但是现在却也明白了黄先生的意思了,他们拿出来的天外飞星是真的,也当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不过交易时却是掉了包,看的是真的,收到的就是假的。   黄先生把箱子再次摆到桌子上后,打开来,露出里面的天外飞星,然后笑道:“叶老板,既然你爽快,那我也爽快,你验验货,然后就进行交易,照老规矩,不收支票,只现金转帐!”   叶东洋见交易顺利,虽然没有压下价钱来,但总是顺利的进行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在老头子那儿摆得上桌,拿得出手的一件功劳,这个东西,如果拿到西方的大卖场,绝对能超过一倍的现价,那是最低的估计。   既然刚刚钟一山和张灿都鉴定过了,都肯定是真的,那就没错了,拿下吧,回去跟老头子报功去。   “好,马上交易!”   叶东洋当即把自己的笔记本打开,然后静等电脑开机的时间。   张灿因为刚刚使用了透视眼,已经清楚的看到黄先生提下去的箱子是装了真品的,而再拿上来的箱子里却是装的假的,这一上一下的奥妙就在此处了。   “叶老板,等电脑打开还有几分钟,你要上洗手间吗?我去一下!”张灿忽然站起身问着叶东洋。   叶东洋一怔,张灿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他去洗手间了,这其中肯定就原因了,只是略微一迟疑,叶东洋就马上应道:“好,我正想上洗手间,一起吧。”   反正现场还有他的保镖,钟一山,周楠等人看着,黄先生自然是不会明着动手脚的,更主要的还是叶东洋觉得张灿有话对他说,所以马上应声站起身来。   “黄先生,请稍等一下,我跟我朋友上个洗手间!”   叶东洋还是很黄先生提了一下,黄先生笑呵呵的一摊手道:“请便请便!”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这个房间,然后转过巷子,看到有洗手间的字样,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两个人都不是真的想上洗手间,一进去,叶东洋就关上了门,然后低声问着张灿:“小张老弟,怎么回事?”   张灿当即也低声回答着:“叶老板,黄先生这次拿的东西,的确是无价之宝,两亿的价钱也不吃亏,之前拿出来给我们看的也是真的,但是刚刚再次拿出来的,就是假的了!”   “假的?”叶东洋大吃一惊,然后马上问道:“怎么回事?刚刚你们不是看过了,说是真的吗?怎么又会是假的了?”   张灿摇摇头道:“黄先生脚底下放着两个箱子,一模一样的,其中一个箱子里放的是真东西,另一个箱子里放的是假的,两件天外飞星外表上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半点不同,而且做假也做得相当高级,如果用仪器检测,我想得到的结果都是同样的,那是用高科技设备做出来的,一般的好手都分辨不出来的!”   呆了呆,叶东洋脸一沉,又红又紫,张灿的话让他气得不行,依张灿所说,他还真的就差点上当了,要是花两个亿买回去一假东西,那就别说功劳了,自己现在在家族中的地位,立马倒塌了!   叶东洋气恼之下,手自然而然的就伸到腰间摸了摸,不过却是摸了一个空!   张灿不知道,叶东洋这个动作是在摸枪,那是他平时做惯了的一件事,不过这次交易还是不敢过份乱来,也很认真,不想,也不敢想出乱子,只要认真的把这次交易做完成,那就谢天谢地了!   但却怎么也没想到,黄先生竟然给他下了套,这个陷阱,如果不是张灿跟他一起来,这就还真的上当了!   想想刚才的情形,叶东洋估计钟一山都没有看出来!   其实说真的,他还得感谢钟一山带了张灿过来,不提赌局的事吧,就说这件天外飞星鉴定的事情,如果不是张灿在场,钟一山是肯定辨不出那假天外飞星的做假的地方的,这个交易只要一完成,他叶东洋把钱一转出去,他其实就已经毁了,补救都没有用。   “妈的!”   没有摸到枪,叶东洋气恼得在大腿上使劲一拍,恼道:“这个狗日的黄经天,竟然用假货来唬弄我,瞧我……我……”   张灿自然知道叶东洋的意思,他肯定是想跟黄先生来一场火并,想了想,赶紧劝道:“叶老板,别激动,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都有个规矩,真与假,真品与赝品,那都是要靠眼力来鉴定的,你认为是真的,买回去了,货银都是现场交易,真与假那都靠你自己的眼睛,错了,这个也是不受任何法律保障的,这个行业如此,所以千万不能动粗!”   叶东洋虽然鉴定能力不强,但古玩这个行业的规则,他自然是懂的,张灿这样一说,他就冷静了下来,是啊,要是动了粗,那反倒是落了下风,因为古董这一行业中,做假的风气是历来就有的,你要吃亏上当,打眼了,那只能怪你自己学艺不精,不能怪任何人,要闹出去,只会引来同行的耻笑和摒弃,以后在这个行业中,就不会再有人跟你做交易了,因为这也是属于不诚信的表现。   叶东洋喘了几口气,然后点点头,压下了怒气,又轻轻拍了拍张灿的肩膀:“小张老弟,幸好有你在,这个亏,还不至于!”   当然是不至于了,因为还没有进行现金转帐交易,只要还没有转钱,这生意就不算完成,也不算交易。   张灿笑了笑,又低低的说道:“千万不能动粗,也不能有任何别的表现,回到房间里,你只要装作看一看那件物品,然后说这里那里有些不对头,这样就可以了,让黄先生明白你看出来那是假的就好,这样就可以看出他有没有心当真把那件物品跟你交易的意思。”   “好!”   叶东洋答应着,这时候不再考虑回去在老头子那儿领功的事,越想越后怕起来,这个亏,一吃就是两个亿,这个数字,足可以让他在家族里沉没到底!   商量好后,两个人都在水喉处洗了手,把手湿了,回去也能表示的确是上洗手间的。   房间里,黄先生根本就没有起疑心,因为他知道他们买回来的那件赝品,可也是花了几十万的超高费用才弄回来的,而现场,叶东洋带来的几个人,只有钟一山有些随身带着的小仪器工具。   黄先生等人早就用仪器检测过了,就算是用高科技仪器,那也是检查不出来天外飞星是假的,也就更别提他们身上还没有带高科技的检测仪器了,就用肉眼目测,能看出来不对劲来才怪呢!   钟一山和叶东洋的保镖自然是紧盯着黄先生等人了,在等待着的时候,黄先生和他的随从都没有做动作,只是浅笑着等待。   叶东洋和张灿进房间里来,表情极为正常的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   黄先生笑笑道:“电脑开机时间够了吧,小叶,交易完后,我请你好好玩一场。”   叶东洋不动声色的说道:“好啊,嗯,我再看看……”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交易   黄经天还没有觉察到叶东洋的异常,所以也不以为意,看着叶东洋把箱子拉过去,然后捧出天外飞星观看起来。   其实叶东洋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他眼里,这东西与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对头,他只是得了张灿的嘱咐后故意的做作而已。   看了半晌,叶东洋才叹了口气,然后对黄经天说道:“老黄,你这天外飞星,我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头呢?”   黄经天一愣,随即诧道:“怎么不对头了?”   叶东洋摸摸下巴,然后说道:“奇怪了,头先我看着就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觉得怪怪的了,是不是这不是原来那一件了?”   黄经天心里突的一跳!   怎么回事?难道叶东洋认出来这是假的了?那怎么可能呢?就算他们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可能用肉眼分辨出来吧?   黄经天心里也只是一颤,随即就镇定下来,因为他觉得叶东洋只不过是说笑而已,别说是他这个并不太懂的人,就算那个钟老头,也不可能就这样凭空能鉴定得出来,看来叶东洋又是在耍诈,其真正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想压压价而已。   摊手淡淡笑了起来,黄经天又说道:“叶老板,我的小叶啊,我已经说过了,那价钱不是我能够做得了主的,是我后面的幕后老板定的,我们只能执行,你再怎么说,那也是少不了的,所以你还是不用玩心眼了!”   “我可没有跟你玩心眼!”   叶东洋也淡淡道:“你看看你这件东西吧,我感觉到它就不是之前那一件,老黄,如果你真心交易的话,就拿真东西给我,这件赝品,你还是留给别人吧,有诚意的话,拿真货,我马上转帐,如果只是这一件的话,那我们就走人了!”   一听到叶东洋这么肯定的说,黄经天脸色就真的变了,一时间心里惊疑不定,他弄不懂叶东洋是怎么看出来的,照理说,是没有那个可能的,但现在听他的话意,却是真的看出来了!   黄经天是心里乱了,所以也没有心情再观察叶东洋这边的几个人的表情,张灿是淡淡然,而钟一山却又吃了一惊,这东西是假的?   刚刚钟一山就还在想,这次交易过了,就拿钱赶紧回京城,能避则避开那伙人,而头先也听到张灿说了,这东西是真的,他自己看了也觉得是真的,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叶东洋不会鉴定,钟一山是知道的,但现在听叶东洋那么认真的说,在这种场合下,他如果当真是想做成这笔交易,那就肯定不会开这样的玩笑,所以钟一山马上就觉得真有问题了!   只是他不相信是叶东洋自己能看得出来什么问题,转念一想,又想到刚刚张灿叫了叶东洋上洗手间,心里顿时明白了!   钟一山一想到这个,立马就知道,肯定是张灿对叶东洋说了东西有假的话,否则叶东洋不会这么肯定,如果是张灿说的,钟一山也知道,那就是真有问题了。   想了想,钟一山也靠近了些,在叶东洋手中接过了那天外飞星,然后再仔细的检查起来,不过无论怎么检查,钟一山都没有看出有哪里不对劲,有哪里不同的地方来!   但叶东洋却又是摊摊手道:“老黄,我觉得嘛,你还是给我真东西吧,要么这生意就不谈了,我是很有诚意的,也是准备立马给你转帐,两个亿,你就拿一假的来跟我做交易?”   叶东洋越说话意越冷,而黄经天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看来叶东洋是真的知道了他弄的假的,要说在国内,在滨海这个地方,他还真不敢跟叶东洋的家族怎么闹,他原本是想交易做成后,叶家至少得在下一次转手交易的时候才有可能知道东西是假的,那这个间隔期限至少就得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也许更久,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早就消失在滨海了,也已经隐姓埋名躲到国外不知名的地方,叶东洋就是想找他,那也找不到。   但是万万都想不到,叶东洋竟然发觉了,这的确让他难以想像,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钟一山也看出真不对劲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也差点就毁了名声,幸好有张灿在,叶东洋这次交易就算不成功,他们也不算失败,他们的任务就只是鉴定真假,生意成不成功,与他们无关,况且也只不过是几百万的报酬而已,对叶东洋来说,无关紧要。   “这……这个……”黄经天犹豫着,但还是试探着问了一下:“小叶,这个天外飞星,我看好好的,它怎么就不同了?”   叶东洋淡淡道:“老黄,你一定要我说到明处吗?嘿嘿,我想你既然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就是明跟我们叶家结上了仇怨了,我也不再多说,你如果想挽救呢,就把桌子下面另外一只箱子拿出来,你如果就是想骗我一笔,根本不想做交易,那你就走人!”   说到这里,叶东洋又嘿嘿冷笑着补上道:“请路上走好,可别出什么意外,好好开车,别撞到别人,也别被别人的车撞到你!”   黄经天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他原本就是不相信叶东洋能够真正看得出来,所以才那么自信,也不担心,但现在却是真被叶东洋发觉了,那处境就肯定有些问题了,叶家的底细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次跟他做生意,的确也是诚心诚意,但他却搞了鬼,而且偏偏没有过得去,只怕后面麻烦事就多着了!   本来这次的交易,他是想过,也曾经找了好几个鉴定大师来鉴定过,都没有检查出来是赝品,所以才更有信心,不过事情不由得他想像,结果却是被叶东洋认了出来。   而叶东洋都把话说到了明白处,所以黄经天也知道,这个交易是彻底失败了,想要用赝品白赚叶东洋两个亿的打算也化成了水。   眼下还要考虑,如果现在他抽身走人的话,只怕就要跟叶家起正面冲突了,这却不是他们那个团伙所想的,而且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实在是麻烦了!   脸上神色变幻莫测,黄经天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如果当真要以天外飞星的真品来交易的话,那两亿的价钱,似乎又明显低了些,这个他不是不知道,弄到国际市场去,肯定要比这个价码高,但现在如果他反口说这个价钱低了,交易的话要再加钱,那不是明白的告诉叶东洋,给他假的也就是想骗他两亿吗?   当真是左右为难了,黄经天恼火之极,要是眼下不跟叶东洋交易,而他又发现自己骗了他,只要现在一离开,就肯定会惹来叶家的疯狂报复了,但如果选择交易的话,回去后,肯定又会被幕后老板狠狠斥责,办事不力,两亿的价钱,肯定是低了,以后在团伙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地位也不保!   但权衡利弊之后,黄经天黑着脸,咬了咬牙,还是弯腰从桌子下面把箱子提了上来,打开箱子把另一件天外飞星取出来摆到了叶东洋面前,苦笑道:“小叶,这……是个误会……”   叶东洋嘿嘿笑着没有回答,他心里也还是想把这笔交易做成,而这个价码,说实在的,只要能拿下,他就是成功了,所以尽管明白黄经天骗了他,但这口气现在还是忍下了,为的就是要把交易做成。   可是尽管想做成交易,叶东洋此时还是小心了,眼睛瞄了瞄张灿,然后却是对着钟一山道:“钟老,你看看,这天外飞星有没有问题?”   钟一山这时候就镇定多了,当即拿起这一个天外飞星检查起来,而旁边还摆着一个一模一样的,不得不好好检查,不过他并不担心,张灿既然能够认得出来,那就不怕,等一下自己再推给张灿看一看,那就过去了。   这其实是叶东洋故意的,现在他就更能肯定张灿的能力了,这是为了不让张灿在黄经天面前暴露太多,所以他就故意让钟一山看看,然后再偷偷的示意张灿,估计张灿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会暗中给他提示的。   张灿自然是明白的,这样也好,当即就运起透视眼看了一下,黑白世界中,那件天外飞星在他眼里,就只有那三颗骨舍利透视到,并且还是感觉到那一股子浑厚的气息,而碟形底盘,十二颗珠子,莲花台,他都透视不到,就从这几个方面,张灿就知道,这东西是真的。   看到叶东洋正偷偷的瞄着他,张灿便微微点了点头,黄经天此刻却是在盯着钟一山,很担心钟一山说这一件也是假的,对于张灿,他却是没有半分去观注了。   不过钟一山虽然在检查着天外飞星,但也时不时偷偷用眼光瞄一下张灿,看到张灿对叶东洋微微点头后,心里一定,知道这件天外飞星是真的,拿着也感觉到轻松了。   “叶老板,这一件,我看差不多了,应该是之前的那一件,你们也看看吧……”   钟一山微微笑着对叶东洋说了一下,这句话让黄经天也松了一口大气,不过心里却是极为苦涩,这次的交易,他算是栽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骑虎难下   叶东洋这一次不敢再大意,亲自把天外飞星装进了箱子里,然后把箱子提到自己脚边放着,这才又把笔记本电脑拖到面前,打开了银行帐号。   “老黄,你的帐号给我!”叶东洋向黄经天要了帐号,然后按着他卡片上的帐号号码输入,输入完后再确认了一遍,再叫黄经天自己核对一下帐号有没有错误。   黄经天虽然心里极不痛快,但是骑虎难下,帐号的事也不是小事,赶紧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叶东洋点下了转帐的按键,交易完成。   黄经天自己再核查了一下他的帐号,两亿现金已经到了帐,于是对叶东洋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有多话说,交易虽然完成,但毕竟他之前是对叶东洋做了欺骗的事,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察觉到了,叶东洋就会吃大亏,作为叶家这样的家族,这种事,肯定不会轻易善了,只不过现在不会发作。   黄经天心里又沉重又苦涩,到现在他都没能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按理说,叶东洋和他的人,是没有可能会发现他们设下的这个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看交易完成,叶东洋心里还是激动多过恼怒,对黄经天当然有想法了,不过现在肯定不会出手,也不是说他是个好人,只是现在总算是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要赶紧拿这个功劳到家族里亮出来,先巩固一下他的地位再说,等自己的基础打牢固后,才有时间,也才能腾开手脚来对黄经天施加报复。   “老黄,来,握个手,祝贺交易成功,也希望以后还能好好合作!”叶东洋一手提起箱子,一手伸出去,笑呵呵的对黄经天说着,不管是不是演戏,是不是装扮,眼下他还是要表现一下君子风度。   黄经天与叶东洋也不陌生,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同一类人,人皮下藏着的是一副虎狼心肠。   与黄经天短暂的一握手,叶东洋便微笑着招呼了张灿和钟一山离开,也不管黄经天还有没有其它要交易的物品,当然,这也处在了对黄经天不信任的基础上。   黄经天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笑容很牵强,是逼不得已。   而此时,叶东洋是有些志得意满,钟一山是如释重负,那一帮威胁他们的人,很意外的没有露面,也没有传递任何消息,难道是害怕而不敢出手?   不过这个可能性是相当的小,在心里,钟一山倒是有些隐隐觉得会不会是因为张灿的关系?如果那一帮人查到张灿背后的关系时,尤其是苏雪那一系家族的关系时,说不定就真的被这个庞大的权力系统吓到了。   而周楠是没有任何的担心,因为张灿一直就紧抓着她的手,似乎是寸步也不让她离开,这让周楠心里高兴,所以笑吟吟的任由张灿抓着她的手。   张灿其实是害怕叶紫那一个团伙,害怕周楠被她们的人绑架或者伤害到,如果说今天这场交易就是叶东洋准备已久的古董交易,那么叶紫就应该会出手,但等到最后时刻,哪怕是在叶东洋转帐付钱的那一刻,叶紫那一方的人,也没有任何的信息传递过来!   这反而让张灿越发的担心,杀手绝对是无情可讲,也没有任何条件可说的,但叶紫怎么会反常的没有任何消息过来?   直到上了车,保镖开了车后,张灿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而叶东洋也是松了一大口气,车开上公路后,终于是忍不住笑骂了出来:“奶奶的,这个黄经天,今天要不是小张老弟,我就栽了!”   这不是说笑,如果不是张灿把他请出去到洗手间里偷偷说了这件事情,叶东洋就栽了两亿现金,钱损失了还只算是一个部份,而对叶东洋危害更大的,却是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家族中只讲成败,不讲德信,任何事情只看结果,叶东洋这件交易损失了两亿的大额现金,在家族中的地位,自然也就站不稳了,他一共有四兄弟,再加上老头子还有两个私生子,三个女儿,九个继承人,尤其是他们一妈生的亲兄弟四个人,竞争最是激烈,稍一不慎,自己的权利就被兄弟们夺走了。   张灿咳了咳,然后说道:“叶老板,你这件天外飞星,如果你只是想借这件交易来取得某些地位上的稳固的话,那我就劝你赶紧把它交给你们家里的当权人,要不转手再卖掉也可以,总之不要留在自己手中!”   叶东洋一怔,诧道:“怎么?难道还有人敢来抢了不成?”   张灿淡淡一笑,“这个,谁也不敢保证,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东西,有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意思,如果,嘿嘿嘿,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一个不慎丢失了,那你交易成功而得来的功劳,那就算是白废了,反而要背上别的罪名。”   叶东洋脸色微微一变,张灿的话,的确有道理,这东西,说实话,他还当真想留在手中多几天,然后跟家族里的人炫耀一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能力更出众,但张灿这么一说,也觉得留在手中当真不是好事!   一时间,车里众人都沉默下来,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钟一山是只想赶紧完事好走人,回去后就要问叶东洋,如果交易完成了,那他就要回京城了,这里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停留,而叶东洋就想着要怎么跟老头子谈条件,又要怎么处理好天外飞星的事,反正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紧接着后面还要进行更大的策划:那就是他准备了许久的大赌局,如果这个赌局能够成功,那就真的可以稳固他的地位了,就这两笔大进帐,他的兄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比得上。   投资实业,或者娱乐业的,又或者其他产业的风险投资,一是资金投得大,二是回报慢,最短都要几年,长则十几年,三是还要担很大的风险,做生意是不可能有稳赚不赔的,比如去年还火得不得了的房地产业,但今年因为国家的调控政策,结果让五成以上的小资本玩家赔得直想跳楼。   叶东洋这两笔生意的确也挪用了大笔的资金,也有风险,而且风险还很大,但叶东洋最关键的是觉得他找对了人,找对了人之后,这笔投资他就认为没有风险了,见效又特别快,只要在赌局开始的那一刻,最长也不过一天时间,这笔投资是连本带利就会拿回来,而且利润是超过本金的几倍,百分之几百的投资回报,瞬间回报,他的兄弟们,又有哪一个做得到这个成绩?   就目前来讲,第一步是成功了,天外飞星已经成功,至于后面的后续,也就是拿到国际市场去找大买家来卖掉,不如就听张灿所说的意思,交给老头子去办,或者让老头子指派别的兄弟去做,有什么差错,那也怪不到他头上,而他的功劳却也不会被抹杀。   无论天外飞星在后面拍出了什么样的高价,这最大的功劳依然是他叶东洋,这是谁也抹不掉的事实,再者,自己也可以抽出时间去准备那个大赌局,成功之后再给老头子汇报。   虽然老头子一再强调,不能瞒着他干事,但老头子向来也只认能做成实事的,所以只要自己把事情干成了,那就没问题,还能得到老头子的另眼相看。   还有就是,叶东洋虽然瞒着老头子干这些事,但无论怎么说,他都没有中饱私囊,没有侵占一分钱到自己的口袋里,这也是其他兄弟不敢跟他过份强硬的原因之一。   其他的兄弟,私吞的情况尤其严重,老头子心里其实也是有数的,而叶东洋心里也是有数的,他办事,向来公是公,私是私,不混杂在一起。   像这次请钟一山和张灿,报酬可以给高一点,但这些帐目,他都是要报给老头子看的,给手下兄弟们的好处,也是要做出帐本来的,老头子也最欣赏他这一点,钱可以花,但怎么花的一定要他明白。   保镖把车开回了别墅,下车一回到大厅里,钟一山就对叶东洋问话了:“叶老板,我们这次来做鉴定的事,完成了吗?”   叶东洋没有想别的,脑子里还在考虑着怎么对老头子汇报天外飞星的事情,所以钟一山一问话,他顺口就回答着:“完成了,做鉴定的事,就这一件!”   “那好,叶老板,如果事情完成了,我就想回京城了,家里还有其他事,一大堆等着我处理……”   叶东洋一回味这话,想明白过来后,顿时又是一怔,诧道:“什么?钟老,你现在就要走?”   因为钟一山是跟着张灿一起来的,如果要回京城的话,那自然也是两人一起回去,叶东洋是这样想的,加上赌局的事还没有办,现在要走,当然不是好事,不过张灿已经答应他参加赌局了,应该是可以劝说的。   钟一山点点头道:“是啊,要回去了!”   钟一山还不知道张灿要另外参加赌局的事,还以为张灿跟他一样,这件事情一做完,就没事了,他又哪里知道张灿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旱鸭子   “这个……小张老弟还有一个单独的活儿……呵呵,不过不是古董鉴定,是别的事,原本我是想等小张老弟把这件事帮我做过后,再跟钟老一起回京城的,这……钟老不能多待两天吗?”   叶东洋犹犹豫豫的说着,毕竟后面的赌局是秘密的事,不方便跟钟一山说出来,而且只邀请了张灿,让钟一山又毫不知情的在这儿白白等几天,的确不好说出口。   钟一山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叶东洋为什么要留下张灿了,原来是有别的隐情,不过也并不恼怒叶东洋不告诉他,应该确实是有别的事,而且这件事是他做不到的,可能不是古董鉴定的事,如果是,张灿绝不会抛开他答应一个人去帮叶东洋做。   虽然才认识张灿没多久的时间,但钟一山还是明白张灿的性格,他不是一个看重钱财和私欲强的人,而且很讲感情讲义气,没告诉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钟一山想了想,然后又沉吟着问张灿:“小张,你是要我在这儿等你,还是让我先回京城?如果需要,我肯定留下……”   “不用了,钟老,我是应承了帮叶老板做一件事,与古董没有关系,又因为有些特殊,所以没跟钟老提起过,我想……”张灿沉吟了一下,随即又说道,“我想钟老还是先回京城的好,回去跟我小舅报个平安……”   钟一山心里一热,看来张灿还真是个不错的人,明知道这个地方待下来肯定有危险,因为那一帮要胁他们的人还没有露面传递消息,照理说,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平息了吧?   张灿让他先回去,而且还让他跟王前报个平安,那其实就是要他对王前把这个事情说一说,以王前的能力和关系,要查这件事,确也不是难事,但是那样的话,有可能他就脱险了,但张灿自己却就落入了险境!   钟一山摸了摸下巴,心里犹豫着这事该怎么办时,张灿又说道:“钟老,就这样吧,请叶老板给你订好票,就今天最早的一班机,马上回京城,我办完事马上就回来!”   张灿之所以没有让周楠跟钟一山一起回京城,那是估计周楠肯定不会答应,与其在这里争争吵吵的让别人笑话,还不如不提这事,随便她吧,如果叶紫那帮人去调查了周楠的身份的话,想必也会有顾忌了,绑架个一般的人,影响还不大,但要绑架了周楠这种身份的人,只怕就是引祸上身了,所以周楠不走,一定要留下来,那就依着她,只要不让她离开自己的眼睛视线之外就好了。   最起码现在,叶紫在没有传递出任何消息之前,那也不能够就说自己违反了她们的命令,所以说,她们也不大可能在现在就动手。   张灿不等钟一山回答,马上又对叶东洋说道:“叶老板,请你马上帮钟老订票,并派保镖送钟老安全上机后再回来,这可以吧?”   “可以,当然可以!”叶东洋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这样其实是最好,钟一山是自愿走的,看他的表情,也不是嫉妒张灿另外得到任务,可以多挣钱,看来就是很自然的想回京城而已。   叶东洋当即又安排保镖去给钟一山订机票,然后又安排两名保镖开车送钟一山到场,又嘱咐了一定要等钟一山登机后才能回来。   把钟一山的事处理好后,叶东洋又跟张灿笑说道:“小张老弟,我……我就不打扰你跟周小姐两个人的二人世界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去办事。”   张灿当然知道叶东洋是要去处理天外飞星这件东西了,也不多说,只不过叶东洋刚刚说那话的表情太暧昧了些。   张灿是个男人,叶东洋说得再暧昧,也没有太大的不自在,不过周楠就脸红红的有些受不了,只是还没轮到她羞怒,叶东洋就“哈哈”笑着带了保镖走了。   因为有周楠在这里,叶东洋也就无限期的把叶紫和那一干女人流放在酒店了,这几天也没时间去管那事,所以叶紫的行动也没有受到半点限制,关键是叶东洋对她也没有疑惑之心。   叶东洋匆匆离开后,张灿看了看时间还早,呆在别墅也没有意思,想了想就对周楠说道:“周楠,你看电视吧,我想去海里游游,有点闷,游游水散散心。”   “我也要去,电视又有什么好看的!”周楠哼了哼,跟着站起身。   叶东洋的别墅有女子的泳衣,男的也有,储藏室里全新的,张灿和周楠各自选了一套,然后换了再往海边去,因为离海近,看起来,这大海就像是别墅的私家泳池一样,这是让张灿最喜欢的地方。   自从得到了避水珠的能力后,张灿就特别想到海边住下来,想尽情的在大海里游畅,不过在别人家里住着,随时都会有人监视,到大海里游的时候,也不能尽兴,因为时间长了没出海面的话,就会引起别人的惊讶和怀疑。   当然,张灿也知道,在叶东洋这儿是没办法尽兴的,何况现在还有周楠跟着,要想尽兴也没办法。   不过在别墅的保镖少了,也就两个在别墅院子里守着,其他人,叶东洋安排了两个去送钟一山,剩下的都被他带着回家里,主要还是护送他,以免天外飞星在途中出现意外,张灿的话,让他不得不注意了些,想想今天黄经天的行动,看来也是不情不愿的,能用假的来骗他,那就表示已经考虑到了他们叶家会有的报复,既然这个都不怕,那再来个半路劫持,那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张灿到了海滩边上,今天留在别墅的保镖只剩下两个了,算是最少的一次,也没有到海边来守着张灿和周楠。   不过就算他们没有守着看着,张灿也没有办法尽兴,因为还有周楠跟着,其实就算没有周楠跟着,张灿也不敢潜到海底中畅游,因为一高兴,说不定就呆过了头,别墅里的保镖虽然没来跟着他,但要是过了半小时一小时后,在海面上看不到张灿的话,他们就会着急寻找,那自然就会被保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张灿可不敢赌这个,自己身上的秘密,最好是不要让让别人起疑,以后离开这里后,离开叶东洋的别墅,自然有大把的机会,没必要现在来冒暴露自己秘密的危险。   周楠穿着一身比较保守不怎么暴露的连身泳衣,不过漂亮的体形倒是完美的呈现出来,张灿不敢过份的盯着她,说实在的,周楠对他来讲,还是有很大的诱惑力,可不能再犯跟叶紫那样的错了,叶紫还好,反正她也是假扮叶东洋请来的陪侍小姐的,发生了关系也有话说,那本来就是她要面对的职责,不过周楠就不同了,这是个惹不得的人,不是为别的,主要是张灿觉得他不能再面对这样的情债,因为他对周楠是有一份真心的爱意,所以才会顾忌,所以才会不轻松,苏雪,周楠,刘小琴,这三个女孩子,都是他不想伤害的人。   张灿在深海处,小腿浸在海水中时,避水珠的能量就像久旱的土地受到雨水的滋润一样,畅意之极的吞吸着水份。   张灿几乎是呻吟着一下子扑到下去,不过因为这里水深只及小腿,不过才尺来深,这一下子扑下去,却是扑在了沙子中,满脸满嘴都是沙子,惹得周楠“格格”娇笑起来,伸着雪白的手指说道:“你……你太笨了……是旱鸭子吧?格格格,看我给你做个示范……”   周楠笑吟吟往前涉水走了几米远,水及腰处后,这才伏到水中,动作极优美的游了起来,一边游一边又回头对张灿笑说道:“笨蛋,旱鸭子,像我这样游过来!”   张灿“嘿嘿”一笑,当即用力跃了一下,扑到离周楠不远的水中,顿时有如一块大石头砸到水里了,激起一大片水花,溅得周楠一脸一身都是海水。   周楠恼怒起来,正要骂张灿,却见张灿还真是如同一块石头一般,砸起一大片水花后,立即就沉了下去,周楠只看见一双脚在水面上胡乱摇动,不一会儿,那双脚就摇着到了数米之外,看来是张灿在潜水过去,看他的样子,游泳技术是很差的,不过还能潜在水里做潜泳。   周楠怕张灿呛到水,淹到伤身,赶紧游了过去,一边又叫着,不过随即又想到,张灿既然潜在水中,那肯定是听不到她说什么了,她叫得再大声也没有用,只能赶紧游过去,游到他身边守护着,以免出了意外也好来得及救他。   张灿这一潜差不多有七八米远,这一带的水深度差不多有五六米了,周楠很是担心,如果他一浮出水面,或者是游得没力气了,那搞不好就坏事了,只是这个家伙,明明不会游泳,却又偏偏游到了深水处!   张灿虽然潜在水中,但四周的情形,包括海里的情形,一举一动,甚至小到水分子,都逃不过他的避水珠能量的探测。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海中偷袭   周楠急急的跟着游了过去,只是游到刚刚张灿潜到的地方时,却又没见到张灿的踪影了,不由得吃了一惊,游泳技术这么差,难道他还敢使劲往底下潜下去?   而且刚刚在水中已经潜了二十多秒钟了,一个游泳技术并不好的人,是不能在水中把气息使到尽头的,如果把气息用尽了还在水中的话,那就最容易呛到水,容易出事。   如果张灿当真出事了的话,周楠还是很害怕的,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自然是比不得身强体壮的男人的,而且她的游泳技术也算不上有多好,自己游一下倒是可以,要说救人的话,那还是远没有达到那个层次!   “张灿,张灿……”周楠叫了两声,有些急了,听到的就只有大海的微浪一波一波的沙沙声,眼里见到的也只有碧波万里的海水,在她附近的海面静悄悄的没有第二个人在。   别是淹到了吧!   周楠心里着急,也顾不得自己不怎么会潜水了,赶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埋头潜入海水中,睁大了眼寻找着张灿的踪迹。   张灿就在她脚下四五米深的地方,其实这一下的潜水时间还不够一分钟,所以他也没有怎么在意,不过周楠的慌乱模样,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只要在海水中,在三四百米范围以内,没有任何动静逃得过他避水珠能量的探测。   周楠潜进水里,看到了张灿后才松了一口气,见张灿朝着她的方向游了上来,不由得对他瞪了瞪眼,然后用手指着上面,示意张灿赶紧浮上去。   张灿笑了笑,然后慢慢的浮上来,周楠等他游到身边后,一把就抓着了他的手,接着就急急的往水面上浮,她确实有些憋气了。   一浮出水面,周楠就直是喘气,浑身似乎没了力气,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搂在了张灿身上,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不往水里掉落下去。   张灿站立在水中,周楠把身体完全伏压在他身上,两个人的重量,张灿居然停留在水中一动不动也能保持着不沉下去。   周楠一时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上,否则她就会发现,能做到这个层度的人,绝不能说是水性差了,即使是一个水性相当好的人,承受了两个人的身体重量,在身体手脚完全不做游动的姿式,那也没有可能办得到。   周楠喘了几口气,等呼吸平静下来后,这才恼道:“你干嘛吓人啊,要是淹到了怎么办?这儿又没有人……”   张灿“嘿嘿”笑道:“淹不死我的,我水性好着呢……小时候在村口的河里游水,我就没输过人!”   “不吹牛你会死啊!”周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从刚刚张灿扑腾进水里的动作来看,他就是一个旱鸭子,水性好的人,能是那么丑的姿式?   张灿笑了笑,正要跟周楠嬉说几句,不过忽然间一瞄眼就看到远处的海面上有一艘小游艇往这边开了过来,大约有六七百米远的样子。   张灿一怔,随即定睛细看,当即察觉到游艇上有一个人正拿着小型的望远镜盯着他这边看,张灿心里一惊,这边除了他和周楠两个人,就没有其他人了,那游艇上的人,是在看风景还是针对他们来的?   犹豫了一下,张灿又发现那游艇上的那个人手一挥,游艇的速度立时快了起来,迅速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开了过来。   而后张灿又看到,游艇开到离他们只有三四百米的时候,扑通通的又从游艇上跳进海里四五个人,每个人都穿了潜水设备,明显看得出来是蛙人。   不好!   这些人是针对他们来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叶紫的人,张灿心里马上紧张起来,那些跳进海水中的蛙人,张灿用避水珠的能量感应到,他们手里都拿了武器,是手枪,不过枪里不是子弹,而是麻醉剂一类的东西,从这个就更能估计到这些人就是叶紫那一方的人了。   张灿无比的紧张起来,再回头看了看,别墅那边只有两个保镖,没有别的人了,其实就算全部的保镖都在,恐怕也对付不了这些蛙人,叶东洋的保镖,就没有一个是顶得上实用的好手,这可怎么办?   哪怕身处于海水中,张灿额头上的汗水也冒了出来,现在就算拖着周楠跑回到别墅中,那也逃避不了被那些人抓到的结果,对方有五个持枪的蛙人潜了过来,这该怎么办?   一急之下,张灿当机立断,一把搂过周楠,嘴唇当即吻了过去,周楠正叽叽咕咕的恼着,没想到张灿一张嘴立时盖在了她的嘴唇上,顿时心里一热,乖乖的什么话也不说了。   而张灿吻着她就潜到了水中,周楠浑然不觉,张灿带着她迅速之极的往深海中潜去,有避水珠能量的探测,张灿有选择性的避开了那五个潜游过来的蛙人,不过因为到底是浅海,水深度不够,给其中一个发现了,接着又被他用水下通讯器通知了其他四个人。   张灿毫不犹豫的加快了速度,与那个人把距离拉开到了十七八米的样子,这个距离就完全脱离了他麻醉枪有威胁的范围了。   麻醉手枪的最佳射程一般来说,都只有四五米,离了七八米远就弱了些,超过十五米就完全没有效用了。   那个人也赶紧追了过去,通知的其他四个人也都包围过来,张灿知道得赶紧逃离他们的范围,否则就被逮住了,估计这些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来逮走周楠的,既然要他办事的话,就不会把他也抓走了,只有抓走周楠才可以威胁到他。   张灿又探测到,对方的人通知了游艇上的人后,从游艇上又跳下来两个人拦截了张灿的去路。   当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了,张灿一急,随即又往海底处潜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对方这些蛙人,虽然穿了潜水设备,但潜深度的能力却不一定强,这一带的海底最深度大约有三四十米,能力过得去的潜水者,都有可能达得到这个深度。   所以张灿要赶紧越过这个区域,到前面深度有六七十米深的地方,只要进入到那个区域后,那些蛙人就潜不到那么深了,他也能够带着周楠安全的逃脱掉。   不过对方现在有七个人包围过来,张灿带着周楠潜到了海底处,在三十多米深的海底,他依然灵动如鱼,而对方那些蛙人显然就笨拙多了,张灿穿过拦截他们的两个蛙人,又迅速的往更深处游去。   那两个人想也不想的就举枪射击,麻醉针剂在水中划过一道道白线,因为在深水中,针剂射出来后,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射击的距离不能及远,针剂一支支的都在张灿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坠落。   张灿是真的有些慌乱,要给他们抓到,动粗就肯定不是对手了,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趁现在在海水中,是自己最有能力的地方,要在这个时候逃不掉,在岸上,那就更没有机会了。   但是优势也是很明显的,张灿虽然带着周楠,两个人的身体,但潜游的速度也并不比对方那些蛙人慢,比他们只会更快。   不过吃亏的就是,这一带的水深度还在蛙人们能够潜到的范围中,张灿只是速度比他们快,逃却是逃不掉,只能奋力往更深的区域游过去。   周楠给张灿吻得天昏地暗的,这可是张灿主动吻她,向她示好,所以脑子里激动得一塌糊涂的,没有半点注意力看着别处。   当然,周楠也正因为糊里糊涂的,所以甚至都没发觉到自己呼吸的空气都是从张灿的嘴里渡过来的。   对方一共是七个人追击包围,原本是包围着的,但到后来却变成了他们追击张灿和周楠了,因为张灿突破了他们包围圈子,而且逃去的地方是深海,这让他们都有些奇怪又吃惊了!   在现在这个区域,他们都能感觉到身体里所受到的压力,行动也受到了拘束,没有在浅水中那么自在,他们可是穿了潜水设备才能在水中潜那么久,而张灿和周楠两个人可是没有携带任何的潜水设备,他们怎么能在水中潜那么久?   这一阵追赶包围,至少有四五分钟了,张灿还在水中往前逃窜,这个人的潜水能力也太强了吧?   再过一分多钟,张灿搂着周楠迅速的潜游进了更深的海水中,转眼间就在珊瑚礁里消失了踪影。   那些蛙人都停了下来,不由得呆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都无法相信,他们七个人追击张灿和周楠,但却被张灿甩掉了,潜进大海中消失了!   他们都有潜水设备,就算这些潜水设备没有减压的功能,不能潜进深海中,但有氧气瓶,有潜水衣,有这些就能远比没有用这些设备的徒手潜水者潜得更深更久以及更快了。   但事实却是,张灿没有被他们逮到,速度比他们却是游得更快,拿了麻醉枪都没射到,再加上更奇怪的是,张灿和周楠两个人都是徒手潜水的,按理说,他们怎么能够承受得住深水的压力?   在张灿他们消失的地方,水深度超过了五十米,即使是他们七个人,也都潜不到那么深了,在三十米以上的深度,就连行动都极不方便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海底脱逃   张灿在摆脱了那七个蛙人的追捕后,仍然不敢潜到上面一点,搂着周楠贴着海底往深海中游得更远,直到探测到那七个人无奈离开,浮上海面后这才停了下来。   那七个人上游艇后,与游艇上的头儿一齐又等了近半个小时,拿着望远镜四下里观看,看看有没有人浮上水面出来。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四下里看得清楚,至少几公里之类的范围中,都见不到半个人影在海面上,这就令他们非常吃惊了!   如果这么长的时间没有露出水面,只可能会被淹死,但他们从追击的时候看到张灿的动作,就能估计到,他又怎么可能是会让自己淹死都不浮出来的人呢?   这些人惊疑不定,又不知道张灿到底是逃了还是死了,也想不通,虽然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在水里潜得了那么久,但也不相信张灿和周楠会自己寻死,宁愿淹死也不出来,只是等了一个小时后,仍然没见到张灿他们浮出海面来,也就不敢肯定了。   其实张灿和周楠并没有离开多远,仍然在他们脚下深达七十米的海底中,张灿仍然监视着他们。   在海面上的小游艇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很正常,所以那帮人也是毫无顾忌的在这一带的海面上搜寻着,只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搜寻,也找不到张灿和周楠的踪影。   那些蛙人此时自然也都回到了游艇上,除下了潜水设备,因为他们是亲眼见到张灿和周楠是徒手潜水的,所以不需要他们仍然在海中搜寻,只要在海面上紧盯着就可以了。   但是奇怪的是,张灿和周楠始终都没有浮出水面来,一个小时后,游艇上的那个领头的人很恼怒的挥手撤离了。   张灿直到游艇离开后,这才带着仍然神魂颠倒的周楠游回到浅海处,当然,这也有他运用灵气封住了周楠的五识有关,让她的脑子不是那么清醒,否则再怎么迷糊,这时间太久了都会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浮出海面后,张灿还是四下里观察了一阵,见没有人,游艇也不见踪影后,这才上了岸,同时也解除了对周楠脑识的迷醉,把头一抬,嘴唇离开了周楠的嘴唇。   周楠神情有些恍惚,抬起头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一想到刚才的情形,虽然脑子迷糊,但却想得起来大致的情形,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周楠虽然羞着脸,但张灿却是没半点这个兴致,仍然四下里观望着,确定那些人不见了之后才拉着周楠赶紧往别墅回去。   两个保镖因为人少,叶东洋又不在,所以也都懒散的在客厅里看电视,张灿和周楠在海中刚刚演的这一场戏,他们都没能够看到。   张灿拖着周楠急急的就乘电梯上楼,回到房间里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周楠,赶紧换了衣服,我们马上出去!”   “出去?干什么?”周楠一怔,不知道张灿是什么意思。   张灿一边从箱子里取了衣服出来,一边又说道:“这里有危险,今晚我们不能住在这个地方,赶紧出去找个酒店住一晚,现在也什么都不要跟保镖说。”   周楠见张灿不像是说笑的,呆了呆,但想了想还是到了隔壁的房间里换了衣服,不过心里却在想着,明明还在游泳游得好好的,张灿却忽然拉她跑回来,又说要到酒店里去住,这儿能有什么危险?   难道是刚刚在海里两个人吻得兴起了,对张灿诱惑到了?张灿想要……去酒店是为了避人耳目?   周楠越想越像,如果不是为了避人耳目的话,那在这别墅里,两人就算当真做了什么,那又有什么关系?张灿偏偏就是要到酒店里,只怕就是那个原因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周楠却是脸发烧耳发烫,一时间脑子里没了主意,只是仍然挑了一套漂亮的衣服换上了,再出来的时候,张灿早在门边等着,一见到她便拉了她的手急急的剩电梯下楼。   也浑然没有察觉周楠脸上红得发烫的表情,到客厅里的时候,两个保镖正在玩扑克牌。   张灿一边走一边说道:“两位大哥,我们出去逛逛街,叶老板如果提前回来,就让他给我打电话。”   两个保镖正玩得起劲,听了张灿的话随即点着头,也没有注意。   张灿拖着羞意盈盈的周楠出去小区时,很仔细的观察着动静,到小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乘车到了闹市区下了车,然后再在人群中,超市里,小巷子中穿插来去,直到觉得没有人跟踪后,这才带了周楠到一间并不算特别豪华的酒店里开了一个双人间。   周楠本来觉得张灿做的这些行动,还真像是有什么人跟踪一样,但在酒店大堂里,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开了一套双人间后,周楠脸又红了起来,张灿只开了一间房,只怕当真是在想什么歪心思吧。   周楠脸上霞飞,脸儿火烫,大堂中的男男女女都在盯着她,本来只是为她绝美的容光所震到,但周楠却觉得他们是另有他意,是在嘲笑她和张灿同住一个房间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在前台小姐那里开了房间,拿了房卡,周楠一直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人,由着张灿拉了她的手离开,上电梯,因为电梯里有同时上楼的客人,所以周楠依然害着羞。   直到张灿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间门,进了房间后,周楠立即重重的将房门关上了,然后靠在门上呼呼的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的,仿佛跑了很远很远的路一般。   房间里有两个床,张灿进了房间里后,第一时间就是赶紧到窗边把窗帘拉上了,然后再检查房间里,确定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后,这才对仍然在门边喘气的周楠招手道:“周楠,过来吧……咦,你还在门边干什么?”   眼见周楠似乎累极了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一路过来,在酒店里,应该没有特别大的运动啊?怎么会累成了这个样子?   周楠本应该发怒,想问张灿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只不过脑子里却完全没有那个想法念头,张灿叫她过去,也就羞羞怯怯的走过去,眼也不敢看张灿一下,走过去就坐在张灿坐着的那张床的另一头,脑袋垂得低低的。   张灿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周楠在想什么了,不由得好笑,不过瞧着周楠那羞羞的表情,也不禁怦然心动!   面对周楠这样的美女,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只是张灿头先那一阵子的确没有歪想,但现在却是有些心痒难搔,瞧瞧周楠,似乎有些欲拒还迎的表情,更是有诱惑力。   张灿赶紧摔了摔头,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当真是不想活了,现在来招惹周楠干什么?   “你……你你……你睡那张床!”张灿尽力克制着自己的瞎想,然后艰难的周楠说了声。   “什么?”周楠一呆,似乎很出她的意料之外,然后当即盯着张灿,见他指着对面的那张床示意着,不由得恼羞成怒,这个张灿,戏弄她来着!   怒冲冲的坐到了对面的那张床上,狠狠的摔了鞋子,然后躺在床上,把背朝着张灿,直是生气。   周楠不知道张灿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都主动随他来了酒店,任凭他瞎编了些谎言理由也没有追问,难道还不够?还能要她做到什么层度?难道要她脱了衣服主动去投怀送抱?   张灿见周楠生气的躺到对面的床上,禁不住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隐隐还是有些失望,对周楠,说实话,他还是喜欢的,只是他不能把自己变成两个人,一身不能二用,像周楠和苏雪吧,都不是寻常女孩子,由不得他胡来,就算是刘小琴吧,对他够好了吧,但她依然不能容忍张灿同时喜欢她和别的女孩子,对爱情上,任何人都是自私的。   叹息了一声,当然,这一声叹息都是偷偷的,不敢让周楠听到,叹息了一声,张灿也躺了下去,背对着周楠,然后拿起遥控把空调开到最低的温度,再将被子掀起蒙头睡了。   周楠等了半天也不见张灿来安慰她,来给她说好听的话,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却见张灿背朝着她似乎睡着了,不禁又气恼了起来,难不成他把自己像做贼一样的带到了酒店,就只为各自躺了一张床来睡觉?   一恼之下,周楠呼的一直坐了起来,盯着张灿的背部,当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抓起枕头恨不得就狠狠给他砸过去,不过咬唇生了半天的闷气,结果还是算了,心里想着,搞不好张灿就是在戏弄她,看看她忍不忍得住,她是个女孩子,不能主动,要矜持一些,别让张灿笑话,说不定张灿此时就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他一个男人都能忍得住,自己为什么就忍不住了?   一想到这个,周楠又咬了咬牙,然后再躺了下去,心想赌就赌,看谁最后忍不住!   张灿把空调温度调得很低,冷气袭来,周楠缩了缩身子,然后裹紧了被子,只是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疑点   半夜里,周楠醒了,有些朦胧,发了一阵呆,然后才想起来,赶紧坐起身来一看,她自己在一张床,张灿在一张床,虽然在一个房间里,两个人却是互不相干,而张灿此时正呼呼大睡。   周楠又发起呆来,两个人慌慌张张的从叶东洋的别墅里跑出来到酒店里来开房睡,周楠一开始还有些绮想,但到现在才发觉,这完全不是她想像的那么一回事!   说实话,周楠是又期望发生什么,又害怕发生什么,矛盾的心理,一个未婚和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对那种事,自然是害怕的,但女孩子都有梦想,都有喜欢的人,在喜欢的情郎面前,还是很想发生什么事的,一个女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是要经过这一关的。   不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而且周楠可以肯定自己不会怎么反抗,如果张灿当真对她有动作,那也只会是半推半就的装一下样而已,可张灿居然把这样的机会都放过了,难道张灿当真只是躲避那个什么子虚乌有的危险?   又或者……周楠甚至是对自己的美貌和魅力怀疑起来,因为她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对别的人,或许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但在张灿身上,她已经失败过一次了,那从来都引以为傲的美貌,在张灿眼里,似乎就没有半分作用了。   瞧了瞧酒店房间里的布置摆设,周楠这会儿脑子渐渐的清晰起来,冷静下来后,周楠什么都想起来了,也想起来,在海里潜水的时候,这时才想起来,似乎潜了很久很久,只因为当时被张灿的吻迷惑住了,所以意乱情迷之下,一点儿也没有想到那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在脑子里也只是一闪而过,不管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周楠也不会往异能的方向上面想,念头一转而过,随即又想到,张灿那么慌张的把她拖着带到酒店里来,一路还躲躲藏藏的,难道真有什么危险?   不过来到酒店里后,却又什么事也没发生,别人带来的危险没有出现,张灿对她也没有动任何的歪心思,此时跟头猪一样的呼呼大睡,发了一阵呆后,又不禁有些失望,幻想的事,还是没有发生!   失望的心情过后,周楠胆怯就消失了,盯着张灿发起恼来,看他睡得那么畅快,甚至想去掀了他的被子闹腾他一通。   张灿睡得很甜,就在周楠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弄醒让自己发一通脾气时,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把周楠吓了一跳!   张灿也给闹醒了,这一醒也惊得刷的一下坐起身来,四下里搜寻着,当看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他的手机在响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瞧了瞧,然后对周楠扬了扬道:“是叶东洋的!”   接了电话后,张灿“唔唔唔”几声,然后说道:“嗯,我知道了,有些事明天再说,现在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张灿瞧了瞧周楠,讪讪的笑了笑,这一醒之后,睡意也没了,两个人呆在一个房间里,总是觉得很暧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恰当。   周楠也不自在起来,刚刚张灿还在熟睡的时候,她没有那样的念头,但现在张灿醒了,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两个人,孤男寡女的,除了暧昧的事,还能想到什么别的?   情不自禁的就脸红起来,周楠瞄了瞄张灿,脸上红霞一片。   瞧周楠这个害羞劲儿,张灿就觉得,如果他现在对周楠动什么歪念头,只怕她不会拒绝,不会反抗,首先来讲,一个女孩子能乖乖的跟一个男人到酒店里开房,那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张灿当时心里慌乱,只是想到要甩掉那些来捉他们的人,而现在没有了危险,两个人又在这样的尴尬场景中,自然就越想越暧昧了。   “我……我好困,我先睡了,你有事叫我!”   张灿不敢再与周楠相互对视,担心会走火,赶紧掀起被子蒙了头装作睡觉,背对着周楠,只不过现在躺下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只是又不敢动弹,如果给周楠看出来肯定又会惹骂,醒着的时候要身子一点都不动弹,那无疑也是一件极为难过的事情。   周楠咬着唇,恼怒不堪,不过也只能是生着闷气,她是个女孩子,难道还能倒贴上去不成?   虽然喜欢着张灿,但周楠也做不出来那种事,她没有金镶玉那种泼辣性格,做不出来也说不出来。   周楠气恼了一阵,最终还是躺下去,卷着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张灿却是不敢动弹,时间一长,半边身子都麻了。   一直到天明,似乎迷糊了一阵子,再清醒过来后,只见周楠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梳洗得规规矩矩的,张灿呆了呆,然后揉了揉眼,赶紧又起了身到洗手间洗脸刷牙。   等到出来后,周楠拿着张灿的手机说道:“有你的电话,是叶东洋打来的,我接了,说是派人过来接我们,一会儿就到。”   “好!”张灿点了点头,再瞧了瞧房间里,看看没落下什么东西后,这才对周楠说道:“走吧。”   周楠皱眉不已,张灿做得实在是古怪,从头到尾就没见到过什么危险,但张灿却有如临大敌一般,直到现在,什么危险也没见到,要说张灿对她是有什么不良居心的话,可他却连那样的示意都没流露出一丁点儿来,周楠着实想不通!   而且现在离开酒店房间时,张灿也不像昨天来时那般,一直都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现在却是有意离开了她一两米远的距离。   周楠有意靠近一些,不过她一靠近,张灿又立即挪开一点,始终与她保持着那个距离,这让周楠气恼起来。   看来真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张灿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举动,好像拿她当洪水猛兽一般,当真是越想越恼!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酒店门口只略略等了几分钟,叶东洋派来的司机就到了,是在别墅里的两个保镖,张灿认识,两个保镖自然也认识张灿和周楠。   把张灿和周楠两个人恭恭敬敬的请上车,然后开车往别墅的方向去。   张灿也没有跟两个保镖说什么,跟他们说也没有作用,这些保镖其实都上不得台面,干不得实事大事,做做芝麻小事还是可以。   到了小区别墅后,叶东洋在别墅门口迎接,笑呵呵的表情,一看到他这个表情,张灿就知道,他的心情很好,应该是昨天那场交易的原因。   不过叶东洋对张灿遇到的危险,却是半点也不知晓,笑着将张灿和周楠迎了进屋,在客厅里一坐下,又赶紧让佣人上茶,然后才瞧着张灿问道:“小张老弟,你昨晚怎么忽然到酒店里去住了?要是不满意这里的环境,其实你跟我说一声就好了,我给你安排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   张灿瞄了瞄四周,有别的人在,也就微微笑了笑,说道:“叶老板,我有点私事想跟你说一说,能不能……”   叶东洋一怔,瞧张灿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跟自己说,赶紧站起身道:“好,请到那边的书房里谈吧!”   因为张灿没有提起让周楠也一起去,所以叶东洋没有明说,当然,张灿是故意的,反正周楠也不知道那件事,让她听到了反而多些麻烦,还要花心思给她解释。   周楠哼了哼,张灿没有说让她也一起去,嘴里嘀咕着:“稀罕么,八台轿子请我也不去!”   张灿“嘿嘿”一笑,然后与叶东洋两个人一齐到了书房里,叶东洋随后把门关上了,再请张灿坐下说话。   “请坐请坐,小张老弟,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说?”叶东洋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对张灿问了起来。   “是这样的!”张灿随即把前一次叶紫一伙人来威胁他和钟一山的事说了,再把昨天在海里遇到包围抓捕他们的事也说了,不过自然是没有把叶紫的身份说出来。   叶东洋一呆,旋即眉头紧皱,脸上怒容顿生,沉思了片刻才说道:“黄经天,他还真干得出来?昨天的事我已经放他一马了,难道他就真的想跟我现在挑明了干仗?”   张灿摆摆手道:“这事也还不敢肯定就是谁做的,前面和后面的两次,这两帮人是不是一伙的,这也不能确定,不过我估计有可能是一伙的,只是我有点奇怪的是,如果说叶老板的交易就是昨天那次的话,为什么那些威胁我跟钟老的人没有传递消息过来?”   叶东洋也是怔了怔,他也有些想不通,不管怎么说,都应该不会是那些人发了善心。   “叶老板,是不是你还有别的古董交易?这次让我们过来,就是昨天那一次交易,还是有几次?”张灿想了想,又问了起来,不过话一出口就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叶东洋已经提起过,没有别的古董交易了,再下一次,是赌局而不是古董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特级保护   “没有,古董交易,就只有这一次!”   叶东洋很直接的就回答了,而且还很肯定。   这让张灿也犹豫起来,昨天在海里,也没有探测到叶紫的踪影,不管是游艇上还是在海水中的蛙人中,都没有叶紫在,所以张灿也不能确定这两帮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   但按照想法和思路来估计,应该是同一伙人,只是张灿就是想不通,既然花了代价来威胁他和钟一山,但在昨天的交易中,怎么又没有传达消息给他们?   无论如何都是想不通,而且有些话,也还不能对叶东洋明说,只能是该说的就说,不能说的是一丁点也不能透露,比如他背后苏雪的身份以及王家的关系。   叶东洋沉思了片刻,面上的怒色越来越浓,阴沉的道:“肯定是黄经天和他背后的人搞的鬼,别人一是不知道,二是没有利害关系,而且威胁你们的人所说的条件,那也是针对这件交易而来的,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张灿一想也是,换了别人,自己就算让叶东洋买了假货,但不是黄经天那一帮人的话,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所以只能是黄经天和他的人。   “叶老板,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很庆幸的是昨天没有让你受到损失,我也不收藏着说,如果昨天他们那帮人当真有消息传过来,而我的亲人朋友也受到威胁的话,我会真的按他们说的办……”   不用叶东洋来询问当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张灿会怎么选择,张灿就已经主动说了出来。   不过叶东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容满面的拍拍张灿的肩膀,然后说道:“小张老弟,我能理解,也能明白,我喜欢你这样真诚的人,如果你违心的说不会受他们的威胁,只会忠于为我做的交易,我反而不会相信了,你这样的性格才是真实的,才是令人可信的。”   想了想,叶东洋又说道:“还有,小张老弟,这事既然说到明处了,那就请你放心,我与公安系统的高层也有些关系,这样吧,这几天我会请几个特警来保护好周小姐,直到我们的赌局完成,不过小张老弟回到京城后,呵呵呵,我就可能有些鞭长莫及了……”   “不怕,到京城自然就不用你管了,只要你能在滨海保证好周楠的安全,我就能全心全意的尽力给你把事情做好!”   张灿当即回答着,在滨海这边,他没有保障,但回京城后,那比买了保险还要保险,想了想,又说道:“还有,我不能保证一定就能够给你赢到赌局,但我能保证一定尽全力。”   叶东洋更是喜色上脸,“呵呵”笑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特警大队那边,我之前已经提过要赞助给他们几辆加强型的越野车,我要有事,自然是可以请到他们的,而且这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再给他们把赞助的车辆数量加一倍,让他们把人力派足一点!”   张灿点着头,心里是真的放了心,如果有特警保护,一般来说,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在国内的这种特殊情况下,再猖獗的黑恶势力基本上也不敢与警察明着干,这不像在国外,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现在,可以说,如果发生了与警察对峙枪战的情况,绝不会超过五分钟,铺天盖地的警察就会围剿过来,没有什么人能逃得掉。   如果以为还能逃得掉,那就是美国大片看多了,那种孤身一人在千百人的包围中还能安然脱身的英雄人物,也就只是传说而已。   所以张灿放了心,叶东洋说的话也是可信的,在地方上,商人与官方本就是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是极正常的情况。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只要在赌局中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威胁,我就能保证全力做事。”张灿点头回答着,赌局的事,也有一半是为了自己,毕竟能赚到一大笔钱,那也不是坏事,之前靠着透视异能从古董上面赚到了几千万,但在京城买了房子后,还是觉得有些入不支出,主要还是想开一间店铺,因为要让兄嫂妹妹和父母有稳定可靠的经济来源,让他们放心,如果开店的话,还得靠人脉关系,金钱底子虽然重要,但还不能算最重要,因为在京城开店,如果关系背景不强硬,有人使绊子施阴招的话,你有多少钱都能给你赔完!   背景关系就自然不用说了,有王家和苏雪这一家人的关系,在京城自然是横着都能行得通的,只不过张灿不是那种人,只要没有人来欺负他们一家人就可以了,他也绝不会想着要去欺压别人。   现在需要的就是要有一大笔钱,叶东洋又极有诚意,给罗森的报酬只有百分之十,而给他的是一半,甚至说了还可以商量,也就是说,给他的还可以比叶东洋自己更高一些,这就说明了叶东洋对他很信任,也相信他的能力。   不过张灿也并不过份贪心,叶东洋能开出这样的条件,他已经觉得够了,叶东洋也说了,有五个人促起这次赌局的原始人,除开了叶东洋外,另外还有四个人,如果以每个人三亿的最基本现金的话,一共就有十二亿,而且按叶东洋说的那个规则,如果其他四个人还请了不止一个枪手参加赌局的话,那多一个人,就会多三亿的赌金,到时候,说不定会多几个人。   还有一点就是,通常几个人说明了聚赌后,定了每个人需要一千或者是两千的入赌资格的话,一般来说,参赌的人通常不会就只带一千块或者两千块,这换到叶东洋他们几个人,也是一样的,绝不会只准备了三亿,因为谁也不敢肯定一开始就能赢,如果三亿输完了运气才来到的话,要是没钱了,那不是白亏了吗?   以叶东洋费了心力邀请来的大富豪们,肯定是不可能只准备三亿的,喜欢这个事的人,赌到兴头上的时候,拿枪顶在屁股上也是阻止不了的。   不过不说那些可能,张灿算过了,就算每个人只带了三个亿,他也只赢了十亿的资金,给罗森百分之十,也就是一亿过后,他跟叶东洋各自还能剩下九亿,一人一半也还有四亿半,这个数目,就算对他来讲,也是一个巨大的数目,基本上是可以给他解决任何的问题了。   按照叶东洋和那另外四个富豪定下的时间,也就是明天了,只要在这段时间里能保证周楠的安全,张灿就不担心,赌局的事,从罗森的情形,张灿就能估计到,只要不会出现有他一样有异能力的人,那他就算不会赢,起码也能保证自己不会给叶东洋把钱输掉。   只要能不输钱,其实就已经处在安全线上了,张灿不懂赌术,不会玩那些炫眼的赌技,但任何的赌术赌技,障眼法,都不能瞒过他的透视眼睛,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即使赢不到那些人,张灿也能看到他们做了什么手脚,能看到那一局赌下去,他是输还是赢,这也一样立于不败不之地了。   叶东洋见张灿一直都在提要全心全意的话,那就是表明了要他保证好周楠的安全,要的是实际的而不是说话,当即就拿起了手机打电话把这件事说定了。   他打的电话就是滨海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把意思一说,对方当即就应承了,说马上安排一组特警过来。   这一通电话也是当着张灿说的,为的就是让张灿放心。   叶东洋放下电话后就对张灿说道:“小张老弟,你就放心吧,我这个朋友安排过来的是特警,是一个小组,他说了设备齐全,有监听,有掩护,有狙击,有陪同保护,会做到绝对安全的。”   不过张灿回答,叶东洋接着又说道:“还有,他们是以便衣的形式过来,很恼火……”   叶东洋说着说着忽然间就冒出了一句“很恼火”这三个字出来,让张灿呆了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恼火,特警穿便衣让他恼火吗?难道穿警服就不同了?   “这一帮饭桶,拿了钱做不了事,我真想马上把他们全炒掉,让他们都滚蛋!”   紧接着,叶东洋又说了一席话,这才让张灿明白了,叶东洋说他恼火的原因,原来并不是说特警的事,而是恼火他那些保镖们,拿了高薪,又请了那么多漂亮女人陪吃陪喝陪睡的,但却做不了有用的事,这当然让他恼火了。   其实这也怪不了那一帮保镖,因为叶东洋请的就是以社会上的混混,平时喜欢打打杀杀的那一类人中选择的,说实话,这些人也能耍狠,杀人的事也敢干,但敢干敢杀,却并不等于身手好,遇上真正的身手强的高手,比如叶紫那样的人,那他们就无可奈何了,打不过人家是事实,这可不是斗勇耍狠就能赢的。   叶东洋平时也喜欢结交一些健身房的教练,或者是武馆的武师,不过他却不明白,其实健身房的教练也就是练了几块肉冒出来,武师只不过是一些花架子的瓶子而已,与真正的搏击高手完全就是两码事。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赌局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警虽然不是普通人,但他们依然是人,面对周楠这么绝顶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个居然都收起了粗鲁的行为,规规矩矩起来。   周楠看到这个架式,心里也发起怔来,难道当真有什么危险?如果没有危险,张灿为什么要叶东洋搞出这么大阵仗?   这些来保护她的便衣警察,周楠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他们是警察,虽然他们都没有表明身份,但警察与黑道上的人从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黑道上的人,对于枪支上,一定是藏得紧紧的,但这些人对于行动中露出来的手枪,那是一点儿也不遮掩,如果不是警察,那是没有这么大胆的。   还有周楠因为身份不同,平时见到的警察也多不胜数,所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张灿是绝对不会让叶东洋找警察来的,他们干的那些行动,其实还要避着警察的。   那些便衣警察的任务就是保证周楠的安全,一到别墅就布控了各个方位,与叶东洋的那些保镖也一句话都不说,各自为政。   叶东洋早吩咐了他那些手下们,绝不能妨碍到他们的行动,只能配合,而且叶东洋对他的手下们也早就恨得牙痒痒的,他这些手下们,除了当流氓耍无赖,欺压良善的普通人,还真就干不了大事,尤其是对付张灿所说的那一帮人,绝对是无能为力,这可是花了钱请了一帮废物饭桶。   那一组特警对叶东洋的这一栋别墅方位很满意,极好布控,是一栋独立别墅,与隔邻的别墅又各自相隔数百米远,在别墅顶上设了监控,别墅四周几百米范围中,简直就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避形。   张灿也还比较满意,看这些便衣警察的行动,就知道很专业了,对付叶紫那一帮人也不是不堪一击,而且对方肯定万万都想不到他们敢找警察,想必一天的保护是不成问题的。   没有了后顾之忧,第二天早上,叶东洋就携同张灿罗森一起出去了。   一共开了三辆车,他们三个人坐一辆车,两个保镖坐前面,一个开车,一个防卫,前后又各自一辆警卫车,车尾箱里装了有赌资的箱子。   临行前,张灿又特地把周楠拉到边上悄悄说道:“周楠,我要出去办事,你就在别墅里,记着,哪儿都不要去,等我做完任务回来后,马上飞京城返回!”   周楠有些奇怪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如果真有什么危险,跟在一起不是更好,也更容易防备吗?”   张灿低了声道:“我去了也分不了心来顾照你,而且也不能保证就能保护得了你,现在有这么多特警暗中保护你,其实是最好的,我这笔活儿做完回来后,马上回京城,你千万不能任性要出去,就在别墅中等我回来,可以吗?”   张灿委婉的话语,让周楠犹豫了一下,居然还是很温顺的点了点头:“那好,我就在别墅中等你回来,你……你要小心些!”   虽然因为张灿从来就没有接受她而一直恼怒,但周楠对张灿当真有危险时,还是很关心的。   “嗯,我会小心的!”   张灿点了点头,这时候也没有说什么这保证那保证的话,对这次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保证,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让周楠听话的待在别墅中后,张灿才放心的上了车,与叶东洋罗森一起往目的地开去。   当然,目的地到底是哪儿,张灿和罗森也根本就不知道,叶东洋为了安全和保密,自然不会事先说出来。   三辆车开的方向却不是市区,而是往海滨路开去,沿着海边出了城区,最后到的地方是一个不对外的港口,这里聚集的是私人游艇俱乐部,面对的都是些富豪级的私家游艇,当然,俱乐部也有一部份自购用来出租的小型游艇。   把车停在俱乐部的停车场后,几个保镖从尾箱里取出箱子,然后前后簇拥着叶东洋和张灿罗森三个人上了一艘中型的游艇。   这艘游艇有三层,长约三四十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看外表也很豪华,国内的富豪能有这个级别的私人游艇,其实都很出众了,毕竟国内的富豪财富与国际上的超级富豪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像国际上的那些超级富豪,身家动不动就是过百亿甚至是几百亿的美金,而国内的这些富豪,就算最有钱的,也不过上百亿,一般能超过十亿美金的,已经是用个数都能数得过来,以人民币计算的话,三几十亿的身家,倒是还是不少。   而对方是些什么人,张灿和罗森都不知道,直到上了船后,从弦梯上到了甲板上,然后进入到游艇的客舱里,一路上都有森俨的看守,客艇里果然也是极尽奢华,一个圆形的大厅,四下里有十几二十多个保镖模样的人守着。   圆厅中间,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两边的座位上,已经坐了八九个人,其中,张灿一眼就能认出来其中的三个人!   只是张灿虽然认识这三个人,但这三个人却并不认识他,因为张灿是在电视中,或者新闻报纸上认识的,这三个人都算是国内极具知名度的富豪,做电器连锁销售的田广,做网络的李长城,做房产的大鳄李季东,这其中,尤其是田广,身家高达百亿人民币以上,曾一度被胡润榜评为国内第一富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很好赌,据说有一次在澳门,一夜之间输掉了二十亿而脸不红心不跳的,让国外那些豪赌大客都为之汗颜。   张灿听叶东洋说过了,包括他一起,一共是有五个人的,还有一个人是谁,他也不认识,当然,他不认识的富豪也多得很,不认识并不表示就不是超级富豪了,对方有四个人,但目前坐在座位上的却是有九个人,看来是某个富豪也请了两个枪手了吧?   跟叶东洋一样,他就请了自己和罗森两个人,按照他们定下的规则,最多是可以请两个枪手顶替的。   叶东洋带着张灿等人一进舱,看着那些人就笑呵呵的打起招呼来:“田哥,两位李哥,陈兄,不好意思,我最后才到!”   坐着的人之中,一个身材中等,面色微黑,三十多岁模样的男子站起身来,对叶东洋笑笑道:“就算最后来,也没有迟到,嘿嘿嘿,人都到了,那就开船吧?”   这个显然就是叶东洋嘴里所说的“陈兄”了,田广,李长城,李季东也都点了点头,那个陈兄当即一挥手,吩咐保镖:“通知马上开船!”   原来是到海上赌,这的确是要比在陆地上安全多了,在国外,很多赌船都是把船开到公海去赌,因为在公海上是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限制的,而公海赌博,也是最热门最有人气的赌场方式。   张灿缓缓坐下来,瞄了瞄罗森时,却见罗森盯着对面的几个人直发呆,看来是他认识的,只不过张灿并不认识,估计是很厉害的赌术高手。   反正张灿是一点儿赌技都没有,一点儿都不懂反而不害怕,安安心心的坐下来静候着,而对方那些人也在打量着他们,不过目光大多是投在了罗森身上,在他身上只是稍稍停留了一下,随即挪开了。   因为张灿太年轻,绝不可能像是有什么高超技术的人,而罗森,那几个人也是认识的,他们之中,确实有高下之分,但相差不是很巨大,罗森的赌技,也是极为厉害,只不过有这样一句话:“技差一筹,缚手缚脚!”   罗森虽然吃惊,但心里还是不很紧张,因为到了他们这样的层次,就算赢不了对方,但要说出千,却极可能是相互都瞒不过去,而在叶东洋他们五个人定下的规则中,只要被任何一个人看出了破绽,抓到出千的话,那就要没收赌资并取消他的参赌资格,所以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下,是没有人敢随便出千的。   而罗森还有几分把握的就是他们这边还有张灿,现在对方那几伙人就没有一个对张灿重视了,这就犯了跟他原来见到张灿时一样的错误,那些人都只把注意力落在了他身上,罗森心里反而是暗喜,只要他牵扯了注意力,再让张灿赢到钱,那也表示他同样就赢到了钱,把握更大。   张灿也不声不响的,一声不吭,仿佛是跟叶东洋一起上船来看热闹的。   服务生在姓陈的主人吩咐下,送上了热腾腾的咖啡,一边等游艇开到深海,他们并不需要开到公海,因为有可能碰到边防海警,在国内的海域之中更好些。   船速也开到了最高,破浪前行,叶东洋等五个人的保镖,在客厅里都只各留下了两个,用来听使唤,其他人都给派到了甲板上去,监视海面四周的情况。   姓陈的名字叫做陈百年,张灿的确不认识,从报纸上都没有见到过这么一个人,但他却不折不扣的是一个富豪,只是财富来得很阴暗,与李长城,李季东,田广等人的大名气远为不同。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信心   游艇几乎全速开了三个小时,到了深海,四面见到的全是碧蓝碧蓝的海洋,无边无际,也没有任何的船只路过,陈百年才吩咐减速,任由游艇自由飘流着。   “现在可以进行赌局了!”   陈百年吩咐着,一边又命令两个手下把箱子提到桌子上来打开,箱子打开了,里面全是一扎扎的英镑,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按照我们协商的规矩,一千万英镑现金,然后是瑞士银行的户头,输赢用这个户头进行现金即时转帐,起始金额是三亿人民币!”   陈百年说着就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进入到自己瑞士银行的户头中,把帐号打开,再将电脑屏幕转到李长城,李季东,田广和叶东洋面前,点点头说道:“我这帐户中有两亿美金的现金,请大家过目!”   两亿美金,再加上一千万英镑的现金,近十四亿人民币的现金,也远远超过了三亿人民币的基础数目了。   陈百年的现金数目一确定,接着李长城,李季东,田广,叶东洋等人也都各自把箱子提到桌面上打开来,让对方验证一千万英镑的现金,然后也各自把电脑打开,进入到瑞士银行的户头中。   田广的户头中有五亿美金的现金,而李长城有两亿五千万美金,李季东也有两亿,叶东洋最少,除了一千万英镑的现金外,瑞士银行户头中只有一点四亿美金的现金,算上一千万英镑,他一共是准备了十亿人民币的数目,在他看来,这还不算少了,但现在一比较之下,还是他的最少!   不过无所谓,叶东洋有张灿这个秘密武器,钱多钱少的筹备,那只是一个形式,一个进入的形式,只要张灿能保证赢,多少其实都无所谓,而现在看起来,似乎又离那个梦想越来越近了。   把罗森摆出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这个计策是很成功的,罗森也很配合。   陈百年宣布了赌局开始后,然后他们各自就说了自己代赌的人手。   李季东一人,李长城也是一个人,田广却是有两个人,陈百年只有一个人,叶东洋是两个人,当把张灿介绍出是代赌的枪手后,这才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着实有些令人意外,年纪轻,在任何人的眼中,那都是不稳重和不可靠的观点,当然,这也是事实,那些什么只有十几二十岁就惊才绝艳,学这些技巧能达到极致的,那根本就是传说故事。   难道叶东洋是嫌钱多了,故意来送钱的?   罗森虽然也是一个超强的高手,但对另外那五个人来讲,他还要弱一些,因为这五个人也是顶尖的角色。   罗森自己就是苦笑不已,他们这一圈子的顶尖高手,多少年都不会碰到一起,即使遇见,一般来讲,他们都不会参加同一个赌局,因为大家心知肚明。   但现在不仅碰上了,而且还一下子有六个之多,六个顶尖的赌术高手聚在一起,这个赌局还能怎么玩?   只怕就只能规规矩矩的输运气了,因为没有一个人有把握能在他们六个人面前出千而不被发现,就算是他们六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也做不到。   接着陈百年的保镖又取了七副筹码出来,给在座的七个即将参赌的代赌枪手分发了,每个人都是三个亿的筹码。   这多一个人,就需要多三亿的筹码赌金,如果叶东洋不是张灿这个秘密武器,那是不敢多请一个枪手的,这多请一个人就要三亿的底金,那可不是过家家玩的。   而田广多请一个枪手,那是因为他有钱,像他那个级别的人,三亿的现金,的确不是难事,而准备的这次赌局所预备的现金,他一个人就准备了三十来亿人民币,这让其他人又羡慕又眼红,当真是财大气粗。   就算是张灿,心里也怦怦直跳,这些富豪,或许是钱来得太容易了吧,要是自己真能赢得到的话,那就是帮他们花钱了,不过张灿并不敢肯定自己一定就能赢钱,毕竟自己没有任何的赌技赌术,只有透视能力,这个也的确不能保证他就能赢钱。   但是自己身上的异能力带来的强大自信,张灿是最能感受到的,无论是多么强的人,张灿都从来不会觉得在他们面前弱了,所以说,对于这一次的赌局,他依然还是有强大的自信。   每个人三亿的筹码分发下来,叶东洋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坐到了罗森身边,装作把注意力投在了他身上一般,李长城,李季东,田广,陈百年等四人也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代赌枪手身边,他们不参赌,但可以在代赌的人旁边坐下来看,不过只能看自己代理人的牌面,不允许看别人的,而且也不允许说话出声,否则就是违规。   当然,说话出声,那是规定不准说对赌有提示,或者是说对旁边对手们的估计等等,并不是说不允许说别的话了。   罗森说实话,还是有些紧张,另外那五个人,都是超强的高手,比他只高不低,要说真赌的话,他今天没有任何能赢的把握,在平时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也极少碰过面,熟也不是很熟,但大家都知道,在亚洲的赌术一界,真正的高手那是说多也不多的,也就那么几个。   待保镖把筹码分发下来后,陈百年又笑问道:“各位,你们要玩哪一种赌具?先玩什么玩法?”   其实任何一种赌具,他们都是备有的,这一次的赌局,允许玩各种玩法,不过要参赌的七个人共同商议,大家决定同意后,就可以换另一种玩法。   这要玩什么玩法,用什么赌具,叶东洋他们五个老板,基本上都不出声了,他们对赌术不精通,自然就不会自作主张的帮代赌的人决定玩法和赌具了,要玩什么,都由他们自己决定,那样才会更有把握。   其实罗森等人都明白,在五个老板商定了的规则下,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出千,有没有把握,大家心里都是悬着的,因为不出千,不敢用赌术赌技,他们也没有一丁点的把握能赢钱。   实际上,大家心里想着的都是靠运气了,赌运气的话,那就是靠老天爷了,再就是玩心理战术,不过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相差不大的玩家高手来讲,心理战术的作用不是很大,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能出到千,但要出千的话,谁有把握不被另外的高手看出破绽来呢?   因为叶东洋他们五个老板也规定了,看出任何一个人出千了,就可以判他出局,没收赌金,但如果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也不能瞎说对方出千了,即使你怀疑他出千,但是只要你找不到证据,找不出来破绽,如果你硬要诬陷对方是出千了的,那一样也要判你出局,没收赌金。   所以说,其实他们是允许出千的,但那要基于在所有人都看不穿的手段之下才敢做,可是,谁有那个把握呢?   或许只有张灿才有那个能力吧,罗森心里想着,忍不住又偷偷瞄了瞄张灿,两个人之间交手也有多次了,但罗森就硬是看不出来张灿是做了什么手脚,明知张灿肯定是出了千,否则绝不可能百分百的每次都赢了,只是他看不出来,找不到任何的破绽,那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   不过放到现在,那倒是一件好事了,只要张灿不是他罗森的对手就好,而现在张灿和他是盟友了,是连在一起的蚂蚱,罗森还想张灿用得更巧妙,不被另外的五个高手发觉到破绽,能安安全全的赢一大笔钱。   今天五个人的赌资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五十亿人民币的总和,除掉叶东洋的十个亿,那还有四十亿的余额,赌局的结束并不以面前的筹码输完而结束,而是以最后没有人赌了为止,而这些人,只怕是在没有钱,输光了的时候才会停止下来,所以只要能赢到钱,那这个数目肯定就不是之前他估计的十几亿了,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至少都会超过三十亿了。   罗森想得明白,今天一定要配合好张灿赢到这个赌局,就算只赢三十亿,那他能拿百分之十,也有三亿,这个钱,是可以供他安享余下的生涯了,不用再四处奔波,担惊受怕的,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处处都得万分小心,要防备栽进别人的陷阱中,又怕是公安的陷阱,反正没有一天安稳觉好睡,要是有一笔足够的钱了,那他绝对会金盆洗手,彻底退出这个圈子不干了。   现在这个机会确实是来了,这么大的一场赌局,他以前就没遇到过,心里也确实激动不已。   偷偷瞄了瞄张灿,罗森看他并没有丝毫的紧张,似乎是无所谓,淡淡然的表情,这让罗森更放了些心,只要他觉得张灿有把握,那他才不会紧张,也觉得能赢下这场赌局。   其实罗森也想过,只要张灿能保持之前跟他一起的水准,另外那五个高手也应该察觉不了,对于自己的眼力,罗森还是颇为自信,虽然赌技上比们稍弱,但眼力却是不逊于他们!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梭哈(一)   “扑克牌,富尔豪斯!”   “赞成……”   “就玩梭哈吧……”   陈百年一问要玩什么玩法,几个代替的枪手都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只有张灿没有说,因为玩什么,他都不会发言,因为他也不太懂,而且没有一丁点赌技,如果那些人都是摒弃了赌技手段而来硬赌靠运气的话,那他就一点儿也不会害怕,无论赌哪一种,对他来讲,都是一样的。   不过他们刚刚说出来的玩法,张灿就只听懂了“扑克牌”这几个字,“梭哈”是曾经在香港电影中听到过,但到底是怎么个玩法,那也不明白,“富尔豪斯”是什么意思,这可是连听都没听过。   张灿以为他们说的是好几种玩法,其实他们说的就是同一种玩法,也就是亚洲玩家比较喜欢的“梭哈”   梭哈的玩法中,以AKQJ10的同花顺为最大,同花顺大四条,四条也就是所谓的“富尔豪斯”,四条大三加二,三加二也就是三条和一对,三条大两对,两对大单对,单对大散牌,其中每一类都是黑红梅方的顺序来分先后,因为有可能会派出一模一样的牌面来,比如说同时发出两个或者三个一样的牌面,二三四五六,三个同样的牌面,在这时就要分花色了,黑桃最大,红桃第二,草花第三,方片最小。   玩这个玩法,首先会每个玩家派一张明牌,然后第二三四张牌会是暗牌,只能玩家自己看,别的玩家是看不到的,最后一张牌也是明牌,不过有的玩家也会在第二或者第三张牌时就扔了牌,因为估计牌面怎么也大不了,即使赌下去,输的可能也会占很大。   玩梭哈,运气要占很大一部份,但同样心理和技巧也要占很大成份,有时候,一方拿了较小优势的玩家会受不住某些诈鸡的玩家恐吓,不敢赌下去,会选择提早丢牌,这个就要讲技巧了。   当然,这个技巧不是指出千的技巧,而是指与对手赌心理的技巧。   第一张牌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看,在发了第二张牌后,玩家都会看自己的第二张牌和第一张牌的花色,大小,看看能不能凑成有可能会出好局面的牌面,然后决定下注或者跟注,而除了每个人的锅底金额以外,第二次下注就由牌面最大的一个人来,在这个时候,他下注多少,后面的人如果再继续跟注的话,就会要按照前面下注那个人的数目跟,当然也可以再加注,只不过就是不能少。   而后面再跟注的人也都可以加注,那么再轮到的下一位就要按着他前面一位玩家的数目来下注,只能多而不能少。   如果牌面不佳,也可以扔牌,这样就只损失之前下的,或者就只是锅底玩金,如果跟的人多,仅仅收锅底就是不小的数目,但在高手眼中,只收锅底显然不是他们所为喜欢的。   看看大家都同意这个玩法,张灿自然不会出声,他虽然不懂,但在现在这个场子中却是不能说出来,否则谁都会觉得奇怪,假如他之后又赢了钱,那就更引人注目了,先见机行事,慢慢看,但凡是赌搏的事,就算是用看,那也是能看得明白的。   几个人都说了话后,张灿见再没有别的人出声了,陈百年当即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先玩梭哈,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就没得说了,嗯……”说着偏头对一个保镖招招手:“拿牌过来验!”   保镖赶紧拿了一盒扑克牌过来,拆开来取了一副放到桌子上,陈百年把拆开胶封,然后打开盒子,把扑克牌取出来散在桌子上,一摊手道:“好,你们验牌吧!”   罗森和另外五个代替的玩家高手分别取出工具来验牌,那些工具都是验证扑克牌是否是透视,或者是有暗记的千术扑克的高科技产品,六个人一一验证,然后都点了点头,示意这扑克牌是真品,不是用透视质材做成的千牌,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暗记花色,是最正规的扑克牌。   罗森验牌后还瞄了瞄张灿,但张灿没有伸手过去拿牌来验,也没有掏出任何的验证工具,只是静候着,罗森心里还是紧张着,张灿虽然莫测高深,前面也见到过他的神乎其神的结果,但心里总是紧张,因为在罗森的心里面,他就没见到有那么一个人,连赌具都不碰不触,甚至在赌局中连手都不出,这样也依然能赢钱,那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而其他几个人也确实对张灿没有多加一眼来观注,张灿一是年轻不引人注目重视,二是表现也太普通,现在连牌都不验,搞不好就是怯场了,像他这么年轻的人,又哪里见到过这么多钱的赌局?   说真的,张灿还真是没有见到过这么大场面的赌局,也的确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但要说怯场,那还不至于,虽然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张灿的能力已经让他等同于或者已经远超过这个场面的层次以上了。   就好比张灿的脑子或者心胸,在没有异能以前,像是有一只水桶那么大吧,而现在却有海洋那么大,这个实际上已经没有可比性了,张灿虽然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但能力的强大,也就等于这些钱扔进大海里,连浪花或许都激不起一点来。   “牌没有问题!”   罗森等六个高手都点头肯定了牌没有问题,验证确定,陈百年手一挥,“那好,既然验证了扑克牌,那就开始吧!”   陈百年“嘿嘿”一笑,然后又让保镖取过来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这个东西,除了张灿不认识外,罗森他们都是认识的,这是个洗牌器,因为在罗森他们那个层次的高手中,是最不喜欢找荷官或者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洗牌碰牌,因为碰到牌,碰到赌具,那就有可能出千用手段,如果连牌也碰不到,那就没办法出千。   而且还有一点,但凡赌术高手,记忆力超强,有的甚至超乎普通人的想像,一副扑克牌,甚至数量更多几倍几十倍的扑克牌,你只要散开来,他就能在很短的时间中硬记下来,然后别人在洗牌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能把扑克牌的顺序都记得准确无比,最后派牌出来,他们就能凭借记忆中的数字来进行判断,然后决定下注或者是弃牌。   而那个洗牌器的作用就是完全杜绝了让玩家用记牌的可能,因为扑克牌装进洗牌器里后,四面都是封着的,扑克牌在里面被洗牌器洗牌,顺序改变,玩家是看不到的,所以也不能也没办法再记到牌了。   陈百年把扑克牌装到洗牌器里面,然后关了盖子,再按动开关洗牌,在洗牌的时间中,陈百年又说道:“因为起始数目是三亿,这每一局的底金,我看也不能太少,就一百万吧。”   这也就是说,每一局下一百万的底金,如果觉得牌差,扔牌弃牌的话,这一局就一百万现金没有了,这让普通人也是不敢想像,也玩不起的,不过对于叶东洋陈百年这些人来讲,一百万现金,甚至是连脑子都不会颤动一下。   罗森等六个人都拿了一个一百万的筹码扔进赌桌中间,只有张灿没有反应,罗森瞧了瞧张灿,张灿这才醒悟,赶紧也拿了个一百万的筹码放进去,就这个动作,让其他人都不禁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确实有些轻视。   罗森和叶东洋对视了一眼,表情没变,但心里却是松开了,果然如他们所想,没有一个人对张灿重视,看来要达到他们事先预想的目的,要赢到钱,还真是越来越有谱了。   想必张灿就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是个演戏的高手,要是让他进军影视界,这影帝不给他还真是可惜了。   罗森是这样想着,但叶东洋却是比他更有信心,其实他一直就对张灿有信心的,因为他不是赌术高手,所以才没有罗森那么想得多。   看到大家都放了底金,陈百年再按动了开关,按一下,洗牌器就往外吐一张牌来,陈百年就做了荷官的工作,把扑克牌一张一张的派到七个人面前,按照梭哈的规则,第一张牌和最后一张牌是暗牌,第二三四张牌是明牌。   七张暗牌过后,陈百年再一下一下的按动洗牌器,然后发第二张明牌,第一张发了李长城的赌手,是个梅花六,第二个是李季东的赌手,是黑桃七,第三个是罗森,红桃A,第四个是陈百年自己的枪手,给派了个方牌十,第五个是田广其中一个枪手,派的是梅花二,第六个是张灿,黑桃二,最后一个是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是黑桃K。   梭哈的规则,明牌过后,再次发话的是牌面最大的那个玩家,而现在牌面最大的玩家是罗森,他的牌面是红桃A。   张灿透视了一下,罗森的那张暗牌是红桃十,一个红桃十加一个红桃A,有同花顺和同花的可能,这是最大的牌面估计,其他人的,只有那他下面那个,也就是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明牌是黑桃K,明牌是方片K,一对K,实际上,在所有人之中,以他的牌面是最大的。   而张灿自己的底牌,明牌是黑桃二,暗方片二,是一对二,有一点牌,但不算大。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梭哈(二)   陈百年笑了笑,然后对罗森道:“红桃A大,红桃A说话!”   罗森犹豫了一下,不过叶东洋和张灿都觉得罗森是在装的,尤其是张灿,因为张灿看到了他的底牌,这个牌面其实还算不错,但相对来讲,比田广枪手那一对K还是逊色了些。   “五百万,就赌一把!”   罗森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推出了五百万的筹码,接下来,李长城和李季东的枪手都选择弃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出了五百万的筹码,跟了罗森的注。   张灿看到他的暗牌是梅花三,明牌是梅花二,有可能会出同花顺或者是同花,其实他的牌面可能性跟罗森一样,只是罗森的牌面数字要大一些。   接着是张灿,张灿是一对二,想了想,也还是跟了五百万的筹码,因为现在还才派两张牌出来,最后到底谁能赢,那都是未知数。   也因为是用洗牌器洗牌派牌,哪怕他们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在这样严密的防范之下,也没有人可以出到千,甚至是连记一下牌都没有法子,看不到底牌洗牌的情形,又哪里能够运用记忆力呢?   反正是赌运气,那就赌吧,当然,张灿是可以看到洗牌器里那副扑克牌的点数底面,但他的数学和记忆力太差,现在按规则又要按牌面的大小来发话,谁大谁小,是个未知数,而且每一次派牌过后,也有玩家可能会弃牌,结果就会减少玩家,而再派牌的话,洗牌器里的扑克牌顺序又会错乱,张灿只要一想到这个,就会头痛,也懒得去计算究竟会派到什么牌下来,看看后面再说吧,说实话,玩梭哈的话,他只能以透视能力去看底牌,至于能不能赢,还是要靠运气,透视眼能看到底牌,这还是能够让张灿可以在最后决定跟不跟注,如果比其他人牌面都大的话,那是可以不被别的玩家诈到,在这个玩法中,心理战术也极其重要,不过无论怎么大的气势,但在张灿的透视眼之下,诈术就没有办法起到作用了,因为一切都摆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张灿下注过后,最后一个玩家就是田广的枪手,拿一对K的那个,轮到他下注了,张灿看他沉吟着,似乎很犹豫。   从这一点,张灿就知道他也在装,在演戏,跟罗森一样,不过似乎比罗森的演技更强,就算以他这个不太懂赌术的人来看,拿一对K的牌面,那是想也不想就会跟注的。   不过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张灿虽然跟了注,但却没有看自己的底牌,也就是那张暗牌,而别的玩家,可都是把底牌拿起来偷偷看了一下,然后再盖着,这一张暗牌要是不看,又怎么会知道敢不敢下呢。   田广的那个枪手犹豫了一下,先是推出了五百万的筹码,然后忽然间又说道:“跟五百万……我再加一千……不两千万,审一下你们谁是真谁是假……”   这个话,就当他是扔钱试探别人一样,他自己就是个什么牌面都没有的样子,陷阱,就是这样设计的。   张灿因为能看到他们所有人的底牌,所以才会想得更明白,也才会看得更明白。   因为田广那个枪手涨了赌注,涨了两千万,而后面的人再跟注,也要加上两千万了。   陈百年看了看,在场的七个人,有三个人弃牌了,继续跟注的还有四个人,当即又说道:“好,还有四个玩家,我派牌了!”   陈百年自己的枪手弃牌了,不过只扔了一百万的底金而已,所以他也无所谓,就想尽早的派牌,让这一局结束再进行第二局。   第一张牌派最大牌面的,是罗森,第三张和张四张牌都是明牌,所以牌面是翻过来的,是红桃J,罗森心里暗喜,三张牌都是红桃,而且牌面不小,红桃A,红桃J,红桃十,有可能会出同花顺,当然,能出同花顺的几率其实是相当小的,罗森是个高手,而这赌局又才刚开始,也因为做足了各种防范,又出不到千,几乎也是不敢出千,所以大家都赌的是运气,既然是赌运气的话,能出同花顺那样的天牌,基本上就是不可能!   第二个派牌的是田广的枪手,是个方片四,他一张暗牌是梅花三,明牌是梅花二和方牌四,同花顺和同花的希望基本上就算是灭了,不过现在的牌面形成了顺子,这个牌面还算是不小,只不过后面还有两张牌,要出顺子的话,后面两张牌就必需是五六或者五和A,除了这两种底牌,派了其他的数字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所以说,他的几率相当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几率小,要是前面的人不加注码,仍然是五百万的话,他倒是毫不犹豫的就跟了注,不过是加了码的,现在再跟注,就得跟两千五百万,那就得好好考虑了。   第三个人是张灿,陈百年还没有派牌,张灿就已经透视到了,洗牌机里的面那张即将派出来的牌面是红桃二,张灿心里一喜,三个二,如果五张牌的话,按照自己的理解,以及以前在香港电视中的了解,梭哈应该就是同花顺最大,然后是四条,这个跟诈金花有些相仿,只是金花以三条最大,同花顺第二,牌面赌法是能理解的。   陈百年派了牌,桌面上的明牌中,张灿就是一对二了,而前面两个人,罗森的是红桃十和红桃J,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是二和四,牌面算是最小了。   而最后一个人,也是田广的枪手,暗牌和明牌都是K,张灿再透视了一下洗牌器里面,竟然又是一个K,是红桃K,三个K了!   这让张灿也吃了一惊,这个家伙运气太好了,三条K,目前的形势就以他最好,自己其次,罗森次一点,而田广另一个枪手最差。   陈百年继续派了牌,翻过来,红桃K,顿时让赌桌四周的人都惊呼了起来!   叶东洋虽然暗惊,但还是对张灿抱有很大希望,因为张灿一直都显得太神秘了,而且他还一直暗暗注意着张灿,别的玩家枪手,差不多都是要看第一张暗牌的,但张灿到现在都还没有伸手去碰一下那张暗牌,而且派出来的两张明牌,他也没有碰过,就从这一点,叶东洋就觉得张灿要比现场这些赌术高手强,所以他对张灿的信心也是依然如初的。   五个富豪老板,叶东洋对张灿有信心,所以没表现出意外,李长城和李季东以及派牌的陈百年都只期待这一局尽快结束,然后进行第二局,他们的目的不是来慢慢看赌局,而是要赢钱的。   不过田广最得意了,在场的富豪中,他的金钱实力最强,这次为赌局而准备的现金数目也是最大,也是毫不犹豫的请了两个枪手,对于多出三个亿的底金也是无所谓,而现在,他的两个枪手都还活着,都还留在这一局的赌局中,而且他那一个枪手的牌面也是最强的,三条K,由不得他不兴奋高兴!   “三条K最大,三条K发话!”   陈百年派完牌,然后对着三条K的拥有者伸手示意。   其实两千万的加注,也是他加的,而现在又派出了三条K来,目前的牌面就是他最大了,如果后面再派的牌,就算他们四个人全都是烂牌,那也是他的三条K最大。   派够五张牌,要能赢他的话,那就得罗森是同花顺,这个难度极其的大,基本上九成九不可能,而他的伙伴,也就是田广的另一个枪手,后面派完牌的话,最大的牌面也只不过是顺子,赢不了他,而张灿这一边,只有出四条二,才能赢他三条K,但他的伙伴那儿已经派出来了一个梅花二,所以说,张灿已经百分百派不出四条二了,也赢不了他!   想了想,他慢慢的数出一个亿的筹码,然后依然慢慢的说道:“我再加注,一个亿,不好意思,第一局就玩大了一点!”   这话很有挑畔的味道,很冲,张灿都感觉到了火药味,但这个挑衅让他觉得不真实,陷阱,明显就是他又设下的陷阱,第一次是故作姿态,而现在又是言语挑衅,就因为张灿看到了他的底牌,所以才会那么明白的感受到他的计策。   罗森看了看叶东洋,又瞄了瞄张灿,张灿这个时候不敢表态,也不敢表露出什么来,赢了还好,要是输了,他可不想担这个责任,这一输,可是一个亿啊,而罗森和他要再跟注的话,就得跟一亿两千五百万的筹码,就算他不跟,但只要罗森跟了,这要输掉的话,就是近一亿三千万的现金,这会让叶东洋也受不了的,他们的资金其实是最弱的,张灿估计得到,哪怕是一局,他觉得都不能输,他们只能靠尽量赢多的局数来弥补现金的不足。   罗森看不出来什么,张灿显得太平静了,但这反而让他有想赌一把的想法,现在的局面就是叶东洋跟田广的赌局,因为四个枪手就是叶东洋两个人,田广两个人。   所以罗森忽然就想赌一把,把希望和保险都扔在了张灿身上,他输了,或许张灿那儿赢了,其结果依然还是他们赢,所以他觉得敢赌!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梭哈(三)   加注一个亿的现金,让叶东洋和田广都动容起来,这是第一局,第一局就出现这么激烈的场面,由不得他们不动容。   不过在两个人的心里面,田广的信心更强一些,他请的两个代赌的枪手,都是最顶尖的高手,那个拿三条K的人,曾经在世界赌王争霸赛中获得过第三名,在亚洲的排名,据赌术界中的私底下排名,他是第二强的高手,而现在在场的这七个代赌的人之中,田广也得到了他的确认,没有那个传说中的赌王在这里,所以就凭这一点,田广就觉得是他赢了,而且他有两个人,那更是加了一条保险!   在田广的脑子中,他认为叶东洋也是跟他同样的想法,不过叶东洋有两点不如他,一是没有他那么强的身家财产,二是叶东洋请的代赌的枪手没有他请的枪手厉害。   不过在这个场子中,即便如田广邀请的两个高手,那也还是不敢轻易出千,众目睽睽,只要被看了出来,那他的资格就被取消了,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没有人敢出千。   轮到罗森了,从叶东洋和张灿的表情中,他得不到任何的指示,又觉得张灿有把握,所以就想赌一把,只要张灿有把握不输,那就算他输了,也没有关系,当然,说不定他也有可能会赢,那他仍然就拥有更大的功劳,所以权衡之下,他决定赌了!   “我跟,跟注!”   罗森咬了咬牙,然后从筹码里数了一亿两千五百万的筹码推到赌桌中,反正也是赌运气,对方就算手段比他强一些,但也不至于强到他看不出来任何出千的可能,所以对方应该是不敢出千,而且旁边还有三个弃牌的高手在盯着呢,如果他们看了出来,也肯定会马上指出来,让出千的人出局,这样赌局中就会平空多三亿,同时又少了一个对手,这样的事,没有谁会放过的。   这又轮到田广的那个枪手了,他现在的牌是二三四,有可能顺子,因为花色不同,同花顺的希望是没有了,不过顺子是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现在牌面上估计,他的同伴的三条K赢面最大,但如果后面两张是没用的散牌,那就也说不准了,但相对来讲,他的赢面还是最大。   犹豫了一下,他是真的犹豫,想了想,结果也跟罗森一样的想法念头,还是决定赌了,他也是一样的念头,觉得同伴赢的可能性极大,所以就算他输了,只要同伴赢了,他依然是赢了。   “我也跟了,跟注!”   看到他数出一亿两千五百万的筹码后,叶东洋和田广两个人表情各异,田广是微笑而显自信,叶东洋是明显的紧张起来。   轮到张灿了,三条二,如果仅仅现在的牌面来看,自己是要输给三条K的牌面的,但按照派牌的规则,这一次依然是三条K最大,最先派他的牌。   张灿心里一动,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了,也没有人弃牌,那么顺序就不会错,他只要透视底底牌就好,看看下面再派出什么牌面来,这样可以预测一下胜负的局面。   只要不去头痛的计算哪一个有可能会弃牌,哪一个有可能会跟注,不去计算下一步谁的牌面最大,先派谁的牌,张灿就不会头痛,比较直接的计算,他还是觉得可以的。   当运起黑白眼之后,张灿透视到洗牌器里的第一张牌,那是一张黑桃八,张灿心里一松,这是好事,至少那三条K成不了四条K,而第二张牌是红桃Q,这张牌是罗森的,与他桌面上的三张牌就形成了红桃AQJ10的局面,但他只有下一张牌是红桃K,才能形成同花顺,不过红桃K已经派到了三条K拥有者的明牌里,所以说,罗森没有可能拿到同花顺,只可能拿到同花,或者是顺子,那表示他最后一张牌必定要是红桃或者最后一张K。   但就表面上的牌面,张灿就估计到,罗森也肯定会赌这一局,如果他赌到了同花,或者顺子,而三条K的拥有者后面是两张散牌的话,他就赢了。   张灿再看了看下面一张牌,是方片八,自己的,三条二加一个八,另外一个二在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手中,自己也肯定是拿不到四条二的,最后面那个枪手的牌面是黑桃A,与桌面上的牌就形成了A二三四的局面,在梭哈的规则中,这是第二大的顺子,次于AKQJ10的第一大顺,当然,他还得等到最后一张牌,也必需是五,他才算是顺子,否则就是副烂牌。   而这个局面的情况下,再派牌的话,依然还是三条K最大,现有的是他最大,而罗森虽然有可能会是同花顺,但实际上谁都知道,同花顺断了,没有红桃K。   张灿再努力透视了一下,假设他们四个人谁都不退,仍然都跟注,那只要按着刚才的顺序再透视一下四张牌面就知道大小了,不过这要求等一下跟注时,四个人都选择不弃牌跟注,只要有一个人弃牌了,那顺序就错乱了,就得重新计算,张灿最怕的就是这个。   三条K按这个顺序的最后一张底牌是黑桃10,三条K加一个八一个十,这就只是单纯的三条K了,不算好牌,同花,顺子都能赢他。   罗森的最后一张牌是红桃九,当真是形成了同花,不过不是同花顺,张灿再看看自己的最后一张牌,梅花八,心里一喜,居然拿到了一对八,这可就是运气了,三条二加一对八,这就赢了三条K了。   再看看最后那个人的底牌,方牌五,无巧不成书,顺子!   按现在这个底牌,按照张灿预测的这个数字,其实三条K反而变成了最小,张灿三条二加一对八成了最大,罗森的同花排第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的顺子排第三。   张灿脑子一晕,不是因为异能灵气使尽了,而是激动的,赶紧收了异能透视眼,然后努力将自己镇定下来,好在也没有人在注意他,就连叶东洋和罗森此时都紧张着没有注意他了。   千万不要有人弃牌!   张灿心里保佑着,一旦有人弃牌的话,那派牌的顺序就会乱了,自己拿不到一对八不说,罗森也不可能拿到同花了,如果最后大家拿的都是散牌烂牌,那三条K就毫无疑问是最大的牌了!   最后轮到三条K发话了,他的牌面最大,依然还是他说话,想了想,又推了一个亿的筹码出去,筹码已经推出去三分之二了。   “再加注一个亿!”   这时再加注,他的表情倒是不做作了,简简单单的,任由其他人跟或者不跟,因为其他三个人都已经跟了一亿多,加起有近四亿了,即使他们不跟了,那这一局就是白捡了四亿,而不用担风险,当然更好,不过再跟上来,如果赢了的话,三个人梭哈的话,那就能赢九亿,当然,有三亿是他伙伴的,对田广来讲,实际上只能算是赢了六亿,也是罗森和张灿的各三亿。   但是事情是不是如他们所想像的那般,这可是谁也不知道,没到掀开底牌的那一刹那,那是谁也不知道。   虽然陈百年的枪手早早弃牌了,但看到第一局就斗得这么激烈,他也兴奋了,一边按着洗牌器的开关,一边说道:“派牌了,派牌了!”   按规则,第四张和第五张牌是同时派,不过第四张牌是明牌,最后一张是暗牌,只能由玩家自己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跟注。   因为在场的四个人都没有出声,没有弃牌,这是张灿最关注的,等到陈百年开始派牌时,张灿就完全放心了,这一局,不论他们玩什么样的把戏,他的牌都是最大的。   陈百年按照顺序给四个人先派了一张明牌,然再再派暗牌,派完后就把洗牌器推到一边,专瞧赌局。   明牌是大家都看到的,也都先观注着三条K的情形,他的明牌是一个八,罗森的明牌是红桃Q,张灿的是黑桃八,田广另一个枪手是黑桃A,看这个牌面,如果最后都如愿的话,当然是罗森最大。   不过罗森的红桃K已经被三条K拿到了,所以他已经没有同花顺的希望了,而张灿是三条二,在赌局场合中,巧合的事,实际上很少很少,如果没有出千,那就很难了。   三条K的拥有者静了几秒钟,然后把那张暗牌拿起来偷偷看了一下,随即放到桌子上的原处。   从他的表情上,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是喜还是忧,所以没有人能猜到他的底牌是好还是坏。   “我……”   缓缓的,他也不再数数,直接把面前的筹码慢慢推进了赌桌中间,“我梭哈!”   罗森自然也是要看暗牌的,看了底牌后就在心里估计着,三条K那副牌的真正可能性,不过从他的表情是看不出来的,而且从心理素质上讲,对方比他也只高不低,所以还得靠自己的估计。   犹豫了一下,罗森还是推出筹码:“我也梭哈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梭哈(四)   田广的另一个枪手同样也在估计着,他的是A二三四五的顺子,如果同伴的三条K没拿到一对的话,就不如他的底牌大,而张灿那边,他基本上不作考虑,这个人太年轻,不需要重视,估计也就是单纯的三条二罢了,再就是罗森那儿,明显的拿不到同花顺,拿到同花的可能性是有,但不会很大,拿到剩余一条K的可能性就更小,不过如果给他拿到了最后那条K,那他手上就是最大的顺子,自己就要输了。   只不过完全赌运气的话,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应该没那个可能,当然,最好是同伴就只是三条K加两张散牌,罗森那儿是副烂牌,张灿那儿也就是三个二和一对散牌,这样他的顺子就是最大了,虽然说都是田广的枪手,但这钱是由谁赢到的,那还是有不同的影响,如果是他赢的钱,那以后他的名声就要更响一些,赚钱也会更容易一些。   “我也梭了!”   张灿看到罗森和田广的那个枪手都梭哈了,哪还用多想,现在的牌底是他的最大,不梭哈才怪呢!   “我也梭哈!”张灿微微一笑,顺手把面前的筹码都推进了赌桌中间,四个人各自的三亿筹码都放了进去,再加上另外三个人的三百万底金,一共有十二亿零三百万的筹码,堆了一大堆。   四个人全部梭哈了,这就要看底牌,谁最大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到了这时候,花了些心思和注意力观察张灿的罗森忽然间一个激灵,当即想起了张灿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碰过面前的牌,包括那两张暗牌,要是连牌都没有碰过,自然也就没有看过底牌了,连底牌都没看过,又怎么知道底牌是多少?又怎么能保证一定就能赢呢?   “既然四个玩家都梭哈了,那就翻底牌吧!”   陈百年等不住了,当即出了声,让他们亮底牌,一是好奇想看看最能赢这一局,十几亿啊,第一局就梭哈了,而且一共还有四个人梭哈,哪能不激动?   就算不是他自己的局,也一样是激动的,二来又想赶紧结束这一局,再进行下一局,他的枪手才有机会。   罗森第一个翻牌,红桃AQJ108,是同花,凭运气赌的话,这个牌面不算小,接着田广的枪手掀开了底牌,一首一尾,A二三四五,有两张牌花色不同,是混花的顺子,比罗森的底牌小了。   罗森是一喜,那个人脸色是一白,三亿输了,这时候就指望同伴三条K那边要赢了,不过那个同伴此时的脸色也已经慢慢变了,众人的眼光都盯着他,在这么多高手面前,他想出千都是难事,只要一被看出来出了千,那就要被取消资格了。   三条K加两张散牌,输了。   当他把牌翻过来后,田广的脸色就黑了,虽然叶东洋还有一个年轻的枪手没掀底牌出来,但他的两个枪手牌面都没能赢到罗森的,所以说,无论张灿底牌大与小,好与坏,对他来讲,都没有作用了,那只是叶东洋的内部之争,他已经是完败了。   叶东洋脸色一喜,忍不住就呵呵笑了起来,开门大吉啊,这第一局就赢了个大的,一次性就将田广的两个枪手剃了两个光头,如何不喜?   罗森这时候也是笑呵呵的,不过他心里就希望张灿输了。   看看张灿,此时张灿也只是笑吟吟的,依然没有去动底牌,反正都是他们这一方赢了,他也没有那么急了,只要叶东洋没输钱,那就好说,再说叶东洋底子弱,实际上也的确是真的输不起!   要是这一局他跟罗森都输了,那再进行下去的话,叶东洋就只能选择一个人继续参加赌局了,因为他的总赌本只剩下四亿了,而且输了大半的资金后,心态也不太可能保持正常,所以越到后面就越危险了。   叶东洋笑呵呵的伸手替张灿把底牌打开来,因为他见到张灿并不极积,还以为他这一局输了,但也无关紧要,总之他这边是赢了,只是看赢钱的是张灿还是罗森而已。   叶东洋却是不了解张灿,如果在后面,张灿透视自己的底牌,只要赢不到的话,他绝不会梭哈,哪怕是给罗森保险的赢过去,他都不会选择梭哈,只会选择弃牌。   张灿的暗牌是一个二,一个八,加上明牌的两个二和一个八,凑起就是三个二和一对八了!   这个数字,这个结果,对别人是刺激不到了,但对罗森来讲,还是无比的重要,因为他如果这一局赢了的话,哪怕叶东洋比较意外,但也不会受不了,毕竟自己也是他的枪手之一,只是,自己的重要性就肯定减弱了。   但事实如此,他哪怕再担心,但翻出来的底牌却仍是他害怕的结果,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三个二,一对八,这一局,除了罗森和叶东洋会觉得张灿能赢外,其他的人,就没有一个对张灿多看一眼的,没有谁重视他这么个年轻人。   但却是让他们都吃了一惊,这个让他们最不注意,也最不起眼的人,反来是赢了!   陈百年帮着把筹码挪到了张灿面前,然后瞧了瞧田广和叶东洋两个人。   田广黑着一张脸,这第一局就输了他六个亿,当然,既然是赌博嘛,有输有赢也正常,不过就是第一局,这才开始就给了一闷棍,六个亿他是承受得起,但这心里可真不好过,两个高手全军覆没,怎么能不黑脸呢?   陈百年的意思他知道,这六个亿的筹码已经输了,输的是他一个人,赢的也只是叶东洋一个人,所以要把这六个亿结算了然后进行第二局,规矩是这样定的,概不欠帐,没有资金继续下一局的时候,就表示出局了。   田广当即把自己的笔记本打开,进入到银行的转帐页面,然后要了叶东洋的帐号,直接转了六个亿的现金。   叶东洋也开着自己的电脑,看到自己银行帐号中的余额瞬间多了六个亿,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赶紧摊手示意赌局继续。   而罗森此时也不再多想了,反正他们之前也有协议在先,不管是他还是张灿赢的钱,那都有份,只是他的份额少一些,只有百分之十,不过那也不错了,看样子,张灿的确有超乎他想像的能力,赢钱估计是没问题的,而现在就已经赢了六个亿,就按现在的数,他就已经能拿六千万的数目了!   原本是想他自己能赢,但事实不由他想像,而且他刚刚这一局只是靠运气,刚刚心里可是没有把握,若是继续赌下去,只靠运气来赌,他依然没有把握。   但看张灿的话,罗森就觉得他有绝对的把握赢到这些人,他也相信张灿绝对是出了千,不过他出千的技术太强太高明,自己看不出来,罗森也相信,其他几个高手也绝对看不出来张灿用了什么手法出的千。   一个从头到尾连牌都没有碰触过的人,又怎么出的千?再说了,这赌具扑克牌也是陈百年的人拿出来的,又放进了洗牌器里面,派牌也是陈百年,就算后面派了牌出来,张灿端坐在位置上几乎没动过,就算认定了张灿出了千,但他又是怎么办到的?   当然,认为张灿出千的只有罗森,其他人只是对张灿开始重视起来,至于是不是出了千,他们因为开始就没有注意,所以也不很清楚张灿是不是出了千,只是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基本功,一般的情况来讲,虽然不是特别注意,但有没有出千动手脚,他们也能注意到,但张灿的动作那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印像中很模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现在就注意起来了,也多瞧了几眼,看张灿的表面,的确引不起他们太多的注意力,很普通的一个人,当然,经过刚才那一局的惊心动魄的赌局,也就没有人觉得张灿普通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才想到,叶东洋是什么人?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以他的手段,又怎么可能会找一个不中用的小角色来?   难道还想白白的给他输钱出去?这么一想,田广,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以及他们各自的代赌枪手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上面来!   刚刚这一局失了手,田广的那个枪手就提意见了:“我提议赌骰子!”   哪怕第一局输了,但他马上就反省了自己刚刚犯的错误,一来是轻视了张灿,没有注意到他,二来有可能扑克牌是他最厉害的赌术,所以他马上就提意见换赌具玩法。   一般的情况,一般的玩家,通常都不会在第二局要就要求换玩法,换赌具,这其实是大忌,因为新换一种赌具玩法,大家都处于陌生感,又要重新来熟悉,来跟进。   但对于超级的高手来讲,一旦失利的时候,立即换玩法赌具,却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有道是知错就改,绝不在同样的地方跌倒,这才是明智之举。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出错了   提议赌骰子的话一说,其他几个人也都赞成,因为高手之争中,一有不好的苗头就立即转向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只是这才玩一局就换别的,是不是有些……”   叶东洋倒是有些不愿意了,刚刚张灿一局就给他尽赢了六亿多回来,这就说明在梭哈这种玩法上,张灿有独到的本事,这还想紧接着继续这个玩法呢,却没想到对手立即转向了。   其实叶东洋已经试过张灿的本事,也知道他对扑克牌和骰子是最强项,而对手提议说改玩骰子,本来担心是不怎么担心的,但张灿刚刚才从扑克牌玩法梭哈中赢了大笔的钱,所谓轻车路熟嘛,这改玩其他的,只怕会有些生疏。   “叶少,这要玩什么,我们几个可是早有商定的,由各自代赌的人员自己定,因为赌局中是他们在赌,我们不赌的旁边人就不要发言了吧!”   陈百年和李长城也都哼哼着说了起来,跟着田广也愠声道:“怎么玩,玩什么赌具,那都是由他们代赌的说了算,小叶,你什么意思?”   叶东洋一怔,讪讪的不好意思。   张灿却是心里极为赞成,这梭哈太复杂,要计算的东西太多,这一局能赢钱,最主要还是运气,因为他拿到了最大的牌,如果拿不到这副最大的牌,他就算能透视,那也没有用,透视只是能看到底牌是多少,可以知道每个玩家的牌面大小,但真要赢别人,那还得牌比别人大才行。   但骰子就不同了,只要骰子没有假,出不到千,不是透视的,张灿能透视到,就比别人强了,因为他知道点数,永远都可以下最正确的结果,要是别的玩家都猜到正确的点数,他也不会输,起码是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其实要说心里的想法,张灿一开始就最想玩骰子,现骰子的话,他就最占优势了,透视眼一出,点数就尽在他眼中,而别的人就只能靠听力来分析了。   不过张灿的这个估计马上就被陈百年的保镖取出来的赌具给粉碎了!   骰盅是经过特制的,骰盅和底盘上都有一层丝绵隔开了,骰子在这个上面碰撞滚动是不会有响声的,这就让靠听力来辨认点数的想法变没了。   张灿怔了怔,不过马上就微笑了起来,这对他来说,反而是更好了,本来他们就是要防备各自能听出点数来,所以才用了这种特制的赌具,不过却怎么也想不到张灿会有透视的异能,防止了他们所有人,但对张灿却是没有半分影响,说实话,这对张灿只会更方便了,别的人一是不敢出千,二又听不出来,那还如何能跟张灿斗了?   接下来又是另外六个高手来验识赌具有没有假,是不是透视的,经过一轮检查工具的验证,都确定了骰子骰盅都是正常的,没有做假,没有陷阱。   张灿依然没有碰骰盅和骰子,没有验证,不过这一次,其他人都在注意他,因为刚刚的那一局赌局赢了六个亿,当然,加上罗森的,其实是赢了九个亿,不过罗森继续参加赌局,所以三个亿的筹码又还回给他了,因为老板是叶东洋,而且也看到了,刚刚罗森只输给了张灿一个人,要是没有张灿,他也能赢这一局。   再主要也是因为张灿赢了,赢的数目又极其庞大,所以叶东洋才继续让罗森参加财物赌局,可以仍然让来牵制对方的人手和注意力。   赢了六个亿,也让叶东洋没有了压力,否则的话,他可就不敢再让罗森继续参加赌局了,因为资金上的压力。   张灿的行为也让那些开始注意起他来的人感到奇怪,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对于赌术的常识,其实不用多想就能知道,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所以他们也觉得奇怪,难道叶东洋的这个年轻代赌枪手就是赌运气的?   因为之前的扑克牌梭哈,似乎也没见到他碰过牌,而现在的骰子骰盅赌具,他依然没有伸手去触碰一下,当然,即使他现在碰了,在他们六个人的全力注视之下,也不可能出到千,如果还能出千,那就有些不可思议了,这违背了常识。   以他们现在对张灿的估计,张灿也就是靠运气赢的钱,否则是绝没有可能出千的。   因为骰子和骰盅是特制的,骰盅里面所有的方向位置,那都用上等的丝绵沾了极厚实的一层,几达半厘米之厚,可以说,在这个厚度的丝绵上,骰子是发不出来声音的。   陈百年见众人都验证了骰子骰盅的赌具后,当然把骰子盖到骰盅里面,然后又极缓慢极轻巧的摇动了几下。   在他摇骰盅的时候,罗森等六个人都侧耳倾听着,不过说实在的,陈百年摇得轻,动作力度小,除了听到一点骰子相互撞击的声音外,骰子最后落下来滚动的声音却是一点儿也听不到,这就杜绝了他们所有人从听上面去猜测点数结果。   不过骰子玩法,是需要一个庄家的,这陈百年摇了骰盅,他又不参加赌局,当然不能算庄家了。   那个上一局梭哈中拿了三条K的男子当即说道:“大家验证赌具也验了,骰子陈老板也摇了,这怎么赌,怎么玩,我来提个意见,我们自然就不必按照常规的那些玩法了,我们就只玩精准点数,我想应该有猜测不同点数的人吧,只要有觉得是不同点数结果的人,就可以赌了,下多大的注,自己可以决定,只要你有足够多的资金,你就可以下多大的注码,别人觉得可以赔得出,也就可以对赌了,大家看我这个提议可不可以?”   “行,我觉得没问题。”   “我也觉得可以!”   ……   对这个提议,其他人几乎没有什么反对的语言,基本上就这么决定了。   陈百年把摇过的骰盅摆放到了中间,然后说道:“有谁先下吧,下什么点数的……”   张灿透视得很清楚,骰盅里的骰子是二四六三个点数,按照刚刚说的规则,不赌大小单双和豹子,只赌准确的三颗骰子的点数。   为了防止对手出千,张灿又故作伸了伸懒腰,然后把前后左右,天顶上都透视了一遍,看看有没有装摄像头,或者是隔壁设了什么透视仪器设备等等,透视了一下,张灿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了,的确没有问题,骰盅骰子,包括所有的环境,差不多都是正常的,而且对手中,那六个人,张灿甚至还透视了他们的身上,也没发现到有任何的机关设置。   其实这不用张灿来透视验证,大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赌术中最容易出千,最容易做到假的地方,他们都明白,因为规则早就定了,他们都不敢轻易在这上面做手脚,以免给看出来,立马就给除掉了资格,没收了底金,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听不到声音,可以说,他们没有谁能够猜得准,甚至是确定真正的点数。   张灿也没有先发话,他虽然知道了底数,但也不想先做出头鸟,看看再说,看看他们是怎么玩的。   那个拿三条K的玩家见大家都没有出声,他也就先打破了这个僵局,首先道:“好,规则是我提的,你们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我那也就还来破破这个僵局吧,我猜是二三四的点数,我出两千万的筹码,谁愿意跟我对赌这一局?”   他猜的点数是二三四,与二四六的真正点数只相差了一个骰子的点数,看起来,他还真是有些听力,张灿估计着,也许别的人最多也是差不多吧,犹豫着,要不要这第一把就跟他对赌一番。   罗森在看着其他几个人,看了看,另外三个人也跟他是同样的想法,其中一个人当即就开口道:“我出五百万,就跟你对赌一把,还有其他人愿意把这个数添上不?”   罗森当即点头道:“好,我也出五百万!”   “我也出五百万!”   “算我五百万吧!”   另外三个人当即都开口认了五百万,四个人加起来刚好两千万,只有张灿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没有出声。   张灿是在看形势,而另一个则是因为他也是田广的枪手,要是与同伴对赌,输赢自然都没有意思,没有实际意义。   张灿其实很明白,这样赌的话,先发话说点数的人肯定吃亏一些,因为这点数是他自己说的,三颗骰子一共有二百一十六种结果,也就是说,开口说是二四六几个点数的人,他的赢率是二百一十六分之一的几率,但别的人跟他对赌,其结果只要不是二四六这三个点数,他们就赢了,也就是说,他们输的几率是二百一十六分之一,输赢的几率颠倒了,这样的事,谁不干谁是傻子。   当然,这对于他们这种超级的高手来讲,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因为他们是经过强化练习而得来的高超赌技,对的可能性占九成九,错的可能性只占极小,所以说,输赢的计算方式并不能按传统的几率去计算。   当然,现在的局面又不同了,正因为大家都是高手,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堵住了可能出千的地方,要猜测结果,其实他们与普通人是差不了多少的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再下一城   陈百年当即就要揭开骰盅验结果,看看这两千万的归宿到底是哪一方。   “等一下!”   张灿忽然伸手制止了陈百年的动作,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既然是方向已经定了,我也想开开局,这样吧,我猜的结果是二四六三个点数,我出……我出一个亿吧,有没有人与我对赌?”   那个拿三条K的男子眯着眼沉思着,刚刚他扔了两千万出去,其实心里也没谱,从骰盅里听到的那极细微的声音,他也只有几分的把握,并不敢确定,他当然也知道,这样赌对他来讲,是很不公平,也是很吃亏的事。   其他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把小心放在了最前面,既然大家都不敢肯定的事,那也有可能真会出二三四的点数。   但就在陈百年即将开骰盅的时候,张灿忽然又来了这么一出,押出一个亿的二四六点,他当即一口应声道:“好,我就跟你对赌一把,我认了,这一个亿!”   另外几个人也都想认一笔,不过给他一下子全认领了,也就不好意思开口,因为他刚刚开出了两千万的二三四点让他们分领了,这样的玩法,谁不明白占便宜呢?   张灿看到那几个人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他就是输定了的样子,心里淡淡一笑,当即又说道:“我看各位也都想对赌,这样吧,我也不说再出多少筹码了,你们自己说个数吧,我都认,反正也是个赌!”   反正刚刚他是赢了六亿多,这几个人,无论怎么下,也不可能会下超过这个数目吧?即使输,那也只是输的赢回来的,再说了,骰盅里的点数,那可是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只要他们出不到千,搞不到鬼,那自己就赢定了!   对于出千的可能,张灿也是经过详细的验证检查的,觉得他们都不可能出到千,所以才敢在临揭盅前出言狂赌一局。   其实对方这些人,就算要出千,自己的透视眼也不是吃素的,只要看到他们出千的手法,抓到他们的证据,也一样可以把他们揪出来,让他们出局,所以张灿心里并不惊慌。   张灿这临时的一下子行为,可真是把所有人都惊到了,只有叶东洋一个人捏着拳头脸红心跳的,张灿出手了,那表示他又要赢钱了,对张灿的信任,叶东洋当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只不过静了几秒钟,六个对手除了罗森没有出声外,其他五个人,包括三条K都嘿嘿笑了起来。   “好,你既然有这个信心,那我就成全你,再认一个亿!”   三条K瞄了瞄田广,田广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钱,他有,就看这两个枪手的能力了。   “我认五千万!”   “我也五千万!”   李长城和李季东以及陈百年的代赌枪手都各自认了五千万,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则认了一个亿,因为他玩梭哈已经输了三个亿,而刚刚又因为是同伴下注两千万,他们是一头的,当然没得赌,现在张灿出声了,机会难得,所以多认了一些,一个人认了一亿。   与同伴两个人的筹码加起来,又是三个亿了。   只有罗森没得玩,不过他认了三条K的五百万,小小的赌一下。   这一局,张灿与他们对赌的筹码就达到了四亿五千万,这个数字,说实话,已经让众人都心惊胆颤了,仿佛他们玩的只是数字而已,一点也没有当成会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那我开骰盅了?”陈百年也手热起来,他一共有十几亿的资金,一局五千万,对他来讲,也不是小数目了,要是输,以这个数目,也就二三十次就输完了,当然,也没有人会认为自己会连输那么多次。   “开,开了!”   田广在一旁倒是闷闷的出声了,因为上一局梭哈,他的枪手输了他六个亿,而这一局,两个人的筹码加起来又是三亿两千万了,如果再输,那差不多就近十个亿了,而这才第二局,就算他再有钱,再财大气粗,像这样输,一局输掉几个亿,又是局局输,他也受不了!   而这一局中,田广认为,先投的两千万凶多吉少,而后面赌的张灿的三个亿,却是赢面极大,他虽然不懂赌技,但好赌,赌得多了,普通的计算和估计,他一样是懂的,像现在这个场合的赢面几率,他又怎么不明白?   其实在大家都不能出千的情况下,几乎都只能靠运气赌博了,只要是赌运气的话,那他与两个枪手,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只是请了这两个名气极大的高手来,就算是赌运气,那也要比他自己上强得多。   陈百年伸手欲揭,但摸到骰盅时又缩回了手,在众人的诧异眼光中,他向一双手吹了一口气,嘴里念念有辞的嘀咕了一通,然后才伸手抓着骰盅,又生怕触动到里面的骰子,以防弄变动结果,要是本来是赢的,给他一动,把点数弄成了输的,那就后悔莫及了。   就在众人的目光紧盯之中,陈百年小心的把骰盅揭开了。   “二四六点……真的是二四六点!”   众人都在发呆之中,叶东洋忽然就跳了起来,实在顾不了深沉和风度了,张灿又赢了,罗森小赢了五百万,不过心里有些苦涩,与张灿那精准的二四六点数猜测相比,他差远了,而且赌注也是天差地别,张灿这一局,又赢了四亿五千万的巨额数目,加上前一局的六亿多,已经实打实的超过了十个亿的金额!   老天爷,罗森都不禁发起呆来,这么轻易的就赢了十亿,而且还才第二局,让他想都想不到,这也太容易了吧?   田广着实恼怒,狠狠的盯了叶东洋一眼,叶东洋这才收了声,不过脸上依然喜气洋洋。   田广的恼怒,让他的两个枪手心态也变得浮躁起来,上一局输掉了六个亿,还能忍受,也觉得是大意了些,而现在这一局又输了个大数目,让两个枪手信心顿时如掉落进万丈深渊一般!   因为上一局已经给叶东洋的帐号中转了六亿现金,所以现在田广倒是不用再问叶东洋要帐号,直接又转了三亿出来,两千万的零头就用筹码代替,只要三个亿的筹码还没输完,就可以等到筹码输完时结算,也可以等到最后赌局结束时结算。   李长城,李季东,还有陈百年三个人都只输了四千五百万,不用转现金,对张灿的对赌是输了五千万但从田广的枪手那儿又赢了五百万。   转帐和筹码结算完毕后,陈百年心里不爽,将骰子放入骰盅里后,狠命的摇了几下,响声很大,不过都是骰子与骰子之间的撞击声,然后又重重的顿在了赌桌上。   这一下因为动作过大,声音要大一些,如果用听的话,就要清楚一些,但最后顿那一下,其中有一颗骰子翻了一个滚,没有半点响声。   无巧不巧,陈百年顿在赌桌之前的摇动,骰子的点数是三三六,但最后在桌子上一顿,那一下颤动,让那个六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个三,这个点数,竟然奇迹般的变成了三个三的豹子!   “下注,这一局你们谁先来?”   陈百年虽然这样问着,但眼眼却是死盯着张灿,这个家伙,居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连赢两局,谁都没觉着他厉害的一个人,竟然让他们觉得莫测高深,无比的强劲!   这一局,三条K和其他几个人差不多都觉得有些把握,因为陈百年的大动作,让他们听到了一些响声,比上一局肯定是有把握得多了。   不过他们都盯着张灿,因为张灿赢得太突然了,所以即使有想法,他们也都想看看张灿是什么意思以及会做出什么样的行动来,等他先出手了,再见机行事,或许更好。   张灿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想了想,双手一摊,淡淡笑道:“既然上一次我也碰巧赢了,那这一局我要是收手,你们也瞧不起我,好吧,我就再猜一下,三个三的豹子,怎么样,你们如果要对赌的,就开个数目吧!”   张灿的口气很平淡,但实际上却是很狂,让他们自己开个数目,甚至都没有说要限注多少,要是对方一个个的下的筹码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那又怎么办?   张灿当然估计得到,从前面两局的赌局中,他已经估计到,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等三个人的枪手,实际上胆量撑破天也就一个亿左右,三个人大不了三个亿,田广的两个枪手,本来说,三条K手段最高,胆量也要大得多,不过这两局已经把他的心气打浮躁了,又因为田广的暴怒,让他更不能心绪宁静,所以现在反而有可能不敢下大注,所以张灿并不害怕,反正自己有绝对的把握,那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反正是赢,限制他们干嘛?   再说自己一共已经赢了十个亿,按照估计,他们五个人无论如何在这一局中也不可能会下超过十亿的赌注,大不了就是那十亿不要了,又何必害怕呢?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输红了眼   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叶东洋和罗森之外,其他人没有一个会觉得骰子的点数是三个三,也所以才敢跟张灿下那么大的注!   张灿只要透视到这些人出不了千,那么他就不怕出意外,也因为确定自己会赢,所以也是故意对对手们不加限制,任他们想对赌多少就赌多少。   听到张灿开出来的条件和赌注,几乎所有人都激动得心跳若狂了。   当然,叶东洋和李季东,李长城,陈百年以及田广这四个人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他们四个人是觉得张灿太狂了,虽然上一局碰巧赢了,但现在这一局,张灿竟然去赌是豹子,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开出豹子的几率已经很小很小了,张灿不仅赌了豹子,而且还赌了精准的豹子点数,三个三,要想开出三个三,那是极难极难的,最关键的是,如果摇骰的人是个高手,那也许有那个可能,但摇骰的是陈百年,他算个屁的高手啊?   再说陈百年自己都知道,他就是一阵瞎摇晃的,像他那样胡乱摇骰,要是给摇出来了三个三的豹子,那也像天方夜谭了吧?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觉得是机会来了,哪怕张灿上一局让他们吃了亏,也觉得出了意料,但现在这一局可是把张灿盯着紧紧的,别说出千,就连动一下都会被他们盯得牢牢的,哪里能够做得了手脚?   而且他们在这一局中已经对张灿相当注意了,根本就不会让张灿有可乘之机。   几个老板几乎都在盯着自己的代赌枪手,用眼神和细微的动作来询问这一局的可能性,几个枪手从各方面来分析了张灿猜测结果的可能性,因为不是张灿摇的骰子,张灿也没有碰触过骰子骰盅,骰盅也是经过防声特制的,所以说,张灿不可能比他们更有利。   张灿有些嚣张的开出了不限注码的话,另个四个老板与自己的枪手们一对视眼神,心里就有数了。   “那好,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直接跟你开个数目,十亿,怎么样,你敢接吗?”田广忍不住自己开口说了出来,因为他刚刚已经输了近十亿的现金,所以说这一局不趁机赌一局猛的,那是很难赢得回来那么大数目的。   叶东洋也是脸红心跳起来,给田广这一下大注刺激到了,赶紧又把眼光瞄向了张灿,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张灿双手一摊,淡淡笑道:“田老板愿意赌十亿,那我也不能拒绝是吧?要不然的话,人家也会说我们赢钱了就不敢再受注,我的意见就是,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就接手!”   叶东洋和罗森都不禁抽了一口凉气,张灿这话淡淡的,但实则是狂妄之极,田广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富豪,他叶东洋就算再有钱,那也远远不能跟田广相提并论,张灿要是这么说,田广要再加个十亿二十亿的,那可接不了!   叶东洋一共就只准备了十亿的金额,好在张灿这两局就赢了十亿,也就是说,他现在有二十亿的资本,田广投十亿对赌,这个还是能接受,就算是拿那十亿的赢利来对赌,即使输了,也还没有伤到他的老本。   但总归是从没有赌过的大数目,说不心惊脸热,那也是不可能的,叶东洋听张灿似乎是嚣张的语气,又瞧瞧另外几个老板,心里担心他们会投多大。   有田广在前面做了这样的示范,李长城等几个人也是血一下子就给激得火热起来,也不管代赌的枪手们是什么意思,当即接二连三的说了出来。   “我三亿,赌三亿!”   “我也赌三亿!”   李长城和李季东先说开了口,而陈百年红着脖子,看着有些得意的田广,忍不住说道:“我赌五亿!”   叶东洋脸色就变了,这三个人的赌注加起来有十一亿,已经超过了他能赔得出来的数目,虽然只有一亿,但心里着实心惊肉跳的,就算对张灿很信任,但这毕竟是赌,底牌没有亮出来之前,谁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一定就会赢了!   “好,我就接了!”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应了声,这白送来的钱,如果不要,那就太傻了,只不过别的人,比如叶东洋和罗森吧,就没有他那么有信心了,赌注太大,搞得胆颤心惊,赢了还好,如果输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田广直是催着道:“小陈,开骰盅吧,别磨时间了,既然说好了赌注,那就直接开了吧,是死是活,开了再说下一局的事!”   叶东洋瞧了瞧张灿,张灿点了点头,示意接下了,叶东洋已经没有退路了,头一局赢了他们的注,而这一局人家逼了过来,不接是不行的,不过是可以不受这么大的注,要减少数目,那还是行,不过张灿却是示意他全部接下来,这就很是为难,一边心里害怕输,一边又想赢,矛盾之极。   “好,老陈,开盅吧,赌就赌了,要死卵朝天,开!”   看到张灿信心十足的表情,叶东洋一咬牙,脑子也热糊涂了,几乎是一冲而出。   陈百年颤抖着手,慢慢伸到骰盅上,这一局,他押上了五亿上去跟叶东洋对赌,着实是很担心,不过也知道,这一局对他们几个人来讲,是极占优势的,张灿那边,只能出三个三的豹子,只有出这个数字他们才能赢,而自己这边,只要不出三个三,出别的什么数字,他们都会赢,所以说优势是相当大的,而且出三个三的豹子,也是相当难,换了别的高手来摇骰,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摇得出来,更何况摇骰的是他自己,记得当时自己是胡乱摇的,没有任何规律,没有任何的手法,当然,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张灿碰都没有碰过,他又怎么能有把握?   不过他们脑子都糊涂了,张灿敢接下二十亿的赌注筹码,如果没有把握,这样的事,谁会干呢?   陈百年努力让自己的手不颤抖,然后慢慢揭起骰盅,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骰盅里的碟子中,三粒骰子呈三角形散开着,三个三点朝天,竟然真是三个三点!   “三个三……豹子,真的是三个三的豹子!”   众人都呆了,呆了一下,叶东洋忽然间跳了起来,大声叫着一把把张灿搂在怀中,忍不住在他脸上“叭”的亲了一口!   张灿尴尬的推开了他,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其他人都是呆呆的,尤其是那五个高手,就算是他们那种层次的人,都想不明白,张灿这一局,他们可是盯着的,也不可能出到千,骰子骰盅,他都没碰过,摇骰的人又是陈百年,与他更是无关,能赢到这一局,能说是正常吗?   绝对不正常,可以肯定,张灿绝对是出千了,但是他们就没有一个人能找得出看得出张灿的破绽在哪里,规则也是定了的,就算某个人百分百出了千,但只要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找得出来证据,那就不能算出千。   叶东洋笑容满面的松开了张灿,然后瞧着田广等几个人,那意思,田广他们自然是明白的。   田广阴沉着脸,哼了哼,又在笔记本上给叶东洋的帐号里转了十亿现金,五亿美金的储备已经输掉了三分之二了。   而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三个人也相继打开电脑给叶东洋转了钱。   叶东洋看着自己的帐号中连连的变动,才三局,自己的帐号中就多了三十一亿的现金,超出他的想像!   三条K盯着张灿一直没有出声,如果不是他努力镇定着,嘴里就只想说出来“你出千了”这一句话,但他找不到证据,也看不出来张灿是怎么出的千,如果说出来,那反而只能说明他自己输不起。   田广很是恼怒,输得太狠了,把钱一转,瞧着现场其他发呆的人,不禁恼怒的一把拿过了骰子和骰盅,然后胡乱的上下左右的晃动,乱摇着,一直狠狠的摇了两三分钟,然后才重重的顿在了桌子上。   “小子……赌,继续赌,这一把,你赌什么,我跟你单独对赌,还是十个亿,怎么样?”   田广几乎是怒不可揭的说了出来,在张灿眼中,一点儿都没有电视和报纸新闻上看到的那个田广的大气稳重形像,跟一个输急了,输红了眼的赌徒没什么区别!   张灿叹道:“田老板,你我无怨无仇的,大家来这里,为了这个赌局,都是想赢钱的,俗话说,输钱都只为赢钱起,赌博嘛,那就肯定是有输有赢了,还是放宽心些,田老板,我觉得你现在的心态不适宜再赌,要不,今天的赌局,就此结束吧?”   “赢了就想收手?”   田广脖子一粗,气道:“也行,你要输不起那也随你的便,叶东洋,下次就不要再找我参加你的赌局,跟输不起玩不起的人没意思,这点钱,嘿嘿嘿,也不是我吹嘘,输了就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心里不爽,不痛快!”   叶东洋讪讪的瞧着张灿,已经赢了三十亿,田广要再赌,的确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他输得最多,要答应他吧,恐怕就会给他捞回十亿,所以心里犹豫着。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十八亿   “唉,田老板,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现在的心态不太好,如果你一定要赌,我是不会拒绝,你自己决定好再说吧,一二三点,我就赌这个数,如果你一定要赌这一局,我就赌这个数,不过我还是劝一下,田老板最好歇一歇再说。”   张灿淡淡的劝着田广,与田广的确是无怨无仇的,作为赌博爱好者聚在了一起,谁都是想赢钱的,犯不着把人搞到敌对的份上去。   “没什么好说的,好,你说是一二三,那我就跟你赌了这一局,十亿,出一二三你拿钱,出别的我拿钱!”   田广哪里还能安静下来?直接跟张灿把赌局决定了,仍然是十个亿,赌张灿猜的一二三。   而田广甚至都没有去看看他请的两个枪手,去咨询一下他们的意见,脑子里都烧糊涂了,不过两个枪手才三局就给他输了二十亿,看来是名不符实的高手,还咨询个屁啊,不如自己来赌运气,而且刚刚那个骰子也是他自己摇的,胡乱摇了一通,自己摇的,就已经杜绝了出千的可能,而前面的赌局中,搞不好陈百年就跟他们是串通好的,否则哪里会出这么巧的点数?   看到田广与张灿的激斗,陈百年,李长城,李季东三个人都一声不吭,说实话,他们也是输了钱,肉痛是肯定的,但比田广还是要冷静一些,张灿劝说田广的话,田广听不进去,但他们还是觉得真是有点道理,盛怒之下,确实不宜鲁莽行动,所以也都强行忍住了蠢蠢欲动的心态,没有跟田广一起与张灿对赌。   其实他们都还是有些想法,一次两次算是巧合,但第三次仍然如此,那还能叫巧合吗?   赌博的事情,你越是觉得不可能,也越会输钱,正因为你觉得不可能输,对方不可能赢,所以你才会赌,也因此会输。   张灿赢了三次,每次都是他们认为不可能的事,但结果却是偏偏就出了那个可能的结果,作为赌术高手来讲,就会有警觉,说实在的,真正的高手,输一次就会警觉了,更别说还连续上了第二次第三次的当。   田广见张灿说出了一二三的点数,这一次,骰子是他摇的,怎么都不可能是假的了,所以说这一局,他认为是赌得最值得的一次,因为自己刚刚说了,对赌十亿,既然说了,那也不好反悔,本来是想把剩余的十多个亿全部赌进这一局的,但是已经说了,就赌这十亿吧,反正也不在乎多那几个亿。   “好,我揭骰盅了,开一二三,就是你赢!”田广知道这样的赌法是他占优,不过脑子里早就堵住了,想不到任何的事情,一说完当即就揭开了骰盅。   虽然只是田广和张灿的对赌,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依然投在了骰盅上,田广一揭开骰盅,大家的眼睛都盯得死死的。   一,二,三,三个点数,如同张灿所说的一样,就是一二三点。   田广手指都有些发颤,指着张灿,张了口,不过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其实他是想说张灿出千,但又想到,自己请的两个高手都没有看出来他是如何出千的,他说出来又有什么用?钱也输了三十亿,说也只是徒增怒气,这个年轻的男子如此陌生,看来得找人查一查,如果以后找到他的破绽,一定将他整治得生不如死!   叶东洋这一次倒是忍住了没有出声,尽管心里面已经高兴得快爆炸了,但仍然强忍住了,现在他要再像上一局那样的兴奋动作,只怕会引得田广等人的恼怒爆发!   田广二话不说,阴沉着脸再转了十亿的现金入帐到叶东洋帐号中,然后转头对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等人沉声道:“散了吧,难不成你们还想赌下去?”   陈百年一怔,瞧了瞧李长城和李季东两个人,随即摇摇头道:“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没赌头。”   现在这几个人基本上都明白了,他们的人赌不过张灿这个年轻人,又找不到他的破绽,找不到他出千的证据,如果再赌下去,那肯定是有多少输多少,今天原本是有备而来,却没想到反而是落进了别人的陷阱中,田广虽然暴怒输了钱,但他最后的话倒是显得清醒了,不能再赌,再赌下去,肯定是有输无赢。   把钱转了,田广二话不说,将电脑合上,随手扔给身边的保镖,冷冷道:“走!”   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等三个人也相互望了一眼,也招手率了枪手和保镖一起起身走了,也不叫农庄的服务生再点菜来吃饭。   本来挺热闹的房间,刹时就只剩下了叶东洋和张灿罗森以及两个保镖等五个人,房间中顿时静了下来。   这时一个服务生进来问道:“先生,现在要点菜吗?”   叶东洋随手从箱子里取了一叠钞票出来,是一万块的整数,然后扔到了桌子上,对那服务生说道:“不了,我们现在就走,这一万块钱拿去买单,剩下的你们就分了吧!”   那服务生顿时惊得呆了,怔在当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等他清醒过来时,叶东洋几个人已经离开房间出去了。   整整赢了四十亿,而田广一个人就贡献了三十亿,叶东洋又兴奋又激动,直想着马上回去在老头子面请功,根本就没有心思多待了,这时候,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摆在面前,他也没有胃口。   叶东洋甚至都没有跟农庄的老板打招呼,吩咐保镖开车出来,直接上车走人。   直到车开上了公路,叶东洋又打开了笔记本,问张灿和罗森要了银行帐号,给罗森转了四亿,给张灿转了十八亿,这是按照之前的商议来的。   叶东洋一开始是想着,这一次的赌局,如果能赢到十亿,他能拿到四五亿现金,就足够在老头子面前站稳第一继承者的脚跟了,但着实令他没有想到,张灿竟然给他赢了整整四十亿的现金回来,这个数目,叶东洋当真是想都没有想过,以前也跟罗森合作了几次,不过最高的收入也就三千多万,跟张灿赢的这些钱,根本就没得比。   罗森看到叶东洋给他转了四个亿的现金,叹了一声说道:“叶老板,我想今天这次事过后,以后就退出江湖,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叶东洋一怔,随即道:“老罗,这世界多么美好,大把的金钱等着我们去赚呢,难道你就不想再发更多的财?”   罗森苦笑道:“叶老板,难道今天你还没看得清楚吗?如果不是小张在,我们肯定会输的,说实话,在小张面前,我再也没有一丁半点的自信了,我在这个圈子中混了这么多年,别人看着风光,其实过得一点也没有自信,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别看今天在大酒店吃香喝辣的,但是搞不好明天就露宿街头了,今天托小张的福,第一次有了四亿这么大的一笔钱,足够我下半辈子美美的过了,赌博嘛,我倒是说一句实话,无论再高明的玩家,都会有输的那一天,只要你身在赌场中,你永远就会是一个输家,只有你不赌了,你才是真正的赢了!”   叶东洋呆了呆,动了动嘴,不过却没有说话,罗森的话,像说教一般,着实不中听,而且说实话,他也没有资格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只不过今天的确开心,所以不跟他争辨这个问题。   而张灿笑了笑,也没有说这个问题,但是问了叶东洋:“叶老板,你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周楠有没有出什么事?”   “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事!”   叶东洋赶紧拿起手机给留在别墅里的保镖们打了个电话,马上也得到了消息,周楠在别墅中完好无损,那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周楠没事就好,叶老板,既然事情都做完了,那我也不多待,我想坐今天的航班回京城!”   张灿听到说周楠没事,心里也安宁下来,赶紧对叶东洋说了要回京城的事,还是回去的好,这边闹了这些事出来,总是不安心,也担心再出什么事,回京城了毕竟要放心些。   “这么快就回去?”叶东洋愣了一下,又赶紧说道:“小张老弟,就多留两天吧,我还想请小张老弟好好的玩一下,这次的事情,我得认认真真的谢你!”   “不用了!”张灿苦笑道:“叶老板,哪里还用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做这事,自己还不是赚了十八亿,是为自己赚了钱,而且我也不瞒你说,我从来都没有赚到过这么多的钱!”   十八个亿啊,就算是一堆纸,那也得跟一座山一样,但这的的确确又不是纸,是真金白银,想想就觉得很离谱,以前在古玩街风风雨雨的挣小钱,一天能赚到几百块就乐不可支,那时就只想着,以后有朝一日能挣到二三十万就满足了。   但自从得到透视异能之后,张灿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一次又一次的巧得奇珍异宝,让他的财富急剧上升,简直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他银行存款达到了数千万!   不过今天的事件,还是让张灿觉得这个世界啊,就是那么的不可想象,一天赚十八个亿,那又是什么概念?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筹备   下午四点的飞机,六点回到了京城,张灿也没有给王前和苏雪打电话,因为身边还跟了一个周楠,如果给苏雪看到,那就不是好事。   两个人从机场出来,还是搭乘了同一辆出租车,到了南环路,张灿才对周楠说道:“周楠,我在这儿下车,你就坐这车回家吧。”   一回到京城,周楠的脸上就是愁容满面,看到张灿担心的表情,忍不住说道:“算了,你不用下车,我在这儿下车,不会让你的苏雪看到!”   张灿讪讪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他跟周楠之间,可真不能发生什么事了,这一趟的南方之行,说实在的,心里总是疙瘩,因为与叶紫发生了关系,这是让张灿最不能放心的事情,若叶紫当真只是个卖肉的小姐,那倒无所谓,但她是个杀手,而且还偏偏是守身如玉,这就是个麻烦事了。   若是以后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不会有什么纠葛,那倒是好事,但张灿觉得没那么简单,尤其是这一次的事件,叶紫那一伙人花了那么大的精力,但结果却没有给他传递任何消息,这让张灿都觉得不可能,无论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就算是张灿这种对杀手世界并不了解的人来讲,他都觉得作为一个杀手,或者是杀手利益集团,在没有任何的威胁和难点之下,竟然主动不进行任何的胁迫而消失了,这有可能吗?   就在张灿沉思之中时,周楠已经让出租车司机停车下了车,然后在车窗上对张灿说道:“你就是个坏蛋,我恨你!”   张灿愕然,抬头时,周楠已经拦了另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就绝尘而去。   苦笑一阵,张灿只得吩咐司机开了车继续前行,一直到帝景苑的小区大门口才停车,他并没有让司机把车开进小区直接到家门口,而是在小区门口外就停车,然后付车钱,再步行入小区。   这一段短短的数百米的路程,张灿是想走一走,享受一下,也让紧绷的心情放松一些,自己紧张无所谓,可不想把这样的心情转到家人身上去。   小区高达百分之七十的绿化面积,的确能将一个人的心情改变,呼吸着带着绿叶的清新气息,斜阳穿透树枝绿叶洒落下来,这一切,都令张灿的心情变好了,也忽然间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张灿没有从车道回去,而是选择从绿化园中的鹅卵石按摩小道上穿过去,走了几步,又索性把鞋袜脱掉提在手上,赤着脚在鹅卵石上走着,卵石刺激着脚底的穴道,疼痛酸麻的感觉传来,只是再多走几步后,疼痛的感觉就消失了,就只剩下酸麻的感觉。   慢慢走过卵石路,进入自己家的私家花园里后,张灿就看见父亲张国年和大哥张继业,以及小侄子亮亮三个人在花园里,父亲和哥哥在给花园里的花卉剪枝除草,亮亮则在一旁玩耍。   因为没有别的事做,张国年一家人都是在农村生活惯了的庄稼人,一天不干活,就像是病秧秧的害病一样,这几天呆得狠了,又找不到任何事情做,索性跟儿子来服侍花草,当成庄稼那样来做。   “爸,哥,我回来了!”   张灿笑着说了一声,亮亮抬头一见是张灿,当即站起身挥着双手奔向张灿,一边又呀呀叫着:“二叔二叔!”   张灿弯了腰,笑呵呵的伸手抱起了亮亮,然后走到父亲哥哥面前,笑问道:“爸,哥,这几天,家里都还好吧?”   “好!”张国年回答着,却又皱着眉头问道:“儿子,这……你能不能给我和你哥找个事做?比如扫扫路,清理清理垃圾,我们是没什么文化,但有的是力气,这天天呆在屋里,人都快生锈了!”   张国年并没有因为儿子赚了大钱就一门心思享受,而是想照常干活过日子,儿子虽然有钱了,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看得高贵了,对儿子说的要求工作的事,也只是搞卫生扫垃圾这些他们力能所及的事。   张灿苦笑道:“爸,哥,你们都别急,工作的事其实只是小事,不过我不想你们出去打工,我想自己开个店,自家的店,当然是自家人管理更放心,所以你们就不要急在这一时,我已经在准备了,只是开一间店也要进行各方面的考虑,这不是钱的问题,在钱这一方面,我是没有问题,开一间店要考虑的就是开了以后赚不赚钱的问题。”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都是一喜,既然张灿在准备了,那也是好事,自家人开了店,他们自然是高兴的,这比打工肯定好一百倍都不止,给人打工,一是挣不到什么钱,二是要受人管,老板的吵骂是正常的事,不过给自己家里做的事业干活,那就少了那些顾虑了,而且更有激情,更肯干,也更负责。   “儿子,赶紧进屋去吧,看你的样子也很累,赶紧让妈给做点吃的,好好休息。”张国年看了看自己沾着泥土的手,马上催着张灿回屋去,他和张继业就不进屋了,还有一点活儿没干完。   张灿点点头,笑呵呵的逗弄着亮亮,然后抱着他进屋。   客厅里,老妈刘春菊,保姆,还有嫂子朱红玉,妹妹张华在玩扑克牌,而苏雪则是捧着腹部躺在沙发上听着轻音乐。   “张灿,你回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让我们去接你?”苏雪一见张灿抱着亮亮进来,脸上一喜,当即起身迎接。   张灿也一下子扔了牌,像个小孩子一般弹起身就冲向了张灿,一边跑一边叫道:“二哥,你可回来了,怎么去这么久啊?”   张灿赶紧把身子偏了偏,不让张华扑到他正面,因为怀里还抱着一个亮亮呢,然后笑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我这又不是去玩,我是工作呢!”   说着又瞄了瞄苏雪,苏雪腹部明显的有些隆起了,脸蛋跟苹果一般儿的红,看到张灿回来,很兴奋很激动,不过还是克制了些,没像张华一般的扑到张灿身上。   保姆刘嫂赶紧问刘春菊:“嫂子,我去给张先生做点吃的吧?”   苏雪没等婆婆回答,就直接对她说道:“刘嫂,熬点粥吧,出远门的人回家最适合的其实就是喝点粥,清淡退火!”   刘嫂点了点头,然后去厨房了。   张华这才接过了侄子亮亮,一家人坐在了沙发上。   张灿接过苏雪给他倒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才笑笑道:“妈,住这儿还习惯吧?”   “就是太享福了,儿子,妈真的有些过不惯,不过你要是给我找点活儿干,那就好了!”刘春菊笑呵呵的回答着。   对是找活儿干,张灿都头疼了,父亲和哥哥要做事,自己还想找,但老妈却是不想她也出去吃这个苦,其实说实在的,父亲也该享福了,不过张灿知道父亲要是不给他找点事做,活动活动身子,反而对他不好,所以才想着赶紧开店,让父亲和哥嫂妹子有个事情做,挣钱,其实真的无所谓,就像他这一次吧,一下子多了十八亿的存款现金,这些钱,一家人无论怎么用怎么花,都足够了,对于金钱上面,张灿并没有太大野心。   “妈,爸和哥要工作,我想开个店让他们去管,这比出去给别人打工要好,自己就是老板,不受人气,不过妈,你就别跟着瞎扯这个事了,忙了这么多年,你就在家享享福福吧,别说要做这做那的,我指定是不同意。”   张灿一边喝茶,一边笑对老妈说着。   刘春菊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你这家伙,妈又不是要你给我找工作做,妈是要你给我找个活儿干,比如给我生个孙子孙女的我来带嘛!”   “这个啊?……”张灿一时愣了一下,随即扭头望着苏雪。   苏雪羞不可挡,低声低头恼道:“你……你看我干嘛?”   张灿笑了笑,苏雪太害羞,也不去戏弄她,不过瞧到苏雪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禁皱起眉头来,苏雪这个样子,想必再过一段时间就遮掩不住了,以她的家庭身份,若是未婚先孕,那肯定不是件好听的事。   想了想,张灿赶紧对老妈说道:“妈,我想这段时间赶紧把我跟苏雪的婚事办了,不……不……不想再拖了……”   本来张灿是说不能再拖了,但怕苏雪害羞,这才改口说不想再拖了。   “你这倒是说了一句实话。”   刘春菊点点头,然后又道:“这还用你说啊,我跟你爸早就商量过了,我们也找人看过了,挑了日子,就是下周五,跟亲家一家也通过信,他们也同意,婚事就不大操大办,这也是亲家公的意思。”   “下周五啊?”张灿怔了怔,随即扳起手指头算了算,今天周三,到下周五还有七天,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时间是很紧,不过只要不大操大办,那也不算很急。   对苏雪一家人的意思,张灿也懂,以他们那种身份地位,婚事操办只要家族中的人参加就好,大操大办影响很大,自然是不赞成的。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机会   听到说婚期的事,苏雪低了头,一句话都不说了,害羞得不得了,其实这事,她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不过在张灿面前说出来,到底还是害羞。   这一点都不像苏雪的性格了,记得以前第一次见苏雪的时候,张灿那是记忆犹新,在苏雪手中,他可是没少吃苦头,但现在的苏雪,漂漂亮亮,温温婉婉,对父母孝敬,对兄嫂小姑爱护有加,对张灿更是百依百顺,让张灿找不到半点以前那火爆凶狠的苏雪了。   而且自从跟张灿从雪山回来之后,苏雪就辞掉了工作,哪怕她已经升到了相当高的级别,但为了张灿,她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做了决定,以前是以自己的工作为最重要的,但现在,她是张灿,以家庭为最重要的中心了。   说实在的,张灿对苏雪,在雪山里,那主要是对她有了身孕,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才妥协,但人真是有感情的动物,日久生性,这段时间过后,张灿对苏雪竟然真的有了一种依恋的感情,很温馨,到南方这几天没见苏雪,心里便觉得空空的,看到苏雪后,似乎心里也安宁了。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张灿又买了些礼物带着苏雪,分别去了苏雪家,王前和他大哥家里,最后去了老爷子的住所,把婚事商定好了。   因为老爷子极力赞成,也因为张灿自己的努力,让苏雪的父母对他认可并接纳,这事算是很完美的解决。   从王老爷子那里回到家后,张灿很是顺畅,又给老爷子做了一番检查,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的复发和副作用,这也放心了。   老爷子也吩咐了,只他们自己一家人和张灿这一家人做一个简单庄重的仪式就好了,不赞成大办。   这是合了两家人的想法,只不过苏雪妈妈有些不大同意,认为女孩子一生也就这以一次,太平淡不好,不过苏雪自己不反对,她也就不说了,再说这的确是老爷子的意思,又不是张灿舍不得花钱,对于张灿,她还是了解得很深透了,这个女婿除了身份是农村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还是令她满意,尤其是那一份深不可测的能力,再说他对女儿也是全心全意的爱护,说到这个,她还真不如老父亲的眼力好!   其实一开始,就是她对张灿和苏雪的婚事不同意,并百般阻挠,但最终还是被张灿的真心真意感动,如果不是张灿,也许她的家庭早已经不完整了。   并且还清晰的认识到,张灿虽然不是商业中的大鳄,但他并不缺钱,也不为钱而苦苦挣扎,她也相信以张灿的能力,要赚钱,只是举手之劳。   张灿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婚事中,也没有什么外人参加,不过还是定了酒店一套大厅和餐厅,一是私密性,二是要完全杜绝外人的进入。   一直忙到下午,手机响了,张灿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见是一个陌生号码,也不知道是谁,但还是按了接听键。   “你好,哪位?”   “我,老吴,老吴头!”对方的声音有些苍老,不过张灿有些糊涂了,诧道:“哪个老吴头?”   张灿确实有些糊涂,脑子里想不起来会是哪个老吴头,似乎没有什么印像。   “小张老弟,嘿嘿嘿,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旧货市场的印章老吴头,你让我给你刻印章的……记得么?”   “哦……老吴啊,我记得我记得!”   张灿一下子恍然大悟,那个老吴头,他当然记得了,自己在旧货市场淘到了块石头,田黄帝王石,然后拿到老吴头那儿去打磨雕刻的,只是后来与李大权夫妻起了争执后,又到了派出所,之后便再没有跟老吴头见过面了,说好的一顿饭也忘了,当然也是没有时间。   “老吴,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是这样的,我上次见你对古董这一行很懂,而且你的眼力技术很好,我们这边,有一间古玩店要转让,老板经营不善想转让的,我本人是没有那个实力去转过来,不过我想到你,所以问一下,看你有没有兴趣,如果经营得好,先不说赚多少钱吧,但要保证不亏本还是可以的。”   张灿一怔,随即一口应了下来:“好,老吴,你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去看看那店再说!”   心里原本就是想开间古玩店,这也合乎自己现在的身份,比较容易上手,再说自己最懂的,其实也只有这一行。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倒是可以看看适不适合,所以张灿一听老吴的电话,心里就动了,先过去看看再说,只要谈得合适,应该是可以做的。   虽然没有先看对方的店铺,但张灿对于经营上并不担心,做古董这一行,他可是太有信心了,因为他的异能,可以说,只需要他随便捡一个漏,或许就够古玩店一年的开支了,以前在老石斋朱森林那儿又不是没见过!   只是一想到朱森林,张灿心里又不舒服了一阵子,被一个当成朋友的人出卖和背叛,那绝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跟老妈和苏雪说了一声,张灿当即就出门搭了车往旧货市场的老吴那儿赶过去,因为开车的技术不是那么好,再说旧货市场那边停车也不太方便,不如搭车方便。   在旧货市场附近的公路边下了车,张灿就直接穿过去,从旧货市场的地摊口进去,到了原来得到帝王石的摊口边时,张灿还是忍不住看了看,不过却没有见到李大权夫妻,守摊的是个陌生人。   张灿估计李大权夫妻肯定是给赶出了京城,像这样的事,其实是不用苏雪背后的人来动手,只怕是派出所这边的人受到警告了。   也没有停留,张灿赶紧过去,到了老吴头的摊店处,那玻璃柜子是锁着的,不过后面的店铺门也是开着的,张灿直接进了店。   老吴头正在收拾店里面的杂物,看到张灿来了,当即笑呵呵的迎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指着店里的一张椅子说道:“小张老弟,来得真快,坐坐吧,坐坐再说。”   张灿很自然的坐下了,一边又瞧着老吴的店铺里,笑道:“老吴,看来这段时间你的生意挺一般的吧?”   老吴不置可否的道:“我这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糊个口,混个生活!”   停了停,老吴又指着自己店铺的后方道:“在那边,正街,地势很不错,而且店铺面积也不小,店面有六十平方,但里面进身大约有二十米,这一层的总体面积有一百六十个平方,仓库,店面,休息室,厨房卫生间,经理室,员工办公室,财务室,都是一应俱全,租金是按年算的,一年四十五万元,水电费另计。”   “那现在能不能看看?”张灿对于这些倒是无所谓,租金其实不算贵,一个月四万不到,这在京城来讲,的确是不贵的,当然,这也正因为这一条街都是做古董一类的,对于其他种类来讲,古董还是比较冷门的,针对的客人也很有专对性的,普通人肯定是不会来这儿的,所以租金才会便宜得多。   “那行,我把店门关了,这就带你过去!”   老吴马上找了钥匙出来,准备锁店门,不过想了想,也就只是把卷门拉了下来,并没有锁上,反正店里也没有现金,一般的人也不懂这些,他那些比较珍贵的木块,也没几个人能看得懂。   从侧边的巷子转过去,一百米外,马上视线就开阔了,这是一条规划很不错的新街,公路两边都是一色的八层的建筑,一二层大多都是商铺,而且几乎全是古玩古董玉石等等的店铺,偶尔还有几间当铺,与旁边的旧货市场倒是形成了一个整体,在生意上,肯定是相互有牵扯。   旧货市场是低端货品,假货赝品多,当然也有真的,这就要考较你的眼力技术了,不过玩古董的,谁都是玩的心跳,不刺激的事,也就没有趣味了。   市间流传最多的,大家也津津乐道的,其实还是某某某捡了个大漏,某某某打眼了,栽了个大跟斗。   在这一行,有一夜暴富的传说,不过更多的却是打眼上当,弄了个倾家荡产。   从公路街口往里,没走多远,老吴就指着左面的一间店铺,“那儿,就是那间!”   其实不用老吴解说,张灿就已经看到了,因为那店铺墙上贴了很大的一张转让的广告纸,而且此时似乎正有人在看店。   老吴和张灿到了店里后,见到店里摆设如常,不过货架上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件货物,也没有职员在,里间的门也是开着的,一个身形略胖的中年男子正跟两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说着话。   “你看,我这儿什么设施都是齐全的,包括营业执照,这房租是三年一签订,我是去年刚补签的,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才到期……还有,你们看看,这所有的装修都还是很新,如果你们要转的话,几乎是马上就可以营业的,所以,你看……这价钱……”   张灿和老吴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看来这店铺的老板正跟来看店的客人说价钱,在这个时候,最好是不要去谈的。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钱多发烧了   那个胖子老板已经看到了老吴和张灿两个人,不过他并没有重视,因为他是认识老吴的,虽然不是很熟,但在旧货市场这么多年了,大家都见过,以他的印像,老吴肯定是没有资本来顶下他的店铺的。   再说老吴身边的年轻人,他就更不怎么在意了,做古董这一行的,有经验或者有实力的,那都是经营多年的老经验者,像张灿那么年轻的人,根本就进不了他的眼,还是先顾着眼前那两个年纪大的,虽然他们很挑剔,话也是莫疑两可的,但他觉得还是比张灿那样年轻的人更靠谱一些。   既然老吴带过来的,估计也是来转店的,只是这个店,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转。   果然,那两个客人也是不咸不淡的,其中一个跑到里面去看房间,而另一个就对胖子老板说道:“顾老板,现在的生意也不好做,我本人也是做这一行的,做得很艰难,而且你这店的生意,我也听说了,一直都不好,所以风险肯定是很大的,三百万的转让费,我觉得……呵呵,是不是太高了?”   “不高,真的不高了!”   胖子老板哭丧着脸说着,“我这店其实生意也不是很差,至少没有亏本,只是我自己投资别的方面失误,这才让我的古董店资金断裂而做不下去,不是因为生意差,再说了……我……我这店投入的基础设施就已经高达五百多万,还有一百来万的货物,加上执照,这一切都只要三百万,这真的不高了,如果我不是急需要用钱,我也不会转让的!”   “那就不好说了……”那个男子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边摊了摊手,表情是毫不退让的。   胖子老板苦着脸,犹豫了一阵,然后才小声问道:“那……你们能出多少钱?”   那个男子当即伸了一根手指竖起来,淡淡道:“一百万,我只能出这个数!”   “一百万?”胖子老板也不禁大失所望,这与他的心理价位相去甚远,说实话,三百万就已经让他有吐血的感觉,但欠了那么多的高利贷,那也是急需要用钱还的,三百万的现金,还了所有的欠债就所剩无几,如果再降低价钱,那连债都还不完,还是麻木烦事。   不过高利贷又逼得他喘不过气来,这要不赶紧把店转让了还债,多一天就多好几万的利息啊,由不得他多等,耗不起,不过对方还价一百万,那又真的没办法忍受。   只不过虽然无法忍受,但胖子老板又不想放过这个买家,虽然他在使劲的压价,但毫无疑问,他是个真正的买家,这两天来,来看店的人也不少,差不多来了五六拨,但有心的真正买家却是一个都没有,原来他是要四百万的价钱,但不成功的转让,让他把价码一直减,一直减,减到三百万了,但依然没能谈成。   对能不能转让成功,胖子老板都有些绝望了,要是耽搁个七八天,利息就有四五十万了,这个高利贷,是真的拖不起!   “一百万,这……这真的不行……卖不得卖不得……”胖子老板犹豫着,又忍不住可怜的问道:“能不能再……再加点?”   胖子老板这个语气,这个表情,就算是张灿这种不太懂做买卖的人都明白,他又想卖,又拖不起,人家怎么会给他少价?傻子才会加价,只要等下去,他多半会同意转让的。   “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你考虑考虑,价钱是没得加了,如果你愿意,就给我电话!”那个男人说着又朝里间叫了一声:“老王,走了!”   “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因为每次的不成功,让胖子老板越发的急躁和担心,眼看这两个人又一样要走了,他也有些急了。   不过那个男人似乎就是要吊他的胃口,叫出了里间的同伴,然后挥挥手硬是出了店门。   胖子老板脸上肌肉颤动着,表情很痛苦,但也无可奈何,好半天才瞧了瞧老吴和张灿,叹了一声,无精打采的问道:“老吴,你来看热闹?”   老吴嘿嘿一笑,瞧了瞧张灿,然后说道:“我是来给你介绍一个客人的,不过能不能谈成,能不能转让,就要看你们自己商量了!”   说着就指着张灿介绍着:“我的朋友,张灿,顾老板,别看我这朋友年纪轻,我就给你一句话,是真做实事的人!”   “哦,嗯,那好,小张先生,你自己看看吧……”胖子顾老板仍然无精打采,对张灿确实看不上眼,一个这么年轻的人,肯定是做不了几百万资金的主,说了也没有用,就算当真要做,起码也得他家里的人再来过过目,那一样更烦琐。   张灿随意的扫了一眼,看看里面的房间和设施,一百六十个平方,虽然不是很宽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装修也确实不错,而最关键的是,证照齐全,如他所说,是可以即时开张营业的。   看了看,张灿扭头问着胖子老板:“顾老板,这些都还成,你这转让的金额是多少?”   其实刚刚张灿也听到他说过的,三百万,而对方又还价一百万,胖子顾老板似乎还有退让的余地。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胖子顾老板才有些为难,犹豫一下说道:“本来你也是听到的,我最低要三百万,不过如果你当真有诚意的话,我……我也是可以略微让一点步的……”   张灿摆摆手道:“顾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得出来,你也是遇到了困难才转让的,转让金上,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我给四百万的转让金,希望能帮你摆脱一下困境,不过在业务上,我希望你能多协助一下,毕竟我转手过来,对于京城这边的路子还不熟……”   “什么?”胖子顾老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旁边的老吴都有些诧异,开出的三百万价格,而且还有些商谈的余地,但张灿竟然主动的给增加了一百万,这的确有些不可想象,难道是他钱多得烧的?   张灿笑笑道:“顾老板,你这店我看了,确实还是值,我也不说过份的话,多给一百万,我觉得一是值,二是想交你这个朋友,朋友有困难的时候,能帮一帮,那才是物有所值!”   胖子顾老板眼圈一红,没想到张灿竟然是这么一个热心仗义的人,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一直是焦头烂额的,人在落魄的时候,谁都不想理他,以前他风光的时候,也没少借钱出去,而现在他却找这些曾经的朋友借钱度难关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他,不是躲着就是说没钱,还不如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人家二话不说,不说价,反而给他涨了一百万。   有四百万,那还是够了,还掉两百万的银行贷款,以及一百万的高利贷,还能余下八九十万,也能让他松一口气,再找找别的门路,慢慢再东山再起吧。   “小张先生,当真是谢谢你……”胖子顾老板一把握住张灿的手,眼泪叭叭的就流了出来,这段时间,当真是逼得他快崩溃了。   “我也不藏着说,因为投资股票期货,我把所有的财产都押了进去,房子抵押贷了两百万,又借了一百万的高利贷,这可是按日算利息的,这段时间的营业现金都还了利息,到现在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你……小张老板,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灿当即掏出了支票本,然后签了一张四百万的支票,摇摇头说着:“顾老板,是人都有潮起潮落的时候,这很正常,嗯,这四百万的支票,你先拿着,至于店铺转让交易的事,我看……”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指着老吴说道:“就由老吴替我来跟你完成吧,转让的手续,老吴,你就替我办了吧,我这几天很忙,没有空来做这些。”   “我……”老吴怔了怔,又忍不住苦笑道:“小张,你怎么也搞赶鸭子上架呢?做这个事,得你的员工或者你的亲属来办吧?”   张灿笑笑道:“那好说,老吴,我现在正式聘请你为我的古玩店的技术经理,年薪为两百万,年底按利润提成奖金,另外……”   说着张灿又开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然后递给老吴:“老吴,这张五百万的支票里面,两百万是我提前给你的奖金,由你自己处理开支,打理一下吃住的环境,另外的三百万,是作为店里的启动资金,你先准备一下,再招两个学徒工,另外我爸,哥,妹子没事做,就让他们来店里学着,麻烦老吴多多照顾一下!”   老吴手里捏着五百万的支票,脸上苦笑不已,若是别的人,一听说要塞这么多自己亲属来,都会头疼的,但他对张灿的性格很了解,虽然相交时间不长,但张灿的性格绝不小鸡肚肠,再说从他一开口就提前发了两百万的奖金,这事又有几个人干得出来?   应该说,在张灿手下做事,环境肯定是轻松自由的,而且张灿的家人多半很好相与,笑了笑,老吴也就点头道:“小张,我也什么都不说了,这把老骨头就扔给你了!”   张灿的行为,老吴倒没觉得太不可思议,但却是把在旁边的胖子顾老板弄得呆弱木鸡!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秘密   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看来这个年轻的张灿并不是对他设了什么陷阱,而是真正豪爽的人,若是看他的行为,一般人还以为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但他却看得出来,张灿虽然一点儿也没在乎金钱,但却没有富二代官二代那种嚣张的气势!   手里虽然拿着支票,但胖子顾老板一开始还是怀疑这是不是空头支票,会不会是张灿的骗局和游戏,但现在看老吴的表情,他就估计到,这当真有可能是真的了!   真的天上掉馅饼了!   胖子顾老板赶紧堆起笑脸,热情的对张灿介绍起来:“小张老板,我姓顾,叫顾时元,你就叫我老顾好了,你先带你看一下店里的设备和分区!”   其实张灿都已经付钱了,顾时元已经不需要再那么低三下四,不过现在的表情动作,那都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张灿帮他解决了所有的难题,虽然店铺仍然免不了要卖掉,但卖掉之后不仅可以还清所有的债务,而且还有近百万元的余额,相比起这几天的苦难日子,对生活几乎也是绝望了,四面八方的压力如山,当然,最狠的还是高利贷。   张灿和老吴跟着顾时元参观了所有的区域,说实在的,就算给四百万,张灿都认为他不会亏,其实顾时元在这店上面除掉实际货物件之外,仅仅在店面装修和证件这一块,他投入的就超过了六百万元,再加上还有近百万元的货物。   在仓库里,顾时元又领着张灿和老吴检查了他余下来的一些货,都是价码不高,但极流通的一些低质玉器小件之类的东西,玉件基本上都是进价几十至几百不等,卖价是几百至几千不等,通常玉器件的利润最少就是五倍以上,有的甚至达数百倍,不过都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老板要有雄厚的资金来压货,很多东西不是你想卖就能卖出去,是不能急于一时的,得存放在这儿,然后等有需要的客人到了的时候,你这件物品就赚钱了,但像顾时元现在的情形,那就行不通了,他需要的是急钱,需要马上兑现的,这就没办法了。   张灿估算了一下,门店,以及货物,证件等等,按照正常的价值转让的话,大约会在七百至八百万元之间,给四百万,虽然给顾时元加了一百万,确实还是很便宜的,人家顾时元也是在困难的时候。   看到张灿微微点头,表示还算满意的表情,顾时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小张老板啊,说实话,但凡我有一点可能,我也不会把这个店转手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家大小都靠这个店的收入支撑,儿子女儿上大学,需要的就是钱,唉……”   又叹了一声,顾时元痛苦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都怪我,怪我没有控制力,又听信了小道消息,也信了基金公司经理的吹嘘,把所有的身家都投了进去,想赚那个钱,却没想到,不仅是把身家赔光了,因为骑虎难下,还倒欠了银行和高利贷的钱!”   张灿摇了摇头叹道:“这我也听说过,那些证卷或者基金经理都是旱涝保收的,无论你们是赚还是赔,他们有手续费收,稳赚不赔的,所以要你们买的时候,那是信誓旦旦的,一旦赔了,你也找他不着,闹得大了,实在离谱的,最多他离职而已,但这一年中,他们已经赚了数甚至过千万的金钱了,再说……嘿嘿,高利贷的钱,是沾不得的!”   “不敢了不敢了,这次能死里逃生,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干这样的事了!”顾时元连声说着,脸红红的,实在是尴尬。   老吴在一旁只是默不作声,顾时元给张灿介绍了一阵后,就拿了电话到另外的房间里给债主们打电话通知明天在什么地方付帐。   在这时候,张灿才抽空问老吴:“老吴,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看法?”   “没有。”老吴淡淡的回答了一下,然后偏着头瞧着张灿问道:“小张老弟,你对我不知根不知底的,难道你就不担心我拿了几百万卷款逃了吗?你就这么放心的交给我?”   张灿淡淡一笑道:“老吴,虽然我对你不知根不知底,但有些人只要一接触,那也能明白这个人是不是能交的朋友,还有一个话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吴,说实话,我既然顶了这间店,但是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手来看店,你虽然表面是专攻印章,但我却明白,你对古玩上面的眼力很强,就你店里那些东西,如果不是眼力极强的专业人士,那根本就辨认不出来,另外最重要的一点……”   张灿停了停,盯着老吴才又笑笑道:“老吴,人贵相知,其实我最看重的一点就是,上次在你那里,我跟李大权夫妻起纠纷的时候,你跟我素不相识,又知道李大权有关系背景,但你依然为我出头,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我感激你的心情,那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老吴笑了笑,脸上终于像冰融化了,伸手过来拍了拍张灿的肩膀:“小张老弟,我是个孤老头,多年前被逼出走,到如今无亲无故,也无牵无挂的,想不到晚年能交你这么个知心朋友,值了,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子侄来过生活吧,跟我就不要谈钱不钱的了,我这把老骨头,那就是你的!”   张灿眼圈也湿润了,定了定才说道:“老吴,好,我也把你当我的亲叔叔来供养,什么都不说了,不过我还是有些话要讲一讲,就是你不用担心我后续的资金问题,我想要开一间店,那是想让我父母哥嫂妹子有个他们认为踏实的活儿干,因为我一家人都是朴实的农村人,说实话,我银行帐号上有十多亿的现金,要说的话,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想,我一家人也是有吃有喝的用不完,但我一家人都不是那种享福享受的人!”   老吴又轻轻拍了拍张灿的肩膀,安慰着:“我明白,从我与你相交相识的这段时间,其实我跟你见面也就两次,只不过我就是觉得你是个能让别人一辈子相投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任何底细,你是做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有什么背景关系,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但我就是觉得能信任你!”   张灿这时候也不再对老吴隐瞒了,笑呵呵的说道:“老吴,我跟你说一下,我一家人都是从内南穷省过来的农村人,不过我未婚妻家里的关系就有些特殊,我的老丈人是海军的副司令员,算是军队的高级将领了!”   老吴顿时一呆,的确没想到张灿的背景关系还这么特殊,难怪上次李大权夫妻那么嚣张的人物,结果都在他头上栽了个大筋斗,当时连消息都问不到,只知道李大权在派出所的侄子给开除了公职,而李大权夫妻也连夜搬走了,自那天起,在京城就再没见到过他们夫妻两。   从那件事情上来估计,老吴是认为张灿有些关系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高身份的背景。   张灿又笑了笑,低声道:“老吴,我不是向你炫耀,因为把你当成了我自家人,所以我要对你说明白,还有一个关系,前辈老英雄,那个王大将军,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老吴点点头说着:“知道,现在仅存的一个大将,共和国历史上的一位英雄,我怎么会不知道?小张老弟,你说这个老将军,有什么原因?”   张灿摇摇头,淡淡笑道:“他老人家是我未婚妻的亲外公,是我岳母的亲父亲。”   “什么?”   这一下,才真是让老吴吓了一跳!   万万都想不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能跟面前的这个小张扯上关系,而且这关系还很深很深!   只不过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又或者张灿是冒充高干子弟来招摇撞骗的,不过老吴随即又很坚定的否认了,因为张灿从没拿这个来显示过,那就谈不上冒充高干子弟行骗了,如果不是张灿现在自己说出来,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再说了,张灿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他什么,相反的,还处处为别人着想。   就比如那个顾时元吧,要真想骗人或者压迫他顶这间店,那只会通过一切手段来压价钱吧,但张灿不仅没有压价,反而是比别的人更高的给了价,人家只开口三百万,而且还有商量的余地,但张灿却给了四百万,想一想就明白,能有这样的骗子吗?   要说真的,这就不叫骗子了,这叫傻子!   但老吴当然不会认为张灿是傻子,这反而是他欣赏张灿的地方!   看到老吴发呆的表情,张灿瞧了瞧在外面仍在打电话的顾时元,又悄悄的对老吴说道:“老吴,这个关系,你还得给我保密,不能说出去,我不想惹得满城风雨,再说,我也不想靠这个关系来过日子,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平平安安的挣一份钱,能让我一家人过得舒畅就够了!”   老吴似乎还有些神不守舍,张灿的话,着实让他脑子思绪一时集中不起来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肉麻   老吴是惊得目瞪口呆的,被张灿的话着实吓到了,好半天都回不过来神。   张灿又说道:“老吴,这里的事就全拜托你了,我忙是因为结婚的事,下周五就举行婚礼,因为两家人都商量好了,不大操大办,所以婚礼上,就不请你去喝酒了,不过你既然当我是自家人了,就肯定不会在乎这样的习俗规矩!”   老吴点点头,脑子里还是有些茫然,呆了一阵才说道:“我当然不会怪你,可就是……可就是……总是觉得怪怪的,脑子里一下子不能接受一样,好像在做梦!”   张灿笑了笑,这时候,顾时元打完电话又过来了,此时的他,脸上由阴转晴,虽然说店子卖了,但总算是避开了家破人亡的惨剧,还能留下房子让一家人有个住处,也还有近一百万的剩余现金让他们一家能过日子,也可以进行投资一些小生意,慢慢的东山再起,这些,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他一直不曾重视的年轻人所带来的!   “小张老板,我……我当真是无法形容我对你的感激,别人在这个时候都会落井下石,但小张老板明知这个情形,不仅不压我的价,还给我涨价,让我摆脱困境,这份大恩大德,我顾时元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顾时元说得眼红红的,真切实意的,又抚着胸口说道:“小张老板,以后你只要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说,我都会尽全力来为你做!”   张灿摇摇头道:“顾老板,就别说这些了,其实你这店转给我,就算是四百万的价,我也没亏,所以别的就不用说了,我只是觉得做人不能太黑,能给人好处时就留点好处,为自己积点善德,呵呵,顾老板当真是要想帮我的话,我倒是想让我店里的人以后跟你了解了解货源渠道等等……”   “那个绝对没问题,这里面的道道也太多,我是要详细的跟你们说一下,以免以后上些当,少走些弯路最好!”   顾时元一口就应了下来,这个事,张灿不说,他也会为张灿尽心尽力的嘱咐解说的。   张灿笑了笑,摆摆手,然后又看了看手机,笑道:“老吴,我得回去了,这身份证你拿着!”说着又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老吴,让他办理店铺过户等等程序。   “嗯,你快回去忙吧,这事就交给我了!”老吴刚刚听到张灿说过了,下周五就要结婚了,这肯定是要忙事的,所以就一口揽下了店铺这边的事,直接催着他赶紧回去。   顾时元有些不舍的道:“小张老板……这……这……”   “顾老板,以后多的是时间,吃饭嘛,天天都要吃的,不急在这一时!”张灿笑笑着轻拍了拍顾时元的肩膀,然后摆摆手告辞了。   从古玩街出来,张灿直接搭车回去别墅那边,刚刚苏雪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是去拍婚纱照,定了时间的。   张灿知道苏雪是不好意思打电话,当着家人的面,觉得难为情,她是个大气的女孩子,从小就把自己当成了男子性格一样,从不认输,现在跟了他虽然转变了,但骨子里的性格依然如是,小女儿那种做法表情,她真是做不来,所以像这些照婚纱啊,化妆啊等等,她都觉得害羞,不好意思。   张灿在大厅里见到老妈,妹妹,嫂子三个人正在看选新房的装饰品图书,而苏雪却是焦虑不安的左看右看,直到张灿回来后,那眉头才松开了。   张灿叫了一声:“妈!”然后又摸了摸头,忽然道:“哎哟,差点忘记了,之前我在影楼定下的婚纱照到时间了,今天要去拍照,苏雪,赶紧吧!”   苏雪羞羞的站起身,张灿又问道:“你要不要换衣服?”   苏雪摇了摇头,张灿这才发现她一身其实是早已经准备过,束了头发,白色上裙短装,紫色牛仔裤,穿着红色休闲鞋,一身轻淡装束,很是飘逸出尘。   其实紫色也有掩腹部的微微隆起,三个月的身孕了,稍一注意,就能很明显的看出来,苏雪自然有些害羞。   不过对张灿主动把话题揽到了他身上,苏雪还是很开心的瞄了一眼张灿,张灿又主动的上前一把揽着她的腰肢,对刘春菊和朱红玉说道:“妈,嫂子,我们走了!”   “快去吧,别耽误了事!”刘春菊摆摆手,想了想,又把张灿叫住了嘱咐着:“儿子,小雪有身孕了,你要照顾着她,什么事都要慢慢儿的,不要急……”   “妈,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她是我媳妇儿呢,我不照她还能照哪个啊!”张灿笑呵呵的直是说着,手里更是搂紧了苏雪。   嫂子朱红玉嘻嘻直笑,刘春菊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家伙,当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白眼狼!”   只有妹妹张华伸手蒙了眼睛,佯装恼道:“别肉麻了,这里有儿童,你们的动作儿童不宜!”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着,但一双蒙眼的手却是手指分得很开,露出的缝都能看到眼睛,哪里又能遮到什么?   张灿“哈哈”直笑,索性伸嘴在苏雪脸上“叭哒”一声,狠狠亲了一口,这一下,可是连苏雪都脸红耳赤的了,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张华这时真的把眼蒙得紧紧的,连声道:“羞羞羞啊……”   本来张华还想跟哥嫂一起去影楼看看热闹新鲜的,但张灿的亲昵动作弄羞了她,也就没有跟出来。   在别墅花园外的小路上,苏雪紧紧的依偎着张灿,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好一会儿才低低的道:“我真的好开心!”   张灿感觉到苏雪的幸福,一个女人的幸福感其实很简单,只要能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她不需要多好的条件,不需要很多的金钱,在此刻,就只有对他浓浓的爱意。   苏雪的改变确实太大,就张灿了解的那个苏雪,已经不复存在,以前刚认识苏雪的时候,张灿只要一见她,就准会吃苦头,但现在苏雪对他不仅仅是百依百顺,就连张灿的家人,她都上孝下爱,比她自己的家人还要更好。   苏雪定下的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影楼,苏雪和张灿的到场,把影楼的客人和摄影师都吸引住了,主要还是苏雪太漂亮,又因为苏雪穿着得体,别的人都没看出来她有身孕的样子。   影楼有一系列的服装,张灿对钱自然是不会在乎的,但苏雪在张灿家里之后,天天面对的就是张灿的家人,为了要迎合婆婆嫂子小姑等节俭的习惯,她挑的影楼套餐只是中下等级的,而影楼的人也都不知道苏雪要嫁的人会是个有亿万身家的富豪。   在现场看到张灿时,有很多人都在想着,苏雪嫁的要不是一个顶有的富豪,或者身份超然的大家族,那未免就不配她的美貌,不过看到张灿时,又都怀疑起来,这个张先生,没有一点像个大家族中的人,没有富可逼人的气息,身上的穿着也很普通,这就奇怪了,这个天仙一般儿的苏小姐,到底喜欢他什么了?   不过苏雪对张灿爱怜有加的表情,让所有人都能确认,苏雪是真的爱这个男人。   张灿和苏雪都按着摄影师的安排一套一套的换着服装,摆着她要求的姿式来拍照。   当苏雪最后换上了影楼准备的婚纱后,所有人都呆住了,苏雪的美丽,当真是无法形容,张灿都不禁喃喃说道:“苏雪,这婚纱就好像是专门为你设计的,只有你穿上才那么漂亮!”   那个女摄影师也叹道:“苏小姐,这套婚纱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款式,不过我认为,其实无论哪一件婚纱,你穿上都一样的美丽,主要还是你本身太漂亮了!”   通常来讲,女人是不会称赞女人漂亮的,有嫉妒心嘛,但这个女摄影师着实被苏雪的美丽震到了。   在影楼拍完照后,张灿和苏雪换回原来的衣服,苏雪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通未接电话,打过来的全是她父亲。   苏雪对张灿扬了扬手机,微笑道:“我爸的!”说着就回拨了回去。   “爸,你有事找我吗?”电话一通,苏雪就直接问着。   “不是找你,是找张灿,刚打到你们家里那边,说出来影楼了,在哪个影楼?我马上派人过来接!”苏雪老爸苏正东沉声说着。   苏雪怔了怔,听得出来,老爸的语气不轻松,真有什么事?不过真有事的话,又怎么会找到张灿?难道又是自己和张灿的婚事出了什么意外原因了?   “爸,你……到底有什么事?张灿……张灿对我很好……”   苏雪担心着,情不自禁的就对老爸说起张灿的好来,她很担心老爸找张灿又要出什么难题之类的。   苏正东嘿嘿一笑道:“傻丫头,就只知道你的张灿,放心吧,爸找他是有公事,不是私事,很紧要的事,以后再跟你说,你现在在哪儿?”   苏雪听老爸这么说,当即松了一口气,老爸不会说谎,只要不是为难张灿,她就不担心了,马上就回答了:“爸,我们在世纪影楼!”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秘密   挂了电话后,苏雪就对张灿低声道:“张灿,我爸找你有事,也没跟我说是什么事,不过听起来,好像还蛮重要的!”   张灿一怔,诧道:“是要我入赘,还是要把我们儿子女儿给你爸妈养?”   “呸!”   苏雪再好脾气,这一刻也是忍不住笑骂了起来,不过她当然也知道这是张灿开的玩笑,她是独生女,在普通人家里,女婿当然是要养老的,不过在苏雪这样的家庭中,自然是不会有那样的事情,苏正东夫妻都是军部高级干部,尤其是苏正东的级别,无论在职与退职,都不会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说,张灿的话,也是故意跟苏雪说笑的。   “别说笑话,我爸找你是有正经事!”   苏雪一边跟张灿说着笑话,一边在影楼外的步行道上溜哒散步。   苏正东派过来的人大约十五分钟后就到了,是一辆深色的吉普,直接停在了两个人散步的公路旁边,一停车,车里就下来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军装男子。   两个人都很标准的给张灿和苏雪行了一个军礼,“苏小姐,张先生,您好,京城军区六十六旅十三营六连连长吴大宇,下士高卫国奉命前来迎接!”   苏雪也不认识他们两个人,她是隶属海军的,不过吴大宇和高卫国服装上的编制她自然是看得出来,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张灿上了车。   吴大宇立即替他们关上了后车门,然后与高卫国到前面上了车,高卫国开车,他押车。   张灿没练过武术搏击,不懂,但他的灵气却能探测到这两个人的气场比较差,显然不是一般的士兵。   而苏雪就很清楚了,她是个高手,从这两个人的形态和行动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普通士兵,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特种士兵。   两个人从接了张灿和苏雪上车后,就只开车,一句话不说,表情也很严肃。   苏雪看着飞驰向后的路景,发觉这不是开往军区的方向,也不是去外公或者自家住处的方向,不禁诧道:“你们这是到哪儿?”   吴大宇当即回头说道:“是到机场。”   “到机场?”   这一下,不仅苏雪奇怪,就连张灿也觉得奇怪了,到机场干什么?   苏雪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到机场干什么?”   吴大宇摇摇头回答道:“这个到底是什么事,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们就是奉命将你们护送到目的地,而现在就只是送到机场,至于到哪里,我们没有收到命令,也不知道是到哪里!”   要是换了别的人,张灿马上就会断然拒绝了,不过这次叫他去的人是岳父大人,是苏雪的父亲,神神秘秘的,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会害了自己,随便吧,也不去猜测是什么事,是到哪里去了。   高卫国车开得很快,不过也很稳,与张灿那种水技术高下立分。   苏雪皱了皱眉,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再说张灿又不是军人,老爸把他叫去能干什么事?想了想,还是掏出了手机,再给父亲拨了一个电话。   “爸,你的两个人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现在就已经把我们送到了机场的路上,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电话一通,苏雪就忍不住对老爸恼了起来,就因为张灿不是军人,难不成还能把他当军人使用?   苏正东低沉着声音回答着:“小雪,你别心急,我找张灿去,当然是想他帮我解决一下难题,是我解决不了的,挺麻烦,但不是你想像的,不是战场,不是辑毒辑私之类的,干那个我有的是人,用不着张灿,派来接你们的两个人,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安排的就是让他们护送你们到达目的地,是南海!”   “南海?”苏雪一呆,挺远的,跑到南海去干什么?   “你什么都别问了,这是老爸的难题,等你们到了再详细的跟你们解释,嗯,就这样吧!”   得到老爸苏正东的答复后,苏雪还是安心了些,虽然老爸并没有说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对方是她的父亲,肯定是不会对她有危害的。   张灿在旁边听到苏雪给苏正东打过电话确认后,也就不再多说,既然是岳父老丈人的事情,他自然得去做,再说了,这还让怀着身孕的苏雪都跟着他一起去,就肯定排除了有危险性的行动,而且自己没有任何的从军经历,多半是不会派他去干什么抓捕啊,辑私啊等等的行动,要做那样的事,部队里的好手多不胜数,又怎么用得着他?   唯一的可能性,张灿估计着,就可能是搞什么古董鉴定吧,这是自己的拿手好戏,也是自己表面的职业,这也是谁都知道的事。   四十分钟后到了机场,与平时到机场买票登机的情形不同,吴卫国是从专用车道直接进入了机场停机坪里,不经过机场大厅,不经过安检。   张灿是享受了一次这样的特殊,不过苏雪很淡然,这种情况,她经历得多了。   而且到了机场后,张灿才发现,吴大宇两个人带他们要乘坐的飞机不是民航,而是军用机,绿色的军用标志很明显,一架上型的军用飞机。   飞机边也有工作人员在等候,看到张灿和苏雪到了后,赶紧把梯架放下来,请苏雪和张灿上机。   飞机舱里只有十二个座位,吴大宇和高卫国请张灿和苏雪到座位上坐下来,然后在两人的后面坐下,系上安全带,最后检查完毕后通知机师起飞。   小飞机起飞没有大飞机那么平稳,起飞的跑道也要短很多,几下颤动后,飞机离地窜入空中,张灿伸手握着苏雪的手,他担心颤动对苏雪有影响。   苏雪微微一笑,对张灿摇摇头示意没有事,从机舱玻璃口望出去,地面的景物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五六分钟后,机身处已经有淡淡的云雾飘过。   苏雪似乎有些疲累,依偎着张灿合上了眼睛,张灿调整着自己的姿式,尽量让苏雪睡得舒服些。   两个小时后,吴大宇便接到机师的通知,即将到达南海沙岛的军用机场,准备降落。   张灿偏头看了一下舱外,飞机下面全是蔚蓝的大海,不远处的海洋中间,有一块巴掌大的陆地。   当然,这是在高空上鸟瞰的情形,如果降落了,这块巴掌大的陆地最少就有方圆十几公里的面积。   飞机的高度低了些,果然就看得更清楚了些,那块陆地有点像一个扁长的葫芦形,其中有十几栋建筑,有广场,有绿化带,有飞机跑道,一切都渐渐的清晰起来。   飞机也减速了,在岛上空盘旋了两圈,然后一头扎下去,沿着跑道的方向,越下去,张灿眼中的景物就越大起来,起先在空中看那岛屿的时候,最开始只有巴掌大,后来变得有人体那么大,再后来就如同轿车,现在这会儿就已经明显的分辨出来,岛屿比飞机大了无数倍。   飞机与跑道的距离不足两百米时,张灿就紧紧的搂着苏雪,苏雪也把安全带拨离开腹部,尽量靠在张灿身上。   当飞机滑轮与跑道接触的那一刹那,是有一下颤动,不过并不如张灿担心的那么大,对苏雪没有什么影响,看来机师的技术也是很过硬。   飞机滑行的两百多米后就停了下来,机舱门一打开,吴大宇和高卫国赶紧打开了机舱门,请苏雪和张灿到舱门边下飞机。   在舱门外的梯架上,张灿便见到跑道一侧停了十几辆军用吉普车,一溜儿的,十几二十多个身着军服的人在等候着。   其中被几个高级军官蔟拥着的一个人正是苏雪的父亲苏正东,表情很严肃,看到张灿和苏雪下了飞机,当即几个大步迎了过来,先是把苏雪拉到面前仔细看了一下,见女儿容光焕发,精神很好,也就放心的在她脸上捏了捏,然后跟张灿握了一下手,原本是想给张灿介绍一下身边那些军官将领的,但一想张灿与他们也不认识,以后多半也不会有什么交情来往,想了想也就算了。   “张灿,这些都是我的部下,是你的叔叔辈的人,我也就不介绍了,反正你见了叫叔叔就行了!”   一句话打发,不过苏雪却是甜甜的叫着:“陈叔叔,王叔叔,刘叔叔……”   她是认识的,不过嘴里虽然叫着,但心里却有些吃惊,这个海岛,只不过是个连级单位驻扎在这里,但现在跟着她老爸的这些将领,可都是海军中的高级将领,而且还有她老爸在,难道在这儿有什么特殊情况?   “张灿,跟我上车!”   简短的说了声,苏正东立即就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女婿,然后上了一辆吉普车,而来开车的也不是普通士兵,而是苏雪认识的一个少将叔叔。   苏雪也就知道,这次的事件,她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但绝不是简单或者普通事了,不过越是严重,她就越觉得奇怪,严重的事,应该派特种兵去完成吧,怎么会来找张灿?   而且老爸还把她也跟着接了过来,苏雪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大事情,但瞧这情形,以及老爸的表情,却又是真的不简单! 正文 第三百章 未知射线   在车上,张灿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小岛的风景,目测起来,这小岛大约有十几公里长,横着估计也有两三公里宽度吧,不过目测的不准确。   记得在飞机上往下看的时候,这小岛跟个麻雀般大,没想到下地来了,却变得这么大,以前坐飞机,下落的地方,或者机场,那都是内陆的城市中,不像这大海中的小岛,看起来不明显,所以一般的时候也没有做一个比较。   从跑道开过去,到了一栋五层楼的平房前面停了车,苏正东笑笑道:“下车吧,到了!”   张灿下了车四下里一打量,这个小岛钢筋水泥化的层度很高,似乎还有不少的地下设施,雷达,地下武器口,掩体,到处都是,而且每个要塞区域都有士兵把守监控。   这就是一个军事化的管理的要塞,不被开放的地方,如果不是苏正东要他来这里,张灿估计他肯定是一辈子都不会踏上这个岛屿。   一行人步行进了这栋大楼,大楼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装修,但张灿却透视到,这里的钢材水泥设施,远比正常民用的建筑要更强得多,无论是强度或者是厚度,都远超张灿的想像,一堵墙,或者是一层楼房的水泥板,一般民用楼房的楼层平板只浇铸二十厘米,而这里的楼层平板却超过了五十厘米。   张灿再用透视眼看了一下,上下他都只能透视十多米,因为钢材水泥以及一些特殊质材用得太多,他的透视眼都透视不到十五米以外的区域,楼上自不必说,在外面就看到有五层楼房,但下面,也就是一层的地下,还有十几米深,可就搞不明白了,这地下搞那么宽,难道放车当车库啊?   可这么一个小岛,又哪里有那么多车放?   前面一个带路的军官把电梯门打开,然后恭敬的请苏正东和张灿苏雪先进去,进了电梯里,张灿才发现,这电梯,地上是五层,但地下却有三十二层之多,这就把张灿吓了一跳!   他的透视眼看不到地下这么深的地方,刚刚的透视,也只看到地下十几米深的区域,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地下还有那么深的建筑。   想想就明白,一栋三十二层的房子,如果是向上的楼层,最少就有七八十米以上,稍高一些的会过百米,这三十二层却延伸向地下了,也就是说这地下的建筑空间至少也有一百米!   进电梯的一共有八个人,开电梯的那个军官直接按了第三十二层的按钮,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地下最深的那一层。   电梯一层一层的往落下去,张灿没感觉到沉闷,看来虽然深,但通气设施还是做得很好。   到底下三十二层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电梯里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到底层时电梯一停下来,在电梯口的军官把门打开,然后请苏正东和张灿苏雪先出去,其他军官都跟在后面。   出了电梯后,张灿发现面前是一个大间,左右方向都是不同的,左边是巨大的铁栏电动门,从铁栏杆外看过去,是水闸,很宽大。   苏正东指着这一边说道:“这里是海军潜艇的一个地下港口,在这里可以补给燃料,饮食等等,而这一面……”   说着又指指右边,然后说道:“这里是地下仓库,从地面还有一条汽车通道能进到这里来,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改成了临时的医护点。”   一听到“临时的医护点”,张灿就是一愣,心里似乎就有了些感觉,有可能是叫他来看病救人的吧?   这一点,苏正东是知道他有这个本事的,张灿越想就越觉得极有可能,如果是什么别的行动,那根本就不会把他请过来啊!   往右的方向是一个通道,前面两个军官带路,苏正东领着张灿和苏雪跟在后面,大约在通道中走了十几米,然后是一道密封门,那个军官在门上面的密码器上按了密码,然后才打开了门。   “咂咂咂”的声音中,张灿看到打开的密封门几乎厚达半尺,这样的门,就算用炸弹枪支,都是无法弄开这道门的。   门一打开,张灿跟着进去,这里面豁然一亮,里面亮堂堂的,尽是看起来精密无比的仪器,还有六七个身穿医生服装的人。   在苏正东进去后,所有的人都向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苏正东摆了摆手,然后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年纪有五六十模样的老医生点点头说道:“报告首长,五个人已经死亡了两个,还有三个在监查之中,其中一个又已经到了危险的情形中,我们完全无法进行救治,对于他们所受到的病毒侵害的原因,始终没有查明白!”   苏正东直是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前面,张灿这才见到,这一面是一堵透明的玻璃墙,里面是几间独立隔开的病房,病房中各自躺着一个人,进去护理的医生都是穿了防辐射的防护服,难道是受到了核辐射?   张灿还没有见到过受过核污染和核辐射的病人,心里惴惴的不安起来,忍不住看了看苏雪。   苏雪知道张灿是在担心她,当即伸了手过去握着他的手,两人抓得紧紧的。   那医生停了停,然后又说道:“从目前的化验检查来看,他们所受到的病原理不属于我们已所知的任何一种病因,也可以确定是受到了辐射,但不是核辐射,是一种未知的射线辐射所至,从化验的结果来看,我们也没有办法防治这种射线所造成的辐射,而且这种辐射所造成的伤害都是急性的,从受到辐射到病发死亡,只会有两个小时。”   苏正东更是皱紧了眉头,盯着里面病房中的伤者沉思着。   那医生又说道:“不过这射线的辐射虽然厉害,危害性大,但却不会有第二次污染。”   苏正东点点头,然后侧头对张灿说道:“张灿,我让你来,就是想要你看看他们所受的辐射污染,看看有没有治,你也听到了,他们已经确定了不会有第二次污染,也就是说,受到辐射的病人与正常人接触的话,不会受到再传染。”   张灿顿时明白了,眼光瞧着病房中的三个人,那个病危的人一脸似乎被火烧起痘一般,很吓人,嘴里也在呻吟着,病房中与外间有通讯器传声器材连接,所以听得到里面的声音。   从他们呻吟的声音就知道,他们很痛苦,张灿也禁不住起了恻隐之心,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国家的军人,当然,就算是他们是普通人,张灿都一样会同情。   只是透视却是无法分析他们的病情病因,也不知道能不能治,想了想,张灿才对苏正东说道:“我需要与病人面对面的接触才能确定能不能治。”   苏正东向身后的人一招手道:“拿一套防护服过来。”   苏雪顿时紧张起来,拉着张灿的手道:“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张灿当然不肯让她一起进去,将苏雪的手递到苏正东那儿,然后说道:“小雪交给您了,我一个人进去。”   想了想,又对苏雪说道:“小雪,你已经听到了,这辐射是不会有第二次污染的,再说我又要穿防护服进去的,你就不用担心,其实就算是真正受到核辐射的病人,也不会有第二次污染的,放心吧!”   看到护理医生取了防护服过来,张灿接过来就在边上穿戴起来,苏雪面色苍白起来。   不过苏正东拉着女儿低声说道:“小雪,别担心,确实检查过,不会有第二次污染。”   张灿按着护理医生的指点穿戴好防护服,然后还有另外一名护理医生跟他一起进去,两名士兵打开病房的门,张灿和那名护理医生迅速穿过去,两名士兵赶紧把门又关上了。   苏雪心知她父亲不会骗她,但依然担心着,若不是更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她肯定要跟着张灿一起进去。   张灿还是有几分把握,当然不是说对治疗这个未知射线的辐射有把握,而是对自己不受到伤害有把握,因为自己的异能本身就有极强的自我恢复治愈的功能,在之前所遇到的情形中,几乎是百病可治,百伤可医,只要人没有死,他都能救活能治好。   不过心里依然还是很紧张的,死亡是谁都会害怕的。   护理医生带着张灿首先进的是病危最危险的那个伤者,站到他的床前,张灿才看得更清楚,脸上皮肤上,都渗出了可怕的水泡症状,人已经昏迷不醒,似乎只有进的气而没有出的气了,从这个情形来看,张灿就明白,这个伤者,最多不多十来分钟的时间了!   那个护理医生赶紧说道:“他是第二批受到辐射污染的人,按照时间来估计,也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了,基本上……唉……”   这意思很明显,基本上就是宣布没救了,这护理医生,以及在这里施救的,那都是军方最顶尖的专家教授,他们都无法检查出来,并且无法进行救治的病因,别人也基本上没有可能救得了。   而且也因为苏正东压根儿就没跟他们任何人提起张灿的事,带张灿过来,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行为。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国家机密   苏正东是军方高层,高级将领,他的事,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随便询问,所以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张灿是来医治病人的。   不过在现场,苏正东叫护理医师带张灿进去时,这些人都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不简单,只不过看起来又不太可能,难道他还是医学界的专家?   张灿沉吟了一下,看看那个护理医生,因为穿戴的防护服很热,从透明护罩上看过去,一脸都是汗水。   不过张灿因为有避水珠的能力调节身体,对冷热的忍耐极限极强,远比普通人强,防护服引起的温度对他没有防碍。   感觉到病人的痛苦,这一阵子,连喘息和呻吟都很困难了,张灿不再犹豫,当即伸手按到了他的额头上,虽然有防护手套阻隔着,但这一层阻隔对灵气异能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灵气源源不断的施出逼进了面前这个伤者的身体内,张灿的脑子中顿时有了感觉,这个伤者体内的器官和细胞都在极迅速且严重的被另一种病原子吞噬着,一切,似乎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不过张灿体内的避水珠能量一震,似乎受到了什么诱惑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将出来,与伤者体内的病原子一碰触,顿时就像火上浇油一般,两者相互凶狠的吞噬着,纠缠不休!   “你……你没事吧?”那护理医生看到张灿身子一颤,随即便像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有些吃惊,不过经他们检查确定过了,这种奇特的辐射病原子的确没有二次污染的特性,更何况他们还穿戴了高级的防护服,安全措施都做到了最好,照理说,是不可能受到二次辐射的可能,毕竟这里没有辐射原体。   而玻璃墙壁外面,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苏雪更是担心,挣了挣,但苏正东抓得很紧,低声道:“小雪,别担心,张灿是在检查病因,看看再说!”   在病房中,张灿的避水珠能量与那病原子恶斗不休,两者似乎很有种熟悉的味道,但张灿却是分析不出来,不过又总觉得这种病原子与他有莫大的关联,而自己的避水珠能量吞噬了那种病原子之后,避水珠能量竟然有了极大的精进,就像饿慌的人一下子遇到了一桌子美味佳肴,狠狠的饱餐一顿后浑身有了热能力量一般,那是种极为舒畅又极为痛快的感觉!   似乎避水珠能量与那病原子就是天生的世仇,却又时时刻刻纠缠不休的敌人,就是那种感觉。   其实张灿感觉得到,那病原子与他的避水珠能量似乎是分不了高下,只不过病原子是载体,并不是原生体,与他的避水珠能量自然就有了高下之分,而且病原子势弱,所以就被张灿的避水珠能量渐渐的吞噬了个干净。   那护理医生见张灿触摸着伤者的额头,然后久久不动,似乎被电触到一般,很是吃惊,忍不住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张灿,问道:“你……你怎么了?”   张灿给他一推,又刚好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将那伤者体内的病原子吞噬了个干净,所以“啊”的一声惊叱,接着才松手退开了一步。   护理医生不知道张灿是怎么了,正想再问他一下时,忽然间,病床上的伤者“哦”的一下,急吐了一口气,然后猛烈的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把那护理医生吓了一跳,注意力也顿时从张灿身上转到那个伤者身上去了!   这一下,连外面玻璃墙外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那伤者急急的喘息了一阵子,又睁开了眼睛。   这个情形让护理医生更是吃惊,这个伤者经过他们详细的检查,又按照前面已经死去的两名伤者的情形来估计,他只有十几分钟的生存时间了,病情也是急剧的恶化。   不过现在这个忽然发生的情形却又不大像,他赶紧给这个伤者做了一下检查,看看他的身体情况。   只是这一检查,却是让他更是惊讶!   伤者经过这一阵子的急喘,此时呼吸却是归于平静,恢复到了正常人的规律,而且脉博很稳,这怎么可能?   呆了一下,那护理医生赶紧按动通讯器给外面的领导汇报,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让他们再派多两个人进来检查。   苏雪和苏正东父女听得清清楚楚的,就在医生们忙乱之际,苏正东低声对苏雪说道:“小雪,我说过不用担心吧?你看,张灿还真的把这事解决了!”   虽然此时还不了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但那个伤者经过张灿的捣弄,呼吸正常了,这是明显的事,既然呼吸都正常了,那这会儿就肯定死不了,虽不说一定就治好了这个病,但起码能说明,张灿对这个病有防治的作用。   进去的两个医生与那个护理医生一起,把伤者推到仪器边检测起来,好一阵子,才拿了电脑打印出来的单子出来,交给了苏正东开始询问的那个老医生。   他是这次事件的主治权威陈敬天教授,把单子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眼睛眯了起来,也有些不解,想了想,才将单子递到了苏正东面前,沉声道:“首长,这个检测结果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伤者到现在已经是死亡的时间了,我们也检查过了,他身体被病原子破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没有任何的药物和办法可以治疗,换一句话说,就只有等死,不过奇怪的是……”   陈教授沉吟了一阵,这才又说了起来:“这奇怪的是,他身体里的器官竟然都恢复了功能,呼吸正常,病原子的数量也大大减少,几乎到了没有什么影响的层度,不过到底有没有危害,还得经过详细的检查,化验,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从目前检查的结果来看,他的生命,肯定是保住了!”   苏正东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张灿动了手脚,是他治的,这天底下自然没有那么好的事发生,如果不是他把张灿请过来的话。   想了想,苏正东忽然命令道:“好,你们现在都出去,现场只留下陈教授,其他人都到上一层等候。”   苏正东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人敢不遵守,那些医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苏正东要给陈教授一个人发什么宣言,或者交谈什么秘密,只不过苏正东是军方高层,开不得玩笑的。   几个军官士兵,以及那些医生,也都被指挥到了外面,当然,苏雪和张灿并没有出去,别人不知道苏正东的话意,他们还是明白的,苏正东是为了保密。   “张灿,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等到张灿和护理医生出来后,苏正东就让张灿解释一下。   张灿心知肚明,在场的人就只有苏正东和苏雪,以及他自己,陈教授等四个人,其他三名伤者在隔离病房中,确切的说,外人就只有陈教授一个人,要解释的对像,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我用气功,点穴推拿术,截脉术试治了一下,这个伤者体内被射线病原体腐蚀得很厉害,暂时我也只能限制了它继续扩大化,能不能彻底治好,我也还不能断定,而且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观察治疗,我想用针灸来试一试。”   张灿脑子里早编想了一套说辞,慢慢的说了出来。   苏正东当即点头道:“好,马上进行救治,伤者的生命救援刻不容缓。”   说完又对陈教授说道:“陈教授,我现在要对你说的,请你记好!”   苏正东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声音也低沉了:“陈教授,现在这一切,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事是事关国家机密和国家安全的事,你有义务也必需保密,其实来之前,你恐怕就已经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吧?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现在出去准备除治疗之外的其他工作,这里由我们来单独处理!”   陈教授表情也紧张起来,赶紧对苏正东行了一个军礼,又沉声回答着:“请首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这件事情我一定保密,直到带到棺材里去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苏正东点点头,挥手让陈教授出去,“去吧。”   对于这个,苏正东是绝对相信的,加上国家安全的名头,就没有什么人敢透露了,背叛国家的事,没有几个人会干,再说了,这个陈教授基本上也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即使他想透露什么,他也不知道。   张灿实际的行动,他是一点都不知道,而且现在张灿还故意说了,对伤者的救治还没有开始,只是试探着治了一下,彻底的治疗还没进行。   其实张灿刚刚那一下,避水珠的能量已经把伤者体内的病原子吞噬怠尽,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他体内的避水珠能量在吞噬伤者体内的射线病原体时,那是肉眼看不见的行为,只有苏正东一个人有些微的明白,其他人,包括苏雪,对张灿的异能都不是太了解。   苏正东知道张灿有些特殊的本事,但到底特殊到什么层度,他也不是多了解,从之前的估计来看,他也只知道张灿有特殊的治疗能力,至于张灿身上透视,灵气,以及避水珠能量所拥有的其他能力,苏正东都不知道。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流星残骸   把陈教授支出去了,苏正东又通知士兵关掉所有的监控镜头,张灿这才又进到病房中去,把另两名伤者如法炮制,再用避水珠的能量吞噬他们体内的病原体。   以前张灿在能量和灵气大量消耗的情况下,人是非常疲劳的,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损耗能量越厉害,恢复的时间就越长,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是很奇怪,与以前给老爷子治病时远为不同。   给老爷子治病的时候,能量消耗极大,治一次,得休息好几天才能完全恢复,但现在治疗伤者的身体时,与那不知名的病原子纠缠恶斗,消耗同样巨大,但治疗过后,张灿的精神不损反涨,因为吞噬了那种病原子过后,避水珠能量莫明其妙的兴奋,似乎还远远意犹未尽,这让张灿极度的想看到导致伤者的辐射原体的意愿。   苏正东和苏雪在玻璃墙外看到张灿又发着呆,当即问道:“张灿,有什么意外?”   张灿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已经好了,估计大约几分钟后他们就会醒过来,身上脸上的皮肤痕迹,可能就要过一个或者两个星期才会完全褪掉,至于能不能彻底恢复到正常人的标准,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情形,生命肯定是保住了,身体的机能也恢复了正常,我觉得是这样。”   随后,张灿又出了病房,回到隔离间外,又脱掉了防护服,苏雪很担心的上前看着张灿的脸上检查着。   张灿脸上连一滴汗水都没有,与别的护理人员或者医生进去后不同,别的人出来脱掉防护服后,满头满脸的汗水,内衣都湿透了,但张灿上上下下的都很正常。   苏雪这才放了心,不过刚才张灿在隔离间里的表情真的有些奇怪,所以心里还是担心着,只怕有什么事,他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肯定不会让自己担心的。   不过苏雪却是想错了。   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就问着苏正东:“爸,我想问一下,这几个伤者是在哪里受到这种辐射的?这个射线病原体很奇怪,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看看这个东西。”   “那不行!”苏雪一口就回绝了,根本不给张灿机会,“这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你给他们治伤,这是我能同意的极限。”   苏正东也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这个……我也不赞成,当然,也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是能不能够的问题,这件事,不仅仅是我们国家安全的原因,也牵涉到国际上许多大国的明争暗斗……”   听到苏正东如此说,把张灿顿时吓到了,他只是因为避水珠能量的被诱惑,所以才想见见这种病原体的本尊,但却想不到苏正东说得如此事大,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升斗小民,也只想做一个自由和快乐的小民,但凡有牵连的大事,他都不想混和其中,以免惹火烧身。   苏正东见张灿这个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又说道:“这事对于国家安全来说,是大事,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讲,或许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秘密,既然你已经插进这件事情中,我还得跟你说明白,不过我现在也给你下个命令,这事可是一丝一毫都不能透露出去,这样的事,哪怕透露一丝半分,说不定就会引起国际性的大恐慌!”   张灿点点头,不过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既然这么大事,您就不要说了吧,我不想知道了!”   苏正东笑了笑,摆摆手道:“也没那么严重,而且这事件中,你以后要参与的地方太多,对你说清楚后,以后也方便做事。”   苏雪抓着张灿的轻轻捏了捏,低声道:“别出声,听我爸先说说!”   “是这样的,上周四,国家天文监测中心发现了一群流星体即将从地球边沿划过,因为数量大,其中有数十个流星极有可能与地球形成撞击,所以引起了国际上的数十个大国家的警觉,各国也商量应对。”   苏正东点点头,然后慢慢的说起原因来,“这一群流星体,据天文数据监测的报告说,是来自宇宙深处的金牛星座,有可能撞击到地球的流星体大约有二十七颗,不过这些个体都不大,地球有大气层的保护,这样的个体在高速穿过大气层时,基本上会被燃烧干净,不过各国的天文专家都担心这群流星体中几个最大的陨体撞击地球,如果那样的话,就会给地球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但事实证明,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二十七颗流星体在穿过大气层时,基本上都燃烧成了空气,只有其中一颗体形略大的星体没有燃烧完,星体内核余有球体般大,当然,这是科学家们的估计……”   苏正东一边给张灿和苏雪解释着原因,一边又看了看隔离间里那三个伤者,看起来,伤者的情形的确好转,而且监测显示仪器上的数据都表现正常了。   “这颗星体内核,有可能是特殊物质组成,经过千万度的高温都没有熔化掉,可以见它的质量有多大,而它的坠落地点是太平洋偏西的公海附近,因为坠落而引起的强大气流和热低气压而引起了一场台风风暴,这就是‘艾利’!”   “台风艾利?”张灿怔了怔,这个台风是在前段时间登陆台海以及大陆沿海岸一带的,对沿海居民造成了相当大的危害影响,不过怎么也想不到,它居然是因为这颗流星引起的,但是新闻及各种消息渠道却都没听说是流星体引起的啊?   苏正东似乎知道张灿的怀疑点,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想那么多,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件是不为世人所知晓的,尤其是这一类事件,因为这颗坠落的流星体不是普通的物质,它的残骸中含有极其庞大和强大的能量,世界上几乎绝大多数的国家都监测到了这股能量,可以这么说吧,如果哪一个国家或者组织得到了颗星体的残骸,那他们就拥有了一件可以提供给整个地球消耗十万年的能量!”   十万年!   而且是整个地球所使用的能量,想想就够吓人了,张灿虽然不明白这个世界需要用多大量的能源,但现在,电,煤,水,车,飞机,轮船,潜艇,等等,一切的一切,全世界消耗的能源量之大,几乎是没办法想像,很简单的一件事,电不够用,很多地方在旺季时需要片面的停电,汽油柴油也越来越贵,那是因为能源消耗量大,并且地底下开采的能源也是不可再生的,用完了就没有了,而这个世界,迟早就会有一天把这些能源用尽,到那时还没有发现并使用得上新能源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大难临头了!   而现在,就这么一颗流星残骸体,它的含有能量居然能提供整个地球使用十万年的能源,如果它不被世界强国所抢掠,那肯定就不正常了。   苏正东叹了口气,又说着:“其实这也是科学家们探测所估计想像的,这个流星残骸体就算被某个国家得到手了,想要把它含有的能量取为己用,那也至少还需要一千年的研究发明才可以使用,就目前的地球上的科学水平,是没有办法来启动或者使用这个能量的。”   张灿不禁奇了,诧道:“既然没有办法使用和启动,那它的作用性就不大了吧?”   苏正东呵呵一笑道:“这话又不对了,虽然不能用,但它有威胁性,而且科学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到底会怎么样,一千年估计研究不出来,但同样的,也许一年,十年就研究出来了呢?这个谁也不敢保证,这个东西就跟核武器一样,拥有它就是个威胁性。”   “我明白了!”张灿恍然大悟,脱口道:“因为它的特殊性,所以那些大国家就想把它据为己有,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世界警察的国家。”   苏正东点点头道:“这颗流星残骸的坠落地点是西太平洋,地点虽然是公海,但区域限制了很多国家的伸手,临近巴士海峡,巴林塘海峡,菲东北,台南,日海都成了热点,因为这是亚洲海域,欧美等各强国想肆意行动,肯定会受到制约,不过流星残骸体坠落的海域很深,深达两万多米,且坠落的实际地点也不明显,加上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的潜艇和机器能够到达这个深度,所以在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组织得到流星体残骸!”   “它……这个流星体残骸是在大海中?”张灿没去注意苏正东所说的海域深度和难度,他只听清楚了是在大海中,这让张灿心里一喜,如果是在陆地上,雪山上,对他来说,或许还有相当大的难度,但在大海中,因为身体中拥有避水珠的能量,在海中,反来不是难题了!   “是啊,就是在西太平洋中!”   苏正东回答着,然后又说道:“各国的明争暗斗,这已经是公开化的问题,达不到那个深度,这也是一个问题,但更关键的问题却是,这个流星体残骸,尽管各国的特勤人员打捞不到,但只要进入到那个海域五十公里以内的所有人畜,都会受到星体的辐射,而且一受到辐射后,两个小时之间就会急剧发作身亡!”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秘密武器   在深达两万多米的海峡之中,确切地点还不清楚,进入到那个区域五十公里以内就会受到致命的辐射!   这一切,或许就是阻止各个国家去争夺这个流星残骸的最大阻碍吧。   “还有,虽然潜艇和水下作业科技最发达的几个国家都有派遣,但都不同层度的受到了损伤,即使用到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防护辐射设备,都不能隔阻住那流星体残骸射线的透入,所以现在这些想夺和这颗超级能量体的国家又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   苏正东皱着眉头说着,“如果要强行拿到这颗流星能量体,那就要冒着丢掉无数人的性命危险,即使把它拿到手了。因为现在也没有任何质材可以防护阻挡住它的射线辐射,所以无论把它置放在哪里,都是一颗永久性的伤害炸弹,这也是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张灿不禁沉思起来,说实话,他是很想去探一探这个东西,不说为不为国,与别国争夺这个流星体残骸,他主要是因为身体里那避水珠能量被吸引的诱惑,但这个原因,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也更因为一点,苏正东和苏雪,可能都不会同意他去冒这个险,因为目前去那个海域的人,基本上都是有死无回,而且就算是张灿自己都不敢保证,他能防得了那流星体残骸的辐射,现在他虽然可以吸引吞噬掉这三个伤者身体内的辐射病原子,但这只是远处受到辐射后的病发体,并不是流星残骸的本体,所以两者的强度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现在停留在辐射圈外的一线区域有近十个海事强国的潜艇军舰,其中包括我国,二线区域以外,又有数十个国家的人员,这些都基本上是以看热闹,捡便宜的心理,到一线区域又没有那个能力技术以及财力。”   苏正东叹了口气,这也是他的难题,前段时间因为身体的原因被上级领导约谈,是想让他渐渐放权退居二线,但后来因为张灿把他的病治好了,身体恢复如常,也就重新站回了位置,只不过现在又面临这重大的问题,难,这不是努力或者拼命就能解决的问题。   即使对派遣出去的士兵隐瞒实情,当然,别的国家多半就是这样干的,牺牲一定数量的士兵来换取这颗超级能量流星体,某些高官政要为了自己的地位权势,或者财富,那绝对是干得出来的。   但苏正东不想这么做,看看死去的那两名士兵,他都心疼,作为海军最高的行政长官,每一个士兵都是他的家人,亲人,而且关键的还有一点,就算牺牲一部份士兵的性命来换回了那颗能量体,但把那个东西又置放在哪里?   这个东西可是没有任何质材可以防护隔阻住它的辐射,只要靠近它,就是断送生命,所以就算得到了它,也没办法研究控制它,得到它的结果,可能是得不偿失!   但是别的国家,尤其是侵略性强的国家,可能不会这么想,牺牲多少士兵,对他们来讲,是无关紧要的事,因为这颗流星体残骸可以用到军事,民用等各方各面上,用到军事上,那几乎就能解决某些无法解决的强大能源问题,用这个能量体,造就的就可能是毁灭世界的超强武器,拥有了它,也就等于拥有了世界。   而用到民用上,这几乎是用之不竭的能源,那就是数不尽的白花花的银子,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因为辐射的原因,目前世界上最水下技术最先进的要算美日等国,不过他们的深水潜艇以及水下机器人虽然可以达到那样的深度,但同样需要人为的操作,毕竟机器不是人,它们的行动都是由程序编制设置的,而进行遥控操纵的话,最大距离也只能控制在一万米以内,并且是要没有任何阻碍物,而辐射的强度已经超过了五十公里,所以说,操纵水下机器人也是不现实的。   即使冒着必死的信心用人力乘潜水器,但一旦进入辐射区域以内后,还要进行搜索,定位,打捞,这一切,都不是两个小时能搞定的,只要受到辐射后,两个小时就会死亡,所以说,就算以士兵的性命来赌,也不一定能拿到流星残骸体。   苏正东见张灿沉吟着,还是摇摇头道:“目前我们派出的深水潜艇进行试探性的探测过三次,是最小型的深水潜艇,第一次是两个人,第二次一个人,第三次是两个人,第一次的两个人已经死亡,第二次的一个人和第三次的两个人已经被你救回了生命,防止辐射的难题,是各国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目前基本上也是僵局的情况!”   虽然没有说明白,但基本上也是拒绝张灿想要到事发海域去的可能。   其实苏正东是还没有对张灿介绍清楚,在流星体坠落的那个海域,是目前世界上最深的海沟,最深的地方有一万一千多米,但流星体坠落的时候,引起海底地形变化,因而又导致出现了更深的海沟,从而又引发了台风,这些都是各国都闭口不谈的秘密。   张灿想了想,又瞧了瞧苏雪,还是决定不提这个话,说出来,她和苏正东估计都不会同意,像目前,苏正东连士兵都不想派去白送性命,又何况他呢?   苏正东背着双手,一边又沉吟着道:“我们现在占了一个绝大的优势,别的国家并不知道,这是我们最占优的地方!”   苏正东说着就指着张灿道:“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你,因为别国是损了士兵的性命都没办法得到流星体残骸,他们没有办法在两个小时内测探寻找到那个流星体骸的位置,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在两个小时内打捞得到它,而我们的士兵却因为你挽救了他们的生命,也就是说,只要派出去的人能在两个小时内返回,我们就能不损失士兵,这一点啊,尤其重要!”   张灿总算明白了苏正东的意思,他就是苏正东的秘密武器。   “你现在要算是我们的国家机密啊,我得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这个秘密是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你就会成为那些强国争夺绑架或者暗杀的目标,因为这太关键了!”   苏正东说着又严肃起来,对张灿和苏雪说着。   苏正东当然也明白,本来他把张灿弄过来,一是知道他有些治病的特殊本领,二是张灿是他的女婿,当然会为了他做事,也知道张灿不会背叛他,只不过一开始,他也只是打算试一试,并没有把握,但没想到,张灿竟然真的把这个辐射病给治好了,那就至少解决了苏正东一半的难题。   “爸,那就是说,你现在仍然要派人去找那个流星体吗?”苏雪忍不住问道。   “有这个打算,因为张灿能治好辐射病,我只要保证他们在两个小时之内能够返回,只要在这个时间限制以内,就可以派人出去。”   苏正东点点头,他确实是有这个打算,能不能拿回那流星体是一回事,但先探测寻找到它的确切位置再说,找到了后在没有确切的防护隔阻方法,他也还是不做打捞回来的想法。   这个东西,说好是好事,但说坏也是坏事,有方法防住它的辐射,那自然是好事,但防不住的话,这东西就是个大祸害,被辐射到的人在两个小时之中就会死亡,所以根本不能运回重要的地方,搞不好,这东西就是个倾覆国家的大灾难。   张灿有些想法,不过在没有实际的感受一下辐射区域的射线,他也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防得了那射线,但心里还是有那种想法念头,因为避水珠能量与那射线病原子似乎是相辅相成,又相互蚕食。   这让张灿有一种更强烈的感觉,有可能这颗流星体残骸与自己的那颗避水珠是来自同一个星系,说不定更是来自于同一颗星球。   不过有一点又说不通,感觉上虽然是,但张灿得到避水珠的时候,那是在公共海滩上,那为什么避水珠又没有辐射呢?   这一点就令人想不通了,不过有可能避水珠是经过那个星系的智慧生命体研制出来的,而流星残骸体却是没经任何措施的星体原质。   但是如果避水珠是经过智能生命体研制出来的,那它又怎么在地球上了呢?难道真有外星人到了地球?   这说不通,张灿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他也想不明白,又想想,还是帮岳父大人把现在的困境度过吧。   隔离室的三个伤者都舒醒过来,几乎都没有再呻吟呼痛什么的,而是直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直盯着隔离室外的苏正东几个人。   苏正东当即通过对讲器命令陈教授等医护人员进来,并同时召唤下属进来。   陈教授和医护人员一进来就赶紧给三个伤者做全面的检查,半个小时后,陈教授和一众医生及医护人员都吃惊了,快濒临死亡的三个人,此时竟然全部复舒,身体机能完全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除了皮肤上还有些略微的症状。   这还要等血液和细胞的检查化验才能确定,只是其它方面,都趋于正常了!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主动请缨   其实张灿还不清楚,在这个小岛上看到的,只是他能看到的表面一部份,在南海海域,已经集结了海军的精锐海上力量,甚至包括了改装的航母。   以苏正东的身份来到这么一个小岛,那自然是不可能只有常规的连级部队护卫,再加上参谋分析团,随时待命的部队实际上就包括了十几艘军舰,以及五艘潜艇,深水微型潜艇以及深水机器人更是无数,这些都是张灿看不到的。   下午四时,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化验和检查,医疗团最终确定了三个伤兵的身体没有生命危险,并且体内的辐射值已经低到对身体没有危害的层度,仅余皮肤还有些轻微的症状,两个星期之后,皮肤症状都会消失,完全恢复原来的样子。   这让陈教授等专家团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同时又让苏正东的参谋团一片兴奋,起码从这一点上,他们就站在了其他国家的前面,占了优势。   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陈教授也因为苏正东的命令而闭了嘴,绝口不提,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估计是与苏正东迎接而来的那个年轻人有关。   就连苏正东的参谋团,他们都不知道张灿的存在,下午五时,苏正东在确证了专家团的化验分析后,并就此汇报了上级。   七时,苏正东又接到上级的命令,指示尽一切力量探测到流星残骸体的位置,并保证士兵的安全,力争不输于他国。   在接到书面命令的同时,苏正东又接到军委领导人的亲口电话:“正东,书面命令是规则形式,我再嘱咐你一下,在这件事情上,你要多方面的考虑,目前我们南海海域本就有多方的争议,所以尽量要避免引起国际冲突,要保持我们大国的形像,在流星体残骸体的事件中,要见机行事,不动武,不争议,当然,我得表扬你,在这件事情中,你已经占了先机,在欧美列强中,你能占到这个先机,的确是难能可贵,我等着给你办庆功宴!”   苏正东因为张灿真正解除了辐射危机,便把张灿中医针灸气功治疗的事也汇报了一下,并说明了他是自己的女婿。   这件事,他不得不汇报,但相应的也只把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就不说,当然,不说的也只是张灿身上的能力,与流星体残骸的事件无关,在那件事情上,是做不得半点假。   就凭这次事件,其实张灿如果要做官,或者到军部里任职,那肯定就不是难事,只要他愿意,苏正东给他安排一个职务很简单,但张灿已经表明过,不愿意入仕或者入军,所以苏正东也不强求,要说张灿是想凭他自己的本事来的话,这一次的功劳就足以让他正式的平步青云,到时候再说吧。   苏正东也在想着,等这次事件过后,再试探一下张灿的口气,如果他愿意进入军政,那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这件事情不急,也急不来。   苏正东得到的情报显示,一线海域的近十个强国,依然无法进入,显然还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所以他也不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占了先机,就更要谋定而一举成功。   但仍然是难事,张灿只能救治受到辐射的伤者,但却没有办法解决辐射的防护,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即使寻找探测到了流星体的残骸,那又怎么运送回来?又安置在哪里?   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就不必说了,但不能够防护它的射线辐射,那放在哪里都是对人体的毁灭性打击。   吃过晚饭后,近十点了,苏正东把女儿女婿叫到房间里聊天,没有外人。   “小雪,喝点营养品!”   苏正东心疼女儿,给她拿了一小盒纯牛奶,然后又盯着张灿,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张灿,对于那个射线的问题,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提炼出防护物质出来,比如制成防护服,或者给深水潜艇表层涂上这种物质的涂料,这样的话,就可以让我们的士兵不受那两个小时时间的生命限制了!”   张灿摊着双手回答着:“岳父,小雪,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瞒你们,我就实说了吧,其实我并没有学什么中医西医的,也没有什么气功针灸,我是因为身体受到了异变而拥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也就是如同电影中所说的,‘特异功能’,我的能力能够迅速的恢复伤势,或者是救治绝症病人,我试过了很多次,但凡现在我遇到过的病情,基本上我都能够治好,但却不懂制造提炼什么特殊物质出来,所以岳父说的防护物质,我可能没有办法!”   张灿这平平淡淡一席话,顿时把苏正东和苏雪父女两弄得目瞪口呆的,苏正东尽管有些想像张灿会有些特殊的本领,但远还没有往特异功能上面想,而苏雪是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上面来过!   “我明白了!”苏雪呆了一阵,忽然间恍然大悟,马上说道:“我知道了,上一次跟小舅在雪山的地下河流中,我和你在水底下潜了起码有好几个小时,甚至更长,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还以为那只是幻想,以为在水里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张灿笑了笑道:“怕你被吓到,所以一直没有说!”   苏雪哼了哼,然后又问道:“那你的能力到底是治病恢复伤势呢,还是潜水啊?我怎么觉得你这两种都会?”   看到苏正东也是这个表情盯着他,张灿笑笑道:“治病恢复伤势是我这个能力本来就有的基础能力,而潜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我无法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到底会有多强的效用,至少目前,我能像鱼一样在水中不用换气的生活,而且不会受到水下压力的作用,至于到底能潜到一个什么深度,我也不知道,因为一直都没有机会测试到,从之前在雪山的地下河流中,我估计是徒手可以潜到一千米的深度。”   苏正东简直都无法想像,自己这个女婿,竟然会是这么强的一个异人!   看来最有眼力的还是岳父王老爷子!   只有老爷子才是对张灿丝毫不怀疑的爱护和信任,而苏雪的妈,当初也给他说了不少张灿的坏话,若不是老爷子,他们苏家只怕与张灿无缘。   而苏雪的妈妈,也就是王琛,要不是老爷子的坚力肯定,她又怎么会接纳张灿?而后来张灿替他治好了身上的病,王琛才完全信服了。   苏雪也是呆呆的想着,难怪当初第一次见张灿时,那时在海中,张灿是徒手潜水,她则是穿了高科技的潜水设备,那时就想不通,以为张灿说了谎,一个人,怎么能够徒潜到一百多米深的海底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苏正东也是呆了一阵,忽然间说道:“张灿,你……要不就在附近的深海沟底测试一下你的潜水最深度?”   不过话一出口,苏正东马上又摇头道:“不行不行,还有辐射的问题!”   原本苏正东是想张灿既然有那样的能力,倒不如让他试一下,看看以他的个人能力能不能潜到所需要的深海,机器始终是机器,需要人的操控,而超出了操控的距离范围后也就无能为力了,但人就不同,人有脑子,能思想能做事,只是人不可能达到机器能承受的环境层度。   不过张灿有潜深水的能力,虽然无法想像,但想来也是真的,所以苏正东一下子就想到,机器达不到,做不到的层度,如果张灿能做到,说不定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   但他话一出口,马上又想到不可能,因为流星体残骸有辐射,最危险的就是辐射问题,要说把张灿置于那个危险境地,苏正东是不愿意的。   苏雪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赶紧紧紧的抓着了张灿的手,虽然不说话,但那意思却是很明显,绝不会同意张灿涉这个险!   张灿看着深皱眉头的苏正东,想了想就说道:“岳父,我想试一下,到一线区域去测试一下辐射的承受能力。”   哪怕张灿自告奋勇的提出来了,苏正东几乎想都没有想的就回绝了:“不行,这事不要再说了,我不同意!”   苏雪见老爸这个语气,心里也甜甜的,老爸这是真的爱护张灿,虽然他现在面临难点,焦头烂额的,但对张灿的态度上,还是不容怀疑的。   张灿想了想,还是说道:“爸,我还是想试一下,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我有分寸,我身上有异能,既然可以治疗辐射的病原,那就表示我对这个辐射的防治有效用,我想试一下,在辐射区域的边缘先试探着,用果辐射对我没有作用,那是好事,如果有问题,我就退出来,凭借我身上的异能恢复治疗能力,在边缘的区域应该还是没有问题,这一点,请爸放心,我有家,有亲人,有小雪,有没出世的孩子,我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测试   苏正东怔了怔,反过来想一下,的确也有可能,因为张灿的能力既然能治疗流星体的辐射,那相应的来讲,他本身就是一个病原体抗体,对防护辐射,从理论上讲,是可能的。   而且张灿刚刚把称呼从“岳父”改成了“爸”,也确实是把他当成了亲人来看待,也是想为他分忧解难。   心里很是感动,张灿虽然是一个农村孩子出身,讲身份讲地位,或者讲学识,他都上不了台面,但他拥有的真诚和情感,却是很真实,尤其是为亲人,能尽一切力量去保护。   苏正东虽然身在高位,但在某些方面,却是看得透了,并不如妻子王琛那般,一定要讲究子女要继承到家族的权势地位,像张灿和苏雪,只要他们能安安生生,幸幸福福的过日子,其实就已经很好了,不用像他一样担心政坛的尔虞我诈,不用玩权谋耍机心,不是挺好的吗?   再说了,自己有难事,张灿还不是尽心尽力的帮助,以他的本事,帮自己的忙要远比找一个同样的世家子弟强得多,如果另给苏雪找一个世家家族,像现在这种情况,又能帮上什么忙?   而且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说实在的,苏正东就没瞧中有哪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女儿,让苏雪嫁了那样的官二代富二代,那其实是害了苏雪,也幸好,自己的这个女儿在感情上面有自己的主见,张灿,是真的不错!   一面是自己最爱的爱人,一面是自己最疼的父亲,苏雪也沉默了,要是换了别的人,她绝不会同意让张灿冒这个险,但面对是父亲,而且张灿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也是有把握,也下了决心。   再说张灿既然能治得了那个辐射病因,就有可能真能防护得了辐射,再说了,苏雪也相信张灿无论如何,都会以她和孩子为重的,不会把自己的生命置之于外,他说过起点就在于他能防护得子的基础之上,如果觉得不对,马上退出,想想看,应该是没有问题。   苏正东沉吟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先不去一线海域测试辐射,我们先到南海的深海沟测试一下你的潜水深度吧,如果你能潜到那个深度,我们再做以后的打算,如果潜不到那个深度,这事就别提了!”   张灿点了点头,但他没有想到,苏正东是给他打了个埋伏,让他测试潜水能不能达到要需要的深度,其实在苏正东的想像中,张灿再算有异能,那也不大可能达到一万米左右的深度,刚刚张灿也说了,他已经达到过的深度最高只有一千米左右,所以说,他算定张灿是达不到那个深度的,所以在心里,还是想拒绝张灿去做这件事。   毕竟,女儿只有一个,张灿是女儿最爱的人,而且也觉得张灿是个好人,配得上苏雪。   张灿没想到那么多,如果苏正东真想要他去冒这个险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去测试潜水深度,因为潜水是可以乘深水潜艇去操作的,目前国内最尖端的深水潜艇可以潜到八千米左右,然后在深水潜艇中再操作水下机器人,那就事倍功半了。   最需要测试的,其实就只有防辐射的能力,苏正东没有明说,就是准备在张灿测试潜水达不到那个深度,然后便直接拒绝了张灿的提议,与自己的前途和女儿的幸福,他还是偏向了女儿的幸福那一边!   谈妥了这个问题,苏正东就吩咐女儿女婿去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因为张灿不是军方的正职人员,所以不用遵守一些军队的规则,而苏雪也已经辞了军部的工作,严格来说,也不是军方人员。   再说了,这一次也是特殊事件,他们作为苏正东请来的特殊人员,当然是要特殊招待的,更别说还是他的女儿女婿了。   临时布置的一间房,房里有电视冰箱,以及各种零食和饮料。   张灿把苏雪抱到床边轻轻放下,然后给她脱鞋,摸着她的脚说道:“苏雪,脚痛吗?我觉得你以后要少穿高跟鞋,像我,只穿运动鞋,连皮鞋都少穿,运动鞋舒服。”   “你还说!”苏雪嗔道:“我几时穿过高跟鞋了?那还不是为了跟你一起拍婚纱照才穿的,再说了,在家里,妈不是给我做了一双布鞋吗?我天天穿那个呢,舒服得很!”   张灿怔了怔,老妈做的布鞋,穿着是舒服,但城里人基本就没有谁会穿,嫌土,苏雪能穿得习惯?   看到张灿怀疑的表情,苏雪又点了点张灿的额头,笑道:“你这家伙,以为我就那么娇气?以为我就那么喜欢时髦啊?我从没有觉得穿着妈做的布鞋出去会丢丑,我们出去逛超市,回娘家,我都穿的那个鞋子呢,医生说了,尽量要穿平底鞋,别穿高跟鞋,对自己的身体不好,还对孩子也有影响!”   苏雪脱了外衣,身上只有内衣时,小腹隆起的情形就很明显了,于是穿了拖鞋到落地大镜子面前照了照,忍不住皱着眉头道:“这……真难看!”   随即又对张灿咬着唇佯恼道:“都是你!”   张灿哈哈一笑,当即从床上窜起来,跑到苏雪身边,然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腹,柔声道:“我的乖宝宝,现在正在听你和我说的话呢,千万别说他难看,否则以后他出生了就会恼你,嘿嘿,苏雪,我跟你讲,其实啊,一个女人,最漂亮的时候就是她怀孕的时候,来来来……”   张灿随即又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来,调出了照相机的功能,笑道:“来来来,我给你照张像,以后你可以看,也可以给我们的孩子看,看看他妈当年的风采!”   苏雪顿时脸红了,轻推了一把张灿,恼道:“尽瞎说!”   不过对张灿的照像行为也没有阻止,倒是真有心拍几张照片,留着以后怀念。   张灿“咔咔咔”的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后,又拿了苏雪的手机来拍,不过拿过她的手机就见到屏幕上是他的头像,禁不住赞道:“这是哪个帅哥?好眼熟,嗯,真的很帅的!”   苏雪忍不住“哈哈”直笑,颤着手儿道:“你……张灿,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以前可没发觉……”   张灿大言不惭的继续道:“我这是说事实,你看,以后我的儿子定然是像我,以后追他的女孩子,从幼稚园排到中学去……”   苏雪笑得实在不行,不过还是问道:“你这是什么话?幼稚园到中学有多远?”   这个问题,张灿回答不出来,是他随口说的。   苏雪又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了?为什么就不能是女儿?你重男轻女啊?”   “没有没有!”张灿当即举手回答着:“天地良心,儿子女儿我都喜欢,生什么我都喜欢,不过啊,为了有个伴,我保佑最好是双胞胎,一男一女,这样的话,不论是喜欢男孩或者女孩,都不会落空!”   “呸,尽瞎说……”苏雪红了脸啐了一口,不过心里却是在想着,这孩子生了,是像张灿呢,还是像她?   又想孩子像她,可也想孩子像张灿,自己嘴里虽然说张灿臭美,但自己着实喜欢他,也许别人觉得他普通,但她就觉得张灿挺帅,自己的孩子,最好是一半像爸爸,一半像妈妈。   又站在镜子面前看了半天,忍不住又说道:“这么一个孩子,在肚子里怎么装得下?”   这个问题可是把张灿问得傻愣愣的,他是个男人,对女人的身体不太懂,再说了,生孩子的事,他更是一窍不通,这人的肚子里,为什么装得下一个小人,他可不懂了!   苏雪抚着小腹,一边又比划着长短,总是觉得奇怪,过了一阵子,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张灿,你的那个特殊能力,能不能透视物体啊?”   这可是问到点子上了,张灿的特殊能力,最开始得到的就是透视异能。   点了点头,张灿才回答道:“有,我最先拥有的就是透视异能!”   苏雪怔了怔,没想到随口乱问的一个问题,竟然就问到了张灿的要点上,怔了怔后又问道:“那你能不能透视看到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灿又是一怔,摸了摸头笑道:“这个啊,我还没有试过,等一下我看看先!”   说着就运起了透视眼,黑白世界中,只看到苏雪腹中除了她自己的骨架外,还有几点小小的骨架,应该就是孩子的了,小孩有三个多月近四个月了,按理说,是能看到性别。   不过张灿的透视能力有些特别,仔细的看了几眼后,张灿不禁苦着脸说道:“苏雪,我这透视能力只能看到骨架,就仿佛透视的X光一样,眼睛里的图像是黑白的,然后只是骨架形像,我……我看不到有没有小雀雀……”   苏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恼道:“什么雀雀不雀雀的,你就是在骗我吧,还透视呢,逗我好玩是不?”   苏雪认为张灿是在逗她好玩,开玩笑,不相信张灿说的是真的,潜水的能力可能是真的,医病的能力也是真的,不过透视能力,恐怕是他在瞎说吧。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能力   苏雪哼了哼,想了想,然后问道:“好吧,你说能透视,那你给我透视透视,我……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   迟疑了一下,苏雪咬了咬唇,又加了一句:“我穿的什么颜色的底……裤?”   本来是很香艳的聊话,但张灿似乎是很煞风景的道:“这个……我透视的黑白色,看不到是什么颜色!”   张灿说着还仔细的盯着苏雪的胸口和大腿部看了看,惹得苏雪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恼道:“骗子!”   “孩他妈,我真的没骗你!”张灿苦着脸说道,这话当即惹得苏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无赖……”苏雪恼了一句,然后转过身,想了想,然后捏着拳头再转过身来,问着张灿:“那你看看,我手里捏了什么?”   张灿看了看,然后说道:“什么也没有!”   苏雪一愣,随即道:“你就知道瞎说!”   然后也不伸开手掌给张灿看,马上又将手伸到口袋里摸了摸,口袋里有一枚一块的硬币,当即把硬币捏到手里,对着张灿扬了扬拳头再问道:“再看看,我手里捏的是什么?”   “一块钱!”张灿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苏雪一呆,前一下估计着张灿是瞎蒙的,但这一次呢?又给他猜中了,又是瞎蒙的吗?也有可能,估计有可能是自己拿的东西太容易猜中了,所以又给他蒙中了,看看再找什么难以猜中的东西。   想了想,苏雪忽然记起自己的包里有些东西,赶紧把手提包拿了过来,打开包往里看了看,随即嘻嘻一笑,伸手在包里捏了两件小东西,然后说道:“我让你瞎蒙嘛,现在看你怎么蒙!”   不过苏雪才把握着两件小东西的手拿出来,还没说让张灿猜的话,张灿就已经说道:“一枚桃形花夹,一颗奶糖!”   “什么?”苏雪一怔,松开手一看,确实是这两件小东西,刚刚自己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给张灿猜中之后,她忍不住再松开手确证的,但是脑子中更是不肯相信,咬着唇盯着张灿,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把包藏到了床上的被子中,然后自己也坐到了床上,拉起被子盖在了腿上,当然,包啊,手啊,都藏到了被子里。   “张灿,你要现在再猜中了,我就信你!”苏雪很得意,现在肯定让张灿偷看不到,也偷不到鸡了,一双手藏在被子下面,然后偷偷的从包里又拿了一件东西,笑吟吟的问道:“你猜,我拿了什么?”   张灿不屑的道:“我说了你也不信,好吧,我猜吧,嗯……钱夹……”   想了想,张灿又伸制止了准备把手伸出被子来的苏雪:“你别动,我再看看,钱夹里有六张一百的,一张二十的,还有四张银行卡,工行和招行的各一张,招行的信用卡一张,工行的国际卡一张……”   苏雪呆了呆,“刷”的一下掀开了被子,然后把手中的粉红色钱夹打开来检查,一五一十的把钱拿出来数,果然是那么多,想了想,还是强硬的说道:“你……明知道我包里有什么东西,我钱夹里有几张卡,有多少钱,你比我还清楚吧!”   张灿双手一摊,苦笑道:“苏雪,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苏雪硬是不服气,眼光瞄到自己的眉笔时,索性拿了一张名片纸,一手拿了眉笔,然后又藏到了被子下面,笑嘻嘻的道:“要我相信你也可以,我现在给你来一个绝的,你要再猜中了,我真信你了!”   虽然张灿每一次都猜中了,但苏雪硬是不信,盯着张灿道:“现在我在名片上写字,你要是猜得出来我写什么字,那我就真信了!”   因为写字是未知的,苏雪自己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如果张灿是靠猜的话,这样做就肯定是无法猜中了,所以苏雪太自信了,因为想到这一招绝的,忍不住直发笑。   苏雪再瞧了瞧被子,确定旁边没有露出缝来让张灿偷瞄到,这才盯着张灿在被子底下用眉笔写了几个字,写好后才笑问道:“好了,你猜猜是什么字?”   张灿“哈哈”一笑道:“张灿是坏蛋,但是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坏蛋!”   苏雪顿时呆了,呆怔了好半天,然后才惊喜的问道:“张灿,你真的能透视?”   张灿一摊手,苦笑道:“我一直没骗你,一直这样说啊!”   苏雪喜不自胜,这时才是真正信了张灿的话,真正相信张灿有透视的能力,兴奋起来后,就拿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让张灿测试,张灿也顺着她,一一的来透视。   看到张灿打了个呵欠后,苏雪才住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也不试了,走吧,我们去洗个澡!”   张灿一喜,跳了起来:“鸳鸯浴吗?”   苏雪脸一红,随即低声道:“随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按照苏雪的性格,即使她愿意,嘴里也会说着反话,但张灿没想到,苏雪这时竟然温顺的依着他的意思来,一点也不拒绝,这反而让张灿有些心疼起来。   苏雪自从从雪山回来之后,对他就实在太好了,这让张灿从来都舍不得伤到她半点!   “算了,我自个儿洗吧!”张灿咕哝了一下,然后卫生间里去,进去后才发现,这个卫生间里竟然真有一个圆形的大浴缸,不过不是真的浴缸,而是用瓷砖砌起来的,因为白瓷砖贴得很好,所以几乎看不出来。   张灿往池子放热水,然后坐在池子边上等候,水的压力很足,不到十分钟,浴池子里热水就放到一大半了。   张灿躺到池子中试了试,有一尺半深的水,他躺下去身体能完全淹没到水中,这很舒服,全身的皮肤一接触到水,张灿就有一种极舒爽的感觉,尤其是今天吞噬了流星体的辐射病原子后,避水珠的能量大增,遇到水后更觉得舒服。   闭了眼享受之中时,张灿忽觉水动了动,睁眼一看,见到苏雪竟然捂着胸脱得光光的也躺到了水池中来,不由得一怔,“哗啦”一声钻出水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洗澡了?”苏雪瞥了张灿一眼,反而把身子贴得紧紧的,然后说道:“正好,那次在雪山的地下阴河中,我迷迷糊糊的没弄清楚,现在你给我重新展示一下!”   “怎么展示?”张灿愣了一下,看了看苏雪,苏雪笑吟吟的指指嘴,然后把身子完全的浸入了池子中。   张灿顿时明白了苏雪的意思,“嘿嘿”笑了笑,当即把头沉到水里去,然后吻上了苏雪的嘴唇。   这时候,全身皮肤都在畅快的从水中吸收氧气,张灿吻着苏雪,然后再把氧气渡给她,苏雪呼吸着张灿嘴里的氧气,一点儿也没觉得气闷,脑子里又在默计着时间,直到觉得至少有十分久之后,这才把头伸出到水面。   张灿也跟着钻出水面来,笑吟吟的望着苏雪:“觉得怎么样?”   苏雪幽幽道:“到现在我才明白,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现在想起来,好多事才算真正明白了,唉……要是你没有这样的能力,只怕那时候我们就已经跟那几名消失在水洞里的保镖一样,永远不会活着出来了!”   这个可能就肯定是了,张灿也没有解释,要是没有避水珠的能力,那肯定是连一丁点的活路都没有!   “苏雪,这个池子太小了,以后有机会在大海里,我再带你下水去尝试一下!”张灿笑笑着,虽然现在也是在海岛上,但因为有特殊的任务在身,而且这里也是属于军方控制的军事据点,是受到监控的,所以他也不方便随心所欲的行事,也就更不方便与苏雪一起到海里再测试避水珠的能力了。   其实张灿最喜欢的地方,那还是滨海叶东洋的海边别墅处,出门面对的就是蔚蓝大海,几乎是可以真正随心所欲的在大海中畅游,并且有绝对的私密性,所以张灿是真的喜欢那个地方。   苏雪到底不比张灿身有异能,又因为有了身孕,虽然她的身体底子很强,但这段时间,尤其是有了身孕的这几个月中,人也慵懒了,今天一天的行程,再加上为张灿的担心,泡了一会儿澡后,也就觉得很疲累,很想睡觉。   张灿赶紧拿了浴巾,然后抱起苏雪,用浴巾裹了苏雪的身子,将她抱回到卧室中,放到床上,再盖了被子,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苏雪竟然睡着了!   张灿不由得苦笑了笑,看来有了身孕的女子,嗜睡的层度也要强很多了。   坐在床上,张灿又想着苏正东的事情,心里在想着,那个流星体残骸的直接辐射又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付得来。   今天给那三个伤者治疗时,避水珠的能量在吞噬了辐射体病原子后,避水珠的能量就似乎像见到美食一般,这让张灿更有冲动兴奋的感觉,如果在遇到流星体残骸的本体时,避水珠能量是会变化成什么层度,又或者是再出现什么新的能力?再或者,说不定自己反而被辐射体的能量分子给反吞噬了呢?   张灿不禁发起呆来,对这个事,他是又期待,又有些害怕!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遭遇鲨鱼群   第二天早饭后,九点钟,张灿便催着苏正东安排出海。   苏正东还是很正规的安排了一艘巡逻舰出海,舰上有一百二十一人,新增了苏正东的团队十几个人,其中包括苏雪和张灿。   在舰上布置了一间专门独立运行的指挥处,里面有与流星体区域附近侦测的舰只指挥交流所需的及时通讯设施,另外还设置了水下通讯设备和视频设备,这是为张灿准备的,虽然苏正东是应付张灿,但为了将张灿瞒过去,所以一切都还是准备得很正规。   舰上有水深探测器,南海最深的区域都只有五千多米,某些海底狭沟会更深一些,但那样的地势很少,巡逻舰到了较深的区域后便减速了,速度低到几乎停下来的地步。   张灿准备下海了,苏正东一边安排十几名蛙人随时待命救援,一边又检查张灿需要带上的设备。   张灿没有要氧气潜水服等设施,本来按苏正东的意见,这些都是要穿戴上的,但张灿为了能更好的确证一下自己的避水珠能力,所以都推了。   苏雪到底还是因为昨晚与张灿的交流,了解了张灿异能的一些情况,所以对他放心了许多,在水池里,又确证了张灿的潜水能力,这时候就只检查张灿要戴上的通讯器和水下视频器,工作人员调试了水下摄影设置和通讯器,一切完好,摄像头是佩戴在额头的水下探视灯上的,通讯器则需要张灿佩戴头罩,因为通讯讲话的时候,是需要在空气中,这是张灿唯一要戴上的水下呼吸设施,但也只是为了方便通讯联络,头罩上不连接氧气瓶,就没有实际的作用了。   张灿试着说了几句话,测试了一下通讯器的音质,显示器上的图像则是很标准,苏正东见一切都正常,这才宣布张灿下水。   因为是秘密的测试,苏正东测试的调度室只安排了他和苏雪在场,工作人员只负责与一线区域的船只潜艇以及上级的通讯,张灿这边的情况,由苏正东亲自负责,也因为张灿的行动不属于军事常规事件,虽然搞得很秘密,但舰上的军官士兵都觉得很正常,上级领导有秘密的安排,这种事情一直都有,并且很多,所以他们都是见怪不怪,军人天生就是要服从命令的。   张灿一切准备好后,在苏雪的目送下从甲板弦梯上慢慢下到水里,在海中试着游了一圈后,这才对苏雪挥了挥手,笑笑着示意了一下,然后一低头便潜入了水中。   苏雪赶紧回到舰舱中的指挥室,与苏正东一起观察着显示上面的画片。   一开始,画片的亮度很好,水下的镜头都很清晰,张灿不时把手指伸到镜头前做了个姿式,通讯器的声音也很清晰。   张灿手腕上戴有水深计数器,潜入到十几米深时,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看看水深计数器有没有显示,这个对张灿来说,比较重要,如果没有这个表,或者坏掉了,他就没办法证明水深到了多少,只能是估计。   说实话,张灿这一次到海水中后,全身的舒畅更是无法形容,因为昨天吸收吞噬了那三个伤者身体内的辐射病原子,避水珠的能量大涨,张灿本就想到海水中测试一下新能力的好处,但在卫生间的水池中就肯定测试不出来了,刚刚一到海中时,身体舒畅是一点,而他在海水中的探测感应距离,脑子里很明显的感觉到,几乎增加了三分之一的距离,估计都有六七百米的远近了,身体的感应,也就像是一个雷达吧,源源不断的把四周近七百米范围内的一切景像都传送到了脑子中。   如果说要加快速度,张灿轻而易举的就能办到,甚至不需要手脚的移摆动就能很轻松的快速游动,但张灿没有那么做,他现在想要给苏正东慢慢的证明潜水的能力,又要防止通讯器和摄像头失去作用,所以得保持正常的移动速度。   苏正东观察的显示器上同样有时间显示,从张灿潜入水中的第一秒就开始计时,五分钟过后,苏正东看到景像很正常,张灿不时跟他通着话,这时就确信了张灿的确有潜水的异能,否则是没有办法潜到这么长的时间的。   “五十米了!”   张灿报了一下水深数字,这比较浅,海水中的亮度也高,没有紧张的口气。   苏雪则是从显示器上看着水下的图像,觉得好美,与她自己潜在水中时似乎不一样,其实这只是一种感觉,因为潜水的人是她关心爱护的人。   “一百米……”   “两百米……”   “五百米……”   直到潜到五百米的深度时,图像也比较暗了,张灿打开了额头上戴着的水下探照灯,不过摄出来的镜头画面与自然光亮时还是有比较大的差别,能见度就低了许多。   苏雪和苏正东父女两都有些紧张起来,虽然张灿通话时表示很正常,但一个人徒手下潜到五百多米的海水中后,又怎么能不紧张呢?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苏正东虽然安排了蛙人待命,但谁都知道,要想救援,几乎是不可能,因为正常人潜到这个深度,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就算穿戴了水下设备,那些蛙人也潜不到五百米的深度,这个深度已经不是潜水蛙人能到得了的,所以说,张灿只能靠他自己,苏正东和苏雪在心里都是保佑着,千万别出任何事故。   “八百米了!”张灿又汇报了一声,然后又说道:“能见度很低,不过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我能感应到七百米左右的半径范围。”   感应范围是以张灿自己的身体为核心,如果算左右上下,那他就能探测到一千四百米的距离,当然,这是在海水中,如果他在船舰上,天空上就算不到了,只能算海水下,也就只有七百米的远度。   苏正东越发的吃惊起来,一个人能在七八百米深的海水中可以探测到这么宽的区域,那跟水下雷达有什么区别?   或许比水下雷达都还要好使用,因为雷达也有盲区,而雷达还需要人来操作,但张灿是人,是有智能思维的人类,自然就更不同了。   而且还有一点,苏正东瞧着显示器上的时间,已经高达四十分钟了,这是他亲眼所见,如果还只是听张灿自己说,就算再信任张灿,超出了他的想像,他也无法相信,所以现在亲眼见到张灿的能力时,确实吃惊得不得了!   当张灿把手腕上的计数器亮到镜头上,苏正东和苏雪看到数字到了一千时,都不约而同的嘱咐起张灿“小心”了。   张灿笑笑道:“放心吧,我身体感觉好得很,跟在浴缸中的感觉一样,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   张灿说感觉与在浴缸中一样,那也只是说压力的感觉,而不是说身体舒畅的感觉,要说舒服,当然是在大海中更舒服了,因为海水能给他带来避水珠能量的高精度运转。   潜到一千五百米时,张灿忽然兴奋的说道:“有一群深海鲨……与我的距离大约有四百米的距离,有……一二三……十七,一共有十七条!”   当张灿兴奋的报告说有十七条深海鲨时,苏正东和苏雪顿时惊到了,苏正东赶紧命令道:“尽一切努力避开,或者浮上来,往回路!”   “不用担心!”张灿平静的说道,“水中的生物对我没有多大的危害。”   张灿没有向苏正东说更多,因为这只是他的感觉,海洋中的一切水下生物,在遇见或者碰到他的时候,就好像遇见了皇者一样,又惧又敬,哪怕是没有思维的动物,在遇见张灿的时候,都一样避开。   之前张灿也正面碰见过鲨鱼,那时他很心慌,但鲨鱼反而很畏惧的选择了绕开他,这让张灿心喜,之后又拿别的水下生物测试过,的确如此,所以现在一探测到十七条鲨鱼时,人是很镇定的。   苏正东和苏雪紧张起来,紧紧的盯着显示器的画面,不过画面上看不到有鲨鱼的踪迹,他们当然也知道,距离还远,因为张灿刚刚已经说了,还有四百米的远近,为了安全起见,苏正东还是再次命令张灿避开。   张灿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因为在海中难得遇见这样的情况,现在不测试一下,有些不划算,再说这主要还是心里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这些鲨鱼不会对他造成伤害,而且还有一点让他觉得心安的事,因为他能在水中进行高速的游动,超过了所有的鱼类,如果那些鲨鱼真有要伤害他的情形,他也可以逃掉,鲨鱼会追不上他。   苏正东见张灿没有回音,摄像镜头的灯光中,还真的隐隐出现了几条朦朦胧胧的鲨鱼影子,这让他顿时更紧张起来,甚至紧张到不敢再说出声来,生怕他的声音会惊动到水下这些鲨鱼。   张灿再靠近了些,几乎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了,但那些鲨鱼似乎有了警觉,本来在游动的,立时都停了下来,似乎在观望着。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五千米的海底   张灿再靠近了些时,那些鲨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忽然间就散了开来,分向四面散去,一整队的队形也散了!   这让苏正东和苏雪都无法想像,鲨鱼群很明显的是受到惊吓逃离,而不是包围,难道说张灿对它们有危险?   张灿也是奇怪着,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感应思维似乎与鲨鱼有丝丝联系,所以鲨鱼群才会受惊逃离,看来鲨鱼群是真的畏惧他。   看着逃离的鲨鱼,张灿追了几十米,然后便停了下来,对苏正东说道:“它们逃了!”   这不用张灿汇报,苏正东就已经见到了,正与苏雪相互对视着,两人都无法形容的表情!   张灿于是再往下潜,到这时,他在水中的时间已经有一个半小时了,就这个时间,就已经让苏正东惊讶,苏雪倒是不奇怪了,因为她以前与张灿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虽然那时候她的思维不清楚,但有这个印像,现在明白了,所以想得更清晰,也更能印证张灿的能力。   苏正东越吃惊,心里反而越觉得张灿提的意见当真值得他考虑了,原来是不相信世间真会有这么奇特的能力,那些都只不过是科幻电影中的情节,但现在却是亲眼证实了,而且这个人是他的女婿!   张灿在这个层度中,便不再慢慢行动了,苏正东也应该有了适应力,要是再以之前的速度下潜,那得花更多的时间,所以立即加速,以他在水中的适应力,也没觉得有多困难,速度加上来,比一条鱼的速度更快。   苏正东和苏雪也感觉到了,因为显示器画片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晃动着,灯光照着海水,也能明显的看出来在急剧的变幻画面。   “两千米深度,灯光的亮度有局限了!”张灿一边汇报着,一边用肉眼看着灯光照射出来的世界,当然,身体的感应力同样进行着。   这个深度已经超出了张灿以前所到达过的深度,张灿自己也有新鲜感,不过还是小心了些,脑子里全力感应的同时,也在检查着身体的承受感觉,要是承受不了水下压力,就马上调头返回。   不过很奇怪,无论是下水的时候,还是现在,张灿都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压力,下潜到两千米的深度,似乎就跟他在家里做事一样,无非就是从家里走到小山坡上干农活一般,没什么特别之处。   三千米,三千五百米,四千米……   张灿一路下潜,身体的感觉依然没变,压力感觉没有什么变化,张灿心里甚至觉得更有种莫明其妙的熟悉和喜悦,这肯定是避水珠给他带来的感觉,以前并没有潜到如此深的地步,到了越深,越宽阔的海洋中,他就越觉得舒服,而深水压力,对他没有半分儿的感觉。   “到五千米了!”   张灿看着表说了一声,灯光照射下,图像中也能见到一些海底的情形,如同山棱梯田一般,海底世界起起伏伏的,高的地方已经见底,低的地方黑呼呼的,张灿额头上那一缕探照灯光所照射映出的画面就太微弱了,在深沉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就如同一颗草籽掉入大江大河中一般被忽略。   苏正东脸色严肃得无法形容,就连苏雪也给吓到了,在五千多米深的海底,那个压力是一种什么概念?   如果是一个人,而且没在潜水器中,仅仅是徒手的话,绝对会被强大的气压挤压成一堆肉饼了!   但张灿还好好的,而且从他说话的语气中,以及显示器上的画面中,都可以感受到,他很轻松,而且他潜水的能力,也绝不止五千米的深度,以他如此轻松的感觉,只怕能潜的深度还有很大空间,而这里的海水深度,最深也只有五千多米,这满足不了张灿的测试要求。   不过苏正东已经估计到,张灿的能力太惊人,这超出了任何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筹,他无法形容,原本是想拒绝张灿提议的行动,但现在苏正东却是改变了想法。   张灿能够医治得了流星体辐射的伤害,那就有可能自己抵抗得了那种辐射,而他又能潜到那么深的地方,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水下机器人可以办到的事情,因为机器人没有思维,一切都还需要通过人工的摇控操作,并且一出症状,几乎就不可以再作业,而人就不同了,张灿能在那么深的海底行动自如,如果再检测能够防止得了辐射,那对流星体残骸寻找到,甚至得到的可能性,那就大大增加了!   一想到这儿,苏正东就无比的激动起来,连手都有些颤抖了!   不管怎么说,对他的工作使命,又或者国家安全,一直都是排在第一位的,而今天对待张灿的事件上,唯一的一次破了例,把张灿的安全和女儿的幸福摆在了第一位置。   但现在,既然有那个可能,那苏正东就不得不考虑可行的可能了,既然有可能,那就表示张灿或许能够助他完成这一件大事情。   本来苏正东得到的命令,那也只是要求他尽力而为,在深海水下科技远比几个科技大国落后的情况下,要想排在第一位得到那东西,基本上都属于不太可能,所以即使他完成不了这件任务,也没有太大的损失,难度摆在这里,不是想不想,或者有没有决心的事情。   但如果苏正东要真正把流星体残骰拿到了,并且有效的防止住它的辐射,那这个功劳,就真的无法计算了,能安全得到流星体残骸,那就代表着在世界上各国的国家安全上面,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就算你不称霸,但这件东西却拥有强大的威胁力,并且还有一点是让其他国家不得不考虑的。   那就是流星体辐射的问题,现在没有一个国家能够解决,假如我们国家能够得到流星体残骸,就这一点,也能威胁住其他的国家。   就算没有开发研究出使用得了流星体残骸中庞大的能量,但要把流星体残骸上的辐射源作为武器开发,那却不是太难的事情,要是把这辐射源研究成武器,再使用洲际导弹发射出,那是能够覆盖到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的,想想看吧,世界上现在除了中国,其他国家都不能防止得了这个辐射源,这辐射本身就已经是一件超级武器了!   “张灿,立即返回来,你的测试需要改换地址,我马上安排到辐射区域附近的海域,对你进行防辐射测试!”   一经决定,苏正东也毫不犹豫的对张灿下了命令,张灿正行动自如的在海底畅游,五千多米深的海底中,水下生物已经很少了,而且身体形状,也都很奇特,张灿看得乐而忘返。   “好,我马上游回来!”得到苏正东的命令后,张灿也就调转身体向上,然后加速到最快,直接往海面上浮起。   探测的距离只有七百米,这里离海面有五公里之遥,张灿能探测到的距离只有海水深度的七分之一,所以也不知道海面上的情况,但他的速度极快,这一点,在舰上指挥室中的苏正东和苏雪尤其可以感觉到。   显示器上的图像,那束光源照着的海水,正以无法想像的高速移动着,那个景像,让苏雪感觉到极像是坐在火车里看车窗外的情形一样,景像正以极快速度向后退。   以深水潜艇来说,如果要潜到五千米的深度,那也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如果是人的话,抛除不可能消减的压力问题,就说潜下到五千米的深度,那至少是需要五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以潜水两三百米以内的速度来计算。   只不过几分钟,张灿就感应到了海面上的军舰,测准了方向再继续游过去。   渐渐的,显示器上面有了光线,影像也清楚起来,再过两分钟,明显的就能看得出来,张灿已经到了海面层,海鱼时不时的从镜头中穿过。   到这时,苏雪才算是完全松了一口气,看看显示器上面的时间,已经是两个小时零十六分钟了。   往下潜的时间,几乎有一个半小时以上,而张灿在得到苏正东命令后游浮上来的时间,却只花了短短的五六分钟,这可以说明,在下潜的时候,张灿是有意放慢了速度,一是为了测试,二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能潜到多深,游上来的时候,就没那些顾虑了。   “哗啦啦”一下,张灿准确的从军舰弦梯边的海水中浮了出来,几个侯命的士兵赶紧又抛下绳梯牵引。   在水中,张灿几乎觉得畅游自如,但一离开水面,一双手抓着绳梯爬到船弦上时,忽然间就觉得身体疲软不堪!   两名士兵看得出来,张灿很累,当即一左一右的扶着他进了船舱里,苏雪早已经迎了出来,急急的拿着一条毯子给他披上,然后扶着他进了指挥室。   苏正东亲热的拍了拍张灿的肩膀,然后让他坐到软垫座位上,又吩咐给张灿泡一杯热咖啡过来。   等到张灿把一杯热咖啡喝完,暖了身子后,苏正东才低沉着声音说道:“张灿,你自己的感觉怎么样?”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辐射体   “很好,没有问题!”张灿点点头回答着。   苏正东沉吟着又道:“现在即将要进行的测试是到辐射一线海域附近测试辐射,这可不同于现在的测试,有危险,你……”   “我有分寸!”   张灿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接口说道,这的确不是逞能好勇,先在辐射源比较弱的区域试探,如果能够防得了,那再逼近过去,如果防不了,直接退回来,以自己的能力,避水珠能量既然能吞噬那辐射病原子,在边沿区域肯定是没问题的,再加上心里又有一种莫明其妙的而且是忍不住的诱惑感作祟,很想面对那流星体残骸体,很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灿的脑子中始终就觉得那个流星体残骸与自己得到的避水珠是同一个星球上的东西,所以才更想看到它的真面目,或许能解开他避水珠那神秘的能力也说不一定呢!   苏正东也早有了决定,张灿自己也不反对,他自然也是一样的心态,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的情形了。   “好!”苏正东马上又传达了命令,让军舰往流星体残骸坠落的海域驶去,一边又与前方的船舰潜艇传达交流着,更详细的了解着前方的情况。   最前沿的区域,依然是那几个大国,二三线区域有很多二梯队的国家,但都只能是在公海上,这次事件的特殊性,所以在公海上,各国的船舰也都很守约的互不相干,保持着距离,在海域附近的海岸国家也更频繁的调动着国内的水上力量。   不过无论如何集结力量,却都解决不了辐射这一最直接和主要的难题。   军舰驶出南海后,军部又调集了三艘护卫舰尾随过来,护在这一只军舰左右,然后开足马力直奔太平洋以西的区域。   在指挥室中,苏正东一边问着张灿了解他的情况,一边又对张灿讲解着需要注意的事,因为在那个海域附近,到处聚集着各国的船舰潜艇,这是不得不注意的。   不过张灿对苏正东说道:“爸,对于这件事,我觉得有办法解决,因为那些船舰上使用的都是雷达,或者有热能探测器,那都不是肉眼或者是摄像镜头,在深海中是没有办法用镜头来监察的,我只要扮成海鱼类就可以了,我可以将身体的热能调成跟鱼类差不多的温度,如果是用雷达或者热能探测器的话,他们就只会以为是一条大海鱼,不会发现是一个人,再者,只要我潜得够深,他们就更没办法发现了,我自己的能力是可以在七百米以外的距离就感应到一切的,再说在水中,无论是深水还是浅水,我的速度都能超过船舰潜艇,所以我能在他们用潜望镜看得到的区域中躲开!”   苏正东点点头,目前船舰上和潜艇中用作来监测的,是高精度的雷达,以及热能探测器,不过热能探测器,那只能在比较小比较近的范围中进行,而张灿几乎可以逃离出这个范围了,所以危险并不大,其实最大的危险,还是辐射!   全速航行七个小时后,到达了距离流星体坠落区域大致还有两百海哩的距离,苏正东就接到了在前面的监测船的报告,说不能再前进了。   已经到了辐射有威胁的区域了,苏正东坐下来,盯着张灿严肃的说道:“张灿,我们只能到这个区域,船上有苏雪,也只能到这个地方,剩下来的测试,你只能自己从海底穿越前行,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而且通讯器不能使用,因为我们的通话会被截取,但凡只要是以电波形式传达的信息,都会被别国截取到,所以我们的通讯,也只能以普通的话题通话,当然,一旦你到了要紧的区域,最好就是不通话,不进行任何联系,这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张灿点点头道:“我明白,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的目标小,只要潜得够深,他们发现不了我,再说更前面的区域,恐怕也没有哪个国家的潜艇船只过去吧?通讯器我带着,但不通话,如果我防不了辐射,我就会返回来,在这个区域通话还是可以的,不过只要我能防得了辐射,那我就不传递任何消息,我会自己前往寻找流星体残骸,一有情况,我马上返回来再向你汇报!”   苏正东脸色更是凝重,沉思了好一阵子才点头道:“一切要小心,记着我和苏雪在等着你,如果行不通的话,马上返回!”   “我知道的!”张灿点头应允,然后检查了一遍自己需要带的东西,头罩,通讯器,再穿了一套比较紧身的水下服装,服装上有几个袋子,一是可以放一些需要用到的小东西小工具,二是可以放置,如果张灿能防止得了流星体残骸的辐射线的话,那就可以在那片区域中去寻找流星体残骸,如果有可能,就用金属小工具切一点碎屑下来带回来,当然,这也需要张灿解决好辐射的问题,如果不然,那东西,哪怕是一丁点的碎片,带回来也是一件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苏雪忍不住搂着张灿轻轻啜泣起来,苏正东都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女儿,因为他知道任何的安慰都不起作用,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的拍着女儿的肩头。   “爸,苏雪,我下海了!”检查好一切装备后,张灿就准备要下海。   “等等,把这个带上!”苏正东忽然间又急急的叫住了张灿,然后递给他一把手枪,嘱咐道:“这把手枪可以在水下使用,里面有二十四颗子弹,上了膛的,打开保险就可以开枪,你拿着防身!”   张灿笑了笑,也没有拒绝,接过手枪插在腰间的袋子中,对于手枪的使用,苏雪在雪山中的那个世外桃源中给他详细的教授过,虽然枪法不怎么好,但绝对可以使用。   这枪,其实也是苏正东的心意,他得接受下来。   “我下水了!”张灿再说了一声,这才缓缓从弦梯上潜下水,其实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过了,海面上一片漆黑,大海就像一头巨大无边的怪兽,张大了嘴在等着,苏雪向来是不会瞎想不会害怕的一个人,但现在却是害怕了,她害怕张灿遇到危险!   其实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有心有所系,情有所牵,才会有牵挂,才会有情感,也才会有恐惧害怕和喜欢。   黑暗,对于张灿来讲,等于不存在,潜下海里后,张灿也没开水下探视灯,不过这一次,他手上多了一个方向指引仪器。   在大海中,方向是一个不容易分清,而且又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张灿虽然有异能,但他不是真正的鱼类,没有鱼类所拥有的功能,很多鱼类是能很清楚的辨明方向的,张灿除了能探测感应到七百米远的距离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一点距离,对于一个人来讲,仅仅感应,这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又不可想象的能力,但在大海中来讲,这只不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能力,张灿在大海中,跟一个瞎子几乎没有区别。   有了方向指引器,张灿才能够朝着流星体残骸体的区域前进,指引上还装有全球定位系统,这是苏正东为了以防万一的情况下准备的,这个全球定位系统,其他国家的探测扫描器当然能捕捉到,但在大海中,为了科学研究,各国的科学家们在鲨鱼啊,海豚啊,海豹等等水中生物身体上装有摄像器材,以及全球定位系统等等,这很正常,所以张灿身上的定位系统,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奇怪。   张灿一下水,立即就迅速的潜下到五六千米的深度,然后按着指引器上面的方向前行,大约半个小时后,张灿便探测到这片海域中有无数的死鱼飘过来,从死鱼的身体中,他果然测到了有微弱的辐射病原子!   果然是辐射的原因,不过还没有到辐射能够达到的范围,因为张灿身体中的避水珠能量还没有感觉到。   大约再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张灿的身体忽然间就兴奋起来!   感觉到了,是有辐射的存在,方向也对,不过张灿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个点,因为辐射的范围并不窄。   张灿把速度完全降了下来,就在这个边沿处,让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完全感受着从海水中透射过来的射线,避水珠能量一碰撞之下,似乎“滋滋”的在叫唤一般,双方猛烈的缠斗吞噬着。   与昨天给那三名伤者治伤时的情况大不一定,三名伤者身体里的病原子,那只是二道病原体,而现在的射线,却是一道病原体,是直接的射线。   碰撞之下,张灿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似乎活了,欢悦的跳动,张灿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忽然又闪现了几道亮光,在这一刹那间,又见到那蔚蓝又无边无际的海洋,自己似乎就化身成了海洋中的一片原始能量体,在畅游中,又遇到了另一种能量体,这股能量体与他似乎有一种极亲密又极熟悉,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几道亮光又熄灭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流星体残骸消失了   张灿觉得就要看到避水珠来历的画面时,亮光消失了,脑子中又归为一片漆黑,避水珠和有可能是辐射体的画面图像都消失了!   张灿叹息了一声,没奈何,不过与辐射体射线的初步接触,张灿就明白到,他不怕这个辐射,这个射线对他完全没有害处,如果说的话,对他只有好处,能被充他能量的好东西。   只是让张灿奇怪的就是,他身上的避水珠能量与那辐射体应该是同出一源,但为什么自己和一开始遇到避水珠的时候,都没有辐射射线呢?   这是无法理解的事情,张灿不是科学家,当然是不能理解这或许是科学家都理解不了的事情。   避水珠的能量吸收吞噬着流星体射线的原子,这让张灿有一种饱餐一顿的感觉,这时都不用脑子想,不用去感应,也不用看指引器上的方向,张灿几乎是被射线直接牵引而去,而且越往前,地势越狭,越往下,张灿打开了额头上的探照灯,看了看水深仪表,这里显示已经有八千多米深了。   从辐射区域过来,张灿没有遇到或者是探测到军舰潜艇,看来各国仍然是解决不了这个难题,这当然是给了他一个方便。   在这片区域中,张灿再没有遇见一个活物,全都是水下生物的尸体,看来它们也熬不过两个小时死亡的魔咒。   整个海域中就是黑漆漆的,死寂寂的,张灿也紧张起来,不是害怕,就是莫明其妙的紧张!   再往前潜下去,张灿也不敢把速度加到过份快速,一个小时后,一条十几公里宽的大海沟,越来越下,看看水深器上显示的数字,已经到了一万四千多米了,这个深度,已经超过了目前世界上已所知的最深的海洋深度。   辐射体的射线也越来越强,张灿都觉得到了饱和的层度了,一个人再怎么饿,那也有吃饱的时候,虽然吃饱了会有力气,但吃到吃不下的时候,再美的食物,那也是多余的了。   不过张灿就算明知有危险,此刻也禁不住它的诱惑了,仍然挺身前行,再过几分钟,张灿就觉得这时候的情形,已经不是他吸收吞噬流星体的射线源了,而是它在吸收吞噬的着张灿的能量!   张灿心知不妙,这时试探着转身游开,但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过去,由不得他作主了!   被吸的身体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最后简直快到了张灿就算全速游动都达不到的速度,而且在同时,身体中的能量也被另一股能量吸收吞噬着,让张灿无法动弹!   到后来,张灿被吸着飞速向一个方向射去的身体,简直就像是超音速的炮弹一般,若不是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护身,就是摩擦冲击力,也能将他整死了!   还好避水珠的能量虽然被狂猛吸食着,但只要身体里还有残余的,就能护身。   这么快的速度,张灿心里暗叹不好,这个速度被吸收过去,结果产生的撞击,就算他的身体是钢铁铸成的,那也得给撞扁撞碎,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人,是人肉形成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那流星体的残骸到底在哪里,与他还有多远的距离,但张灿的感觉中,却觉得很近了,因为脑子里有种强烈之极的味道!   只不过,张灿也知道,越近了,就表示他的生命也越快结束了,那么快的速度,撞击上,他绝没有任何办法逃生!   再飞速的在水中穿梭了几分钟,张灿忽然有一种感觉:到了!   果然,张灿在这一刹那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炮弹一样射进了一团能量体之中,本以为会如同撞击在坚硬的个体上,但却有如射进了一堆永远都撞不破的棉花体之中,惯性将他在这个软体中穿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最终停了下来!   不过停下来后,张灿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能量,而自己身中的能量被吸食了个干净,但却又很奇怪,那一团吸食他的能量包围着他,如果不是这团能量包围着他,在这么深的海底中,他也没有办法撑一秒钟!   但如果得不回自己的能量,张灿知道他依然是死路一条,可吸食他的对方是比他远为强大的能量体,这就如同是一块巨大无比的磁铁本体,而他只不过是一小块微小的磁铁,如果被大磁铁吸住了,他又哪里有能力把自己解脱开来呢?   而且张灿还感觉到射线正四面八方的辐射出去,死定了!   不过就在张灿感觉到绝望的时候,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能量流进了他的身体,似乎有一半是避水珠的能量,有另一半却是陌生的能量。   这股子能量流转进张灿的身体中后,又如同以前一般,四处散落,而且远比以前强大,强大到张灿立时就探测到了一千多米的距离之外,而且张灿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那就是辐射射线忽然间消失了!   张灿又拥有了能量,身体恢复了正常,呆了片刻,然后再看看四周,四下里一片死寂,凭借着身体的感觉,张灿蹲下身了,然后就看到一颗只有鸡蛋一般大的椭圆形石头在海底的岩石上躺着。   自己身上的混和能量就是从这颗石头上传来的,张灿几乎可以肯定,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流星体残骸了,只是那么强大的辐射能量,以及内含的庞大能量,怎么会只有这么大一个本体呢?   张灿无法想像,但还是伸手去抓起了这颗石头,抓到手中,张灿就感觉到它的质量比重很大,几乎超过了五公斤,若不是在海水中有浮力,单手托住它还有些承受不住!   沉吟了一下,张灿赶紧把石头装进了紧身服上的口袋中,因为自己身上的避水珠能量中和了石头的辐射,现在可以说,张灿身体中有那石头中的能量,那石头中也含了张灿的能量,似乎张灿的能量可以制约住那石头的辐射线,所以在此刻,辐射消失了,石头表层还有张灿与石头的混和能量体包围住了石头,让能量焰不往外泄,也就是说,这时的流星体残骸,其中的能量和射线,都已经不外泄,数十公里外的射线和感应能量,都已经完全消失了。   一想到这个,张灿就赶紧往回游,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各国正在严密监控着这个区域,如果辐射射线一消失,那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来检查探测,他们要的是这颗陨石!   出现了异常情况,这个现像,不仅仅是几个超级大国马上就发觉了,就连远在二三线区域的船舰潜艇也都探测到了。   苏正东自然也是马上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又是吃惊又是担心,但这个时候,他万万是不能跟张灿联系的,因为一通话,这个消息就会泄露出去,当然,苏正东也没有任何把握确定这个异常现像是因为张灿干的。   苏雪是做这一行的,对其中的利害自然清楚,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张灿联系,要知道,这事情与张灿无关那还好,但真要是张灿做的,那与他一通话,这就成了活生生的证据,会给她和张灿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   所以现在她和父亲苏正东都只能等待,苏雪乞求着张灿平安,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情。   经过再三的检测和确证,流星体的辐射射线,确实消失了,而且探测到的流星体的能量也同时消失了!   这让那些超级大国的研究团都迷惑不解,难道是流星体残骸自己蒸发了?除了这个解释,还真没有别的解释说得过去了!   其实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或者组织已经得到了这颗流星体残骸,而且有了方法掩盖住了它的射线和能量,不过这个想法,他们都不会考虑,因为无法相信,以他们最顶尖的科技都找不出来解决的办法,其他国家又怎么可能有那个技术?   所以只能用自动蒸发掉了这个结果来解释。   而苏正东的参谋团与前线检测组的研究讨论结果,基本也是这个说法!   苏正东自己也无法解释,唯一有可能解释得到的,只有张灿,但张灿现在是死是活,他都无从知晓。   张灿身上只带了通讯器和定位系统,摄像器都没带,怕被拦截下信号源而出问题。   苏正东与女儿苏雪坐在指挥室中,相对无语,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苏雪知道,她知道的跟父亲知道的一样多,所以有什么疑问说出来,父亲也给不了解释,只能是担心的等待着。   苏正东坐不住了,站起身焦虑的在房中踱步子,张灿离开已经有近三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生死情况。   苏正东与参谋团用视频电话研究了一阵,经决定,还是派遣了一艘潜艇和一艘军舰开赴流星体残骸坠落的海域,不管是做样子,还是为寻找着张灿,都要照做,而别国的潜艇舰只也早开赴至那个区域了。   苏正东还是明显的估计到,不管张灿的成效如何,是生是死也不管,但就保密而言,目前肯定是没有任何国家和组织知道张灿去那个海域的秘密,流星体残骸能量和辐射线消失也是一个未知之谜!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石头   苏正东和苏雪只能焦急的等待着,苏雪紧紧的盯着通讯器,她又不能拿起它来通话询问,但却又极度希望张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苏雪又疲又累,但却强忍着等待,看着久久没有声音传出来的通讯器,忍不住泪流满面!   苏正东心里后悔极了,还是不该一时冲动,让张灿去了,要是当时咬一咬牙,也许就抗过去了。   就在父女两各自痛苦焦虑的等待着时,通讯器里忽然响起了声音:“……”   虽然没有人的声音,但海浪的沙沙声却是清晰的传了出来,苏正东和苏雪都是忽然间就跳了起来。   “他……张灿回来了!”苏雪颤声说着,因为通讯器是有频道固定的,张灿那边的通讯器如果不打开开关,那就绝不会有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按照他们之间商定的规则,张灿只有平安回来后,才会用这个通讯器,所以苏雪就以为是张灿回来了!   苏正东为防万一,还是没有打开传声器的开关,只能收听到通讯器里传出来的声音,听了听,然后低声对苏雪说道:“小雪,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带人到甲板上去看看……”   “不,我要一起去!”苏雪毫不犹豫的回答着,她要跟着父亲到舰身外去搜寻。   苏正东只说道:“那你小心些!”也不反对,他自己都沉不住气了,更别说苏雪了,只是担心苏雪的身体,有了身孕的人最怕心急慌乱摔到了。   苏正东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让船舰指挥员派了人手检查船体四周外的海面,船上的探照灯扫射海面,这是所有军舰上都会有的行为之一,所以也不会引起怀疑。   苏正东却是直接到了张灿下水处的弦梯边,几个士兵用探照灯照着这里。   “是他……是张灿!”   苏正东随着灯光瞧着船边的海面,随即就惊喜的说着,一边又拉了苏雪指着。   苏雪就着探照灯光看过去,海面上的那个人脑袋湿淋淋的,但她也一眼就看得出来,正是张灿,不由得喜极而泣,扑到船弦边叫道:“张灿!”   苏正东赶紧命令士兵把张灿救上来,张灿在海里已经没有了力气再爬上来,只不过他就算再没了力气,却是不会淹死在海水中。   几个士兵放下绳梯,然后下去两个人将张灿的身体牢牢的系在绳梯上,然后船上的人手发力将张灿慢慢拉了上去。   苏正东见张灿只是疲累,人没事,立即吩咐士兵用担架抬了到舱房的体室里,也不叫医生来检查,因为他知道,张灿自己就是一个比所有医生更强的医者。   当然,苏正东还有一个更关心的问题,就是辐射的问题,不过张灿的表情虽然疲累,但却不慌乱,应该来说没有问题,如果有,他早就会说了,也不会胡乱回来,在这里,还有苏雪在呢,无论如何,张灿都是不会伤害到苏雪的。   两名士兵抬着张灿到了舱里的休息室,苏正东让士兵把担架放到地上后就吩咐他们出去,苏雪早拿了毯子给张灿裹上了。   张灿睁开眼,瞧着苏雪微微一笑,虽然疲态尽显,但却安慰道:“苏雪,我没事,就是累了,睡一会儿就好!”   “好,我扶你到床上躺下来,好好的睡!”苏雪直是点头,这时候,她心里就算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想问,等张灿好好的休息好再说。   不过张灿还是从紧身服的口袋里把那颗石头拿了出来,递到了苏正东面前,低声道:“爸,我……幸不辱命,流星体残骸我已经找到并拿回来了,也请放心吧,这残骸体上面的辐射已经被我解除了,对人体不会再有伤害,而且它能量的显现距离不会超过一米,所以说探测器已经探测不到它的能量存在了,只不过它的体内包含了太强大的能量,需要……谨慎处理……”   苏正东不由得吃了一惊,本是想着只要张灿得到流星体残骸的消息就不错了,却没想到张灿竟然把流星体残骸直接带了回来,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个东西的影响力如此之大,以至于世界各国都引起了骚动,苏正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流星体残骸会如此轻松的得到,按照苏正东的想法,得不到流星体残骸的可能性要远远大过得到它。   实在是太意外了,意外到苏正东都无法相信的层度,而且那东西握在手中似乎都有些刺手,射线能辐射到几十公里之远,这般拿到手中直接对着身体,以那流星体残骸本体的辐射之强,只怕受到辐射的人撑不到一分钟时间吧?   看着手中那么个跟鸡蛋般大的石头,此刻看起来,除了重量有些特殊之外,其它的异常之处却是看不出来。   苏正东还真有些不相信这个就是流星体的残骸,就这么一颗石头,其中能包含得了毁天灭地的强大能量?   但苏正东又知道,张灿应该是不会对他撒谎,再说,张灿身体中有特殊的能力,如果做到了这一点,也并不是不可能。   张灿的确是太疲累了,虽然能量混和了流星体之中的能量,又回到了他身体中,也更浑厚强大了许多,但能量重回体内后,一时不熟悉运用,二是回来极速运行能量也耗费了大量的能量,又加上一直也处于高度紧张中,到现在回到军舰上后,安安全全的见到了苏雪和苏正东,一颗心也完全松了下来,把石头交给了苏正东后,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苏雪爱怜的坐在床边,一边给张灿盖上被子,一边拿了毛巾给他的头发擦拭湿水,其实张灿在上船的时候就已经把水分子吸收分化了个干净,身上并没有湿水,头上的,只不过是一些汗水,再说苏雪也是自然而然的为他做着这些事。   苏正东捧着那颗石头呆怔了半晌,又瞧了瞧熟睡的张灿,沉吟了一下才对苏雪说道:“小雪,你照看着张灿吧,我去让专家们验证一下,看看这颗石头是不是那个流星体残骸。”   “嗯……”苏雪应了一声,不过也有些奇怪的问道:“爸,你说一颗流星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体积?要说在大气层中燃烧的话,就这么一点体积,怎么也不会剩下吧?”   苏正东摇了摇头道:“这个没有一定,世界上的陨石有大也有细,细小如这颗石头的也大有所在,只不过我有些想不通的是,这么小的石头里,怎么能含得了那么庞大的能量?能供地球使用十万年的能量,那得多大的量啊?”   苏雪也解释不出来,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想像之外。   苏正东又摇了摇头,苦笑着捧了那石头出去到了参谋室中,参谋室里有战略参谋团,也有天文学家和天体辐射研究科学家,因为这次的事件特殊性,所以但凡需要的人才都有召集过来。   苏正东一进去,所有人都站起来对他行了一个军礼,苏正东先把石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才摆了摆手。   看到苏正东拿了这么个小石头进来,其他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询问,领导的习性不要深究,也基本上没有人把这颗鸡蛋般大的石头与流星体残骸联系起来,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上面去。   苏正东瞧了瞧专家组,然后指着那颗石头对他们说道:“你们现在马上检测一下这颗石头,把物质成份,结构,含量,密度,等等,都给我检查一遍,我需要它所有的数据结果!”   众人一愣,原来苏正东拿颗石头并不是好玩,也不是怪习,而是要他们化验检测的。   专家组中当即有两个人起身到前面准备把石头拿到边上的化验仪器处进行检测化验,不过当他伸手抓着石头一拿时,却是被石头的重量作弄到了,没有使够力气,这一拿竟然没有拿动!   想想也能明白,一个鸡蛋般大的石头,但重量却有五六公斤重,一只手单手要轻松的拿起十斤重的东西,还是不容易,再说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那就更不容易了!   吃了一惊后,那人再调整了一下身体姿式,这才一双手用力捧起了那石头,别的人看到也有些诧异,难道这么一块小石头还有多重不成?   把石头放到仪器台,一个专家拿了刮刀准备刮一点粉末来检测一下成份,但刮刀在石头上刮得刺耳的响声连连,结果那名专家一检查,却发现连一丁点粉末都没刮下来,不禁又吃了一惊,有这么坚硬的硬度,那绝不是一块石头了。   而且之前捧着过来的那个专家也明白,以它的体积再来算算它的重量,就会明白,它的成份肯定不是石头了,也肯定不会是已知的任何一种金属,因为无论哪一种金属,如果体积只有鸡蛋那么大的话,都不会有这个重量。   刮不下来粉末,那名专家当即把石头置放到高倍显微镜下观察起来。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须弥芥子   那名专家在高倍显微镜下越看越惊讶。   看着他的表情,苏正东心里不禁猜测起来,难道这颗石头真有什么古怪?真如张灿所说,它就是那块流星体残骸?   那名专家一边继续调整着显微镜的焦距,一边更专心的观察着,好一阵子之后,才转头对另一个同伴说道:“吴老,你来看一看,这太奇怪了!”   在他身边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当即过去站到了他的位置处,然后就着显微镜观察起来,只不过他一看,几乎跟前面那个专家的表情一般样,脸色诧异不已,嘴里“啧啧”称奇。   接着那个专家就把一个摄像镜头对准了高倍显微镜上,他的副手赶紧把投影器打开,并关了房间里的灯。   投影屏幕上顿时现出了一个三百倍于原石的图像出来,那专家拿了一个教杆,一边指着屏幕上的图像,一边解说着:“各位首长,请看,这块石头很不寻常,首先我说一下质量,它的质量比很大,比我们地球上任何质量最大的物质都还要更高,以我们所发现的最大质量的物质,像这块石头的体形来衡量的话,最大质量的重量只能达到一公斤左右,而这块石头,至少有五公斤左右,再说成份结构,刚刚我已经用高倍显微镜观察过了,它的结构,比我们已发现结构最严密的元素碳还要更强!”   老专家一边又摇摇头道:“确实很奇怪,不过我们现在没有更多的检测仪器,比如这个元素的熔点,硬度,我们都无法测出来,从初步的检查估计,这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种金属,不属于我们地球上所见到过的任何一种金属!”   老专家的介绍,顿时让参谋团的高级军官们惊讶起来,好端端来介绍什么这种地球非物质?   只有苏正东心里越发的凝重起来,原来还有些疑惑,这时却是越来越相信张灿的话了,只怕张灿拿到的还真是那个流星体的残骸!   “这种未知名的金属元素硬度极高,目前用常规的切刮不能损伤到它,而它的表面痕迹很显然,是经过了高温燃烧,所以我估计它是一块陨石,通常陨石或者流星,高速进入地球大气层后,就会产生冲压力压缩前方空气产生高温,进而融化,因此,进入大气层的流星,如果小于一毫米的陨石,即使速度高,也难以产生足够大的冲压力,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我们用肉眼能看得见的流星,至少要直径大于一毫米以上,不过在穿过大气层时后,能不能有剩余而落在地面上,则要看陨星的质材,质材越硬密度越高的物质,超过三十毫米以上直径的金属陨星比较能穿透大气层,如果物质密度不高,质材不硬,即使是超过五米以上的陨星,基本上都落不到地面上来,在大气层中就会燃烧尽。”   “这一块陨石……”老专家指了指投影屏幕上的图像又说道,“它的质材显然超强,而且看它的质材形状,比较不太像是自然生成的,我的估计是经过冶炼而成的……”   “经过冶炼成的?”   这一下便是苏正东都吃惊了,如果是经过冶炼而成,那么这块落下来的流星陨石残骸能说明什么?是外星人制作的吗?反正这肯定不是地球上的人类做出来的。   当然,老专家肯定也不敢保证它一定就是经过智能生命体制作出来的。   苏正东沉吟了一下,然后指指那石头,然后说道:“李教授,能不能先用仪器测一下它里面有没有包含什么射线成份,或者什么能量之类的?”   那李教授当即点了点头,他的副手马上就递过来一个手提检测表之类的仪器,把仪表的两个接触点抵在那块石头上,然后拧开了仪表的开关。   “啪”的一声,还没等到李教授看表,那仪器就火光一闪,一下子就烧掉了,黑烟腾起,把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李教授瞪了副手一眼,那副手脸红红的一边挥手打散烟雾,一边讪讪的笑着道:“短路了,短路了,对不起对不起。”   苏正东心里有数,一摆手,淡淡道:“别急,慢慢检测。”   李教授不用吩咐,那副手当即又取了一个仪表过来,不过这一次先自行检测了一下,确实是好的,然后再把指针插到电源器里,拧开开关后,李教授在旁边就见到仪表上的指尖跳动着,的确是好的,而且这些表的检测能量源都高达一千万P值,是专用检测激光能量值的。   这次是经过检查并亲眼看着完成的,李教授点头一示意,副手再把仪表探头接到石头上,然后再拧开仪表开关。   “啪!”   依然如上一次一般,仪表一下子腾出黑烟燃烧了!   李教授和他的副手顿时都呆了呆,连续两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尤其是第二次,还经过他仔细的检查完成的,那就不可能是出错了,可要是仪表没出错,那就是这块陨石的问题了!   忽然间,李教授指着那块石头惊问着苏正东:“首长,这……这……这石头是不是……是不是那……”   苏正东这才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是,它就是在西太平洋坠落的流星体残骸,不过你们也放心,已经经过了特殊处理,它的辐射源已经被控制了,绝对是安全的!”   李教授是由不得他不吃惊啊,这个仪表承受的能量,那得相当于两百万千瓦的一座发电站能量,而且这仪表因为探头很珍贵,所以导致价格昂贵,如果不是特殊专用的,一般人也不可能买得起,可现在一下子就给他烧掉了两块。   听到苏正东说是流星体的残骸,李教授这才好受了些,这些仪器带过来,本就是为了检测流星体残骸的。   如果还需要再检测,那得需要把这块石头带回京城去,然后用脉冲能量检测仪来测量,只有那台机器或许才能承受得了陨石中的能量冲击。   不过苏正东还是问了一下李教授他心中的疑问:“李教授,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如果说这块只有鸡蛋大的石头就是这次落在西太平洋的流星体残骸的话,据你们在那天检测的能量波来估计,它含有的能量能提供地球十万年的能量使用,所以我比较不能明白,能量无论是以什么形式,那都是跟储电池一样的形式,是需要物体容器来盛放的,这块石头就算是一个容器吧,它这么小,又怎么能容得下那么庞大的能量呢?”   李教授笑了笑,当即回答道:“这是一个国际性的问题,其实我也回答不了,但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有外星智能生命的话,能做到这一步,那就表示它们拥有我们地球人类还理解不了,也做不到的层次,我们理解不了,就不等于做不到,其实这种意思,在我们的古人就有述说,如佛家宣称的‘须弥芥子’,须弥,据传是古印度神话中的名山,在佛经说被称为‘曼陀罗’,在佛教中又称为须弥楼,佛教观含中,它是诸山之王,世界的中心,其意为佛教的宇宙观,而芥子则指芥菜的种子,极其微小,佛教中的含义指偌大的须弥山能藏于芥子之中,倘若说外星智慧生命能创造出容纳庞大能量的容积体,就算再细小,也不是没有可能,相对来讲,只不过是以我们地球人的观点无法解释而已!”   苏正东怔了怔,随即笑了笑,说道:“李教授,你的想像倒是很丰富的,随便问个问题,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特异功能吗?或者说你相信在宇宙中会有外星人存在吗?”   李教授也笑了笑,摊摊手道:“我不知道,特异功能有没有,我是没见到过,有没有外星生命的存在,我相信有,我们地球研究起来很特殊,有着无数的巧合,也需要很多的条件才能形成,但宇宙这么大,大到我们都无法想像,就算是银河系,我们地球人或许永远都出不去的银河系,在庞大的宇宙中,其实就跟一粒沙子一般细小,所以说,我相信地球人类绝不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命体。”   李教授看了看众人,又命令副手把检测辐射射线的仪器拿出来,这一次就更小心了,打开仪表后,小心了些,不过在他们更小心的时候,那仪表指尖却是一动不动,一点也不显示。   那副手不甘心,随后又拿出几个电子显示的仪表来,但无论怎么检测,却始终没有检查出有放射性的物质来。   李教授盯着苏正东有些瞠目结舌的表情,他不理解,如果说这块石头就是之前他们检测到放射性的那块流星体残骸,那它体中的放射性又怎么给阻隔住了?   世界各国的顶尖科学家都在这个区域集中了,而且现有的辐射防护设备都运了过来,但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防护设备对这个流星体残骸的辐射能有效用,而苏正东,他不是科学家,他只是个军队高官,他又怎么能够把辐射源能有效的阻隔住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龙穴   李教授自然想不到苏正东背后的张灿,也想不到异能的事情上面,只是很奇怪,如果这块小石头就是前几天检测到的放射源本体的话,它在西太平洋最深的狭沟之中,遭受辐射的人只有两个小时的活命时间,一万多米深的海底,超强的辐射,这一切,又怎么能够解决得了?   这几天,他们专家团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研究着,要怎么才能解决辐射的防护,以及怎么到达海底寻找并取到那个流星体残骸。   其实在李教授他们心中,谁都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基本上是斗不过拥有更强科技水平的几个强国,但就是意料不到,苏正东,这个海军最高的司令长官,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拿到了那块不可能拿到的流星体残骸!   苏正东想了想,然后又严肃的说道:“好,这件事,基本上就止于此,我再说一次,在座的各位,这次事件是国家机密,是危及国家安全的大事,其严重性,我就不多说了,第二,我们得到流星体残骸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组织会知道,所以这边我会继续安排一组人如同之前一样,在西太平洋与其他国家一起,继续寻找打捞。”   苏正东的意图,在场的人都明白,那就是得到流星体残骸的事是国家机密,不容泄露,另外还要派出人手跟以前一样继续做着之前做的事,那是迷惑其他国家的假像,这样其他的国家也就不会怀疑我国得秘密得到了流星体的残骸。   “李教授,我马上安排特勤组乘专机送你们到西部的秘密研究中心,并立即着手组织所需的人手和财物,需要什么给我列个单子报告,我会上报军委尽量给你支持!”   苏正东马上吩咐着,这件事刻不容缓,再说流星体残骸也得马上运走,在这个地方一是不安全,二是也没有足够的仪器设备来研究检测。   休息室中,张灿睡了一场好觉,睁开眼来后,见到苏雪伏在床边也睡着了,一头青丝如瀑,散落在肩头,长长睫毛直是扑闪,有可能是在做梦吧。   这样子真是好漂亮,张灿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着苏雪的头发,心里又怜又爱,最关心他的,还是苏雪。   下午四点左右,苏正东和苏雪张灿一起乘军机返京,而李教授等人却是乘了另一架军机飞往西部。   飞机回到京城后,这次没降落到国际机场,而是降落在京郊的军区军用机场,苏正东安排了几个士兵护送苏雪张灿回到京城的家中,他自己则直接赶往军委。   因为有士兵跟随,所以在路上,苏雪也紧闭着嘴,没有问张灿在这次事件中的经过,她想着,等张灿回家后,把心完全放松了才再去问他。   其实苏正东都忘了要问张灿一件事,本是他想好了要问的,但因为得到流星体残骸的喜悦,把一切都冲淡忘了,所以记不到别的事。   苏正东想问张灿,在得到流星体残骸后,有没有想据为己有的念头,这样的宝贝,如果把握在自己手中,那会换到多大的财富啊?   因为张灿是单独一个人去的,而且有没有得到,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就算是他苏正东,如果张灿自己不承认,不亲口说出来,他也不会知道,也不会怀疑,因为要得到流星体残骸太难了,有很多问题都是无法解决的,所以就算张灿私吞了这件东西,也没有任何人会发现到。   苏正东是想问这个问题,但又因为喜悦过度而忘了,其实就算他问了,张灿也会明说不会起这个贪念,因为他从流星体残骸中得到的能量已经足够了,一个人的身体就跟一件容器一样,他已经把容量装满了,所以以后就算有再多的能量,他也没有办法再吸收到身体中去,身体已经达到饱和了。   张灿是个很知足的人,得到异能已经是老天爷给的福份了,而且一步一步的又得到了更多,异能也更强了,他已经不再奢望拿到更多,一个人太贪心也绝不是好事,贪心只会害死人。   想要拿流星体残骸来换取不可估量的金钱,或者用它来控制世界,那都不是张灿那种个性会去做的,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连小官都不想做,否则的话,老爷子早就让他挂了一官半职了。   这次到南海只耽搁了一天时间,张灿和苏雪回到家后,老妈刘春菊也只埋怨了几句,听张灿说是苏雪她爸把他们接到南海玩了一趟,也就没责备了,只是又啼咕道:“既然是她爸接到南海去玩,那怎么不多玩两天?多浪费啊,这么远,难道就只为跑两趟路?”   张灿笑道:“妈,不是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嘛,苏雪怕你担心,所以催着我尽快回来的!”   刘春菊叹了一声,心想这就是浪费钱,然后抓起苏雪的手,在她身上到处看了看,见没事后才算放心。   苏雪笑吟吟的安慰着刘春菊:“妈,放心吧,我好好的,不过张灿说有些累了,我看就让他先去睡一觉再说吧!”   “去去去……好好睡一觉,坐长途是最累人的!”刘春菊赶紧挥手示意让他们去,她以为苏雪和张灿还是坐长途汽车或者是火车的,对那个她特别有感受,最深刻的印像就是累!   张灿也确实累了,还真想睡一觉,也就不客气,伸嘴在老妈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妈,我去睡了!”   刘春菊又笑又骂的道:“这么大个人了,自己都快当爸了,还跟孩子一样!”不过对张灿的亲昵,还是甜甜的很受用,都说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自己的儿子,就算娶了媳妇,那也不会忘了娘。   其实刘春菊主要还是喜欢这个儿媳妇,苏雪虽然出身高不可攀的大贵之家,但她却没有半分儿千金小姐的习性,而且苏雪一家人,包括王前一家人,上上下下都没有一个人瞧不起她们这家农村人,加上苏雪对她和家里所有人都是当自己亲人一样看待,对老敬,对小爱,一点儿也不娇气怪脾气,确实很不错。   其实啊,刘春菊心里很惋惜,她就是有好儿媳的命,以前那个刘小琴,人也漂亮,各方面也好,千里挑一的人才,只不过跟张灿有缘无份,说实话,刘春菊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觉得张家人对不起刘小琴,可是现在的事情也由不得她作主。   苏雪其实也很累了,但她还是强忍着陪着婆婆,嫂子,小姑子几个人闲聊着,不过坐在沙发上聊着聊着就打起了瞌睡。   刘春菊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拿了一条毯子来给苏雪盖上,就这么一会儿,苏雪就睡着了。   “你看看这丫头!”刘春菊苦笑着道,“明明已经疲累得不得了,却还要硬撑着跟我们瞎聊,这怀了孕的人最是嗜睡,瞌睡来了山都挡不住!”   说着又对朱红玉和张华放低了声音:“别说大声,小心吵着了苏雪,瞧她这累的……”   张华吐着舌头笑了笑,然后伸了手轻轻的在苏雪的腹部摸了摸,悄悄说道:“妈,我这小侄子什么时候才会出生啊?我天天都在想抱他!”   刘春菊没好气的骂着:“你这混丫头,整天净瞎想些什么?还好这是在自己家里,要是给外人看到了,谁敢要你这个野丫头?”   张华撇着嘴不屑的道:“我才不稀罕呢,我就不嫁人,我就在家陪妈,陪哥哥嫂子!”   “混帐……”刘春菊恼得没话说了,伸手给了张华脑袋上一下,张华张嘴就叫,但一眼瞧到正睡着的苏雪,赶紧伸手捂住了嘴,又做了个鬼脸。   母女两小声的嘻闹着,张华的大嫂朱红玉就在一旁含笑看着,亮亮睡着了,睡在沙发上。   张华闹了一阵子,随即又托着腮望着熟睡的苏雪,看得入神,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妈,你说嫂子怎么会生得这么漂亮啊?我想天上的仙女也没有嫂子漂亮的!”   “……”   刘春菊也梗住了,她确实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儿子就是有他的福气,不管是哪一个媳妇,刘小琴也好,苏雪也好,都是好姑娘,而且都那么漂亮。   “可能是……”刘春菊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着:“可能是你爷爷的坟埋得好吧,佑后人,听村里的杨老头悄悄说过,说你爷爷的那块坟地是‘千里来龙’的上格龙穴,在古代那是出王候将相的好墓!”   张华呆了呆,这个说法她还真没听说过,愣了一阵子又问道:“爷爷那一排不是有三个坟墓吗?一个挨一个的,中间那个是张虎爷爷的坟,最右那个是吴家的太祖,他们两家的祖坟跟爷爷的坟都在同一个位置,为什么他们两家的后人现在穷得叮当响,就我们家发财了呢?”   刘春菊一愣,又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什么都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又不是风水先生,我哪里知道?”   张华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刘春菊的手,又问道:“妈,我就想听这个,你再给我说说吧,嗯,爸知道这事吗?”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惊喜   “我当然知道了!”   张华话音刚落,老爸张国年正从门外进来,一听见便马上回答着:“风水要讲准,穴位要准确,你爷爷旁边那两座坟虽然都是在一并排,但肯定龙水方向不对,风水那个东西,哪怕偏了一米都对不上了!”   “哦!”张华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是不是真的明白,恐怕她自己也不明白。   回到自己的家里后,张灿倒是美美的睡了一觉,在自己家里,似乎心里就轻松了,也能放下心有所想的事。   第二天早上,张灿醒来洗了个脸后,神清气爽,又接到了老吴的电话,说是过户的事已经办妥了,不过户口上的店铺要有名称,老吴说不能要顾时元以前的老名字,就取了个“张氏古玩店”的名字。   张灿笑笑着说没事,对名字无所谓,也就是一个称呼而已,老吴定了名字也好。   吃过早餐后,张灿就对老爸说道:“爸,大哥,妹妹,等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张国年和张继业还以为张灿是要带他们到街上去看什么结婚要的家具,所以也没有问什么,只有张华兴奋的道:“好啊好啊,二哥,带我去看新鲜!”   张灿笑了笑,也不说明,然后到车库里去把车开了出来,载了老爸哥哥妹子三个人,正要走的时候,苏雪又追了出来,招着手道:“等一等,我也去!”   张灿不敢让苏雪追着跑步,赶紧停了车,张华赶紧下了车,扶着苏雪到前面坐在张灿旁边,关上车门后就到后面与老爸和大哥坐了一起。   张灿开着车往古玩街方向去,苏雪也不知道张灿是去干什么,不过心里猜测,也以为张灿是去买什么结婚用品,之所以把公公和大伯都叫了去,多半是要动手搬扛什么的,难道他还不知道现在的店面,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可以送货的吗?   早晨这个时候,正是人流高峰,人多车多的,张灿很后悔开车去了,做车还好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却是开了超过一个小时,在古玩街口的路边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笑笑道:“爸,哥,到了,下车吧!”   几个人下了车,都很奇怪,尤其是苏雪,看着这条街的店面,不禁问道:“张灿,你把爸和哥带到古玩街来干什么?”   难不成还要买了古董让他们扛回去不成?   “先别问,跟我来吧!”张灿神神秘秘的嘿嘿笑着,走在前面带路,一边又回头招呼着大家跟着他去。   盘下来的那个店,此刻大门上已经拆了旧招牌,新的招牌还没有安装上去,张灿带着他们进了店里面。   老吴正给量尺寸的广告公司做招牌的师傅说什么,见张灿来了,笑呵呵的过来说道:“小张,招牌我已经谈好了,对这个我们不能省,定了一个比较大,而且是新式灯具的广告牌,总共的价钱是七万五。”   张灿笑着摆摆手,随口道:“你说了算,来来来,老吴,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就指着家人对老吴介绍着:“我爸,我哥,我妹,这个……”当指着苏雪的时候,还没说出来,老吴就抢着说道:“我知道,这个是你未婚妻了……”   “老吴,我们古玩店的经理,哥,张华,叫吴叔,以后你们要当成亲叔叔看待!”张灿又给哥和妹子介绍着老吴。   张继业和张华赶紧叫了声:“吴叔!”   苏雪也笑吟吟的问候着:“吴叔好!”   “好好好……你们都好!”老吴笑呵呵的回答着,然后又对张国年道:“老哥,你好!”   张灿又说道:“吴叔是我们这个古玩店请的经理,掌眼的,也就是做技术鉴定之类的,是老经验,一切的业务开展,都以他为主,嗯,我看……”   说着又偏头想了想,然后再说着:“我看这样吧,爸和哥就跟着老吴学学经验,打打下手,反正是自己的店,做做小事也不累,妹妹就做财务吧,业务不熟也不怕,一边上夜校学学财会,一边给店里做帐,反正是自家店也没那么多讲究,如果实在做不了,就招一个金融学校的大学生来做会计,你当副手,做出纳好了!”   老吴不意外,张灿当着他说这些,就是没有把他当外人,而且都是他的家人,看起来就是些纯朴的乡下人,应该是能和和气气的一起做事。   张国年,张继业,张华,还有苏雪,四个人都怔了怔,这才明白,张灿带他们来,并不是要买什么结婚用品,而是张灿转了一间古玩店,要带他们来看一看。   这是张灿为家人安排的工作,之前就给他们说过了,想要开一间店,不想他们出去给外人打工,这样好些。   张国年父子都没想到张灿会做得这么快,这才几天功夫就把店顶了下来,父子三人都兴奋起来,一边又到各处去参观着。   古玩店里正规又古朴的装修,让张国年父子女儿三个人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瞧瞧西瞧瞧的看新鲜,一边又怎么也联想不到,这个店会是他们自己的。   不过在店里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等证件上面又清楚的看到,法人代表就是张灿的名字,这个可没有假,而且注册资金一栏上面写着的是“五百万元”   一间五百万元资本的店,说实话,对张国年他们来讲,就是一个不可想象的规模,不过现在这段时间以来,还是自然了许多,张灿那栋别墅,听说就要几千万,既然有那么大一笔财富,自然就不会在乎五百万元了。   老吴与张灿坐下来,给他谈着店里需要先做的工作。   “小张,我看店里面,其他方面的事,都可以慢慢来,反正也还要简单的再布置一下,进一批货,再挑个好日子开业,财务啊,收入啊,开支啊,都可以慢慢来,反正是你们自家的店,财务做好做不好,暂时都不怕,但日常事务上,还是需要有一到两个熟手来做才行,我看不如请两个学徒工吧,要那种做过一两年的学徒工最好。”   “没问题,这事好说,贴一个招工启示就可以了!”张灿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点头答应了,然后又说道:“老吴,请的工人,在工薪待遇方面尽管给优厚一点,我们不靠克扣工人的薪水来赚钱。”   老吴微微一笑,张灿就是合他的心意,这么一个人就是值得他把自己的余生卖给他干,再说了,只要明白事理,不在小钱上斤斤计较,工人薪酬比别的店要高,老板人又好,傻子才会跳来跳去,现在要找一份好工作,可不容易。   其实老吴还不知道张灿的能力,当然也不可能会知道,以张灿的能力,随便捡几个大漏,再掏点零头,那便足够他们这间店的开支了。   所以张灿对开古玩店,心里是有数的,以前在朱森林那儿又不是没做过,亏本的事,是绝不可能会有的,只要他弄一件几百万价值的古董出来赚取了利润,就够古玩店所有的开支,而且工人还能领取高薪酬,不过以张灿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一年下来只会有一件价值高的古董收入呢?   以前在朱森林那儿,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张灿就赚了数千万,这个数目,放到任何一家古玩店,都会让老板做梦就会笑出声来!   “好,既然你让我来办,不管好与不好吧,我都是要做的,先招两个学徒工做着先,财务的话,让你妹妹一边学一边学着做,再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也有些经验,会盯着她,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你爸和你哥,呵呵,什么事都可以学着做,要跟我学技术也行,我会全心全意的教他们,当然,即使什么也不学不做,就坐着当老板也没问题!”   张灿笑笑道:“老吴,呵呵,其实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爸我哥他们都是朴实的乡下人,你尽管放心,他们在家就习惯了,不做事整天游手好闲的玩着,那是会生病的,哪怕是扫地倒水,他们都会心甘情愿的做,绝不会做高高在上的老板!”   “我知道,我其实就是说,无论他们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的协助他们管好这个店!”老吴笑笑着,瞧着张灿又道:“其实真要说学技术的话,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你的技术,我就见不到比你还强的!”   老吴本身就是一个暗藏的高手,他自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对张灿拍马屁,他是真的这么认为,而张灿之前在他面前显露的那些,即使让他以前认识,并见到过的最顶尖的高手来,也没有把握做得到!   老吴指着空空的货架道:“目前我们也还要进一批货,顾时元以前的那些旧货,还是不全,不够撑场面,当然,最好还是搞几件,呵呵……其实有一件也好,得用一件压场子的镇店之宝!”   这个张灿懂,哪一间店都会拿这个来做嘘头的,所谓的镇店之宝,有的是借的,基本上就是摆个过场,撑场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第一桩生意   老吴是愿意为张灿做一切事情的,一方面是在张灿这里的话,因为明白张灿背后的背景关系非同寻常,在他这儿的话,肯定就没有任何的麻烦,二来觉得张灿这个人为人太好,重情重义的,自己也是个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孤老头子,还真是把张灿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想的,所以就当是自己给他看守这个店面吧。   而张灿今天的忽然举动,着实也给老爸张国年,哥哥张继业,妹妹张华等人给了很大的惊喜。   张灿泡了一壶茶,坐在店里逍逍遥遥的坐着喝茶,老吴则陪着张国年父子等观看店里的情形,又给他们解说着一些基本简单的情况,而张华则拉着嫂子苏雪看着店里仓库中的存货,当然苏雪对古董玉器之类的也是不懂,也就是陪着小姑子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店面,张灿心里还是有了几分安逸,或者是说踏实感吧,虽然说他现在的身家财富,根本就用不着再干任何事,也不会为生计而担心,但总给他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尤其是在为家人着想的时候,像他老爸老妈,哥哥妹子等等人,如果有一个店,哪怕是赚的钱比较少,那也会让他们有一种稳重踏实感。   在进货渠道这一方面,老吴是比较熟的,而且还有顾时元的帮忙,这两天,顾时元打发了债务,还是极尽热心热情的过来帮手,因为张灿的好心让他摆脱了困境,虽然说一生的财富也因此而消失了绝大部份,但有张灿的帮忙,还是让他剩余下来一百万左右的现金,想要像以往一样干一场大事业,当然是不行的,不过要搞小投资,再慢慢做起,那也还是足够了。   前一天晚上,顾时元拿着那张灿支票还是担心了一晚上,毕竟支票上的现金转到他的帐号上,是需要二十四小时的时间,直到第二天到银行确证了这些钱到了他的帐号中后,这才真正放了心,也是对张灿存有真正的感激了。   可以说,现在像这样的人,确实很难找了,一般的人,谁都是想咬他一口,就恨不能一口咬完咬死,又哪会放松给他一条生路?   但张灿就是在他最危急的时候给了他一条生路,顾时元躺在床上一夜没合眼,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张灿到底为了什么来帮他,想想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因为他没有什么有力的后台关系,所以就是觉得无法想像。   应该没有人会为了利用他而多付出来几百万,他顾时元可值不了那么多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张灿就是单纯的想帮帮他而已,而且他是亲眼见着张灿这个人的,在看着张灿时,心里就有种详和能信任他的感觉。   后来顾时元又私底下掏了老吴的口气,而老吴自然也不藏着说,就直接说明白,张灿对他不会有任何的歪心思,不用想那些,给他的钱就纯粹无任何条件的想帮助他而已。   在店里,老吴给张国年父子女儿等人讲解着古董鉴别的最基础的知识,一向对文化方面的事都不太感兴趣的他们,居然也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越听越感兴趣,老吴说了几个小时,他们也不嫌长,也不嫌累。   苏雪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了,就溜回到店面跟张灿坐着聊天。   张灿一边喝茶,一边跟苏雪瞎聊,很是写意,很有些甩手掌柜的意思。   “苏雪,这个店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我爸他们你是知道的,农村人,讲的就是个实在,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他们只会闲得心慌,也永远都没办法融入这个地方,也永远不会踏实,而现在有了这个店,那就不同了!”   苏雪点了点头,对张灿这个话,她是很赞同的,也说道:“对的,在家里时,我看到爸和哥嫂,还有小妹几个人都闲得慌,以他们的性格,我也知道这样闲着其实对他们并不是好事,确实安不下心来,我也想过给他们找一些工作,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甚至是可以不做任何事,我要是去找关系,这些关系是巴不得的,我一是不愿意找这样的关系,二是觉得爸他们要是干拿工资不做事,反而会觉得更不愿意。”   张灿笑笑道:“对啦,我爸他们就是这样的人,赚钱是要赚的,但钱赚得太多,又或者来得不正规,他们也会不愿意,我得表扬你,你这事做得不错!”   苏雪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张灿道:“那你拿什么来表扬我?”   “把嘴伸过来,现场奖励你!”张灿指指苏雪的嘴,又指指自己的嘴,一脸调笑。   苏雪顿时脸一红,瞧着就在里间,从门边看过去就看得到的张国年等人,忍不住恼道:“爸他们都在,你这般胡乱嚼舌根子,作死啊!”   张灿“哈哈”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道:“说就说吧,你也知道,我脸皮厚!”   “……”苏雪都说不出口了,脸红了一阵,瞄了瞄里间的公公,又瞪了一眼张灿,倒是真的发现张灿改变了很多,的确是脸皮厚得多了,以前的张灿,似乎有些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现在懂得调情说笑了。   苏雪表情虽然有些生气,但那不过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她对张灿只有爱,无论张灿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其实不管张灿怎么变,苏雪都知道,底子里,张灿仍然是那个张灿,永远都不会变。   张灿笑了笑,正想再跟苏雪说点笑话儿逗她开心,却见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衣裳很有点味道,西装革履,但张灿看得出来,他的衣袖角,衬衫领都很脏,身上似乎还有一些味道,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洗过澡了!   这个男人手中提着个小旅行包,涨鼓鼓的,显然里面装有什么东西,张灿透视了一下,里面是个瓷瓶,像净水瓶儿的样式,有些清淡的花纹图样,只不过张灿看不到是什么颜色,只能看到黑白的颜色,但脑子里感觉到,即使它有颜色,也是比较清淡的。   有点像青花瓷,但这是假的,现代仿制品,而且是用土方制的旧和外形,算起来,技术还是不错,但这种老技术制作出来的赝品,那是瞒不过仪器化验检测的,而那种连仪器都能瞒得过去的古瓷,用现代高科技制出来的瓷器,用仪器都检测不出来,如果用眼光和老技术目测,那更是会让无数老手都栽倒在这上面。   这种事,张灿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王前的鉴定师傅,还有在锦城时一起参加地下拍卖场的那些高手,都栽了进去。   张灿也就是在那时候初露峥嵘的,当然,也是刚得到透视异能之时,虽然能力没增强,异能也是最初浅的地步,但赝品却是瞒不了他。   现在这个中年男子提的这件东西,估计就是古董店一般的好手,基本上都瞒不过,就更不用说张灿这样的了。   张灿笑了笑,然后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那中年男子瞧了瞧张灿,对他的年纪外形,首先就不信任了,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道:“这里的老板呢?我想跟他谈笔生意!”   中年男子的意思自然是表示要能管事能当家的人出来,张灿笑了笑,本想说他看看得了,不过想了想,又觉得这事正好,让老吴来看,这是第一件来店里的物品,让老吴给老爸,哥哥妹妹上堂实习课,这是难得的机会。   “哦,那好,你请坐,稍等片刻,我帮你叫老板出来!”张灿呵呵笑着,然后起身往里间去请老吴出来。   那中年男子一眼又瞄到坐在张灿旁边的苏雪,立时就被她的无双丽色震得发起呆来,真是漂亮啊!   刚刚苏雪是坐在张灿的旁边,那中年男子的视线被张灿的身体挡住了,否则他进店里来的第一眼都只怕被苏雪吸引住了。   张灿在里间门口对还在给张国年等人介绍解说的老吴笑说道:“老吴,有生意上门了,找能管事的老板!”   老吴一怔,当即住了口转身出来,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父子女儿三个人也在后面跟了出来,这店还没开张,就有顾客上门了,看来运气不错。   老吴快步走了出来,到店面里点点头,瞧了瞧那中年男子,然后堆起了笑容道:“先生,你好,我是这个店的业务经理,我们店还没有正式开业,目前还在准备阶段,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宝贝古董要出手,我们也是一样可以交易的……”   老吴直接便是说出了那中年男子的来意,以他的眼光,这一点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他们这个店面外面的招牌拆了还在安装之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店还没有开张,货物都没有摆出来,当然不会有人来买什么东西,而那个男子外貌落魄,手里提了个胀鼓鼓的包,不买东西自然就是来卖东西的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两个极端   虽然店铺没开业,老吴却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生意。   那个中年男子脸色一喜,当即小心翼翼的把包放到桌子上,然后轻轻的拉开拉链,露出的包里面是一堆蓬松的棉花,把棉花扒拉了一下,里面就露出来了那个瓶子。   张灿早就透视到了,所以一点儿的表情都没有,不过他老爸,哥哥,妹妹等三个人却是蛮有兴趣的盯着这个瓶子儿,因为他们对古董并不了解,唯一的一点知道的知识还是老吴刚刚才上的一堂临时课,但那是说在这儿做事需要知道的一些常识,以及对古董的保护入库等等问题。   如果要鉴定,老吴可就明白,这个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懂得了的,更何况他们三个人还是对古董一丁点儿都不懂的生手,那就更不可能懂了,所以现在盯着中年男子拿出来的包,盯着那个瓶子,心里都在估计着,这个瓶子值多少钱。   因为他们对古董完全不懂,也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所以怎么想,也不会把这个东西的价钱想错了,不会想成这是值几百万几千万的东西,而是觉得最多也就几百块而已,这还是往高里想了的价钱。   那个男子越发的小心,表情也越发的严肃,把瓶子捧到桌子上放好后,这才对老吴说道:“老板,我这可是从家里偷的传家宝,是元青花,无价之宝!”   听到中年男子说得这般大,张国年,张继业,张华三个人甚至都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了出口气就把瓶子儿吹倒了。   老吴当然不会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做这个生意,谁都会把自己的东西吹嘘到天上去,绝不会说自己的东西不值钱。   吹牛就是要吹得越大越好,牛是不怕吹的。   对于青花的认识,老吴心里有数,当即把放大镜等工具拿出来,然后就着桌子上的青花瓶仔细的观察起来。   张国年父子女儿三个人也紧紧的盯着老吴,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不过嘴里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打扰了他,而那个中年男人说的“无价之宝”,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无价之法,但既然说无价,从无价的意思来讲,只怕就不会是什么几万几十万的价钱吧,这个价钱虽然也不少,但可就绝说不上“无价之宝”了!   那个中年男子见老吴在仔细的瞧着,“嘿嘿”一笑,也不管会不会扰乱到他的心神和鉴定,把眼光努力的从苏雪脸上收了回来,看了看自己袖口的脏污,心里还是明白,面前这个绝顶漂亮的女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属于他,只有摆脱了目前落魄的困境,又有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过后,漂亮女人自然就有了,想想看吧,刚刚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也不咋的,也不像是很有钱的人,恐怕只不过就是有一点点钱而已,但那个绝顶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就跟了这么一个人,所以他就有把握,只要有钱,什么都会有的!   还是钱最重要!   中年男子等老吴看了几分钟后,这才故意试探着说道:“老板,怎么样?”   老吴看了这一阵,心里自然有了数,笑眯眯的问他:“这位先生,你想要什么价钱呢?”   那中年男子一喜,听老吴这样说,心里就有数了,“嘿嘿”笑着道:“这可是我祖传的元青花,无价之宝,要不是我现在生意上的周转有些紧,我肯定就不会拿出来卖了,你说这个……价钱嘛……”   说到这儿,那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考虑着才道:“这无价的东西,硬要定个价,还真是不好说,这样吧……我先定个五百万的价钱,等我稍过些日子,我就来赎回它……”   赎不赎回的话,自然就是遮掩和给自己脸上长点光的借口了,张灿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看了看苏雪,苏雪脸上尽是不屑的表情,对这个中年男子,她是压根儿就没瞧在眼里,她虽然不懂古董什么的,但以她的眼力和经验来讲,对这个中年男子,给她的直觉便是骗子。   张灿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苏雪心里想的什么,也不禁叹了一下,当真是有时候,经验技术还不如苏雪的直觉。   如果这一只瓶子是真的元青花,那最少就要值一千万以上,这中年男子五百万就出手,显然是有些贱卖了。   “五百万?”   那中年男子随口开出来的这个价钱,顿时把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弄得目瞪口呆,就这么个不过二十多三十公分高的瓶儿,竟然就要五百万!   就是用金子浇铸出来这么个瓶子,那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看那中年男子的表情,似乎还有些不满意这个价钱,只不过确实遇到了难处的样子。   老吴笑了笑,随即把瓶儿轻轻的推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面前,淡淡说道:“先生,不好意思,这个价钱不是我们小店能够承受的,所以你还是拿到别的店里去看看吧!”   那中年男子一怔,没料到刚刚还表现出来很想要的意思,却在刹那之间又改变了语气,是嫌他叫的价钱贵了,还是看出什么来了?   瞧了瞧老吴,看到他一脸淡淡又镇定的笑容,那中年男子心里也有些慌了起来,主要是没弄明白老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在他隐藏的意图显露出来后,他才好说什么,如果老吴只是想压价的话,这就好说得很,只要他想要,这价钱可就不那么容易压下了,他硬是不松口,想要还得要,不过……   就是那中年男子自己也知道他叫的价钱有些离谱,其实他也是吹牛瞎叫的,要讲对这一行的伎俩,他也只有一般般,或许跟没有得到异能之前,那个普通的张灿差不多,懂一些基础的,但又不算真正进入到这个行业中的高手,叫这个价钱,他当然是想能捞到一票算一票,别的店,他去过两家,都给认了出来,不过为了不露出破绽来,他是在离旧货市场这边很远的古玩店里去试探的。   说实在的,这个东西本就是中年男子从家里搜出来折钱卖的,不过因为早在几个月前就拿出来卖过,那时就被人认出来了,所以今天是在家里搜刮了一遍后,再没有什么收获了,这才又拿了这个东西来试试手气,他也是专门挑了这一家还没有开张的新店,通常老店里更不好唬弄,到新店里试试手气要好一些,说不定这间新店还没有请到掌眼的大师傅,就有可能钻个空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如果能折个三五千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问题就出在了老吴身上,中年男子在一开始,是吹了些大话,但那是谁都会这样说的,谁让老吴在后面表露出了很想要这个东西的意思呢?这就让他心里火热热的大着胆子叫出了五百万的天价来。   按张灿的想法,如果是真的元青花,只叫五百万,显然是低了一半以上,不过那中年男子并不知道真正的元青花值多少钱。   当然,也不是说每一件元青花瓷都是一样的价钱,这还要归纳每一件物品本身的质地,大小,以及是否官窑还是私窑,青花的釉是进口玛瑙釉,还是国内的民间土釉,这些每一种可能性都会影响到价钱上面去。   那中年男子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件青花要是真的话,会值多少钱,所以并没有什么得与失之感,而是觉得能不能瞒过,老吴到底是在试探他想压价呢,还是别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那中年男子才盯着老吴道:“老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拿到别的……”   这话当然也是在试探老吴到底是什么想法的意思,不过他还在犹豫,老吴手一摊,淡淡道:“对不起,先生,你还是拿到别的店去看看吧,看来我们是谈不拢的!”   奶奶的,看来他是真没有硬留下自己的意思,中年男子知道有些不妙,但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念头,因为老吴说的只是这个价钱谈不拢,也并没有断然说死的意思,要是自己把价钱放低了,他又是什么意思?   五百万,自己也是瞎叫的,也没当真,但如果能卖个十万二十万的,那也是意外之喜啊,不过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个老吴老板到底是什么想法,要探明白他的底价是多少,然后才好说话,别搞个像刚才的样子,自己说五百万,他立马就断然不要了,要是自己再说高了,他来个死也不再要,那就后悔死了,但如果自己说便宜了,那自己就会吃亏,比如他只想给五十万吧,而自己只有二十万,这也会吃亏。   想了想,中年男子盯着老吴沉吟着道:“老板……你看看,你能给多少钱?”   老吴“嘿嘿”一笑,这个中年男子纯粹就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也没有心思跟他纠缠,直接把他的幻想给打灭最好,反正从直觉上看,这个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三百块,你要就卖,不卖就到别的店里去谈吧吧!”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打赌   老吴没给那中年男子任何的幻想念头,一棍子直接把他的幻想打死了!   “三百块?”   这一下,不仅仅是连那中年男子,就是张国年,张继业和张华一家子人都吃了一惊,一上一下,从五百万到三百块,可着实变化太大,这样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差别,远不是跟卖衣服的店子能比了。   卖衣服的地方,名牌店,那是不还价的,标多少就是多少,而那些水货店杂牌店卖的衣服,老板叫一千块,你可以还到一百块都有可能做成这笔生意,这个差别也算大了。   但再怎么大差别,一件衣服也不可能叫一百万,还价到一两百块,也没有卖衣服的店老板会傻到叫价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浮夸价钱,甚至过万,那也是不可能的。   有一些高仿品,有可能叫价几千块,这个是很正常的,而最终还价做成生意,几百块也是可能的。   但眼下,老吴给还的价,只有“三百块”,那就着实太反常了!   那中年男子呆了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盯着老吴不解的问道:“老板……你这……你这价也太……也太离谱了吧?”   老吴淡淡道:“我是说我觉得能值的价钱,当然,我也有可能失误,错误估计,所以先生要是觉得不值的话,那就到别的店去看看先!”   从老吴的这一句话,那中年男子刹时间就明白了,老吴绝对是瞧出了他这件所谓的青花瓷的真伪了,否则就算再离谱,那也不会还出这么个价钱来。   有些悻悻然来,中年男子没想到空欢喜一场,骗人没骗到,反给别人认出来了,还当着美女的面,大言不惭的叫价五百万,这个脸,着实丢得厉害!   张灿也是淡淡笑着,老吴毫无疑问的看出了赝品来,而且话也说得很有水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中年男子的青花瓶是赝品,是假货,这种说法,其实也是行业内的通用,作为古玩店的鉴定师傅,没有一个人会直接说出客人拿来的是假货赝品,只会说不合适自己这间店,请他再到别的店去看看,但这话意却是明白的,大家都是给留点脸上光彩,不至于说到破脸那么难堪。   这个赝品,老吴给三百块,倒也不是瞎干,通常一间店里面,也肯定是有些反面教材的东西,赝品也并不是全无价值的,有一些客人就是要赝品,拿逼真的赝品摆在家里,有时候也能充充门面。   再说这件赝品,除却不是用高科技的手法制作出来的,但还是有很高的手工技巧,在传统赝品的制作手段上,还是达到了很高的标准,那中年男子自己并不知道。   所以说,这件赝品,如果论它本身所有的价值,几千块还是要值的,不过也有很多店就是不想觉得被骗的味道。   老吴是可以接受,但价钱上,作为做生意来讲,是要讲利润的,所以给三百块,是有他的用意的,如果按照正常的价值卖出去,不把它当青花去骗人,三四千块的价值还是有,但给那中年男子三百块钱,那也是明白告诉他,这东西就是假的!   再说了,老吴对中年男子这种人也比较讨厌,只不过在职业上的操守让他一视同人,不过那也只是表面的表情,心底里对他好不待见,三百块,是他愿意给的最高价钱了。   如果换了另一个人,老吴从言行上分辨得出来,是真正的困难,而不是因为好吃懒做,或者赌博等恶习的困难,那这件赝品瓶子,他愿意给一千甚至是两千,只要不会亏损,在不亏损的条件下,他也愿意多帮人一点儿,在这一点上,他也相信张灿绝不会吝惜这一点点小钱的。   中年男子瞧了瞧老吴淡淡笑容的职业表情,看得出来,他肯定是不会加半分钱的了,三百块钱!   忍不住就想闹,他是不是打发叫花子了?   但事实上,老吴就是那个意思,就是打发叫发子的意思,中年男子悻悻然的,把瓶儿装进了包里面,拉上拉链,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不送了,请慢走!”   老吴依然和颜悦色的说着,语气不紧不慢的,也没有丝毫要叫中年男子停下来,就三百块钱要买的意思,把球抛给了中年男子自己,他愿意卖,那就三百块钱收购下来,不愿意卖,也随便他,走与不走,都不留。   中年男子没等到老吴叫他回头的话语,终是失望的走了出去。   张灿笑了笑道:“老吴,我赌他会回来!”   “我不信!”苏雪也淡淡笑说着,“稍有一点自尊心的人都不会回来。”   老吴也呵呵一笑,说道:“自尊心对某些人来讲,是不值钱的,就算要用钱来衡量,那也是极为廉价的,这个人,你看他外表虽然光鲜,但袖口衣领都积了污痕,手指甲里全是黑脏物,脸上胡须未理,一双手皮肤看起来细嫩,这就是个好吃懒做,又好赌如命的家伙,我要多给他一点,那就是更害了他家人了,是为虎作伥。”   张华就有些不懂了,捧着腮问着:“吴叔,你又没问过他,也不认识他,怎么就知道他是个赌徒了呢?”   “呵呵呵……”老吴笑道:“你看他一双手的衣袖肘处,污迹特别厉害,通常除了上学的中小学生会长期伏在桌子上而造成那个位置的污迹外,其他人是不会在袖口以下的位置特别脏的,而小学生中学生有父母督促勤换洗,你也不容易看到,而这个人,年纪有三十多岁了,肯定就不是学生了,做别的工作,那是怎么也不会将那个位置特别污染到的,我看过他的手,细皮嫩肉的,绝不是干活的料,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他的大部份时间都是在赌博的。”   张华听得呆呆出神,再看看老爸和大哥,也都听得直发怔,刚刚那个中年男子,他们可就没半分儿觉察到这么多,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是模模糊糊的,老吴怎么就那么好的注意力观察力?   不过仅仅只是指观察力的话,苏雪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她一样有那样的观察力,只不过她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张灿在跟老吴打赌的事,她就不信了。   张灿与老吴相视而笑,对这一个观点,他们两个人有些心灵相通的味道了。   张灿是以前见得多了,嗜赌如命的人,就跟吸毒一样上瘾,没有钱的时候,就算是把老婆儿女当出去,只要有人要,他也是毫不犹豫的,更别说家里值钱的物件了,这样的人,张灿是见过他们偷了家里的古董来卖过的,如果有可能,他们当然是想高价卖出,但如果是没有人要的东西,那就算是一百两百,他最终都还是会卖掉的!   “来来来,大家都坐下来,忙了这一阵子,我来给你泡泡功夫茶!”老吴笑呵呵的一招手,把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招了过来坐下,然后取了茶叶茶杯出来,又将电水壶盛了水烧水。   但凡是做掌眼大师傅的人,基本上就是有些年纪的老者,好茶,就是一个比较显著的特点,老吴也不例外,就连张灿都被影响到了些习惯,以前是喝饮料矿泉水等等,而现在也总是喜欢泡点好茶后,好茶过喉,那一缕余香绕胸,的确令人非常舒服,那不是什么饮料能比的。   老吴烧水泡茶,张华就盯着门外,她是听到二哥说那个人还会回来,她也好奇的想看看,店里的第一笔生意究竟会不会做成!   两壶茶水饮完,老吴仍然在做着熟练的湛茶泡茶动作,但门外却没有那个中年男子进来的身影。   张华瞄了瞄二哥,心想二哥打的这个赌,可能要输了,那个人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不过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个身影出现,这一下不由得令张华兴奋的就站了起来,准备迎上前去。   但站起身的张华一瞧到进来的那个人面上时,又不禁呆了呆!   这哪里是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   年纪差不多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但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是偏瘦,而现在这个中年男子却是偏胖,一张脸有些发福的圆,但此时却是显得有些眉头深锁的味道。   同样,他也是提了一个不大的旅行袋进来,一到店里面,瞧了瞧坐在店里喝茶的几个人,然后又瞧了瞧左右的货架子,空空如也,愣了愣后问道:“这个店已经关了?”   老吴一瞧见这个人,就知道他多半是想卖东西出来的,所以就赶紧放下水壶迎了起身,笑呵呵的道:“不是关,是刚转手过来的,还在装修店面,不过先生如果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我们一样也是营业的,而且我保证,如果我们会收下你的东西,一定会比其他的店面价钱高。”   老吴这么一说,那个中年男子也就点了点头,然后就在张华和张继业让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把旅行袋子放到桌面上,然后说道:“不错,我的确是想来卖点东西,不过如果是当押,之后我再来赎回也可以。”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珍宝   因为有之前老吴讲说前一个中年男子的细节,所以这一次,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都在悄悄的按着老吴所说的那些细节来观察这个人。   这个中年男子同样是西装革履的,不过他的衣袖口,衣领处,包括身上各处,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丁点的污迹脏痕,而且脸上也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胡茬子,外表看起来,还是很干净利落,与之前那个中年男子的落魄一点都不像。   不过这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一双眉毛却是皱着的,显然也有不顺心的事,把眼前的行为想一想,估计也是遇到了难题,需要钱了。   张灿又透视了一下这个中年男子的旅行袋,黑白眼透视之下,不由得又笑了笑。   那个中年男子把旅行袋打开,取出了两个尺许大的小木盒子,木盒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那油漆,样式,还有锁扣等等,都显得古朴,不过锁扣上的锁却是很现代的产品。   把两个木盒子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后,那中年男子又摸出了两条钥匙,然后再把两个木盒子打开。   木盒子里是用红绸布包裹好的,中年男子打开其中一个,把红绸布小心的揭开了,露出来的是一个瓶子,其样式和颜色跟之前那个中年男子拿来的元青花差不多,这一下子就让张国年,张继业,张华,还有苏雪等四个人觉得这人也是骗子,搞不好就是一伙的,也拿了这么个东西来骗人。   那男子再打开了第二件物品的红绸布,里面是一件石雕,石质莹白,似玉非玉,形状像一条龙,但实际上是一条蛇,蛇身蜿蜓,蛇口向上,蛇口里含着一颗珠子,因为蛇口张得比身子还要大,蛇口里的珠子有鸡蛋那么大,有一半的位置在蛇口外,其颜色跟蛇身的颜色相差不大,看得出来,也就是将就石形而雕的,蛇和口中的珠子其实就是一个石头整体,雕工惟妙惟肖,工艺水平确实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个蛇雕的石质本身,张灿是得出来的,是质地算得上相当差的青翠,其石质中又有杂质,看起来青点灰蒙,不过将就雕这个蛇,倒是合了它的颜色,像鳞甲一样。   若不是雕工太好,这个蛇含珠就不值什么钱了,但雕工如此好,又巧妙的将就了含杂质的颜色,让那蛇活灵活现的,极有神韵了。   老吴看着这两件物品,当即又拿着放大镜,小心翼翼的就着青花瓷瓶儿看了起来,神色有些凝重。   这个青花瓶子,老吴几乎就看了至少十分钟,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随后又看了看那蛇形石雕,看这个时倒是随意了些,两分钟就完事,然后盯着那个微胖的中年男子问道:“先生,你这两件物品,准备多少钱出手?”   老吴问的话,那语气和表情,都跟之前的一次差不多,很平淡,其实就只有张灿才知道,老吴实际上有些紧张了!   那个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看了看老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也明说吧,我是做企业的,因为金融危机,我的公司资金紧张,我需要现金周转,现在的政策对我们民营的中小企业支持力度很小,几乎贷不到款,我现在要的是急钱,什么关系都找过了,没有办法,只能另想他法,所以就想把家里的几件过世父亲留下来的藏品卖出去,换现金来周转应急。”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又沉吟了一下才又补道:“为什么找你们这种都还没开张的店面呢,其实我也可以说明白,你们都知道,现在做什么,那都是很怕谣言的,我的公司资金是有些紧张,但还没有到极危险的地步,如果我拿这些东西到拍卖公司明拍的话,说不定就会给传出去,给别人见到,一传开,搞不好就是说我公司快要倒闭了,那样就会引得人心焕散,好好的公司说不定就加快到了危险的境地中,所以我才找你们这种店面,我想悄悄的进行!”   老吴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即笑呵呵的直是点头道:“这个请你放心,我们绝对会对你保密,这是我们应该尽的职责,只要你觉得合适,呵呵……现在还是请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你想要多少钱转手?”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青花瓷,我要一千万元,那件灵蛇戏珠,我要两百万元,你好好看看吧,觉得能接受,我们就交易,觉得不能接受,我再到别处去谈谈!”   一千万!   这价钱可是马上就把张国年等人吓到了,刚刚那个中年男子要价五百万,但结果却是一件假的赝品,只不过是想来骗钱的,看来这一件有可能还是差不多,多半是骗子的假东西了,不过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张口就要一千万,另一件雕得比较好看的蛇,居然也要两百万,这钱都变成纸了不成?   只怕再有钱的人,也不会是这样一个花法!   当然,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的这种想法,对张灿和老吴来说,那就是天差地别的了。   老吴摸着下巴沉吟起来,然后又瞄了瞄张灿,张灿给店里留下的钱也就几百万而已,要收购这个中年男子的两件物品,肯定是不够的,再说了,这个中年男子是算准了他需要多少钱来周转,这价钱,应该是没有多大的悬殊的,如果他讲价钱,估计是少不了多少,这事儿,还得再看看张灿的意思。   张灿看着老吴意示询问的表情,当即笑呵呵的道:“老吴,你是经理吧?呵呵呵,这店里技术和价钱的问题,那肯定是全靠你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都是无条件的支持你!”   张灿话说得很淡然,但语气却是让老吴心里一定,张灿这是让他定心,只要他看准了,那就由他说了算,钱不是问题,张灿都说过了,他手里有十几个亿。   当着这个中年男子的面,老吴自然是不会把他两件东西的好处优点说出来,那样就不利于他来砍价了,做这个生意,那就不是做慈善事业,是要赚钱,有利润才能维持店面经营的。   这两件东西,青花瓷,老吴是认定了是真的,而且是真正的元官窑青花瓷,在国际上的真正价值,应该达到一千五百万以上,一千万的卖价,确实不算离谱,因为这样的私下里秘密出手,就会省了拍卖公司的一大笔佣金,当然,这还要看他是想私售,还是走正规渠道,走正常的程序,那还需要支付一笔税金。   如果在拍卖公司进行拍卖的话,那就会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十之间不等的佣金,至于确定是多少,那还要看卖家与拍卖行之间的协议,有的拍卖行会有私下里的协议,那就是他们来做事前的广告宣传,到拍卖之后,就要看拍卖的最终价钱是多少,比卖家预期的价钱如果多出了太多的话,拍卖行抽的提成就会越多。   比如一件只值一百万的古董,经拍卖行拍出了两千万的天价来,那拍卖行就会提取超出百分之二十的佣金提成,这其实是一种双赢的局面,卖家也赚,拍卖行也赚,吃亏的其实就只有买家。   这个中年男子的意思,老吴明白得很,一千万的价钱,不高也不低,基本上说他没吃什么亏,换到拍卖行卖,有可能是一千五百万,也可能是更高的价钱,但刨除佣金和税金以及其它的开支,大约也会有几百万,所以说,赚头不会太大,两三百万之间。   但两三百万,对于他们这种新开张的店面,这个利润其实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在古玩街,很多中小店面,一年的利润,差不多也只有这个样子,现在的生意,赝品横行,假货铺天盖地,根本就没有几件真品拿出来,所以说,现在的古董店,绝大部份的利润基本上都靠卖一些小件赚取利润,尤其是以玉石翡翠件居多,这样的交易,通常赚资利润多者会有几万,但绝大多数都只有几百至几千不等。   说实话,老吴就想到,张灿的店还没开张,就能有这么一份礼物送上门来,的确是运气不错了,至于能不能拿下,这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只要价钱不太离谱,能让他中年男子满意,估计就能拿下来。   老吴确实是想拿下这笔生意,先砍砍价,能砍则砍,如果砍不了,一千万,他还是想要,不过另一件,那个龙雕玉石,就不是很想要了,虽然雕工不错,但玉质实在是不怎么的,而且要价太高,两百万,已经远远超出了它本身的价钱,现在的翡翠物件,能上两百万的价钱,那至少也是一件清水地以上的地子,而且极少杂质,再加上雕工。   当然,那还只是卖价,翡翠这个东西,现在的溢价太高,古董店里,或者金店里卖的,叫价与实际价格,一般来说,少则是一两倍,多则是十倍以上的差价,叫价两百万的,好的话,本价能值一百万,如果不好,有可能只是一件价值十万二十万,也就是说,店家赚取的利润,最少就是一倍本金以上!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玄机   老吴看着那中年男子沉吟着,当即又问道:“先生,你这两件,我只能要一件,就是青花瓷那件,还有就是,你这物件是活当一段时间,还是死卖?我们虽然不是当铺,但也可以为你做这样一个条件,如果你是死卖的话,价钱会高一些,如果你是活当一段时间,价钱就会低一半左右。”   那中年男子当即问道:“活当的话,价钱是多少?卖断又是多少?”   老吴淡淡一笑,“我们不是当铺,不过我对当铺的价格还是略知一二,我们的条件也是相差不大,当铺的规则是活当比死当的价钱要便宜一半左右,而且收取的佣金利息也是按时间长短来收的,时间越长的越贵,我们这里来做的话,活当,我只能给你四百万,三个月以内,月息为百分之七,半年以内,三个月以后的息金为百分之五,超过所写约定赎回的时间一个月,则为放弃赎回自动转为卖断,如果你选择卖断的话,价格为八百万。”   中年男子又沉吟起来,好一阵子才说道:“只能要一件?价钱不能再高一些?”   老吴呵呵笑着摇头道:“先生,你那另一件,说实话,远远值不了那个价钱,我也是明说的,我们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嘛,我们是需要赚钱的,再说这个价钱,呵呵,我想先生自己心里应该是明白的,我们出的价钱,在同行,或者是当铺之中,那绝对是要高出五个百分点的!”   老吴说得很自信,他也明白,自己出的这个价,在所有同行中,肯定要算是略高的,所以也不怕那个中年男子犹豫。   其实是中年男子在计算自己公司所需要的资金缺口,大约是一千万左右,对方只要一件青花瓷,又只出八百万,这个钱,显然有些紧张。   但是他犹豫的又是,在别的地方,他其实也去悄悄试探过,去的几个地方几乎是同样的拒绝了要他另外一件蛇吞珠的那件,都只要青花瓷,不过价钱上,却没有一家给到了六百万以上,三个地方只给五百万,一个给得最高的也只有六百万,与老吴这儿给的价钱,相差了两百万,所以他觉得老吴给的价钱是没有问题了,但与他预期的仍然还差一些缺口。   而另一件,他自己也知道,是值不了那么多钱,要强行一齐搭售的话,是很难。   犹豫了一下,正要点头答应,八百万就八百万吧,反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八百万比没有肯定是要强得多,紧一紧裤带,也就过去了,差的也只有两百万的缺口。   不过张灿在这个时候,忽然抢在了他前面说道:“好,这位先生,你要卖两件,我们就两件收下来,一千万吧,我马上开支票给你!”   张灿这忽然冒出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怔,不过最吃惊的却是老吴。   老吴瞧着张灿,见他微微笑着,刚刚那中年男子将肯定是会同意以八百万的价钱单卖那一件青花瓷的,而另一件,自己也明说了,不值两百万的价钱,如果要买下来,那甚至只需要其开价的十分之一,说不定仍然贵了,而张灿为什么忽然间开口要把另一件以太不值的两百万天价买了?   以老吴对张灿的认识,他觉得张灿不应该这么冲动,大家都不是慈善家,店是需要赚钱的,这个是根本就没必要会答应的事,他为什么答应?再说张灿刚刚还说了,店里面的交易,一切都由他说了算,他不会开口阻拦,为什么现在又发话了?   从这一点看,老吴当即知道张灿肯定是另有深意,张灿的眼力比他强,这是肯定的,再说张灿对他的尊敬跟对他父亲一样,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绝不会是对他处理的事情不满,所以老吴也就不言语,等张灿行动。   那中年男子一听就呆了呆,浑没想到这个年轻男子竟然这么大口气,动不动就是两百万把他那一件灵蛇雕买下了,是不是富二代炫耀有钱?   再看老吴没有什么反对的语言,似乎对这个年轻男子的话很顺从,难道这个年轻男子才是这个店的老板?   中年男子顿时有些诧异起来,还真觉得自己走了眼,不过年轻男子既然说出了要花两百万买他的另一件,这是喜出望外的事情,公司所需要的资金缺口,那就完全解决了,这当然是好事,当即就笑容满面的说道:“好好好,如果你们两件都要的话,那我就卖断了吧,这位老板当真是年轻有为,气概不凡,好好好,一千万,我卖了!”   老吴当即从里间取出买卖合约来,做古董店的,合约是早就有准备的,基本上每个店都是千篇一律的合同样式,因为现在的古董,稍微上了一个层次的,在正规买卖的话,那是需要有一个来路证明的,这个东西不会拿出去公示,但有买家或者监察单位要审核的话,就需要有这个了,否则就当是私买文物进行处罚和没收,除非是私买过后又私卖,但是完全从暗处进行买卖的话,那价钱是要低上许多的。   中年男子也明白,如果不签买卖合约,那他这个一千万,最多就只会给到四五百万到天了,虽然自己就是要求要隐秘,以免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但这些店如果答应了他的话,双方在合约上也一样有要求的,对方要这个合约,那只是证明来处,是不会把来处大肆宣传的,这一点他还是放心的。   再者因为他的两件物品都不是从地下渠道私购来的,不违法,确实是他父亲遗留下来的古董,所以他才有把握,只要合约上注明对方有权利为他保守秘密,那对方只要传出去,他也有权打官司来索赔。   中年男子当即又对老吴把这一个条件说了出来,老吴点头应允,把这个条件又加了上去。   张灿在另一边掏出支票来签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然后笑呵呵的递给了那中年男子,说道:“先生,祝合作愉快,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灿,是这间店的股东之一!”   那中年男子也伸出手来与张灿握了握,自我介绍道:“你好你好,张老板谦虚了,我叫董浩,也很高兴认识你!”   董浩第一眼对张灿的印像很好,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人,很少有这样规模的店,尤其是古董这一行业,做老板的,九成九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年纪,张灿这样的那是绝无仅有,而且张灿很谦虚,在年轻人中,更是少见了,但凡家里有钱的年轻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处处炫耀呢?   而张灿说话就很含蓄,他没有说自己是这间店的老板,只说是股东之一,说话行事都极其低调,这让董浩的确很有好感。   接过了一千万的现金支票,董浩笑容满面的道了谢:“多谢张老板了,这一下可是替我公司解决了难题,唉,我们中小企业现在的日子,真是很难过了,金融危机之中,政策也不支持,银行根本就不考虑对我们放贷,只能靠从民间借贷,但现在的民间借贷,因为不规范的市场,加之又没有个法律规定限制,民间借贷的利律,那是高得惊人,已经高出了我们企业能达到的利润的四五倍,借这样的钱,无疑是杀鸡取卵,自取灭亡,虽然能短期内解决问题,但三五个月之后,只会加速企业的死亡!”   张灿点点头:“也是,现在做什么都难!”   董浩指着两件物品又说道:“小张老板,吴经理,这两件物品你们看好了,这合约签了,买卖也成了,我就回去做我的事,以后有机会请小张老板吃饭,聊聊天!”   “好好好,那董先生就请自便吧,你事情忙,我们就不强留你了!”张灿拱了拱手,按着江湖上的手势做了做。   等到董浩笑呵呵的离开后,坐在店里的人都转而盯着了张灿,每个人心里面都是疑问,尤其是老吴,他虽然认为张灿此举有深意,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现在,没有外人了,他当然是要看看张灿说说是什么原因的。   还好,这一千万是开的支票,不是用现金,要是用现金的话,他老爸张国年和哥哥张继业就会更加吃惊,堆得山一样的钞票就只为买这么两件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东西,那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值。   不过他们也知道,古董嘛,也就是一件小小的物事,然后管大得他们无法想像的一笔巨额现金,只不过他们的确离这样的古董很远很远,如果不是现在跟着张灿到了京城,这样的古董,他们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看到。   张灿看到众人都盯着他,不由得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问我为什么,尤其是老吴吧,那个蛇戏珠……”   说着指了指那件蛇雕,笑道:“这个东西,要说以这样的雕工技艺,雕这样的一个蛇形,确实有些低了,雕成一条龙形,那它的价值就会更高几分,但是,既然雕成了这样子,那只能说明,其中有玄机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蛇雕里的秘密   “内有玄机?”   老吴怔了怔,心想果然如此,但那件蛇雕,他可是仔细看了很久的,但凡有可能,他都想到过,蛇身的雕刻和整体性,他都仔细检查过了,整个就是一块质差的玉石料雕刻而成,这不可能有什么古怪,再说了,又不能透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古怪?   而且这个蛇雕的料质,玉的地质都不好,杂质多,只能算是低品质的翡翠,不值什么钱,唯一值得称道的,就只有雕工,雕工的确是出神入化,但如果只是凭那个雕工来论价,显然是远远不值两百万的,对大部份人来讲,两万都不值。   在场的人中,也只有老吴跟张灿两个人懂古玩,其他人,苏雪的见识比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只略好一点,犹如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与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一样,跟张灿和老吴这两个大学生的级别,那是没有可比性的。   “二哥,这不就是一个蛇的石雕嘛,两百万,是不是贵了?还有……还有……”张华到底是小姑娘,心直口快的,马上就问了出来,当然,这是对张灿的问题,她能直接说,但说起老吴决定的青花瓷,她说到嘴边的时候,还是犹豫着没有说出来,到底老吴是个长者,看到二哥对他都很尊敬,所以张华还是忍住了没还有青花瓷瓶儿的事,那个瓶子要八百万,八百万的概念,在她心中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张灿笑了笑,伸手把那玉石蛇雕拿了起来,看了看,然后再递给老吴,笑道:“老吴,你再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活动,或者可以分离的地方?”   老吴心里一动,赶紧把蛇雕接了过来,然后又仔细看着,蛇身上上下下,包括身上的鳞甲,老吴都检查了一遍,有怀疑的地方还用手审了审,看看能不能扳动,但结果却是依然如前,这就是一块整体。   当然,还有蛇嘴里那个蛋形的珠子,老吴又用手,一手抓珠子,一手抓蛇身,然后略用了些力气来扳动,但蛇身和珠子紧紧的相连,没有一点动静。   老吴也不敢过份用力,生怕一下子把蛇雕弄断弄坏了,一弄坏,那可就是两百万变没了。   “没有……这是一个整体!”老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对张灿无奈的说着,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   张灿笑了笑,当然没有得意的意思,如果他不是有透视的能力,他能瞧得出来吗?   结论自然是肯定的,他一定是瞧不出来!   伸手从老吴手中把那个蛇雕接了过来,然后再用手紧抓着用力扳了扳,还真是扳不动,因为透视到里面的情况,所以张灿也不敢随便乱弄,左右瞧了瞧,然后对老爸说道:“爸,这儿有没有小锤子?”   “有有有,你等一下,我马上拿过来!”张国年呆了一下,但马上又反应过来,赶紧到里间的工具箱里取了一把很秀珍的小锤子出来,估计就是对物件进行检测和小修改而准备的,这东西就像是修手表的工具,很小很精致。   张灿接了过来,然后拿着小锤子轻轻在蛇头颈部敲了敲,审试到力度后,这才稍稍又加重了些,“叮叮叮”的几下脆响,那蛇雕头就碎了,裂开了缝。   “啊哟……”   张继业和张华都不禁惋惜的叫出声来,这可是两百万的东西啊,碎了只怕就是两百万一下子变成灰了!   两百万,在老家能让他们几十家人变成有钱人,可在这里,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两百万的现金,就给张灿敲得没了!   老吴虽然知道张灿是有目的性的,但心里还是很紧张,这要敲碎了,只怕修好后,那价值也是要跌个七晕八素的,这两百万,当真是有可能血本无归了,不过还好,那件青花至少也是能赚个三百万左右的,可以弥补一下损失。   只不过老吴心里还是有些痛惜,两百万的利润一下子就变成水了,说不心痛那是假的,他刚刚才接手帮张灿发展,但一下子就给张灿自己搞丢了,总是有些可惜。   但张灿敲碎了那蛇雕之后,并没有表露出“可惜”的表情,也没有觉得意外,似乎他本就是要将那东西敲碎的!   张灿把锤子放到桌子上,然后两手再抓着那蛇雕身子,再用点力度,“啪”的一声响,这一下倒是很干脆的断成了两截,蛇身和蛇头部份分成了两段。   张灿几乎是看都没看的就扔开了蛇身子那一段,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是拿着了蛇头部,然后又拿起了小锤子,在蛇嘴里咬着的那颗珠子表面轻轻细敲。   这一次就敲得小心了,慢慢的审试着,就敲剥鸡蛋壳似的,锤子轻轻敲打,把珠子表面上的那一层壳敲碎了,这才又用手慢慢剥开。   渐渐的,珠子里面竟然是中空的,里面是一层黄蜡封着的,这让老吴心里“咚”的一跳,心道这里面果然有玄机,但张灿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黄蜡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老吴并不知道,但这里面封了黄蜡,那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再说那蛇雕做得如此之好,虽然玉石质材不好,但雕工好,也没有任何人会去毁坏它吧?   任谁都想不到这蛇雕嘴里咬着的珠子里面还藏着秘密!   老吴呆怔着,又紧紧的盯着张灿的手,看着他慢慢的珠子表壳完全剥离,把里面的黄蜡团剥离出来,整个就是一个球形,仿若鸡蛋黄一般的样子,但要大得多,因为这个黄没有蛋清,跟鸡蛋一般大的黄!   张灿笑了笑,然后指着蜡团对老吴说道:“老吴,你来弄开看看,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瞧着张灿一点儿也不激动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刚刚已经损失了两百万现金的可惜,老吴还是觉得张灿肯定是有些把握的,说实话,他是的确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同之处,但张灿的确还是从蛇雕里面弄出了东西来,虽然还不知道值不值两百万,但至少是有东西了,表示里面有秘密,现在只看这个秘密值多少钱的问题了!   老吴也没有犹豫,当即接过了那个蜡团,接到手中后,还是觉得那个蜡团有些份量,这就更肯定了这蟆团绝不会是全蜡,不是实心蜡团,因为蜡的重量要轻得多。   这时候,老吴当然不会用锤子了,而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的将蜡慢慢剥掉,才几下,刚剥掉一点外皮,老吴的手指就碰到了硬点,心里就知道,这蜡团里面的确藏了东西!   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老吴手脚加快了些速度,等到将蜡团表层剥掉后,在老吴的手中就露出了它本来面目。   这是一个圆形的珠子,颜色有点淡白,但很好看,就像夜空里的月亮那种颜色,而且似乎还在泛发出朦朦的光线,只因现在是白日,所以这个光线并不是很明显。   但老吴却是一下子惊呆了起来,似乎手脚都颤抖起来,一下子看珠子,一下子又看张灿,连气息也急喘起来!   看到老吴这个惊惶的表情,把张国年父子女儿几个人都弄得更是心惊肉跳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有张灿一个人淡淡的笑着,等着老吴慢慢平息,只有张灿知道,老吴多半是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奇特之处,至于他能不能认出来是什么东西,这也不敢肯定,因为张灿自己就知道,他要不是透视的灵气分析能力,他也没有办法认得出来,这东西不是世间曾出现过的物品。   苏雪此时也是蛮有兴趣的看着老吴手中的珠子,很可爱,这是一颗什么珠子?   老吴左右看了看,当即起身说道:“到里间!”   说着就在前面,捧着珠子进了里间的仓库里,仓库是密封的,没有窗户,不过灯光很强,照得仓库里明晃晃的,仿若白昼一般,就算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那也看得见。   等到众人都进来后,老吴捧着珠子站在中间,然后对张继业说道:“大侄子,你把仓库门先关上,然后再关掉灯!”   张继业依言,先关了仓库门,然后再关掉电源开关,“啪”的一声,仓库里顿时猛然就暗了下来,不过就在暗下来的同时,又是一片如月光一般白洁的光线散开来。   仓库里的众人都看得清楚,这时候,光线虽然没有开着的灯光那么强,那么明亮,但这光线依然能把整间仓库照到,每个个都看得清其他人的身影脸部表情,这个光线,就如同在朗洁无云的十五夜晚中,那月亮的光线!   而这个光线,正是从老吴手中那颗珠子中散发出来的,那颗珠子在老吴手中,就如同是一个乳白色发着光的白玉,极是可爱!   这一下,可是把张国年父子等人都惊得呆了起来,他们就算再没见识,再不懂,但这能发光的珠子,他们也知道这是一件难得的珍宝了!   老吴恢复了一些激动后,又慢慢的低头审试手中的珠子来,虽然在散发着光线,但珠子本身并没有发热,淡淡而温润,有如白玉在手中的感觉!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无价之宝   老吴拿着那颗发光的珠子,一直过了五六分钟,审试了个清楚。   这颗珠子的光虽然不是很明亮,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强,但就真如十五的月亮一般,天大地大,月光虽然不强,但到处都能照得到,看得见!   “大侄子,再把灯打开吧!”老吴试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方面后,这才对张继业又说了一声,让他把灯打开。   灯一开,强光亮起来,那珠子在强光下又恢复了原样,看不出来它在发光,但经过刚刚的试验,大家都明白,这颗珠子是发光的。   老吴显然太激动了,颤抖着声音又问着张灿:“张灿,你……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听老吴的语气,再看他的表情,张灿就估计得到,老吴可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了,只不过不敢确认,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所以才先问问他,看看他认为是什么。   不过老吴虽然疑虑,但心里还是已经信了九成九,而张灿既然能超越他而认出这蛇雕里面有这件宝物,那说明他早已经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否则怎么会毫不犹豫的就扔两百万去买下这一件根本不值那么多钱的东西?   张灿看着众人都在望着他,不解的老爸,哥哥,妹妹,还有虽然不解,但却很信他的苏雪,惊疑不定的老吴,张灿笑了笑,摊摊手道:“老吴,你觉不觉得这是一颗随珠?”   “……”   老吴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呆怔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当真是随珠?”   “什么是随珠?”   张国年,张继业,张华,以及苏雪都不明白随珠是什么东西,好像也没听过“随珠”这个名字,不过听名字的话,也就是一颗珠子而已吧,难道一颗珠子还能比一栋房子贵了?   这个东西,张灿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只不过是灵气分析而得到的结果,所以张华问起来后,他也就指着老吴笑笑道:“还是请老吴来说说吧!”   老吴叹了一声,当然表情不是惋惜的,而是着实想不到的意思,然后说道:“这个随珠啊,众说纷纭,也没有个一定,古人相传多为珍珠一类,宋代成书的‘太平御览’中曾说,‘隋之明月,出于蚌蜃’,又有汉书‘邹阳传’中也说,‘明月之珠,藏于蚌中,蚨蜃伏之’,不过近代学者就认为是莹石,当今亦有学者分析研究史载隋珠,以‘夜光之珠,有似明月’这个特征,觉得难以用旧说来解释……”   “吴叔,来,喝口茶再说……”张华乖巧,见老吴说得口干舌躁的,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老吴笑笑着以示谢意,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着实说得口干了。   “这随珠啊,又有名字叫做‘隋候之珠’,是与和氏之璧齐名的珍珠,后世便将那些绝世珍宝用隋候之珠,和氏之璧来形容,相传汉东国,有隋候,是以姬姓的诸侯,偶在江边见到大蛇重伤,当即用药治伤,大蛇伤好后从江中衔了一颗珠子来报恩,这颗珠子就是所谓的隋侯之珠了,相传有明月之光,盖世之宝,不过从来都只是个传说,史书记载多,但从无实证,没有任何人见到过!”   张继业,张华,还有苏雪对这隋侯珠虽然没听说过,但和氏璧却是知道,打小学的书本中就有和氏璧的故事,和氏璧作为中国历史上最贵重的宝物之一,古有多个朝代争夺的传国之宝,听得的确不少,所以老吴把隋侯珠与和氏璧相提并论,足以想像到那颗珠子的贵重了。   不过,现在老吴手中拿着的这颗发光的珠子,就是他嘴里说的隋侯珠?能与和氏璧齐名的隋侯珠?这得值多少钱?   老吴说得兴起,又喝了一口茶,茶里含了几片茶叶,老吴也没吐出来,在嘴里嚼了一嚼,当即就吞进了肚里,然后又说了起来。   “当今有学者便到断蛇丘实地勘探,发现与古书所载不符,断蛇丘与现今的潭水相距甚远,因地壳运动而发生的自然运动中,河道变迁,在这一带找不到随珠的踪迹,而且隋地,今湖北随县一带,江流湍急,山洪常发,水浑浊而温度低,并不适合珍珠蚌的生长,更难有长成蛋卵般大的随珠,受渣水故道变迁的启发,勘探的学者再深入大洪山麓地考察,结果在钟祥九花寨一带的山中发现了大量的金伯利岩,这让他们有了对随珠是最高宝石级的金刚石的猜测,因为金伯利岩是一种基质不含长石的偏碱性超基性岩,是原生金刚石矿的主要母岩,南非的金伯利地区就因此而得名,而古书中记载的随珠是,‘珠盈经寸,纯白,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烛室’,而金刚石中,只有曲面晶形的宝石级金刚石是有可能会发光的,而且是世所罕见的最高等级的宝石,不过随珠到底是蚌珠夜明珠,还是曲面金刚宝石,当今的学者们也是各有争论,没有一定,只因为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实体,无法确认!”   老吴说到这里,盯着手中的珠子,仍然是又惊又诧又奇又兴奋,虽然猜测,但也不会确定,张灿要他说,也只是说随珠的传说来历,对这个典故,他自然是知道的。   “小张,你说说看,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老吴又问起张灿来。   张灿笑了笑,随口道:“这颗珠子吧,我估计是随珠,当然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如果以夜明珠的标准来衡量它的话,这颗珠子的光色为月色,属最上乘的色度,而且光色及远,这更难得,还有就是,一般的发光莹石是要先吸热吸光源,然后才能发光,而这颗珠子本就密封于蛇雕外壳里面,肯定就吸收不到热源和太阳光等等光源了,而且它发光后本体不发热,由这一点就可以肯定,它是自体发光,而不需要吸收能量源再发光,这是最难得的明珠,呵呵,就算它不是那颗古相传的随珠,那它也是一颗世所罕见的奇宝!”   老吴连连点头称是:“是是是,对的,这颗珠子就算不是随珠,但以夜明珠的标准来衡量检测,它都是属于最上乘的级别,不过到底是不是金刚石,那还要经过化验检测才知道,但如果是金刚石的话,那就太罕见了,像这么大颗的金刚石,那更是世所罕见了!”   说了这些,老吴眼光一扫,瞧到那被张灿敲碎了的蛇雕,脸色又是一变,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想了想,又恍然大悟的道:“这……这当真有可能是随珠啊,你们瞧瞧这蛇雕,雕工技艺如此高超,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的,对一件普通的玉石花这么大的工夫来雕刻,原本就是有特别原因的,而且这蛇雕,似乎又隐喻了这随珠是‘灵蛇珠’的传说,是大蛇而得来的……”   “那……”张继业有些结巴的问着,“吴叔,这颗……这颗珠子是个宝吧?那到底值多少钱啊?”   张继业倒不是贪心,只不过他是个乡下人,没什么文化,对自己想像不到的宝物的衡量,通常都是以能值多少钱来衡量的,这只是一个问法。   老吴摇摇头道:“这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这是国宝,其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如果你当真要以一个价钱来比喻的话,我想……就算几个亿,四亿,五亿,那也是卖不得的!”   老吴这个解释,立时就让所有人明白到这颗珠子的价值,不过也都吃惊起来,刚刚还认为张灿花了两百万买这么个不值钱的蛇雕而可惜,但此时却又被张灿的中大奖而惊叹!   老吴叹了一阵,忽然又想了起来,赶紧问着张灿:“张灿,这个东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想也想不出,除非眼睛能透视看穿进去!”   张灿不禁吃了一惊,看了看老吴,但见老吴面上只是惊叹和激动,浑然没有对他的怀疑,也就明白到,老吴所说的“眼睛能透视”也就是这么一说,并不是对他的怀疑,心里压根儿也没想到那件事情上去。   “呵呵,老吴,其实我也是瞎猜的,主要是我看到董浩装这两件物品的盒子就古朴精美,想来他的先辈是知道这两件物品的价值的,只不过这随珠的秘密可能失传了,我当时也是赌一把,反正那件青花瓷也能赚个几百万吧,再想想董浩的确是缺钱,我不如就赌一把,要是赌输了,就只当少赚了两百万,也不会亏什么,要是赌到了,那就赚回来了吧,只不过当时我的确没想到这里面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确实没想到……”   老吴也点了点头,的确是,按张灿这个想法,也算是可以的,那件青花瓷的确是可以弥补这两百万的损失,再说按张灿的这个想法线路,是行得通的,只是……   想了想,老吴又苦笑道:“张灿,你这个赌,虽然是赌到了,可一般人也不敢这么赌啊,谁敢把两百万价值的东西拿来就这么敲碎了?呵呵,也只有你,所以说了,好运气,其实也是要分人而论的!”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意外   “你的运气……也实在太好了吧……”   老吴说了一堆的话后,最后给出的就是这一句,说实在的,他也只能以张灿运气太好来说事了,不然他也没法解释,而张灿自己的借口也说得像模像样的,老吴还真是那样认为的,就认为张灿运气好,当然,他的运气也基于在自己的眼力技术之上,有时候,眼力技术到了一定的层次,运气也就跟着来了。   好比今天这一次吧,他就没能看出那蛇雕的秘密,但张灿就看出来了,而且张灿敢赌,敢拿两百万去赌这个有可能会把两百万元现金变成一堆废纸而损失,但他就是敢赌,就凭这一点,也可以说是张灿的能力吧,别的人,既没这个眼力,也没这个胆量,就算有这么个绝世珍宝摆在他面前,他也只会当成一块石头而不屑一顾。   到现在,老吴虽然不敢肯定这颗珠子就是所谓的“随珠”,但这颗珠子的价值却是摆在那儿的,是不是随珠不知道,但珠子本身的质量和各方面的检测,那都是世所罕见的宝物。   董浩可是万万都没想到,他拿出来的这两件古董,认为值钱的那件青花瓷,确实也没贱卖多少,八百万的价钱,这样私卖,刨除不用另外付出的其他费用,这个价钱不亏。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他认为不值钱的废玉蛇雕内里竟然藏了这么一个惊天秘密,藏在蛇雕里面的珠子,要说卖成现金来折算的话,足够他拯救公司一百次了。   当然,这中间也有张灿的透视能力在内,如果没有透视能力,又有谁能发现这个秘密?   发现不到这个秘密,那颗珠子就算再珍贵,它也依然只能被掩盖在蛇雕里面,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这颗珠子……”   老吴犹豫了一下问着张灿,这颗珠子的贵重自然不必说了,就这样放在店里面,肯定有些不保险,所以才问着张灿,看看他有什么安排。   张灿想了想,又侧头瞧了瞧老爸张国年和哥哥张继业,这才问道:“爸,哥,要不……要不你们暂时在店里住一段时间,等店子开业后,我们再把这珠子转到保险公司存放,现在就放在店里面,反正也没有外人知道这颗珠子的秘密,其实它现在是很安全的!”   “好好好,当然可以了!”张国年想也没想的就一口应下了,张继业自然也是没有二话,这个店本就是他们自己家的,自己家人不出力,难道还能请人啊?再说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店里,请人也不会放心。   像他们本就是庄稼人,在农村里天天都要忙农活,日夜辛劳,那都是小意思,现在要他们在店里住,有了正经的活儿干,本就让他们父子高兴得不得了,哪还会拒绝,再说这活儿就算再累,那也远没有农村的庄稼活累,对他们来说,这根本就不是活儿,而是享福,有吃有喝的,还没有什么体力活,只不过是住在这里,这算什么活儿?   张灿点点头,笑着对张国年道:“爸,哥,你们就把颗珠子锁到仓库里,不过这个消息你们一定要紧守,千万别泄露出去,真金不现白,只要外人不知道,那就没有危险。”   “放心吧,我省得的!”张国年点点头,然后跟着儿子一齐,把珠子拿到里间的仓库里锁起来。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吴又叹息了一声,然后对着张灿摇头道:“这颗珠子,我活了六十岁,就没见过比它还贵重的东西,也算长了一回见识,夜明珠中,以自身发光的类型最难得,而质地也有多种类型,吸热能源再发光的类型要次一些,吸热能类型的绝大多数都是属于莹石类,其实就算再珍贵,也算不上绝世珍品,而这一颗……”   老吴仍然还是摇着头,当真是无法形容他对这颗珠子的看法了。   张国年父子虽然不懂古董,也不能确定这颗珠子是不是真那么值钱,但张灿花了两百万才换来的东西,他们当然不会大意,再说了,这还有另外一件值八百万的青花瓷,这同样也是一件令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宝贝了。   老吴呆了一阵,瞧了瞧店里这些人,不由得又笑了笑,说道:“张灿,看来我们这间店潜力无限啊,就今天这么一单意外的生意,虽然店也还没开张营业,但这一次赚的利润,恐怕就算是京城最大底子最厚的几间古董店,也没有一家的年利润能比得上我们今天这单生意带来的大!”   至于到底大到什么数字,老吴其实也说不准,但无论怎么说,这个利润数字都肯定是过亿的,现在在古玩街市场的古玩店,年利润能过千万的,也就那么几家,一般的店,年利润能过百万,那就不错了,但张灿的这间店,老吴原来就想着,以张灿的运气和能力,就像前一次,他们刚认识的那一次吧,张灿也是随手就从李大权夫妻档捡了两块石头,他剖开就是价值几千万的翡翠,那样的运气,简直就是无敌的,而现在,店面还没开业,他又随手得到了这个令他都无法想像的珍宝,如果说这是运气,老吴确实无法想像,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但是说这不是运气的话,老吴也没有什么来形容。   又喝茶闲聊了一阵,讨论了一些关于店铺以后的经营方针,下午张灿和苏雪张华三个人回去,老爸张国年和大哥张继业父子两就留了下来,在店里留守,张灿让他们先回去吃了饭再送过来,他们也不肯。   这其实是张国年父子两兴奋惹的事,一下子就有工作了,当然高兴,天天无事干,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虽然过得好,但心里却是没底,不像现在,忽然就有了事干,当然就有精神了,再说这店又是自己家里开的,更是有劲头。   张灿见老吴也在,回去的时候索性到大酒楼里点了好些个名菜,让他们送到自己的古玩店那边,又加了一瓶茅台,这一餐外卖,一共花了五千多块。   本来像这样级别的大酒楼是不搞外卖的,但张灿如此豪爽的点了几千块的菜式,送一下也无妨,酒店的经理打了包票,说没问题,安排服务员去送餐。   别人都说喝酒误事,但张灿无所谓,只要老爸他们过得好,况且老爸和哥哥两个人都比较能喝酒,老家那种打头的包谷酒都能喝一斤,而这一瓶茅台分三个人喝,这点量,对老爸和哥哥两人来讲,误不了事。   再说,那颗珠子虽然价值连城,但对张灿来讲,实际上是真的没当一回事,现在他对于钱财真的没有什么兴奋的意思,要说还有让他觉得心动的,倒不如说是像避水珠那种有特殊能量的奇珍,这种东西能对他带来特殊的能力,而这样的能力是能让他救命的,所以这样的珍宝才是真的珍宝,而不像这颗什么随珠,虽然说价值了不得,但张灿着实没将它放在心上。   老爸他们守着就守着吧,反正自己对这颗珠子的关注是只有那么大,不过店铺还没开张就有这样的巧遇,那还是不错的。   这之后一连三四天,张灿和苏雪都在选购房间用品,这些事不是体力活,但却把张灿累得晕头转向。   其实婚礼的事,王前和苏雪的父母早已经张罗了,因为老爷子已经说过了,不大操大办,只是自己这一大家子人参加就好。   张灿其实也明白,王老爷子并不是瞧不起他,苏雪是王苏两家人唯一的一个女孩子,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女,婚礼上不大操大办,并不是表示不重视苏雪,实际上反而是更重视。   老爷子是看透悟透了,人生本来已经到了尽头,但因为张灿的出现,让他重新又有了生命的活力,又重新拥有了健康,虽然说以老爷子这样的经历,年龄,身份,对生死早已经看得透了,但能活着,总是一件开心的事。   在老爷子现在看来,什么事都比不上一家人的亲情,看着儿孙绕膝的场景更让他开心了,所以说,苏雪和张灿的婚礼,他亲自瞧着,只要自己一家子人参加,这对他来讲,反而是更重视了。   从家居广场出来,张灿开车快到小区口的时候,几辆越野车堵在了前面,张灿想超车,那几辆越野车浑然不顾交通规则,见缝就往前插,差点让张灿给撞上了。   因为车上有苏雪,快四个月身孕的苏雪,张灿开车一直就很慢,这一下急刹车,如果不是苏雪身手好,一伸手顶了一下车台这才消除了摔力,否则还真有可能出什么意外。   张灿顿时有些恼怒,放下车窗玻璃,冲着那辆挤得他差点撞车的越野车上的人就叫道:“喂,你们怎么开车的?”   苏雪也是有些恼怒,对张灿的喝问也没有异言。   那越野车上的人听到张灿的叫声,当即停了车,跟着另外两辆车也都停了下来,严严实实的把张灿的去路给堵住了,接着“刷刷刷”的就从三辆越野车上下来六七个身材壮实,面相精悍的男人。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赌命   这六七个壮汉,其中很明显有一个为首的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而其他人都是二十六七的模样,虽然穿着普通的服装,但张灿有种感觉,觉得这些人是当兵的!   “下来下来,差点害老子撞车了,得给个说法,不满意的话老子也让你不满意!”   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露出了凶相,很蛮不讲理的说着横话又拦在了张灿的车前。   张灿心里又气又恼,这些人,明明是他们差点害自己撞了车,但此刻却是倒打一耙,赖上了自己,想必跟他们也是没有理由可讲的,不过现在要跟他们吵闹,肯定是有些不明智,虽说苏雪身手很强,但她现在有身孕,可是不能做过大的剧烈动作,再说了,遇到这样的事,要是让她一个女孩子来出头,那他的脸面以后往哪里搁?   因为被这些人拦住了去路,张灿也不可能硬开车从他们身上撞过去,停了车后,两个人便过来拉开了车门。   张灿一透视,发现这些人身上竟然都有枪,这才是真吃了一惊!   有枪的是警察或者军人,那还好点,至少他们怎么也不会公然开枪伤人吧,最担心的是黑社会的人,凶蛮不讲理,搞不好就开枪伤人了,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那还好说,但现在有苏雪在旁边,如果动了胎气,伤了她,那是张灿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的情形,确实是不能硬来,最好是不让苏雪下车,让她开着车离开就好了,但以苏雪对他的情意和爱护,她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单独离开呢?   在下车之前,张灿瞄了一下苏雪,不过令张灿很奇怪的是,苏雪看着车外那几个人竟然没有半分的紧张和恼怒,但是轮不到张灿细想,就已经被那开车门的人拖了出去。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三十来岁男子,面上表情凶狠,大声对张灿说道:“小子,说,刚刚你不是想得个说法吗,现在我就给你说法,你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张灿把心一横,镇定下来,摊摊手道:“公了怎么样,私了又是怎么样?”   那男子“嘿嘿”笑道:“公了就是就在这儿我们揍你一顿,爽了就走人,私了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揍你一顿,你选哪一样?”   妈的,这样的公私之了,那纯粹就是戏弄他来着,张灿索性冷静下来,这人就是耍横,想了想,又说道:“说那个没意思,明说吧,你是不是想要好处?”   那中年男子“哈哈”笑着,“对了,你很明白嘛,我们就是要好处。”   张灿心里一松,但凡要好处,那就是有利益驱使,只要是金钱能够打发的,那就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尤其是苏雪千万不能碰伤到,等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找这些人好生斗过。   “那你们说说,要多少钱?”   中年男子伸起手指摇了摇,狞笑道:“不,我们不要钱,你车里的那个小妞太漂亮,是个极品,让她陪我一天,这事就算完!”   张灿双眼一红,脑子差点没充血,当即冷冷道:“你他妈的混帐,要想耍横的是不是?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来一场男人的较量,别拿女人说事,否则你们现在就把我打死,看看你们有没有好下场!”   那中年男子见张灿忽然间就转了脸色,面对他们那么多人竟然还硬了起来,倒是愣了愣,随即又笑道:“好好好,挺有几分骨气的嘛,好,冲着你这份骨气,老子今天就只对付你一个人,叫小妞赶紧走人,否则我反悔了就两个人一起逮走!”   张灿心里又是一松,那中年男子虽然凶恶,但现在松口让苏雪走掉,那是好事,赶紧侧了头对车里的苏雪低声道:“苏雪,赶紧回去!”   苏雪咬了咬唇,想了想,居然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下车,绕过车头,到驾驶位边上车,把车开了起来,慢慢启动中,这才又对张灿说道:“你要小心些!”   张灿点点头,目送苏雪开车远去,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却在奇怪着,但凡自己有一丁点难处和危险,苏雪是绝不会抛开他一个人面对的,但是现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不声不响的就溜走了,而且似乎对他现在面临的危险局面一点儿也不关心,也不紧张?   不过张灿还细想不到那些方面,中年男子一挥手,几个人便把张灿夹上了车,三辆越野车随即飚驰起来。   张灿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夹坐在后排位置中间,前面开车的是一个汉子,坐副驾座上的就是那个中年男子,另外两辆越野车就在他们一前一后。   车子直往郊区而去,越来越偏僻,到后来,公路两边连一户人家都看不到,张灿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路也是一条五米宽的小公路,路两边全是林木,一路过来,也没有见到有别的车经过。   张灿再透视了一下这前后三辆车上的人,这些人个个都有手枪在身,不过服装都是普通服装,身上也没透视到有什么证件,除了枪,如果有警察证件,或者士兵证件,那还好些,但就是因为身上没透视到有证件,所以张灿才担心,这些人有可能真是黑帮份子。   到后来,柏油路面没了,转而是泥石路,车身严重的颠簸起来,在颠簸的车子中,张灿这才慢慢思考起来,这一阵子,突如其来的这件事,很是蹊跷,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苏雪!   到这时,张灿才有闲心来细想,细细想来,的确觉得很不对劲,又好好生生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似乎想起自己问苏雪的时候,苏雪看到车外那几个壮汉时,对方虽然行为话声凶狠,但她却似乎是嘴角微微翘动的含笑了一下,那一丝细微的笑容一闪而逝,但现在想起来,确实是看到过了,只是当时着急心慌,根本就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劲!   苏雪和这些人是认识的!   就算不认识全部人,那也认识那个带头的中年男子,而且苏雪与他之间的关系还不浅,否则苏雪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放心的让他把自己带走?   以苏雪的性格,要是自己真有危险,她只怕是丢了自己的性命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的,再想想现在,虽然这些人凶恶狰狞,但他们对自己真有危险吗?   张灿怀疑起来,也慢慢镇定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三辆越野车终于在一片荒芜的草坡地上停了下来,然后全部下了车,把张灿也推攘着弄下了车。   中年男子一挥手,命令着一个人:“搬一件啤酒下来!”   人群中当即就有一个人到最前面的那辆车尾箱中搬了一箱啤酒下来,摆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中年男子顺手扯了一瓶出来,一手拿瓶,一面又将瓶口伸到嘴边,用嘴一咬,“啵”的一声,那啤酒瓶盖子顿时给他咬开。   看着他一口的白牙,看来牙口很好,随即又将瓶口塞进嘴里,瓶底朝天,“骨碌骨碌骨碌”直响,一瓶啤酒,几秒钟就喝完了,然后把空啤酒瓶朝天上一扔。   瓶子还在天上飞动时,那中年男子顺手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支手枪,朝天就是一枪,“啪”的一声脆响,这一枪顿时把扔在空中的啤酒瓶打得粉碎!   张灿是盯着那中年男子的,他在扔酒瓶并抽枪打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去看,开枪纯粹是凭感觉的,但仍然打得那么准,这种射击,可不是跟趴在那里瞄准射击一样,扔出去在空中射击,比固定射击的难度至少大十倍。   中年男子旋即枪口一转,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到了张灿额头上,枪口因为刚刚的射击还有些烫。   “好,现在我问你,你不是跟我说要来一场男人的较量吗?哈哈,现在就来比一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张灿见他说得凶狠,但心里着实很是疑狐,刚刚透视的时候,他那把手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已经射出去把扔的啤酒瓶打碎了,现在虽然顶着他的脑袋,但枪膛里实际上没有子弹,是一把空枪,所以张灿并不是好怕。   略微思索了一下,张灿就问道:“你说,要怎么比较?”   那中年男子见张灿并不是多么畏惧的表情,也有些诧异,毕竟是真枪顶在脑门子上,任谁也不会这么淡定啊。   “这样吧……”中年男子略一沉吟,随即道:“这手枪里还有五发子弹,然后你我各自朝脑袋开枪,谁碰到实弹谁就倒霉,敢不敢赌这个?”   张灿一愣,明明他手枪里一颗子弹都没了,他却说还有五发子弹,又要跟自己赌这个,似乎跟电影里那些玩转轮手枪的赌法差不多,但有个问题……   张灿虽然是个碰不到枪的普通人,但之前与苏雪掉进雪山地洞中后,苏雪曾经教他玩过手枪,对手枪的认识也算熟了,而现在这个中年男子拿的手枪,跟苏雪的手枪类型是差不多的,是属于比较先进的自动手枪,这种枪跟转轮手枪的性能是远为不同的,转轮手枪只有六发的容量,而且弹匣是允许有空仓的,也就是说,你只装一颗子弹的话,射击的时候,有五次会是空枪,一次是实弹。   而现在的自动手枪不同,弹匣容量有十二发,二十四发等等,但装子弹,哪怕你只装一发子弹,弹匣中的弹簧也会把子弹顶到最前面,所以开枪的话,只要枪里有子弹,永远都没有空发!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臭弹   张灿并不是个枪盲,透视之下马上就知道对方只不过是在吓唬他!   那中年男子显然也很明白,普通人对枪械肯定是很陌生的,对枪械唯一的认知都只限于电影电视之中,但电影电视上,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弄得明白?这东西,只有亲手试过了才会懂得,所以他量定张灿不懂枪。   “怎么样?敢不敢赌?敢不敢像个男人一样的赌?”中年男子盯着张灿,一边又紧问着。   张灿自然不怕他赌这个,但搞不明白他们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会不会真的对他有什么威胁,眼下要弄明白的是这个。   回头望了望来路,弯弯曲曲的,被树林子遮了个干净。   但就这么一望,张灿心里反而更安心了,就在数十米外的弯道后,他那辆车子正停在路边,而苏雪则躲在树林子中偷偷看着这边。   苏雪跟这个中年男子肯定是认识的!   张灿原本就这样怀疑着,而现在就更加肯定了,否则苏雪不会在自己被他们带走时就任由他们把自己抓走,而且现在偷偷追上来后,也只是躲在一边,看样子,也没有一丁点想要出来露面的意思。   这不像苏雪对自己深厚感情的行为,张灿只能用他们是认识的来解释,而且苏雪与这个中年男子还不是一般的关系,如果只是普通的认识那种关系,苏雪也不会放任他们这么胡来,再说了,只是普通关系的话,对方也不会这么干。   扭回头,张灿瞧着中年男子那追问的表情,想了想便道:“赌,有什么不敢赌的,把枪给我!”   中年男子一怔,没想到张灿竟然敢真的答应,呆了一下才把手枪递给他,张灿拿着手枪在手中抖了抖,然后嘲弄的笑道:“我说大哥,你的枪法很好,我是打不中扔出去的瓶子,但你的演技就太差了,嘿嘿嘿,这手枪里连子弹都没有,你要跟我赌什么?”   一边说着,张灿又一边“咔咔嚓嚓”的把手枪弹匣取出来,把空空如也的空弹匣在中年男子眼前亮了亮,然后盯着他淡淡然的表情。   中年男子愣了愣,不过随即就盯着张灿笑了起来:“好啊你,原来还是我看走眼了,看来你是个懂枪的行家嘛!”   张灿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既然想赌,那好,我就来跟你真赌一下,看看谁才叫做男人!”   说着就伸手到那中年男子眼前:“给两颗子弹!”   中年男子又呆了呆,瞧着张灿无所畏惧又似乎有些挑衅的味道,而身周六七个手下都围成了一个圈子,要这样服软,那肯定是掉了面子,平时自己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这会儿怎么能在手下面前丢这个面子?   “好,赌就赌!”中年男子沉声应着,立即就递给了张灿两粒手枪子弹。   他并不是鲁莽,现在的行为也并不冲动,给张灿两颗子弹,也会考虑张灿会不会拿这两粒子弹来反威胁他们,以便逃掉。   但中年男子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他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跟他那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极的老手相比,就算他得了这两颗子弹,那也只威胁得到两个人,他包括他的手下,一共可是有八个人,就算两颗子弹打死两个人,那还有六个人,张灿一样还是处在下风,所以他量定张灿不敢跟他玩那样的招术。   张灿是真的没想跟他玩那一手,对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要用绝的才能慑服他们,而且自己心里也怀疑他们本就是跟苏雪熟识的,这些人搞不好就是来吓唬他一下,可能是开个玩笑吧,但自己可不能丢这个面子。   这些人能公然持枪,而且这些枪,跟以前苏雪的手枪是相同的,所以张灿就猜测他们也是部队中的人,像这样的人,用枪指着他们,肯定威胁不到,而且自己只有两发子弹,怎么也不可能跟他们抗衡。   张灿把两颗子弹接过来,很熟练的塞进弹匣中,再插进弹仓,随即再打开保险,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有几分潇洒枪神的气质。   中年男子身周那六七个人立时个个掏出手枪来瞄准了张灿,以防他反治。   中年男子一摆手,吩咐他们不用这么紧张,虽然张灿这一下玩枪的动作有些顺畅,但却瞒不过他这个老手,张灿的动作仍然是生手,属于那种练过不长时间,但又有不短的时间没碰过了,还是有些手生,而且张灿的手指上没有枪茧,玩枪的动作看起来顺,其实并不标准。   真要开枪的话,以他的身手,也能在张灿开枪之前闪躲再反击,张灿的身手,无论怎么看,都是普通人,要是练过武,或者在军营里受过训练的人,他绝对分辨得出来。   张灿果然是没有把枪口对准他们八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处,然后望着中年男子淡淡道:“就按你说的,我们来赌命,我也不占你便宜,这第一枪,由我先开吧!”   说着,张灿就晃了晃手枪。   中年男子吓得脸色都变了一下,心里在琢磨着张灿究竟是玩真的,还是跟他在赌心理战术,不过想来应该是赌心理战术了,因为他不相信当真会有人敢这么做,那子弹可是真的,这要真朝自己太阳穴开一枪,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的命!   张灿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人肯定是在赌他不敢开枪,只不过是装装样子,扮扮戏,而在数十米外的苏雪,恐怕也是那种想法,所以苏雪才没有什么动静,躲在树后悄悄的看着这边。   张灿当然不会轻易开枪,在开枪之前,他还要讲好条件。   “你……这比试的方法,条件都是你说的,如果你是一个男人的话,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是一个夹着卵子的缩头乌龟吧!”   张灿这话很是刺激中年男子,这才一说,那中年男子眼神如电,“嘿嘿”一笑道:“好,很好,你有种,说,你要是比过了我,老子啥条件都依你!”   张灿淡淡道:“也没什么别的,你一个大男人,头先污辱了我的女朋友,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女朋友道歉认错,当然……”   张灿“嘿嘿”一笑,随即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耍赖不认帐,反正你们人多势众!”   “笑话!”中年男子毫不犹豫的就打断了张灿的话,冷冷道:“老子有耍赖不认帐的事?只要你能赢得了我,就算喝尿老子都会咽了它!”   “好,爽快!”   张灿应了一声,随即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右太阳穴就准备要开枪。   这手枪是真的,子弹也上膛了,手枪跟子弹都是中年男子的,而张灿也是在他面前做的这些动作,这可是真把中年男子吓到了,没想到张灿还真是来真的!   “慢着……”   “张灿,别开枪……”   中年男子急急的说了一声“慢着”,紧跟着,也几乎是在同时间,数十米外的树林边,苏雪惊惊慌慌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惊叫着!   但张灿手快,手指勾动扳机勾了下去,中年男子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嗒”的一声轻响,那是撞针的声音。   心都颤动了一下,中年男子手动得枪快,但抓到张灿手枪的时候,张灿已经朝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急切慌乱之下,把张灿的手枪迅速的解除,抓到了他的手中。   中年男子和远处的苏雪都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张灿真的朝自己开了枪,尤其是苏雪,吓得脸色都跟雪也似的白,踉踉跄跄直奔过来。   中年男子吓归吓,但见到这一枪并没有子弹射出来,倒是瞬间庆幸起来,赶紧把手枪弹匣取出来检查。   刚刚那一下勾扳机的声音中,中年男子经验极其丰富,撞针绝不是空响,而是真正有撞击到子弹,不过子弹没想,可能是颗臭弹,这种情况,在他们的现行枪械和子弹中,一千次才有可能碰得到一两次,没想到千幸万幸给张灿碰到了,要是真出了事,这个游戏,就是他玩大了,只怕他是没办法向苏雪和她的家人交待了!   中年男子赶紧把子弹从弹匣中取出来,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第一颗子弹,也就是那颗张灿刚刚没有打响的臭弹,在子弹底端的火药撞击点上,撞针撞下的凹痕清楚可见,这一下是真的撞击到了,但子弹没响,显然是子弹里面的火药没有被引燃。   再看看子弹的外表,很新,是新出新到的一批子弹,按照现在的工艺技术水平,这是不可能会出这样的意外的,而另一颗子弹,是完全没有撞击使用过的。   中年男子把这两颗子弹摊在手心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不停,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平时是从不想自己手中会出现臭弹的,但现在他却是万分感谢出现了这一颗臭弹了!   苏雪惊慌失措的奔跑了过来,几乎是喘着气扑到张灿身边,拉着他上上下下看了看,然后一把就搂着他号淘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恼道:“你……张灿,你……你怎么忍心这样……这样对我……”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舅子   张灿轻轻的拍了拍苏雪的后背,意思安慰她,但低下头在苏雪耳边却是似恼非恼的悄悄说道:“苏雪,好啊,你们合起来骗我是不是?”   苏雪一怔,随即停住了哭泣,仰起头瞧着张灿,从他的表情就知道,张灿是真的看出她跟抓他的那一伙人是认识的了!   “张灿,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有意的,是在那儿碰巧遇到苏旬的……”   苏雪红着脸赶紧对张灿陪着不是,脸蛋上还挂着几滴泪水,意思也很诚恳,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话。   这当然还是因为张灿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她,举枪自杀一般的行为,谁看到都会害怕,到现在,苏雪一颗心还在“砰砰”直跳,对张灿是又恨又恼,不过还没弄明白张灿为什么这么不顾一切的做之前,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到他。   张灿又悄悄的在苏雪耳朵上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当然是有把握,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做?”   知道苏雪在担心着和恼怒着什么,所以张灿首先把她给安抚了再说,这几句话一说,苏雪果然就安宁下来了。   苏雪忽然想到了,张灿的特殊能力,那本就是她无法想像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张灿自己亲口告诉她,她又怎么能够想到这个世界上会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存在?   既然张灿有那么特殊的能力,那么要在无形中控制到手枪子弹,那也并非就一定是不可能,只是以前看到过张灿使用的能力中,确实没有这一种能力,所以还是有些无法想像,不知道张灿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张灿的确是有把握的,当他把手枪子弹从中年男子手中接到自己手中时,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暗暗的凝聚了一点水滴,然后逼进了子弹里面,把火药都给用水滴浸了个透,虽然子弹外表还好好的,但实际上,这两颗子弹的引信火药都失效了,无论怎么撞击,那都是射不出射不响的。   那个中年男子呆了好一阵,然后又上上下下的瞧着张灿,见他的确是完好无损的,手枪在自己手中,两粒子弹也在自己手中,也检查过了,子弹也是好好的,不过为什么射不响成了臭弹,那还得把子弹打开了再检查才知道,但张灿的勇气,却是让他呆怔不已,也有些觉得头疼,难道张灿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子?   中年男子还在呆怔之中时,苏雪不再跟张灿恼怒,知道张灿并不是把她扔开了而不顾之后,心里也好受多了,擦了擦眼泪,然后才给张灿介绍道:“张灿,我给你介绍一下吧,他叫苏旬,是我大伯的儿子,是我的堂哥,现在是西南军区某部的一个上校,今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回来了,在那儿碰巧遇到了,所以跟你开个玩笑的!”   张灿微微一笑,当即伸手跟苏旬握了一下手,笑笑道:“大哥,你好,我叫张灿,很高兴认识你!”   “好好好……”苏旬还在思考着那个问题,所以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随口答了一下,当看到张灿明朗清新的笑容时,忽然就恢复过来,问道:“张……张灿是吧?好小子,敢这么跟我赌这个的,又把我给赌赢了的,你可是破天荒的第一个人,嘿嘿,老实给我交代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张灿摊摊手,笑笑道:“当然是假傻了,我的大哥啊,其实我已经偷换了你那两颗子弹,上到手枪里的,是两颗臭弹,打不响的,所以我才敢那么做,要不,我可不敢跟你赌这个啊!”   苏旬一怔,诧道:“换了?”   由不得他不怔,刚刚他记得,应该是亲眼盯着张灿的,他几时换了子弹?想了想,赶紧又把另一颗没有射击过的子弹拿出来上到枪匣里,“咔嚓”一下再上膛,然后朝着空旷无人的方向抬手就勾动了扳机。   “嗒”的一声响,果然又是一声撞针撞击,但没有弹头射出,也没有子弹响的那个声音。   苏旬越发的惊讶,因为不知道张灿是什么时候换掉子弹的,索性再勾动扳机,连连再射击了几下,“嗒嗒嗒嗒”的响声中,那颗子弹始终都没有射出来。   苏旬再拆下弹匣,取出那颗子弹,仔细一检查,这颗子弹的底部也有明显的撞针撞击的痕迹,也就是说,手枪应该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子弹。   想了想,苏旬再从身边的下属手中再取了一颗子弹,亲手装进了弹匣中,然后上膛,打开保险,射击。   “砰”的一声响,这一枪响了,很明显的看到枪口闪出的火光,子弹射出的痕迹,这一下子就完全证明了,手枪是没有问题,就是那两颗子弹的问题,张灿没有撒谎,他就是换了那两颗子弹,至于为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苏旬在这个时候,就觉得是张灿的身手已经超过了他,否则是不可能瞒得过他的。   而之前认定张灿的身手很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观念,此时在苏旬心中也粉碎了,看来就是他看错了,张灿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么弱!   只不过确实无法想像,张灿是怎么在他眼底下换到这两颗子弹的!   苏旬呆阵了片刻,然后又“呵呵”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张灿的肩膀,爽快的笑道:“张灿,苏雪是我妹妹,我是她大哥,从小我就疼我这个妹妹,这次听说妹妹要结婚了,这才请假回来的,因为我一直觉得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我这个妹妹,所以对你有了偏见,刚刚在街头碰到你之后,马上就兴起了要试试你的念头,所以才玩了这么一出戏,大舅子的把戏,你可别见怪啊!”   听苏旬一席话,张灿马上就喜欢起了苏旬这个大舅子,哪怕只见这么一面,只这么短的时间,张灿就能判断出,苏旬绝对是一个直爽的汉子,这种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的事一定要争,错的事就能认错,毫不在意面子不面子,在心里也没有什么等级观念,这就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通常的人,只要是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很难在面对普通人时,不会兴起优越的地位身份感,在他们心目中,就是高人一等,这样的人,张灿也见得多了,像苏旬这样的性格,的确很少见,试过他之后,只要他觉得自己够格,那他就会接受,并不会去考虑什么身份地位。   苏雪这个时候才对苏旬埋怨起来:“哥,你把张灿抓走的时候,我就担心着,你看看,要不是张灿自己够机灵,指不定还要吃你什么苦头,要是他没换掉子弹,又被你激得赌气,那不就出事了?”   “这……”苏旬顿时讪讪然起来,想想刚刚的情形,额头上就冒出汗水来,刚刚的情形,的确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和控制之外,如果张灿真是赌气,而没有换子弹的绝活,那就出事了,真要出事了的话,他怎么跟妹妹苏雪交待?怎么跟二叔二婶和自己父母交待?又怎么跟苏雪的外公王老爷子交待?   苏旬父辈上就是三兄弟,没有阿姨,而他们父辈兄弟三人的后代中,他的父亲是老大,只有他一个儿子,二叔有两个儿子,而三叔就苏雪一个女儿,所以说,不仅仅是苏雪外公家把苏雪当宝贝一样,苏家自己一大家子当她也是个宝贝,几大家子人就只有苏雪这么一个女孩儿,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   偏生得苏雪又生得美貌无比,不过到底是苏王两个家族中都没有女孩子,所以苏雪自小就是跟堂哥表哥们一起玩耍,又因为所有的堂哥表哥们都让着她护着她,所以她不仅是男孩子的习性,也把自己当成了男孩子一般来要强好胜,直到遇见了张灿后,这才改变了性格。   苏旬今年才三十一岁,但在部队中很有建树,据说下半年军区将成立一支新型特种尖兵部队,而他将出任副师长,这样的年纪便将踏入大校级别,难能可贵,可以说是苏家第三代中最杰出也最有潜力的一个人才。   而苏家父辈三兄弟也都在军中各任要职,再加上与王家的联姻关系,两家人关系紧密,不过王苏两家,一代杰出,二代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实际上也并不是很得势,而三代中,在普通人的眼中,依然是不得了,但在他们自己心目中,却是明白,有些青黄不接,所以像王家老爷子最为忧心,喜欢张灿的原因便在于此,在官场中打拼,如果青黄不接,那便表示是不好的预兆出现了,普通的老百姓邻里关系不和,吵吵架,闹闹嘴便了事,但在官场体制中,对手对对手的打击,那是绝不手软,直恨一棍不能打死你!   而张灿虽然不是体制中人,但身有那些特殊的异能,那其实便是救命的能力,人不能跟天斗,人命时尽,这个自然规律,世界上再有权势,再有能力的人,都无法避免,但张灿或许就有能力改变一下,虽然说他也不可能让你长生不老,但在那异能下,让你多活个十年八年的,那绝不是难事,而且如果你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那张灿又有绝对的把握给你治好这个绝症,所以说,这种能力,不是绝望之人能够拒绝的,不管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地位!   当然,张灿的这个秘密,目前来讲,还只有苏雪父母和她三人,还有王家老爷子等知晓,但也绝对会把这个秘密当成他们最重要的秘密而不会说出来,张灿现在也是他们的亲人。   苏旬别看他的表面五大三粗,但心却是很细,在部队中,无论是自身的训练本领,还是军事头脑,那都是特别过硬,可以说,他年纪轻轻便爬上了这个职位,大部份还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当然,家族的影响也还是有一些作用。   以苏旬的眼力,对现今在眼前的这个妹夫,还是觉得有些看不透起来,想想以他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自己这一吓,居然没吓到他,反而钻进了给他反设下的陷阱,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说实话,还真的有些佩服起他来了!   偏着头瞧了瞧张灿,苏旬又问了起来。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张灿,我问你,换子弹的事先不说,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面对苏旬的询问,张灿笑了笑,摊手道:“其实很简单,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们在抓走我的时候,我让她走掉的时候,你没有反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有点反常,换位思考一下吧,如果我是个坏人,那我就绝不会放走苏雪,你话虽说得凶狠,但对苏雪,却是很痛快的就放走了,这是其一,其二呢,呵呵……”   张灿笑了笑,拉着苏雪的小手捏了捏,又笑道:“大哥,你不知道吗?我不会把苏雪置于危险的境地中,但苏雪同样也不会让我陷入危险中,要是真有危险,就算她跑不掉,但她绝不会轻易的就让我一个人去,而你们当时又扮得那么凶狠,但苏雪却也是一声不吭的就答应了不跟来,嘿嘿,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苏旬苦笑了笑,摸着下巴道:“看来我是大意了,没想好!”   苏雪也不禁莞尔,这个张灿,可真是把她给吓到了,倒是没想到他早已经看出了破绽了。   “算了,想称一下你这个妹夫,但没想到反被你称了,你很不了起啊!”苏旬“哈哈”一笑,一边赞着张灿,一边拉着张灿和苏雪往数十米外苏雪开来的那辆车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的下属们说道:“你们都回去,散了吧,我就不去你们军营了,跟妹妹妹夫聚一聚!”   看着那六七个人淡淡的笑容,张灿就有些好笑,不过苏雪是苏旬的妹妹,那他们其实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换了是苏旬的相好,那废话就肯定多了,现在的情形,说不上他是见色忘义。   到了苏雪的车边,那其实是张灿的车,苏雪站在车边盯着苏旬道:“大哥,你开车!”   “我?”   苏旬苦着脸,但还是钻进了驾驶座,一边又咕哝着:“我这个大舅子可是真窝囊啊,刚下飞机回来,这一口水都还没喝上,反要我当车夫……”   “要不,我来开吧?”苏雪淡淡的又说了一句,但就是不松口让张灿去开车,张灿也不主动要求,毕竟他一个人的车技是最差的。   苏旬回头瞧了瞧坐在后边的苏雪,那腹部已经很明显的看得出来隆起了,不禁又苦笑了笑,说道:“算了,谁让我是你哥呢,这车夫我认了!”   说着启动了车,车开动后,后面那三辆越野车就跟炮弹一样呼啸而过,开得很是狂野,不过苏旬也只能瞧着摇摇头道:“这些家伙,就不能斯文一点啊!”   苏旬可不敢开得那么狂野,车上有怀了孕的苏雪,有个三长两短,他负不了那个责,再说了,打小就喜欢和爱护这个妹妹,又怎么舍得让她受伤?   开着车子慢慢在公路上跑,时速只有五十码不到。   这个速度,就是苏雪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虽然有身孕,但她再克制,也没有这么慢,忍不住说道:“哥,你就别装了,你比二哥三哥还能装,你这不是开车,是在散步,瞧瞧你那些同伙,那样才够意思!”   苏旬不理会苏雪的话,嘿嘿笑了笑,依旧以这个速度开动着,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他们不是我的同伙,也不是我的下属,是我的朋友,也是京城军区里最王牌的特种部队里的精英,他们是来接我的机,可不是专门来称一下妹夫的,要以他们的能力,一个人能打一百个……”   苏雪撇了撇嘴,这些人虽然厉害,但她也不惧了,只不过现在可是不能跟他们斗,不过苏旬说的也是事实,原本是来接苏旬的,但遇到了她和张灿,可能就是苏旬临时起了这么个心思,来称一称张灿,却没想到,反而被张灿戏弄了。   这也是苏雪没想到的,虽然受到了些惊吓,但现在还是有些得意,自己的爱郎能把大哥都赢过了,这可是不敢想像的事,张灿虽然有特殊的本事,但在搏斗这一项中,却是完全的弱者,这个她是清楚的,所以说,即使到现在,苏雪虽然没有当面问张灿,但心里还是奇怪着,张灿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不过现在有大哥在场,苏雪是绝不会问的,要在大哥面前漏了张灿的秘密,那大哥就知道,张灿其实赢不了他,所以绝不能泄露。   苏旬一边开着车,一边又问道:“小雪,是回你们家,还是到我们家?”   苏雪依偎着张灿,淡淡道:“我现在住在张灿这边,不回娘家,你送我回去就好了,嗯,送到了我就把张灿交给你,你难得回来一次,让他陪陪你!”   “这……”   张灿不禁张了嘴合不拢,没想到苏雪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卖了,让自己陪苏旬,那不是把羊送到狼嘴里啊?   不过苏雪却是明白,大哥这个人的性格,要是服了一个人,那绝对把他当亲兄弟一样对待,可以过命,而在苏家中,苏旬又是第三代最有成就,也最有潜力的人,只要张灿跟他把关系搞好了,以后苏家中,对张灿也有好处,而苏旬现在对张灿的印像显然并不坏,这是苏雪最喜欢的,索性就让张灿陪他玩玩耍耍,以张灿的性格和能力,绝对能跟大哥合得来的,所以苏雪并不担心。   苏旬却是“啧啧啧”叹道:“唉,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你这还没嫁出去,心就向着夫家人了,亏我三叔三婶养你这么大,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和你二哥三哥从小把你当宝一样护着,看看,看看……真白眼狼一个!”   苏雪“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恼,反而说道:“谁让你们是我哥!”   张灿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当然听得出来,苏旬其实是说笑,话语中尽含对苏雪的爱护亲情,显然对他这个妹夫也还是认可了,否则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对苏雪的爱意。   苏旬开着车,把苏雪直送到了张灿的别墅门口,这才又开了车,载着张灿调头。   在要离开的时候,苏雪还是叮嘱了一句:“大哥,别把我张灿带坏了啊,他要学坏了,或者身上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拿你是问!”   苏旬咕哝着道:“大小姐,我怎么敢呐?”   把车调过了头,开着离开了小区,直到上了公路,这才对张灿说道:“你看看她,哪有把我当哥哥看啊?我这才刚到京城,也不让我进家门喝口水,把我赶出来给你当车夫,指不定还想敲诈我带你出去吃喝玩乐,我可告诉你啊,嘿嘿嘿,你大哥我就是一穷当兵的,钱是没有的……”   张灿脸一红,确实是,到了家门口,都不把大舅子叫进去喝喝茶水,这是很失礼的事,但苏雪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把自己交给苏旬,那还不是要他带着大舅子玩耍,苏雪知道他肯定不会为钱的事而为难,看来,与这个大舅子的关系,苏雪看得很重要。   听了苏旬带笑的话后,张灿赶紧道:“大哥,这你就放心吧,想到哪儿玩就到哪儿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别的本事没有,就还算赚了些小钱!”   讪讪的说了几句,张灿又赶紧替苏雪解释着:“还有大哥,苏雪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呵,我知道,就跟你说说笑!”   苏旬笑呵呵的回答着,“这会儿,那丫头不在这里我才说的,别看她嘴上说得凶,但对我们三个哥哥却一样爱护得很,她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我们跟你的关系搞好,这才是主要的,呵呵,妹夫啊,虽然才见第一次面,但我对你的印像不错,呵呵呵,说实话,我还得谢谢你!”   “谢我?”张灿愣了愣,不解的盯着苏旬,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旬又有什么要谢谢他的?   苏旬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对张灿道:“坐前边来,好说话。”   张灿赶紧下了车,转过车头坐到前面苏旬的旁边。   苏旬把车再开起来,这才又说道:“我这个妹妹啊,长得虽然漂亮,但打小就跟男孩儿一样的性格,我们一家人都担心她长大了怎么嫁得出去,又有什么人能包容得了她,怕她不幸福,但现在我是放心了,你很好,很好!”   接连说了两个“很好”,苏旬是真的心里话,想了想又道:“苏雪的性格,哪怕撞得头破血流的,她也绝不会回头,认定的事只会一条道走到天黑,但现在我都感觉到奇怪,她居然变了,变得跟真正的女孩子一样了,会撒娇,会小鸟依人,所以说,我谢谢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张灿松了一口气,不过苏旬说得也没错,苏雪以前的确跟个男人一样的性格,很野蛮很要强好胜,但自从跟自己在雪山地洞中经历过之后,就完全改变了性格。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苏旬一边开车,一边又摇头叹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最是难改变的,但我这个妹妹啊,我可是感觉得到,她是真改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张灿有些默然,苏雪对她的情意,确实令他无法忘掉,其实对他来讲,苏雪,周楠,刘小琴,这三个女孩子,他都有这样的感觉。   “呵呵,妹夫啊,你也别这样沉重!”苏旬见张灿表情凝滞下来,当即笑呵呵的道:“说个笑而已,说吧,准备带我到哪里潇洒一下?”   张灿又有些瞠目,沉吟道:“这个……大哥,我实说吧,我虽然赚了些闲钱,但跟那些真正的有钱人的生活却是天差地别的,在京城,我也不怕你笑,长城故宫我都没去过,你让我带你到哪里去玩?”   “哈哈哈!”   苏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妹夫,的确实在,他越发的喜欢起来,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就说道:“那好,张灿,我就带你去溜一溜!”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限制级的车牌   苏旬再开起车来,那架式就跟之前的温温柔柔就大为不同了,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车子便跟箭一般在公路上的车流中穿梭。   张灿都禁不住伸手抓住了头顶上的扶手,身子已经东偏西倒的了,百忙之中瞄了苏旬一眼,苏旬却是如惊涛骇浪之中的岩石一般,巍然不动,车子开得虽然惊险,却始终没有撞上别的车。   显然先前是因为车子上有苏雪,所以苏旬才开得那么柔和,换了现在,妹夫张灿虽然不如他的身手,但是一样是个男人,又没病没痛的,他自然就不用那么温柔了,手脚放开来,跟平时一个样。   还没转过另一条街,他超速便招来了一辆巡警车的追赶,车上的喇叭中也传来了喊声:“六九九,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六九九是张灿那辆车的尾号,车是王前买下来的,车牌车号,都是他一手包办的,这辆巡警车上的交警是没有先报告总部查询一下车牌号,否则立马就会知道车主的信息而停止追赶。   苏旬正开得起劲,浑然不顾后面追赶的警车,看了看车速表,一百六十迈的速度,张灿这车是宝马五三零的国产车,最高车速两百五十公里,爆发力很强,一百多公里的速度很容易就达到了,加上苏旬的车技非凡,巡警的车是广本飞度,这种低排量的紧凑型车,车体轻,最高车速是一百八十公里,但实际上是达不到这个速度,就算是在笔直的公路上开,达到这个速度也会令人害怕,遇到转弯,或者有一定的弯度,整个车就会侧翻,弯道急而不减速,也铁定会翻车。   但苏旬开的这宝马五就不同了,车体重,车身也宽,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只要技术上过得硬,还是没问题的,再说苏旬的技术确实是没得说,而且他丝毫不去考虑超速会带来什么后果,这点小事,对他来讲,根本就不是问题,但关键是要不出事,只要控制好这一点,基本上是不会出什么麻烦。   苏旬是军队里的人,而且身份特殊,像这样的事,随口推到执行特殊任务上去,也就没事,对于权力顶层的那个圈子中的人,即使出了什么事,底层的单位也是无权过问的,而且就算要处罚,那也得报到至少是省级的领导那里审批,这样的小事,想一想就知道,谁会来惹这样的麻烦?   苏旬浑然不理会后面追赶的交警巡逻车,依旧开着车快速的在公路上穿梭。   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远,追赶的交警车里的两名巡警一看不对劲,坐在副驾座上的那名警察当即向控制总台报告,并汇报了张灿那辆车的车牌号码。   两名巡警也非常恼火,公然抗拒巡检,那跟拒捕一样的作用,警察在拒捕时还可以根据情况来判断可不可以开枪,通常拒捕的人,那肯定是有问题的,也极有可能是有很大危险的人。   不过总台的女警一查询车牌号码,得到的结果却是属于限制查询,这个意思她们自然是明白的,通常在每个地区,警察单位都会列出那些不能查询的车牌号码而列上名单,如果碰到这些车牌号时,一定就要避开,更别说这里是京城了,京城里侯门似海,惹到这些不能碰的人,只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查询的女警呆了呆,当即向她的上级汇报,并马上通知巡逻的警察不要轻举妄动,等候她这边的通知。   总台女警的上司也不敢作主,因为这些号码牌是他都没有权限查询的限制级车牌,所以都不犹豫的直接给交通大队的顶头上司汇报情况,接着就转到了公安局长办公室,这些号码是王前亲自用特殊关系办下来的,并且是以他的名义办的,局长是有权限查询的,一查就知道是哪个人了,当时就呆了呆,然后赶紧吩咐不准查这辆车,赶紧避开。   当两名巡警得到命令时,也呆了起来,这样明显的都不查,那要什么样的才能查?不过总台传来的命令很明确,一再重复了几次,让他们马上撤回来。   虽然有些悻悻然的,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没有总部的支援围堵,他们其实也没有办法追到苏旬开的车,车速远远及不上,前面早跑得快没影了。   不过总台MM的语气很严厉,这是传达上级的命令,让他们马上执行撤退,要是惊动或者伤到了追赶那辆车里的人,马上撤职处理,并且后果自负,这还真是吓到了他们两个,当车速一慢下来,前面那辆宝马车转瞬间消失在了他们视线中了。   苏旬从倒后镜中看到消失的巡警车后,微微一笑,再也没理会,然后又问着张灿:“妹夫,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张灿愣了愣,瞧着苏旬有些迷惑,想了想才说道:“你很好,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张灿这些话说得很诚恳,也是实话,有些人哪怕只见一面,相互的感觉就知道是不是自己喜欢结交的类型,而苏旬,确实是值得交的有血性的兄弟一般的朋友,更别说他还是苏雪的亲堂哥了。   苏旬笑呵呵的道:“那好,既然你喜欢我这样的人,又当我是大舅哥,那你就告诉我,你刚才是怎么瞒过我的眼睛的,就是你怎么换过了那两颗子弹的,我就是这个觉得好奇!”   张灿怔了怔,苦笑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道:“大哥,我是有些秘密不方便说,但我也不想骗你,其实你那两颗子弹我根本就没有换过,不过我确实做了手脚,把子弹弄坏了,所以才有把握,因为我没有换过那两颗子弹,你当然就看不出来了!”   苏旬一呆,张灿这么说,他能看得出来,张灿的确没有撒谎,他说没换过子弹,那就真的没换过子弹,只是如果没换过子弹的话,那他又怎么做的手脚?   这个就肯定是真的了,张灿要在他的紧盯之下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两颗子弹弄坏掉,这可一点都不比换掉两颗子弹来得容易。   所以苏旬能相信张灿说的话,但却依然无法解释和想像,张灿是怎么办到的?   苏旬皱了一下眉头,他是很想知道张灿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又明白张灿说了,不方便说出来,他自然也不强人所难,忍住了想再追问的念头,只是开车。   又开了十几分钟的车,苏旬把车开进了一间酒吧外的停车场里,这间酒吧的位置并不在旺街闹市,但生意似乎却很火爆,偌大的一个停车场里停满了数不清的车。   张灿看了看,这些车,当真是很耀眼啊,豪车如云,法拉利,阿斯顿?马丁,劳伦士奔驰C级,古思特,幻影,柯尼塞格,慕尚,玛莎拉蒂,迈巴赫,威航,甚至还有一辆蓝色布加迪威龙,这辆限量牌的车,可是要六千万人民币,普通人可连想都不敢想的,来这里的,张灿回头看了看,只有他的宝马显得寒酸了,是最差的一辆车!   苏旬笑呵呵的一招手,对这些豪车似乎都没多看一眼,也似乎是没放在眼里过,瞧了瞧张灿,见他虽然在看这些车,但也没有倒抽一口凉气,或者羡慕的表情,心里对张灿又满意了几分。   说实在的,一般的人看到这些车,除了羡慕就是羡慕,然后就会自卑,会眼红,但在张灿身上,只有自然,看不到别的半分。   张灿的那辆宝马五,是LI豪华版,但是国产的,全套下来,一共只花了七十五万,这还是王前早就知道张灿的性格,知道他不喜欢炫耀,所以买车也只买了不好不差,相对来说过得去的等级,要说更好的,他也不是给不起,如果张灿喜欢的话,他倒是更愿意给,但张灿肯定不愿意要。   两名迎车的保安对苏旬和张灿的热情就不很够,因为来这里的,开的车至少就是两百万以上的级别,而且他们都知道,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属于超级巨富或者皇亲国戚将相豪门的类型,像开一辆宝马五的人,他们的确不是很瞧在眼里,现在的人,开一辆七八十万的宝马车,很普通,稍微有一点钱的,哪怕只有个三五百万的身家都可以置一辆,尤其是一些开着好车,穿着名牌,看起来光鲜得不得了的人,其实并没有钱,车有可能是黑车,或者是搞按揭买回来的,银行帐号上的剩余款不会超过一万,屁股上的欠债多得数不清,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苏旬就最瞧不得这样的人,狐假虎威的,对下瞧不起,对上又恨不得舔屁股的巴结着,不过他自然不值得跟这种人发脾气,摆了摆手,只是招呼了张灿进酒吧里。   进门就是一个大厅,前台清一色四个穿着很靓丽旗袍的小姐,妆化得很好,很有些姿色,一看到张灿和苏旬进门,就笑吟吟的甜甜的说着:“欢迎光临水晶酒吧,先生有订房间吗?”   苏旬摆摆手随口道:“没有,先不开房间,到大厅吧,到大厅喝喝酒,听听歌,热闹!”   苏旬瞧着这几个前台小姐,又看了看张灿,忍住了没有去戏弄她们,一年多没来过这儿了,认识的几个小姐都不在这儿,也因为有张灿在,他也并不想把酒吧的经理老板叫出来,那纯粹就是显耀显摆了,没意思,再说,他也不必要在张灿面前摆弄这些,显不显摆,张灿都是他的妹夫,苏雪的夫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末了,苏旬还是再补了几句:“小姐,给个好位置,听歌的时候,好看看妞!”   靠近苏旬的前台小姐顿时笑嘻嘻的直是点头,一边从电脑上查询空位置,一边又对苏旬回答着:“好好好,请稍等!”   来这里的客人,她们都清楚,非富则贵,个个都得像老子一般的招待着,得罪不得。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众星捧月   开了台子,前台小姐又叫来一个女服务生带着苏旬和张灿两个人去大厅。   在外面的时候,张灿还真没想到,这里面的这个大厅,豪华层度且不说,最大的特点就是大,比一般的酒吧要大得多,至少可以坐三千人,五百张台子,在大厅中间,此刻也有一个歌手在唱着歌,张灿听歌声音很熟悉,很像某个有些知名度的歌手,仔细看了看,台子上正十分投入的歌手似乎有些像那个歌手,不禁有些诧异,难道这酒吧还搞模仿秀?   一首歌唱到一半的时候,女歌手温温柔柔的说了声:“大家好!”   接着就有一个服务生上前给女歌手送了花,一边的主持人在麦克风里面报着:“唐振东唐先生向江晓琳江小姐献八八八花蓝一个!”   一听到主持人这个话,张灿心里一怔,原来还真是那个歌手!   江晓琳被称为邻家女孩,唱功很不错,人也长得不错,不过一直是半黑不红的,娱乐圈难混,但张灿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京城这个酒吧里走穴,要是不是特意为了钱而在这里卖艺的话,张灿就知道,这间酒吧的老板肯定是极有来头的人了,否则不会请到这样有些名气的艺人来了。   江晓琳也柔柔的说着“谢谢唐先生”的话,一边在台上展示她美好的身材,她不是靠急舞劲歌的卖点,舞不是她的长处,就靠唱功和脸蛋。   一时间,接二连三的就有人给她送花蓝,其中有一个客人甚至一下子送了十二个八百八十八的花蓝,这可是给酒吧老板送了一笔打赏的钱。   在酒吧中,通常送花蓝的情节,那是酒吧老板专门为客人准备的销金行动,酒吧订购的花蓝,进货价只有一百多一个,一个花蓝的赚头至少不低于七百块钱,而歌手与酒吧的分成则为三七,歌手三成,酒吧七成,而这个三七开还基于在除了花蓝的进货本金外,基本上,歌手一个花蓝能拿两百块钱左右,而这一阵子,江晓琳收到的花蓝,几乎就有二十五个以上了,就这一笔抽成,她就能拿到五千块钱了,如果这一晚她能唱三首歌以上,加上本身的每首歌的出场价,基本上能拿到五万以上的价钱,如果遇到几个特别能撒钱的阔佬,一晚加多几首歌,拿个十万八万的,也不是难事。   这个价钱,对某些腕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的小钱,但对那些半黑不红的三四线艺人来讲,却依然是一份不少的收入了。   苏旬和张灿在女服务生带领下,到了离中心台只有四排的距离的一个台子,算是不错的一个位置了。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拿过来!”   不等苏旬说话,张灿就直接对那女服务生挥手示意,因为之前听苏旬说过要喝酒,再说以他的性格,也肯定是喜欢喝酒的人,所以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让服务生拿最好的酒过来。   对于酒类,张灿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有些天价酒,三几十万,甚至过百万,那也不是奇事,不过现在只要苏旬喝得高兴,花多少钱喝酒他并不在乎,想来这酒吧里卖的最好的酒,那也超过不了电视中那些被拍卖的孤藏名酒吧?   那女服务生一怔,似乎没听清楚,低头又问道:“先生,您要什么酒?”   张灿也急,微笑着道:“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另外其他配套的,都尽送过来,不用再问我们,按你们最好最高的标准送上来就是!”   这一下那女服务生是听清楚了,怔了怔后,顿时又惊又喜起来,直是点头,然后高高兴兴的回身到吧台处去了。   酒吧里的服务生,无论男女,他们的底薪并不高,有很大一部份收入是与客人喝酒点套餐的消费有关的,消费越高,他们提成的佣金就越多,一般来讲,消费五千块左右数目,他们可以提到五十左右的提成,而几百块至一两千不等的消费是最多的,像这样的,他们提成也只有几块钱到一二十块不等,是百分之一的提成。   而通常来这里的客人,提前结帐走人的可能性很小,开一张台子基本上都会到酒吧停止营业关门打烊为止,所以说,负责这些台子的服务生,也是很难等到客人结帐后又重开一台的,不过也并不是一定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有还是有,只是极少,因此而说,服务生的提成,并不是很高,一晚上提成过百的并不多,一个月下来,月薪能拿到三千的就算是很不错了。   而这个女服务生高兴惊喜的是,张灿让她拿最好的酒过来,她们这个酒吧里最好的酒中西都有,据经理说是限量版的,有一款三十年的茅台要三十八万,而五十年的拉斐要七十八万,刚刚这个客人已经说了,要最好的酒,要是拿这两种款的任意一种,她的提成都会过千,而且有规定,消费越贵的酒,还有额外的奖金。   不过就按百分之一的提成,她就已经很高兴了,就算拿三十八万的吧,她也能提成三千八,这可是平时她拿高薪的时候一个月的薪水啊,在酒吧里,消费这样的好酒的,也不是没有,但不算特别多,而她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所以是真的又惊又喜。   一个酒吧的服务生,多的过百人,少也有几十个,像这个酒吧的规模,至少都会是超过百名以上。   苏旬倒是没有发话,任由张灿吩咐,那女服务生担心张灿会反悔,所以很快速的到吧台处签字领了酒水,漂亮的女经理一听说有这样的客人,索性亲自拿了酒跟女服务生一起过来。   来酒吧喝酒的,绝大多数都是常客,也都是京城这个富贵圈子中的人,所以她基本上都认识,不过现在来的苏旬和张灿,她却是没听说过,所以跟着过来看一看,其实她手里拿的是一瓶假酒,如果是熟识的,来头大的,她们就会给真酒出来,如果是不认识的客人,那就给假酒,如果服务生销出这样的高价假酒,这个就不给提成,而是给额外的奖金,提成按百分之一照旧,像这样一瓶七十多万的假酒,服务生最少就会额外得到一万块以上的奖金,再加上百分之一的提成,差不多就会得到两万块左右的收入,这可是当她们辛苦半年以上才能得到的巨额收入。   女经理到了台子边,看到苏旬和张灿时,还真是不认识的,这个女经理只任职了一年多的时间,苏旬最后一次来这个酒吧的时候,她还没来这里,所以不认识,而张灿,她就更不认识了,别看女经理年纪不算大,二十六七岁,但京城里的名流富豪,公子千金,可基本上都是清楚的,京城虽大,但上层社会中,其实始终就只有那么大一个圈子。   “两位先生,这是我们酒吧珍藏的最好的酒,五十年的拉斐,限量版的,价值七十八万八……”漂亮的女经理目审过后,当即又介绍起来,一边又拿眼盯着张灿和苏旬两个人,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在他们没有亲口说要这么贵的酒之前,她还是不敢肯定,所以先问一下,如果是几千万把块钱的事,设个陷阱也无所谓,但价格上了几十万,那还是要说明的,即使是敲诈,那也得人家拿得出来才行。   再说她也极有经验,因为来这里的人,通常都不会知道,也不会认出来你这是真酒还是假酒,而这些人讲究的又只是面子,只要最贵的,当然也就不管是不是最好的。   像酒吧里,包括夜总会这些地方,其实是宰客最厉害的地方,一瓶生啤,在外面的市场上只卖四块,但在酒吧里,同样的质量,同样的东西,但他们就是能卖到四十,甚至更贵,超过十倍于本价,这就是暴利的所在。   而像假名酒,利润之高,那更是无法形容,就说现在女经理拿出来的那瓶假拉斐吧,卖价是七十八万八,但实际上花的本金却只有两千不到,而这两千块之中还有一千六百左右是花在了瓶子和包装上面,真正的酒价却只有两三百块的本钱。   张灿对酒当然不懂了,女经理笑吟吟的一问,他想也不想的就招手道:“就这个,倒酒!”   没有多话,这时候,别说七十八万八,就是一百八十八万,他也没有什么感觉,能一次性赌钱赢回来十八个亿,花这点钱,在普通人看起来是不可想像的事,但的确刺激不到张灿一丁半点了。   女经理当即吩咐女服务拿过杯子来,她亲自拿工具拉开了酒瓶盖,然后斜斜的给张灿和苏旬倒了一小半杯。   喝经酒使用的杯子自然跟喝啤酒的杯子不是一样的,服务生早随着一起拿了高脚玻璃杯过来,看看红色的酒液,苏旬端起来,在眼前晃了晃,然后轻轻尝了一小口,又微闭着眼品尝起来。   这个动作让张灿都有些意外,苏旬表面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一个粗鲁的军人形像,但没想到他喝起红酒来,却又是一副对红酒极为熟悉的模样。   张灿就是真的不懂了,也不去学苏旬喝酒的模样去跟着装样,随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这酒到嘴里有些温和,没有多少酒意,远远跟张灿熟悉的包谷白酒的味道不同,也没有怎么在意,酒贵不贵,真不真,好不好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那女经理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看苏旬喝酒的样子,有些像是行家,如果给他认出来是假酒,怕是会惹到麻烦,不过既然不认识他,估计是外地来京城的临时客人,有钱罢了,在京城这儿,想必也不敢惹出什么事来,敲便敲了吧,七十多万的利润呢,不敲白不敲。   苏旬酒一到嘴里,他就知道这是假酒,当然,这些酒并不是说就是用酒精勾兑出来的假酒,而是以低质,年份并不够的红酒加工而成的,所以倒是不像有些假酒纯粹是用酒精勾兑的,对人体的伤害特别大。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骗子   苏旬喝到嘴里品尝后,知道是假酒,也不动声色,这酒吧的老板跟他是熟识,以前对他那也是很巴结,也不曾得罪他,所谓伸手是不打笑面人的,无怨无仇的,也是不好翻脸。   而现在,算起来吧,也不是故意的,至少是因为那女经理并不认识他,所以算不得故意得罪他,要是换了老板知道,打死也不敢对他做这样的事。   而女经理心里想的则又是另一回事,她的提成更高,盘算着有多少收入,对外地来的陌生客人,通常就算客人发现是假酒,也是闹不起来的,她后台老板的势力通天,不管是黑白两道都有很深的道数,酒吧里的高额利润,那就是卖假酒而得来的,当然,对熟客,还是卖真酒的,只不过收费昂贵,但来这里的人,却是最不怕贵,说白了,也就是冲着贵而来的。   苏旬曾经就同跟他一起喝酒的酒吧老板笑道:“你这钱太好赚了,像白捡的一样,我们不来白吃白喝你一些,还真是过意不去!”   那老板也是笑着回答:“咱们天朝的人啊,其实就是好唬弄,哪怕知道东西并不一定值那个钱,但就是好面子,要面子,冲着就是最贵而来的,东西不一定要最好,但要的就是最贵!”   苏旬当时也只是笑着摇头,现在自然是不会拆他的台,但要妹夫花这个冤枉钱,心里也不痛快,想了想便对那女经理说道:“你是新来的吧?一年多没来过这里了,一个都不认识了,老朱呢?”   那女经理本来是笑吟吟的听着苏旬说话的,但苏旬最后一句“老朱呢”,顿时让她吃了一惊!   紧紧的盯着苏旬,但见他一脸自然,不愠不怒,但也绝不是高兴,女经理就有些紧张起来,她们这个酒吧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姓朱,圈子里的人才会叫他“老朱”,但敢叫他为“老朱”的人也不多,如果身份和来头不是超凡的那种,见到老朱只会弯腰勾头叫“朱老板”或者“朱董”,哪里敢叫“老朱”?   当然,女经理心里也在想着,会不会是这个客人随口那么一说,碰巧说了“老朱”这两个字,又或者从小道消息知道这酒吧是朱老板的,想打点折而找的借口而已,所以她盯着苏旬,心里是在审试的。   苏旬肯定是明白那女经理的意思,又淡淡道:“想必你是新来的,我也不怪你,把老朱叫来,让他自罚三杯再说别的!”   苏旬的话声不大,在江晓琳柔柔的歌声中,因为歌曲比较轻,又不是急烈的歌,所以也淹没不到,那女经理和服务生听得很清楚,女服务生倒也罢了,她们只是最底层的劳力者,有一丁点事也解决不了,但那女经理就有些发怔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他的口气似乎又蛮大,但又着实没见过这么个人,心里就是使劲的想着,看看能不能记起有这个人的印像,但想了半天,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印像,但又不敢肯定,所以沉吟着。   张灿给苏旬空了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他不懂红酒,喝酒倒酒的礼仪也更不懂,所以给苏旬倒酒的时候,把一个高脚玻璃杯倒得差点满溢了出来。   喝红酒一般都不会把酒杯倒满,小半杯最佳,多则一半,最甚者七分,但绝无倒满的道理,这跟农村湛茶湛半,倒酒倒满的规矩大不一样,在张灿老家,有朋友有客人,湛茶的时候,是不能湛满的,最多大半杯,湛满茶就有赶客走的意思,而喝酒的规矩又相反,酒桌子上,任谁倒酒,都要倒得酒溢满出来才显诚心,如果没倒满,或者就差一分半分,那就表示偷奸耍滑,没有诚意,喝酒的人就最恨这样的人。   所以张灿给苏旬湛酒就湛满了,而没有像之前那女经理只湛了小半杯,然后又笑笑道:“大哥,这红酒我觉得不是很好喝,没有我们乡下老家那种包谷酒来劲,甜甜的像喝糖水一样,嘿嘿嘿,就这酒还要七十八万八一瓶?”   张灿其实是说笑,绝没有故意要说这酒贵的意思,但就是觉得这酒不值,就真的跟喝糖水一样,但七十八万块钱的糖水,就算喝到吐,喝到死,那也是喝不完的。   不过张灿就这么几句话,顿时让那女经理有了另一种念头了,她马上就觉得张灿和苏旬两个人是来找碴的无赖混混,没有钱想骗吃骗喝,因为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而张灿刚刚还吹嘘说要她们拿最贵的酒和最好的套餐,但现在的话又暴露了他是乡下农村人的身份,连红酒都不熟,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又怎么可能是有钱人?   而且他这话和之前炫耀时要最贵的酒和套餐不相符,这是最令她们怀疑的地方,另一个还要她把老板叫出来,原本还在犹豫怀疑中,但此刻马上就不犹豫了,虽然说没有马上翻脸,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淡了许多。   “先生,这酒可是我们从国外酒庄直接进货空运回来的,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疑点,直接跟我说就是,不用惊动我们老板,这点芝麻小事我自然能作得了主!”   苏旬“嘿嘿”冷笑了几声,把酒杯推开了一些,冷冷说道:“我有说过你这货不是货真价实的?我有说过你这是假酒了?”   那女经理顿时一呆,随即有些恼羞成怒起来,脸色也一下子由晴转阴,恼道:“喂,你是想骗吃骗喝是不是?要骗你也得看看是什么地方,在我们这儿你要这样想,嘿嘿嘿……”   苏旬原本是要给面子的,也不想闹将起来,但却没想到,他一味的忍让却是让对方得寸进尺起来,脸一沉,把手一拍,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嘿嘿嘿,说我想骗吃骗喝?我就算真这么做了,你又能怎么样?”   那女经理一听苏旬的气话,嘴里就是更有说词了:“原来你们还真是想来骗吃骗喝啊,我叫保安了!”   说着回头对那女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挥挥手道:“叫阿龙他们过来!”   女服务生脸上尽是懊恼的表情,原本以为今天能拿个几千块钱的提成奖金,没想到这又变成了一场幻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懊恼之下,顶头上司女经理的吩咐,让服务生也气冲冲的跑出去找保安了。   张灿知道,像夜总会啊,酒吧之类的地方,都是自有一帮看场子的打手,因为吃喝玩乐中,酒喝多了,又多是年轻气盛的有钱人,闹事自然成了常事,不过能开酒吧和夜总会的人,那都是会考虑到这些事的,基本上都是与黑白两道有紧密的关系,有的甚至是这种人直接投资开设的,而请到的那些打手,也是社会上能打能杀的混混,而且人数还众多,这时候也想得到,马上就会有大批的打手进来,而自己身手肯定就不用说了,仅仅凭苏旬一个人来对付,恐怕会吃亏。   但苏旬却是丝毫没有想像会吃亏的问题,冷沉沉的盯着那女经理,似乎有一种就是想看她会有什么手段使出来一样,若是害怕的,肯定就会解释说示弱的话,又或者起身就要溜走,总之是不会等在这里挨打。   那女经理自然觉得占尽了优势上风,也只是盯着苏旬嘿嘿冷笑。   张灿是真有些紧张起来,再怎么说吧,好汉是不吃眼前亏的,对方人多势众,围上来他们两个人肯定是要吃亏的,左右看了看,挨近的几张台子的客人也都盯着了他们观望,明显的看热闹。   张灿皱了皱眉头,灯光闪烁中,又看到吧台的方向,台子巷道中,已经过来了十几个黑西装大汉子,毫无疑问,是酒吧的打手们过来了。   张灿急了起来,伸手就抓了那个酒瓶子,这个动作甚至把女经理吓到了,眼神一下子就从苏旬身上转移到了张灿身上,要是这一酒瓶被张灿抡起来砸在她头上,那肯定是开花破相的结果!   张灿提起酒瓶的那一刹那,避水珠能量自动运行,在酒瓶子里一运转,张灿脑子里当即醒悟,立时把酒分子分离,将一瓶子酒水中包含的酒精完全吸收了个干净,凝聚到了手指中,而一瓶子酒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瓶子不含一丁点酒精的水了,除了颜色还是那种深红色的样子,其实这一瓶子酒就是一瓶子水了,只要一入口,马上就能感觉到。   十几个汉子刹时间就赶了过来,围在了苏旬和张灿的台子边,那女经理胆气一下子又壮了起来,哪怕张灿手中握着那瓶子酒,她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了,“嘿嘿”笑了笑,又向十几个打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对苏旬和张灿说道:“阿龙,你们把他们两个请到‘会客室’好好招待!”   阿龙等一伙打手自然明白,无论是在什么情形下,他们都要按照规则来办事,那就是酒吧的生意第一,不能在酒吧里面动手打人,以免惊吓到客人,但也绝不能放过闹事的客人,以免他们助长嚣张气焰,在这儿,但凡是闹事的,都只能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的。   为首的一个脸色阴沉的壮汉子盯着苏旬“嘿嘿”冷笑道:“请吧,有什么事,咱们到一边说去!”   苏旬也“嘿嘿”一笑,瞧了瞧张灿,见张灿也没有害怕的站起身来,似乎就是想到僻静的场所中去,这也正合了他的意思,自己可不是不给老朱面子,是他手下人不给自己面子,闹将起来,收拾一下他的手下人也就算了,没在他的酒吧场子中惊吓到客人也算对得起他了。   笑了笑,苏旬也站起身就随着前边带路的人往所谓的“会客室”过去,苏旬心里自然是有把握的,但对张灿还是不了解,因为当时把张灿抓到郊区时,张灿只是敏锐的看出了他们的把戏,却并没有露一手搏斗的本事,从自己对张灿的行动来看,他应该是个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但从他的表情和想像来估计,张灿又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至于到底是不是厉害的人,也许现在马上就能看出结果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隔山打牛   经过吧台侧面的一道门,进去里面后,在后面的保安打手当即把门关上了,再反锁了起来。   前面的打手又打开了电源开关,亮堂堂的灯光下,张灿看到这儿就是一个很大的仓库,堆得如山一般的纸箱子中,绝大部份是酒水,还有一些别的,都是酒吧里需要的货物。   张灿心里一喜,有这么多酒水那是好事,在众人不经意间他就退到了酒水纸箱子处,背靠在上面,避水珠的能量能明显感觉到这一堆如山一般的酒水,当下也不客气,立即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把这些酒水中的酒精尽全力分离再吸收出来,然后凝聚成精华存放到了右手之中。   这时候,几个打手上前来就逮着了张灿,不过在身体一接触的时候,张灿就把酒精逼到他们的血液之中,每个人都逼入了两三斤酒酒精的含量。   也几乎是在一瞬间,挨着张灿的那三个打手脑子一晕,立时醉醺醺的软了下来,张灿毫不客气的就顺热踹了几脚,不过这三个打手被酒精麻醉了,张灿的踢打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感觉,倒在地上便如三具死尸,一动不动了。   而另一边,朝苏旬围过去的同样也是三个人,苏旬几乎也是轻松之极的伸手就解决了,三个人被苏旬一手极其厉害的分筋错骨手各自弄断了一手一腿,三个人被扔在了几米远倒在地上几秒钟之后,才发出哀嚎之声,痛苦到了极点。   这其实是苏旬的手法厉害,跟普通的扭断手腿骨的痛要更痛上十倍,这是因为苏旬是经过严格又专业的训练,他所学的是无数大师多年的心血积攒而成,别看同样只是扭断了筋骨,但他的手法之中包含了许多附带的作用,而这些作用又是极其的牵动人身的痛楚神经,所以由不得那三个人痛苦哀嚎。   随同漂亮女经理一起进来的一共有十四个打手,给张灿和苏旬各自解决了三个,剩下还有八个打手,对这一个变故,八个人都不禁吃了一惊!   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六个人就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他们已经丧失了搏斗的能力,这也太令他们吃惊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预兆,甚至他们这六个同伴是怎么被打倒的,他们都没能看出来半点。   其实最吃惊的是苏旬,刚才他和张灿各自解决了三个对手,对手虽然没有看清楚动作,但苏旬却是一直在注意着张灿,一方面他要保证张灿不受伤,因为他要防备张灿是真的不会功夫,但张灿解决三个对手时,他都没看出来张灿是用的什么手法,那三个对手只跟张灿一接触,而且一左一右只有两个人接触到他的身体,第三个人是在张灿左边那个人的背后,但这三个人却是在同一时间倒了下去。   苏旬几乎可以肯定,这三个人是在同一时间中被张灿用深厚的内功震倒的,这类似于传说中的那种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但这要基于在本身修练的内家功夫达到极高深的地步才可以办到,换了他,就肯定办不到,所以才无比的吃惊,看来他是真的看错了,看走眼了,张灿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过苏旬还是奇怪,内家功夫与外门功夫不一样,内家功夫练到高深处,那是需要时间的,能达到现在这个地步,苏旬估计至少需要四十年以上的时间,而且还要练习者有超强的天份,其实无论哪一行,都是需要天份才能达到极致的,读书人有天份的才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而其他任一行业都是相同的道理,当然,每一行,每一个人,或者每一个天才,那都不是一样的,好像现在的家长都是盼望子女能够念好书,但不管怎么样,能念好书的也只有那一部份,这个世界中,并不是一定只有念书才有出路。   张灿吧,在苏旬看来,他就是一个武学天才,要不是天才,又哪有可能在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中把内家功夫练到这个惊人的层度?   苏旬的动作已经快如闪电了,别人虽然分辨不出来,但他自己却是很清楚,他打倒对手的时间慢过了张灿,在这一环中,他已经输给了张灿!   那剩下的八个打手和女经理都呆怔当场,不过那些打手都是狠角色,平时做惯了欺负人的事,现在八个人对付两个人,也没有退缩的余地,更何况带头的阿龙并没有倒下,呆怔了片刻,随即又发一声喊,八个人各自拿了钢棍铁条,然后再分成了两批向张灿和苏旬冲了过去。   张灿沉住了气,右手中积攒有足够的酒精分子,又有刚才的成功实验,所以他并不害怕,对手拿的武器并不是枪,也不是刀,拼着挨一下,最多是疼一下,但自己也能在那接触的刹那间将对方醉倒。   看着冲过来的对手,张灿瞄准了最前面的一个人,一闪身,闪过了他狠狠的一棍,弯腰就用头顶在了他的腰间,在这一瞬间,张灿已经运起能力将这个人醉倒,然后在同一时间又顶着他冲向了另外的对手,这一个撞一个,只要挨到的立马就被张灿的酒精分子醉倒而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张灿这一下的胡乱行动,却没想到给他一个接一个的撞倒了五个,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间中,竟然就给他碰巧就干倒了六个,而苏旬鼓足了劲儿准备再跟张灿比较一下看谁能在更短的时间中干倒更多的对手时,却很意外的被这个结果惊到了!   前面各自对付三个对手时,苏旬只觉得张灿比他快,但自己也慢不了太多,所以这一把还是有一拼的信心,但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反而是把他的信心打击得更厉害,他才打倒两个人时,剩下的六个人就给张灿打倒了,而且打倒的情形更是匪夷所思,这让苏旬又想到了另一种功夫:“隔山打牛!”   因为张灿一开始只对付了一个人,而后面张灿顶着那个人去撞到了其他人,被撞到的那些人其实受到的撞击并不重,谁都看得出来,无论是什么人在被这样撞到,这个力度,应该是不会有任何的伤害,但奇怪的是,那些被撞到的人,无论轻重,但凡被张灿顶着的那个人一接触到,又或者被撞到的人再接触到,一律在一瞬间消失了行动和反抗的能力!   苏旬就吃惊在这里,这只能说明张灿是真有深厚的内家功夫,不然没有别的可以解释到,看来张灿就是在扮猪吃虎,不过苏旬觉得张灿厉害的地方就在于,直到现在,张灿所表露出来的身手,依然跟个普通人一样,丝毫没有高手的痕迹,但他却就是能以普通人的动作来做到高手才能做到的结果,这就很难了,至少他就万万做不到的!   女经理在这一瞬间几乎呆若木鸡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十四个如狼似虎的打手,在她都还没有什么反应的情况下,就全部横倒在仓库里痛呼哀嚎了。   惊呆之下,又忽然害怕起来,盯着张灿和苏旬,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了,颤抖着转身就跑到了仓库门边,不过门已经被阿龙反锁了,慌天忙地的怎么也打不开。   苏旬冷冷道:“别费力了,赶紧张老朱打电话,让他过来收拾残局,在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情来,对你们会好一点,要是再闹下去,我可就没有任何的保证了!”   那女经理这才想起可以打电话,赶紧摸出手机来给老板拨电话,不过在拨电话的时候,还是想到,这是苏旬让她打的,要是对方真要灭她,又怎么会容得她打电话出去求救?   十四个打手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全横躺在了这里无法行动了,更何况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苏旬这才又转过头来,瞧着张灿,好一阵子才摇了摇头,苦笑道:“张灿,我倒是真的走眼了,妹夫,原只想着我看走眼,你是有功夫在身的,但怎么也不愿意想到你比我还要强的份上,但现在我却是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要强得多,你练的是内家功夫吧?”   “这个……”   张灿沉吟着,又支吾起来,什么内家功夫,他屁都不懂,但苏旬自己想到那方面去了,这比他再找词儿来解释或许更好,要不然,苏旬问他的话,他又不好撒谎,要解释,还真是难找到什么借口,苏旬想到内家功夫上去,那比说什么特异功能,肯定是要好得多。   “我也不算特别懂,就小的时候跟一个游方道士学过吐纳的功夫,一直练到现在,也没想过是不是什么内家功夫……”   支吾了几下,张灿又找了些话来解释,对苏旬的话,张灿是既不否认,也没有承认,要是承认了的话,苏旬再跟他探讨这个问题,那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是不愿意,是真的不懂,不过现在推到吐纳功夫上面去,要是把避水珠能量运行时,以及透视能力灵气运行时的情形稍稍改动一下,再把当时的呼吸情形说出来,跟吐纳功夫还是有些相似度,应该是能蒙得过去。   苏旬和张灿两个人任由那女经理打电话,一边旁若无人的交谈着,苏旬对张灿越发的感到神秘莫测,不过也越发的喜欢起来,跟张灿接触得越久,他反而是越觉得张灿真的配得上妹妹苏雪。   张灿自己也有些庆幸,说实话,凝聚酒精分子再对付对手,这也是临时想到的办法,再说也碰巧,来的地方又有足够的酒水,若是没有这么多的酒水,他也吸收不到这么强这么多的酒精分子,那也对付不了这些打手的。   苏旬看也不看他对付的那五个受伤的打手,而是去检查张灿震倒的那九个人,一开始,张灿打倒的那些人还呼痛,不过没几下,就躺在那儿直哼哼,到后来连哼的声音都没了,呼痛哀嚎的就只有他打倒的那五个人,而张灿打倒的人,苏旬低下头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们口鼻中有一股强烈的酒气!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苏大小姐要结婚了   难道他们是喝醉酒了才来的?   其实他们不是给张灿打倒,而是给醉倒的?   不过苏旬马上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推测,这没有可能,不可能十四个人,刚好九个喝酒的对付张灿,五个没喝酒的对付了自己,而且当时在动手的时候,他也看得清楚,这十四个人没有一个像是喝酒了的样子。   但现在的情况就摆在眼前,苏旬怔了怔后,再连续检查了所有人,最后发现,除了他打倒的那五个人外,张灿打倒的九个人,无一例外的全是酒气冲天,昏睡在地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既不呼痛也不动弹,但人肯定是活的,这就确实奇怪了!   难道真有那么巧,对付张灿的那几个人就是喝醉了的?   苏旬本就是个格斗高手中的高手,格斗高手对观察和对形势的估计也是同样的强,可是苏旬对现在的情况却是估计不出来,对这九个被张灿打倒的人搞糊涂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被张灿打倒的,还是自己喝酒醉倒的!   不过用排除法来计算的话,十四个人当中,那就绝无可能刚好九个喝醉酒的人去围攻张灿,而五个没喝酒的来对付他,所以苏旬虽然也搞糊涂了,但的确想不出来,张灿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来攻击对手的,当时的情形,他也只是那么猜想着,毕竟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跌”,“隔山打牛”等等神功,那也只是传说而已,即便是他这种练过无数功夫的人,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真正见到过。   女经理看着仓库里横躺了一地的打手,已经吓得浑身颤抖,花容失色,但又不敢再说什么,生怕一句话不好就引得这两个凶徒对她施暴,这时候心里却也没想到,这件事的起因,一开始就是因为她自己。   又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才能到,其实在公司里,像她这样级别的管理者跟老板是连边儿也靠不上的,但她是个漂亮女人,跟老板又那么不清不楚的有一点关系,所以才能直接给老板打电话,要不然她是只有跟酒吧经理报告交流的权利。   这个女经理名叫高玉,是酒吧大厅的营业经理,只管酒吧大厅的部份,现在仓库里闹得一塌糊涂的,仓库管理也不见踪影,看来还是平时松散的管理造成,不过也有另一个原因,因为以前,无论是什么人来这里闹事,总是讨不了好去,所以高玉才那么放心,今天这件事,也只会是以这两个客人吃亏认错赔偿而告终。   但她没想到,她的安全感仅仅只保持了几分钟而已,当十四名打手全部被废掉时,她整个人都几乎快瘫倒了,心里直是念叨着,老板怎么还没带人赶过来?   刚才对老板的汇报中,可是把危险情形给老板说得很清楚了,不用想老板也会很快赶过来,只不过她太着急,太害怕,所以才感觉到似乎等了很久,其实也只不过是几分钟而已。   当仓库铁门上响起了“咚咚咚”的敲打声时,高玉身子一弹,赶紧就冲到了门边,一边开着门,一边又转头怯生生的瞧着苏旬和张灿两个人,生怕他们为难。   但苏旬没有动静,半点也不理会,张灿自然就更不会想这些了,他明白得很,跟苏旬这样的人在一起,只要保护好自己在当时不会受到伤害就好,事后总是会连本带利的都给收回来的,再说了,其实就算在现场,基本上也是不会吃亏的,按头先看到的苏旬的能力,这些人哪怕人数众多,也根本就对他造不成一丁点的威胁。   仓库门终于打开了,“哗啦啦”的就冲进来十几个人,而这一群人手中却是握着明晃晃的砍刀。   在他们自己的地盘里,连隐藏都用不着,不过这一群拿着武器的打手冲进来后,只是包围着苏旬和张灿,并没有立时就动手,他们在等后面的老板过来。   高玉在这个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反正苏旬和张灿已经被她们这边的人围住了,也没有再选择逃出仓库去。   酒吧的几个高层管理和身形矮胖的朱大老板也跟着走了进来,高玉在这个场合下还是没有扑进朱老板的怀里撒娇,那是不明智的,而朱老板瞧也没瞧她,领着人直往打手们围着的圈子里进去,那群打手也赶紧让了一条路出来。   朱老板瞧着一地躺着的打手们,从鼻子里直哼了一声:“废物!”   他向来只认结果,不认办事的方法,只认同有能力的人,对于办不了事的人,绝不会给机会,当然,他也只针对他手下的高层管理者,底下的员工做不好事,那是管理者不力,他花了很高的代价请来管理者,动不动就出事要他来出面,那花的钱又有屁用啊?   朱老板脸色阴沉,对于来闹事的人,他心里已经宣布了他们的结果,最少给打个残废,而他身后的一众下属,也更是恼怒,出了这样的事,他们都没有好脸色看和好日子过,现在一个个想的,那都是要狠揍一顿闹事的人。   打手围着的圈子中,两个被包围着的人似乎并不紧张,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对走进来的朱老板“嘿嘿”冷笑道:“朱宝国朱大老板,好威风好煞气啊,老子来你店里喝个酒,给一瓶假酒不说,还准备修理一顿,要不是老子身子骨还硬朗,现在还不趴在这里了?”   胖子老板朱宝国本来是一腔的怒火,不过进了人圈子里后,瞧着这两个人,年纪大的那个很是面熟,听他一说话,这胖身子就不禁一颤,脑子里一下子就记起来了,天啦,怎么会是这个煞星?   呆了一下,朱宝国才赶紧一溜烟窜上前,伸出一双胖手紧紧的搂住了苏旬,脸上堆满了笑容,直是说道:“苏老大,你几时回来了?这回来也不跟我老朱说一声……”   苏旬哼了哼,然后说道:“我是个当兵的,部队里任务多,时间紧,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次妹妹结婚我才好不容易请到假回来,一回来连家都没有回就来了你这店里,挺好啊,一来就给老子来这样的下马威!”   朱宝国胖脸上汗水顿时就下来了,擦了擦,又陪着笑道:“苏老大,你也就别寒碜我了,要知道是你来了,我老朱就算是喝死了都会陪着你,又怎么会搞这搞那的呢?”   张灿一见胖子老板现在的表情,立时就知道危险解除,看他的表情,对苏旬就恨不得供在供台上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难题了。   回手又对那个女经理高玉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高玉脑子里有些糊涂,心里有些感觉不是好事,但朱宝国一招手,还是赶紧跑了过去,站到他身边,然后盯着苏旬和张灿两个人,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先前觉得自己的援兵到了就会狠揍他们出气,但现在心里却是犹豫了起来,只怕有些不对头了。   “啪!”   一声脆响,朱宝国不等高玉说话,一记耳光扇到了高玉脸上,众人看得清楚,高玉嘴角溢出了血,白晰的脸蛋上也高耸了起来,一道红红的手指印痕露了出来。   这一记耳光打得很重,把高玉都给打蒙了,捂着脸直发傻。   朱宝国狠狠扇了这一耳光后,这才又厉声喝道:“高玉,公司是怎么做规定的?说了要善待客人,你就是这么善待的?我们做生意的,客人就是上帝,这你不明白?……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现在给苏公子和他的朋友认个错!”   高玉顿时更傻了,朱宝国怎么会对她这么不留情面?当着众人扇她耳光不说,还要她给这两个人当面认错,这不是把她的面子踩到没了吗?   “算了算了,老朱,你也别给我来这一套了,咱们都明白,不用演这个戏,喝酒去吧!”苏旬见不得打女人的场景,虽然高玉的势利有些可恨,但这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报复一下她也没有好处,更不值得,所以摇了摇手对老朱说着。   朱宝国这个动作当然是作戏,他几时要下属善待客人了?做生意的确是以客人为重,但在他的公司中,客人就是被宰的对像,只不过现在碰到了更头,对像是苏旬这样的人,他惹不得,再说跟苏旬又是老交情,所以说,朱宝国的做戏,是瞒不过苏旬的。   朱宝国“哈哈”一笑,拉着苏旬就说道:“好好好,喝酒喝酒,不说别的废话,苏老大,这位是……”   看着五十岁出头的朱宝国诌媚的叫苏旬为“苏老大”,张灿有些好笑,不过也不奇怪,以苏旬的身份,拍马屁捧场的人,那自然是数不胜数了。   “你好,朱老板,我姓张,名叫张灿!”张灿不待苏旬介绍,自己就先对朱宝国说了。   朱宝国赶紧跟张灿亲热的握了握手,盯着张灿笑呵呵的问道:“哦,是小张先生啊,呵呵,不过我老朱有些眼生,不知道小张先生是做哪一行的?家居哪里?”   朱宝国在心里就觉得张灿有些不简单,不过也因为张灿年轻,而他又不认识,但凡京城里的这个圈子中的人,他不认识的就极少极少了,而且张灿还报了名头出来,朱宝国脑子里急转着,在京城中那些姓张的豪门赫族中,有没有这样一号人,但是想了这一阵子,还是没能想到会是哪一个,不过就估计着张灿可能不是显赫家族中的后代,最有可能是苏旬部队里的战士。   苏旬却是在旁边沉声说道:“老朱,别瞎猜了,我跟你明说了吧,张灿是我妹夫,我这次回来就是参加他们的婚礼的!”   “你妹夫?你哪个妹夫?”朱宝国被苏旬的话一下子弄呆怔了,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脑子中还以为是苏旬哪个朋友的妹妹结婚,不过呆怔也只有几秒钟,忽然间身子一震,脸色大变,颤声道:“是……是……苏大小姐结……结婚了?”   苏旬哼了哼道:“你这个傻子朱,咱们苏家还有几个妹妹?”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赔罪   朱宝国这一下可是真被吓到了,呆了好一阵子才又结结巴巴的说道:“是……苏……苏雪苏大小姐……要结婚了?”   苏旬“嘿嘿”一笑,指着张灿道:“咱苏家就这一个宝贝妹妹,你要说还能有谁?他就是我妹夫,介绍你认识一下,以后在京城里可别再被你的人打黑火了!”   朱宝国脸一红,脸色也变了变,这才讪讪的道:“苏老大,你就饶了我老朱吧,这个……这个张先生,您好您好……”   朱宝国一说到张灿时,这时可就恭恭敬敬的,远比对苏旬客气多了。   京城的这个圈子中,有谁不知道红色圈子中,京城第一美女苏雪苏大小姐的名声?因为家世背景,又因为她自己的超强身手,京城那一帮子无法无天,天塌下来都不害怕的太子爷们,对苏雪却是敬而远之,不是不垂涎她的美貌,是惹不起也惹不得她。   以前也有一个世家子弟,老一辈的父辈中还有一个任副总理,在苏雪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喝了些酒,酒壮色胆,想调戏一下苏雪,却反而被苏雪打断了右手,三根肋骨,回去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伤势重得很。   不过被苏雪打过后,那个世家子弟的老子反而是到王家老爷子那里亲自赔罪认错,自那次事过后,就再没有一个人敢对苏雪动歪心思,而苏雪也眼高于顶,从来没有看中意过哪个男人,所以在京城的圈子中,这个圈子中的人谁都知道,苏雪就是珠穆朗玛峰顶上的仙女,冰若寒霜,只能看不能碰。   朱宝国之所以一时没想到苏雪身上去,那主要还是压根儿就没往那上面想,这个张灿太普通了,多少的天之骄子都得不到苏雪的倾心,这么一个普通男人又如何能被她瞧在眼里?   所以苏旬说了好几次的“妹夫”,朱宝国都没往那上面想,直到后来醒悟过后,这才想到,但心里的震惊,却是无以复加!   如果张灿当真是苏雪苏大小姐的夫婿,那显然就是比苏旬更重要的人,苏旬虽然也是个地位显赫的人,但苏旬跟他朱宝国还算是有交情的人,不会对他怎么样,就冲现在这个场面就看得出来,苏旬没有在酒吧大厅里动手,那就是念着跟他的交情。   但张灿跟他可没有交情,再说了,张灿是苏雪的夫婿,这个身份就不得了,可别把他给得罪了,而且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人,通常性格就不会那么沉稳,年轻气盛,性子火爆,又加上身份特殊,是这个圈子中那些豪门大少们最常见的。   “老朱,我都说了,别来那一套,有什么话,酒桌子上再说,我这已经喝了几杯子的假酒,你还来给我消消气?”   苏旬见朱宝国把注意力转到了张灿身上,当即催着他。   朱宝国赶紧直是点头,笑呵呵的道:“是是是,我自罚三杯再说,走走走……”一边走又一边说着“今晚的开销全部包在我身上,苏老大,你可要让张公子玩开心了,这……这……”   本想着要什么样的美女,他都给弄来,但忽然间又想到,张灿是他妹夫,是苏雪苏大小姐这个惹不得的天骄女的夫婿,他要是给张灿弄了小姐来,这事要传到了苏雪耳朵里,她还不来把这酒吧给拆了?   真要是苏雪来捣乱,那是说好话拉关系都没有用的,要是别的事,苏旬还可能会帮手,但如果惹出了苏大小姐,那他也是不敢出面的,所以朱宝国说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还是先吃吃喝喝好了,女人还是别推出来,到时候,即使苏雪知道了,那也好说。   高玉缩在了人群后面,这时候,她心里可就明白了,这两个人可真没撒谎,是她惹不得的人,别说是她,就连她一向认为高高在天顶上,从没见过他也会对人用这种诌媚的表情来拍马屁,从这一点,高玉就知道她那一巴掌挨得并不冤,朱宝国其实还有可能是替她找台阶下,要是对方认准要找人出气,那她想躲都躲不掉,而现在,苏旬早已经发了话,不跟她计较,挨了那一耳光的事,还是赶紧忘了它。   酒店一般都不会露面的幕后大老板都是这个样,朱宝国的手下们自然都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而那五个躺在地上哀嚎的打手,此刻都是忍住了痛不敢出声,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生怕引起苏旬和张灿的注意而发火。   朱宝国根本是瞧都不瞧他们一眼,直接请张灿和苏旬出仓库,然后在大厅入口处又笑问道:“苏老大,小张先生这样的贵客来了,我这个地主没什么好说的,吵吵闹闹的大厅就没必要去了吧?到楼上的包间里好好,安静的喝酒吧?”   苏旬瞄了瞄张灿,张灿是一副任他而为的表情,无论是在大厅,还是包厢中,他都无所谓,反正他是来陪苏旬的,这可是苏雪给的任务。   “嘿嘿嘿,还是到大厅吧,人多才有气氛,再说了,大厅里好看妞嘛!”苏旬可不会依着朱宝国的想法行事,笑着说了出来,在大厅里,有很多白领女子,漂亮的多的是,可不比在包厢中,那些可全是欢场中的职业小姐,想想就没味道,像他那种身份地位的人,自然是不喜欢只讲金钱的欢场女,谈谈情说说笑,反而更吸引人。   朱宝国苦笑了笑,硬着头皮一摊手道:“好好好,大厅就大厅。”一边请着苏旬和张灿往大厅里,一边又转头对畏畏缩缩在后面的高玉低声问道:“今晚是请的哪个女嘉宾?”   高玉赶紧小声的回答着:“是江晓琳。”   朱宝国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又吩咐着:“你马上安排最好的位置,把我私人的那几支酒都给我拿出来!”   高玉低声应着赶紧去了,朱宝国请着苏旬和张灿从台子巷道中过去,台子边的客人基本上也没有认识他的,毕竟这酒吧里,他可不是经常露面,即使来了,他也不会来做这些事。   而朱宝国身后的几个酒吧管理人,倒是一路都有人在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一直点头微笑应和着,但跟摇尾巴狗一般的跟在苏旬和张灿朱宝国这三个人后面,倒是有些奇怪了,这三个人是什么来头?   三个人走得并不快,到了离中心演唱台不远的地方,高玉就急急的过来了,恭敬的弯腰请苏旬和张灿到最前面的一张空台子处。   这是最正面的一张台子,也是最贵的,本来是有人包了,高玉在极短的时间中以补偿三倍的价钱搞定了那个台子的客人,把台子收回来了,对于朱宝国,她还是满了解的,这个老胖子,只认结果,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台子弄到手就是他要的结果,至于花了钱,那反而好说,再说,今晚这两个客人的来头,显然是了不得的。   等到苏旬和张灿坐下来后,朱宝国就挥手对跟在他后面的那些酒吧管理高层说道:“都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在这里碍事!”   酒吧的总经理,二楼KTV包厢的经理,三楼房间住宿部的经理,一楼的经理,顿时如鸟兽散,在朱宝国身边,可是又紧张又缩手缩脚的,叫他们散了,那反而更好。   接着高玉吩咐的几个手脚伶俐的女服务生又送了朱宝国的存酒过来,水果盘等等,反正酒吧里供应的最好的套餐都给送了过来。   高玉亲自开了酒,然后倒在杯子,又对苏旬和张灿陪笑道:“苏先生,张先生,请你们二位原谅我这个小女子有眼无珠,原谅我得罪的地方!”   因为拿出来的是朱宝国的存酒,这可是真正价值过数十万的名酒,高玉说着陪罪的话,但却不敢说自罚几杯几杯的话来,这么贵的酒,朱宝国没发话,她可不敢说要喝酒赔罪的话。   苏旬笑呵呵的道:“我早不记得这事了,男人嘛,通常只记得男人之间的仇,你是个美女,我苏旬可从不会记美女的仇哦,来来来,你要真有诚意的话,自罚三杯如何?”   高玉一怔,苏旬倒是一说就说到了她不好说出来的话,赶紧拿眼瞄了瞄朱宝国,她这个幕后大老板,对她可是说翻脸就翻脸,她脸上那个耳光印子还没消,对朱宝国的畏惧有增无减。   朱宝国脸不改色,仍然是笑呵呵的表情,直是摆手道:“高玉,苏老大要你喝,你就喝,要有诚意知道吗!”   高玉得了朱宝国的允许,赶紧又拿杯子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这是红酒,不能倒满,然后红着脸道:“苏先生,张先生,高玉有得罪的地方,请你们原谅,苏先生说了让我自罚三杯,那我就遵命,自罚三杯再说!”   说着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连再倒再饮了两杯,这三杯红酒下肚,脸上的红润更多了,脸上的巴掌印还是很明显,看起来着实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   台子上是一个男歌手在唱着歌,水平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差,比之前江晓琳的影响就小得多了,连唱了两首歌,总共只有两个女客人送了两个花蓝,按照酒吧的规则,提成少,只有四百来块钱,像这样一晚下来,能拿到近千元的收入,一个月下来,有两万多,收入比江晓琳那种有些名气的可就差得多了。   苏旬“哈哈”笑了起来,伸着大拇指道:“高小姐,能屈能伸可不只是男人的专用词啊,你很厉害,很厉害!”   看着就这么把刚惹下的大麻烦给消除了,高玉也是真的高兴,看起来,朱宝国也是真的有了笑容,与之前有些勉强的假笑容不同。   引不起热闹气氛的男歌手自然就退台了,他也只是给江晓琳岔一下时间的,今晚主要的表演嘉宾,其实还是江晓琳。   再次上台的江晓琳,这时换了一身雪白的套裙,很有些冰清玉洁的味道,柔声说道:“下面我再给大家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谢谢!”   以江晓琳那柔和优美的娇娇女的声线,唱邓丽君的歌倒是适合,而且她的声音也很像邓丽君的原声。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什么东西   朱宝国见高玉补救得很好,也省了心,倒也没有急着要给自己罚几杯了,见苏旬盯着台子上的江晓琳看着,只得苦笑了起来。   苏旬虽然很直白的说要喝酒看妞,这也是他以前的性格,但有了张灿这么个大刺头在场,朱宝国可就不敢轻易的提起安排美女的事情了,苏雪这个大小姐,他是真的不敢招惹,这也不像是别的黑暗事情,要是苏雪真的要查要问,他就知道,这绝对是瞒不住的,要是苏雪来发飙,他就只有认栽,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叫女人来陪。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江晓琳在台上款款的唱起这首歌来,张灿对歌的音调并懂,但听起来,倒是有邓丽君七分的层度,听起来蛮有味道。   大厅里的客人原本吵吵嚷嚷的,这喝酒调笑,声音杂得很,但江晓琳一出场唱这首歌后,顿时都静了下来,对于那些喝酒燥动的心,这首歌,以及江晓琳的声音,都很有镇定的功效。   当一曲唱完后,江晓琳在台子上又柔柔的鞠了一躬,娇滴滴的说道:“谢谢,谢谢大家!”   这时候,男主持人上台兴奋的大声宣布着:“下面我宣布,二号台的罗先生给江小姐送十二个花蓝,这一次性送十二个花蓝,有请江小姐亲自给罗先生道谢!”   江晓琳脸上笑容款款,当即对二号台的方向又鞠了一躬,说道:“谢谢罗先生的厚爱,谢谢!”   男主持人很会造势,当即又说道:“这连送十二个花蓝,为了表示谢意,江小姐当为罗先生独唱一首歌表示谢意,大家说好不好?”   台下倒是没有多少人回应,毕竟这位客人是炫富而已,来的客人可不会为他喝采,不过二号台处,那罗先生一起来的六七个朋友却是大声嚷了起来:“好!”   江晓琳自然是没有了退路,不过这人给她一次性送了十二个花蓝,算是为她单独送上了两千多块钱的礼,为他唱一首歌,也不算过份。   “好,我就为厚爱的罗先生喝一首歌,不知道罗先生要点一首什么歌?”   台子下,那个姓罗的客人摆了摆手,他身边的叫嚷的朋友就停了下来,只听他说道:“相遇不如偶遇,这唱歌嘛,天天都在唱,不急,不如请江小姐喝杯酒怎么样?”   江晓琳一怔,随即摇摇头道:“对不起,罗先生,我不会喝酒,还是……还是唱歌吧!”   那罗先生脸色一沉,淡淡道:“我比较不喜欢被人拒绝,是不是花篮少了?那就再来十二个!”   江晓琳摇摇头道:“罗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真不会喝酒,再说了,这也与多少花篮无关,我还是唱首歌吧!”   罗先生哼了哼,挥手道:“别说得那么清高吧,直说吧,酒吧还有多少花篮,我全包了,这个数足够了吧?”   罗先生的话把男主持人都说得愣了起来,酒吧每晚基本上都会从花店订一百个花篮左右,今晚已经送出去了四十多个,还剩下一半还多,这罗先生要全包了,那可是让酒吧凭空多赚了几万块钱,心里就激动了一下,酒吧里把花篮送完的情况可是很不多见,再说这个罗先生,他可是认识的,在京城的名头可不小,万万是惹不得的人物,就是他们酒吧老板,那可也是不会去招惹的人,江晓琳虽然有些名气,但却远远比不得罗先生的份量。   在台子下,与二号台一邻相隔的一号台,朱宝国和苏旬与那罗先生是背对背的方向,只有张灿是面对那一边,不过张灿看到的也是罗先生的背部,看不到他的正面,但是听他的声音,却是估计年纪并不大,二十七八岁左右吧。   朱宝国皱着眉头苦笑着,低声对苏旬道:“苏老大,这小罗……呵呵……”   苏旬哼了哼,显然对这个罗先生也是认识的,哼了哼后也没有说话。   江晓琳却仍然摇了摇头,又说道:“罗先生,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喝酒,我就唱歌!”   罗先生“刷”的一下就站起了身,冷冷道:“别他妈给老子摆假正经,今天晚上老子可不能丢这个脸,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不就是钱嘛,老子不送花篮,老子直接砸钱,老子砸五万够不够,再不行十万够不够?”   江晓琳面色一白,咬了咬唇,眼中有了雾气,忍了忍后又说道:“对不起……”   那罗先生“啪”的拍了一掌在台子上,把酒瓶都震到地上摔碎了,然后恼道:“少给老子装纯情,你不就一戏子而已,戏子跟婊子有什么区别?今儿你要不来我这台子喝酒,老子就让你走不了人!”   场面一下子静了起来,在场的客人中,一大部份是不敢惹事,这个酒吧老板后台的关系,他们可都明白,别看他们一个个喝酒的时候,吹得脸红脖子粗的,天都敢捅,但却没有几个敢在这酒吧里捣乱,这里的老板,他们惹不起。   而这个罗先生敢这样公然闹,那表示他就不会害怕这酒吧的后台老板,而认识他的人就更知道,他敢闹是因为他有那个能耐,再怎么闹,也没人敢动他,看来这个娇滴滴的江晓琳,今晚是没办法善了啦!   男主持人赶紧把麦克风关掉,然后在台上对江晓琳悄悄劝着她。   台子下,苏旬也在皱着眉头,没想到在这儿碰到这个家伙,看那娇滴滴的小姑娘给他逼得很可怜,要说的话,以他的性格,可是难以忍受这样的事在他眼皮下发生,但这个家伙,身份背景确实很硬,跟他半斤八两的,他可是不好出面跟他硬碰,因为他们两个如果起了争斗,两个人倒是小事,但如果引起了家族中的争斗,那可就是大事了,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苏旬怕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这次回来是参加苏雪和张灿的婚礼,可不是回来惹事的,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了什么麻烦,只怕家里老子就得狠狠训他了。   苏旬也没有回头,对方自然也不知道在他的背后会是苏旬,老板朱宝国也是闷声装哑巴,叹着这事快过去吧。   张灿瞧着台子上的江晓琳,给主持人说得眼泪花花的,因为他们离得最近,主持人的声音虽然有意压低了,但时不时还是传进了他耳朵里,言语中都是劝江晓琳顺从一下,去他们那一张台子应付喝一杯酒了事,这个人是惹不得的,惹恼了他,就没有人救得了她。   江晓琳很无助,有时候看起来很风光,在台子上也是光彩照人的形像,但谁又知道她们背后的辛酸呢?   江晓琳面对男主持人的劝说,一番话后,但还是咬着唇摇了摇头,搞得那男主持人也呆了呆,没想到他一番利害的话算是白说了,这江晓琳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怎么就这么不懂行呢?   别说是她这么个半黑不红的二流艺人吧,就算是时下最红火的那些一线艺人,也不敢得罪罗先生这样的人啊,艺人再火,那还是艺人公司老板拿钱堆出来的,而影艺公司的老板们,又有哪个敢得罪罗先生这样身份的人?   江晓琳倔着嘴唇,一声不响,但就是不点头,搞得男主持人无法可施了,索性气恼得一摊手恼道:“我不管了,你自己搞定吧!”   张灿又看到二号台处,那罗先生阴沉着脸,一边又吩咐手下的人做着什么,因为没有说话,只是做动作,张灿看得清楚,他身边的一个手下人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小纸包出来,打开了倒进一瓶酒里,然后摇了摇,最后放在面前很显眼的地方。   那个罗先生看得清楚,狞笑了一下,站起身就对台子上的主持人说道:“钱,老子扔,人,得给老子赶紧下来,喝几杯让老子顺个气也就罢了,否则今天这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给面子!”   张灿顿时明白了,所谓叫下来喝几杯酒让他顺个气,只不过是他说的屁话,这个江晓琳绝对不可能喝两杯酒就能了事的,这个罗先生图谋的是她的人!   江晓琳倔着嘴,那个表情,让张灿心里一痛,这表情像极了一个人,张灿抚着心痛的胸口,好一阵子才想明白,江晓琳这个表情,跟当初孤苦无依的刘小琴像极了!   就在这一瞬间,张灿忽然就冲动的做了决定,他要帮这个江晓琳,不为什么,就为她这个表情跟刘小琴相似!   再说,张灿也有想法,如果是他单独一个人,要对付这样的人,肯定是有难度的,但今天晚上他试过了,把酒精吸收出来再灌注到对手血液中,很成功,也悄无声息的就对付了,可以肯定,即使那些人清醒过来后,也不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张灿不担心被他们发现什么秘密。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是跟苏旬一起的,苏旬是个身手超强的军官,身份又那么高,把他拉扯进这件事情中,肯定有莫大的好处,虽然是利用了他,但张灿并没有觉得对不起,因为从这个混蛋手中挽救一个女孩子,那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值得。   看到罗先生得意的又瞪着江晓琳准备再叫嚷催促时,张灿忽然站起身说道:“江小姐,人家出十万请你喝酒,我出二十万请你继续唱歌!”   张灿说完又对那个主持人问道:“主持人,你们应该是谁出的价码高就谁作主是吧?”   那主持人一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而且又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他肯定是不知道罗公子的身份背景而替美女出头的,当真是不知死活!   那罗先生一呆,扭头过来瞪着了张灿,这个时候,张灿才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面容,脸色白晰,面容倒是颇为英俊,但脸色白,眼睛有些浮肿,显然是过了太多的声色生活而致。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坏老子的事?”罗先生一张脸更是阴沉,瞪着张灿低声喝着,这个人,他显然是不认识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各怀心机   张灿淡淡道:“我当然不是东西,我只是个人,也谈不上坏不坏你的事,这跟拍卖差不多吧,不是价高者说话吗?”   那罗先生盯着张灿怒容上脸,这么个不认识的愣头青敢来挑衅他,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张灿不理会他,又继续激怒着他:“我这个人呢,也是喜欢钻牛角尖的,除了钱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平时呢,就喜欢跟自称有钱的人比一比,看看谁更能够烧钱,你要是觉得钱不够我多,那就不用跟我再比了,好好的听歌吧!”   罗先生心里更怒,他旁边的那些人都禁不住恼了出声:“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放屁?知道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找死是不是?”   张灿“嘿嘿”冷笑着,不答理他们,只是盯着罗先生,眼光表情很是挑衅。   这自然是张灿故意的,但凡像罗先生这种富贵大少,最好的就是面子,而自己刚刚挑衅的,就是他的面子。   罗先生阴沉着脸,向他的手下们一挥手,制止了他们的恼怒,然后盯着张灿问道:“好啊,你倒是说说看,你想怎么样?嘿嘿嘿,要是说得老子不满意,现在就把你打成残废,老子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一课,叫你知道什么是惹不得的!”   “嘿嘿嘿!”苏旬也冷笑了起来,一边缓缓转身,一边又说道:“罗中天,别他妈牛皮顶到了天,你想把他打成残废,那老子先把你们打成了残废……”   那罗先生一听到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并且口气比他还要狂,禁不住吃了一惊,然后就瞧见了这个人的面容,心里又是一惊:怎么遇到了这个煞星?   罗中天怔了怔,脸上随即添了些笑容,说道:“苏……旬哥,你几时回来了?这……这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苏旬哼了哼,表情有些阴阴的道:“废话少说,我倒是想先看看你怎么把他打成残废!”   罗中天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讪讪的笑着道:“旬哥,这……他……他是你什么人?”   眼看苏旬很明显的护着张灿的意思,心想他们肯定是有某种关系了,坐都坐在一张台子上,不过从张灿的年纪上估计起来,多半是苏旬手底下的兵,苏旬是当兵的,他自然是知道的,而自己又不认识,显然他也多半不是京城这个圈子中的人,不必太在意。   当然,如果这个人是苏旬手底下的兵,那他也就没可能再动他的可能了,苏旬最是护短的那么一个人,而且如果这个人当真是他手底下的兵,只怕自己这一群人上去都不够他看的,苏旬是军区特种部队里的高手,平时就盛名在外。   罗中天旁边那些人,乌七八糟的人都有,打架也下得了狠手,但要跟苏旬那种人相比,却又差得太远了,可以说,苏旬可是专业到杀手级别的,他这些人只不过是跟混混一般的普通人,要是一动手,只怕一分钟不到就会给苏旬放倒。   从小罗中天就害怕苏旬,那时候的苏旬就能下得了手,他吃过苏旬不少的亏,长大后,苏旬参军后,他就更不敢惹了,后来还吃过苏雪的亏,这个苏雪,别看是女孩子,但身手比苏旬还要强,记得苏雪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喝了酒借着酒劲去调戏她,结果却是被苏雪打断了三根肋骨,右手也被折断,为此他躺了三个月的床,而且还被家里的老头子狠狠训斥了一顿,不准他再去招惹苏雪。   从这件事罗中天就尝到了教训,苏家人是不要去惹的,尤其是苏雪,本来他倒是想娶了苏雪,以苏雪的漂亮,身份,那都是配得上他的,而且家族里的大人们也有那个意思,奈何苏雪半点都瞧不上他,而苏雪又不像一般的女孩子,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是斗不过的,而且也不敢用强。   罗中天的猜测犹豫,苏旬自然是瞧在眼里的,要说真与罗中天火并一场,他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能干倒他们那群人,那些人别看嚣张得很,但在他眼里,就跟一群三岁小儿一般,不过以两家的身份地位来想的话,苏旬还是不想动手,把罗中天打伤了,惹起两家的纠纷,那就是大事了。   而现在的苏旬也不像以往小的时候那么鲁莽而不顾一切的毛头了,罗家现在势力如日中天,而苏家却是颇有不如,有些单薄,如若不是与王家联姻,王苏两家的势力联营,就明显弱了,而王家自老爷子退下后,第二代的成就也不如第一代。   像他们这种家族的势力,在一般的人看来,那已经是高不可攀了,但在最顶尖的权力层中,差之一毫都是大为不同的,王苏两家联姻后,军政两界都有不小的势力,但整体来讲,还是单薄了些,看起来不错,但却没有一个根子进入到最高权力巅峰层之中,只有退下来的王家老爷子还有威严在。   本来说,王家老爷子年岁已高,听说绝症在身,也就这段时间了,只要王家老爷子一去,这苏王两家就会弱下去了,王家老爷子当年有大批的部下如今分散在军政两界,这些还给老爷子面子,但如要老爷子一过世,王苏两家的后人就不足以服众了。   这个事,罗中天自然也是从家里的老家伙们嘴里听说过,但王家老爷子明明快过去的人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忽然精神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精神抖擞的,哪里像是快要死的人?   苏旬权衡了利弊之后,还是决定不跟罗中天动手,用言语压制一下算了,想了想才说道:“罗中天,你也不用东猜西想的,我就直说了吧,把你的想法收起来吧,他是我妹夫,苏雪的未来婚夫,还有两天就要举行婚礼的人,你想把他打残?嘿嘿,我也不反对,我也绝不帮手,就看看你怎么下手!”   “他是……”罗中天当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头皮子都发麻了,颤了一下才说道:“他是苏……苏雪的未婚夫?”   苏旬淡淡道:“我这个妹妹是什么性格的人,难道你不知道?我还能拿她的名声来瞎说?”   罗中天呆了一下,当即就转了念头,脸上堆了笑,马上说道:“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呵呵呵,旬哥,还有这位……今天我请客,吃喝玩乐都算我的,算我的!”   罗中天的忽然转变,让他那一群一起来的朋友都有些糊涂了,本来给张灿激怒了,正想群起而攻之,好好给这两个人一个教训,但却没想到另一个人半途几句话,就把罗大少吓到了,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罗中天的那些朋友并不是他那圈子中的人,只不过是一些在声色场中认识的酒肉朋友,又因为罗中天超然的身份地位,他们也是捧着吹着的,能有这样的太子爷同伙,那也能给他们带来许多方便,更能有许多发财机会。   罗中天讪讪的笑着招呼,又见到坐在苏旬身边的那个胖呼呼身材的人转过头来,堆着笑脸对他说道:“罗大少,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做老板的夹在中间难过啊,你们也别争了,今天的消费都算我的,以和为上,以和为上……”   罗中天一怔,竟然是酒吧老板朱胖子,他跟着苏旬一张台子,看来那个年轻人是苏雪的未婚夫是真的了,再说以苏旬的性格,也不会撒谎,他可不会怕了自己,别看自己这一面人数占优,但罗中天明白得很,当真要动起手来,他们会很惨,而且他最担心的还是苏雪,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碰触的,以前苏雪给他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惹不得的。   当真说有什么冲突的话,与苏旬都还好说些,苏旬是部队里的人,身手是练过的,而他是普通身手,吃了什么亏后,家里的人也会出头来找苏家的家长理论,但若是惹了苏雪,人家是女孩子,而且当真要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他脸上也没面子,因为他干的这些事,确实都没脸面说出来,只能认栽了。   “走走走,朱老板,什么也别说了,到楼上开个大间,大家喝酒去,喝酒去!”   罗中天脸上瞬即堆满了笑容,显得很亲热的招呼着苏旬张灿一起出去,朱宝国也笑呵呵的跟随着,此刻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去理会别的事情了,这两方人,都是他不能得罪的,无论他们双方斗成什么样,他朱宝国都只能极力调和,这可是在他的地盘中,一个搞不好,双方结怨后,指不定就会把怨气撒在他头上,只要侍候得他们好了,只要出了这间酒吧的大门,再要是砍死了都不关他的事,而现在,朱宝国就得小心翼翼的装孙子!   高玉这会儿极为醒目了,扭着苗条的腰肢一溜儿在前面去开了二楼最豪华最大间的那个包厢房,然后随同一个前台小姐站在吧台前躬身迎接着。   等苏旬张灿一到,高玉两个人就赶紧眉花眼笑的迎接着,一边又柔声说道:“楼上的房间已经开好了!”   朱宝国一挥手道:“在前面带路!”   然后又笑呵呵的招呼着这三个惹不起的大少,而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人,是罗中天那些朋友,罗中天回身皱着眉头道:“你们自个儿找乐子吧,这两位可不是你们随便就能陪……”   话音未落,苏旬倒是顺口就接了过去:“让他们一起去吧,要是不去,你那小样,还不屁股上像插了钉子一样?”   罗中天“嘿嘿”一笑,索性也不装了,笑道:“还不多谢旬哥赏脸?”   说实话,让他单独一个人跟苏旬和张灿在一起,他心里还真有些害怕,也肯定不自在,本来就畏惧的人,再单独面对他,哪有不害怕的?   虽然罗中天也知道他这一群人虽然多,但绝不是苏旬的对手,动手是绝对没有的想法,不过有这些混混跟在一起,总是会觉得稍微放心些,就算挨打,至少也有人陪嘛,而且只要他不硬着要出头出面子,苏旬还是不大可能会跟他翻脸动手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笑里藏刀   正当要随着高玉和那个前台小姐上楼时,后面又追来了一个人,一边追着,一边叫着:“那位先生,请等等,请等一下……”   众人回过头去,听声音娇滴滴的,明显是个女子声音,回过头一看,果然是刚刚在台上唱歌,又被罗中天想阴谋的歌手江晓琳,这会儿追得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时,胸脯更是一起一伏的,极是诱惑人,看得罗中天直是吞口水,心道:妈的,这女人当真是个尤物,只是可惜了,今天这么倒霉,竟然碰到了苏旬和苏雪的未婚夫!   尤其是苏雪的那个什么未婚夫,罗中天对苏雪的垂涎,那是打小学中学起就有那龌龊的念头,只不过苏雪可不是能由他任意捏弄的人,骗又骗不到,打又打不过,又不敢使阴谋诡计乱来,加上苏雪实在是太漂亮了,他罗中天上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就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苏雪的,无论是相貌还是身份,所以他心里也一直是引以为憾。   想娶苏雪的念头,罗中天到后来甚至是很有诚意,男人嘛,总归是得有个家,而苏雪,是最理想的人选,一是相貌和能力都足够,二是她的身份也完全跟他门当户对,这样可是能让两家势力得到更壮大。   但是没有办法,苏雪根本就瞧不起他,不过罗中天也不算恼,苏雪太出色,在京城中名声显扬,京城那一帮高官子弟,没有一个不对苏雪动心的,但苏雪从没有看中哪一个,这让罗中天心里好受得多,他得不到,至少苏雪也看不中别的人,不过平时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苏雪最终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现在这个结果出来了!   张灿瞧着喘气的江晓琳,她就是盯着自己的,当即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一说,江晓琳就更明白,这个刚刚帮了她的年轻男子对她没有什么私心,很明显的在推她走开,而那个罗中天,男主持人已经跟她提醒过了,也知道他的身份,能在罗中天手中硬生生的救了他,而且罗中天似乎还不敢多说什么,就冲这一点,江晓琳就知道,这个年轻男子也不是普通人。   本来说,江晓琳是比较讨厌对她有企图的男人的,也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那个样,见了漂亮的女人就想占有,一直以来,见到的几乎是所有男人都对她有这样的企图,但人心就是那么奇怪,你越是想,她就越讨厌,但今天忽然遇到个张灿这种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企图的男人,反而让她觉得好奇,张灿越不想理她,她反而越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居心!   “先生,我想跟你聊聊天,喝喝酒,能请我吗?”   江晓琳清脆动听的声音,让罗中天有些忌妒,妈的,这女人就是个贱骨头,想找靠山,老子刚才不是给了她机会吗?牵着她不走,打着她倒是硬要跟来,不贱又是为哪般?   张灿一皱眉头,当即就要拒绝她,不过苏旬却是笑呵呵的一下子接了过去:“好啊,我这兄弟最喜欢的就是聊天喝酒了,来吧来吧,刚刚听你歌也唱得好,人也生得靓,美女嘛,我们当然是欢迎的!”   罗中天一直就在暗中窥探着张灿,想试探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的人,而京城那些豪门家庭,哪个他不知道?可就是没见到有这么一号人,想必他不是这个圈子中的人,说不定是其他省份的某个巨富家的子弟,也有可能是海外华侨家族的后代。   不过张灿要真是苏雪的未婚夫的话,这苏旬却是把江晓琳带了过去,江晓琳的表情,明明就是对张灿投怀送抱的表情,要是苏雪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一想到这个,罗中天忽然有了些想法,心里也乐起来了,就推推火,让这个家伙跟江晓琳来个苟合吧,自己就偷偷的摄个影,拍个像,然后送给苏雪,而这个家伙又是苏旬带来的,自己对付不了苏旬,就让苏雪去对付他吧,好好给自己出口气!   而这个人要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或者是特别出众的本事,绝不可能会让苏雪看得上,罗中天猜测着,不过看张灿的外表,倒是不觉得怎么出色,至少外表还稍显不如他,不丑,但也绝不算英俊,稍显普通。   从这一点来估计,苏雪择婿的标准,应该就不是以外表来论了,罗中天心里又燃起了些希望,要是以家族长辈来定这个婚姻的话,他还真就有希望,如果论外表形像和才能,他又怎么会输给面前这个年轻的普通男子?   一直到二楼,前面的巷道两边,从墙上到地上,都几乎给红红的毯子遮盖了个遍,巷道两边都是些什么“牡丹”“百合”“菊花”等等名称的房间,房间里也隐隐传出来歌声。   不过高玉和那个高挑的前台小姐却没停下来,一直往前走着,到了尽头处,在一间门上挂着“帝皇宫”的牌子前才停了下来,门口还有两个女服务生一左一右的站着,见他们一到,赶紧把门打开了,躬身请他们进去。   罗中天显然是来过这里的,很熟悉的进了门,然后笑呵呵的请着苏旬和张灿进去,朱宝国跟在他们后面,最后面是罗中天那一帮同伙,而这时候,他那些同伙就还是小心了些,他们也不是傻子,罗中天平时都是嚣张到顶的人,就算见到些什么厅官局长之类的大官儿,也不见他软过姿态,有几次去公安局捞他们犯了事的人,就算见了公安局长那样的官,罗中天的眼睛也依然昂在天上的,而此刻,罗中天对这两个人却是服服帖帖的,一点都没有傲气了,从这一点他们就能想得到,这两个人绝对是极有来头极有背景的,否则罗中天不会是这副模样!   张灿也不是没见过豪华的地方,但进了这个大间里,也不禁为之侧目,这个房间中,一百来个平方的空间,左右后三方都是高级布织沙发,中间是长条形的玻璃台子,而在装饰着的天顶正中,挂着的是最新的数字投影仪,这种数字投影设备,是现在那些先进的电影院才配备的,最少要七十万人民币的价钱。   罗中天先是请了苏旬和张灿坐了正中的位置,朱宝国和他分在两面相陪,而他那七八个手下就坐到了两边。   女服务生当即上果盘的上果盘,调仪器设备的调着仪器设备,而高玉则带着两个服务员去拿朱宝国的存酒到这里来。   调音响图像的女服务生把图像音乐调出来后,试了试音量,然后问着罗中天:“先生,这个音量够了吗?”   “小一点,小一点,太吵了!”   平时就喜欢音响震破天的感觉,但此时,罗中天却是嫌音乐太吵了,让女服务员一直调低,直到房中的音乐声音像轻音乐的时候,他才点头示意好了。   因为想要套苏旬和张灿的话,罗中天想着要跟他们聊天说话,音乐声音太吵了会影响到听力,所以要把音乐调得很低,也没怎么想唱歌。   罗中天一边又吩咐着女服务生:“去把你们酒吧里最漂亮的小姐叫过来挑一挑,他妈的,不漂亮老子要发火,漂亮的老子给十倍的价钱!”   女服务生赶紧点头应声去了,罗中天是这酒吧的老熟人,她又不是不认识,知道他的底细,惹不得,再说能来这间酒吧里最豪华的包厢,能消费得起这间房的价钱,那都是真正的有钱人,只管好好侍候着就是。   那些普通房,开房的价钱就是五六百起,再大间一些,配置好一些的就过千了,而且还是分时段的,超过了凌晨两点的法定退场时间后,如果还要滞留不走,那就是正常房价的双倍价钱补上了,因为这酒吧的老板背景深,自然是不会惧怕超过时间后有警察来查的事情。   而这间帝皇宫的房间,起始的开房价钱就是五千八,只要一超过凌晨两点还要继续的话,这房价立马就是一万一千六,再加上之前的五千八,在这个房间玩一个通宵,仅仅房价就得一万七千四,近两万的价钱了,如果再点餐,喝酒,别的开销,加上还有小姐的费用,这一晚的开销,过十万那是一点都不奇怪,而这还要不是点很贵的酒,像几万一支的名酒,喝个十支八支的,这就得几十万了!   门上响了响,然后被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人先进来,然后对房中众人先弯腰鞠了一躬,笑吟吟的道:“各位老板,哟,是罗大少啊……”随即又回头向门外招手道:“都进来吧,进来吧!”   她的话声一落,从门外一溜儿的就进来了十二个身材高挑,长相很漂亮的女孩子,腰间都有号码牌,就跟选美,或者是在电视上参加什么竟赛活动时一样的号码牌子。   这十二个美女一进来,站了一排,然后同时鞠了一躬,甜甜的齐声道:“老板好!”   “挑吧挑吧,我手底下最好的姑娘们,罗大少在,我也不会藏私!”那起先进来的女人对众人说着,听她的话意,跟罗中天是熟识的,所以说话也有些自然。   罗中天笑呵呵的一摆手,然后对苏旬和张灿先问着:“旬哥,你看……先挑挑?”   张灿一摆手道:“大哥你自己便,我没兴趣,不用管我,我自个儿喝酒唱歌,你们好聊!”   苏旬无所谓,自己妹妹苏雪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哪有不知道?既然是苏雪看得中的人,在这一点上,如果轻易就被酒吧里的小姐拉下水了,那也太对不起她的眼力了。   “喏,我就那个,这个……还有这个……”苏旬一伸手就点了四个漂亮女孩子,心里想着,不好公然整治罗中天,就多叫几个小姐破破他的财也好!   那四个被苏旬点的女孩子当即走上前,两个分左右坐在了他旁边,另两个索性就坐在了他腿上,“嘻嘻哈哈”的就腻在了一起,倒是一点也不认生。   罗中天见张灿不点小姐,也不恼,因为江晓琳恬恬静静的正坐在他身边呢,心想这小子,只怕是想吃这一口吧?只要他想,那就好说,如果他不吃,自己就给他下套,反正他们来酒吧之前,迷药,春药,统统都带了有,这样的事,他每天都干,今天顺便,就使在苏旬和这小子身上,给他们来拍个春色大电影!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醉酒   张灿虽然不会探测到人的思想思维,但却一直在偷偷注意着罗中天,这会儿见他隐隐藏藏的奸滑表情,就知道他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动硬的基本上是不会了,但使阴的却并非不可能,自己还得多加小心。   其实张灿也盯到苏旬也有注意着罗中天,这个大舅子也不是好唬弄的,表面上跟四个女人闹得不亦乐呼,但实际上却没有放松对罗中天的警惕。   “来来来,老朱,你是东家,我来敬了,你再来,先敬旬哥,一年没见,在部队里辛苦了,来来来,我先敬我们最可爱的人三杯,来来来,我先干为净,以示诚意!”   罗中天当即倒了六杯酒,自己先喝了三杯,全是一饮而尽,倒也喝得爽快。   张灿看得清楚,罗中天没有耍奸,而那瓶酒里,也没有下什么药,所以也就没有提醒苏旬,照理说,这点小事,苏旬自然能应付。   苏旬笑呵呵的把两个坐在大腿上的女人一松,放到了边上,然后一口一杯,一边三杯酒,这三杯是白酒,金装白兰地,杯子不大小不小,一杯一两的量。   罗中天伸了伸大拇指,赞道:“旬哥就是旬哥,还是当年那条猛汉子!”说完又倒了九杯酒,然后对着张灿和江晓琳说道:“江小姐,今晚我罗某人有些失态了,请原谅,呵呵,喝酒泯恩仇,还有,这位……怎么称呼?”   问着怎么称呼的时候,罗中天望着的却是苏旬。   张灿不等苏旬回答,自己就先说了:“我姓张,单名灿!”   “呵呵,张先生,这名字好,我叫罗中天,打小就跟旬哥住一个院子的,你好你好,这认识了以后就是兄弟了,可别客气,来来来,我敬你三杯!”   看着笑眯眯的罗中天,话说得很放了蜜似的,张灿知道他这是笑里藏刀,这个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不来劲,跟苏旬绝对是两个极端的味道,虽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张灿就是感觉得出来,这家伙不是好东西!   不过这酒,还是要喝的。   张灿也不怕他,端起酒就喝了下肚,三杯酒一刻也不停留,就跟喝了三杯水似的,不过在他手碰到酒杯时,早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力将酒精吸收了到手指中,酒杯里的酒在刹那间已经变成了一杯水。   罗中天又伸了伸大拇指,不过这次没有赞出声,然后又对江晓琳道:“江小姐,这三杯酒,是庆祝跟小张兄弟认识的缘份,这酒,你……”   罗中天也没有想强逼江晓琳喝酒的意思,只是他的话很狡猾,把张灿利用上了,因为他看得出来,江晓琳对张灿心存感激的意思,又似乎对他蛮有兴趣,所以劝酒时,把她和张灿认识的缘份扯了出来。   江晓琳果然没有拒绝,微微笑着,伸手就端起酒杯,也是很爽快的就喝了下去,不过她到底是女孩子,这三杯急酒一喝下去,脸上就露出了红苹果的颜色,酒意上脸,却是平添上了几分丽色。   罗中天心里骂道:“小娘皮,他妈老子要你喝酒时,你就推三阻四的,现在一说跟这混蛋认识的缘份,你就咔嚓咔嚓把三杯酒喝了,这不是明白跟老子做难?”   不过心里虽然骂着,罗中天在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现在先让他们乐着,等到他们放松了警惕的时候,自己再动手,让他们除坠入自己的陷阱中,明天,才是让他们哭的时候!   江晓琳喝了酒后,又瞄了瞄张灿,张灿却是对她看也不看,这让她心里很是失望,这当然不是说她就喜欢上了这个人,而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有这种念头,再纯洁的女孩子也希望成为男人们的焦点,希望所有男人都喜欢她,这与坏不坏无关,是女孩子渴望成为亮点,成为众星所捧的月亮。   但是这个张灿好像是真没将她瞧在眼里,根本就没注意到她,那为什么在酒吧大厅里又要硬救下她?   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的确对她不屑一顾?难道她不够漂亮吗?   江晓琳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张灿喝酒过后,就容易露出本来面目了,都说酒后吐真言嘛,到后面看看再说,就是对他有了一种好奇的心理。   罗中天敬过酒后,当即就对朱宝国道:“老朱,你是地主,我敬过了,旬哥和张先生,现在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呢?”   朱宝国当然不会推辞,对罗中天有什么后着,他还是估计到,但他因为手下们也得罪了苏旬和张灿,本就是要来喝酒赔罪的,这可不管罗中天有没有什么诡计,自己都是要走这一道程序的。   “好好好,苏老大,小张先生,我老朱别的话也就不多说了,这酒,苏老大说过了,我自罚三杯先,至于你们,随意就好,呵呵,随意就好!”   朱宝国说着一边倒酒,一边喝酒,三杯酒下肚,再给苏旬和张灿一人倒了一杯,然后笑呵呵的看着苏旬。   苏旬知道朱宝国的意思,他自己罚自己三杯酒,而对他们两个却没有要求,随意就好,那就是也可以喝三杯,也可以喝一杯,也可以只浅尝一口,总之是随意,他还真算得上是个老狐狸,对苏旬和张灿两个人,可以说又赔罪又不得罪,对罗中天有什么诡计,也没有说破,但也没有推波助澜,总之是两方都不得罪。   张灿终于明白了罗中天这一步的计划,他这就是要用酒来对付,他先劝了自己和苏旬各三杯酒,然后又叫朱胖子来,朱胖子之后,多半又要让他的那帮虾兵蟹将上来轮翻劝酒,先把自己和苏旬弄醉了,然后再搞别的阴谋诡计,至于后面要怎么样,暂时还看不出来。   不过罗中天要用酒来对付自己和苏旬,倒是不用担心,虽然明面上自己和苏旬是吃亏的,但自己可以用避水珠的能量把酒精消除掉,喝得再多,那也只是水份,而罗中天喝得再少,那也是酒,而且自己还可以找机会在罗中天的酒杯中逼入吸收出来的酒精,其实要弄倒他,分分秒秒的事情,不过就是想看看他之后还会不会搞什么诡计,如果没有什么,倒是可以就此放过他,但如果他后面还有毒招,那就他来什么,自己就给他送回去什么吧!   张灿在第一轮酒的时候,没有把苏旬酒中的酒精吸收掉,这是有意让他先喝几杯真的,至少脸上看出来有几分酒意才好,而且张灿从苏旬喝酒的动作和表情就看得出来,他的酒量绝对相当的惊人!   朱胖子敬过酒后,罗中天又笑呵呵的给张灿和苏旬再敬了一杯酒,这一次,张灿就在端酒杯的时候,顺手碰触了一下苏旬的那杯,把他酒杯中的酒精吸收了九成,只留了一分酒精在酒里面,这样尝起来还有一点酒意,而不至于感觉到纯粹是白水,再说了,一个人的味觉,如果喝过酒了,就会被麻痹,喝过酒的人再喝酒分子很低很低的水酒,那也感觉不到,但如果没有喝酒的人一喝的话,就能马上尝出来那之中的味道,所以苏旬也没感觉出来酒中酒意很浅了。   而张灿又把吸收到的酒精不露痕迹的就送入了罗中天的酒杯中,罗中天做梦都没想到,他随口喝下的一杯酒中,酒精的含量是一整瓶,这一杯酒下肚,那就等于是把一整瓶白兰地一口不停的喝下了肚,一刹那间,罗中天就觉得脑子晕呼起来,有些糊涂了。   有些发木,摔了摔头后,罗中天才满嘴酒气的向自己的手下招手叫道:“你……你们都过来,给旬哥和张先生敬酒,要……要有诚意……”   “嘿嘿嘿……”张灿淡淡一笑,罗中天果然是那样的念头,也罢,也把他的手下们全部整倒再说,左右看了看,张灿当即对朱宝国说道:“朱老板,可以整箱整箱的拿几箱酒来吗?这些不够,今天既然来了,那就要喝个痛快,喝多少酒,这钱我付!”   原本就是要请苏旬潇洒的,钱自然是不在乎的,喝多少酒,花多少钱,那都不在乎,但房间里的酒只有十几瓶,那还不够吸收来整治罗中天这些人,所以张灿就直接对朱宝国说了。   朱宝国当然没有任何的异议,顺手对几个女服务生一挥手:“赶紧让酒库的人送两箱酒过来,红酒白酒各一件!”   当女服务生走到门边的时候,朱宝国又嘱咐了一句:“要拿最好的!”   服务生当然懂这个意思,大老板在这儿,又是他最重要的客人,又有高玉也在这儿充当着服务生,朱宝国的意思就是要她们别拿假酒来。   罗中天见张灿忽然这么豪气的让送两件酒过来,心里又是一喜,虽然他脑子有些晕呼呼的不清不楚了,但张灿的动作让他有些错觉,以为张灿是酒意上头,通常酒量不好,又有几分醉意的时候,就会失去控制力,大发豪气的要喝酒了。   看来计划是按着目标来的,罗中天笑呵呵的又站起身,不过却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苏旬盯着罗中天思虑着,这家伙在演戏?   从小就跟他熟识,这家伙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他苏旬清楚得很,再说罗中天的酒量,他也清楚,说不上顶尖,但也有一斤半的量,这可不算小了,刚刚只不过才喝几杯酒而已,半斤的量都没到,他就满嘴喷着酒气,连脚都站不稳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录相   几个男服务生很快送过来两箱酒,罗中天的那些手下当即过来敬酒,张灿不声不响的把脚伸到那两箱子酒边,运起避水珠的能量,立时把酒中的酒精分子分离吸收出来,然后抢在苏旬前面说道:“好啊,我先跟你们喝一杯!”   罗中天的那帮朋友有八个人,其中两个人负责倒酒,张灿在伸手端起酒杯子的时候,杯子碰触到那一整排的酒杯,超浓度的酒精分子便逼注到每一个酒杯中了,那八个人依次过来给他敬酒,他们喝的酒就是有超浓酒精的酒,而张灿自己就自然又将酒精分离吸收了出去。   而这一次,张灿给每一个酒杯注入的酒精分子都是两瓶酒的份量,所以那八个人喝了酒后就无一例外的醉了,几乎是毫无自制的与自己挑选的小姐们丑态百出的做着动作,不过十几秒钟,一个个的就都倒在了沙发上,鼾声如雷。   苏旬是特别注意着张灿的,他自然看得出来罗中天这些行动是什么用意的,也在想着,张灿会用什么方法来避过去,而张灿竟然自告奋勇的挡在他前面主动喝酒,这让苏旬有些奇怪,难道张灿的酒量超级惊人?   但不管怎么样,苏旬都觉得张灿不是个会主动去吃亏的人,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没有反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怎么做。   八个人来敬酒,他们八个人一人才一杯酒,而张灿就得一个人喝八杯酒,明显吃亏了,但张灿丝毫不以为意,八杯酒下肚后,脸色如常,仿佛喝的是水而不是酒,令苏旬感到吃惊的人,张灿没有一丁点的醉意不说,罗中天的那八个同伙就太奇怪了,一个人才喝那么小的一杯酒,竟然一个个的就像喝了几大瓶子酒一般,醉态毕露,不过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后,一个个的就倒下了!   苏旬再看看罗中天自己,也是酒气浓浓,很显然是喝醉了的样子,只不过他的层度比他的那些同伙要好得多,只醉到六七成,而他的同伙们就十成十的了。   苏旬立时就明白了,张灿肯定是做了某种手脚,只是他一直都在盯着的,如果张灿当真做了手脚的话,那绝无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但他偏偏又没有瞧见是怎么回事,这就奇怪了!   而罗中天的那八个同伴,也没有可能一个个的只喝了一小杯酒就醉倒了吧?   一想到这里,苏旬身子一震,马上想到了之前在仓库里的时候,朱宝国酒吧的那些打手,与张灿动手的那九个人,他可是去检查过的,当时就检查到他们九个人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喷着浓烈的酒气,就像喝醉了酒一般,而现在罗中天这些同伙,也几乎是一样的结果,只喝了一小杯酒就醉成了那个样子!   苏旬把这两帮人的情况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他们的对手都是张灿,又都是醉酒的表现,没有这样绝对的巧合,只能是张灿动了手脚。   不过苏旬就是搞不清楚,张灿是怎么做到的,倒酒的都是罗中天和他的同伴自己,张灿根本就没有碰过酒瓶,从头到尾,他都只做过端酒杯喝酒的动作,如果说对方这些人都被他动了手脚,那是怎么办到的?   除非是给这些人注射了麻醉剂,但那样的事,又怎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苏旬一时间迷惑不解,再看看罗中天,这家伙醉醺醺的样子,应该不是装的,而张灿,却是神色如常,与之前一样。   苏旬不解的盯着张灿时,对罗中天的注意就减少了,加上罗中天又似乎给弄醉了,所以就更不注意,却不曾想到,罗中天就在这个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然后提了一瓶酒,打开酒瓶后,先没有倒酒,而是把酒瓶装作无意的放到了茶几下面,当然手也放在下面。   苏旬神思分散,盯着张灿考虑着什么,而张灿自己也装作不去注意罗中天,任由他把药粉放进了瓶子中,反正自己是不用担心这个的,随便他怎么做。   罗中天“呵呵”笑着,然后把酒瓶提起来,顺便在空中摇了摇,让药粉溶解,再倒酒的时候,台子上还有一杯酒是满的,那其实是罗中天故意留在那儿的,以方便他之后的准备。   一连倒了十几杯酒,罗中天才笑笑着对张灿和苏旬道:“旬哥,张先生,江小姐,来来来,我再敬你们一杯!”   说完眼睛又瞄了瞄他那八个同伙,此时都醉倒在沙发上,丑态百出,不由得心里骂着“废物”,这一群当真是废物,只不过才开始,喝一杯酒就醉倒了,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罗中天并没有怀疑,因为他们之前在酒吧大厅里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所以现在喝一杯就醉了,那一点也不奇怪,就算他自己吧,现在不也一样有快醉倒的感觉吗?   江晓琳和苏旬的注意力都在张灿身上,所以对罗中天的举动没有在意,而其他的一众小姐们,男人们都醉了,她们就只顾吃水果,喝酒唱歌,反正这几个没醉的也不理会她们,无所谓,这还轻松一些,只要结帐的时候给她们小费就行。   张灿这才面对着罗中天,笑呵呵的伸手端起酒杯,不过在端酒杯子的时候,借着那一碰的机会,张灿运起避水珠的能量迅速分离吸收了酒杯子里的酒精以及药粉的分子,再逼入了罗中天预留的那一杯没有药粉的酒杯里面。   罗中天见张灿端酒杯时,随手从酒杯中间端了一杯,没有碰他那留在最前面的那一杯时,心里一松,又一喜,这正好,怕苏旬他们喝酒拿到那杯酒,赶紧先端了起来,拿到自己手中后这才放了心,剩下的酒杯里全都有药粉,随便他们喝哪一杯都无所谓。   朱宝国自然是不知道双方做了这许多暗动作,他只想让双方人不要在他这里动手,只要好好的喝酒就没问题,最好是喝醉,赶紧喝醉了就找人送回去,那今天他的难事就消除了,只要出了他的酒吧,随便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也不关他事了。   所以朱宝国也端了一杯酒,笑呵呵的劝着:“干干干,我也先干为净!”说着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罗中天“嘿嘿”笑着,瞧着张灿苏旬都端着酒杯喝了,那心里的得意自然就不用掩饰了,他在酒里下的是新型的春药,而在春药里他又混合了一些迷魂药,可以说,喝了他这个药粉后,神智会不清醒,但又绝不会倒下,就跟催了情的禽兽一样,只会随着身体动作,而没有半分知觉。   这就是罗中天的计划,在张灿和苏旬喝了酒后,又看到江晓琳和朱宝国都喝了他这药酒,这正好,等一下把服务生全赶出去,没有证人,由得他来当导演,拍一场好影片。   “你们都出去,我们要谈事,没有叫你们进来就不准进来!”罗中天当即又催着那些服务女生都出去,不过看到高玉时,想了想,又劝道:“高经理,来,你喝一杯!”   高玉的姿色不错,罗中天知道她跟朱宝国有一腿,心想被这肥猪拱了实在可惜,不如等一会儿自己尝一尝,反正他们所有人喝了酒后脑子都不会有知觉,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所以他不用担心。   把服务生都赶出去了,罗中天再把门反锁上,回过头瞧着张灿等人“嘿嘿”直笑,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即拿起手机调到摄像的功能上,直接摄起影像来。   这会儿,只有苏旬一个人与四个小姐姿式很火热,而张灿与江晓琳只是挨着坐着,并没有什么动作。   苏旬一看罗中天这个表情,怔了怔,心里就估计到他可能是给自己这些人下了药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失态的就拍起像来,而对自己摄的这个,传出去,那肯定是丢脸的,他是个军官,这样的私生活场面,肯定是不容传到外面去的,这个狗日的罗中天,原来是想干这个事!   苏旬一明白,心里的怒气腾的一下就升了起来,窜起身就想揍一顿罗中天,不过他才站起身,却见罗中天陡地又是一个踉跄,手机也摔到了沙发上,然后再站起身子时,眼睛直直的,嘴里都流出涎水来了,跟个傻子一般,一伸手就捞了个小姐,一双手直接伸到衣服里面,那小姐“格格”一笑,半推半就的道:“哟,罗大少,这……温柔一点……”   罗中天哪里理会,“刷刷刷”的就撕了她的衣衫,就在沙发上兽性大发。   苏旬没想到罗中天会忽然发生这么大的反差,不由得呆了起来,张灿赶紧捡起罗中天的手机,再删了他之前拍的苏旬的像,然后就拍起他来,江晓琳脸一红,扭过头,不过罗中天和那个小姐的声音太那个了,闹得她实在忍不住了,蒙着脸就跑到门边,打开门溜了,实在顶不住。   守在门口边的服务生往里一探头,看到这个场面,赶紧又缩回头去,自个儿主动把门关上了,这样的场景,她们几乎天天见,根本不奇怪,来这里的男女们,哪个不是为这事来的?   刚刚罗中天把她们赶出房间,她们就明白,肯定是要干这样的事了。   苏旬和朱宝国当即就明白了,罗中天肯定是下药了,不过就是不明白,他下的药,怎么自己这边几个人,人人都没事,反而是他自己有事了?   张灿把罗中天那没倒完的半瓶酒拿起来扔给苏旬:“大哥,这酒里有罗中天下的药,不过你们放心,酒杯已经给我偷偷换过了,他自己喝的有药,我们喝的没事!”   苏旬点点头,然后从张灿手中接过罗中天的手机,再上前对罗中天进行全方位的拍摄,张灿到底还是有些脸嫩,只是就一个位置摄着像,反正能认得出是他罗中天的脸就好,不过苏旬不一样,他拍得更近,更细致,把罗中天的丑态活灵活现的拍了下来。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后果   苏旬拍摄完录相后,又把这段录相传到自己的手机中保存起来,再看了看,不由得“啧啧啧”的赞了一声:“奶奶的,罗中天手机拍摄的像素真好!”   的确,罗中天用的手机是科技含量极高的最新款的手机,功能强劲,现在正好是派上了用场,尤其是在夜间拍的效果一点都不逊于白天。   苏旬保存好后,再看看罗中天,这会儿完事了,裸着身体扑在沙发上憨睡,而那个小姐一边嘻笑着,一边穿衣,不过她那些本就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这会儿给罗中天发疯一般的撕了不少的口子,就露得更厉害了,惹得其她的同伴小姐的嘻笑打趣。   因为有大老板和高玉的在场,她们知道不会少了钱,也更要给面子,所以才那么卖力的表演,又因为对方是罗中天这个太子爷,她只能巴结。   衣服扯烂了,只是苦笑着望着朱宝国,朱宝国一挥手说道:“你们全都退出去,放心,每个都是双倍的价钱,包在我身上!”   朱宝国一发话,那些小姐顿时都兴奋起来,不用再陪人就直接拿双倍的钱,这样的好事还真不容易碰到,一个个笑嘻嘻的出了房间。   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苏旬,张灿,朱宝国,以及罗中天那一伙人,不过罗中天那一伙人全部都跟死猪一样瘫着,只有张灿苏旬朱宝国这三个人是清醒的。   朱宝国这才望着苏旬和张灿苦笑着摊手道:“苏老大,张先生,这个烂摊子,可不能把我老朱扯进去吧?”   这很明显,罗中天和苏旬张灿起了纠纷,他朱宝国惹不起,而且现在录相落在了苏旬手中,那也没有收回的可能,朱宝国也明白,他最好是不要去劝苏旬,因为如果不是张灿做了手脚,那这会儿就是轮到罗中天在干这事了,难道罗中天还能把录相交给他还回给苏旬?   那是痴心妄想,而罗中天似乎是想把他也一网打进去,就冲这一点,朱宝国就不痛快,这家伙拍了自己的录相,虽然不大会可能来敲诈他,但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肯定是缚手缚脚的,只要有能利用的机会,想必罗中天也绝不会放过,而换了苏旬和张灿吧,至少他们没有把自己利用进去,酒是张灿换掉的,自己也没有看到是怎么换的。   张灿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朱宝国想一想就能明白,他一样也可以不换掉自己的,让自己喝了那药酒,结果怎么样,那也是不用说的,但张灿放过了他,这一点,朱宝国还是真的感激。   但无论怎么样,罗中天是他惹不得的人,就算明知道罗中天捉弄了他,捏了他的把柄,但自己又能怎么样?   朱宝国虽然黑白两道通混,但对罗中天这样的人,他还是明白,不能动,一动他,自己的一切都算完了,他的身家是见不得光的,现在那些某某某的富豪,排名多少多少,朱宝国的财富可以说,至少能排到国内前二十名之中,但却名不见经传,这就说明他的身家是见不得光的,一旦暴露,就会栽跟斗,当然,这个酒吧也只不过是他的财产中的一个点而已,他的生意,每一个项目,都有当政的权力手在背后,虽然他是老板,但送出去的无名干股不计其数,他在前面苦干,那些背后的人不露形迹的收着利润。   所以说,朱宝国只要得罪了罗中天这样的人,对他的财富王国的威胁就太大了,像罗中天和苏旬张灿,他都只能选择服软,给好处,两不得罪。   苏旬笑了笑道:“老朱,算了吧,我知道你为难,这事你就当个缩头乌龟,不在其中吧。”   朱宝国苦笑着道:“苏老大,这事儿,你能不能跟罗大少私下里和解了吧?惹大了事,只怕他背后的人会把怒气撒到我头上,这……这可是不好的征兆啊!”   苏旬“嘿嘿”一笑,然后拍了拍朱宝国的肩膀道:“老朱,我知道,你放心吧,这事儿,我不会捅出去让罗中天的家长们知道,我只会让他吃些闷亏,只要我不捅出去,他自然也不敢把事闹大了,这东西一旦暴露出来,他会被他家长扁得体完肤的,哈哈哈……”   笑了笑,苏旬又情不自禁的说了声:“痛快!”   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够在罗中天身上赢得这么痛快的,虽然罗中天次次都不占上风,但他鬼点子多,阴招损,再加上双方的家族势力也容不得他们闹大,所以苏旬从没有一次能占尽上风,除了苏雪那一次,那次可是让罗中天吃了大亏而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一次,有了录相这个把柄,罗中天肯定以后就当定了缩头乌龟了,他哪有不怕这东西传到他家长面前的?   在他们这样的家族中,最怕的其实就是被家长们视为放弃的对像,通常在他们这样的大家族中,家长们都会选择继承对像,无论是权力还是财富,都会择而选之,不过要是出了这样的大糗事,那结果是毫无疑问的,将会被放弃,所以罗中天是不会让这录相暴露出去的。   觉得真是痛快,苏旬又瞧了瞧苦着脸的朱宝国,淡淡然的张灿,又笑了笑,当即站起身对朱宝国道:“老朱,我们先撤了,你安排人把罗中天送回去,对了……”说着把手机塞回了罗中天的衣袋中,那里面有罗中天和那个小姐的大电影,等他一醒过来,就会欣赏的,想想他看到这个画面时的表情,苏旬就觉得痛快之极!   朱宝国只得又摊了摊手,苦笑道:“苏大少,这事儿你可万万要给我留条后路啊!”   “放心,我答应你,绝不会把这事捅出去,罗中天只要这录相没捅出来,他是不会也不敢主动闹事的!”苏旬摆摆手,很有把握的说着。   朱宝国还是放心了些,对苏旬,他还是信任的,虽然都是身份特殊的人,但苏旬与罗中天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从酒吧里出来,朱宝国亲自送出来,而那保安见到大老板居然亲自送这两个人,顿时吃了一惊,这两个人开了一辆宝马五的车,给他的印像很深,所以没忘记,本以为他们只是普通人,但没想到连大老板都堆着笑脸送出来,赶紧陪着笑脸到停车场里。   朱宝国也不是经常来酒吧,亲自送人出来到停车场的,这还是第一次,由不得他们不吃惊。   而苏旬和张灿这两个人似乎对朱宝国的笑脸相陪习以为常,上了车后摇下车窗冲朱宝国挥挥手道:“老朱,回去干你的事吧!”   看他们两个的年纪,比老板朱宝国要小得多,居然敢叫他为“老朱”,这两个保安就知道看走眼了,不过还好,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找他出气的意思,开着车就往外去。   开车的是苏旬,到路口准备上路时,却见一个女孩子忽然转出来拦在了车前面,苏旬赶紧刹了车。   拦车的女孩子俏生生的,脸上似笑非笑的,也不知道是羞还是什么,人是江晓琳。   苏旬把车一停,冲着张灿“嘿嘿”笑道:“妹夫,找你的!”   张灿头都大了,有心不下车,但江晓琳拦住了车,肯定是走不了,想了想,不解决也不行,于是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低声问着江晓琳:“你还有什么事?”   江晓琳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想谢谢你,能不能……”   “没必要!”张灿一口就回绝了,回身准备上车,想了想又转头说道:“我也不是专门针对你的,换了别的女孩子被罗中天那么欺负,我一样会帮忙,如果就是这事的话,你以后就不必要再来找我,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即使无意碰到了,也要当作不认识!”   张灿冷冰冰的话,让江晓琳一怔,随即皱了皱眉头,这个张灿,也太生硬了,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苏旬笑了笑,张灿上了车后,江晓琳仍然没有让开路,苏旬就伸手对张灿道:“张灿,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哦!”   张灿想也没想的就掏了出来递给苏旬,不过苏旬并没有打电话,而是从车窗里伸出去,对江晓琳说道:“江小姐,自己留个电话吧,有机会咱们再出来吃个饭聊聊天!”   江晓琳一怔,随即又展颜一笑,当即接过手机,“噼噼啪啪”的就按了一串数字,那是她自己的手机号码,按下拨号键后,不几秒钟,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然后再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又存下了“张灿”这两个字的名字。   这名字是听苏旬叫了好几次,她当然会注意着,不过对张灿和苏旬这两个人,她也只是知道名字了,对他们的身份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过想想罗中天就能估计到,也许他们也是与罗中天一样的身份吧,否则罗中天不会那个样子。   江晓琳笑吟吟的把手机再还给了苏旬,然后就挪开了身子让开了路,苏旬把车开出去时,江晓琳还弯腰行了一礼,很礼貌的送着他们。   苏旬把手机扔回给张灿,一边开车,一边笑道:“这妞不错,虽然是混着娱乐圈的,但我能感觉到,她跟别的女人不同,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   张灿不禁苦笑道:“大哥,我可不喜欢这样,再说,我这几天为婚礼的事都忙得晕头转向了,我的大哥啊,你就别给我再添乱了好不好?”   苏旬淡淡道:“那你就错了,虽然苏雪是我妹妹,但作为一个男人,我还是跟你说一说吧,男人嘛,为了家庭那是应该的,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终生就只为了一个女人呢?花心是男人的本色,只要不做陈世美就好了,男人花心的时候,认得清自己需要什么,又不需要什么,那就够了!”   张灿直是摇头,与苏旬的性格,那还真不是一样,苏旬在某些方面,是直爽,够义气,这一点,张灿是很欣赏的,但在对男女的情事上,两个人的观点就截然不同了!   苏旬开着车,一边又笑道:“罗中天这狗日的,这一次可真是栽到家了,呵呵,张灿,我倒是想问一问,那些人都有醉酒的情形,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旬是认定了这是张灿做的手脚,但他就是不明白,张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怎么办到的?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张灿,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现张灿是怎么施展的手段!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结婚证   张灿原本就想到苏旬最终都会问他这个问题的,也有些心理准备,不过确实是找不到什么借口,想了想,索性笑笑道:“大哥,这个是秘密,不能说!”   “哼,还跟我玩这一套!”   苏旬哼了哼,但也看得出来,张灿当真不想说,开着车回了张灿的别墅处,到了后,张灿下车就说道:“大哥,到家里坐坐,你跟苏雪应该很久没见面了吧,多聊聊……”   苏旬没好气的道:“聊什么聊,我走了,这车也开走了!”   张灿有些好笑,这个大舅子是蛮有脾气的,不过现在的确找不到借口来解释,还是让他暂时迷茫着吧,看到苏旬把车调了头,当即又说道:“你尽管用就是!”   苏旬开着车一溜烟的就走了,一个人开得更快,张灿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却瞧见苏雪在门边似笑非笑的表情,走上前就捏了捏她的脸蛋,恼道:“大舅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把我扔给他,那不是把羊扔虎口里吗?”   苏雪嘻嘻一笑道:“看你说的,我大哥那是对对手才那么狠,对自家人爱护都来不及呢,再说了,我大哥最疼的就是我,爱屋及乌嘛,你敢说他没有护着你吗?”   “那是!”   张灿想了想,苏旬还真是有意无意的就护着他,只不过自己把危险都承受化解了,沉吟了一下,又拉着苏雪到了花园里,苏雪见张灿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悄悄话说,回头望了望,见婆婆和刘嫂都没有跟出来,这才低声问道:“张灿,有什么事吗?”   家里没有别的人,小姑子,大哥,还有公公都在古玩店里守着,连晚上都不回来,家里平时就只有她和婆婆,保姆,大嫂朱红玉等四个人,侄子亮亮送到了幼儿园,现在嫂子就是去接小侄子去了,不在家。   张灿拉着苏雪到了花园里幽静处,然后才悄悄道:“苏雪,我惹了个麻烦!”   苏雪一怔,诧道:“什么麻烦?”说着又赶紧看了看张灿一身上下,检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张灿握着苏雪的手,然后又说着:“就是跟大哥去酒吧喝酒时,遇到了个人,起了点冲突,然后又出了些别的状况……”   只要张灿人没出什么事,苏雪就不担心,起了点冲突,有大哥苏旬在一起,那张灿也不会吃亏,要是张灿有个三长两短,大哥怎么跟她交差?   “跟什么人起了冲突啊?大哥呢?大哥干什么去了?”苏雪知道有苏旬在一起,所以才轻松起来。   张灿苦笑道:“大哥当然是跟在一起的啊,我们遇到的人名字叫做罗中天……”   “罗中天?”   苏雪诧道:“罗中天?”随即眼神就锋利起来,罗中天,她的印像可是深得很,而且这个人的背景很深,大哥苏旬自然是不怕他,但张灿遇到他,可能就不是好事,想了想,赶紧就问道:“张灿,你们跟罗中天发生了什么冲突?”   张灿这才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一丁点都没隐瞒,包括最开始他为江晓琳出头的事情。   听到张灿把事情经过说完了,苏雪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没事了,罗中天不敢闹事,他有这个把柄落在了大哥手里,肯定是闷声不响的,就……就只怕以后他会对你使阴招下绊子。”   不过苏雪说完后,又“嘿嘿”冷笑着道:“那也好,让他知道你是我的丈夫了,他要还敢对你动心思,那我就再废他一次!”   “再废他一次?你以前废过他么?”张灿有些奇怪,顺口就问着。   苏雪低声笑道:“是啊,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跟一些朋友在酒店里,罗中天趁着喝了些酒后来调戏我,结我我当场就打断了他的右手和三根肋骨,让他在家躺了三个月,这事他和他家里的人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声!”   “哈哈……”张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好,罗中天这小子早在苏雪手中吃了这么大个闷亏,敢情他听到苏旬介绍自己是苏雪的未婚夫时,那眼里闪动着的嫉妒和恨意时,自己就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原来是这么回事!   苏雪的脾气,张灿自然是明白的,她眼里可是揉不得半粒沙子,再说了,以她的身份,本就不会怕了罗中天,这罗中天也算是个绣花枕头,做不得的事,他偏要去做,他不吃亏谁吃亏啊?   不过张灿又想得到,罗中天这种人,做不得大事,但做小人却绝对不会差,他使的那些手段,要不是他有特异能力,换了别的人,指不定就要吃大亏上大当,假如今天没有自己,搞不好苏旬都栽了,要是被罗中天拍了他的视频,想想就好笑,罗中天肯定要挟他了,而现在的处境也就反过来了。   苏雪看着张灿微笑着的表情,忍不住恼了起来:“张灿,我让你带大哥去玩一玩,可没让你跟他去干坏事!”   张灿双手一摊:“我可没干坏事啊!”   静了片刻,苏雪瞄了瞄张灿,脸上微红,忍不住低声问道:“那个……那个江晓琳,很漂亮的吧?”   张灿随口道:“没怎么注意,再说我哪里管她漂不漂亮了,换了个丑八怪,我也会帮帮忙的!”   苏雪“扑哧”一笑,对张灿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笑了笑又道:“罗中天是个什么东西,换了个丑八怪才不会要你帮忙呢,罗中天不会喜欢丑八怪的!”   张灿也好笑,想起罗中天的丑态,着实又忍不住的笑,“我在想啊,要是罗中天醒过来后,一看他手机里面,怎么会不是大哥的录相,而是他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会吃惊到什么样子呢?哈哈哈,只怕是想破脑袋,他都想不出来吧!”   “你们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人,这样的龌龊事,你们也干得出来!”张灿脸上的表情,苏雪就想得到,那绝不是什么好画面,再说了,张灿都说明白了,是罗中天的录相。   “还有……”苏雪脸忽然红了红,但还是盯着张灿说道:“这两天你可别跟人家瞎吵闹,后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别误了正事!”   张灿笑了笑,又捏了捏苏雪的脸蛋:“放心吧,我保证不会闹事,就算人家骑到我头上撒尿我也忍了!”   “废话!”苏雪恼道:“你忍我还不忍呢,尽瞎话!”   “苏雪……”张灿盯着苏雪的脸只是看着,嘴里要说不说的。   苏雪怔了怔,赶紧问道:“怎么了?”   “我今天才发现……”张灿盯着苏雪慢吞吞的道:“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好漂亮!”   苏雪脸上光彩照人,笑吟吟的道:“虽然你很不靠谱,但这话很实在,我相信!”   两人牵着手,嘻嘻哈哈的嬉闹着回了屋。   第二天一大早,张灿还在赖床的时候,苏雪就敲门进来了,恼道:“大懒猪,快起床,有事办呢!”   张灿嘀咕着:“能有什么事啊,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你……”苏雪咬了咬唇,有心一把将张灿的被子掀开,但又怕张灿没穿衣服裸着身子睡觉,那样的场景可实在羞人,但张灿又捂着被子不动,只有两只光光的手伸在外面,不管下面有没有穿什么,上身肯定是什么都没穿的了。   苏雪朝后面紧张的看了看,门外没有人,但她依然害羞,想了想又说道:“快起来吧,我大哥在楼下等着呢!”   张灿咕哝了一下:“你大哥?”   安静了一下,张灿忽然一下子就坐起身来,把苏雪都吓了一跳。   “你大哥?他干嘛在楼下等着?是不是……是不是罗中天的事出了麻烦?”张灿赶紧问着苏雪,这么一下子,脑子里的睡意一点儿都没有了。   苏雪摇摇头,盯着张灿嗔道:“关罗中天什么事?明天我们……我们……今天……今天去民政……”   “什么今天明天的,今天去民政干什么?”张灿莫明其妙的,对于民政是什么概念都没弄清楚。   “拿结婚证!”   苏雪当真是忍不住恼了出声,然后又加了一句:“我大哥开车送我们去!”   张灿又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苏雪说“拿结婚证”是什么意思,又听到她说苏旬在楼下等着开车送他们去,这一下就更躺不住了,赶紧一掀被子就穿衣。   苏雪羞得准备扭头,张灿倒是恼道:“我有穿,都快孩子他妈了,还这么羞……”   若是平时,苏雪还会还一句半句的,但现在还真是羞不可挡,也许是心想着终于拿结婚证了的事,终于要成为真正名义上的夫妻了,所以才会那么害羞,被张灿恼了也没吱声。   张灿胡乱的洗脸刷牙,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了再出来,苏雪也不知道怎么了,呆在床面前还发着愣,张灿一时兴起,索性一伸手一手腰,一手腿弯的将她搂了起来,然后往楼下去。   “你……你干嘛呀?”苏雪顿时脸红耳赤的问着,这要是在平时,在没人的时候,苏雪倒是喜欢张灿来做这样的浪漫事,但现在,楼下有婆婆嫂子,还有刘嫂,更还有大哥苏旬,自己在大哥苏旬面前,向来都是硬硬朗朗的形像,几时像这般的小女孩儿了?   张灿笑嘻嘻的道:“我抱我媳妇儿,关他们什么事了,以后我想抱就要抱,我天天都要抱……”   “你……”苏雪实在是羞到脖子里了,眼看张灿抱着她到了楼梯上,不禁急了,赶紧道:“你……你快放我下来,给妈和大哥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医不好的病   看着苏雪娇羞无比又楚楚可怜的表情,张灿心里还是软了下来,要说苏雪的能力,肯定是远强过他的,她是没有硬来,要是硬来,张灿又怎么能够是她的对手?   看看即将到了楼下,张灿笑了笑,在苏雪脸上唇上狠狠的亲了几口,这才把她的身子轻轻的放下来,苏雪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又努力平息了一下,这才随在张灿的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下了楼。   苏旬在客厅的沙发上正跟张灿的老妈闲聊着,看到张灿和苏雪下楼来了,赶紧站起身对刘春菊礼貌的说道:“伯母,我先送苏雪和张灿到民政局拿结婚证,以后有空再来叨扰了,今天谢谢伯母的招待!”   刘春菊是农村人,可没那么多讲究,笑容满面的摆着手道:“都是自家人了,哪还讲这些规矩?只要你愿意,有空就过来玩,我欢迎得很!”   苏旬今天开的依然是张灿的那辆宝马五,苏雪赶紧上了车等着,刚才着实被张灿的动作弄得脸红心跳的,就怕被家里人看出来难堪。   张灿笑嘻嘻的上车坐在了苏雪边上,苏旬这才开了车,不用张灿嘱咐,他的车速就开得很慢,以时速四五十公里的样子行驶。   张灿当然是不知道民政局在哪里,苏旬可是地头蛇,打小就在京城摸爬滚打的,任何一条小巷子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再说了,这个民政局的领导,他早打过电话通知了。   来的地方并不是民政局,而是政府的综合办公大楼,为了方便给群众办事,综合大楼集合了工商税务,民政,城建,计生等等单位,整个办公大厅有几十个窗口,只要是在政府需要办的项目,在这里都能办到,当然,相关的条件材料你都得准备齐全,然后就可以一次性全部办齐,这是政府为了便民而实行的一个政策,也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以前是在各单位才能办,现在集中到了一齐,避免了某些方面的腐败行为。   张灿在进门时,看到这么多的窗口就晕了头,大厅里有许多提供休息的座位,有很多人坐着等待,在民政的窗口前,至少有二三十个青年男女在等着,张灿指了指那个方向,对苏雪道:“在那边!”   苏旬笑笑道:“跟我来,到楼上去!”   张灿不明所以,看了看苏雪,苏雪也点点头道:“跟大哥上楼就是!”   张灿这才想到他们兄妹两的身份,应该是有更便捷的法子吧,不过办这样的事走走后门,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二楼是各位都有一间资料办公室,这通常是各单位派遣的人休息的地方,苏旬领着苏雪和张灿进去后,这办公室里面摆满了电脑办公桌,无数的男男女女都坐在桌子前,有的在上网,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网络小说,反而是正在办公的人就找不出来一个,与楼下大厅里忙碌的情形截然相反。   苏旬才一进去,就有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迎了过来,又是兴奋又是压低着声音道:“苏……苏大……这个……呵呵……请坐请坐……”   那人在这办公的公众场合,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旬,又知道苏旬的身份,不敢说出来,所以结巴了一阵,索性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请他们三个人赶紧坐到来客等候的座椅上。   苏旬把张灿和苏雪各自的户口薄以及身份证和其他证明,一股脑子的递给了那个男子,笑笑道:“许科长,有劳你了!”   “哪里哪里……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许科长一边接着证明材料和证件,一边又不知所措的回答着,的确有些手忙脚乱的。   他本来是不认识苏旬的,但他的顶头上司给了他电话,早通知了今天他会来办事,一切都要保密和便宜行事,这所谓的便宜行事,当然是要加快事事速度了,因为只要条件成熟符合的未婚青年,那是谁都可以领到结婚证的,更别去说张灿和苏雪两个人了。   许科长抱着一叠证明材料到了办公桌上,先是打开证件仔细看了个遍,当看到苏雪的户口薄和身份证时,脸上的汗珠子“叭叭叭”的就从额头上落了下来,苏雪的家庭户口,那只有让他震惊不已,而当看到男方的材料时,不禁又呆了起来,这也太普通了些吧?   照理说,以苏家的身份地位,又怎么会找上这么一个普通身份的对像?许科长搞不明白,不过却也不敢怠慢,人家要选什么样的动,这可不关他的事,但是看苏雪和苏旬的表情,却也没有半点反感或者不痛快的意思。   许科长可是得到顶头上司的叮嘱的,千万不能多问话和说话,只管把事情办好就行了。   这本身就是合法的,走正规程序,那也是没有半点难度,许科长只是要确定名字和资料不会搞错,把身份证和户口薄都拿到机器上复印了,然后再回到办公桌前开单写证,这个很迅速,没两位钟就填好了,再拿出钢印使劲的在相片上压了一下,结婚证就办好了。   最后许科长手捧了两本结婚证,堆着笑脸,一连弯腰小跑过来,毕恭毕敬的递给了张灿,然后笑着低声道:“苏……这个苏先生,不好意思,这儿没有特别的招待地方,委屈你们久等了,这是结婚证和您其他资料证件,请您收好!”   苏旬接了过去,然后跟他握了握手,谢道:“许科长,多谢了!”   “哪里哪里……我们本就是为……为民服务的……”许科长顺口溜一般的回答着,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话有些牵强,不由得讪讪的笑了笑,苏旬和他的妹妹能算是“民”么?不过话要说得太露骨,当然也不好,引得办公室里其他人看到,或者知晓,那就不好了。   其实平时里,有关系的,走后门的,依然如此,这样的事,一点儿也不奇怪,正常得很,不过平时来的关系户,就算身份再高,可也没来过像苏雪苏旬这么高的身份,有一些还是明星,而且明星领结婚证时,绝大多数都会要求保密,所以私下里来办的关系户,多得很,所以别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唯一让其他人注意的,只有苏雪的相貌实在是太惊人的漂亮了,苏雪其实并没有化妆,而她就算不化妆,她的相貌也要比电影电视上那些相貌出众的女明星还要漂亮,不过这里所有人也都可以肯定,苏雪不是什么明星,因为没有一个人认识她。   一路出了政府的办公大楼,张灿和苏雪各自看着自己那一个结婚证,两个人的大头合影照上被印了一个鲜红的大钢印,这才想到,他们是合法夫妻了!   苏雪今天表现得特别文静和温柔,从出门到现在,都一句话没出,脸上也一直洋溢着幸福和紧张期待的表情。   在上车之前,苏旬手捧着胸口忽然间很是痛楚,把张灿和苏雪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大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苏旬点点头,苦着脸道:“是啊,我心里忽然好不舒服,痛得很厉害……”   张灿赶紧说着:“大哥,我给你看一下,我会一点医术……”   这话张灿还是说得很谦虚,就算是苏雪也知道,张灿的能力,那可不能说是会一点医术,在见过并医治的任何绝难杂症,他都治好了,没有一件是他治疗不好的,而苏旬此时患的心痛症,应该是难不到张灿的。   苏旬当然不知道张灿有这个本事了,仍然是手捧着胸口说道:“我们苏家的宝贝都被你拿走了,我哪能不心痛啊?”   张灿和苏雪一怔,这才知道苏旬是说笑的,不由得讪讪了起来,苏雪更是嗔道:“你……你……”   不过“你”了两下后,苏雪还是没能恼出声来,眼圈儿却红了,因为她忽然想到,从小到大,一家人哪个不是让着她护着她的?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这当然也是因为她自己从小也太要强好胜了,什么事都不输于人,父母家长都从来不对她的事担心,任何一方面,苏雪都拿第一,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瞧你……大哥就跟你们说个笑话,这就要哭鼻子了?”   苏旬瞧着苏雪的表情,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妹妹,的确是变了,换了以前,哪个有胆子敢当面这样嘲讽她?而且也从来没见过苏雪流泪的样子,这可是奇怪了!   张灿赶紧拉开了车门,扶着苏雪上了车,苏旬也不敢再逗弄苏雪,马上上车开了车就走,苏雪的脾气,他可不敢惹,在平时,苏雪跟他动手,苏旬还赢不了,而现在苏雪又大着个肚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苏旬只怕就会给全家人批斗了。   苏雪平时任性得不得了,但今天想着,明天就要跟张灿结婚了,虽然早盼着这一天到来,但当真到了,又忽然间觉得对不起父母家人了,心里又矛盾又痛苦,心情的确高兴不起来了。   张灿也不知道苏雪是为什么,坐在车里,忽然间珠泪颗颗滴落,这要不是大舅子哥亲自陪着,要给别人看到了,还不以为自己又怎么欺负了苏雪了?   “苏雪,你怎么了?”张灿担心的问着,确实不知道苏雪是为了什么。   苏雪摇了摇头,不过却反而是哭得更伤心了些,似乎是更悲从中来,连苏旬都不知所措起来,见苏雪哭得伤心,索性把车开到了路边上停下来,然后回头问道:“小妹,怎么了?是不是张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说出来,我修理他!”   张灿都不禁尴尬起来,这个大舅子,怎么就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了?   苏雪却是珠泪盈盈的恼道:“你说什么呐……我哭我的,我伤我的心,又不关他的事……”   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苏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现在说的这个话,他自然不是真的要说张灿什么,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再说了,张灿真要有什么对不起苏雪的事,只怕就是他昨天带着张灿去酒吧胡闹的事情了,要扯出来,这责任还得落到他的头上!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返老还童   苏旬闷声不响的把车开回了张灿的别墅处,一路上,他可是不敢再随便开口了,惹到脾气无常的苏雪让他难受,干脆不吱声。   张灿下了车,正准备要扶苏雪下车,苏旬这时候倒是开口了:“张灿,你一个人回去吧,我要带苏雪回家。”   张灿一怔,诧道:“为什么?”心里还想着,难道苏旬当真是恼了自己?一定要强行把苏雪带回家去?   苏旬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混小子,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有见过新娘子在结婚前住男方家里的?”   张灿脸一红,顿时醒悟,这个确实是,就算是他们老家那边,女孩子在结婚前,可不仅仅是婚前一天的时间,那至少是一周以上都不能到男方家里了,这是规矩,而现在只有一天的时间了,苏雪都还在自己家里,虽说婚礼所需的一切都不用她来操心,但这规矩却也不能坏了。   说实话,一直到只有一天到婚期了,苏雪家里人也没有一个来催她回家去,这也的确够意思了,那至少也是对张灿的认可和尊重,如若是不认可他,哪怕就是一分半分的不满意,也不会是这个表现了。   张灿讪讪然的把车门关上了,本来苏雪也是准备下车的,听到苏旬这么一说,也才想起来,脸红红的低了头不动,也不提下车的话,当然,也没有再哭泣了,只是羞红的脸蛋上还挂着一串泪水,当真有若梨花带泪般惹人着怜!   苏旬伸头出车窗,对张灿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开了车走了,张灿拿着两本结婚证和一叠材料以及身份证户口薄,闷闷的回了屋。   老妈刘春菊赶紧上前来拿了他手中的结婚证,兴高采烈的就翻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赞道:“我儿子可真是帅气,媳妇也不错……”   张灿不由得好笑,媳妇那相貌,能只是不错吗?不过在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子女永远都是最帅气最漂亮的。   刘春菊看了一阵结婚证,忽然间抬头又看了看张灿背后,没有见到苏雪,赶紧又问道:“儿子,媳妇呢?”   “给她哥接回家去了!”张灿摇摇头回答着。   刘春菊“哦”了一声,然后又点点头道:“对了,我正要跟你说呢,明天就是婚礼的日期了,虽说亲家那边说不大操大办,但规矩总是要讲的,得把媳妇送回她娘家里,今天要还住在我们这边,那是不合规矩的,既然她大哥把她接回去了,那正好!”   “哦,我知道了!”   张灿回答了一下,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坐了一阵子,老妈刘春菊和嫂子朱红玉,还有妹妹几个人正在商量着明天要穿什么样的礼服,也无瑕再顾及张灿,因为明天的日子重要,所以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两商量好了,晚上轮流值守,白天的婚礼现场却是都要去参加。   这父子和女儿三个人这几天都兴奋得不得了,店子虽然还没有开张就已经赚了他们都不敢想像的大数目,而这两天,尽管张灿没在那儿,但老吴也依然做成了几笔生意,也有卖出去的,一天的尽利润也有四五千块钱,虽然远远比不上张灿那天赚的那一笔多,但对张国年他们来讲,一天能赚四五千块钱,那也远不是他们能想像的,按他们的想法,只要每天能赚个保本,除了任何的开支外还略有赚资,能过得了日子,那就不错了,但现在每天都是那个样子,而且店子还没有正式营业开张,要是开业后,那又不知道能赚多少了。   总之张国年父子对现在的营业收入是很满意了,这段时间的忙碌,让他们过得很是充实,说真的,完全忘了担心老家的农田土地了,一心都在想着古董,整日里都在跟老吴学着古董的鉴别知识,而老吴对他们也一点都不藏私。   当然,老吴也知道,张灿的本事只有比他强得更多,甚至是他望尘莫及的地步,如果要教,张灿会比他教得更多更好,不过古董鉴定,这跟别的也是一样,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如果连基础知识都学不好,都没有,那张灿就算再高明,也是教不好的,所以老吴觉得给张家父子教好基础知识再说,不过又觉得,无论他们怎么学,那肯定是及不上张灿的,在这一方面,也是需要天赋的,没有那个天份,再高明的师傅也白搭。   而且还有一点,老吴的确把张灿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看待,而且张灿这次的婚礼,都要把老吴也请过去,跟家人一起参加,老吴也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了,别的事也许还会推辞,但张灿的婚礼,他却是一定要去参加的。   张灿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阵,老妈嫂子妹子又在聊着衣服,心里又闷,干脆爬起身上了楼,到自己房间里,然后往浴缸里放满了水,连热水都不要,全是冷水,反锁了房门后,这才脱光了衣服到浴缸里躺着,全身都浸到了水里面。   只有全身躺在水里后,张灿才觉得舒服无比,也只有在这时候,那一脑子的杂念才抛了个干净,避水珠的能量似乎就有高僧的修为持重一般,能让他净下心来。   这段时间,因为俗事太多,杂念太重,张灿都觉得他的能力似乎停滞不前了,上一次在海里得到那天外坠星的能量后,能力就已经大进了,连脑子中闪现的那幅图画也清楚了一些,但要再想看得更清楚,却又不行,不过张灿却也知道,有了这个进步,已经让他明白了,要想完全看清楚那个画面,其实是需要他的避水珠的能量更进步,现在看不清楚,是能力还达不到那个要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灿似乎隐隐听到房间外面有敲门声,脑子一激灵,赶紧从浴缸里浮起来,果然听到了是妹妹张华在敲着门,一边敲一边叫着“二哥!”   张灿赶紧大声的应了一声,站起身拖了一条浴巾擦着水珠,三下五除二的快速穿了衣服,然后才打开了门,“什么事啊,这么急!”   张灿以为妹妹是叫他吃饭,或者是要准备这准备那,为婚礼的事吧,不过张华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是二嫂的小舅来找你,王家那个叔叔,来了好一阵了,我敲你的门你始终不应,我找了钥匙也打不开,给你反锁了,知道你在房里面,所以我才使劲的敲门!”   张灿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拉着妹妹下楼,一边走一边道:“下去吧,下去吧,可能是我太累了,睡得很死,一点儿也没听到动静……”   客厅里,王前虽然等了这么长时间,但脸上却是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是春风满面的跟刘春菊和张国年夫妻说着话,聊着家常,看到张灿下来后,当即招手道:“张灿,来来来,我带你到小雪外公那儿去一趟,老爷子说好久没见你了,想见见你!”   张灿“哦”了一声,因为有家人在,所以也没有问什么,不过心里却是奇怪着,明天就是婚礼,老爷子明天就能见到自己,现在并不需要一定要见吧?再说了,这婚礼的事,再有难度,也不可能会把自己叫过去啊,难道是有什么别的问题?   是老爷子的身体又出了问题?   张灿一惊,赶紧盯着王前,却见他脸上一片喜色,顿时放下心来,如果是老爷子身体有什么问题,那王前就绝对不会是这种表情了,这可是装扮不来的,王前那份喜色,却是由心里透出来的。   “那……这就过去吧!”张灿也没有坐下去,站着就问了问王前。   张国年也赶紧催着道:“张灿,小雪外公要见你,那你就赶紧过去,家里也没有什么事要你做的,尽管去吧!”   张灿点点头,王前也不拒绝,笑呵呵的起身对张国年夫妻说道:“亲家公,亲家母,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来跟你们聊聊家常!”   王前开的是一辆老款的奔驰S300,比较普通,张灿跟王前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客套,自个儿到前边坐到了副驾座上,王前开了车就走。   老爷子的地方仍然是在秘密的国家老干部中心,守卫森俨,哪怕是王前进去,也依然要经过层层关卡和检查,当然,那些守卫士兵对王前也是很熟,检查登记,每一道安全程序都不会少,但检查完后就笑呵呵的送他和张灿上车往里进。   老爷子住的地方依然是那栋小洋房,小院子依旧,王前把车子停在了院子外边,然后跟张灿走进去,老爷子没有在屋里面,而是在院子里清理着花坛里的草。   看到王前和张灿进来了,老爷子马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呵呵的往旁边一指道:“到了?来来来,就在小院子里坐坐,比客厅里好,空气新鲜!”   花院子里花草树木的清香味道很浓,的确让人心旷神怡,老爷子指的地方有一套石椅石桌,石桌上有茶壶茶杯,一壶茶,三套杯子,看来是准备好了的,而茶壶的壶嘴中还腾腾的冒着热气,显然是滚了刚提出来不久!   凳子也刚好是三个,这个可能就是碰巧了,老爷子走到桌子边坐下来,张灿和王前自然也不会客气,过去坐在了石凳子上面,这时候,王前就不再等老爷子发话了,主动提着茶壶倒茶。   现在的茶具五花八门的,又好看又卫生,不过老爷子似乎很念旧,这茶壶还是很老旧的老锡壶,提柄都是坏了再用一截木棍绑了铁丝的,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老爷子的生活还是很节俭的,与王前的生活相反。   对于这个,张灿其实也知道,不是王前兄弟没孝心,而是老爷子倔强,喜欢过这样的清静俭朴的日子,王前苦口婆心的劝了无数回,想把老爷子接到他一齐,但老爷子就是不肯,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现在还是好,张灿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老爷子了,今天这一猛然见到,不禁有些诧异,老爷子似乎比以前有很大变化,很明显的不同了。   张灿仔细端详了一阵,这才发现老爷子的不同,老爷子的头发似乎黑了一些,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少了一些,精神就更不用说了,挺好,脸上红光满面,让人根本无法看出来,他是一个过了九十的老人,看样子,就如同六十几的老人一样!   老爷子瞧着张灿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呵呵”一笑,说道:“别看了,你还不知道啊?呵呵,这可都是你干的好事!”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老爷子的再见面   “我?”   张灿又诧异的问着,他几时把老爷子整成这样了?难道是老爷子做了美容染了头发?   不过染头发应该是全黑的吧,怎么会只有一部份黑,一部份还是白的?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是染发的话,那黑的头发,应该是发根那一部份是白的,顶端那一部份是白,但现在看到老爷子额际那些能瞧见的部份处,黑发是从根子里都是黑的,这显然不对头,以前见老爷子的时候,头发可全是白的,而现在,几乎有一半的数量是黑的,所以看起来,老爷子好像年轻了许多一样。   老爷子笑笑道:“你都忘了吧,自从你给我治好了病后,这副老骨头也受到了刺激,竟然越发的轻灵了起来,以前我做不出来的大动作也能做了,饭量大了,力气也大了,甚至于后来连头发也慢慢的变黑了,这让我老头子都不好意思去见老朋友老部下了,他们还以为我臭美,去做了美容染发呢!”   张灿怔了怔,这才想起,他给老爷子治了病的,而且自己的能力的确是能让血液重生的功效,这让老人家能精力充沛,有若返老还童也这不是不可能,但老爷子的这个情形,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王前一边劝着张灿喝茶,一边又笑问道:“张灿,你觉得老爷子变年轻了?我是觉得精神肯定是好很多,不过太大的变化却是没察觉,有可能我是天天来这里,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变化吧。”   这个还真有可能,张灿是有印像的,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那时上高中时,一个月才回家一次,而隔壁家的那个一岁多的小孩子,他每隔一个月回去就见到很大变化,长高了,能走路了,又能说简单的话了,而小孩子自己家里的人,却是没有发现这个变化,那就是因为天天家里,天天见着的,所以感觉不到他的变化,只有张灿隔了一个月才见一次,那样才会看得出来不同的变化。   老爷子对张灿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而他自己对自己的身体更是了解得透,哪里不同,哪里有变化,他每天都注意着,而有变化的外表还在其次,像老爷子这种身份,这种年龄,是肯定不会在意这个的,而内在的变化,老爷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喜欢,因为身体内部的机能变化,让他感受是实在的年轻,实在的好,每一个老去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想再年轻呢?   而那种可能是根本就没有,也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的,但老爷子身上就真的出现了,也绝对是真实的,老人能年轻,能活得更好,能活得更长,这比让他成为天下最富有的人都要更好!   通常打拼的都是年轻人,中年人,这个时段中,他们只为了财富金钱而打拼,而到老了,他们才会发现,财富并不是他们最喜欢最追求的,而长寿,才是他们最想的,只不过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钱赚得再多,也换不来一寸光阴。   人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其实光阴是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因为你就算是把整个地球的财富聚集到一齐,也换不到你想要的一分钟,哪怕是一秒钟,也不可能!   王前给老爷子和张灿湛满了茶,然后却是一句话不说,坐在凳子上喝着茶听老爷子说话,张灿当即估计老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再想想王前把他带到这里来,如果没有事,老爷子又哪里会今天把他叫过来?   只是张灿想不到是什么事,原来还以为是婚礼的什么事情,但现在看来是不像,再说如果是婚礼的事,老爷子也根本就不会叫他过来,他三个儿子,哪个不能办?   后来张灿又担心会不会是老爷子身体出了问题,虽说从王前的表情上看得出来应该不会是,但张灿也不敢肯定,不过现在到了老爷子的地儿,也就确定不是这个问题了,但到底是什么呢?   张灿喝着茶,沉吟了一下,然后才笑着问道:“外公,我知道您老人家今天把我叫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吧?我猜不出来,不过外公脸上喜气洋洋,我想,应该是好事吧?”   老爷子“哈哈”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忍不住了,呵呵,的确是好事,是好事!”   说了两句“是好事”后,老爷子又不说了,然后喝起茶来,这时候,张灿也沉住了气,老爷子肯定会说出来,不用他问不用他催,而老爷子也肯定不是故意来吊他的胃口。   “嗯,还记得你前段时间帮你岳父老丈人做了一件事吗?”老爷子微微笑着,然后又问了张灿一句话。   张灿一怔,想了想才问道:“是……上次到东海的那件事?”   老爷子点了点头,“呵呵”笑道:“张灿,你这一次可是帮了你老丈人一个天大的忙,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尽全力出力都要强得多,你老丈人这次可以为国家立了大功,因为这个原因,你老丈人官升一级,调入军委了,呵呵呵,本来以你老丈人的资质和能力,在军区已经是他最高的成就了,而这一步,其实就是一道坎,基本上是他跨不过去的坎,但世事无常,谁料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你这样的人呢?”   老爷子心里感概着,他当真是没有看错张灿,张灿虽然没有在军政中发展,但他的能力注定了能左右别人的命运,像苏正东能最终进入军委,能更上一层楼,那全是张灿的能力,本来苏正东因为身体的原因,上层就有种想让他退下去的想法,但后来因为苏正东得到张灿的治疗,恢复了身体,这事也就烟消云散了,不过这次的危机,军方上层,包括老爷子都考虑过,苏正东绝无可能解决得了这件事,因为我国现在的科技能力还不足以解决这个难题,而且也不可能在这个上面超得过几个军事科技大国,这不是硬气或者硬朗的能力就能解决的,再硬气硬朗,你能解决得了潜入深海,能防治得了那天外坠星的辐射?   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张灿却是神奇的替他解决了,而且到现在,其他国家都还蒙在鼓里,不管怎么样,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因为在他们的研究中,现在的世界中,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科技能够解决得了辐射的问题。   老爷子笑了笑,又叹了一声道:“说实在的,张灿,我都没想到,你的能力如此强大,远远超过了我的想像,能帮你岳父解决难题,让他更上一层,那是好事,同时也算是对你多了一层保护,像你这样的人才,如果暴露出去了,肯定是有危险的,即使在国内,也不能保证得了你的安全,唯有一个强大的国家的安保才有那个能力,而你老丈人这一步进得好啊,好!”   张灿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不是不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他的超能力,也就是那所谓的“璧”了,他现在有王家,有苏家这样的背景,老丈人又进入了权力巅峰层的小圈子中,对他肯定是有莫大的好处,这样的话,即使他的能力被暴露了,至少国家也会相信,他不会被国外的势力所利用,不会背叛国家,这是老爷子最担心的地方。   老爷子老了,再怎么有威信,但身不在其位,便做不到其事,而且他岁数太大,即使张灿给他调理过,但张灿不是神,也不可能让他长生不老,过得几年,再长些,最多十几二十几年,他也还是会死,他也再管不了后辈们的事,他最担心还是怕张灿出事,现在有张灿自己出力,帮他把苏正东推上位了,这就是最大的幸事,只是老爷子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会做到这个!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望着张灿,脸色慈祥,不过有些沉吟,然后才问道:“张灿,我跟苏雪她爸商量过了,军方上层有这个意思,而他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就是担心你的想法,你老丈人之所以没有亲自跟你说的原因便在于此,我也知道你是个很喜欢无拘无束,很喜欢自由的一个人,所以他才不来问你,一是因为这个原因,二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你心烦,免得让明天的婚礼心情不好,不过我之所以在这个时间来问你,我倒是想过了,先问问你也是件好事,毕竟你迟早都会遇到这个情况的,我来跟你说,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亲人,而我也当你我的亲孙子,更有小雪的原因,我也觉得这事情并不是你老丈人想得那么难,随你所心吧,你觉得呢?”   张灿呆了呆,一时间沉吟起来,这个问题,很早之前就问过他了,不过那时候,张灿是很真接就拒绝了,他的确是不想受拘束,不想受管辖,不过那时的想法与现在的想法是不相同的,环境和心情都不同了,人也是会变的,所以张灿犹豫起来。   想了一阵,张灿想到家人,从遥远的农村到了京城,其间有许多艰辛和磨难,虽然他有特殊的能力,但一样也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有家人,现在还有苏雪,老爷子的王家,苏雪的娘家人,都是身份了得的高官家庭,但自己能永远靠着他们吗?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突然情况   张灿犹豫了一阵,忽然间感觉到了,他梦想的自由和浪漫生活,即使他现在身有特异能力,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现实是无赖的,由不得他的想像,家人,朋友,亲情爱情,这些都是他避不过,也躲不过的牵绊!   “外公,这个事……让我好好想一想,可以吗?”   犹豫了好一阵,张灿还是没能下决定,有时候,杂念多了的时候,就会想到这想到那,怕东怕西的,老爷子也跟他说得明了,自己的能力,有时候是好事,能给他带来财富,但同样也能给他带来祸事,这次帮老丈人更进了一步,也同样是一把双刃剑,给自己的安全,有好也有坏。   老爷子叹息了一声,望着远处,虽然张灿把他的身体给治好了,但人类始终是人类,不是神,他终究是会死的,即使他想保护好张灿,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还有威信还有能力,但等到他死了,还能管得了么?   他下面的一代人之中,除了小儿子王前与张灿情深义重,再就是苏雪的父母因为成了张灿的岳父母,所以对他是当然的看重,而其他人对张灿,就只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们也想像不到张灿的能力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如果他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可以说,张灿与苏王两家的二代们的关系就会淡然许多了,这自然是没办法得到张灿的保护了。   老爷子是无可奈何,这件事,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张灿或许会因为对家人的保护,对苏雪的爱护,因为这些牵绊而与军政上有可能会合作,但这肯定不是张灿的本意,而张灿也必将会改变一些想法,追逐名利虽然不是他所愿,但他已经踏入了这个圈子中,想要完全不沾身,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也好,你慢慢想吧!”   叹息了一表声,老爷子摆了摆手道:“不过我觉得啊,在某些方面上,你挂个名头也是可以的,今天把你叫过来,也主要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这个事情,你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是不知道……”   张灿也叹了一声,然后默然起来,老爷子的意思,他也明白,在有些方面,不能一味的由着自己的想法念头走,陶渊明的世外桃园,在现在的世界中,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在远古时代,或许有人类还没有进入的陌生地方,远离文明世界所在,但现在,在如此发达的高科技工具之下,地球上已经没有哪一个地方能不被探测监察到了!   老爷子随即又开颜一笑,说道:“这个事,也没有那么紧迫,你有那个思想准备就好,现在还是来说说开心点的事情吧,明天的婚礼,呵呵,想得如何了?”   张灿顿时一笑,摊开手道:“这个……我基本上是不清楚,家里人吧,也是糊里糊涂的,在这边又没个亲戚朋友,而我跟苏雪的婚礼,小舅和苏雪的爸妈老早就说过了,不大操大办,最好是秘密而不失隆重,我也挺赞成!”   与老爷子谈了一个时辰,老爷子家里的保姆做了一顿午餐,五茶一汤,都是常见的清淡农家菜,张灿和王前两个人或许都是平时吃香喝辣的,这时忽然吃了清淡的,反而食欲大开,两个人都是吃了三碗饭。   吃完饭后,老爷子也不留张灿,毕竟婚礼到了,就算张灿再不准备,那也还是有很多事是需要他去忙的。   王前也有事,把张灿送回他的住处后,王前甚至都不下车,直接调头回去,张灿虽然可以不忙,但他却是不能不忙。   回到家里,张灿很奇怪,家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打了个电话给妹妹后,才知道她们都去逛商场了。   一个人在客厅里呆坐了许久,张灿没开电视电脑,享受了一下安静的环境,发着呆,眼下的情况,似乎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他终于要结婚,要成家了,而且成为他妻子的人,也是以前他做梦都不会想像到的人,以前吧,张灿在锦城做古玩时,只想过能赚到三五十万后,回老家娶个农村女孩子,然后建一栋房子,手里还剩个一二十万的现金,这样在家做点庄稼,不愁吃不愁穿的,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这的确是张灿的理想。   不过从得到异能之后,这个理想却是轻而易举的就达到并超过了,甚至到了张灿无法想像的层度!   呆了半晌,张灿想着苏雪那娇美的容颜,又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脑子里还是浮现出幸福的感觉来。   “喜羊羊……”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这个铃声是苏雪给他调的,说是为了给将要出生的孩子而作准备。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竟然是周楠!   张灿还真是呆了呆,犹豫了一下,还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这才想起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而苏雪已经回了娘家,呆了呆后,张灿还是把接听键按了,凑到耳边,然后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周楠声音很淡然,仿佛没有感情一般,“我在你的小区外的广场南角,你马上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张灿迟疑了一下,还是沉声说道:“周楠,我……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真的没有可能……”   “你少臭美了,我才懒得来跟你扯这个呢!”周楠随即没好气的回答着,“我有要紧的事找你,你来不来?”   “我……我真的来不了,周楠……”张灿犹豫着,不过还是拒绝了周楠的要求,在这个时候,他最好还是克制一下,别弄得难以收拾,对周楠,那是早伤了,现在已经是成了这样的情形,如果自己再一心软,与她之前再发生什么关系,那就会伤到苏雪,那样的话,就会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了!   周楠沉默了一下,然后把声音放得更低了,但却是很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当真不来么?那你就别后悔,我告诉你,与我是完全无关的事情,我就跟你说一下,来不来在你,是刘小琴出了意外……”   说到这里,周楠一下子就把电话断了,张灿耳朵里听到的就是一阵盲音。   张灿呆了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好一阵子才想到,刚刚周楠说的是刘小琴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刘小琴真出事了?还是周楠想见自己而找的借口?   不过呆了一阵后,张灿还是坐不住了,拿着手机就给周楠拨了回去,不过耳朵里听到的却是“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声音。   这一下,张灿是真的坐不住了,不管周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不能置之不理,是假的还罢了,但如果是真的,他又怎么能原谅自己?本就亏欠了刘小琴许许多多,如果她出了事,自己怎么能不理?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张灿就出了门迅速的往小区外面跑过去,在小区外的广场上,张灿往南面瞧过去,果然看到周楠那美丽的身影。   周楠望着广场上的广告牌出神,浑然没有看身后的方向,似乎不管张灿会不会出来。   张灿跑到她身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一边喘气,一边急问道:“周楠,你说清楚,刘小琴究竟出什么事了?她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你又怎么知道的?”   周楠缓缓转过身来,一张脸蛋依然美丽如前,只不过眼角含愁,脸蛋消瘦了不少,盯着张灿,然后冷冷的说道:“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你又为什么跑出来?不来见我不更好?”   张灿呆了呆,眼看周楠的表情严肃,并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样子,心里也越发的紧张起来,赶紧又问道:“好好好,是我错了,周楠,你就赶紧告诉我吧,刘小琴出什么事了?”   周楠哼了哼道:“她就是出事了,信不信在你,我也不想多说!”   想想与周楠认识以来,张灿还真没见过周楠对他说过什么谎话,说谎也不是她的性格,直来直往,说实话反倒是她的本性,一想到这里,张灿心里就更是突突的直跳。   “好好好,我信,我相信你,你就别绕弯子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张灿心里一紧张,马上就软了下来,对周楠认错服软了。   周楠这才哼了一声,然后走到旁边的那辆小车边,张灿这才又发现,这是她的那辆红色现代,周楠上车了,放下车窗,然后对张灿说道:“上车吧!”   张灿又是一怔,要上车到哪里去?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又吞了回去,本来周楠就生气了,再要说出什么话来气了她,只怕就真的得不到刘小琴的消息了,不管怎么样,刘小琴有难,他怎么也要出这个头的。   不再多想,也不再问话,张灿迅速绕到车头另一边,拉开车门上了车,再紧紧的关了车门。   周楠也不多说,当即开车上路,上了路后,眼角瞄了瞄张灿,见他一张脸皱眉思索,当即腾了一只手把手机取出来递了给他,说道:“你自己看吧,我拍了几张照片!”   张灿哪还敢怠慢,接过手机就调出了图片,周楠的手机是苹果4S,照像的功能比较强劲,张灿调出来的图片很清晰,虽然看得出来,这些照片是距离不近偷拍的,但照片上的人,很清楚的看得出来,其中的那个女孩子,当真就是刘小琴!   第一张照片上,刘小琴穿着一身服务生的制服,端着盘子在灯红酒绿的人群中穿梭,看得出来,这里不是夜总会,就是酒吧一类的场所。   第二张照片里,刘小琴跟几个喝酒的男子似乎起了口角,地上有摔碎了的酒瓶和杯子,几个男人脸上的横蛮表情很明显。   张灿再瞧瞧照片里的场景,里面的环境装饰,应该不是老家那里的场所,因为老家的娱乐场所装饰不到这个层度,难道刘小琴真的离开老家出来了?或者就是到了京城?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重回旧地   张灿心里吃惊,又赶紧往下看了几张图片,不过后面只有两张图片了,一张是刘小琴在公路边走的时候被四个男的抓着,旁边还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第二张是面包车开走的情形,而公路边空无一人,不过路边上跌落了一只半高跟女鞋。   张灿怔了怔,再赶紧调出了前面一张照片,对照了一下刘小琴穿的鞋子,马上就肯定了,跌落的那只鞋子就是刘小琴的,从这四张图片就可以断定,刘小琴给绑架了,而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后面的牌照处,却是给图片编辑遮盖了,把号码涂了。   这让张灿呆了呆,然后问着周楠:“这……车牌号码是怎么回事?”   “是我弄的,我故意遮盖了!”周楠毫不犹豫的回答着,也不否认,不过随即又说了原因出来:“你要知道这车牌号码了,那还不马上把我给扔到一边,自己去了?你这人绝情得很,我相信你是干得出来的,所以我要牵着你的鼻子走,而不是我要看着你的脸色行事!”   张灿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情况,让他又急又烦,偏偏还真是对周楠不能发火,再看看那张图片上的面包车车牌号码处,周楠涂掉遮盖住的只是后面的号码数字,前面的京E两个字还是没遮住,从这个就可以大致估计到,刘小琴可能是真的到了京城了!   之所以不敢绝对肯定,京城的车牌号,当然也有可能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出现,这不奇怪,不过在京城的可能性相当大,因为周楠能拍到这个图片,应该没隔多长的时间,要是时间太长,那就真是凶多吉少了,照理说,周楠是不会看着刘小琴出事而故意延误时间的!   “好好好,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把你扔开,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你带我马上去……”张灿慌乱的说着,只是马上又问道:“周楠,你……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周楠一边开着车,一边淡淡道:“你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吗?我喜欢干的就是刨根问底的事,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我是偷偷的跟着他们摸到了窝点,还有……”   停了停,周楠又才说道:“我在他们的面包车上偷偷的贴了一个GPS定位器,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不过能不能把刘小琴救出来,我也不能保证!”   张灿虎齿咬得紧紧的,当真是紧张得不得了,周楠虽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但她又说了一句“不能保证”的话来,这让张灿脑子里弦绷得更紧了!   过了一阵,张灿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赶紧问道:“周楠,你……你怎么知道刘小琴来了京城?她……她她……应该是来了京城吧?”   “我当然知道!”   周楠叹息了一声,然后却是狠狠的瞪了张灿一眼,哼道:“谁让你伤我伤得那么狠?凡是能治得了你,能伤得了你的事情,我都会去查,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你除了我,还有对不起的人就是刘小琴了,我前段时间专门去了你们老家,去查刘小琴的行踪,在你们老家要查她的行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我直接就到了她们家里,刘小琴的父母很好唬弄,我随便编了个关系,他们也就信了,我很容易就弄到了刘小琴现在的行踪地址,你知道吗……”   周楠说着又看了看张灿,然后才说道:“刘小琴居然到了京城!”   张灿一呆,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还真是与周楠无关,这件事情并不是她在中间弄鬼,而是刘小琴自己的原因,只是当初自己伤刘小琴那么狠,而刘小琴把话也说得很绝然,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但张灿也觉得,他跟刘小琴是真的完了,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再见面,但刘小琴为什么来京城?   天大地大,要打工的地方,到处都是,她却为什么要来京城?是不是还是忘不了自己?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张灿心里又是骨碌一下激灵,要是刘小琴是为了自己而来的京城,这出了事,就更不能原谅自己了,无论如何,张灿心里想的,那都要把她给好端端,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事情发生了多久了?”张灿赶紧又问周楠,要是时间隔得太久,只怕就会出意外,再说了,周楠现在又没盯着那边,谁知道又是什么样的情形了!   周楠这时候倒是不吊张灿的胃口,也不吓他,沉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都有安排,我的同事在监视着,既然没有电话通知我,就肯定没有危险,这事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事到临头,这事儿不告诉你,我心里也火得很,想想你明天就要逍遥快活了,我们两个却孤苦无依,这滋味不让你尝尝,我怎么忍得了?”   本来是好好的劝着安慰张灿,但周楠说着说着就口风变了,听到她说她和刘小琴两个人“孤苦无依”时,张灿不禁苦笑起来,说刘小琴这样吧,那还有些像,但周楠又怎么可能“孤苦无依”?,她一家人都在京城,父母都是高官,生活环境虽然不能说是跟富豪一般,但也绝不会低,与“孤苦无依”,那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了。   不过张灿不敢讥讽周楠,周楠所说的“孤苦无依”,有绝大部份是说的感情方面,在这一方面,她的家人确实没有一个支持她,而且现在张灿还是心有所属,有着身份比她更高,并一点也不弱于她的美貌的妻子,这让她心里更难受!   张灿没有说话,任由周楠开车,只是心里无底,明天就是他的婚期了,会不会误了他的婚事?   周楠开着车去的地方也不偏僻,反而是越来越繁华,到后来,周楠把车一拐,穿入一间酒吧的停车场时,张灿不禁吃惊起来,这酒吧竟然是他之前和苏旬来过的,朱宝国的酒吧,在这里,他和苏旬几乎就跟背景深厚的太子爷罗中天火并了,如果不是他的异能力大显神通,将罗中天的阴谋破解,并且反制了他,那苏旬多半真的与罗中天干了起来,这说不定就惹到了麻烦出来。   周楠停了车,那两个保安眼见是一辆不值钱的现代车,又不太热情,但当下车的一男一女给他们看清楚时,不禁又吃了一惊!   一来周楠的美丽实在太出众,令他们吃惊,二来那个男的是张灿,是他们还记得清清楚楚的,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张灿和苏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他们的大老板朱宝国都是弯腰陪着笑脸恭送出来的,就冲这一点,他们就明白,张灿的身份肯定是不得了,这会儿怎么能又吃同样的亏?   “先生……请请……请进请进……”两个保安顿时手忙脚乱的迎上来,一边又问着:“先生请进请进,我马上请经理汇报给老板……”   张灿当即一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忙吧,我熟,自己进去,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们老板,不过现在想单独待一会儿……”   说着,张灿又从衣袋里随手掏了一叠钞票出来,看也没看就塞到了那保安手里面,说道:“两位大哥,小意思,拿去喝喝酒,吃个宵夜吧!”   那保安吃了一惊,张灿塞进他手里的钞票,至少有十几张,而他们两个的月薪水也只不过一千八百块,平时更是没有人给他们打赏,不比酒吧里面那些小姐,随便就可以赚个三五百块钱,人比人,那是很气人的,当然,人家小姐吃的是脸蛋饭,而他们,自然没有脸蛋了!   等到他们两个清醒过来时,张灿已经与周楠进了酒吧里面,想了想,两个人相互看了看,舔了舔嘴唇,还是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两个人缩回身子,到一边分钱去了。   张灿跟在周楠身后,周楠显然是来过这里的,脚步轻快,到了前台时,几个前台小姐一看到周楠,当即一弯腰,也没有说话。   周楠的美丽可是一般人看了几乎都不会忘记的,所以她们一眼就认得出来,而周楠也没有跟她们说话,只是笔直的朝二楼包间的方向上去。   张灿对二楼也清楚,昨晚上他在酒吧大厅和二楼都去过的,大厅是酒吧歌厅,二楼是包厢,三楼是酒店住宿,只有三楼他们没去过,不过来到这里,张灿倒是觉得不那么担心了,要是有什么冲突,只要把朱宝国叫来,想必就能解决了,朱宝国应该是不会拒绝。   周楠在前面毫不犹豫的快步走着,张灿跟在后也越来越吃惊,她去的方向,竟然越来越靠近他们昨晚那间最豪华的“帝皇宫”的房间,这让张灿不禁怀疑起来,周楠是真的因为刘小琴的事而来,还是嘲讽他昨晚的事而找的借口?   说不定没有刘小琴那件事情,而是周楠瞎编出来的呢?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张灿脑子里闪了一下,随即就给他压下去了,这个可能性极小极小,以周楠的性格,她如果发现张灿像昨晚那样的事,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这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哪个男人不出来玩一玩?再说张灿也并没有搞三搞四,而且周楠当真是要跟他生气发火,也只会直来直往,哪会绕这么大的弯子,再说了,以周楠的性格,只怕当时就冲了进去,哪会等了一天再来发这个火?   再说还有那四张照片呢,刘小琴的照片在那呢,这可不是做假的!   周楠当刚要走到那间“帝皇宫”的房间前时,却在那间房的隔壁房间处停了下来,然后轻轻在门上敲了敲。   门一下子就打开了,露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把张灿和周楠迎进去后,赶紧又关上了门,到了房间里,张灿才看清楚,这间房间里面,还有一男一女,一共是三个人,另一个男子二十七八岁,那个女的也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台子上摆着几个包,其中一个包打开着,里面是相机,还有几件小仪器,张灿也没见过,但想来就是记者为了采访所需要的一些工具吧,记者这一行,那饭也不是很容易吃的,采访花边普通新闻,又不吃香不受重用,只有重大的秘密新闻才有作用,也才能吸引眼球。   看了这个架势,张灿知道,周楠没有骗他,是真的有问题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虎穴   周楠一进房间就对张灿简短的介绍了一下:“他们是我的同事!”然后又问了一下:“现在怎么样了?有动静吗?”   那个女的低声道:“没有,那个女孩子应该是被他们用药捂晕了,扶着进来的,酒吧里的人没有怀疑,你走了大约十分钟后,我装作喝醉了酒走错了门,进了那间房间,那几个人喝着酒唱着歌,那个女孩子给放到边上的沙发上,没有动她,我在想,他们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周楠沉吟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继续监视,我们再讨论讨论,下一步该用什么方法!”   沉吟了一会儿,周楠又瞧了瞧张灿,怕他更担心,但却见到张灿盯着墙壁出神,难道这墙上有什么古怪?   周楠瞧了瞧那墙壁,什么都没有,只有隔音装饰,不过马上就想到,这有可能是张灿在担心刘小琴,叹了一声,自己喜欢他,还不是因为他对人的真诚,不管怎么样,他对任何一个女孩子,他都没有去欺骗,都是绝对真心的,这一点,是肯定的。   其实周楠不知道,张灿是在透视,黑白世界中,张灿看到了帝皇宫房间里的情形,虽然看不到清楚人像的原来相貌,但从影像上也猜得到,房间里只有五个人,四个人在喝酒唱歌,那动作,就像是骷髅在跳舞唱歌,而在最边上的沙发上,一个人影像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估计就是刘小琴了,那四个人并没有去动在沙发上的刘小琴,这倒是让张灿放心了些,至少这些人暂时是不会动刘小琴的,而现在自己也到了这里,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也可以随机应变,能看到刘小琴在,那已经是放了一大半的心了。   不过张灿心里又悬起来,因为他透视时,看到这四个正在唱歌的人之中,有两个人腰间的衣服下面竟然藏了手枪,并且弹匣里装有子弹,只不过没打开保险!   这让张灿不得不考虑起来,既然对方有枪,那显然就不是普通人了,只是搞不清他们是警察还是绑架者,不过看他们的行为动静,张灿猜测他们不是警察,那两支手枪似乎也跟他见到过的警察配枪并不大像,而且警察的枪,通常是配套专用的,腰间会有枪套皮带等等,而现在这两个有枪的人,那手枪都是插在腰间的皮带上的,并没有警察专用的那些器具,所以张灿估计他们不是警察。   房间里没有服务生在里面,有可能是这些人不让服务生进里面的,以免她们看出什么破绽来,不过也的确没有人起疑,来这里的人,喝醉了抬着扛着都是常事,不管男的女的,出去的时候,倒是没有醉的反而比较少见,只是来这里就是醉的,这倒是不是很常见,但也不奇怪。   其中两个人停了下来,一个人拿起手机打起电话来,似乎是扬手让同伴把音乐开小一点,一个人就蹲到边上的机器控制住调声音,那个人就坐着打电话。   但是这房间的隔音的确太好,张灿能透视到画面,但就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听不到那个人讲的电话内容是什么。   不过张灿这时候安静下来了,只要刘小琴暂时没有危险,他就可以想好对策再说,但是对方有枪,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周楠和三个同事低声商量着,但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想到的是,那个女同事想又用之前的方法再装醉走错门进去,然后趁乱放一个窃听器,这边就可以通过设备来偷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了。   不过周楠和两个男同事都反对,因为她之前进去过一次,再去,未免容易露出破绽了,要是对方起疑心的话,就不好说了。   想了想,周楠站起身道:“我去,他们没见过我,我再装醉走错门,容易混过去,女孩子嘛,这方面肯定是要容易一些,你们两个男子就不方便!”   张灿对这个倒是认同,对方肯定不是普通人,对男的肯定更警惕,一个不好动武动枪,那就坏事了,而周楠进去,有好也有坏,好处事,她进去肯定是不容易引起对方的疑心,但是坏处也是很明显的,因为周楠长得太漂亮,像这些混黑道的人,一般来说,只对金钱和美色感兴趣,而且是无法无天,周楠这一进去,说不定就是自投罗网,看看刘小琴吧,与他们不过是有一丁点的冲突,却在下班的途中被他们劫持了,其主要原因,张灿认定就是因为刘小琴的漂亮。   再看看周楠那个女同事吧,她也装醉混进去过,她没有被那四个人强留下来,绝大部份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相貌一点儿也不漂亮,身材也略胖,要说对那些只以外貌来看人的人来讲,她的确是没有一丁点的吸引力。   张灿伸手做了一个阻拦的姿式,皱着眉头道:“周楠,还是不要这样,很危险,怀疑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他们有可能会拦住你不让你出来……”   周楠淡淡道:“这又不是荒郊野外,不准我出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叫啊?门口就有服务生呢!”   “他们……有……有……”张灿几乎脱口就说出他们有枪的事实来,但最终还是吞回了肚里,要是自己说出这个事实,周楠和她的同事们肯定不会相信,难道他还能说出来自己有透视的能力啊?   只是周楠要是一过去就被那四个男人强行留下来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真要动粗,或者闹大了,对方行凶的话,只会是又多了一个人质而已,不如自己过去,用酒精来解决他们,不过那需要足够的洒,而这个房间里,一支酒都没有,周楠的同事只是开了一间房而已。   张灿一想定了方法,当即就按了一下墙壁上叫服务生的灯,灯一亮,门上就响了一下比较轻的敲门声,然后开门进来一个女服务生,到里面后鞠了一躬,然后问道:“几位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   张灿点点头道:“拿二十支酒来!”   那女服务生和周楠的三个同事都吃了一惊,不过只有女服务生问出了声:“是两支酒还是二十支?”   “二十支!”张灿肯定的回答了一下。   那女服务生怔了一下,随即又正常起来,随便吧,来这里的客人们通常都是喜欢叫多点酒,只不过没有这位客人那么离谱而已,三个男的,两个女的,要二十瓶酒,等于一个人要喝四支,而她们这酒吧里一支酒最小瓶的容量,那也是一斤装,而大瓶的,有数斤的容量。   而且她们服务生还是喜欢客人能喝多的酒,这样她们的提成才会多,刚刚只不过确实有些吃惊,这也喝不了这么多吧?   不过喝不完的,可以记在他们名下,下次来时再拿出来喝,也有毫不在乎的大方客人,有的是钱,喝不喝得完都无所谓。   就在张灿跟女服务生说话的时候,周楠已经检查了自己的外形,再藏好了窃听器,然后给三个同事示意了一下,就悄悄的出门去了。   张灿想阻拦也没来得及,索性赶紧催着女服务生去拿酒来,只要自己吸收了足够多的酒精后,有了制敌的武器,那也会放心得多,到那时,即使对方那几个人动粗了的话,他也可以直接过去,只要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想必那几个人也不会当场开枪,只要自己不让他们觉得有即使的危险,就算想把他灭了,估计也不会当场做掉,要做,至少也得把他带离这个酒吧,到外面的偏僻地方动手,这样才不会留下痕迹,再大胆,他们也不会胡乱来的。   只要有与他们身体接触的可能,张灿就有把握把他们制服,先还是保佑这些人对周楠不会起歪心,也不会动刘小琴吧。   女服务生出去后,是没有那么快把酒送过来的,二十支酒她也不可能一个人拿得动,至少需要几个同事一起。   而周楠在这时,已经打开了帝皇宫的房间门,摇摇晃晃的进去了,张灿赶紧运起透视的能力盯着隔壁,注意着她。   那四个男人都停止了动作,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从门口进去的周楠,原本是准备动怒的表情,但一瞧见周楠那惊人的美丽时,不禁又呆了起来!   其中一个男人又转头瞧了瞧还在沙发晕着的刘小琴,在他们看来,刘小琴已经很漂亮了,但没想到,这么一个莫明其妙闯进来的女孩子,竟然比刘小琴都还要漂亮!   周楠摇晃着身子走了近前,抬头瞧了瞧他们四个人时,又装作揉了揉眼睛,然后诧道:“咦,走错房间了吗?不好意思……四位帅哥,打扰了,走错房了……”   说着周楠就扭着身子准备转身,在前面的两个男子当即一个人闪身就拦住了她的退路,另一个伸手拉着了她,“嘿嘿”笑道:“不怕不怕,走错了就将错就错嘛,我们是帅哥,你是美女,这帅哥美女,不是刚好配对吗?”   周楠自然就随势而坐入了沙发上,然后说道:“那好,你们能请我喝一杯酒吗?”   “能能能,当然能了,喝多少都可以……”四个男人见周楠不走了,当然兴高采烈的动起来,有些忙乱的拿酒瓶杯子。   在这一刻,那四个男人都没有注意周楠,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酒瓶酒杯上了,周楠也就在这个时候,迅速的拿出窃听器塞到了茶几的下面一层中,茶色的茶几下面也不容易看过去,加上灯光又比较暗,就更不容易看清楚了,而周楠也在刹那间恢复了原来的姿式,那四个男人都各自倒了一杯酒伸到了她面前。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败露   周楠犹豫了一下,接着就接过了其中一个人的酒杯,忍了忍,一口喝了,可能还是平时很少饮酒,这一口猛然喝下去,呛得她直是咳!   “喝一杯就好了,可能今天喝太多酒了……”周楠掩饰了一下,然后想拒绝剩下的三杯酒。   那几个男人“嘿嘿”一笑,依然围着周楠,其中一个就说道:“美女,既然想喝酒,喝一杯怎么能行呢?至少喝一瓶……”   “对了,最少喝一瓶,不喝完一瓶不给走!”   在隔壁的房间中,周楠的同事早已经把窃听器的接收仪器打开,一边录下来,一边听着,周楠显然走不掉了,不由得又紧张又着急,两个男的甚至还想直接闯进去要人。   张灿一下子就拦住了,低声叮嘱道:“暂时不要这样,这些人说不定身上带有武器,你们这样冒然闯进去,搞不好反而会引起灾难发生,等一下……”   张灿的话把那周楠的两个同事也吓到了,的的确确,像这种情形,引起打架斗殴那是常事,至于说打死人杀人的情况还是不多见,但把人打成残废重伤,这样的事却是多得很,而且这是喝酒的地方,喝了酒的人最容易冲动,冲动之下又哪里分得了轻重?   而窃听器里传来周楠与对方几个人的争执更强烈了,想走是走不掉的,而且周楠在他们四个人包围之下,也不可能按得到叫服务生的灯。   周楠此时已经放置好窃听器了,当然不会再留在那个地方,而且又确认到沙发上的就是刘小琴,这时候,只要她强行出去后,马上就可以报警处理了,不过她带了几个同事来的原因就是想得到一份突出的新闻,女记者破获绑架案,这应该是不错的看点。   但是这四个男人又哪里会放她走了?其中一个退后一步,从带来的包里面取了一条毛巾,然后又从一只瓶子里倒了些药水,然后上前就要捂着周楠的口鼻。   周楠已经瞄到了他的动作,自然是拼命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你们想干什么?下药吗……”   不过她哪里是四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的对手?没几下,口鼻中就呼吸进了毛巾中的药气味道,几秒钟,就停止了挣扎而昏晕过去了。   周楠的三个同事更是着急了,听得如此清楚,哪有不着急的?   张灿也有些着急,不过现在过去,那是白白送死,肯定是救不出来人的,而且还会把小命赔上,那女服务生怎么还没有把酒送过来?   这时候,只听到隔壁的房间中,音乐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男人似乎打起电话来,从窃听器里听得很清楚:“……大哥,今天你的艳福肯定很好,莫明其妙的又来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漂亮得出奇,我们已经用药弄晕了,就等你过来……”   张灿听到这个话时,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四个男人虽然不怀好意,但至少现在不会对周楠和刘小琴动手,他们在等一个人,在那个人还没有来到之前,两个女孩子应该不会有事。   正考虑之间,门上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进来四个女服务生,一人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盛了四瓶酒,是大瓶的洋酒。   开始的那个女服务生一边放酒,一边对张灿介绍道:“先生,这是蓝带马爹利,一千三百八十八一瓶……”   那女服务生一边说着价钱,一边瞄着张灿,看他的反应,但张灿似乎没有感觉。   张灿见到她拿过来的是那种特大号的瓶装,倒是正合他意,二十瓶差不多有六十斤的份量了,价钱的事,他根本就不在意,二十瓶也就两万多块钱。   “好好好,不够我再叫你们送过来,现在没事了,你们出去吧!”张灿一边摸着这些酒瓶,一边催着那几个女服务生。   看似在辨识洋酒的真伪,但张灿其实却是在吸收这些酒瓶中的酒精分子,他哪管这些是真酒还是假酒?只要里面含有酒精就行了。   其实这些洋酒的确是假酒,酒吧里和夜总会里卖的酒,差不多绝大部份都是假酒,像这一千三百八十八的酒,进货价最多不超过两百,几乎就是十倍的利润。   周楠的三个同事虽然诧异张灿叫了这么多洋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却也不加理会,三个人都在担心着,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因为周楠嘱咐过他们,没有她的吩咐,一定不能报警,免得破坏了她的有价值新闻,但此刻她已经被迷晕了,这该怎么办?   再看看周楠叫过来的这个年轻男人,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居然不管周楠的死活,反而是叫了几十瓶洋酒来,难道还要买醉解愁?   张灿触碰着这一大堆酒瓶,很快速的吸收了酒精分子,现在有了把握,倒是不十分着急了,而是在想着,现在要不要等到他们的老大来了再行动?   如果现在就动手,那个老大就不容易逮到了,又想着,刘小琴与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要是有预谋的动手,是针对刘小琴的事件,那就要好好考虑了,要根除后患才行,不然的话,他今天即使把刘小琴救到了,也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不过要是这些人与刘小琴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而只不过是在酒吧中的小冲突,那就好说了,只是这个事件的真相,那还得等刘小琴醒了问过了才知道,现在是不清楚的。   张灿犹豫着,没过多久,就听到隔壁的房间门响了一下,那几个男的都兴奋的叫了起来:“大哥来了?”   “大哥你看……”   张灿赶紧透视过去,果然,房间里又多了三个人,不过因为透视的图像画面是黑白的骨架,所以看不到那三个人的真正相貌。   “这两个妞,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了起来,通过窃听器里听得很清楚,张灿怔了一下,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肯定又不是很熟,一时间确实想不到这个人是谁。   “大哥,沙发上的那个妞,是我们在东城夜总会喝酒的时候碰见的,不过大哥放心,我们不是在她上班的地方逮的人,而是在她下班后,在巷子里弄昏了抓过来的,大哥享受过来,随便扔到路边上就是,她自己肯定不会报案的,女孩子嘛……嘿嘿,吃了这种亏,名声是最重要的,只要说出去,名声就没了……”   “另外的这个女孩子……大哥,你想都想不到,是她自个儿走错了房间跑进来的,只是我们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漂亮,之前的那个已经够漂亮了,没想到又跑出来一个更漂亮的……”   “我知道了!”   那大哥沉声说了句,沉吟了一下,似乎又扔了钱出来:“好了,这些钱你们拿去花吧,记着,这事绝不能说出去……”   张灿透视着,那个大哥扔出来的钱,至少有七八扎,估计是一万一扎的,看来这个大哥是个相当有钱的人,不过他旁边的一个随从低声悄悄对他说着:“罗少,这个女人……有来头的,我认识……”   那个大哥一怔,随即问道:“是谁?”   “是个记者!”那手下又低声回答着:“我上个星期到电视台去过,遇见过这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周楠,是新赴任的市委副书记周正的女儿,她也是刚到京城电视台没多久的……”   那个大哥顿时静了下来,静了一阵才沉声道:“不好,你们马上到隔壁查一查……这是陷阱……”   这个大哥几乎是在刹那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吩咐着手下们赶紧出来查,周楠的三个同事顿时慌乱起来,没想到这个大哥这么警觉,就凭周楠的身份就猜到了不对劲!   “原来是他!”   张灿也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大哥是谁了!   刚刚他手下的一句“罗少”让张灿想起来了,这个所谓的大哥,其实就是昨天他刚碰到过的“罗中天”,是那个苏旬都不愿意公开得罪的人!   一想到是他,张灿就想到,难怪这几个人这么嚣张,原来是真有强有力的背景后台,以罗中天的身份背景,干些这样的事,自然是算不了什么,不过是迷奸一些女孩子,事后即使这些女孩子去报警了,也很难查得到,当然,就算有线索查到了他头上,这样的事情,一样能压得下去,就凭这点小事,弄不垮他的。   这样的事,对罗中天来说,的确是小事,但对普通人来讲,却又不算小事了,如果事情做得多,引起的慌乱足够大的话,也不好说,但罗中天的手下似乎做惯了这样的事,估计是没有几个女孩子会在事后报警的,认吃亏算了。   那四个男子随同罗中天的两个手下分散成两组,一半人去帝皇宫的左边,一半人去右边,右边的房间里此时是空的,没有人开房,因为时间还早,真正来玩乐的人没有这么早。   门上响了响敲门声,周楠的三个同事都慌了起来,赶紧收藏着窃听器和照像摄像等器具,也没有人去开门。   “啪”的一声响,门被踹开了,三个男人一涌而进,跟着又进来三个男人,那是先查右边房间的三个人,六个人一涌进房间里来,看到张灿和另外的两男一女,随即围了起来。   张灿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六个人也不回答,只是翻看着他们的包,在房间里搜寻查找,等把窃听器和照像机摄像机都找了出来后,其中一个男人就点头道:“是他们了!”   两个有枪的男人当即摸出手枪来,在四个人肩背上都狠狠的砸了一下,狠狠的喝道:“老实点,都过去,妈的,要是露出一点异样的动作,老子就毙了你们!”   这一下砸得很大力,周楠的三个同事都被砸得叫了起来,但因为害怕,所以又赶紧闭了嘴,那个女的也没有受到优待,因为相貌不漂亮,所以被砸的力度一样狠!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交易   到底是电视台的内线工作人员,没有什么经验,比不得那些有经验,长期私下里搞新闻的外线记者,周楠的三个同事都害怕得很,哪怕是那两个男的,都颤抖起来,因为见到对方凶神恶煞的不说,而且手里还有枪,那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张灿想了想,还是没有马上动手,因为这些人已经说了,要把他们押到隔壁的房间里,想必是要接受罗中天的询问吧,等到了那边再动手,现在动手了,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在巷道中,那些站守着的女服务生只是鞠躬行礼,什么话都不问,当然,问了也是不敢回答的,背后那两个有枪的人守在后面的,手枪虽然藏起来了,但藏在衣服下面,威胁性是一样大的。   当然他们两个并没有想到,张灿在房间里面与他们碰触的那一瞬间时,已经用了避水珠的能量,把他们两个手枪里的子弹用水分子浸湿了,基本上可以说是废掉了,子弹失效了,那手枪也就是个装样子的东西,没有真正的作用,要讲威力,还比不上一根棍子来得有力。   四个人被他们夹在中间,然后进了帝皇宫的房间中,不过在刚进门后,后面的人就关了门并反锁了,而前面的人当即转身喝令张灿他们四个人蹲下,然后用黑布蒙了头。   这是为了防止他们看到罗中天的相貌,不过也因为蒙了黑布,所以再被赶到房间中间蹲下后,罗中天也认不出张灿来,整个头都被蒙住了,他当然是认不出来张灿就是他昨晚碰见过的人。   其实罗中天昨晚回去酒醒后,一查手机中的录相,看到的竟然是他自己,当即就明白,他被苏旬反制了,火气大得很,但又无可奈何,这可得要看苏旬的脸色过日子了,不过他也知道,苏旬跟他不是一样的人,基本上不会拿这个来要胁他敲诈钱物,但肯定是一个要命的把柄!   吃了这个大亏,罗中天就如同被惹怒了的狮子,只想咬人发泄,听到混道上的兄弟说弄到了一个漂亮妞,在酒吧里等候着,当即就过来了,准备发泄一下,却又没想到,这其中一个女的竟然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并且还是一个记者,设下了陷阱在等候着他!   看到几个人都蹲在中间的位置后,罗中天就故意压低了声音,让别人听不到他的本音,然后问着:“说,从哪里设下的陷阱,不说出来就弄出去绑了大石沉河里!”   周楠的三个同事颤抖着,那个女的还没说话,那两个男的倒是忍不住就供了出来:“在……在东城的夜总会楼下的巷道中……从那里就开始跟……跟踪的……”   罗中天扫了一眼那四个让他过来的男子,眼里尽是冰冷的表情。   那四个男子顿时慌了起来,为首的那个赶紧说道:“大哥……大哥……你要信我们,我们绝对没有骗你,也绝对没有要害你而设下陷阱的意思……这……这只是巧合……”   罗中天冷冷道:“巧合?巧合的话,人家会从夜总会就开始监视?”   那个男子脸上变色,随即狠狠踢了周楠的男同事一脚,然后狠狠问道:“妈的,你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哟……”周楠的男同事痛呼了一声,又看不到情形,胆都吓破了,赶紧回答着:“我们不是……不是监视你们的,我们是昨到周……得到同事周楠的通知才赶过去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也只有周楠才知道,我们三个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你们三个?那还有一个是什么人?”罗中天一怔,随即又问了起来,逮着的有四个人,假如他们只有三个人的话,那多的那个人又是什么人?   其实罗中天是信任那四个男人的,因为他知道这几个人的底细,而他们也知道他的身份背景,肯定是不会想来陷害他的,否则只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要说的话,事情肯定是坏在了其他的环节上。   “那个人……他……他……我们不知道,他是周楠自己打电话叫过来的,我们不认识……”   听着几个人颤抖的回答着,罗中天盯着了张灿,想了想,心里忽然间涌起了一种想看看他面目的念头,而蹲着的四个人中,周楠的三个同事,个个都吓得颤抖不已,而这个人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动静,虽然头上被黑布蒙着了,但罗中天却感觉到,他并没有害怕,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感觉!   罗中天犹豫了一下,然后吩咐手下:“把他们……弄了……”   罗中天手上做的动作,是示意那四个男子像弄刘小琴和周楠一样,把张灿这四个人都给捂晕了,然后他再看看张灿的真面目,反正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那肯定得把周楠弄醒了才知道,不过周楠是个刺头,是个麻烦,不好弄,最好是不弄醒她。   那四个男人怔了怔,赶紧又掏出药水来湿了毛巾,然后分别把张灿四个人捂晕了,弄张灿的那个人,先把他头上的黑布掀开一半,露出了口鼻,然后拿混了药水的毛巾捂着了他。   张灿连反抗的动作都没做,而是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直接把这些药水的分子吸收到了身体里,再运到了手指中,而且手指中还有刚刚那二十瓶的酒精分子。   在罗中天来的时候,张灿也透视过了,他身上没有武器,而他的两个同伴身上也没武器,有枪的只有开始的那四个男人中的两个,张灿就在他们捂脸的同时,把手指中存贮的酒精分子猛逼了出去,对这四个男人的量运得猛,那两个有手枪的男人更是还逼进了刚刚吸收到的迷药,对他们进行了双重的禁制。   四个男人几乎在同一时刻中,身子一晃,立时就栽倒了,倒在房间的地上一动不动,跟周楠的三个同事滚倒在一起,这个情形,顿时让罗中天和他另外两个手下吃了一惊!   张灿再站起身,罗中天的两个手下反应也很快,马上就扑了上来,死死的逮着张灿,不过他们没想到,他们扑上来抓着张灿的同时,也是把自己扔进了被禁制的境地中,张灿手指中的酒精分子迅速逼出,两个人哼也没哼一下,便即软倒。   罗中天吓得退后了几步,伸手指着张灿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灿伸手慢慢的把脸上的黑布摘掉,然后盯着罗中天冷冷道:“罗大少,我们又见面了!”   之所以没有把罗中天迷倒再行事,张灿是想到,罗中天既然已经知道了周楠和她三个同事的身份,那他再躲闪都没有用,罗中天怎么都可以查出来的,所以索性露出真面目跟他谈话,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想来借着昨天的事情来挟制他,可能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再说了,罗中天对周楠的事情,这个很容易就解决掉,刘小琴与罗中天也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他们之间的原因,只不过是罗中天四个手下给他逮到的女色而已。   罗中天一呆,盯着张灿仔细看了看,顿时想了起来,张灿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之中,因为张灿是夺走了他从小到大都恋着的苏雪的人,他又如何不嫉恨他?   只不过是没有办法,苏雪的人,他不敢随便动,昨天本来是想动一下,拿捏个把柄,但却没想到被他们反制了,到现在都还觉得窝囊着呢,这怎么又落进了他们的陷阱中?   “你……又是你?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迟疑了一下,罗中天这才又问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在他眼里看起来,那是怎么都比不上昨天的事情严重的,昨天是他直接被苏旬制到了要害,而今天的事,虽然他参与了,但却很容易就推脱掉,可以推到那四个男人身上,以他的身份背景,这个事情只能算是小事。   张灿淡淡一笑,摊摊手说道:“罗大少,昨天的事咱们暂且不谈,就说今天的事情吧,起因你也知道,是你四个手下抓走了我的朋友!”   说着张灿就指了指在沙发上的刘小琴,然后又说道:“然后我另外一个朋友,也就是周楠,她去找她的时候,正好就发现了你手下的行动,然后再跟踪到这里,再通知了她的同事过来,接着又通知了我,我之所以跟你说明这个原因,是想跟你好好谈一谈,把这件事放过去,我想你也明白,你跟我,要是真闹翻了,其实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吧,你说呢?”   罗中天惊疑不定,对张灿的话,他是半信半疑的,当然,对这事的处理,张灿说得倒是不错,他跟张灿要真闹将起来,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而且他也不敢过份,真要闹大了,自己有张灿和苏旬的确切的要害证据那还好说,要没有证据,家里的老头子们又怎么会给自己撑腰?   再说了,像张灿和苏旬,其实再怎么有要害给他拿捏住,那也很难有能够扳倒苏王两家的惊天大把柄的,所以罗中天根本就没有那个念头。   犹豫了一阵,罗中天也不是傻子,事情的轻重他当然是分得清的,想了想便说道:“这事儿我事先也不知道,这我不用骗你,是这四个家伙干出来的,要放过这事也不是不行,但……但是……”   罗中天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指着周楠说道:“他们……那些窃听的录音录相等证据要交给我……”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把窃听器里录下的音带和摄像机里的录相带子取了出来,然后全部扔给了罗中天,又说道:“我没必要拿这个来要胁你,实际上我也不喜欢做这样的事,不过你昨天想对付我们,所以我们也不客气的反制了你,你手机里的录相,想必你已经看到了吧?嘿嘿嘿,不过我也告诉你,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的不惹我们,那录相带就只当没有存在!”   张灿把昨天录相的事情一口认了,这让罗中天心里更沉了,虽然双方没有交涉,但罗中天认定了就是苏旬干的,而现在,张灿又亲口认了,那就更不会错了。   而张灿承认这个,是故意给罗中天压力,而交出了周楠的那些证据,却是要为周楠等人减轻危险,如果留着这些证据,罗中天肯定就还会对她们动手脚,所以根本就没必要留下那些证据。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禁制   张灿早想得清楚,周楠虽然有了些证据,但这些证据,对罗中天来讲,其实只是不痛不痒的,也只会对她自己带来祸事,搞不好还会对她的家庭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张灿毫不犹豫的就把证据还回给了罗中天。   罗中天当即拿了那几样东西,丢在烟灰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烧了个干净,焦臭扑满了房间里。   看到最后一点都燃尽了,罗中天才点点头道:“好,张先生很爽快,我也得爽快,这事大家就当没有发生过……”   说到这里,罗中天盯着张灿却又问道:“不过张先生,我倒是还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会不会回答?”   “你说说看……”张灿也不答应,也不否定,他不知道罗中天要问什么,该说的才会说,不该说的自然是不会说的。   “这个……”罗中天瞧着张灿,沉吟着又道:“昨天……昨天我输得莫明其妙的,明明是我已经占了上风,但却不知道你们怎么又反制了回去?好像今天吧,你看他们……”   说着罗中天就指了指那一地躺着的周楠刘小琴,以及周楠的同事,然后说道:“你看他们,明明都已经被迷药迷倒了,而你是跟他们一起被迷的,为什么你好好的而他们都被迷倒了?”   张灿淡淡一笑,当即回答道:“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很简单,我从小练过功夫,练过气,我能闭气防毒,即使喝了有毒的东西,我也能将毒气毒物封锁在喉腔中而不受到伤害,这个,你明白吗?”   罗中天一怔,再盯着张灿看了半晌,可着实没有想到,张灿还有这个本领!   他一直想到的是苏旬本事了得,也一直忌惮苏旬,而瞧着张灿的时候,从哪一方面看,都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昨天上了大当后,还专门查了一下张灿的身份,张灿的身份却是出乎意料的普通,甚至没费什么力就查清楚了,连祖宗三代都查了个清清楚楚,罗中天很是奇怪,以张灿这么普通的身份,苏雪家里人以及王家是怎么会同意的?   张灿可没有半分可能给苏雪家人有帮助,以她的身份,只有他罗中天这样的人配对才有效用,这真的很奇怪!   张灿伸了手对罗中天笑道:“好,我们就此别过,希望你能严守你的诺言!”   罗中天也是“嘿嘿”一笑,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是阴笑着,能报复到的时候,他要不报复,那才怪呢,而且这一连两次都吃了暗亏,哪里会不气?   张灿从罗中天阴阴的笑容中就能估计得到,不过他不担心,又淡淡一笑道:“罗大少,不好意思,我又给你下了阴招……”   “什么?”罗中天吃了一惊,惊问道,“你又给我下了什么阴招?”   说着还周身上下看了看,又动了动手脚,四脚都是好好的,感觉不到哪里不对劲,心想张灿肯定是对他说笑的。   张灿淡淡道:“罗大少,你把衣服脱掉,看看你胸口心脏的位置处吧!”   罗中天呆了呆,然后迅速的掀起衣衫,扒到胸口上后,这才看到胸口处,正心脏的位置处,有一粒淡淡的红印,大约跟个铜钱般大小,用手按了按,忽然间就钻心似的疼,不由得“啊哟”一声大叫!   按着胸口而引起的疼痛,简直就像是用刀在心脏上面一刀一刀的割动一般,痛得罗中天几乎死去活来的,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滚落!   张灿伸手又在罗中天肩膀上面轻轻一拍,能量灵气一扫,罗中天那钻心的疼痛竟然神奇的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让罗中天当真是相信了是张灿做的手脚,如果是自己身体有病的话,张灿怎么可能说控制就控制得了?   但如果说是张灿对他下了阴招的话,罗中天又奇怪不已的是,张灿是怎么做到的呢?从进来到现在,张灿根本就没对他动过手,不过想想昨天的情形,罗中天也有些理解了,张灿的身手,的确不是他能想像的,要不然,他昨天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就被反制了呢?   不过刚刚那一阵疼痛让罗中天又惊又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后,当即恼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灿淡淡道:“别那么急,你只要不去碰它,就不会痛,我是用气功凝滞了你心脏上的血液而居了肿瘤,不过你如果到医院检查的话,得到的结果就是恶性肿瘤,而且是晚期,治不好,但是我可以治好,不过我先给你透露一下,这个治疗,至少要花半年的时间,如果在治疗的时间中,我身体不好,又或者我的朋友受到了伤害,那就很抱歉了……”   罗中天脸上变色,呆怔了一阵,然后问道:“那……那要是别的人动了你的朋友,而与我又无关呢?”   “嘿嘿……”张灿笑了笑,淡淡道:“那就该你倒霉了,说不定,以后你都要当我们的保护神了,嘿嘿,我相信罗大少的能力,以你的身份和能力,这个还不是小事一桩啊!”   罗中天阴阴的盯着张灿,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现在的医学技术那么发达,他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说什么气功伤人,暗下杀手,这也太玄了吧?   说实话,罗中天不相信张灿的话,不过刚刚那一阵疼痛让他也后怕不已,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到医院里去检查了再决定,再说,张灿说的气功,能随便在别人的身体做这样的禁制?而且还是恶性肿瘤,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张灿知道他的怀疑,当即又说道:“信不信在你,我无所谓,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十天之内没有我的医治,即使你以后再找我医治,那我也无能为力了,这个禁制,是需要无数次的医治,长达半年之久才能治好……”   罗中天越发的心惊胆颤,又瞧了瞧胸口上的红印痕,实在搞不清楚,张灿是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方法弄到他身上的?这也太神不知鬼不觉了吧?   其实这是张灿刚刚跟罗中天握手的时候,运的灵气混和避水珠的能量施的禁制的,至于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样,是恶性肿瘤,而且治不好,这就有些玄了,就连张灿自己也说不清,不过他以前治疗癌症时,灵气分析过癌症的细胞分子结构,用灵气和避水珠的能力的确能仿制出那个效果。   只不过这是一种全新的尝试,张灿自己也不敢肯定能达到什么层度,他只知道自己能治疗好这个病症,但制造出来的假像,却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所需要的级别层度。   不过罗中天却是恐惧得不得了,像他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怕死,好死都不如赖活着,心里越发的恐惧起来后,也就越发的想急着离开这个地方,想赶紧回去到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得到结果!   “那……张兄,我就先走一步了!”   心里着急,罗中天也无心再待在这里,反正今天的事情已翻过去了,那四个手下,等自己回去搞定自己的事后再来收拾他们,给他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不怪他们又怪谁?   先别说张灿背后有苏旬,把苏旬扔一边不提,就是苏雪,他罗中天也惹不得,而现在自己又有要命的把柄落在了苏旬手中,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了,而这一切,都是那四个家伙逮了两个女人而引起的,由不得罗中天不把怒气撒到他们头上!   张灿笑呵呵的也不留他,一摊手示意了一下,罗中天也不理会房间里自己的几个同伴,当即快步出门。   张灿笑了笑,这事能够如此轻松解决,是好事,但同时也是坏事,自此一役,与罗中天已经算是撕破了脸公开对阵了,要是自己的禁制对他不起作用,只怕会引来他的反击。   不过张灿也比较放心的是,无论罗中天怎么做,都不会把他摆到台面上来,因为自己对他身体所做的禁制,用医学的检查,是得不出人为的结论的,只能检查出是癌症肿瘤。   当然,如果罗中天硬是要对他的家长们供出是张灿做的手脚,那也难以令他们相信,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检查的结果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证明是他人为的,对于这一点,张灿是绝对相信的,所以他并不担心。   张灿看了看躺了一房间的人,还是先把周楠扶起来,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把她身体里的麻药分子吸收出来。   周楠幽幽醒来,睁开眼一看,随即坐起身来,惊慌的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脑子里浮起的是刚刚那让她恐惧的画面。   “不用担心,一切都过去了!”   张灿微笑着劝着她,然后指着她的三个同伴说道:“他们三个怎么办?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解释什么?”周楠反口一问,想了想,赶紧又去找她的录音和录像带子,那是她的证据。   张灿摇了摇头,叹道:“周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可是差点惹下了涛天大祸,你知道不知道你跟踪的人背后是个什么来头的人?”   周楠摇了摇头,恼道:“我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我有证据,只要他干了坏事,我就能把他绳之于法!”   张灿摇头道:“你想得太天真了,我无法跟你细说,带子我已经毁了,那是为你好,以后你会明白的,这件事,你后面给你的同事就说线索断了,为了不惹危险,以后也不要查了,大家都好!”   周楠恼了起来:“凭什么?你……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证物?”   “唉,你就是不听我说的,虽然我对你爸他们没什么好感,也没有关系,但他毕竟是你爸,与你血脉相连,你要是这么胡来,别以为你爸是个副部级的官员就很有权势,没人敢碰了,今天你碰的这个人,说不定就能给你爸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你知道不知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敲诈   张灿说的话,周楠当然不怎么相信,哼了哼又道:“就你胡说,想吓我么?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张灿苦笑了笑,摊摊手道:“周楠,我可没有吓你,我跟你这样说吧,苏雪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哼哼,你是来跟我炫耀吗?是因为苏雪的身份地位比我高,你才选她的?我就知道你……”   张灿又苦笑着直是摇头,周楠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周楠,我们认识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苏雪,与这个,可能有关系吗?我是就事说事,今天你得罪的那个罗中天,知道吗,他的家庭背景,跟苏雪一样,家世显赫,你要是今天跟他更来,拿这些证据来要胁他,我可以跟你说,你会孤立无援,而且你的上级领导肯定不会把这个新闻批露出去,再者,说不定就把你父母亲拉下水了……”   周楠一怔,她身在这样的家庭,当然明白潜规则了,再一想,脸色忽然变了,诧道:“你说……你说他是……罗……罗……”   说到这里,周楠脸色当真是如雪一样白,她父亲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父亲,再说,父亲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那也花了半生的心血,她的父亲没有什么超强的背景关系,完全是靠政绩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当然,也有相当的政治眼光,站位较准,所以也更知道,什么人对他有帮助,什么人对他没帮助,尤其是对周楠的终身大事是这样认为的。   周楠虽然恨父母在她的婚姻上干涉,但从小到大,父母再苦,那也是要先满足她的需求,有一口饭,也会先给她吃,所以周楠再怎么说,对父母也不会仇视。   张灿所说的罗中天,给她一想明白,当即就后怕了,罗中天背后的人当真是那个罗家的话,那她得罪了罗中天,就真的是给父母惹了天大的麻烦了,想了想,又知道这事情有九成是真的了,张灿可从来都没有骗过她!   周楠犹豫了好一阵,想明白了,但嘴上却是不肯认输,哼了哼又说道:“算你又骗了我一回,这事就依你了,还有……”   说着又指了指刘小琴:“她……你要怎么办?”   张灿顿时头大了,不过又有些奇怪:“刘小琴到底是怎么来到京城的?”   周楠恼道:“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也没骗你……你是傻子啊?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刘小琴心里只有你,虽然被你抛弃了,但还是跟到了京城来,只不过没有在你面前露面而已,我……我就是要把你的敌人都弄到一齐来,哼哼……你得罪了我,我也绝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   张灿苦笑着,周楠虽然说着狠话,但心底里实际上对他还是好得很,关心得很,虽然自己在感情上确实伤到了她,伤了她的心,但周楠却依然无怨无悔的向着他,女人心,当真是难猜得很,张灿确实想不明白,以周楠的相貌,身份,地位,无一不是极为出众,万一挑一的层次,要选什么样的人选不到却偏偏一定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要在以前,没有异能的时候,张灿能有这么几个漂亮绝顶的女孩子抢着喜欢,那会是他炫耀的本钱,但现在却是乐不起来,这三个女孩子,他一个都不想伤到,但却很无赖,几乎每一个都伤到了!   “周楠,这样吧,还是……还是麻烦一下你……”张灿想了想,望着周楠讪讪一笑,这事,还得把周楠抓着不放才行。   周楠冰雪聪明,张灿的表情,她马上就明白了,“嘿嘿”冷笑道:“不行,凭什么你去风流快活了,而我就要来给你收拾残局?门儿都没有!”   张灿话还没出口,就给周楠堵了回来,顿时讪讪笑着,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说实在的,他是想把刘小琴先放到周楠那儿,放到别处自己又不放心,放在周楠那儿是最放心的,周楠虽然说话很冲,但心地却很善良,而且周楠又喜欢自己,有她守着刘小琴,其实是最安全的。   周楠哼了哼,瞧着张灿为难的表情,心却是真的软了,这个男人,让她又气又爱,爱恨交加啊,想着他拒绝自己时的情形时,周楠当真又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但恨归恨,心中却是爱着他的。   “你……”周楠黑着脸指着刘小琴说:“把她弄到我车上去……还有这几个人,你也得弄醒吧?”   周楠不知道张灿是用什么方法把人弄醒的,但她知道,张灿肯定有办法,她对药物又不懂,只能推到张灿身上了。   张灿点点头,弯下腰在周楠的三个同事嘴唇上的人中穴位置上用力一掐,暗中又运了避水珠能量吸收了他们身体中的迷药,不过装的样子让周楠看着就好像是掐人中穴而弄醒的。   三个人相继醒了过来,醒来后诧异不已,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晕倒的时候,他们都被对方的人逮着了,但现在看到的情形却是,那六个人都躺在地上昏睡不醒,不知道是被迷倒还是被打晕的,不过只要自己这一方没有危险,那就是好事。   周楠赶紧说道:“小陈,你们三个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儿我请客,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什么都不要说,免得大家都难做人……”   周楠说的时候,双手摊开示意着,她的三个同事又瞧见摄像机里的带子没了,房间里又有很浓烈的焦臭味,烟灰盅里还有些没烧尽的带子,不过已经烧成了黑呼呼的一团烂胶,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从这一点他们三个人就能估计到,证据是没了,在他们这个部门来讲,没有证据,那就什么都不要说,没有证据就等于没有一切,一切都要用证据说话,想必他们三个人在被对方迷倒后,对方就把证据给毁掉了,周楠肯定是没有证据了才会这样说的,办稳当事,没有证据就别说事,在之前,他们又不是没看到,对方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其中两个人还有手枪,看来是万恶的黑社会,什么人都好说,就黑社会的人不好说,千万不能得罪!   周楠的三个人答应着,赶紧提了工具仪器迅速走人,张灿再抱起了刘小琴,然后与周楠下楼,到前台结帐买单。   买单当然是给周楠的同事定下的那个房间,罗中天手下的那个帝皇宫房间,他可不会去付帐,虽然自己有的是钱,也不差钱,但钱再多,也不会给这样的钱出来!   在前台处付了帐,然后再抱着刘小琴出去,周楠在停车场把她的红色现代开了出来,张灿赶紧把刘小琴抱上车,不过没有将她身体里的迷药吸收掉,在没想好怎么安置她之前,张灿还不敢把她弄醒,否则这样面对面的很难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周楠开了车,张灿把刘小琴抱上车放在了后排座位上,自己坐旁边,然后又说道:“周楠,你看看,能不能给刘小琴找个别的工作?要实在不行,我悄悄出钱,你就说你来投资,让她管理,开个什么店面吧,别去那个地方上班了!”   周楠“嘿嘿”冷笑道:“嘿嘿,准备养小三了是不?男人真不是东西!”   张灿无言以对,只得默不作声,周楠话虽难听,但估计她还是会答应帮助刘小琴的。   周楠黑着脸开了一阵子车,然后忽然间又说道:“那好,你拿一百万给我,你出钱我得名声的事,我干嘛不做?刘小琴感谢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这事我得干,不过钱少了我不干,反正你有钱,就得狠敲你一下!”   “好!”张灿赶紧把支票掏出来,签了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然后递给周楠:“这是一百万的现金支票,不够你再跟我说!”   周楠脸上有些懊悔的表情,伸手接了支票,然后又说道:“早知道你这么爽快,我应该要多一点的!”   张灿只是“嘿嘿”笑着,周楠再要多少,他也一样会给,当然,周楠也不会真去为难他,要这一百万,如果只是给刘小琴开店,那怎么都是够了的。   直到周楠快要到南区的路口时,张灿才说道:“你在前面的路口处停一下,我下车,然后你再带着刘小琴回去,她……她也要醒过来了!”   张灿在这时候,才运起了避水珠的能力,把刘小琴身体中的迷药吸收了出来,不过又稍稍留了一丁点的份量,大概会维持到五分钟的时间,那刚好够他下车离开后,刘小琴醒过来后,让周楠按着他的意思解释,刘小琴就不会知道他来过,省得惹出更多的麻烦,毕竟明天就是婚礼了,不能出屁漏。   到路口处后,周楠停下了车,张灿又笑了笑,打开车门赶紧溜了,趁周楠没有反悔之前溜掉才好,跑了好几步还听到周楠的声音:“懦夫,胆小鬼……”   张灿几乎有些抱头鼠窜的味道,从周楠的视线中溜掉后,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摸了摸额头,尽是冷汗。   抹了抹汗水,张灿一路步行回家,在这节骨眼上,想安安静静的,却总是做不到,没想到刘小琴又冒了出来,张灿着实为难,又想到,他确实对不起刘小琴,对这个女孩子伤得太深,也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又想到周楠,这个女孩子可比刘小琴更难缠多了,而且更聪明,只怕以后多的是苦头要吃了。   回到家后,老妈嫂子和妹妹都不在家,肯定是出去准备了,坐在沙发上呆了一阵,张灿又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到车库里开了另一辆车,王前给他送的别墅里,还有三辆车,而哥哥和妹妹暂时又都不会开车,所以也没有人开出去。   因为心烦,张灿心里想着,还不如开车到上次跟周楠去过的水库处,到水库里好好放松一下,在京城没有海,就到那个水库里去畅游一下,好好释放一下紧绷的心。   只有在宽敞的水中,张灿才有畅快的感觉,避水珠的能量也只有在宽广的水域中才有感觉,况且上次还是在那个水库中得到那条奇怪的链胡子鱼,张灿也还没有完全弄明白鱼身中的秘密,不如又去旧地重游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只有在异能上面得到更进一步,张灿才觉得有事干,现在对他来说,只有无穷无尽的追求异能的进步,赚钱,一点都不重要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水库探险   开了车出去后,张灿一路往西,出了郊区,然后往水库的方向驶去。   往水库的路,不通往别处,所以一般只有去游玩的人才去,而现今不是旺时,星期三,去的人不多,在周末的时候,一家一家的,那就比较多了,老人小孩,一大家子,基本上都是自驾游,在京城这个地儿上,大型的水域本来就很少,不像沿海地区,海滩边是黄金地段,在京城,也只有这个水库吸引人。   不过水库虽然大,但并不开放游乐场,因为京城的饮用水都是从这儿供应的,所以到水库的游客都只是观赏风景,水库地段没有任何的游乐,游泳等娱乐设施。   张灿和周楠前一次也是在没有管理员看到的情形下,如果给管理员看到了,肯定是不允许他们进行攀爬的,更别说跳到水库里游泳了,那是绝对禁止的。   张灿把车开到水库路边停下后,见公路边停放了四辆小车,上一次跟周楠来的时候,是一个游客都没有,今天有四辆车在,肯定有人在了。   下车后,沿着水库大坝走过去,果然看到有八九个人在大坝上游玩,有大人有小孩,张灿只有一个人,索性沿着边上慢慢走过去,走过长长的大坝后,到了山角边,再沿着山脚的小路进去,在树木的遮掩下,大坝上的人就看不到他了。   张灿在一处临近库水的地方停了下来,在树木的遮掩下,也不脱衣裤,反正有避水珠的能量护体,水也浸不湿他的衣服,当然,如果张灿自己愿意,他当然也是可以让湖水浸透进衣服里面的。   从那儿悄悄溜下水,一进水,张灿就潜进水里面,只要不露头,大坝上的人也不可能发现到他。   这个位置离上次潜进水库底的地方远了不少,水深度也更深,这水库的深度,可是比一般的江河水深度更深得多,因为江河的水深度基本上没有变动,而水库是要库存水的,深度会大得多,加上现在正是存水的季节,所以深度几乎达到了六十米。   张灿潜到水底下,光线很暗,不过这对张灿的感知无碍,在避水珠能量全力的运行下,附近一千来米的水域中,一切情形都在张灿的脑子之中展现,张灿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能任意控制这些水,自从能量大进之后,张灿就觉得,他对水分子的控制几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上次在东海中,替苏雪爸爸苏正东执行那个任务时,张灿就从那天外飞石中得到强大的能量,对避水珠的来历似乎有些明了,但又不能完全看透,看来是避水珠的能量还没有达到需要的层度,虽然自己身上的能量,张灿觉得已经很强了,但想要完全得到避水珠来历的那个原始画面,却还是不能够,所以张灿才想着,要努力将避水珠的能量精进,去解开那个画面的秘密,对于他来讲,或许只有这件事,只有去解开避水珠的秘密,对他才有吸引力了。   身上的皮肤很轻松,也很滋润舒服,但无论如何,张灿也没有第一次下海时,身体那种受海水刺激而得到的舒服感觉,那种感觉是极为震憾性的,张灿几乎永远都不能忘记,而之后的入水,就再也没有那么强的舒服感觉了。   水库里的鱼种类很多,张灿的避水珠能量运起后,避水珠能量所释放的气息也弥漫在水中,那些鱼对张灿似乎很敬畏,与张灿比较近的,动也不敢动,比较远的,一受到他身上气息的刺激,立即受惊逃走,张灿已经习惯了,也无所谓。   因为之前在海中见得多了,别说这些水库鱼,就是海里的大型生物,比如鲨鱼,鲸鱼等烈性的,有危险的,也不敢与张灿面对,当时张灿还没有对付它们的办法,那时对避水珠能量的运用也不熟练,也没有懂到那么的技能。   而现在,张灿就懂得多了,避水珠的能力,只要处于水中,那当真是无所不能,因为张灿能完全的控制水分子,鲨鱼别说畏惧他的气息,就算不畏惧他身上的气息,张灿也能运用避水珠的能量,去把鲨鱼身体中的水分子吸收掉,又或者将它们身体中的水分子硬化,凝结成任何形状的病瘤体,堵住它们身体中血液和水分子的运行,那它们就会立即毙命了!   而这个能力,其实也同样可以使用在人身体上,也可以使用在任何其它的陆地动物上,当然,这得要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些动物与张灿的身体皮肤相接触才可以,除非像是水中,在水中的话,水就是连接物,张灿在水中是可以不需要用手或皮肤去接触对手就可以直接运用避水珠的能量制敌。   水库中是不会有什么大型有威胁的生物的,张灿的感触如同雷达一般,也是没有发现任何有威胁的东西,在水底中游来游去,半点也不费劲,却也没有搜寻到上次发现那条链胡子鱼同样的气息,那条鱼身上的味道,张灿几乎是可以肯定,它身上有来自外太空的东西,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这个水库中的。   水库的面积很大,是一个超大型的水库,张灿在水中向更远更深的山湾里潜过去,虽然张灿的身体不惧水温的高或者低,但张灿却是发现了水温的变动,越往深幽处,那水的温度就越低,本来现在是五月,水温几乎都处于二十二到三十度之间,白天大太阳的时候会更高,而现在正是中午时分,温度最高的时候,水库表面的水温差不多在三十二三度之间,水底下的温度也有二十五六度,不过张灿游到这一边后,水里的温度就低了下来,大概只有十五六度了,温差达到这么大,让张灿也有些奇怪。   再睁眼看看四周的环境,这才发现,水底下很暗,这一带是山湾里面,两面阴山,山也很高,树林茂密,太阳几乎都晒不到,所以水温低了,而张灿也发现到,造成水温变低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这水底里似乎还有一股从别的地方流过来的暗流。   张灿想着反正没事,而身体又享受在水中的美妙感觉,索性就往暗流传过来的上游方向潜了过去,暗流并不是很急,但水势不小,只不过对张灿没有任何影响。   顺着水底里的暗流一路前行,差不多潜游了两公里远,这道山湾就到了尽头,是一处三面围环的断壁悬崖,而暗流就是从悬崖的最底下流过来的。   虽然眼睛看不到这么远,但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却可以探测到一千米的远近,那悬崖底下,在水底下深达二十多米的地方,悬崖壁上有一个水缸般大的洞,洞里就有一股清凌凌水流流出来,原来那水是从石壁洞里流出来的。   张灿游得近了,从水面上露出头来,看了看这儿的地形,除了游过来的方向是水库湖面,其它三面都是山,树木繁茂,都看不到有缝隙空间,而且在水边临水的位置,也都是峭壁,根本没有可能攀爬得上,四处时不时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鸟叫,又时不时传来兽鸣,水中冷清,显得极为阴深。   张灿机凛凛的打了一个冷战,说实话,要不是身有特殊的能力,要说普通人来游水的话,又有谁敢一个人游到这么阴深的地方?   吓也吓死人了,张灿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也知道,其实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因为身底下的水分子能由他任意操控,即使有什么有危险有威胁的猛兽袭击过来,他也能运用避水珠的能量弄死它,不过那都是想像罢了,在水库之中,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型的猛兽生物呢?   在海洋中还有可能,除了已知的有威胁的生物外,也许还有人类未知的海洋生物,毕竟海洋中还有人类去不到,也还没有探测出秘密的地方,所以也不能排除还有人类不知道的生物存在,甚至还有科学家预测,地球的地底下,以及海洋中,都有可能有比人类更强大的智能生命存在,只不过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张灿又潜到水底下那个流水出来的洞口处,运起能量尽力探测了一下,避水珠的能量能探测到一千米以上的距离,但在张灿的脑子中,却仍是黑呼呼的画面,看不到那水流尽头以外的画面是什么,看来是一条极深极深的阴河水道,而且里面水路宽了,四通八达的,水窟纵横,并不止一条河流。   张灿以前在雪山地底下吃够了苦头,虽然避水珠的能量不惧水,但他很讨厌地底的阴河水流,海洋虽然未知物更多,但张灿对海洋还不怎么害怕恐惧,却是对地底下的阴河流感到恐惧害怕,不想再进到那样的地方。   在洞口中犹豫了一阵,张灿还是掉头往回游,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可别在这深不可测的地下阴河中迷失了出不来,到时候婚礼上没有新郎,苏雪还不得哭得死去活来啊?   不过张灿才一转身时,忽然间感觉到有异样,张灿赶紧停下身来,闭了眼,尽力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感应着。   在冰凉的水流中,张灿似乎从水流中感应到有些微的元素味道,只是若有若无的,似有似无,若不是他的避水珠能力太强大,又是水的克星,他还真的探测不到。   张灿呆了呆,心里在考虑着要不要潜进这深不可测的地下阴河流中去,不过那些若有若无的元素味道又深深的吸引着他,看来这阴河洞中的深处,肯定是有些秘密,他到底要不要进去探探险呢?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绝境   犹豫了许久,张灿心想时间还早,现在才中午时分,隔明天的时间还长着呢,不如去探探险吧,反正自己身有避水珠的能量,也不怕被困在水中,再说了,自己在水中有能探测到一千多米以外的能力,只要自己控制好方向和远近距离,应该还是不容易困住他,就去探探看吧!   一决定了,张灿就不再犹豫,稍稍准备了一下,就往暗流洞里钻进去了。   洞里的水流还有几分急湍,不过张灿对水的控制太强,很容易就化解了水流的冲击,逆身而入。   一边往里潜,一边又尽力运起避水珠的能量,不过避水珠的能量只能探测水流水分子能达到的地方,洞里四壁以外尽是坚硬冰冷的岩石,张灿却是探测不进去,有的地方就是岩石阻隔住了他的避水珠能量的探测。   张灿一边潜进去,一边又运起灵气进行透视,不过透视能力太损耗精力,透视之下,也只能透视进六七米的层度,有的石质松软部位处,能透视进十来米的深度,不过这地底下的岩石硬度很高,张灿只能透视进六七米,而且只要透视时维持十来秒的时间,张灿就会感觉到头有些晕眩!   透视时,这些岩石中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坚硬的石头,张灿觉得又费力又费神,也就不再透视,只是用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着水里的情况。   因为是在阴河洞中,张灿把速度降下来许多,远远没有在洞外水库中时那么快,因为要注意到路径和别的危险,得特别注意,别把自己陷入危险中,别困在地底下。   本来说,张灿很畏惧地下阴河和天坑之类的地方,像这种探险事情,又不能找个伴,也不能对别人说这些,不能与别人分享,总是件很烦闷的事情,有一种锦衣夜行的味道。   十几分钟后,张灿潜进去差不多七八百米远了,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探测中,那种元素的些微感觉仍然是若有若无的,张灿把握不住,因为分子太微弱,他也不能确定这是什么东西,而且不能肯定还有多远,因为他能探测到的范围里,还没有这些东西出现。   再潜流了五六百米远,张灿已经探测不到洞外的世界了,而里面又探测不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的位置,忍不住停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再往里面进去。   这水洞四通八达的,张灿潜进来,是从水分子中分析出无素的味道而进来的,有些水洞河流中没有那个味道,所以张灿就放弃那个洞,总之他始终都只探测到只有一个水洞中有,所以弯弯绕绕的往里潜,直到现在的位置。   终究是觉得太恐怖了,潜进的阴河中越来越深,又没有任何发现,所以张灿才犹豫着,要不要再探下去。   犹豫了一阵,张灿还是抵挡不住探险的诱惑,又因为有透视眼和避水珠的能量,透视眼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而避水珠的能量又恰恰能在水中称霸,所以张灿犹豫过后,又再往前潜进了,无所不能的能力就是最大的保护,只要觉得能应付得了任何的危险,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往前面的地洞中潜行时,张灿就不再施用透视能力,而是尽全力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来探测水里的动静,并分析着水里的分子,搜寻着能发现的一切。   因为只探测分析水里的分子和那无素的味道,所以张灿并没有注意地形,当又潜行了一百多米后,忽然就被阻拦住了!   这个地方的的阴河洞口忽然间细了下来,只有几十公分的直径,张灿的能量探测得到,这里就像是一个瓶颈口,细微的地方只有一米左右,而之后又忽然变大了。   张灿伸手扳了扳那细微处,岩石坚硬得很,即使用炸药都不一定能炸得开,要想用手凭人力来扳,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呆了一阵,又用手比划了一下这里的宽度,大约有三十多厘米近四十厘米的直径,张灿把头往里一钻,试了试,头能伸进去,不过到肩膀处时,就显得比较紧了,硬要往里塞,也是能塞进去的,只不过细窄处有近一米的长度,如果卡在这个位置而不能前进后退的话,那就惨了!   张灿停了下来,不过水流中的无素味道却又重了些,虽然不能肯定的分析出来,但显然即将到了,距离近了不少,这让张灿又不想就这么放弃了,都钻进来数里之深了,在地底下钻这么深,除了他,又有什么人能办得到?   咬了咬牙,张灿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努力把身体缩小些,然后把一双手伸到了头顶上,再紧靠着头。   水流岩石冰凉,虽然钻进来了几里深,但张灿还没有贴在岩石上面过,身体皮肤都紧紧的贴着岩石,张灿使劲往里一窜,身体还真窜了进去,肩膀和脑袋钻进去了一半,有半米深,还剩下一半的窄距。   岩石上光滑溜溜的,手扒在上面使不出来力,而在洞外的一双脚也蹬不到任何的着力处,要想使力,一般的人当然是没有办法的,但这还是难不倒张灿,因为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在身,能吸收水流的能量为己所用,所以一摆动双脚,张灿就一样借到力气。   但中间的位置似乎更窄,张灿在洞口处就有些感觉到紧,一使力钻进去后,双脚一借水流的力量,一下子再前进了十来公分,不过也就是这样,肩膀胸口处就卡在了那最窄的地方了!   人身体最宽的地方,无论男女,基本上都是胸口及肩膀处,再窄的地方,只要肩膀胸口处能过得去,那身子也就能过得去。   张灿给卡在了那个地方,心里一惊,挣扎了一下,肩膀却卡得更紧了,就像钻在一米长的水桶中给卡住一样,前不能前,退不能退的。   张灿大惊之下,胸口起伏,紧缩的身体不紧反涨起来,卡得他难受之极!   本来张灿是不用呼吸的,在水中,他的皮肤就能从水中自动分离出氧气来吸收,但这一紧张,竟然呛了一口水!   猛咳了几下,张灿才停下来,再试了试,还是不能前行,也退不出去,主要是这个位置的距离有一米长,如果再短一些,张灿还能使上力强行往前,或者是往后退,但是细窄的地方过长,就把他的身体卡住了动不了。   张灿知道自己不能慌乱,因为身体越慌乱,就越不能收缩起来,本来他钻这个洞口时就是猛力收缩后才钻进去的,而身体在正常的情况下,那都是通不过这个细窄洞口的。   努力镇定了下来,张灿再深深的呼气出体外,再次紧缩身体,一双手紧贴着脑袋,狠命的再往前一窜,这一次,倒是再往前挣扎进了五六公分,不过这一前进后,张灿却是叫了一声苦!   没想到他往前窜的这一下,却是把身体窜进了更窄的地方,头顶上,那卡着脑袋和手的地方,只有三十厘米的宽度了,如果能挤过这个地方,那就能完全过去了,不过三十厘米的直径,却不是任何一个成年男子能钻得过去的层度。   张灿的避水珠能量能探测到这些情况,但他的能力却不是尺量工具,没办法精准的量出这个宽度到底是多少,只是大概的估计一下,所以这个最窄小的地方,直径只有三十厘米的样子,他却是没有估计到,这一下也把他自己完全的困死在了这个地方了!   “妈拉个比的……”   张灿忍不住喷了一句,没想到把自己要弄死在这个地方了,好好的自己来钻什么阴河鸟洞,这下可好了,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去,明天苏雪在婚礼上只怕要哭得梨花带雨了!   苏雪只怕是想着自己终究还是抛了她逃跑了,当了个逃婚的新郎,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新郎却是卡在了这么个地底下的阴河石洞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地方!   在这个时候,张灿忽然想起了少年时曾经看过的金大侠的“倚天屠龙记”中,那朱九真的老爹也是被张无忌骗进去钻洞,给卡在了那洞里面,前不能前,退不能退,怎么自己也上了这个当?   这时又想到,这个洞这么细小,即使他狠命钻进去了,又怎么能钻得出来呢?刚刚经过了这么一下,要是能钻过去,哪怕就算死在里面出不来,张灿也不想再钻这个洞给卡在这里,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不管怎么样,张灿还是不想给卡死在这里,太难受了,痛苦了一阵,张灿还是再静下心来,然后再收腹,呼气,再拼命的紧身,再往前窜,狠命的窜!   不过这些动作,还是让张灿失望了,无论他怎么使劲,怎么收缩身体,却是再也没办法往前窜动一分半分,也退不出去一分半分,就是给卡死在了这个地方!   但张灿就算再绝望,再痛苦,也舍不得苏雪,也舍不得她肚里的孩子,舍不得家人们,所以痛苦中,张灿还是使尽了力气再收缩身体拼命的窜动,这时候,他也想到,往后退是要费力得多,只能是往前,只要能尽全力窜进去,脱了身之后,再想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出口出路出去,即使出不去,给困在地下阴河中饿死了,那也好过给卡死在岩石中。   挣扎,再挣扎,张灿一次次的尽全力收缩后再往前窜,努力想逃出这个位置,但那岩石坚硬如铁,凭他的身体挤动,撼不动半分半毫,若不是他的避水珠能力能让身体在水中自然生存,就凭卡住他这一阵子,也足以呛淹死他了!   一双手紧紧的挤压在岩石壁上,张灿动不了分毫,那种感觉当真是无法形容!   张灿绝望的直咬牙,恨不得狠揍自己一顿,只可惜,他现在就想揍自己也没有办法,一双手根本就弯曲动弹不得,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揍自己一顿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十万火急   前不前,后不后的,张灿就给卡在了细洞中,水流也给阻拦了绝大部份,冲击力倒不显得有多么强劲,虽然被卡在了这个地方,但张灿身上的避水珠能量功能仍在,对性命暂时还是没有极大的危险,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对身体能以及能量的消耗,肯定是要远比平时的大了。   张灿就感觉到自己像一块被水冲击的岩石了,动也动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无可奈何,又极是后悔,张灿这时候才静下来慢慢思索了,人啊,其实就是贪心不足,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又何必来冒这个险呢?   这就是自讨苦吃的,张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觉得自己在水里可以横行无阻,没有任何东西能难得住他,所以也才会上这个当,上次在深海沟里,辐射,过万米的深海,这些都没能把他难住,所以张灿对这远远没有深海的深度那么高的地下河,防备心也就不足了。   水流仍旧冲击着张灿的身体,避水珠的能量甚至让张灿探测感觉到,越过这个细窄的洞口后,再往前约六七百米的距离中,地下阴河在那儿汇聚了一个大深潭,而那元素的味道,似乎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那兴奋的意思,也只不过涌现一下,随即又消失无踪,张灿马上就被现实打败了,就算自己想要找的原因已经离自己很近很近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这个人都不能活着离开了,就算找到天大的宝藏,那也等于无。   张灿停顿了许久,又运起了力气来挣扎,只可惜再怎么挣扎,也没有之前的力度大了,在冰冷的地下水流的冲击中,张灿的体力和能量都急速的消耗着,到后来,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张灿很是绝望了!   张灿的别墅中,除了张国年一个人独守在古玩店中外,其他人都回来了,在家里准备迎接明天的婚礼,不过刘春菊和朱红玉张华等人回家后,又不见张灿回来,还以为他在外面办事,也就没有打电话问他,只是到了天黑时,张灿依然还没有回家,这让刘春菊有些紧张了。   “妈,你不用担心,二哥又不是小孩子,他当然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了,他现在肯定是跟他的朋友在一起了,等玩过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张华倒是劝着老妈,对二哥的信任是相当强的。   朱红玉也是劝着她:“妈,我看三妹说得有道理,老二做事是最靠谱的,你别担心,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刘春菊想了想也就抛在一边了,张灿做事从来也没让她和张国年担心过,直到挣到现在这么大一份家业,他几时靠过父母和家人了?   婆媳女儿三个人都来试着买的新衣服,看看明天婚礼上穿哪一件最好,而保姆刘嫂就到厨房熬粥去了,大家逛街都逛得很累了,喝点粥最好。   试衣服时,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几个小时,等到几个人都决定了穿什么衣服后,刘嫂的粥熬好了,张灿还没有回来,索性几个人就喝起粥来,喝完粥闲着无事,又来玩扑克。   一家人玩牌倒是很高兴,忘了时间,张华无意中抬眼看到墙上的电子钟后,见时间竟然过了凌晨,只差五分钟就凌晨一点了!   “哎呀,快一点了,怎么会这么快啊?”张华惊呼了一声,随即又想到了二哥怎么还没回来,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起来,当即说道:“妈,嫂子,二哥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是不是跟什么朋友喝酒喝醉了?”   刘春菊点点头道:“是啊,我看他多半是跟什么朋友喝酒喝醉了不晓得回家了,我来给他打打电话!”   说着刘春菊就拿起了手机,拨了儿子的电话,只是听的时候,电话显然是拨通了,但就是没人接,通到电话中传来“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时,刘春菊才愣了愣,诧道:“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了?是真喝醉了啊?”   朱红玉也接了话头过来:“妈,估计老二是在跟朋友吃饭,或者唱歌吧,我听说了,这儿的KTV里声音很响,可能不容易听到手机响,所以听不到吧,玩过后就自然会回来的!”   刘春菊还是不能释怀,儿子不接她的电话,是有些着恼,但也不能否认,他可能是在唱歌,所以听不到,照理说,张灿看到是她的电话,无论如何都不会不接的,这个事,刘春菊完全是信任儿子,只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关键是明天就是婚礼了,若是在平时,张灿一晚两晚没回家,她根本就不会过问,反正儿子也不会在外边乱来,没回家就肯定是有正事忙了。   而现在就不行了,明天是婚礼,若是张灿在外边跟朋友办事,或者是喝酒吧,要是喝得糊涂了,明天还没回来,误了婚礼怎么办?   过了一阵,刘春菊又拨打着张灿的手机号,电话依然是通的,但就是没人接,接下来,朱红玉和张华都拿了手机来拨打张灿的号码,张灿的手机确实是通着的,就是没人接。   三个人相互呆望了一阵,刘春菊苦笑着道:“这孩子,火烧眉毛的时候了,都还不知道回来,要是明天误了时间,那可怎么办?”   婆媳母女以及保姆刘嫂,还有张继业等五个大人一齐等着张灿回来,到了凌晨两点半后,刘嫂终于熬不住去睡了,她明天还要做事,不睡不行,其他人依旧等着,亮亮早在十点钟的时候就睡了。   一开始,一家人还聊着天,说着话,到后来,都打着瞌睡,刘春菊一抬眼间,忽然“啊哟”一声喊,把其他人都惊醒了。   大家一看,窗外天色都亮了起来,再看看时间,凌晨五十五十分了,再过半个小时,天色就会大亮了,而张灿还没回来,这可就让他们真正担心起来了!   一家人接二连三的又打起电话来,电话依旧是通的,不过还是没人接,着急间,转眼就过了六点,再接着六点半,七点钟,张灿还是没有踪影!   按王前说的,八点钟就过来接他们全家人到酒店参加婚礼,也不邀请外人,就是他们一家,以及苏王两家直系亲属,朋友都不邀请一个,所以王前早说好了,他开车过来接人。   但张灿还没有踪影,电话依然不接,刘春菊有些慌乱起来,赶紧拿起手机给王前打了个电话:“王家兄弟,怎么办才好啊……这可怎么办啊?”   “嫂子,什么事?别着急,有什么事跟我说一下,我现在也正开车过来,二十分钟就到,别担心,说吧!”王前也正赶过来,从电话里听到刘春菊的语气不对头,赶紧劝着,一边尽快开车。   刘春菊焦急的道:“张灿……张灿不见了……王家兄弟,这可怎么办啊?”   “张灿不见了?”王前心里“格登”一下响,张灿怎么会不见了?随即又赶紧问道:“嫂子,别急,你仔细说一说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春菊太着急,越说越说不出来,张华看着老妈着急,赶紧把手机从她手中接过来,然后说道:“小舅舅,我二哥从昨天中午出去后就没回来过,晚上的时候,我们打了电话,他手机是通着的,但是没有人接,我们以为他跟朋友在外面喝酒,所以也没怎么在意,等到晚上十二点过后也没回来,我们也一直打电话,后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过来就是今天早上了,再打电话,我二哥的手机还是通着的,就是没人接,这……这有些不对头了……”   王前也紧张起来,张灿与苏雪的事,他也知道一些,再说了,张灿的身家和底细,他又哪里不知道呢?早就查得清清楚楚的,张灿之前有一个未婚妻,叫刘小琴的,苏雪其实还是后来者,之所以担心,王前也就是知道张灿的性格太重感情,他会不会在临到婚礼到了之时,又后悔起来?是不是去找刘小琴了?   王前沉吟了一阵,然后说道:“嫂子,你别急,我过来后再说,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十几分钟后,王前开着一辆商务车到了,一下车就直往屋里冲进去。   刘春菊见王前到了,心里倒是放心了些,有他撑着,也就像有了依靠,到底还是王前有能力,只是着急之下,也忘了请王前坐下说,也没倒茶湛水,就直接对他把事情的原因说了个清楚。   不过刘春菊也只是说事情的经过,对于张灿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有回来,没有接电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前听明白后,忽然间更是紧张起来,他不是觉得张灿跑了,逃婚了,因为张灿对苏雪的爱护和关心,那绝不是做假的,再说以张灿的性格,也绝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苏雪有了他的孩子,不管怎么说,张灿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抛弃苏雪的,这一点,王前是很肯定的,但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家呢?   王前脑子急转,顿时想到,张灿会不会是给歹徒绑架了?   这个是最有可能的,因为张灿现在的身家很惊人,虽然还远不如国内国际上那些超级巨富的身家,但对普通人来讲,他也是超凡脱俗了,人有钱了,给人绑架勒索,这事并不奇怪!   王前沉吟着,然后又瞧了瞧刘春菊等人,看到她们焦急的表情时,这个想法却是不敢说出来,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怕会更惊到她们!   王前想了想,也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下张灿的手机,手机果然是通的,直到响到无应答!   从这一点想,王前倒是真觉得张灿有七八成的可能是给人绑架了!   犹豫了一下,王前当即又给公安厅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请他们动用一下公安系统的设备来定位一下张灿的手机位置所在,因为手机是通的,可以通过手机信号来定位。   王前想了想,然后又问道:“张灿有没有开车出去?”   张华赶紧点头回答着:“开了……”   “带我去看看是哪辆车!”王前赶紧催着张华打开车库门,看了一眼车库里后,王前知道张灿开的是哪辆车了,因为三辆车都是他买的,他当然知道,当即又拨给公安厅的朋友,让他定位张灿那辆车的位置。   十分钟后,公安厅的朋友回电话过来:“三哥,手机的GPS定位和汽车的行车系统定位,其位置都在城西的密林水库大坝东侧,位置的精密度不会超过五十米!”   这个回答已经很令王前满意了,五十米,算起来那也是极细微精准的测位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婚礼   “马上去密林水库!”   王前一挥手,刘春菊一家人都跟着他涌出大门,朱红玉甚至把亮亮也抱了起来,一起上了车,对张灿的担心实在太令人着急了。   好在王前早就有准备,开的是七座的商务车,加上早上赶回来的张国年,有刘春菊,朱红玉,张继业,张华,加上亮亮和王前自己,一共是七个人,保姆刘嫂在家等候,以免张灿忽然回来后没有人知晓。   王前心里也有些着急,眼看就八点半了,张灿还没有踪影,是跑了还是被绑架了,也不知道原因,把车开得飞快,直奔西城的方向,出了城,沿着郊区的公路过去,很快就上了山路,到密林水库处时,因为太早,一辆黑色的奥迪A6很显眼的摆在公路边,王前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给张灿置购的车,跑得更近了,看得清楚,号码也是,车的确在这里!   王前开到近前,才停下车,刘春菊等人就迫不及待的开了车门下车,下车后身子都晃了几下,差点没摔倒,张继业赶紧住了她。   王前也急急的下车,跑到那辆奥迪车边,把眼贴在车窗上紧盯着里面,张华早拿出手机来拨打二哥的手机号,马上,奥迪车里面就响起了二哥那手机特有的铃声!   手机也在车里面,可就是车里面是空的,没有人!   王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车子,车锁得紧紧的,没有被撬的痕迹,车窗玻璃也是完好无损,没有被砸掉,在这个地方,因为偏僻,基本上很少偷车党以及干坏事的流氓混混到这里来,除非是有原因,所以张灿的车子没有被砸被偷。   王前仔细检查了一阵,觉得张灿不像是被绑架了,因为如果有人绑架的话,那应该不会随便丢了这么一辆值七八十万的新车,而且车里面以及表面,都没有任何的被绑架者留下的痕迹,按照常理来讲,这不像是被绑架了的样子。   可张灿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王前在公路边上四下里望了望,偌大的水库在清晨显得有些清冷,碧绿的湖水还有些阴深深的味道,以前也有好些人在这里跳水自杀,所以很少有单独一个人来大坝上玩耍。   因为水库主要提供京城的饮用水系统,不提供水力发电等等,所以这里的管理方面,只有水厂公司的水库管理处少量人手,大坝右侧的半山腰处是管理处的房子,不过现在也太早,没有一个人影。   王前看了看,当即对众人说道:“现在也没有多的话说了,这车是张灿的,手机也在车里面,我刚刚检查过了,车子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所以说,张灿应该是没有遇到与他人有关的争执可能,会不会是跟朋友在水库的某个地方钓鱼,或者睡着了,因为手机没带在身上,所以也不知道,我们也分成几组,每两个人一小组,到大坝两边的山林里找一找吧!”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不用分说,张国年和老伴刘春菊一组,张继业跟老婆朱红玉抱了亮亮一组,王前跟张华一组,大坝左面,也就是公路对面的山林远密一些,王前就让张国年和张继业两组人过去寻找,他和张华则在右边,也就是公路下边的水库岸线一带搜寻。   水库岸线过去,因为平时库水的原因,水岸线时高时低,长期蓄水的位置就有很明显的痕迹,而树林子中,连一条路都没有,荆棘林立,张国年夫妻与张继业两口子都是农村人,经常在山林中做过活儿,所以并不感觉到有多吃力,反而是王前没吃过这个苦,在林子中被荆棘刺挂得手臂脸上到处是伤口,火辣辣的疼,不过王前顾不得这个,带了张华,两个人一直往里寻过去。   在密林中几乎穿梭了一里路,差不多进去了很远了,王前越找越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们都那么困难的才进来到,张灿要到这里面来,肯定也不容易,也肯定会留下许多的痕迹,但这些树林草丛却是没有半点被踩踏过的痕迹,所以王前觉得,张灿应该是没有到这里面来!   “小华,别在这里找了,你二哥没进这里面来,我们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出去另想他法……”   王前马上招呼了张华调头,时间都快九点了,再在这里耗费时间,那可是不明智的事情,一出林子后,张国年夫妻也跟着儿子儿媳出来了,他们那边也一样的认为,尤其是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他们在山林中的经验很足够,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或者动物穿梭过,没有任何痕迹,所以他们也肯定张灿并没有到里面。   几个人在公路边一汇合,王前再瞧瞧寂静的水库,那水波如鱼鳞般,时不时的一道一道的飘动过来。   看着水库湖面,王前心里陡然间害怕起来,张灿会不会跌进水库中了?又或者是觉得情债难偿,是不是跳水自杀了?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王前心里疑惑不定,不过这些想法念头却是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这时要说出这些话来,只怕会让张灿家里人吓到不行,绝不能说的!   不过张灿家里人却是没有这个想法,张灿打小在家里就很会游水,在村口的河里面,村里长大的男孩子,哪个不是在那河里滚大的?这水库又没有什么大风大浪,而昨天也没有下雨,风平浪静的,就算儿子跌落进水库里,也淹不到他,再说了,张灿绝不会想不开自杀的,对这一点,无论是张灿的父母,还是哥嫂妹妹,都不会想到那个上面。   张灿的性格,不会是自杀的人,而且他还那么喜欢苏雪,对苏雪的爱,他们的眼睛又没有瞎,谁都看得到,苏雪肚里还有孩子了,张灿就更不可能会去自杀,就算对刘小琴有些对不起吧,但那也绝不可能成为张灿想不开而去自杀的念头。   王前沉吟了一阵,马上又沉声道:“算了,我们现在不找了,我委托公安朋友来搜寻一下,我们马上赶回去,到酒店那边,否则小雪和她爸妈,外公舅舅都会着急的,也说不定张灿早已经赶过去了……”   王前这么一说,张国年一家子也都赞成,怎么说,都觉得张灿不会出问题,说不定已经赶过去了,再说了,王前的身份非同小可,他说了委托公安局的朋友来寻找搜索张灿,那肯定好过他们找了。   往回返的路上,王前开车,张国年一家人都是默不作声,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想得很多,担心的话都不想说出来,以免一话成真,在这个时候,还是希望张灿什么事都没有,等到他们赶到酒店后,张灿已经好端端的在那儿了!   王前开着车,又急急的往酒店赶过去,京城福园国际酒店的二楼,已经给他们整层包下来了,除了他们苏王张这三家人,再就是酒店的服务生,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王前把车开到酒店后,随手把车就交给了酒店服务生,让他去停车,然后带了张国年一家人直接穿过大堂到二楼。   二楼的门口有两个酒店的保安守住了,那是王前特地安排的,以阻拦外人进入,两个保安自然是认识王前的,见他到来,赶紧鞠了一躬,堆着笑脸相迎着。   王前一摆手,心里着急,也没理会他们,招呼着张灿家人进到里面。   二楼是由大餐厅和小餐厅,以及会议室,舞厅,休闲娱乐室组成,虽然整层楼都给王前包下来了,但实际上根本就用不到那么宽的地方,婚礼就安排在了小餐厅里面,已经由酒店服务生摆好了席位,只有三桌,不过每一桌都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顶级档次。   王前听从老爷子的安排吩咐,甚至都没有请司仪主持,老爷子说了,都是自己家人,婚礼由他主持,新人拜双方家长就好了,不用搞得那么麻烦。   进了小餐厅里,王前见大哥二哥,两个侄子和他自己的儿子,以及姐姐以及姐夫苏正东,还有苏正东的大哥二哥,以及三个侄子,都围在老爷子身边,笑容满面的听老爷子说话,看到王前和张国年一家人到了,老爷子当即站起身迎接过来,身边的人也都跟在他身后。   “亲家,呵呵,你们到了?……”老爷子笑了笑,又看了看他们身后,诧道:“张灿呢?到化妆间里看小雪了?这家伙,才这么短时间没见就忍不住了?”   苏雪的父母都笑着问候张国年夫妻:“亲家母亲家公,坐坐坐……”   说实在的,要不是张灿失踪的事,张国年一家人见了苏雪一家人和王前一大家子人,总会觉得不自然,毕竟他们两大家都是身份超然的家庭,自己一家人与他们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的,但此时因为张灿的事,早让他们把这些抛到了九宵云外。   见王老爷子和苏雪的父母问候,张国年瞧了瞧王前,有些支吾的说道:“张……张灿没跟我们在一起,他……他没过来吗?”   老爷子一怔,诧道:“什么?张灿已经过来了吗?”   看到王前脸色也是很不自然,老爷子心知有些不对劲了,想了一下才说道:“走,去小雪的化妆间看看,张灿是不是到那里了?”   老爷子走在最前面,其余人跟在他后面,老爷子虽然年过九十了,但步子却是很稳健,而且从外形上看,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个九十岁的人,看起来,六十岁都有些显大,一头头发似乎又黑了几分。   在化妆间门口,老爷子停下来,先是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立即就响起了苏雪的声音:“谁啊?请……请进!”   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激动,还略有些颤抖,总算是熬到了今天。   “小雪,是我!”   老爷子回答了一声,然后推门而进,苏雪一身雪白的婚纱,正坐在化妆台前,婚纱店的首席女化妆师正在给她补妆。   其实不化妆,苏雪还显得更漂亮更自然一些,不过化了妆,却又是另外一种味道了,让苏雪一家人和王家一家人都惊诧了眼!   苏雪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失踪的新郎   苏雪实在太漂亮了,耀眼得让王前和张灿一家人都忘了现在面临的情形!   “外公,爸妈……你们……你们都来了?”   苏雪显得很羞涩,从没见过的小女儿表情,王琛看见女儿这个表情,心里一阵酸楚,女儿长大了,现在要变成别人家的人了,自己从小把她当宝贝一样养着,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又怕摔了,而女儿从小硬硬朗朗的,一直都像男孩子一样,但现在却因为别的男人而变得这么娇柔!   看到母亲眼泪欲滴的样子,苏雪怔了一下,赶紧站起身走过来想安慰王琛,但从没穿过婚纱,甚至是连裙子都没有穿过,苏雪很不习惯的给婚纱绊了一下脚,差点一跤摔倒。   王琛赶紧扶住了她,恼道:“你这孩子,看你穿着婚纱还以为像女孩儿了呢,这只一走路就马上现了原形!”   苏雪“嘻嘻”一笑,见母亲说这个话了,心情也放开了些,拉着她的手道:“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穿不来裙子的,还有这高跟鞋,我脚都痛死了,要不是说要拍照,我才不穿这个呢!”   王琛赶紧伸手捂住了苏雪的嘴,又恼道:“你这孩子,大喜日子什么死不死的……没的让人笑话……”   苏雪也赶紧捂住了嘴,偷偷的瞄了瞄在后面一点的婆婆刘春菊,还有嫂子小姑,知道她们是农村人,忌讳多,要是自己胡乱说出来的话让她们不开心,那就不好了,不过好像她们并不在意。   其实刘春菊等人当然不是不在意了,而是心里慌乱,根本就没顾及到这个上面来,为张灿失踪的事就头大得不得了,哪里还想其他的,现在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收拾这个场面呢!   老爷子凝神一扫,见房间里就只有苏雪和那女化妆师,再没有第三个人了,再瞧瞧王前和张灿家人慌乱的表情,心里一沉,当即意识到出问题了!   “老三,你跟我到这边来!”老爷子沉声说着,当然,语气表情都如常,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老爷子有什么话要问,在场的哪一个人都不会也不敢说不,当然也不会怀疑什么。   老爷子背转身,背着手慢慢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间里,王前尾随其后,进了小间后,赶紧又把房门关上了。   老爷子一见王前的动作,就更确定了猜想,当即沉声问道:“老三,你跟我说清楚,张灿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前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敢再瞒老爷子了,也瞒不过去了,皱着眉头,低着声音,然后回答着:“爸,是……是张灿失踪了!”   “失踪了?”老爷子终究还是吃了一惊,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前这才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完完全全的对老爷子说了出来,甚至把他们搜寻和他估计的情形都说了出来。   老爷子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沉吟了起来,一边又埋头背手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沉思,好一阵子才抬头道:“老三,我问你,你对张灿应该是最了解的人了,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前一怔,随即又回答道:“我当然了解他了,对朋友有义,对爱人有情,对仇人也绝不软手,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那就是了!”   老爷子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以张灿的性格,对小雪,我也看得出来,他绝对有担当,我不相信他会做那种无信无义,甚至连音信都没有的人,现在没能来到,我想他肯定是有他的难处,我们再等等吧……”   停了停,老爷子又问道:“现在几点了?婚礼几点举行?”   “十点半,一般来讲,婚礼在中午十二点正举行最合适,圆满!”王前看了看手表,回答着老爷子的问话,一边又在想着,张灿到底会在哪里呢?   “好,你嘱咐一下张灿家人,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先等到十二点再说,如果十二点张灿还没到,就再等到两点,总之尽可能的往后拖一拖……”   老爷子沉吟着道,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如果张灿今天一直都不能来到,他们又该怎么办,这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如果张灿真的来不了,苏雪父母的反应又如何?她两个伯伯叔叔又反应如何?   张灿这肯定是很失礼的做法,除非他能有充分的理由,否则就会惹起他们的恼怒了。   老爷子沉吟着,有些事,他也在为张灿遮掩着,并不方便透露出来,就算自己的大儿子二儿子,他都没透露过张灿的秘密。   王前唯唯喏喏的答应了,然后又随着老爷子出去到外间,苏雪正跟张华和朱红玉说着悄悄话,一张脸红晕生俏,不过穿了婚纱后,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倒是看不出来了。   而来的都是家人亲人,自然也没有谁去讥讽嘲笑她,再说了,苏雪怀孕的事,家里人也都清楚,在那种情形下,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奇怪,而且现在的年代,未婚先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与当年的封闭年代,当然是不能比的。   王前得了老爷子的嘱咐,瞧了瞧刘春菊等人,她们表情虽然尴尬,但是还是在看着他的表情,并不敢把张灿失踪的事情先说出来,瞧瞧一家子大大小小都欢乐无限的情形,要是把这个话说出来,那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后果来!   王前也不好把刘春菊等人叫到一边私下里说话,那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猜疑,所以稍一犹豫,王前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小雪,姐姐,姐夫,张灿……张灿还有点私事,可能有一阵子才能过来,要我们先等一等……”   苏雪一怔,诧道:“张灿……他没有一起过来?”   王前摇了摇头,含蓄的笑了笑,也没有说话,没有解释,他害怕说话解释的话,反来会说出破绽来。   王琛和丈夫苏正东现在对这个女婿可是极度满意,张灿替老爷子治好了病不说,后面又给苏正东治好了病,让他重返位置上,当然,更让她和苏正东想不到的是,张灿给苏正东竟然无法想像的解决了天外流星的难题,那一件事让苏正东在位置上前进了一步,达到了他这一生也许都不能达到的高度!   虽说苏正东的地位已经到了极高处了,但对于权力巅峰层的人来讲,那还是有些距离的,就跟读书人一样,高中与大学的距离,两者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也是有些人终生都踏不过去的一步,而踏上了那一步,苏正东才算是真正踏进了顶峰权力层。   在苏王两家中,原来的苏正东,在两家二代权力层中,并不算顶出众的人,只能算中等,比王前的大哥二哥,以及他自己的大哥,在位都比他有潜力一些,加上他的性格不是很有开拓性,创新不足,沉稳有余。   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凭一己之力竟然就做到了那些科技大国都办不到的事,把那流星残骸体消除了辐射安全又毫无察觉的弄了回来,后面经过国家科研部门的科学家鉴定,那颗不起眼的石头里面包含有强大到无法想像的能量,甚至超过了世界各国科学家所估计的那个能量级别。   这一件事,让苏正东完美的进位到军委权力巅峰层之中,苏正东的进位,甚至让他大哥二哥以及王前的大哥二哥都没有想到,当然,自己这一系列的阶层多了这样一个人,对他们来讲,那是福气。   这其中,只有苏正东自己和妻子五琛,以及老爷子这三个人才清楚的知道,这个功劳,完全得归于张灿,苏正东甚至为此跟老爷子彻夜长谈过,对老爷子的眼光,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开始,苏正东是知道妻子王琛对张灿的怨恨的,也一点都没将他瞧在眼里,不过因为老爷子毫不犹豫的顶着张灿,老爷子不会去压制自己苏家三兄弟,但他压制妻子王琛,却是他们没有任何异议可言的,王琛是他亲生女儿,当父亲的自然是能说能管了,而且王琛偏偏就服老爷子管,所以苏雪和张灿才那么顺利,否则以王琛的意思,就算制止不了苏雪,起码苏雪和张灿也不会那么容易,要是苏雪和张灿没有婚约事实,他自然也不会请张灿去给他帮手了,也就自然不会有他今天的地位了!   现在女婿有事耽搁,苏正东和王琛不仅没有他话,反而很理解,很宽容的摆手示意,多等一会儿就是,反正今天来的也没有外人,全是自己家人,也就没有那么多形势话说了。   服务生倒了无数杯红酒送过来,以及水果盘,菜式,有点中西合璧的味道,大量的中式菜,以及西式点心水果,红酒,自助。   老爷子也难得的端了一杯酒,然后说道:“今天是小雪和张灿的婚礼,来的也没有外人,你们都是我的子侄孙子外孙辈,也不用去讲究什么规矩了,来,先为小雪和张灿的婚礼干一杯,来来来!”   老爷子很会点燃情绪,把张灿没有到的事,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家大小喝酒的喝酒,吃东西的吃东西,聊天的聊天,除了张国年一家人和王前有些不自在外,其他人都异常开心!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翻脸   最紧张的其实是苏雪,这时候的心情最矛盾,既想见到张灿,但又怕见到他,想见他那自然是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盼到了终成正果的时刻,怕见到张灿却又是心里慌乱,婚姻的殿堂啊,她这一生就只会有这一次,似乎这比她以往所经过的任何的任务都还要艰巨!   所有人,家长们都在陪着老爷子,虽然老爷子没怎么说话,但大家都陪在他身边,而年轻人则在一边吃吃喝喝,除了张继业夫妻和张华外,其他的年轻人就是苏雪的三个表哥和三个堂哥堂弟。   女化妆师终于给苏雪化好妆了,苏雪请她到外面吃东西,她也毫不客气的过来,反正是自助形式嘛,自己挑了好吃的东西就吃。   其实看来看去,样样都好吃,王前在酒店的饮食上面,可没省这个钱,钱给得足,酒店的老板又是他朋友,即使不给钱,也会准备最好的,更别说王前还给了足够的钱了。   吃喝聊着,不知不觉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瞬就是十二点了。   王前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有些焦虑的瞧了瞧老爷子,老爷子眼也没抬,脸色如常,只不过又好似在沉思什么。   刘春菊和张国年夫妻可是连一口水都没喝,一颗心一直悬着落不下来,哪里还有心情吃喝!   老爷子仍然不动声色,他不动,其他人也不敢问他,在场的人又多,没人敢捅这个口子,不过苏正东跟几个侄子谈了一会儿话后,看看时间,顿时诧道:“哎哟,都十二点半了,张灿怎么还没到啊?他在办什么事?”   正端了杯饮料喝着的张国年一下子就呛到了,连声咳着,呛得很厉害,王琛赶紧递了纸巾过去,关心的问道:“亲家公,小心些,可别呛着了!”   苏正东见张国年咳得脸都红了,不过又见到刘春菊和张继业,朱红玉,以及张华,个个神色慌乱,心里就有些奇怪了,再看看小舅子王前,竟然也是极不正常,额头上尽是汗水,想了想,当即对王前低声道:“老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王前脸色很是难看,又瞄了瞄老爷子,老爷子随手摆了摆,王前只得跟着苏正东过去,到了边上,苏正东才低声问着。   “老三,你说,到底是什么事?张灿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王前叹息了一声,眼见是瞒不过去了,只能实话说了。   “姐夫,是这样的,张灿从昨天中午起就没有了消息,而我们也基本上排除了他离开京城的可能,因为我托公安系统的人查过了,航班和动车,都没有张灿的记录,又通过移动信号和车子的全球定位系统查找到,张灿的车子停在城西郊区外的密林水库大坝处,手机也在车子里面,可以肯定,张灿是在水库那儿失去消息的……”   苏正东呆了呆,这才着急的问起来:“会不会是……是被人绑架了?”   苏正东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婿算是很有钱的人,被人绑架勒索,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再说了,看他对苏雪的感情,那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苏正东对这个还是比较肯定的,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张灿会是抛弃苏雪而逃婚了!   在苏正东心里面,女儿无疑是天底下最优秀的女孩子,各方面都是优秀到极点的,这天底下的男人,任谁都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所以他心里面猜测的,张灿是不是被歹徒绑架了!   王前也不敢肯定,但现场处,的确是没有被人绑架的痕迹,但现在他也不敢把猜测的意思说出来,生怕引起大家的慌乱。   王前呆了一阵,才摇了摇头,不过话却是说得模模糊糊的:“这个……也不敢肯定,不过现场是没有留下任何被绑架的痕迹,不是……不是很像……”   苏正东皱着眉头道:“现在的罪犯都是朝着高思想高科技的方向发展,有头脑的人自然是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你……”   王前又赶紧低声道:“姐夫,我知道,我已经让公安系统的朋友着手查这件事情了,一有消息就会给我来电话,现在还没有消息,那就肯定是没有查到……”   至于会不会掉跌进水库中,王前可就不敢说这个话了,但他却不知道,即使他说了这个话出来,苏正东也不会这么想这么怀疑,因为张灿之前可是在西太平洋徒手潜下了过万米的深海中,把天外流星的残骸拿回来了,如果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水库里都能淹到他,那未免就有些太搞笑了吧?   苏正东还是怀疑张灿是给绑架了,但听到王前说已经请了公安系统的朋友着手调查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王前请的朋友,自然是老爷子手下的几个公安部的后辈,有他们出手来办这个事,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即使自己再派人手过去,所走的流程依然是差不多的,不可能会再突出。   而苏正东还有些疑惑,张灿虽说不会武,但他的能力奇特,在深海中都能做到不可想象的事情,即使有歹徒绑架他,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但现场情况到底是什么样,他和王前都不知道,自然也下不了决定,但现在又该怎么办?   眼下也是十万火急的时刻了,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尤其是女儿苏雪,瞧她那神态,苏正东就从没见过女儿有这样舒畅意的表情,也从没见过她像个真正的女孩子一般的娇柔漂亮,现在,他是见到了,现在才发现,女儿真的是个女孩子,是个需要人爱需要人疼的小女孩子,以前那个事事要强好胜,从不服输,跟个男孩儿一般的女儿,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这可怎么办?   要是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苏正东都不敢想像苏雪会成什么样子,张灿几乎是她的全部了,纵然嫉妒,但那也没有办法,女儿就是爱这个男人!   犹豫着,苏正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王前在边上等候着,转眼就过了一点钟了,张灿还没有出现。   这时候,发现不对劲的人也多了起来,首先是苏雪的几个表哥堂哥说了出来:“咦,一点过了呢,这个妹夫呢,怎么还没出来?”   苏雪也呆了呆,再看看手机,果然已经过了一点钟,张灿怎么还没来呢?婆婆公公大伯嫂子小姑都来了,张灿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过来?   那个化妆师溜了过来,附着苏雪的耳边低声说道:“苏小姐,你……你先生是不是逃婚了啊?通常在举行婚礼中,基本上都没有人超过这个时间,而新郎还没有到场的……”   “那不可能!”苏雪怔了怔,随即机一口否定了。   “也是!”   女化妆师笑了笑,又说道:“要是换了我,或者换了任何男人,能娶到你这么个大美女,打死都不会逃掉的,就算被人打伤,那爬也是要爬过来的,呵呵呵……”   女化妆师的笑言,却是触动了苏雪的心,呆了呆后,赶紧跳起身,然后对远处的王前招了招手:“小舅……小舅,你过来一下……”   王前心知不好,苏正东也紧张起来,赶紧低声道:“老三,你……你说话要注意一点,可别刺激到小雪,这孩子……只怕会经受不住!”   苏雪从小性格就极为坚强,输了要赢回来,再苦再累,也绝不认输,苏正东和王琛打小就没为苏雪担心过她会受打击,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可以相比的,但现在,苏正东却是莫明其妙的就心虚了,焦虑着,害怕女儿承受不住!   “我省得!”   王前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了过去,苏正东没有跟过去,是怕刺激到苏雪,怕给她更大的压力。   “小雪,怎么了?”王前慢慢走过去后,低声问着她。   苏雪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问道:“小舅,张灿……张灿怎么还没到?”   “他可能是有事吧,之前说迟一点会到,后面我再打电话的时候,他可能是没将电话放在身上,所以没接到,迟一点就到了,不用担心……”   王前也只能劝着苏雪,说的这些话,也都是下意识的话,但他心里也总是觉得,张灿不会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就算他选择不跟苏雪结婚,但也肯定不会不告而别,要走,也会说个明白后才会离开。   苏雪呆了起来,一张脸雪也似的白,几乎白得透明起来。   王前不敢多说,伸手抚了抚苏雪的头,低声劝道:“再等等,再等等,张灿快到了!”   不过时间在从大家讨论起这个事情开始,似乎过得快了起来,很快,一点半过了,再两点也过了,两点半也过了,到三点钟的时候,女化妆师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苏小姐,那我先走了,新郎……新郎恐怕是……”   说着又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但在场的人,又有谁不知道这话之后的意思呢?   苏正东的大哥大嫂率先恼了起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个人把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干干的晾在这儿,这架子可是不得了!”   老爷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苏家兄弟,他到底不方便多说,但现在即使再为张灿说什么话,那都说不上去了,逃婚了,那自然是把新娘家人狠狠打脸了,再说,他们王家也算是苏雪的娘家人,张灿要真是逃婚了,那的确也说不过去了!   大厅里顿时吵乱起来,本来还和和气气的一大家子人,刚刚还谈笑风声,说笑玩闹着的,这会儿却都翻起脸来斥责张灿一家人了。   张国年夫妻只是弯腰认错,低头承受,儿子做错事了,他们哪能不出面承担呢?   再说了,这个儿媳妇身家身份如此高崇,她们一家上上下下对自己这家人毫不嫌弃,没有一点瞧不起的意思,自己这一家子当然不能再有多的想法了,但事实却又是让他们一家人把人家打脸了,儿子选择在婚礼这一天来失踪,逃婚,那比打一记响亮的耳光更令他们难受,所以说,他们的怒气,责骂,那都是要承受的,换了任谁一家,也会是这样的心情!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特殊的异能   王琛也忍不住了,虽然现在对女婿是喜欢的心情,但女婿在婚礼上失踪了,她也无法忍受,脸上的表情,是又气又难受,冲着王前就说道:“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跟张灿准备着的吗?”   王前也不知所措起来,怔了怔才回答着:“姐姐,这事……张灿……张灿是有点事,跟我说会耽搁一会儿,我这……这也催着呢……”   “那好,你把手机给我,我来问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王琛冲着弟弟就伸了手,王前傻了眼,又呆了呆,然后赶紧说道:“我就是联系不上他了,他说办事要耽搁一会儿后,我再打他电话,就只通而没人接了,我估计是他没带手机在身上……”   王琛一怔,渐渐地,脸色也难看起来,再瞧了瞧大厅里其他人,大家的表情也都不好看了。   “都别吵!”   老爷子皱着眉头一喝,他的威严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镇住了,大厅里也静了下来,人人都拿眼盯着他。   “吵什么吵?”老爷子拿眼一扫,然后又说道:“别在背后说人家这啊那啊的坏话,我可以这么说,张灿绝对是个有担当的人,我活了九十岁,他是我最喜欢,也最满意,也最信任的一个人,现在没有赶到这里来,我相信他绝对是有什么不可阻挡的事耽搁了,所以……”   老爷子缓缓的瞧着众,眼光从众人脸上掠过,最后落在了苏雪身上,脸色也缓和了,变慈祥了,然后说道:“小雪,婚礼就等到四点吧,现在才三点一刻,到四点钟,如果张灿还没能赶到,我们再回去另作决定!”   即使到现在,老爷子说张灿如果今天赶不到了,他也没有明说解除婚约,或者与张家一刀两断的话来,而是说回去商议后再作决定!   苏雪眼睛顿时湿润了,不过强忍着没流出泪水来,倔强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哪怕……哪怕张灿今天到不了,我也会等他一辈子,我生是他张家的人,死也是他张家的鬼,我也不管你们去作什么决定!”   “这孩子…”   王琛皱着眉头恼了一声,虽然她也绝不会反对和讨厌张灿了,但女儿苏雪这话说得还是很伤她的心,亲生女儿啊,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哪能不令她伤心?   老爷子发了话,大家也都不敢再说什么,都坐着静等起来,餐厅里哪怕摆满了美食美酒,也没有人再去动一下了。   苏雪脸儿雪白,呆坐着看着手机,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无论她怎么拨打张灿的手机号,也只是通了无人接听,也有可能在这一天一夜中拨打得太多,铃声是极耗电量的,到后来,张灿的手机竟然关了机。   王前明白,这肯定是电量耗完了,并不是张灿现在看到手机而关机了,因为水库那儿还有他的公安系统的朋友在寻找呢。   三点半,三点四十,三点五十,三点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直到五十九分,餐厅的门外,张灿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   苏雪再也忍耐不住,一头扎在了老爷子怀中,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老爷子叹了一声,爱怜的抚着苏雪的头发,低声道:“小雪别哭,小雪乖……咦……”   正安慰着苏雪,老爷子的声音忽然惊诧起来,眼睛也盯向了侧面的方向。   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紧随着老爷子的眼光瞧过去,却见到餐厅门外的方向,一个年轻男子满脸汗水的急奔进来,一边跑,一边挥手示意着,张了嘴,但却说不出话来。   王前瞧得清楚,这个年轻男子,不是张灿又是谁?   大厅里的人都跳了起来,顿时又乱哄哄的闹将起来。   “你这死孩子……干嘛了……”   “二哥……你吓死我们了……”   “老三……”   “张灿,你忙什么事了?还能有什么事大过了这件事?”   ……   老爷子看到众人都闹腾起来,他也说不上话,即使说什么,话声也淹没在众人的声音里了,再说了,只要张灿回来了,他反而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问了!   只有苏雪却是不顾一切的往张灿那边跑过去,婚纱太长,一连把她给绊倒了好几下,几乎是扑爬着跑过去,一头扎进了张灿怀里,然后紧紧的搂着他再也不肯松开,泪水却是有如泉涌,虽然无声,但着实伤心!   张灿一身上下都还是以前的休闲装,而且还有脏污,一点也不像个新郎倌,一双手搂着苏雪,一边又对众人很不好意思的说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出了一点事情……”   王前还在好奇着,张灿是从哪里回来的,多半不是从水库那边回来的,如果是从那里回来的,那就应该有公安系统的朋友事先告诉自己,但自己却没有接到任何的电话消息。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架子可真够大的,一个人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等你,时间都过了,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把我们当猴耍吗?”   苏雪的大伯顿时冷冷的恼了起来,他是北方军区的司令员,级别比苏正东之前还高半级,资格也老得多,如果不是现在更进一步的弟弟苏正东和王家老爷子的态度很挺张灿,他早就会抚袖而去了。   张灿叹了一声,如果这些人容不得他解释细说,他也就不想说了。   不过苏正东却是一摆手,然后说道:“大哥,你们稍安勿躁,张灿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到底值不值得你们原谅,我想还是听他先说出来再决定吧?”   苏正东是张灿的岳父,算得上是今天的正主子,而且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在苏王两家的二代子弟中,他算是第一个正式踏入了权力巅峰层中的人了,所谓身份决定话语权,所以他现在说的话,其他人也就不反对了,都拿眼盯着张灿,看他怎么解释了!   张灿点点头,然后就仔仔细细的诉说起来。   张灿在那个地下水洞中被卡住后,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被死死的卡在了那个地方,任由寒注浸泡着。   时间消逝,张灿也越发的着急,因为要下水,虽然有避水珠的能量护体,可以不让水浸湿手机,但张灿还是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因为到了水底下,在地下阴河中,也不可能接收到任何的信号,有等于无,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时间,又因为到水库里来,也没有作过多的准备。   比如水下的防水手表等等,张灿最着急的就是怕时间过了,会让苏雪和双方的家人焦急,不过在水中消耗的时间,显然也是足够长了,虽然没有手表来确定精准时间,但张灿估计到,至少都是过了十几个小时以上!   腹中空空,在水中运用避水珠的能量呼吸运作,却是极为消耗能量,张灿脑袋和一双手臂给卡得紧紧的,不过饿得有些发昏,探测到的水流中,偏偏又没有鱼类穿过,除了喝几口冷水外,就再没有别的食物可以吃。   当然,即使张灿自己带有什么干粮,在这种情形下,手脚都给困得死死的,那是想吃也吃不到!   体力和能量都消耗得快,加上又感觉到没有办法逃出去,心理上也有些绝望了,脑子昏昏的,忽然间,脑袋晃荡了一下。   张灿一怔,昏昏的想了一阵,似乎没有头绪,然后又努力让脑子清醒了一下,这才仔细想起来,刚刚似乎有一个什么触动了自己,似乎只要想到那个触动自己的东西,就可以逃出这个地方了,但张灿就是想不到!   还是太紧张了,也太绝望了,所以张灿没有办法让自己完全镇定下来,想了想后,张灿闭了眼睛,然后努力运起灵气在身体中运行,慢慢的,脑子恢复过来,一切都有些清晰了,在这个时候,张灿脑子中忽然就清楚了!   刚刚自己要想的事情,其实是刚刚那一下,自己的脑袋晃动了一下,因为脑袋和一双手本就是紧紧的给卡在了细洞中无法动弹,但那一下晃动却是很真实的,张灿在努力镇定下来,然后想着,回忆着,仔细想着那一下的晃动是怎么做出来的!   脑袋当时确实是晃动了一下,而且似乎是从前到后的晃动,有点听音乐时,那种从左声道响到右声道的味道!   张灿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那一下晃动究竟是怎么得来的,脑子中的记忆中似乎有一道痕迹,思绪沿着那道痕迹追踪过去,忽然间,张灿“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要是能拍到手的话,张灿肯定拍手欢呼起来!   因为在这个时候,张灿忽然间就想到了那一下晃动的原因!   原来当时张灿是因为饿得快昏了,又喝了几大口冷水,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也分散着,混和着他身体里的血液水份,在身体中晃动。   身体中的晃动,张灿当时还没觉得什么,但脑袋的那一下晃动却是记忆深刻,避水珠的能量将他的脑袋弄得就像是波浪一般的起伏着,一上一下的,当下的那一瞬间,脑袋和手臂就松驰了,再上的时候,又紧了,所以当时脑袋就晃动了一下!   一想明白这件事,张灿顿时大喜若狂来,如果避水珠的能量可以在身体中带动水份和血液稍稍转移运行的话,那自己就能把身体的各个部位缩小,或者拉细变长,这样的话,就有可能从这个地方逃脱出去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鬼火   张灿一想明这个问题,当即毫不犹豫的就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来施为,不过在最开始,张灿还是不敢在脑袋里运行试探,要是一个不好,把脑子搞坏了,那可就坏了事。   先把避水珠的能量运到了手臂中,一双手在能量的带动下,血液和水份被张灿有意的拉伸转移,就在一瞬间,张灿就清楚的感觉到了,一双手臂顿时松动起来,由于看不到,只能感觉探测到,一双手臂在一瞬间,已经变得细长无比,几乎拉长了数十公分,手臂比酒杯还细,脑袋虽然还紧卡着,但一双手臂却是可以灵活的转动。   张灿大喜起来,又用这个方法在身体中其他部位运行起来,顿时间,肩膀,腰部,屁股,全都给拉伸了数十公分,最宽的肩膀胸口处,肩围胸围也几乎都细小了一半,甚至还有超过,而且张灿还没有尽全力施为,感觉中还有较大的空间,但他也不敢运到极致,怕拉伤身体中的骨骼,所以在施为的时候,都只是尽力控制在自己觉得能够轻松承受的层度上。   除了脑袋处,张灿当即就感觉到,身体是可以挪动,有空间穿过,想了想,张灿再小心的运着能量到脑袋里,运行的情况,比身体中的力度还要小几分,让脑袋细小到刚好能转动时,就不再加力了,就这样,张灿几乎就没再费什么力,轻轻松松的就穿过了这个把他困在这里十几个小时以上的地方!   恍如做梦一般,张灿呆了一阵,想了想,还是继续往前行了,既然能够穿过去,能有把握的回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也估计到,可能还没有到天亮的时候,昨天可是中午就来到了这里,应该不会误了婚礼的时间!   张灿也更想把那个元素味道弄明白,一旦解除了危险之后,张灿就浑身轻松了,消耗的能量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一边探测着前方的水位,一边分析着,张灿迅速的潜游过去,能探测到千米之外的水中,当然就可以了解到千米之外的情形,以及水中有没有危险,所以张灿也并不怎么害怕,除了刚刚这个细小的位置,再往里面,洞却大了起来,只是全部都是浸在水流中的,没有空气存在,在探测到的距离中,张灿再也看不到有比他身体还细的的洞孔了,再往里面,即使最细的地方,直径也超过了两米,完全造不成什么问题。   而且张灿领悟了能拉伸身体的这一种新的能力,再细小一些,他也能穿过,也就不用担心了,这种能力,让张灿想到了,武术中倒是有“缩身术”,“缩骨术”,还有一种“柔骨术”,也有缩骨功的功效,比较有名气的,似乎有印度的瑜珈,也有那种功效,不过瑜珈功夫又有些不同,瑜珈其实不是缩身,而是将身体各个部位都练到能折拉柔软的层度,身体柔软,能拉折,也有与缩身术有相同的功效。   只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功夫,张灿都没见过到有比自己的透视能力灵气,以及避水珠能量更离谱,更不可想象的,尤其是避水珠的能量,现在运行拉伸的话,张灿还只运了三分不到的层度,这就能钻过直径只有十五公分的洞口,试问一下,缩骨术与瑜珈,只怕也没有这个能力吧?   若说张灿把这个能力运到极致的话,又能达到什么层度呢?   张灿都不敢想像了,因为他没有把握的话,是不敢运到那个层度的,因为他最担心的地方是脑袋,把脑袋拉伸得变形了而恢复不到原位的话,那就坏事了!   张灿摔了摔脑袋,不再想这个问题,等以后出去了,有空时间的话,再来慢慢研究,而现在,他还是尽量赶紧过去,找到要去的地点后,再赶回去参加婚礼。   再潜游过五六百米远,张灿就探测到了水洞前超大的水潭,这个水潭,似乎超过了上万个平方,而且张灿还探测到了,水潭并不是满的,水潭上面有空气,水潭中间还有一个被水包围着突出来的岩石,仿若海中的小岛一般。   张灿游了进去,这里的水温很低,估计只有几度,但对他没有影响,这个大水潭底下很深,是一股庞大的地下湖泊,至少有数百米的深度,水潭中也有鱼类生物生存,不过没有特别大的,最大的鱼也只有半尺长短,在水潭中游动,反应远不如外面水域中的鱼类灵敏,显然是没有什么天敌的原因。   从水潭中潜浮上水面后,张灿“哗啦”一下,在水面上拍打了一下,四下里看了一下,这里竟然有微弱的光线,光线的来源处,就在水潭中的凸出来的那个岩石上,张灿赶紧游过去。   游到近前后,张灿才看到,那块岩石便如一根手指般直竖立在水中央,岩石大约有两三米的直径粗细,岩石上下一般粗,而且光滑无比,竖立在水面上的高度也有七八米高,在岩石顶上,似乎是一颗发光的珠子,这个庞大的地下空间中,那微弱的光线,就是这颗珠子发出来的,在近前,珠子的光亮似乎并不弱,但它的光线对于这个庞大的地下空间来说,那又显得太微弱了。   张灿一怔,头顶上似乎有水滴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仰头看了看,头顶上,也不知道有多高,光线又不好,根本就看不到上面有多高,但感觉中,似乎比底下的数百米深的水位都还要高,时不时滴下的水滴,就是从上面滴落下来的,水滴不多,但不绝,有一些水滴滴落在岩石上面发光的珠子上,再由岩石滑落到水中。   张灿这才恍然大悟,他的避水珠能量所感应到的那一丁点的元素味道,原来就是从这颗珠子上的水滴带来的,因为隔开了水位,张灿并不能直接探测到,所以能量也感应不出来,直到到了这个地方,用肉眼才能看到!   张灿在岩石柱边游荡了一阵,伸手抱住了岩石,想往上面爬,但连半步也爬不上去,只要手一松就滑落进水中了。   岩石本身就光滑无比,再加上沾了水,也就更滑了,别说是在这地下的水潭中,就算是在陆地上,任何人想凭着徒手攀爬上这上面,那都是妄想,没有可能!   张灿忙碌了一阵,徒劳无功,想回去吧,却又有些舍不得,冒了差点死掉在这里面的危险,到了目的地,找到了这颗宝石后,却又没有办法得到,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在岩石边努力了一阵,仍然无法爬上去,怏怏的呆了许久,看来是没有办法得到这颗宝石了,隔得太远,连看都不能仔细看清楚!   算了,得不到,就由它在这个地方继续下去吧,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如此安排的,他又何必来破坏呢?   叹了口气,张灿对着那颗宝石做了个飞吻,再扬手拜拜,然后就沉入水中,准备潜到下面再由原路返回。   不过就在潜下去的时候,张灿的黑白眼透视能力忽然透视到边上的岩石层后,似乎有些异样!   停了下来,张灿再好好的透视了一下,不过在这里面,透视能力受到影响,加上岩石的坚硬度太强,也影响到他的透视能力,那岩石后面,似乎是空间,无水的一个岩洞,但又看不真着,岩洞一部份下沉到水中,似乎与大水潭是相连的。   张灿再往下透视了一下,那个洞的下方,果然是与大水潭是相连的,在水底下,一个洞延伸到大水潭中,在水面下大约三十多米深的地方。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进去探测一下,因为透视的时候,他似乎也看到里面有发光的东西,跟岩石上的宝石有些相像,只不过隔着岩石透视得不是很准确,模模糊糊的。   潜到水下面,张灿再由相连接的洞口里钻进去,然后再浮上来,到了水面上,把头探出水面后,果然看到上面的岩洞空间的通道壁上,有发光的东西!   张灿心里一喜,赶紧沿着斜坡洞爬上去,因为这里没有水了,洞没有浸在水里面,他也就没有办法探测到洞里的情形,只能靠肉眼来观察,如果没有光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什么,再加上是深在地底下不知道有多深的地方,没有光线,一个人就跟瞎子一样没有区别。   再往前摸索着行走了十来米远,亮光稍强了些,走得近了,张灿才看见,那点亮光是来自于岩石壁上,不过却不是什么宝石镶在岩壁上的,而是那是个空洞,拳头般大的一个空洞口,光线是从外面射进来的!   张灿一怔!   难道这个位置的外面就是陆地空间了?光线是从外面射进来的?   怔了怔后,张灿赶紧把眼睛贴在上面看了看,不过这样看却是看不出什么名堂,那空间似乎有些些微的弯度,有光线进来,但却不是笔直的,张灿的目光看不出去,但可以估计到,这个小空洞的距离,大约会有十米深的厚度!   张灿再看了看别的地方,洞的方向向上,似乎还有同样的空洞光线,当即就沿着洞窟前行,从岩石细洞孔中透进来的光线,也不强,但能大致看到洞里的情形。   张灿是想看看,有没有更大的洞,可以通过人的身体的,这一些透光进来的小洞,拳头都塞不进去,太小了,张灿可不敢用能力把自己拉伸到这么细钻进去,不敢赌这个,即使他能拉伸到那么细的层度,心里也害怕。   再走了一段,透光进来的小洞却越来越少了,张灿有些奇怪,跟着脚底下给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哐当”一声大响,似乎是金铁物器,张灿顿时吃了一惊,弯腰把绊脚的东西捡起来,凑到光线处一看,这竟然是一个钢盔!   钢盔的样式,显然很老,有些二战前的那种样式相仿,当然,张灿对这个并不熟,也不知道二战时各国的头盔是什么样式,只是从电影中看到过,但肯定是与现代的士兵钢盔不同,而且头盔很陈旧,锈迹斑斑。   难道这里在多年前有军队士兵进来过?   这很有可能,京城自古就是兵家要地,地底下有什么没被发现的秘密所在也不奇怪,当年也是打过无数大仗的地方,比如当防空洞之类的所在,也是很正常的。   张灿再往前摸索走了一段,又碰到一些东西,似乎又“刷刷刷”的一阵响动,是什么东西被弄烂坏掉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一响起,空间里就闪起了一阵绿幽幽的星火光点。   “鬼火!”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宝藏   其实所谓的“鬼火”,也就是“磷火”,通常会在家村以及阴雨的天气里出现在坟墓间,人的骨骼中含有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这是一种可以自燃的气体,重量轻,能随着空气的流动而移动。   张灿虽说不怎么信鬼神之说,但忽然间在这么一个阴深深的地下洞中见到鬼火,心里还是很害怕,毛骨悚然起来,跟着脚底下又接连碰到许多的似乎是骨骼之类的东西,顿时间,这个洞里就飘起了无数的惨绿色的火焰。   张灿“啊哟”一声惊呼,在这些火焰之下,他看到一个极大的洞窟空间,大到他看不到全部,而在他四周的地上,到处都是人骨残骸。   张灿就是想跳开这些枯骨残骸绕过去都不可能,因为地下的枯骨残骸太多了,而且这些残骸中有刀有枪的,张灿慢慢的倒是镇定了下来,空间中除了这些闪烁的鬼火外,倒也再没有什么对他有真正威胁的东西了。   再看看自己的手,皮肤绿幽幽的,看起来着实恐怖,不过再怎么害怕,张灿也想着,只要自己不吓自己,就没什么,而且现在这种情形,真要有什么危险发生,他又能指望谁?   静下来后,张灿四下里慢慢观察,就近前这数十米的范围内,那些鬼火闪闪烁烁的,看久了倒也不害怕了,再仔细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至少超过了两三百具的尸骨,尸骨上的衣物都已经腐烂到了跟骨头差不多的地步,张灿稍稍一碰,便即成了粉末,然后空气中就更多了鬼火。   张灿观察了一阵,然后小心的捡了一条枪起来看,应该是步枪,张灿只玩过苏雪的手枪,对于别类型的枪,也都只局限于在电影电视中见到过,并没有真正见到并碰触过,所以拿起这步枪来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但是这些枪的样式远比不上现代的枪,那是肯定的,所以张灿还真有些怀疑起来,这里是不是解放前的战争遗迹?   估计有点像,张灿琢磨了一阵,再下脚时就小心了些,别踩到什么陷阱或者炸弹手雷等等,哪怕年岁久了,但爆炸了那一样也会炸死人!   还好张灿肉眼在这里虽然不怎么灵光,避水珠的能力在没有水的情况下,也起不了作用,但他有透视能力,这黑漆漆的地方却也难不倒他,灵气运起,脑子里虽然只是黑白的画面,但也能看清楚这个环境。   一透视之下,张灿一下子大吃了一惊!   这是个很大的洞,洞里在他这个方向到处都是死人骨头,死人骨骼中,有枪有刀的,不过服装衣物腐烂层度很厉害,看不出来什么样式了,张灿也看不出来,这些死尸尸骨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以前战争年代所遗留下来的,那就有可能是先烈,或者是国军还有小日本了。   其实让张灿吃惊的不是这些不知来历的尸骨,而是这大片尸骨前方的物事,那是堆集如山的数不清的木箱子,还有数目过千的炮弹,而那些箱子里装的也全是炸药!   本来说,张灿是不能识别这些东西的,但透视的灵气是能分析物质成分的,他也只不过是一透视,当即就分析出来了。   张灿把数量大致透视了一下,更是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了,这里的炸药炮弹,如果爆炸了,只怕能把京城都翻一个个儿来了!   呆了一阵,张灿又不懂这个,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前前后后的隔远了距离来看了看这些炸药和炮弹,这没有纸笔,张灿只能是默记了一下,再透视了一下岩洞,在军火四周,岩洞的厚度,他根本就透视不出去,显然厚度超过了他能透视到的层度。   张灿当即沿着洞口往上的位置慢慢出去,只是到了军火器物的后面,又看到数十个箱子,不过这些箱子里面不是炸药和军火,而是金条和无数的古玩字画,全是值钱的古董!   张灿的透视异能尤其能识别出古董的价镇,这些东西,要是拿到外面去,二十个亿都不止,而且还有几乎是成吨成吨的黄金,有满满十几箱呢!   张灿呆了呆,赶紧跑上前,眼睛透视了起来,看看这些箱子里面的宝贝,黄金都是成色十足的赤金,整整有十六个箱子,张灿试了一下,搬不动,箱子很沉,想了想,再把双手抱在箱子上,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吭哧吭哧”的几下,那箱子依然纹丝不动,看来这重量肯定超过了三百斤以上。   以前张灿可是试过,他用尽全力的情况下,能推动一下三百来斤的重物,当然不是抬或者抱了,只是推动一下,但现在这些装满黄金的箱子,他却是连推都推不动一下,箱子颤都不颤一下。   张灿不禁暗暗咋舌,这一箱子黄金,得多重啊?看样子,得要三四个人才能推动,要弄到这个洞里来,肯定得用机械工具,凭人工的话,那是很难了!   叹了一阵,张灿心想,这要是在他没有异能之前能到这么个地方来一下,那真是会高兴到死,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地底下竟然会埋有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大批宝藏。   对那些军火炸药,张灿是一点都不关心,但这些黄金珠宝和古董,那可是会令人眼红的玩意儿,虽说他目前的身家足够一家大小吃喝无忧了,但眼见到这么庞大的一个宝藏,当然还是无法不心喜了。   不过再心喜,那也还是要弄出去才管用,不过又一想,这些东西能在这么多年下而不被人发现,那肯定是不容易得到的,只怕从这洞上面是难以发现到出路,或者是进路吧。   但凡有宝藏的地方,一定是隐秘又凶险至极的,否则那就不叫宝藏了!   张灿想了想,然后又沿着往上的洞口走上去,一路蜿蜒,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洞口中忽然没有了去路,洞口被无数的乱石泥土封堵住了,张灿透视了一下,这被封堵的去路,竟然厚达十五六米,其中还有成吨以上的大巨石,只因其间也混杂着泥土,所以张灿才能透视出去。   洞外面,是水库水位线以上的一处岩壁。   张灿怔了怔,然后再四下里寻找了一阵,在他的透视眼之下,也再找不到有出口了,那就是真的没有出路,如果想要把那些封堵的泥石挖开,凭人力肯定是办不到的。   呆了一阵,张灿还是只有决定往回走,从那可怕的水路回去,而这些给封堵在洞里宝藏,是不可能从那个水路运出去的,想来当初这些给封在洞里的人出不去了,就给饿死在了这洞里面了,他们可没有自己那样的能力,能从水里出去。   要是普通人,即使有潜水设备工具,也是没有可能从阴河里逃得出去的,首先来说,地底下那深达数百米深的水下压力,便是承受不了的,而且没有张灿那种避水珠的探测能力,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出路,再说了,这些就算都能说过去,但在张灿都差点给卡死的细洞口处,也没有办法过得去的!   张灿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思索了一阵,这成吨成吨的箱子,他就算能力再强,也没有那份精力来携带了一次次的往返往外带,而且阴河地底水路长,中间又有细窄的地方,他也不可能带多,一次最多带一两件,如果带黄金的话,一次也只能带几条,太难了!   还是没有办法,张灿索性不考虑这个事了,想了想,又忽然想了自己今天是大婚的日子,而刚刚在洞口上面透视到外面的时候,似乎觉得日头都偏西了,这都到什么时间了?   一想到这个,张灿顿时吓得不轻,赶紧透视了一下,从箱子中间扒拉出一口来,然后打开箱子,从里面取了一个钻石戒子,他刚刚用灵气分析过,这戒子的价值可不普通,既然自己无意中找到了这么个宝藏地方,那就是自己的运气,再说冒了这么大的危险,不说把这些宝藏全部占为己有吧,但也可以取一部份,一枚戒子自然算不了什么,在这么庞大的宝藏中,这枚戒子就跟沙堆中的一粒沙子差不多。   张灿把戒子放到衣袋里收好后,这才赶紧从原路退回,经大水潭,再回地下阴河中,穿过细窄洞口,再回去的时候,张灿把速度加快了许多,从水库的水面上冒出头来后,张灿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有如做梦一般!   太阳是真的偏西了,张灿慌乱起来,心里叫苦不迭,估计时间至少超过三点钟了!   赶紧往回游,不过快回到大坝的时候,张灿又瞧到到处都是警察,心里又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潜到水底下,然后潜回大坝一侧,偷偷的从水边爬出来钻进了树林子里,到了林子边处,这一带倒是没有人守着,所有人都在水库两边的山林里搜寻去了。   这也给了张灿方便,当然,也因为警方并没有全副武装的当成大案子来办,而是寻人,张灿溜到自己的车子边,然后打开车门,悄悄发动了车子,然后从一大排的警车中开出去,到山腰的公路上时,来来往往的车子也多,有警用车,也有普通牌照的车子,所以张灿往下开,也没有人注意和怀疑。   就这样,张灿赶到了酒店中,老爷子也正准备宣布把人撤回去!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婚礼   张灿讲到这里,已经把众人都惊吓到了!   当然,因为有不知道他秘密的人,所以张灿解释这个经过的时候,也说得有些水平,并没有把地下阴河的水路说得那么厉害,再又特别详细说了一下自己练过气功,闭气的功夫有些强劲。   他这个理由说出来,只有苏正东,王琛,老爷子,以及苏雪等人知道,这个水路不寻常,常人也不可能到得了,尤其是苏雪,她可是与张灿一齐在雪山的地洞阴河中经历过,一连几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普通人有谁能够办得到?   再说了,水底下还有压力的原因,一般人也不可能经得过这一关,而且水底下的河流中,有宽有窄,潜水器是没有办法进入的,只能是以人力而行,这样的话,也就控制了人类能够到达,不比大海大湖之中,人类通过潜水器能够做到,但在地下阴河中,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了。   张灿说完后,苏雪的大伯二伯,以及王前的大哥二哥,还有侄子们,几乎谁都不相信,但老爷子和王前,以及苏雪和父母亲却都相信张灿说的话。   “你说这个……嘿嘿,是不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苏雪的堂哥们忍不住就嘲了出声来,编得也太离谱了,让他们几乎就认定了张灿是个骗子而已!   张灿想了想,赶紧又从衣袋里取出那枚宝石戒指,拿出来给苏雪戴上了,带歉意道:“苏雪,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延误婚期时间的,只是因为在地下洞中给困住了,耽搁了时间……”   “我知道!”   苏雪轻轻捂住了张灿的嘴,温温柔柔的说着,一边看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的确不像是普通的东西。   苏雪的大表哥踏上前一步,仔细看着她手上这枚戒指,然后“嘿嘿”笑着道:“小雪,你可要看仔细了,这枚戒指只怕是假的,这钻石这么大个儿,这可别说顶级的珠宝商了,就是全世界,也没有几颗钻石有这么大,要是真的,那可就是价值连城啊,能这么轻易的得到?”   在他的意思里还没有说,如果是用买的,张灿也买不起吧,自己的表妹身份地位何等尊崇?就这么嫁给了这个普通的男子,实在是不划算!   老爷子哼了哼,苏正东听得明白,赶紧一沉脸,对苏雪的大表哥喝道:“王冠,别胡说,今天是你表妹的大喜日子,怎么说话的呢?”   王冠诧道:“都这样了,这婚礼还要继续?姑夫,你是怎么了?还担心苏雪嫁不出去没人喜欢?”   这一下,却是连王琛也恼了起来,喝道:“王冠,瞎说什么?张灿是你表妹夫,以后也是一家人了,说话要客气一些……”   王冠可真是奇怪了,自己这个姑姑向来强势之极,家里人,除了老爷子,其他人,哪个都怕着她三分,而且她对表妹的婚事,也向来是紧盯着,不过她这一关,可是很难办,以前也知道,她比较属意某某某公子,以便世家联姻,这次忽然听说表妹结婚,而对像是个普通的农村身份,一直就奇怪了,只不过老爷子和小叔王前嘱咐过不准乱说,所以也就忍住了没问,只是张灿太失礼了,婚礼上,把他们两家人放在这里,算得上是扇了个响亮的耳光,这才忍不住了!   “王冠,管住你自己,再瞎说八道的,就给我滚出去!”   老爷子忽然一下子就发怒了,冲着王冠喝了一声,把其他人都吓到了,想说什么的也都不敢说了。   老爷子上前拉着了张灿和苏雪的手,然后说道:“嗯,时间也不晚,来吧,我老头子来主持这个婚礼,小雪,张灿,你们跟我过来!”   说着拉着二人到了餐厅中间,老爷子这才松开手,然后坐到正席的上位上,又招手让张国年夫妻和苏正东王琛二人,“你们过来,坐在我边上!”   等到四人过去分坐在了老爷子身左右后,老爷子点了点头,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当真是佳儿佳妇啊,好好好,天生一对,地设一双,金童玉女,小雪,张灿,我们也不讲那么多的繁琐规矩,来吧,我宣布,张灿,苏雪,良辰美景,吉日佳期,二人结为夫妻,这一拜天,再拜地!”   张灿呆了呆,倒是苏雪红着脸拉着他向天地鞠了个躬。   老爷子笑呵呵的直是点头,又说道:“这二拜高堂亲人……”   张灿这一下倒是不用苏雪拉他了,直接向老爷子和苏正东王琛以及自己的父母拜了拜,苏雪有孕在身,刘春菊当然不会要她弯腰拜下去了,赶紧伸手一扶,笑道:“意思意思就行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讲究不讲究!”   王琛见刘春菊虽然是农村人,但对女儿的疼爱却是半点不少,心里也高兴,心病一除,也就高兴起来。   老爷子笑呵呵的又一挥手道:“夫妻对拜吧,呵呵……”   张灿当即和苏雪相互行了一礼,在老爷子“礼成,送入洞房”的声音中,不由得笑了起来。   王前走上前一步,对张灿说道:“张灿,小舅呢也没什么好说的,外公可是说了,这婚礼啊,要隆重又简单,婚礼节简了,我们就吃一顿吧,可也不能让你们简单了,婚礼吧,一辈子就一回,来来来,你们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张灿见王前递给他一叠东西,诧异的接过来一看,是两张到三亚的机票,里面还有酒店的订单号。   “去玩玩吧,高兴几天再回来,来回的机票和酒店,我都给你们订好了,去吧,外面有司机等着送你们到机场!”   王前又笑呵呵的说着,然后又招呼起张国年一家人来:“来来来,亲家老哥,嫂子,来吃东西吧,别管了!”   老爷子也微微点了点头,伸手一招,将两个儿子和苏雪的大伯二伯都叫了过来坐在一起,苏雪的妈就陪了刘春菊还有她的两个嫂子和弟媳,以及她自己的两个嫂子。   苏正东想了想,又看了看老爷子,点点头示意,然后走到张灿身边,又低声说道:“张灿,那个地下军火库的事,你回来后再跟我详细说一下,这事要绝对保密!”   张灿点了点道:“我知道的,您放心!”   其他人对这件事还有些莫明其妙的,但有老爷子和苏正东两个人包容着张灿,其他人自然也好说什么,而且苏雪的妈王琛也不生气,这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跟苏正东才是正主子,人家都不生气,不恼怒,他们还能说什么?   苏雪拉了张灿,直到到了酒店大门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到她说什么,小舅准备的车子边,一个全身礼服彩帽的司机上前就行了一个礼,伸手恭请道:“苏小姐,张先生,请上车!”   车子是一辆加长的悍马,车子上面挂满了彩花和汽球。   苏雪兴奋的上了车,张灿紧跟着上车,两人坐到车里面后,才发现车子的豪华,这哪里是一辆车了?   这简直就是一大豪华的房间,舒适的座位,电视,音响,冰箱,空调,电话,甚至连卫生间都带有!   张灿拉开小冰箱,看着里面装满了的酒类和饮料,想了想,还是拿了两支橙汁出来,拧开了盖子,递了一支给苏雪:“来,不喝啤酒和碳酸饮料,喝点橙汁……”   车子缓缓开起来,在路上,回头率那是绝对的百分百,司机也不问苏雪和张灿两个,直接开车,显然是得了王前的吩咐的,知道往哪开。   张灿使劲的喝了一大口冰镇饮料,然后瞧着苏雪娇美的脸蛋,忍不住傻傻的笑了起来。   苏雪咬了咬唇,好一阵子才低声道:“张灿,你今天可是吓死我了,我还……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张灿直是摇头,然后又懊悔的道:“我当时就是好奇,因为从水中分析到有些特别的东西,所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这才钻了进去,谁知道差点出事……”   苏雪拉过张灿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胸口,然后紧紧的握着,柔声道:“张灿,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干这样的傻事,凡是有危险的情况下,你都要先想一想我,想一想我们的孩子……”   “我会的,我会的!”   张灿使劲的点着头,这一次的事,虽然现在好端端的回来了,但一想起来,着实还是无比的后怕,要是真的出不来了,给卡在了那个细洞中,这样给闷死在那里,当真是再屈不过的事了!   难怪有人说,游泳的人会淹死,士兵会死在战场上,他也差点就死在了自己的异能上,如果没有避水珠的异能力,他肯定就不会钻进地底下的阴河中了。   司机开着婚车直往机场,到机场后,司机一停车,当拉开车门请他们下车后,张灿正准备与苏雪到机场大厅里去,却见到迎面就过来了六七个人。   当先一个中年男子笑容满面的一伸手道:“张先生,苏小姐,你们好,请跟我来吧!”   张灿一怔,诧道:“你认识我?”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道:“王先生有安排,我是北航京城国际机场的保安经理吴动,张先生和苏小姐的行程航班我们都安排好了,请跟我来吧!”   张灿又瞧了瞧苏雪,苏雪笑吟吟的依偎着他,对小舅王前做的事,她半点也不会怀疑,而她也习惯了这种安排,不过就是小意思而已。   “那就麻烦吴经理了!”   张灿一想也明白了,王前安排这样的事,自然算不了什么难题,指不定还有更难的事情呢。   跟着这个保安经理,甚至都不用通过安检处,直接从内部通道进去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黑店(一)   毫无例外,王前给张灿和苏雪准备的是头等舱,还有一个小行李箱子,里面是他们两个人各自两套里面的全套衣服。   苏雪在飞机还没有起飞之前,就到卫生间里把衣服换了,身上穿着的还是婚纱,在飞机上看来还是太特别太惹眼了!   等到苏雪换了一套普通的服装出来后,张灿又看呆了,苏雪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显得美丽不可方物,再就是,可能是因为今天终于让苏雪梦想成真,达到了盼望的愿望,所以才更显得神采飞扬,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幸福的女人,其实就是最漂亮的!   张灿自己也换了一套休闲装,穿西服正装,很是不习惯,还是穿回休闲装自在,回来后,与苏雪并排坐着,空乘小姐过来请问要不要什么饮料。   张灿很礼貌的要了两杯牛奶,空乘小姐很漂亮,但在苏雪面前,那漂亮就不算漂亮了,说实话,苏雪一上机后,头等舱里的所有乘客们,他们的眼光和注意力几乎都落在了苏雪身上,她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都不去关注空乘小姐。   不过张灿和苏雪上机时,明显的穿着婚礼服装,现在虽然换回了普通的服装,但他们都已经知道张灿和苏雪的关系,男人们,无不是流露出对张灿嫉妒的表情。   通常能坐头等舱的人,绝对算得上有经济实力的人,甚至有一半数的可能会是金融巨子,在那一层人看来,女人嘛,再漂亮也是钱堆出来的,只有有钱人才配拥有美女,而像苏雪这样的超级美女,也只有超级的富豪才配拥有,而张灿,显然不像是个特别有钱的人。   不管俗不俗,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以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和地位的,现在的女孩子也很现实,金钱至上无可厚非,当然,说什么真正的爱情,那也不是没有,但绝对是如快绝种的稀有品种那么稀少了!   张灿自然看得到别人嫉妒的眼光,淡淡笑了起来,索性又伸手将苏雪轻轻的揽在了怀中,样子做得更亲昵起来,既然要嫉妒,索性就让他们再狠狠的嫉妒一下吧。   苏雪眼里就只有张灿了,对别的人,眼睛都不斜一下,依偎在张灿怀中一动不动的,温柔之极。   飞机起飞后,到目的地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美丽的南方海岛,两个小时后,张灿从机窗的玻璃外就看到,碧蓝如天空的大海中,那个椭圆形的海岛就出现在眼前,慢慢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当空乘小姐来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后,飞机开始降低了高度,几分钟后,张灿已经看不到了大海了,海岛的面积已经大到只看到山,建筑物和机场那很明显的跑道。   飞机最终无惊无险的降落到了机场中,张灿提了行李箱,然后一手拉了苏雪下了飞机,在机场大厅里,因为有两个航班是同一时间达到的,所以下机的人也不少,张灿和苏雪从检票口出来后,大厅里有许多接机的人,拿着接机的牌子,上面各自写着名字。   张灿眼尖,一眼就瞄到人群有有五六个人举着牌子,牌子上面写着:“欢迎京城来的张灿先生,苏雪小姐!”   这应该是酒店的人,张灿想了想,正要拉着苏雪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但苏雪却低声道:“张灿,你想不想自由啊?”   “自由?”张灿怔道:“我怎么不想?我们不自由吗?”   苏雪笑笑道:“这一切都是小舅安排的,这可是我们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珍贵经历,不若就由我们自己来吧,一切都是未知的,那才有魅力,而不是事事都由小舅安排得好好的!”   张灿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道:“依你的,就随你自由吧,你想怎么自由就怎么自由,我始终跟在你后边的!”   苏雪嘻嘻一笑,拉着张灿就低了头,弯了些腰从人群中穿过去,而那些接机的人,因为牌子举得高,也很明显,所以出来的人,基本上都会自己过去打招呼,所以苏雪和张灿混在人群中出去,那些接机的人也没有注意,张灿和苏雪很轻松的就混了过去。   当然,来接机的人,只不过是王前的朋友,也是这边政坛上的高官派来的,一来不认识张灿和苏雪,二来他们也不是刑侦人员,观察力自然没有那么强。   在机场大厅外,出租车排成了几乎望不到头的长龙,张灿和苏雪跟在出来的乘客身后,挨着顺序就轮到了一辆车,司机很热情的下车来帮着将行李箱子放到了尾箱中,然后请他们上车。   张灿和苏雪坐上车后,司机这才绕回前边上了车,把车开起来,出了机场的出口,上了公路才问道:“两位,要到哪里?”   张灿瞧了瞧苏雪,这里他可没来过,也不熟,苏雪不知道来没来过,看看她的意思吧,反正她说了要自由行嘛,要去哪里,就由她说,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反正这是在国内,也不是什么山区原始森林,不会有危险,再怎么玩,也就是多走走路,多看看自然风景罢了。   苏雪当即扬眉欣然道:“师傅,先送我们到一间酒店吧,到酒店洗洗再出去玩!”   “那好,我带你们去个酒店,我很熟,酒店的特色菜很不错,尤其是海鲜,顶呱呱的……”   那司机大约三十岁的样子,张灿从车内后视镜中看到,那司机似乎在观察他们,尤其是在看着苏雪。   张灿也没有感觉到奇怪,因为苏雪的惊人美丽,看到她的人不被吸引的反而就奇怪了,这司机脸色有些黑,看起来应该是本地人吧,开车在小巷子中转来转去的,如果不是本地人,对路况没那么熟的话,是不会在小巷子中穿梭的。   大约开了四十分钟,车子从机场出来后,并没有开向市区,而是越开越偏僻,不过这边开发得好,就算再偏僻,环境却是越来越漂亮,大约又开了十分钟,司机就把车开到了一栋五层楼高的房子前,一个有数千平方之大的停车坪,房子前面的大坪四周边沿,尽是漂亮的花坛,绿化搞得极其漂亮,张灿一看到这个地方,就觉得很不错,虽说这里只有这么一栋房子,孤伶伶的,但四下里绿化极好,空气新鲜,实际上,现在出来游玩的,想找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房子的顶端上,有五个红色的大字:“海滨大酒店”!   司机把车一停,然后按了一下喇叭,从大厅的门里就跑出来四五个服务生,男女都有,涌上来,一边提行李的提行李,招呼的招呼,很热情。   张灿当即问着那司机:“师傅,多少钱啊?”   “三百块!”   那司机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然后又呵呵笑着道:“贵是贵了一点点,不过现在油价上涨得厉害,我们也没办法……”   从这一点来看,张灿就觉得这司机有些贪心,三百块的车费,对他来讲,无足轻重,但论事实,却还是太贵了,这个路程,打表的话,最多一百块钱,如果讲价的话,七八十块钱绝对搞定,不过张灿又想到,今天可是他跟苏雪的大喜日子,还是别为这个蝇头小事起争执,想也不想的就掏了三百块钱给了他,只淡淡说了声:“谢谢了!”   那司机一怔,原以为张灿还会理论一下,讲一下价,但却没想到,他直接就给了钱,也许自己再说高一些,他也一样会给的,再说了,他的女伴实在太漂亮,有哪个男人会在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不充样子呢?即使没钱的也都会打肿脸充胖子吧?   两个男服务生提了箱子快步走了前边,三个女服务生围着苏雪往酒店里去,热情得不得了,张灿给了车费后,当即追了过去,走了几步,那个司机咳了一声,前面的两个男服务生就有一个转身过去,张灿也没注意,不过随后又隐隐听到那司机似乎在说什么:“这两个客人可是有钱人……给我的提成要高一些……”   “有提成?”   张灿一怔,心想原来这些出租车司机与酒店有私下的交易啊?   不过想一想也就不去想了,现在的生意难做,即使是酒店,有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想象,反正又不是绑架,又不可能是黑店,管他呢,给不给提成,那是酒店的事,再说了,其它任何一行,有提成,这是最常见的事情,多劳多得嘛。   到了酒店大厅里,几个女服生请苏雪和张灿在中间的沙发上先坐下来,然后前台的小姐过来问着:“二位要开什么标准的房间?”   张灿看了看,前台里面的电子屏幕上有标价,这儿写着是四星级的标准,不过一栋五层楼的低层建筑就算是四星级的酒,那这四星级也太不值钱了吧。   不过那些房间的标价却是不低,普通间都要两百八一天,标准间是三百八,豪华间是一千二百八,顶级的套间是三千六百八,这个价位,在京城都不多见,除了五星级的酒店。   那个前台小姐见张灿似乎有些犹豫,当即说道:“先生,我们酒店设施一流,同样的房间价位在整个市里那绝对是最低的标准,而且现在是旺季,基本上都没有空余的房间了,如果你不信,只需要到网上查一查,马上就可以明白我们没有说谎!”   张灿当然不是犹豫这房间的价格太贵,而是觉得这儿比京城的消费水平还高,有些难以想像,听到那前台小姐这么一说,淡淡笑道:“不用了,就那三千六百八的房间,先订个……”   正准备说订个四五天时,张灿忽然停了下来,转口说道:“我想先看看房间,怎么样?”   那前台小姐点点头道:“没问题,小琳,带这位先生到楼上看看房间!”   “苏雪,你就在这儿等着,我看过房间后再决定!”因为苏雪有孕在身,张灿不想让她爬上爬下的多累一下,要是看不中意房间,那肯定就不住了,所以让她就在大厅里等着。   没有电梯,但从大厅里宽大的楼梯走上去,也不累,楼梯是在大厅中间的位置,楼梯梯步很宽,转着圈子绕上去,不锈钢的弦护栏边,一盆盆的鲜花盆景一直摆上去。   那个叫小琳的服务生在前边带路,一边走一边又不时回头给张灿介绍着:“先生,我们酒店都是按着准四星级酒店的标准来配置的,您再看看我们酒店这环境,在别的大城市里,有哪一间星级酒店会设置在这样的地方呢?绿化这么好,又安静又漂亮,没有任何的污染和喧闹,您绝对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张灿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叫小琳是吧?呵呵,你很会说话!”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黑店(二)   那个小琳笑吟吟的把张灿带到了五楼,也就是顶层,然后沿着楼巷道直往最里,在最后一间房处停了下来,拿着房卡打开了门。   “先生,请进去看一看吧!”   张灿进了门,房间里的灯是随着房门被打开就自动亮了起来,房间很大,中间是个大圆床,豪华布艺沙发,壁挂电视,空调,电话,一应俱全,临外面的窗,是全钢化玻璃的落地大窗,小琳过去“哗”的一下拉开了大窗帘,一缕斜阳余光照了进来,外面金晃晃的一片,煞是好看!   房间的器具,以及装饰,张灿都很满意,再看看卫生间,大圆形的按摩浴缸,精美的面盆,雪白的浴巾,这都让张灿感觉不错。   “行了,就住下来吧,房间不错!”   张灿也不犹豫,本来就只是看一下房间和一应设施够不够好而已,也没别的意思,这一看还不错,当然就答应住下来了。   小琳当即笑嘻嘻的说道:“那好,请您跟我再到楼上总台开房间……”   走了几步,小琳又问道:“先生,你们是来旅游的吗?看您的年纪不大,楼下那一位是您的女朋友吧?真漂亮!”   张灿笑笑道:“我们是今天结婚了,过来旅行几天的!”   小琳当即恭喜道:“恭喜恭喜,您女朋友真漂亮,你们是哪里人啊?做生意的吗?”   张灿摇摇头,微笑道:“我媳妇是京城人,我是四川那边的,不算是生意人……”   说着话间,又下到了楼底下的大厅中,苏雪坐在沙发上,引得大厅里面的人都在偷瞄着她,像个仙女一样,着实引人注目。   张灿远远的就向苏雪微笑示意,然后走到前台处,想了想就说道:“小姐,先定个四天的吧,到时候再看会不会再住下去……”   那前台小姐当然高兴了,马上开单,然后又说道:“您好,先生,四天的房间费用再加上要押一天的房费当押金,一共是……”   张灿一摆手道:“那不用算了,先交两万吧,多退少补!”要是零零碎碎的算出一些零数,还不方便,张灿直接便让那前台小姐给开两万的整数,然后又掏出了银行卡。   客人要先预付多一点,那前台小姐当然不会反对了,一边微笑着点头,一边又拿着张灿的银行卡在POS机上刷卡。   “请按密码!”   张灿笑了笑,随手按了六位数的密码,那前台小姐再取了POS机上打印出来的单据让张灿签了名,然后再交了房卡给张灿。   张灿这才提了箱子,又转头对苏雪说道:“苏雪,走吧,上楼了!”   苏雪微微笑着站起了身,走近前时,又亲昵的挽住了张灿的手臂,一副很是娇弱动人的小女人样子,在大厅里的人可是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娇柔柔的漂亮弱女子其实却是个身手超强的煞星,不过自从与张灿在一起后,性格就已经转变了,以前比较冷淡淡的性格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在大厅中间的圆形楼梯上刚走几步,前台的小姐又说道:“先生,我们酒店自设有海鲜餐厅,美味可口,如果有需要,打电话到我们总台就可以订餐。”   “好的,谢谢!”张灿点点头,原本就是要洗浴一番后就吃饭的,大婚的日子,还能省了饭不成?   上了五楼,打开房门,然后反锁,苏雪走到沙发边慵懒的坐下来,然后朝张灿伸手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干嘛呢?”张灿心想她手中正拿着手机啊,难道她的手机没电了?不过话虽这样问着,但手里仍然是取了手机给她。   苏雪把自己的手机和张灿的手机都关了机,笑吟吟的说:“既然我们是丢开了小舅安排的路线,那就得把一切的联系方法断掉,否则小舅他们还不是会通知这边的人联系我们?”   张灿苦笑道:“苏雪,你就不能让家里人放心一些,省心的让我们玩几天?”   “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们还能怎么担心?”苏雪不置可否的道:“放心吧,我小舅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吗?绝不会循规蹈矩的来,打不通我们的电话,他自然知道我们是偷溜了,不会安排这边政坛上的朋友来找的,当然,除非他们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情况,国内的太平年代,又怎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张灿苦笑着摇头,苏雪除非是对他,性格才转变了许多,但换了对别的人,却仍然跟以前一模一样。   张灿也坐到了沙发上,伸手把苏雪揽到了怀里,狠狠的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个,然后说道:“你去洗洗吧,完事我们下去吃海鲜!”   苏雪“嗯”了一声,不过半天没有起身,慵慵懒懒的躺在那儿,似乎很疲累不堪,盯着张灿好一阵子,脸色一红,却是低声道:“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去!”   张灿一怔,再瞧瞧苏雪,一张脸红晕得像苹果,声音虽低,但他却是听得清楚,话意里极是诱惑人了。   其实也有可能是苏雪怀孕了吧,怀孕的女人是比较懒散,张灿怔了怔后,“嘿嘿”笑了笑,然后弯腰抱起了苏雪,直往洗浴间里进去。   苏雪怀孕几乎近四个月了,小腹隆起有些明显,不过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也不是一定能瞧得出来,看起来,只会觉得身子有点胖而已,再说苏雪相貌太漂亮,一般的人第一眼或者印像,都只会留在她的脸蛋上。   两个人缠缠绵绵了一阵,一个澡洗了几近两个小时才算完,换了衣服后,张灿再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顶上是满天繁星,远处则是黑呼呼的一片,看不到半点灯光。   这个酒店就似乎是荒郊野外的独店,附近无人烟,所以看不到灯光,张灿心想他这就是独家经营嘛,真要想到别的地方去吃饭,那还没办法了,想去也没有车,只有到天明后,酒店有接送的车,晚上则是下班了,没人开车。   张灿转身过来,又搂起了苏雪,坐下来放到自己腿上,苏雪倒是不害羞了,笑吟吟的说:“好吧,下去吃点东西吧!”   “我抱你下去!”   张灿笑呵呵的抱着苏雪起身往房间外去,苏雪这一下可是羞得脸红耳赤的,慌乱的挣扎着道:“你……你干什么呀……给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苏雪再放得开,却也只是跟张灿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若是有外人在,或者是自己家里人,苏雪就会害羞得不得了。   张灿当然是戏弄她的,知道她会害羞,所以才调笑的,他就是喜欢看到苏雪害羞的表情,抱着苏雪到了楼梯口时,也就把害羞挣扎的苏雪放了下来。   因为怕给酒店的服务生看到,苏雪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紧挨着张灿脸部的脸蛋烫哄哄的。   张灿忍不住又好笑又好气,恼道:“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当过兵啊,我听说当兵的脸皮最厚,成天摸爬滚打的,身上哪里的皮都比城墙还厚!”   “瞎说!”   苏雪仍然羞意盈盈的说着:“你从哪里听来的?谁说当兵的脸皮最厚?”   张灿“嘿嘿”笑道:“当然是我说的了,嗯,真的饿了,等一下吃饱后再吃你!”   “你……”苏雪“啐”了一口,又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张灿越说越离谱了,要是在房间里单独呆着时,他说这些话,自己也喜欢,但在外面就是不习惯,而且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了!   一到楼下的大厅里,夜晚了,酒店里进出的人很少,连值班的也少了一半,看来这酒店的生意不是很火爆。   “两位,是要吃点什么吗?”   总台处的小姐已经换了一个人,看到张灿和苏雪下楼来后,赶紧问着。   “是啊,饿了,反正夜里也去玩不了什么,吃了宵夜休息好后,明天去游游最好玩的景点!”张灿笑着说,“再说了,你们这酒店,前不着村后不着户的,想到哪里去玩,那也玩不了啊!”   要是放到前些年,张灿甚至还会怀疑是不是黑店呢,不过近两年来,法制力度加大,真正意义的黑店还是很少了,不过对于宰客,那基本上是杜绝不了的,不管什么形式,只分轻重,就没有不宰客的。   酒店的餐厅在右面,一进餐厅里,几个女服务员就过来招呼张灿和苏雪坐下来,一边拿着菜单给他们看。   张灿侧头看餐厅里的情形时,眼一瞄就扫到在餐厅门外的大玻璃鱼池边上,有四五个赤着上身的汉子,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很是流气的动作。   这让张灿心里有些厌恶,而且那几个男人毫无忌惮的从玻璃墙上瞧进来,盯着苏雪品头论足的,显然被她的美丽惊到了,不过话里显然说得不好听,张灿在餐厅里面听不到他们说话,但表情和口形却是看得出来,绝对不是好话,几个男人说着说着又大声哄笑起来!   苏雪看到张灿皱了皱眉头,她自然瞧到了是什么事,淡淡一笑,随即低声对张灿说道:“张灿,管他们干嘛呢,让他们羡慕去吧,可别让这种人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张灿“嘿嘿”一笑,心想也是,这些人不过就是羡慕吧,任谁都不可能禁止别人看吧?   也不再理这事,张灿看了看菜单,上面写的太多了,自己并不熟,想了想就问道:“我也看不明白,你介绍介绍,有什么特色菜?好吃的?”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黑店(三)   那个女服务生当即连连说了起来,她的普通话很不标准,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张灿听得头都大了,本来就说得快,再说又听不大懂,赶紧摇了摇手,直是说道:“好了好了,你不用介绍了,就把你们店里最有名气,烧得最好的菜来五六个,嗯……有红酒不?来一支红酒!”   本来张灿是不大喜欢喝酒的,但想一想,今天是他和苏雪的婚期大日子,喝点红酒助助兴,高兴高兴,也是可以的,意思一下。   “好的,请稍等!”   女服务生赶紧报菜单到厨房,随后又送了茶水过来,再送过来的红酒,瓶子上面写着的是“拉斐”   女服务生用开瓶器打开了酒瓶,给张灿和苏雪一人倒了一小杯。   张灿对酒根本就不懂,也不喜欢喝酒,瞧着苏雪摊摊手道:“苏雪,小喝一杯吧,庆祝我们的婚礼,嘿嘿,小喝一点,就这一杯,就这一杯……”   苏雪当然知道张灿的意思,她有身孕,婆婆早说过了,不要喝酒,以免对小孩有影响,所在在平时,苏雪是滴酒不沾的,当然,她以前也很少喝酒,逢年过节都不大喝,即使喝一点,也只是助个兴,对酒也是不懂,即使喝了,也不懂酒的好坏。   不过张灿说了是庆祝婚礼,这酒自然是要喝的,苏雪端起酒杯,慢慢摇了摇,血红的酒在杯子里摇来晃去,摇了摇,苏雪才喝了一小口,甜甜的,淳淳的,就像喝糖水,只有一丁点酒味,甜味多过酒味。   张灿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因为是跟苏雪庆祝自己的婚事,所以张灿也不作弊,认真的喝了一口红酒,喝到嘴里尝了尝才吞下肚,红酒就是红酒,跟中国的酒一点都不同,特别是家乡的苞谷酒,喝到肚子里,喉咙里,嘴里,肚子里,就跟火烧一样,是真正的烧刀子啊,似乎那样的才能叫酒吧?   一杯红酒只浅尝一口,苏雪放下杯子,然后看了看四周,低声笑道:“张灿,你有没有发现,这店真是奇怪,哪有开店的把店子开到荒郊野外的?这能有客人自己来吗?”   张灿摇摇头,说道:“可能是跟那些出租车司机有约定吧,帮他们带客人过来,会有回扣的!”   “回扣?”   苏雪一怔,诧道:“什么回扣?”   张灿这才把坐出租车到这里后,自己隐隐听到那个司机与酒店的服务生悄悄说的话,苏雪一听就沉思起来,想了想抬头道:“张灿,我总觉得这店有些不正常,要注意一点!”   张灿哑然一笑,说道:“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还能把我们迷昏了再杀了煮人肉包子?”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有可能是联合宰客的情况,怕当然是不怕的了……”苏雪说着,瞄了瞄玻璃墙外的那几个赤身男子,如果是黑店,要来打人的话,她自然就不会害怕的,这几个男人,虽说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痦子样子,但她能看得出来,都是些普通人,当真要动手的话,不值一题,就再多几倍,那也是小菜一碟。   不过自己有了身孕,苏雪只要一想,就打消了要跟这些人动手的念头,虽说拳头痒得很,但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的,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苏雪也害怕,所以又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菜式倒是接二连三的来了,一条清蒸海鱼,一条红烧老鼠斑,一盆鲍鱼,糖醋鱼,还有几个素菜。   张灿每一样都给苏雪先挟了一筷到小碟里,让她先尝尝味道,苏雪尝了尝,偏头想了想,点点头道:“马马虎虎,不算好,但也还过得去!”   张灿尝了尝,确实,与酒店服务员说的天花乱坠的比喻,那还是差了些,不过不是不能吃,味道中等吧。   因为近来一段时间,张灿在京城也吃过不少名菜,嘴里的功夫也刁了起来,太普通的菜还真入不了他的嘴。   “的确是马马虎虎,不过将就吧,这酒店住的房间还是不错,明天就到别的地方吃,晚上回这里睡!”   张灿笑说着,菜的好坏,与大厨是有关的,不过有名气有实力的大厨,那必定是要同样有实力,并且生意要好的酒店餐厅才能请得到,也不是随便什么酒店餐厅都请得到好的厨师的,所以就将就吧,也不是难吃!   虽然疲累了,但终究还是很兴奋,也不是很饿,随便吃了些,也就饱了,一桌的菜,还没吃到一半。   张灿随手招了招:“服务员,买单!”   “好的!”   女服务员当即应了声,从总台那儿拿了单子过来,走近了把单子递给张灿,然后说道:“先生,一共是一万二千六百八,老板说赠送零数,一共需要付一万两千块!”   “什么?”   张灿和苏雪都是一怔,惊诧的问了出来,这一万两千六百八的价码,无论怎么算,哪怕张灿对这点钱无所谓,也不会在意,但两人也都吃了一惊,就这么几道菜,要一万两千多块钱的话,那还是太离谱了吧?   “你这是些什么菜?要这么贵的钱?”张灿怔了怔,随即问着那个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此时就有些冷淡起来了,淡淡说道:“都是按价码来算的啊,怎么叫这么贵呢?你看看,那一条海鱼,一千二一条,老鼠斑,六百元一斤,四斤半,两千七百块,鲍鱼,三千八一盆,那瓶拉斐红酒,四千八一支,炒青菜,一百八一碟……”   女服务员的话,让张灿和苏雪都瞠目结舌!   这钱,张灿自然是半点不吃力,但女服务员报的这些菜价,却是让他们无法想像,也无法形容,就那条两斤都没有的海鱼,要一千二?那条老鼠斑吧,市场价也不过一两百块吧,她这要六百一斤,还说有四斤半,从那盘子里的鱼身子估计,能超过两斤都到顶了,还四斤半?是什么称来的?还有那鲍鱼,也不是最好色泽的金翅鲍,也要三千八?最多不超过五百块,还有那支所谓的拉斐红酒,四十八吧,超市里大把,四千八?比索马里的海盗都不逊色了,还有炒青菜,一百八一碟,是不是用黄金镶了皮的青菜?   张灿都有些说不出话来,苏雪倒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给她说准了,这就是一间黑店!   吭哧吭哧了一阵,张灿实在忍不住了,哼哼道:“小姐,你这是黑店吗?要这么贵的钱,就不怕我举报你啊?”   “你说我们这儿是黑店?还要举报?”   那女服务员当即大声闹将起来,双手叉腰,有些耍泼的大闹着。   张灿一怔,餐厅里就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难怪她们也不怕闹,反正就只有他们一桌,敲到一个是一个。   还没轮到张灿和苏雪说话,外面的那五六个汉子一见里面闹起来了,顿时如弹起一般,跳了起来就冲进里面了,将张灿和苏雪团团围住,恶狠狠的斥骂闹着。   “说我们是黑店?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要他赔精神名誉损失费……”   “小子,你很嚣张吧,好,我们等着,你告,报警或者工商税务,要不报,老子打破你的头!”   闹了一阵,其中一个指着张灿逼着他报警,连手机都送到了他面前。   那五个男子个个都是赤着上身,有三个胳脯上有刺青,另一个胸口上刺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虎头,只有一个人上身没有刺青。   不过这五个男人基本上都把火气撒到了张灿身上,对苏雪,没有一点儿要动手的样子,看来他们的确没有将苏雪当成他们的对手来对待,而且苏雪太漂亮了,再狠的恶人,对美女,基本上也不会耍横。   苏雪“嘿嘿”笑着,这五个男人语气虽然恶,但还是没有对张灿动手,所以她也没有动手,看着形势,尽量不跟这些人动手,因为一动手的话,只怕就会引来更多的人,就怕伤到胎气。   张灿心想,报警吧,反正是他们自己要求的,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估计跟这些部门都有勾结吧,否则不会这么张狂嚣张。   张灿又瞧了瞧那个要他打电话的男子,看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说笑的,想了想才问道:“你真要我打电话?不打也可以,不就是钱嘛,我给钱走人可不可以?”   “不行,非打不可,因为你觉得我们诬陷了你,我就要你叫他们来评评理,也要让你看看,这地方是什么地方,国际旅游五星景区,可不是你以为的那些小地方,还以为是乡下不日毛的地方啊?开开眼界吧,小子!”   张灿顿时明白,这个酒店肯定与这些地方基层某些机关里的执法人员有勾结,否则他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说。   不过张灿倒是想打这个电话,把执法机关的人叫过来,不管他们怎么徇私,但摆到了明面上,之后再说事,那他们也就没得说了,而且把他们叫过来,酒店的这些人想要群殴都还是有些顾忌了,想必也不会公然动手打人吧,而自己可是不能容他们动手,因为一动手,苏雪肯定就要动手,要在以前,苏雪没有怀孕的情况下,倒也由得了她去,现在肯定不行!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钻坑里了   “真要我打?”   张灿又特地问了一声。   张灿的表情,让那些男人错误的估计到是害怕了,所以都嚣张的挥手道:“赶紧打!”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凭强硬的手段让张灿硬付了钱,说不定张灿还会这里那里的去告他们,但如果让他给执法单位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结果处理后,他们想必就再也不会去告了,因为告的结果跟不告一个样,自然是没必要了,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吧!   张灿又瞄了瞄苏雪,苏雪一声不吭,她自然是不会反对了。   张灿想过,这些人虽然是些无赖的打手,但他们不是歹徒,不是犯了死罪的罪犯,这也不是在国外,他现在的能力,只要与别人身体接触相碰触,就能用避水珠的能力来封锁住他们的身体内部,把血液和水份凝结起来,就像对付罗中天那样。   虽然张灿不会功夫,但这个能力却是让他比会功夫的高手更不可思议,他的这种能力,就是会功夫的高手们也做不出来,也办不到,除非是小说中,电影里那些虚构的功夫,高来高去的,在真实世界里,是没有那么神奇莫测的功夫的。   但张灿不想动这个手,因为一旦对付了这些人,就会引来更多的人,事情只要一闹大,又出了他这么不可思议的手法后,有可能会引起一些特别的人的注意,张灿就是不想引起那样的后果。   当然,到了不得已的那一步,也就不会还要这个讲究了,眼下,似乎还没有到那个情形,这五个男人,说话表情是比较狠,但的确没有准备动手。   他们只不过是酒店老板请的打手,其目的并不是要打伤客人,而是恐吓客人,让他们乖乖的出钱就好,真要把人打伤了,那还是不值得的,其实从外地来这边旅游的客人,不是有钱人就是当官的,这两种人对于遇到这种情况时,基本上就会自认倒霉,给钱了事。   有钱人怕麻烦,怕惹事,怕受伤,更怕死,钱是小事,而当官的,来这里所有的花费,都是公家的,那是怕闹大,怕传出去,而且这里也不是他们的地盘,由不得他们说了算,不就是钱嘛,反正是公家出,国家的钱,多少都不怕,报销的问题更好说,因为决定权在他们自己手里,签个字就解决的事,闹大了,人尽皆知的时候,那就是丑事了,搞不好连官位都没了,这一点,他们可都是分得清楚的。   所以说,那五个男人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要张灿不会跟他们硬来,不过说实在的,他们这样开店,自然是遇到这样的事,都多得数不胜数了,所遇到过的客人,还真没有一个跟他们硬来的,都是选择私了算了。   不过也有报警到执法人员过来过的情况,但这不算是跟他们硬来,因为他们与当地的执法机关中的一部份人员有勾结,只要不会出特别的意外,通常都能很轻松的搞定。   张灿看到这几个男人很肯定的表情,当即接过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的时候,那个要他打电话的男子又指着餐厅的墙壁上说道:“看看墙上,这是本区域的派出所的报警电话,当然,你也可以报打一一零,不过总台转接后,一样会转到就近的区域,按照这个电话打的话,可以快一些,少走点弯路!”   张灿看了看,上面是警方的安全手册,下面有派出所的报警电话,而最下面的是片警的手机号码,从这一点看,张灿估计到这些人还是想他直接拨打片警的手机。   张灿犹豫了一下,苏雪一下子就接过了手机,直接拨了下面那个片警的手机号,等电话一通就说道:“喂,张警官吗?我们要报警,我们是在海滨酒店消费的客人,被他们宰了,一顿饭要一万二!”   那五个男人一看到苏雪拨打的是手机号码,更是乐了,加上又是苏雪报的警,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表情也更松散了,看来这个男的已经害怕了吧,等一下老张过来后,再吓一吓就更顺了,直接打了老张的电话,那比从一一零转过来要好得多,因为报一一零后,哪怕会转接到老张派出所这边,但总台那里只要有人报警,就会落案子记录,事后会打电话过来询问,除非报警的人主动撤消报警案子,否则还会有一些麻烦事,老张他们虽然能搞定,但总归是要花些心思的,而直接报打他们的手机号,那就不会在总台那边落下案底,现场处理怎么样,其实就无所谓了,这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情况。   而老张几个片警,每一年都从他们这样的酒店手中得到了相当的好处费,所以说,他们的处理,毫无疑问就是向着酒店的利益了。   “好的,再见!”   苏雪挂断了手机,随手就把手机扔给了让张灿打电话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想着苏雪还他手机的时候,趁机摸一下手,揩一下油,不过却是落空了。   当然,现在要硬是去揩一下油,占一下便宜,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们老板还是有交待,这里是酒店,是餐厅,他们要的是利润,这里也不是鸡窝,不是招鸡的地方,不准对女客人动手动脚占便宜,最关键的就是要收到钱,收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旁边的人虽然听不到苏雪手机里对方的说话声,但那五个男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老张是怎么回答的,因为说了是他们“海滨大酒店”这个名字,老张已经知道是谁了,在老张所管的区域中,像他们这样的酒店旅馆至少就有数十个,餐厅就更多了,现在别说他们这一带,就是整个省,只要是旅游发达的地方,大家都在干同样的事,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报警还是报工商税务,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执法方也只是要钱,有钱就行。   报了警后,那五个男人见张灿文文弱弱的样子,再加上苏雪又太过份的漂亮,也感觉到对他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和危险,所以就退开了些,各自拖了椅子坐下来,只不过坐姿都很流氓。   苏雪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有些好笑,当然也有些怒气,想想吧,今天可是她跟张灿结婚的大日子,给这些人一闹,是不是有点那个?   不过苏雪又觉得蛮有趣,要是太平淡了,会不会很多年以后就会忘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不会记得今天是什么情形了,而今天给这五个家伙一闹,看看后面还会闹成什么样子吧,要是太特别,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才够劲!   转念这么一想后,苏雪也就一点也不恼了,笑吟吟的看着众人,静静的等待着张警官的到来。   而那五个男子,还有餐厅里的服务员,经理,总台小姐,厨房的人,一个个的都出来了,这一桌子菜,实际上只花了一千块不到的本钱,但要收一万二,算起来还是不错的,而且也听说了,客房部那边,这两个客人也预交了两万,估计是比较有钱的人,所以他们才狠狠的敲了一下,早已经等了很久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就看到有一辆警车开进了外面的广场子中,警灯闪亮着,不过并没有开警报声音,车一停,有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就往这边过来了。   那五个男人当即一蹦就起来了,从餐厅里直迎出去,老远就呵呵的笑着迎接了。   “请请请……警官同志……”   听这声音和他们的表情笑声,张灿和苏雪就知道,他们这是装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眼神中了。   而两个警察走到近前的时候,瞄了瞄餐厅里,然后倒是冷淡的说道:“别跟我们套近乎,我们只对事不对人,要是你们做了违法的事情,说什么也没有用!”   “那是那是……一定的,应该的应该的……”   几个人簇拥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到张灿和苏雪面前时,那五个男人又让开了路,然后拖了两张椅子过来,让两个警察坐下来了。   两个警察一个三十来岁,一个二十三四岁,年轻的那个很明显的走在了年长的后面,看起来就像是学徒一般。   年长的不用说,肯定就是那个老张了,也就是餐厅墙壁上安全宣传单上的张警官。   先坐下来,张警官瞧了瞧张灿和苏雪,而他身后的那个年轻的警察就拿出了记录本,准备作记录。   不过两个人的眼光扫到苏雪身上时,都情不自禁的被苏雪惊人的美丽给惊到了!   实在是想不到,竟然遇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来旅游的客人很多,漂亮的女人也多,不过他们的确还没有见到过比苏雪更漂亮的女人!   迟滞了片刻后,老张醒悟过来,赶紧把眼光从苏雪脸上收回来,落在了张灿身上,然后冷冰冰的问道:“是你们报的警吧?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灿当即把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指着自己吃的那一张桌子说道:“就是那一桌,就那么几个菜,不管怎么说,一万二的价钱,那肯定是太离谱了吧?”   老张不回答张灿,当即又问着那五个男人:“你们几个,说说,怎么回事?”   张灿心里哼了哼,老张的这个表情,他自然是看得出来,作戏而已,别看现在语气冷冰冰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结果肯定会偏向酒店这一方的,那是毫无疑问的事。   开始让张灿打报警电话的人,显然是这五个人之中的头,老张一问,马上就堆着笑脸回答着:“是这样的,我们餐厅的服务员有拿菜谱单给这两位客人看的,上面可都有明码标价的,要吃什么,价钱是多少,都有说明的,我们可没有搞欺诈的事!”   张灿哼了哼,然后说道:“好笑,你们那菜谱上有说明吗?我怎么没看到?”   那男子对女服务员一招手:“小云,把菜谱拿过来给客人看一下!”   服务员小云赶紧把菜谱拿了过来,然后递给张灿。   张灿一翻开,菜谱还是之前给他看的那个,的确没有掉包,翻开看了看,菜式比较多,也就专门挑了自己吃的那几个。   当看到老鼠斑的菜式处,菜名后面写着:“两百元一份!”   张灿当即指着菜单说道:“喏,你们看,这里不是写了两百元一份吗?我们那个老鼠斑,你们又怎么说的?六百元一斤,四斤半,两千七百元,这里写着两百元一份,你说的怎么又变成六百元一斤了?再说你说四斤半,称的时候又没让我们看一看,谁知道是多少斤两啊?再说了,就看那盘子中,就那么大一条鱼,能有四斤半重吗?”   张灿还没有说其它的菜,就这老鼠斑的价钱说了起来。   女服务员小云却是不服输,指着菜单对张灿又说道:“先生,你可看清楚了,这菜单上可有写的,老鼠斑是两百元一份,但这后面还有括号,括号里面也标有一份是一百五十克,这一份就要两百元,三份才四百五十克,不够一斤,我按一斤的价算给你,你还占了我五十克的便宜呢!”   张灿一呆,再定睛细看了一下,这才发现,那两百元一份的后面,的确有一个括号,括号里也写有:“1份150g”的字样,只不过这个括号和数字极小,无论是什么人看,都会忽略,加上菜单上的那些菜式太多,谁也不会注意到后面这些细小的字!   苏雪凑过头来一看,当真是忍俊不禁,这个坑,当真是让她和张灿活生生的钻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用心良苦   张灿哪里料得到会是这样的陷阱,有些好笑,也没说话,只是瞧着那个老张,看他怎么处理这事了,不过想也想得到,老张与他们,肯定是有私底下的勾结的,别看现在一副正正经经,铁面无私的模样,那都是做出来的表面样子。   老张的样子,脸型方正,看起来,的确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再加上那一身威严的警服,更增威风。   “你们这个……他们可是有明码标价的,这……这就不属于欺诈的范围了,也不属于我们管的范围,你们应当找工商部门……”   老张沉吟了一下,然后不疼不痒的说着,“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自己协商一下的好,工商部门的处理,只怕也是差不多的,只要人家是有正规的经营执照,明码标价,你们能进来吃住,那就说明你们已经认同了这个价格,所以很难了……”   张灿淡淡一笑,说明白了,只不过是绕几个弯子,说的意思还是帮着酒店这一方的,只不知这一万二,老张能拿多少钱?又或者他们是按月拿多少钱吧。   苏雪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们选择不给,这个价钱不合理,我们不会给钱!”   老张和那几个男人都怔了怔,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怎么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就不怕事呢?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怕?   老张怔了怔,看着那几个有些恼怒的男子,当即又劝道:“这位小姐,我劝你和他们还是私下里商量好,否则闹得难堪对你们也不好,这样吧,我作个中,酒店这一边也让一步,你们也退一步,就……就一万,怎么样?”   苏雪冷冷一笑,毫不留面的就说道:“一万?嘿嘿,这一餐,只怕是一千都不值吧,还要一万,抢钱啊?不给,我看你们想怎么样!”   苏雪很明白的说了,就是不给这个钱,这话让两个警察和酒店餐厅的所有人都呆了起来,通常在他们这儿,一般的人给他们一恐吓,当即就服软了,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而且即使叫来了警方的人,或者工商的人,都给他们变相的撑腰了,基本上都不会再硬口硬撑了,但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难道说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是因为她漂亮,酒店这边的人就不会收钱了?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挨打?   呆了片刻,那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都反应过来了,他们的责任就是要保证收到钱,收不到钱还要他们干什么?   而老张也明白,他们收了下面的黑钱,如果没撑到他们,那以后谁还给他们钱?   老张略一沉吟,当即向那几个男人一使眼色,然后说道:“这……你们要是不给钱的话,那就是吃霸王餐了,如果有人报案,那我们就会管了!”   张灿“嘿嘿”一笑,把避水珠的能量运了起来,如果这几个人要动手的话,他就运能力凝结这些人体内的血液,让他们晕倒,然后自己就带了苏雪逃离这儿,让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吃一顿霸王餐算什么?   不过随即又想到,要是逃跑了,那还是他们不划算,因为自己在酒店总台那儿已经刷了两万块钱的卡,就算逃跑了,酒店没住,白给两万块钱,他们什么损失都没有!   但是苏雪当即伸手抓住了张灿,似乎有些挑衅的向那些人扬着下巴,看看他们又能怎么样!   几个男人当即怒了起来,纷纷扬手叉腰的,要是刚刚说话的是张灿而不是苏雪,他们肯定上前就动手了,这样的气焰还不压一下,他们还混什么啊?   老张脸色一沉,马上站起身喝道:“干什么?给多给少,你们可以自己商量,我建议的你们不听,又拒绝付钱的话,对不起了,我们得铐你们回所里,进行治安处罚,严重的,我们将会移交到拘留所进行治安拘留!”   “随你们的便,难道还会怕了啊?我告诉你们,这么离谱的价钱,我们就是不给!”   张灿还没有说什么,苏雪抢先便说了出来,一边又握着张灿的手,不让他说话行动,张灿知道苏雪肯定是有什么意思,所以也就默不作声。   老张皱着眉头,转身对身后的年轻同事招了招手,说道:“小郑,铐起来,带所里!”   那个年轻警察当即掏了手铐出来,上前就要铐人,不过他动手先铐的人不是张灿,而是苏雪,显然是想趁机摸摸手,占占便宜,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实在让他欣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随便扯些话题也好,再说了,到了所里,还是由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苏雪哼了哼,手上不动,脚底下随便做了个动作,那个年轻警察就猛然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还挺猛,连牙齿都摔落了一颗,满嘴是血!   老张吃了一惊,他比那个年轻的同事肯定是经验丰富得多,刚刚苏雪那一下动作,他可就看得出来,是很厉害的功夫,这一下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会功夫!   老张灿呆了呆,还没说什么时,那五个酒店的打手一见到警察都被打伤了,他们哪还能不扑上去?   发一声喊,五个人都向苏雪扑了过去,虽然说老板有交待,在没到绝对需要的情况下,不得向客人动手,只要能拿到现金就好,但现在苏雪连警察都打了,他们要是还不动手,那面子往哪里搁?   再说就算动手了,有老张他们撑腰,这钱也不难要到,神仙都怕小鬼缠嘛!   说到动手,身手的反应,张灿虽然有避水珠的能力,虽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就把人做倒,但要说反应,其实就比苏雪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苏雪是真正的高手,反应极强,只是现在有身孕,不敢进行剧烈的动作,不过这五个人动作表情虽然凶狠,但实际上都是些普通人,没有谁是练过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随便动了几脚,快如闪电一般,老张和那五个男人都没瞧清楚是怎么回事,五个男人都摔了出去,摔到了三四米以外,倒在地上几秒钟之后,才呼天叫地的痛呼起来!   很显然,苏雪把他们弄痛了,这是苏雪的拿手好戏,对付几个普通人,那更是轻而易举。   “不准动……蹲下,蹲下……”   老张吃了一惊后,赶紧把手枪掏出来,对着苏雪就大喝了起来,要是不用枪,他可不是苏雪的对手,比较一下就知道,要是他自己对付那五个打手,他肯定是讨不了便宜,而苏雪却是仍然极为轻松的就解决了,他们甚至都没看到苏雪是怎么办到的。   张灿赶紧拦在了前面,急急的说道:“别开枪别开枪,我们自己铐上就是……再说我可警告你们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凶手歹徒,你们要是随便开枪了,你们可就要负法律责任的!”   “少废话,赶紧自己铐上!”   老张一面摇着枪口喝着,一边又紧盯着苏雪,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张灿怕他开枪打响苏雪,赶紧从地上捡了手铐起来,将自己和苏雪一人一手的铐在了一起,然后说道:“不就是吃顿饭没给钱嘛,至于动枪吗?我们会向你的上级投诉你的!”   “废话,出去,上车!”   老张喝了一声,一边押着张灿和苏雪往车上去,一边又回头问了一下那个年轻的警察:“小郑,有事没?”   小郑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上的血,着实恼怒得不得了,这个丑,可丢得大了,回去了还不好意思给同事们说出来,要是在执行任务时,给凶手歹徒打响的,那还是光荣的事,但这可是给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打伤的,人家手无寸铁,又不是什么案子的嫌疑犯,他怎么说得出口?   老张赶紧用枪逼着张灿和苏雪到了警车里,然后再扔了自己的一副手铐,喝道:“再把你们自己铐到车位上!”   这警车里前排与后排有钢栏,张灿和苏雪上了车后,再捡了老张的手铐,把他自己和苏雪之的手铐链子再铐到了钢栏上面。   老张这才骂骂咧咧的回转身到餐厅里查看同事小郑和那五个打手的伤势了。   在车里面,张灿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苏雪,你要干嘛?我们用不着到派出所去给关着过这新婚日子吧?”   张灿本来是计算着的,这些人要钱嘛,就给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然后再找这市里的上层领导,只要他们一旦知道,这些人可就要遭大殃了,像这些事如果给捅到了京城的高层里了,那就是地方政府的失职,治政不力,这样的事,当然只要传不到高层去,也就没有任何事,但他和苏雪的身份,那还用说啊?   这活生生就是一个炸药包,搞不好就会把这里炸得遍体鳞伤!   苏雪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说着:“这就是我想要的啊,怕你以后会忘记我们的结婚日子,所以我就想弄得特别一点,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今天,不会忘了我!”   张灿一怔,随即苦笑了笑,又将苏雪轻轻的搂在了怀里,低声道:“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唉,今天晚上可就惨了,好好的大婚,却是要到又臭又脏的拘留室里去过……”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糊涂纠纷   在餐厅里,五个壮汉还没爬起来,他们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和血迹,但却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而那个年轻警察小郑,嘴里满是血迹,又掉了一颗牙,但其实伤势不重,就只是瞌在了地下而已,轻伤。   酒店餐厅的厨师们和几个服务员,把那五个男人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只见到那五个人都是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痛的地方动都不能动,老张眼尖,看出来那些关节处都给弄脱臼了,心里不禁更是吃惊!   那个漂亮女孩子好厉害的手段!   这可不是像普通的功夫,而是杀伤力极强的近身格斗术!   老张呆了呆,然后又低声问着小郑:“小郑,你没事吧?”   小郑点了点头,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又摇了摇头道:“妈的,看老子不狠狠的教训她,等回了所里就要她好看!”   老张也不当着外人给小郑说什么,想了想又对餐厅里的人低声嘱咐着:“你们要小心些,别做得太过了,我回去会做些工作,明早会送他们回来付帐买单,今晚就关一晚上让他们吃吃苦头……”   餐厅里那些人都唯唯喏喏的答应着,五个打手都咬紧了牙关忍着痛,不过关节上传来的痛楚真是实在难以忍受,怎么会这么痛呢?平时打架斗殴的事也没少了,受伤的事也不奇怪,就是骨折了,那也没有这么痛啊?   老张走到门边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说道:“这几天最好别搞大动静,小心点好!”   到了车上后,老张让小郑开车,他坐旁边,一直拿着手枪对着车后座上的张灿和苏雪,精神是高度集中,刚刚苏雪的动作,着实让他吃惊不已,这种身手,就是以前他在全省的军警散打格斗大赛中见到的冠军也没有她这么强,由不得他不吃惊!   小郑还在嘀嘀咕咕的,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回去以后要怎么招呼他们!   老张考虑着,苏雪的这种身手,也不像是一般的练过功夫的人,因为传统的那些武术,根本就没有这么强的功效,而有这么强的格斗搏杀技巧,只有部队里的特种士兵,侦察兵,还有国安的特勤组织,也就是所谓的间谍,只有他们才有资格练习到这么强的格斗技术。   而且刚才,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显然没有出全力,虽说这种技巧动手就见伤残,但她还是手下留了情,否则他们这七八个人都得躺下,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老张也明白,苏雪既然有那么强的身手,如果当时要对付他的话,根本就轮不到他有机会掏枪出来,从这点估计,苏雪应该是没有故意要伤到他们的意思。   老张虽然拿着枪盯着张灿和苏雪两个人,但心里却越想越疑惑,如果苏雪的超强身手是从部队里或者是国安特勤组里学到的话,那就是麻烦事了,尤其是国安,像他们这种基层的派出单位,根本就无权过问,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们这次的事件,根本就是敲诈勒索,要是闹到高层,无论是他们,还是那些酒店餐厅,没有谁能善了,这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   老张一时间越想越忐忑,看看车外,灯光越来越亮,快到派出所了,想了想,心里有些没底,赶紧对小郑说道:“小郑,停一下,停一下……”   小郑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刷”的一下就猛踩了刹车,扭头就问道:“老张,什么事?”   老张摆了摆手,然后说道:“稍等一下,我问问他们!”   “你们……”老张摇了摇手枪,盯着张灿和苏雪就问道,“是做什么的?你……”   说着又指着苏雪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些功夫?”   苏雪淡淡道:“我啊?我家隔壁有一位当过兵的叔叔,退伍了,我打小就跟他练功夫的,怎么了?你也想学?嘿嘿嘿,只可惜我不收徒弟!”   张灿看到这个警察是起了疑心,不过苏雪的回答是滴水不漏,就是不给老张空子钻。   老张呆了呆,想想也有可能,照理说,一般来讲,特种部队里可没有女兵,她说得应该是真的吧,不过也不敢肯定,想了想又说道:“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   张灿笑了笑,伸出没有铐着的左手从衣袋里掏了身份证出来,还有一张结婚证,然后递了给老张。   张灿的身份证还是之前老家的身份证,来到京城后也没有再补办新的,不过也是根本就没想到那个上面去。   而结婚证上面又没有地址一栏,所以老张从结婚证上面是看不到苏雪的住址的,不过张灿的身份证上面显示,他是川省地区的农村地址,而苏雪尽管长得那么漂亮,但她与张灿是夫妻,能跟张灿这么一个农村人结为夫妻,那想也想得到,苏雪应该就没有什么大来头!   “呼……”   老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把张灿的身份证和结婚证从栏格里扔了回去,然后又喝了起来:“老实点!”   只要不是他想像的来头,那就不用担心了,拉回所里再恐吓恐吓,然后继续敲钱发财吧!   “开车吧,小郑!”老张心里吃了定心丸后,当即吩咐小郑开车了。   派出所是一栋七层楼的独立建筑,铁栏杆的围院里,是一块数千平方的大场子,小郑把车开到里面停靠在几辆警车边上后,这才下车狠狠的喝道:“他妈的,现在才叫你认识老子的厉害!”   说着又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缸了一颗牙,说话都有些漏风,很是不爽,又想着,开始要不是瞧着她生得那么漂亮,有些怜香惜玉,又怎么会吃这么大个亏?   老张还是机警一些,把车门打开了,然后把手铐钥匙扔进去,喝道:“把手铐解了,自己出来!”   这时候,他可不会把自己送上去挨打,在同事们的面前可就不能丢这个丑,而小郑可不就这么想了,回到所里来后,他就像有了底气。   老张瞧了瞧从大楼里面走出来的几个同事,当即对小郑低声道:“小郑,要注意口辞,有刘副所……”   小郑当即住了口,老张也早把手枪收起来了,要给别人看到,这可是不合规则的,因为张灿和苏雪可不是什么案子的嫌疑犯,只不过是与餐厅发生了纠纷的民事纠纷而已。   张灿扶着苏雪下了车,而走出大楼门口的有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往这边看了看,也不是专门往这边过来的,不过在看到苏雪的丽色时,倒是都怔了怔,但随即又转身过去了。   看得出来,那个警察与老张和小郑关系并不是怎么好,从那个转身撇嘴的表情就估计得到,看来这个基层单位,矛盾不少。   不过也有可能是不想惹起内部冲突,再说了,也看得出来,老张和小郑的气势要嚣张一些,那个可能就是老张嘴里所说的“刘副所”吧,低沉得很,转身就去了。   老张哼了哼,有些不屑,然后喝着张灿和苏雪:“进去!”   到这时,张灿和苏雪自然也不会跟他硬较劲,不过张灿对那个转身而去的“刘副所”倒是留了意。   大门进去就是办公接待大厅,迎面是一排玻璃窗,每个窗口都有红字标明了,如“户籍办理”,“身份证办理”,等等,窗口里全是穿短袖制服的女孩子。   小郑在前面喝道:“这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   小郑的呼喝声音,让几个在窗口里的女孩子抬头望了望,当看到苏雪,都是情不自禁的愣了愣,这个女孩子可真是漂亮!   右边两排的房间,第一二间是接待室,第三间是笔录室,老张和小郑将张灿苏雪先带到了笔录室里面,张灿和苏雪手上铐在一起的手铐并没有取掉,在车上,老张只是让他们把铐在铁栏上的铐子取下来。   笔录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桌后有张椅子,桌前面有两张椅子,桌子上面有一台显示器,显示器的背面贴了一张白色的小张纸条,上面印着“A023号”的字样。   张灿扶着苏雪就在椅子上坐下来,谁知道老张当即就喝道:“站着,谁让你们坐下了?”   张灿冷冷道:“我们又不是犯人,凭什么就不能坐了?”   苏雪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就坐下了,老张气得不得了,气得当即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抽了一根胶警用棍子出来,狠狠的就向张灿抽打过去,这时候,他可就没有什么再好客气的了。   不过老张似乎是气糊涂了,他倒是忘了苏雪的身手,当然,也因为他现在对付的是张灿,所以的确没有想起那个问题。   张灿原本是想凭硬手抗他这一棍,然后上前抓着老张的身体,只要两人的肌肤一接触,那就可以控制住他了。   不过苏雪又怎么容得别人打到张灿?一闪念间,苏雪便闪电般出手,“喀嚓”一声响,苏雪就顺手扭断了老张的胳膊,那根胶警棍“乒”的一下掉落在了地面,而老张自己就在剧痛中蹲了下去,然后“哎哟哎哟”的狂呼起来!   因为苏雪恼恨老张对张灿的狠毒,所以对他下手也狠得多了。   小郑吃了一惊,本想捡了警用棍子上前再动手,但一想起苏雪的身手,还是怕了,加上他没有配枪,又不敢到老张那儿去取枪出来,要动手,肯定不是对手,心里又害怕又吃惊,赶紧大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袭警了!”   小郑的高呼声只不过十几秒钟,“哗哗啦啦”的就涌到这个房间里来了七八个人,有穿制服的,也有穿便衣的,涌进门里来两三个,还有四五个因为把门堵住了,挤了好几下都没挤进来。   等到众人好不容易都进来后,大家看到面前的场景,不禁奇怪起来!   苏雪和张灿依然端坐在椅子,两人一左一右的手都被铐在一起,而在他们面前一米多的地方,老张蹲在地上,左手扶着右臂,嘴里呼着痛,额上脸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子,一颗一颗的滚落,看得出来,他可是痛楚之极!   而小郑似乎发呆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着实被吓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   呆了一阵后,人群中一个身形高大,但穿着便衣服装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沉声问着。   老张强忍了痛,然后再努力站起身,一边呲牙咧嘴的说道:“陈……陈所,是这样的……我们……我们接到总台转过来的报警电话,说是海滨酒店那边,有客人与餐厅的收费起了纠纷,我们过去调停,但是这两个客人……拒绝付钱,所以……所以我们就带回来了………”   主要还是老张痛得很厉害,有好些话都忘了说,而小郑虽然吓到了,但他身上没有什么伤痛,牙齿虽然摔落一颗,但过了这么久后,已经不怎么痛了,再说就算痛,也远远不可能有老张那么痛,所以他赶紧就上前对陈所再讲说起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扮猪吃虎   “陈所,他们……他们在海滨酒店那边就……就打伤了五个人,还有我……我和老张都……都……”   小郑说话依然有些结巴,但还是把自己想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不过说到自己和老张都受伤的时候,还是有些尴尬,也就省了那些描述的话语,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他们……他们就是袭警!”   袭警可是很重的罪名了,小郑忽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来,的确,用这个罪名就可以把这两个人拘禁起来,又遮掩了海滨酒店那边的事。   那个陈所长显然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虽然老张和小郑并没有完全清楚的说出来,但他当然明白自己的手下都在干些什么事。   想了想,陈所又看了看身周的人,眉头一皱,当即又说道:“嗯,我知道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这里我来协助笔录一下!”   其他的人也就“哦”了一声,然后散开了,张灿一瞄眼间,又见到门口的人群中就有那个“刘副所”,不过在这个陈所的威严之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什么,很快就退了个干净,房间里除了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外,就只剩下老张,小郑,陈所这三个了。   “小郑,把门关上!”   陈所吩咐着小郑,小郑赶紧跑过去把房间门关上,然后又拖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出来给陈所坐下。   陈所坐到椅子上后,也没有先问话,倒是掏了一支烟,“啪”一声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了几个烟圈,烟圈很深很圆,一直飘了很高才消散掉。   从这一点看,这个陈所的烟龄和烟技都很深,当然,从表面看起来,他的心机也深沉多了,这是张灿的感觉。   “小郑,你说说看,他们两个人,先是在海滨酒店那边打伤了五个人,那五个人是服务员还是什么别的人?”   陈所吸了几口烟后,忽然问出来这么几句话,而且问的也不是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而是小郑。   小郑呆了呆,反应有些迟钝了,好不容易才明白,陈所是在问他,明白后才赶紧回答道:“是酒店那边的打……打……保安,五个保安!”   陈所眼一眯,瞄了一眼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这两个人都很年轻,女的又那么漂亮,很是有超然的气质,又听小郑说了,他们两个打伤了酒店的五个打手,他就注意起来了,这个地面的酒店或者餐厅,都会请有一帮打手的,那是专门用来对付客人的,五大三粗,经常打架斗殴是肯定的,而对面这一男一女,要说动手的话,肯定是这个男的了,而他一个人能轻松打倒五个打手,那就不简单了,这其中还有小郑和老张呢,再说了,这个年轻男子目前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丁点的伤痕,显然是完胜了那一帮人!   陈所沉着脸又吸了一口烟,然后问道:“是他干的吗?”说着“他”的时候,手指着的是张灿。   小郑和老张脸色都难堪起来,不过小郑还是犹豫着,脸也红着回答了:“是……是那个女的动的手……”   “什么?”   陈所这才吃了一惊,几乎有些不相信的盯着了苏雪,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竟然能打倒五个混混打手?   老张也忍痛说了出来:“陈所,是……是真的,我……我这手也是给她弄断的……”   说实话,陈所以为那五个打手和老张的伤,都是张灿弄出来的,压根儿就没想到会是一直静坐着,显得无比的娇柔美丽的女孩子!   老张说完后,想了想,又对陈所说道:“陈所,她……她练过散打格斗的!”   陈所倒是真的吃惊起来,这时才对面前这个似乎是柔柔弱弱的美女特别注意起来,但是怎么看怎么想,都还是不能了解!   陈所凝目看了苏雪一阵,然后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做什么的?来这边是干什么?”   张灿当即把身份证和结婚证递了过来,淡淡道:“我是个乡下人,赚了点钱,跟老婆过来旅游的,别的什么也不干,别把我们当间谍一样的审,我们只不过是不满意你们这边的消费,我们是受害者,是投诉者,你们作为执法单位,不给我们作主,还反而把我们当犯人一样来审,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   陈所也没去理会张灿说的这一大堆话,那些话对他来说,都是废话,有利害关系的就会照顾,有上级关系的就会更照顾,这就是他行事的准则。   身份证,是完全让陈所无所谓的外省农村户,结婚证,上面的确是这个叫张灿的人和那个女孩子的,看了看,陈所再盯着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审试着,好一阵子,心里就觉得,这两个人是真的夫妻,估计张灿也就是乡下发了大财的暴发户而已吧,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没有钱肯定是不行的。   想了想,陈所就把身份证和结婚证递给小郑,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道:“查证一下!”   小郑赶紧把证件接了过来,然后打开电话,调出公安系统的内部网络,再输入张灿的身份证查验,结果显示身份证是真实的。   “陈所,这身份证是真的,结婚证也是真的,不过结婚证是京城民政发出来的!”   不郑验证过后,当即向陈所汇报着,陈所又盯着张灿,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   张灿淡淡道:“我老实说吧,我是做古董的,在古董上面发了大财,赚了几千万,然后在京城讨了个漂亮老婆,又在京城买了房,怎么,不允许我们发财的乡下人娶漂亮老婆了?”   陈所哼了哼,从张灿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心里猜测的,也就是一个发了大财的暴发户而已,只是可惜了好一朵鲜花!   “好,我也不多说废话,你们与酒店的纠纷,只是民事小纠纷,但你们打了人,就已经触犯了我们这里的治安条例,是需要接受治安处罚的,而后面,你们甚至还打伤了我们的民警,这可是严重的袭警了,按照刑法,袭警是可以按情节的轻重提交检察机关立案,再移交法院定刑审判的……”   陈所的话说得相当严重,如果对像是普通人的话,肯定就会被吓得六神无主的,而且他的话里也有话,似乎是给了条后路。   不过陈所可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两个人,完全就没把他的恐吓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把他们当笼中的老鼠一样戏弄着,若不是苏雪想要一个特别记忆的回忆,张灿早就想法反击了。   “我们是打了人,你说吧,钱不是问题,你们想要怎么处理?”   张灿一思索,当即问了出来,反正这个陈所就是那个意思,他也就顺着陈所的意思顺杆而上了。   陈所“嘿嘿”一笑,扭头望了望老张和小郑,颇有些炫耀的意思,看看他出马,立马就搞定了,这两个人不是乖乖的要给钱了吗?   好说,这个张灿既然已经摆明了他是个发了大财的暴发户,有的是钱,那就要好好的商议一下,也要给他们多一些恐吓,让他们多受一些惊吓,这样的话,才能抠出更多的钱来,要说与酒店餐厅那边的经济纠纷,再多也只不过几万块吧,但要是扯上了袭警的罪名,那就不好说了,说轻了,也不是大事,但说重了,判个几年那完全不是事,对于有钱人来讲,要是判几年刑,去坐几年牢,那肯定就不划算了,要让他们拿钱来折换不追究的条件的话,这个数目,肯定不会少!   陈所“嘿嘿”笑了一阵,然后吩咐小郑:“把他们先关到拘留室里,让他们好好想个明白,袭警嘛,判三年以上不是问题,嘿嘿……”   小郑顿时兴奋起来,看来陈所是不想今天就把他们给放回去了,如果只是小纠纷,肯定是不能关他们的,但扯上了袭警的罪名,这就可以名言正顺的关起来,估计陈所是要恐吓一下他们,然后再讲条件!   “老实点,跟我过来!”   小郑虽然兴奋起来,但还是没有忘记苏雪给他和老张以及酒店那五个打手的伤害,也不敢靠近她,手铐也不开,呼斥着把他们两个人往后面的临时拘留室走去。   在后面的巷道后,是一排五六间屋,没有窗,每间房都只有一道铁门,铁门上倒是有一个小四方形的窗口子,能看到里面,但不能进出,人的身体穿不过,能传递碗筷等食具。   这几间房门外面的走道上,是很粗的铁栏封闭起来的巷道,外面又是一道铁栏门锁了起来。   在铁栏门外边有一个保安坐着玩手机,当看到小郑领着两个人过来后,那保安赶紧站起身,堆着笑脸问道:“郑哥,要关人进去?”   小郑点点头,阴沉着脸没说话,虽说到了所里,但他也没有办法动私刑,就这样动手的话,对别的人当然可以,但对这两个人却是没办法,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很嚣张,会反击,而且身手那么强,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他们!   再说了,顶头上司陈所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要关他们一晚好生吓一吓,轮不到他来再发话,眼下自然就只有把他们先关起来再说了。   那保安赶紧拿钥匙开了门,然后又抖了抖钥匙问道:“郑哥,是关到哪一间里?”   小郑哼了哼,然后说道:“就锁在外面巷道的铁栏杆上!”   那保安一怔,随即又赶紧点头回答着:“好好!”转身就对张灿和苏雪喝道:“进去……”   只不过一看依偎着张灿的苏雪时,也不禁呆了呆,被苏雪的绝顶容色震到了!   小郑随即又扔了一副手铐给那保安,吩咐道:“把他们两个拴到一米五高的铁栏杆上!”   不能动手报复,小郑心里就恶毒的想着,妈的,锁到一米五高的铁栏杆上,他们就没办法坐下来或者躺着休息,这样站一晚上,再喂一晚上的蚊子,就有够他们受的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一个打四个   那保安倒是很利索的把张灿和苏雪锁到了那铁栏杆上,有小郑在这里看着,他也不敢做小动作,锁好后就准备出来,不过从前面又过来几个人,是两个民警押着四个男子过来了。   “等一下,把这四个家伙关进去!”   这四个男人一个个都流里流气的样子,看起来就是老油条了,来这里似乎就像进自己家一样,还跟两个民警故意说着笑。   “老实点!”   那保安基本上就只会说这几句话,押人过来的民警又取了钥匙出来,正要到里面去打开拘留室的门。   小郑却是赶紧一招手道:“小徐,别开了,就把他们关在外面!”   那民警一怔,随即问道:“郑哥,怎么了?这四个家伙还没做过笔录,又要收集一下证据,可能明天才会弄,关这里可是要一天呢……”   “这个家伙……”   小郑指着张灿阴沉沉的道:“就这个家伙,我和老张就是给他打伤的,嚣张着呢……”   那个小徐和同事当即就明白了,早听说了老张被打伤送医院去了,没想到是给这么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身体又单薄的男子打伤的,是要狠狠的收拾一下了,不过……   又看到跟张灿锁在一起的苏雪时,还是愣了愣,这女人那脸蛋,长得就实在是过份了,这么样一个女人,小郑怎么舍得就给铐在了铁栏杆上?   那个打伤老张的家伙给铐在这里,收拾他一晚上,那也罢了,可这还连带着一个漂亮女人呢,这么做就实在有些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再说了,按规定,除非是重案大案的嫌疑犯,一般的小偷小摸或者其他的纠纷者,是不容许带回派出所后还铐着的,更别说还铐在了一米多高的铁栏杆上,想想就明白,让一个人站一晚上不挪脚,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四个流氓早就瞄着苏雪,眼光就只在她身上打转,后面一听说小郑让他们就关在外面,顿时都堆满了笑,这小郑平时吼吼闹闹的,没想到今天却是干了一件实在事,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给铐在了铁栏杆上,而他们几个人又关在了一起,却又没有铐住限制行动,这不是鼓励他们调戏这美妞吗?   虽然说那女的跟一个男的一齐铐在了铁栏杆上面,但他们几乎就当张灿不存在一样,瞧他那体形,一对一都能稳赢了他,更别说他们有四个,而对方只有一个,还被铐着行动不便,拿什么跟他们斗啊?   就只等几个警察赶紧离开了。   小郑与小徐等同事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出去,不时又转身瞧了瞧张灿和苏雪,眼里尽是恶毒的神情。   几个民警一走,这里可就是那保安的天下了,顿时趾高气扬的拖过椅子来坐下,一边又大声道:“妈的,都给我老实点,知道吗?”   “知道知道,大哥……”   四个流氓赶紧点头咐合着,其中一个在铁栏杆边指着栏杆外一米多远的空地上说道:“大哥,你那儿掉了东西吧?”   那保安一看,栏杆外的空地上有一盒没开的小熊猫的香烟,赶紧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当即快步上前捡了起来,然后说道:“别闹出声,小声点!”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自然就口软了,那保安知道这些混混也不过就是口头上占些便宜,再说了,小郑似乎是有些安排这些家伙在外面,那个意思还用说啊?明明就是想借他们的手来收拾一下这个男的,这样的事再普通不过了!   那保安拿了烟顺手就揣进了口袋里,喝了一声后就借口上厕所去了。   那四个流氓立马就嘻嘻哈哈起来,对苏雪挑逗的说道:“美女,干啥进来了?”   苏雪倒是笑吟吟的回答道:“也没别的事,就是听说关这里面的人很欠揍,我就想进来看看,这里面关的都是些什么样的货色!”   那四个流氓一怔,随即不怒反笑,他们进派出所无数次了,可从来就没见到过有人这么说的,难道她真想挨打?   再漂亮的女人,惹火了也一样打,看来这个女人就是匹烈马,得好好的调教调教。   无论怎么想,这四个流氓还真的是没有去想过跟苏雪锁在一起的张灿会是什么想法,基本上就是忽视了他,完全不将他放在心上,四个壮汉对付一个锁着的,行动不便的单薄男子,要是还赢不了,那他们就不用混了!   “嘿嘿,美女,口气倒是挺大的,是想靠你这个马夫吗?就这么一颗葱,老子这么一掐,就断了……”   张灿也不动怒,淡淡道:“嗯,我是一颗葱,不过我这颗葱要动你们四个狗屁不如的混蛋,那也就跟伸伸手动动嘴一样的事!”   那四个流氓一听张灿这么大的口气,怔了怔后随即都大声笑了起来,两个胖一点的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腰也直不起来,张灿这话实在太好笑了!   苏雪听到张灿这个话,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可从来没见到张灿动手打过人,他虽然有些特别的能力,但与人打斗却是没有用,但张灿现在这话说得这么满,显然就是要惹火这四个流氓,难道他是想自己来对付?   不过又有点不像,张灿本就很疼她,护着她,明知她现在有身孕了,又怎么会让她来对付这四个流氓,而且还给铐在了铁栏杆上,行动会受到极大限制。   当然,即使给这样铐着的,苏雪也完全有把握把这四个流氓打倒制服。   张灿又淡淡说道:“瞧你们四个也就是不入流的混混吧,想必也不干什么好事,欺男霸女,偷抢摸扒,我倒是真想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苏雪一听张灿这话,就知道他是真想动手了,只不过他有这个能力吗?   而那四个流氓就更是笑得快岔气了,不过笑过后就怒了起来,毕竟这个男人将他们瞧得太扁了,在拘留室里关着锁着了还这么嚣张,可真是没有见到过,通常这么牛的,那都是官二代富二代,但他们又怎么会被关到这里面来?   “老子打死你个仆街……”   恼了起来,靠前的一个身形有些高大肥胖的流氓当即忍不住窜上前就对张灿狠狠一拳打来,这一拳是朝张灿的脸打去的,如果打实了,毫无疑问,张灿肯定会破相。   苏雪就在张灿身边,之所以没有动手替张灿挡住,就是想看看张灿用什么办法来挡住这个攻击,要是张灿没有办法挡得了,那她也可以在最后的关头阻挡住,虽说这流氓动手打来的速度很快,但在苏雪眼里,那就是三岁小孩子在动手,只要她想,就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拦下来。   张灿的反应的确慢一些,不过还是很直接,一手直直的就挡向了那个流氓的拳头,苏雪看得出来,张灿这一手是可以拦阻住对方的拳头,但手肯定会被伤到,因为两者之间的力度相差太远。   但张灿脸上表情并不紧张,这让苏雪硬是忍耐住了没有伸手替他挡下来的念头。   “啪”的一声,声音并不太响,那个流氓的拳头正打在了张灿的手掌心中,张灿的手也明显的给这个力度打得直往后退,不过就只退了二十公分的距离,那个流氓忽然就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后动也不能动,甚至连嘴里都叫不出声来!   这一下,不仅仅是那三个同伙吃惊了,就连苏雪都吃惊得不得了!   如果换了她自己来对付这个流氓,当然是可以很简单的就打倒他,但是要是如同张灿这般,用手掌心挡一挡,就凭这一下就将对手弄倒下去跟个死人一样,那她也无论如何都办不到,怎么都需要用别的手法才行,或者如同虚构的小说中那样,用极高深的内力震倒对方,或许有这样的效果,但这个说法,肯定就是很虚幻了!   苏雪又是吃惊,又是奇怪,张灿这是怎么办到的?她可是一双眼盯得紧紧的,本来就生怕张灿吃亏,所以一点都不敢松懈,在她的紧盯之下,张灿绝对没有做其他的动作的!   其他三个流氓同伙怒吼一声,马上就扑了过来,也没有想着去看看同伙是吃了什么亏,不过在他们的脑子中都估计张灿是用了什么东西偷偷的砸到同伙了,因为当时又没有注意到,不管怎么样,先揍了人再说!   苏雪是想看到张灿是怎么办到的,所以索性让开了些,看张灿是怎么对付这三个流氓的。   张灿只能使用一只左手,右手跟苏雪的左手铐在了铁栏杆上,用不到,三个流氓一扑过来,他立即伸手抓着其中一个人手,避水珠的能量当即凝结了他四肢关结的血液,让他行动受到阻碍,随即再拉着他左右一甩动,将他的身体与另两个同伴一碰撞,在碰撞的同时,避水珠的能量已经在刹那间传到了那两个同伴身上,让他们遭受了同样的手法!   如果说是动作的话,这还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但张灿的能量却是跟光和电一般的速度,他的能量是随着他的思想念头而行动的,人的思想,似乎是比光速还要快的东西,所以张灿在对付那三个流氓时,苏雪清楚的看到,张灿就是随手拉住了一个人的手臂,然后一甩动,那个人也不是很重的碰到另两个同伴,也就是这么一下,这三个流氓就不约而同的滚倒在地!   苏雪当真是惊得呆了!   张灿这是什么功夫?以前怎么就没见他使用过?要说的话,张灿应该是不会在她面前隐瞒这个能力的吧?   张灿这时候哪里还会客气,这四个流氓都只是给他凝结了手脚关节的血液,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却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痛楚,所以张灿待他们一倒下,当即将身子挪上前一点,然后提起脚就朝着那四个流氓手脚上狠狠的踩了下去!   张灿这一下力气使得不小,有两个流氓是给踩到了大腿上,嚎叫了一声,皮肉受了伤,而另两个却是给踩到了手掌上,“咯吧咯吧”的几下响声,似乎是连手指骨都给踩断了,惨叫声顿时铺天盖地一般!   “干什么干什么?”   那保安听到叫声,赶紧跑了进来,在他心里估计的还是张灿被打得狠了,这么大叫声,肯定是会引起办公室那边的民警注意的,所以赶紧跑过来制止!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正副之争   不过那保安跑进来一看,却见到是那四个流氓倒在地上哀嚎,顿时呆了起来,好一阵子后才明白,他估计错了!   一愣间,那保安就气呼呼的在旁边的墙壁上取了胶警棍子,然后拿了钥匙开了铁栏门上的锁,冲进去就要狠抽张灿几下。   张灿一闪身,那保安的第一棍子就打在了铁栏杆上,张灿快速的抓着那棍子就使劲的一拖,那保安顿时给拖得踉跄着窜向张灿这边。   张灿一耳光就抽在了那保安脸上,手掌与保安的脸接触时,避水珠的能量已经运用起来,那保安如同那四个流氓一样,趴在地上就不能动了。   张灿弯腰就从那保安腰间取了钥匙,其中有一枚就是开手铐的,想也不想的就把手铐打开了,然后到铁栏杆外面搬了那保安坐的椅子进来,再扶着苏雪坐下来。   那保安吓得目瞪口呆的,不明白张灿是要干什么,通常抢了他的钥匙开了手铐后,只会趁机溜掉吧,可他们怎么不逃掉,而是仍然在这里面坐下来?   这太不合常理了,那保安在派出所里干了五六年,别说见过这样的事,就是听都没听说过,那些越狱,反击,袭警什么的,还真没见过,凶悍的悍匪当然是可能干得出来,但悍匪又怎么会给关到这个拘留室里?   听到呼痛的惨叫声后,很快就跑过来几个警察,一边看着这里的情形,一边喝道:“干什么,干什么!”   当看到铁栏杆里面的情形时,来的几个警察都吃了一惊,不过他们都以为是那四个躺在地上的流氓打伤了保安,所以分两个人守在铁六边,再两个人跑进里面去,不由分说的就用棍子狠抽着那四个流氓。   而张灿和苏雪则在靠边的地方,苏雪坐,张灿站,都只是静静的看戏,一点也不出声,由凭他们乱打一气!   那保安叫了几声,见两个民警痛打流氓,赶紧忍了痛大声叫道:“不……不是他们……不是他们动手的,是……是他……”   说着用手指着张灿,不过站是站不起来的,张灿制住了他的脚。   那几个警察都是一怔,这才扭头看着张灿和苏雪两个人,怔了怔才问了起来:“他……一个人打倒你们五个?”   “是是是……就是他打倒我们五个人的……”保安直是应着,脸上也是恐惧的表情,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张灿是怎么把他打倒的,现在的感觉就是,一双脚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了,膝关节以下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似乎用刀砍掉了都有可能不会感觉到痛,所以是真的恐惧!   这四个警察没有小郑在里面,所以他们并不清楚,而小郑也没有把这事在同事们中说出来,因为太丢脸了,再说还有陈所交待过的,不要说出去,但凡给知道的人多了,说不定就漏了风声,从外面拉回来的人,所里都有分工的,基本上不会相互干扰,各自发各自的财吧,再说了,哪怕这么一个小小的所里,势力也是好几股!   “他……他还抢了我的钥匙开了手铐……”那保安呼哧呼哧的喘了几下,然后又说了起来。   四个民警更是吃惊起来,在这里动手打保安的话,那罪名跟袭警是一个样的,保安就代表了他们。   一声喊,几个民警就觉得不对劲起来,赶紧拖了保安出去,又把铁门锁上,然后才细问起来,那保安这才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当然,捡烟的事就不说了,只说是自己上了一下厕所,回来后就是这个样了!   “怎么了?怎么了?”   从对面的门后又过来一个人,正是小郑,看到四个同事跟保安指指划划的,赶紧就冲进来问着,那保安赶紧又向他简单的说了一下。   小郑脸色更是阴沉,直盯着铁栏杆里面的张灿和苏雪,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去对付他们,这两个人肯定是要吃大亏的了,把他和老张打伤了,本就不能轻易的放过去,却没想到,他们到了所里后,还要更嚣张了,这可真是他们自己找死了,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袭警的罪名跑都跑不掉了!   只不过小郑又在考虑着,陈所是什么想法,如果想捞钱的话,就肯定不会把他们移交到拘留所那边等检察院立案,因为一交过去,这要挣钱的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但要不交出去,只是让他们拿钱赎人,可就有点太便宜他们了!   小郑确实不好想,但现在这场面,这个张灿和苏雪是真的太嚣张了,要拿枪去打他们,肯定是不现实的,但就是没办法,这要动手打的话,可又打不过,自己可是尝到了他们的苦头了!   干了这么久的警察,小郑也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人都给抓到了所里来了,居然还这么嚣张,这都是哪门子的事啊!   “不管他们了,把铁门锁好,明儿陈所自己处理,可别出了什么意外,陈所交待过了的!”   难不倒对方,小郑可也不敢坏了陈所的事,先把人关着吧,等明儿陈所上班来了再跟他汇报一下。   小郑并不是领导,但他把陈所抬出来了,其他同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有可能这两个人是跟陈所有什么关系吧,否则哪里能这么嚣张?   这时候,时间也过了十二点了,闹腾了这么久,时间也晚了,陈所早下班回家了,留守在所里的也没几个人。   张灿看到他们想走了,又看到地上几个流氓狠狠瞪着他,索性上前又“嚓嚓嚓”的狠踢了几脚,把四个流氓踢得鬼哭狼嚎的!   那四个流氓可没想到,张灿竟然敢在警察面前动手打他们,这可是现形的证据啊!   “反了反了!”几个民警再也忍不住了,小郑也恼了起来,伸手从屁股后面取了警棍,这可是高压电击警棍,再牛的人,也顶不住这高压电击吧?   “开锁,开锁!”   小郑心一横,当即什么也不顾了,报复了再说,这股子闷气也怄得狠了!   小郑一个同事就从保安手里拿过钥匙,然后开锁,不过就在开锁的时候,又进来了一个人,一边走进来,一边沉声说道:“等一下!”   开锁的警察当即停了下来,几个人转头一瞧,就连张灿也看得清楚,来的人是那个被称为“刘副所”的人。   “怎么回事?”刘副所沉着声音问着,又扫了一眼关在里面的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几个民警并不知道详细情况,小郑赶紧说道:“刘副所,是我和老张接的案子,海滨那边报案,说是起了纠纷,他们打了人,我们过去后,这两个人又不肯付钱,所以就带回所里来了,只不过他们实在太嚣张,在所里又动手打人了……”   刘副所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都过去办事吧,我来问一下……”   小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刘副所,这是……这是陈所交待了的事儿……”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刘副所,这件事是陈所伸了手的事,他最好别插手。   刘副所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我不会插手,但今晚是我在这执班,你们要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得我负责?呵呵,去吧,我就是问一下话,该怎么样明儿让陈所处理就是……”   小郑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着几个同事,又叫了别的保安过来把那个受伤的保安抬出去了。   事情演变到现在,张灿和苏雪也不可能轻易就能出去了,已经打伤了老张和这个保安,小郑自己还无所谓,只是掉了一颗牙,现在里面还有四个流氓被打伤了,也要处理,就有些麻烦了。   刘副所要伸手管一下,小郑也觉得无可厚非,毕竟他说得很明白了,他并不是想插手陈所管的事,而是现在是他执班,所里就他是头了,如果出了什么麻烦事,那他就得负责,所以要管住自己这几个人别出篓子,这没有问题。   等到众人都出去后,刘副所这才盯着张灿和苏雪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问为什么做这些事,为什么这么大胆,刘副所只问他们是什么人,张灿就觉得,这个刘副所倒是有些心机,也许看出了些门道。   笑了笑,张灿指着地上躺着的那四个流氓:“我可对你说原因,但我想你应该不愿意被他们听到吧?如果给他们听到了,你反而还要费心封他的嘴……”   刘副所一怔,想了想,当即又取下对讲机,叫了几个保安过来把门打开,再将那四个流氓抬到医疗室,几个流氓动弹不得,也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情,再说了,这几个流氓是惯犯,牛皮糖,大案不犯,小案不断,即使溜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而眼前这两个年轻男女,他倒是觉得很不正常。   等到把四个流氓也弄走了后,刘副所瞧了瞧张灿和苏两个人,静了静才说道:“出来吧,到外面的院子里说话!”   看到刘副所挺客气,张灿也不拒绝,搬了椅子出来,等苏雪出来坐上后,这才微微笑道:“你是刘副所吧?幸会幸会!”   刘副所眉头一皱,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们也就不绕那些弯子,直说吧,我觉得你们不是普通人,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什么身份?”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身份?”张灿笑了笑,又问着刘副所,“在我说之前,我想先问刘副所一个问题,就是你觉得我们一顿饭,五个菜,三个鱼一个汤,还有一个青菜,一瓶普通的红酒,就这个要一万二,你觉得离不离谱?”   刘副所不动声色,这样的事在这边,实在就是太普通不过了,不仅仅是这个区域,整个省,基本上都差不多,之所以他没有干这样的事,那只是被陈所压制了,不想跟他顶着干,陈所是有背景的,自己没背景,上来不到,这只能认了。   “我想……这个,其实是小问题,这种民事纠纷,是由工商等单位来管理的,我们派出机构是管不了的……”   略微一沉吟,刘副所就说了起来,把责任稍稍推了出去,要让他直接跟陈所翻脸对着干,那还是不可能的,再说与张灿又无亲无故的,也犯不着为他跟上司干。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天大的来头   刘副所虽然觉得张灿和苏雪有些不寻常,但也只估计到是外省什么干部的子女吧,不过现在他们这个省经济开发,搞特区,来这里的外省官员海了去,来个副部级的官员就不怎么接待,厅官更是像海里的鱼一样多,完全不被重视,除非是省部级的大员。   看这两个年轻男女,估计也就是副厅级,或者厅级官员的子女吧,平时里在本地嚣张惯了,在这边吃了这样的亏,肯定就不服气了,不过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有些过了,搞不好就是给他们的父母惹了祸事。   要说的话,刘副所还是看不起这样的人,没脑子,没担挡,就是靠着父母的福荫而已,离开了父母就什么都不是了!   “嘿嘿,刘副所,你有些推责任了吧?”张灿淡淡一笑,又瞧了瞧他,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下:“你跟陈所,合不来吧?”   刘副所一怔,盯着张灿看了一眼,随即便说道:“没有的事,我是下属,服从上司的安排那是正常的,如果说工作上有些意见,那也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合不来的事!”   很明显的,刘副所就意识到张灿话里有话,似乎有些挑衅他和陈所之间的关系,自己干了十几年的刑警了,这毛头子还想给他下套,真是好笑!   张灿当然知道他的顾忌,换了自己,也不会随便对什么人就说自己与上司有矛盾,相互暗斗吧?   “刘副所,好,别的我暂且不说,先说说你们这里的现状吧,你们这儿的酒店啊,餐厅啊,包括出租车啊,等等,这都有严重的欺诈行为,作为相关的执法单位,你们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间接的关系也好,还有,今天晚上我们与海滨酒店餐厅所发生的纠纷中,我有证据能证明你们所里的人参与了其中,有收黑钱的嫌疑,这个,你怎么解释?”   刘副所一怔,张灿的话说得很明白,有证据,但这样的证据,他也知道有不少,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这些证据一样拿不掉陈所这样的人,而且还不只是陈所,周边附近,哪个地方不是一样?你能拿多少?   刘副所沉吟了一阵,又瞧了瞧张灿和苏雪,然后才说道:“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事,我劝你们还是别给你们的父母亲人惹麻烦了,消停点吧,你们今天惹的事,就已经是个大麻烦,我也无能为力,还是赔点钱,以后别干这样的傻事了!”   刘副所的话,多少有些无奈的味道,这个意思,张灿最能领会到,因为他长期就处于最底层的状态中,对这样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经历得多了,只不过他不是体制中的人,所以对权力斗争还是不太清楚,但刘副所明显是被受压制的对像,张灿之所以对他感兴趣,是觉得这里,黑的人太多,有正义感的人太少太少,这个刘副所还是有些想法,也想办一些实事,但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办法。   张灿笑了笑,偏着头看着刘副所,又说道:“刘副所,我问你,你想不想办点实事?想不想把这个陈所拿下?如果你有心做一个好官,能干实事,我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   刘副所呆了呆,张灿从头到尾,都是在劝他或者说引诱他与陈所反目,他也觉得不会被张灿诱惑到,不会钻进他的套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灿也没怎么说,他竟然真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有些真想答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荒唐了!   随便来这么两个年轻男女,随便几句话,就让他信了?   “算了,什么也别说了,你们还是进去吧,等明天陈所到了后,你们再接受处理吧!”   刘副所最终还是硬了硬心,准备锁了铁门,回去了吧,阻挠了小郑与他们之间的矛盾这才是重要的,真要出了事,追责下来后,怎么都是他来背黑锅的,所以他必需阻止。   张灿又笑了笑,想了想,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结婚证,然后递了给刘副所:“刘副所,这样吧,我请你帮我办一件事,你要办成了这件事,对你也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刘副所一怔,接着身份证和结婚证,看了看,张灿的身份证太普通了,这让他与之前的老张等人一样的想法,张灿的这个身份,应该是不可能有什么背景的,看来自己估计他是个什么厅官级别的官二代,那都还是估计错了!   “你要办什么事?”刘副所若有所思的问着,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有些事,是无法预料的,不管怎么样,他心里就是觉得这两个年轻男女就是很特别。   张灿想了想,然后从衣袋里取出钱包来,再从钱包里拿了一张纸卡片,上面有一个手机号码,这是临行前,王前偷偷塞给他的,说是这边省部里一个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找他。   张灿原本是想过,王前所说的朋友,肯定是老爷子的部下,也或许是与他们一系走得很近的官员吧,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职位,但想也想得到,肯定是职位不低的,要不是想治治这些乌烟瘴气的底层单位,张灿根本就不想动这条线,不想欠人情。   刘副所拿着这张卡片,盯着张灿想看出点什么来,不知道张灿是真有来头,还是在做戏,如果说做戏的话,这也做得太真了,到现在,他也觉得张灿并不像之前他所估计的官二代,看起来,应该更高。   “这卡片上的电话,是谁的?”刘副所沉吟了一下,又问着张灿,然后又瞧了瞧一直默不作声的苏雪,对比了一下结婚证,上面的相片是真的,没有假。   张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是你们这边省里的一位高官,你只要打他的电话,然后说一下我们的身份和证件,他就会来找你的……呵呵,能不能取而代之,就看你做不做得了,机会我是给了你……”   刘副所皱着眉头,对张灿的话,他基本上是信任的,但张灿神神秘秘的,怎么想都觉得他是骗子。   犹豫了一阵,刘副所还是锁好了铁门,摆了摆手,扭头而去,不过手里还是拿了张灿的身份证结婚证和卡片。   等到刘副所出去后,苏雪才微微笑道:“张灿,你几时学到这样的阴谋手段了?我可真没想到!”   张灿笑笑道:“有时候也是被逼的,人也是会成熟的嘛,再说了,我不是看这个刘副所还是有些正直吗,如果能帮一个他这样的人上位,对老百姓有好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农村人嘛,所以我就喜欢替老百姓想法子!”   “得了吧你,以前外公问你想不想入仕,你说不干,现在却又玩起了这一手,好吧,回去了还是给外公说一下,你去干个小官吧,看你能干出个什么名堂!”   苏雪话虽这样说着,但脸上尽是笑意,张灿无论做什么,她都会追随并附合。   张灿叹了一声,虽然是说笑,但他却情不自禁的叹着:“唉,要是我去干个小官,我肯定好好的做一场事业,不过我可不像个当官的样子,嘿嘿,苏雪……你看看,我有官相吗?”   “没,你太瘦了,也没有小肚,官大的,脸方肚圆……”苏雪随口就回答着,只是一边说一边笑。   另一边,刘副所出去后,在办公室里坐下来,夜很晚了,过凌晨一点了,所里其他的同事,差不多都在办公室里打盹,如果没有指挥中心转过来的案子,就不会出警了。   坐着发了一阵呆,又瞧了瞧手中的身份证和结婚证,以及那张写了手机号码的卡片,实在是猜测不到张灿和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来头。   随手打开了电脑,刘副所输入了张灿的身份证,验证结果是真的,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的吧?一个农村人,肯定是没有什么深厚背景了。   那个结婚证,没什么好查的,也查不到,不是本地,这个不属于公安系统的范围,看了看,扔在了桌子上,随手又拿起那张写了手机号码的卡片,这个号码,没有印像,不过张灿说了,这是本省一个高官的电话号码,嘿嘿,这不是扯淡吗?   刘副所把卡片拿在手中看了半天,然后再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钟了,拿着卡片沉吟了一阵,还是伸手拿过了桌子上的电话,照着卡片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上按的是免提,嘟嘟嘟的长音响了几下,然后就通了,对方传来的声音是个二十多三十的男子口音,当然,这也只是给刘副所的感觉。   “您好,省委赵寅之书记专线,我是第一秘书黄呈,请问是哪位?”   “什么?”   刘副所手一颤,顿时把免提按掉了,电话也断了!   这一下顿时让刘副所坐不住了,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总是让他如坐针毯,如果对方是骗子的话,那也太大胆了,连省委书记的名号都敢冒,但是……刘副所又不禁想到,如果是真的呢?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都让刘副所感到害怕了!   “滴铃铃……”   电话忽然间响起来,把刘副所又吓了一跳,再看看电话的来电显示,那号码就是刚才自己打过去的那个!   难道那两个年轻男女真的是有天大的来头?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乱成了一锅糊粥   刘副所心里“咚咚”直跳,脑子也有些糊涂了,搞不清楚这是不是陷阱,如果是骗局的话,那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从来都不会这样犹豫的刘副所,还真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再拿起了电话,电话里仍然是那个秘书黄呈的声音。   “电话信号不好吗?请问是哪一位?”   刘副所沉吟着回答道:“我……我是海滨派出所副所长刘军功,你们这个手机号码是两个年轻男女留下的,男的名叫张灿,女的名叫苏雪,与海滨酒店发生了些纠纷,目前被关在了派出所……”   “什么?请稍等片刻……”   电话里的对方很明显的在敲房间门,是敲门的声音,接着就听到黄呈的声音低声说着:“赵书记,您要我关注的两个人,也就是张灿和苏雪,现在被关到了海滨派出所……”   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一个更低沉的男子语声传了过来:“什么?你可听明白了是张灿和苏雪这两个人?”   黄呈的声音:“是!”   那个声音又说道:“嗯,你通知司机备车,马上赶往海滨派出所,……另外,马上再通知省公安厅的王厅长,让他把市局和分局的头都叫过去,在海滨那边跟我们碰头!”   黄呈说道:“好,我马上安排!”   接着又是黄呈对刘副所说话:“你是刘……刘副所是吧?好好保护好这两个人,别的什么我也不多说了,一要保护好他们,二是要保密,在派出所等候我们赶到!”   只不过几句简单的交待后,黄呈就挂了电话,留下刘副所呆怔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但着实让他受惊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干警,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讲,凡是遇到什么案子,他都能在第一时间中有一个判断,这个直觉,基本上就没错过,但现在遇到的这个事情,还真有些让他不敢去想了!   从电话里听到的谈话内容来看,如果是真的,那就真是了不得,赵寅之赵书记可是省委第一人,这也高得太让刘副所不敢想像,放下电话呆了许久,都还是没能完全相信这件事会是真的。   不过想了一阵后,刘军功还是省悟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都应该向上级汇报,不论是真假,他如果及早给上级汇报了,上级及时处理了,那也是立了一个功劳!   这时候,就不再犹豫了,刘军功赶紧掏出手机来,从手机里找出了分局李副局长的电话来,哪怕是凌晨一点多钟了,这个电话也得打。   因为分局的领导中,就听说了,陈所是局长以前的老部下,所以刘军功不直接打给局长,而是打给了与局长有些不和的李副局长。   “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电话一通,李副局长的话有些微恼,似乎是从睡梦中给惊醒的。   刘军功赶紧说道:“李副局长,是这么回事……”接下来,刘军功拣重要的,比较简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他从黄呈的电话内容中听到的话也都说给了李副局长。   “什么?”   李副局长显然一下子惊到了,声音猛然就大了起来,然后马上说道:“好,小刘,你先守住你那儿,别让任何人动到那两个人,我马上赶过来,记住,不能让陈大力和他的人趁机而动,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陈大力就是陈所,是派出所的正所长,刘军功赶紧应了一声,手机里接着传来穿衣裤的声音,李副局长显然急得连手机都忘了关,直到穿衣急急的起身后再拿手机拨打另外的号码时,这才停了声音传出来。   刘军功不敢再怠慢,急急的就溜到后面看了一下张灿和苏雪两个人,瞧了一眼,两个人还好好的在里面,苏雪坐在椅子上,而张灿就坐在她旁边的地上,两个人似乎都在打盹。   刘军功松了一口气,不过又想到,这两个人要是真与赵书记有关系,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再想一想,这两个人虽然一直很嚣张的行事,但如果说理由的话,却一直都是他们占理,只不过这个理由如果不是他们背景很强的话,那就不叫理由了,叫犯了大错,当然,如果他们真是赵书记有关系的人,那就叫微服私访的人了,这个不得不分清楚!   刘军功这样一想,福至心灵了,赶紧又快步溜回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两支矿泉水,一柄蚊香和两个座椅软垫子,再跑到拘留室处,把铁门打开,瞧了瞧外面,然后低声说道:“小张,小张……”   张灿和苏雪当即就给闹醒了过来,刘军功又看了看外面,赶紧把垫子给了他们,然后再迅速的点了蚊香,又把矿泉水塞给了张灿,然后低声道:“小张,电话我是给你打过了,至于到底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也知道,我虽然是个副所长,但就是个虚名,什么都管不到,所以……”   张灿笑笑道:“我明白,你赶紧出去吧,如果陈所和别的人问起来,我绝不会把你供出来!”   刘军功当即就放心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对张灿倒是越来越有些相信了,但又不敢肯定,所以也不敢完全护着他,只能偷偷的示个好,如果他们真是赵书记的亲戚,那就不怕,但万一不是呢?   刘军功考虑的就是这个,万一这两个年轻人与赵书记什么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骗子,那他也得考虑这个后果,所以在向张灿他们两个示好的同时,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当刘军功退出去后,在办公楼的巷道中站着抽烟,这时候,别的同事基本上都没有出来活动了,值班的也都各自在办公室里上网的上网,睡觉的睡觉,反正都是偷着懒,只要总台那边没有报警的电话转过来,就没有事。   刘军功狠狠的抽着烟,现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好好的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看看有哪里忘漏了。   不过没轮到他细想,手机又忽然响了起来,在静悄悄的夜里忽然响起来,把刘军功都吓了一跳,赶紧扔了烟头,掏出手机来一看,来电显示就是李副局长的手机号码,想都不想,刘军功就立即按了接听键。   “刘军功,仔细听好我说的话,别出声,好好按我说的办,你给我汇报的事情是真的,那两个人的来头,是京城那边……我是从省厅的老上级那儿得到了确证的,听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全力保护好那两个人的安全,当然,他们被抓来关押的一切事情,你都要推到陈大力身上,小刘啊……你的机会来了……省委赵书记,还有省厅,市局等等领导都过来了,什么情况,我想你也是明白的,不用我来教你……挂了……”   从李副局长的电话内容中,刘军功就知道,那两个年轻男女是真有来头,没有说假话,他显然是判断错了,不过还好,他也没犯什么错,再说了,犯错的可是陈大力,没有这两个年轻人这么强有力的后台,陈大力犯的这些错就是屁事,但他整到这两个年轻人身上,那是真的碰到了铁板了,这一次,也许会真的栽了,李副局长提醒他说机会来了,这的确就是机会!   刘军功心里狂跳不已,揣了手机,转身就往拘留室跑,不过跑到门边时,又赶紧停下来,回身在办公室里拿了配枪,这才又冲向了拘留室那边。   一到拘留室的铁栏杆处,刘军功就把铁锁打开,然后对张灿和苏雪急急的说道:“小张,小苏,不好意思,我是有些顾虑,因为我虽然是个副所长,但是在陈大力的夹缝中生存,管不了任何事情,但是你们请放心,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你们的情况,在上级到来之前,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的!”   张灿笑笑道:“那就有劳了!”   明知刘军功是在演戏,但这个戏本就是他导出来的,刘军功只不过是在按着他的路数在走的,所以就等着看戏了。   刘军功把手枪拨出来,检查了一下子弹,当然,保险还是不敢开的,握在手中也就是做个样子,只要不会出现他预料之外的情况,应该还是动不到手枪的。   不过五分钟,办公楼里好多个地方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因为是在凌晨,没有嘈杂的声音,所以电话铃声很响。   铃声把在值班的民警们都惊醒了,赶紧接着电话,这些电话一接,刘军功隐隐听到内容,从他们应答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分局领导打过来的,显然是打不通陈大力的手机而着急了。   刘军功不得势,所以分局的领导也没有人打来问他,除了他汇报过去的李副局长。   “哗哗啦啦”的声音中,值班的同事都冲了过来,晚上留下来值班的有四个,小郑也是其中之一,一齐都往拘留室这边冲过来了。   “干什么?都给我站住!”   刘军功低声喝了起来,堵在了铁栏门前。   小郑和另外三个同事都停了下来,小郑急急的道:“刘副所,分局的领导说马上要过来,让我们把这两个人请到接待室去……”   刘军功沉声喝道:“我也接了分局领导的命令,要保护好这两个人的安全,你们都回办公室等着吧,这儿交给我了!”   小郑顿时急道:“刘副所,你……你怎么回事?没有谁要对他们不好,领导让我们好好招呼着呢,这……陈……陈所的电话又打不通……”   刘副所冷冷道:“少废话,陈所既然不在,那这里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   小郑和几个同事都是一怔,刘副所怎么会这么硬?他又是怎么了?难道还想跟陈所搞对抗不成?难道不知道这是分局的王局长下的命令吗?   “刘副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们可是接到王局长的命令行事的,你连王局长的命令都要违抗不成?”   小郑怔了怔,随即又把王局长搬了出来,难道刘军功还敢将王局长也不瞧在眼里?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刘军功冷冷道:“谁的命令我都不管,现在这两个人的安全我负责,如果你们当我是副所长,是你们的领导,就给我回到办公室里呆着!”   小郑可从来没见到向来就是软软的刘军功竟然忽然变得这么硬了,几个人呆了呆,然后发一声喊,一下子就围了过来,管他的,把人弄出去好好招待了再说,刚刚王局长在电话里可是将他们狠斥了一顿,接下来的命令,都是听得很清楚的,不敢有丝毫差错,但却没想到,这个刘军功,却是要坏他们的事!   刘军功一看小郑几个人要来硬的,当即把手枪一扬,大声喝道:“都给我站住,你们要再上前,我就不客气了!”   小郑喝道:“刘副所,别发神经了,我们把人弄出去,又不是要虐待,是要好好的招呼着,你胡闹什么?再说了,你还敢真开枪不成?要是开枪了,你可就完了……”   刘军功“嘿”的一声喝,手枪朝天“碰”的就是一枪,这一枪虽然朝天开了,但可是把小郑等四个人吓了一跳,不管是朝天还是朝地,只要开枪,就是违规,刘军功既然不怕违规,那就是真能朝他们开枪,虽然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神经,但自己几个人却是不能跟他硬来,要是他真开了枪,挂了都不划算!   小郑和三个同事顿时都惊呆在当场,不敢再上前。   “退后,赶紧退后!”刘军功一挥枪,然后呼喝着。   小郑几个人只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出了十几米,刘军功才算松了一口气,不过注意力却是没有半点放松。   张灿悄悄对苏雪说道:“苏雪,这个刘军功要升官了!”   “你这个阴谋家,看来外公说对了,你要是不做官,还真是可惜了!”苏雪调笑着回答,不过心里面却是在想着,张灿是用了什么手法打倒那四个流扇以及那保安的,只是现在有外人在场,不方便问,但心里却是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从省城到这边,从高速一刻不停的过来,也要一个小时,而从分局过来,二十多分钟就够了,所以刘军功与小郑等人对峙了一阵,小郑几个人害怕他枪走火,赶紧退出了后院,在外面一边打电话,一边等待着。   二十分钟后,办公大楼前边的广场上,汽车声音一片,不知道来了多少辆车子,紧接着就有无数人涌进后院里来,有的便衣,有的制服,显得慌乱不已。   刘军功一眼就看到了,来的人群中,有分局王局长,当然也有他汇报消息的李副局长,小郑几个人当即向王局长诉说着现在的情况。   而李副局长几个大步就走过来,然后问着刘军功:“小刘,怎么回事?”   而王局长也扭头就急急的过来,也跟着喝道:“刘军功,你干什么?”   刘军功也不傻,领导到了,他自然也就把手枪收了起来,然后报告道:“李局,王局,事情是这样的……”   刘军功一边汇报,一边看着两人的表情,而他刚刚的话语中,对李副局长的称呼是巧妙的少了一个“副”字,而王局的称呼很正常,但不正常的地方就在于,他把王局排在了李副局长的后面。   王局长不是听不出来,脸色阴沉着,但现在还轮不到他来生这个气,而是在考虑着,陈大力拉的屎,他如何来开屁股,陈大力是他的老部下,是他一手提拨起来的,而且还准备就在最近再提拨到刑警大队去任副大队长,却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么大个差错!   而且更令王局长气恼的是,到现在还打不通陈大力的手机,在半路上就已经发火的通知了派出所陈大力的一个心腹,吩咐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陈大力找到赶到派出所这边来!   刘军功从得到确证消息后,一直就在想着该怎么怎么行事,怎么样将陈大力一击而倒,而现在自然是头头是道的说了起来,把张灿和苏雪在海滨酒店遇到的一切问题摆在了最前面,其中受到酒店打手的围攻,以及老张和小郑两个民警的刁难都详细的说了出来,到派出所后又遭受到陈大力的瞎断,这一切,凡是对张灿和苏雪有利的地方,以及对陈大力等人有害的地方,都说得更狠了几分,只有张灿和苏雪嚣张和袭警的地方就一笔轻描淡写的带过。   王局长越听越黑脸,而李副局长越听越是兴奋,当然,表面上还是极力沉稳,只是眼色中明显洋溢出来。   小郑当即争辨道:“那……他们可是动手先打我和老张的……”   “住口!”   王局长一口就喝住了小郑,声色俱厉的道:“你们作为基层的执法队伍,如此不负责,又如此循私枉法,还敢狡辨?”   王局长的这一声厉喝,可是把小郑等几个人都吓得呆了起来,面对普通人,他们嚣张得很,但面对王局长这样的顶头上司时,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自然不知道,王局长这是故意阻止他们继续说张灿和苏雪的坏话,说得越多,他们就越难自保了,如果说张灿和苏雪只是游历这边而经过,没有与海滨的酒店与警方起纠纷,那倒是小事,但他害怕的是,恰恰就是他的手下与张灿他们发生了冲突,而理曲的又是他们这一边,这才是最令他担心害怕的地方。   因为王局长从省厅的领导那里已经得知了消息,现在赶过来的,不仅仅是省厅的领导,领头的可是省委赵书记啊,这就是大问题,要是因此而把下面那些人干的乌烟瘴气的事都闹了出来,那就完了!   心里也一直担心,但刘军功的汇报还是让王局长担心的事发生了,因为赶过来的还有他的死对头李副局长,这些年一直被他压制着,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背后有省里的后台,但今天这件事,自己后面的靠山似乎音信不知,再说了,来的又是赵书记,有他出面,自己那位后台自然不会傻傻的出面来抗这个黑锅了!   李副局长“嘿嘿”一笑,赶紧上前拉开了铁栏门,然后很礼貌的请着张灿和苏雪:“两位,请出来吧,作为我们这个区的游客,我代表局里的领导们向你们赔礼道歉,请原谅,不过我也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绝不护短,该处理的就处理,该奖励的就奖励!”   张灿淡淡然的扶着苏雪出来,刘军功赶紧拿了椅子过来让他们两个坐下,而李副局长的话意里,只当他们是普通游客,语气里半点没有拿他们当上层的人,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如果只针对上层有背景后台的人才这样,对普通老百姓又是另一个样,那才是他的失策,当然,就算知道张灿和苏雪的身份底细,他也会这样说的。   其实说实在的,除了赵寅之赵书记外,其他人,就没有一个真正知道张灿和苏雪的身份来历,但赵书记的秘书黄呈向他们说出来的信号就是,张灿和苏雪是京城来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的意味就摆在了那里,要没有天大的来头,赵书记能这么上心?   他一个省委书记,什么身份?如果不是特别紧要的人,他能在凌晨一两点钟还赶到这个小地方来处理这么个小事情?   所以一层一层的传下来,大家虽然都不明白真正原因,但却都猜测着,这两个年轻人肯定是了不得的身份。   而现在看起来,给王局和李副局长的感觉就是,张灿和苏雪压根儿就没有半点惊慌的表情,如果不是身在权力顶层的家族中,如果不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做得到如此的滴水不惊呢?   而且苏雪那惊人的美丽也让他们吃惊,当然,苏雪身上那种高不可攀的凌人气息让他们更害怕,似乎已经很明显了,这两个人就是有贵不可方的身份。   王局长满头是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个该死的陈大力还是连音讯都没有,叫出去找他的人也回了信,家里没有,手机关机,所以才难找。   不知道死在哪个女人身上了!   王局长心里恼怒着,这陈大力,肯定是在哪个情人的床上,看来自己是保不住他了,本想在赵书记和省厅的那些领导来到之前,与他统一下口径,却没想到,这家伙是自寻死路,实在没办法,自己也只能把他推出去顶罪了。   关键是现在还有李副局长在场,如果他要挑自己的刺,只怕是有些麻烦,说来说去,都还是陈大力惹的祸。   小郑和几个同事都如同寒蝉一般发颤,在分局的领导面前,连话都不敢再说。   李副局长瞧了瞧众人,然后又招手把小郑叫过来,问道:“刘军功所说的,可是事实?”   小郑胆怯的瞄了瞄王局长,王局长一瞪眼喝道:“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们干那些混帐事还是我安排的不成?我可告诉你们,干了什么枉法的事,都给我坦白出来,还有……”   想了想,王局长又沉着脸说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停职写检查,事情弄清楚之后,该罚的罚,该恢复的恢复,现在好好的说!”   王局长的话,一是给在场的张灿和苏雪解释,二也是让小郑他们一个警告,别在李副局长面前扯到他,当然,他也不可能与这些虾兵小将有关系,但陈大力却是知道他的一些要害,要是他今天保不住陈大力的话,王局长就是担心着,陈大力会不会把他给供出来?   小郑心里害怕,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心里可真是后悔不已,又不禁懊悔起来,他与老郑肯定是完了,因为他们直接参与了海滨酒店那边的收黑钱,当然,这钱也有一大部份是进了陈大力的口袋里,海滨酒店那些打手,很明显是经不住审问的,在刑警专业的审问之下,什么都会倒出来的,而他们现在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再与他们联系对口径!   李副局长听了小郑的回答,很多没说出来的,他也能猜测到,当即命令他带来的刑警:“你们马上到海滨酒店把那五个打手和法人代表给带回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黑锅   李副局长几乎完全占了上风,雷厉风行的指挥着手下行动,而王局长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现在是想闹,也闹不出来,痛脚给抓住了,怎么闹?   这当然还是在于现场这两个年轻男女,如果不是顾忌他们在场,王局长还有些手段来对付李副局长,但当着面,就缚手缚脚的了!   小郑几个人也直接被收缴了通讯工具和证件,勒令现场写检查,等候清查处理。   李副局长吩咐手下行动过后,现场一下子就闷了起来,以他的职位权限,也不好去打听张灿和苏雪的身份秘密,而且有这么多人在场,也不方便问。   当然,张灿和苏雪如果真的是京城高层的子女家属,李副局长也没有权限去管,地方上遇到这样的事,只能是汇报上级处理。   差不多又等待了半个小时,外面的广场顿时又热闹起来,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来了无数的车,声音嘈杂,李副局长赶紧对张灿和苏雪说道:“请两位稍候,我出去一下!”转头又对刘军功吩咐着:“你就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骚扰威胁到那两位!”   刘军功“啪”的行了一个军礼,沉声道:“请李局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军功是军伍出身,转业回来当了警察的,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有些军人的气息,只不过没有什么背景后台,所以干了十多年,成绩还是有一些,却只不过就只干到副所长而已,今天,看来真如张灿所说,他有可能会扳倒陈大力,跃身一步了!   李副局长意气风华的急往外面行去,王局长也跟着出去,形势对他很不利,但也不能不行动。   外面的广场上,至少又来了二十辆小车,下来数十个人,李副局长和王局长只是迎上前去,但却不敢说什么,只是陪着笑脸,即使李副局长觉得他胜算在握,此时却也不敢露形于色。   来的数十个人中,在最前面的是赵寅之赵书记,虽然没有直接见过面,但电视新闻上可是见得多了,绝不陌生,而省厅的几个领导,他们两个就很熟悉了,因为很多公安内部的会议上见到过。   赵寅之沉着脸走过来,对李副局长和王局长的笑脸相迎,半分也不理睬,直接往里进去,李副局长自不以为意,赶紧堆着笑脸在前边领路,王局长也尴尬的陪着。   省厅的几个领导,那脸色也不好看,王局长哪敢多说什么?   到了后院里,赵寅之一看见苏雪和张灿两个人,又瞧了瞧其他人,当即摆手沉声说道:“都出去,这是你们公安系统出的问题,出去讨论个结论出来,然后给我汇报!”   赵寅之第一句话,便是将众人都赶出去,很直接,丝毫不留情面,也没有人敢问什么说什么,一刹时间就都退了出去,包括之前接了命令守护张灿和苏雪的刘军功。   但赵寅之的秘书黄呈还是没出去,只不过退开了些,他算是赵寅之最信任的人,又是他的秘书,当然可以留下来,他也知道,赵寅之的语气中并没有包含他。   等到众人一出去,苏雪当即就笑吟吟的站起了身,对赵寅之说道:“赵叔叔,很久没见到你了,你这大官儿可当得真威风啊!”   听到苏雪这么一说,张灿就知道,这个赵寅之与苏雪家的关系不浅了。   赵寅之上前伸手指点了点苏雪的额头,摇头苦笑道:“我这个书记,看起来风光,做着可就难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你这个丫头,没事来赵叔叔这儿捣乱,怎么,想看赵叔叔的笑话?”   苏雪笑道:“我才不呢,我跟张灿好好的结婚旅行给你下面这些虾兵蟹将坏掉了,心情可不爽得很呢!”   赵寅之摇了摇头,无奈的道:“头大,你也不看看,这都凌晨三点了,我还赶过来处理,对你这丫头还不够好啊?安排的人去接机,你们却私跑了,这不是来捣乱嘛!”   赵寅之的秘书黄呈越听越是吃惊,赵寅之是让他安排人手去迎机,只说了名字,却没有说是什么人,而现在看来,就凭苏雪对赵书记的任意表情,那能简单得了吗?   赵寅之与苏雪说了几句笑,然后就瞧向了张灿,张灿这才上前伸了手微笑道:“赵书记,您好,我叫张灿!”   “你好你好!”赵寅之与张灿握了握手,盯着他看了几眼,点点头道:“一直听老爷子说起你,能得到老爷子那么赞赏的人,想来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呵呵……”   张灿淡淡一笑,赵寅之有试探的意思,不过他显然是老爷子一系的人马,自己自然不会跟他较劲,一笑置之。   以前面对老爷子,或者是苏雪的父亲,这些人放在古代,那就是手握重权的王侯将相,张灿以前倒是不觉得他们的气势逼人,但是现在面对赵寅之的时候,还是觉着了这种气势。   毕竟自己与赵寅之不熟,不过张灿也因为与老爷子和苏正东经常见面谈话,跟自家人一个样,所以张灿在赵寅之面前,也没觉得有太多的拘束和不自在。   这个,赵寅之可是能感觉到,手握一方生杀大权,封疆大吏,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手下的人,无论是谁,在他面前都会自觉压抑拘束,没有一个能表现得这么自然的!   这个年轻人看来有些门道,的确与一般人不一样,赵寅之是何等厉害老到的人?在他眼里,从来都不会把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当成他一个层次级别的,但面对张灿时,眼看张灿那双黑黝的眼珠子,却是觉得有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水潭一般,他看不透张灿的深浅!   笑了笑,赵寅之又侧头对苏雪说道:“小雪,这事,我就让他们内部处理一下,你们就别跟着掺和了,行吧?”   苏雪笑道:“赵叔叔,我们根本就没有跟着掺和,是他们要找我们麻烦的,只要他们能放过我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赵寅之啐道:“少贫嘴!”   苏雪当然明白,赵寅之作为这边的最高执行长官,闹出大问题来,总是他失职,她和张灿当然不会当真闹个底朝天了。   赵寅之又说道:“我倒不是说你们别的,说实话,来这边任职半年了,一直都不好展开工作,别看你赵叔叔风风光光的当了书记,以为位高权重的,其实一本经难念啊,谁都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而且这地方上势力盘根错节的,要想改革,要想彻底破掉腐败,那就得伤到根本,伤到很大一部份人的利益,改革,其实真的很难……”   说到这里,赵寅之笑了笑,倒是有些失态了,跟两个小家伙竟然说起政事,确实感觉到好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出来。   “不过你们今天这件事,对于我来讲,其实也是件好事,算是个突破口吧!”赵寅之笑了笑,然后又说道,“好了,我先安排人送你们到酒店,这事,可就别跟赵叔叔较真了!”   赵寅之跟苏雪和张灿嘴里这般说着,脑子中却是如电一般转动,这件事的确是个突破口,给苏雪和张灿抓到一个现形,也逼着省厅的人现场做处理,虽说是公安系统的事,但这件事毫无疑问的会牵扯到许多方面,酒店餐厅乱收费,收黑钱,警民合污,这其中自然就有别的单位机关参与,一石击起千层浪,砍断骨头连着筋!   不过赵寅之也并不想使猛力,做这样的事,得温火慢烧,力气使得猛,会反弹起来伤到自己,就跟逼狗一样,逼急了会咬人会跳墙的,如果温火慢烧,会将对手舒舒服服没有反弹的煮死!   张灿笑了笑,然后对苏雪说道:“苏雪,那我们就听赵叔叔的,回酒店吧!”   苏雪当然不会再惹事了,这么闹腾一下,结婚纪念可真就够强烈的,再说了,赵寅之也表示得很明白了,可不想他们再闹下去。   “嗯,出去吧,出去看看这帮家伙商量得怎么样了!”赵寅之终于开了笑脸,招着手,然后在前面慢慢走出去。   黄呈赶紧恭敬的请张灿和苏雪走在前面,他一个人跟在最后面,对这个情形,作为一个秘书,专靠眼力和脑力吃饭的人,要是连这个利害关系都瞧不出来,那他也算白干了这个秘书!   办公楼的大厅里,几个省厅的领导正与市局和分局的几个局长商议讨论,小郑几个人汗流狭背的站在一旁,而别的干警则站在办公大楼外面的广场上等候。   看到赵寅之和张灿苏雪几个人出来,省厅的领导们赶紧都站了起来,给他们让座。   赵寅之也不多说,就近坐了下来,然后对苏雪和张灿说道:“你们也坐下吧,看看他们的处理还满意不?”   出来后,赵寅之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一点笑容都没有,与跟张灿和苏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那就完全是两个样,威严得让人害怕,而一个大厅的人都紧张起来,都被他的威严气势所逼迫到。   “说说吧,怎么处理的?”赵寅之瞧了瞧省厅的领导,淡淡的问着。   “我们刚开了个短会,初步摸清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更准确的证据,就目前的证供,我建议几点,第一,我们将成立专门的案件小组,我任组长,分局李副局长任副组长,第二,海滨派出所所长陈大力和小郑老张等六位民警进行停职处理,等待案子的调查清楚,第三,暂提副所长刘军功代任所长,暂理海滨派出所一切事务,第四,进行调查海滨酒店的相关违法行为,进行处罚,第五,对两位游客当面道歉,并进行相应的经济补偿,赵书记,暂时就定了这几点,请赵书记定夺……”   赵寅之淡淡一笑,这几点,说实话,有些避重就轻,陈大力是罪有应得,但肯定也背了黑锅,但对于他来讲,这其实就已经打破了一道口子,那就像一个玻璃杯有了一道裂痕一般,虽然还可以用,但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彻底炸烂坏掉,而且也可以肯定,有裂痕的杯子,坏掉的时间,也绝不会久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命中的贵人   但赵寅之并不想让省厅的这些领导好过,就是要借着别人的力量来压制一下他们,在他们不好过的时候,自己才出手,那就稳占上位了!   像以前,可是他想着用尽了方法都难以打开这个局面,当真是有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   瞧着这些人眼巴巴的望着他,赵寅之有意板着脸,然后望着张灿沉声道:“小张,你们是什么意思?”   张灿觉得赵寅之话里有话,要说他和苏雪,当然不会难为赵寅之,只不过赵寅之现在似乎有意在向他们传递信息,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放过去,这可是他的地盘,到底是什么意思,张灿稍稍一想,索性不去理会了,把皮球踢回他自己。   “我们有些累了,赵书记,我们先回酒店,要怎么解决,都等明天再说吧!”   张灿随即对赵寅之说着,随口就推掉了省厅那些人刚刚提出来的现场解决方案。   赵寅之心中一喜,心想这个年轻人当真是有些路数,自己随便露了一丁点口风,他马上就顺水推舟了,要换了一般人,只怕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好,李副局长,他们两个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安排人送他们回酒店休息吧!”赵寅之马上就同意了张灿的意思,没有给其他人半点机会劝说,他这样一说,也就是把说情的路子给堵死了。   李副局长哪敢怠慢,向刘军功招了招手,马上安排他去送人:“刘军功,你带人护送小张两个人回去酒店,要安抚好客人的情绪,要保证完成任务!”   刘军功马上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李局,我保证完成任务!”   随即就请了张灿和苏雪上车,他亲自开车送往酒店去,不过却不是送回海滨酒店,而是送往市区里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这时可不敢再松懈了,而且心里对张灿和苏雪两个人也是无比的感激,只不过不好当面谢出来,因为张灿早跟他说了,只要他能把握好机会,就能更上一层楼。   刘军功一直还是有抱负的,只不过没有背景靠山,很难上到位,这也是事实,而今天遇到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起先还担心他们是骗子,现在却知道他们是贵人了。   等到刘军功把张灿和苏雪一送走,赵寅之瞧了瞧在场的人,然后沉着声说道:“我再说个事,你们清一下场。”   声音说得低,就省厅的几个领导听得清楚,赶紧就把一众手下人叫了出去等候,现场就只留下省厅的几个领导和市局领导,省厅的领导瞧了瞧眼巴巴的李副局长,想了想,招手把他也留了下来,今天的事,还全靠他,当然,也是刘军功汇报得及时,起码还是让他们在赵寅之面前有了些回缓的余地。   李副局有些乐不可支,但是还是特意压制着,不让脸上冒出喜色来,而王局长就有些阴沉沉的退了出去。   他在这件事情上,毫无疑问的要担些责任,而且到现在,主要负责人的陈大力都还没露踪影,这让他如何不怒?   赵寅之扫了一眼现场留下来的一众人,眼色有些沉,他的表情也让一众人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又沉闷了一阵,赵寅之这才说道:“留下你们来,是要给你们说一下情况,让你们都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两个年轻人,你们知道是什么来历身份吗?”   省厅的这些领导自然是不知道,但却晓得,这两个年轻人的来头肯定不简单,因为他们在赵寅之面前,也是一点畏缩的表情都没有,而且他们似乎还是见过面认识的,想想就明白,赵寅之是什么身份?跟他认识的人还能保持这种表情语气,那他们的身份,能简单得了吗?   明知道众人肯定不知道张灿和苏雪的来历,也不会回答,赵寅之又说道:“他们是京城来的,其身份的真实性,你们不用怀疑,女孩子名叫苏雪,是我认识的,男孩子是与她刚结婚的新郎官,他们的名字,我想你们也不会知道,但她的父亲,叔伯,以及舅舅外公等人,我想你们就肯定听说过的,她的父亲名叫苏正东,刚刚提升为上将并入主军委的苏将军,我想你们肯定是知道的吧?而她的外公,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王大将军,令小鬼子闻风丧胆的王大将军,横刀立马的威名,在座的各位,就没有不知道的吧!”   赵寅之的话,顿时把一干人都惊得呆了!   赵寅之还没有说苏雪的舅舅伯叔等人的名字,但只说了这两个主要人物的名字,其实就已经够了,就是这两个人,已经让他们在想着,应该要怎么才能够挽回影响了,做官的,都明白一件事情,任何的事故,只要没闹大,那就有平息的可能,而这两个人的确是他们手下的人捅到了大马蜂窝了,惹不得的人,要是一个不好,闹到京城的高层中,这是极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要传达到高层的圈子中,并不缺渠道方法,而且只要一闹到高层的耳目中去,那这里就会发生一场官场地震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善了!   现在给他们还有一个较好的希望就是,这两个人的身份虽然了不得,但他们身后的家长与赵寅之书记是认识的,有赵寅之出面调停,这件事也并不是一定就不能解决的!   只不过有些问题,赵寅之赴任半年,里里外外,却是一直没能打开这一层圈子的缺口,工作得不到进展,很是恼火,现在如果他们要求赵寅之替他们出面摆平这件事,那就得示好靠向他,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赵寅之肯定就是这个意思。   而他们之中的有些人虽然猜到是这样的情况,但也没有办法,眼下这件事,只有通过赵寅之在中间调停才有可能解决。   赵寅之说完后就不再多说,一面保持着他的威严,一面又给众人施加压力,继续让他们感觉着事情的严重性。   而另一边,刘军功开着车亲自送着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这次他送的酒店,不再是张灿和苏雪之前住的那个海滨酒店,而是海边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喜来登,刘军功把车停下,一直送他们到大堂,然后想也不想的就给开了标准套房,价格是一千八百八。   张灿哪里会要他出钱?直接掏了自己的银行卡刷卡,一边又笑说道:“刘所,你可是清水官,这要开几天的房钱,只怕你们一家人要喝西北风了,而且我也不能拉你下水吧?嘿嘿嘿,你可别抢,我自己付钱吧!”   刘军功“嘿嘿”一笑,也不多说,也不争抢,由得张灿自己付了钱,说实在的,他原本就在陈大力的压制之下,本身的确没有去干那些收黑钱的事,当的就是一个清水官儿,要真给张灿付一个星期的房钱,当真就得让自己一家子吃几个月的萝卜干儿了,而且张灿也说得明白,不会拉他下水,要是自己付了这房钱,以后要说起来,那就是行贿的事情!   “小张,我老刘是个当兵的粗人,别的好话我也不会说,反正我记着你的这个情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刘军功嘿嘿笑了笑,然后直直爽爽的说了起来,说明白了更好,而且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般的太子爷那种性子,不过也的确有些奇怪,张灿的那个身份证,的确是没假的吧?怎么就与苏将军的女儿结成了夫妻?   照理说,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不过刘军功转念一想,不禁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苏雪家都是些什么人?这样的身份背景,要办个农村身份的假身份,那还不小菜一碟?他们办出来的身份信息,无论怎么查,那肯定都是真的!   刘军功当即就吓到了,这才想明白,不过他却没有想到,张灿的身份证可不是靠关系办来的假身份证,而是他原本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他与苏雪的事情,的确也是他想像不到的了,那样来猜测,也并不为过,反正张灿和苏雪的确是那个身份,有那个能力,这却是不错的。   但凡开酒店或者餐厅的,与本地的公安系统的上层官员,肯定过往甚密的,关系绝不会浅,尤其是酒店类,带有娱乐性质的更突出,因为他们长期免不了与公安系统打交道,这个关系不搞好,那肯定是不行的。   刘军功等张灿和苏雪回到他们的房间里后,这才直接找到酒店的经理,再把身份一摆,让他们要关注张灿和苏雪,以最好的服务招待,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酒店经理自然明白,虽然不明白张灿和苏雪的身份,但本区派出所的领导亲自己来关照,那就说这两个人有很大的来头,当即就唯唯喏喏的答应着。   一千八百八的房价,比起海滨酒店的房价,却是要便宜得多了,再到房间里一看,无论是房间的大小,还是一切设施,比起海滨的设施的确又要高上一个层次了。   张灿在房间里拉开落地大窗帘,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折腾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苏雪早累得够呛,怀了孕的人本来就比较嗜睡,哪里经得起这般的折腾?进了房便懒洋洋的躺到大床上,连眼都不想睁开了。   张灿瞧着酒店前面数百米的地方,那边已经是临海边的区域了,只不过不是私家性质,全是游乐场形式,把每一段的海边沙滩都圈了起来,海边沙滩风景很美,但想要无拘无束的在海里游泳,那却是不可能。   这个地方,张灿很喜欢,但却不如以前在南方那一次,在叶东洋的那栋别墅处地势好,说实话,张灿最喜欢的就是叶东洋的那栋别墅,在那儿长住的话,他能完全自由自在的去海里,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回身看了看苏雪,已经睡着了,她也太累了!   张灿叹了叹,走近去拉起薄被给她盖上,又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稍稍调高了些,别开得太劲,又想了想,还是悄悄出了房到楼下去。   他想到海里去游一下,想放松身体,当然,大海对身体的诱惑是更主要的原因!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黑水沟   这边是新区,差不多绝大部份的建筑都是新规划投建的,所以一切都显得很漂亮,公路宽敞,绿化设施美丽。   张灿和苏雪来的时候,还是天没亮的时候,看不到四周的景色,现在天亮了,看起来,果然漂亮,只不过环境虽好,却一切都显得很现实,来了才一晚的功夫,给张灿的感觉,这里一切都只讲钱!   在宽敞的公路边上,张灿瞧了瞧方向,准备往海边那个方向去,没走几步,迎面却见到一个踩三轮车卖椰子的老农叫卖着过来。   三轮车上装满了椰子,绿绿的,看起来就很新鲜,与张灿以前在内地买过的椰子不同,那些椰子都是壳已经干了的,外壳剥落,只剩里面的那一层,而且里面的椰子水也不新鲜。   “椰子,卖椰子,新鲜椰子,三块钱一个,新鲜椰子……”   老农一边踩车,一边叫卖着,张灿正想着口有些渴,索性挥了挥手叫道:“老伯,我买一个!”   “好好好!”那那老农一边停下车来,一边又说着话。   把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那老农当即从车里取了一个椰子出来,瞄了瞄车里,又说道:“个儿很大!”   张灿自然是无所谓,但卖椰子的老农却不这样想,对客人,都会有一种心理,要选大的才划得来。   老农脸黑黝黝的,裤角卷起来,一双腿也是黑得跟赤铜一样,脚上穿着一双很污的拖鞋,一手提了砍刀,一手抓了椰子,很利索的一刀就砍掉了椰子一头的一层表皮,这一刀很合适,最中间的位置,有指头大的一块地方,皮薄得只剩一层薄膜一般,老农顺手插回了刀,从三轮车架子上的胶袋中取了一根吸管,轻轻一插便插了进去,然后递给张灿。   张灿看着椰子表皮那雪白色的层面,好新鲜的样子,把吸管塞到嘴里吸了一口,椰子汁同样很新鲜,有一点淡淡的生腥味,但更多的是香甜味。   老农笑笑道:“新鲜天然的饮料,不添加任何的有害物质!”   张灿也不禁笑了起来,把椰子放到三轮车上面,然后一边掏钱,一边又笑说道:“是啊,现在什么食品都觉得不安全,这也不敢喝,那也不敢吃,这样有毒,那样也有毒,这椰子倒好,直接从树上摘下来,啥东西都不添加,是真正的纯天然饮料!”   张灿掏了半天,就是一叠百元大钞,没有零钞,也就拿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老农。   老农一呆,诧道:“没有散钱啊?这我可没找的,刚刚给一个客人找了一百块,没有散钱了!”从腰间的钱袋里又翻了翻,只有一张五十的,两张十块的,剩下十几张一块一块的,又舍不得,要是全找出去了,那就不好做生意了,任谁来买,都需要找零钱的。   张灿笑笑道:“老伯,零钱就不用找了,给我那七十的整数就好吧!”   那老农一呆,这样的客人,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拿三十块钱买一个椰子,这只怕是天价椰子了吧?   不过又的确没办法,椰子也砍了,客人也喝了,钱也没有找的,不过这个客人好,不要找全部的余额,只要七十,边倒是让老农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老农又问道:“老板,你是要去哪里?”   张灿指指海边的方向:“我想去游泳,到海里!”   “那好那好……”老农赶紧应着声,“我也正要去那边,索性就跟你一起去,你要是渴了就再喝一两个椰子,我卖了也可以再找你剩下的钱,这样好这样好!”   张灿笑了笑,拿起那个椰子又使劲的喝了两口,老农这样说,他也不反对,若说不要剩下的钱,也就那么几个零钱,说大话未免会伤到老农的自尊,人家再穷,也不会缺了那两个,他说给就给吧,跟他一起慢慢过去,倒也有个伴。   老农也不踩,慢慢推着三轮车,与张灿一齐往海边的方向走,一边又跟张灿聊着天。   “老板,看你很年轻,是过来旅游的还是打工的啊?”   “来旅游的,早上睡不着,起来想去游游水!”   老农摇头道:“这太早了,游乐场要九点才开门,进不去!”   “哦!”   张灿应了声,想了想又说道:“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事,顺便逛逛街,走走路,锻炼锻炼身体。”   老农瞧了瞧张灿,想了想又道:“老板,看你年纪虽轻,但心很好,你水性好不好?”   听到老农先赞他心好,却忽然在后面又大转弯问他水性好不好,张灿怔了怔,随即点头回答道:“还可以吧,我老家是大河边,从小就在水里耍着,说不上怎么厉害,但还行吧,不会淹到!”   那老农当即说道:“那好,只要你水性好,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不是公共场所,所以没有救生员,没有管理,只是水要远比游乐场的沙滩海边深,如果水性不好的,就不能去玩!”   张灿大喜道:“那倒是多谢老伯了,我就是喜欢游水,隔了几天不见水,这浑身就不自在,而且浅水的地方也游得不够兴,要是有那样的地方,就真好了!”   老农把车调了个头,又对张灿说道:“跟我来吧,是我们老村后山口那边,好地方都给政府和地产商征走了,剩些地势环境不那么好的还在,后山那边临海,但地势有些险,山陡多壁,海边也多礁,水又深,只有我们本村一些水性特好的人才去那儿玩耍,我们叫那儿为‘黑水沟’。”   “黑水沟?”张灿一听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奇怪了,到底是沟还是海啊?   老农又道:“你可别误会了,这黑水沟不是积了水的臭水沟,而是海边,只是那一带礁石多,海水深,地势险,从上面看海里,黑幽幽的,所以称之为黑水沟,倒不是说是积了黑水的臭水沟!”   张灿点了点头,跟着老农一直走,过了新区这边,渐渐的就是山区了,沿着海边过去,路两边的建筑也少了,远远的又见到山林边有一片村子。   到了村口处,又有几个拖着椰子的本地人出来,老农随便叫了一个,叽哩咕噜的说起了本地土话,张灿也听不懂,只见那个人就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钱来,数了一百的零钱,然后跟老农换了。   那老农这才给张灿找了剩下的二十七块钱,张灿也不拒绝,微笑着接了过来,然后说道:“有劳了!”   老农然后指着村外一条小路的方向,说道:“年轻人,那边,你沿着那条路过去就是,不过要小心啊,那边的海里礁石多,小心出事!”   “好,我会小心的,多谢老伯了!”   张灿又谢过了,然后才沿着小路过去,天色太早,这边的小路上也没有人,张灿走了十来分钟后,小路已经临近海边,不过这一带的海边,尽是岩壁峭石,海边里也是有许多冒出来的礁石,海水拍打在礁石上,声音很响,海水果然是黑呼呼的。   张灿蹲在海边,用手捧了一捧海水起来看了看,捧到手里的海水是清蓝透亮的,很干净,水并不是黑的。   再瞧了瞧四周,张灿马上发现是什么原因让海水看起来是黑黑的了,因为这一带山势较高,而且树木繁茂,加上海里的礁石多,水又深,几方面的原因一加起来,便让这一带的海水看起来就是黑呼呼的颜色了。   张灿再看了看,到处都没有人,这一带的海域也因为不是航线路,偏僻,加上礁石多,也没有船到这边来,所以很少人,而现在村子里的人又事多,很少人来这里游水了,再说了,又这么早,即使有人来游水,也不会这么早的。   这正合张灿心意,没有人,水又深,当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张灿“嘿嘿”一笑,本想脱了衣下水,但想了想,又不脱了,反正自己有避水珠能量护身,可以让海水不浸到自己身上,这衣服当然也就不会湿到了,要是脱来放在这里,如果有人过路,或者等一阵子还有别的人来这里游水,要是把他的衣服拿走了,那自己怎么好意思光着身子回去?   衣服里的钱包手机等等,那还是小事,别人捡了去,也只能用掉现金,银行卡里的钱是取不到的,但丢了证件,终究是麻烦事,而最怕的,还是这一身衣裤。   找了个位置,张灿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然后溜下水,下子水里后,张灿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如果运起避水珠的能量不沾水的话,衣裤是不会湿了,但自己的皮肤身体却是不爽!   他要的就是要沾到海水,整个身体才会舒爽,才会感应大海,才会吸收到大海的能量。   最近几次能量大增后,张灿甚至感觉到,他只要进入到水里后,就能与这水域的整体相互感应,似乎是呼一应,张灿甚至有种感觉,他只要浸泡在海水中时,就像缩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的感觉,既充实又安全,又舒服。   想了想,张灿索性不顾了,任由海水浸湿到身体上,全身顿时感受着海水的能量,舒适之极!   只是衣袋里的手机肯定就会给浸坏了,对张灿来说,一部手机又算得了什么?   黑水沟的海边,水深基本上都在十米以上,张灿潜下到了海底,礁石林立,加上天色才刚亮好,海底的光线不足,黑黑的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不过这对张灿是没有影响的,在避水珠能量的探测之下,千米内的范围,都在张灿的脑子监测之中!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奇怪的东西   游到离海边五六百米的远处,海底的深度至少多了五倍,超过了五十米,而且更险恶,只不过在水底下,凶险也会减弱几分。   张灿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远处,没料到脚底下忽然间窜出来一只黑呼呼的大海龟!   这让张灿吓了一跳,把注意力赶紧放到海龟上时,这才发现,这只海龟很大,至少有一百公斤以上的体重,也不知道是海龟惊了他,还是他惊了海龟,那海龟更惊,窜出来后伏在张灿的脚底下动都不敢动。   张灿的灵气感应到海龟的身体在发颤,并不是海龟吓得不敢动了,而是在害怕他!   对于这样的情形,张灿一点儿也不奇怪,以前在海里遇到过多次,但凡是海里的动物,在遇见张灿后,都会被他身体中的那股子气息威慑到,以前张灿不是很明白,但自从见到多几次避水珠给他带来的残缺画面后,张灿就有些明白到,他身体中吸收的那避水珠的能量,很有可能就是海洋中的霸主能量一类的东西,那是让海里的生物都会畏惧的东西,只不过张灿还是搞不明白,也不能确定,这避水珠到底是外太空外星球中的东西,还是就是地球上的东西。   张灿停了下来,弯下腰,好好的瞧着那大海龟,不过大海龟更害怕了,把头缩进了龟壳里,连四肢都缩了进去,一动都不敢动,张灿身上的王霸之气,让它太恐惧了!   海底光线不好,这里更是深达五六十米以上,加上礁石林立,地势险恶,可以说,无论是海面上还是海底下,都很少有人到这个区域来,船是肯定没有,潜水到这么深的,就更不可能了,以前村子里的人来游水,那也只是在海边的位置游一游,但几十米深的海底下,还真没有人潜得下来,水深的压力,也是他们承受不住的。   张灿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运到了极致,四周近千米的景像也都在他脑子里显现,不过自从上次显现过画面后,就再也没有再见到过,避水珠在他脑海里闪现的那个画面,就像是做梦一般,有时候,张灿都觉得,那个是梦还是真的见到过了。   再往深幽处游过去,张灿觉得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前面几处暗礁下面的海底中,似乎有种很神秘的气息在吸引着他!   很奇怪,张灿自从吸收到避水珠的能量过后,在水中就能探测到任何的情形,但现在他却探测感应不到这股子奇怪的气息来自哪里,避水珠的能量能探测到一千米左右的距离,居然都探测不到这气息来自哪里!   张灿闭了眼,然后凭着感觉潜行,虽然不知道那气息的来源在哪里,但离那气息近一些,感觉就会强烈一些,如果离它远了,感觉就会弱一些,所以张灿就是凭着感觉潜行着,大约游了数百米后,感觉就更强了些,这一带的水深度也超过了八十米,有的低度更是超过了一百米,礁石更多,像这样的地方,即使是潜水器都不会选择到这样的地方来,容易碰触到受损,而潜水者却又没本事潜到这么深,像这类地方,也就人迹罕至了。   张灿潜了过去,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强了,在某一个地点,张灿前后左右潜了一阵,无论往哪个方向,那种气息的感觉都会弱一些,基本上就确定了,那东西就在这个位置了,只是避水珠的能量无论运到多么强劲,张灿都探测不到那气息的散发处,或者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   只能静下来,然后在这一带区域的礁石中穿行寻找,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存在。   因为探测不到,张灿也有些小心,他探测不到的东西,自从有异能以来,几次不能探测到的东西,张灿都确定那不属于地球上的物质,所以现在也在猜测着,散发这股气息的东西,会不会又是外星球上的物体?   但是也有个想不明白的事,以前探测不出来的外星球物体,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并不能够散发气息出来,张灿只是探测分析不出这些东西的物质成份,但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它们会散发气息,所以对现在探测感觉到的气息,张灿就更奇怪了!   在礁石柱上到处检测着,张灿前前后后的寻找,基本上就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连条鱼都没有发现经过。   检查完礁石上后,张灿再潜下到海底部,这里的底部太黑,只能靠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环境,环境情形虽然能探测到,但张灿就是找不到散发那气息的东西出在哪里。   礁石群形成的海底就像是一条条的沟,张灿就在这些沟底搜寻着,沟底里是连在一起,与礁石根底形成整片整片形态,没有泥,甚至连散碎石也没有,光秃秃的,张灿就一条一条沟的潜行过,哪怕是找到一块单个的石头都好,之前得到的避水珠,不也是一颗不起眼的石头吗?   摸索着寻找了近十米宽的地带,张灿都没有看到有一丁点是与礁石分离开来的东西,有些气馁,索性停下来休息,头靠在礁石上,四肢像大字一样伸开。   海水让张灿没有累的感觉,虽说是休息,但不如说是坐着静想吧,想想那气息到底是来自哪里,又或者是他的触觉感官出错了,也许是太敏感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灿手在背后扇动着海水,无意之间,手似乎碰到了岩石,张灿再摸了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右手背触到的是海底的位置,又不是礁石,那是凸起来的感觉。   张灿怔了怔,赶紧扭身过去一看,朦朦胧胧的光影中,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段黑呼呼的长形影子。   这肯定不是石头,因为礁石的颜色明显没有这么黑,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居然也探测不到这东西的体态形状,这一下子,他马上就估计到,这个东西可能就是散发那神秘气息的东西了!   张灿一激动,虽说现在寻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他来讲,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但现在感触到那个气息,让他寻找过来,原以为找不到是什么东西时,却又无意间发现了,不管怎么说,心里的激动总是有的!   张灿看不清楚,又探测不到,只能伸手去摸触,用手去感觉。   这是一段手臂手腕粗细,长约五十公分的圆形物体,手指触摸的感觉,很有些像是一段木头,虽然是在海水中,但触手的感觉,有些温润。   张灿当即用手抓住了想提起来到上面看一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提的时候,却是纹丝不动,那东西竟然很沉,这一下冒然的动作却是没有提动!   张灿怔了一下,如果是木头的话,就半米长,手腕粗,换成是什么木头,最多也只有几斤重,像有些质地很硬的杂木,最多也只不过会重到十来斤吧,因为体形只有那么大,不可能更重,但他刚刚那一提,就是二三十斤重的东西,这一提,也会抓起来了,但他却没有抓动,所以才会吃惊!   想了想,张灿才注意了些,然后潜到这东西的正位置处,做了个蹲马步的姿式,然后双手伸下去抓住了那棍形的东西,这时再用力一提。   这一下倒是抓起来了,但张灿吃惊的感觉到,这东西的重量,至少有一百斤左右!   如果这东西是铜铁等金属铸成的话,倒是有可能有那么重,不过张灿也不能确定,或许没这么重,但张灿奇怪的就是,现在用手抓起来后,手中的感觉更明显,这东西触手温润,绝不会是金属物质,如果是金属的,在这么深的海水中,触光又少,肯定是冷冰冰的,但张灿的手指上的感觉,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冰冷感觉,反而像是摸着一根干木头,又像是纯棉包着的物体,虽然不软和,但摸在手中就这么一会儿,就有些生温的感觉。   如果是金属,那绝没有可能会有生温的感觉,就像是抓一块冰块吧,你抓到手中,没有可能几秒钟之内就让它变化变热了。   张灿有些吃惊,但也想着,这东西可能会有些特别吧,自己的避水珠能量居然探测不到,难道说它也是外星球落下来的物体?   不敢肯定,也不确定是什么东西,张灿只能想着弄到岸上去再看看,不过这东西太重,一下子难以游到海面上。   张灿慢慢的往回潜游,最后索性把那棍状的东西扛到了肩上,然后一步一步的在海底往回走,避水珠的能量虽然探测分析不了这东西,但却可以探测清楚海底的地形形状,能让他准确无误的走出海底。   从近百米深的海底一直走到了十多米深的地方,可把张灿累够呛了,水深度越浅,扛在肩上的那段东西就越重,到十多米深的海底时,张灿就有些很吃力了,可以感觉到,那东西绝不止一百斤的重量。   因为一百斤的重量,张灿虽然不会如儿戏一般的轻松自如,但却绝不会为难,他在老家又不是没做过力活,自己扛一百五十斤都不会太吃力,加上得到异能之后,身体强健了许多,外表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张灿自己却是明白,他的身体已经从质地而改变了。   想了想,张灿就有些明白了,在海水越深的地方,浮力就越大,在百米深的海底中,他感觉那东西有百斤左右,实际上它的重量却是不止,而现在到了只有十来米深的地方,海水的浮力就弱了许多,对那东西的浮力作用也就小了许多,所以张灿感觉到重了!   看来还是他估计错误了,这东西的重量,只怕不会低于两百斤了,这时候,张灿扛着它是尽了全力的,当从海底中冒出头来的时候,张灿几乎扛不住了,把那东西扔在了岸边的石头上,忍不住就倒在地上直喘气!   喘了好一阵子气后,张灿才坐起身来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长圆形,跟木棍很像,但通体漆黑,还真像是一根铁棍,但张灿又能确定它不是铁铜等金属,这时摆在了岸上,没有水浸着,触摸的感觉就更真实,再试了试,手上的感觉,张灿真能肯定,不是金属,就像是一根木头!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意外之财   张灿奇怪不已,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再试了试,却搬不动了,张灿用尽了力气,都没办法再将它扛起来,显然这东西不止两百斤重!   不过也因为在海底的这一阵行走消耗了极大的力气,没有之前的力气大也是肯定的,但张灿也确定自己明白,这东西的重量在估计之中。   现在慢慢审试起来,还真的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从看到的表面样子,这个东西就算是金属的,也没有那么重。   张灿想了想,又捡了块尖石,用了尖锐的那一面去划那像木头的东西,只是用力之下,那段东西却是一点皮儿也划不破,看起来质地密度很大,硬度极强,堪比金属的硬度。   不过也不奇怪,重量比金属的还重,想也想得到,其中的密度肯定很强了。   四周再看了看,旭日东升,差不多八九点钟了吧,不过这四周却是仍然没有一个人,张灿想要把这个东西搬回去,却是力不从心。   要扔了吧,张灿又不肯,虽然暂时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张灿相信它绝不会是一件普通的东西,先把它弄回去再说。   弯腰再用力试了试,还是搬不动,张灿也就不再试了,转身从原海边往上面走,走了十几米就看到有两个年轻男子往这边走过来,赤着上身,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的走过来,估计是来游泳的。   那老农说过了,村里的年轻人水性好就会到这里来游水,因为到游乐场里去,一张门票就要一百多,再加上其它的消费,加起来就不少了,要是很久才去玩一次,那也还无所谓,但这村子里的老少,打小就在海边的水里泡着,在热天中,一天不泡一下就浑身不舒服,但海边的地都卖给了房产公司,有的做了高级住宅楼,有的就做成了游乐场,再到海里游水可就要花钱才能够了,这让本村本地的人只能选择到黑水沟一带来游水了。   刚刚赶来的这两个年轻男子是晚上赌钱输了钱,也不想睡觉,一身臭汗,两个人一时兴起,索性商量来黑水沟游水,张灿一看到他们两个人过来,心里一动,当即上前打了个招呼:“两位大哥,你们好,过来游水的吗?”   那两个男子看起来都在二十六七岁之间,一脸的秽气,横着眼扫了一下张灿没好气的道:“干什么?”   张灿笑笑道:“是这样的,我想请你们帮我搬个东西,我给酬劳的,只要搬到车能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废话!”   在前面一个男子当即横眉恼着,本来就输了钱不高兴,谁想到来游水却又碰到个二百五,拿他们当苦力搬运工了,他们又岂是下苦力去挣那个几十百来块的人?   “你看我们像搬东西下苦力的人吗?”   张灿笑呵呵的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自己扛不动了,在这里又没遇到别的人,如果两位大哥愿意帮忙扛,我愿意每人付一千块的报酬……”   “一千块?”   “什么?”   ……   两个男子都被张灿的话弄怔住了,通常下苦力搬东西,都只会给个百十块,而且还要讨价还价的,哪有搬个东西会给几千块的?   是毒品?还是金银珠宝?只怕只有那样的东西才会有人出几千块的费用吧?   两个男子怔了怔,随即捋手跳脚的道:“在哪里?搬什么东西?我搬,我搬……”   几十百来块,他们觉得有失身份,但一人一千块,说不得就不顾身份了,昨晚一人输了五六百块钱,已经很恼火了,但张灿随口就给他们开出了一人一千块的报酬,哪能不心动?   再说了这个人刚刚说的,只是搬一个东西到车能到的路口就可以,从上边过去的话,大约就只有三四百米远,算不了什么,而且这时候还早,这边又偏僻,也没什么人过来,所以说,很迅速的把东西扛过去就完事,只要没人看见,也不算丢脸了!   “在那边!”张灿随手一指,也正是他们要下去到的海边。   两个男子就急急的催着,又紧跟着张灿到了海边,张灿指了指那根木头一般的东西,然后说道:“就是这个!”   那两个男子一见就笑了起来,就这么一根烂黑木头,他自己不拿反而给别人两千块钱,有这么好的事?   不管怎么样,这两个男子都没觉得什么,反正搬了东西过去后,他们也不怕张灿不给钱,平时就是混混地痞,只有他们拿别人的,就没有人敢欠他们的,所以一点都不担心这个。   两个人当即弯腰去捡这根木头,起初还以为是什么违法犯禁的东西,如果真是那样的东西,那就不好说了,但是是这么一根木头,那又有什么不敢的了?这两千块钱不就是跟捡一样吗?   两人抓着了木头,随手一提,只是没想到那东西出奇的重,这一提,却是把手指弄得非常痛,主要还是意料不到,所以才吃了这么一个亏!   两个男子顿时吃了一惊,呆了呆后,这才又重新弯腰下去,这一次注意了,两个人一人一头,双手环住了那木头一般的东西两头,然后“嘿”的一声,用力一抬。   那棍子一般的东西动了动,但随即又沉到地上,把两个男子很意外的吓了一下,随即又吃惊起来。   “咦,怪了……怎么这么沉?”   再一下,两个人都注意了些,再次用双手紧握住了,“嘿”的一声,两个人一齐用力,一下子把那东西抬了起来,但两个人明显的憋得脸红耳赤的,分明是给这东西的重量压得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两个人这才意外起来,这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有这么重,难怪张灿会给他们出那么高的价钱了,看来是他们自己以为赚了,要是换了他自己一个人,的确是扛不回去的,估计怎么也得有两百斤以上,三百斤左右的重量!   两个人当即把东西放了下来,呼呼呼的直喘大气,然后又对张灿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张灿笑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估计是块锈铁吧,我是搞科研的,无意中见到这个了,就想弄回去化验一下,看看是怎么形成的,所以花一些钱也愿意,你们帮我抬到路口的位置,然后再帮我叫辆车过来,我另外再给车费,可不可以?”   一听到张灿说自己是搞科研的,那两个男子当即释疑了,这东西的确很古怪,他们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搞科学研究的,那就不奇怪了,在外旅游遇到奇怪的东西就想研究一下,那是所谓的科学家们的通病,只是这个人这么年轻就是科学家,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既然说是搞科研的,两个男子当即又想敲他一下,但凡搞科研的人,为了所需要的东西,是不惜多花一些钱的。   “叫车也可以,不过我们刚刚不知道你要我们搬的东西会这么沉,这个价钱可就低了些……”   其中一个男子马上就盯着张灿试探了起来,要是敲他一下就加了价,那就更好,如果他不加钱了,那也无所谓,就算沉吧,也只有这一点路程,抬过去就完事,然后打电话再叫兄弟二毛过来拉一下,他的小货车拖一下货,顺便挣点车费,又轻松又快速,有什么不肯干的。   张灿无所谓的马上就回答了:“行啊,这样吧,我再给你们加两千块钱,你们另外再叫辆车我给,再帮我送到酒店里去,我多给两千块钱,这行不行?”   张灿随口一下又加了两千,总共就给了四千块钱,这两个男子愣了愣,随即就喜了起来。   “行行行,我马上给你打电话叫车……”   那个男的立即就掏了手机出来,给他兄弟打了个电话,催他赶紧到村口处,然后又对另一个同伴说道:“来,我们两个也别闲着了,往那边搬吧!”   既然张灿出了钱,他们也满意这个价钱,也不算难,就抬这个东西到路口,然后坐车送到酒店,到酒店最多帮他再抬上去,无所谓,反正酒店的人也不认识他们,丢不了丑,再说这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两个人当即咬牙把那东西抬了起来,吭哧吭哧的往路口处抬,张灿身子有些软,慢慢跟在了后面,刚刚在海底里用力太猛,现在才觉得累得很了,就跟干了一场重活后躺在床上不想动的感觉一样。   两个男子抬着这东西,几乎十几二十米就歇一下,花了十几分钟,才抬了一百多米近一半的路程,这东西真沉!   不过抬到一半的时候,那个男子的兄弟就开了小货车到了路口,然后下车过来,走近了才帮手,三个人一齐扛到了肩膀上,只是这东西不长,三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用肩抬可比之前他们两个用手抬要好得多了。   剩下一半的路程,三个人抬就再没有歇气,一口气直接抬到了路口并放到了车里,然后才上车跟瘫了一样。   “好沉的东西啊,就算是铁,只怕也没这么沉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个人就盯着张灿问了起来,这小货车后面是厢式的,司机把车厢锁了起来,前面是双排座位,四个人坐上车,也不挤。   张灿摊摊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估计可能是地质火山而引起的金属体吧,所以才这么沉,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得等到我回去后化验过来才能确定,目前我也不知道。”   “哦……”那司机也应了声,随即发动了车开起车来。   三个人虽然好奇这东西这么沉,但却并没有多加注意,从表面上看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东西,或者就如他所说,只不过是多年前地质变化而产生的无名金属罢了,管它是什么东西呢,只要能赚到钱就好。   这个时候,他们就只想到,这四千块钱,除掉车费两百块,再给他兄弟五百块,后来他搬了一段路,给五百块钱,而他们两个就分剩下的三千三,一人可以分到一千六百五,也算是平白捡了一笔钱,又有赌资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树   那个开车后来的人,是其中一个男子的兄弟,平白拿了七百块钱的份,也没觉得少,平时跑一趟车,也就几十块钱的车费,而这次能一下子赚到七百块,那简直就跟捡似的,哪会有这么好的事?   把车开到张灿所说的地址后,三个人一下车,再到后面把那东西抬了下车,然后再吭哧吭哧的往酒店里抬。   张灿是客人,客人有什么东西,酒店的人当然不会过问,只要这东西不是危险物品就好,而现在这件东西,又没有什么外包装,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就是一根跟木头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这三个抬的人显得有些夸张而已,这么一段黑木头,用得着三个人抬吗?而且还装扮得咬牙切齿的吃力相,太搞笑,不过可能是他们想在这个客人手中赚多一点苦力费吧!   他们却是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东西是真的有那么沉,再说了,张灿已经跟他们谈好了费用,他们是用不着再扮苦相要更多的钱。   好在进了大厅里后,上楼有电梯,不用他们抗。   张灿住的房间是十六楼,到了十六楼后,三个人再从电梯里抬出来,张灿在前边领路,到了自己的房间门边,然后轻轻敲了敲门,听到苏雪的声音问道:“谁呀?”   “苏雪,是我!”张灿应了一声,然后就等着,因为里面苏雪在睡觉,不是空房间,有苏雪在里面,就不方便直接让这几个人进去了。   几秒钟过后,苏雪把房间门一开,探了头出来一看,见到张灿和另三个男子后,不禁有些奇怪,但有张灿在,她马上就把门完全打开了。   三个男的一见苏雪,顿时呆了呆,仿佛眼前都亮了起来!   “劳驾你们再帮我抬进房间里来吧!”   张灿随后说了一声,那三个男子才如梦初醒,赶紧把东西抬了起来,抬到房间里面放下来。   张灿当即从苏雪的包里取了钱包出来,数了四千块钱给他们,然后谢道:“多谢了,你们数一下,看看数目够不够!”   为首的那个男子赶紧接过了钱,数了数,数目自然是对的,点了点头道:“对的,刚好四千整数!”   三个人看着张灿摊手示意着,也知道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又瞄了瞄苏雪,这个女人实在漂亮得出奇,忍不住再多看了一眼,这才前前后后的出了酒店房间。   等到他们三个人出去后,张灿才上前把门关了再反锁上,回身过来再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那段奇怪的东西,又对苏雪说道:“这是我在海边捡到的一截东西,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我觉得可能有些作用吧,所以弄了回来,准备把它运回京城去,要是没有什么用,也不打紧,不过也就是多花几千块钱而已。”   苏雪一直在睡觉,听到敲门声才醒过来,也走近了蹲下身子看着那东西,然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用手抓着试了试重量,因为她见到是三个男人抬进来的,估计有些重量,如果不重的话,张灿肯定不会请了这么几个人来送回来,双手一试,那段东西纹丝不动,不禁诧道:“真沉啊,这是什么东西?”   张灿苦笑道:“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早上你困了睡着了,我睡不着,我就跑到海边去游水,你知道的,我在海水里就跟休息一样,却没想到,我在一百多米深的海底下找到了这么个东西,因为觉得古怪,所以就弄了回来,不过我扛不动,这才请了几个人搬回来!”   苏雪笑道:“就搬这么个东西,你就给了四千块,他们肯定觉得占了大便宜了吧!”   “有可能!”   张灿一边回答着,一边又伸手抓住了那东西,然后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着,没有什么感觉,然后又运起灵气来探测透视,透视的结果果然如张灿所想,透视不到!   张灿想了想,在水果盘里取了水果刀出来,然后用力在那东西表面上削动,用刀刃口,与之前用石头肯定就不一样了,不过这刀在那段东西上面依然划削不动,只是虽然划不动,但却在那东西的表面弄出了一些划痕,这让张灿心喜了一下,这东西果然不是金属的,只是质地太坚硬而已,回去后找解石厂之类的切刀,肯定就可以把这东西解剖了。   只是现在凭他的灵气透视眼分析不了这是什么东西,本来他的灵气透视力,最早得到的能力就是能分析出物体的分子结构和来历年份等等,现在分析不出来,那他也就无能为力了,又想着,难道这东西也是天外之物?   只是这东西如果不是金属,那就奇怪了,照理说,从天外落下的东西,除了石质的,就只可能是金属的,如果是别的质地,如同地球上的木头一样,只怕根本就没办法穿过大气层吧?   疑问很多,不过现在却是没办法解答出来,张灿想了想,也就不再试探了,到浴室里洗了洗,然后出来躺到床上,搂了苏雪睡觉,搂着苏雪的身子忍不住嘀咕着:“好舒服!”   苏雪扭了扭身子,不过并不是要挣脱,只是撒撒娇而已,一边又恼道:“早上你一个人把我扔酒店里,然后出去到海里了?这个结婚日子可真够有意思的!”   张灿也不禁好笑,点了点苏雪的额头:“这还不都是你闹的?好好的旅行,你偏要搞什么有纪念意义的回忆,这当真好啊,又跟人打架,又关到派出所去,你说有没有意思?”   苏雪“格格”直笑,说实在的,这些事的确可以说是她一手炮制出来的,也挺有意思,不过不想再闹了,只想跟张灿一起温存,好好的过二人世界就够了!   熬了一个通宵,两个人几乎又整整睡了一天,直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这才醒了过来,睡到自然醒就是不同,到浴室中洗脸涮口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的,只不过窗外是日落西山了,天都快黑了,他们才起床。   出去吃了一餐饭后,张灿又到五金店去买了一个小型钢锯,之后才回到了酒店里,在路上,苏雪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不过几分钟之后,她就确定了,这些人是警方的人,跟踪他们估计是在暗中保护,并不是要跟踪监视。   再说天都黑了,晚上也没什么好游玩的,索性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出去观光赏景。   刚吃饭,回到酒店后,睡得太饱,也不会马上睡觉,苏雪打开电视看新闻,张灿继续研究他的那个奇怪而不知名的东西。   赵寅之倒是亲自给苏雪打了个电话,苏雪跟他聊着天说着话,张灿也没在意,只是用灵气或者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着那段木头般的东西,试探不到后,再用钢锯来锯,那东西果然很是坚硬,钢锯能锯动它,但很费力,比起普通的坚木要费力十倍都可能还不止。   苏雪终于打完了电话,挂了手机后再瞧着张灿,见他正卖力的锯着那段木头,当即走到边上看了看,然后问道:“这东西可真够古怪的,锯都锯者这么费劲,嗯……张灿,刚刚赵叔叔打电话过来问了我们,说是那事就瞧在他面子上不要再追究了,他自己会出面收拾后局……”   张灿随口应了声,赵寅之肯定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打开局面,在拉拢一部份人之后,当然也得收收手,打人一巴掌,再扔个甜枣,这本就是最常用的手段。   张灿的注意力就只在他那段奇怪的东西上,自己分析不出来,而几个老专家也不在这里,要想问一下都问不到人。   锯的地方是在那段东西的一头五分处,差不多锯了半个小时,张灿才锯到一小半的地方,手有些酸软,停了停,再用力锯起来,“啪”的一声,没想到却是把锯皮都弄断了,好在他买锯的时候,又买了十几条锯皮,随后换了一条新的再锯。   几乎花了两个小时,张灿才算锯断了,地上落了一堆黑色的粉末,是锯这东西时落下的,张灿再把那断掉的一头捡了起来细看。   就那只有四五公分长的那么一点,张灿拿在手中审试着,这一点至少就有二十斤的重量,也许还要重一些,不过这个重量他还是能承受得了,拿在手中就对着灯光仔细观察着锯过的断层面。   那断层面黑呼呼的,粘了许多粉末,张灿赶紧再拿到浴室中清洗了断层面,将那些粉末清洗掉之后,再拿出来,对着灯光仔细检查。   这个断层面上,竟然出现了一圈一圈的不规则的圆圈图形,给张灿的感觉,就像是树木一样的年轮,黑黑的颜色只是外表那一圈,而那圆圈形越到里面,颜色也就变淡了些,没有外边那么黑,到中心点的地方,甚至有些淡红的颜色。   “这……像树……”苏雪也在一边瞧着,看到这个样子,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的确是像树,而且是很像,张灿自己也是这么觉得,这个东西,除了外表奇怪,还有就是重量,最奇怪的就是重量太不寻常,硬度硬倒还好说,如果纯粹是手腕这么粗的钢铁,那张灿就是再锯几个小时,把那十几块锯皮全部用完,只怕也不能锯断它。   而这里面的颜色,就真的像树了,只是张灿搜破脑子里的记忆,也查不到这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树木相吻合,在他的灵气透视力之下,几乎就没有他不认识的树木,所以在检查着这些像年轮的表层面后,张灿就沉吟起来,如果说这东西真是一种树木的话,那它到底是一种什么树呢?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第二天,张灿和苏雪起了大早,先是找货运公司把那个奇怪的像树木一样的东西托运回京城,当然,那一小段锯断了的头部也一齐托运了。   而之后两个人就东南西北的在那些有名的景点游玩,一连三天,比较有名的景点都去过了,不过感觉到没有什么好玩的,游了每一个景点之后,给张灿和苏雪的印像就只有一个字:“钱!”   所有的景点,从里到外,无论是景点的资办单位,还是景点外的小贩,毫无例外的,都是直冲钱而不认人的,这让张灿和苏雪没有游兴,尤其是张灿,像这样的地方,自己老家多的是,不用钱走到你走不动,看都看不完的地方,只不过自己老家穷,没有开发而已。   张灿心又系在那个不知名的奇怪东西上面,索性对苏雪提起回京城,苏雪也点头应允了,这的确没什么好玩的。   在观日台处下山,苏雪一边走一边打电话问航班,然后对张灿说道:“张灿,明早十点半的飞机,今天下午没了,只有晚上十点过后,太晚了,我们可不赶时间吧?”   “嗯,你决定就好!”张灿点头回答着,一边牵着苏雪的手嘱咐道:“这路有点陡,你小心些!”   苏雪微微一笑,挽了张灿的胳膊,将身子依偎在他身上。   下山的路是有些陡,全是石梯,盘旋来去,还有一公里多长,不过游人也多,往下走了几十级石阶梯后,苏雪忽然轻轻的对张灿说道:“张灿,有人在跟踪我们!”   张灿无所谓的说着:“不就是刘所长派的人嘛,你那赵叔叔怕我们再给他惹麻烦呢,不盯紧点怎么能行?”   “不是警方的人,这个人……我肯定不是警方和部队里的人,有很厉害的身手!”苏雪马上就否定了张灿的说话,然后又低声说着。   张灿吃了一惊,当即就准备扭头回去看,苏雪赶紧掐了掐他腰上的肉,嗔道:“你这个大头鬼,别回头看,会给他发觉!”   张灿只得又埋头往下走,不过有了苏雪这番话后,总是觉得不自然起来,避水珠的能量没办法隔着空气探测到人,而他的透视能力是可以用灵气探测,但透视的画面是黑白的透视情形,透视物体还好些,要是透视人或者动物的话,脑子里的画面就只是骨架,跟医院里透视的片子一个样。   再走下数十级石梯后,路边有一个供休息的石台,石台有二十个平方大小,中间还有石桌石椅。   苏雪松开了挽着张灿的手,然后把手机递给张灿,笑说道:“来,你给我照张相!”   张灿顿时明白到,这是苏雪给他观察后面的机会,当即接过她的手机,调出照像功能来,然后往石台边上退了好几步。   苏雪又有意站在靠山路的方向,摆了个姿式让张灿给她照相。   张灿没有直接看苏雪身后的山路上,而是盯着手机屏幕上,苏雪的手机像素很高,有八百万像素,从手机屏幕上看到的画面很清楚,从山下下来的行人中,张灿一个个的搜索感觉着,看看哪一个是跟踪他们的人。   对于苏雪的能力,张灿是绝对相信的,自己比她厉害,那只不过是靠了异能,而真正的本事,苏雪可比他要强了不知道多少了。   不过苏雪倒是不方便向他出声,说是什么人,张灿就只能从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中寻找,自己感觉,才看了几下,当看到人群中的一个人时,张灿忽然间身子一颤,他在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中,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熟人的面孔!   一个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的人——叶紫!   在叶东洋那里遇到的杀手,自己与她之间肯定是有些恩怨的,而且她所要求的自己也并没有完成,甚至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然后就此烟消云散了。   这件事情虽然过去了,不过张灿心里还是有个疙瘩,这个女杀手,身手很强,他是领教过的,恩怨倒是小事,但张灿糊里糊涂的与她发生过肉体上的关系,这让张灿有些担心,如果这个叶紫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那也罢了,虽然是个地下杀手,但叶紫与他发生关系时,却是个真真正正的处女,哪怕人家是凶悍的杀手吧,但守身如玉,对于这一点,她是洁身自好的,所以张灿才觉得愧对。   叶紫今天一身清清淡淡的装束,但依然很出众,飘逸得像个仙女,在她身周的游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个像仙女一般的女孩子竟然会是一个要命的杀手!   虽然张灿没有直接看后面,但叶紫似乎知道张灿在看她了,微微笑了笑,嘟起嘴做了飞吻的表情,把张灿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苏雪显然注意到了张灿的表情,还以为张灿也发觉到了跟踪的那个人,当即低声道:“别做意外的表情!”   张灿赶紧上前对苏雪道:“嗯,好,再从这边照几张相!”说着就往前走了几步,让苏雪到他的位置,他却背对着叶紫的方向,然后胡乱给苏雪拍了几张相片。   从叶紫的表情来看,她不像是有什么恶意,但那个表情比较暧昧,张灿有些担心,可千万别给苏雪知道了!   张灿对叶紫的事,是事过后就忘了这个人,不会再留在心上,不像是周楠和刘小琴这两个女孩子,那是忘不掉的,虽然周楠和刘小琴的事,张灿也不愿苏雪知道,但是没有那么担心,而苏雪其实也知道周楠和刘小琴的事,知道了也不会生什么气,而叶紫的事就肯定不同了!   刚结婚的新婚日子,苏雪又有孕在身,张灿可不想让她生气伤身,所以叶紫的出现,他才会胆颤心惊的!   叶紫以前给他的印像是冷漠无情,与他之前的协议,那都是利害关系,她也完全是在演戏,所以张灿也只是应付她,自己也利用了异能的能力糊弄过了她,只不过一时糊涂之下,竟然犯了错!   而叶紫现在的表情,让张灿感觉到,她就是来报复的,也许不会动武,不会搞杀手的手段,但如果以破坏自己与苏雪的感情来作为她报复的手段,那张灿反而就会更加害怕了!   给苏雪胡乱的照了几张相后,苏雪也感觉到了张灿的异常,不过她以为张灿是给她的话吓到了,所以才会那么紧张,也没想到别的。   然后两个人相偎着再下山,苏雪这才低声对张灿说道:“你看到了吗?那个女人,挺漂亮的一个女人,我能感觉到,她的身手很厉害!”   张灿叹了口气,然后回答道:“苏雪啊,我看你是不是有些多心了?她一个女孩子,你怎么就想着杀手凶手什么的,我看她不像是你说的那样,算了,我们回去吧,回酒店休息后,明早回京城去吧!”   苏雪哼了哼,有些微恼的道:“你叹什么气?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我说了她,你就心疼了?”   “你……”张灿倒是真的恼了起来:“你说什么话呢?”   苏雪咬了咬唇,忍住了笑,然后求饶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人说说笑笑着下山,然后搭乘出租车回去,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又都注意起后面的路段,却是再也没有看到叶紫的身影,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车辆跟踪他们。   苏雪还有些奇怪的认为,是不是她真的多心了?那个女孩子并不是跟踪她和张灿的,也许她身手很厉害,但与她们只不过是碰巧遇到了而已,因为她身手很厉害,所以自己才会联想到跟踪上面吧?   那个女孩子有很厉害的身手,这一点,苏雪是无容置疑的,她自己就是从那种训练下经过来的,所以只需要从手,肩,腿,以及走路的动作等等,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人身手怎么样。   一路无事,直接回了酒店,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张灿才松了一口大气,叶紫还好没有再跟踪追过来,要是再跟过来了,又给苏雪再发觉到,可就不知道还会出些什么状况。   “张灿,我们洗洗脸,换了衣服就去吃点东西好不好?”苏雪一边脱鞋子,一边说着。   张灿赶紧说道:“今天走得太累了,你看看你,我可舍不得你再出去走动,先洗吧,我马上叫酒店服务生送餐到房间里来就好了,听说这酒店的套餐也不错!”   苏雪笑笑道:“也好,那我先到浴室洗澡了!”   看着苏雪赤着脚进了浴室,张灿这才呆坐了下来,从看到叶紫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不能安宁了,就像是喉咙里梗了一根刺一般。   叶紫是什么人,张灿又不是不知道,她忽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真只是凑巧吗?   张灿觉得有点不可能,但如果不是凑巧,那她忽然出现,到底是要干什么呢?如果她只是因为叶东洋那次的生意而亏蚀了而来报复自己,即使是暗杀,动武等等,张灿都没有那么害怕,但就是害怕叶紫会来跟他提起发生关系的事,对于这个,张灿才是最担心的!   呆了片刻,张灿才又想起苏雪说饿了的事情,赶紧拿起电话拨打酒店的订餐服务电话,然后订了餐。   听到浴室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要是换了以往,张灿会忍不住溜进去与苏雪戏耍恩爱一番,不过现在却没了那个心情,刚好门上又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又听到“酒店服务”的声音。   张灿说了声:“稍等”,然后赶紧把浴室门拉拢关上了,这才说道:“进来!”   服务生推着车进来,先摆放了一餐酒杯餐具,以及一支红酒,停下来的时候,却又左右的瞧着房间里。   张灿觉得有些奇怪,当即问道:“你看什么?”   那服务生赶紧低声道:“先生,有位小姐要我交给你一张条子!”   张灿一怔,心里顿时“咚”的跳了一下,瞄了瞄浴室的方向,然后才低声问道:“什么条子?什么小姐?”   那服务生当即从身上掏了出一张折着的纸条子,迅速的递了给张灿,又低声道:“是一位挺漂亮的小姐要我交给你的,说是要避开先生的女朋友的面,她在一四零六房!”   那服务生一说完,当即就推了车子转身出房,张灿还在奇怪,他为什么给自己说她在什么房间?   呆了呆,张灿不由得叫起苦来,当初自己糊涂中干的糊涂事,看来现在就要承受那个后果了,出来混,当真迟早都是要还的,叶紫果然还是再出现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小三   “一四零六?”   张灿又吃了一惊,他和苏雪的房间是一四零五,而一四零六就是他们的对面,对面是双,他们这边是单号,想都不用想,张灿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叶紫了!   看来真是福就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担心的事,始终就会来的!   服务生已经走了,张灿趁着苏雪还在洗澡,赶紧把纸条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我在一四零六房,你马上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如果你没空过来,十分钟后,我就到你房间来,叶紫!”   这一下,张灿当真是头疼起来,叶紫是拿准了他的七寸,有苏雪在这里,张灿怎么敢让她来这边?恼了一阵,瞧了瞧还在浴室里洗澡的苏雪,张灿还是站起身在浴室门边敲了敲门,然后说道:“苏雪,我去下面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你就在房间里等我,不用下去,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先躺一会儿!”   苏雪应了一声,张灿这才出了门,走的时候又推了一下门,见已经反锁上了这才到对面房间门口,站着呆了一阵,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门开了,脸有些白,但仍然很俏丽的叶紫俏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张灿很想问她为什么,但在门口又有些不敢,怕别人看到,更怕苏雪出来在门口看到,所以也没说什么,直接就进她屋里去了,随即又关上了门。   叶紫在后边慢慢跟了过来,低声笑道:“哟,张大公子,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张灿到房间里后,转身盯着叶紫就恼道:“你想干什么?有……有……有话就赶紧说!”   一句“有屁就放”的粗话,到底还是吞回了肚里,虽然对叶紫没什么好感,但对方究竟是一个女孩子,而且现在见面后还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立马就翻脸,还是不大好!   叶紫盯着张灿直是看,一双晶莹如玉的眼睛瞬也不瞬,好一阵子才咬了咬牙,哼了哼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没办到,那个暂且不说,还有一件事,你吃干抹尽了就不认帐了?”   “你……你……说什么?”张灿脸一红,不知道叶紫这话是不是说那事,心里就有些不自然,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叶紫冷冷道:“我后来也明白了,你早知道了我的底细吧?拿我当猴耍不是?那也算了,我虽然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吧,但却也不是个随便卖身的风尘女子,你装神扮鬼的把我身子给骗了,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个……”张灿口吃起来,叶紫果然是明白了的,现在都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了,那就不用怀疑了,一时间脑子里就像短路了一般,给叶紫逼上到无可退路的地步了,他还真想不到怎么办。   想了想,张灿还是犹豫着说道:“这个……叶小姐,我想……我想那就是个错误,大家都有错……你如果……如果要什么金钱补偿,你尽管开口……”   “呸!”   叶紫毫不犹豫的就恼了起来:“我要是个卖身子的风尘女子,那也罢了,但我是那样的人么?你就知道拿钱来压,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虽然比不上你,但足够我一辈子丰衣足食了,我还要你的臭钱干什么?”   哼了哼,叶紫又补了几句:“再说了,女孩子的贞操和名声,那是想补就能补得了的吗?”   张灿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叶紫本就是一个杀手,怎么会有这种语气了?而且似乎还有些软弱了,这让张灿不可想象了,这完全就不像是能从叶紫嘴里能说得出来的话!   “那你想怎么样?”张灿有些无可奈何了,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问着。   叶紫呆了一阵,好一阵子才说道:“你能帮我吗?不过你要是帮不了我,我也不怪你!”   张灿也是呆了起来,诧道:“你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我帮什么忙?再说了,你要帮的,只怕我也帮不了啊!”   叶紫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径直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双手捧着脸蛋发呆。   这个样子,倒真是完全没有张灿记忆中的那个叶紫的凶悍模样了。   “你……当真是叶紫吗?”张灿有些奇怪,禁不住又问着:“你是不是叶紫的孪生姐妹?或者就是她的姐妹?”   叶紫咬了咬唇,有些沮丧的回答着:“我就是叶紫,叶紫就是我,还能有哪个?还不是因为你……”   “又关我什么事了?我记得那次离开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吧?”张灿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叶紫哪有什么事关他事了?   叶紫瞧了瞧张灿,见他一脸茫然的表情,禁不住又叹了口气,怔了许久,然后挥挥手道:“算了,你走吧,反正我也是个孤苦伶仃的孤儿,没人疼没人怜的,死就死吧,不要你管!”   听到叶紫这么说,张灿倒是不走了,若是叶紫强逼他干这干那的,说不定他还要硬气不干,但叶紫根本就没有逼他,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张灿就不忍心起来。   “你还是说吧,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我能帮的,还是会帮你,就只怕我是个没什么用的人,帮不了你什么!”   张灿也叹了一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在叶紫对面坐着,一边问她一边又想着,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张灿是个服软不服硬的人,叶紫说得可怜,又不逼他,反倒让张灿心软下来。   “你知道……”叶紫又叹着气道,“我是个杀手,干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事,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厌倦了,本来就有想退出的念头,不过组织不肯,而且我也知道,干了我们这一行的,想要善始善终的全身而退,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我也是可干可不干的,不过上次……上次自跟你发生了……发生了那事以后,我就真不想再干这事了,我在后来就专门去查了你的底细身份,本想跟你……”   说到这里,叶紫又不禁沮丧起来,很明显的不开心:“本想找到你后好好的跟你过一辈子,做一个好女人,我自己已经挣够了能够我们生活一辈子的钱,只要我们躲得远远的,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好,谁知道……谁知道……”   说到这里,叶紫忽然间泪水一颗颗的滴落下来,如珍珠洒地!   张灿终于明白了,叶紫为什么跟踪他们,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自己糊涂中犯的错,却又招惹到了一个女人,偿若这个女人是个没有贞洁观念的女子,那也还好,但她偏生得又是个守身如玉的女人,为了自己,竟然会不惜跟她的杀手组织决裂,但她怎么又想得到,一旦查明了自己的资料后,她就会明白,自己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而且现在都已经结了婚,不论如何,都不会为了她而抛弃苏雪。   叶紫不是没那样想过,以她的性格和身手,喜欢了张灿后,要是张灿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其实也无所谓,偷偷去把这个女人干掉就是,然后再跟张灿过日子。   这样的事,她就是这样想的,男人有三妻四妾的,对她来说,也不奇怪,只要是她喜欢的人,硬抢了过来就是,但查到张灿的底细后,却又不禁呆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结婚的对像,竟然是那么高的身份,而且偷偷见到苏雪后,又不禁为她绝世的容貌所震惊!   像苏雪的身份,她真要是动手把她给杀了,只怕就天下虽大,却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再说了,苏雪身份比她高,容貌比她漂亮,张灿凭什么会抛弃她而跟自己?   而且她也查明了,张灿自己的身家就不下几十亿,远比她的钱多得多,所以说,他也不会因为她的钱而选择跟她,也不会为了她而抛弃苏雪。   为了这事,叶紫一边逃窜,躲避组织的追杀,一边又跟着张灿和苏雪,只不过一直没有露面,心里柔肠百结的,又想露面又不想露面的,直到被苏雪发觉到了。   张灿也摸着下巴沉思起来,叶此的情况,他也不是很熟悉,因为自己对国外的那些杀手组织,根本就不熟,也不知道怎么去对付,再说以他的能力,单枪匹马的,能对付了一个杀手组织吗?   犹豫了一阵,张灿这才说道:“叶紫,别的事,我真的没有什么多话说,不过我可以安排一下,尽我的力来帮你,嗯……你先到京城去吧,去了京城后我再想想办法,我们订的是明天早上的航班……”   听到张灿这么说,叶紫总算是好受了些,自己找上门来,本来就担心热脸贴了冷屁股,会自讨苦吃,但还好,张灿还不算绝情,让她到京城再想办法。   如果以张灿现在的身份去想办法,叶紫觉得还是有可能帮她把组织的追杀解决掉,毕竟她那杀手组织再强,那也远不能跟这个国家机器相比,而且是一个极强大的国家,这个东方国家与其他的西方国家相比,与她所熟识的那些国度又完全不同,黑社会,几乎没有生存的余地,在国外,黑社会组织很猖獗,但在这个国家,就只能跟老鼠一样,偷偷藏藏的过日子,一旦起了正面冲突,那绝对就是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所以叶紫一直想来找张灿的原因就在于此,只要张灿帮她的忙,那这事并不是不能解决,但她同时又无法忍受的是,如果张灿能帮她,却又不能跟她在一起,她宁愿不要。   张灿当面说了这话,叶紫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总算比之前要好受多了,之前可是又羞又恼,被他白白占了身子,却又抓不着抓不住他,找上门来,还不敢跟他硬来硬说的,就跟做小三的一样!   一想到“小三”这个词,叶紫就很是窝火!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透视进化   “去京城吧,去京城!”   张灿又说了一下,虽然有些无奈,但叶紫还是听得出来,他的话里包含着真心实意,不是敷衍她,是真想给她解决这个难题。   看着叶紫低头不语的样子,张灿又说道:“叶紫,你的事,我很抱歉,当时我的确不是有意的……而现在,你的事,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都会帮你去办,但请你不要去伤害我的亲人朋友,这一点,请你记住!”   叶紫有些凄然的笑了笑,看着张灿又说道:“好,我记住了,张灿,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当初我只是想利用你,后来却又糊里糊涂的被你占了便宜,那时我就在想,把任务完成后就将你碎尸万段,然后撒到大海里喂鱼,但更后来,却又莫明其妙的喜欢上了你,真是冤孽啊……”   张灿也叹了一声,找不出话来安慰她,这件事,说起来,他和叶紫都有责任,谁让她什么不好扮,却要扮成叶东洋请来的高级小姐?而当时叶紫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灿会有那么出众的本事,对他施出的迷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总是到了她自己身上!   这件事,即使到现在,叶紫也还是没想明白,张灿是怎么办到的,看来她还是走了眼,以为张灿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普通人,但张灿却出乎意料的,无论在哪一方面,都让她意想不到!   “你回去吧,要不苏雪该起疑心了!”   张灿发着呆,而叶紫却是又出乎意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把张灿惊醒悟过来,而叶紫又说道:“嗯,新娘子真漂亮,连我这个女人都嫉妒她的漂亮!”   张灿“嘿嘿”的干笑着,直接败退,跟叶紫说话,他完全处在下风,不过还算好,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比他想像中的结局要好得多,来的时候,其实是心上心下,甚至有些面悲壮的感觉,能做到现在这样的情形,其实已经让他无比的满意了。   从叶紫房间里出来后,张灿拉死了门,然后过对面,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两者就只相隔两米的巷道,停了停,张灿准备敲门时,又听到背后有轻微的响声,回头看了看,见是叶紫又悄悄拉开房门,伸了个头出来,俏丽的脸蛋做了个很甜的笑容!   张灿赶紧停下来,忍不住叹气,连话也不敢说,怕被苏雪发觉。   不过叶紫也就是只是吓一吓他而已,笑了笑,然后又缩回了头,把房间门关上了。   张灿又待了几秒钟,见叶紫不再戏弄他后,这才敲了敲门。   苏雪出来开了门,披在肩头的黑发有些湿,发梢处还在滴着水珠,显然刚刚洗完,这样子很有些诱惑的味道,张灿搂着她进了门,把房门一关,然后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而外面,叶紫的房门又悄悄打开了,伸出头来看着张灿的房间门,叶紫不禁呆呆的发起怔来!   房间里,苏雪的身子扭了扭,说道:“我头发湿的呢……”   “我给你吹!”张灿把她抱到了床上坐着,然后拿了电吹风给她吹头发,苏雪很是享受,由得张灿服侍她,只是张灿给她吹干头发后,因为手在她头上摸来抚去的,苏雪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有了身孕过后嗜睡了,张灿总觉得苏雪最近一段时间特别能睡,动不动就能睡着。   本来还想“折磨”苏雪的,看到她甜甜的睡着了,张灿倒是不想再弄醒她了,坐在床边看着苏雪甜美的容貌,心里很是有温馨的感觉,瞧了一阵,又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隆起的腹部,又低头吻了一下,给她盖上了薄被子。   空调的温度定在二十度,说实话,还略有些儿冻,张灿怕苏雪着凉,苏雪嗜睡,张灿却是没有什么睡意,可能是异能在身的原因吧,有些时候尽管再累,只要休息一阵,也能完全恢复过来。   张灿打开电脑上起网来,平时上网也就看看电影,这会儿电影也不想看,上了QQ后就打开QQ游戏下起四国军棋来。   这是张灿上网最喜欢玩的游戏,而且技术还不错,下了几个月,升到了连长的级别,这可比有些师长司令的不会差,那些都是拿钱买来的高等级,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本事。   不过张灿今天的运气不佳,下了好几局,都没能赢到,而对家和两个对手也似乎较了真,谁都不退走,继续下,一边叫骂着。   张灿的对家和两个对手都是女性头标,对家的名字叫“小妖精”,对手一个叫“寂寞女人”,一个叫“小三”,现在的网络,当真是无奇不有,也不怕被人笑话。   前面下了三局,张灿和小妖精都输了,第四局时,小妖精发了狠,发出话来:“靠,今天要不赢,本小姐就不走,他妈的,下到天亮也不走!”   小三当即回话:“下到天亮你也是输,本姑娘叫你们输人又输脸!”   “呸,做你的小三去吧,要不走,马上就让你自扛军旗!”   小妖精与小三嚣张的对骂着,小妖精倒是雄心勃勃的,谁知道张灿才第三步就被寂寞女人炸死了司令,这一下让小妖精发了疯!   “他妈的,你是不是个男人啊?你裤裆里有没有男人那东西啊?笨得跟个猪一样!”   小妖精再也忍耐不住,将张灿骂了个狗血淋头,张灿一下子恼了,输了棋又给她这么骂,火大得很,恨不得把电脑都砸了,只是想到,砸了电脑还不是要赔?再说就算砸了电脑,又能对这小妖精怎么样?   张灿气恼之极,索性连续五次不走棋,结果就算自动认输,“咔嚓”一下,张灿输了棋,只剩下小妖精一人独斗那两个女人。   一般来说,一斗二,基本上就是输,很少有能赢的,张灿看着小妖精独斗两人,果然没走到二十步棋,小妖精就被小三和寂寞女人做死了。   张灿不离开这个房间,发了一句话过去:“你走,我跟别人再斗!”   小妖精不为所动,反而发狠话:“凭什么我走?你要我走我就偏不走,要么你滚,要么你留下来我就让你今晚输到天亮!”   张灿气得牙痒痒的,只可惜自己找不到什么能反击的手段,在网络上,他纯粹就是一个白丁,这一会儿,张灿就恨不得自己是个超级黑客,把小妖精黑到地狱里去!   小妖精看张灿始终也不退出去,就继续挑衅着:“怎么?好,你只要不走,我就让你盘盘输棋,我每一局都不走,五步棋后我自动认输,然后你一个人斗,把你从连长输回新兵去!”   张灿气得把鼠标一摔,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新兵升到连长的,那可是凭硬本事赢来的,下了几乎几个月的时间,要是输回到了士兵,哪有不恼火的?   忽然间,张灿在一摔鼠标的时候,避水珠的能量似乎忽然间就从鼠标上传送了出去,因为避水珠的能量是从水中得来的,水的导电性极佳,而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居然就直接从鼠标线上传送了出去。   这似乎是一种思维,避水珠的能量有目的的从网络光纤中传送着,思维如电如光,几乎跟电一样的速度传递到了小妖精的地方。   一间装饰得如同粉红娃娃般的卧室,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抱着一台“苹果”本坐在床上下着军棋,模样儿长得很清秀,但表情却是很野性,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家庭环境很好,性格很任性野蛮的女孩子,看样子是个高中生。   张灿几乎被自己这忽然间做到的能力惊得目瞪口呆!   能透视,之后又得到避水珠的能力,而且避水珠的能力又随着精进之后产生了许多种新的能力,但无论是哪一种新的能力,那都是张灿可以料想得到,起码心里有那样的念头想法,而这一次,张灿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这么一怔之间,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就断了,脑子里同时也消失了那小姑娘的模样。   张灿呆了呆,忽然间又兴奋起来,如果自己可以通过网络探测到对方的情形,那自己就算以一斗二,那也一样能赢吧?   四国军棋本来就是像摸摸棋一般,如果自己能看到对方的棋,而对方却又看不到自己的,那不是跟作弊利器一样吗?   就跟自己有透视能力时,在古董那一方面,几乎让古董界的高手们都臣服一样!   张灿想了想,再回忆了一下刚刚发生的情形,好好想了一下避水珠能量做到这一点的情形是怎么发生的,然后再依样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再从鼠标上运起传送出去,不过这一次看到的却不是那个小女孩,而是一个翘着二郎腿,赤着身子坐在电脑椅上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一手还在捏着自己的家伙!   恶心!   张灿看着这个男人的丑样,几乎吐了,赶紧缩回了能量,再传送出去后,还是没见到那小女孩,而是又不同的一个人!   这让张灿呆了呆,避水珠的能量的确能从鼠标网络线上传送出去,不过却不是可以传到固定的目标吧?   但张灿有一种感觉,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他的对家“小妖精”,只不过现在怎么也不能再看到她了。   为什么第一次就能看到?张灿又苦苦的想了起来,第一次是怎么办到的?   猛然间,张灿就想到了一点,当时他是正跟小妖精怄着气,摔鼠标时,脑子里正想着那小妖精,恨不得逮到她抽她的屁股!   是不是自己当时想着哪一个,然后再传送出避水珠的能量后就能见到谁?   张灿想到这一点,然后再赶紧凝聚起能量,脑子里想着对家小妖精,再把能量猛然从鼠标上传送出去。   刹时间,张灿脑子中又见到那粉红的小屋,那样子可爱的小姑娘,只不过此时脸上尽是邪邪的笑容。   对了,就是这个原因!   张灿一试到这一点时,心里就是一喜,为了测试一下到底准不准确,再缩回了能量,然后脑子中想着“小三”,再传送出去能量后,脑子里果然见到了一个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妇,嘴里同样也是叼着烟,脸蛋有些苍白,但颇为俏丽,看样子的确不愧为“小三”的称号!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黑客   张灿再测试了几次,确定了这个能力就是那样施用的,连寂寞女人也被他看过了,只要脑子里想的时候,他的能力就能从网络上探测到对方的样子。   当然,这也得要对方是在网络上才可以,如果是一个没上网的人,无论他怎么样,那也是看不到的,而且有局限性,他的能力传送过去后,只能看到这个人五米以内的范围,其实也可以说是那台电脑五米以内的范围,超出了这个距离后,张灿就看不到了。   还有一点就是,张灿只能从网络上看到这个人,这台电脑的情形,但却不知道对方是在哪个地方,哪个地址。   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也让张灿喜不自胜,能做到这样,只怕是连那些顶尖的黑客都羡慕的事情吧?   有些黑客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通过对方的电脑摄像头来看到对方的情形,或者下病毒程序来捕获对方的资料秘密,但却绝不可能像张灿这样,不管对方有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给对方下木马程序,没有破获进入到对方的电脑中就能完全看到对方,这是任何一个黑客都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   这一阵子,差不多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小妖精果然跟张灿耗上了,也不退走,就是不走棋,一连五步不走,电脑就会自动认输,然后剩张灿一个人独斗小三和寂寞女人,这一局自然又是个输。   不过再下一局的时候,小妖精在第五步上面就自动认输了,张灿当即用能力透视了小三和寂寞女人的电脑画面,弄清楚了她们两个的棋面后,随后就得心应手的下棋,仿佛亲眼见到她们的棋子一般,用排长连长轰掉了他们四棵炸弹,自己的棋子出去就吃对方的棋子,反正只要大过对方的,就直接碰掉,比对方小,或者一样大的棋子,张灿就躲开,一个人斗两家,在小妖精亲眼目睹之下,张灿居然把小三和寂寞女人给干掉了,小三先挂,挂掉的时候,只剩一颗营长了,而寂寞女人随后挂掉时,只剩下一个排长和两个营长,而张灿司令都还在,师长旅长保存完好,只是军长与寂寞女人的对碰了,赢她们时还有绝对的实力存在。   这样有如神助的情况发生了,让小妖精目瞪口呆,坐在床上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下一局的时候,小妖精依然自动输棋,但张灿又跟上一局一般样,一人独斗小三和寂寞女人,结果这一局的优势更大!   小三和寂寞女人是输红了眼,恼着要下到天亮,而小妖精也就更不肯走了,要看看张灿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张灿的网名叫“木头”,再下了四五局过后,小妖精本想让张灿输分,但张灿却是再也没有输一局,每一局都给她添了三分。   “木头,你怎么赢的?”   小妖精忍不住查了张灿的号码,然后偷偷的给他发了一个短消息。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回了一句:“我是黑客!”   对于黑客的名字,张灿是打心底里的崇拜,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办到的,但又喜欢这样的角色,小妖精一问,他几乎也就想都没想的就回答了这句话。   “鬼才信你呢,黑客,我看你被人黑还像!”小妖精不相信,也是毫不留情的回击着张灿。   张灿随手吹着牛,反正吹牛也不要本钱,再者把小妖精的气焰打下去,心里就爽着。   “实话跟你说吧,小三和寂寞女人,包括你的电脑,都被我侵入了,你们的棋面都在我的眼中,我想怎么赢就怎么赢!”   小妖精忽然安静下来,张灿看到她皱眉思考虑着,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难道他真的是一个超级黑客?”   只是要不是黑客的话,他又怎么完胜的这几局棋?以一个下四国军棋的常手来看,就算一个绝顶高手,也绝对没有那个实力局局以一人斗两人而赢棋的,因为军棋与真正打仗布阵不是一样的,打仗布阵还有人为的因素,所以有可能赢,但下棋有局限性,人跟人打,终会有胜的一方,而军棋中,同样级别的棋子相碰,按规则就是相互死掉,所以下棋的话,以同样的棋子数目一人斗两家的话,是很难赢到棋的。   当然,除非你能偷看到对方的棋子,而对方又看不到你的棋,这种局面是有赢的可能。   小妖精和小三寂寞女人自然想不到,张灿就等同于能看到她们的棋面,要赢她们,当然不费力了。   张灿一边与小三和寂寞女人轻松自如的下着棋,一边又与小妖精打着文字嘴仗。   这会儿,张灿完全占了上风,自然是嘴上也不留情,小妖精虽然很犀利,但张灿总归是有事实撑着脸,她说不过,想了想,就发话过来:“好吧,算你是个超级黑客,你不是说已经控制了我们三个人的电脑吗?那你肯定就能通过摄像头看到我了吧?那我问你,我穿什么衣服?”   张灿“嘿嘿”一笑,然后打字出来:“你穿粉红色的睡衣!”   小妖精一怔,随即道:“不信,你这是瞎猜的,碰巧了,要瞎猜的话,不是红就是绿,这个太简单了,得来一个难的!”   张灿笑了笑,又道:“随你,那你就来一个难的吧!”   小妖精想了想,然后把睡衣捋起来,亮了亮胸部,这才得意的打着字:“你看看我刚刚做了什么?”   张灿好笑,有意吓她,当即回答着:“你的胸罩也是粉红色的,不过眯眯太小,小萝莉,再过几年等发育好了再跟哥哥聊吧!”   “咔嚓”一下,小妖精吓得把笔记本一下子合拢了,脸色吓得青白,坐在床上直发呆!   难道这个人当真已经控制了她的电脑?当真通摄像头看到了她?这太可怕了!   小妖精坐在床上,脸上身上尽是冷汗,想起刚才自己还做了许多别的羞人动作,因为是在自己的卧室中,又没有别的人,自然是无所忌惮的。   小妖精呆坐了一阵,又看了看窗帘,有一道二十公分宽的缝,想了想,赶紧跳起身,跑到窗边把窗帘完全拉上了,然后坐回到床上时,一双手发着抖,就是不敢把电脑打开。   隔了好一阵子,小妖精心想,我只要把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遮起来,他就再没办法看到她了吧?   一想到这个,小妖精当即在房间里找了一个透明胶来,然后又剪了一块三四厘米直径的圆纸板,把笔记本电脑打开,不过这一次打开的方向,摄像头是背对着她的,即使对方可以操纵摄像头,那也看不到她,再用胶布把纸板贴在了摄像头上面后,小妖精才把电脑反过来。   为了保险起见,小妖精先打开摄像头测试了一下,电脑屏上面一片漆黑,摄像头给完全遮盖严实了,没办法工作,小妖精这才又调出对话框来,再跟张灿聊了起来。   这一切动作,小妖精自然想不到,依然完全在张灿的脑海中显现,一丝一毫都没有漏过去!   张灿也不禁好笑起来,这个能力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是他自己的能力,但的确无法想像!   小妖精确实给吓到了,电脑打开后,又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摄像头被遮盖住了,这才又对张灿发着话:“木头,知道我又干了什么吗?”   “知道!”   张灿发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又说道:“你不就是把摄像头遮了起来吗?无所谓,我其实已经控制了你的电脑,看不看得到你只是小事!”   见张灿这样说,小妖精这时候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个木头的确通过摄像头看到了她,否则不会这么说,而且也很准确,还好,自己发现得早,把摄像头遮了起来!   小妖精松了一口气,不过又紧张起来,这个木头着实也太吓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入侵了她的电脑,而自己的杀毒软件还是国际级的正版呢,白花了钱买回来,屁的个国际级杀毒大师!   小妖精又懊悔起来,给这个木头黑客看到了自己的相貌,实在是不爽。   “木头,你真是黑客吗?你在哪儿?你是中国人吗?”过了一会儿,小妖精的机灵劲恢复过来,马上又开始试探起张灿来,想试探出张灿在哪个地方。   张灿又探测了一下小妖精的房间里,在床头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很大的艺术照,是小妖精的相片,PS得很漂亮,在右下角上印着“许小萌十五岁生日”的字,原来这个小妖精叫“许小萌!”   张灿想了想,决定再吓一吓她,谁让她开始骂自己时,话说得那么流气,这哪像个学生女孩子?   “许小萌,别想试探我的秘密,还有,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就告诉给你老师,家长,以及一切朋友同学,让你出丑……”   “少吓唬我了……”小妖精嘴硬,佯装蛮不在乎的回答了一句,但忽然间全身一震,马上就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许小萌?”   这是迟延了十几秒钟之后,小妖精才发觉不对劲,再看了看前面张灿发过来的短消息,顿时就震惊了,对方是怎么知道她的姓名的?   如果只是通过摄像头的话,那绝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实姓名,而且她也可以肯定,在自己的电脑里,并没有她的姓名等等内容存在里面,所以说,对方发的这个消息,就实在令她吃惊了!   张灿还没有回答,许小萌就又急着问道:“你是张波吗?”   张灿“嘿嘿”一笑,这小妖精,给说中秘密后,就胡乱的猜疑起来,当即又发了消息过去:“你就别瞎猜了,你猜不到我是谁的!”   “要不你就是林洁……?”许小萌依然胡乱猜测着,着实被张灿吓到了,一边想着自己最有可能的同学的名字来试探着,脑子里实际上已经很糊涂了,几乎完全忘记了刚刚跟张灿和小三以及寂寞女人下四国军棋的事情,要是还能想到那个,她也不会胡乱猜测张灿是她的同学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失事   许小萌一连串的说了好几个名字,那一边,张灿却是什么都不回答,而许小萌自己就觉得不是的,越发惊疑起来。   张灿说这个小妖精,当真不愧名叫小妖精,一口的流行脏话,其实她也蛮聪明,只不过遇到了张灿这么不可思议的人,所以才会缚手缚脚的。   张灿笑了笑,又打了几句话传过去:“许小萌,一个十五岁的高中女生,除了尽说脏话,瞎玩网络游戏,你还能干点什么?我打赌你的学习成绩差到不像样……”   许小萌当真是无法想像,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叫许小萌,又怎么知道自己只有十五岁?   呆了呆,许小萌“嘿嘿”冷笑一声,当即说道:“我明白了,刚刚你不过是从摄像头中看到了我堵上的照片吧?上面有我的名字和年龄……嘿嘿,不过是取巧而已!”   说实话,张灿都有些佩服起这个小妖精来,换了自己在受了那么大的震憾后,肯定就没有那么强的观察力了,而这个许小萌,竟然在慌乱中还注意到自己墙上的照片,然后就想到了原因!   不过张灿还有大把的招术来恐吓她,笑道:“当真是凑巧?嘿嘿,你别摸嘴……”   张灿的话顿时又吓到了许小萌,刚刚许小萌还在想着,张灿是偷鸡耍滑来恐吓她,但张灿马上又说出令她更恐惧的话来,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明明已经堵上了,不可能再看得到,为什么他还知道自己在摸嘴?难道这又是猜的?   许小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道别慌别慌,也别害怕,戳破这个木头的谎话骗术,这一切不过就是他胡说来骗自己,只是骗自己的话又碰巧说中了而已。   “你这个木头,别尽来吓唬我,你要是真能看到我,那就再说说我现在在做什么?”许小萌想定之后,马上就再检查了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确定被完全堵上了,然后再把电脑反着放到身前,这样的话,就算对方还可以用摄像头来看到电脑前的情况,那也没可能看到摄像头背后的情况吧?   所以许小萌一想到这个,马上就心安神定起来,顺手又抓了一包零食吃起来,QQ声音又响了起来,许小萌把嘴里的零食吞下肚后,这才把电脑转过来,看了看对话框里面的的文字后,刹时间又把手里的零食都吓得扔到了地上!   对话框里是木头传过来的话:“你以为你把电脑背转过去,我就看不到你了?还吃零食,小心噎死你……”   “你……你……”许小萌这一下倒是真的吓傻了,嘴里颤声念着,手也抖着,着实吓到不行!   呆了呆后,许小萌赶紧把电脑使劲的摁关机了,又把电脑上的电池取出来扔在了一旁,然后又在房间里四处检查着,看看窗户,看看门,但所有的地方都是紧紧的关闭着,而且这还是在自己家里,这个木头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是她爸妈在偷偷的监视她?是她爸妈乔装成木头的吗?   许小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以她爸妈的性格,哪里还容得她安静的下四国军棋?而且还容她说那么多嚣张的脏话而不闹起来?那可不是她爸妈的性格!   当许小萌关掉电脑的时候,其实张灿就已经断掉了与她的联系,只要电脑一断网,张灿的能力就没有用处了,就不能从网络上来探测到她了!   把小妖精吓得断了网之后,张灿不禁有些好笑,想了想,也没有兴趣再玩游戏了,躺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张灿醒的时候,苏雪已经起床了,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早餐,然后赶往机场,十点半的飞机,也不用太急。   从酒店里出来,张灿一直都在注意着,不过还好,叶紫也一直没有出现,这让张灿还是松了一大口气,要是她出现在面前,肯定引起苏雪的怀疑,因为苏雪早就发现她在跟踪,如果再出现,那就是麻烦事了!   只不过张灿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和苏雪登机到头等舱的座位上坐好后,却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到,在他和苏雪位置的后一排,叶紫淡淡的表情,一张脸蛋儿朝着机舱的玻璃窗口望着。   张灿心里一颤,这个感觉,马上让原牵着他手的苏雪发现了,不过苏雪倒是没有往别的方向想,她只觉得张灿是在担心害怕,因为她也给张灿说起过,这个女孩子在跟踪他们,而现在又出现在他们回去的航班上,让苏雪觉得她的直觉很对!   苏雪很机警,马上就感觉到叶紫又出现在她和张灿回去的航班上绝不会是偶然,张灿是有些不自然,不过还好,苏雪尽管机灵聪明,但是却硬是没往张灿和叶紫之间有什么关系上面想。   张灿坐在前面,当真是有如坐针毯一般,浑身不自在。   叶紫坐在张灿后面的位置,看着张灿的背影,就像给蚂蚁咬到一般,搔痒难挡,心里有些好笑。   飞机起飞后,应该是两个小时就到京城,但是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天气忽然变了,飞机在乌云层中穿梭,张灿望着窗外,乌黑黑的云团像棉絮一般一层一层的,穿不完透不过,视线受堵了!   飞机的速度明显降下来了,跟着,几分钟过后,电闪雷鸣,飞机里的乘客们都吓坏了,都惊慌起来。   苏雪挽紧了张灿的手臂,只要跟着张灿在一起,什么危险她都不怕,当然,能不出事是最好!   飞机的广播也播了安抚乘客的话,是机长亲自播出来的,说是遇到雷雨天气,需要在三十公里外的青州机场迫降,请乘客们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后安静等待。   百忙之中,苏雪回头瞄了一下,看到叶紫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张灿,眼神极为古怪,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半点儿也没有惊慌害怕,难道她不怕死?   飞机穿入云层中后,机舱里的亮度也低了许多,当然,从机舱玻璃窗中看外面就更令人气闷害怕了。   猛然间,一道刺眼的闪电亮起,从乌黑的云层中划了一道线,接着才是“轰隆隆”一声大响,飞机也在那一瞬间颤抖了一下,所有机舱里的人都感觉到了,惊叫声也响了起来,整个飞机机舱都慌乱了起来。   飞机不出事的话,是比较舒适的乘用工具,在所有的乘用工具中来说,它其实是安全度较高的,但飞机一旦出事的话,那就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生还的可能性很微小,对于这种机率来说,飞机又远远超出了其它的乘用工具了!   飞机里的广播没有了,灯也熄灭了,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但很明显感觉到飞机在急剧的下降。   出事了!   张灿心里一紧,忍不住就挽紧了苏雪的手,但是苏雪却是不怎么害怕,依偎着他的身子感觉很温馨。   张灿赶紧搂紧了苏雪的身子,不让她摇晃,窗外仍然是在乌;黑的云团中,能见度极低,而且雨伴随着大风遮挡了视线。   自己看着都这样,驾驶舱里的机长也没什么两样,张灿当真是着急起来,飞机与轮船不一样,能见度低时,还可以停下来任由它自己飘泊,船没有油了也不怕,只要船没被海浪打翻,就基本上不用担心会马上有生命危险。   而飞机就不同了,如果看不到路线空间,就有极大危险,因为飞机的操作主要在操作员身上,要是看不到,就没办法降落,飞机在空中胡乱飞也有危险,而且飞机在空中停留的时间越长,机油的损耗就越大,只要飞机没油了,也一样会坠落。   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飞机一旦失事,乘客的生命有九成九以上会丢掉,有谁会不害怕?   估计那一下闪电把飞机击中了,损毁了飞机上的电路,所以也没有广播再播出来,乘客们东倒西歪的,空乘小姐们也没有办法走出来安抚,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系上安全带还有一丁点儿的保障。   至于现在在哪个地方,是陆地上还是在海上,都只有机长可能还清楚一些,乘客们肯定是不知道的。   飞机颤抖下坠,而此时狂风大雨也更厉害了,当真是无法形容。   张灿透视眼运起,机舱外尽是大雨,看不到任何别的物景,因为还在高中之中,他的透视能力并不是远视能力,所以看不远,只能看到近前。   惊乱之中,张灿一回头,叶紫却是仍然安安静静的坐着,一双眼紧盯着他,眼神里奇怪之极,但绝对没有害怕的意思!   这一瞄,也只是一瞬之间,张灿来不及什么别的,扭头又看着机舱外,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只可惜机舱里没有水分子,狂风大雨都只在飞机外面,他的避水珠能量无法运起探测情况,如果有避水珠的能量可以使用到,张灿是可以探测到一千米之外的距离,虽说仍然没办法保证性命安全,但知道情况,知道事实,总比蒙在鼓里死掉了要好得多!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灾难   飞机的失事率在所有交通乘用工具之中是最低的,但死亡率却是最高的,飞机上的乘客们都慌乱惊叫,未知的结果让他们恐惧。   张灿已经感觉到飞机在急速的下坠中,但是没有办法知道真切的情况,也没有办法解决。   飞机上的电力依然没有恢复,下坠的速度似乎越来越急,“喀喇喇”一声巨响,张灿从窗外看到了一团火光一闪,似乎是机翼爆裂开来,随后又马上被大雨浇熄灭掉。   飞机一下子也在空中打起滚来,张灿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将苏雪搂得紧紧的,苏雪虽说身手超强,但在飞机上,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能力,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极限能力之外的事情。   机舱里此时再传出来的声音已经不是惊叫而是哭喊了,飞机显然是折断了机翼,民航飞机与军用飞机不同,民航飞机上是普通乘客,所以基本上都不会配备降落伞,能使用用降落伞并安全着陆的,那必需是专业训练过的人士,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即使跳伞,在高度,以及使用上,经验上,这些都会成为让他们性命受损的因素。   在听天由命的等待之中,又是“咔嚓”一声巨响,机舱也断裂成了两段,大雨如豆子般打在身上,隐隐生疼,不过没有谁还会去注意这个?命都保不住了,自然也没有谁去注意这一丁点的身体疼痛感觉了。   倾盆的大雨也顿时淋在了众人身上,同时下坠的急速让人根本就做不了任何的动作,而且还有安全带将身体紧紧的系在飞机座位上,哪怕飞机断裂成了两截,但乘客依然跟飞机是一个整体,在这个时候,即使打开安全带,那反而会更危险,从空中以一个单个的个体急速坠落,那就跟炮弹一样,与地面相撞的时候,身体会变成一堆肉渣!   不过张灿却在这一刹那中,以避水珠的能量探测到了一些情况,因为倾盆的大雨让张灿探测感应到了下面的情况,大约就是一千米左右的间距,下面就是茫茫大海!   这是飞机下坠了万余米之后才裂开断掉的,在急速坠落中受到剧烈的空气压力而断裂,如果是在一万多米的高空中直接断裂掉的话,人的身体在那个高度,不被下坠的压力空气摩擦致死,那也会被低温冻死,根本就不可能还活着与地面相碰。   但是同样的,虽然飞机是下落到一千余米的空中才断裂掉的,但落到地面上时,也不可能有人能存活。   张灿虽然也同样感觉到绝望,但他能探测到下面是大海,探测的能量一接触到大海时,身体就涌起了一阵自在的感觉!   很奇怪,这没有可能会让张灿有有生命安全保障的可能,但他却是当真感觉到了一点舒服的味道。   在这一刹那间,张灿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也来不及细想,赶紧把苏雪的安全带解开,又将自己的安全带也解开了,在准备放开座位扶手的时候,后面的叶紫也解开了安全带,死死的搂住了张灿,在嘴里大声的叫着:“张灿,我……我喜欢你,我们生不能在一起,就死在一起吧!”   苏雪知道必死无疑,已经不去想其他的,只是搂紧了张灿,但忽然间听到叶紫的叫声,不禁发起呆来!   张灿哪里还去想什么叶紫和苏雪之间的问题,这时候,他只为生存而努力,在大雨中,张灿利用水分子的关系来探测下面的情况,下坠的速度更快了,再加上张灿苏雪叶紫这三个人的身体又与飞机残骸分开,在暴风雨中给吹得与飞机残骸偏离了数百米远的距离,与海面也只相距了两三百米远,不说大雨,就说身体在空中急速下坠的摩擦就已经不能让人呼吸了,张灿将苏雪的脸面捂在自己怀中,不让她直接接触到这个摩擦力。   而叶紫也只是拼命搂紧了张灿的身子,脸紧贴在他的背上,不敢接触那强大的摩擦力量。   张灿倒是不怕,他有避水珠的能量护体,只要身体中有水分存在,他就能运起避水珠的能量让水分子离身体几公分,而水就像防护甲一般的保护着他。   这个避水珠能量的运用,在很早之前,张灿就知道了,在大海中或者地下阴河中都使用过,而且有很多次还是跟苏雪在一起的时候,为了护着她,那时候在运这避水珠能量护体的时候,张灿也同样护着了苏雪的身体,对这一手,已经有了很好的经验。   现在张灿不用多想,已经运起能量护着了苏雪和叶紫两个人,虽说叶紫是自己解开安全带来搂着他的,但叶紫在临死前的话,让张灿还是有些震憾,说喜欢他,还一齐死!   就冲这一点,张灿就不能扔开她,其实只要有可能的话,飞机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有余力去护,他都会拉一把,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但是没有办法,在急剧的下坠之中,与空气的摩擦力太强劲,让张灿几乎运起了全部的能量才能护着他们三个人的身体,这可比在海中或者地下阴何中的难度要强上千倍,在海中和地下阴河中的时候,张灿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护体,几乎可以说没有半点的难度,就跟一个人出去逛街,手上抱着一个婴儿一般的情形,没有难度,但现在就像抱着一个超过他自己身体数倍以上的重量,这就快到了无法承受的层度!   张灿想到的念头就是运用避水珠的护体,在与海面相碰撞的时候,让海水的能量护住自己这三个人,不过能不能活命,张灿却是没有半分把握,甚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已经处在了这种情况之中,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赌一赌。   而这时,张灿也没有能力再去探测其他人的情况,飞机上至少有一百人以上,其他的人都随着飞机残体坠落,张灿关注不到,也没有能力去关注了,他只能把自己全部的力量都运出来维持护体,耳朵里只有呼呼呼的急剧风声,连暴风雨的声音都似乎听不到了。   “轰”一声巨响!   这一下巨响与之前在空中听到的那一声惊雷却又不同,这一声巨响是张灿等三个人的身体与海面相撞而发出来的响声。   其实在张灿避水珠能量的全力运行之下,在相碰撞的那一刹那,海面的水其实已经随着他的能量软化曲凹进去,就像自然而然的在保护他一样,那个响声,其实是张灿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压力而起的内响,是他自己的一种感觉!   而苏雪和叶紫早就是想着会一命呜呼,所以也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害怕也没有用,但是在与海面相碰撞的时候,她们两个都觉得有些奇怪,从万余米的高空坠落下来,哪怕是坠落到大海中,是在水里面,但从这么高的距离坠落下来,哪怕是水面上,也依然会被强大的力量砸成一堆肉饼!   但是却很奇怪,在坠落进海里面的时候,苏雪和叶紫都没觉得有多么强的撞击力度,就好像是从几米高的地方跳进水里一样,身体砸进海水里,只不过沉到数米深便即停止了下沉,转而往海面上浮了起来。   苏雪一怔,叶紫同样也是一怔,两个女孩子马上就运起力量游动身体,不过在她们往上游的时候,却又感觉到张灿有些不对劲!   张灿竟然一动不动了,苏雪大吃一惊,在水里叫不出声,只有紧紧的抓着他的身体往海面上游,而叶紫也同样是抓着张灿的衣服使劲往上提,在两个身手很强的女孩子拉扯之下,张灿的身体也给拖了上去,几秒钟后,三个人的身体都浮出了水面,大雨如注,海浪起伏,海面上的情形远比海水中要坏得多!   苏雪在浮出海面时,就不顾一切的叫唤着张灿的名字:“张灿,张灿,你醒醒……”   叶紫也托着张灿的身体,与苏雪一左一右的托着他,虽然关心关切,但见到苏雪那么着急,她倒是忍住了没有叫出声,要是她也叫的话,只会更添心乱。   说实话,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万米高空伴随着断裂的飞机残骸坠落下来,掉进海中后,竟然还能活命!   虽然不知道在大海中会不会活着出去,但至少从天上掉下来没有死掉,这就是天大的奇迹了!   张灿其实是能量消耗太巨大,在与海面相碰撞的那一刹那,能量的消耗达到了极致,在那一刻,张灿能量耗尽,人也在那一下给震晕过去,口鼻里都溢出了鲜血。   受伤极重,张灿虚弱到极点,苏雪摇晃着他的身体叫唤,张灿还真是醒了过来,只不过刚刚才睁开眼,数米高的海浪就将他们三个人卷进了水里面!   苏雪和叶紫都觉得身体没有力气抗拒这股大力,人力可没办法与天斗,哪怕她们的身手超强!   只是就在苏雪和叶紫都无能为力的时候,张灿的手伸出来,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们两个的手!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漩涡   一瞬间,三个人就被大浪打进了海里,苏雪觉得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再动,因为她有身孕后,运动少了,体力的确要差许多,在这一下,自己就觉得似乎要被呛到,说不定淹死在海里,又因为之前见到张灿一动不动的样子,所以才被吓到了!   张灿在水里能纵横自如,这一点,苏雪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所以说,只要她和张灿掉进海里而没有被撞死的话,在水里是没有危险的,可是张灿却半分不动,这显然就有些不对劲了,平时里,张灿就是自己再怎么累怎么痛,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而现在不救她,那说明张灿是真的晕了过去,又或者是伤到了不能动,至于是不是死了,这个念头苏雪就不敢去想。   叶紫是不知道张灿有这种奇特的能力的,所以她对于之前在天空中到底是怎么跌落下来的,其实并不清楚,还以为是命大,再加上飞机可能本身就已经距离海面不高了,所以才会大难不死,不过从海里钻出水面后,见风浪如此大,海洋一瞬间就将她们三个人打进了海水中,心知道没从高空中摔死,只怕也得给海水淹死了!   张灿就在被海浪打入海水中的那一瞬间,脑子清醒过来,随即一手一个抓起两个女孩子的手,然后拼命运起残余的避水珠能量,运起来护着她们两个的身体,让身体表面一寸以内的地方都形成一个禁区,海水透不进来的禁区,而这一层就是空气,足够人能正常呼吸所需要的空气。   风浪太大,而张灿的能量消耗又太大,支持两个女孩子呼吸的空气也只不过十余秒便断掉,而且又晕了过去。   但就是这么十几秒钟,却已经把叶紫和苏雪挽救了过来,两个人刚刚都因为被海浪拍打而受到震伤,差点晕眩过去,又在海里十几秒钟,如果不是张灿的能力在帮暗中帮她们两个,这一下难差她们便躲不过去。   这个原因,自然就只有苏雪才知道了,叶紫就不知道,也因为那一下子太快速,她又因为刚从飞机上坠落进海里,死而余生之际,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怎么说,一个人能活着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再加上被海浪打进水中的时候,头脑也是晕晕呼呼的,所以没有什么知觉,对张灿暗中相助的事情,却是半点不知,只当是她运气好,水性不错,能力强,所以才会没出事。   苏雪却已经顾不得其他,只管紧紧的抓着张灿,哪怕是死,也得把他抓牢在手中,要死一起死吧。   叶紫也抓着张灿的只一只手,狠命的把他往海面上拖动,刚一露出海面,铺天盖地的海浪和暴雨迎头就来,叶紫还来不及叫一声,脑袋便因为海浪暴雨的重击而晕眩,苏雪还好一些,因为她在张灿的下面,张灿在中间,叶紫在最上边,叶紫一出头便被风暴大浪拍晕,而张灿也受到重击,不过也因为这一下重重的拍打,张灿反而舒醒过来,只要一醒过来,任凭那如山一般的大风浪,对他来讲,就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叶紫一晕眩过去,张灿当即拖奋斗目标她和苏雪手往水中再潜下一些,只不过身体中的力量确实所乘无几,也没有多的力量再潜深一些,只是在海面的水浪下两米的样子,对海面上的狂风暴雨感觉很强,在两米深的海面下,海水也几乎是一波接一波的晃动。   张灿也只能勉强运起残力来维持三个人的呼吸,也不知道这里离陆地有多远,反正他在落进海里的那一阵子,能量的探测是没有探测到陆地的远近的,所以说,离陆岸有多远,最少都会是超过一千米之远,说不定有几十公里,甚至更远,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有没有救援上面。   自己受的伤太重,根本就没有办法维持三个人的生存,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那倒是很轻松了,虽然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但只要体内有一丁点的避水珠能量,那就能保证他能像一条鱼儿一样的呆在水底下一动不动,直到风平浪静之后,他的能量再恢复一些。   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没有死,这个念头,张灿是有想过,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三个人能活着,是因为他的异能力,换了其他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加上他现在仅仅还残余一缕能量,即使别的人没有摔死,他也没有能力再去挽救他人了。   当然,张灿也没有能力再去救别人的性命,只能是保证自己和苏雪叶紫三个人的性命就不错了,还想再救其他乘客的性命,那还是难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而且现在这么大的风浪,也没有救援能够到达得了,从这些情况来估计,张灿就知道,其他的机上乘客,包括机乘人员,可能都难以生还了。   苏雪是清醒着的,叶紫晕过去了,张灿能探测到身边这两个女孩子的情况,苏雪清醒是好的,反正她也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而叶紫就不知道自己身有异能力了,她被海浪打晕了,对自己来说倒是好事。   虽然有些无力,张灿还是想再潜下去一些,越到水下面,受到风浪的击打就要小一些,但是同样的,越到下面,张灿为了苏雪和叶紫这两个女孩子所付出的能量消耗就要更大一些。   张灿还是先运起残余的能量再尽力恢复起来,不过运大力的时候,脑子里一晕,差点就又昏了过去,喘了几口气,张灿就不敢再全力恢复能量了,要是在这个时候晕了过去,只怕会把苏雪和叶紫的性命送了!   如果昏过去,张灿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哪怕脑子没有知觉,他的身体也不会被水淹到,因为他身体里有避水珠能量的底子,就跟鱼一样,哪怕累到不能动弹了,也不会淹死。   张灿咬了咬牙,努力再往海底下潜,哪怕会晕眩也顾不得了,只是注意了一些,不会把力量使到尽,稍稍留了些余地,这样不至于会晕眩过去,一旦有那样的兆头,马上就停止行动。   这一下,张灿拖着两个女孩子的身体又下潜了十来米,在十几米的海面下,风浪的影响就微弱了,张灿也再没有力气潜得更深,不过能到这里就已经不错了,在这个深度,基本上是受不到海面上的狂风大浪的侵袭了。   在这个深度静下来后,张灿才又运起能量恢复起来,海水的能量似乎也源源不断的向张灿的身体聚集过来,张灿一喜,这种现像可不多见,以前在海里也不是没有运过功练习过,海水也的确能给他带来能量的增强,但一运起能量,海水中的能量就像潮水一般以他为中心点一般的聚集过来,倒真是很难得。   张灿也没有想其它的,赶紧运起能量再带动,就在一刹那间,张灿就发觉,自己身体中的能量在极为迅速的恢复,其速度之快,让他无法想像,只不过在一瞬间,聚集到身体中的能量就恢复到以前最强的地步,甚至更强,而且聚集过来的能量还在急速增多!   张灿不禁又惊又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忽然一下子就能聚集到这么强的能量,但能量增强肯定是好的,但是以这样的速度增加下去,会不会让身体给爆炸掉?   因为张灿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把这个能量的聚集到身体中的现像停止下来!   一切都无法控制了,张灿马上检查着自己能量的情况,看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按照以前的情况来看,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张灿闭着眼凝神感觉了一下,发现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海水能量并不是从身体的各个部位进入身体里面的,而是从左胸口进入的,而且还感觉到,所有的能量都是从左胸口里的一件什么物体中聚集到再透入身体中的,有点像转换器的形式!   张灿不知道左胸的部位里有什么东西,一双手又不能松开两个女孩子去摸索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要是一松手,两个女孩子漂走失踪掉,那就后悔莫及了。   想了想,张灿右手没有松脱,仍然抓紧了苏雪,而苏雪也紧紧的依附在他的身体上,张灿只是松了左手,将叶紫松开,用一双腿使劲的夹住了她的身体,反正她现在在昏迷当中,也不知道自己对她做这个动作,所以无所谓。   再说还有一点,在心里,张灿怎么都没将叶紫放在重要的位置,而苏雪是比自己性命都更重要的宝贝,所以他不会拿苏雪来这样做,如果发生了意外,丢掉的是叶紫,心里就好受一些。   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张灿将松开的左手摸索到左胸口,手触摸到的感觉,是左胸衣袋中有一个小管子一般的东西,想了想,马上就记起来了!   那个小管子就是一根跟手指般大小的塑料管,那是张灿把那段从海里得到的奇怪木质一般的怪东西锯断时的粉末,因为这东西方太奇怪,张灿把锯断的两截都邮寄回了京城家里,而这些粉末就用塑料管子装了起来,准备带回京城后找人化验一下,看看是什么成份构成的。   张灿一想到这儿,又赶紧仔细检察了一下,发现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海水能量果然是从那管子中聚集再转换到自己身体里的!   一发现这个,张灿就明白了,是它在作怪,这东西方可以聚集海水的能量补允自己,不过怎么能阻止呢?   就这么一会儿,张灿就感觉到身子快了爆炸了一般,能量聚集到身体里太多了,多到承受不了!   一咬牙,张灿用左手把那塑料管子取了出来,然后拿到嘴边用牙齿咬着管子头部,又用力一扯,咬开了管子,将那粉末抛撒了出来。   粉末立时混散在水中,聚集过来的能量也猛然就停止了下来,但张灿来不及高兴,因为那些粉末散在海水中后,聚集过来的庞大能量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是一个以他们三个人的身体为中心的巨大漩涡!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到底去了哪里?   海航至京城的三一一七次航班事故,这个消息从全国各大新闻媒体机构播报出去后,最失态的一个人就是赵寅之!   张灿和苏雪乘飞机离开的事,他自然是清楚的,早派了人一直守护着两人,以免再出什么意外,一来是为了张灿和苏雪的安全,二来还是害怕张灿和苏雪再给他惹出什么祸事来,虽然说之前的事情对他带来了好处,但什么事都有个度,如果过了那条线,就不是好事了,以他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个层度就刚刚好,下药是要用慢火剪熬的,如果火势太猛,那只会把药煎干,说不定把药锅都烧穿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得不偿失。   而赵寅之一得到张灿和苏雪要走的消息,心里甚至还高兴起来,这两个人要走了,倒是让他省心了,继续留在这儿,说真的,他心里反而不踏实,这两人他又管不了,就像一颗炸弹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爆炸了。   只要他们安全离开,赵寅之是最高兴的,但没想到,这次航班竟然出了事!   这让赵寅之就有些接受不了,苏雪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女,他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之前王前打电话请他照顾的时候,他可是满口应了下来的,这要是出事了,他还能脱得掉责任吗?   虽然说明白或者肯定的责任,也就是从法律角度上讲的责任,他肯定是不会有,但面对老爷子和苏家这两家人的面前,他又怎么解释?   尤其是王老爷子面前,他赵寅之是老爷子的老部下,也是他一手提拨起来的,撇开老爷子的恩泽不说,就说老爷子的那一条关系网,如果得不到这个关系网的支持,他的前途就完结了,老爷子虽然不在位了,但这条网络的领头人却依然是他,他一句话,就能带动这个关系网的全力运行。   赵寅之为了搞清楚状况,第一时间就赶往出事地点,一边又让人彻查事件的原因,他要第一个知道情况。   下属给赵寅之的航空公司的那一班乘客和机乘人员的总名单,让赵寅之更加的坐立不安,里面骇然就有张灿和苏雪两个人的名字!   赵寅之当即又命令成立拯救小组,运用一切能用到的力量去搜寻营救,三个小时后,初步从海里打捞到的尸体一共有九十二具,航班名单上面一共是有一百一十六人,尚有二十四人在失踪名单上面。   经清点尸体核对过后,九十二具尸体里面没有张灿和苏雪这两个人,赵寅之是又松一口气又更紧张起来,没搜到苏雪和张灿这两个人的尸体,那表明他们还有可能余生的情况,至少现在肯定是证明不了他们已经死了。   但赵寅之又受不了的是,他也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在目前,这一班失事航班上搜寻到的,除了尸体就没有一个活人,这能不能说明,其实是机上人员全数遇难?   不管赵寅之承不承认,他心里就有那种想法,只不过是他不敢让自己去想去面对这个事实,至少在现在就没有发现一个生还的人,按情况来看,张灿和苏雪都已经在这次事故中丧生了,只不过还没找到他们的尸体罢了,毕竟失事的地点是离岸有二十多公里的大海面,茫茫大海中,几具尸体,那还不是跟几根针一样,到哪里去找?   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之前,赵寅之也不想把消息传到京城,实际上,在京城那边,飞机失事的消息,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王,苏,张三家人都没有把这事与张灿和苏雪扯到一块儿去想而已。   第二天打捞起两段飞机主要残骸,飞机残骸里面有十一具尸体,一共就是找到了一百一十三具尸体,还有三个人没找到,而张灿和苏雪依然没在那找到的一百一十三个人之中,是没找到的这三个人里面,这让赵寅之燃起了一线希望,虽然说那希望依然是那么渺茫,但有一线希望总是好过没有希望的。   打捞组又一连打捞搜寻了四天,飞机残骸也基本上都打捞出来,不过失踪的三个人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赵寅之这才把事情汇报到了京城老爷子那儿,老爷子便如给当头一棒,当即吩咐王前亲赴失事地点查询,结果确定,失踪的三个人,其中两个就是张灿和苏雪,从候机大厅处的录像确定,张灿和苏雪也的确上了这一次航班!   飞机上的一百一十六个人,除了三个失踪的人,其余的人无一生还,这让王前都心如冰冷,张灿和苏雪生还的可能性,那是微乎其微了!   苏雪和张灿以及叶紫这三个人到底在哪里呢?   在漩涡中,张灿只感觉身体被强大吸力的漩涡吸扯进里面,那力量的强大,连避水珠的能量都不能阻止到,海水中的巨大漩涡以一种急速的形式漩转着,张灿和苏雪,叶紫三个人的身体被迅速的拉扯进深不见底的漩涡底下!   急速的漩转让张灿几欲晕去,又害怕苏雪被吸到别的水域中不与他在一起,那恐怕就是灾难了,没有他,苏雪在海底中如何能生存?所以张灿紧紧的搂着了苏雪,不想她与自己分开,而苏雪也同样搂紧了他的身体,但在张灿背后,叶紫也死命的搂着他的身体,三个人就这样紧紧的贴连在一起,一起被吸进漩涡中去。   似乎是无穷无尽的深渊,急速的漩转中,张灿终于晕了过去,不过在晕过去的时候,他依然下意识的紧搂着苏雪的身体,依然用避水珠的能量护着她和叶紫这两个女孩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张灿幽幽醒了过来,海水依然在拍打着他的脸面身体,不过力度很轻。   张灿一有意识后就猛然惊醒!   苏雪呢?   睁开眼就寻找着苏雪,还好,自己的手中就拉着她的手,虽然在晕眩之中,自己的手居然也没放掉苏雪的手!   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试了试苏雪的呼吸,还有,而且还比较正常,只是也在晕眩中,没有知觉,再瞧瞧身边,叶紫居然也在一起,看来三个人还是没有分散开。   叶紫也有呼吸,张灿再检查了一下自己体内的能量,很正常,而且感觉到比以前还要强得多,也许是那些奇怪如树木的那些粉末起了作用,让自己吸收了太多的海水能量,不过那些粉末也同样给他带来了难题!   那漩涡,张灿几乎就可以肯定,是那些粉末而引起的,想想就奇怪,那么一丁点的粉末,散落在海中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倒真是越来越想弄清楚那截木头一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赶紧离开这里回到京城吧,回京城了再仔细详细的检查那截东西!   这儿依然是在海水中,不过张灿用肉眼都能看得到,右前方是一片林立的高楼,看起来很繁华的样子。   张灿皱了皱眉,这个画面应该是没有见到过的,不知道是在哪个港口,不过怎么想都应该是在东海中的沿海城市吧。   “醒醒,醒醒……”   张灿运起能量催动了一下苏雪和叶紫两个人的身体,然后就轻声呼唤了起来,两个女孩子的身体状况都不错,看来应该是自己的避水珠能量保护到了她们。   苏雪和叶紫两个人都在张灿的轻呼中醒过来,然后抬头踩水四下里观察着,看看这里是哪里。   观察四周的情况,那其实也只是下意识的,在看到离岸边不远,也就不怎么担心了,现在风平浪静的,又离岸边这么近,基本是没什么危险了,看来这次还真是幸运,从飞机上跌落,居然都能不死,那不是幸运又是什么?   “苏雪,你没事吧?”   张灿最担心的是苏雪,有了身孕,又受了这么大一场灾难,要是把她伤到,那自己就更伤心了。   “我没事!”   苏雪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一边回答着,一边又盯着叶紫,然后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为什么……”   至于后面那个“为什么”,苏雪就没说出来了,因为当时他在飞机失事的那一刻,清楚的听到她在对张灿说:“张灿我爱你”的话,如果没有说这样的话,苏雪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和张灿之间会有什么问题,一直都以为她是张灿的仇家,来找他报复的,但现在估计起来,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叶紫似乎是没有听到苏雪在说什么,而是指着前方颤声道:“那……那是什么?”   苏雪和张灿都顺着叶紫的手指望过去,那边应该是一个港口的样子,海边处,一个高大的雕像矗立着,雕像头冠上是尖芒形状,右手高举着一个大火炬。   看到这个样子的雕像,张灿和苏雪都忍不住叫了出声来:“自由女神像?”   在张灿的印像中,全世界似乎就只有一个这样的雕像,这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只不过他们明明是在国内,应该是东海的区域飞机失事了,那只会在东海的海域中吧,怎么可能会看到自由女神像?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无间穿梭   三个人在水中都发起呆来!   这是在大海中看到的海市蜃楼吗?还是眼睛花了?   在东海失事跌落到海里,怎么就看到了自由女神像?难道是他们已经死了,这只不过是在阴间看到的幻像?   头上天空万里无云,远处岸口边的公路上车来车往,再加上高高矗立的自由女神像,这个情形着实让三个人都目瞪口呆!   无论如何,张灿,苏雪,叶紫这三个人没有一个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苏雪知道张灿有特殊能力,但却绝不知道他能做什么时空穿梭或者心灵移动等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张灿不会骗她,以前也从来没跟她说过会这样的能力,而且现在看张灿自己的表情,那跟她一样的惊讶奇怪,看来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而张灿自己,说实话,也是不明白的,但从之前那粉末引起的巨大漩涡回忆起来,心里就有些估计着,如果现在当真是在纽约,现在见到的自由女神像是真的话,那就是他从海底得到的那根木头一般的东西做的怪了!   就因为探测不到那东西方是什么来历,张灿本就知道肯定是不寻常的物质,本想回到京城后再化验检测,但没想到在半路上,飞机失事,掉落在海里没有死掉,居然进行了奇异的空间穿梭!   那个奇怪的跟木头一般的东西,的确很难想像了,张灿都想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现在还不敢肯定眼前见到的就真是的自由女神像,也不知道是不是海市蜃楼,当然,从张灿的感觉来讲,这画面太真实了,估计不会是海市蜃楼。   “过去看看……”张灿犹豫了一阵,这才对两个女孩子说着。   “不行!”叶紫马上拒绝了,然后又解释出来。   “你们看,如果我们看到的这画面是真实的话,那边就是纽约港口,我们从水里这样游过去,肯定会引起注意,这里可不是海滨公园,是禁止游泳的,无论我们是被水警救上去,还是自己爬上岸,都会引起警察的注意,而且港口边到处是电子眼,根本无可能逃过警方的注意,只要被警方一注意到,我们就有麻烦了,试问,你们两个有护照证件吗?”   张灿和苏雪都是一怔,是啊,他们这样出现在这里,只要给警察抓到,那百分百会当成偷渡过来的,苏雪身份异常,张灿可不想因为苏雪和他的被捕而带给苏王两家的麻烦!   叶紫说着又指着身后面一千多米外的海面上,然后说道:“那边,有一艘小游艇,我们过去看看,私人可比警察好打交道多了,也许我们只需要花一点钱就可以了!”   叶紫是一个杀手,在这些地方比在中国可要熟悉多了,来纽约的次数可不少,不过这一次,她可是背叛了组织亡命天涯,虽然这些都是因为张灿,但是她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选了什么样的路,那就早应该料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说,如果这里是纽约的话,她和张灿苏雪最好是不惊动警方,上岸后再找人办假证,只是以前的路子关系可都不能用了,否则只要给她的组织一发现,那就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了!   苏雪也有些惴惴,倒不是害怕自己,而是有了身孕以后,自然而然的就没有以前的那般刚性了,心性柔软了许多,这时想到的是肚里的孩子,怕他受到伤害。   张灿握着了她的腰间,脚底下踩着水,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我的能力还在,只要有什么不对劲,我们马上可以潜到海底下去,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得了我们!”   因为刚刚试运了一下体内的能力,透视能力以及避水珠的能量,都没有损耗消失,而是比以往更强劲得多了,所以张灿心里有底气,如果有什么不妥,马上就沉到水底下,以自己的能力,要保护苏雪离开这里,哪怕是遥远的海洋,张灿都不会怎么害怕,虽然远,但自己的强项就是在水里,最多不过就是多花些时间,就跟自驾游一般,终有回到国内的那个时候。   当然,毕竟海洋太大,没有高科技的交通工具,张灿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游得回去,如果花一些钱就能回到国内,那倒是愿意花钱买平安,毕竟坐飞机返回比胡乱的在大海里游回去要有把握得多!   叶紫脑子如电般转动,哪怕就这么一刻间,她便想到了无数种逃脱的方法和路线,这个对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不过是逃离,又不是被重重包围,这没有什么难度!   即使是被重重围困住了,叶紫都不会去想被抓获的问题,而是要努力全身而退,杀手只要一失手被抓,那就表示可能就此断送了余生,所以说,她从来就没去想过会被抓的问题,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她也许会在被抓的时候就了结自己的性命了。   游到近了些了,那艘游艇就看得清楚了些,没有开动,只是停泊在水面上,甲板上似乎有人在垂钓,而靠左的船弦边,又有一个人拿着望远镜在观看着远处的水面,当他转动着镜头画面转到张灿这三个人游着的海面时,忽然就怔了怔,然后赶紧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里离岸边看起来很近,但实际的距离至少还有不短的距离,再加上这边没有海滨游乐场,没有游水的人,而张灿等三个人附近也没有游艇渔船,身上也没有穿任何的救身设备,再从他们身体表面的衣服来看,并不是游泳衣而是正常的衣服,所以基本上就能估计到,这三个人有可能是落水了!   而那个发现了张灿三个人后,赶紧对另一个在钓鱼的人说起了话,隔得太远,张灿他们是不可能听到是什么话,但那个钓鱼的人也停止了钓鱼,也起身拿了望远镜观察起来。   大约还有四五百米的距离,那个人一看清楚后,当即吩咐起航往这边开过来,游艇的速度很快,开到有几十米的距离时,张灿就看得清楚了,船面上有两个人,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个金发,一个黑发,金发的是很明显大众的美洲人,而黑发的黄皮肤,显然是亚洲人,跟自己没什么不同。   再近了些,游艇减速了,离到只有近十米的样子就完全停了下来,张灿游水的本领太强,一手拖了一个女孩子,仅靠脚底下踩水就带动着她们两个,几乎毫不吃力。   苏雪当然是明白的,不过叶紫就很惊奇张灿的水性功夫了,从海面上看起来,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但叶紫却是很清楚,张灿这个动作,要拖着两个人,而且还让他们三个人的头部这一部份身体完全不会沉浸到水里面,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那个金发男子和黑发黄皮肤的亚洲男子叽哩咕噜的叫喊了起来,张灿听不明白,因为他不会英语,但苏雪和叶紫听得明白,不过苏雪说得少,英语功底虽然不错,但只要一说出来,那方言腔调就肯定会露出破绽来,所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叶紫却是很熟练的就呼起救来,她来过纽约无数次,语气腔调虽然不是极熟,但说出来的腔调,倒也不至于引起别的猜疑。   “我们是在游轮上落水了,因为在船后面,当时没有人在那儿,而且我们也没穿救身衣,所以没有人发现到……”   叶紫用英语随口很熟练的说着,游艇上的两个男子也惊叹着这两个女孩子的丽色,虽然是东方人的美丽的标准,但漂亮就是漂亮,漂亮的人,在哪个国家的人看起来,那依然是漂亮的!   “哇哇哇”的一阵说着,那金发男子很有些想英雄救美,直接从船弦上翻出来跃下了水,不过张灿却不等他游到近前就已经托着两个女孩子游到了弦梯边,苏雪先上去,接着是叶紫,最后是张灿,等到张灿都爬了几步弦梯后,那金发男子才游到弦梯边,一手抓着了弦梯爬上一步,脸上尽是懊恼的表情,想在水中揩油的愿望倒是落了空。   等到那个金发男子也上了船后,游艇里又出来了一个大胡子洋人,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似乎五十几,也可能只有三四十,张灿不能肯定。   看他的服装,很可能是开船的人,金发男子盯着苏雪和叶紫,两个女孩子很奇怪,身上的衣服居然好像没怎么湿,有可能是防水的新型质材的衣料吧。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可是张灿担心苏雪被水浸到伤到肚里的孩子,所以用了避水珠的能量让海水浸不到她们身体上,为了防止被叶紫看出来什么,张灿对叶紫施用能量时,还特意让她的衣服半干半湿,内里略湿了一点,外层湿了一部份,不会影响到身体,但看起来还是看得出来是被水浸了的,只有苏雪身上就完全没有水。   金发男子想让苏雪和叶紫换他游艇上的衣衫,随口提了一下,叶紫自然一口拒绝!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气场   金发男子很明显的色,但看起来,表面上还是有一些阴阴的气质,不像是一个好人,而那个亚洲男子给张灿的感觉,面白无须,颇有些书生气,但这只是表面的印像,张灿的透视灵气一进入到他身体中,就感觉到他身体里很有些慑人的味道!   这与普通人明显不同,张灿虽然不能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但感觉到,这个亚洲男子可能是个武术高手,他身体里的那种味道,也只有张灿的透视灵气才感觉得到,因为之前在苏雪和叶紫身上也能感觉到,只是气势不同,可能与练的什么功夫有区别吧,比如说苏雪,练的就是部队里的擒拿格斗术,而叶紫练的就是杀手所受的专门训练,与苏雪其实颇有些相同。   而这个男子的气势很有些不同,但是张灿还是猜测着,他可能是练的什么特别的功夫,在自己的灵气之下,只有练过功夫,身体里的气场比较强大的人才会给他这种感觉。   苏雪和叶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在张灿的两侧,金发男子显然也不是普通人,但她们现在却是毫不在意他,至少他目前是给不了她们什么危险,而那个亚洲男子就不同了,虽然那个人一声不发的站在那儿,但他身上的气场,反而是让她们感觉到极大的危险。   也许是因为都到了这一个层次才会有感觉吧,而张灿全靠的是异能,否则他根本就不可能感觉到,在普通人眼中,这个人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点,放到人群中就淹没了。   苏雪和叶紫的拒绝,那个金发男子和亚洲男子都不是很意外,对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没怎么湿,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因为现在很多做衣服的料子是能防水的,这并不难理解。   而张灿本人的衣服倒是明显看得出来湿透了,那是张灿故意的,反正他有避水珠的能量,让水浸透了衣裤,对他来说,还更好一些,因为有水分子在身上,总是感觉不同。   “你们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那个亚洲男子沉默了一阵,倒是问了一句话,也是很标准的美式英语,还很有纽约的地方调子。   当然,听得出来有纽约调子的,只有叶紫,因为她对纽约很熟,苏雪就不太了解了,只是能熟练的交流,没来过纽约,也没有跟真正的纽约人交流过,所以她是分辨不出来的。   而张灿就完全是不懂了,简单的问候语还能懂一两句,也只是仅仅限于此,就是简单的交流都办不到。   叶紫还在沉吟中,苏雪平平淡淡的回答道:“我们是中国人!”   “china?”   那亚洲男子诧道,又瞄了瞄三个人,三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这个最漂亮的女孩子语气虽然平淡,但他却听得出来,话里还是有些愤慨的味道。   而另一个漂亮女孩子却是真正的很淡然,似乎无所谓他问的话,还有那个男的,似乎是一脸的茫然,看起来好像是连他们说的话都听不明白。   苏雪是因为那个人问她们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却独独不说中国人,心里是真有些怒,作为一个军人,又生在那样的家庭中,对于早些年的历史很清楚,耳暄目染,尤其对日本有恶感,对韩国人也没什么好感,所以那个人这么一问,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只是表面上压制了而已。   而叶紫本身就不是中国国籍,从小到大又是在国外长大,所以对国籍是什么,的确不在意,还有张灿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从头到尾都没听明白他们说的话,这一点,却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难怪!”那亚洲男子微微一笑,随即又说道:“这位小姐,你想必是中国的红色家庭中的后代吧?”   苏雪一怔,盯着那人问道:“你我又不认识,仅此一面,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男子淡淡一笑道:“很简单,中国现在跟国际接轨,历史上的那些国家恩怨,对现在的九零后年轻人来讲,是很陌生和遥远的,对他们来讲,金钱才是最重要的,而你,我只不过是问了一下你们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嘿嘿,你显然是有些生气了,如果你不是那种老红色家庭,常日耳暄目染那些事,又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苏雪顿时释然,看来自己的确有些露相了,不过这个人的观察力确实很强,现在国内的九零后,有哪个不是如他所说呢?金钱是摆在第一位的,什么信念不信念的,完全不在乎,而历史上的那些国家民族恩怨,对他们来讲,实在是太遥远太遥远,跟他们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处,而且即使他们学了那些历史,在如今的社会大染缸中,那也引不起他们的半点注意。   其实在改革开放的大潮流中,世界各国的商家们,在国内投资又何偿少了?也许他们的先人跟自己的先人们曾经刺刀搏刺刀的生死相斗过,但他们现在却是自己的老板,上司!   既然给他看出来了,苏雪也不多说,既不解释也不拒绝,毕竟他们现在是救自己这几个人的主,又何必跟他们斗嘴争气的?   没必要!   不过叶紫倒是解释了一下:“多谢你们相救,我们得回酒店与旅游队会合了!”   把自己说成是游客,这个还是很好的解释了她们的身份,不过也有些合适,她们这三个人,苏雪说的英语,很明显是字正腔圆的教科书而来,叶紫倒是很有地方腔调,而张灿却是完全不懂,再从他们的相貌来看,有九成九是真的,就是来自中国的游客。   那个金发男子见两个女孩子似乎根本就没去注意他,很有些不甘心,当即又说道:“两位美丽的女士,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你们,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大卫.乔治,这一位……”   说着又指了指那亚洲男子介绍着:“他的名字叫山田川雄,是我的朋友!”   “果然是个小鬼子!”   苏雪心里哼了哼,不过表面上还是很淡然,略微点了点头,然后淡淡道:“多谢你们相救了,谢谢!”   这个谢,的确是说得淡,而语气里也显得很淡然,让那个大卫和山田川雄觉得言不由衷。   他们自然不知道,苏雪对他们的确没有什么感谢的意思,一来是那个大卫色色的不像好人,加上山田川雄又是个小鬼子,她自然没有什么好感了。   而且苏雪打心里就认为她和张灿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救援,以张灿的本事,在海里呆着毫无难处,又何必去跟这两个没有好感的男人打交道?   “哦,那也不用这么急嘛,两位美丽的女士,不如我请你们吃顿晚餐,可以赏个面吗?”那个金发男子大卫还是不死心,又对苏雪和叶紫说了起来。   叶紫伸手捋了捋头发,摇了摇头,微笑着道:“还是不了,我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要是还不回去,恐怕旅游团会当我们失踪了!”   叶紫这次与张灿重逢后,原本就想着她跟张灿是有缘无份的事,虽然很想,但还是不会在苏雪面前把这事说出来,毕竟是她的单相思,再说人家苏雪无论哪一方面都比她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没想到,她们这一班飞机居然失事了!   也正因为飞机失事,叶紫才会在张灿面前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哪怕是有苏雪也在场,她也毫无顾忌。   但是万万又没想到的是,雷雨天气中坠毁的飞机事件中,她们居然还能活下来,这就是出乎想像之外的事了,而现在,虽然还是有苏雪在场,又莫明其妙的从漩涡中来到了纽约,叶紫索性就与张灿亲近了,什么也不管。   其实张灿还是没有想到那上面去,因为他对叶紫根本就没有私心念头,又是在这么奇特的际遇中,所以基本上就忘记了她和自己之间的纠纷。   大卫见两个漂亮的女子都不给他面子,瞧了瞧山田川雄,脸上怒色渐起。   这也是因为叶紫一心系在张灿身上,减弱了她对环境的观察力度,要在平时,她肯定看得出来,这个小游艇上的两个人肯定不简单,这个游艇虽然是只有二十米长短的小型游艇,但就算是小的,能拥有私人游艇的人,那也不会是普通人,至少能算得上是有钱人,一艘小游艇,也要过千万的现金才能买下来,而且游艇也历来就是有钱人的玩意儿,看起来,那个大卫应该就是船主,对他那样的有钱人来说,女人再漂亮,都是金钱能够买得到的,之所以现在这两个东方女子一再拒绝他,恐怕是还不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吧?   那个山田川雄显然眼光更为犀利得多,也知道大卫的念头,如果这两个女子再拒绝,只怕会惹到他掏枪威胁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搞不到手的,无论是软硬办法,拿钱砸不动的,就拿枪砸,不过基本上,他还没遇到用钱扒不掉女人裤子的。   “大卫,这两位小姐既然时间紧,不如就送她们上岸吧!”   山田川雄眼光很利,苏雪和叶紫的随手间的动作让他就意识到,这两个女人也是身有很强的身手,大卫想要以武力来占有达到目的,只怕是有极大的难度,这两个女人真要动起手来,只怕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一定就拦得住,以一敌二,只怕还会吃亏!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杀气   最不让山田川雄注意的其实是张灿,神形均不露气,让人看不出来。   山田川雄的话让大卫愣了一下,这样送上门来的两个漂亮女人就这么放过,实是心有不甘,不过山田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他可是从来没见过山田在哪里吃过亏,表面上看起来他文质彬彬的,似乎很和善,其实山田心毒手辣得很。   山田这样的人都让他送人走,大卫心知他肯定还是有些原因的,也就不说话,由凭山田处理。   山田指挥着船舱的司机往岸口边开去,一边又瞧着张灿这三个人,游艇开了百来米后,忽然间就用中文说了起来:“你们是哪个旅行团的?”   山田说这话的时候,却是面对着张灿的,说英语他听不懂,中文就应该是听得懂的,不过山田心机深沉,忽然间用中文说出这话来,张灿怔了怔,一时间没回答出来。   他自然是不知道说什么旅行团的,就算一下子瞎编也编不出来,况且斗心机的话,他着实就差了道行。   苏雪和叶紫倒是刹时间就知道山田是在试探她们了,不过张灿的表情也暴露了实情,即使她们两个再解释,只怕也瞒不过山田了。   山田淡淡一笑,又说道:“你们是偷渡过来的吧?嘿嘿嘿……你们是从哪个蛇头手中过来的?香港刘?华老虾?海龙王?”   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山田几乎是不容张灿等人分说的就说了这些话,似乎是认定了张灿他们三个人是偷渡过来的。   而后面说的这些话,山田全是用中文说出来的,而且这一口京腔说得很标准,几乎听不出来他是个日本人。   张灿愣了一下后,随即就明白山田是在试探他们的身份,而且那口气显然有些压的味道,再看了看游艇四周,才开了一半不到的路程,还在海面上,也就不担心这家伙是什么居心,如果有什么不妥,立马跳海逃走就是,只要跳进了海水里,张灿可就不相信他们还能抓得到自己这三个人!   而且对方肯定也不知道自己有超常的能力,所以也不会防备自己会跳水吧,按照普通人的想法,即使跳海了,没有任何的游水设备,仅仅凭徒手游泳,那也绝对不可能游得过他们的游艇吧?   张灿一明白对方的意思后,当即就淡淡的回答着:“你说的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我们很谢谢你们的援手,如果你们要钱,只管明说就是,我们会尽量满足,没别的问题,就赶紧送我们到岸上吧。”   到此时,张灿也确信他们不是眼花,是真的到了纽约这个地方,虽然无法解释是什么原因来到的,但就是因为没有办法解释,所以还要走一步看一步,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么离谱而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怎么没可能这是另一个世界?说不定就是一个与之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梦!   太不可思议了,张灿也不敢肯定这是不是梦,反正在自己屁股上狠狠的扭了一爪子后,感觉很痛,但的确又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在做梦,还得再看看再说,如果是做梦,估计怎么也做不到到岸上后还能睡得安稳吧?   不过张灿又觉得自己脑子想得太多,但凡是做梦吧,怎么也不会真到那个层度吧?   山田又是“嘿嘿”一笑道:“三位,其实不用做任何解释了,我知道你们是偷渡过来的人,我只是说一下,你们就这样上岸的话,有七成可能会被抓,会被遣送回国,如果跟我们不合作,惹人到岸口上的警察注意到,那你们就百分百会被抓了,所以我说,嘿嘿,你们还是别鲁莽,跟我们做交易吧,我们百分百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绝对不会被抓到!”   一听到他这个话,苏雪和叶紫都是不屑的笑了笑,用这样的话来吓唬她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用,就算是张灿吧,也没有半分的惊慌。   叶紫倒是先说了:“随你怎么说吧,不过我们还是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只要送我们上岸就好,其他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叶紫是什么人?别说她不是偷渡的,就算是,又或者到了别的她根本就不熟悉的国度,她也不会有半点惊慌,以她的能力,这样的事又怎么难得住她?   而苏雪也基本上是一样的念头,她根本就不在乎这里是哪里,只是到现在仍然想不透的是,她们是怎么来到了纽约的,这才是她一直就驱不走的念头。   这个大卫和山田,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尽快与他们分开的好,尤其是叶紫,她虽然不认识这两个人,但纽约乔治家族是一个黑道家族,她耳熟得很,也知道这个家族的能量很大,如果说黑道上的事,基本上是过不了这个家族的掌握。   但是这个大卫.乔治到底与那个乔治家族有没有什么关系,这却是不能肯定的事,之所以这么怀疑,叶紫是想到,这虽然是一艘小游艇,但若不是有钱人,那肯定也是买不起用不起的,在国际上,谁都知道,现在的富豪们,最喜欢玩的就是飞机,游艇,对于汽车倒是不怎么热衷,而私人飞机和游艇,那也的确是富豪们才能玩得起的玩意儿,普通人与它们可是遥远得很!   再看看那个大卫.乔治的表情,很有种阴阴的霸道神情,说话也是,她和苏雪都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很有种颐指气使的味道,这只有在那种权力家族中惯了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势,所以叶紫就有些猜测,这个乔治,会不会就是那个“乔治”   如果是,那就还是要小心些了,以她们现在势单力孤的形势,要与这个纽约黑道首屈一指的家族相斗,那显然就是鸡蛋碰石头的结果了!   放着只是叶紫一个人的话,她还会有逃掉的可能,毕竟暗杀和逃脱是她最拿手的本事,但还牵绊了张灿,就肯定没那个可能性了,苏雪的话,如果是以前,肯定不会是累赘,但现在她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如何还能进行激烈的打斗?   这次从飞机上摔下来,居然毫发无损,这本身就是个奇迹,而苏雪也连一丝儿都没有被影响到,这更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也难怪叶紫想不明白,叶紫当时已经晕眩过去了,而且张灿还有意让她晕过去,因而加了些能量控制,最惊险的那个过程中,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到现在都只能凭想像而猜测,在她心里面,一直都是认为飞机在雷雨天气的影响下,已经下降到很低的空间,失事后,飞机摔落到海里时,冲击力没有到损命的地步,而且她们三个人也有些幸运,所以才能安然无事,而别的人,可能也是生还的多,损命的少。   叶紫根本就想不到,整个飞机上的人,除了她和苏雪张灿三个人外,其他人全部遇难!   知道是张灿的能力救了命的,只有苏雪一个人,在当时,她可是清醒之极的伏在张灿怀中,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形,但飞机从坠落的时候开始,她可是估计得到,下坠的时间不可能是从低空坠落的,而且在最终坠落的那一刹那,也就是与海面碰撞的那一刻,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激烈的碰撞力度,所以她就明白,这就是张灿的能力救了人。   山田只这么一试探,立时就明白,这三个人绝不是从旅行团而来的,身份可疑,但是不是偷渡而来,这个还不能确定,但要查的话,倒也不是难事,几条偷运渡客的线,都与乔治家族有关系。   微微一笑,山田摸出手机来,然后对张灿这三个人扬了扬,说了声:“我打个电话!”   说着,山田就拿着手机面对着张灿苏雪叶紫三个人的面摆弄着手机来,似乎在调里面的电话簿,不过叶紫和苏雪眼尖,看到山田扮着打电话的时候,手机背面的摄像头却是对着她们,心知这个山田说是打电话,其实却是拍了她们三个人的像,之后应该是把拍下的几张照片传了出去,然后再拨了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就是英语了,苏雪和叶紫都听得明白,他说的是:“看看是哪条路来的,查到马上通知我!”   这应该是山田把她们三个人的照片传出去,让人来查是从哪条路线进来的了,叶紫当即就把他联想到乔治家族之中了,如果不是与这样的黑道家族有关系,哪里能说得出这样的口气来?   游艇并不是直线往港口方向过去,而是绕了一个半圆,往右边绕了过去,到了只有几百米远的时候,张灿和苏雪叶紫都看得清楚,这边靠近的是个游艇私人俱乐部,而不是公众的港口,在纽约,有游艇的富豪并不少,这里是游艇的停靠维修护理住,俱乐部收取不菲的会员费,然后给予也是极周到的服务。   俱乐部的私人港口处,超级大游艇有两艘,像他们乘坐的这艘小游艇至少有二十艘之多,抛锚停靠后,山田摊手示意道:“三位请吧!”   见他没有什么为难的意思,张灿和苏雪也不多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再说人家怎么也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吧,闹得黑头黑面的也没意思。   而叶紫却不这么想了,到底她是杀手出身,以前的日子,与人相处时,事事都是防着对方,想事也是想到坏处上去,而这个山田和大卫明显不是正道人,那个大卫见到她和苏雪两个人后,很明显的动了色心,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而且那个大卫如果当真是纽约黑道的“乔治家族”的话,想把她们几个来历不明的人为难一下,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再说,那个山田给叶紫有很强劲的压力,这个山田,绝对是跟她一样的人,只有像她那样高层次的杀手,才会给她有那么强的压迫力,苏雪虽然也有很强且不输于她的身手,但却给不了她那么强的压力,这就是因为苏雪不是杀手,不会不计后果的杀手,而杀手,是不带感情的,只要挡了道,不利于他们,就会被他们不计一切代价的除掉,身手能力越强,那种压迫力就越强。   其实这就是所谓的“杀气!”   一般的杀手凶气露于面,一见其表面外形,就能看得出凶戾杀气的,那只是普通的杀手。   而高层次的杀手,杀气隐于形,表面上是看不到的,只有具有同样强的身手的人,才会感觉到杀气!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凝结   沿着游艇桥梁台过去,俱乐部的服务人员开了大卫的车过来,是两辆黑色的宾利,车停下后,服务人员赶紧下车把车钥匙递给了大卫的手下。   而在俱乐部等候的大卫的手下,有三个人,这三个人一到,那目光就毫无忌惮的落在了苏雪和叶紫的脸上,瞧这样子,叶紫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黑道成员,只有黑帮的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表情和行动。   叶紫心里就更信了几分,这个乔治,当真有可能是那个乔治吧!   大卫斜斜的瞄了瞄山田,山田倒是笑呵呵的掏了几张美钞出来,顺手递给了俱乐部的工作人员,笑道:“小意思,你们去忙吧!”   两个工作人员欢天喜地的接了钞票,又躬身行了行礼,然后自行去了。   山田朝三个手下做了个手势,那三个手下马上就明白了意思,“刷刷刷”的就掏出了手枪来,齐齐对着了张灿三个人!   大卫也明白了山田的意思,这个山田,倒真是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不过他这个举动倒是合了自己的意,这两个东方美人儿着实勾人!   “上车吧,三位!”   山田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示意着,张灿生怕对方的手枪走火,怕伤到苏雪,赶紧扶着苏雪就往旁边那辆车上去,只要上车后,对方放松了警惕心,他能触碰到对方的身体股肤,就能用避水珠的能量控制住对方,要逃掉并不是难事,现在却是不宜冒险。   张灿扶着苏雪上了车,叶紫自然也是紧跟着张灿上了车,两个女孩子把他夹在了中间。   看到张灿的表情和动作,大卫就有些不屑,这样的男人怎么配拥有如此的美女?保护不了女人的男人还能叫男人吗?   偏偏这两个女人似乎对这个软弱的男人又无比的钟情,这让大卫很是不了解,东方的女人们难道喜欢书生气质型的男人?   山田上车亲自开车,大卫坐在旁边,三个手下开了另一辆车跟在后面,大卫坐在副驾座上,手拿着手枪半侧着身子对着张灿三个人,手枪口直直的对着张灿,让苏雪和叶紫一点都不敢乱动。   大卫很毒,眼光也很毒,看得出来,控制着张灿就等于控制住了两个女人,这是叶紫和苏雪的看法。   其实不然,大卫只是很讨厌张灿,这样的一个简直不能称之为男人的男人反而能吸引两个美女,等回到住所后再来好好的治一治这个男人。   像大卫这样的黑道家族成员,平时就是嚣张惯了的,走在大路上见到过路的行人,只要心里不爽就会马上上前打人,毫无理由可言,这样的人,你能指望他能讲道理?   张灿看得出来这个金发男人的嚣张,怕是不怕,但一定要做到稳当,现在又不在海面上了,行动就更是要小心,免得伤了苏雪,那个叶紫吧,虽说自己与她不可能有什么后续,但她总是一心向着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起码也应该要把她解救出这样的困境吧?   “你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就给你一枪!”   看到张灿死盯着他,大卫摆了摆枪口,凶狠的说着。   不过他说的话,张灿却是听不懂,所以也没有多加理会,只是苏雪和叶紫却是听得明白,两人一左一右的赶紧按着张灿的头,想让他把眼光挪开。   看着两个美女担心的护着张灿,大卫更是恼火,恨不得一枪就把张灿给毙了。   开着车的山田倒是头也不侧的淡淡说道:“大卫,冷静些,这三个人来历很可疑,等查明白了再作处理!”   大卫显然很信服这个山田川雄的话,听他这么一说,眯了眯眼,倒是冷静了些。   张灿担心大卫会胡乱开枪,要是对苏雪有了致命伤,恐怕自己就算有超能力,只怕也救不了她,而且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张灿略一沉吟,便即将双手合在一起,慢慢伸向前对大卫说道:“你们是警察吧?你们用手铐把我铐起来吧,铐起来吧!”   因为张灿说中文,大卫也听不懂,但他伸了手向前,当即恼怒的道:“干什么?小心我一枪射死你!”   大卫听不明白,但山田川雄却是听得明白,生怕大卫会真的开枪,赶紧对他说道:“不要开枪,这小子以为我们是警察,要你用手铐把他铐起来!”   “哦……哈哈!”   大卫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从来就没有人,也不会有人拿他当警察,现在居然有这么个蠢猪还以为他是警察,这真是太好笑了!   “哈哈”笑了一阵,大卫伸了另一只手将张灿的手按在靠垫上,然后用右手握着的手枪砸了一下,笑骂道:“猪猡,老子怎么可能是警察?”   山田都不禁“嘿嘿”笑了笑,对张灿的防备之心就更轻了些,注意力都放到两个女人身上了,这个男人之所以能吸引到两个美女,只怕是身份的原因吧,这个男人有可能是来自高官家庭!   山田跟大卫两个人都想错了,张灿不是高官后代,更不是蠢猪,刚刚与大卫的手一碰触那一刹那,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将水滴逼进了他手枪弹匣里的子弹火药中了,瞬间就废了他枪匣里的子弹,无形无影,悄无声息。   大卫自然是半分都不知道,他的手枪实际上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张灿却是装作害怕大卫会开枪,把苏雪搂在怀中,一边叫着:“别开枪别开枪!”一边又趁机将嘴咐在苏雪耳朵上,用极低的声音悄悄说道:“苏雪,这个大卫手枪里的子弹,已经被我暗中弄废了,不用担心他的手枪,没有危险!”   苏雪“嗯”了一声,张灿这么说,就肯定是真的,虽然她不知道张灿是怎么弄的,但张灿不会说谎,而且张灿时不时就冒出了新的能力,能做到这一点,也不是好奇怪的事,而且这个大卫的手枪没有威胁了,这也是好事,他和那个山田,他的威胁就是这支手枪,山田则是身手很强,不过他身上有没有枪,也是个未知数,只是能解决掉大卫的威胁而全力应对山田的威胁,这肯定要轻松得多。   只有叶紫还被瞒在鼓中,她此时也在考虑着,该用什么方法,该在什么时间动手,绝不能回到他们的住所,否则的话,给带回了他们的住所,那就是回到了他们的窝里,尽是凶狠凶悍的黑帮份子,要想轻易的逃出来,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叶紫是清楚纽约黑帮中乔治家族的庞大势力的,如果在大卫的窝里闹了大事件,或者是杀了他,只怕就逃不出纽约城了,所以最好是在半路上逃掉,既不伤大卫和那个山田,又不伤到自己这几个人,只要逃掉了,他们也不会花太大的功夫,不会去动用帮会里的人力物力,因为这不是帮会的正事,这样的话,还有可能通过另外的黑帮组织偷渡出去,又或者弄到高仿真的护照。   要想弄到那种能混过海关的护照,就得找高技术的假证贩,这一类的护照要价极高,因为本身是从真的护照上复制过来,护照是真的,只不过照片换了人,这样的话,从身份系统中来查的话,也是查不出来的。   只不过做这种护照的人,也是极顶尖的高手了。   叶紫不担心这个,她是做杀手的,到哪一个地方都能找到这样的人,但现在她要更小心些,不能找到与以前有关联,也不能找到她的组织能找到,或者有关系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她现在的位置,其结果必定就是引来源源不绝的杀手了。   不过要办这样的护照证件,最主要的一个条件就是“钱!”   从飞机上失事后,再在海里那个狂暴的大漩涡中后,装有钱物银行卡的包都丢了,而苏雪和张灿也是一样,三个人身无分文,在纽约这个大都市里,没有钱,那就是寸步难行,在这里,没有人会同情弱者,即使你在在街头饿死。   不过苏雪和叶紫因为超凡脱俗的容貌,要想挣到钱,那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但要她们去挣这个钱,显然也是不现实的事情,除非去抢劫。   叶紫是考虑过,在纽约,她们最好是不惊动黑白两方,如果暴露了,只会是麻烦,但要一点都不惊动黑白两方而弄到钱,却也是一件难事。   就在三个人都各自想着对策时,山田开着车经过路口,他开着车刚好是绿灯最后一秒钟,车子窜过去后就是红灯,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就被截了下来。   山田从反光镜里看到了,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反正这三个人也生不了事,自己开慢一点,一分钟后他们就跟上来了。   不过大卫就骂了一声:“猪猡!”   仿佛这两个字就是他的口头禅了,对敌手或者手下,只要生气时就会说这个话。   张灿看到机会来了,赶紧把身子往前一窜,一双手一左一右的分别触到了山田和大卫的身上。   山田在开车,只是他的身手的确很强,虽然没有用眼看着张灿,也是背对着他,但其实却分了一部份的注意力,张灿的手一触到他,他就有感觉,身子一缩,腾了一只手就要反击。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张灿是没有练过格斗和技巧的人,又是空手,所以也不是很注意,而大卫更是用眼盯着,张灿伸手过去,他也不惊慌,因为张灿没有露出要抢夺他手枪的意思,所以就是喝斥着,然后用手枪再去砸他的手。   不过就在那一瞬间,张灿的避水珠能量运起,用能量瞬间冻结了他们两个人的手脚关结,血液和身体里的水分子凝结起来,神经系统马上失去了效用。   “嘎嘎嘎”的声音中,车子画了一个“S”型,一头就撞在了路边的公路护栏上,山田和大卫都瘫在了座位上,只有头还能动,双手双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无论怎么使用力,都无法动弹,这让他们两个人都惊得无法想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逃   张灿怕苏雪受到伤,在把山田和大卫两个人制住了的同时,又急时缩手将苏雪抱住,避免她在撞车的那一刹那受到冲击。   幸好车速不快,山田已经降了车速准备等候后面的手下,所以车头偏向路边撞上护栏时,力度并不是特别大,车一停,苏雪赶紧伸手拉开了车门,拉着张灿冲下车,而叶紫钻出车门后,右手臂不知道被哪里划拉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染红了衣服。   张灿虽说不关心她,但此时毕竟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点都不照顾她也说不过去,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叶紫却是说道:“别管我,去把他们两个人身上的钱搜出来,赶紧……”   张灿恍然大悟,是啊,现在他们三个人身无分文,没有钱可不行,急忙又钻进车里,他知道这两个人已经被自己控制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所以才放心大胆的钻进车里,然后伸手在他们两个人的衣袋里搜索,摸出两个钱包,想也不想的就从钱包里取出了所有的现金,随后又把两个钱包扔在了车里面,这才退出车来,与苏雪和叶紫迅速离开!   张灿所使用的避水珠能量并不强劲,凝结住山田和大卫两个人的手足关节血液大约只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之后就会自动解开,因为不是什么死敌,所以不必要下狠手,如果要下杀手的话,张灿只需要将心脏或者脑子里的血液冻结了,那他们就是死路一条,而且在过了那个时间后,凝结的血液一解冻,即使就是最尖端的科技仪器都不可能会检查得出来,这可不比用其它的物器杀人,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就在张灿他们离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路边的行人就拥上前抢救车里的山田和大卫了,紧接着警察和医院的急救车也赶到,不过山田和大卫依然不能动弹,两个人到现在都还是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当时张灿也没有用任何的武器,再说在张灿和两个女孩子身上也没有武器,不可能是他们施用了麻醉药吧?   这个情况又不像是用了麻醉药,因为山田很懂,麻醉药起码就会让他们脑子昏晕了,而不会如此清醒,就是四肢不能动弹,这肯定不是麻醉药,现在用来暗算人的麻醉手段,通常就是全身麻醉的,而不是那种局部的麻醉药。   再者,山田和大卫都很清楚的记得,尤其是大卫,他可是拿着手枪面对着张灿三个人,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三个人都没有用任何的武器对他们实施攻击,如果硬要猜测的话,他们两个倒是觉得是不是他们突发了什么麻痹症状?   当医院的急救车到了后,医生将山田和大卫抬上车时,两个人一声不吭,因为还有警察在场,他们是黑帮成员,自然是不愿意与警察打交道。   张灿三个人快速离开后,在一条巷道里停下来,叶紫指着前边的便利店说道:“张灿,给我钱,我要去买点东西!”   张灿赶紧把钱给了她,还以为她是要去便利店里买些治伤的急救用品,看到叶紫进店后,张灿四下里瞧了瞧,见没什么人注意,就低声问了问苏雪:“苏雪,你还好吧?”   苏雪点点头,“我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就是不明白,我们是怎么来到了纽约的,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苏雪以为这是张灿弄出来的,所以问他,在心里也是那样认为的,除了张灿外,她也想不到是什么别的原因。   张灿却是摇了摇头,有些迷惑的回答着:“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与我得到的那根像木头的东西有关吧,掉到海里后,我记得是我装了锯掉那木头物质的东西后,用玻璃管装起来的那些粉末,管子盖子掉了,粉末掉到海里后,接着就引发了漩涡,我们莫明其妙的到了纽约,应该就是那东西引发了漩涡而造成的结果吧!”   苏雪也惊诧不已,本以为是张灿的能力弄的,但张灿这么说,那就肯定不是了,张灿是不会骗她的,不过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比起张灿的特异能力都还要更令人惊奇,空间穿梭了,这只会发生在科幻电影和小说中吧?   叶紫很快就出来了,提了一个大胶袋子,里面显然装了不少的东西,出来后四下里看了看,观察了一下情况,然后低声道:“跟我来!”   苏雪瞄了瞄张灿,张灿也有些无所适从,张灿从没来过纽约,甚至是从没出过国,在这陌生的地方,他如何能知道往哪里去?   再说了,张灿连语言都不懂,更没办法进行交流,又没有任何的证件,如果给抓到,只怕会当成偷渡者吧,又因为与苏雪是夫妻,要是因为这事被抓到,再闹到国内京城高层了,只怕会给苏家王家带来很大的影响,这对政敌来讲,无疑是最好的把柄,可以牵扯到叛逃上面去,你一个高干子女,怎么会没有任何证件就到了国外?这不是偷渡是什么?   而从偷渡上就会让人联想到更多,为什么会偷渡,以她和张灿的身份,只有到了万不得已,或者是犯了大错,才会偷渡吧,偷渡的意思就是不让别人知道,否则又怎么说得通?   难道你还能说是时空穿梭了?笑掉人家的大牙!   苏雪也想得到这个,以前她又是军人,在野外生存能力极强,但到了国外,却也没有什么经验了,肯定是不能进行抢劫杀人的,又要藏匿身份,要逃出去的确很困难。   恰恰是叶紫变成了最有能力的一个,她是个杀手,在无数个国家做过任务,而纽约又是她非常熟悉的地方,先不说逃走的事,至少眼下的生存,多半靠她了。   苏雪犹豫着,这个女人自从在飞机上对张灿吐露心声后,她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并不是跟踪她和张灿,而是她与张灿有关系,这一层关系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但肯定是认识的,曾经发生过什么,否则她不会对张灿那样说话,而且还是在临死时说的话!   这由不得苏雪不吃醋,一个第三者插足进来,现在自己还要靠她来救命,肯定不舒服的,所以苏雪犹豫着,张灿却是伸手一拉她的手,赶紧就跟着叶紫去了。   在这个时候,不跟叶紫行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给警察发现,免不了就要产生更大的纠纷了,自己肯定是不想与警察面对面的交待自己的身份,唯一就是要逃走,但现在又没在海边,想逃都逃不掉,最好还是看看叶紫有没有什么办法,如果能从陆上交通中偷偷回国,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叶紫身上还披着张灿的外套,不过右臂的位置,还是有血色浸了出来,看得出来,她手臂上还在流血。   从山田和大卫身上搜出来的钞票并不多,张灿虽然不认识美金上面的英文字母,但阿拉伯数字50,100,10,等等数字他还是熟悉的,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钱只不过才六七百的数目,所以要想靠这些钱回到国内,肯定是不够的,就是单独一个人的机票都不够!   叶紫带着张灿和苏雪也没有坐出租车,而是在行人较少的巷道中行走,张灿拉着苏雪只是跟着她,也不管到哪里去,反正他现在对叶紫的防备心理还是几近于无,叶紫对他应该是没有威胁的,一个人,无论怎么样,在临死的时候,绝不会说假话的!   而且这件事,也肯定不是叶紫安排的,她是不可能安排到飞机失事,也万万更不可能会想到飞机失事,她能不死,所以从这些情况来猜测,张灿就知道她没有撒谎,而现在对他们,基本上没有陷害的道理。   走了近半个小时,在一片建筑比较陈旧的区域停了下来,看得出来,这里是比较穷的地方,在每个城市,都会有富裕和贫穷的区域,就是国内京城,东南城区也远比北城区富裕得多了,尤其是新开发的西城区,房价甚至过了最高的十万一平米,而北城区的房价,还只有两万左右。   这片区域的房子基本上都只有六七层楼,房子也比较旧,墙外的墙砖有很多都脱落了。   叶紫一边看着一边招手让张灿和苏雪跟着她,再往里进了一些,挑了一栋比较靠里边的房子,然后进去,在楼底下的第一户敲了敲门。   敲了门后,叶紫才又回头对张灿和苏雪说道:“我们得先租个房子再想其它的办法回去,而且现在我们不能住酒店,那样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和身份,只有在这样的贫民区里租房子躲起来,才不会被外人知道,这些贫民区的房子很少会在租赁管理部门登记的!”   张灿点点头,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这样,最好是不走露消息,如果叶紫说的是真的话,她也不能露了消息出去,以免被杀手组织追杀,而自己和苏雪,那就更不用说了。   门上面“喀嚓”响了一下,门没打开,但门上面有个巴掌大的钢块被打开,从这个孔里看进去,里面的人面肤很黑,一双眼珠子却是白多黑少,看得出来,这人是个黑人。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缺钱   张灿反正听不懂,也不去管叶紫说什么,只有苏雪听得明白,沉着脸有些不乐意,毕竟叶紫是一个第三者,元配被小三牵着鼻子走,这换了谁都会不爽的。   那个黑人从门框里看过来,瞄到张灿和苏雪叶紫三个人,眼倒是亮了一下,两个黑头发黑眼珠的东方女子真是漂亮,随即问道:“干什么?”   “租房子!”叶紫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了出来,在纽约的贫民区,那些房子的房主,基本上都是在最底层的那一套单元里,不过绝大多数也不真算是房主,只不过是房主所请来管理房子的工人。   那黑人扫了一眼张灿等三个人,这三个人明显不会是有美国籍的人,如果是的话,不会到他这里来租房子,他这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一个窄小的单房间,而且也知道,如果是留学的亚洲学生的话,通常来讲,亚洲来留学的学生中,十成有六成以上的数量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女,有钱得很,吃好住好玩好,至于读书,那反而是最不被重视的一项了,亚洲来的学生,尤其是中国,官富二代占的数量极大,这三个人,从表面看像是学生,但估计又不是,没有可能两个漂亮的女孩子跟一个男的来租这么一间窄小的房间,这边又是有名的贫民区,除了贩毒和一些搞走私的,再就是黑帮小角色,剩下的也都是在社会最低层挣扎的穷人,他们三个,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们……是三个人住,还是一个人住?”   犹豫了一下,那个黑人又问了一下,心里倒是有些松动了,作为租房子的房东来讲,房子租出去是一件事,但也不能租给警察便衣等人,但这三个人看起来,应该不是警察,要真是卧底,警方只会派出本地人,而不会找这么几个亚洲人,很显眼也很惹眼,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略一犹豫,那黑人便松动了心思,问一下再说。   叶紫点点头道:“我们是三个人,因为出了点意外,所以需要住一段时间……”叶紫回答时,也不收藏着,只是没说明情况。   那黑人沉吟了一下,随即说了声:“等等!”然后“哐啷”一声把那铁门框关上了,几秒钟之后,门打开了,那黑人提着一串钥匙出来,头一歪,对叶紫说道:“跟我来!”   三个人跟在那黑人身后,沿着比较窄的楼梯往上走,这楼层有六七楼,不过没有电梯,一直到了第五层,那黑人才停下来,往楼道的左边走过去,楼道上,是一排房间门,门外的巷道上挂了许许多多的洗过的衣物。   那黑人走到了第四间房门面前,然后拿钥匙开了房门,站在门边对叶紫说道:“就这间了,一个月四百美金,短期也是四百,租不租,你们自己看吧!”   本来说,租房的房东不应该这么生硬,但那黑人瞧是出来,这三个人不像是随便看房的,恐怕是很急着租房,所以房间的价格也略贵,口气中也是不还价的味道。   叶紫回身对张灿和苏雪招了招手,然后走了进去,房间里很旧,有一台破旧的电脑,有一张双人床,其它什么都没有了,再看了看洗手间,也很窄,最多不过三个平方。   叶紫知道,苏雪多半不会满意这个房间,窄小不说,又很旧脏乱,而且还是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也不好住。   瞄了瞄苏雪,叶紫倒是有些诧异,苏雪并没有表露出特别不喜欢或者受不了的表情,其实她不知道,苏雪在部队里的时候,像野外生存的训练,比这要更艰苦一百倍,况且她也并不是一个喜欢物质享受的人,所以看到这样的房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叶紫随即对那个黑人招了招手,然后数了四百块美金给他,说道:“我们租了!”   那黑人接过钞票看了看,不是假钞,不过他还没说什么没问什么,叶紫就又低声问道:“有没有做护照的?能过得了海关的那一种?”   那黑人一愣,再看了看叶紫,然后又扫了一眼张灿和苏雪,摇了摇头,把钥匙取出来扔给了叶紫,回身就走,不过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身对叶紫说道:“不过我可以问一问,至于有没有,我不保证!”   叶紫微微一笑道:“好,谢谢,如果能行的话,你告诉我们,好准备钱!”   那黑人不动声色,既不答应,也不否定,随后又递了一张卡片过来,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收租的时候通知我!”   扔了这么一句话,那黑人就出去了,收了钱也没有什么再说的,从敲门到现在租了房,张灿叶紫苏雪三个人几乎都还不知道那黑人的名字,就是纯粹的金钱交易。   等到黑人房东走了,叶紫就紧紧的关上了房门,然后与张灿苏雪三个人坐在床上,细细的商量起来。   “现在我们最紧要的是不能走露任何消息,尤其是你们切记,连一通电话都不能打回去,否则就会被人发现,我想你们也明白,你们,我,都是需要偷偷的回到国内,所以我们不能住酒店,在这个贫民区里,这些出租房都不会到政府部门登记注册,所以不会被发现,然后我们再找机会弄点钱,买到三个护照后,这才能解决问题!”   苏雪淡淡一笑,不经意的道:“叶小姐,我听张灿说起过,你也不是中国国籍,要去什么地方,自在得很,又何必煞费苦心回到国内?”   苏雪的话很是一针见血,叶紫身为一个杀手,又持有外国护照,现在又何必一定要跟她和张灿一起共进退?   那还不是因为张灿!   叶紫淡淡道:“苏小姐,现在不是我们相互内讧的时候,你我的恩怨,其实以后再说不迟,现在我们还是得同舟共济,一齐安全离开了这里再说,我也不妨实话说吧,我的确不想张灿受到伤害,只想他能平平安安的,所以等到大家一齐平安回去了再说吧,而且……”   叶紫说着,又瞄了瞄苏雪,既而漫不经心的又说道:“再说了,苏小姐,你跟张灿已经是夫妻了,如果你是信任张灿的,那又何必担心什么?”   “笑话,我担心什么?”苏雪冷冷一笑,在这件事上面,她明显从口舌上不敌叶紫,没料到这个在国外长大的女孩子居然也能如此口尖舌利!   是啊,她又何必担心什么?张灿百分百不会背叛她,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心里着实不爽!   “那好,既然不担心什么,那就不要再说什么,我们先把房间卫生搞一搞吧,虽然简陋,但清洁还是必要的,不然晚上也睡不安宁!”   张灿又把从山田和大卫身上搜来的现金全部掏了出来,叶紫用剩下的也不多,总共还不到三百块了。   “以我们的能力,要得到一笔足够的现金,其实也不是难事,但难的是要不惊动黑白任何一方那就比较难了,这要挣到钱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考虑,而且我们还要等黑人房东能不能替我们找到做护照的高手,这很关键,不过我估计他肯定是有路子关系的,像这些贫民区里的人,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小孩子,都有一些黑道上的门路,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警察!”   叶紫把可能的情况说了说,现在剩下的钱,只够买一些必需的日常所需品,所需的生活开支,必需得马上另行想方设法。   但是不能抢劫,不能偷窃,不能惊动黑白两方,要想挣到钱,可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了!   苏雪和叶紫都沉吟起来,以她们的身手,要弄到钱是很容易,要限制了,只能慢慢想法了。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叶紫,我看你对纽约的情况也不陌生,你应该知道赌场的地方吧?”   叶紫摇了摇头,然后回答着:“纽约没有官方允许的赌场,只有邻近的拉斯维加斯有赌场,在纽约,正式的赌场是没有,不过私底下的一些黑帮赌局,倒是不少,只不过我们是不能去的,你是想从赌场赢钱吗?”   张灿也不否认,直接点了点头。   “不行!”   叶紫一口就否决了,然后说道:“我们的情况,不容许出现差错,如果从赌场去赢钱,那更会惹出麻烦,现在的赌场,其所拥有的高科技设备,可以说能让一切出千的可能性几近于无,赌场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再说,凭运气赌钱的话,又怎么可能百分百的保证能赢到钱呢?”   停了停,叶紫忽然间又恍然大悟,惊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跟叶东洋的那次赌局,可是赢了大钱的……”   叶紫是猛然间想起了这件事,那次她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下决心去牵制张灿,而张灿在古董交易上让她们的人没有赚到一分钱,而赌局中,张灿和叶东洋居然赢了十几个亿!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张灿应该是有不寻常的赌技,不过要从拉斯维加斯的世界顶级大赌场中赢到钱而安全拿走,那是很不容易的事!   当然,拉斯维加斯开设了赌场,但凡是凭运气赢得的钱,他们是绝不会拒付的,信用这两个字还是有的,从全世界来的千万玩家,自然是有输有赢的,赌场有高科技设备,也有一个专门维持从事安全防患的保安组,只要是进入赌场里的任何一个客人,都会受到他们的盯梢分析,所以说,是否凭运气赢的钱,又是否是靠出千赢的钱,他们都能分析出来,是绝无可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的。   张灿淡淡一笑,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叶紫,你只要带我去赌场就好,赌场不止一间,我们玩赌局的时候,不会每一局都赢,跟别的运气玩家一样,有输有赢,只要最后离开的时候,有赢数就好,而且赢的钱不多,不会到他们肉痛和极关注的地步就够了!”   叶紫呆了呆,如果要小小赢钱,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也不会引起赌场的注意,虽然众多的玩家大多是输,但每天从赌场能赢到钱而出来的人也不在少数,当然,赢大钱的就极少极少了。   呆了片刻后,叶紫又问道:“可是……可是……你能保证能百分百赢到钱吗?”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易容   “能!”   张灿又淡淡的回答了一个字。   叶紫又愣了愣,即使那些赌技高手,也没有这样的把握,张灿何来这样的把握?   她倒是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张灿了,这个张灿,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很普通,不过胁迫他之后,觉得他有些看不透,到后来两人有肌肤之亲后,一颗冷酷钢铁般冷硬的心,倒是软化了起来!   张灿看似个普通人,但与他相处时间长了,就会觉得张灿这个人像雾里看花一般,越看越奇,越看也越看不透!   “如果……如果你能保证赢钱的话,那我们倒是可以一试,不过一定要不超过大数目,最好是在那边呆上四五天,每天只要赢到三几千的钱就够了,只要我们能筹到逃出纽约,回到国内的钱就行了,三张机票加上买护照的钱,估计大约是需要两到三万现金,这个数目,要分四五天在赌场赢出来,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数目!”   叶紫沉思了一下,马上就点头答应了,两三万美金,分做五天来赢出来,每天不过五六千美金,这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中来讲,差不多就会被忽略,他们关注的只是那些赢数至少在十万以上的玩家,尤其是大赢玩家。   “可以,不过我们要等黑人房东的信息,看看他是什么话,如果能给我们办护照的话,那就要看看需要多少费用,只有确定了费用之后,我们再加上目前所需的生活开支,以及三张机票钱,看看总需是多少,然后才能确定我们到拉斯维加斯去要赢回来的现金数目!”   商定了后路之后,几个人又到邻近的超市里买了些生活所需品以及一些速食品和清洁工具,再回来后,三个人划分工作,张灿不肯让大着肚子的苏雪干活,直接让她休息,自己和叶紫来干活。   苏雪略有些得意的扫了一眼叶紫,心想你看看,张灿关心的是谁?   叶紫倒也不生气,笑笑道:“也好,我们先做卫生,然后再来煮速食面,简简单单的过几天吧!”   张灿也不多话,拿了清洁工具就来打扫拖地,房间的确很脏,几乎是需要完全清洗一次,不累不行,尽管只是在这里住一晚,太脏了也住得不舒服,再说了还有苏雪在呢,作为丈夫,怎么能让自己有孕的妻子吃苦呢?   看着埋头苦干的张灿,陪着他干活的叶紫,苏雪忽然有些醋意,当即上前抢着帮张灿干活,张灿哪里会让她做?   苦笑道:“苏雪,你休息着吧,我来干就好,你就别添乱了!”   苏雪直是摇头,眼光却是盯着叶紫道:“不行,要不,她去煮面,我陪你干活!”   叶紫叹了一声,倒是不与苏雪交锋,点点头自行去煮面食。   苏雪这才高兴了,提着小水桶来帮张灿清洗房间,张灿赶紧拦住了她,苦笑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坐着看我做好不好?你越帮忙我越不踏实,你就坐那儿好吧?”   “嗯,好!”   只要叶紫不与张灿一起干活,苏雪也不生气吃醋,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边瞧着张灿干活,累了就给张灿送上湿毛巾擦汗水,时不时递上蒸馏水给他解渴。   叶紫在一边有些孤独的煮着面食,不过房间不宽,怎么也离得不远,闻到面食的香味,张灿也没有力气再干活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更何况他们还饿了一整天了,哪里会不饿?   苏雪心痛张灿,马上说道:“好了好了,吃了再做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与张灿两个人走到叶紫煮面食的那一边时,却见到叶紫面红耳赤的瞧着他们两个人,苏雪不解,再看了看三碗面食,虽然有香味,但三碗面食全都是黑漆漆的,烧焦了一大半。   “嘿嘿嘿……”   张灿嘿嘿笑了笑,看看苏雪,她虽然跟叶紫有些不对头,但此时对叶紫的出糗,倒是没有嘲讽的意思,因为她自己也一样煮不好,这事,只有自己可能比她们两个还能干一点,因为自己亲手做过这些事,小时候在家里做过,后来在锦城打工,做古董时,天天都是一个人过日子,什么没做过?   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伸手端过面食碗,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只不过是烧焦了一点,也并不是不能吃,焦的地方略有苦味,其实饿的时候,对于味道就没那么讲究了。   苏雪是大哥不说二哥,脸上的麻子一样多,换了她来做,也好不到哪里去,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部队里,她都没有做过饭,如果她做饭的话,也许还会更难看!   “挺好吃的!”   张灿三口两口的把面吃了,一边又问道:“挺好吃的啊,还有没有,能再给点吗?”   “有有有……”   苏雪和叶紫几乎是同时把自己的面碗伸过来,叶紫到底还是不想与苏雪把关系搞僵,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苏雪把自己碗中的面分了一半给张灿,张灿也不拒绝,女孩子食量小,而且的确有些焦,估计苏雪当真是咽不下,索性自己帮她吃了,然后再去弄点别的给她吃。   吃过面后,又把清洁搞完,直忙了三四个小时,这才把整个房间的卫生搞完,清洗完毕后,房间里虽然有些湿,但看起来还是干净好看了许多,至少是能住下了。   房间里的破电脑虽然陈旧,但还是能上网,叶紫上网查了查资料,而苏雪却是盯着房间中的唯一一张床发起怔来!   一开始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们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一张床,这怎么睡?   苏雪和张灿是夫妻,睡一张床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多了个叶紫,却又是不同了,苏雪无论如何都不想张灿与叶紫在同一张床上睡,但现在又只有一张床,这个房间也无法摆下两张床,地下那么湿,睡地上也不行,看来三个人就只能挤一张床,那怎么办?   床是双人床,三个人只是略有些挤,要睡,肯定是能睡下的,苏雪思虑半晌,一抬头,见到叶紫正瞧着她,两个人脸上都是一红,心事毕露,看来都在想这个问题!   也的确有些累了,张灿看了看两个女孩子,房间里除了有一张电脑椅子外,再也没有别的可坐下的东西,当然,还有那张床,床是最能解除疲劳的物具!   两个女孩子显然有些斗鸡一般的情绪了,张灿有些头大,与苏雪肯定是没得说的,自己也不想背叛她,再说了,还有周楠和刘小琴的事,就够他头痛的了,哪里还会再找烦心事到自己身上?   与叶紫的关系,本就是无心之失,当不得真,无论现在心里觉得怎么对不住叶紫,张灿都不会对她再进一步,错了的事,已经是错了,可不想再错得更厉害。   不谈这些,张灿也着实累得很了,懒得再想这些事,把身体往床垫上狠狠一扔,舒服的倒了下去,闭了眼睛后才说道:“太累了,我先睡一觉!”   说这话时,张灿也不管苏雪和叶紫是什么想法,只管自己睡一觉再说,她们有什么念头,确实不想再去揣摩,越想就越头痛。   看到张灿毫无顾忌的躺在了床上,苏雪和叶紫都呆了一下,张灿都躺下了,她们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这么累,谁都不想再让自己站着或者坐在那张唯一的电脑椅上让自己痛苦,苏雪哼了一声,也走到床边,挨着张灿坐到床上。   苏雪知道,叶紫多半会到床上来,她可不是那种会苦自己的人,所以她也不用再多想,躺到床上,睡在了中间的位置,叶紫即使也躺上床,就只能躺到她左边,挨不到张灿的身体。   这就是苏雪对应她的办法,叶紫笑了笑,能怎么样呢?索性连话也不说了,静静的过来,脱了鞋上床,躺在了苏雪的左边,这个双人床也不是特大号的床,三个人并排躺到床上,实际上还是有些挤,两个人有些宽松,三个人还是挤了。   苏雪侧过身子,挨紧了张灿,又搂住了他,这样的话,还是给叶紫腾开了些位置,不至于让她睡不到。   叶紫又微微一笑,这个苏雪,虽然在张灿的事情上处处不让步,但心地其实还是颇为善良,而她这个向来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居然也变软了心。   在海里本就累了,又经过山田和大卫胁迫的那件事,逃掉后又在这个房间里大干了一场活,三个人都累了,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当真是有些昏天黑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三个人几乎都是给一阵敲门的声音惊醒了!   敲门的声音很急促,很响,三个人惊醒后,张灿看了看两个女孩子,当即问道:“谁啊?”   门外却是响起了那个黑人房东的声音,张灿也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叽哩咕噜的,不过苏雪倒是低声翻译着:“他说有消息了!”   叶紫一怔,赶紧从床上一弹而起,几步就到了门边,然后开门,那个黑人的脑袋在门缝中露了露,然后低声的又说着什么,叶紫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声:“ok!”   黑人房东眼光视线从门缝中瞄了进来,又瞧了瞧坐着身子的苏雪,着实有些羡慕,这个男人这么普通,居然有两个超级漂亮的女人一齐陪着他,真是难得!   叶紫又说了几句什么话,张灿是一句也听不明白,但估计苏雪是听得明白的,也不担心叶紫会背着他们干什么私举行动。   叶紫随即就关上了门,回身过来坐到床上后,这才对张灿说道:“这个黑人房东说了,他能联系到做高仿真的高手做护照,不过一本护照要一万美金,我们三个人就需要三万美金,再加上三张机票大约还要一万美金,这段时间的生活开支费用,我看我们一共是需要五万美金的数目……”   五万美金,对于一个顶级的大赌场来讲,还不算难弄出,这不算什么大数目,分散到四五天,数目就更小,不过一天一万美金,也还是要小心。   犹豫了一下,张灿又盯着苏雪和叶紫的脸蛋,皱了皱眉道:“要是我一个人,一天赢一万美金,只要注意一些,也不是难事,但你们两个就太引人注目了……”   张灿这话也不是瞎说,苏雪和叶紫也明白,她们两个的相貌想要不引人注目,那还是不太可能,长得漂亮的女人,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叶紫笑了笑,把之前在便利店里提回来的塑料袋一拉,然后笑道:“我早想过了,这有些材料,我跟苏小姐改变一下发型和颜色,脸上再化些妆,弄得普通一些,估计是没大问题!”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筹备   叶紫买回来的东西中,除了速食面之外,还有几包简易染发剂,叶紫给苏雪和张灿一人一小袋,又说道:“抽空把头发染了吧,减少别人的注意力!”   苏雪的想法其实跟叶紫差不多,要想隐藏行踪,最好的方法就是易容,改变形貌,当然,易容的高手,也要看是在什么地方,像在中国的话,你染成一头红发,白发,或者金发,那就更令人注目了,不过现在在纽约,绝大多数是美欧人种,张灿他们三个人都是黑头发的亚洲人,反而是显眼了些。   叶紫先到卫生间里去染发,十几分钟后出来,一头黑发变成了金发,的确有些大变样了,接着苏雪进去染发后出来,头发给染成了棕色的,不过不管颜色怎么变幻,相貌还是改变不了,依然是漂亮的。   最后是张灿,染了发后,也是金发,苏雪又有些不满意了,是不是叶紫故意的?现在衣服有情侣装,物品也有情侣装,这发型,只怕是也有吧,再说了,他们两个是同样的发色,而自己一个人变成了棕色,心里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只怕是叶紫故意的吧?   张灿当然没往心里去这些,也没那么多心机,只是笑呵呵的道:“这一下,我们三个人都像洋鬼子了,嗯,要是再弄副墨镜戴上,只怕就是当面撞上我妈,她也认不得了!”   张灿的一句话,让叶紫当即就点头道:“是啊,我们出去都要配眼镜,墨镜,或者是有色眼镜,随便各人自己的喜欢而配戴,眼镜对于改形的功效很大。”   张灿“嘿嘿”一笑,随便说一句,误打误撞吧,没想到叶紫还真是这种想法。   接着叶紫又说道:“好了,现在我们要筹备的就是五万美金的现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中下午动身往拉斯维加斯,筹备到五万美金后,再回来办好护照,然后才可以离开这里!”   “好,就这么办!”   苏雪也赞成,想了想又对张灿说道:“我们要小心行踪,不能给国内的亲人打电话,也不能去惊动大使馆的人,你跟我的身份如果泄露出去了,只怕就会给父母和舅舅他们带来大麻烦!”   张灿也点了点头,虽然他没在官场中任职,但却也明白,在体制中,敌手四面八方都是,位置越高,对手也越强,永远都没有完结的时候,这大使馆的人,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是不是与苏王两家有过节的人,如果他们的行踪给苏王两家的政敌知道了,绝对会拿来当筹码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苏雪忍住了不跟叶紫闹矛盾,不管怎么说,这个叶紫还是不会去加害张灿,不会让他钻陷阱的,所以她不担心叶紫另有心机。   染好头发后,三个人又躺回床上睡觉,苏雪依然睡在了中间,阻隔了张灿和叶紫两个人身体贴近的可能,张灿哪里去想那么多,沉沉睡去。   其实三个人都很疲累了,没多久,都睡得人事不知,这一觉睡了足足有十个小时,到底还是张灿有异能,内里的底子还是要比苏雪和叶紫强,虽然她们练过功夫,但却比不了张灿的异强劲,所以张灿最先醒来。   没有睁开眼,想伸伸懒腰,不过一双手却没有动弹到,一双手都被苏雪和叶紫搂住了,手动的时候,也把苏雪和叶紫都弄醒了。   三个人都睁开眼来,张灿吃了一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到了两个女孩子中间,而且一手搂着一个,这个情形,要是没把苏雪和叶紫两个女孩子弄醒,那也还好,尤其是苏雪,只可惜,苏雪也醒了过来。   一看到这样子,苏雪首先就坐起身来虎虎的盯着叶紫,张灿赶紧说着“洗脸”的话,就溜进了洗手间。   这个情形,苏雪生气是必然的,怎么说也是说不清楚的,干脆不说,还好,只不过是搂抱了一下,并没有发生真正的关系,而且苏雪也还不知道,他实际上跟叶紫还真正发生过关系,不过这事肯定是说不得的,还好,叶紫也没有泄露,好像她也没那样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张灿虽然不喜欢叶紫这个人,但对她的性格还是比较欣赏的,至少叶紫不会拿那些发生关系的事来向苏雪挑衅,想想之前的事,哪果不是在飞机上失事,以为活不了的时候,只怕叶紫也不会说出她喜欢的话来。   苏雪眼见张灿进洗手间了,盯着叶紫低声道:“叶小姐,我知道我们现在内讧的话,是最不好的事情,不过我告诉你,你如果是想破坏我跟张灿的感情,那我们就一拍两散,管它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什么都不管!”   叶紫苦笑了笑,摊摊手说道:“苏小姐,张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他是会为了金钱或者权力以及其它的东西而背叛你的人吗?我不妨对你明说吧,我是喜欢张灿,可是他不喜欢我,我也知道这个事实,我也知道他不会为了任何女人来背叛你,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奢念,你又不是不明白,如果不是我觉得要死了,如果不是在那种绝境下,喜欢他的话,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说出来的!”   苏雪当然明白,对这个叶紫,她觉得甚至远远还不如周楠和刘小琴的情况,不过她就是不舒服,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没看到也还罢了,但是看到了,就总是会吃醋不乐意,这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对情根深种的女人!   张灿洗了脸出来后,苏雪也平静下来,不再说这件事,当然,说了也是烦心事,要是吵吵闹闹的,也是于事无补,她其实也不是那样的女人,以后就更注意一点吧,只要不给张灿和叶紫单独一起的机会就好。   等到苏雪和叶紫都洗脸涮口出来,天色是刚刚亮,才清晨六点钟,叶紫又拿出三副黑色眼镜说道:“把眼镜戴上吧!”   这三副眼镜,有两副比较秀气,是女孩子戴的,粗旷的外形那一副,是张灿的,不过不是墨镜,而是茶色的眼镜,看起来是近视镜片,戴上后才知道,这只不过是平光眼睛,而且镜片是着色的玻璃,很便宜的那种,不过有色眼镜片遮掩了容貌的本色,再加上三个人都染了头发,这样猛然看起来,居然跟金发碧眼的洋人没有多大区别,着发已经染成了那种颜色,而黑眼珠子又因为有色镜片的遮挡,根本就看不出来,唯一有点区别的就是,鼻子没有洋鬼子的那么大那么挺,但是就这样走出去的话,肯定是引不起别人的注意的。   再说了,苏雪和叶紫那惊人的美丽也被眼镜遮挡了不少,而叶紫又弄了些棕色的粉饼把脸色擦黑了些,苏雪也不多话,跟着弄成了棕黑色,看起来,两个人就更普通了些。   张灿“呵呵”一笑,拍手道:“不错不错,如果我不是亲眼见到你们这样改变了,要是在外面这样忽然碰见了,我肯定认不出来的!”   做好准备后,三个人才出门,锁好门后,叶紫藏起了钥匙,下楼的时候,才对张灿和苏雪说道:“我们一共还剩下两百四十美金,不能乘飞机到拉斯维加斯,因为我们没有证件,只能坐快巴,不过坐快巴的话,倒是省钱一些,一个人的车费只要四十九美元,而乘飞机则需要一百一十美元,这样的话,我们除掉搭出租车的钱,还能剩下七十美金,如果在进赌场之前,再没有其它的额外收入的话,我们的赌资本金,也就只有七十美金了!”   叶紫说着,就把钱拿出来数了数,然后数了七十美金递给张灿,这是赌金,只有张灿有把握赢钱,所以把本金给他保管,她只拿需要用的车程费用就好。   张灿也不禁苦笑了笑,七十美金,说实话,他还是有压力的,要是输了,就再没有钱了,可是他也不敢保证就百分百在一开始就赢钱,因为他也不知道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是些什么规则和玩法,毕竟那里是西方人的赌场,好多玩法他其实都不懂,虽然说赌搏不分国界,但一种赌博玩法,那都还是要有一个适应的时间。   张灿把七十美金小心的揣进了内衣口袋,苦笑道:“好有压力啊!”   下得楼,从贫民区的一条巷道出去,在公路边,叶紫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三个人一起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中,随即叶紫又对司机说了地址,张灿自然是听不懂,不过也知道,不外乎就是车站之类的地方。   在市区坐了半个小时的车,到的目的地的确是巴士站,叶紫去买了三张到拉斯维加斯的车票,然后就带了张灿和苏雪在停车场里找到要乘坐的巴士车,早早的在车上坐着等候。   以她们和张灿的处境,最好是少露面为好,巴士是十五分钟后出发,上车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个人,十五分钟出发的时候,居然坐了四十个人,四十二个人的座位居然几近满座。   很准时的发车,司机是个络腮胡的高大白人男子,坐在驾驶座上按了按喇叭,接着车站里就出来一个黑人女子上车来检票,然后就发车,很准时,没有超过一分钟。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进入赌场   叶紫买的车票座位是在最后一排,她是有意要坐到最后面的,坐在前面就肯定会被后面的人看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被人长时间的盯着肯定不是好事,坐到后面就安心一些。   巴士车前面的座位都是一边两个座位,最后一排是五个座位,巷道的位置也是一个位,苏雪有身孕,叶紫让她坐到了最里边靠窗的位置,张灿坐在她旁边,之后才是她,坐在了最中间的座位上,而她里面的两个座位,离开车的时候,才坐了一个身材很肥胖的中年妇人,因为发车的时候还有两个空位,加上那个女人太肥胖了,所以也没有人挤到她旁边坐,叶紫倒是省了被挤,那胖女人坐在另一边的窗边上,也挤不到她。   而且美国巴士车的座位也比张灿他们在国内坐的车座位好像要宽大一些,出发后,在市区走走停停的几乎费了一个半小时,好多地方塞车,出了市区后上的是高速,立马就快了起来,司机把车直接开到了一百二十迈的速度上。   张灿没出过国,这一次是糊里糊涂的就来到了纽约,虽然不是本意,但实际上也是出了国,坐上车后还是有些新鲜,盯着窗外的景物细看,只不过车速很快,所有的景物也是一瞬而过,只能看远处的。   拉斯维加斯地处于内华达州荒凉的沙漠和半沙漠地带包围的山谷内,四周环绕的尽是一千米至三千米海拨的高山,从纽约的高速路上奔驰了四个小时后,所到之处,就尽是荒凉的沙漠地带了,起初的沙漠地带还有一些矮小的植物,远远看去,就像沙漠里长了一些圆圆的毛球,再过一小时后,连毛球植物都没有了,尽是沙漠,沙漠中间有一条带子一般的公路,公路两边有护栏阻隔着。   再两个小时后,又开始出现那样矮小的毛球植物了,张灿早看得没有兴致了,瞧瞧苏雪和叶紫,都靠着座靠睡觉,他也有些昏昏欲睡的,索性闭了眼假寐。   巴士车几乎是没有减速的以恒速前进,偶尔有从对面过来的车,两车相交时,呼啸一声,声音刹那间就远去。   就在张灿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偶一睁眼,忽然发现公路边的植物多了起来,也规范了起来,明显是人为植被了,张灿不禁精神一振,是不是快到了?   果然,再前行不到十分钟,张灿眼前一亮,虽然还是白日,但眼前流光四起,无数的摩天大厦矗立着,灯红柳绿的,高楼林立,当真是到了拉斯维加斯了!   几乎绝大多数的建筑外表都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张灿不由得叹息起来,在国内就曾听到过:“没到过拉斯维加斯,就不算到过美国!”   司机把巴士车停到车站的停车场里后,所有人都下了车,然后各奔东西,不过显然的,大部份人来这里,都是为了赌博。   叶紫对这里同样不陌生,跟张灿和苏雪一起走出车站后,这才介绍道:“拉斯维加斯的名头,其实不用我跟你们再说了,世界上最大也是最古老的赌城,在这里一共是有两百五十间大赌场,不过近十几年来,它在赌场上的优势已经逐渐被澳门超过了,因为亚洲的经济增涨,导致很多亚洲的赌客玩家远超欧美,尤其是中国,哪怕是拉斯维加斯吧,近年来也把目标转移到了亚洲客人身上,因为之前,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基本上就是吃老虎角子机,赌桌占有数量相对较少,而澳门则是赌桌数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因为亚洲客人喜欢玩赌桌,骰子,扑克,而欧美等西方人喜欢玩的轮盘啊,老虎机啊,亚洲人又不喜欢,但亚洲的客人却是越来越众多,玩的金钱数目也是越来越大,所以连拉斯维加斯的各大赌场都重视起亚洲客户来!”   似乎是说得累了,叶紫捂了捂脸,然后又说道:“拉斯维加斯有两百五十家赌场,而澳门只有十一家,但赌场收入,近年来,却是澳门超过了拉斯维加斯,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赌城了,所以拉斯维加斯重视起亚洲客人以后,也增加了亚洲人喜欢玩的项目,添了许多赌台,比如骰子和二十一点之类的台子,在这里,赌场是不分大小的,有小到十美元一个筹码的小赌,也有一掷千金的豪赌大玩家,赌场一律欢迎,不过对出千作假的处罚相当严厉,许多的赌场对于抓到的出千的玩家,会看他们的来历和所赢到的金钱数目,严重的,有可能私下里自行处置,较轻的,也会送到警察部门进行处罚,在这里,出千是违法的,而相应的,如果有玩家以正常的手段赢到了大数目的钱,政府部门也会派两名警察护送你到美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保证你的安全。”   张灿笑笑道:“看来还是挺正规的。”   叶紫道:“就是因为正规,所以对玩家的规则也是更严格公开,他们都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资讯也是国际化的,他们跟银行一样,也有一个禁止进入的黑名单,世界上有名气的千手都是禁止入内的,在你进入赌场的那一刻起,你其实就被监控了,所以我们要保证,绝对不能被他们看出破绽来,这个……”   叶紫还是犹豫了一下,再试问着张灿:“这个,你能保证不被他们看出来吗?”   “这个自然能保证!”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自己的异能,虽然不敢保证是独一无二的,但至少到了现在,他还没有见到过再拥有异能力的人,不使用任何的高科技工具仪器,也不与任何人联手,用的只是灵气透视的能力,这是赌场一方用任何工具,或者多有经验的高手,那都是无法辨识出来的,所以张灿敢保证。   不过张灿却是不能保证一定在开始的局数里就赢钱,因为他凭借的就是透视能力,而有些玩法赌具,以透视能力并不能赢下来,比如老虎角子机,透视进去,那也只是一部机器,要赢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电脑天才,通过入侵老虎机内部里的电子软件,但要入侵软件,可不是能无影无形就能办到的。   在没进入赌场之前,张灿不知道这里的赌场中,他能玩到的是什么,所以才不敢保证。   犹豫了一下,张灿才问道:“叶紫,我就是担心,如果玩法种类跟我所熟悉的不符合,我就不能保证赢钱,而我们的本金又只有七十美金,也就是只有七次机会,如果这七次都输了,那我们就没有了本钱!”   叶紫偏头瞧了一眼张灿,然后问道:“那你熟悉什么玩法?”   “如果是二十一点,或者猜骰子点数那一种,我就有把握,尤其是猜骰子,几乎有百分百的把握!”   叶紫当即点了点头,“这个就肯定没问题了,哪个赌场里都有猜骰子和二十一点的玩法,你……你是不是专门从事练过骰子的功夫?”   张灿瞧了瞧苏雪,笑呵呵的对叶紫回答着:“是啊,我从小就练过,用耳朵能听出来骰子点数,十拿九稳的事,说吧,我们今天要赢多少数目就收手?”   看到张灿有把握的表情,叶紫松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下才说道:“那行,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先找一间赌场,你下注的时候,自己估摸一下输赢,最好是赢两把,输三把,赢的时候大一点,输的时候少一点,这样看起来,你并不是百分百的每局都赢,这就不会引起后台监控的注意了!”   对于这个,张灿当然有经验,笑笑道:“我知道的,就是定一下这个数目,赢钱的数目!”   “就一千吧,赢一千块,这个数目很小,赢两局输三局的下注,就更不会引起注意了,再者,只要你的手法让他们看不出来,就没有问题!”   “放心吧,没有人看得出来我玩的手法!”张灿笑吟吟的回答着,除非跟他有同样的特异能力,否则无论如何都是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他的秘密的。   苏雪对张灿的透视能力和水下能力是最清楚的,猜骰子的话,用了透视能力,这不用借助任何的科技仪器和道具,肯定不会有人看得出来,监控再严密,仪器再先进,都不可能看得出来他的破绽!   “就那间吧!”叶紫随手指了指前面的一间赌场,在拉斯维加斯,赌场的数目是任何一个赌城都不及的,二百五十间,几乎遍布拉斯维加斯的任何一个角落!   进入赌场是不需要任何手续的,进去的时候,门卫保安会用仪器检查一下客人身上有没有危险物品,只要没有赌场禁止的物品带入,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不需要门票,而且每一间赌场都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营业的,在赌场里,只要你有现金,招手就能叫来任何的服务,玩得累了还有酒店房间提供休息。   叶紫和张灿苏雪三个人分开前后进入,叶紫独自一人先行进入,张灿和苏雪跟随在七八个洋鬼子身后进入赌场,安检的仪器没有响声,门口的赌场服务生躬身欢迎。   到了赌场一楼大厅,张灿都不禁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超大的一个大厅,天上地下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灯光亮眼,当然,到处也都是高精度的摄像镜头,一切私下的动作都无所遁形,所有人一进入这里面,几乎就被后台的监控台监视起来。   到处都是人,至少有几千人,大厅一圈,密密麻麻的都是角子机,而中间有轮盘机,二十一点以及骰子赌台,到处都有玩家。   张灿四下里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叶紫嘴角往一个方向微微翘了翘,张灿一看那个方向,正是换筹码的柜台,柜台上是厚厚的防弹玻璃,防弹玻璃里面再加了一层厚粗的钢栏栅,玻璃柜台处有十几个扁宽的窗口,高不过二十公分,宽则有五十公分左右,这是专门换筹码的窗口,现金出入。   张灿和苏雪走了过去,然后掏出七十美元,数也不数的就塞进了窗口里面。   玩大玩小的客人都有,里面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嫌弃张灿的赌资少,数了七个十美元的筹码递了出来。   张灿抓在了手中,然后与苏雪一起,边走边看,也并不急于就到骰子赌台处,而叶紫却不过来与他们在一起,自行到别的地方观看,进赌场里只看不赌的人也大把是,赌场是不会禁止的,只要你不搞破坏,遵守赌场的规矩,他们也不限制。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千美金的目标   张灿为了不引起监视的后台注意,先到角子机旁边站着看了一阵,苏雪就挽着他的胳膊跟着,也不说话也不玩赌,很安静,她对张灿的能力是毫不怀疑的,心里也一点都不慌乱,安静得很,只等着张灿赢到商定的数目。   反而是张灿自己心里有些慌慌的,虽然有把握,但到这样的地方,又只有七十美金的本钱,只能赢不能输,说实话,心里总是有些骚动的感觉。   七个筹码在手里捏得汗水淋淋的,张灿在角子机边看了一阵,欲伸欲缩的,犹豫了一阵,然后还是没出手,径直到了二十一点的台子处。   这些动作表情,自然是做给监控后台的人看的,通常监控的人也不会注意,只有在某个人赢了大钱后,他们才会特别关注那个人,再调出录像来细查,而一般的玩家,他们只是监控录像,不会特别去盯他一个人。   在二十一点的赌台处停了下来,这一台,除了荷兰官外,只有五个玩家,不过站在边上看的人倒是有五六个,张灿和苏雪过去后,就站在了最后的尾家处。   张灿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他脑子并不是特别灵活,是可以透视到发牌器盒子里面的扑克牌面,但他懒得去计算玩家几张牌,庄家几张牌,那太费脑子计算了,只要守在尾家处,荷官派牌出来后,他只要透视自己下一张牌是什么,能不能要,再看看庄家下一张牌是什么,自己的牌面会不输就好了,不过这个只能说是占七成的优势,并不能保证百分百赢,毕竟牌面上是要讲运气的。   下注是要先下的,张灿看了一局后,再下一局时,这才放了一个十美元的筹码上去,这个筹码的数目,在六个玩家中最小,别人最大的是两千,最小的也是一百美金,张灿的是最少的一个,不过他也不感觉到脸红羞愧。   这个大厅本就是为小玩家散玩家准备的,大玩家可以到二楼贵宾间玩,那里有筹码大小的规定,有最小五千,一万,两万,五万,十万,如果需要玩更大的,赌场也有相应的贵宾玩家,上不封顶的玩家都有,保证玩到尽兴。   接着荷兰官派牌,六个闲家和庄家,一共先派了七张牌,庄家自己的牌面是个红桃九,张灿的牌面是个黑桃七。   荷官派完牌后,当即一伸手吩咐第一个玩家,要不要再派牌。   张灿看了看第一个玩家的牌面,是个红桃六,玩家当然选择要牌了,荷官当即又派了一张牌出来,是个黑桃K,加上红桃六的点数,一共就是十六点了。   在二十一点的玩法中,五十四张牌要剃除大小王,剩余五十二张,二到十的牌面数字,算点数时就算本来数,J,Q,K等三个牌面算十,而A则算两个数字,一个是“一”,一个则是“十一”   在二十一点玩法中,拥有最高点数的玩家获胜,其点数必须等于或低于21点,过21点的玩家称为爆牌。2点至10点的牌以牌面的点数计算,J、Q、K每张为10点。A可记为1点或为11点,若玩家会因A而爆牌则A可算为1点。当一手牌中的A算为11点时,这手牌便称为软牌,因为除非玩者再拿另一张牌,否则不会出现爆牌,庄家在取得17点之前必须要牌,因规则不同会有软17点或硬17点才停牌的具体区分。   第一个玩家加了牌后,仍然只有十六点,这称之为软牌,不过闲家可以不加牌,但庄家则必需加牌,这个玩法在国内,张灿也玩过,不过闲家第二张牌是派暗牌的,闲家会要求加牌,或者不加牌,但是如果超过二十一点则为爆牌,是必需要摊牌认输,不管后面庄家会不会爆牌,玩家都算输。   那个玩家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不要牌了。   庄家当即又问第二个玩家,第二个玩家是一张红心A,要了一张牌是个二,这个点数加起来,A则以算十一,总共只有十三点,当然毫不犹豫的又叫了一张牌,荷官一派出来,众人就“哦”了一声,是个红桃K,这三张牌的点数加起来,无论A是算一点还是十一点,都爆牌了,直接算输了。   庄家拿着筹码勾子将他面前的筹码扫了回去,因为这个玩家下的注码最大,是两千美金,所以其他玩家和看客都叹息了起来。   接着第三个玩家也爆牌,第四个第五个都爆牌了,剩下张灿是尾家,而除了第一个玩家是十六点没加牌等待外,就只剩下张灿这个玩家了。   庄家摊手示意张灿叫不叫牌。   张灿的牌面是七,庄家的是九,这牌肯定是要加的,当即运起黑白眼透视了一下,下一张牌是个方块A,他如果要了这张牌,那点数就是十八点了,但算一点的话,那就是八点,再看到下一张牌,是个梅花五,是十三点,再下一张牌,则是个梅花八了,无论A怎么算,那都爆牌了,算起来,还是只要一张A的十八点最大。   张灿当即点点头,加了一张牌,荷官派出来,果然是方块A,这个点数,A可以算一,也可以算十一,但点数之和则以在二十一点内最大的数字算。   庄家自己是个九点,加一张牌,就是梅花五,只有十四点,不如自己的十八点,也不够十七点,是软牌,必需加牌,再加一张就是梅花八,点数是二十二点,这就爆牌了。   这个情形,因为只有他跟庄家两个人了,所以张灿算得很清楚,也不复杂,不过张灿表面上还是装作沉吟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张灿的筹码只有十美金,所以别的客人和庄家都不紧张,也不怎么关注,无关紧要。   庄家就自己加了牌,派出来的果然是张梅花五,毫无疑问,庄家再加了一次牌,梅花八,爆牌了!   庄家马上就派给了第一个玩家下注的两百筹码和张灿的十美金筹码,苏雪一点也不惊讶,不过赢了钱,总是高兴的,笑吟吟的挨着张灿。   苏雪戴了副黑色眼镜,脸又擦得棕黑,遮掩了丽色,也不被人注意。   再一局开始,这一局,张灿连本带利,下了二十美金,如果输了,也只输十美金的本金。   这一局,庄家自己的牌面是个K,张灿是个二,很小的点数,第一个玩家在第三张牌上面爆牌被毙了。   第二个玩家因为上一局输了两千美金,这一局加注,下了两千五百美金,第一张牌是个九,要了一张牌,是个十,加起来是十九点,稍稍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不加牌了,十九点的点数还是相当大的,等待庄家与别的玩家加牌。   张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玩家相继爆牌毙掉了,接下来就是张灿,加一张牌,又是个二,再加一张牌,还是个二,三张牌才六点,张灿透视了一下,下面一张牌是个四,还是小点,加起来才十点。   再下面的牌,是八点,二,A,张灿沉吟起来,如果自己加到八点那张牌,点数是十八点,再加一张二,也不失格,点数更高,和是二十点,对自己来说,是个不错的数字。   但是如果他加了那一张二的话,庄家的明牌是K,再加牌的话,后面就是那个A了,点数就是二十一点,自己就输了。   不过如果自己只要那张八,而不再加后面那张二,自己的点数虽然只有十八点,但庄家加牌,第一张是二,加上K的点数,和才十二点,必需再加牌,而后面是张A,在这里,只算一点,点数和是十三点,而后面再一张牌,则是十,爆牌了。   张灿一看到这几张牌面,马上就有了决定,要了第五张的八后,点数和是十八点,也就不再加牌了。   再接着就是庄家加牌了,当翻出第一张牌是二时,很多人都为张灿惋惜,要是再加这一张牌,就是二十点,赢面极大了。   张灿自然不后悔,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懊悔了一下!   庄家只有十二点,必需加牌,这时候,第二个玩家也紧张起来,输了好几局了,而这一局,他的点数是十九点,如果庄家再加牌,翻出一张七的话,就与他持平,庄闲一样的牌面,除掉爆牌,则不算输赢,如果庄家拿到七,肯定就不会再加牌了,他也赢不到,但张灿肯定就输了。   如果庄家加牌拿到八点或者九的牌面,那他就输了,所以那个玩家很是紧张。   牌,终于被庄家派出来也翻过来了。   “红桃十,爆牌了……”   那个玩家几乎是狂喝了一声,兴奋之极,庄家爆牌了!   张灿走运,又赢了二十美金,加上本金,一共有一百美金了。   捏了捏手里的十个十美金的筹码,张灿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在这里玩二十一点了,这个玩法并不能保证他百分百有把握。   站起身来,苏雪自然也是跟他在一起,两个人慢慢往另一边走去,庄家和别的玩家,包括在旁边看的客人,都没有人去观注他们,因为他们下的注码太小了。   边走边看,张灿和苏雪来到了骰子赌桌边,这一排,又是另一番景像,骰子赌台非常大,上面标明了分类玩法的下注点,包括赔率,其中单双,大小,这两个玩法是一赔一,最多人玩,风险机率是百分之五十,一半对一半,不是输就是赢,所以最多人玩。   其它的如精确点数,骰盅里是三粒骰子,点数是三到十八点,还有豹子,也就是三个一到三个六点,赔率各不相同,其中三个一到三个六的豹子精确点数赔率最高,只是豹子的赔率第二高。   张灿自然不会是下那些赔率高的玩法,现在他的目的是赢到一千美金,但赢的过程要使输的局数多过赢的局数,尽量不会惹起被注意才好。   这一局正在下注当中,张灿没有马上投注,运起黑白眼透视了一下,整个机器内部,没有看出来有什么机关,估计还是正常的,骰子骰盅也是正常的,不是遥控透视之类的。   其实张灿也是小心过了,在拉斯维加斯,又或者是澳门这一类的正规大赌场中,是有赌博协会,以及政府监察机关定期抽查的,如果有违规违法,也是会进行重罚的。 正文 第四百章 赢了点小钱   从看到的这些情况来估计,赌场还是很正规的,不过这也让张灿更有把握,也更安心,只要不毫无节制的去大赢狂赢,再加上自己绝无可能泄露的手段,那就没有可能会引起赌场一方的注意。   张灿先是站着观察了几局,每一局,骰盅里的骰子点数都没有另外发生变化,不管庄家是赢或者是输,这证明赌场方面是没有进行私下里的控制,虽然说这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张灿通过透视都没能找到什么证据,那就说明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张灿其实担心的就是赌场方面有出千,能控制骰子点数的变化,那他就没有了把握,而且在这样的大型赌场中,一旦你找出了对方出千的手段,毫无疑问,那也会得罪人,能开这么大型的赌场的幕后老板,要没有黑白两道中的势力关系,那是谁都不信的,在国内的那些娱乐城夜总会中,张灿就知道,没有来头的人根本就进入不了这一类的行业之中。   手中一共有一百美金了,张灿一直握着手中那十个十美金的筹码,在旁边看到第四局后,才将手中的筹码留了两个,投了八个筹码到单的投注区内。   在荷官摇了骰子后,张灿早运起了透视能力看到了骰子点数,是一三三点,骰子的点数和是七,下大小就是小,下单双就是单,只要庄家不会暗中控制到,基本上就不会出问题。   众人下完注后,张灿也观察了一下台面上的筹码,下单与下双的数量相差不大,心里也不慌,对于赌,张灿一直就觉得,这其中的道理跟其它行业相差不大,一理通百理通,任何行业都有相通的道理,通常你在见到某一个人投资一项比较少人做的行业,多半会赚到钱,第二年就会有大量跟风的人来做,结果产品数量一大,销不出去,马上就亏钱了,赌博更能说明,俗话说十赌九骗,虽然这个赌场里比较正规,张灿自己也没有看出来什么破绽,但他对于赌的理解就是,但凡多数人下注投筹码的一方,他就不去,这虽然不会是绝对的可能,但九成九会是如此的结果。   赌台上有个计时器,显示器上的红绝数字从十五倒计时,到“0”的时候就中止投注。   荷官说着“请停止投注”的话,一边又做着手势,停了五秒钟后,这才开盅,骰盅揭开,点数果然是“一三三”,七点,小,单。   荷官立马就开始进行圈钱和赔付,将输了的玩家筹码扫回自己面前,然后给赢了的玩家进行赔偿。   张灿得到了一百六十美金的筹码,加上还没有投下去的两个十美金的筹码,一共就有一百八十美金了。   赢了第一局的“大注”,张灿接着就连输了三次十美金的注,第四局又赢了一个五十美金的,按着下十局输七局左右,但输的是小注,赢的是大注,这样就能保证始终有赢利,而且又绝不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哪怕是赌场监控后台,谁都没有对他侧目注意,毕竟张灿赢的数目太小了,这就算放到外面的普通人自己好玩时差不多。   张灿的下注方法也没有让旁边的客人来跟着他下注,而他们这一张赌台中有一个客人倒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他也算不上顶尖的大赌客,但每一次下的筹码都不会低于一千美金,最多的时候下到六千美金。   这个客人跟张灿有点相仿,一千两千的注码绝大部份时候会输,而下一注大的,比如四五千筹码又多半会赢,张灿也暗中注意了一下他,结果发现那个人纯粹就是靠运气在赌,下的大注也不是每次都赢,比如其中下的有一次最大的注,下了六千美金,但却输了,在前一个小时中,张灿赢到了六百美金,而那个客人还输了一万多美金。   不过接下来,那个客人就连续赢了七局,而且他每一局都下了四千美金。   在赢到第四局的时候,旁边的客人都跟着他下了注,张灿在透视后见他下的注码是正确的,索性也跟着旁边跟注的人一起,但也没有下特别的大注,每一注只下了一百到一百五之间,而旁边那些跟那个赢家客人投注的筹码,最少的都是五百,只有他只下了一百多,所以就更不会引起注意。   赢钱的时候也许是运气特别好吧,那个赢家客人后面再连续下的三局都是正确的,让跟着他投注的玩家都连续赢了四局,张灿也因为这四局而无惊无险的赢了五百多美金,加上之前赢的六百多美金,一共有近一千二百美金了。   再下一局,那个客人似乎被闹得信心爆棚,红光满面,也满头大汗的,荷官摇了骰子后,他索性下了一万美金的大注。   这个动作,让跟着他下注的玩家们都火,热起来,也一千两千的跟了起来。   只有张灿,透视到他下的“大”,其骰子的点数却是三个“二”豹子,出豹子的时候,如果玩家下的不是豹子,无论单双大小,都统统算输,只有下豹子或者三个“二”的精确豹子,那才能算赢。   张灿也没有犹豫,只不过把筹码减少了,只下了二十美金的小注,结果当然是不用想的,骰盅一揭开,顿时就唉声叹气的一片声音,那个赢家客人也梗了一下,输的时候,那个表情的确很心痛,似乎心肝肠子都被狠狠抓扯了一下。   张灿也跟着懊悔的做了个表情,反正在镜头下,他要做得跟其他人一样的表情,不然的话,在监控后台,那些眼尖利得很的反千能手就会起疑心,自己赢得又少,下的注又小,而且也不是出名的千手,自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甚至都不用想,张灿就知道他们这一张赌台因为这个客人的举动会引起后台监控者们的注意,不过只要在他们确定了这个玩家没有出千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   而事实也是,后面又连续三局,那个玩家客人连输了三万美金,每一局都下了一万块,而张灿也还跟着下了三注,每注十美金,而别的玩家也还是跟着他下,因为之前赢了,都想着他的运气可能还在,输一局不算输。   赌钱的事情,也许就是那样,运气来的时候,山都挡不住,但如果你不收手,不见好就收,也许运气马上就会跑了。   输到第四局的时候,那个客人就不再下一万美金的大注了,改为下一千美金的小注,而别的客人也被输红了眼,仍然跟着他一个劲的下。   张灿透视了结果,看到那个客人下的注仍然是错的,索性反着下,那个客人下什么,他就下反面,不过每一局都只下五十美金,那个客人下单,他就下双,那个客人下大,他就下小,反正就是反着来,当然,他也透视了结果的。   这样下的注,倒是一点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因为那荷官都在笑看着张灿,这个客人注虽然下得小,但就是跟这个玩家对着干,相信他的运气没了,而事实上,那个客人的确是没有运气了,下什么输什么,张灿跟他反着下,居然连赢了九局,几乎又赢了五百美金,加上之前的赢利,差不多有一千六百美金了。   而再下一次摇骰后,那个玩家和其他的客人都是怒目瞪视着张灿,尤其是那个客人,叽叽咕咕的说着,苏雪听得明白,低声对张灿解释着,那个客人嫌张灿蚀了他的霉头,让张灿少拿他当灯神,要下自己下。   要是在国内或者澳门,又或者张灿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得就要搞他的鬼,让他吃亏了,不过现在的情形不允许他乱来,想了想,索性呵呵一笑道:“我不下了,不玩了,可以吧?”   那个玩家是个大鼻子的白人男子,也听不懂张灿说什么,但对他摇头的意思略有些懂,自己再下注后,见张灿没有再跟着下注,也就不理他了。   但结果开出来,却又是相反的,依然是输了,不由恼得抓耳挠腮的,恼怒之极,这一阵子,输了几万美金的本钱了。   张灿笑了笑,拿着筹码,与苏雪一起起身离开了,左右看了看,在不远处看到叶紫正坐在一台角子机面前,喝着一听饮料,不时随手玩一下角子机,当下也不去注意她,装没看到一般,当然,他也知道叶紫其实是在观注着他们的。   叶紫身上还有十几美金的小钱,玩玩小的,喝杯饮料还是够,主要是打发时间,又不想与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表露得认识。   张灿与苏雪一齐到柜台处兑换了筹码,拿到了一千五百五十美金的现金,然后就出了赌场,出去的时候,还是暗暗注意着,看看后面有没有跟踪的,一直到出了赌场大门,上街再左转,步行了两百米,可以确定,没有人跟踪,没有人注意他们,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相信自己不会被人看出破绽来,但毕竟还是担心着,这里可不是国内,不是自己可以自由任意行事的地方。   在一间餐厅里,张灿和苏雪进去点了个鳕鱼包,要了支汽水,然后坐在台子边慢慢吃,没过十分钟,叶紫便进来了,她是个老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会到这里来跟张灿和苏雪会和,也叫了一份同样的餐,三个人填着肚子。   “张灿,你做得没有一丁点问题,我想就是最有经验的好手都看不出来,你会是出了千的!”叶紫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注意她们,而张灿和苏雪在找台子时,还专门找了一张靠墙靠角落的地方,坐在那里,整间餐厅都处在视线之内,而叶紫又是用极低的声音说着话,即使是隔邻桌位的客人也听不到她说什么的。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透视赌博   因为叶紫一早就知道,张灿是有绝对的把握才去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她知道张灿一定是出了千的,但是她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张灿在哪个环节,在哪个时间里出了千的!   从头到尾,她都觉得张灿赌得很正常,再正常不过的,若说没有出千,她倒是相信,反之,她怎么也难相信张灿是出了千的。   张灿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把餐吃完后,又把剩下的可乐一口喝完了,这才舒爽的对叶紫问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叶紫稍稍沉吟了一下,然后把嘴朝另一个方向伸了伸,说道:“往那边,到另一间赌场,你身上一共是有一千五百多美金吧?把这一千五全换了筹码,这次的任务数目是五千美金,因为本金加大了些,你最低的筹码数目以一百起吧,这样的话,赢五千美金也不算什么!”   因为赌一半一半玩法的赌客玩家,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所以说每天从赌场赢几千过万的玩家人数也多得很,只要在赌场里没有引起监控后台的特别关注,一般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一个每一局下十美金的,下着下着忽然就下起了几百几千的注码,这肯定就会引起注意的,所以说,张灿只要将筹码底数的数目加大,这样的话,稍稍赢多点钱也是没有问题。   这一次,三个人进的赌场,倒是没有分散开来,三个人都在一起,张灿先是在角子机处输了一百美金,然后在二十一点的台子上又赢了一百美金,再到了骰子玩法的赌台边。   这间赌场的规模不比头先去的那一间小,玩骰子和二十一点的客人很多,其中竟然有一半数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亚洲人,听到那些国内五花八门的腔调,张灿就有些亲切感,不过他和苏雪叶紫都是染发化过妆的,别的人,包括那些在赌的亚洲人,倒是一点都没有注意他们三个人,因为张灿从头到尾都不说话,以免一说话就会被人发觉他是中国人,而苏雪和叶紫说话都是以英语交流的。   张灿在这里的赌台上,下的注最大的是五百美金,最小是一百,两百三百四百都有下过,其中一百美金数目的几乎都是输,当然,最大的五百美金也不是必赢,也输了两次,但总的数字来讲,是赢到了,两个小时后,下了数十局,张灿总数赢到了六千九百美金,加上一千五的本钱,一共竟然有八千四百美金的数目了!   想想之前叶紫说的数目,张灿决定收手了,赢的钱,已经超出了预定的数目,想了想,张灿再扔出了四百美金,把这四百美输了,这才摇头叹息着,然后起身邀了苏雪和叶紫离开。   身上的口袋里装了八千美金后,三个人心里都安宁了许多,到这时候,叶紫虽然仍然不知道张灿是怎么办到的,但对他着实信服了,也信他能够安全的赢到钱,因为只要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来,那就是成功的赌博,出千出到连世界上最顶级的赌场专家们都看不出来破绽,那就是世界上最顶尖的赌术高手了。   说实话,叶紫以前虽然知道张灿帮着叶东洋赢了大钱,但她没有亲见,也知道叶东洋那时候还请了有别的高手,所以还没有对张灿有特别的看法,直到现在,她倒是终于相信了,张灿不是个普通人。   起先还一直觉得自己对张灿的念念不忘,又莫明其妙的喜欢上他,这全都是因为自己无意失身给了他,虽然自己是个杀手,但骨子里倒是有东方人的传统思想,但到后来,越与张灿接触的时间多一些,就越觉得他不普通,越与别人不同。   从这一间赌场出来后,叶紫和苏雪一人买了一个脆筒冰激淋,以庆祝第一步行动的成功,有八千四百美金了。   “还进一间赌场,再赢五千左右的数目,今天就可以收手了,本来是预计进五间赌场的,不过看现在的情形,再进一间就能完成今天的数了,然后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好玩的地方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   叶紫笑吟吟的说着,拉斯维加斯在以前,就只是世界闻名的赌城,但到至今的十几年间,拉市也越来越正规,旅游娱乐等也齐头并进,并不是单一只靠赌博行业了。   张灿想了想,然后掏出八千美金来,各数了两千给叶紫和苏雪,自己留了四千的赌本,然后说道:“你们身上都留点钱,要是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个应急的钱,我有四千的赌本就够了,去赌的时候,也不适宜下大赌注,反正就是输多赢少的局数,最大五六百的注码,这才不会引起赌场方面的注意。”   “这也好!”苏雪点了点头,接过两千美金揣进了袋里,叶紫也没拒绝。   三个人慢悠悠的逛了十来分钟,这才又进了一间赌场,这里离之前去的两间赌场距离颇远,隔远点好。   在赌场里,张灿只兑换了三千美金的筹码,反正每一注最多只下五六百的样子,就没必要换太多的筹码。   在赌场里,张灿给了苏雪和叶紫各五百美金的筹码,让她们自由发挥,这样还好些,她们两个反正对赌术不懂,胡乱以自己的猜测下注,更会让人觉得自然一些。   在二十一点的赌台处停了下来,张灿不想在骰子赌台过多呆长时间,先在二十一点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   在这里,张灿赌了近两个小时,前一个小时还赢了一千多美金,后一个小时却是输了八九百美金,总的赢利只有一百多的样子,因为有好几次,他都左右不了结果,哪怕透视到下面的底牌是什么数字,但无论他怎么拿,庄家在后面拿的数都要比他好,比他大,这样的情况,居然发生了四五次,就这四五次就让张灿的赢利丢掉了一大半。   看来有时候,运气也的确重要,没有运气就是赢不了。   不过苏雪和叶紫胡乱下,居然各赢了四百多美金,比张灿还要好,而她们两个也是按照张灿的嘱咐,故意乱下,反正不跟张灿下一样的,当然,二十一点是各玩各的,与张灿的牌面结果也不相同。   张灿故意皱着眉头恼了声:“秽气,换张台子玩玩!”说着就起身四下里瞄了瞄,挑了骰子赌台过去,苏雪和叶紫为了不引人注意,倒是没有跟着过去,反正她们两个在这里还是赢着的,就继续在这里赌,张灿也不会离她们太远,也不会悄悄溜走。   在骰子赌台处停下来,赌台处站满了人,几个正位置上也坐着玩家,张灿站在一个玩家后面看着,这个玩家似乎是输了钱,手中剩得不多了,在他旁边是一个年纪有五六十岁的老年玩家,不过好像是腿脚有残疾,因为坐的不是座椅,而是轮椅。   这个老者是个欧美白种人,因为张灿对外国人多半分不清楚,尤其是哪个国家的,欧美人种中,其实每个国家都还是有区别的,但张灿就是分不清楚,在他看来,外国人似乎都是一个模子,除了有黑白之分,尤其是黑种人,张灿从来都觉得他们的长相没有区别,每个人都很相像。   这个老头背后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看他们两个直立在老者身后,给张灿的感觉,他们不是玩家赌客,而是这个老者的保镖,不过有保镖的玩家,应该是不会在普通玩家大厅里玩吧?   张灿没考虑那么多,他身前的那个玩家只剩下一千多的筹码了,之前似乎也是五百一千的在下注,而最后一注,他下的是单,但张灿透视骰盅看到的却是四四六的点数,大,双,这个玩家的孤注一掷,结果仍然是输。   开骰之后,那个玩家懊恼的拍了一下桌子,把筹码打得散开来,庄家笑呵呵的说道:“先生,输赢常有的事,何必懊恼呢,休息一下再来玩过吧,祝您好运!”   那个玩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赌场里,可别闹事,否则可只有自己吃亏的,人家又没有出千耍诈,输赢都是自己的运气,赢不到钱找他们发脾气,那不是在厕所里打灯笼,找屎吗?   收敛了表情,又嘀咕了一下,那个玩家才站起身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赌台,身上没有钱了,再呆着又有什么用?还是赶紧去找钱筹钱,否则就没得玩。   张灿毫不客气的就坐了下去,笑吟吟的把三千一百美金的筹码摆到了面前的位置处,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也听不懂别人说什么,而自己也说不来英语,说出来别人也不懂,最好就是闷声不响,反正赌钱又不用说话,看得懂就好了。   庄家按动骰盅的电动设置,骰子在骰盅里“丁丁当当”的脆响,然后停了下来,多数人都是听骰子碰撞的声音,似乎在分辨什么。   张灿早运了黑白眼透视了一下,是二三六十一点,点数是大,和是单数。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张灿就扔了两百美金在双上面,之后再瞧了瞧别的玩家,最大的注码是三千,最小的是四百,他的两百美金是最小,没什么人来注意他。   时钟倒计时到零后,庄家开了骰盅,二三六点,那个下四千的玩家忍不住兴奋的叫了一声,他下的单数,赢了!   张灿当然是故意输的,然后扮着懊恼的表情,又下了两百,却是又故意输了两局,一连输了三次,六百美金,输了后,似乎有些红了眼,嘀嘀咕咕的数了八百美金推上前,这个表情似乎是很大的注码了。   这一局还是押的双,一连出了三个单数了,这一局的骰子点数是一一六,八点小,和是双,这一局自然是赢了。   张灿狠狠的捏了一下拳头,很是兴奋的表情,输了六百,赢回来八百,把输的赢回来了,还有两百的赢利。   然后再下一局,张灿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又数了六百推上前,堆在了双的位置上,依然赌双。   骰子点数是二二四,八点小,双。   张灿再次赢了,六百加两百,有八百美金的利润了,不过接下来的一局,他又输了五百美金,直接把利润减少到了三百的数字!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神秘人   谨记着输多赢少的局数,张灿奉行着这个规则,且最大不超过一千美金的筹码,基本上都保持着两到六百之间的数量,除了刚开始那一局八百美金的投注,之后最大的就只有六百。   两个小时后,张灿面前的筹码涨到了七千五左右,虽然输多赢少,但赢的时候,注码倒是稍稍大一些,哪怕一注只赢到两百的利润,二十注就赢到四千,耗的只是时间而已。   张灿有些奇怪的是,他左边的那个残疾老头不声不响居然赢了两三万美金,他赢的数更多,对他注意了之后,张灿在接下来的十几局中就看到,老头每一局下的注基本上也不超过五百,但十局能赢七局左右,比自己赢的次数要多得多,利润当然大了。   而在这十几局里,张灿又赢了一千美金左右,加上本金,数了数筹码,一共有八千三百美金的筹码了,张灿照例再输了三百美金的零头,然后懊恼的起身,准备退场了。   “先生,可以跟你聊聊吗?”   当张灿起身准备溜走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个白人老头忽然扭头对他说了一句很标准的汉语,这让张灿呆怔了一下。   “你……我们认识吗?”怔了一下后,张灿当即试探的问了起来。   那老头笑笑道:“用你们中国的话说,茫茫人海,相逢就是一种缘份嘛,聊过后不就认识了吗?其实所有的认识,不都是基于在不认识的上面吗?你们中国有很多话很有意思,我很喜欢,比如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也就是说,没有失败,哪会来的成功呢?而我们的相识,没有不认识,又哪里来的认识呢?”   张灿又愣了愣,这个白人老头,居然能把汉语了解得这么透,可真是难得,把话说得好已经就不容易了,而汉语中许多复杂的意思是更难懂的,他居然还分得很清楚。   愣了愣,张灿又往身后的位置瞄了瞄,那个白人老头当即又说道:“我知道你还有两个女伴,不妨请她们一起聊聊吧,你放心,就只是聊一聊,我对你很有兴趣,没别的意思!”   张灿心里又是一惊,他居然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女同伴,知道苏雪和叶紫的事,虽然他们三个人来这间赌场时,没有再收藏隐瞒三个人是同伴的关系,而这个残疾老头从他来这张赌台的时候,就是背对着后面的,照理说,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和两个女孩子的关系,但他现在说的话,却明显是知道的,这才是让张灿吃惊的地方。   难道这个老头是早有预谋而来的吗?是在这里等自己撞上来的?但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来到骰子的赌台?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来到现在的这一张赌台?   即使是骰子赌台,在这大厅中,也有数十张之多,一切的一切,都让张灿犹疑怀疑起来,更有些惊疑不定,所谓做贼心虚吧,就因为他们背后有太多不得已,不能爆露的秘密,所以才会疑神疑鬼的。   苏雪和叶紫此时早输完了张灿给她们的各五百美金的筹码,也早关注着张灿这一边,现在一见他跟旁边的白人老头说着话,就马上往这边过来。   因为那白人老头身后的两个人,她们可看得出来,这是两个练过功夫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保镖吧,怕他们与张灿起什么纪纷,所以就赶紧过来。   张灿一看到苏雪和叶紫也走了过来,心道先探探这个老头是什么意思再说,如果他只是随便说一下,要是自己不答应他也没有强迫的意思,那就拒绝,如果对方有用强的意思,那就再考虑,反正要尽量不让自己三个人的秘密泄露出去,如果这个老头会用强的话,就等到出了赌场再说,千万不能在赌场就争吵闹起来。   “先生,不如我们约个时间以后再聊吧,今天我还有些事情……”   那白人老头指了指二楼,又淡淡笑道:“年轻人,我看你也没有什么要紧事,稍稍耽搁一下吧,到上面聊聊吧!”   一见这老头指的是二楼上的方向,张灿又吃了一惊,到赌场二楼,那就更不能闹了,再说了,这个老头如果要聊,怎么会选择在赌场的二楼?难道他与赌场的人很熟吗?如果跟赌场的管理熟的话,又或者他与这间赌场的老板熟的话,又怎么会在这普通的大厅中赌博?   就在张灿犹豫之中时,叶紫倒是说话了:“好吧,就聊聊吧!”说着在张灿背后的腰间轻轻点了点,这让张灿感觉到,这场聊天谈话,只怕是避不过了。   当然,张灿选择试探老头的意思,那就是想私底下问一下苏雪和叶紫的意思,看看她们怎么想。   苏雪隐隐站在了张灿的侧面,挡着了那白人老头的两个手下,如果他们想动手的话,她马上就能出手阻挡住。   “那就聊聊吧!”   看到不能避免,又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再加上叶紫又答应了,显然她肯定有想法了,所以张灿就干脆的答应了。   两个保镖随即推着那白人老头到二楼的楼梯边,装饰得金碧辉煌的旋转超大楼梯,很漂亮,两个保镖在楼梯边处,然后一弯腰又抬起了老头的轮椅,连人带椅抬起来,然后上楼。   张灿和苏雪叶紫三个人就跟在他们后面,因为隔得比较近,所以也没有说话,没有向叶紫问一下她是什么意思。   二楼也有一个大厅,但这个大厅与一楼的超大大厅小了许多,赌台也少了许多,没有老虎角子机,与大厅紧连接着的是许多小的房间,就好像那些所谓的包厢,或者VIP的情形。   张灿运起透视眼看了一眼,大厅里没有玩家,但有不少的赌局是在房间里进行的,透视过去,这里面的应该都是豪赌的玩家,看看他们面前的筹码,基本上都是过十万的。   两个保镖把老头抬到大厅里时,就放下轮椅,然后推着前行,直到到了里面一间空房间里。   房间不算小,大约有六十个平方的样子,很简单,就中间有一张台子,台子边上有四张椅子,差不多就是每一个方向一张椅子。   两个保镖把其中一面的一张椅子搬开了,再把白人老头的轮椅推到那个位置,随后,白人老头就对张灿苏雪叶紫三个人一摊手示意道:“三位请坐吧!”   张灿一声不响的坐了下来,苏雪和叶紫就一左一右的分坐在他两边,刚好就形成保护的角度,不过张灿倒没有多紧张,他透视了这个白人老头和两个保镖的身体,他们身中都没有武器,要是没有武器的话,自己这边就不会有什么担心的,如果要动手的话,只怕叶紫一个人就能应付,估计这个老头可能就真是想聊聊天谈谈什么话吧!   白人老头又瞧了瞧张灿,“呵呵”笑了笑,然后说道:“小朋友,我想跟你玩几局,怎么样?”   “跟我赌?”张灿怔了怔,有些不明白的又问道:“跟我赌什么?我可不敢玩大的,老先生也应该看到过的吧,我最大也就几百美金的小玩,既没钱也不敢!”   老头一摆手笑笑道:“无妨,多少都可以,这样吧,你刚刚不是有八千美金吗,我们就赌你那八千美金吧,以现金玩,如果你输,我们就只玩一局,如果你赢,可以任你意玩多少局,如果你说马上不玩了也没问题,而且玩法随你挑,你愿意玩什么就玩什么,比如你刚刚玩过的骰子也可以!”   张灿犹豫不决的盯着他,不明白这个白人老头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头,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图,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肯定,这个老头绝不会是对自己一无所知,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了解得并不少的样子,这是自己最担心的地方。   如果自己的秘密被对手知道了的话,只要处处防护得好,完全就能够把自己困住,自己的避水珠能力虽然极强,又能透视,但避水珠的能力只能在水里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在岸上陆地上,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只能与对手肌肤相碰触的情况下,才能够用能力凝结对手身体里的水分子和血液而控制对手,哪怕人碰人都可以,只要别的人都是肌肉相碰触到的情况下,就算有千百人,张灿也一样能控制得到,就跟在水里一样。   不过也有缺点,张灿的这个肌肤碰触,如果对手在身上或者手上穿戴了胶皮质的衣服或者手套,那张灿的能力就无法穿过了,胶皮塑料对他的能力是绝缘的,有点像电的形式,张灿试过,如果能防得住电流的物质就能防得住他的避水珠能量。   而且这个白人老头对中国的文化似乎知之甚深,无论是对称呼,还是对汉语的很多意思都有极深的见解,张灿莫明其妙的就对这个老头产生了些恐惧的感觉!   那白人老头对身边的保镖说了一句话,其中的一个保镖就赶紧到外间去取了一副骰子骰上盅过来,张灿是不用想的就透视检查了一下,这副骰子依然是很正常的,没有做任何的虚假,骰盅不是透视的,骰子的内里也没有电子芯片,不是遥控的那一种。   张灿把八千块钱的筹码放在了台子上,虽然有些担心,以及对老头子的恐惧心理,但还是觉得老头想要把自己的钱赢走,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这副骰具没有作假,他又怎么赢得了自己?   白人老头向手下招了招手,保镖当即打开了手提的一个小包,里面是五六扎美元钞票,瞧厚度猜测数量,每扎应该是一万美金吧,一共是六扎,六万,拿六万来跟自己的八千美金赌,显然是有些不划算吧?   而且白人老头刚刚还说了,八千美金是作为一局的赌金,那他就是要自己在第一局就拿出来全部的本事来,否则自己就没有翻身的余地,跟之前的玩法不一样了,在这里,他只能赢而不能输,在之前的赌局中,他是可以任意的让自己赢几局或者输几局!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豹子   张灿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叶紫,不知道是应该赌还是不赌,这个意外会不会影响到自己这几个人的安全,会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叶紫自然是看得出来张灿眼里的犹豫不决,当即说道:“先生,请问……”   “什么也不要问,只有你们赌赢一局后才有发言权,如果你们赢了第一局,我可以回答你们一个问题,如果你们赢了第二局,我就多回答你们一个问题,相信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吧?”   白人老头很是自信的淡淡说着,看到张灿和叶紫苏雪都是很惊讶的表情后,又加了几句话。   “我回答你们的问题是附加的条件,要是你们赢,一局八千美金的赌注我照付!”   这完全就是对张灿他们有利而无害的条件,但世上哪会有免费的午餐?   叶紫眉头一皱,又看了看张灿和苏雪,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好,我们赌!”   白人老头“嘿嘿”一笑,随即伸双手捧起骰盅摇了两下,很轻巧的摇动幅度,把骰盅又放到桌子上后,这才盯着张灿说道:“请下注,任意哪一种都可以!”   叶紫不知道张灿身上的异能之事,所以猜不出白人老头的话中之话,只有张灿和苏雪才明白,这个老头其实是想试探他的赌术技能,到底是专长哪一个方面,通常让玩家自己来选择投注赢钱的方式,他们毫无例外的肯定会选择自己最擅长的那一方面。   张灿当然不会上他的当,要说赢钱的最大利润化,那肯定是猜精准的骰子点数了,能将三粒骰子的点数猜出来,赔率又高,又更显能力,所以张灿想都不想的回答着:“就下单双或者大小,一半一半的机会!”   张灿是一口就堵死了自己去显露更高技术的赌法,猜单双和大小,那是骰子最基本的玩法,最大众的。   白人老头自然也不急,也不多说,然后伸手示意道:“好,请下注!”   既然已经说好了一局就是八千美金,张灿也就没所谓推不推出骰子了,这一局是非赢不可的,否则就没有钱了。   黑白眼的透视之下,骰盅里的三粒骰子是一三四,八点。   当然,张灿并不把自己的眼光视线过多的投在骰盅上,即使看,也多数时间看着白人老头摇骰盅的手法手势,这在对方看来,他其实就是在监视老头有没有出千,会不会出千。   “我下小!”   稍稍一沉吟,张灿变不决定了自己的投注方向,而且在白人老头摇骰盅的时候,他专门把耳朵侧了扮作努力倾听的表情。   张灿给白人老头的意图就是要说明,他是用听的,用耳朵来听的,而不是去暴露眼睛的透视,当然,白人老头也多半看不出来他的异能力。   白人老头不动声色的揭开骰盅,没有第三个人在赌局中,自然也不会限时或者等人,直接开盅就是。   一三四点,三粒骰子三个不同的点数,加起来的和是八点,的确是小,张灿赢了!   白人老头伸了一根手指在脑边勾了勾,身边的一个保镖立马就赔付了八千美金给张灿,同样是面无表情。   “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了!”白人老头瞧着张灿终于是笑了一笑。   张灿有很多问题想问,似乎这个白人老头知道很多,但又想到在现在的情形中,敌我不明,又不能率先暴露自己这一边的秘密,所以即使问问题,那也要想好后才能问。   “这个……”张灿沉吟了一阵才问道:“那好,先生,你认识我们吗?”   “我不认识你们!”   那白人老头简直是一点都没有犹豫,很爽快的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张灿呆了呆,这才意识到自己傻了,怎么会问这么个问题?即使要问,也要问得相当有学问才行,像现在这样问,人家的回答与没有回答,哪有什么区别?   就是叶紫和苏雪都觉得张灿这一下问的技巧太逊了,不过她们倒是不会埋怨张灿。   白人老头又笑了笑,捧起骰盅再摇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手法倒是与之前略为不同了些,是手上使了些巧劲,其中的一颗骰子在那个巧劲运用之下,已经摇成的“五”点变成了四点,在巧劲运用下,这粒骰子的改变,简直是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如果对手是用听觉来进行赌局判断的话,那他这一局肯定就会出错了!   白人老头无论使用了哪一种植手法,其实对张灿来讲,都是没有用的,因为张灿根本就没有用听的去探测。   “这一局,我下小!”   张灿透视了结果,本来老头摇的是二四五,十一点,大,不过那个五点变成了四点后,总点数就变成了十点,结果也由大变小了。   要说的话,那白人老头显然是个赌术高手,就凭这一手摇骰的手法本事,就是了不得的技巧,不过张灿并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瞧出来老头暗中的那一下手法,只不过透视眼中,白人老头就算再怎么变换手法摇骰,那结果却始终是瞒不过张灿的,所以他的手法再怎么高明,其实都是无用的。   张灿开口说下了“小”之后,那白人老头还是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愣了一下,他自己摇的骰子点数,自己当然是明白的,不过他没想到,张灿还是能猜测到,虽然这也不能肯定张灿一定就是个高手,毕竟这才两局,而且张灿猜测下的注,都是最简单的大小单双玩法,机会都是一半对一半,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没有难处,所以张灿能连续两次下对,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老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把骰子揭开,骰子里的点数,果然是二四四,十点小,又是张灿赢了!   那个保镖一言不发的又赔给了张灿八千美金,然后老头又对张灿示意了一下:“你问问题吧!”   张灿这一次就犹豫了起来,瞧了瞧叶紫后,又想了想,想好了才问道:“你跟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关系?”   白人老头忍不住“呵呵”一笑,摇摇头道:“我跟你们没有任何的仇怨关系!”   张灿不禁一怔,靠,又吃亏了,想了好半天,本以为这么问,老头就会说出来他跟自己几个人之间的因由,但却没想到,这个问题与前一个问题竟然没有什么区别,老头只以简单的话就回答了,这个回答与没有回答同样是差不多,算起来,两次的问题,白人老头几乎就是以两个“不”就解决了!   钱虽然得到了一万六千美金,但问题却是没有弄清楚一丁点!   叶紫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苏雪盯着她,想了想,还是努力把表情做得平淡了些,无论张灿做得好与坏,这个苏雪肯定是站在他那一边的,所以埋怨的话,最好是不要表露出来。   张灿很是恼火,问题问不准,而且还不知道这白人老头说的话是真是假,就算他撒谎了,自己又怎么知道?   白人老似乎知道张灿的想法,笑笑道:“好吧,我可以附带给你说明一下,我保证我的话是真实的,也附加再解释一下,是附带的,第一个问题吧,我不认识你们,这绝对没错,但不表示与我有关系的人就不认识你们,第二个问题,你问我与你们有没有恩怨关系,我与你们当然没有恩怨关系,但同样的是,与有关系的某些人与你们有恩怨关系,所以说,我的回答没有错,只是你的问题有些片面!”   张灿讪讪一笑,这个老头看起来还是有些坦诚,至少附加的解释已经让张灿和叶紫苏雪明白了很多事,也不是于事无补。   “再来吧!”   白人老头再摇了摇骰子,摆到桌子上后,微笑示意张灿再猜。   这一次,老头已经很注意张灿了,张灿依旧是跟前两次一样,做了侧耳倾听的动作,要让老头确定自己就是靠听的。   老头也跟上一次做了同样的动作,很隐蔽的动作,无声无息,原来摇的点数是四四五,做的那个隐蔽动作就把那个“五”点变成了“四”点,变成了三个四。   张灿是说过了只猜大小单双,但他可没有说明规则,出了豹子的时候又怎么算,在骰子玩法中,只要你没有猜准豹子的话,无论下别的什么,都算输,庄家豹子是通吃的。   张灿黑白眼一透视,三粒骰子是三个四点,大小的话,可以说是十二点大,但豹子可是通吃的,他怎么下?   白人老头心里有数,赌徒靠运气的事,只能简单的而不可能玩复杂的,而且几乎是不可能赌豹子的运气。   赌豹子的概率,也有可能中,但绝无可能次次中,尤其是精准点数,这个一般的情况来讲,是没有可能的。   张灿犹豫了一阵,白人老头以为他是猜不准了,而不是不知道怎么下,所以有些放松的悠闲,在等着看张灿的笑话。   要说如果只有八千美金的赌注的话,张灿已经连赢了两次,有一万六千美金的赢利了,无所谓输一次,之前还想过,最好是不要显露难度大的玩法,否则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但张灿心里想着的是问题,如果自己这一局输了,就问不到问题了,而且也不知道这个白人老头会再继续赌几次,任谁局局都输的情况,也不会再赌下去,但凡他要不赌了,自己就没办法再问问题了!   这么一犹豫,张灿猛然就咬牙决定了,继续赢!   “我下豹子,这一局!”   张灿瞧着白人老头,把这个下注结果说出来后,就把表情凝结住了,最好是让老头不要看出他有什么表情变化,如果他问起来,自己就一口推说是听到的,是有一半是估计的,运气好而已,对于可能出现的意外,就完全推个一干二净,反正是要死不认帐的!   “什么?”   白人老头在张灿开口说了下注的方向后,猛然间就呆住了,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你下了什么?”   “我下豹子!”张灿再次清楚的把话说了出来,虽然自己之前了说只玩大小单双,但对方也没有限制自己不能再玩别的,按照大多数人的想法,其实他只是规避风险而已,大小单双的玩法是一赔一的赔率,但赢的可能性却是百分之五十,是最大机率的玩法!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未知身份   白人老头实在是太吃惊了,刚刚他是第二次又暗中用了那秘密的手法,而且这次摇出来的是豹子,张灿除了不下豹子,但凡只要下豹子,那就表明他有九成的可能性是个真正的赌术高手,要不然,任何的玩家,当然是普通的玩家,基本上都不会在第三局就下了豹子,而且下豹的玩家,在投豹子的筹码时,基本上都只是下个极小的筹码玩一玩而已,只当是输了,赢了能有几十倍的回报,输了也只是极小的现金,无关紧要。   但没想到,张灿再一次猜准了,而且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张灿是靠运气猜到的!   白人老头呆了一阵,然后恢复正常,揭开骰盅,露出三个四的点数,苏雪和叶紫都禁不住喜色上脸,赢了总是比输了好,不过她们两个对于赌搏方面的规则都不太懂,可以说从来就没进过赌场。   还没等白人老头说话,叶紫就抢先说道:“这个问题,我来问吧!”   白人老头摊摊手,示意她问,只要是张灿那边三个人,谁来问都无所谓。   “我想问一下。”叶紫盯着白人老头问道,“您的名字!”   白人老头“嘿嘿”一笑,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的名字?凯德加马尔.乔治!”   “凯德加马尔.乔治?您是……”   叶紫陡然一惊,“嗖”的一下站起了身,盯着老头惊道,“您是纽约有黑道教父之称的老乔治?”   如果这个老头是那个“凯德加马尔.乔治”的老乔治,那他就是传说中的纽约教父老乔治,是个令黑白两道都敬为传说的一个人物,纽约黑道的元老,乔治家族的最大当家!   老乔治淡淡叹了一声,淡淡道:“你说呢?曾经是有人那样称呼过我,不过我觉得我就是我,一个普通的残废老头子而已,现在在拉斯维加斯投资赌场,做个正经的生意,赚点养老钱而已!”   叶紫当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不起眼的残疾老头,竟然当真就是那个令黑道六众都退避三分的纽约教父老乔治,这可真是个传说中的大人物,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赌场里!   看来,这间赌场是他的了,难怪在赌场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般,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张灿就觉得自上二楼后,就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要知道,赌场的保安监控系统,可是世界上最严密的,几可比美各个国家元首的居住场所。   叶紫是吃惊不已,脑子都有些短路,一时间没想到别的,不过张灿和苏雪却是没有太多的吃惊,这个老乔治无论再怎么有名气,他们却是半个字都没听说过。   “你……老乔治先生,你跟那个……那个大卫.乔治是什么关系?”   张灿虽然脑子不是很灵光,但却不是傻子,当然白人老头说了自己的名字后,叶紫又惊叹起来时,他猛然间就想起了,那个在海上救了他们三个人的金发男子的名字不是也叫“大卫.乔治”吗?   欧美人的姓名,张灿有段时间了解过,他们跟中国人的姓名不一样,中国人的姓名是姓在最前面,后面的是名字,而欧美的姓名,前面是名字,中间是小名,就好像国内,家长老人们或者父母们对儿女的昵称,二毛,三毛,丫丫等等,外国人把小名放在了中间,不过一般不会是正称,在身份证明的证件上,也不会留这个称号,而放在最后面的,就是姓了,像乔治家族,这个“乔治”就是他们的姓。   外国人的名字长,其实是中间放了许多的“小名”,昵称等等,有些人的小名不止一个,比如一个人,他的排位是老大,家里人会叫他“王老大”,或者“王大毛”,但又有可能会叫“石头”,“狗剩”等等名称,外国人就是把这些小名,从小到大,统统都加在中间,所以有些外国人的名字,一说一长串,长到你根本就记不住,其原因就是如此。   老乔治赞许的笑了笑,说道:“这你可是问到点子上了,大卫是我的孙子,是我第二个儿子的儿子,这个混蛋可是很不争气,但是在我们乔治家族中,能量关系却是不小的,你们把他和山田川雄整治了,他们一回来就开始查找你们了!”   老乔治说到“乔治家族”时,那表情还是略微露出了自豪的味道,“嘿嘿”笑了笑,接着又说道:“我那不成气的孙子,你们做了手脚惩治了一下,我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对他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教训,不过那个山田川雄,嘿嘿,这个人……”   叶紫在这个时候,脑子里的思维也差不多恢复过来了,听老乔治说起他孙子的事情好像并不恼怒,一般来讲,黑道家族中,最是护短,所以叶紫还担心着老乔治是给他孙子出气来的,但听他这么说,又似乎是无所谓,但反而是对那个日本人山田川雄有些特别。   “他……山田怎么了?”难道是张灿把他弄伤了?叶紫惊疑不定的问着。   张灿也有些不解,那个山田,他用的控制手法与大卫的一样,照理说,只要大卫没有什么问题,那他就绝对也没问题,难道自己失手了?   老乔治摇摇头,然后紧盯着张灿又说道:“大卫和山田,是你做的手脚的?”   张灿点点头,没有什么好否认的,要是自己不承认,那就得推到苏雪或者叶紫头上,难道自己还能把责任推到她们头上?   “没有别的意思,我倒是没有一定要替他们找回场子的意图,我只是不明白,我那孙子是个没有底气的花花公子而已,你能暗算到他,没什么难度,我只是不明白,那个山田川雄,他可是个厉害之极的角色,是日本静川一系最出色的一流忍者,要想暗算到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曾经听说过,山田刺杀过一个黑道大佬,刺杀成功后受到二十多个好手的包围和强烈火力扫射,可以说,几乎没有可能逃得出来,但他居然隐蔽了再将那二十多个好手一一做掉,最后是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他的忍功和隐蔽的功夫尤其出色,以他的功夫,就是四五个高手面对面的来暗算他,都不太可能得手,更何况你们身无寸铁,居然把他给悄无声息的暗算到了,不仅仅我奇怪,就是他自己也还没弄清楚,你们是怎么暗算到的,在他和大卫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的针创口或者被麻醉剂射到的痕迹,而且也化验过,身体里没有任何的药物成份在里,所以你们是怎么暗算到的,到现在,大家都还是觉得是个谜,小朋友,你能说说吗?”   这时候,叶紫,苏雪,张灿才明白,老乔治是为什么盯着他们了,只是不明白,分明没有任何人跟踪,老乔治从头到尾都没有盯着他看一眼,怎么注意到的?   老乔治望着张灿有些不解的表情,笑笑道:“你还是不了解?我再说说吧,其实从你们自纽约往拉斯维加斯来的那时候,我们就知道了,你们到拉斯维加斯后,我的人早就在暗中监视你们了,只是你们来到我的赌场,这却是个无意中的巧合罢了,其实无论你们到哪个赌场,最终都会被我请来聊一聊的!”   张灿苏雪叶紫三个人这才恍然大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但却没想到,他们的行踪早就落在了对方的视线中,不禁苦笑起来,怎么算,都没算到!   老乔治又道:“我的人一直在监控着你们的行踪,你们在前面两个赌场里的行动,说实话,我都认为是完美无缺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出了千的,但我把你的录像放给我所有的行家高手,让保安部研究了几天几夜,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你的破绽,你赢的钱数目很少,投的注码很小,几乎引不起任何赌场安保的关注,而且你输的局数很多,赢的局数少,赢的数目也不大,再加上你的手法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破绽,所以没有人对你们起疑心,当然,除了我……”   “在我的经历中,我从没有见到过比你更神秘而神奇的手段,所有出千的高手,要么是通过高科技的工具,要么是通过团伙组织,无论哪一种千术手段,都没有可能一个人能完成,而且你身上没有任何的高科技仪器工具,你的两个女伴,我也可以肯定,她们并没有参与跟你来配合出千,我就是弄不明白,你是怎么办到的!”   说到这里,老乔治又皱着眉头不解的添了一句:“除非你能看穿这些设备!”   这一句倒是把张灿惊到了,不过张灿一直就有准备,这个老乔治虽然经验丰富,老谋求深算的,但听他的话,也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有特异能力的,只不过这样猜测着,不过听他的口气和看他的表情,刚刚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在意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是不经心的无意说的一句话。   “世界上最顶尖的赌博高手,我们这些赌场都有一个网络系统登记记载的,赌场的核心机密也是共同使用,所以说,世界上的行家高手,都是被禁止进入赌场的,在赌场的门口,我们设有最先进的红外刺光扫描仪,无论你怎么化妆,怎么掩饰,都逃不过我们仪器的分析,与电脑系统资料时时刻刻联网分析核对,所以说,只要是禁止的人根本就进入不到赌场里面来!”   张灿还真有些无话可说了,不过只要不承认自己有特殊能力就好,但看老乔治似乎并没有那样的意思,只不过是觉得自己的手段高明到他们看不出来而已。   老乔治稍稍把轮椅倒退了一下,然后又说道:“还有一点我奇怪的是,你们的身份,我的人无论是从官方,还是从私底下的关系网中,都查不到你和那个女孩子的身份,除了她……”   说着对叶紫指了指,淡淡道:“你是蝙蝠旗下的二号杀手,这瞒不过我,但他们两个是什么人?”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瘫痪的教父   老乔治的确很奇怪,叶紫的身份,他自然查得到,一查就明白,叶紫是个叛逃的杀手,而且奇怪的是,叶紫早在两天前还是中国境内,更没有出过境,无论是从海关正道,还是从黑道偷渡,都没有她出境的纪录,难道她能从天上自己飞到纽约来的?   张灿和苏雪的身份,老乔治都查不出来,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张灿和苏雪都没有出过国,而且苏雪的身份更是秘密,在国外,老乔治就算再有能力,那也是查不到的,但老乔治奇怪的是,他们三个人几乎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又不是从海关正式进入纽约的,也不是从任何的黑道渠道偷渡而来的,那他们究竟是怎么来到纽约的?   老乔治可以肯定,偷渡的渠道绝不会对他撒谎,所以他肯定,张灿等三个人不是从那些偷渡渠道进来的,而且他也派人查过了,在这几天,尤其是大卫和山田救张灿他们起来的那一天,没有任何船舶经过那一片海域,尤其是从东方过来的船只。   老乔治自命人跟踪张灿三个人后,就对他越来越好奇,若不是觉得实在忍不住了,他还不会马上就跟张灿进行面对面的交谈。   张灿对他来讲,就真是个谜,解不开的谜!   老乔治对山田的能力可是知之甚深,连山田都在他们手底下吃了暗亏,这几个人,可以说是真的神秘莫测了。   当然,老乔治虽然是黑道教父级别的存在,但到终老了,人也残废了,反而锋芒内敛,不再有年轻时候的冲动,手段也温和了许多,加上大卫和山田与张灿等人的过节,也并不是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又不是断了他们乔治家族的财路,没有利害关系,所以并不是大事,如果有可能,老乔治倒是想把这样的人才招揽到自己手中,人才,他是最重视的一环!   老乔治这一阵,也没有再说赌局的事,当看到桌子上的筹码时,又想到刚刚那一局的结果,张灿是下了豹的子,按照他这赌场里的赔率,下豹子的赔率是一赔四十倍,如果下精确豹子点数的话,赔率还会更高得多,比如这一局张灿如果下的是三个四的精确豹子点数,那赔率会更高。   记起来,老乔治当即掏出支票出来,刷刷刷的就签了一张三十二万美金的支票,然后递给了张灿,笑笑道:“好了,我也没什么好再赌的了,你下的豹子,按赔率规则,我要赔给你四十倍的赔率,这是三十二万美金的支票,你不用到银行去兑换,直接到我们赌场的赔付窗口兑换现金就好!”   张灿愣了愣,不过支票还是接在手里了,现在缺的是钱,不用跟老乔治讲什么客气,再说了,这是赢来的,对于老乔治来讲,这点钱也只是小钱。   老乔治盯着张灿,好一阵子才又说道:“小朋友,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出千的吗?”   张灿苦笑了笑,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乔治先生,很抱歉,对于这个,我无话可说!”   “呵呵,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这对你们这种有厉害手段的人来讲,这就是吃饭的本事,用你们中国的话说,那就是‘杀手锏’,这是你的杀手锏,不说出来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老乔治也不生气,沉吟了一阵,然后说道:“你们三个人都没有护照证件,我想你们肯定是有什么难处,虽然怎么到纽约的我不清楚,不过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想找个立足之地,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居所,如果你们想拥有一个报酬优厚的工作,那都没有问题!”   张灿怔了怔,的确没有想到老乔治居然会想招揽他们,要说的话,倒是件好事,有这么一个黑道大人物的相助,要想纵横来去,到任何国家,那都不是难事了,但自己肯定百分百不会在这儿留下来,苏雪也是一样,只有叶紫说不准,反正自己也不可能给她作主,但怎么回答,也有些犹豫,会不会因此而得罪这个老乔治而引起大麻烦?   “这个……”   张灿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倒是直接回答了老乔治:“乔治先生,很抱歉,我们有不得已的原因,要回国才能处理,不过如果我想到国外生活,想在国外找工作的话,我可以保证,我第一个就来找你!”   张灿这话说得很真诚,老乔治也相信,但张灿还是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到国外来生活,所以对老乔治的话也没有谎话,如果他出来,确实会保证自己来老乔治这儿,不过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老乔治却是满意,笑呵呵的伸手对张灿道:“小朋友,我很喜欢中国这个东方最神秘的国度,早年间我也去过中国几次,还专门学了汉语,因为我很喜欢中国的一些文化,我学汉语就是为了读你们中国的一些书,比如孙子兵法,三国演义,水浒传,这可是我的最爱!”   “这个……”张灿倒是有些脸红起来,作为中国人的一份子,人家一个老外都能学汉语认汉字读古书,他可是只能记得这些古书的名字,对这些书的了解,大多都是从电影电视剧中记得的,若是要他来读这些书,只怕看不到一页就会鼾声大起!   老乔治城府深得很,能在一个黑道大家族中坐稳家长的位置多年,又能被人称之为教父,那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张灿当然跟他没得比,不过老乔治却是认定了张灿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样的人,能结识,能交成朋友,那都是不错的结果了,今天自己帮了他,就算他不会为自己做事,但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有了难,有了难事,如果去求他出手相帮的话,他多半会还这个人情!   对于中国人,老乔治特别理解“人情”这两个字,中国人最重视的就是“人情”,中国人的古话就有“来而不往非礼也”的话。   经过这一阵的确认,老乔治就觉得张灿绝对是一个神秘之极的高手,能把山田都暗算倒,而让山田连一丁点的反抗和知觉都没有,这样的高手,老乔治都觉得无法想像,而且现在他亲自试探了张灿的赌技,老乔治本身就是一个高手,但他依然败在了张灿手中,也压根儿就没摸到张灿是怎么办到的,骰子骰盅是他们赌场的,肯定做不了假,而且摇骰操纵赌具也是他自己,张灿从头到尾都没碰到过赌具。   这样的情况,按照老乔治对赌博的了解来解释,一个千手如果出千的话,得有几个基础条件,比如工具,比如团队,比如高智商,比如数学天才,比如亲手碰触赌博的器具等等,而没有见到,也觉得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又没有高科技设备仪器,也不碰触任何的赌具,那是没有可能出到千的,所以他就是奇怪,张灿是怎么出到千的?   因为老乔治也认定了一个死理,那就是张灿一定是出了千的,而且他在开始还说了那样的话,张灿自己也没有否认,虽然他也没有承认,但老乔治就是认为,张灿肯定是出千了的,只不过他看不出来,在赌场中,也有这样一条规则,只要玩家不是赌场所不允许的职业玩家,那就会放他们进去赌搏,也只要赌场方面找不到出来,发现不了玩家的破绽,那赌场方面就不能为难玩家,为此,拉斯维加斯的政府还立了法,为了保证来自世界各地的玩家们,只要他们是靠运气正常的赢到了钱,政府就会派警察护送他们到美国的任何地方,而且如果发现赌场方面有没有证据就为难玩家的事情,就会吊销赌场的执照,永远不允许再发放赌场牌照给他们,所以这个处罚是极严重的。   “趁这个机会,你们来到拉斯维加斯,我就好好的招待一下你们吧,好好的享受一下拉市的景区和美食,现在的拉市,并不赌城的代名词了!”   老乔治笑呵呵的向张灿再伸了手,握手言欢,然后也笑道:“当然,这并不包括你们在我的赌场里大赌,呵呵,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只管对我提出来,我会尽力去帮你们办到,这同样也包括金钱!”   张灿也微笑摇头,本来他和叶紫苏雪就商量过,一个赌场里不会去赢超过五千美金的数目,老乔治的话很明白,就是说张灿如果有需要,钱,物,或者要求办什么事,他都可以帮忙,哪怕张灿开口要一大笔钱都可以,但不包括在他赌场里赌,因为以张灿的身手,赢钱只不过是小问题,所以老乔治把礼都送在了明白处,不给张灿来他赌场里赢,钱要给得有用,这就是他的“人情”,他要的就是让张灿欠他的人情!   张灿和叶紫苏雪都松了一口气,就这么轻易的就结识了一个别人想靠近都没办法的大人物,那真是一件喜事,而且与大卫和山田的恩怨,就无形的消失了,大卫和山田再怎么,也得给老乔治面子吧?   张灿也笑呵呵的伸手再与老乔治握手,不过就在握手的那一刹那,他的灵气透入到老乔治的身体中,不禁诧到:“乔治先生,你的腿是受了枪伤的原因吗?”   老乔治一怔,随即道:“是啊,这是十年前,我被一个对手请来的杀手所伤,腰椎神经受到严重损伤,导致了一双腿瘫痪,而我也因为那次的受伤而淡出了家族的管理,人啦,经历太多了就会想得多了,权力,其实并不是我的终生追求!”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治病   老乔治的一双腿在十余年前受到杀手的攻击而受了重伤,腰椎神经受到无法修复的损伤,神经系统又不比别的器官,有一些器官能够替换,绝大部份的伤势,都能够慢慢恢复,而神经系统受到了却是恢复不了,老乔治就此瘫痪了。   老乔治也因为瘫痪而消失了一腔斗志,原来庞大的扩大家族生意的计划就此搁浅,而后也只经营拉斯维加斯的这一间赌场,做正正经经的生意,后来又准备到澳门投资,还特地到中国进行过考查,不过后来也因为一些原因而放弃了。   张灿沉吟起来,瞧了瞧叶紫,又瞧了瞧老乔治身后的两个保镖,想了想才说道:“乔治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单独谈一下,可不可以?”   老乔治一怔,这个年轻人能把山田都毫无知觉的暗算到,不用说,身手是超强的,要是跟自己单独在一起,只怕自己有危险!   不过老乔治马上又明白,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强的身手,就算不单独在一个地方,就是现在,哪怕自己有两个保镖在场,但他要想对自己动手,两个保镖又怎么能拦得住?   “好,请跟我来吧!”   老乔治回头对两位保镖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开动轮椅的电动,在前面引路。   而叶紫和苏雪听到张灿的话,就明白张灿有私话跟老乔治说,所以她们两个也不跟过去,不过苏雪倒是有些明白,张灿有可能是想给老乔治治一治那瘫痪的腿吧,老乔治有如此身份,真要给他治好了瘫痪的腿,那要安全离开纽约,倒是小事一桩了,只是叶紫就有些不懂了,因为她不知道张灿的能力,根本就想不到那上面去,所以不明白张灿到底想干什么。   老乔治带着张灿到了隔邻的一个房间,里面跟他们之前的那一间是差不多的布局,一进房,老乔治指着桌边的椅子说道:“请坐吧!”   其实老乔治也不知道张灿想要跟他谈什么,只不过在心里觉得是张灿想要求他什么吧,也许是求他帮着回国吧,这件事对老乔治来讲,真的不算难,但老乔治并不想帮他们离开纽约,他是真的很看重张灿这个人的能力,能留在纽约的话,自己一样可以把他待为上宾,当然,张灿需要金钱来生活,他就可以拿金钱来换张灿的工作,这是相互相利的。   张灿把门关上了,这才到桌子边坐下来,不过没有直接对老乔治说出自己的念头来。   “说吧,你想我为你做什么?”老乔治似乎认定了张灿是想求他办事,所以也直接说了出来,在这个世界上,从没有免费午餐,所以老乔治很直接,如果张灿想要什么,就得相应的付出什么,条件是相等的。   张灿想了想,还是没有先说治病的事,因为自己也没有治过这样的病,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治得了,不过他这个病,想必是没有癌症和白血病那么强吧?   “乔治先生,我有些奇怪,你怎么就没有问我们三个人的姓名?”张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把这个话问了出来,而没有问自己给他治病的事。   老乔治淡淡一笑道:“姓名嘛,不过就是一个代号,有的人,问了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假名,再说我跟你们也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利害关系,合则留,不合则去,又何必追根问底?”   张灿一怔,没想到老乔治会是这个想法,苦笑了笑,这才又说道:“乔治先生,我想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我从小学过中医,配合人体血脉,以气功刺穴,对于像你瘫痪的情况,可能会有用处……”   “你说给我治病?”老乔治呆了呆,他怎么也想不到,张灿会是这个意思,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张灿是要求他办事,但却没想到他倒是想给自己看病。   不过老乔治随即就摇头道:“这就谢谢你了,我这病,已经确诊无法治愈的,也已经瘫痪十年了,治不好的!”   老乔治瘫痪了十年,这腿脚的肌肉都已经严重萎缩,生理功能消失,加上又是神经系统受损,现今医学技术如此发达,他可是在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单位治诊过,几乎所有的顶尖专家都给出了无法治愈的诊断,他一个小小的中医,又怎么可能治得好?   这早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老乔治摇头回答着,不过心里又转开了,说不定这是对方想要求自己帮助,而故意示好的表现,以求自己回报吧?   张灿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老乔治身边,半蹲了身子,伸手按在了坐在轮椅上的老乔治的腿上。   老乔治自大腿根部以下,下半身是没有一丁点的知觉的,疼痛不知,没有感觉,张灿一双手按在他大腿上,也是没有半点感觉。   张灿把灵气运起透入到老乔治的腿部里,仔细分析着他腿里的情况,老乔治的一双腿,的确是瘫痪的时间太久,也太久没有活动过,所以肌肉萎缩,血脉不通畅,每一条血管的血液运行,都只有正常的十分之一左右,肌肉中的生理所需,也就是靠血液运送了极小的需求,神经系统更是完全没有作用。   张灿犹豫了一下,在想着是不是马上就用灵气进行医治,还是装模作样的找一些东西来慢慢进行?   想了想,张灿还是决定先给老乔治进行治疗到三分之一的功效,让他有认识,起码能相信他,然后再进行之后的治疗步骤。   老乔治见张灿也没有再问他,而是上前检查他的腿,也就随他去了,反正他老谋深算的,也不会因为张灿的好意治疗就白送他们回国。   张灿凝神运气,用灵气在老乔治的腰椎神经处全力运气恢复,虽然外表看不到任何的情形,但张灿的脑子里却是很清楚的见到,老乔治的腰椎神经正在以难以想像的速度恢复着。   以现代医术,或者是任何的医药,那都是没有可能能恢复老乔治的腰椎神经的,但张灿的异能力却不是地球人能够想像得到的东西,在异能灵气全力的恢复下,老乔治的神经系统正以超高的速度自愈着。   张灿在他的神经恢复到原来的正常层度的六层左右时,这才停了手,然后再提起手来,运指如剑,把右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并在一起,狠狠的一下插在了老乔治大腿侧面的一个地方。   “啊哟……”   老乔治痛得一声大叫,虽然早有防备,但这一下剧痛还是让老乔治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你干什么?”   老乔治还以为张灿忽施奇袭,是想害他,一抬脸便喝了起来,不过忽然间,他又想到一个问题,顿时在一刹那间,脸得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真的……真的……我的腿……我的腿有感觉了!”   结结巴巴的,老乔治没能说完整一句话,本是想说张灿是不是真的医生,因为他忽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腿早就瘫痪多年了,大腿自根部起以下,完全没有任何知觉,而张灿刚刚是用手指插在了他右大腿侧部,那个剧痛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这是怎么感觉到的?   老乔治在说话的同时,又用手自己在腿上捏捏掐掐的,果然,无论他抓捏哪个部位,一双腿都有感觉,虽然还有些麻麻木木的,似乎是隔靴搔痒一般,但起码是真能有了感觉!   张灿这才笑笑道:“乔治先生,我治过好多的杂症,像你这样的,其实我还没有遇见过,不过我想,以我的气功配合刺穴,然后再加药恢复一段时间,是有可能治愈的,只不过我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而已,刚刚我是用气功进行了一下治疗,试试看你的神经有没有可能会恢复过来,如果你能感觉到疼痛,腿上能有知觉,那就有可能会治愈,如果没有知觉,就表示不能治愈,照你现在的这个情形来估计,治愈的把握还是相当大的!”   “……”   老乔治张了嘴,几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若说之前他根本就不相信张灿能真的治疗好他的瘫痪病,而现在却是一下子就觉得有可能了,因为腿是长在他身上的,有没有感觉,他心里有数,十几年间,他找来了世界上最顶尖的神经学专家,最顶尖的医疗组,却都没有能力把这个瘫痪病治好,而张灿一出手,竟然就让他的腿部有了知觉,这就是一个奇迹,是医学界都解决不了的奇迹,难道中医真的有那么神奇?   老乔治现在是真的被惊呆了,好一阵子才醒悟过来,随即再弯腰用手在一双腿下部试查,结果发现,无论是腿脚的哪个地方,都有知觉,虽然还有木木的感觉,但有知觉却是肯定的事!   “你……小兄弟,你……你真能治好我的病?”   试探了一阵,老乔治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了起来,虽然瘫痪了十多年,心态早已古井无波,但忽然间又冒出来,他的腿脚能治好,又能跟正常人一般的行走了,老乔治如何能停止得下来内心的激动?   张灿自然是不会一口应下来,而是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沉吟了一阵才回答道:“有知觉的话,能治愈的可能性超过了六成,不过我也不能做绝对的保证,而且我还需要一些工具……”   老乔治几乎是难以抑制的兴奋,摆着手一口应允道:“你说你说,要什么工具,什么条件,我都会满足你,只要这个世界上能找得到,我都会给你找来,能治好我的这个病,我一定会好好的谢谢你!”   张灿当即点头道:“乔治先生,那些话就不用说了,我其实并不是要跟你做交易,也好,我就多等几天,来给你治治腿病再说,不过我们三个人有难言之隐,还请乔治先生保守我们的秘密,尤其是你的孙子大卫和山田那两个人,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的……”   “那是小事一桩!”   老乔治一摆手,沉声说道:“大卫和山田的事,我完全可以做主答应你,你就不用担心!”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奇效   老乔治的确也没有骗张灿,大卫和山田的事,他当然能做主保证,怎么说他也还是乔治家族的家长,真正的掌舵人,这点事情,他自然能作主。   而且大卫和山田与张灿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开交的大怨,也并不是与家族中有金钱纠葛的大事,所以就更容易解开了。   张灿笑了笑,又偏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还需要准备一些医疗工具,因为没有随身带来,并不是什么难搞的药材,给我几天时间,我去准备一下……”   说到这里,张灿又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乔治先生,拉斯维加斯有中医馆吗?”   张灿想要的是银针之类的中医器具,拿来再配合自己的灵气,以银针现插,可以装模作样,迷惑到老乔治,让他不会看出自己有特殊能力来。   其实中医本就有些神秘,再加上更神秘的气功,本身就对中国的一切感到神秘的老乔治自然不会弄明白的,而且张灿只要能治好他的病,这一切都能隐瞒过去。   就这么一下子,老乔治甚至根本就没弄明白张灿是怎么给他治的,就完全相信了张灿能治好他的病,就算不能治到原来正常人的样子,起码也能治到有知觉,有感觉,而不像以前,纯粹没有任何的知觉,就像不是自己身上的腿一样,能治到那样,老乔治也觉得是个奢望,但现在确实有可能了。   再兴奋的掐着自己腿上的肌肉,过了这一阵子时间,老乔治发现他腿上的肌肉感觉更明显了些,就好像腿腿坐僵麻后,时间一久,血脉活散开后,僵麻的感觉就会逐渐消失,现在再掐的话,开始的那种还有木木的感觉也没有了,就像掐自己有感觉的地方一个样,很清楚,很明显。   老乔治更是激动得不行,脑子里都激动得想不到事了,过了好一阵子才想起张灿刚刚问过的话,赶紧说道:“小兄弟,拉斯维加斯没有华人开的中医馆,不过纽约唐人街有好几家,走走走,我们马上回纽约!”   说着,老乔治拍了拍手掌,他的两个保镖赶紧就推门进来了,一进门就盯着张灿,一边又用英语问着老乔治。   他们自然是以为张灿对老乔治有什么不好的行为,所以很防备的盯着张灿,张灿虽然听不懂,但却完全能明白他们的意思,当然,他也没有任何的举动,其实现在也不需要他有任何的行动来说明。   老乔治心细深沉,这样的事,没有他看不出来想不到的,不过现在他的确是没有想到,因为心情太激动了,只是吩咐保镖赶紧通知手下准备。   两个保镖见老乔治根本就没有说张灿的事,也有些诧异,但老乔治的话可不敢违抗,而且对老乔治的吩咐,从来都是不声不响的执行,而不是去问为什么,老乔治最讨厌的就是问为什么。   只不过这十几年来,自老乔治受伤瘫痪过后,心性已经大为改变,要是换了仍然是以前那个雄心勃勃的乔治家族的家长时,他说一句话,没有任何人敢出个声,更别说去问为什么了。   等到保镖受了吩咐出去后,老乔治又才对张灿笑呵呵的说道:“小兄弟,我们马上就飞往纽约,马上去纽约的唐人街找中医馆……”   一听到老乔治说即时飞往纽约时,张灿不禁苦笑道:“乔治先生,我们三个人没有证件,坐不了飞机,只能乘用其他交通工具!”   “无妨!”老乔治在张灿面前,全是一口中国人的语气,对张灿的称呼也尽是“小朋友”,“小兄弟”等等,“我让他们准备的是我的私人飞机,嘿嘿,其实就算不是私人飞机,我要让你们安全乘飞机过去,那也是小事一桩!”   张灿也是恍然大悟,老乔治那样的身份,要弄些证件,那还真是小菜一碟,自己三个人的难事,放到他手里,其实就是小事了,反而是叶紫的事难了一些,毕竟叶紫是杀手组织要追杀的对像,像老乔治这样的黑道家族,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的情况下,他是绝无可能会跟杀手组织公然开战的。   不过张灿还是不会将叶紫抛下的,虽说以前没有好感,但叶紫这次对他的感情,张灿还是认为是真心的,一个人,在临死时是不会说假话的,就算自己不会对她负责,但在她危难的时候,也还是不会把她抛开的,这样的事,张灿还是做不出来,即使要跟她把关系撇清,那也要等到她脱离了危险才会说。   老乔治是真的很兴奋,如果是双腿能走动的话,只怕已经在房间里转圈了,兴奋着对张灿又说道:“嗯,再去给你的两个女伴打个招呼,说我们马上回纽约!”   “还有……”   老乔治在门边的时候又回头对张灿说道:“你们安全的事,尽管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张灿点点头,这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因为自己并没有把老乔治的病完全治好,老乔治要保护他们的安全,那是肯定的,如果他没了,谁去给他治病?   有老乔治的保护,事情就容易多了,俗话说,强龙都怕地头蛇,老乔治这样的人,算是地头龙了,外来的人,怎么也要给他的面子吧?再说老乔治在纽约根基深厚,只怕黑白两道的人,都不会轻易与他交恶开战的,这一点,张灿也明白。   都说黑道老大是了不得的人才,在张灿的印像中,这样的人就是恐惧的存在,不过在看了老乔治后,他又觉得黑帮老大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可怕,至少自己在没给老乔治治病之前,老乔治也没有对他们有什么惊吓人的举动。   张灿自然不知道老乔治自受伤后的这十余年,已经大大的改变了心性,甚至把家族中的绝大部份生意都交给了子侄来打理,他自己就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静心养老。   在之前的那个房间里,苏雪和叶紫各自坐在椅子上,一开始两个人互不相理,甚至连眼光都不斜过去一下,但后来那两个保镖出去后,她们两个人终于是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下。   “我想……这次事情过后,你最好还是离我们远一些!”   苏雪淡淡的对叶紫说着,也算是警告叶紫,不过苏雪也知道,以张灿的性格,叶紫现在有难,跟她和张灿也算是一同流落到此,要在这个时候把她扔开,张灿肯定不会同意的。   对于这样的事,苏雪分析得很清楚,张灿不会背叛她,但他做事也有他的底线,就比如说在道义和亲情上,张灿就不会让步,这与背叛不背叛她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叶紫又何偿不明白,叹了一声,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如果现在给苏雪承诺什么话,那也是言不由衷的,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心里总是有那个奢望的。   苦涩了一阵,叶紫这才低声道:“苏小姐,你放心吧,等你们能回到中国的时候,我就会跟你们分道扬镳的,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   苏雪一怔,叶紫分明就是个极强势的人,怎么可能会软弱下来对她认输?难道是做的假像来迷惑她而已?   其实苏雪却是不知道,叶紫从发现来到了纽约之后,就已经知道不太可能会逃避过她们那杀手组织的追杀的,与其被杀手追杀,不如与张灿和苏雪分开,自己既然喜欢了张灿,能保他不被牵扯进自己与组织的恩怨中,那就是对张灿好了。   而现在,她的组织并不知道自己与张灿之间的恋情,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对组织里的人说出来过,其实那件事,组织中也不会知道,所以叶紫知道,只要她不与张灿在一起,组织就不会找上张灿,不会把杀身之祸惹到他头上。   所以叶紫就已经下了决心,只要帮张灿联系到回国的路子,就马上与他分开。   这个原因,苏雪当然是不知道的,张灿也不可能会知道,不过叶紫这么说,倒是让苏雪一头雾水,有些不相信,但又觉得叶紫的表情很真实,也搞不明白她到底是在做戏,还是说得真心话!   正在犹豫间,却见到老乔治和张灿一前一后的进来,老乔治没有她们想像中的那种沉稳和威严,脸上全是浓郁的喜色,而张灿表情也很轻松,很自然的跟在老乔治身后进来。   苏雪心里还是有些估计到,张灿可能是给老乔治治病了,如果能给老乔治治好病的话,想必老乔治也会报恩把她和张灿送回国内去。   而叶紫就无法明白了,不过她内心纠结,也想不到那么多。   “嗯,苏雪,叶紫,你们准备一下,我们等一会儿就回纽约!”   张灿说着就把老乔治给他签的那一张三十二万美金的支票递给了苏雪,以及两万四千美金的筹码,赢了老乔治两局,有一万六千美金的筹码,加上他自己原有的筹码,这要去纽约了,那张支票最好是在老乔治的赌场里兑换了现金带过去,有钱在身上才方便办事。   老乔治当然明白,招手叫进来一个赌场的员工,让他把筹码和支票拿过去兑换了现金再送过来。   老板发话,员工自然是屁都不敢放,而且替老板做事,当然是更积极的。   只不过几分钟,那名赌场员工就提了一个小旅行包进来,然后当面打开了旅行包,对老乔治说道:“老板,这里一共是三十四万四千美金的现金,储物处有旅行袋,我没有从库房那边提取密码箱……”   老乔治赞许的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下去,手下做的事,有是拍马屁,但的确做得合他心意,像张灿等人,如果提着一个密码箱满大街乱跑,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搞不好就会招来歹徒,用旅行包就很普通了,防止被人看穿提的是大笔的现金。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四诊   从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一直到机场,老乔治带着保镖和张灿三个人一行,没有受到任何的检查,从机场大厅的专用行道进去,直接上了老乔治的私人飞机。   老乔治的飞机是一架空中客车a319型号,一百零九个座位,但给老乔治重新拆装过,隔开装饰成了几个小间,乘座间有二十一个舒适可供躺睡的豪华座位,另外有娱乐间,投影室,甚至还有一间小酒吧。   张灿在飞机上看到这些设置时,不禁叹为观止,这才是世界上的那些富豪们的奢侈生活吧,说实话,对他还是有吸引力,这让张灿兴起了给自己买一架私人飞机的念头,不为别的,就为了刺激和方便,坐飞机,从来就是人等飞机,而私人飞机就不同了,免检,并且是想走就走,拥有无数的特权。   不过私人飞机在国内,还是有一定的限制,不如国外某些国家对空间的放开层度。   老乔治把张灿和苏雪叶紫请到小酒吧喝酒,在那精巧的酒架上,储存着不少的酒,不过张灿一瓶也不认识,但估计都是些名贵的酒。   只是张灿对酒并不爱好,也不懂酒,所以也不惊奇。   如果要是懂酒的人,一见到老乔治这些酒,就会真正吃惊了,这些酒几乎都是有二十年以上年份的名贵藏酒,一支起码都要几十万美金的价格。   看到老乔治毫不肉痛的取了酒倒出来请张灿等三个人喝,他的保镖也不禁很是诧异,老乔治这些酒,在以前可是只藏不喝的,老乔治珍惜得紧,这两男一女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老乔治待上宾一般招呼着!   “这是我珍藏的八六年的限量拉斐,来,尝尝味道如何!”老乔治举着高脚玻璃杯请张灿和苏雪叶紫喝酒。   苏雪和叶紫倒是不陌生,端了杯子轻轻摇动,然后将血红的酒水慢慢倾进嘴里,都是喝了一小口,品尝味道。   张灿不懂这些规矩,既然是喝,就要喝得痛快,端起酒杯就是一口牛饮,反正这肯定不是便宜的东西,而且老乔治肯定不是自己的敌人,所以没必要防患,也没必要用避水珠的能量将酒精化去,有时候,好东西还是要尝尝的。   却不知老乔治却是很欣赏张灿的这个举动,反而认为他这是豪爽大气,笑呵呵的也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上酒。   服务人员也是老乔治的保镖手下等等,飞机上除了苏雪和叶紫外,再没有第三个女性,而以张灿的了解猜测,很多富豪的私人飞机上,都有魔鬼身材,天使容貌的极品女子,所以张灿倒是奇怪,老乔治难道不喜女色?   通常见到和猜测的,黑道大佬们都是与女人金钱离不开的。   张灿并不知道,老乔治在受伤瘫痪过后,就彻底失去了性的能力,所以也杜绝了与女人的亲近。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在纽约郊区的一个小型机场降落,一下飞机,老乔治早有七八个手下在这里等候着,当即簇拥着他们从机场出去。   六输黑色的宾利轿车,张灿和苏雪叶紫乘了一辆,老乔治倒是没跟他们坐一辆车,开车的是个黑人壮汉,张灿估计他听不懂中文,所以就对叶紫问起话来。   “苏雪,叶紫,等一下我让老乔治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先住下来,我要去唐人街的中医馆买些东西,买好后马上回来!”   苏雪当即就不同意,哼哼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不管怎么样,都要在一起!”   张灿愣了愣,苦笑了笑,只得对叶紫说道:“苏雪要去那也只能由得她了,叶紫,你还是不要露面了!”   叶紫点点头,张灿是好意,知道她的处境是最危险的,在老乔治的地盘内肯定安全得多,而他和苏雪就没有她的那种危险,张灿和苏雪只担心被大使馆知道,又或者被国内的高层知道,免得被怀疑而连累了苏王两家人的亲属。   也就因为如此,所以张灿和苏雪甚至连一通电话都不敢打回去,因为他和苏雪是飞机失事而失踪了,找不到尸体,家人肯定早就急慌了神,张灿和苏雪都可以想像到,家中会乱成了什么样子,新婚大喜的事,竟然变成了灾难,亲人们哪里承受得了?   想都不用想,这件事情肯定会引起京城高层们的注意,他们要是打一通越洋电话回去,只怕就会给王家和苏家带来极大的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如来时般偷偷回去,不引起官方的注意,苏王两家的政坛对手也就没有证据来钳制他们。   家里的亲人们,就再忍耐一段时间吧,张灿心里暗暗默念着,现在还不到时候!   老乔治把三个人先送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中,在这里,张灿发现这栋别墅当真是固若金汤,外墙全是用五十公分厚的混凝土浇铸的,而且里面还夹了粗如儿臂的钢材,这个层度,就是火箭弹只怕都击破不了。   这是一栋占建筑面积超过两千平方的超大别墅,里里外外有严密的枪手防守,不过在张灿的透视眼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让张灿也放了心,在这样的地方,比什么保证都有效!   其实老乔治就是想让张灿看一下这里的保安防护情况,让他放心,也才能让他尽心尽力给他治病,等到叶紫到房间里后,张灿这才又随着老乔治走出别墅,苏雪自然是紧跟着张灿,寸步不离,她可不想张灿单独涉险,好与坏,都是要在一起的。   老乔治是个的的确确的中国通,带着四个保镖与张灿苏雪一起到了唐人街的一家中医店,这是一间名为“黄师傅中医馆”的店面,店里卖药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子,诊病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这个老头一身唐装,看起来精神很好,张灿的灵气透视时,这个老头子身体内的气场很强,看来是个功夫好手。   在国外的唐人街能开设跌打类型的中医馆,基本上就是早些年的武术之家的传人,身有功夫倒不是奇事,不会功夫才是怪事。   药材部也跟国内的中医药材柜一般样,一排高竖的木柜,每一个小格上面都书写着药材的名称,那中年女子和老头都是明显的中国黄色人种,而张灿自然不会把他们想成是韩国或者日本人,能开中医馆的,就只会是华人。   “先生,请问你们需要什么服务?”   中年女子倒是很热情的问着,不过问的话却是标准的英语,张灿是听不懂的,而且张灿和苏雪还是化过妆的,那中年女子也没认出他们是亚洲人的模样。   老乔治给两名保镖推着轮椅进来,这让那个中年女子更认定了这些人是来看病的,所以也准备往诊室的方向指引。   老乔治当即向张灿指了指,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张灿到底要什么东西。   张灿“嗯”了一声,然后问道:“我想要一副银针,请问有没有?”   “银针?”   那中年女子顿时诧异起来,银针是中医所专用的,国外的医院,包括医术所需,都不会涉及到银针,这个男人,要银针干什么?难道他还会用不成?   来中医馆看病治病的人不少,中年女子可从来就没有见到过来买银针的,实在是很诧异。   张灿点了点头,表示确定,中年女子也才发现,这个金发男子说的话竟然是汉语!   “这个……”   中年女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不好意思,银针是有,但这东西不是卖品,你们……”   老乔治当即开口道:“你们开个价吧,我买下来,你开个高价都可以!”   因为有张灿在,老乔治还是没有用恐吓的语言说话,再说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心情高兴着,对待什么事,心情都缓和舒畅得多。   那中年女子呆了呆,又看了看老乔治身后的几个保镖,一个个铁塔似的站立在他身后,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诊室那边。   老头正在看报,中年女子叫了一声:“爸,这位客人说要买银针,你过来看看……”   那老头当即放下报纸,倒也是不急不慢的走过来,看了看众人一眼,最后把眼光落到了张灿身上,问道:“你,是中国人?”   虽然说刚刚那老头在看报,眼光没有瞧向这边,但他的问话却是表明了他有注意,也听到了张灿说的话。   张灿点了点头,“是,老先生,我想买一副银针,有急用,还要买几味药材……”   附带药材,那也只是张灿的障眼法,随便挑几样名贵的大补药材就好,反正自己怎么用,老乔治也不明白,自己也不会说明,治得好病才是最好的语言。   老头淡淡道:“本来说,银针不是卖品,我们开医馆嘛,卖的是药,治的是病,中医的医具却是不卖的,除非你也是中医同行,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借用器具是正常的事,你是中医师吗?”   “是,学过一些皮毛……”   老头的问话,张灿当然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着,如果有真正的中医大师来问他的医理常识,张灿就知道会露马脚,因为他并没有学过,实际上连基础的常识是不懂的,所知的一些,不过是从小说中看到过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指观气色,闻,指听声息,问,指询问症状,切,指摸脉象,合称四诊,这个张灿在乡下的诊所里常见过,但凡乡下的赤脚医生,都是中医出身的。   老头盯着张灿细看着,张灿情不自禁的有些紧张起来,额头上也微微冒汗,要是老头查验他的中医术,可就露馅了!   果然,老头盯着张灿看了一阵,然后才慢慢说道:“哦,中国人是常说,一桶水不响,半桶水响丁当,你既然说学了中医的皮毛,那定然是个高手了,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你可以给我把把脉,问问诊如何?”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紫砂   老头的话,就连老乔治都能听得出来,他这是要考张灿,不过他对张灿还是有信心的,就算对中医不怎么懂,老乔治都知道,只是把把脉,那也算不了什么太难的事。   要知道,张灿凭空,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用气功就已经让他瘫痪的下半身有了知觉,就是这一点,如果放到医学界中去,只怕就要震惊整个医学界了。   苏雪自然也是不担心老头可以考倒张灿,表情最为轻松。   老头接着又说道:“只要你说准了,银针奉送一套,一分钱不用!”   其实一套银针,并不需要多少钱,只不过不是中医就不会需要。   张灿也正担心老头会考他中医常识,或者医术之类的问题,那他就不能保证答得出,不过只是把脉望诊,这却是难不他,也正合心意。   “那我就献丑了!”   张灿伸出右手,然后将中食无名等三个手指轻按在老头右手脉门上,看动作是在把脉,但却是运起了灵气在老头身体里探测。   之前,张灿在老头说话之后,已经透视了一下他的身体,全身上下,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胃里似乎有一点点的不正常。   透视并不能分析出老头身体有什么问题,但感觉到胃可能有问题,所以张灿灵气一透入老头的身体,只迅速的在全身一晃荡,探测到其它部位没有问题后,立即就仔细分析着胃里的情况。   果然,老头胃壁上起了一些细疹水泡,并有种火烫的感觉,胃里残存的胃液中,张灿的灵气很清楚的分析出来,那是辣椒,很辣的辣椒。   张灿心里顿时有数了,微笑道:“老先生,我想再看看您的舌头!”   老头也顺从的张开了嘴,伸出舌头给张灿看。   张灿这个做法,其实是故意的,不过胃里出了状况,通常在舌头上有些显示,尤其是吃辣的,会在舌头上显示出来,是火气的一种。   “老先生,您是昨天吃了辣椒吧?而且是比较辣的那一种,是火气,您自己会医,舌根的火气已经在萎缩,看来您已经吃了退火的药,您的身体很健康,其它部位没有任何的症状!”   老头盯着张灿看了看,脸上倒是浮起了丝丝笑容,笑了笑,然后侧身对那个女子说道:“芳芳,去把我的银针拿一副出来,我要赠送给这位小兄弟!”   张灿虽然染了头发,但没有戴墨镜,又说着汉语,老头自然确定他就是中国人,而且对中医的确很懂,刚刚这一下把脉听诊,虽然不是太难,但若是不会中医,却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再者,老头自己给自己看过,又已经吃了退火气的药,实际上,舌头上已经不大看得出来,只有一丁点的痕迹,张灿只是把脉,看舌头,能看得出来他的症状,那可以说,是对中医有很深的造诣才看得出来的。   而且老头起火是昨天的事,昨晚就已经吃了退火药,而今天早上又再续了药,其实火气的症状已经很轻微,这个情形,就是他自己,也不一定看得那么准,当然,如果在没吃药之前,一般的医生都能看得出来。   看来这个年轻人是个高手!   老头一确定,马上就吩咐他女儿去拿一副银针出来,做中医的,尤其又是在国外,是比较孤独的,因为同行少,而且绝大部份人都不会喜欢到中医馆来治病看病,老头面对的出诊对像,只是一些年纪稍大的华侨,而华侨们的后代子女,基本上都不会来中医馆看病,因为他们也不相信中医。   一试出张灿是真有本事,老头立马就热情起来,连连又招呼着:“小兄弟,过来过来,到这边坐下聊聊……”   老头对坐着轮椅的老乔治,张灿身边的苏雪,以及那几个保镖,都是视若无睹,对他来讲,他只是一个看病的医生,其他人是有钱人,是穷人,是当官的,是强盗,都无所谓。   银针还没拿到,张灿自然不好意思坚持在柜台边等着,但说实话,又怕跟老头过去聊,他有几斤几两,心里是明白得很的,如果老头再问些中医的常识,那自己就会露出破绽来,不过又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老头当即又用电壶烧水,准备泡茶,桌子上的那一套茶具,张灿眼一瞄,心里又是一动,不禁赞道:“老先生,您这一套紫砂茶具,可是有些年份了!”   老头一怔,随即诧道:“小兄弟,你还懂古玩?”   “呵呵,也就是懂些皮毛,我……”张灿笑呵呵的回答着,古董是他最擅长的一件事了,异能在这上面也运用得最好,正准备说出自己在国内是开古董店的时候,忽然间又想到,旁边还有老乔治,这个可是不要泄露的好,免得再生意外。   “那你倒说说看,我这紫砂茶具是真是假,还有是多久的年份了?”停了停,老头又蛮有兴趣的问着张灿。   张灿早在透视的时候,灵气就已经分析出了老头的这一套紫砂茶具,也早得到了结果,不过在老头面前,还是不要做得太离谱,要是只用眼睛看一看就知道年份真假,还是有些太惊人,所以张灿在老头说过后,还是拿起了紫砂壶仔细的观察起来。   结合自己透视的内容,张灿可以很明白的知道哪里好,又哪里不好,拿着紫砂壶看了一阵,然后还是赞道:“老先生,您这个紫砂壶风格朴实,壶的主体是深紫,而壶嘴壶把却是淡紫,这是典型的双色泥制法,壶面上的字体以及竹的刻画,线条流畅,方圆很有效果,有浓郁的古风,整个壶虽然是双色,但却又显得布局匀称,深然天成,毫无雕琢的气息,我看这个是民国时期的大师吴云根的作品……”   老头一怔,呆了呆,随即兴奋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你敢肯定这就是吴云根制作的?”   张灿淡淡一笑,别的不说,对于古董的鉴定,在灵气透视异能之下,这个世界上只怕还找不到比他更有把握鉴定的高手了!   老头看到张灿虽然没有回答他的话,但表情却是默认了,显得极为自信。   在张灿的旁边,苏雪很是开心的微笑着,张灿对于古董上的造诣,她可是很早之前就已经领教过了,不过她也知道,张灿对古董的鉴别能力也是来自于他的透视异能的。   老头完全忘记了张灿来他这里的目的,赶紧将烧滚了的水倒进紫砂壶里,把已经放进紫砂壶里的茶叶冲得一片片散开涨大,而从壶里冒出来汽雾马上就让房间里散满了清香的味道。   老乔治和他的保镖对老头这功夫茶的做法,倒是比较陌生,而他们也不喝茶,只是看着老头熟练的泡茶湛茶的动作。   茶是湛在六个很小的紫砂茶杯里,茶水略显淡绿色,一倒好,老头就伸手道:“小兄弟,喝喝我的茶,看看如何……”   张灿先是谢了一声,然后才端起小杯子,茶水还很烫,不过杯子很小,一杯茶水只够一小口,水烫的时候,就要分两口喝,张灿喝了一小口到嘴里后,嘴里顿时满口香味,直扑到脑门里,连脑子都似乎轻盈了许多!   “好茶,好壶,好杯!”   张灿一连赞了三声,三个好,加上茶壶杯。   老乔治也忍不住伸手拿了一杯,有些烫,吹了吹后才喝到嘴里,那清新的香味,的确让他感觉到神清气爽,也不禁赞道:“好茶!”   要知道,老乔治从没喝过中式茶叶,第一次喝这个,感觉极佳,当然,这也是老头的茶叶上佳,再加上器具好。   在中国的功夫茶中,是要讲究一系列的配合,茶叶,器具,水,泡茶的火侯,缺一不可,如茶好,但器具不好,那也没有那个味道,当然,茶好,器具好,但泡茶的人功夫不好,火侯拿捏不到家,也一样是泡不出来好茶的。   老头显然是个中高手,长期在做这样的事情,动作极是熟练,张灿和老乔治喝了茶后,老头又迅速的添加了茶水。   老乔治忍不住又端了一杯来喝,然后说道:“这个中国茶叶,居然这么好喝,我回去也买些茶叶来喝!”   在唐人街,有专门的茶商经营茶叶,老乔治见得多了,就是大型超市里也有销售,只不过老乔治以前不喝茶,所以没有关注过。   但张灿却马上说道:“呵呵,乔治先生,你对中国茶叶有了心思,这是好事,我们中国的茶叶啊,有养生之道,长喝健胃通脾,神清气爽,不过你肯定泡不出这样的好茶,因为中国茶里有许多讲究,泡茶的功夫就是其一,其二,还要器具,你看老先生这一套紫砂壶,以及六个紫砂杯,这一套,你知道要多少钱才能买到吗?”   老乔治一怔,马上问道:“这不就是一套喝茶用的工具嘛,这能要多少钱?一百美金?”   张灿摇了摇头,然后笑道:“乔治先生,我想经营事业,做赚钱的生意,你是很在行的,不过对于古董,尤其是中国的古董,你就是外行了,呵呵,我告诉你吧,老先生这一套紫砂壶茶具是民国时期的宜兴大家,吴云根的作品,这又是完整的一套,如果只是那茶壶单件,大约要四十万元人民币,又如果是这六个紫砂小杯,大约要二十万人民币,但配成了一套,这样完整的一套紫砂壶杯系列,这就最少要值一百二十万元人民币起了!”   老乔治一怔,忍不住骇然道:“你说什么?就这几个茶壶茶杯的,要一百二十万元人民币?”   说着老乔治又在计算起来:“一百二十万人民币,折合美金就是……十九万多……这……,这个茶壶茶杯能值近二十万美金?这……这不是疯了?”   对于老乔治来说,二十万美金不是很大的数目,但一副茶具,就这么几小件,却能值上二十万美金,对他来说,的确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中医的神奇   张灿笑笑道:“当然,古董,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对于中国古代的瓷器,还有更贵重的,比如汝瓷,比如青花等等,一件官窑精品,至少就能值几千万元的高价!”   老乔治呆了呆,没想到这些瓷器能值这么高的价,古董的事,他自然是听过,不过没有参与过这种事,也没怎么关注,所以脑子里的念头很遥远,等真正见到了过后,反而觉得不可思议了。   说实话,医馆老头也是知道自己的这一套紫砂茶具值钱,是吴云根的真品,不过却也没想到值一百二十万的高价,前些年,他在报纸上看到过,类似的吴云根作品是卖到了四十多万的价钱。   但老头自然不知道,他看到的情形是以前多年了的事情,而张灿又是按照一套的价格来计算的,其实拿到拍卖行做些宣传手段,再进行公开拍卖的话,价格只有更高的。   这其实都是意外的事,包括老头自己都没想到,当然,也更没想到张灿这个年轻人竟然懂医又懂古董,他这个茶具,长期以来就是他一个人使用,别的人也不懂,也不知道这么一套茶具就值过百万的价钱,摆在这儿,动都没有人动过。   不过现在却是再也不能随便摆在这里了,一旦给外人知道它的价值,就肯定不安全了。   张灿又笑笑道:“呵呵,老先生,不说这个了,我还是借用一下您老的银针吧,再……再买几味药材……”   在老头这样的内行人面前,张灿甚至是说要几味药材的名称都不好说,说出来只怕老头会看出来药理不对,所以干脆就只说再要几味药材,等一会儿到药材的柜台处看着那些柜子上的字再说。   再者,张灿早见到老头的女儿,也就是那个中年女子,名字叫芳芳的女人,已经拿了一个小木盒子出来,等了好一阵子了,因为见到张灿正在说那套茶具的价钱,也被惊吓到了,她可不知道她老爸的这套茶具竟然值这么多钱!   要是知道摆在这儿的茶具能值一百多万,她打死也不会随便摆在这儿了,得给老爷子换一套茶具,这一套太贵重了,要是弄坏了,或者是给人偷了,那就亏大了!   “哦……你看看我这脑袋……”   老头拍了拍自己脑袋瓜子,然后赶紧从女儿的手中把盒子接过来,直接递给了张灿,又拉着他到柜台那边去,笑呵呵的说道:“小兄弟,自己选吧,需要什么药就拿什么药,尽管拿就是!”   只要是看对了眼的人,这老头就当亲儿子一样了,若是不中他的意,就算真是亲儿子,他也不给,很倔的一个老头,他女儿知之甚深,但今天见到老头对一个陌生年轻人这样亲热,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那些疑问,也都被张灿所说的紫砂茶具所掩盖了,老头把张灿等一干人带到柜台那边时,她就站在茶几边盯着茶具发呆,一番心思全落在了这上面!   张灿手里捧着盒子,看着药铺里的药柜子时,又把手中的木盒子递给了苏雪,然后在药柜子上寻找着药材。   药柜子上面的药材名字千奇百怪,复杂多类,张灿瞧了好一阵子,倒是看中了几味,然后指着药柜子说道:“老先生,我要那几味,人参,紫芝,虫草,何首乌,熊胆,穿山甲,虎骨,嗯,就这几味了,不需要份量多,只需要各一钱左右,做药引子……”   老头一愣,张灿要的药材尽是大补大养的药材,这么多补药汇聚一齐,倒是不妥,不过他要的份量又太小,引不起坏作用,只是份量这么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张灿既然说了要这些药材,而老头又亲眼见到他的医术高明,虽然不明白,倒是不好说什么了,自己世代行医,又一向很自傲,要是问出来,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医理,还是很丢脸。   想到这些,老头也就一声不响的开柜取药,对于份量,老头显然手熟得很,甚至都不用称量,像人参,虫草,紫芝,都只是用手指甲一掐,掐下来的份量几乎是刚好,熊胆何首乌就用刀割,穿山甲级切成小片的,拎了一小片出来,虎骨是用刀刮的,别看老头岁数老了,但做这些动作,却是纯熟快速之极,三两下就尽数弄出来摆到了柜台上的纸片上。   “小兄弟,你是要把这些药材混合在一起呢,还是分开装?”老头弄好后,又问着张灿。   张灿本就是拿这些药材遮掩耳目而已,所以并不在意,分开包的话太麻烦,量又太小,也就点头说道:“包一起就好,不用分开装!”   老头点点头,当即又把所有的药材拿起来倒在了一起,包了一包,不过包在一起也没有多少,张灿接过来顺手就又递给了苏雪拿着。   “乔治先生,这些药材……”   把药包递给了苏雪后,张灿又对老乔治说道:“这些药材,很珍贵,乔治先生,我们还是要付一些药材费用的!”   “嗯嗯嗯,要给的,要给的……”   老乔治一边点头,一边又掏出支票本,“刷刷刷”的就签写了一张,然后递给了老头,很感谢的说道:“老先生,这是十万美金的现金支票,请你收下吧,如果不够,还可以……商量一下……”   只要能把他的瘫痪治好,老乔治当然舍得出钱,不过对于这些东方中医的药材,他的确是不知道价钱,不过他也亲眼看到张灿要的这些药材量并不大,所以也就试着填写了十万美金的支票,要是老头觉得不够的话,他还可以加。   像他这样的病,在最在名最有实力的医院中,如果真能治好,说实话,按照药物的价钱,以及现在的治疗费用,老乔治所需要的费用绝不会低于一百万美金,当然,他的病实际上是治不好的,当真要能治好,别说一百万美金,就是更多,哪怕是老乔治掏出全部的身家财产,他都舍得拿出来,瘫痪过后,年纪又大了,才懂得,一个人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钱再多,你没命没福享受,那又有什么用?   老头拿着那张支票,却是有些发呆!   说实话,他今天被搞糊涂了,一开始是张灿显露的医术让他吃惊,第二就是被张灿的古董知识震惊到,接下来,现在又被老乔治随手开出的一张支票惊吓到!   老头开的这间中医馆,每一年的收入,其实除了支付房租费用外,赚的一点钱就只够勉强生活开支,但这个坐轮椅的残疾老头竟然随便就给他开出了十万美金的的天价钱,由不得他不惊呆!   当真要给药材费用和那一副银针的费用,两百美金就足够了,十万美金,惊得老头都怀疑这张支票是不是真的了,哪会有人傻到随便就开出了十万美金的药费?   又不是救了命,不过是几味份量极少的药材吧,十万美金,老头自己就觉得他可以去买一箩筐!   “这……这是不是有些多了?”   犹豫了一阵后,老头还是说了出来,开了中医馆行医多年,说真的,他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高的药钱,想了想,在记忆中,似乎连超过五百美金的现金都没有过!   “不多不多,一点儿也不多,您就收下吧,应该的!”   张灿可不会给老乔治节省这个钱,再说了,老乔治也不缺这个钱,而这个开中医馆的老头,看起来,他的生意并不怎么好,想必生活也很拮据,自己不如趁这个机会让老乔治帮一下他,反正自己能给老乔治治好病,也不算对不起他,说实话,花个十万八万的就能治好他的瘫痪病,反而算是老乔治赚到了,要不是碰到自己,他这病根本就没办法再治好!   老乔治看到张灿这么认真,也就更认真的要老头收下支票,老头还真是脑袋有些短路,犹豫不决的,不是他不想钱,不想赚钱,而是这个钱太多,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会不会是陷阱?   不过老头的女儿却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一下子就抢过了支票,然后连声的对老乔治说谢谢!   老乔治也不是假给,所以摆摆手示意没必要谢,老头见女儿作主接过了支票,也就默然不语,再怎么说,他们一家子也是要生活的。   怔了怔后,老头又瞄了瞄老乔治,忽然就问道:“你……小兄弟是不是要给你治病?”   老乔治大方的开支票给钱,又坐着轮椅,显然是不便于行走,又加上张灿已经说明了,是要借银针拿药材治病,联想起来,只怕就是给这个坐轮椅的老头治病吧?   老乔治点点头,直接回答是。   一看到有病人,老头反而是兴奋起来,马上就走到老乔治面前,弯腰给他检查,先把把脉,然后又看看老乔治的舌头,再让他卷起裤角来检查腿脚的情况。   老乔治以前是从来不看中医的,也不相信,但自张灿给他动了那么一下后,就对神秘的中医感了兴趣,又觉得当真是有可能治得好他的瘫痪病症了。   老头检查了一阵,然后又从柜台里拿了一支用竹子做的很小的一个小锤子,很精致,拿着这个小锤子在老乔治的膝盖关节处轻轻敲了敲。   这一敲似乎正敲在了要紧处,老乔治“啊哟”一声轻呼,小腿随着敲动忍不住就弹动了起来。   老头却是有些奇怪,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明白,闷声想了一阵,然后抬头问着老乔治:“你这一双腿,肌肉严重萎缩,应该是瘫痪了很长的时间,这种瘫痪,基本上就是属于神经系统也一起损失,没有知觉疼痛感,但我敲你的穴位,你却是有感应,而且很迅速的反应着,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老乔治一听就“呵呵”笑了起来,拍拍手掌说道:“先生,你真是好眼力,看来中医当真是神奇啊,早知道我应该一开始就来看中医的,你说得不错,我这双腿啊,就是腰椎神经受到枪伤,下半身因此而瘫痪,时间也长达十年之久,腿脚下半身也早没有了知觉,之所以又重新能感觉到,就是这位小兄弟今天给我治了一下,中医啊,当真是神奇啊!”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穴脉   呆了起来,有些无法相信的盯着老乔治问道:“你说什么……你……你是今天给治到有知觉的?那……那怎么可能?”   老乔治的回答,让老头一时间无法相信,中医与西医各有所长,也有一些治疗偏门的功夫,但若说把根本就不能治好的病症也治好,却是不太可能,刚刚他检查老乔治的腿部后,就在想,他这病照理应该是神经系统受损后的瘫痪,加上年限过长,肌肉严重萎缩,已经没有可能再恢复,而且这个神经系统也是不可恢复的,所以说,老乔治的腿脚根本就没有可能会有知觉,这是治也治不好的。   但他刚刚用小竹锤敲打老乔治膝盖上的穴道时,老乔治却很明显的有反应,而且还痛呼出了声来,这就表明,他的确是有知觉的,不过老乔治又说了,他这个知觉,是今天才给那小兄弟治好的,这是老头最震惊的地方了。   难道这个年轻人当真有神仙一般的医术?   张灿一听到老头问到这些情况,心知有些不妙了,这事要糊弄老乔治这种不懂中医术的外国佬,还能说过去,但要让老头这样的中医高手也明明白白的心服,那却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了!   老乔治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张灿的医治,说实话,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也半分儿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张灿的治疗,灵气在老乔治身体中运行恢复,他又怎么看得到?   看着老乔治也是糊里糊涂的表情,老头索性转向面对张灿了,因为他也明白,这一切的源头,其实都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一开始没看出来,但接下来从他表露的医术,古玩鉴定,再到现在老乔治这个现成的证据面前,老头忽然间就觉得心思涌动,似乎有种无法自抑的冲动!   在纽约继承祖业行医了几十年,老头自问在中医术上,绝对是个上层的等次,但却没有想到,今天这么无意中见到的年轻人却有着他做梦都无法想像的高明医术!   “你……小兄弟……来来来,咱们再好好聊聊,好好聊聊……”   老头呆了一阵,随即如梦初醒,拉着张灿又到茶几处去,大有要挑灯夜谈的意思。   在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上,一直觉得那些是不可能也无法想像的事情,但忽然有一天遇见了能把自己不可能也无法想像的事情变成有可能的这样一个人,老头又怎么能不兴奋激动?   张灿赶紧有些不好意思的惋拒道:“老先生,对不起,我想回去准备一下,把乔治先生的病治好了再来跟你聊天,等有空过来聊,好不好?”   老头一怔,瞬即又道:“什么?你……你还能把他的瘫痪完全治好?这……这……这怎么可能?”   老头的诧异惊讶,让张灿知道自己又说漏了嘴,说了不该说的话,自己怎么应该跟他说能治好老乔治的瘫痪呢?   这本就是不可能治得好的病症,自己让他恢复了神经系统的功能,让老乔治有了知觉,这已经是让老头这样的人会惊奇不已了,怎么还能对他再说出能治愈的话?   这不是让老头更找话说了吗?   “这个……”张灿一时讪讪然起来,支吾了好一阵子才说道:“这个……我也只是试试看,并不能保证完全治好,这个病,还得慢慢看……慢慢看……”   张灿这明显推诿的话,让老头觉得有些不对味,又让老乔治心里也紧了起来,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他不是说了有治愈的可能吗?怎么这时候完全变成了试试看的话?   老头也急了起来,赶紧说道:“小兄弟,你给他治疗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在边上看看?我想看看,看看你的医术,看看你怎么治这个不可能治得好的病症……”   老头的确有些急,但他的意思并不是想偷学张灿的技艺,而是对这种根本就不可能治得好的病抱着治不好的想法,张灿要真治得好,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再说,这种技术,也不是说看一下就能看得会的,老不自禁的说出来。   其实那些有技巧的人,基本上都是秘足自珍的心态,所谓师傅教徒弟,都会藏一手,结果一代一代传下来,很多技艺都失传了,其原因就在于此。   如果老头思想在平常的正常心态下,也就不会这样说话了,像能给老乔治治好这个瘫痪病症,可以说这就是他能吃一辈子的饭碗,是一笔惊人的财富,换了他自己,也不会随便让自己的同行去看到的!   张灿当然不是怕他偷学到,这个技术,老头就算是再聪明,也是没办法偷学到的,再说他也看不出来,只是张灿怕老头问东问西他无法回答而已,他身上的那些秘密,如果给人猜测到,那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张灿也是不得不考虑的,尤其是现在又到了国外,在国内的话,还有苏王两家的人会暗中护着,但在国外,尤其是美国这样的国家中,对于这种超常能量的拥有,那更是垂涎欲滴,张灿不得不万分小心,以免泄露秘密!   沉吟了一阵,张灿才说道:“老先生,这个……不好意思,我也是不能确定的事情,等我觉得有把握的时候,再跟你说说吧……”   在这时候,老头才醒悟过来,也想到其中的关系,不禁叹息了一声,脸上也尽是可惜的味道,不过却是不再坚持要跟着张灿去看他如何治疗了。   张灿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老乔治也已经给了老头十万美金的药材费用,并不是免费拿走的,本来老头就决定是送给张灿的,但张灿还是想着怕欠老头的人情,两不相欠是最好的结果。   “老先生,那就以后再来打扰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眼前这个难题,张灿趁热打铁的说起告辞的话来,还是赶紧溜之大吉的好,不然话说得越多,在老头面前难以自圆其说不说,还会让老乔治也起了疑心!   老头有些无可奈何,想了想,还是赶紧到自己的诊室里取了一张卡片,然后慎重的递给了他,又嘱咐道:“小兄弟,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卡片,一定要来我这里聊聊天,就算不谈医术,只聊天都可以!”   说实话,张灿还真感觉得到老穴脉头的真诚,当即也伸了手握着老头的手道:“老先生,一定一定,我叫张灿,其实我是很高兴认识您的!”   如果说张灿的感觉,他是很喜欢老头这种性格的人的,直爽,不转弯抹角,而且也不带什么私心,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比方说他来要银针的事吧,老头就说了,真正在是懂中医的人,他是白送,不要一分钱,如果是不懂中医的人,给多少钱他也不卖。   之所以后来又收下了那十万美金,那是张灿让老乔治一定要给的,而且张灿也很真实的感受到,老头之前说的话是真实的。   卡片上写着“纽约唐人街中医国术大师,黄飞鸿第七代弟子黄明觉”的字样,一行中文,一行英文,下面是电话和地址门牌号码。   黄明觉,黄老头,黄飞鸿的第七代传人,那肯定是会功夫的了,张灿心里说着,难怪在黄老头身体里感觉到一股子很强的气场,果然是会功夫的。   又与黄老头寒喧了一阵,这才告别,黄老头倒真是依依不舍,直到张灿和老乔治离开后,他才转头,不过马上就看到了女儿将茶水倒掉了,紧紧张张的收起了那套紫砂茶具,那张十万美金的支票也不见了,显然给她收了起来,不禁怒道:“你眼里就只有钱吗?那紫砂壶再值钱,那也是我用来喝茶的,现在连茶都不让我喝了?”   “爸,我哪里是不让你喝茶了?那紫砂壶那么贵重,要是摔碎了,那还不是一钱不值了?我是给您收好了,免得摔碎了,要喝茶,什么杯子茶壶不是喝?我倒是不信那紫砂壶还能喝出什么不同来?”   老头的女儿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把黄老头气得不打一处来,可又说不过女儿,医馆的收入一年不如一年,生活都有些顶不住了,女儿贪念金钱,也并不是不可饶恕的,再说女儿就算再贪钱,对他也还是极孝顺的,说实话,有时候他自己也在想,怎么才能给女儿一份遗产呢?   张灿和苏雪坐上车后,老乔治没有乘坐他们这辆车,倒不是老乔治不想一起,而是因为老乔治自半身瘫痪过后,行动不便,乘坐的车都是需要那种比较大空间的车,连同他的轮椅一齐弄走,方便行动。   回到了老乔治的别墅,因为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到张灿,所以老乔治压根儿就没通知他的孙子大卫和山田这两个人到这里来,不容许他们和张灿等人见到面。   而张灿回去后,老乔治特地又请了名酒店的大厨来做了一顿丰富的大餐,把张灿苏雪以及叶紫三个人都服侍得好好的,本想晚上再跟张灿好好聊一聊的,不过张灿婉拒了,说要准备炼制一下药引子,尽早给老乔治治病,老乔治一听说是给他准备,也就不多说,一切以张灿为重。   张灿自然不是准备什么药引找些穴道出来,有的穴道很重要,他也不能胡乱插,插到无关紧要的地方倒无所谓,倘若真插到了什么死穴,那可就是麻烦事了,虽说不懂穴道武术,但张灿对有些穴道的重要性还是认同的,自从得到了异能过后,对身体的认知也有很大改观,以前从没想过这个,当然,想也想不明白,有了异能!过后才明白,身体里那些血脉穴道,是真有作用的。   再说银针的使用,张灿也并不了解,不过以异能的配合之下,要装得像模像样,那也不是难事。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神奇点穴术   一直到夜晚十二点,张灿都在忙他拿回来的那些药材的筹备,先是把所有的药材都用罐子温火熬出来,熬成了极浓的药汤,最后才用避水珠的能量将药汤最精华的物质凝结提炼出来,一共才几滴的样子,又用透明的小玻璃管密封盛装起来。   这个可是拿回来的那些药材的精华,虽然极少,但却是那些药材的有用的核心,如果用机械提炼的方法,还不一定能提得那么干净完整,而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却是能把分子都分离出来,提炼药物的精华,自然不是难事。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张灿秘密的行动之中,他不容许别人观看,尤其是老乔治的人,把药物提炼出来,并盛放好后,张灿正准备睡觉,却又看到桌子上那个黄老头给的银针盒子,想了想,还是过去把盒子拿起来打开了。   盒子里并不是银针,而是一团叠着的锦缎,张灿把锦缎取了出来,然后一层一层的打开,到最里面一层时,豁然便见到了一排扎在锦缎上的银针,很细有细,一共有十几枚,有长有短,最长的看起来大约有十五公分,最短的大约有六七公分,看起来,细得像是头发丝一样。   张灿想了想,得先试一下,不然的话,在老乔治身上施用的时候,要是出了糗就不好解释了,说实话,这东西,他的确没有用过,甚至是连摸都没有摸过,包括别的中医师在他身上也没有施用过。   首先取了一支比较短的,张灿拿在手中感觉了一下,连重量都好像没有,实在是太小太轻了,而且很软的样子。   试了试,的确是很软,哪怕没有用力去扭弯,那银针就自己呈弯的形状,张灿只能用手指捏着银针的中间,然后再用银针的尖部轻轻扎自己的手背,但是银针却是扎不进去,稍一运力,银针就弯了,好像就真是拿着的一根头发,想想就能明白,你拿着的是头发,那无论你怎么用力,也是扎不进去皮肤里面的。   黄老头是拿张灿当中医高手的,所以就肯定不会告诉他要怎么怎么用,只当张灿比他还要会使用,因为张灿显露的那几手,就已经震到他了!   黄老头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他认为是高手的年轻人,却是一个对中医一无所知的白丁!   几乎是扎得满头大汗,张灿始终都没有把银针扎进自己的手背上,而自己拿的还是最短的那枚银针,要是拿最长的,就更没有办法了!   银针太软,张灿试了许久,最终明白到,是他的力度没有使用到银针的整根针上面,所以维持不了银针不弯曲,这的确是一门技术活,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办到的!   几乎是无技可施,张灿只得停下来,思考着明天给老乔治扎针的时候,该怎么掩饰了,要早知道自己使用不了银针,就应该用别的借口说法,可现在是话已出口,只怕是难以收回了!   皱着眉头苦思了一阵,张灿又想到,如果说使用银针是需要像内气等气功的话,那许多的中医并不会气功,那他们是怎么使用的?   一想到这个,张灿就知道,使用银针是应该有一些窍门的,并不一定是要会气功的,不过没有师傅,现在的确也摸索不出来!   又想了想,自己身中拥有的异能有两种,一是透视的灵气,二是避水珠的能量,要说与气功的功能有些相像的话,那就应该是透视的灵气了,因为张灿使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早弄清楚了自己的异能功效,避水珠的能量是在水中才能发挥,是有很多奇特的功效,而透视的灵气虽然不如避水珠的能量那么多变,能变幻出许许多多的新能力,但灵气却有着避水珠的能量比不了的几个优点,那就是灵气能透视,并能分析出物质的分子结构,以及形成的年份和来历,还有对张灿来说是极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灵气还能让他拥有恢复身体机能,并能治伤的超强能力。   以前治疗的那些绝症,包括现在即将要给老乔治治疗的病症,那都是灵气才能办到的,而现在银针扎不进皮肤里面,这一是张灿没有使用银针的决窍,二是没有气功,再想想,自己的灵气应该能抵得上气功的功效吧?   应该说,灵气的功效应该比气功还要强得多,张灿这么一想,当即把灵气运起来,灌注在右臂中后,再捏着银针,然后把灵气均衡的运到银针之中,果然,那银针忽然就变得直了!   张灿心里一喜,心知这个想法有效,赶紧把银针慢慢往左手手背的皮肤上扎,针尖在灵气的灌注中,一点都没有再弯曲,直直的就扎进了手背的皮肤中。   因为银针太细小,张灿也没有感觉到有多疼痛,比打针时的感觉还要轻微得多,发现有效后,张灿再慢慢的扎深一些,不过再扎深的时候,就感觉到皮肤中有一点刺痛,当即把银针取出来,一粒血珠子马上就冒了出来,很细微,这一下把皮肤扎出了血。   张灿知道,使用银针的中医生们,因为扎的部位是穴道,又因为技术的高低而定,扎得越深,扎得不会出血,扎得让患者感觉很舒适,那就是学到家了的医生,如果扎得浅,又扎出了血来,那就表示技术没学到家,很差。   对于穴道,张灿其实是半点也不懂,连身上有些什么穴道,他都叫不出来名字,不过有点好处就是,张灿的灵气能清楚的分析出来,身体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小部位,加上灵气在身体中运行的时候,在哪个地方会有感觉,会舒服,这都是灵气能够探测分析到的,虽然不知道哪里是什么穴位,但灵气运到哪里,又或者避水珠的能量在身体中运行的时候,身体中的哪个部位能够运行得比较畅快,或者特别的感觉,那里就是穴位了,而且越舒服就能觉察到哪个穴位重要一些。   不过张灿现在没有闲时间去管穴道的事,而是另外取了一支中长的银针,大约有十公分左右,而且这一次,他捏银针的地方,是在针尾而不是中间的部位,把灵气均衡的运注出来后,这支比较长的银针也变直了。   张灿再捏着它往手背上轻扎,针尖在手背上一使到力的时候,针尖的部位还是扎进了皮肤中,不过针身还是有些微的弯曲,弧度不大,张灿也能感觉到自己可以把握住银针,银针的弯曲度很细微,完全在他的控制掌握之中。   试验了这支中长的银针之后,张灿再换拿了那支最长的银针,大约有十五公分长的那支,然后捏着银针的根部,再扎皮肤的时候,针的弯曲度就大了些,张灿捏着银针根部再在手指中滚动,这样最长的那支银针也能扎进皮肤之中。   其实在现在,张灿也已经想到了原因,正是这个动作,让那些中医生完成了扎银针的行为。   在中医界,绝大部份的中医师都是靠这样的技巧和经验扎银针的,而张灿运用灵气直接扎银针的能力,要是给别的医师看到了,只会吃惊不已!   张灿自己当然是不知道的,还在为摸到了决窍而欣喜,素不知他的能力已经远超一般的中医师了。   又试验了好多次,张灿能纯熟的运用银针了,把银针的使用方法摸熟后,张灿又到电脑中查询起穴道来。   还好,国内的一些医学网站都有人体穴道的图像,很完整,也很详细,张灿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然后拿着穴道图纸仔细分析研究起来。   张灿研究穴道,本以为这么多的穴道他是很难弄明白清楚的,但没想到,那些穴道,在用灵气检测的时候,他马上就省悟到,这些穴道就是灵气最易穿过的地方,就好像在一套房子中,房子中的走廊巷道就是经脉脉络,而穴道就是巷道尽头后的房间,而无脉无穴的肌肉部位就是墙壁了。   发现到这一点,张灿就能很轻易的知道穴位的位置,灵气在别人身体中运行的时候,那也是一样的情形,所以说,张灿远比别的中医生更能找准穴道的位置,在普通人眼中,人身体的表面,都是肌肉构成,你根本就看不出来,哪里是穴道,很难精准的认出穴道来,尤其是像有些胖人,或者肌肉因病而严重萎缩的病人,他们的穴道尤其难以辨识出来。   但这对张灿来讲,却不是难题,甚至是一点儿难度都没有,灵气运到别人的身体中后,他马上就能分辨出来,哪里是穴道,哪里是脉络,哪里又是纯粹的肌肉!   张灿发现这一点后,心里顿时大喜起来,其实灵气在身体中运行的时候,对于自己身体中的这种现像,他其实早就知道,只不过那时候没有关注穴道的事情,而现在拿穴道的图片来配合灵气探测一一对照,立马就弄清楚了。   而且张灿还发现,每一个穴道的功用和重要性,因为那些穴道与身体中的脉络以及重要的器官组织相连,一动穴道时,就会让相连的器官受到影响,有些影响甚至是很大,这让张灿更是心喜若狂!   刺激某些穴道时,与之相对应的器官就会有反应,这些反应只要拿捏得准确,就会让身体得益,反之,就会伤害损毁到那些器官,而且这些都是无形的,动了某些穴道时,对方甚至是一丁点都不会感觉到!   从这一点讲,张灿倒是相信了武术高手能让人在无形无影中死掉的事情了,因为武术高手可以无形的触点某些要害穴位,并控制好力度,力度的大小,是可以令器官受损或者受益,而且受损受益的发作有效用时间也是可以根据施用的时候,力度的大小而定。   这就有可能是一分钟后,或者一小时后,一天后,甚至是一月,三月半年后发作,当然,时间越长,就表示施用者的能力要越强才能够办到。   张灿估计了自己的能力,以灵气控制的反应来估计,自己应该能让这种发作的可能性,控制在半个月之中。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新的能力   能做到这一步,让张灿都有些发怔,这个发现,也就是说明,他有能控制人生死在半个月的时间的能力!   这可是比任何下毒的手段都还要高明的能力,下毒的话,以现在的高科技仪器还是能检查出来的,但要是他用点穴术的话,就没有任何的手段能检查出来!   呆了一阵,张灿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种好像是神,好像是上帝的感觉!   能掌控人的生死,当然,死是轻而易举的,而生倒是难一些,用灵气来改变别人的体质,激化激发他们的身理机能,是能让无病的人更长寿,能治好有病的人,这个长寿,只是能比普通人多一些寿命,但并不是就能长生不死了,也不能超过人体的极限,人生的变化无穷无尽,没有人能控制到,所以说,张灿改善了一个人的体质后,好像原本能活七十岁的人,也许有可能活到一百岁,这就要求他在余生中不能再出别的意外。   有这样的能力,说张灿是神,其实还真不为过,现在的医学技术,无论再怎么发达,都还远远达不到他能办到的层度!   呆了一阵,张灿摔了摔头,然后再来记那些穴道的名称,这倒是容易,本来张灿的记忆力不是很强,但这些穴道,一来他能清楚的知道在哪里,而且穴道相应的对应这些部位,比如足三里,涌泉,这些都是代表脚上的,其它部位的穴道也基本上都与相对应的身体部位名称,所以张灿能比较容易的记住。   花了一个小时,张灿记住了所有的穴道名称,又再把银针的使用方法再施用了数次,确定不会出错后,这才洗澡睡觉。   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凌晨三点了,苏雪这段时间本就嗜睡,此时已经熟睡,张灿动作放得很轻,没有惊扰到她。   又因为有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护身并改善着身体,张灿的身体,其实已经远超地球人的功能,虽然说他没有苏雪和叶紫那般超强的身手,但那是张灿并不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这份异能,因为灵气几乎有气功一样的功效,而且还要强大得多,如果他要练习功夫,就会事半功倍。   一般来说,普通成人来练习武术或者气功,那就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使用一把数十斤重的兵器一样,那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动使不动的。   而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成年人来使用一根筷子一般,实在是太轻松了,只是他自己不自知而已,一旦他知道这个道理后,再练习苏雪等人所习的功夫,那就会让苏雪惊奇的发现,张灿会比她们更快更强,能达到她们都无法想像的地步!   只不过这些异能能做到的事情,张灿还在探测发现中,而且他根本就还没想到练习功夫上面去,所以对异能能不能帮他练习武术功夫的事情,还没有想过,去探索的新能力,也都是在另外的方面!   一觉睡到天亮,张灿醒过来后,看了看时间,还只有七点,感觉到神清气爽,似乎精神百倍,龙精虎猛的,想了想,自己睡眠时间其实还不到四个小时,之所以精神这么好,那还是自己异能的原因。   对于这个,张灿也早就知道,以前无论怎么疲累,休息很短的时间就能快速恢复,异能恢复的能力,已经到了张灿都无法相信的层度,只是久了后也就无所谓了,也习以为常了。   再看看苏雪,还在甜美的睡眠之中,只不过她的手却是紧紧的搂着张灿,张灿将她的手轻轻拿起放到被子中,不过就这么一动,苏雪就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见到张灿正盯着她看,不禁有些羞意,身上穿得少,肚子又鼓得大,怎么不羞?   张灿“嘿嘿”笑了笑,伸手刮了刮苏雪的鼻子,见苏雪眼神清灵,气色也好,知道她休息得够了,昨晚她可是很早就睡了,自己鼓捣了那么久,她都没有被吵醒,也知道她比较累了。   而且苏雪自怀孕过后,五识的敏感就弱了许多,一颗心都变成了母性的温柔,再加上长期跟在张灿身边,有张灿,她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说实在的,现在的苏雪,身手肯定要比以前退步了三分之一,甚至更多。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嬉闹着到卫生间洗脸涮口,然后换衣,苏雪没有问张灿治病的事,因为她相信张灿没有任何的难度,因为不了解中医,所以苏雪也根本就没有想到张灿在银针和穴道上遇到的难题,当然也更没有想到,张灿因为这件事而弄清楚了一些更厉害和重要的异能功效!   到了别墅的小客厅里,老乔治早就在小客厅里等候了!   其实,老乔治昨晚可是一晚上没睡着觉,平时想着不可能的事情忽然间变成了可能,那种心情的激动,着实让他难以自抑。   张灿和苏雪到小客厅里后,叶紫也从另一间房间里出来了,苏雪眼尖,瞄到叶紫一双眼红红肿肿的,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觉,心里就有些疙瘩了,叶紫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在张灿身上的,而张灿是自己的丈夫,别的女人惦记着,心里怎么能舒服?   叶紫自然也是知道苏雪对她的防备,所以昨晚都没有出过房,哪怕张灿和苏雪从唐人街回来后,她都没有来见面说话,为的就是让苏雪安静。   不过叶紫现在出房间来,张灿却没怎么在意,本来他对叶紫就没有什么喜欢的心意,与她的纠葛,只不过是以前糊涂发生过的一次关系,又因为叶紫陪着一同经历过生死,所以还是有些感激心情。   不过张灿现在的一颗心,还完全沉浸在异能发现新能力的喜悦之中,凭着这份能力,他能做到更多医学上做不到的奇迹,而且还能做得更加的神不知鬼不觉,让最高明的医学大师都无从发现!   “来来来……请坐请坐!”   老乔治赶紧热情的招呼着,虽然坐在轮椅上,他也很热情很主动,“来喝喝我泡的茶,呵呵呵,献学献做……”   张灿这才发现,小客厅里的茶几上,居然摆着一副紫砂茶具,瞧模样,所有的物件摆饰,都跟昨天黄老头那儿的摆设差不多,就算是那一套茶具,其形状和大小,竟然跟黄老头的紫砂茶具相差不大,看来老乔治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这个……”老乔治又指着一盒精装的龙井茶叶说道,“这是我在唐人街的中国茶庄里买到的最贵的茶叶,名叫‘龙井’,听说是西湖正宗龙井茶,老板说以前是皇室贡品,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这一盒要一千六百美金!”   一千六百美金,兑换人民币的话,大概是一万零七百元左右,这样的价格,的确也不算便宜了,只不过张灿却是明白,这个茶叶是飘洋过海了的,会多了许多中间环节的价钱,当真在国内的话,估计最多只要这个价钱的五分之一,也许还要低。   老乔治又指着那一套紫砂茶具,有些得意的笑道:“密斯张,你看看我这一套紫砂茶具,怎么样?嘿嘿,我可是在中国庄的店里花了两万美金弄回来的,跟黄师傅的紫砂很像吧?”   张灿忍不住好笑,老乔治当然是外行说外行的话了,这一套紫砂茶具,在外行人看来,那跟黄老头的紫砂茶具的确是差不多,看不出来有哪些更特别的,但却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一套紫砂茶具,只不过是一套现代的即兴作品,而且还不是正宗宜兴壶,紫砂的土质和炼制的火候,也是不如黄老头那一副紫砂的。   如果按价格来讲,老乔治的这一套紫砂茶具,其真正价值,大约是两千人民左右,但老乔治花了两万美金,兑换人民币可就是十二万多了,几乎超过了其真正价值的二十倍,严格来说,老乔治是上当了!   不过张灿想了想,还是没有明说,因为老乔治是黑道中的大佬,如果他知道自己上了这么大的当,要是回去报复,对方肯定是要吃大亏的,而且对方还是唐人街的华人,张灿就更不会让老乔治明白了!   “这一套紫砂烧得还不错,很好看,不过没有黄老头的那么值钱,这年份不够,你买的这个是现代品,黄老头那个是民国时期的工艺品!”   老乔治笑道:“那是当然了,黄师傅的紫砂壶可是值二十万美金的价格,比我这贵了十倍,当然是不能比了,他那是民国时期的,我这是现代的,时间就相差了一大截,就算是古董,可也没有他的时间长久呢!”   老乔治对古董的认识,还存在对时间长短的估计中,他以为时间越长的,古董就越值钱,相反,时间越短的,就越不值钱。   这个虽然有一定的因素,但是却不是一定的,张灿自然能明白,中国的古董,其真正的价值是有多方面的原因,但他此时却肯定不会对老乔治说明白,让他糊涂着吧,反正老乔治也不缺这几个钱。   把茶泡了出来,一切过程行动,老乔治都将黄老头做的过程学了个够,几乎没有差别,但张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茶的味道却是差了许多!   老乔治自己喝了一口后,也有些讪讪的道:“咦,没有黄师傅的味道啊,看来技术还不够!”   瞧着老乔治一口的中国话,做着十足的中国人的举动,张灿有些好笑,一边的与他喝着茶,一边闲聊着。   喝过茶后,老乔治又吩咐佣人送上早餐,一边又笑呵呵的说道:“来,吃吃看,这是我特意从中国城请来的中国大厨做的早餐点,燕窝粥,听说是能美容的,两位漂亮的小姐多吃一点!”   连美容的马屁都拍上了,张灿忍俊不禁,与苏雪和叶紫尝起早点来,燕窝的味道还真不错,滑滑溜溜,不甜不腻,略显清淡,不过对苏雪来说,倒是正好。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恢复   不过张灿对老乔治还真有些佩服,这么一个纯粹的老外,能把中国的习俗学到这个层度,的确很难了,简直可以称他为“中国通”了!   吃过早餐后,又喝了一通茶,老乔治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虽然是在轮椅上,张灿都能感觉到他的躁动,心知他是为了什么,笑了笑后说道:“乔治先生,我想给你再看看脚,昨儿回来炼了一些药引子,想给你试试看……”   “好好好,那……那就……那就试吧……”   一听张灿说这个话,老乔治顿时激动得说话都结巴起来,其实早就在盼这个时候了,只不过张灿自己没有说,他也不好怎么催,又不知道到底治不治得好,毕竟还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张灿能让他有疼痛的知觉,他已经觉得很知足了,以前无论怎么掐抓,甚至是用刀割刺,下半身都没有任何的感觉,老乔治有一段时间甚至是恼怒得想斩掉,那时候,他就想着,只要下半身能恢复知觉,能有疼痛的感觉,哪怕永远不能恢复行动能力,他就知足了,甚至为了这个愿望,而彻底的与以往的行径断绝了,一心行善事,也因为如此,他才把家族里的许多事务交给了子侄,他只呆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   不过人心都是不满足的,当你处在什么位置时,希望和念头都是不同的,你在上升时,希望同样也是上升的。   比如你一个月只挣到一千块钱的时候,生活都还在贫困中挣扎时,你的愿望,最迫切的愿望,其实也就是希望能有一个月入三四千的工作罢了,但当你真正拥有了月入三四千的工作时,你依然不会满足,那时候,你想的,也许是月入万元,甚至更多收入的工作了。   因为了有把握,也因为昨天一晚上的练习领悟,张灿也不怕有旁人观看,其实让叶紫或者像黄老头这样的人观看着,反而更能替他解释疑点,不懂的人问起来,黄老头自会用他的估计去解释的,只不过张灿昨天还没有领悟到异能的运用,所以不敢冒那个险。   看到张灿并没有说让她和叶紫回避,苏雪也就没有说什么,估计张灿是有把握吧,不怕被叶紫看到。   张灿看了看小客厅里,然后对老乔治说道:“乔治先生,客厅里有些不太方便,能不能找一个床来?单人床就好,方便你躺下!”   老乔治直是点头,又马上招来手下,吩咐他们赶紧搬一架钢丝折叠床过来。   两名保镖迅速的搬了一架钢丝床过来,在张灿的吩咐下,摆到了大厅的大灯正下面,灯光强一些,看得也更清楚一些。   张灿再要他们拿了一套毯子过来铺在钢丝床上,然后再让他们抬着老乔治躺到床上面,等老乔治躺平身体后,张灿再用剪刀把老乔治的裤管剪破,再从大腿处直接剪断,让一双腿裸着。   老乔治的一双腿萎缩严重,昨天在拉斯维加斯治疗的时候,苏雪和叶紫就看到,那时老乔治的一双腿,简直就像营养不良一般,比起他的身体就很不协调,其实是严重萎缩的原因。   但现在张灿剪断掉裤管后,一双裸着的腿似乎比昨天的样子要大了一些,而颜色似乎也正常了一些,昨天是僵白瘦弱,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涨大了一些,而且还有了些血色!   其实老乔治自己也早知道了这些不同,而且一晚上他都在掐自己的腿,在感觉那十年多都没有的感觉,兴奋了一晚上,怎么都觉得是在做梦,但却是事实,是真实的发生了!   老乔治有些紧张,在昨天之前,对治疗诊断的事情,他是见怪不怪,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知道他的下半身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所以在心里根本就引不起半点波纹,但现在却是不同,自从张灿昨天给他治疗过后,老乔治的心里就升起了强烈的治愈愿望!   几个保镖在边上很紧张的盯着张灿,如果张灿忽然做出伤害老乔治的行为,那就是他们的失职,不过因为老乔治的绝对信任,他的保镖们也知道,万万不能对张灿有不礼貌的言行举动,所以只能紧盯着。   张灿放下剪刀,然后再把那木盒子打开,取出了包着银针的锦缎,取了一支最长的银针,然后又把那装了药材精华溶液的玻璃管拿出来,把密封的盖子打开,顿时间,一股浓烈的药材味道在客厅里就弥散开来。   中药与西药不同的味道也尽显无遗,而这种味道,让房间里的所有人吸到腹中后,脑子里都有比较舒泰的感觉,也让老乔治更激动了起来,这个药的作用,让他越发的信任张灿了。   也只有张灿一个人才明白,那些药材所炼制出来的药水,只不过是障眼法,这些药材本身就是大补之物,对于提神醒脑,当然是有作用的,又因为张灿用异能把这个药材的药力精华完整的提炼了出来,所以这些药材的效用,更是明显的显露出来。   张灿先滴了一滴在手指上,然后揉了揉,让右手中食两根手指沾满了药液,接着就在老乔治腰间的腰椎神经处轻揉起来,那是一个重要的穴位,而且也是腰以下的中枢神经,本来是被枪伤损毁掉,也因而让老乔治瘫痪了,但张灿昨天已经将这个神经系统恢复了六成左右,情形也就不同了!   只是张灿并不知道,他昨天虽然只恢复了了六成左右,但他的异能恢复能力何等厉害?在老乔治的身体中运行过后,当时虽然只恢复了六成,但异能的后续效果超出想像,只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将老乔治瘫痪的下半身肌肉萎缩的情况恢复了一半有多,血脉通畅的层度也大为改观,几乎恢复到了正常时候的七成,所以张灿没有想到,他有意只控制在六成的神经系统,却在异能的作用下,竟然又多了一成,而血液,脉络,肌肉萎缩的层度,都恢复了三分之二,这是张灿没有想到的!   张灿倒是没有去探测分析这个情况,而是用灵气把药液的功效逼进了老乔治的神经系统中,又直接用灵气把这股气息逼进了老乔治的脑部之中,让老乔治猛然间就像成了神仙一般,飘飘欲仙,万分舒畅,似乎有种感觉,瘫痪的下半身都能随时动起来,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已经没有想到那一点了。   当然,老乔治的真实感受,除了张灿外,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在老乔治飘飘欲仙之际,张灿再捏着那支最长的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在老乔治一处重要的穴道上刺了进去,十五厘米长的银针,竟然刺进了绝大部份在肌肉里,而那个位置,又是老乔治的胸口中,这让在旁边观看的人都吓了一跳!   旁人虽然吓到了,但再看老乔治本人时,老乔治似乎没有半分感觉,仍然是陶醉的表情,几乎是痴呆着,所以老乔治的保镖也不敢上前打扰。   张灿接着再拿起第二根银针,“刷”的一下又扎进了老乔治的印堂之中,这是额心的位置,深度应该是与胸口上的那一支差不多,在这个位置,有那么深的层度,那还不扎进了脑子之中?   一时间,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影响到张灿的行动,就算是苏雪,也被吓到了,她知道张灿是用异能治病的,更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的医术,昨天去要了这银针和药材,也想到他只不过是演演戏,做做样子而已。   但苏雪万万想不到,张灿现在做的这些动作,那就跟真正的中医高手一般样,甚至更不可思议。   她以前也是见到过扎银针的情形,但那些都是扎在肌肉上,而不是在头胸等要害部位,而且见到的扎银针,也似乎不是张灿这么快的动作,是一根根用慢手法扎进去的,哪像他现在,几乎是秒速,一针扎进,绝不拖泥带水,在中医中,她哪里见到过这样的情形?   张灿根本就不迟疑,以极快的速度,把十几支银针尽数扎在了老乔治的要害部位,其实这些都是对神经系统有相当疗效的要害穴位处,当然,也只有张灿这样的人才弄得明白,才做得到,实际上,在现在的中医中,即使是最顶尖的高手大师,也不可能做得到张灿的层度!   因为黄老头给的这一套银针只有十几支的数量,要是数量更多,张灿还能把它们尽数用上,因为昨天对人体穴位的领悟,让张灿明白到,这些扎穴的功效,并不只是做做样子,而是有实效,有实实在在的作用!   老乔治此时的感受,当真是无法形容,其实他已经有些糊涂了,也根本想不到什么,因为身体中此起彼复的疼痛麻痒感觉,充斥而来,五味俱全,而且尽是在瘫痪了的下半身上,要是寻常人,对这种感觉自然是很难受,但对老乔治来讲,这似乎反而是一种享受了!   把银针扎完后,老乔治全身上下,看起来就有些怪像,像长了刺的怪人一般,只是老乔治脸上的表情虽然舒泰,但却没有任何的动弹。   这其实是张灿的扎穴控制了,老乔治即使想动弹,也是动不了的,而这个时候,张灿再运灵气于掌,把灵气尽力运到老乔治的身体中,给他恢复起伤势来。   老乔治主要的原因在于腰椎神经的毁灭性受损,再就是经脉和血管通道以及肌肉长期瘫痪,没有运动,已经严重萎缩变型,在医学上,这也是不可能避免的事情,因为是无法恢复的瘫痪,这实际上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听之任之,即使用药物器械,或者人工的按摩,都是没有功效的。   而张灿的灵气到处,将他昨天已经治疗到六成左右的神经系统完全恢复了,扎银针的时候,那功效也已经把老乔治的脉络血管恢复到正常的形态,恢复的时候,老乔治身体中的麻痒疼痛感觉,就是来自于此。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不可想像   全力给老乔治治伤,张灿也不禁有些力竭的感觉,累得直喘气,额上汗水涔涔,苏雪心疼,赶紧拿了纸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水。   张灿也探测到老乔治神经系统的恢复正常,脉络和血管也恢复正常,只不过萎缩的肌肉只恢复了六七成的样子,要说张灿再运灵气全力恢复,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肌肉萎缩的状况,那是用肉眼在外表就能看得见的,要是在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那也会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张灿有意只运灵气恢复到六七成的样子,留了一部份让老乔治自己慢慢恢复,其实以他施用了灵气恢复后,肌肉器官受到灵气的刺激了,以后也会比正常的恢复时间的恢复还要快,但只要能过得十天半个月的,老乔治自己也不会有多么奇怪的,要是现在完全恢复后的话,不仅是老乔治,就是其他人,只怕也没有惊讶奇怪的,能做到这个层度,只怕是神仙才办得到的吧?   把老乔治身体里外的伤势按照预定的情形恢复后,张灿才收回了灵气,往后一退,一跤坐倒在地上,呼呼直喘大气。   苏雪赶紧扶起了张灿坐到沙发上,而其他人都没有去注意张灿,而是直盯着躺在床上的老乔治,老乔治却是仍然顶着那些银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叶紫有些担心,低声问道:“张灿,你给他治得怎么样了?”   现在他们三个人都处在老乔治的安全保护中,当然,也可以反过来说,一个不好,他们其实就是在老乔治的包围困境中,如果老乔治给治出了问题,那他们就是插翅,只怕也是飞不出去的了!   张灿喘了几口气,又抹了抹汗水,苏雪虽然给他擦过了汗水,但实在太累,这会儿几乎就像要瘫了一般。   说不出话来,不过其他人也不敢过份催违纪行为灿,再说了,老乔治此时还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也得等到老乔治醒过来再谈吧?   张灿不是不知道众人着急,但他确实累了,休息了好一阵子,这才起身,然后到老乔治的床边上,凝神把他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因为用灵气探测着老乔治的身体情形,张灿扎的银针很精准的在那些穴道人,刺激穴道给也是极为精准,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差错。   本来用灵气也是可以完全恢复的,但张灿刺激穴道,也让老乔治的身体受到莫大的好处,所以说,张灿领悟到的这个刺穴扎穴的手段,也是一种强劲的恢复。   只不过在旁边观看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而已,老乔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不过老乔治的保镖们还是看得出来,老乔治虽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钢丝床上,但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状况,却是很明显的看得到,当然也就没有上前检查,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还是不敢打扰张灿的,老乔治当先人一样供着的恩人,要是他们得罪了,只怕也收不到任何的好处!   张灿等呼吸稍稍平顺了些后,这才上前再凝神将扎在老乔治身体穴位上的银针取了出来,在取出银针的时候,灵气对老乔治的控制也就同时取消了。   张灿再退回来,坐到沙发上,顺手拿了一支饮料一仰头狠命的一口气就喝完了,扔下空瓶子的时候,床上,老乔治如梦初醒般坐了起来。   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客厅里的人,似乎也觉得有些口渴,一动脚就从床上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的往茶几那边走。   “啊……”   “老乔治能……能走了?”   就连叶紫都惊得叫出声来,老乔治一怔,猛然间就想起了自己已经瘫痪的事实,顿时低头瞧着自己的一双腿,一刹那间,身子一歪,就歪倒在地!   几个保镖赶紧上前扶起了他,老乔治却是兴奋的的摆手道:“不用你们扶我,都走开,都走开!”   几个扶他的保镖只得松开了手,退到一米外的距离处,不敢离得太远,如果老乔治再摔倒,他们也好上前扶。   老乔治站稳了身子,然后如婴儿学步一般,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要倒将倒的样子,有几分惊险,不过他却是连连摇着手不允许保镖去扶他。   除了张灿和苏雪外,其他人几乎都被这个情形惊呆了,而老乔治自己却是惊喜得忘乎所以,哪怕是走得困难,也还是兴奋莫明!   比起以前,老乔治对自己瘫痪的下半身,早已经是绝望了,这么多年过来,其实也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去再有什么奢望治好的念头愿望,毕竟那是办不到的事情。   不过老乔治万万没有想到,孙子和山田要整的这个中国年轻人,他在找到后,倒是得到了这么一份天大的喜事!   客厅里的人,都静静的看着老乔治,由得他一个人像个小孩子般呀呀学步,在客厅里摇摇晃晃的走路,差不多三五分钟后,老乔治都有些累了,但仍然激动莫明,不想停下来。   张灿就说话了:“乔治先生,你还是休息一下,悠着点儿,你现在才刚刚有效果,不适宜过度的运力走动,每天要适当的活动一下就可以了!”   老乔治一怔,随即又直是点头,连声应道:“是是是,好好好,我休息,我休息,适量运动,适量运动!”   老乔治一副好好先生的表情,让他的手下们都有些吃惊,老乔治的威严,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轻易触碰的,而且又哪里会有现在这种表情?   简直是完全失去了他应有的沉稳和霸气,就真的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的表情,着实令他们惊讶!   其实换了他们自己,如果终生不可能治愈的残疾,忽然间在这一刻就神奇的治好了,就算再沉稳的人,也是沉不住气的!   老乔治的裤管早已经给张灿剪掉了,坐到沙发上后,老乔治才认认真真的检查起来,这才发现到,他的一双腿比起以前,虽然仍显瘦弱单薄,但却是正常得多了,像在昨天没有治疗之前,那一双脚就像畸形一般,严重萎缩后,就像没长大的少年人一般,而现在,只是稍显瘦弱而已,已经恢复了六七成。   而且最关键的是,老乔治通完全感觉到皮肤肌肉上的感觉,无论是疼痛和麻痒,所有的感觉,又像以前那般样,回到了他的神经系统中,又跟一个正常人一样了!   只是虽然激动喜悦,但老乔治还是有些害怕担心,担心这一份喜悦不知道能保持多久,想了想,这才小心的问着张灿:“小兄弟,这个……我的腿能完全治好吗?”   在这时候,张灿就不再收藏掩饰了,功劳就是功劳,他还要靠老乔治的帮助才能偷偷的,安全的回国呢!   “能,当然能!”   张灿微笑着,但是肯定的回答着:“之前我也不敢保证,所以只能是试探性的给你治疗,但疗效超出了我的想像,你的伤势的确能完全治好,治透,现在的情况很乐观,你只需要好好休息,补好身子,每天进行适当的慢走训练,我估计只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你的腿就能恢复到八九成,能正常的走动了,半年后,就能跟正常人一般,做一些稍稍剧烈的运动都没问觉题!”   老乔治当真是欣喜若狂,之前高兴,是因为张灿让他的肌肉身体有了感觉,就算治不好,有知觉那也是好的,完全没有想到,张灿竟然能真的把他的瘫痪病症完全治好!   心里的喜悦和感激,老乔治都无法形容了,想了想,马上又挥手让保镖们出去,又吩咐他们让大厨烧菜做饭,要好好款待张灿苏雪叶紫三个人。   等到保镖和佣人们都出去后,张灿才笑笑着问道:“乔治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回纽约的租屋处吧,实不相瞒,我们租屋的房东说能帮我们办能过境的护照,我们是需要紧急的赶回中国……”   “不急!”   老乔治一摆手,满不在乎的随口道:“放心吧,你这事,包在我身上就是,你们也不用再回那个什么租屋处,就住在我这里,需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们弄回来!”   张灿当然是以退为进的做法,的确也只是说说而已,老乔治是这一行的祖宗,自己给了他这么一份惊人的大礼,要是他连这个随手就能办到的事都不报答,那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张灿也不客气,只是还是再说明了一下:“在乔治先生面前,我也不瞒你,我们出了点状况,是从非正常渠道进入美国的,所有的证件又都失去了,包括所有的现金,所以我们才到拉斯维加斯去弄点回国所需的现金而已,却没想到,呵呵,进第三家赌场时,就到了乔治先生的那间了!”   老乔治也是摆手笑着,点头道:“其实也不算巧,只不过你们无意中在第三次就进到我的赌场,这倒是有点巧,在你们到拉斯维加斯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我的监控之中了,即使你们不到我的赌场,我也会找机会把你们请过来的!”   张灿嘿嘿笑了笑,他当然明白老乔治的话意,老乔治监控他们,那当然是因为大卫和山田两个人的原因了,在之前,老乔治也已经对他们说过的,只不过老乔治却是没想到,他们能因为治疗的事而把关系拉拢到这个层度而已。   而现在,老乔治孙子大卫和山田这个小鬼子与张灿的恩怨,自然是一笔勾消了,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还是大卫首先挑起的,不过对他们来讲,得罪普通人,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老乔治自然也不会去理会,黑道家族的人,没有一些霸气是不可能的,他们干的就是那样的恶事。   “小兄弟,回中国的事,你们就不用再担心,你要想偷渡回去,还是从海关关口,都算我的事,不过我就是想请你们在纽约多待一段时间,我想好好的招待你们,就让我一了这个心愿吧?”   而对老乔治的邀请,张灿看得出来,他很真诚,没有虚情假意,但张灿还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乔治先生,我实在是有些不得已的情况,是要急着回国的,等我解决了这些事情以后,我会找机会过来跟你聚一聚聊一聊的,现在就真的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杀气   张灿犹豫了一下,又瞄了瞄苏雪,思虑了一阵,这才回答着:“乔治先生,如果你能办得到,我想请你帮忙,我们想从私底下的渠道回到国内,时间尽早!”   从各方面的考虑,张灿还是决定以偷渡的方式回去,那样比较好一些,影响也最小,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考虑乘飞机从海关回去。   老乔治毫不犹豫的就一口应下了:“行,我马上安排,既然小兄弟有不得已的事情,我也就不强留你,用你们中国的话说,我们来日方长!”   张灿嘿嘿一笑,不由得真心的赞道:“乔治先生,你对我们中国的文化了解得真不错,对某些方面,让我这个真正的中国人都汗颜啦!”   “过奖过奖,我也只不过学了一点皮毛而已!”   老乔治随口说出来的,仍然是国语精粹,这对一个外国人来讲,的确是很难得的,汉语的意思,其实是相当复杂的。   老乔治答应过后,张灿也不再多问,有他去办,那比自己几个人去胡乱碰要好得多,也不容易露出问题。   当然,以私下的渠道回去,倒是不用办真实的护照身份了,其实张灿自己也并不是担心,实在不行,他还是可以用从海洋的渠道回去,只是路程太远,有些担心苏雪会不会受得了,她有身孕,又不像自己有避水珠的能量,在海水中泡得久了,只怕会出事,再说了,还有叶紫这个女孩子在,张灿可是不想让她也知道自己的秘密,如果带了她们两个女孩子从海洋中回去的话,毫无疑问,他是瞒不过叶紫的了!   下午的大餐,可以说是中西合璧的典型了,老乔治请了纽约境内最最有名气的中餐和西餐顶级厨师过来,中餐也是做的最高的档次,西餐也是,因为张灿和苏雪叶紫三个人都是华人,所以还是以中餐为主。   对于老乔治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讲什么规矩了,再说张灿又算是他的恩人,当然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用理会任何的规则规矩。   吃过午餐过后,老乔治似乎是带了保镖出去办事,临行时给张灿打了个招呼,不过没有说出去干什么,张灿自然是不会去追问他去做什么。   别墅里的保镖们对张灿苏雪叶紫三个人也客气万分,几乎比对老乔治自己还要恭敬,本来以他们的性格,在看到像苏雪和叶紫这么漂亮的女性后,肯定会调戏勾搭的,不过他们成为老乔治的上宾后,也是他们亲眼所见的,张灿把残废的老乔治变成了一个健康的好人,这份恩情,傻子都想得到,他们当然也就不敢对老乔治的恩人有什么不礼貌的行为了!   到下午五点钟左右,老乔治还没回来,不过别墅里却是到了两个不速之客,这两个人也是张灿等人认识的,那正是大卫和山田这两个人!   在客厅里,大卫和山田一进去后,与张灿苏雪叶紫三个人一对目,张灿三个人自然是稳坐如山,半点不动。   大卫在张灿的脸上扫了一眼后,又瞧了瞧苏雪和叶紫,随即“呵呵”笑了起来,马上上前来坐在了张灿三个人的对面,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话。   张灿听不懂,大卫又说不来汉语,苏雪和叶紫虽然听得懂,却是不理会他,以老乔治的身份,想必大卫还是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吧?   再说了,从大卫现在的表情看来,却是很和善,不像是会出歪心眼的样子,这肯定是得到了老乔治的叮嘱的,大卫也应该不敢违抗老乔治的吩咐的。   不过那个小鬼子山田却是懂汉语的,而且说得很好,笑了笑对张灿说道:“张先生,在船上的事,那是一场误会,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不要提了!”   对山田这个笑面虎鬼子,张灿就不待见,对他的印像确实不好,这个小鬼子身手很强,几乎还要强过苏雪和叶紫,现在说这样的话,虽然是因为老乔治的原因,但张灿不相信他,老乔治是肯定有保护他们的意思,但这个小鬼子不是好人,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对他得防着。   坐着聊了一阵,山田又当了大卫的临时翻译,苏雪和叶紫纯粹不跟他们说话,没多久便找了个理由,各自回房休息了。   张灿还是耐着性子跟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等到苏雪和叶紫各自回房后,山田果然露出了心里的念头。   “张先生,看来我的确是走眼了啊,一直没看出来张先生是个顶级的武术高手,呵呵,可不可……可不可以再指教一下?”   张灿心里一动,这个小鬼子很阴险,自己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对他暗下杀手?   因为昨天晚上才领悟了点穴截脉的大杀手锏,这个是能控制别人的性命的,张灿在考虑着,要不要对山田动手脚,给他来个暗手,禁治他,自己现在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性命,而且时间能达到半个月之久,即使山田出了任何的意外,半个月后,也找不到自己了!   “我可不是什么顶级的高手,只不过是略懂些中国武术的皮毛而已,既然山田先生想要指教张某人,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了那个念头后,张灿也真不拒绝,笑吟吟的答应,一副无害的表情,对方阴险,他也不扮好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了。   那个大卫虽然色色的,也不是个好人,但看在老乔治的份上,张灿也不想去动他。   “好,那就到健身房去吧!”   山田显然对老乔治的别墅很熟悉,说完后当即起身带路,请张灿跟他到健身房去,大卫和其他的保镖也都兴奋的跟着过去。   之前在游艇上,大卫和山田被暗算到过后,一直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找不到任何原因,被送到医院后,不过半小时就恢复了正常行动的能力,大卫还没觉得什么,山田却是震惊得很,他是忍者高手,练的就是苦忍痛苦的能力,而身体对环境的适应力也是超强,也极度的敏感,对一丁点的不正常,他都能察觉到。   不过在游艇上,山田愣是没察觉到他和大卫是怎么被暗算到的,要说是身体忽发麻痹症状,大卫还有可能,而他却是绝不会相信,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而且也不可能他和大卫两个人都同时患了这个症状吧?   所以说,山田就死认定了他们是给张灿或者苏雪叶紫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暗算到了,只不过当时他们也是亲眼盯着这三个人的,没有看到他们有任何的动作,如果要暗算,就算以山田那般自信的超强身手,那也不可能做得到!   在客厅里,山田其实是试探着对张灿说那样的话,他也没有把握能确定就是张灿对他们施了暗算,但张灿自己默认了,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所以山田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现在可是要打起十二分的注意,相信以自己的身手,只要注意后,肯定就不会受到他的暗算!   对于张灿,山田虽然有想法,但仍然觉得他并不像是一个武术高手,因为他的行动,身体的肌肉以及各方面的反应,都难逃他的利眼审视,练过超强度训练的人,其各方面都是与普通人不同的。   而张灿显然是没有训练过的,如果说他看走眼了,那么张灿就是达到了山田都不敢相信的武术巅峰的状态层度,以张灿的年龄来看,就算他是个武术天才,山田都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   别墅里的室内健身房很大,几乎超过了四百个平方,也摆设了许多的高级健身器材,在中间的部位,还空了一处约有一百个平方的空处来,地下铺设着厚厚的地毯,这个空间,显然是供他们比试练打的地方。   十几个保镖,也可以说是乔治家族中的黑帮成员吧,加上张灿,山田和大卫,在这块空间空处围着形成了一个圈子。   山田川雄走进圈子里面,对张灿笑着拱拱手道:“张先生,请多多指教!”   张灿更不畏惧,伸了手说道:“客气了,大家就点到为止吧!”   张灿用的是中国式的礼节,山田也不虞有他,伸手跟张灿握了握,然后松开各自退开两米。   退开后,山田摆了一个起手势,那深厚的武术功底顿时显露出来,哪怕就这么一个手势,就让围在近前的那些保镖们感到恐惧感,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恐惧气息漫延开来。   其实这就是所谓的高手杀气!   山田是露了杀机的,只不过他还是因为老乔治的原因,没有想把张灿当场弄死,但可以借着控制不住而开弄残张灿!   再看看张灿,倒是像懒懒散散的随手站在那儿,没有任何的招式准备,山田本想立施杀着的,但见到张灿这个样子,倒是有些疑虑了,如果张灿当真是个普通人,又怎么会默认在游艇上的事?   这些只能说明,张灿是一个真正的高手,不过他看不出来,那说明张灿是已经到了一种高明到极点的层度,而像现在的动作,山田就认为张灿实际上是有种混元不破,返朴归真的层次,这让山田心里更是惊疑不定,反而不敢轻易上前施加杀着了!   张灿既然答应了跟山田比试,当然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山田无形中露出杀气,张灿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心怀鬼胎,自己得多加防备。   山田摆着架式紧张着,一点也不敢松懈,而张灿却是淡淡然,一点儿也不紧张,两个人一静一动,一张一弛,围着圈子慢慢打转,转了三四个圈子时,张灿似乎有些忍耐不住了,捂嘴捂眼打了个呵欠。   “嘿!”   山田是个搏杀的超级高手,张灿露出的这个破绽,他当然不会放过去了,嘿的一声闷喝,随即施出一招极其厉害的杀着,他就要凭着这一招将张灿做成废人!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暗算   山田的这一招,似乎有些泰山压顶的威力,跃起到空中,以膝盖凶狠万分的直逼张灿右肩,加上手上还有锁喉动作。   这是山田还避开了胸口的位置,这一招,要是砸实在张灿的胸口上,肯定是胸骨内脏碎裂的后果,他换了稍偏一点的位置,就是要将张灿的右肩废掉,再加上手上还有杀着,那也是能将张灿手筋废掉的厉害招式。   张灿是没有办法抵挡的,这是所有人的认为,而其他的保镖也都惊呼起来,这一下,要是将张灿伤到了,那可就不好向老乔治交待的,不过山田的这一招太快又太厉害,他们也没有办法,即使换了他们其中的人,也挡不住山田这么猛裂的招式的,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灿被山田伤到!   就在众人以为张灿受定了被山田催残的时候,也在电光石火的那一瞬间,山田忽然间就从半空中“啊哟”一声摔落下来,掉落在地毯上痛苦的做了个表情。   对于这个忽如其来的变故,除了张灿和山田自己外,观战的保镖们,没有一个不认为是山田故意扮戏的,可能他也就是戏弄戏弄张灿吧,毕竟有老乔治的嘱咐交待的。   山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与张灿面对后,他就打起了万分的注意,不敢有丝毫的疏忽,生怕就暗中着了张灿的暗算,只是他跃起在半空中,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向张灿时,忽然间,他身体中的力道就在瞬间消失了,全身手脚肢体都不受指挥,似乎除了在思想的脑袋外,身体其它的部位全都不是他身上的一般,也因而就此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这让保镖们都误会到,他不敢对张灿当真动手,所以才故意扮了这么一出。   山田在跌落到地毯上后,瞬即又强运力气准备反击,但无论他怎么使力,四肢都没有办法挪动一点,好像全身都僵硬了一般,跟那种做恶梦的时候,拼命想醒过来,但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的时候一样,是那么无力,怎么挣扎都没有作用!   山田在跌落到地毯上后,一运力,身体中又好像被刀割一般,一寸一寸的在锯他的肝脏,当真有肝肠寸断的痛苦感觉!   起初的时候,那些保镖还以为山田是在扮戏而已,但后来见他的表情实在痛苦,而且额头上的汗珠子也是大颗大颗的涔出来,整个人偏生得又无法动弹,就像条在干涸的地方快死掉的鱼一般,嘴巴一张一合的苟延残喘而已,除了起初的一声惨呼后,后面似乎是连惨呼都叫不出来了!   而那些保镖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张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击行动,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山田这个样子,会不会是忽发了什么病症?   但山自己却是知道,他又中了张灿的暗算,虽然他看不出来张灿是怎么出手,是怎么办到的,他也虽然无法相信,但两次的事也如实告诉他,张灿就是那个暗中对他动手的人,到了现在,他也确定张灿就是个高明之极的顶尖高手!   保镖们呆了一下,当即就冲上前去扶起山田,想观察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们扶起山田后,山田却像是没有骨头的软骨动物,又像一摊稀泥一般软瘫下去,无论怎么样,山田都没有办法坐着或者站着,甚至是连手脚动弹一下的能力都没有!   “是你……你又暗算了山田……”   大卫一瞧见山田这个情形,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游艇上,他和山田两个人受到暗算后的情形,在医院不医自好后,医院检查身体后,又确定他们身体中没有任何的症状,也没有中过任何的麻醉毒药之类,只能解释为突发的症状,接着又自然消失了,所以检查不到。   这让大卫也相信了,他和山田只是突发了一场麻痹症状而已,但现在又看到山田这个样子,马上就确信了,他们并不是发了什么病,而是的确受到张灿的攻击暗算了!   个中原因,当然只有张灿自己才最为清楚了,因为张灿知道山田不怀好意,也知道这个人狠毒,而自己唯一能拿出来护身的,也就是避水珠的能量,点穴控制虽然也极厉害,但那需要与对手的肌肉相碰触才能施展出来,一念之间,张灿当即想到了对策,马上以中国式的礼节来跟山田握手。   就在握手的那一瞬间,张灿就用了避水珠的能量,把山田身体中的几个重穴控制了,再用避水珠的能量凝结了他体内的血液,并堵塞了脉络。   而张灿又用了时间控制的巧劲,山田的动作如果柔和下来,如果没有歹意,那他的劲力自然就不会那么凶狠,而张灿的禁制就会自动变轻微,避水珠凝结的脉络只会让一定的力气劲道通过,如果超过了那个限定的力度,就会马上被封堵断绝掉。   所以说,山田的力量越凶狠,对他的控制就越强,反扑也越厉害,当山田从半空中跌落后,那凶狠的力道反扑吞噬也凶狠的开始!   山田在众保镖的扶持中,身体无法动弹,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痛苦!   大卫指着张灿又叫又嚷的,不过张灿反正听不懂,也不理会他,而那些保镖也不懂汉语,自然跟张灿没法交流,唯一懂汉语的就是山田,但山田被控制住了!   只是山田心里惊骇,大卫叫嚷,却是引不起那些保镖的怀疑和注意,因为他们都是瞪着眼睛看着的,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张灿还能暗算到山田,那就见鬼了!   山田脸上表情痛楚之极,嘴里像狗一样张着嘴,吐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望着张灿,眼里分明有了示弱的表情!   张灿“嘿嘿”一笑,慢慢走上前,先是扭头瞪了一眼大卫,把大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不敢再叫嚷。   走到山田的身边,几个保镖正扶着他不敢松开,只要一松开,山田就会倒下去,张灿知道除了山田外,其他人也听不懂自己说什么,也就放低了声音,表情缓和的对山田微笑道:“山田,我知道你对我想下杀手,不过你永远都没有机会,我警告你,你要再对我动使用坏的心眼,我就让你挂掉,现下只是小小惩戒你一番!”   说着,张灿提起手在山田头上轻轻一拍,异能过处,当即把山田受到的穴道禁制解除了,不过对脉络的暗中控制却是没有解除,也就是说,山田虽然恢复了正常行动的能力,但是却不能够再动武,只要力度强过脉络能承受的层度,立马就会遭到刚才的后果!   山田此时自然是不知道的,禁制一解除,山田就迅速的往后一连退了好几米,远远的离开了张灿,一双眼惊恐之极的盯着他!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山田自然也是见过了无数的高手,比他强的也有,但绝无可能比他强太多,也不可能把他这么当儿戏一般的整治。   到现在,山田一共是被张灿暗中控制了两次,给他的感觉,也是一次比一次厉害,其实已经不能说是暗算了,因为山田一直在注意着,与张灿也一直是面对面,而张灿依然把他控制到了,那只能说明,张灿的功夫太强,已经强到随手就能解决他的地步!   无法不让山田恐惧了,张灿究竟是什么对他做了手脚的?而且那种控制也让山田无法想像,就算是他搜尽脑子里的记忆,也想不出有哪一种功夫可以对一个人做到这样的控制!   别说是功夫了,就是现在任何的药物,也不可能像这样任意的控制,山田尝够了那种苦头,一边盯着张灿,一边脑子里又急速转动着,心想要不要再趁他不防备的时候,再施辣手!   只是张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双眼里不带任何感情,这把山田的念头又压了下去,他感觉到,张灿似乎是不担心他的任何攻击,而自己刚刚受到的痛苦还让他心悸,说实话,他本身就是个极高明的忍者,练的就是忍功,对痛苦的艰苦的环境忍耐力已经远超常人,但是对刚刚受到的痛楚折磨,山田却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尝一尝了!   张灿双手一摊,又说道:“对了山田,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一下,最近可不要乱动力气啊,否则有可能会痛的!”   山田一怔,脸色又是大变,颤声道:“你……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张灿明白的说了出来,山田也相信了,如果是以前,没有面对张灿的时候,他肯定不会相信会有人能这么威胁得了他,也不相信一个人的武力能把他玩弄得如此轻松,如弄股掌,但现在,他却是相信了,也从心底里深处害怕起来!   面前这个年轻的中国男子,当真就像个魔鬼一样!   山田忍不住又退了几步,盯着张灿惊疑不定,不过又还是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张灿究竟是什么时候对他动手的?   想了想,山田又悄悄的运气测试了一下,这股劲气是运在了右手上,把拳头暗暗捏了起来。   “嗯……哦……”   一声闷哼,当气力运起后,山田马上就被那剧烈的疼痛再次折磨起来,与之前的如出一辙,似乎把肠子都割成了手指甲一般的细块,比痛到骨子里还要严重一百倍!   就这么一下,山田马上就收回了运起的力气,刹时间,那种痛楚就如潮水一般,随着他撤回的力度而消失!   “这竟然是真的!”   山田顿时又惊又怒,看来是真的中了张灿的暗中计算了,可是又没有办法,不过这一次比先前那一次要好的是,那一次痛楚发生后,他是没有办法再动弹身体,似乎全身上下都被麻醉控制了。   而这一次还好,虽然那痛楚是一模一样的,但只要一停止运力,那痛楚也就马上消失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禁制   毫无疑问,就是张灿干的,只是山田以及所有围观着的人都看不出张灿是怎么动的手而已!   山田呆怔着,然后又悄悄的运气试了好几次,每一次的情形都是一样的,只要一运力,身体中就出现那种极端的痛楚,而且还无法再用力,但只要一松下来,痛楚就消失了!   这就是解除了他的武力,山田惊怒交集,又不知道这次中的暗算是不是如上次那般样,过了半个小时后就会自动消失,不过估计应该是那样。   虽然张灿还曾经低声恐吓了山田,但山田还是认为张灿只是吓唬他而已,因为要达到那个层度,应该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都没有出现过一个能有这么强大的能力。   大卫虽然没有被张灿整治到,但他又不傻,山田的样子应该是跟上次一样吃了暗亏,外人都瞧不出来,如果不是他们上次也吃了一样的亏,他也看不出来。   看来这个张灿是惹不得的神秘人,来路不明,偏生得他又给他的爷爷老乔治治好了瘫痪,他再胡来,却也不敢忤逆老乔治。   张灿看了看众人,那些保镖都退了一步,没有谁愿意上前跟他动手比试,因为在他们所有人之中,几乎绝大部份人都跟山田比试过,差不多都吃过苦头,山田比他们要强出一大截,而现在连山田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又有哪一个敢跟张灿去较量?   更重要的是,张灿是老乔治的座上宾,老乔治虽然也是个狠人,但对有恩的人,却是很不错的。   看到所有人都不提那样的话,张灿也就顺手推舟,微微笑道:“看来我们是各有所长,不必再试了吧?”   山田闷声不响,心里还惊疑不定的,但远不是张灿的对手,这个却是一点也不假,现在要想不服输,都没有办法。   其实在山田心里面,已经是确认自己完败了,他拿张灿没有办法,不过要在嘴头上亲口说出来,在这些保镖面前,总是有些丢面子的事,所以山田就以默认的态度,而且张灿还留了些口德,说什么“各有所长”的话给山田略略遮了面子。   张灿自己回到房间里,苏雪坐在床边上直发呆,张灿笑了笑道:“苏雪,其实我们不用担心的,老乔治肯定会帮我们回到国内的,而大卫和那个小鬼子,我们也根本就不用担心,刚刚我已经狠狠惩治了山田……”   说着左右看了看,又把声音放低了,“我给山田下了阴招,我将他的几个穴脉封住了,他以后都不可能再动用武力了,不仅仅如此,我还给他的一些器官下了禁制,目前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但时间久了后,就会慢慢显露出来,不过检查是肯定检查不出来人为的,他的器官功能会慢慢衰竭,一年的老化层度会达到别人十年的衰老速度……”   “什么?”   苏雪一怔,随即诧道:“你能做到这样?”   张灿笑笑道:“这还不是全靠这一次的事情,我昨晚给老乔治准备那些药引子时,要熟练运用银针,就在网上查询了人体穴道的功能和位置,结果就让我领悟了许多的新能力,嘿嘿,苏雪,以前我不会功夫,但现在我就会极厉害的点穴功夫了,现在只要我与对手身体的任何部位或者肌肤相碰触到,我就能用能力控制住对手,而且还可以控制到对手的生死,我能让对手在半个月中的任何一个时间一命呜乎,而且还绝无可能查得出来任何的证据痕迹!”   苏雪怔了怔,还真没想到张灿有这样的能力了,以前也一直觉得张灿是有异能,但动武以及防卫能力很弱,稍微一个强壮的人就可以赢过他,但现在却是反过来了,不过也好,张灿有那么强的自卫能力了,自己也放心。   不过想了想,又有些担心的道:“张灿,你说你需要与对手的身体相接触才可能用到能力,但现在的许多高手,尤其是像叶紫那样的杀手,她们擅长用枪和暗器,根本就不需要与你相接触身体就能致人于死命,所以说,这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你……”   沉吟了一阵,苏雪才又说道:“等过几个月后,我来教你练枪和一些武术搏击功夫,以后再看看外公的意思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去做个小官,从仕途发展吧……”   张灿摇了摇头,笑道:“苏雪,从仕的话,我没多大兴趣,不过我倒是想让你爸帮我进入国安部门,尤其是那种特勤组,我想挂个名,我也想过了,我的能力是越来越强,如果没有强大的组织背景,终究会是麻烦,再说,能为国家出点力,还是可以的……”   苏雪见张灿忽然转变了念头,也有些奇怪,以前,张灿可是根本就不考虑这样的事,但现在却是主动提出来,想要进入国安部门。   当然,以张灿特殊的能力,张灿当然是可以轻松进入的,再说,有老爸做主,就算张灿没有能力,也是能轻易进入的,只不过是挂个名吃闲饭的,但张灿有超强的特异能力,要在国安特勤组任职,却也不是难事。   “那也好,等我们回去了再说吧!”   苏雪点点头,这事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老爸因为上一次张灿替他立下了大功,已经晋升为上将,又入了军委常委,听外公说了,老爸这是真正踏入了权力层,现在看来,在苏王两家中,还难以有人再超越他了,之前的话,外公都说了,老爸的职权已经到了尽头,要再进一步,难了!   但谁都想不到,张灿能助他一臂之力,还是老爷子最有眼光,当然,苏雪也算有眼光的,想想以前,与张灿见面的第一次,就起了心要狠狠收拾他的念头,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就此栽了进去,不过苏雪压根儿就没有后悔的意思,最想谢的人还是小舅王前,如果不是小舅把张灿托付给她看照,自己又怎么会与他相遇?   人的缘份是老天注定的,该来的会来,躲也躲不掉,不是你的,也怎么抓不住!   苏雪见张灿高兴,也不想破坏情绪,也就没有提叶紫的事,尽管她很讨厌叶紫,但也知道,张灿不会在这个时候抛开她,虽然讨厌,但却也是喜欢张灿的这种性格,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首先做对不起人的事,而且对仇人,他也从不放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晚上了,老乔治仍然没有回来,不过别墅里的人照旧恭敬的招待着张灿三个人,而山田和大卫却是没有再露面,张灿估计山田极有可能是到医院里去检查身体了,因为他身体中受到了自己的禁制,肯定是安不了心的。   吃过晚饭后,张灿陪着苏雪看了会儿电视,聊了一阵天,叶紫很识趣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过张灿听不懂英语,所以也没有什么兴致,只一会儿就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苏雪也就让他到床上躺着休息了,不过到凌晨两点半左右时,忽然有人来敲门,说是老乔治请他们谈事。   张灿和苏雪都赶紧起身穿衣到客厅里,客厅里,除了老乔治外,叶紫也赫然在座,也穿得整整齐齐的,好像早有准备一般。   老乔治没有坐轮椅,连拐杖都没有用,见到张灿和苏雪出房间来,当即起身笑脸相迎。   张灿看他的步子虽慢,但却走得稳,比治疗后的初走路的情形要好得多,估计老乔治恢复的情况确实不错。   其实还是因为张灿的异能恢复能力太强,加上张灿这一次又是全力施为,将老乔治身体里的病症尽数去掉,所以他的恢复状况更是令人难以想像,下午治疗后,老乔治走路都还是摇摇晃晃的,如婴儿学步,但现在却是极为稳当,完全就像个正常人一般,就是张灿自己,也觉得比较意外,他也没想到老乔治会好得这么迅速!   老乔治还是遵照着张灿的嘱咐,不敢过多动力走动,但自己起身走动后,却是一次比一次稳,而且腿也不打颤了,扒起裤管又检查过,那一双腿似乎又涨大了不少!   老乔治是真心感激张灿的,与张灿又握了握手,然后笑道:“小兄弟,本来我这个地主是要多尽些地主之宜的,但为了你的方便,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我给你们联系了一艘游轮,将经过你们国家的上海,我给你们在游轮上安排了几个闲职,也就是挂名的意思,船长是我的朋友,这些是你们的证件!”   说着老乔治又取出了三本证件给张灿,张灿接过来翻开一看,证件里面的字母自然是不认识的,但照片相貌却是他和苏雪叶紫三个人的。   老乔治又说道:“游轮是凌晨三点十五分起航,所以现在就要送你们过去……”   张灿却是大喜,赶紧握着老乔治的手晃了晃,然后谢道:“乔治先生,当真是谢谢你了,以后我有空会来跟你喝茶聊天的!”   “好,我们就一言为定!”老乔治跟张灿轻击了一下手掌,他倒是懂得击掌为誓的典故。   张灿和苏雪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没有任何行李,而叶紫也早准备好了,就一个尽人,老乔治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没有用超豪华的豪车,而是用了几辆深色的奔驰马上送张灿三个人到海港口。   老乔治给张灿他们三个人办的是船上的员工证,其身份也是美国公民,张灿很高兴,只要到了上海,那他就可以在近海处从船上溜掉,也不会有人发现,然后再从南海附近的海岸现身,在这一路上,早可以跟苏雪叶紫对好问题的回答方案,想来也不会被搜救方发现到他们是从纽约回来的!   说实话,这样的事,其实是太离奇了,任谁也不会相信,再说了,别人也不知道,只要他们是从近海现身,反正随便撒些谎就可以应付,出不了事。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孤岛   到了游轮后,张灿苏雪和叶紫三个人被安排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呆着,老乔治也嘱咐了,让他们尽量不要出来走动,最好就在房间里呆着,少与船上的人交流相处,他也跟船长说好了,会有人专门给他们送吃送喝的,不用去干活,到了目的地后,也会有人来通知他们下船。   张灿自然是一一应允,以他们偷渡的身份,想必船长也不想见到他们,就只当没有这几个人一般,到了目的地后就消失,再无瓜葛。   这是一艘大游轮,有四层,张灿他们的房间在甲板下的一层,属于地下一层,基本上是不见光的。   凌晨三点十五分开船后,游轮走的什么方向,和什么路线,张灿他们三个自然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只是闷在房间中,似乎在第四天靠岸加了一次补给,应该是亚洲的什么国家了。   直到第九天,游轮才到了中国南海境内,船长派人过来给张灿他们报信,说是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上海的海域,准备下船了。   一听到说是南海海域内,张灿当即对苏雪说道:“苏雪,你跟他们说,我们就在这里下船,就在这里!”   苏雪虽然不知道张灿是什么用意,可也绝不会反对,当即对那报信的船员说了张灿的意思,那船员也立即回去向船长回信。   五分钟后,那个船员又来回信了,船长答应了张灿的要求,可能也因为是老乔治的关系吧,船长送了一艘橡皮艇,然后把船减速了,用绳梯将他们三个人放下去,橡皮艇上有两支船浆,供他们划船,还有一箱饮水和食物,这个海域,距离海岸线只有二三十公里,虽然用手划还很难,但也不是划不回去。   而且那船长也考虑了,张灿他们三个人是无证偷渡的,要是从靠岸的港口走的话,在中国境内被抓到了,说不定就会给他惹来麻烦,但现在在海面上就下船了,以后他们被抓到,也与他扯不上关系,这样更好一些,而且在近海,渔船很多,他们只要给点钱,搭渔船回陆,被抓到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他们当然是想不到张灿的念头的,张灿早想过了,在近海就下船,在出事点不远的海域中下海,扔掉那橡皮艇,然后从海底回岸,不过张灿还要考虑叶紫的问题。   从海里走的话,是最安全不过的路线,但要防住叶紫的眼睛,就得多考虑了一下了,但这难不倒张灿,他早有计算,在海里划一段时间后,就用能力封住她的穴道,让她昏晕过去,然后自己再护着她和苏雪两个人,从海底回到岸上,上岸后再找当地的打捞搜救部门,又或者是警方,然后再打电话通知京城的家人,事情就了结了。   从到南海的那一刻,又下到了橡皮艇上的时候起,张灿心里就安宁了,当他们下到橡皮艇上后,游轮就开足了马力迅速离开,不多时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张灿“哈哈哈”笑了几声,然后把食物和饮用水拆出来,对苏雪和叶紫笑道:“咱们现在啥事也不干,就把这些食物消灭掉!”   叶紫诧道:“为什么?现在我们的位置离海岸还有几十里,就用人工划的话,起码也得一整天以上的时间,这些时间不短,再说在海面上也没有把握就能顺利的划回去,所以我们还得节省着用这些食物和饮水……”   苏雪自然知道张灿的能力,哼了哼后,自个儿拿了一支水和一袋食物,打开了递给张灿,张灿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吃,这几天在船舱房里闷得很,七八天都没见过一点阳光,现在虽然是在海面上爆晒,但张灿的心里舒畅得很。   叶紫见苏雪无理由的向着张灿,还以为她对自己不满,那是无论是什么事,都会跟着她反着来的,所以也不再多说,要是依了以往的脾气性格,自然是免不了与她来一场火并,但苏雪身手虽强,但现在大着个肚子,自己要跟她动手,先不说输赢,要是伤到了她的胎气,只怕张灿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所以叶紫不敢跟苏雪较劲。   苏雪跟张灿嬉笑着玩闹,把饮水一瓶瓶打开,有的只喝了一口就倒在了海中,有的连瓶扔掉,食物也是吃了一口就扔掉,因为她知道张灿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在海底中,张灿带着她们两个,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就能到海岸,所以这些食物拿着还是负担,而且还要把橡皮艇弄坏扔掉,以免被搜救小组发现。   总之是要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当然,从失事到现在,已经过了不少日子,可能官方也停止了搜救行动,他们肯定是被列为了失踪人员,不过无论是哪一方,只怕也早认定了他们已经死亡的事实吧。   叶紫看着苏雪和张灿浪费着食物饮水,完全不理会她,有些被排除在外的悲哀,不禁叹了口气,默默无语。   张灿喝了一口水,然后把瓶子朝下,将水尽数倒进了大海中,然后指着远处对叶紫说道:“叶紫,你看看,能不能看到海岸?”   叶紫又叹了口气,然后凝神望着前方,大海茫茫,虽然说这里离海岸只有几十里的距离,但肉眼还是看不到,也许是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看不到。   摇了摇头,正想回身跟张灿说时,忽然间就觉得脑子一昏,顿时就晕倒了过去!   这个很忽然,再加上橡皮艇上就她和苏雪张灿三个人,也不担心防备什么,所以叶紫是极放松的心态,也就根本就没注意到张灿从后面伸过来的手。   不过就算她防备了,她也万万想不到张灿会有那么奇特的能力!   张灿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冻结了叶紫的脑神经部份功能,让她昏晕过去,当然,他用得极有分寸和把握,不会损伤到叶紫。   看到叶紫软倒在橡皮艇中后,苏雪这才笑了笑,然后捏了捏叶紫的脸蛋,对张灿说道:“这么个美人儿,我见犹怜啊,还对你一片深情,你要怎么办啊?”   “嘿嘿……”   面对苏雪调侃,张灿扮着无所谓的表情,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有你就够了,对别的女人,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等到了岸上,把这事情搞定后,以后我都不会再见到她,大家各走各的路了!”   想了想,张灿又说道:“她对我怎么样,我也没办法,就像你吧,不说别的,就京城里也有大把对你垂涎的男人吧,人家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不允许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你不去喜欢别人,我就管不了,对吧?”   苏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说道:“张灿,说实话,这个叶紫还是很不错的,我觉得她其实也很可怜,喜欢一个人不是错,而且她对你也是真心的,这个我是能看得出来的,只不过……只不过我就是见不得这个,我其实很矛盾,我又同情她可怜她,但是我又排斥她讨厌她……”   张灿不禁苦笑了起来,摇头叹道:“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   又喝了一口水,张灿说道:“来,我们把所有的饮水和食物都扔掉,再把橡皮艇弄坏扔了,然后回海边去!”   苏雪点点头,张灿虽然没有跟她提前说明行动,但她却知道张灿要怎么做,因为张灿的能力就能估计到。   两个人把所有的饮水和食物都弄坏扔掉,然后再把橡皮艇放了气,橡皮艇的气一放掉,三个人都掉落进了海水中。   张灿早有准备,一手拉了苏雪,一手拖了叶紫,当即往海底下潜去,避水珠的能量运行起来,把苏雪和叶紫都护住了,海水离她们的身体表面始终就有一寸的距离,也有足够的空气让她们呼吸。   只不过苏雪是完全清醒的,而叶紫是昏迷不醒,对这些情况,自然是半点都不知道。   张灿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以海鱼般最快的速度潜行,为了防备到被别的船只监控到,所以张灿潜到了海底部,像这样的大小和热量,如果用雷达探测的话,只怕就会认定是三个鱼而已。   在大海中,有人体那么大的物体,即使给雷达探测到,那也只会当成是几条鱼,而不会当成是人!   再说渔船打渔的话,也基本上不会在近海撒深水网,近年来,打渔的渔民在近来已经没有什么收获,只能到南沙岛以西的深海打渔,而不会在这一带撒网,不过从这里路过的渔船肯定是很多的。   张灿一边探测着,一边又全力往海岸的方向潜游,不过游不到几分钟,张灿又想到一个问题,他们这样回去的话,可还没想好回答别人的问题呢,而且警方也肯定会跟他们查询,因为失事飞机上的其他乘客都死了,只有他们三个存活下来,这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回答的话好说,但怎么解释得合理,这却是个难题,而且还没有跟叶紫对好口!   张灿想了想这个,犹豫了一下,索性就转了方向,往深海的方向游过去,在那边,有一个小岛,张灿想到那个岛上去,等到有渔船经过的时候,再求救,这样就可以把失踪的这些天全扔到被困在这个孤岛上!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渔船   由于是在海底中,张灿也没法跟苏雪交流,也就不管了,直到潜行到了海岛不远处,这才潜到了海面上,然后对苏雪说道:“苏雪,我想过了,我们就这样回去,其实还是不好交待,不如我们到这个荒岛上,然后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这个荒岛上,就说飞机失事后,我们醒过来就在这片海滩上了,怎么来的,一切都不知道!”   “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苏雪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甚至都没提出些建议,反正她一切都让张灿做主。   张灿又探测了一阵,接着说道:“我们到那边,那边是海滩,比其它三面要好上岸一些!”   如果是真正的落水者,游了这么久,基本上就是筋疲力尽的,但张灿就没有那些可能了,在水里,他就跟躺着休息一样!   对苏雪示意了一下,张灿又拖着她们两个人的身体再潜到了海水中,从底下潜过去,这时候,不到两百米,海底便像斜坡一般,逐渐的升高,再往前,海底也更浅了,沙子也多了起来,这个孤岛并不大,整个岛的直径不超过五公里,是个极小的岛,另外三面都是陡峭的悬崖,只有这一面是细沙绵绵的海滩。   张灿拖着两个女孩子潜近了,从海水中冒出头后,那海滩处的水就只有一米来深了,再往前,也越来越浅,苏雪站着身子,张灿拖着叶紫,三个人再走了百来米,完全在只盈脚背的浅水沙滩中处时,张灿就对苏雪笑道:“苏雪,好了,我们就在这个地方躺着吧,记着,我们两个一定要比叶紫后醒过来,知道吗?”   苏雪也忍不住笑笑着点头,很有些亚搞的味道,苏雪想了想,然后躺在了张灿和叶紫的中间,她不想让叶紫和张灿再起什么瓜葛,小心点好。   等到三个人躺好后,张灿又检查了一下,苏雪和叶紫躺在海滩中后,脸口都在水面上,这才点点头,对苏雪笑道:“苏雪,好了,该我们晕倒,叶紫醒过来了!”   苏雪“格格”一笑,然后赶紧就闭上了眼睛,张灿也闭上了眼,暗地里又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把叶紫弄醒过来,让她先清醒。   叶紫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身体中的禁制被张灿解除了,醒过来后,睁眼一看,先是一怔,随即惊慌起来,赶紧把张灿扶起来,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张灿自然是没事,叶紫赶紧把张灿拖到了沙滩上,然后才又急急的回来拖苏雪。   拖拉苏雪的时候,叶紫也还是探了一下她的呼吸,还好,呼吸很正常,只不过全身被海水淋湿了,但现在的天气是夏暑,天热就无所谓。   苏雪闭着眼,但自然是听得到,见叶紫先救的是张灿,还是有些吃醋!   把两人都拖到海滩上后,叶紫又给张灿挤压起胸部来,当她坐到张灿腰中时,张灿不禁有些吃不消了,要是没有苏雪在旁边,他自然不会不自然。   叶紫挤压了一阵,然后又低头准备给张灿做人工呼吸,张灿心想坏了,苏雪怎么能忍得住?   果然,叶紫还没伏下身子,那一边,苏雪就“咳咳咳”起来,叶紫一怔,扭头看过去,苏雪缓缓睁开眼,“哇哇哇”的干吐了几下,然后就坐起身来惊问道:“张灿呢?”   叶紫倒是马上就站起了身子,指着张灿道:“在这儿呢,还没醒,不过呼吸还正常!”   苏雪哪里还犹豫,站起身走过来,见到张灿躺着闭眼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又见叶紫紧张的表情,索性跪着身子,自己给张灿做起人工呼吸来,不过做的动作有些暧昧,倒像是亲吻而不是做人工呼吸。   叶紫叹息了一声,扭过了头,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张灿自然就趁这个机会“醒”过来了,苏雪正毫无顾忌的把舌头往他嘴里探呢,这哪里是做人工呼吸?   张灿有些狼狈的扭开了面部,还好叶紫心里不痛快扭开了头不看,否则就有可能给她看出破绽来。   不过苏雪应该是没有疑心的,因为她是被自己用能力控制了的,不可能会有知觉。   叶紫听到张灿咳嗽并坐起来的声音,又听到他在问“这里是哪里”时,这才转过身子来,又瞧了瞧前后左右的位置,又抱着头苦想了想,很是诧异的说道:“当真是奇怪了,我记得我们不是在橡皮艇上吗?又怎么会到了这个岛上的?”   张灿摊了摊手,示意不知道,又望了望这个孤岛,一眼就能看得到全景,孤岛西北是岩石悬崖,东南面较低,岛东南的中部长了一些树木草物,岛上没有任何建筑,也看不到有什么动物,是个荒岛。   叶紫当真是想破了头,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瞧了瞧海面上,又指着前面的方向惊道:“那边有船!”   张灿和苏雪望过去,果然见到远处的海面上有一艘渔船,只是隔得远,看不太清楚,但船上有高耸的桅杆,上面挂着一些似乎是帆网的东西,最上方还挂着一面红旗,在海风中飘动着。   可以肯定,是中国的渔船,叶紫当即对着那个方向大叫起来,但是很显然的,渔船上的人根本是听不到的。   张灿瞧了瞧,马上跑到有树林的方向,找了一两三米长的树枝,把身上的红衬衣脱下来绑在了树枝上,然后在海滩上跑动挥舞。   渔船本来是横着经过的方向,叶紫叫的时候,那船的方向没有任何变动,但张灿挥舞着绑了红衬衣的树枝时,那艘渔船似乎是注意到了,然后就变动了方向,直接往这岛的方向过来了!   叶紫这才停了下来,张灿马上就说道:“叶紫,苏雪,我们现在得统一下口径了,对外界的回答,我们就只能是飞机失事后,我们一醒过来就在这片海滩上了,每天就是靠抓鱼虾蚌类来维持生存,直到现在,明白了吗?”   叶紫当然是明白的,点了点头,苏雪就更不用说了。   渔船离岛的距离,虽然看得到,但实际上至少就有好几公里的距离,开过来还是有一些时间,到近了的时候,张灿三个人都看到,渔船的甲板上站着五六个人,其中有人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着,五六个人中,似乎都是赤着上身,的确是渔船。   渔船再靠近到数百米的距离时,速度就慢了下来,靠近海滩是要防着搁浅,在船头的一个人拿着杆子试探着,直到只有三四米深的地方处就停了下来,抛了锚。   船头上一个四五十岁样子的男子就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个岛上的?”   张灿马上就回答着:“我们是飞机失事后落到了海里,又被浪打到了这个海岛上,至于怎么来的,我们都不知道,醒过来后就在这片海滩上了!”   “什么?你们是飞机失事的?”   船上的人顿时都惊呼了起来,那个为首的男人更是惊喜交集的样子,停了一下又赶紧问道:“你们是不是十一号失事的那趟客机上的乘客啊?……不不不……”那个男子说了这个话后,似乎又觉得自己问得不够到位,赶紧又问道:“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   张灿点了点头,又回答着:“我叫张灿,她们两个女孩子一个叫苏雪,一个叫叶紫……”   “哇……”   渔船上的人顿时都欢呼了起来,在甲板上欢呼雀跃起来,又跳又唱的,张灿听得明白,几个人都在叫着“发财了发财了”的话。   跳跃叫嚷了一阵,那五六个男子才镇定下来,然后又从船上拖出了一个小型救生艇,也是橡皮艇,但跟那船长送给张灿他们的那一艘就差远了。   两个人乘坐着救生艇过来,艇上放了几支水和几包零食,以及三件救生衣,救生衣的橙黄色很显眼。   距离很近,几分钟就划到了海滩边,两个男子笑呵呵的跳下橡皮艇,然后把饮水零食和救生衣都递给了张灿,然后说道:“来来来,我们鱼也不打了,马上送你们回岸,先喝水吃点东西吧,别担心,你们已经安全了!”   看得出来,这渔船上的男人们都没有恶意,不过也看得出来,肯定是有什么内情的。   张灿先扶着苏雪上了橡皮艇,然后叶紫自行上了橡皮艇,两个男子又赶紧催着他们三个人把救生衣穿上,等三个人都上了橡皮艇后,这才使用劲的划了起来,看样子,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上了渔船后,渔船上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那个为首的男子估计是船长,瞧了瞧张灿三个人,又问道:“你们真是叫张灿,苏雪,叶紫这三个名字?”   张灿淡淡道:“难道这还有假吗?冒充这三个名字还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那男子当即笑了起来,“呵呵呵,不是你们有什么好处,而是我们有好处,实不相瞒,十一号的飞机失事后,在这一片海域中,军政双方都在全力搜救,报纸和新闻上都报出来了,这次航班一共有一百一十六名乘客,但从海里打捞起来的尸体只有一百一十三具,有三个人失踪了,我们南海的渔船都被征集起来搜救,给我们的补贴是两千块钱一天,不过搜寻了这么久,无论是海面还是海底,再也找不到一具尸体,谁都认为你们已经沉尸海底了,不过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搜索还没有停止,我们都在估计,失踪的三个人是不是哪个富豪家的子女!”   “前一天,政府进行的搜救行动正式终止,不过有一个来自京城的商人宣布悬赏五百万元进行搜救,如果找到这三个人的线索,哪怕是尸体,他们给出五百万元的赏金,如果是活人,就给一千万元的奖金,呵呵呵,一千万啊,这可是我们打几年的鱼都赚不回来的数字!”   张灿和苏雪一听到这个,马上就明白了,这肯定是王前做的,王前是经商的,在苏王两家中,除了他,别的人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当然,苏王两家其他人虽然拿不出来这么庞大的现金,但其权利的重要性,却是远远强于这些金钱了。   这渔船上的人都毫不隐瞒的说了这些事实,那是因为悬赏是正常的事,他们赚的也是正当的钱,贪钱是没有错的,这一趟,比起他们出海打鱼,那肯定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又轻松又没危险,回去就直接拿钱。   张灿笑了笑,又拿起一支水来开瓶喝了几口,太阳很猛,此时正当午,喝水解渴,而那些渔民赶紧拿了几张椅子到甲板上,其中两个人还从船舱里取了一柄太阳伞出来撑着,再把椅子摆到太阳伞下。   “请坐请坐,坐在甲板上乘凉,比船舱里要凉快!”   在渔船上,所有的设备设置,自然是不能跟游轮相比了,几个渔民热情之极的招待着张灿三个人,虽然他们明说了是为了赏金,但张灿还是很感激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需要钱的,只要来得正当就好。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回京   其实很好分辨识别,渔船上的人在参加搜救的时候,就有张灿苏雪和叶紫三个人的照片,三个人中,苏雪和叶紫的出众外貌就让他们分外有印像,所以在见到张灿三个人后,都能确定,这三个人就是被悬赏要找的三个人!   船老大更不用分说,直接用船上的联络器向海岸警方通报,张灿又向他们借了手机给王前打电话。   王前一听到张灿的声音,也激动得不能自抑,连说话都颤抖了!   “好好好,你们没事就好……老天爷有眼,老天爷有眼……”   苏雪又接过电话跟王前说了几句,然后王前就嘱咐她和张灿哪儿都不要去,坐渔船回海岸边,他在海岸边等候。   王前确实是悬赏人,而且也正在海边城市,官方已经停止了搜救,基本上确定三个人也已经遇难,其实也不难想像,失事飞机上的人,除了他们三个没被找到外,其他人都已经遇难,而且还找到了尸体,所以说,评估机构的结果,基本上都是已经遇难,无生还的可能了!   其中最难过的还是赵寅之,在张灿和苏雪失事的这件事情上,他无法向老爷子和苏正东交待,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都已经产生了裂痕!   王前本人其实也已经觉得张灿和苏雪生还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不过他想的就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掏多少钱也要把尸体找回来。   但最终却得到了张灿和苏雪的电话,这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一时间欣喜若狂,一边又赶紧往京城回电!   只要张灿和苏雪还活着,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在船上,那些渔民跟张灿闲聊着,不过只要涉及到失事和如何逃生的问题上时,张灿就避而不答,只说醒过来就在荒岛上了,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都不知道。   三个人中,只有叶紫才是真正的萌明其妙,她弄不清楚,她们到底是怎么到了那个岛上的,记得之前,她和张灿苏雪是在橡皮艇上的,那时候,张灿和苏雪正在消耗那些饮水和食物,无论怎么想,她的记忆就只停留在那个地方,再也想不到记不起别的事了!   瞄了瞄张灿和苏雪两个人,他们的表情太正常了,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叶紫忽然就是觉得这其中有隐情!   想想她与张灿很早很早之前的情形,记得那天晚上,她明明给张灿倒了下了药的酒,张灿也喝了,但为什么最后晕倒过去的人是自己?一觉醒来,自己就赤身裸体的跟张灿躺在一张床上,把自己连身体都栽进去了,虽然说自己并不懊悔,但这其中是不是张灿做了手段的原因?   再想想第二次,依然是那样,自己也记得清清楚楚的,尤其是第二次,自己已经万分小心了,但还是莫明其妙的就晕倒了!   而这一次,自己明明精神不错,怎么又昏倒了?   这一次与之前的两次有没有什么联系?如果说有联系的话,那就肯定与和灿有关系!   虽然心里怀疑着,但叶紫还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当面问出来,一来有外人,二来有苏雪,而且叶紫还知道,苏雪应该是不知道她和张灿之间还曾经发生过肉体关系!   对于这个秘密,叶紫还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因为她知道张灿不会为了这个而改变他与苏雪的关系,不会抛弃她,而且张灿也不是一个能受威胁就改变的人,与张灿打过了无数次的交道,她知道,对张灿,只能用软的而不能用硬的,如果让张灿觉得他欠自己的,反而会好得多。   渔船是开足了马力往海岸赶的,一方面是那些船员和船老大着急,想看看这一千万的奖金是不是真的,毕竟这个数目太大,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些惴惴的,如果悬赏的人不兑现,难道他们还能将这三个人杀了不成?   而且法律上也没有规定,人家悬赏的数目不能兑现的话,会给什么样的制裁。   渔船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海岸边,隔得远远的,苏雪和张灿就见到港口的岸上,王前焦急的往这边望着,当看到张灿和苏雪时,激动得直是挥手!   苏雪也忍不住在甲板上大声的挥手叫了起来:“小舅,小舅……”   当渔船靠岸后,苏雪迫不及待的就从桥架上跑,张灿怕她摔倒,赶紧护在她身边,到了岸上,王前就迫不及待的拉过苏雪细看,苏雪倒是忍不住泪如泉涌,做了人妻后,这性格当真是变软了。   王前再瞧向张灿,见张灿微笑着,的确不是做梦,他和苏雪都是好好的,还活着!   张灿看得清楚,他跟苏雪并没有因为这次事故受到半点损伤,而王前却极是憔悴,一张脸似乎肿胀着,眼圈比熊猫还黑,看得出来,是为他和苏雪的事担心了。   而船老大和他的船员们并不知道王前就是那个悬赏人,因为悬赏的广告是通过电视台发播的,他们现在只是想通过警方证明,张灿和苏雪以及叶紫这三个人是他们寻找到并救回来的。   王前身后的港口广场上,停满了十几辆警用车辆,大批的警员守候着,王前一手拉着苏雪,一手拉着张灿,转身就要往后边停着的车边走过去。   不过人群簇拥着的一个人直迎了过来,又是激动又是喜悦,张灿看得清楚,这个人竟然是赵寅之!   这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张灿和苏雪竟然都还活着,这对赵寅之来讲,也是天大的喜事,至少他和苏王两家的关系裂痕,就无形的消失了!   “小张,小雪,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寅之直是说着,然后又跟王前握了握手,叹了一声道:“老三,我就不留你们在这里了,你们赶紧坐特快专列回京城吧!”   赵寅之知道苏王两家的人都比他更急着见到苏雪和张灿,所以他也不留,而且这两个人就像不定时的炸弹,他已经被这一次的事件弄到头发都白了不少,让他们赶紧离开自己的地方,其实是最好的!   王前是受了老爷子的命令,直接包了动车的一节软卧间,不再搭乘航班返京。   “那……那个……张先生,你们……你们的赏金是谁给发啊?”   看到张灿和苏雪几个人都要乘车离开,船老大和他的船员都急了起来,赶紧大声问了起来。   王前“哦”的一声,赶紧松开拉着张灿和苏雪的手,回转身去,一边走,一边从衣袋里取了支票本和签字笔出来,“刷刷刷”的就签了一张一千万的现金支票,然后递给了追过来问的船老大手中,说道:“这是兑现的一千万,我给你开现金支票,拿着吧!”   船老大捏着这张支票,却是半信半疑的,忍不住问道:“这……这真能兑现到现金?”   由于数目太大,而王前又给得太爽快和直接,半点都不肉痛,让船老大觉得不踏实。   王前也不想跟他再多作纠缠,也看得出来船老大的担心,当即招手对赵寅之说道:“赵书记,你过来一下!”   赵寅之当即走了过来,王前就对那船老大说道:“这个是你们的省委赵书记,应该是认识的吧?我让他给我保证这张支票是能兑现的,如果兑换不了,你找他,他给我负责好不好?”   赵寅之一听王前的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当然知道王前的底细,也不会拿这答应的一千万来生事,当即点头道:“嗯,这一千万的悬赏,我来担保,如果支票不能兑现,你就来找我,嗯,我给你个我的联系方法,……这是号码!”   赵寅之说着,马上就让身边跟过来的秘书给船老大留一张卡片,是书记室的电话号码。   那船老大当然是认识赵寅之的,在电视上可见得多了,只不过赵寅之不认识他,一听到王前把赵寅之抬出来了,而且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跟赵书记肯定是很熟识的,船老大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赶紧连声应道:“我信我信,我信了,不用麻烦赵……不用麻烦赵书记费心,我信我信……”   有赵寅之这个省委书记出面担保,船老大哪还有不信的?也不敢再多说,直是应声,这时候,就算那支票是假的,他也认了!   “赵书记,那就麻烦你了,我还得赶回京城,马上得走了!”看到船老大答应了,王前这才又对赵寅之说着,要在私底下,他倒是会说亲热些的称呼,但在公众场合之下,还得注意影响,直呼职位名称。   当看到王前领着张灿和苏雪上了车,在六七辆警车护送下离开后,赵寅之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叶紫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谁都没看到,也没有谁注意到。   张灿和苏雪有亲人来迎接,有亲人关心,可她就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家人是谁,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关心和爱护,只是曾经在张灿那儿得到过爱护,这是叶紫最感动的事情。   在开往京城的动车软卧车厢里,只有他和苏雪王前三个人,在这个厢间的前后隔壁都有赵寅之安排的便衣警察护送。   看着车厢车窗外飞快闪过的物景,张灿安静下来后,忽然就想到了叶紫,似乎想到了她那孤单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忍,但现在忘了也只能是忘了,自己应该给叶紫一笔钱,让她能够生活,以叶紫的能力,要想赚到钱倒不是难事,但她赚钱就肯定会搞得惊天动地的,那样又如何能遮掩她的本来身份?   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联系到她,只能以后想法找到她,再偷偷给她一大笔钱,让她生活无忧,那样自己才会安心。   在闲聊的时候,王前就说起了飞机失事后,赵寅之在第三天才通知他们,说出事了,王前和苏正东夫妻都赶过来亲自随队搜寻,但看到一百一十三具尸体后,心里都冷了,到后来唯一想要的就是把尸体找到!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团聚   张灿其实都能想得到,他们出事后,家里的亲人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只不过那时他跟苏雪都在纽约,不得不为苏王两家人考虑,不能打电话回来。   不过现在都好了,王前已经把他们活着回来的消息通知了家里所有人,只等着他们回去了。   直到苏雪完全平静下来,王前才开始问起他们所遭受的经过。   “小雪,张灿,飞机失事后,你们是怎么到了那个岛上的?”   因为船老大向海岸警方报告的时候,是已经说明白在什么岛上找到张灿他们的,而警方又随即汇报给上级,一层报一层,赵寅之也随即就得到了消息,而赵寅之也通知了王前,不过张灿自己已经给王前打过电话了。   张灿看了看紧关闭着的车厢门,又没有外人,这才对王前低声说道:“小舅,其实我们不是在荒岛上过了这些日子的,而是到了纽约……”   “纽约?”   王前都禁不住惊呼出声,随即又问道:“怎么会到了纽约?你们偷渡去的?”   因为海关过境的纪录里面没有张灿和苏雪的资料,所以王前也不知道他们到纽约了,而且像苏雪张灿这种身份如果出国的话,是要在国务下属的机关里登记备册的,既然没有他们的的消息,那就肯定不是走正常渠道出去的,难不成他们根本就没有乘坐这一般飞机?   王前想着有可能是这种情况,可能是机场纪录出错了吧,张灿和苏雪应该是根本就没有上飞机,否则怎么会就只是他们三个人生还,其他人都遇难了呢?   张灿摇摇头道:“不是的,飞机失事后,我们跌到了海里,然后因为我弄散出了我藏着的一些物体粉末,结果因为那些粉末而引发了一个超级大的漩涡,我们也就是被那个漩涡卷进了有可能是时空隧道中了吧,结果我们从海里浮出头来时,就看到了自由女神像……”   “……”   王前都不禁被张灿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到底……到底是什么原因?”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就把在海边的乱礁水底捡到的那根橡铁又像木头物体的事跟王前说了,把经过和原因,以及他自己的猜测都祥细的说了出来,把王前都听得呆呆愣愣的,张灿的经历,他当真是万万都想不明白。   接着张灿又说了些自己猜测到的可能性,有些是连苏雪都不知道的,在一边也听得津津有味的。   “那你从海底中捡到的东西呢?照理说,那个东西可能是很珍贵的,得好好保存起来,以后拿去化验检查一下!”   王前一边沉吟着,一边又问着张灿,既然有这种神奇功效的东西,确实得好好的保存起来,不过这事情也太不可思议了,让他都不敢相信!   张灿笑笑道:“我已经寄回了京城,估计也应该到家了吧,不过我爸妈他们肯定不知道是什么,随便扔在家里的吧,等回去了我就找人化验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四个小时后,列车就到了京城车站,这高速的动车果然极快,与飞机相比,的确也慢不了多少。   在车站来迎接的几乎是苏王张三家的全部人,包括老爷子!   一见面,张灿的老妈妹妹嫂子,还有苏雪的妈妈王琛,以及她的婶婶,以及舅娘等等,所有的女性几乎都是抱头痛哭!   老爷子当即沉声道:“都回去吧,回去再说,这里人多嘴杂的!”   在老爷子的催促下,所有人都上了车,直往家赶,老爷子也难得的跟了车,大家都到了张灿的家中,在对这一大家子人时,张灿和苏雪,以及王前都协商过了,不能透露秘密隐情,还是按照张灿他们之前的说话,这个事,知道得太多也不是好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张灿和苏雪好好生生的活着回来了,毫发无损,那就是万幸,家里人也没有任何的异言,张灿的老妈刘春菊赶紧让保姆做饭。   一家人聊的聊,玩的玩,张灿看见爸妈陪着苏雪的婶婶们聊得起劲,也就请了老爷子和苏正东到楼上参观他的房子。   当然,这也只是张灿故意的,他这样说,其他人也不会起什么疑心,这很正常。   不过老爷子当然明白,张灿这是有私话要跟他说,当即欣然点头,与苏正东,王前等一起上了楼,直到楼顶上的天台。   天台上有一顶大太阳伞,太阳伞下有几把凉椅,老爷子,苏正东,以及王前都坐了下来,张灿还没坐,就见到苏雪的妈妈王琛也从天台门口出走了出来。   王琛脑子很灵,她倒是猜测到张灿另有隐情要说,当即悄悄的尾随过来。   张灿也不防她,请了她也坐下来,然后才对众人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这事的震憾层度,当真是无法想像,除了王前早就知道了而有准备,其他人却都是惊得瞠目结舌的!   好半天,苏雪的妈妈王琛才问道:“这……这怎么可能?”   张灿摊了摊手示意,也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他也不知道,对那个东西的秘密,他也没有了解,不过相对来说,因为自己有异能,比别人肯定是要了解得多。   不过苏正东惊奇过后,还是有些理解,因为张灿的能力太反常了,正常人根本就不能理解,所以有不理解的事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然后张灿又解释道:“我们从海里浮出来后,发现那里是纽约后,我们就觉得不能跟家里有任何的联系,也不敢去找大使馆,就是怕给家里带来麻烦,后来我们是因为帮到一个纽约黑道大佬,我帮他治好了瘫痪病症,所以他就帮我安排了假身份,又搭乘他朋友的游轮,本来是要到上海的,后来在南海近海岸时,我们就决定在那里离船下海,到荒岛上后再由路过的渔船回来的!”   后来的情况,也不用张灿再细说,大家都能猜想到了。   老爷子沉吟了一阵,点点头道:“张灿,你们这件事考虑得不错,虽然你不是体制中的人,但你很有这方面的眼光,不与大使馆和国内联系,是做得很正确的事,如果你们在纽约的事公开了的话,的确会给你爸,以及你大舅二舅你二伯大伯等人带来麻烦!”   张灿这才放了心,老爷子这么说,那就是他想的担心的事,是对的。   想了想,张灿又对老爷子说道:“外公,岳父,这一次的事情,让我也想了很多,我虽然想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过一生,但人一生是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的,所以我想过了,我想到国安的核心部门里任职,就算做一个普通职员,有了这个身份,至少在平时有可能碰到的一些麻烦,我就能自己应付了,而不是靠身上的能力,那能力用得太多,迟早会惹出祸事来,而且我也想过了,我在国安部门里任职,那里多的是身手超强的能人,对于我来说,反而是比较正常的地方!”   老爷子和苏正东对视了一眼,张灿以前可是坚决反对入仕的,他们也早就有了那样的心理准备,不干就不干吧。   但是他们却没想到,张灿现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真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实在有些想不到!   不过老爷子和苏正东还是有些心喜,只要张灿答应了第一步,虽然不是他们想要张灿去的部门,但总算是迈开了第一步,比之前总是什么都不答应的好!   本来说,老爷子和苏正东最想的就是让张灿进入政府的职能部门,又或者是军队中,无论是军政哪一面,哪怕张灿想的是到最基层的部门中也好,他们都能让张灿在短时间里升职上来。   但张灿自己说了,暂时就由得他吧,让他在国安部门里任职,过一段那样的日子再说吧,其实只要是进去了,现在的社会,无论是政府部门,或者是企业公司里面,几乎可以用那一句话概括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   这些地方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其中的凶烈层度并不会比真正的战场弱多少,老爷子和苏正东都想着,张灿要在那样的地方磨练一段时间,就自然会把心机和理性磨练出来,以后要再调到别的部门,张灿可能就不会反对拒绝了。   沉吟了一阵,老爷子率先说道:“既然你有这个心,那也好,国安这个部门有些特别,既不属于军方,也不属于地方政府,你岳父也使不上什么力,不过说句话肯定还是管用的,我倒是有些老部下在国安里任国家安全反恐中心任副主任,我给他说说吧!”   其实老爷子和苏正东要安排到国安里面,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苏正东现在是军委委员,他说的话,能不管用吗?   老爷子这么说,其实就是留了后手,以后借口国安里没有人罩着他,过一段时间后,再借口将张灿调到地方的政府部门吧,这才是他想要安排的路子。   张灿自然是想不到那么多,老爷子同意了,他就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世界这么大,国家也这么大,天底下的能人多得很,像国安特勤中心里面,只怕厉害的人多着呢,自己跟这么一群精英在一起,那也可以说是同类人聚在一起吧,总是有种安心的感觉!   苏正东也笑了笑,然后伸手轻拍了拍张灿的肩膀,嘱咐道:“张灿,你想这样也好,我尽快给你联系问一问,嗯,多照顾照顾小雪吧,我觉得她变得太多了……”   张灿赶紧点着头应允,苏正东其实是不好说苏雪变得瘦了这些假话,实际上,苏雪跟张灿在一起后,精神气色都比以前好得多,而且也有女人味了,这才像个女孩子。   不过王琛就不答应了,哼了哼道:“瞧你,又说张灿干嘛,人家好好的,对小雪照顾得好着呢,别有事没事就吓唬他,张灿,别怕你爸,我给你撑腰!”   苏正东一下子就软了,苦笑着对老爷子道:“爸,您看,我这个上将是名不符实啊!”   王琛才不给他面子,又哼道:“哼哼,你别在爸面前瞎说,在外面,但凡有外人在场,我从来都是以你为主,哪里不给你面子了?我都给足了你面子,把你捧到天上去了,你还想怎么样?要骑着我溜哒吗?”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怪鱼异像   苏正东只能苦笑,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虽然晋升为上将,官至极品,但却依然是一个典型的“气管火!”   老爷子知道女儿王琛的个性,哼了哼,沉声道:“女人家家的,那么强势干嘛,你可别误了正东的前途,女人有时候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下去陪陪你亲家母吧,我们谈正事,你来插什么嘴?”   王琛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就是怕老爷子,从小就怕,父亲的严厉是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哪怕她嫁人生女后,老爷子对她依然还是那么严厉,甚至还远不如对女儿苏雪好。   说真的,也真是奇怪,老爷子打小就对苏雪爱护有加,再严厉的个性,也从不施在苏雪身上,这让王琛有时候都不禁气恼。   “爸,你看你,对我就像大哥二哥那样严厉,我可是个女孩子啊,再说你对雪儿又不像我……”王琛嘀嘀咕咕的哼着,声音虽然小,但还是恼了出来。   老爷子当然是听到了,哼了哼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从小娇惯任性,你还说小雪,她虽然是个女孩儿家,可你想想,她从小到大,要你操过什么心?担过什么心?无论是哪方面,她什么时候不是给你们挣光挣面子了?”   王琛伸了伸舌头,在老爷子面前做了个小时候的动作,笑着道:“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话多,就是嘀咕一下嘛,小雪优秀,那也是我的女儿嘛!”   说了这几句话,王琛就笑嘻嘻的往楼梯口那边溜了,反正想听到的也都听到了,再后面就不要多听,女婿肯定是好的!   以前吧,王琛对张灿是视如眼中钉一般,横竖不顺眼,但后来因为他帮了丈夫解决了难题后,就对他另眼相看了,而再后来,张灿更是替丈夫解决了大难题,也因此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这让王琛对张灿就更喜欢了,到现在,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对张灿的好,甚至还比对女儿更好!   晚上吃过一顿张灿家准备的丰盛大餐后,还聊到了凌晨一点钟,然后才各自回家,等到老爷子,王前,还有苏家一大家子人都回家后,张灿的父母兄嫂妹妹才问起飞机出事后的情形来。   张灿和苏雪也依足了事先准备好的话来回答,因为家里人都是普通人,像这样的事最好就不要对他们说出来,对他们说了,只会给他们带来危险和麻烦。   张灿的家人都是老实的农村人,很容易就让他们相信了,张灿再安慰了一阵,然后又问道:“妈,你们在家里有没有收到我从南方寄回来的一件货物啊?”   “寄的东西啊?有啊,那东西是早上到的,货运公司的人和你爸你哥三个人费了老大劲才抬进来,你爸说了,那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们抬到了储物室里锁起来的!”   老妈刘春菊的回答,让张灿不禁笑了起来,原以为父母不会怎么注意,但老爸却是在开了古董店后,那眼光见识也跟以前不同了,自己弄回来的东西,他就始终认为是值钱的东西,这倒是好事,起码他是有警觉心!   因为家人的兴奋,都睡不着觉,尤其是张灿老妈和妹妹嫂子三个人,拉着苏雪聊东聊西的,而苏雪也是跟张灿正式结婚后的第一次在家里的时候,感觉也有些不同了,似乎从这个时候起,她才算是这个家的真正一份子了!   张灿自己就溜到了储物室里去,检查了一下自己寄回来的那件奇特的东西,拆开包装后,看到那东西没有错,就是自己得到的东西,其实也不用担心,别人一看,又沉又不好看,送给人家都还觉得懒得扛。   想了一阵,张灿一个人搬不动那截长的,就把锯断掉的那一小截拿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中,然后坐到床上再研究起来,不过用避水珠的能量,又或者是灵气透视,仍然是分析不出来。   张灿摸着头苦思着,这个东西实在太奇怪,自己就是透视不到,自然也是分析不到,但这一次因为它的粉末而穿越到了纽约,可以肯定就是它弄出来的古怪!   拿着这一小截,张灿皱眉苦盯着,想了半晌,索性又找了条钢锯来锯它,费了好半天才锯下了一些粉末下来,因为木质太硬,很难锯。   张灿在锯的时候,是拿到桌子上锯的,粉末也用一张报纸垫着落到上面,锯到累得喘气了也没落下多少粉末。   停了下来,张灿把那些粉末集中到一齐,这些粉末比上次的少多了,只有上次的四分之一左右,不过虽然少,但张灿可也不会小看它们的威力。   当然,张灿再也不敢轻易拿到海里或者是湖里去试验,哪怕就算是脸盆里,只要是水里,都不敢再试,他可不能保证,搞不好就又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张灿就在犹豫思考的时候,忽然间桌子上传来扑腾扑腾的水响声,抬眼瞧过去,张灿就发现到那声音是来自于桌子上的小鱼缸中!   那小鱼缸里面养着的是以前在水库里弄回来的怪鲢胡子鱼,是那条凶狠得咬死了餐厅里面那些大鱼的鱼!   张灿呆了呆,再仔细看着那条鱼,只见它拼命的扑腾着,一双死鱼眼鼓鼓的盯着自己!   张灿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那条鱼就是他的对手一般,又好像那条鱼是个有智力的生物一般。   虽说张灿把它养在小鱼缸里后就再没理它,就连水都没怎么换过,要是换了其它的鱼,长期不喂食不换水,早缺氧死掉了,但这条鱼顽强得很,似乎一点都没受到影响,不过除了没死掉外,平时就是一声不响的潜在鱼缸底部,呼吸缓慢,如果不细看,还看不出来它是活的。   可现在这条从来不动的鱼忽然间就狠动起来,可以说是强烈的动弹那一种,这条鱼,张灿也观察过,它很会伪装,基本上不会在有人的时候做动作,就像上次在餐厅里咬死其它鱼的时候,它就是在没有人在旁边时才进行攻击的,有人的时候,它立马就一动不动的潜在水底下装死。   “扑腾扑腾”,仍然是极强烈的在鱼缸里跳跃扑腾,水花都溅到了张灿的脸上。   张灿呆了一下,然后再仔细观察这条鱼,在观察了一阵后,终于发现到,它扑腾的原因可能是与自己手中那报纸上摊着的粉末有关!   难道那怪鱼是因为这些不知名的粉末而引起的骚动?到底是因为什么?   张灿既透视分析不到那条怪鱼,也透视分析不到这些粉末的分子结构,按照想像来说,它们极有可能都不属于这个星球中的物质。   犹豫了一阵,张灿咬了咬牙,把粉末用两根手指捏了一丁点,然后犹豫着拿到了鱼缸上面,不过没有立即就撒进去,还在考虑着,这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来!   但是很奇怪,张灿捏着那一丁点的粉末,手停留在鱼缸上空时,那条怪鲢胡子鱼忽然间就安静下来,这个转变太大,让张灿都吃惊起来。   再看看那怪鱼,只见它瞪着一双鼓出来的大眼,死盯着悬在空中的那只手。   张灿心里一动,看来的确是这些粉末引起的骚动,只是那条怪鲢胡子鱼为什么会对这些粉末有兴趣?   或者是说这些粉末是怪鲢胡子鱼想吃的食物吗?   张灿犹豫着,粉末还是不敢扔进去,不过想了一阵,又觉得这些粉末即使扔进小鱼缸里,这么小的鱼缸,这么少量的水,应该弄不出太大的动静吧?   前一次在南海中,那里可是海洋,那惊天巨大的漩涡也只有在海水里才能有那么大,在这个小小的鱼缸里,即使产生了漩涡,也对他这个大活人起不了什么影响吧?   张灿考虑了一下,这才把粉末稍稍撒了一丁点进小鱼缸里,那些粉末一飘落到鱼缸里的水面上时,张灿就发现水就自动转动了起来。   果然是会产生漩涡的,不过他扔得太少,漩涡还没产生的时候,那条怪鲢胡子鱼就窜起来一口把那丁点粉末吞到了肚子里!   张灿顿时呆了起来,粉末竟然被怪鱼吃掉了!   那怪鲢胡子鱼吃掉那点粉末后,又把头伸出了水面,一双眼又盯着张灿悬在上空的手,又盯着他手中的那些粉末。   不过这时候,它却是没有再剧烈的在水里扑腾,只是盯着张灿的手指。   本来要引起漩涡的,但粉末被怪鱼吞食了后,鱼缸里的水就停止了转动,只剩那鱼安静的盯着张灿的手。   张灿百思不得其解,但面对这个怪像,又无法解释,想了想,索性再丢了些粉末到鱼缸里。   那粉末一沾到水时,水就立即转动起来,只是那条怪鱼仍然是张着大嘴,迅速的扭动身子,以极快的速度把那些丢下的粉末吞食掉!   张灿扔下的粉末几乎占了刚锯下的粉末数量的一半了,都被那怪鱼吞掉了,而且怪鱼似乎还没有半分的影响,鱼缸里的水没有转动,鱼也没有什么变化。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张灿很奇怪,要说那木头一般的东西能在水中引起可以穿越空间的漩涡的话,那之前,自己在找到它的时候,它不正是在海底下吗?   为什么那时候,它就没有引起大漩涡呢?   就从这一点来看,那奇怪的物体应该不是在那种形态下能引起漩涡的,有可能是把它分解后,以粉末的形状才能引起水的变化!   那条怪鱼吞掉粉末后,还是探头盯着张灿,那双眼睛忽然间似乎有神采起来,让张灿觉得它是在求自己,它饿了,需要吃东西!   张灿忍不住就把剩下的粉末尽数丢了进鱼缸里,那条怪鱼也依然迅速的张口吞掉!   张灿在考虑着要不要再锯出一些粉末来给怪鱼吃,粉末丢进水里就会产生能穿越空间的漩涡,但给鱼吞掉后,倒是没有什么奇怪。   不过就在张灿思虑间时,鱼缸里的那条怪鲢胡子鱼忽然转动了一下,张灿还没注意时,就见到那条怪鱼忽然间就消失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两重天   张灿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看得清楚,但却没有看明白那条怪鲢胡子鱼是怎么消失的!   鱼缸里的水也并没有出现漩涡,所以张灿才会觉得那条鱼不会在漩涡中穿越走,但没有出现漩涡,那条鱼也在忽然之间就消失了!   张灿顿时呆怔起来,那条怪鱼去了哪里?   如果说是因为那些粉末而导致怪鱼消失了的话,那怪鱼会穿越到什么地方?会不会还是在纽约的海港口?   一切都不得而知,因为张灿自己也没办法弄明白,即使知道那些粉末有可能会导致穿越,但为什么会穿越到纽约,而不是别的地方,这个原因,张灿也不知道,又会不会穿越到别的地方,也是疑问中的疑问!   只是就这样让这条怪鱼失踪了?   张灿把鱼缸挪到面前,又仔细的看了一阵,甚至用手在鱼缸里面搅动了好一阵,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来,但就是没有一丁点的发现,那鱼缸里的水,就只是一缸清水而已。   呆了半晌,张灿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想放弃,想了想,索性把那截自己锯粉末下来的物体放到了鱼缸里面。   这次张灿是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一缸水连同鱼缸会不会消失掉,不过让他失望了,那截似木头一样的东西,在沉到鱼缸水里面后,那鱼缸里的水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连细微的波纹都没产生。   张灿怕有个缓冲什么的,所以再多等了一阵,直到五六分钟后,见那鱼缸里的水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也就知道这黑木头一般的东西,并不会直接在水里起作用,而是得把它分解为粉末的形式,这才能产生穿越的作用!   只是为什么把它分解成粉末后撒到水里面就会产生穿越的能力,这个是张灿也无法明白的事情。   呆了一阵后,张灿还是伸手把那段黑木头的东西取了出来,然后坐着发呆,想了一阵,还是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练功休息,对他来讲,练功其实就等于休息。   第二天中午,张灿准备陪苏雪去逛街,买些育婴用品,还有老妈和嫂子作陪,不过还没出门,岳父大人竟然亲自上门了。   “爸,你怎么来了?……我妈呢?”   苏雪一见到老爸,诧异的问着,一边又偏头向他身后看过去,老爸过来,怎么能没有妈作陪呢?   苏正东笑笑道:“你妈没来,我有正事,你们是准备出街去的吧?你们去你们去,让张灿跟我走一趟。”   张灿点点头,然后对老妈和嫂子朱红玉说道:“妈,嫂子,你们陪苏雪去吧!”   刘春菊别看是个农村妇女,但性格却是比较大气,看到苏雪嘟着嘴有些不愿意的样子,赶紧安慰道:“小雪,有妈和你嫂子陪你就好了,你爸肯定是有正事要办呢,就让张灿跟你爸去吧,等他回来了我再让他陪你好好逛逛!”   苏正东不禁苦笑着,女儿向来是一副铁面无私,从不撒娇和任性的女孩子,但自跟了张灿后,性格也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越来越像个任性撒娇的小丫头了。   虽然不愿意,但苏雪也看得出来,老爸找张灿是真有事的,只得嘟着嘴跟婆婆和嫂子走了,当然,这个表情有一大半是扮出来的,也就是要跟张灿和老爸撒撒娇而已。   等老妈和苏雪嫂子等人出门上街后,张灿才跟着苏正东到了大门外,门口的道路上停了一辆深绿色的越野车,挂的是军车牌,车边上有两个穿军装的士兵,看到苏正东和张灿出来后,马上就打开了后车门,然后说道:“请首长上车!”   张灿自然是要请苏正东先上车,他在后面上车,两个士兵这上车,一个开车,一个坐副驾座,然后直接开车,苏正东也没有指示到哪里,看来他们应该是早就得了通知命令的。   张灿也没有问苏正东要带他去哪里,反正也不会害他,再说车上还有其他人,以苏正东的身份,想必无论做什么,那都要算是秘密的。   车子一路飞驰,半个小时后,在一栋二十几层高的大厦前停了下来,苏正东坐在车里没有动,只是拿了一张卡片给张灿:“来,拿着这个,是通行证,你自己进去就好,我已经给你办好了进入的门票,至于你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呆不呆得住,那可就要看你的本事能力了,这不是属于我管辖的部门,也不方便越位说话,明白吗?”   原来是给他安排工作的事,张灿点了点头,有可能是在士兵面前吧,苏正东说得很正规,一点都没有私话的表情。   其实张灿是不知道,苏正东是故意如此的,他跟老爷子商量过了,都希望他能进入政府基层部门,或者是部队基层,那样的话,他和老爷子都有机会把张灿推上去,以张灿自身的能力,其实要做些事是很容易的。   张灿不缺钱,以他的性格,当真要是做官的话,就是个好官,不会贪污腐败的清官,对于这一点,老爷子尤其相信,有他们在后面布局推动,张灿最终就可以以火箭般的势头镀金上升,最后达到他们期盼的位置。   张灿拿着卡片就下了车,苏正东在车里也没有犹豫,挥挥手让士兵开车离开。   在这栋大厦楼下仰头望了一下,这才发现这栋楼顶上有“国防大厦”几个字,而在最底层的一楼门口,还有持枪士兵把守着,整栋大厦四周一百米以内都有护栏拦住,到处都是监控头,看得出来,这里当真是守卫森严的。   张灿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往前走过去,不过还没到近前,就有士兵挥手让他停止前行,然后快步跑上前检查他的身份。   张灿把手里的卡面递了给他,那名士兵瞧了瞧,然后说道:“请等一下!”   说完那士兵就拿着卡片跑回门里,把卡片交到了窗口里的同伴,在机器里刷过检查了一下,窗口里的士兵点了点头,然后把卡片还出来。   那士兵这才又跑到外面,把卡片交还给张灿后,又说道:“请跟我来!”   穿过守卫的大门,然后再经过大厅,大厅里还有一道安检门,通过电子暗检门后,那士兵才确定张灿身上没有武器和危险品,当即说道:“到十七楼!”   说完这句话后,就再没有别的话了,也不多理会张灿。   张灿拿着那张卡片,然后进到里面,再进去后,里面是一间跟电梯房一般大小的一间房,除了进去的地方外,再没有别的出口,张灿有些诧异,没有门,他能去哪里?   正犹豫间,身后又是“嗒”的一声轻响,张灿吃了一惊,赶紧回过头去,却见来路又被一道暗门封住了。   张灿心道不妙,顶上高约有三米,是集成吊顶安装的灯具,碰是碰不到的,也就不可能从那顶上找出路,再伸手推着试了试四面的墙壁,纹丝不动,冰冰凉凉的,应该是钢铁门墙,恐怕用枪都打不穿,更别说人力了。   正惊疑间,忽然间就传出了一个柔和的女子声音来:“请刷卡验证身份!”   张灿怔了怔,再瞧瞧四周,果然在一面墙壁上看到了一个小型的刷卡机器,当即把手中的卡片在那机器上刷了一下。   “滋”的一声轻响,三秒钟过后,那女子声音又传出来了:“身份验证无误,请选择楼层!”   声音一停,刷卡机的墙壁上又露出来一排数字按键,对这个,张灿还是能明白的,虽然跟别的电梯按键位置不同,但意思是差不多的,当艰即伸手按了十七楼的按键。   十七的数字灯亮了起来,张灿也立时就感觉到这个小房间在上升着,应该是一架电梯了,只不过安全防患搞得很严格。   很快,电梯就到了十七楼,电梯房间停下来后,来的那一面又打开来,张灿毫不犹豫的就走了出去。   这里又是一条巷道,没有任何的窗口,张灿走到尽头,墙壁上又有一个刷卡机器,想了想,张灿还是把卡片在机器上划过。   “滋”的一声,接着门又打开,在门自动打开的时候,张灿看到那个门竟然厚达二十多公分,似乎是坚实的钢材铸成,不禁对这里的严密有了几分畏惧之心。   对于陌生事物,没有谁不害怕的,张灿也不例外。   不过就算有些害怕,张灿也只能选择进去,一走进去,那门又自动关上了,然后就发现这里面很热闹了!   这是一个大约一百平米左右的大厅,跟公司的办公大厅差不多,清一色的办公桌椅电脑,还有五个人,三男二女在这里面,又聊天又说话的,跟张灿在外面经过的严格却是两个相反的极端,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新来的?”   在离张灿最近的一张办公台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抬眼问着张灿。   “是啊,我是新来的,守门的士兵让我上十七楼,所以我就来了这里,请问……”   张灿一边解释着,一边又想问一下他应该要到哪里,不过他话还没说完,那个眼镜男就伸手一指右面的方向,然后说道:“找那个女孩子!”   张灿看了看那边,在办公台后坐着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子,一身制服,很是清秀漂亮。   本来张灿还想问一些情况的,但那个眼镜男却是不再理会张灿,埋头在键盘上疯狂的操作,嘴里也在“咿咿啊啊”的叫着,显示器上面,张灿看得明白,那眼镜男在干的不是工作,而是在玩一款游戏!   张灿摇了摇头,然后自行到眼镜男指的那个漂亮女孩子的位置处,那女孩子也正很专注的看着电脑。   不过她看的同样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淘宝网,网页上面尽是些女性用品,包包衣服鞋子之类的。   这就是所谓的国安部门?   张灿有些忍俊不禁,起初的担心害怕的心理一扫而空,这外面看着森严无比,谁知道里面竟然如此轻松?当真是里外两重天了!   “小姐,我是来报到的,你给我看看吧……”   张灿把卡片递过去,他现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拿卡片来介绍自己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过目不忘   那女孩子顺手接过卡片在自己面前的读卡器上刷了一下,然后在电脑上看了看,随后又点了点头,一边做事,一边又指了指最里边角落中的一个位置道:“那,你的位置在那儿,坐着等一会儿,我给你办好证件!”   张灿哑然呆怔,自己可是跟岳父大人说了的,要去国安特勤组,听说那是国家安全局里最神秘又最厉害的一个特别部门,就相当于警察部门里的重案要案组,但现在这个女孩子却是给他派到了这办公室里,难道她让自己到来守办公室?   要是在办公室里跟她们这几个人厮混,成天在网上聊天瞎扯玩电脑,那还不如在自己家里的好,又何必来这里受制约?   不过又不知道说什么,张灿犹豫了一下,随即就坐到那角落中的位置,先等着看看再说,要不满意,明儿就不来了,大爷不干你这差事还不行啊?   那女孩子手脚很伶俐,又是敲击键盘,又是拿卡片,几分钟后,把张灿的身份录制好,然后拿了一张新的工作身份卡片走到张灿的办公台前,把卡片放到桌子上道:“来,这是你的工作证件卡片,是人事部那边发过来的,你的工作地点就在这里,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里是国安综合小组,专门负责处理一些内部事务,属于后备组,基本上就是各个小组的后备人员筹备处,如果你的能力出众,得到各小组的青睐,就会被挑选过去,我的是这个小组的组长蓝水晶!”   “我叫张灿,你好!”   张灿有些失望的与蓝水晶握了握手,她的手有些冰凉的感觉,整个人的气质也显冷冰,很有种冰山美人的感觉,不过张灿没有注意她,对美女,他完全是绝缘的,况且她再漂亮,也不如苏雪和周楠。   再看看自己的工作卡片,上面跟银行卡的样子差不多,有一条磁条带,卡片上除了一串数字外,就再没有任何的文字。   张灿不禁有些气闷,没有进入到国安的特勤特别小组还不说,在这么一个综合小组里打混日子,那有什么意思?   而且连个正经的工作证明都没有,假如自己在外边与地痞流氓混混起了纠纷,连个吓唬他们的工作证都没有!   张灿生着闷气,一边把电脑打开,“叭叭叭”的在键盘上一阵乱敲。   “你干嘛?”   蓝水晶盯了他一眼,柳眉一竖,冷冷道:“你来混日子是不是?我们国安里的任何一个小组里的成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只有我们综合小组的成员是新人,当然,就算是新人,没有出众的能力也是进不来的,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进来的,不过进来了我们这里,就要依着这里的规则,我会进行每个方面的考核,如果你达不了标准,再有来头背景,我也让你滚蛋!”   张灿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给这个妞没头没脸的一顿吵,哪里还忍得住,“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又“嘿嘿”冷笑道:“你想让我滚蛋么?那我就偏偏不滚蛋,你不是说这里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吗?嘿嘿,我倒是想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精英,嘿嘿嘿,玩游戏,聊天上网打屁扯蛋的精英么?那我可不得不‘屁服’了!”   张灿的怒火发泄,立时把办公厅里的其他人都吸引过来了,每个人都抬头盯着他。   蓝水晶一怔,没料到张灿敢对她爆发了!   呆了呆,当着几个下属的面,被张灿这么来一下,还是很失面子的,呆了呆后,蓝水晶脸一沉,冷冷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没有一把刷子在我们这里就根本立不了足,你既然不服,那就亮亮你的能耐,我也说说我们这里五个人的擅长,我是药物和化学专家,擅长易容下毒和化学炸药的制作和排除。”   “他,马力!”   蓝水晶又指着张灿一开始见到的那个玩游戏的眼镜男又介绍道:“电脑黑客,民间中华红色联盟组织的第二号人物,陈方,格斗高手,太极陈氏的嫡系第三十二代传人,并且且身兼南方一脉的散打,曾经拿过三年的全国散打冠军,刘太保,北方军区某特种部队的狙击神枪手,曾在两千五百米的超远距离执行任务并且命中,林圆圆,会十一国语言,语言天才,并且有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IQ高达二百二!”   蓝水晶介绍完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五个人的特长本领,然后又盯着张灿冷冷道:“你,擅长什么?你要是有哪一门特长很特别,或者是有我们五个人中一样的本事,我就当你今天什么话都没说过!”   听到蓝水晶的介绍,张灿倒是冷静下来了,看来来这儿的人的确不是普通人,就冲他们五个人所拥有的能力,的确算得很出众,自己要不是会异能,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自己会异能,但要放到前一个月之前,自己只怕也不能应付他们这五个人,但最近自己领悟了许多的新能力,想了想,那个电脑黑客马力,自己能跟他比试某一个方面,格斗高手陈方,只要自己能碰到他的肌肤,一样能赢过他,刘太保这个神枪狙击手,自己就不能跟他比较了,还有林圆圆,这个高智商的语言天才,那更是不能跟她相比了,还有那个组长蓝水晶,她是药物和化学专家,这一类,自己也应该比不过,但仅仅是药物一类,只要是混入了液体中,自己倒是可以跟她一较高下!   看着张灿沉默着,蓝水晶等五个人都以为张灿是害怕了,而且蓝水晶也隐约知道,张灿并不是通过选拨申请而来到国安的,而是通过高层关系调过来的,所以对他的印像就不好,在这里的人都是各有所长,都不是普通人,她也尤其讨厌走后门或者是乘降落伞进来的关系户,看看张灿的样子,估计就是来混日子拿薪水干不了事的白工了!   五个人都盯着张灿,让张灿很有孤立的感觉,略一思索,张灿反而是无所谓的道:“我就会一点医术,中医术,按你们的说法,是有点不配进你们的这个小组,原本是想进国安的特勤小组的,谁知道会到综合小组呢?”   “你想进特勤小组?”   几乎是五个人都惊诧的说了出来,国安的各个部门,基本上都是明目配置,综合小组部也可以查询到,但特勤小组却是国安里最神秘最核心的部门,除了最高层的领导,就没有人知道特勤小组里的成员以及所属的任何事务,不过蓝水晶等人,包括整个国安的各部门人员都知道,特勤小组里的成员,那才是真正的精英中的精英,神秘中的神秘,他们谁都想进入那个部门,每一年的组织考核中,能力最强的人,已经有七年没有被调入过特勤小组了!   这个新来的菜鸟张灿,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想要进入特勤小组?   如是他不是狂妄之极,那就是个傻子,又或者是一个纸上谈兵的理想化者,在国安各部门里只算新兵班的综合小组里都不一定能及格,他还想进入到国安的最核心部门?   说是笑掉大牙也不为过,蓝水晶等五个人呆了呆后,忽然间就都哈哈大笑起来,两个女孩子甚至笑得直不起笑来!   那个林圆圆忍不住笑得擦了擦眼泪,“哎哟哎哟”的叫道:“哎哟……你……你可真搞笑,能在综合小组里站住脚了再说吧……你……你……”   张灿瞧着这个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的女孩子,淡淡道:“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一个综合小组吗?难道你们就不是人了?你不就是IQ高一点,会几国的语言吗?我也一样会好几国语言,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五个人又是一愣,张灿说他也会好几国语言,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了他,这为人不可貌相,海水还真不可斗量啊!   林圆圆当即就说道:“你也会好几国语言?那你说说看,说来我们听听!”   张灿满不在乎的道:“说就说吧,没什么了不起的,八格牙路,撒哟拉拉,这不日语嘛,阿格史密达,康撒密达,鼓得白……”   张灿一时间,叽里咕噜的瞎说了一大堆,他这番话把蓝水晶等人弄得瞠目结舌的,好一阵子后才听明白,也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接下来又是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林圆圆是真正的语言天才,听到张灿的话后更明白他的好笑,伏在办公桌上笑得花枝乱颤!   蓝水晶也是忍不住的笑,不过笑了片刻后马上就将脸冷了起来,狠狠说道:“住口,你干什么?你当我们都是笑料,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了?”   张灿这才正了脸,淡淡道:“你们不是笑料,也不是傻子,我当然也不是笑料不是傻子,不就是要量一下嘛,也好,我就先跟林圆圆小姐来一场过目不忘的游戏吧!”   “跟我比?”   林圆圆诧道:“你要跟我比这个?”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张灿提出来要跟林圆圆比这个!   “那你要怎么比?”蓝水晶首先问了起来!   “那里不是有一块黑板吗!”   张灿指了指角落边墙壁处竖着的一块黑板,然后又说道:“你们在上面先写一些数字文字字母吧,任何形式,岔在其中都可以,尽量多写一些,写个几十行几百上千个都可以,然后我跟林圆圆小姐以一分钟的时间进行阅读后,你们再把黑板转过去,我跟林圆圆小姐再现场背诵,这一场比试,林小姐,你觉得如何?”   林圆圆一怔,张灿说的这个形式,可不简单,通常来讲,记忆力强的,智商高的,背诵游戏,一般来讲在短时间里,背诵课本文字,一两百个字还是能过,不过张灿说的这样,可与课文不同,课文是有些巧处,比如说课文中的文章那都是话语,精炼的字句,记忆力强的记住并不难,但如果换成了数字,或者是字母,那就没有规律可言了,难度就会大得多,而张灿说的又是混杂,那就更难了,要记忆的话,几种不同的文字混杂在一起,那难度可就不是难一点了,而是讲倍数起的!   而张灿刚刚又说了,让他们写多一点,然后阅读的时间只有一分钟,这样的难度,那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就算是专业的记忆专家们都有难度的!   难道张灿是唬弄她们的吗?林圆圆首先就这样想着,刚才张灿不就用外语的事情戏弄了她们吗?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倒背如流   稍稍想了想,林圆圆就点头应允了,张灿说的比试方法虽然有难度,但自己的记忆力可是心中有数的,再难,也要比他强吧?   张灿当然不知道,这个林圆圆的确是个很了不得的天才,因为记忆力超强,所以对外语的学习也超强,其实对语言学来讲,记忆是第一等的条件要点,只要你能记得住,那基本上就等于学会了。   蓝水晶说林圆圆会十一门外语,其实还是有误,林圆圆最近一段时间又弄懂了一些窍门,又多会了三门外语,已经达到十四门语言了。   而林圆圆所会的,并不只是单纯的十四门外语,而是每一门外语都互不搭干,比如说拉丁语系的国家,西班牙啊,意大利啊,葡萄牙啊等等国家,这些国家的语言有差别,但基础有些相似,会一门就很容易会其他相近的国家语言,所以说,林圆圆会的语言,并不是会某个国家的语言,而是一门语系,要指单纯的国家语言,那她会的至少能算得上几十个国家了!   所以说林圆圆是个真正了不起的天才,而她最强的一项,就是记忆力,真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张灿把难度抬得那么高,其实对林圆圆来说,那是正合心意的!   为了防止出千耍滑,蓝水晶亲自过去在黑板上写字,拿了白水笔在黑板上连笔直书,写数字,写阿拉伯数字号码,写英文字母,又写中文汉字,反正全部不搭干,又极拗口,一排写了七八十个,然后往下写,直写了十二行,写到黑板写不了为止,估计就有一千个数的样子了!   写完后,蓝水晶自己先看了看,哪怕是她写的,但要她来背诵念记的话,一分钟以内,一行她都记不下来,更别说十二行过一千的数目了!   检查了一下,蓝水晶才转身对林圆圆和张灿说道:“好了,我现在开始记时,宣布开始时,你们两个人就开始默读黑板上的数字,一分钟后我宣布停止,然后我再把板转过去,我们另外四个人站在黑板后面,你们背诵,我们检查,看看背诵正确的成绩!”   张灿点点头,也没有偷瞄黑板进行先行背诵,蓝水晶一招手,让另外三个同事过去站到黑板旁边,然后她按下了手上的计时电子表,“开始!”   林圆圆在蓝水晶一说“开始”时,就赶紧盯着黑板默诵起来,嘴角糯动,似乎是念念有辞的。   马力,陈方,刘太保等三个人盯着张灿,见他只是淡然的瞧着黑板,似乎并没有怎么去强行记诵。   当然,这也只是表面的表情,马力几个人自然不会认为张灿没有记诵,只不过在想着,这会不会又是张灿搞来的一场游戏吧?   这还真是极有可能的,想想他刚刚的那一出语言闹剧吧!   “停止!”   就在他们还在猜测中时,蓝水晶已经叫了停止的话,马力几个人赶紧把黑板转了过去,然后就站在了黑板后面,等着林圆圆和张灿念读时来审核错对。   不过蓝水晶又在犹豫着,应该先叫哪个来背诵呢?后背的肯定是要稍占便宜一点,不过如果让张灿先背的话,他又会不会说自己压制他呢?   蓝水晶自己还没有说出来,张灿就自己先说了:“这样吧,让林圆圆小姐先背,我后背,我再提个意见,后背的肯定是要占点便宜,所以这样吧,先背的顺背,后背的倒背,这样好不好?”   张灿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他这话把在场的人又弄得呆呆的,这张灿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就是林圆圆自己也没有那个把握,这场比试最难的地方是在时间的这一项上,有超强记忆的天才并不少,但他们记忆的同时,是需要时间来记诵的,在吉尼斯的世界记录中,曾有人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记忆背诵了二十五副打乱的扑克牌,这个记忆力的确是超强,但如果把默记的时间限制了,那就有难度了,刚刚蓝水晶写下的那些数字,五花八门的,又超过了一千的数目,但给的时间又只有一分钟,说实在的,换了绝大部份人,就是照着快读,也不一定在一分钟内的时间中读者完,更别说是背诵了!   而且张灿还说了,他虽然提出了在后面背诵,但他选择后倒背,这个难度可是要比顺背的难度大得多了,还是在一分钟的时间里,这有可能吗?   林圆圆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张灿,他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么短的时间,自己要倒背,也是有难度的,关键是自己还没有记完,如果记完整了,顺背倒背都是没问题的,但时间还不够啊,以自己的速度,她怎么也不相信张灿会比她还要快!   “那我开始背诵了!”   林圆圆说了一声,看到蓝水晶和马力那几个同事都准备好了,当即“一九A战6……”的背诵了出来。   张灿当然是没有那么强的记忆力的,他倚靠的只是透视,不过看到林圆圆一直准确的读下去,也不禁暗暗心惊,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强记力的人!   而且这些数字还是间隔岔了各种各样的形式,不是完整的某一种文字,这个难度就会大了许多倍,但林圆圆居然一个没有错的背诵着,直到背到第九行的时候,就错了起来。   林圆圆当即停了下来,然后直说道:“后面的我背不到了,时间太短,我还没有记下来!”   说着又看了看张灿,她心里是想着的,如果张灿是选择倒背的话,那他应该早有准备,一开始就是倒着去默记的吧,否则在这么短的时间,只有一分钟,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完全记下来的,如果让他现在也跟自己一样从头顺背的话,百分之九十九就背不出来!   林圆圆是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张口说出来,如果张灿是真背的话,就算他是倒记的吧,那也不可能比自己还记得多吧?   只要他从后面背出来的数字没有自己的多,那自己就不算输,想来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吧?   林圆圆还是很自信的,张灿不可能比她还强!   蓝水晶和马力,陈方,刘太保等四个人又盯着了黑板,准备等张灿的背诵。   就是林圆圆自己也跑到黑板后面去了,她已经背过了,这时候跑到后面检查张灿是不是对的,张灿自然不会限制。   “那我开始了!”   张灿随口说了声,然后就从黑板上的最后的数字开始背诵起来,对于这个,张灿其实是取了巧的,因为他知道林圆圆记忆力超强,要真让她记的话,这些数字虽然杂乱多,但却不一定难得住她,唯一的办法就是限定时间,把时间限定得越短,她就越有可能记不到那么多,因为她有可能连读都读不完,既然读不完,那又何谈背下来?   而张灿自己就没有那个限制了,他本来就不是用记的,只要限制到林圆圆完整的记下来,他就算赢了!   而蓝水晶几个人虽然早知道林圆圆的记忆力超强,但现在再次现场见到,仍然是叹为观止,也同时认定了张灿不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不过张灿从最后一行倒背出来,开始的一行给背诵出来还无所谓,但一行接一行,张灿准确而又毫不犹豫的背诵着,这却让蓝水晶等人都惊呆了!   这种震惊甚至比看到林圆圆的显露记忆力还要厉害得多!   因为他们一直就认为张灿不是林圆圆的对手,也不可能赢得了林圆圆,但他却是很准确的背诵着,虽然还没背诵到林圆圆背诵出来的那么多,但张灿还在准确的背诵着,天知道他还能背多少?   就是林圆圆自己也吓到了,她的确没有想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第五行,第六行,第七行,第八行……   张灿依旧信心百倍,而且准确的背诵着,蓝水晶的脸色顿时慢慢变得难堪起来,林圆圆是顺背到了第九行才有错误的,而张灿现在已经背到了第八行,如果这一行不会出错,那他就不会输了!   因为张灿是倒背的,说实话,哪个人都知道,如果张灿只要背到了第九行,他的记忆力,实际上就已经超过了林圆圆!   而张灿自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第九行,第十行,第十一行,第十二行,直到最后一个“一”字从张灿的嘴里吐露出来,整整十二行过千的混乱数字,都给张灿准确无误的完全背诵了出来!   蓝水晶等人已经没有话说了,五个人都惊呆得说不出话来!   张灿竟然真是一个高手!   虽说他只是表现出了记忆的能力,但在国安的部门中,记忆力超强的人才作用也是很大的,在各方面都需要,无论是间谍,侦破,任何一方面,这种能力都是必不可少的。   而张灿显露的,显然已经超过了林圆圆,有这份能力,在她这个综合小组里,也完全有资格了!   “你……”蓝水晶极是难堪,没有把张灿那么取笑还好,现在倒是有些没台阶下了。   倒是林圆圆迟疑了一下,然后却是点头说道:“你赢了,我输了!”   林圆圆认输了!   张灿倒是很欣赏这个女孩子的坦率,再看看蓝水晶,表情更是难看,漂亮的脸蛋似乎有些扭曲了,很显然,她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综合小组   瞧着张灿淡淡然的表情,蓝水晶等人呆怔了一会儿,这才发觉,她们输了!   蓝水晶显然不如林圆圆爽快,有些心有不甘,但又找不出岔子,无论怎么说,林圆圆与张灿比试记忆力这一场,却是林圆圆完败!   张灿当然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占了巧,要是换别种方法来比试记忆力,只要透视能力用不到的情况,自己就输定了!   “蓝小姐,这个……我算过关了吗?”   张灿盯着发怔的蓝水晶问了一声,蓝水晶“哦”了一声,然后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到他的办公桌边。   这个举动,虽然没有说话,但还算是默认了张灿加入到综合小组了。   张灿见蓝水晶等人都不再理会他,知道自己算是得罪人了,没来由的就得罪了人,想去的部门又没去到,看来自己想在国安里任个职做个靠山的想法算是泡汤了!   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得卷铺盖走人了,办公室里的斗争,虽然没有硝烟,但不会比真正的战场轻松。   办公室里,基本上安静下来了,张灿知道,是他这个忽然到来的外人打破了这间办公室的安宁。   马力依旧玩他的游戏,陈方对电脑不熟,只是玩着象棋,神枪手刘太保则是玩着枪击的反恐游戏,不过电脑上的游戏似乎与真正的玩枪有些不同,在现实中,他是个神枪手,但在电脑游戏中,却一再的输局。   蓝水晶倒是没再聊天玩游戏,看着电脑显示器屏幕,只不过目光好像是在发着呆。   只有林圆圆一个人对张灿产生了兴趣,时不时的瞄着张灿,似乎是真没想到张灿竟然有比她还要超强的记忆力!   张灿叹了口气,要说想现在就提出来不干了,倒是有些觉得太没骨气太窝囊了,蓝水晶几个人都瞧不起他,似乎就等着他自己提出来滚蛋呢,妈的,老子就偏偏不走,不就是一个综合小组吗,就给他待下去!   别人玩游戏,张灿本想也玩,但又没兴趣,不过仍然是开着电脑随着游览着网页打发时间,这里封闭太严,自己想随便去逛逛,也是走不出去的,想必没有什么原因,没有请假,只怕是出都出不去吧?   呆坐着不到半小时,蓝水晶桌面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蓝水晶拿起电话,“喂,你好,国安综合小组!”   张灿见蓝水晶接听了电话后,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似乎停滞了几秒钟后,这才低声,似乎又闷气的说道:“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马力,刘太保和陈方几个人都盯着她问道:“蓝组,什么事?”   蓝水晶脸色很难看,闷了几秒钟才闷声回答着:“林飞月让我们去帮后勤组拉菜回来!”   “又是林飞月?她……这个女人真的变态,专挑我们的麻烦,我们又不不是厨房做饭菜的工人,竟然让我们去拉菜?”   陈方忍不住就气呼呼的恼了出来,脸红气粗的,似乎是很火大。   不过蓝水晶却是摇摇头道:“算了,她是行动小组的组长,有权支派我们综合小组,再说了,在这里就是以能力居上,谁叫我们不如她们呢?”   陈方顿时梗了一下,脸色更红起来,然后有些扭捏的道:“对……对不起,组长,是我……是我拖……拖你们后腿了!”   蓝水晶一摆手,然后说道:“别说那个话,林飞月不是个普通人,你身手不如她,情有可原……算了,我们去帮后勤组拉菜吧!”   张灿听到蓝水晶说陈方的身手还不如那个什么林飞月的,倒是很吃惊,从陈方的身体中,他能感应到很强的气场,这就能确定,陈方的功夫很深,又听蓝水晶介绍过,连续三届的武术冠军,那可不是一般的强,但在国安里面,却是排不上号,这样看来,国安里面当真是藏龙卧虎了,高手能人辈出,自己还真是要低调些,以免被别人看穿!   蓝水晶站起身来,瞧了瞧马力几个人,又瞧了瞧张灿,随即说道:“我们走吧!”   马力,林圆圆,陈方,刘太保等四个人都站起身来跟随,张灿倒是没有犹豫,虽然对蓝水晶等人的关系没打好基础,不过现在有事情,不管是怎么说,他都是这个小组的成员,做什么,总还是要跟随在一起吧,反正又不是什么难事!   蓝水晶瞧见张灿跟随着,也没有反对,六个人到门口,蓝水晶拿出身份卡片打开了封锁住的门,再从电梯里下去,不过到最一层后却是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继续乘电梯到负一楼。   出了电梯,外面是一个很大间的停车场,不过就算是停车场里,也处处设置有摄像头。   蓝水晶直接走到一辆白色车厢的双排座小货车前,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林圆圆笑了笑,然后说道:“女士优先,我坐前面了!”说着从另一面上了车,坐到副驾座上面。   后排座位是三个,但张灿陈方,刘太保,马力,一共还有四个男子,四个人当即都钻进车里,四个人坐一排,还是比较挤,因为刘太保和陈方两个人的身体比较高大壮实。   蓝水晶亲自开车,从地下车库里出去,出去的出口处,一样有严密的警卫守着,检查完车上后,这才打开密封的大铁门。   车子开出去,张灿瞧着车外的物景,这里并不是他来的那个方向,估计是后门吧。   瞧着车窗外的景色,是滚滚的车流,张灿被挤得紧贴在车门边,脸也给挤得贴在车窗玻璃上,有些动弹不得。   想了想,还真有些好笑,雄心勃勃的来国安上班,却被安排到不知名的综合小组里,而且这个小组又是给排挤的弱组,又被派去拉菜,确实有些想不到,拉菜这个活儿,怎么能跟国家安全中心的职员有关联?   不过张灿没见蓝水晶把车开往城区的菜市场,而是开出了市区,到后来越来越偏僻,连建筑物都没有了,公路两边尽是农庄菜地。   原来是到农庄直接拉菜,并不在市场里买,张灿觉得国安中心是个极神秘的单位,从没想过,在那里还有与菜蓝子打交道的事,不过现在也想通了,国安再神秘,那里面的人也都只是不人而不是神,是人都是要吃饭的,就算自己身拥有奇特超强的异能吧,那一样都还是要吃饭的,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再前行一段路,再往右拐,直接进了菜棚中间的一道只能单行的小公路,这时候,张灿就见到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栋房子了,房子前面是一块极大的平地,有六七个工人在挑着筐子装菜。   这些菜很新鲜,有茄子,青瓜,豇豆,青菜,蓝水晶把车开到平地上停好后,张灿几个人就赶紧下了车,在车里已经挤得慌了。   一个戴着草帽的中年男子迎了过来,笑呵呵的道:“蓝小姐,怎么又是你?呵呵,菜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在那边歇一歇,我让人给你们装上车……”   那中年男子说着就指着左后侧的位置,又说道:“那边,有新采回来的草莓,刚洗过的,很新鲜,你们尝尝吧!”   林圆圆是女孩子,一听到那老板的话,当即欢呼雀跃的跑过去,那边的地上摆放着五个大蓝子,蓝子里面盛满了鲜红又大粒的草莓,因为刚洗过,草莓上还沾了许多的水珠子,鲜艳欲滴的样子,很是吸引人。   马力和张灿随后过去,既然老板请他们吃,那也不用客气,张灿拣了一颗塞进嘴里,稍稍用嘴一挤压,那草莓就迸出汁水来,很甜很鲜!   “好吃!”   张灿忍不住赞了一声,忽然间心里一动,心想自己家里的人,父母兄妹嫂子,可都没吃过草莓,老家那个地方是不出这个的,而且苏雪也肯定喜欢吃吧,怀孕的人吃吃这个,很水灵的。   “老板!”   张灿随即扭头对那农庄老板说道:“老板,你这草莓多少钱一斤?能卖我几斤吗?”   那老板一怔,随即笑道:“我地里多的是,几千斤都有,你们要,就随便拿就是,说什么买呢?尽管拿尽管拿,提钱就是瞧不起我了!”   老板似乎是很豪爽,但蓝水晶却是明白,她们国安这边是他的大客,长期在这个农庄定购农菜,要是几斤草莓还要钱,只怕会惹恼他们,坏了这桩生意就得不偿失了。   张灿笑了笑,摇摇头道:“那算了,你不要钱我就不要了!”   那老板也是一怔,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较真,犹豫了一下又赶紧说道:“那好那好,你们要草莓的就挑吧,我给你们找袋子,市场上的批发价是两块五,你们就给两块五的批发价吧!”   听到老板这么说,张灿才算应允了,瞧了瞧左侧外面的一大片地里全都是,当即又笑呵呵的道:“那我自己到地里采了!”   自己采的才有味道嘛,张灿兴匆匆的提了个空篮子就溜到草莓地里去了,不过他倒是没料到自己的举动一下子也吸引了另外几个人,除了刘太保和蓝水晶外,马力,陈方,林圆圆,也都各提了篮子跑到草莓地里来。   老板在场子边高声叫道:“挑好的摘吧,我这里的所有产品都是不撒农药不浇化学肥料的,昨天又下过雨,就像洗过了一样的,摘下来其实就可以吃的!”   的确也是,这里离公路又远,而且只是农庄自己建的那条水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灰尘,草莓叶子绿油油的,一点泥尘都没有,从绿叶中露出来的草莓红艳艳的分外惹眼。   不知道这老板是怎么种出来的,这些草莓个儿都很大,比市场上卖的要大个一些。   张灿从没亲自己采摘过草莓,很是兴奋,弯腰埋头在草莓地里彩采摘,摘几颗又往嘴里塞一颗,那清甜的味道直透入喉咙里,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很解渴。   “张……张灿……”   张灿正在采摘,忽然间听到身后有个女子声音轻轻的叫着他,转回头一看,见是林圆圆。   “什么事?”张灿不知道她叫自己干什么,综合小组里,其他人对自己显然都不大待见。   林圆圆不是那种很漂亮的类型,人如其名,圆圆的脸蛋,鼻尖上还有几粒细细的雀斑点,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很和气,看起来很可爱很舒服的那一类型。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怒火   林圆圆又看了看身后,见蓝水晶等人离得远,而马力和陈方两个人采摘草莓的地方也比较远,这才低声又说道:“张灿,这老板在讨好我们,你知道吗,市场里的草莓一斤要十二块五,像这种质量好个头大的新鲜货,至少不会低于十四块一斤,超市里的零售价钱更高,一斤要十八块!”   张灿一怔,想想也是,现在季节不对,草莓出来的时间是春后,夏季少,价钱也是贵,那老板说两块五,自己当时没怎么想,现在想起来才觉得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转念一想,又说道:“那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吧,那老板怕这栏生意毁掉,故意让我们讨些便宜的,我们就照他的意思给吧,钱不多,让他安个心,他也挺担心,现在的生意,可不好做啊!”   林圆圆一怔,没想到张灿倒有这种念头,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像她们这种十几二十几的年轻人,哪里会去这些事?   能顾着自己吃好穿好玩好就不错了,用的都是家里的钱,大多数都是啃老族,林圆圆虽然进了国安里,但她从小到大,过的生活都是在家人的呵护之中,从不知道做饭洗衣是怎么回事!   “好,就依你的!”   林圆圆点点头,然后就提着篮子在地里采摘,只是与张灿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可还是不想让组长蓝水晶对她起意见,组长对这个新来的张灿显然是不待见的。   张灿采了小半篮子,试了试重量,估计大约有五六斤的样子吧,又想到老板要的那么便宜,这五六斤才十块多一点的钱,的确是超值,要是摘得太多,亏了人家也没意思,当即就提着篮子不再摘了。   提了篮子出去后,林圆圆也跟着出去了,她的篮子里更少一点,不过陈方和马力摘的就多一些,他们两个人的篮子里几乎有十几斤的样子。   那一边,老板吩咐工人已经把菜都装好了,又锁好了车厢门,张灿当即问道:“老板,拿什么来称一下啊?”   老板摇头笑道:“还称什么啊,我用眼就能估到,你那一篮子除皮就四斤半,八九不离十,我这一门功夫可是练得深了,呵呵呵……”   张灿知道老板是故意的,他那一篮子草莓,至少就有五六斤,绝不会少于五斤,但这儿没有称量的工具,倒是不好再怎么多说。   其实这老板是做菜生意的,又怎么会没有称量的器具?张灿他们一定要付钱,他也就象征意义的收一点意思一下而已,等到张灿等人回去弄明白后,也就知道他是故意送人情的,虽然少,但毕竟也是一份人情,以后也就不会打他的破了。   那老板随即又目测了一下另外几篮子的草莓,林圆圆的那一篮是三斤,陈方和马力的都是十斤。   不过给钱的时候,又出现问题了,按照老板给的价钱,张灿的是十二块,马力和陈方的各二十五块钱,林圆圆的才七块五,四个人的全部加起来才七十块钱,但他们每个人拿出来的都是一百元的钞票。   而那老板身上又没有一分零钱,因为他跟这边的结算,都是一个月一个月的月结,平时拉菜只记斤两不付现金,在这农庄里,他哪里有零钱找数?   那老板当即就苦笑道:“算了算了,我都说你们拿回去吃吧,这一点小钱算什么呢?”   张灿自然是执意不肯,就把自己那一百块钱塞给了他,说道:“那就这一百块钱吧,你也不用找!”   那老板见张灿意思很坚决,也就收了那钱,不再多说。   张灿当然知道,他们这些草莓总数至少要值三百块钱以上,给一百块,那老板仍然是亏着的,只不过不能明说罢了。   蓝水晶见张灿给了全部人的钱,心里倒是以为他在用小便宜拉拢人,哼了哼,冷着脸没说话,幸好她没有去采,要不也受了他的好处,那多没意思?   只有刘太保是当兵出身,平时守规很严,不喜做这样的事,坐在场地边时,甚至连拿一颗草莓尝一尝都没有。   检查好车厢门锁上后,众人才上车,四袋子草莓用一个纸箱装了也放在后面的车厢里,林圆圆和蓝水晶依旧在前面,四个男人在后面挤。   回去的速度似乎还要快一些,在到出来的大厦后面的地下车库出口处,警卫先是检查了蓝水晶的身份卡片后,再让她开车在电子检测处检测车上没有危险违禁品后,这才打开了密封的大铁门。   电子检测处其实就只是通道的入口,电子检测仪器都是设置在那里,如果车上有枪支炸药,或者其它违禁品,电子检测仪器就会发出警报,哪怕蓝水晶是国安里的人,警卫也认识,但也不能不检查就放她进去,规则就是规则。   进入地下车库通道后,蓝水晶开着车在电梯入口处的一侧停了车,然后下车来打开车厢门。   陈方和刘太保似乎是轻车路熟的在车库一角推来了两个手推车,然后大家一起把菜袋子卸下来放在手推车上面,陈方和刘太保推了第一辆推车进了电梯,电梯里一次也只能过一辆,所以张灿和马力推着的就在后面,等到陈方和刘太保下来后,他们两个才推了进去,不过菜分两车就装完了,所以陈方,刘太保,还有蓝水晶和林圆圆也一起进了电梯。   林圆圆还抱了那一箱子的草莓,见袋子敞开着,忍不住又取了一颗出来塞进嘴里,蓝水晶在最外面的位置,伸手按了按四楼的号码。   看来厨房食堂的位置是四楼了,不过电梯上到一楼时,停下来,又进来三个人。   这部电梯并不是张灿从大厦前面进来,看起来很严密厚实,并且有高科技设备的那个,而是另外的普通电梯。   再瞧了瞧进来的三个人,一个女的两个男的,女的身材修长,长相颇有些俏丽,不过神情很严肃,两个男的也是板着,一副严肃的表情。   张灿最是不喜欢见这种正经古板的人,以前见到苏雪的老妈王琛时就有这种感觉,那时候的王琛并不喜欢他,处处挑他的岔子,平时说的也是让自己高高在上的话语,那表情就跟这三个人一样。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也不去求他们做事,张灿也无所谓,不过一瞄眼间,却见到马力林圆圆等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蓝水晶的脸色也有些冷肃。   那个女子进了电梯里后,冷眼四下里瞧了瞧,见林圆圆抱着纸箱子往后缩,嘴里似乎包着什么东西,当即问道:“你抱的什么?”   林圆圆嘴里正含了一颗大草莓,听到那女子在问她时,“唔唔”的支吾了几下,接着喉咙里骨碌一声,嚼也不敢嚼,把那颗草莓整个囫囵吞枣一般吞了下去,脸涨得通红,这才慌乱的说道:“没……没什么……”   那女子眉头一皱,喝道:“把箱子拿过来!”   林圆圆瞄了瞄蓝水晶,蓝水晶脸色更是乌云密布,很是难看。   那女子身边的两个男子低声喝道:“拿过来吧!”一伸手就将箱子夺了过去,打开来一看,就是四袋分装的草莓。   那女子便冷冷道:“让你们去拉菜,结果你们就私自采草莓了是不是?”   林圆圆不敢答话,只是将头垂着。   蓝水晶终于是忍不住了,哼了哼道:“林飞月,你让我们去拉菜也就罢了,我们在菜场采点草莓,那也是买的,这算不了什么大事吧?”   那叫林飞月的女子也冷冷道:“是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我们是纪律单位,一切都要讲纪律,你们违了纪,那就要处罚!”   “要处罚,那也是纪律处,还轮不到你们行动组吧,林圆圆违规,我自会处罚,她是综合小组的人,要处罚那也是综合小组的事!”   蓝水晶倒是不示弱的回答着,表情虽然冷,倒是不退步。   林飞月“嘿嘿”一声冷笑,又说道:“是啊,但我们这里的规则不就是强者说话吗,这里也只有强者的位置,你要讲规则的话,等你的兵实力够强的时候再说吧!”   林飞月的话很嚣张,张灿都想不到,一个女人会这么嚣张,再瞧瞧自己这边的几个人,马力和林圆圆低了头,一声都不敢吭,而身手强的陈方和刘太保却是涨红着脸,捏着拳头,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蓝水晶呼呼的喘着气,胸口恼得一起一伏的,但也无话可说,她手底下的人,马力和林圆圆是纯技术人才,不能打,而能打的陈方,却又不是林飞月那一组人的对手,前面一次的比试,已经让陈方的信心丧失到无,打不过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林飞月的行动组的确都是强手,不仅仅是身手,是各方面都很强,也出过众多的任务,行动组的人手,都是各方面能独挡一面的高手,七个行动组,林飞月的那一组还是数一数二的,当然,那神秘的特勤组要除外,因为那是国家安全中心,也是整个国家组织中最神秘的一个存在!   林飞月其实是跟蓝水晶有些私怨,所以才会处处为难她,这却是别的人不知道的原因,而蓝水晶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过,所以连她的几个手下都不知道原因,还以为是林飞月本身就是嚣张的性子。   林飞月伸手抓起一袋草莓瞧了瞧,然后就狠狠的扔进箱子里,再用手一擂,把几袋子草莓擂得稀烂,冷喝道:“下次再到农庄要再采草莓做私事,我就会申请给你们综合小组记过!”   张灿本来也没有想出头的意思,反正自己在这里只是个新来的小人物而已,虽然看不得林飞月的嚣张样,但也不想跟她撕破脸。   但林飞月忽然的把草莓擂得稀烂了,张灿心里头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你干什么?你一个行动组又不是领导组,还指派我们去拉菜,嘿嘿嘿,我们在国安是做对国家安全有关的工作事务,可不是来拉菜的,你让我们去拉菜,那也算了,我们顺便买点草莓回来,你将草莓打烂,你是吃多了撑的,还是月经不调到更年期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内斗   本来林飞月的喝斥,综合组的几个人都是忍着了不出声的,也差不多是敢怒不敢言的那个状态。   但张灿忽然的出声反击,而且几乎是大胆了极点的话,一时间把蓝水晶一起五个人都吓得呆了起来。   林飞月和她的两个手下成员也都呆怔起来,着实没料到这个人竟然会这么大胆,敢对她如此瞎说!   “你……”林飞月呆了片刻,马上又醒悟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张灿颤声道:“你……你什么东西……”   张灿冷冷道:“对不起,我不是东西,我是新来的综合小组职员张灿,我对你很有意见,本想忍住了不说的,但你太过份了,我们是综合小组没错,但只要是个人,又有哪个不是慢慢成长起来的?你生来就是个高手了?你们是行动小组,是前辈,对新人不照顾指点不说,还反而这样无理的对待和压制,你们算什么前辈?”   停了停,张灿又冷声道:“再说了,你说在这里不是强者为尊吗,我们虽然是综合小组,却也不会给你们这行动小组服输,要不大家就比一场吧,你们不是自以为是超强的高手吗,那咱们就手底下见个真章,有句老话叫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张灿这后面的话,顿时让林飞月和她的人笑,让蓝水晶几个人惊了!   这些人谁都知道,综合小组的人要想跟行动小组的人手底下见真章,那当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了!   而林飞月和她的两个手下呆了呆后,却是笑了起来,笑声中很有些轻狂的味道,一边又拿眼斜着张灿,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张灿在这一瞬间,至少死了几百次了!   张灿毫不言语,对林飞月和她两个手下的狂笑毫不以为意,刚刚用灵气透视了她和她的两个手下,可以探测到她和两个手下的气场很强,那种强大,比苏雪最强的时候也不惶多让,可见着实不容轻视。   不过这只是对以前的他有作用,要说现在的张灿,却不一定有作用了,说不一定,那是因为张灿虽然有异能,但却是真的不会武术,要讲身手的话,肯定与林飞月等人无法相比,但他的异能中,只要与对手的肌肤相接触,就能在那一瞬间以避水珠的能量将对手控制住,可以暗制对手的穴道脉络,也可以凝结对手身体中的血液和水份。   而且张灿控制对手的血脉脉络的厉害,已经远超武术界所谓的穴脉控制术了,已经到了这个世界无法想像的地步,也已经超出了世人能够理解和解释的层度!   “嗯,哈哈……好,你既然想比试较量,那我就给你们个公平的机会,就到我们行动组的十九楼的训练室吧!”   林飞月说着就直接按下了十九楼的电梯号码,在国安的办公楼层中,最上面的几层是行动组的,越上层,就表示行动组的级别越高,不过最神秘的特勤组却不在国安大厦的地面楼层中,特勤组的所在,是在深达数十数甚至过百米的地下楼层中,而地下层建筑进出,都不与楼层地面以上的道路和电梯相连,是有专门的独立的交通巷道,是受到更严密的保护警卫,除了国安最高层的领导,以及国家领导人知悉外,就再没有任何人知道,说是国家安全中心的部门,实际上可以算是一个独立的部门。   对于国安其他的部门来讲,其实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特勤组,他们都不能确定,因为从来就没见到过,只是听说多年前,行动组有两个超强能力的人调到特勤组了,只不过这两个人是不是去了特勤组,也没有人知道,而那两个人也再没有在国安露过面,也没有人再见到过他们!   很快的时间,电梯就到了十九楼,电梯停下来后,林飞月和她的两个手下盯着张灿,张灿毫无惧意的扬头走出去,林飞月和她的两个手下这才跟着走出电梯。   蓝水晶与自己的几个手下互视一眼,咬了咬牙,然后也跟了出去,陈方和刘太保是毫不迟疑的跟着而出,林圆圆和马力就有些迟疑,不过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走出了电梯。   林飞月慢慢变得冷静起来,她的手下拿出身份卡片打开了密门,进入到十九楼的内间里后,这里面的设置和环境,比张灿在十一楼见到的可就要强得多了,办公厅里有七八个人在查询和办理公务,没有一个人玩电脑游戏,林飞月毫不理会,直接往里走,经过十来间办公室的巷道后,再进入的就是一间很大的训练室,训练室里的空间大约有五百个平方大,摆设了许多健身器材。   进去后,林飞月在场中站定,然后对身边的一个手下吩咐道:“去把执外勤的小组成员都叫进来,让综合小组的人自己挑选,让他们想找什么对手就找什么对手!”   那个手下当即应声而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从训练室外面鱼贯而入二十多个人来,其中男子占了七成,女子大约有七八个,这二十多个人一进来,一句话都不说,背着双手,在训练场围成了一个大圈子,脸上都是毫无表情,有种不露任何声色的味道。   林飞月扫了一眼,然后才对张灿蓝水晶等人冷冷说道:“现在由你们自己挑选对手,我就说一个条件,比试只有输赢,不是输就是赢,如果你们输了,就别再说屁话,以后我们安排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反正你们也只是后备做点后勤的杂事而已!”   张灿听她虽然冷静了许多,但话语却还是那么嚣张,还没有比试,就已经认定了她的人已经赢定了,丝毫不去说她们输了会怎么办的话。   “嘿嘿嘿,你就别净给你们脸上抹光了,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净说大话管屁用啊!”   张灿冷笑着说了一串话出来,却是故意激怒林飞月等人,让她和她的手下不理智后,观察力就没那么强了。   张灿这些貌似嚣张之极的话,立时就惹起了林飞月和她小组成员的怒火!   本来很冷静的围着圈子站定的手下们也都瞪着张灿,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要是上前,很可能就将张灿打到妈都不认得。   不过张灿不惧怕她们,冷笑着又问道:“还有,你只说我们综合小组的人输了怎么办怎么办的,你们要是输了呢?”   林飞月当即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很简单,我们的人输了,以后我们行动七组见到你们综合小组就绕了路走,永不会再对你们指手划脚的,……还有,我的人输了,那就会被行动七组除名,嘿嘿,我们行动七组只要精英,绝不会有废物存在!”   张灿又笑了笑,本想再问一下,如果连她这个组长都输了那又怎么办?不过想了想,张灿还是忍住了没问,先留一下,等到后面让她难堪的时候再说,再多打击她一下,这样的女人,不狠狠教训一下是不行的!   林飞月也够狠的,输了的人就会从她的行动七组除名,难道她就这么自信?   其实张灿还真不知道,林飞月的行动七组,确实是威名赫赫,功勋卓著,只不过国安中心的功勋,都是些秘密行动的任务,不能透露出去,国安中心对付的是来自全球的恐怖主义者以及敌对国的间谍等等,通常来说,间谍就是各个国家或者组织中最厉害的杀手锏,是真正的精英中的精英。   而要对付这样的一些人的国安中心的行动组外勤人员,自然也具有相应的身手和能力了!   每个行动组分为外勤组和内勤组,外勤是指头脑反应力强,综合能力强,当然,身手能力占主要的一方面的人物,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最直接的危险,而内勤组不同,内勤组负责的是专门处理数据,联络,以及技术一方面的事情。   当然,内勤组的人,也是精英中的精英,只是相应的身手就不是最主要的考核条件了。   林飞月只让外勤组的人手进来让张灿等人挑选,那就是只让对方动武,而不是以其他方面的能力来比试。   “我们的人,由你们尽管挑选!”   林飞月最终还是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被张灿的话激怒到,毕竟她是认定了综合小组的人百分百会输!   因为之前,综合小组的人已经跟她和她的手下较量过,在综合小组,只有那个陈方实力较强,但仍然不敌她的手下,其他人,都不是身手强项,包括组长蓝水晶自己。   对于蓝水晶,林飞月很熟悉,她们两个人之间有私人恩怨,不过说实际的,林飞月对蓝水晶本来,还是很欣赏的,当然这只是指欣赏她的能力。   除了身手不是强项外,蓝水晶个人的其它能力,比如化学爆炸和易容等等方面的知识很强,她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建筑系和化学系的双料博士后,曾拿过国际性的几个奖项,甚至受到来自美国超级军工公司数百万年薪的高薪邀请,不过她都拒绝了,仍然选择回国。   对于这一点,林飞月的确很佩服欣赏,她也的确比不上,但要较量,通常讲的是计谋,她要是拿自己的短处去碰蓝水晶的长处,那就是傻子了!   在计谋机智一方面,林飞月自认蓝水晶是远远及不上她的!   蓝水晶面对林飞月的挑衅,自然是咬牙沉默了,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手下们是赢不了林飞月和她手下,就算任意挑选,那也赢不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高手和低手的战斗   林飞月很嚣张,但她和她的手下们都没想到,这个综合小组的后备队员竟然比他们还要嚣张,这实在有些反常,除非这个人就是个傻子,否则是肯定不会这样干的!   张灿见已经激怒到林飞月等人后,心里就有些欣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以前,陈方是跟林飞月的一个手下比试过,不过还是输了,他可是蓝水晶手底下最能打的一个,连他都打不赢林飞月的人,更何况其他人了!   林飞月冷眼盯着张灿,蓝水晶手下的人,几乎个个都闭口无声,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任何的胜算,当真要动手,那也只是自取其辱,就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嚣张着,可能就是个新来的毛头吧,有可能是因为进入了国安中心,所以自己以为就登上了天了,等一下才要叫他知道苦楚!   张灿根本就不退缩,抬眼就扫向围着自己的这一圈子人,准备随便找一个出来,不过又一想,觉得先探测一下对方这些人的气场强度再说,要找就要找一个最厉害的出来,反正自己控制对手的能力,对于功夫高低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因为自己本身就不会任何功夫,避水珠的能量控制对手,那无论是高手还是低手,都是一样的。   如果自己把对方身手最厉害的控制住了,那就能给对方一个沉重的打击,起码是能打击对手的信心!   当张灿正在探测对方的气场强度的时候,陈方忽然挺胸站了出来,呼呼呼的喘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来跟你们比试,他只是我们综合小组的一个新兵,要斗我来跟你们斗,别欺压我们综合小组的新人!”   张灿本来在探测对方的气场强弱,忽然间听到陈方这么说,心里倒是很感动,虽然综合小组的人对他这个新兵并不待见,但此时的挺身而出来护着他,确实很难得!   陈方是这样想的,他是综合小组身手最强的一个人,本来遇着行动七组的人的确是退避三舍的,但现在见到张灿这么一个新兵就毫不退缩的迎战,而且以一个人迎敌行动七组整个小组,让他和综合小组的脸面往哪里搁?   说出去,都会没脸面了,本来对张灿这个新人确实没什么好印像,但现在在外敌面前,却有了敌忾同仇的念头!   蓝水晶见陈方挺身而出时,心里也是掠起一阵惭愧的念头,综合小组的脸面确实丢尽了,任人欺负到了家,她这个组长颜面何存?   “林飞月,你要斗,就拿我说事,我来跟你斗,别找我手下这些新兵!”   蓝水晶一咬牙,也挺身站了上前,盯着林飞月一瞬不瞬,虽然知道自己跟她单挑那是必输无疑的,但输就输吧,有时候明知必输也要挺身迎上去,反而不会被人笑话,如果胆小如鼠只是一味的躲避,才会被人瞧不起。   林飞月一怔,没料到一直以示弱形像的综合小组,忽然就造起反来了!   不过也只是怔了一下,就是造反也没用,这个组的技术性倒是不弱,但是战斗力却很弱,只有一个陈方还不错,但还不是她们那个组外勤组成员的敌手,她手下的成员,可都是经过她亲手选拨的,精英中的精英,陈方虽然不错,但暂时还达不到她的要求,不过以后倒是可以提拨一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就冲他现在这一份血性,也难能可贵的。   蓝水晶咬牙站出去,准备以她一己之力,以一身独挡了林飞月的挑衅,反正她怎么也不会将自己打死吧,无非就是将自己狠狠的羞辱一下而已!   蓝水晶咬牙而出后,却没想到倒是激发了综合小组其他成员的血性,一个个的顿时都站了出来,与她和张灿在一排,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也算我一个!”   “我也跟你们斗,要打就打!”   “打就打,你们不就是人多嘛!”   当林圆圆也站出来说着时,到底是女孩子心性,嘴上不示弱,说打后,又说对方只不过是人多!   林飞月“哈哈”一笑,说道:“什么人多人少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人,任你们挑,包括我自己,绝不会以多打少!”   综合小组的这些人,除了陈方,其余的人都是不能打的,就算一拥而上也不管事,她又何必让自己的人以多打少落了口舌?   张灿着实感动了一下,当即又一摆手道:“蓝组长,各位师兄师姐,你们都放心的退下去,俗话说杀鸡焉能用牛刀?不就区区一个行动七组吗?我一个人上就好,你们只能去对付更厉害的人,这些小角色,就让我好了!”   ……   张灿这一席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虽说让综合小组的人感动,但却是又好笑又好气,也不怕大话把舌头给闪到了!   不过林飞月及她的手下们就“嘿嘿”冷笑了起来,张灿这话不叫吹牛,已经属于打肿脸充胖子的层度了。   在圈子中的一个人当即就忍不住冷冷说了出声:“林大,啥也别说了,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张灿灵气探测得清楚,这个人二十七八岁,气场很强,虽然不算是七组中最强的,但也在前五之中。   林飞月看得清楚,这是她手下外号“老虎”的下属,身手很强,是七组外勤的一线特工,有他出马对付这个愣头青,倒是省事了,当即点点头道:“也好,就你吧,……要小心些!”   批准让老虎上的时候,林飞月还是沉吟着又嘱咐了一句,让老虎小心些,这个话也别有用意,一是让老虎下手要有分寸,再怎么说,对方也不是真正的敌人,而是自己一方的人,不能下杀手,只可羞辱,再者也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要防备到对方也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虽然这种情况不大可能会出现,但林飞月还是有些顾虑!   因为她的审视张灿的时候,的确看不出来这个人的深浅,也有些奇怪,看他的动作,也不像是练过功夫的,而且从某些特点方面,她甚至能肯定,这个人也不是军营出身,没有练过军队里的那些功夫。   张灿满不在乎的说道:“随便你了,我可是先说好了,让你们一起上,你们非要一个人上来献丑,也罢,来就来吧,别罗索了!”   张灿越发的大气嚣张,让蓝水晶等人都捏着一把汗,看样子是无法挽回余地了,免不了火并一场,现在几乎都能想像到几分钟后他被摔打得狼狈并且痛苦万分的局面!   那老虎以及林飞月的手下们,可都真是被张灿挑衅起来了,怒火熊熊,没料到张灿这么嚣张。   张灿自然是故意的,这本不是他的性格,但现在在林飞月等人面前,越嚣张的话,就越让她们失去注意力,自己把对手控制住后,只用一手,让对方找不出任何的破绽,看不出自己是怎么出手的!   老虎一冲上前,虽然怒气很大,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张灿极有可能是个不会功夫的普通人,能进综合小组,想必是靠其他的技术吧,显然外门搏斗的功夫不是他所长,所以虽然冲出来,但对张灿动手却是并不快速,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出手都是要将他狠狠的惩治一顿的!   张灿看到老虎凶狠的抓过来,他并不认识这一招式,也不知道被抓到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却明白,如果自己没有领悟的新能力的话,这一抓后,肯定会吃大亏的!   “小心……”   张灿虽然不明白,但陈方却是很清楚,老虎的这一手,有几个很厉害的后着,如果张灿给他抓到的话,立马就会给摔到他身后,这一摔之力,其中包含了分筋错骨的厉害手法,张灿只要被摔到,手脚都会给弄断的!   如果换了陈方的话,立马就会想到几种应付的手法,但张灿迎上前的那个手势,却根本就没有办法应对,所以才惊呼出来!   这个张灿,就是纯粹不懂功夫的普通人,当真是拿自己的性命瞎折腾了!   而林飞月,包括她手下的那些人也都定下心来,对方这个口气狂到吞天的家伙,并不会功夫,一秒钟后就会被老虎摔断胳膊腿儿的!   张灿自己虽然说大笑,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但脑子里却是高度集中了精神,老虎的手一碰触到他的时候,自己的异能便如激光一般射了出去!   其实人的动作,无论如何的快,那都只是一个说法,再怎么快,也是远不及想法念头,以及光电等等。   张灿的异能力是用脑子念头去操纵的,那就跟光电的速度一样,老虎的手一碰触到他时,所有人都似乎见到了张灿断手断腿的场面。   但实际上,张灿的异能力已经超过众人想像力的速度一下子就控制住了老虎,因为张灿担心老虎的功夫很厉害,怕他动手时的余力会伤到自己,所以在控制的时候,劲力运得特别强,封住了老虎四肢的行动脉络,只在一瞬间,老虎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更别说伤到张灿了!   “叭哒”一声响,众人只见到老虎在凶狠的抓向张灿,并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后,并没有见到张灿特别的动作,结果老虎就狼狈的摔倒在地!   而且倒地后,老虎连动都动不了,四肢便如是给超强麻醉药麻醉了一般,只有一颗脑袋在拼命的挣扎动弹,浑身的劲儿都使不出来,脸上的肌肉扭动,那表情极是狰狞!   这一下的情形,顿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   出人意料的,老虎竟然输了,而且输得彻底,并且输得毫无头绪,毫无征兆,众人都没有哪一个看得出来,老虎是被张灿怎么治服的!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以寡敌众   “怎么样?我看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张灿这时再淡淡微笑着又说了起来。   这时再说起这样的话,就没有一个人觉得张灿是在吹牛说大话了,事实胜于雄辨,老虎莫明其妙的惨败就证明了张灿的能力。   扮猪吃虎!   林飞月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句话!   的确是,这个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强的高手,满不在乎的表情骗过了她们七组所有的人,一下子就干掉了老虎,确确实实是扮猪吃了她手下这只“虎”!   张灿再次的挑衅,让林飞月和她手下所有的人都吃惊并且谨慎起来,她和她的手下并不是一群鲁莽之徒,是真正的高手中的高手,现下吃了这个亏后,立马就明白了,面前这个人并不是好相与的,而是个强劲到极点,只怕是他们从未所见过的强劲高手了,不得不小心!   无论他们之前做过什么高难度的任务,遇到过什么样的对手,那都不能跟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相比!   因为无论什么人,都不可能在徒手拼斗中将老虎在一瞬间击倒,没有这个可能,所以说,他们立马就知道,张灿是个厉害之极的高人了!   这个场面,也同时让蓝水晶,陈方等综合小组的人惊呆了!   万万都没想到,张灿并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真的高手!   陈方是个武术大师,但他对张灿的功夫也有些莫明其妙的,按照武术常理来讲,他刚刚的那一手应付手法,根本就不可能击倒老虎,但结果却偏偏出乎他的意料,张灿的这种不动而能击倒对手的能力,让他都惊呆了!   这似乎只有传说中的那些武术宗师才有可能吧,按理论来讲,只有内家功夫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才能以无形的内气来震倒对方,并给对手造成身体上的伤害!   但似乎又有些不大像,因为老虎被震倒后,看样子倒是没受到毁灭性的伤势,而是身体动弹不得,这就奇怪了!   “你……你……”   林飞月呆了一阵,然后指着张灿颤声道:“你用什么……什么妖法?”   林飞月本身是一个比老虎的身手更强的高手,但她也没有办法能将老虎在一瞬之间这样的做倒下,并让他无法动弹,用她所理解的武术常理来讲,也是无法解释的,或许只有用魔术或者妖术来形容。   但这个世界又怎么会有妖术?   张灿“哈哈”一笑道:“妖术?亏你说得出来,你不是练过功夫的吗?武术一脉中,对穴道和血脉的控制,那也是武术中的一类,只不过你们还练不到那个层度罢了,亏你还说得出妖术的话来!”   一听到张灿说这是点穴的功夫,众人又都怔了起来,说实在的,点穴的功夫,那都是小说或者电影中给夸大了的,事实上,人体穴道并没有那么难以想像,点穴的功夫也没有神奇到如电影中所说。   而且武术的各大流派中,对于点穴这一脉,并不多见,内家功夫也有一些对穴脉的理解和讲解,但是点穴点穴,那是要用点的啊!   张灿与老虎交手的那一刹那,众人都看得清楚,动作也不快,甚至说还比较慢,张灿的手只不过与老虎的手一碰,结果就成了现场的那样子了,张灿根本就没有用手去点老虎的任何部位,甚至连那个动作都没有时间做出来!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张灿的能力远比真正的点穴功夫厉害,无形之中就能做到点穴的功效!   张灿的暗讽,让林飞月和她的手下都不知所措,林飞月也的确不相信“妖术”一说,只不过她也没有办法相信眼前这个事实,也无法解释得出来!   除非是张灿真正厉害到她无法想像的地步,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远都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我来!”   林飞月和她的手下惊呆了一阵后,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沉声说着,一双眼盯着张灿,然后走了出来,一挥手,另两个人上前就抬了老虎到场边检查。   “是老狼!”   林飞月点了一下头,老狼出面,比其他人要好,老狼是她手底下最强的一号,是个极强的高手,而且他不仅仅是功夫强,也包括其他的方面,眼力,应对应急的能力,智力,枪法,等等,都是极强,是个全方位的超级人才,如果他出面,以他小心谨慎的性格,应该是不容易吃到亏。   不过林飞月还是叮嘱着老狼:“老狼,小心点,防备他的内家劲力!”   林飞月一想就想到了内家功夫的上面,不动间就能震倒老虎,并让他完全受到控制,就算是内家功夫,那也得到难以想像的高度才有这样的能力,说实话,如果张灿真有那么强的能力,就是老狼上前,只怕也一样讨不了好!   但是林飞月还是有些疑惑,还在猜测着张灿是不是动了什么小手脚,把老虎暗算到了,只是她没能看到而已,这是极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有老狼出手,就会好得多,以老狼的能力和细心,是会发现得出来的,这一次可要强注意力!   其实不光是林飞月那样想,其他人都是那样想着的,包括张灿综合小组的同事,也都是一样的想法,想要看清楚张灿到底是用了什么功夫干倒的老虎!   检查老虎的两个人也过来悄悄向林飞月汇报着,老虎身体内没有什么内伤,脉息都很正常,外表也没有任何的伤势,但就是四肢无法动弹!   因为张灿要防止老虎自己用嘴说出来某些情况,所以他封住老虎的脉络时,也封住了他嘴里的功能,让老虎连话都说不出来,再加上手脚都不能动,老虎的同伴们就是想问出什么来,也没有办法,只能检查他的身体!   老狼上前,面对张灿,还是拱手用了一下礼节,“请指教!”   这时候,老狼也没有任何轻视张灿的表情了,能把老虎一招治服,并且让他们还无法检查出来是什么原因,就凭这一点,他老狼就办不到,从这一点来讲,他就不如张灿了,所以现在说的话,已经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对他极为重视了,虽然说不上恭敬,但至少是把张灿当成平等的对手看待了。   而老狼自己也是跟林飞月一样的看法,认为张灿是用内家功夫把老虎震倒的,所以他要更小心,多用虚劲而要少用实劲,以四两拨千金的虚劲来对付张灿。   张灿又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对武术,他纯粹就是一个白丁,从没练过,对武术的了解,就局限在武侠电视剧和小说中,但那些又尽是飞天遁地的虚幻假想的功夫,真实世界中,是不可能有那么强的身手的!   “好说!”   面对老狼的客气话,张灿也是客气的说了一声,然后依然如前一般,淡淡然的等着老狼出手。   老狼眼睛眯了起来,张灿的这副动作,实在让他也想不出来,他到底是会武术还是不会,如果会的话,这个起手迎敌的姿势,实在不对劲!   老狼也更加的小心起来,按照平时的经验,张灿这样的动作,只能说是个无知者,他伸根小指头就能点翻他,但有了老虎的前车之鉴,老狼就没有那样的轻视之心了,见张灿还是那般的无所谓,一副完全不防的表情动作,只会让他更加的谨慎小心!   “看好了!”   见张灿仍然不先发制人,老狼忍不住就踢腿做了个虚招,这一腿并不会扫实,而是障眼法,真正的后着在手上。   张灿又哪里分辨得出来他这是虚招还是实招?他只是要跟对手相碰触,不管是哪个位置,只要能碰触到,就能在刹那间制服对手,之所以在先前还嚣张的让对方的人一起上,那话听来是很嚣张,但实际上对方一起上,对张灿来说,是更有好处和优势的,因为他触碰的情形,并不一定限制在自己的亲手触碰,只要别人的身体肌肤相碰触的时候,又与他碰到,他就能借着这个联系把异能传过去,将所有人控制住!   这就好像触电的情形一样,一个人触电了,其他的人一拥而上都用手去拉,其结果自然是全数被电倒!   老狼一腿虚扫过去时,张灿也伸了一条腿踢出去与他相对,老狼等腿与张灿的腿相交时,忽然就回收劲力,然后用手攻。   这个计划是这样的,但老狼没想到,他腿与张灿的腿一接触时,他的身体就如同老虎一样,一下子就被张灿控制住了,甚至都来不及呼叫一声,身子一偏,就往斜刺里倒了下去!   林飞月心知又糟了,老狼又栽了,而且她依然没有看出张灿用的是什么功夫,用的什么手法!   不过林飞月还没出声之际,她的其他手下就一拥而上了!   “我逮着他了,我逮着他了!”   其中一个人从张灿背上窜上去,将张灿的手迅即逮着反扭,一下子就做到了位,当即就兴奋的叫了起来!   陈方一见不好,虽然敌不过,却也毫不犹豫的就扑了上去,想要把张灿从人群里拖出来。   而其他人也纷纷拥上前,既然张灿如此强劲,也就顾不得了,赢了才是结果,手段可以不论。   蓝水晶立时就气得恼了起来:“你们……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林飞月就说过了,如果以多打少,那就算她输了,而且会把她的手下从行动七组除名!   但现在这些人却是不顾规则的群殴了,蓝水晶马上就担心起张灿来,虽然说今天第一次见面有不愉快,但人是讲感情的,在困难灾难中会激起友谊,现在的情况,自然算是困难了。   林飞月心里也是一松,不管是不是以多胜少,只要张灿能治得住,她就能以别的法子来理论,话是说过,但情况不同了。   不过那个叫嚷的人刚刚只叫得两声,接着声音一下子就哑了,而叫叫嚷嚷的其他人,也都停止下来,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起来!   林飞月和蓝水晶都惊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那扑在一堆的人,一个个的似乎都不动了,就像堆沙包一样,一袋一袋的压着,但忽然间,那些人体就纷纷的倒向四面,从人群中间钻出来一个人,细看之下,正是张灿!   “妈的,压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张灿一边喘着气,一边又满不在乎的说着,话是那般说,其实表情却是极轻松的。   在那一瞬间,张灿就用异能将所有人都控制了,当然,也是因为林飞月的手下们都被张灿神奇的功夫所惊到,也自认为明敌不过,所以在那一瞬间,都想到了暗算,在张灿与老狼交手的时刻,一瞬间,全部都动手了,却没想到,这一下子的偷袭,却是正合了张灿的心意!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天才   围上前的人群,二十来个人,除了张灿和陈方外,其他人全部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综合小组的人都惊得呆了!   今天的事情,也实在是让他们惊得够了,一波接一波的,张灿的惊喜,似乎就没个完!   林飞月脸色都吓得白了,不是她害怕被张灿打倒,而是对张灿这个人产生了恐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在她的印像中,能一个人在一瞬间把她的行动七组的外勤人员全部放倒,这样的人,她都无法想像,至少她认为永远都不可能,即使那个最神秘的国安特勤组,那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吧?   林飞月着实给吓到了,她手底下的人现在是全军覆灭了,只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了,如何不惊?   当然,惊奇惊讶的不只是林飞月的行动七组,就是蓝水晶的综合小组也是一样的惊!   陈方去救张灿时,张灿已经被压在了人堆里,可以说,他扑上去后,跟林飞月的人没有区别,而且张灿还完全被压在了下面,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那一堆人中,张灿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功夫,把林飞月的人都控制了,却没有涉及到他,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这却是更理解不了!   张灿拍了拍手,似乎是拍灰尘一般的动作,然后对林飞月说道:“早给你说过了,让你们一齐上,一齐上省事!”   林飞月脸色惨白,忍不住又退了好几步,像看鬼怪一般!   蓝水晶呆怔了许久,忽然间省悟过来,当即上前把张灿拉着退开来,然后对林飞月说道:“林飞月,有句话叫做: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不管心里惊讶到什么层度,蓝水晶心里都是兴奋莫明,能在林飞月面前这么威风一把,那真是把她心里所有的气都消了!   而这些,带来的这一切,都是那个让她并不看好,也并不待见的张灿做到的,在此时,蓝水晶心里已经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了,对张灿,此时是怎么看就觉得怎么顺眼!   停了停,蓝水晶又说道:“以后别把我们综合小组当跑腿小组,嗯,张灿……”说着又对张灿说道:“把他们的穴都解了!”   蓝水晶对武术不懂,在她的心里,自然是把张灿的能力当成了点穴术,至于是怎么不用手就点到的,她可不会去想,此时完胜了林飞月的行动组,虽然只是像平时的训练一般,但张灿一个人把她们一组人都制服了,这就是天大的了不起!   张灿点点头,对方又不是敌人,又不是欺压老百姓的流氓,控制了之后自然还是要解开控制的,蓝水晶让他解开穴道,自己正好就找这个台阶下。   这时再上前,张灿就不借着一个人身体而将其他人都解开,而是上前,在每个人的头上都拍了一掌,在拍一掌的时候,就用异能把对方身体里的禁制给解除了,这让对方看起来,的确是穴道被控制了!   那些被解除控制的人,一恢复行动自由后,当即退开了几步,离张灿远远的,再也不敢靠近他!   一人拍一掌自然费不了什么时间,十几秒钟的时间,林飞月的手下们又都恢复过来,不过众人再瞧着张灿的时候,就是又惊又疑了!   他们被张灿控制到的人,可是有了切实的亲身感受,被控制后,那种无力感,是那么实在,而且心里充满了恐惧,这确实也由不得他们不恐惧!   张灿解开了他们的禁制后,这才又拍了拍手道:“其实呢,我也只是会一些点穴术中的皮毛,所以说,这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人,用不着如此对待,和平相处就不行吗?”   “我们走!”   蓝水晶哼了哼,然后吩咐着张灿等人,走了几步,又扭头对林飞月说道:“还有,电梯里还有一推车的菜,你们自己送到伙食团吧!”   六个人兴奋的出了七组的办公室,又把电梯里的推车推了出来,任留在七组十九楼的巷道中,然后嘻嘻哈哈的坐电梯到十一楼综合小组的办公室。   刷卡认证身份,开门,进入办公室。   “张灿,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进门,陈方首先就忍不住问了起来,然后又将张灿推着坐到了电脑椅上,接着其他人也都团团把张灿围了起来,等他说一说刚才的事。   说实话,他们到现在都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张灿是怎么办到的,就算是陈方,他都没有看出来,虽然说有些估计,但总觉得似是而非的,也想不明白。   张灿摸了摸头,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对其他人,要说武术上的玄奥,倒是好说些,但对陈方,就不大容易,就好给老百姓说科技上深奥的技术性问题,他们肯定是听不明白的,但如果对一个科学家来讲,那就不好糊弄了。   从陈方身体里的气场来探测,张灿就知道,综合小组里,只有他一个人是最强的,那个刘太保只是普通身手,比一般人要强,但与陈方这样的高手相比,就差得多了,只不过枪法厉害。   “嗯……”   张灿迟疑了一下,林圆圆又赶紧递了一瓶饮料过来,然后说道:“来,喝点水润润喉再说,有精神些!”   张灿接过饮料,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这才对众人说了起来。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神秘的,我只是运用了对人体穴道血脉的了解,再用到对方身上,说起来并不难懂!”   张灿一边说,一边又比划着,“人体内的穴道和血脉流向,在每个时间都是不相同的,而作用也是不相同的,比如说,早上六点,就是人体中血脉运行最旺盛的时候,如果在那个时候,用力截断印堂的脉络,对人体的损伤就极为严重,换了高手的话,劲气过体,是能致人于死命的,而穴道的作用又不相同,但与身体中的各个脉络的关系作用又是紧紧相连的,总之,人的身体中各个功效,都是相辅相成,只要弄懂了其中的关系,其实你就是个点穴高手!”   张灿说的这个话,倒是没有错,以他对人身体的分析了解,是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得多,人身体里的穴道,包括脉络,张灿都明白得透彻了,以他现在的情形,就算不用异能力,只用手指或者其他器具,就能轻易的将人身体控制住,以点穴的手法去控制。   但肯定还是做不到以异能去控制的层度,也不可能会达到那个效果,不过那也够神奇了,如果张灿要教给别人的话,的确可以教出来,所以他现在对陈方和蓝水晶等人细细的说了起来,所有人都吃听得津津有味的,一边在自己身上摸着穴道的位置,一边试探着。   当然,这些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说得清楚的,人体中的穴道一共有七百二十个,要害穴位有一百零八个,其中有三十六个是致命穴位,俗称“死穴”   张灿对穴道的了解,可以说比古往今来的任何一位武术大师都还要了解得多得多,因为那些武术大师都不可能像一样有异能,能将人体各个部位都探测明白,而且连脉络都一样探测清楚。   因为陈方是个武术高手,张灿解说的,对他尤其有益,而且张灿教的比任何一个武术大师都不相同,虽然尽是他想不到的普通意思说出来,但却就是听得明白,而张灿的话语中,就没有一个字是与武术术语有关的。   这让陈方都很奇怪,能把人体穴脉都了解得如此透彻的人,绝对是个顶尖的高手,陈方听着张灿的解说,激动得有些难以形容,这几乎是将他一棒敲醒的味道,哪怕张灿就这么一席与武术无关的话,就已经将陈方的功夫提升了一个档次!   有时候,心灵上的领悟,能打破停止不前的瓶颈,那就是一个很难很难的关卡,陈方的功夫很不错,但也就是到了瓶颈口,给张灿这么一提醒,一详细的解说,虽然张灿说的不是武术,但张灿解说的是人体的穴道脉络,这与武术的精髓道理是不谋而合的,所谓万法归终,万变不离其宗,其实是一样的道理,说穿了,其实就是天与地,阴与阳,左与右,男与女的道理一样!   陈方练的实际是内家拳,太极功夫最重内练,所以陈方在得到张灿的解说后,如同茅塞顿开,迎头棒喝,脑子里一下子就开窍了,想到了许多的奥妙之处,忍不住抓耳挠腮!   张灿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席话,让陈方的功夫狠狠的前进了一大步!   林圆圆捧着脸,很是崇拜的说道:“张灿,我可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厉害,今天可把林组长的威风打得狠了,我还以为你就只是记忆力比我强呢,没想到你比我强的地方多了去了!”   张灿笑了笑,也没答话,这个林圆圆看来是这里唯一一个还比较天真,有些孩子气的人,估计她能在这里,也就只是因为她超强的记忆力吧,说她智商高,其实对张灿来说,对林圆圆的印像也就停留在这上面。   往往智商高的天才们,其实对生活,对常理却是理不通,几乎生活都不能自理,他们从小都是在父母亲人的关爱下成长的,在家里只需要念好书,其他是百事不管,也不会让他们去做,所以就造成了林圆圆这样的人。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引诱   到下午下班的时候,蓝水晶关掉电脑后宣布:“今儿个大家都先别回家,我请客,好好的欢庆一下,欢迎张灿来到综合小组!”   其他人自然是拍手赞成,不过张灿自己却是摇了摇手道:“对不起,今天不行,我回家还有点事,明天吧,明天我请大家,到哪儿都行!”   见张灿说了有事,蓝水晶等人也不强求,反正张灿也说过明天,那就明天吧。   在大厦外边,张灿一边看时间,一边等车,蓦然间,一辆黑色的别克嘎然一声停在了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了蓝水晶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车,我送你!”   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转到另一边上了车,坐到蓝水晶副座上,然后关门,系安全带。   蓝水晶笑笑问道:“你住哪里?”   “城南帝景苑!”张灿回答着,车里冷气开得很足,鼻中闻到深深的幽香,从车内反光镜里看到,车里一切都搞得很女性化,后座上的高位刹车灯住,挤放着三个布艺愤怒的小鸟,座套都是花色的。   “有钱人住的地方嘛,看来你家里挺有钱的,官二代还是富二代?”蓝水晶一边笑语着,一边开着车。   对于城南的那一片区域,她自然是明白的,市政新开发的方向,全城最高的房价最豪华的建筑也都在那里,帝景苑的名气很大,应该是京城最贵最豪华的别墅区了,而且有关方面还出台了新政,已经禁批建别墅了,所以说,帝景苑也是最后的别墅建筑,那里的一栋房子最少都要几千万起,普通人别说买了,就是给你一栋你都住不起,高昂的物业管理费,电费,水费,一栋房子一个月都要交好几万,普通人就是连这笔费都挣不出来的。   蓝水晶确实估计张灿是个家庭环境很好的官二代,或者是富二代,不过有这么出众的能力,倒是确实有些想不到。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真是很感激张灿,他让自己这个综合小组真正的挣起了腰杆做人,让林飞月栽了个大筋斗,只不过,这件事,直到现在,蓝水晶都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似乎都不能确定这是一件真事!   张灿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蓝水晶,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他都没有话说,由得她自己想好了,要说官二代的话,他还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苏雪是真正的官二代,她是自己的妻子,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是不是富二代也不用解释,没有意义。   到了帝景苑的广场处,张灿指指前边:“蓝组长,就在那儿停车吧,我到了!”   蓝水晶依言在那里靠边停下了,张灿打开车门,回身望了望蓝水晶,却见她瞧着自己微笑,似乎在等自己邀请,不禁红了红脸,还是忍住了没请她到家里坐,只是说道:“多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   蓝水晶也不为难他,摆摆手道:“好,明儿见!”   张灿下了车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赶紧回身弯腰问着蓝水晶:“蓝组长,单位里有化验实验处吗?”   “有啊,怎么了?”蓝水晶点点头回答着,一边又问着张灿。   “就是……”张灿笑了笑,然后又挥着手道:“我有点未知的东西想化验一下,明天我带过去,你帮忙找人化验一下,看看是什么东西!”   “好,明天见!”蓝水晶也没有怎么在意,随即开车离去。   张灿看着蓝水晶离开后,这才往自己家的方向过去。   其实蓝水晶还在注意着他,从反光镜里看着张灿过去的方向,心里不禁想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此神秘,又如此出人意料,自己原以为他是关系户,但现在看来,他的能力当真是不可想象,怎么都没想到,综合小组里竟然会来了这么一个超强人手!   蓝水晶想着今天发生的那些事,一直到现在,她仍然想不明白!   张灿自然是想借着国安里的顶级科研机构来化验检查自己得到的那截像木头的东西,看看到底是什么物质,如果仅仅凭自己去找答案,那肯定是很难的,因为他并不懂化验科学,除了自己的异能,但如果是异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他就束手无策了。   再说这个东西虽然神秘,也许涉及到很神秘的区域,但张灿并不怕它被发现,因为那与自己的异能并不相关联,所以也并不担心,再说拿去检测的是国家安全中心,即使有什么发现,那也是自己的国家得到了,好过被国外的那些组织得到。   回到家里,天已黑,一家人都围过来笑问着张灿。   “二哥,你今天去上班感觉怎么样?”   张华首先问着张灿,笑得很暧昧。   接着是老妈刘春菊也嘀咕道:“儿子啊,都说你老板不当,偏要去上什么班,我听小雪说一个月也就几千块钱,你爸说了,这个月来,你们那个古董店的收入已经过千万了,又不缺吃缺穿的,你又何必去辛苦自己呢?”   张灿笑了笑道:“妈,你不是常说,我们几兄妹能有个铁饭碗的工作该有多好,现在我不是有了吗,你这又不喜欢了?”   倒是张国年摆摆手道:“由得儿子去吧,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找个国家单位的工作也不是坏事,我看行,听说还是亲家公和小雪外公的意思,你又反对什么?难道亲家公还能害了儿子不成?”   一听扯到了苏雪的父母和外公身上,刘春菊也就不说了,亲家公这一家人对自己家还是很好的,没有半分瞧不起人的意思,再说人家是高官家庭,想要儿子也有一份正当的职业,这也没有错。   张灿只是嬉笑,瞧瞧苏雪,温柔的坐着,腹部更大了,想想还有两个月就要做爸爸了,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忍不住过去在苏雪脸上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呢!”   苏雪脸顿时红得发透,虽然很喜欢张灿的亲热,但在公婆嫂子小姑等人面前,张灿这样做,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张灿“哈哈”一笑道:“我上楼了!”   到楼上房间里,张灿再检查了一下那个鱼缸,仍然如旧,半缸子清水,那条怪鱼没有回来,又看了看那截锯断的黑木头,想了想,又拿起钢锯来锯粉末,累了好半天,又弄出来一小堆,明天把这一截就拿到国安中心去检测发验,看看能不能得出个什么结果来。   张灿把粉末找了个小瓶子装起来,以备自己以后试验用,这一截是要拿走的,而那一截更大的则留在储物室里放着,反正又不用给它吃饭。   吃过宵夜后,苏雪陪着张灿在花园子里散步,也没问张灿上班的地方怎么样,父亲和外公交待了,让他自己去适应一段时间,看看怎么样。   其实苏正东和老爷子就是想让张灿在国安中心里经历一下那些无硝烟的战争,让他感受一下同事内部的竞争,先有这样的经验后,再调离单位,事实上,基层的政府单位机关中,明争暗斗只会更激烈。   张灿实际上是并不想做官,只不过是想借靠这一身虎皮能保护自己和家人而已,即使在国安中心,他也是不思进取的类型,能混过日子就好。   换句话说,他并不想出人头地,只想在国安中心做个小虾,低调的做人,不过没想到的是,今天一出场,却是单人把行动七组给挑了!   这可是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今天干了这么一出,可得好好研究穴道脉冲络了,以后肯定会有无数的高手来试探问询,要想拿出有说服力的解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好好把这个理解透。   第二天一大早,张灿随便吃了点早餐,然后就提了个小包,将那截黑木头装了,然后搭车去上班。   在国安大厦的前门入口处,张灿正准备进去,却又听到一个女子声音在叫他:“张……小张,等一下……”   张灿回头一看,却是昨天自己得罪了的七组组长林飞月,不禁奇怪起来,她叫自己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在这里就报复一通?   反正也不会怕了她,张灿停下来,斜着头看着她。   林飞月急急的走了过来,瞧了瞧门里面的警卫,然后又对张灿说道:“上班时间还没到,我们到那边走走,我想跟你聊点事,可以吗?”   张灿本想拒绝,但想了想,就听听她说说,当即就说道:“好!”   跟着林飞月走到了大厦右侧公路边的绿化带里,那里的树木花草很繁茂,比人都要高,两个人走到里面,就完全给遮掩住了。   “你要说什么,现在就说吧!”张灿不再往里进,直接对林飞月问了起来。   林飞月迟疑了一下,脸色白了白,然后才说道:“是……是这样的,你的实力很强,我想……我想邀请你到我们行动七组,这对你来讲,对你的前程或者发展来说,都是要远远超过你在综合小组的……”   “如果是这个,你就没必要再说了!”   张灿一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当即就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一口拒绝道:“我觉得在综合小组挺好的,谢谢你的好意!”   林飞月还想再劝诱一下:“你再想想,不要拒绝得这么快……你想想,综合小组只是后备组,所有的行动和任务都不会落到他们头上,你要是在我们行动七组,你得到的将会多得多……”   “我说过不必了!”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再次拒绝了,“什么叫多得多?我有能力,在哪里不能做?再说到了你们那里,你又能给我什么?还能把组长给我?”   林飞月顿时被张灿的话梗到了!   张灿实在是不识抬举,但她却没有话说,张灿那恐怖的实力就是话语权,放在现在,林飞月还真没见到过比张灿还更恐怖的存在,这样的人才,放到哪里都是会闪光的,会所向无敌的!   只要把张灿拉拢到自己手下,林飞月几乎就可以想像得到,以后那一件一件的殊荣和奖励就会像雪花雨点一样落下来!   只可惜,张灿并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她任意指挥的人!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地下王国   “如果你只是这件事的话,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到你们行动七组去,综合小组,我觉得挺好!”   张灿毫不理会林飞月脸上的失望以及羞恼,转身就走,不过才走几步,又听到林飞月叫住了他:“等等,等一下……”   张灿回过头看着她,林飞月盯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如果……如果你真要的话,我可以把这个组长的位置给你,只要你过来……”   张灿一愣,她倒真舍得,不过就算她舍得,自己也不会去,当即一摆手道:“这个话,我劝你就不要再说了,我就对你明说了吧,我就只在综合小组,别的地方,我哪儿也不去!”   林飞月顿时恼羞成怒:“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是因为……是因为蓝水晶那个女人?”   “无可理喻!”张灿嘴里迸了一声,不再理会林飞月,随即转身大踏步走出去。   在十一楼的综合小组办公室里,张灿坐下来,其他成员也都陆续的到来,不过蓝水晶和林圆圆两个女孩子最先到,才一坐下,林圆圆就泡好了咖啡过来,一人给了一杯。   张灿接过去轻轻喝了一小口,有点烫口,但很香,当即说了声:“谢谢,你真能干!”   林圆圆讪讪笑道:“你可别夸我,我在家里会的家务活,就只有这一样!”   张灿嘿嘿一笑,还真是夸早了!   不过还是再赞了一声:“那你泡咖啡的功夫也是超凡入圣了!”   喝了几口咖啡,张灿打开电脑,蓝水晶瞄了瞄他,倒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张灿,刚才在楼下,林飞月找你了?”   张灿一怔,随即道:“是啊,她说有话要跟我说!”   陈方和马力当即惊道:“她又想搞什么鬼计了?”   张灿笑了笑,没有答话,不过蓝水晶咬着唇,沉吟了一下就问道:“她……是不是要你去她们那一组?”   张灿一怔,诧道:“你怎么知道?你都听到了?”   顿时,众人的表情都是一滞,蓝水晶忍不住就问道:“是真的了,你……你答应了?”   张灿“嘿嘿”一笑道:“我自然是不会答应了!”   蓝水晶和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林圆圆当即就恼了起来:“这个女人,明斗不过就想来阴的,我们张灿就是到哪个组也不会到她那一组!”   在林圆圆心里面,张灿肯定是在综合小组呆不长的,既然是那么有能力的人,肯定会调到行动组去的,只不过在她心里面,是不情愿张灿到七组这个冤家对头组里的。   张灿笑了笑道:“我就在综合小组,我哪个组也不去,我可舍不得你们!”   张灿的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不过蓝水晶还是忧心忡忡的道:“张灿,我谢谢你的好意了,虽说你拒绝了林飞月,但以你的能力,肯定会被其他行动小组调去的,这也是必然的,我们本身就只是一个后备的小组,是专门为其他组输送人才,是个储备小组的!”   张灿笑呵呵的道:“那我不答应还不行吗?人家要,也得别人答应才行吧?我哪儿都不想去,就只想在综合小组里!”   几个人都没想到张灿竟然会是这样的想法,怔了怔,蓝水晶首先问道:“那……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张灿笑笑道:“我就想没事去农庄拉拉菜,采采草莓,看看田原风光,吸收吸收新鲜空气!”   ……   张灿的回答,顿时把蓝水晶等人弄得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你真是不思进取!”   蓝水晶摆手摇头,然后又问道:“对了,你昨天跟我说起过,要化验什么东西的,还要吗?”   “当然要了!”   张灿赶紧把包拿出来,取出了那一截只有十来厘米长的黑木头一般的物体,然后说道:“这东西是我无意中从海中得到的,很奇怪,我弄不清它到底是什么物质,所以才想要找你化验一下!”   蓝水晶看了看,然后伸手来拿,不过抓到那段东西时,却被它反常的重量吓了一跳!   这么一截十几厘米长,粗不过儿臂的黑色物体,就算是钢铁成份,那也只有一两斤重吧?   蓝水晶再次用了力气抓起来,这就感觉到了份量,这一截东西至少有二十斤以上的重量,但体积只有这么大,就很不正常了,以她的经验和记忆,可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   沉吟了一下,蓝水晶当即对张灿说道:“那好,你跟我一起,我们到一个地方,那里设备更好,去那边检测一下!”   张灿赶紧把黑色物体装进包里,然后跟蓝水晶下楼,又开了她的别克车出发。   在路上,蓝水晶才说道:“这东西太奇怪了,我觉得它很奇特,所以我带你到国家高新技术研究院去,那里的设备和人才,都是世界上顶尖的,也是我们国家最核心的机密的机构,你这件东西,我估计不是地球上的物质,应该是陨石陨星一类!”   张灿听蓝水晶这么说,心里就想着,这有可能更能了解一些,不过既然是国家最神秘机密的地方,她又怎么能随便进去?   蓝水晶似乎知道张灿有这个想法,当即笑道:“你是不是在想,这种地方我怎么能随便去?”   说着又笑了笑,再回答道:“告诉你吧,我回国后就是被邀请到那里工作的,研究院的一位副院长曾经是我在国内大学时的导师,我现在虽然到了国安工作,但与研究院的联系仍然在,放心吧!”   张灿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只是好奇而已!   蓝水晶开着车出了闹区,最后又到了郊区,张灿看着路边上的山林路景,心想这研究所不在市区还好,自己就怕那繁杂吵人的地方,像这种研究,一个不好就有可能出意外,在市区自然是不妥当的。   蓝水晶开着车在郊区竟然还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这个地方,的确很偏僻了,四下里除了山还是山,而且从进入路口后,就设有军警的关卡,这并不是普通地方,而是军事基地。   而且关卡不只一处,从进去后,总共经过了五处关卡检查口,蓝水晶的车和人都受到严密的检查,张灿也掏出了身份和工作证明进行登记。   经过最后一道关卡后,蓝水晶开着车才进入到基地。   这个地方,是一个三面环山的盆地,盆地中间大约有六七个平方公里的面积,建筑很多,四面都有极严密的守卫,看来当真是守卫森严的军事科研基地。   蓝水晶把车在一个广场上停好后,再领了张灿进入其中的一栋楼,守卫士兵当即带她和张灿乘电梯到另一个地方。   电梯不是往楼层上方,而是往地下,看那士兵按的号码,竟然是地下二十七层!   张灿都不禁吃了一惊,这个地方,外表看起来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从这部地下电梯来看,这里就藏了不知道有多少惊人的秘密,再看看电梯的其余号码,到地下的最高竟然有五十六层!   就算一层只有三米,那也有一百六十八米,在地下深达一百六十八米,那该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工程啊?   再说了,这一层还不一定只有三米的高度,通常寻常百姓的屋都不止那个高度,而更不用说像这一类国家级的科研机构了,一些特殊的科技设备器械就需要足够的高度空间。   电梯往下到地下二十七层的时间并不长,一到后,那名士兵就行了个军礼道:“请两位过去!”   蓝水晶点点头,看来那个士兵是认识蓝水晶的,而且蓝水晶对这个地方也应该是很熟悉的,出了电梯后,蓝水晶独自领着张灿前行。   张灿左右看了看,这是一条巷道,高度肯定超过了五米,这样看来,这地下建筑的总深度还要远高于一百六十八米!   蓝水晶一边走,一边给张灿介绍着:“这个研究院是极其庞大的,我以前也是在二十七层工作,地上的建筑层,是国家那些普通的民用研究项目,而从地下一层开始,就全是国家级的核心高科技技术研究项目,这里可以说是汇聚了全国最顶尖的技术人才,是个庞大的科技国度,仅仅是这二十七层,地面面积就有两万个平方,超过一千个科研人员,我们这一层负责研究的是军工核心新能源技术,我之前是一个化学化验分析师!”   一听到新能源技术,张灿不禁就想起了之前他为了岳父苏正东从南海里捞起来的那颗放射性陨石,那颗陨石内部可是包含了极其庞大的能源,如果能够得到应用,那将是一笔极大的财富,不过以现有的科技水平,是很控制和应用得了那个能量的。   那颗陨石会不会就是在这里?张灿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不过他也没法证实,只是证不证实都无所谓,自己也不会参与到研究中。   巷道中的研究人员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都互不打招呼,显然是不认识的,与蓝水晶认识的也不多,偶有遇到,也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直到进入到其中的一个研究大厅里,张灿看到明目的灯光下,无数的机器设备,无数的研究人员,而这些设备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的。   蓝水晶这时就快步上前,与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老者说起话来,老者对蓝水晶的表情很亲切,估计就是她所说的那个导师副院长了。   张灿当即停下来在原地等待,蓝水晶说着话时,又回身指了指张灿,那个老者点点头,蓝水晶又向张灿招了招手,说道:“张灿,过这边来!”   张灿走过去后,蓝水晶马上就为他介绍着:“张灿,这位是我的导师杨方教授!”   然后又对杨方教授介绍着:“杨老师,他叫张灿,是我在国安综合部的同事,在海里得到了一截像黑木头的东西,我目测过,其物质的质量超过地球上最大质量物体的十倍以上,很奇怪!”   那杨方教授对张灿倒是没怎么注意,不过对蓝水晶的介绍倒是起了好奇心:“什么?超过地球最大质量物体的十倍以上?”   “是的!”   张灿赶紧回答了一声,然后把包从肩上取下来,然后把那一小截黑木头取出来,把它递给了杨方。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空间穿梭   杨方听得蓝水晶介绍过这物体的质量,所以有准备,接过来的时候,还是用了力气的,一接到手中,果然感觉到了份量!   杨方拿到手中,立时就感觉到奇特了,在他的经历中,还真没有见到过这么奇特的物体,陈列室里有数千块大大小小的天外陨石,都是质量要超过地球物体的异金属体,但再奇特,那也没有手上这一块奇特,因为那些陨石体的质量最大的也没有这手上这个东西的一半,以同样的大小体积,其质量最大的也只三公斤左右,而手上这一截,至少就有十公斤左右,远远高出在陈列室里保存的那些陨石体。   而这些陨石体,都是含有地球上没有的金属体分子,不是普通陨石,要是普通陨石,没有价值的,也不会收集到这里来。   杨方一双手握着这截黑木头般的物体,审试了一阵,马上就兴奋的说道:“这东西有些奇怪,我先观察一下它的结构再说,你们稍等!”   说着杨方就到研究台的一处高精度电子显微镜处,把那物体放到显微镜下,摆设好了观察点后,马上调整起显微镜来。   这个高精度高倍数的电子显微镜不同于传统式的显微镜,镜头下观察到的都会在桌面上连接的一台超清度的液晶显示器上显示出来。   杨方调整了焦距,显示器那边就显示出来一些画面,那是放大了数千倍的画面,张灿根本就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不过蓝水晶却是懂得,有些惊讶的走近了细看着,好一阵子,才对杨方说道:“杨老师,这个图面的显示很奇怪,看它的分子结构,结构像碳元素,但质地却像是有机物,很像是……很像是植物……”   蓝水晶是觉得,但并不肯定,所以说得有些犹豫,但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是木头的话,那绝无可能会有客么大的质量!   哪有木头比金属还要重上十几倍的?   杨方又仔细看了一阵,也是沉吟着道:“奇怪,我也觉得这个结构像是木质的形式,不过太不合理了,什么木头能比金属都要重十几倍?”   说着又与蓝水晶一起观察那画面,然后再调整精度,再放大更高的倍数,不过得到的结果仍然是一样的。   观察了一阵,杨方点着头肯定的说道:“这东西不是金属,应该是木质,只是我暂时还弄不清它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质量,嗯……我再化验一下,看看它的反应!”   杨方说着就从一边的仪器中取了试管,然后再向试管里倒了一些溶液,接着再东东西西的放了好样的液体。   把盛了液体的试管又在架子上放好后,杨方再把那截东西放到锯台上,用小型的电锯刀锯了一点粉末下来。   张灿一惊,顿时问道:“杨教授,你……你是要把这些粉末放进试管里的液体中?”   杨方一怔,点点头道:“是啊,需要用一些化学元素来化验一下,怎么了?”   蓝水晶还以为张灿是舍不得把他的这个东西锯了一些粉末下来,正想劝一下张灿。   张灿赶紧摇着头道:“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杨方和蓝水晶都是呆了呆,然后齐声问道:“为什么不行?”   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还真是都以为是张灿不舍得把这东西弄坏掉,通常有些奇特的东西,价值是极高的,这个东西,杨方现在虽然检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但也可以肯定,它有极大的研究价值,虽然不知道经济价值如何,但像他这样的科学家是肯定会舍得付一大笔钱来买下的!   “小张,你是不是怕弄坏了它的整体性而值不了什么钱?”   杨方停了停,马上就问了起来:“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那你就不用怕,这样吧,我出个价钱把它买下来,十万块,怎么样?”   十万块的价钱,对于杨方这个科学家来讲,是值得付出的,这块东西他从未见过,就冲这一点来讲,就值得他研究,而且对于一般的人来讲,就这么一块跟木头似的东西,吃不能吃,用不能用,他能给十万块,那是到天顶了的价钱。   张灿嘿嘿一笑,摇头道:“杨老师,不是那个意思,这东西我是不卖的,当然,如果你们确定有需要,我是可以送给你们的,我的意思是不能把它的粉末放进那个液体容器里!”   杨方和蓝水晶都呆了起来,可都没有想到,张灿是这个意思!   蓝水晶是知道张灿的家庭应该是很好的,但十万块钱他居然一点都不动心,还是有些好奇,如果是嫌价钱低了,那还有得说,但张灿刚刚又说了,如果杨方需要,他是可以将这个东西无偿赠送的,这就排除了张灿嫌钱少的可能性!   杨方呆了一阵才诧道:“你说可以把它赠送给我们?”   张灿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是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杨老师必需把研究的结果告诉我,我想弄明白,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   杨方呆了一阵,不禁摇了摇头,实在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不过对他的大方,倒是有些欣赏,想了想就说道:“好,我答应你这个要求,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把它的粉末放进化学元素中测试?”   蓝水晶也是一般的想法,如果不放进化学元素中测试,那又怎么能知道它的结构?   张灿摸了摸头,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才苦笑道:“我对化学测试完全不懂,如果必需要测试的话,我……我想请杨老师换个地方,嗯,就换到地面上去吧,不要在这地下楼层中!”   杨方和蓝水晶顿时都摸不着头脑了,张灿也太奇怪了,实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在想什么!   “这个……”杨方沉吟了一阵,然后又问道:“小张,我想你这么要求,一定有什么原因吧?你能告诉我们不?”   张灿想了想,如果给他们化验测试的话,怎么也会知道这个秘密,再说这个秘密也不会对自己有影响,不是他身上的秘密,所以想了想后,就点头道:“好,我告诉你们,不过在告诉之前,杨老师得答应为我保密,不把我与这件事的关联说给别人听!”   “这个你放心!”   杨方当即点头回答,对这样的事,他明白得很,就跟搞举报一样,举报人要求你保密一样的性质。   张灿当即指着那粉末说道:“我告诉你们,那个东西的粉末,我曾经用过,如果把它的粉末撒进液体中,就会产生……”   张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想才用自己懂得的话说道:“就是会产生类似于可以……可以空间穿梭的效果!”   “空间穿梭?”   蓝水晶和杨方都惊呼了出来!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惊诧表情,根本就无法相信张灿所说的话,但看来张灿又不像是说笑的样子!   蓝水晶从张灿昨天在国安综合小组处出现,一直到现在,他真是给了自己一波接一波的震憾,当真是无法形容,张灿把林圆圆给比下去了,已经让她觉得惊讶,后来张灿一人单挑,竟然把行动七组的外勤特工全数击倒,这更让她惊讶!   可以说,张灿昨天的表现,让蓝水晶回家后一夜无法入眠,可没想到,张灿今天又说出了让她更惊讶的话!   昨天的表现,还可以说张灿武术功夫过硬,超过所有人的想像,但这个世界上,高人是存在的,但现在他所说的,空间穿梭,这个就令蓝水晶无法相信了,这只有在科幻电影和小说中存在吧?   张灿自然可以料到两人的反应,摊了摊手,苦笑着,既然来这里研究它的成份,就肯定料到会有这个结果的,所以张灿心里也有准备。   张灿沉吟着,想了想,仔细斟酌了才说道:“杨老师,我是曾经亲身经历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解释,我也不明白,之前我在海里游泳的时候,因为把试管的盖子无意中弄开了,粉末洒出来落进了海水中,接着这些粉末就引起了巨大的漩涡,我本人就被吸进了漩涡中,再从水里出来后,我想你们都想不明白的,再从水里出来后,我就在纽约的海岸边了!”   “……”   杨方和蓝水晶禁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到离谱的事很多,却也没听到过比这个更离谱的事,尤其是杨方,在这个国家级的科技研究所里,有许多超现代的高科技,可以说有很多都是普通人见到都无法解释的现像,但杨方却知道,再高科技的东西,也没有张灿刚刚说的那么玄乎!   呆了好一阵,杨方才问道:“这……这个可能么?”   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怀疑张灿的诚实,而是对这件事的无法相信,其实,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是一样的表情和反应,也许更激烈。   杨方是个顶尖的科学家,他能预想得到,也许在多年以后,不过在他有生之年,肯定是看不到这种成果的,在多年以后,会有能穿越时空或者空间的机器出现,但不会是现在。   而张灿却说,就凭那个物体的一点粉末就可以进行空间穿越了?   张灿叹了口气,又说道:“杨老师,蓝组长,我知道你们无法相信,但在当时,我也是无法相信的,不过那的确是事实,如果要证明我的说法,只需要把这粉末放进液体中,你们就能看到那样的现像了!”   张灿没有说出那条怪鱼失踪的事情,不过也因为怪鱼消失的事件让他肯定了,哪怕就是再小的容器中,只要有液体存在,再放入那种物体的粉末,就能产生空间穿越的效用,而且张灿还不敢肯定,如果粉末的数量加大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黑洞   杨方和蓝水晶都吃惊不已,真的会有空间穿越这一回事?   杨方对张灿并不熟,不知底细,倒也还罢了,不过蓝水晶对张灿却是有了很深的认识,经过昨天那么一次事情过后,她不觉得张灿是个说大话的人!   不过就这个黑木头弄出来的粉末能引起空间穿越的能力,那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杨方是觉得不可能,而蓝水晶是觉得比她昨天见到张灿把林飞月的行动七组一个人干翻都还要惊讶!   “那……我弄点水来试试!”   杨方想了想,索性吩咐副手找了个盆子盛了一盆子清水过来,就想现场试验一下张灿所说的是真是假!   张灿本来是有点担心会出现异常现像,不过后来又想到,那次是在海里才出现大漩涡的,要是没有海水,没有那么多的水,又怎么可能出现大漩涡?   自己在家里也给鱼缸里撒了一些粉末,但鱼缸里不只就是怪鱼消失掉了吗?   即使要出现大漩涡,也没有基础,所以张灿想了想,干脆就没有再说,他也想在杨方的试验下看看会有什么异常产生!   杨方沉吟了一下,然后又接着把那段黑木头又多磨了些粉末出来,然后才小心的往水里撒了些。   这时候,杨方以及他的两个副手,还有张灿和蓝水晶,一共五个人,此刻都围在那盛清水的盆子边紧紧的盯着。   粉末撒到清水盆里后,所有人都紧盯着,看着粉末溶于清水中,张灿是有心里准备,而其他人,说真的,对张灿的话是不怎么相信的。   不过说也奇怪,那粉末一落入清水中,那水似乎受到了动力催动一般,忽然间就转动起来,开始的时候只是粉末溶于水的那个点,然后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几秒钟之后,果真的就出现了一个漩涡!   漩涡是在盆里的清水中,盆中清水最多只有十五厘米的深度,但那漩涡转动起来后,那漩涡的中心却像是个无底洞,黑呼呼的,一点都看不清楚!   杨方和蓝水晶都惊奇不过,他们都是经验和技术深厚的科学家,尤其是蓝水晶,她可是个专业的化学博士,在化学试验中,有很多元素成分是可以在溶解中产生动力的,但就她所知,却是没有任何一种元素能够产生漩涡一般的动力,这太令她奇怪了。   而且这只是在一个盆子中,只有这么一丁点的面积,那漩涡似乎又是无穷无尽的,永不会停息,这当真是太令人奇怪了!   杨方又惊又疑,如果说张灿欺骗他,在这一方面,又怎么可能骗得了他?   再过得几秒钟,那盆子中间的漩涡几乎有酒杯大小了,杨方靠前了些,眼光盯着那漩涡时,只觉得那漩涡中间,眼光都看不到底,看到时,几乎就觉得那是一个无底深渊!   杨方迟疑了一下,忽然间就抓起一根试管,然后试着丢进了那个漩涡,“嗖”的一声,试管立即被吞噬掉了!   不过也奇怪,当试管被漩被吞噬掉的时候,那漩涡也立即就停止了下来,接着就归于平静,一盆清水仍然是一盆清水!   除了张灿有经验之外,其他几个人几乎都惊得目瞪口呆!   清水盆子就那么点大小,清水盆子里的水,只不过十二三公分的深度,一眼就能看得清楚,清水清澈如镜,水也完全平静下来,盆子里又哪里有那个玻璃试管?   试管到哪里去了?   杨方和蓝水晶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难道真如张灿所说,这种粉末可以有空间穿越的能力?   如果是魔术,那也太逼真了吧?再说张灿在一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静,照理说,他是不可能动了什么手脚的!   呆了一阵后,杨方醒悟过来,赶紧用手在盆子里搅动着水,“哗哗”响声中,那一盆清水却没有任何的异常,手一停,那被搅动的水也慢慢平复下来。   沉吟了一阵,杨方又扭头瞧了瞧那截黑木头,锯出来的粉末已经用完了,当即又开动绞锯把那一截黑木头全部绞成粉末,然后再抓了比前面用过的份量多一倍的样子,估计了一下份量,接着就又扔进了清水盆中。   这一次,所有人都瞧得清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要看看那异常是怎么产生的。   与上次一样,那粉末撒进清水中后,粉末与水一接触,马上就产生了莫明的动力,清水就漩动起来,产生了一个比上一次的漩涡还要大一些的涡洞!   杨方左右看了看,这一次索性拿了一个桶装水的水桶,桶是空的,里面没有水,但它的直径也只比清水盆略大一丁点,能放进盆中,但那漩涡显然没有这么大。   当杨方把空桶放进了盆中后,本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把这桶也吸进去,却没想到,“呼喇”一声响,那空水桶就像被人用力拉扯进去一般,一声响后,空水桶就掉进了清水盆中!   桶被吸进去后,水面又平静下来,不到十秒钟,连一丁点的波动都没有了,那桶却是消失无踪,仿佛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空水桶到哪里去了?   到这时候,杨方和蓝水晶才有些真的相信起张灿的话来,如果不是他那种解释,那现在见到的这个现像,又怎么说得清楚?   杨方与蓝水晶互视了一眼,嘴里喃喃念动着,脑子里着实有些糊涂!   过了一阵,蓝水晶恢复了理智,沉吟着道:“如果当真如张灿所说,这种物体的粉末溶于水中后会产生穿越的能力的话,假如,我们假设这个理论是真实的,那也能肯定,这些粉末溶于水中后所产生的空间穿越能量,它只能容许一次的穿越,因为能量耗尽了,嗯,应该是这样,因为刚才的两次试验,那个漩涡洞吞噬了物体后,马上就会恢复正常!”   杨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惊疑不定,想了想,然后又说道:“那我们再试试,把份量加大,看看会有什么样的现像!”   那一堆粉末有一大堆,比起张灿以前在海里那一次,以及现在这两次用的粉末都要多得多,杨方找了一个小铲子,这一次,先是铲了三分之一的份量倒进了盆里的清水中。   所有人,包括张灿自己,心里都非常紧张起来,杨方撒进去的份量太大,他都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出现!   清水漩动起来,那漩涡大到有整个盆子般大了,清水只在盆子边上显现,然后中间就是盆子般大的一个黑洞!   可以用“黑洞”这两个字来形容,因为这个大漩涡中间,那个漩涡洞里,围在旁边看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得清里面是什么,黑古龙冬的,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   而且洞里还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奇怪声音,所有人都不禁退开了一步,他们都可以相信,要是他们摇晃一下,把自个儿摔倒在盆子中的话,马上就会被这个空间吞噬掉,天知道会掉向哪里!   张灿自然不会再吃这个亏,退了一步后,又再退开了一步,不让自己离得太近。   杨方和蓝水晶倒是张着头使劲往漩涡洞里看,那洞口中似乎阴森森的冒出了一丝丝冷冰冰的气息。   蓝水晶的眼力要比老杨方的好,看了一阵,又皱着眉头说道:“杨老师,我有种感觉,这个洞里就好像一扇门一般,好像力量不够的样子,这扇门并没有被打开!”   杨方探头望了一阵,似乎也有些所觉,想了想,当即又用小铲子再铲了三分之一的份量,然后直接倒进了那个漩涡洞中。   漩涡洞似乎立即就呼啸起来,转动的速度更快了,漩涡洞还腾腾的冒出一缕缕的紫蓝色的轻烟来,但那绝不是“烟”的性质,让旁边的人看得如梦如醉,不知道这是什么奇特景像!   漩涡转动的速度是更快了,不过蓝水晶再努力看着的时候,还是觉得那个洞口并没有通达,似隐似闭。   杨方咬了咬牙,用铲子把剩下的粉末全数铲起,然后颤抖着手全部倒了进去。   “嗡嗡嗡……”   似乎龙吟一般,那声音大响起来,漩涡转动的速度已经快到无法想像了,而且那个漩涡洞已经让在盆子旁边的五个人都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在盆子边上,而是在巨浪涛天的海面上,那个漩涡洞所产生的能量,让他们都有些魂飞魄散的感觉!   “轰!”   一声巨响,在盆子旁边的五个人几乎都看到了,那漩涡中间似乎是有闪电发生,“喀喇喇”的一下,闪电似乎破空,漩涡中间好像黑色的天空破了一个大洞一般,就像漏了一个什么东西一般,漏了出来!   而且就在那一瞬间,那个洞口似乎又一刹那合上了,而同时,又是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量把五个人都震得倒飞数米,狠狠的摔砸在了地上!   “哎哟……”   “哎呀……”   ……   几声痛呼,然后隔了好一阵子,几个人才各自挣扎着爬起身,再看看现场,都不惊吃了一惊!   那个盛清水的盆子已经四分五裂,破成了几大块,清水也不知去向,他们五个人都很是狼狈。   “那……那个是什么东西?”   挣扎着爬起来后,蓝水晶忽然指着中间的位置诧异的问着。   众人都把目光赶紧望过去,在中间刚刚放清水盆子的地方,竟然有一只小狗般的东西,就像极细小的那种精致的侏儒狗一般,“叽叽叽”的叫着,两只特别大的眼珠子就像两颗宝石一般。   超可爱的一只狗!   “哪来的狗?”   杨方奇怪起来,再瞧了瞧身后的方向,试验室的门是密封的,并没有打开,也就是说,这个试验室是不可能有外来物的,这只狗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从别的地方穿越来的?   张灿也觉得奇怪,杨方的两个副手也觉得奇怪无比,纷纷上前准备把那只小狗捉起来检查一下。   蓦地里,张灿忽然感觉到一阵极为恐怖的气息,赶紧叫道:“别动它!”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异兽   张灿那奇异的感官知觉告诉他,有极大的危险,但他说的话似乎太迟了!   杨方的两个副手弯腰上前去捉那只小狗时,那只小狗一蹲身,张嘴就发出一声低吼,那脑袋就在低吼声中忽然间就快速涨大到数人环手相围的层度,一只狗头张开大嘴,“嗷”的一声就把两个副手吞进了嘴里,然后再冲着蓝水晶和杨方呲牙咧嘴的!   这一下子可是把蓝水晶和杨方都吓得魂飞魄散,更不知所措!   张灿虽然觉得危险气息浓重无比,但同时又觉得自己与那只会变大的不知道是不是狗的猛兽有些熟悉相连的感觉!   很奇怪的感觉,张灿伸手示意,做了个别动的动作:“蓝组长,杨老师,你们……你们都别动……别有任何动作……”   这时候,蓝水晶和杨方两个人又哪里还敢有什么动作,这个宠物狗一般的小东西,此时变得如同一只比雄狮还要大上五六倍层度的猛兽,面对这么一只见都没见过的生物,人都吓得快傻了!   张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望着那只猛兽小心的低声说道:“我们没有恶意……没有恶意……”   那只猛兽一双闪着凶光的大眼,盯着三个人,嘴里呜呜的嚎着,一双前脚在地上刨动着,“滋滋”的声音中,地下那些高强度耐磨的地砖就被刨得粉碎,就像是用软泥做的一般。   这让张灿蓝水晶和杨方三个人更是紧张无比,张灿虽然也害怕,但就是觉得自己体内与这只猛兽似乎有某种联系一般,赶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别害怕,镇定下来后,再运起全部的异能,灵气透视下,却是看不透那只猛兽的身体,看来灵气对它是不管用的,赶紧又运起避水珠的能量。   也就在全力运行起避水珠的能量时,张灿猛然间就发觉,与那只猛兽有联系的,就是他的避水珠的能量,只不过这不是在水中,所以那种联系若有若无的,似断还连。   那猛兽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丁点的联系,盯着张灿低嚎了一下,躁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盯着张灿直望着,叫的时候,那大嘴里的牙齿分外吓人,这让张灿蓝水晶和杨方三个人都相信,这怪兽只要一口就能将他们咬得粉身碎骨!   不过那怪兽盯着张灿叫了几声后,忽然就安静下来,那个庞大的身体也似乎在渐渐缩小!   真的是那种渐渐缩小的感觉,蓝水晶和杨方也看得清楚,那东西在十几秒钟的时间中,身体就缩了一半有多,原本壮得跟头大象一般的庞大身体,此时就缩小到像牛的身体般大了。   张灿不禁松了一口气,从这怪兽缩小的情形来看,它似乎是在减弱减少了敌意!   那怪兽的嚎叫也变成了低鸣,原本可怖的吼声也有些脆起来,似乎跟它的体缩小有关。   张灿也在这一瞬间,似乎与它有些心灵相通的感觉,似乎从它的思想中看到无比庞大的一个星球,无比庞大的海洋世界!   这幅画面,是他之前在得到避水珠能量大涨的时候,脑子里看到过的那个景像!   张灿马上就觉得,这个怪兽当真是跟避水珠有关,因为两者之间都有那幅相同的画面!   “闪开,杨教授,马上让开!”   突然间,试验室的门被打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务人员端着枪冲了进来,枪支紧紧的对着那只缩小到跟狮子般大的猛兽。   张灿心知要糟,赶紧叫道:“不要……别……”   “嗷……”   一声吼叫,那怪兽一扭头摆尾,嚎叫声起,身子又猛然涨大起来。   几个警务人员上前拉退了蓝水晶和杨方,然后就围上前,将那猛兽团团住。   那猛兽张嘴露出恐怖的大牙嚎叫一声,眼看着它的身体神奇的涨大到大象一般的层度,把那些警务人员都吓到了,刹时之间,一声大喊下,各人都持枪开火了,火舌如箭般直喷向那猛兽身上!   那猛兽一声狂叫,一个纵身扑过来,任由如雨的子弹射在它身体上,一张大嘴横咬过来,一下子就咬断了三个警务人员的身体,双腿一摆,又扑倒两个,抓得他们腹腰破裂,肠肝流了一地。   其实这个时间快到了极点,根本就不用人细想,那怪兽的尾巴一扫,又将一人扫得身体断裂,接着在一声大吼中,那怪兽猛的向上一窜,“哗啦啦”的大响中,那怪兽竟然从这一层楼层中将头顶的方向撞出了一个大洞来!   二十多楼层的地下楼层,就这么给那怪兽硬生生的撞出了一个超级大洞,地面上的亮光和灰尘一齐进来,怪兽却是已经从这个大洞中窜出去,到了地面上了!   张灿和杨方蓝水晶三个人都呆若木鸡,这一下的巨大变化,让他们都无法想像!   而那些持枪的警务人员呼喊着又跑出去,一边又跟保安总部通讯,一时间,整个研究院的警报都被激发,警报声大作。   试验室里又只剩下了张灿,蓝水晶,杨方等三个人,不过还有六七具警务人员惨烈的尸体,都是被那怪兽咬死和抓死的!   三个人又呆了良久,这才从惊恐中醒过来,互相瞧了瞧,都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恶梦一般,但看着眼前这般惨烈的景像,这是不是在梦中了?   但愿是梦中吧!   “那……那个是什么东西?”   杨方望着张灿问了问,张灿摊了摊手,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杨方觉得只有他才有可能会明白一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是张灿带来的那一截黑木头般的东西,也就是那个东西引起了漩涡,而这个猛兽应该就是从那个漩涡中穿越而来的,只是不知道它是从哪个地方过来的!   杨方在这个时候,又记起了,张灿曾经说过,他亲身经历过穿越,是那黑木头粉末在海水中引起的漩涡而穿越到了纽约,难不成这个猛兽是美国人试验出来的怪兽?   张灿也不明白,但他隐隐有些觉得,这个怪兽会不会是自己脑子里见到的那个海洋星球上的动物?   因为那黑木头粉末而产生的穿越空间而来的,从它那能瞬间变幻的身体,以及超恐怖的能力和外形,应该是外星球的生物,只不过张灿当然也不能肯定,只是个猜测,毕竟外星生物的说法,他也无法想像!   半个小时后,警报声终于停止了,张灿和杨方以及蓝水晶三个人也乘电梯到了地面上,研究所的这个山谷里,几乎到处都是持枪的军警士兵,而他们所在的那个位置,一个七八米直径的大洞,从地下二十七层直通向地面上顶层,太阳当顶,阳光直射下去!   那只猛兽无影无踪,而杨方张灿蓝水晶三个人也被士兵请进了安保领导的办公室里。   杨方与安保领导自然是认得的,虽然杨方是副院长,但研究院与安保,虽是在同一个地方,但却不属于同一个系统,研究院是国家级的,杨方等所有科技人员都是受国家保护的人才,但安保却是军队的特警系统,完全属于另一层管理,所以说,杨方有权在这里进行任何的科技研究,但却没有办法插手安保,出了安全事故,也完全不由他说话。   “林大校,其实……其实我们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杨方对着办公室里坐着的林国栋大校,也就是研究院的安保负责人解释着。   林国栋摆摆手,示意请杨方和蓝水晶以及张灿坐下来,然后拿出监控录像带插到播放机里播放。   其实试验室的录像,林国栋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就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他也是看得莫明其妙的,所以他把试验室里还活下来的三个人都请到办公室里来,让他们一起看看这个录像,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心里面,还觉得是杨方负责的科研出了差错,因为这个地方就是国家的最高机密,也是国家科技最高深的所在,如果说是在研究什么进化异化的生物,用来做战争的神秘武器,林国栋是相信的,所以他并没有把杨方当犯人一般对待。   录像中,一切如旧,只是张灿,蓝水晶,杨方三个人都以局外人的情形来看录像,那感觉又不同了,瞧得也更清楚。   在最后一次的试验中,杨方把粉面加到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把粉末全部扔进清水盆中的漩涡中后,异像就产生了,在类似无形劲气波爆炸中,当时他们几个人都因为爆炸的波动力而被震开了,东倒西歪的,所以都没有看到异像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只记得当时好像是看到漩涡中发生了闪电,闪电破空之下,似乎炸开了一个孔,也就是那么一下,他们都被炸力震得倒开了。   但现在从录像中看到,情形就很清楚了,他们在被炸开的时候,从监控录像中看到,那漩涡洞中电光闪动,炸开裂缝时,一个白色的小东西飞泄而出,接着那个洞口就合上了,然后漩涡黑洞消失!   再看那白色的东西,正是他们之前看到像小狗一样的东西!   果然是从漩涡洞中跑出来的!   从这一刻,张灿杨方蓝水晶等人都明白了,那东西就是从另一个地方穿越而来的,只是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杨副院长,对于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在看完录像后,林国栋就沉声问着杨方,“这个东西将研究所的地下建筑从地下二十七层破坏到地面上的十一层,这个损失巨大暂且不说,而因为这场破坏,一共三十八层楼的穿破同时,我们因此死了四十七名科学家,二十九名士兵,而且那个东西从地面穿出后,一次的跳跃几可以达到数百米的高度,瞬间就从研究院的地方消失了!”   杨方呆了呆,又看了看张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国栋沉吟了一下,这场灾祸,已经超出了他能处理的层度,而且他也不可能去处理杨方。   正沉吟间,一个士兵进来对林国栋报告道:“报告,国家安中心的覃局长和国防事务中心的蒋副主任到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特勤小组   林国栋顿时如释重负,顶头上司到了,正好就交给他们处理,对于他自己的任务,他还是认为他没有失职。   林国栋主要的任务就是防止间谍或者恐怖份子透悉进来,一时窃取国家科研机密,二是暗害科学家,他的任务主要就是这个,但对于科学家们自己的研究上,他就管理不到了,这个要由研究院的科研领导来管,比如说是杨方自己,他是副院长,是要负责这个的。   蓝水晶是知道覃局长的,那也是她的顶头上司,是国安中心的最高领导,至于国防事务中心的蒋副主任,她就不认识了,不过对于国防事务中心这个机构,她还是听说过,这个机构是专门研究国家安全方面的事,但只是研究,对国安中心提出建议和对安全的级数研究。   “快请快请!”   林国栋沉吟了一下,然后赶紧吩咐着士兵去请两个人。   不过那士兵没有动,而是对林国栋又说道:“报告大校,覃局长说在机上等,请蓝小姐和一位张先生马上过去!”   林国栋一怔,看了看张灿和蓝水晶,心想难道是他们两个吗?   他们与这场灾祸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林国栋怔了怔后,当即点头道:“好!”   然后又对张灿和蓝水晶伸手道:“应该是你们二位吧?请!”   蓝水晶自然是听得明白的,除了她和张灿,还能有谁?   只不过覃局长怎么会知道是她和张灿在这里呢?不过这时候也想不明白,赶紧与张灿一起跟着士兵出去,林国栋和杨方也都随在后面。   在大楼前的广场中,一架直升机正停在中间,旋翼三角还在转动,并没有停止,巨大的气流搅得四下里的灰尘直腾起来,像烟雾一般。   飞机边上有两名士兵来迎接,而机舱口也有一个人正探头弯腰的对蓝水晶招手:“小蓝,这边,赶紧!”   蓝水晶认得是覃海天覃局长,赶紧拉了张灿快步上前,两名士兵将张灿和蓝水晶迎过去,请他们两个上了飞机,然后再跟上。   飞机里有五个座位,驾驶舱处有两个,已经有两个穿制服的驾驶员坐着,覃海天和另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也坐着,等到张灿和蓝水晶上了飞机后,两名士兵也跟着上来,两个人都持枪守在了机舱门边。   上了飞机后,覃海天对前面驾驶座上的人摆了摆手,吩咐马上起飞,然后对张灿笑笑道:“小张,终于见面了!”   张灿有些莫明其妙的,自己与他并不认识吧,但虽然搞不清楚,还是跟他握了握手,客气的说道:“您好!”   覃海天又说道:“估计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却是知道你是谁,闻名不如见面啊,呵呵,小张,我叫覃海天,现在算得上是你的顶头上司吧,国安中心是我负责!”   张灿一下子就清楚了,原来这个就是覃局长,的确是他的顶头上司,赶紧点着头道:“覃局长好!”   覃海天摆摆手道:“你就不要跟我来这个客套话了,呵呵,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家安全事务中心的蒋副主任,认识一下!”   张灿又与蒋副主任握手问好,然后坐下来,飞机正起飞,有些摇晃,看到机舱外的高空,张灿不禁有些头晕,这种直速的起降,与在大飞机里起飞,那安稳层度可是远远不同的。   不过飞机起飞后,覃海天却是闭口不提任何事,张灿和蓝水晶都有些纳闷,为什么他又不说了?   直升机的速度其实并不是说特别有多快,只不过它是在空中,走的是最直接的路线,所以比汽车从弯曲的公路线路是要快得多。   十几分钟后,直升机直接在国安中心的大楼顶端降落,飞机一停稳,两名士兵就跳落下去,然后防护着让其他人从梯架上安全下去。   等所有人都下了飞机后,覃海天就对蓝水晶挥手吩咐着:“小蓝,回去工作!”然后又对张灿说道:“小张,跟我来!”   蓝水晶怔了怔,没料到覃海天并没有让她跟着一起去,倒是有些奇怪了,不过覃局长的吩咐,她自然是不能违抗的,只得点了点头,然后从楼梯道口进去。   覃海天挥手招呼着张灿:“小张,这边来!”   两名士兵在前边领路,到了另一部关闭着的电梯房边,电梯房门紧锁着,上面写着,国安机密专用通道。   两名士兵取出钥匙打开了电梯房的大铁门,等张灿和覃海天,以及蒋副主任进去后,又把门拉拢锁住了,他们两个人并不跟进来。   电梯似乎厚到能承受任何子弹的攻击,电梯上并没有楼层的灯号,显然不是通往张灿之前从别的电梯上经过的任何一层楼。   覃海天直接按了往下的按钮,电梯就快速的往下沉,当然,张灿是感觉到快,实际上,这电梯的速度也许并不特别快,只是电梯不在任何楼层停留,给他的感觉就要快了些。   电梯是一直往下的,在感觉中,似乎是过了三四分钟,电梯才停了下来。   电梯门一打开,只有一个极小的空间,就像另一个电梯一般,不过墙上倒是有个小型的仪器。   覃海天拿了一张卡片刷了一下,当即就有声音传出来:“身份验证,覃海天,请验证指纹!”   覃海天再把右手掌按在了那个仪器左侧的黑色屏幕上,“滋滋”的声音中,那标准的女子声音再次响起:“指纹验证通过,请验证视网膜!”   覃海天再将将右眼接触到视频口处,红外线扫描而过,三秒钟后,女声再度响起:“视网膜验证合格,验证通过!”   当验证通过后,正前方一道密门就缓缓升起,露出一个走道来,覃海天对张灿伸手道:“小张,请!”   张灿看着这个严格层度远超楼上的地方,心里有些紧张,加上覃海天又没让蓝水晶也跟着来,看来他就是要自己一个人来,蓝水晶并不是他的目的。   再转个弯,就是一个大厅,门上有几个字的标记:“国安中心特别行动小组”   “特勤小组!这里就是特勤小组,真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的!”   张灿心里一激动,当真证实有这么一个地方时,心里还是激动无比的,听说特勤小组里的人,都是些令人无法想像的人,所以他才好奇,这个地方,会不会都是些跟自己一样有特殊能力的人?   要是那样的话,倒是可以让自己显得就没有那么令人触目了。   大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女子,另一个似乎是躺在一个水晶棺中,张灿极是奇怪,戴墨镜的中年女子奇怪,是张灿觉得她很神秘,自然而然的就感觉到神秘的感觉,而另一个在水晶棺中的人,让张灿觉得就更奇怪了。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生还是死,但既然是特勤小组的秘密所在地,那应该不会弄一具尸体摆放在这里吧?   这个地方明显就不会是殡仪馆,不是停放死人的地方,所以张灿觉得那个人,应该不是个死人!   覃海天对发着呆的张灿说道:“小张,请坐!”   张灿呆呆的坐了下来,而覃海天自己和蒋副主任则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个戴墨镜的中年女子没有侧过身来正面对张灿,不过却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张灿张先生,你好,我叫白灵,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高兴你加入到特勤小组!”   张灿呆了呆,当即又问道:“我?我几时加入了特勤小组?”   那叫白灵的女子当即又淡淡笑道:“如果不加入特勤小组,你又怎么能够来到这里?”   张灿又呆了呆,转而瞧向了覃海天,诧道:“覃局长,您不带这么整人的吧?”   覃海天苦笑道:“小张,倒不是我想要整你,而是现在我们面临灾难性的危险,不得不把你请来了,本来说,有你的岳父和你的外公王老先生关照着,我们也轻易请不动你,但现在是没有办法了!”   张灿自然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了,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怕是与自己的异能有关吧,不管他们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都不能选择在前面说出来,所以张灿也不出声,盯着覃海天,看他怎么解释。   “小张,别的暂时先放下,我先给你介绍介绍特勤小组吧!”   覃海天苦笑着指了指戴墨镜的中年女子和那个水晶棺中的人说道:“实际上,我们最神秘的特勤小组,成员就只有白灵和二姜两个人!”   “只有两个人?”   张灿吃了一惊,无论怎么想,他都不会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之前曾听蓝水晶综合小组的所有人都说过了,在国安中心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想进入到特勤小组,包括那些行动小组的成员们,谁都是以进特勤小组为自己的信念目标,难道他们人人都想进的,其实就这么两个人,而且看起来还不是正常人的小组?   之所以说不是正常人,因为张灿有些察觉到,白灵好像是个瞎子,而那个二姜,就是躺在水晶棺中的人,好像更不正常。   不过张灿的透视能力看不穿他们的身体,从这一点来估计,张灿就知道,这两个人的确与普通人是要不同的,在之前,张灿对于人类,可是没有任何人能防得住他的灵气透视,能防得了他的黑白眼!   也正因为张灿透视不了白灵和二姜两个人的身体,也了解不到他们的情况,奇怪之下,又是想着二姜的名字,真奇怪,难道还有姓“二”的吗?   覃海天见张灿很奇怪的表情,当即又说道:“小张,不用想那么多,既然把你带到了这里来,就会告诉你所有的秘密,我来跟你详细的说一说吧,白灵和二姜,都是因为曾经受到过天外陨石的辐射而令身体变异,在身体变异后,就拥有了奇特的能力,白灵可以预测一定时间里的未来未发生的事情,不过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而二姜则是可以通接触对方的肌肤而读到对方的思想,不过他们两个人在得到这种能力物同时,身体也遭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白灵是永远失去了眼睛,而二姜全身瘫痪,永远不能再动弹,而你……”   覃海天盯着张灿,摇了摇头道:“而你,却是一个例外!”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安全警报   “我有什么例外的?”   张灿方诧异的问道,覃海天的话,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对身有异能的事,看来这天底下并不止他一个人,至少现在这里的两个人都有异能!   覃海天指着白灵和二姜说道:“你看他们两个人,这是我们国安中心,也几乎是整个国家所知晓的仅有的两个有特异能力的人,而你是第三个,在你之前,我们一直还以为,拥有特异能力的人,就会因为有异能而受到反噬而残废,白灵,在得到预测能力后,就受到了能力的反噬而失明,二姜则是在得到读心的异能两年后就全身瘫痪了,他们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覃海天盯着张灿,表情很是不解,沉吟着又说道:“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是在使用那特异能力后,就受到能力的反噬,使用的次数越多,能力越强,身体受到反噬的强度就越大,白灵是预测四次事件后,视力就开始减弱了,直到第七次,眼睛就完全失明了,而二姜在得到异能之初的时候,身体强壮得很!”   张灿听到覃海天的话后,顿时一惊,有些觉得汗毛都发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已经使用了多少次异能了?   如果要受到反噬的话,那自己的身体会是哪个地方受损?   这时候,白灵开始说话了:“小张,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你,就真的是一个例外!”   张灿怔了怔道:“为什么我是个例外?”   白灵笑笑道:“你把手给我摸一摸!”   张灿呆了呆,想了想还是把手伸到了她面前。   白灵是个瞎子,自然是看不到,不过她也料想到张灿会把手伸到她面前,所以一伸手就抓到了张灿的手。   张灿感觉到白灵的手很有些冰凉,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长期生活在地底下的僵尸一般,着实有些恐惧。   白灵碰到张灿的手后,蓦地里身子一颤,似乎是触电了一般。   而张灿也在这时候,莫明其妙的就感觉到从白灵身上有一种能量侵入过来的感觉,看来白灵是真的有异能力!   覃海天和蒋副主任都盯着白灵和张灿,表情也很是紧张,似乎都在等白灵的回答。   张灿在这一下子就知道上当了,所有的话,都只不过是引诱他与白灵握手,那个原因自然是因为白灵需要与他的肌肤相碰触才能使用异能力。   黑白眼的透视能力看不透白灵,也就是说,灵气分析不到白灵的身体,这可能是因为白灵的身体受到了外太空坠落的陨石辐射的原因,避水珠的能量倒是与白灵手一碰触的时候,就逼进了白灵的身体中。   张灿的避水珠的能力顿时发现到,白灵的身体所有的功能都严重的退化,除了脑部高度发达,脑部的血液运转速度要比普通人快得多,不过在她眼部的位置,肌肉体和血管都似乎坏掉了,似乎身体所有的营养分子都被吸收到了脑子里的位置!   白灵的身体严重不正常!   白灵抓着张灿的手颤抖了好一阵子,等待停下来的时候,也就松开了张灿的手,这个过程,大约是二十秒钟的时间。   张灿在白灵松开手后,也退了一步,呼呼的喘着气,再看看白灵,一张苍白的脸上,额头上,全是汗水,而且似乎到了极度的疲劳层度!   张灿退开了一步后,又转头盯着覃海天,盯了几秒钟后才问道:“覃局长,你们是想把我抓起来吗?”   覃海天一摆手道:“你误会了!”说着就盯着白灵,似乎在等她说话。   白灵疲累到了极点,坐在沙发上的身体几乎就快要软倒了,歇了好一阵子才说出话来:“覃局长,小张是个善良而又毫无野心和恶意的人!”   白灵这一句话说出来,覃海天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然后覃海天才又对张灿说道:“小张,我现在好好的对你解释一下,首先,我给你道个歉,把你弄到这里来,的确是有些欺骗的意思,我作为国安中心的管理者,我最大的责任就是国家的安全,一切都国家安全为第一位置,对于你,其实我们已经注意很久了,不过因为你是苏将军的女婿,我们也相信你不是反国害国的人,所以也只是密切的关注你,不过今天你们在国家的研究中心出了大乱子,这个乱子几乎危害到了国家的安全,我们已经把事件的危险层度调到了五星,自从国家安全中心成立以来,还只有两次将安全级别调到了四星的层度,一是抗美援的战争,二是越南自卫反击战,而今天的危险级别,是五星,还超过了那两次的危险层度,而这个危险,是你挑出来的,所以我们就不得不对你进行彻底的检查了,为了确定你对国家有没有危险,我们只能让白小姐与你接触,只有在她检查过后,我们才能确定!”   张灿总算是明白了,覃海天这是要靠白灵的预知能力来检查自己的未来,如果自己是个有野心,对国家有害的人,只怕自己今天就不能从这里走出去了,不过还好,自己一向就是个无野心,对名利淡泊,对金钱财富,都只有一般的追求,钱够用就好,所以白灵检查过自己后,他们才安心了!   “小张,的确如你所说,我们是试探你来着,不过从一开始,我倒是觉得你就不会是国家的安全隐患!”   覃海天一边说着,一边又打开了面前墙壁上一个超大的液晶显示屏幕,然后又拿起通讯器说道:“信息中心,我是覃海天,马上调出今天卫星图像传过来!”   张灿不知道覃海天要看什么卫星图像,等到图像在显示器上出现后,仔细看起来,那些图像一圈一圈的变小,由远变近,直到最后的一个点变大,是一个山谷地区,这一点,张灿倒是有些眼熟,想了想才记起来,那地方就是今天自己和蓝水晶去的研究院!   这是放的录像,因为张灿看到,他和蓝水晶从那里经过的画面,接着在等待出来的那段时间,画面应该是受到剪辑过的,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画面中的大楼顶部就忽然如同爆炸一般,一下子给炸出了一个大洞,一只比大象还大几分的猛兽从那个洞中穿出来,接着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围过来,强大的火力直射向那只怪兽,但那怪兽好像打不伤打不痛一般,几个腾跃撕咬,被碰到咬到的士兵,无不是损命伤残,那东西简直是无可匹敌。   接着又看到几发火箭弹射在那怪物身上,爆炸过后,那怪兽没有半点影响,再后面,那怪兽又狂暴的咬倒无数人,又发狂弄翻了几栋大厦,一片残砾之中,那怪兽又跃起,一下子就跃过了山顶。   卫星图像紧跟着那怪兽,起初那怪兽一跃之力似乎只有数百米,到后,一跃之力竟然有数千米,后面跑到巅峰时,还要更强,几分钟后,那怪兽就奔到了黄河支流,一下子窜进了江水中,砸起一片大大的水花后,就此消失在了江水中!   卫星图像也就到此而止,覃海天这才对张灿说道:“这是我们卫星拍到的画面,跟踪那只怪兽的画面也就只有这么多,小张,对于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我想,应该只有你才能解释得清楚吧?”   张灿呆了呆,那怪兽竟然跑进了江里,如果沿江一直下去,那就跑到了海里,如何再寻到它?   而脑子里也隐隐有种感觉,那怪兽绝对与自己有某种联系,虽然自己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但肯定跟自己的异能力有关!   不过张灿又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与那只怪兽勾通,照现在的情形看,找不找得到,都还是一个疑问了。   覃海天显然把问题都推到了他身上,张灿还是有些心惊,看来这个国安中心,的确是不简单,自己以为隐藏得够深了,但依然落在了他们监视的眼线中,只怕就是想瞒,也是瞒不过了吧?   犹豫了一阵,张灿又看了看覃海天,那个神秘的蒋副主任从见到过后,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出来。   白灵是个异能人,这不用怀疑,但张灿心里有许多的疑问想要问出来,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一个,毕竟对覃海天,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覃海天又说道:“现在毫无疑问,我们这里发生的异像,那肯定是瞒不过某些大国的,这个怪兽的卫星画面,相信别国的卫星也一样监控到了,可以说,现在那只怪兽已经会引起有卫星监测国家的注意力,也肯定会引起他们的重视,现在只要哪个国家能控制住那怪兽,只怕就能称霸全球了!”   张灿顿时就明白了,覃海天说的国家安全危险级别,其实不是指他,而是指那只怪兽,那怪兽的能力,显然巨大无比,枪炮不入,破坏力之强,让张灿想到了好莱坞的一个大片:“绿巨人!”   这个怪兽的破坏力,几乎就跟绿巨人一般样,无可匹敌,破坏力又惊人,如果它能够被控制运用,只怕要灭掉一个国家,那也是轻松之极的事!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仙女星座的客人   覃海天的意思,张灿就明白了,他是担心那只怪兽被别的国家抓到并控制住,然后拿来征服世界!   张灿想了想,倒是摇摇头道:“这个……以我的估计,那怪兽应该不容易被控制住,不过我倒是真的奇怪,我觉得那怪兽似乎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只不过它后来是被冲进去的士兵激怒了!”   覃海天点点头道:“我们已经取回现场那怪兽抓裂的石块让二姜读过怪兽残留的信息,他已经探测出来,那怪兽与小张你有似有似无的联系,虽然不能确定,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与怪兽的联系,我们其实要比对手更明白得多!”   张灿顿时静了下来,覃海天的意思,其实就是以他为主,让他来找到怪兽并试图控制住,不过张灿自己也根本没有把握能找到这只怪兽以及控制住它,这完全就是一件未知之数。   这时候,白灵又说话了:“小张,我从与你的接触中,可以深深的感觉到,你的能力很奇怪,与我和二姜的能力又完全不同,而且我也感觉到,你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得到的异能力而受到损伤,相反的,你的身体似乎还更强劲了,远超普通人的身体,所以我才奇怪,为什么你没有受到异能力的反噬?”   张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从一开始得到异能后就是如此,身体越来越比以前要强大,尤其是对伤势的恢复,再加上还能替别人治疗重症,这些都让张灿从没觉得身上的异能会是一件对自己身体有害的东西。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你们所说的那种感觉,我不仅没有被能力反噬,反而是用能力治好了别人的许多病症,所以说,你们讲的那种情况,我有些不太明白和理解!”   白灵沉吟了一阵,然后问道:“小张,这个我也不能解释,我跟二姜得到能力,已经超过了二十年的时间,我们两个人残废也超过了十五年,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是这样认为,凡是得到了特殊能力的人,基本上都会被能力反噬,当然,我们这么多年来,也从没有再见到过有特殊能力的人,而你,是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   张灿给白灵的话说得有些毛骨悚然后,虽然异能力给他带来了一切,但若说要用异能换取身体器官的正常,要用健康来换取,他却是不愿意。   “小张,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白灵又说道,“虽然我和二姜有此经历,但我感觉到,你与我们的情形大不相同,你身体里的器官和功能,都远比正常人还要正常,气息详和,而不像我们的,特殊能力所运用的地方,就特别强,比如我和二姜,都是脑部异常发达,而特殊能力也是从脑子里发出来的,脑部的特别发达运用,就吸收了身体其它部位的营养和功能,在特殊能力的运用下,这个现像也是越来越严重,特殊能力越强,吸收其它部位的力度也越强,所以导致了我的失明和二姜的瘫痪!”   张灿听白灵如此说,再想想自己的情况,自己的能力有两种,一视透视能力的灵气,二是避水珠的能量,这两种能力都没有吸取其它部位功能的情况,而且更没有反噬的现像。   覃海天这时候把卫星画面关掉了,然后对张灿说道:“张灿,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也没有后退的可能了,只能加入特勤小组,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搜寻到那只怪兽,并加以控制!”   张灿呆了呆,没想到竟然闹了这么一出来,都是那根黑木头惹出来的祸,不过覃海天他们知道不知道自己还有一截,甚至是更大的那一截?   这个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张灿,其他的情况,你可以慢慢了解,特勤小组的所有事情,都可以通过白灵或者二姜来了解,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得尽一切力量来把眼前这个危机解除了,你也不用担心,虽然表面上是你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但实际上,特勤小组的背后,是有一个庞大的情报和科技组织,是专门分析你们得到的消息和给你们提供援助!”   覃海天又对张灿解释着,看来,张灿也没有别的选择择了。   “小张,那个引起这个起因的东西,我想你应该还有保存品吧?”   一边,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蒋副主任倒是说话了。   张灿一怔,不过他马上也明白,这个事情是瞒不过的,所以也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还有一大截,是我在南方的海底无意中得到的,我自己经历了一次穿越情况,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黑木头的粉末溶入到水中后,就能产生穿越空间的洞口,或者说是空间大门吧,在杨方教授的试验室的几次试验,我也认定了,那粉末溶入水中后,要看份量的大小,如果份量少,所产生的空间穿越的洞口,就是比较近的,比如说是地球上的某个地方,但如果是份量多的话,也许就是其它空间,也就是说,是地球区域之外的地方了!”   张灿说了这些话后,停了停,又想到了一点:“还有一点就是,我觉得那个黑木头的粉末如果塞进某个动物的身体内部的话,也许可以令那动物自己穿越空间,因为我在家里的鱼缸里试验过,我把那粉末喂了一条鱼,结果鱼缸里没产生漩涡,但那条鱼却一下子凭空消失了,如果……”   张灿说到如果的时候,就有些沉吟犹豫起来。   蒋副主任似乎知道张灿的“如果”是什么意思,当即就否定了:“小张,你是不是想在找到那个怪兽后,再给它喂粉末吃,然后让它穿越回去,回到自己原来的空间?”   张灿一怔,没想到这个蒋副主任倒是能明白,怔了怔后又点了点头,回答着:“是,那个怪兽的破坏力实在太强,我只能以这样的办法解除危机,以我的感觉,那个怪兽的能力是我们地球上的任何力量都无法抗衡的,让它存在于我们的空间,只会给我们带来危险,包括世界上那些强大的国家中,肯定都会生垂涎它的能力。”   “你不用担心这个,把那黑木头交给我们,然后你负责找到那怪兽,并试验控制它的思想!”蒋副主任一边说着,一边又沉吟着。   张灿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没有把握,那怪兽可不是我想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再说它的凶狠,你们又不是没从录像带中看到过,要真是正面遇到了它,能不能保全性命都是一个问题!”   蒋副主任一摆手道:“张灿,这个问题,放到后面再说,我问你,你的特殊能力是不是来自于一颗珠子?一颗能在水中有特殊能量的珠子?”   张灿呆了呆,脸色都变了起来,对蒋副主任的话,倒是真的从心里都颤抖了一下!   说实话,现在知道他有特殊能力的人,倒是不少了,但要知道他的能力是怎么来的,张灿相信,没有一个人知道,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比如说苏雪,那都是不明白的,但这个从未谋面的蒋副主任,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不是在打诳语想套自己的话?   蒋副主任一见张灿惊疑不定的表情,当即就肯定了,摆摆手道:“张灿,我告诉你,我们国家安全中心,从成立的时候,就曾拥有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从古时传下来的重大秘密,这些秘密中,其中就有一项是与这个有关的,这些记载不是文字,而是一些图片,至于这些图片是怎么产生并保存下来的,都无从所知,也无从查询,在远古时代,据今约五万千七千年的时间,从那图片的宇宙星座显示,从遥远的仙女星座有一个‘客人’来到了地球!”   张灿不禁呆了起来,这蒋副主任说的话,似乎也太玄乎了吧?   “从记载中的图像来看,这个外星客人,实际上有种像我们传说中‘龙’的形像,因为它的能力无穷无尽,甚至是可以毁灭掉一颗星球,从这些记载来看,我们估计,它就是神话传说中的‘龙’的原形,我们中国传说中的龙神,其实并不是虚无飘渺的传说,而是真的存在过,不过后来因为一场几乎毁灭地球的大灾难中,来自仙女星座的‘龙’在这场灾难中死去,但它遗留下了两个极其重要的东西,从记载上来看,这两种东西,一个是一颗‘珠子’,一个是一截黑木头!”   张灿听得目瞪口呆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得到的东西还有这么惊人的来历,至于蒋副主任说的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是在探自己的心里话,这都说不定,但自己却也觉得他并不是在说谎。   毕竟自己得到避水珠的事,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照理说,这个蒋副主任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他却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来自于那颗珠子,所以说,张灿就觉得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再次发生异像   蒋副主任没有去理会张灿的惊讶和怀疑,而是自顾自的又说道:“从记载中得知,那颗珠子是‘龙’的力量来源,龙的家乡,那颗星珠是无边无际的海洋,那颗珠子应该是一种能量储存器物,那龙死后就遗失了这两件东西,从某些特征上来估计,小张的能力应该就是那颗珠子,龙的珠子!”   张灿当真是惊疑不定,这个蒋副主任说的话,从理论上来讲,应该不是假话,而张灿也觉得这个蒋副主任也更神秘莫测了。   覃海天笑笑道:“小张,你也别猜测那么多了,蒋副主任就是我们特勤小组的幕后的负责人,所以他知道这些秘密,不是奇怪的事,从今以后,他也是你实际上的直接领导人!”   白灵叹了口气道:“小张,你是个幸运人,的确跟我和二姜不同,你身上没有一丁点能量反噬的现象,你再看看二姜,唉……他现在几乎快到了全身瘫痪到连话都不能说了!”   张灿又沉吟起来,他的能力对伤病症状治疗那是没得说的,到目前为止,只要是他遇见到的病人,他都能治好,哪怕是再绝的病症,二姜和白灵的病,张灿却是有些无可奈何起来,刚刚他也用能力测试了一下,他们的身体,自己就分析探测不到,受到了某种无法逾越的阻碍。   看来自己治不了白灵和二姜的病,他们的病是受到了陨石的辐射导致的,对于外太空来的异物,张灿已经了解到,他有绝大多数不能透视和阻挡。   覃海天摆摆手道:“小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那个疑似从仙女星座穿越而来的外星异物控制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的势力组织得到它,你是我们特勤小组唯一的一个外勤人员,白灵和二姜从来就没有出过外勤!”   这个张灿当然明白了,白灵是个瞎子,二姜跟个植物人差不多,估计以前还能说点话,而现在可能是说一点话都不灵光了,他们又怎么能出外勤?   即使他们想,那也没有办法,不过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特工,自己执个什么外勤?   但覃海天和蒋副主任对他应该是极为了解的,对于逃掉的那个外来异兽,除了他还有点把握外,其他人,只怕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而且那怪兽刀枪不入,水火不浸,一靠近又可能会遭受到它吞噬的厄运,只有他身体内的避水珠能量,对那怪兽或许有点作用!   对于这个,张灿自己也有所觉,虽然不敢肯定,但当时与那怪兽面对的时候,他的避水珠能量就感应到了,与它在某一瞬间,张灿感觉到自己的思想与那怪兽的思想碰触到了。   不过这个感觉也的确只是一瞬间,一闪而逝,让张灿也想不明白。   蒋副主任又介绍着:“还有另一件,在记载的图片上,那是仙女星座的星球上,有一颗生长在海洋里的大树,对于那个星球上可能是唯一的植物,它有着无比强大的能量,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神树’,这颗神树的树杆如果磨成粉末再释放到水中,就能产生空间虫洞,如果把这粉末放置到动物的身体内,那就能让这个动物穿越到仙女星座去!”   张灿呆了呆,难道自己从海底中得到的那一截黑木头就是这颗神树的树杆?   不过就算再怀疑不定,张灿的心里也基本上相信了蒋副主任说的话,一边心惊之外,一边又庆幸,自己虽然得到了这神树的一截树干,但幸好自己没有把粉末放到自己嘴里,否则的话,搞不好就把自己弄到了那遥远的仙女星去了,只怕从此就无法再回来。   不过这事也太离谱,比自己拥有异能的事都还要离谱,所以张灿还是半信半疑的。   蒋副主任又说道:“这截树干能引起的后果太严重了,所以我们已经派了行动组的高手去你们家里盗取那截树干了,也请小张不用担心,他们会以你想不到的方式进入,也绝不会对你的家人产生威胁。”   张灿叹了口气,既然这个东西有这么大的能力,又给国安中心的人知道了,当然就不会任由它散放在自己家中了,不过只要他们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家人,那就无所谓,自己也不想留着那东西,给他们去瞎折腾吧,反正把人弄消失几个,那也不管自己的事。   白灵安静了这么一阵子,然后又说道:“小张,你再给二姜看看吧,看看能不能给他想个什么办法来治治,否则……否则……”   说到这里,白灵就有些说不下去了,二姜从上半年开始,就已经加重病情了,尤其是与人接触再使用了能力后,病情就越发的重,到现在,几乎是不能说话了,所以白灵就想让张灿去探探他的病,看看有什么解救没有。   因为白灵知道,张灿的能力要比她和二姜强得太多,但在他身上,却没有任何被能力反噬的现象,既然张灿没有受到能量的反噬,那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而又没有被发现出来的?   覃海天和蒋副主任都停下来盯着了张灿,对白灵的这个请求,他们也都期盼,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张灿的能力有非常强的自愈和治疗的作用。   但张灿是唯一一个有特殊能力却身体又完全无损的人,而且他的能力估计起来,应该是远比白灵和二姜强大得多,所以这也给他们冒起了一些愿望。   如果张灿能够把白灵和二姜都治好,那也就是挽救他们两个人,这是让国安中心又大大增强了特殊人才的事情,他们如何不希望?   不过估计太难了!   张灿点点头,走到了水晶棺处,蒋副主任和覃海天都走上前,然后把水晶棺小心的移开,然后蒋副主任又是介绍道:“这个水晶棺有些特别的功效,二姜现在基本上是靠营养液来生存……”   原来的时候,二姜与人接触后,就能读到对方的思想,这让他也成为了国安中心对间谍或者审讯的一张王牌,有了二姜的能力,他们就能读到任何人的思想。   但二姜却也因为能量的反噬而瘫痪,并导致到现在的严重层度,实际上,二姜现在跟一个植物人,实际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张灿从进来这里后,就没见到二姜有任何的反应动作,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灿走到近前,看着面前这个躺在冰冻水晶棺里的人,脸消瘦到了极点,就跟一具骷髅差不多,很是恐怖,盯也是紧闭着的。   张灿犹豫了一阵,然后才伸出右手,小心并轻巧的放到了二姜的胸口上。   当张灿的灵气在二姜身体里穿梭不停时,他也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好像凉了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子中掠过一般!   张灿呆了一下,然后才醒悟过来,这肯定是二姜的脑部使用能力在读自己思想了!   果然,张灿在凝神感觉了一下时,脑子里忽然就有一个声音说着:“张灿,你好,我是二姜,我现在全身都严重瘫痪,只能用这一点思维来跟你交流,而且我也明白,我的脑部思维都只有不长的时间了,再过一阵子,我就会完全变成植物人,因为能力的反噬,我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不过在临死之前,居然还能碰到张灿,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了,至少我在变成植物人之前,还能与你交流聊一下!”   张灿再试了试二姜的身体,分析不了,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能力对他也一样不起作用,因为他身体里受到辐射而变异化了的身体,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   二姜与张灿交流了这一阵后,脑子里的交流电波也越来越弱,直到那一丝思想在张灿脑子里消失掉,张灿才清醒过来,二姜,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植物人了!   就像是专门在等待张灿一样,二姜就是在找这么一个人交待后事而已,然后便是能力消失,脑思维终止,国安中心的特勤小组也损失了二姜这个人才!   张灿虽然与二姜没有任何的感情和关系,但与他一接触之下,就好像亲眼见到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掉了,那种莫明的失落感很是强烈!   覃海天和蒋副主任还不知道,而白灵却是呆了起来,墨镜下的脸庞上流下来两行清泪,她的手接触在二姜身上,已经知道了二姜的离开!   白灵与二姜是十几年的交情了,特勤小组又只有她和二姜两个人,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更是浓郁,所以二姜一去,白灵便痛不欲生了!   看到白灵的异常,覃海天和蒋副主任才发觉不对劲,不过他们还没有问什么,张灿就摇摇头低沉的说道:“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挽回二姜的生命,他……他已经去了!”   虽然二姜的生命特征并没有消失,但对张灿来讲,二姜的脑子失去了功能,那就表示他已经死了,一个没有脑部活动和思维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活人了!   覃海天和蒋副主任都是呆了呆,然后才惊诧的问道:“真……真的吗?”   张灿沉默下来,而白灵更是低声啜泣起来,覃海天和蒋副主任才知道,事情的确已经是那样了!   一时间,场面就静止下来,隔了好半天,蒋副主任才对张灿说道:“小张,就这样吧,你是我们特勤小组唯一的一个最自由的人,为了能发挥到你最大的能力,一切行动,都由你自己发挥,我们有任务会通过秘密的方法传到你手中,而你也不必到国安中心来,那样有可能会暴露你的身份,等一会儿你离开这里后,我们就会把你在国安待了一天的信息删除掉,就等于你根本就没有来过国安一样,在综合小组的一天,也会没有任何的纪录!”   张灿呆了呆,既然是秘密人员,想必就不会有任何的工作证明了,那样自己的愿望就落空了,本想拿一张“虎皮”来给自己撑腰,但却没想到,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反而要更隐秘的替他们做事,当真有些气闷!   不过也有一点好处就是,张灿可以自由无比的支配自己的时间,不受国安中心的管束。   接下来,覃海天和蒋副主任就对张灿作了详细的任务交待,以及一些接头的口语和暗号,然后才回到地面十一层,而后来的一切事情都是覃海天和蒋副主任安排好了的。   张灿因为失误而导致研究院受到极大损失,国安因此而开除了他,为此,综合小组自蓝水晶到组员们,无不是替张灿叫不平,蓝水晶还特地到覃海天的办公室里唠叨泄愤,但这件事,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挽回余地。   张灿最终还是被开除了,交回了身份工作卡片,然后与综合小组的五个人告别,蓝水晶一直是阴沉着脸,虽然恼怒异常,但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在覃海天那儿就已经感觉到,这件事情是真的无法挽回!   搭车回到自己家里后,一家人正在吃午饭,张灿随口说吃过了,先是跑到储物室里看了一下,那根黑木头果然不见了!   再出来到客厅里,刘春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对张灿说道:“儿子,中午家里来了两个电工,说是处理小区里的隐患,是以前安装时就有的隐患,在一楼的各个房间里检查和维修,我看他们还真的辛苦啊,抬着一根大管子和一些设备,从这个屋里到那个屋里,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张灿顿时明白起来,看来蒋副主任和覃海天是真的派了人过来,扮作维护工人在别墅里,自然是很轻易的就找到那截黑木头。   算了吧,张灿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声,然后上楼准备休息,今天一天的遭遇,就算对他这个充满了奇遇的人,也都可以说是无法想像了!   不过在楼梯上走了几步,张灿又扭头回来对客厅里的人说道:“妈,苏雪,我的工作没了,今天因为上班不认真而被开除了!”   说完又摊了摊手,张灿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一家人都愣了愣,苏雪是最先笑了起来,而随后又是刘春菊笑了起来,不过婆媳两个人虽然都在笑,但意思却远为不同。   刘春菊是想着儿子既然有那么大的事业,又是何必去费心费力的去当什么公务员,拿一份死工资,天天受人管着,所以儿子被开除后,她可是一点都没有难过的意思。   而苏雪却是知道外公和父亲都不希望张灿到国安中心去,原本是想让他到基层锻炼一下,然后提拨,但没想到张灿一定要到国安去,不过他坚决要去,老爸自然也不会强行反对,也是想了些应付的方面,不过苏雪没想到,张灿竟然一天都没有熬过去,这实在有些好笑!   从张灿那悻悻然的表情,苏雪猜测他多半是在国安里受了闷气,而又无法宣泄,所以才那么一副表情。   张灿回到房间里后,一头把自己狠狠扔在了床上,闷头躺了好一阵子,然后才抬起头来呼呼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又瞧了瞧房间里。   桌子上那个只有净水的鱼缸仍然摆在那儿,只不过里面没有怪鱼了,那怪鱼也永远的消失了,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来。   张灿叹了一口气,不禁又想起覃海天和蒋副主任交给他的任务,他要到哪里去寻找那条不知道是“狗”还是“龙”的东西?   难道每天都跳到黄河里去大海捞针?再说那东西杀人的模样也实在太恐怖了,说什么也不想接近它!   独自胡思乱想了一阵,张灿又想到,在研究院的时候,当时自己与那个不知名的野兽面对面的时候,是真的感觉到了与它有一丝一缕的联系,只不过当时太紧张,又因为安保士兵警卫持枪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对它进行扫射,这让张灿感觉到的一丝联系也断掉了!   也因此而引发了那怪兽的凶性,其实张灿到现在,都还觉得当时有一些可能,那怪兽已经在慢慢消减了怒气,只是在士兵冲进去对它扫射后就马上引发了,也断绝了和平进行试探的可能性!   而那只怪兽的暴走,让张灿又感觉到了它的强大,只可惜,现在那东西已经消失到了不知道世界上的哪个地方!   一想到那只怪兽,张灿就想到了“绿巨人”,这只怪兽的能力,或许跟绿巨人真的很相像!   张灿叹了一口气,很是可惜,当时要是那些警卫和士兵不冲进来对它动武,当时自己是感觉到,那怪兽在迅速的消减狂暴,几乎就要镇定下来,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不过张灿就在脑子里想着那怪兽的时候,忽然间,张灿就觉得脑子里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波动,很强烈的波动,那个奇怪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脑子中来!   张灿不知道为什么,也忽然间就紧张起来,接着就听到了响声,“哗哗啦啦”的声音传了出来。   顺着声音猛抬头望过去,张灿这才发现,那是桌子上那只鱼缸中发出来的响声,鱼缸里还有大半缸清水,而此时,那鱼缸里的清水却是在迅速之极的转动起来,也形成了一个漩涡!   难道是鱼缸里面又撒落进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共鸣   张灿正在惊赫之间,“哗啦”又是一声大响,鱼缸里水花闪动,响声中,似乎是拍浪一般,水滴溅得到处都是。   张灿慌了起来,赶紧跳下床盯着那个鱼缸细看,只见鱼缸里露着一个圆圆的小头,又有小动物的“呜呜”叫声。   是那只怪兽!   张灿的确是慌乱了起来,要真是那只怪兽的话,这可是在家里,想想它的凶残,张灿就害怕,要是把家人伤到了,那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原谅的!   张灿当即就防备着盯着那只鱼缸,这时仔细盯着看后才发现到,在鱼缸里出现的的确是那只怪兽,不过此时的它却是显得很是可怜,一个白白的,圆圆的头给卡在了那鱼缸口中,一大半头在上面,而身子则在鱼缸里面,圆圆的又黑黑的眼珠子盯着张灿,张着嘴似乎是很可怜的“呜呜”叫着!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它变身,又看着它把无数的全副武装的士兵给撕咬死,张灿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时卡在鱼缸口中的那个可怜的呼叫着求他的就是那怪兽!   张灿呆了呆,那怪兽此时就跟一只被卡住了头而进退不得的小狗没什么区别,似乎是在求着主人的援助。   毕竟是先入为主的念头,所以张灿才很是害怕,又担心,犹豫了一阵,就是不敢动,那怪兽虽然在挣扎着,但却始终没有变身化为那个恐怖的大怪兽。   当张灿看到那小狗头直是盯着他,只是挣扎却没有变身,过了良久,才确定它不会变成那个可怕的怪兽,这才小心的走上前,然后对那小狗说道:“你……你不能变成那个怪物,不能伤害我的家人,我就放你……放你出来……”   说完这个话,张灿自己都觉得有些搞笑,它要是变身,以它那恐怖的能力,要打破这么个小鱼缸的束缚,那简直跟它呼吸一样的简单,不过那小狗却很是认真的盯着张灿,嘴里又呜呜两声,头也点了一下,不过因为身子在鱼缸里,头又是卡住的,所以这个点头也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动作,但张灿从它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它听得懂自己的话!   张灿这才上前捧起了那个鱼缸,份量并不重,哪怕里面还有那个小狗,在它正常的时候看来,它就是一条细小精致的宠物小狗。   又看了看左右,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砸这个鱼缸,张灿索性搬着鱼缸到天台上去,然后在顶台上将鱼缸碰撞在天台的水泥板上,“咣啷”一声,那鱼缸就被砸烂了,那小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抖了抖身上的水,然后爬起身欢快的扑到了张灿身边,伸出舌头在张灿的脚上舔个不停,又摇着尾巴,很是亲昵!   张灿奇怪了,这条狗,应该说是那个怪兽吧,竟然舍弃了变身后的威猛,而选择了撒娇的动作,再有就是,它从这鱼缸里钻出来,显然也是穿越而来,至于它为什么会从这里穿出来,自己就不明白了。   不过也就在这一瞬间,张灿脑子里忽然间就像一道电流通过,把他电得颤抖了一下,接着马上脑子中就多了许多的思想,就像是把一些思想硬生生的挤进了他的脑子中一般!   这些思想在张灿脑子里流动,张灿也立时就看清楚了,仿佛看事情的经过画面,又像是读书一般,总之就是很清楚的读懂了这些思想!   虽然这些思想并不是好全面,也就是片片面面的一些碎片般的思想,但张灿也零零碎碎的从中看到,这些思想就是那只小狗的思想!   这小狗竟然能用思想跟他交流!   张灿弯腰伸手把小狗抱了起来,因为在读到它思想的时候,张灿莫明其妙的就感觉到,那小狗似乎跟它有血肉相连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思想!   这个感觉真的很奇怪,张灿是真的感觉得到这小狗对他没有恶意,将它抱到怀中后,那小狗更是做着亲昵的动作,张灿在与小狗相接触的时候,避水珠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涌发出来,与那小狗的脑思想交汇贯通,在此时,张灿就与小狗的思想就完全变成了像一个人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张灿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可以影响到小狗的行动,就好像小狗就是自己的一个分身一般!   在这时候,张灿已经完全融入了对小狗的了解中,小狗的思想也很明白的告诉他,它就是来自于仙女星座,它的家乡就是个蓝色的大海洋,而它自己,就是“龙”的一种。   在仙女星座的那颗蓝色海洋星球上,最强大的生物就是“龙”,不过这个龙却还不是最强大的龙,所谓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一妈生的子女也会有强有弱,与张灿有共鸣思想的龙其实还是性格比较温和的一种。   因为杨方用黑木神树的粉末而造出一个穿越空间的虫洞,它因此而得以从那一闪而逝的虫洞中穿越而来,在它们的海洋星球中,那棵黑木神树是唯一的一种植物,而且那种植物含有强大的能量,有穿越空间的能力,不过那黑木神树并不能直接拿来就应用,而是只有某一小段,比如说就像是开花结果后,成熟的果实才能吃,而那黑木神树拥有穿越空间的能力,也就只有那一小段成熟的地方才可以用,不过那一段是需要数百万年的成长开花结果,就如同传说中的那种人参果一样,是要经过几千年的成长,再几千年一开花,再几千年一结果,再几千年成熟,这一小段极是难得。   在仙女星座的这颗蓝色海洋星球上,黑木神树成熟的黑木,数百万年以来,也只有一小段,不过那一段黑木在几万年前的时候,整个星球那时候正处于混乱大战的境地中,结果那一小段黑木神树就被一只叛离的龙得到并借它的能力穿越离开了星球,自此,再没有一条龙能离开那星球!   张灿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异能力,也就是说避水珠是来自于仙女星座的海洋星球,是这个小龙狗的家乡,而那黑木神树也并不是多得用不完,在海洋星球上,现在并没有成熟的黑木神树,而且如果要等到有成熟的黑木神树,只怕还需要数百万年的时间。   小龙狗的思想又告诉张灿,他那还剩下的一截黑木神其实很危险,如果得到的人再用来打开空间大门,那就有可能会将仙女星座海洋星球中的“龙”引来!   在海洋星球中,并不是所有的龙都跟它一样温和的,这就跟地球上的人类一样,有好人同样就有坏人,有凶残的,也有温和的,如果从空间大门里穿越而来的有凶恶的龙,那对地球人类来讲,当然也抱括所有的生物,对他们都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以地球上的武器和人类的科技能力,都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它们实在太强大了,其实不管是温和的,还是凶狠的,只要是龙,就都会有危险。   比如张灿的这一只吧,它实际上就是一只很温和的龙,但狗被逼急了会跳墙,会咬人,就算是温和类型的,如果发起怒来,它的破坏力一样也是无法想像的!   张灿一边从小龙狗的思想中查看它的家乡所有的资料信息,一边又在想着,对这条小龙狗,他该要怎么来处理?   小龙狗当即又对张灿交流道:“你不用担心我,因为我跟你产生了共鸣,就是认主的意思,你就是我的主人,我们的思想是共鸣的,也就是说,你的思想就是我的思想,我跟你以后就是共存共荣的局面,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消失的!”   张灿呆了起来,然后小龙狗又告诉他,其实它与张灿的共鸣,是在穿越过来后,在那间研究室里就与张灿有共鸣了,这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张灿身体里含有避水珠的能量,因为避水珠是它们星球中一件有强大能量的结晶体,与黑木神树是它们星球上的两件最珍贵的宝物之一,在数万年前,就已经被那条叛离的龙带走而消失了。   张灿没想到,在这个小龙狗的星球里,最贵重也最强大的两件宝物,都被他得到了,只是现在那黑木神树却是被覃海天收缴到国安中心了。   张灿又有一点担心,那黑木神树会不会被覃海天和研究院的科学家们拿来再做试验?   要是再试验的话,要是引来了性情暴烈凶残的龙来到地球,那就是灾难了!   张灿犹豫了一阵,又与小龙狗的思想交流着,希望它不要随意再伤害地球上的人类,而小龙狗则直接回答着,以后它的行动,基本上都会是以张灿的思想为主,因为它与张灿是思想共鸣,荣辱一体,如果不是张灿的意思指使,它都不会变身,当然,如果张灿有危险,它也会有预感并且随机而动。   张灿还是感到放心了些,小龙狗告诉他,在研究院的那一次,因为它与张灿是能量初次接触,有共鸣的迹像,但却没有达到完全交融的地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龙狗   与小龙狗的思想交流了许久,张灿也终于放心了,不过又有些担心它的未来,覃海天和蒋副主任已经交待了,他的任务就是要把这条小龙狗找到并带回去交给他们,张灿当时就想过了,他们其实也是一样的,就是想把龙强大的能力控制为己用!   既然小龙狗与自己共荣共辱,产生共鸣后,思想受自己控制了,张灿就不想把它交给覃海天,但要违抗上司的命令,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张灿抱着小狗沉吟着,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答案,这个问题,只怕对苏正东说了,都不会有用,在国家利益与个人利益摆在一起时,他只怕也是阻拦不了的。   当苏雪上楼进房后,看到张灿抱着个精致漂亮的小狗时,不禁喜道:“张灿,你哪来的这条狗?好漂亮!”   苏雪忍不住就伸手要接过来,张灿吃了一惊,赶紧对小龙狗吩咐着:“不能伤害她,甚至还要把她当成自己一般来保护着!”   小龙狗当即就答应了,其实张灿也是多余的担心,小龙狗跟他心意相通,张灿想什么,它就明白什么,同样也会照办,以张灿对苏雪的爱意,小龙狗与张灿心意相通,又如何感觉不到?   “这是个什么狗啊?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又漂亮又精灵!”   苏雪一边仔细看着抱着的小狗,一边又对张灿说着,她着实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狗,这看起来是很像宠物狗,但细看起来,却又有许多的不同,耳朵,眼睛,牙齿,很多地方都不同。   苏雪摸了摸小龙狗的头,这一摸,不禁又诧异起来,这小狗的头上,在绒毛中竟然还藏有两个小小的尖角,只是角长得很短,只隐隐有一点冒出来,不细看的话,还注意不到。   苏雪这就奇怪了,对张灿诧道:“张灿,这小狗好奇怪啊,它头上长角了,什么狗会长角?”   张灿也不禁一怔,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两个短小的角,不禁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这个……我也搞不懂,有可能是这种狗有返祖现象吧,现在的怪事太多了,地球受到的污染也太强了,搞不好是基因变异的原因吧!”   苏雪笑了笑,也弄不明白,有特殊能力在身的张灿都弄不明白,她就更弄不明白了,不过这小狗虽然有些古怪,但的确很可爱,抱在手里就舍不得放下。   张灿见小龙狗在苏雪怀里很乖巧,既不认生,也不乱动,当即有些心喜,这小狗要是跟着苏雪和家人,那也是一种安全保护,小龙狗的能力,肯定是不用置疑的,而且现在与小龙狗心灵相通,如使用手臂一般,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张灿又有些苦恼,覃海天和蒋副主任那里,要怎么办?   “张灿,是不是你有心事?我看你愁眉苦脸的,要是为被炒掉工作的事烦心,其实就不必了,我们又不为工作的事发愁!”   苏雪安慰着张灿,张灿被炒掉,估计就是老爸和外公故意安排的,所以她也不能发表别的意见,更不能说替张灿出气什么的,搞不好人家也是在配合老爸和外公的。   苏雪一边安慰着张灿,一边又抱着小狗亲热,不过忽然间又问道:“张灿这小狗是哪里得来的?你回来的时候没见你有抱这小狗进来啊?”   张灿笑笑道:“我藏起来的,想给你个惊喜呗!”   苏雪点点头,也没有起疑心,张灿回家的时候,是显得有些与往常不一样,原来是为了这个!   而且那小狗的确很细小,很精致,要把它藏在衣服下面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家里人又有谁会去死盯着张灿细细的检查全身呢?   “苏雪,你给这小龙狗取个名字吧!”张灿为了把苏雪的注意力从这个上面引开,赶紧又对苏雪说了话,让她给小狗取名字。   “取名字啊?”苏雪倒是一笑,不过又诧异的问道:“这个当然好啊,哎,你为什么叫它是小龙狗?这个名儿倒是挺新鲜的!”   张灿一怔,没料到自己无意中又露了马脚,好在苏雪不会想到别的上面去,当即赶紧又说道:“我也是随便说说的,因为我看这小狗头上有两只角,像龙一样,所以我才叫它小龙狗,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苏雪居然也信了,又摸了摸小龙狗头上的两只小角,笑笑道:“这名字挺好听的,小龙狗,就叫它小龙狗吧,头上长角的动物多得很,牛啊羊啊鹿啊,都是有角的,不过它们没这么小狗可爱,嗯,小龙狗,就是好听!”   苏雪自己说了一大堆话,让张灿都有些好笑,是啊,那么多动物都是长角的,为什么自己只说是“龙”狗,而不是“牛”狗,“羊”狗,“鹿”狗之类的呢?   爱情的确会让女人盲目,苏雪原本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但跟了自己后,无论什么都只向着自己,哪怕自己胡乱瞎说,她也深信不疑,倒真是有些感动了。   张灿拉过苏雪,轻轻的在她脸上吻了吻,深情的说道:“苏雪,我真的好爱你!”   苏雪一怔,随即又呆了起来,跟了张灿这么久,可从来就没听张灿说过这句话,一时间呆若木鸡,脑子里百感交集,良久,眼里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   张灿呆了呆,诧道:“你……你怎么了?”   苏雪随即又是展颜一笑,一边擦着泪,一边又笑着说道:“没事的,我就是高兴,张灿,你可以再说一次那句话吗?”   “说什么话?”张灿诧异的问着,没明白苏雪是什么意思。   苏雪嗔道:“你刚刚才对我说的话,这么一下就忘记了?”   张灿想了想,马上就明白了,“嘿嘿”笑道:“哦,这个啊,好,我再说一次,亲爱的老婆,我好爱你!”   苏雪忍不住伸手在张灿胸口上拍打了几下,恼道:“一点诚意都没有,又肉麻又没心!”   张灿哈哈一笑,开始说的,的确是真心话,不过刚才说的话,却是依着苏雪随口说而已,也不能说是假话,但肯定没有之前的那种心情了。   “好了好了,睡觉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好,别搞得熊猫眼,我爸妈看到了,肯定要骂我的!”   张灿催着苏雪赶紧休息,也没有跟她再说那些事,苏雪有身孕,免得说这些话对她有影响。   苏雪嘻嘻笑着,然后把小龙狗抱到楼下,在储藏室里给它找了个纸箱子当临时的窝,又在里面垫了一张小毯子,明天再去买一个狗屋,这小龙狗应该是那种长不大的宠物狗,应该是很好喂养的。   刘春菊还在客厅里,见苏雪抱着个小狗下楼来,也是诧异之极的道:“苏雪,你从哪里抱来的小狗?”   因为苏雪是从楼上抱下来的,所以刘春菊才会感觉到奇怪,楼上又没有外人,再说儿子刚回来的时候,手上也没抱着小狗啊,这小狗是从哪里来的?如果苏雪此时是从大门外进来,那倒是不奇怪了。   苏雪笑着回答:“妈,这是张灿买回来的,说是想给家里人找个伴,又看到这小龙狗实在可爱,所以才买回来的,妈,你可不知道,我们这小龙狗可珍贵着呢,它头上有两只角,你在哪里都没见到过头上长角的狗吧?”   刘春菊也是一愣:“头上长角?那倒真是没见过!”   把这话一说,刘春菊就凑上前,从苏雪怀中把小狗抱过来,仔细看着小狗的头。   果然是有两只小角,而且这小狗长得实在可爱,眼睛像宝石,通体的毛雪白,一尘不染,那身上的毛发摸在手中,又舒服又柔和!   刘春菊对着灯下仔细的看了好一阵,那小狗也很配合,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摸弄观看,头上的一对角的确是真的,扒开头上的毛发,又看到那一对角有些弯曲,很有特色,与别的动物角绝不相同,刘春菊想了一阵,脑子里想到,这小东西的角当真有些像龙的角,画上的那些龙,角跟这个样子差不多,只不过要远比这小狗头上的角大得多。   “奇怪,奇怪……”   刘春菊一边看,一边叹着,这小狗当真奇怪,看样子,肯定是长不大的宠物类型狗,只不过头上长角的狗,倒真是没见到过!   再说了,一般的狗,身上的毛发哪有这么漂亮?   这小狗身上的毛发,简直比那些名贵的貂皮猩皮毛都还要舒爽,狗身上可难见到这样的毛,看来它还真是名贵的狗吧!   刘春菊一下子也喜欢起这只小狗来,不过又疑惑的问着:“苏雪,张灿买这小狗得花多少钱啊?”   因为在狗市里逛过,刘春菊知道,一般的,就是那些普通的狗,也得千儿八百的,稍微有些纯正名狗血统,至少就是过万的价钱,像藏獒,最纯种最珍贵的品种,一只就要管几百万,甚至过千万,一般的宠物狗吧,三几万的价钱,其实很正常。   不过这些宠物狗,的确也很好看,刘春菊看了那么多,却就是找不到一只跟家乡的那些土狗一样的,只有在屠宰市场才看到有,家乡的土狗在这边,就只是肉食对象!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小龙狗   “没多少钱,几千块,就是看它可爱,也就买回来了!”   张灿随口回答着,主要是要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不过现在看来,苏雪和老妈都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张灿心想自己不说,她们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的。   张灿也不想让苏雪知道,本来对她说这些秘密,也不是不可以,但张灿看到苏雪大腹便便的,怕影响到她,索性什么都不说给她知道。   小狗也实在很可爱,张灿摸了摸小龙狗的头,然后把它抱起来递给了老妈,又说道:“小龙狗,以后你可就要保护好家里人哦!”   苏雪和刘春菊都听得哑然失笑,尤其是苏雪,瞧着婆婆刘春菊抱着的小龙狗笑道:“它还来保护我们?嘻嘻嘻,就小龙狗这个个头儿,就算是只猫都能当它老大吧,它不被欺负就好了!”   不过苏雪虽然这么说着,但也知道张灿是说笑的,她当然想不到,张灿这是很认真的对小龙狗说话。   张灿笑了笑,没有跟苏雪说什么,这只小龙狗要是发起怒来,那个头绝对会把苏雪吓到,可不是她现在说的,连只猫都能充它老大。   第二天,张灿吃过早餐后,没事干,出门往店里去了,好久没到店里去看看了,最近的时间,老爸和哥哥依旧在店里轮换守店,白天小妹张华也到店里,在夜校念财会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是很熟,但对古玩店的财务,还是勉强能应付,毕竟不是好复杂,比不得那些人多事多的大公司。   老吴倒是没想到张灿会来到店里,当即拉着他坐到茶几边,一边烧水一边泡茶,又对张灿说道:“你倒真是个稀客了,我当你已经不知道这还是你的店了吧?”   张灿笑呵呵的回答着:“我来不来也没什么所谓,这儿有没有我都是照常营业,我来了也帮不了忙,老吴,有什么需要就要对我说啊!”   老吴摆摆手,摇摇头,苦笑道:“你除了跟我问有什么需要的话外,就能不能多说说经营上的事啊?我还能有什么需要啊?工资薪水那么高,房子你也给我买了一套高档的公寓,家私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你爸,你哥,你妹,就跟我自个儿的亲人一样,对我好得很,我啥都不需要的!”   这店里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张,虽然在营业,毕竟还是没有正式请客开业,所以也没有请工人,平时里做的事,都由张国年父子两个人在做,张华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做事利索得很,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子比一个城里的男孩子做事都要强,不挑三拣四的,什么都干,再说她和大哥老爸对老吴的确很好,张灿交待过了,要像对自己亲人一样对待。   而且也因为老吴是店里唯一的懂技术的,玩古董这一行,技术眼力是最重要的,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父子三个人虽然都是才入行的生手,但也知道,店里要是离了老吴,就转不动了,再加上他们一家人都是老实人,你好我对你更好,所以,店里的气氛是无比的好,他们可从来不会在老吴面前摆主人的派。   老吴把茶泡好了,然后又扭头对里叫道:“国年兄弟,大侄子,小华,张灿来了,都出来喝茶聊会儿吧!”   老吴一叫,张灿的老爸大哥妹妹都出来了,他们在店里整理仓库,不过的确是不忙,古玩店的生意,再忙都忙不到哪里去,比其它类型的店面,是要清闲得多。   不过虽然只是试营业的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倒是不算错,而且也因为张灿自己给店里弄到的几件宝贝,可以说,哪怕还没有正式营业,但店里的收入,已经超过了几间大古玩店的收入,还有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老吴还在联系大拍卖行,预计在店面正式开张营业的那一天来进行现场拍卖。   这自然是一场秀,做秀的手段而已,不过就算是做秀,那也得有底子,而他们的底子,自然是张灿深厚的经济底子,以及店里藏着的那几件珍贵物品,老吴想得到,到时候,就凭这几件物品的现场拍卖就能引起古玩界天大的轰动!   但凡古玩店开张营业,一是要有人脉关系,二是要有深厚的经济基础,三是要有好东西拿出来卖,而这三点,其实最重要的就是第三点,一个古玩店,要是没有好的古玩买卖,那又有什么用?   轰动再大,人再多,再热闹,但你没有好东西卖,别人买不了,又怎么能赚到别人的钱?   有很多店开张的时候,其实也是没几件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他们通常会找关系较好的店,借几样东西,在开业的那一天进行现场拍卖,当然,最终花高价买下来的,其实都是自己安排的人,这就是要引起热闹的气氛,引起来人购买欲望而已。   老吴放心得很,自己店里保存的那几件物品,又不是借的,是自己店里拥有的东西,怎么拍卖都不怕,而且近段时间,就是别的,普通一些的物品,自己也弄得不少,完全够了开张所需的东西了。   老吴泡的茶,不算是很专业,不过张灿和他一家人也都不是专业的品茶人士,也自然是无所谓。   张灿喝了几杯茶,然后又问着老爸:“爸,哥,你们还适应吧?”   张国年红光满面,呵呵直笑道:“呵呵呵,适应适应,适应得很,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我觉得挺好,挺好!”   张国年这话是真的,在老家农村的时候,一年到头就是忙农活,也赚不了什么钱,基本上就是把日子混走,在农村,绝大部份人都是这个样子,但在这个古玩店里面,他们一家人,工作不忙,比起农活来,那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的感觉,轻松且不说,而且一个月拿的薪水工资都不低。   虽说这个店是自己家开的,但张灿给老爸他们还是定了工资的,每个月按时拿,而且不低,因为有张华亲自做财务,她和老爸大哥都清楚店里赚了多少钱,而不是说张灿是故意给他们高工资的,与店里赚的钱相比,他们的工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但做为一个打工者的工资来讲,又是没有什么技术的农村人,一个月能拿一万以上的薪水,那绝对是不可想象的!   张灿是专门这样安排的,这样会让父母兄妹觉得他们在这儿呆得下去,不会觉得生活很累,又没用的感觉。   农村人到大城市,又没文化,又没技术,想要找一个好的工作,那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但现在因为张灿的原因,他们几乎都是没有什么付出就得到了好的回报,而且还觉得很自然。   所以说,张国年父子都差不多忘记了在老家的事了,来了这么久,自从到古玩店里上班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回老家的事,现在就是让他们回去,张国年都不想回去了,在古玩店里简直是越做越有味道,一家人现在对古董的技术渴求都很厉害,每天都是在跟老吴请教讨论这些。   张灿笑了笑,看看老爸,哥哥,妹妹都挺高兴,脸上没有丝毫进城的担忧了,也就完全放心下来,又说道:“爸,哥,你们钱不够用,要做什么,就要跟我说,虽然是一家人都不要客气。”   张国年,张继业,张华都是连连的摇头,张继业傻呼呼的笑着道:“老二,我们还能缺什么?啥都不缺了,你给的工资,一个月拿的钱,在以前,我们可是一年都挣不回来的,这么多钱,拿在手里我都觉得有些不相信,你嫂子都不敢花,说是要存下来以后买个房子,亮亮要读书,这些都还要花很多钱的!”   张灿摆摆手道:“哥,要是这个,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们这个店,现在给你们的是每个月的基础工资,到年底还有分红派利,我估计一个人最少就有两百万以上的分红吧!”   说了说,张灿没管老爸哥哥妹妹几个人呆若木鸡的表情,又添了话:“我说的是最基本的数字,最高应该是过千万,咱们店不缺利润!”   老吴笑了笑,拍了拍张国年的肩膀笑道:“国年兄弟,别这副表情,张灿说的都是真的,按我们目前这个情况来估计,张灿说的都还是少的,他说得对,咱们店里缺什么就不缺钱!”   张国年和张华父女倒是没想过那么多,虽然被张灿说的数目吓到了,但他们没有太大的欲望,张国年跟儿子住一起,那是天经地义的,张华是个女孩子,年纪又轻,自然也想不到什么远的。   而张继业就不同了,虽然跟张灿是亲兄弟,但毕竟是结了婚生了孩子,在老家,两兄弟因为张灿在外打工,又没成家,所以没分家,但迟早都是要分家的,所以他还是有压力,在京城这个地方,工作之余,他也是去看过房子的价格的,在京城,就是三环以外的区域,那房价也是在两万一平方以上,一套单元房,哪怕是两室一厅的,六十平方左右的房子,那也要一百多万以上,再稍大一点的,绝对超过两百万,这对他来讲,都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数目!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狗皇   因为张灿怕哥嫂多心,所以到了京城后,也没有再另外给他们买房子将他们分在一边,反正自己的房子也足够住,而且一家人住在一起也热闹,再加上自己这一家人又和气,现在也绝不会为了经济上而烦恼,所以说,张灿还是没想过要把哥嫂子另买房子送出去。   但张继业还是有那个念头,兄弟间的感情虽然好,但弟弟已经成了家,马上生小孩后又是一家人了,自己一家三口跟弟弟一家人合住在一起,总是感觉到不踏实,而张灿的嫂子朱红玉也同样有那样的想法,但她和张继业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哪有什么能力在京城这种大城市买房子过日子?   说实话,一般的外地人在京城,租个较差的房子能过日子就不错了,买房子,可不是仅仅凭打份工就能买得起的,对于普通打工者来讲,要在京城买房子,那就是天方夜谭的事!   但张灿现在这样说,张继业就当真是高兴了,亲兄弟肯定不会骗他,其实张继业也知道,只要他开口,弟弟给他买一套房子,那肯定是小意思,但张继业不想开这个口,弟弟能把他一家三口都一起弄到京城来,就肯定不会把他抛开不管,房子肯定是没问题,只不过现在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住在一起,他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   一般的人,只要结婚了,就肯定跟着老婆打滚,媳妇天生跟公婆嫂子就是仇人,但苏雪却绝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张继业和朱红玉与苏雪相处了这么久,谁都明白,苏雪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从没把她那显赫的家世摆出来,对他们这一家人都比亲的还要亲,不论张灿对他们给多少钱,或者为了他们做什么,苏雪都只会赞成而不会反对。   但张继业和朱红玉暗地里商量过许多次,弟弟弟妹再好,那也不能靠着他们过一辈子,在京城这么个大都市里,要没有一份好的职业,那是怎么也过不踏实的。   而现在,张灿开的古董店,一个月给张继业一万多块钱,老爸和妹妹都是一样的薪水,要说这份工资对他们刚进城的农村人来讲,这当真是到了天的数目,不过就算拿这么高的工资,但想要在京城买套房子,再供一家人生活,儿子念书,那还是不够,房子是最重要的事,但想要买房子,那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张灿再说出这份工资只是临时性的月工资,而年底还有过千万的奖金,张继业一下子就没有了压力!   有一千万的奖金,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在城区什么地方买一套单元,这一千万现金都足够了,大约只需要一半,花五百万就能买一套相当不错的,还能剩一半存起来以供急需,儿子读书的钱也肯定够了!   张灿看到哥哥的表情,倒是有些若有所悟,也能猜到一些,嫂子这段时间在家里带着亮亮,总是有些忧心忡忡的,看来就是在担心着吧。   也好,找个时间带着哥哥去看看房子,或者自己去买一套,写他的名字就好,这房子呢,以哥哥嫂嫂的性格,别墅就算了,对他们来讲,不是自己舍不舍得钱的问题,而是对他们压力太大,一栋别墅一个月白白的就要花几万,哥嫂肯定在心里上就是不能承受的。   最好是给他们买一套一百多个平方,地势较好的单元房,物业管理等费用在一千几百的样子,他也能承受,另外,自己再在工资薪水上给他们再上涨点,等以后再找个机会,把店里的股份分一下,给老爸,哥,妹,老吴一人分一点,这样在年终分红的时候,他们就名言正顺的拿红利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张灿还是不说这些,开这个店的本意就是为了让家人放心,也能安心,对自己来讲,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反正自己也有足够的钱供家人开销,再说,要想赚到钱,以现在自己的能力,那实在是轻而易举了,所以说,张灿根本就不会去为了钱而担心,而他也没有那些世界大富豪那种野心,对于金钱,实在没想过要去赚到变成超级巨富的念头。   在店里逗留了大半天,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张灿才离开回家,坐出租车在小区大广场处下车,给了车费后往别墅的方向走,不过在绿化的大花园里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又在自己经过的地方,也就挤进去看。   一挤到人群里,张灿就愣了愣,人群里这么多人围着的竟然是苏雪和老妈嫂子亮亮几个人,也不是打架争吵,而是一大群人围着苏雪她们看狗!   那只小龙狗比手掌大不了多少,实在是无比的精致,而围着的圈外人有许多都是小区里的业主,老头老太婆的,各自牵了宠物出来溜哒,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狗,甚至还有几家人喂养的是身材极高大的狼狗,还有一条壮得像小牛的藏獒,十几条狗此时都被主人拉着狗绳与小龙狗对恃着。   不过说对恃也有些不对,是小龙狗很张扬的跳跃着,而那些狗却都在后退闪缩,根本不敢与小龙狗面对。   围观的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大狼狗,还有那条藏獒,随便哪一条,只要一张嘴就能把小龙狗咬个粉碎,但此时却很奇怪,所有的狗似乎对那条比拳头都大不了小狗忌惮害怕!   小龙狗简直是耀武扬威的在苏雪和刘春菊等人面前表现着,将所有的狗都喝斥赶开,不让它们靠近苏雪等人。   张灿一看到小龙狗,脑子里当即就与它交流了思想,知道了前因后果,小龙狗是依着张灿的吩咐,要保护家人呢!   张灿当真是好笑,看到围着的人都啧啧称奇,尤其是那几个奇牵着大狗的主人,自己的大狗,性情凶猛得很,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条比拳头都大不了多少的侏儒狗面前,竟然会害怕,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像一个壮汉面对一个婴儿一样,能有壮汉害怕婴儿的事情吗?   苏雪看到张灿挤了进来,不由得笑着对他招手道:“张灿,你赶紧过来,你说奇怪不奇怪,咱们家的这条狗真是奇了,那么小,竟然把这许多的大狗都吓得不行,把它赶得到处跑,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张灿心里明白,不过只是说不出口,自己的这条狗要是发起怒来,能把地球都折腾得七零八落,也就别说这么些狗辈了。   “不奇怪,我买它的时候,那个主要就说了,咱们这条狗是正统血统的皇狗,别的狗见了它自然要臣服害怕的了!”   “皇狗?”   苏雪怔了怔,有些奇怪,从没听说过这么个类型和名字的狗,而且也不仅仅是她奇怪,在场的所有人,就没有一个不奇怪,养狗的人多了去,经验极丰富的也不少,但没有一个人听说有“皇狗”的名称!   “皇狗是什么狗?”苏雪好奇的问着,实在是没听过有这样的狗。   张灿笑呵呵的回答着:“皇狗就是狗中的皇帝,狗见了狗皇帝,那肯定要害怕的嘛!”   “瞎扯!”   苏雪忍不住嗔道,明显的觉得张灿在瞎说,不过别的人倒是有些半信半疑的,要是只是空口讲述这样的事情,他们就只会觉得是无稽之谈,但今天可是都亲眼看到了这个事实,这样奇怪的事,真是从没见过!   这么多狗聚在一起,别说是那么一条小侏儒狗了,就是一只雄狮,那也得落荒而逃,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狗!   但那条小狗却是毫不畏惧,还很主动的叫吠攻击别的狗,而他们那些狗,无论数目有多么的多,身体有多么的壮,但在那条小侏儒狗面前,却都是选择了逃避,不敢面对,甚至是偷袭,以众欺少都不敢!   刘春菊和朱红玉也都是奇怪得不得了,在老家乡下,她们可是见得多了,农村家里喂狗的人户多得很,家家土狗打架的事也是常有的,但就是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小狗能欺负大狗的,而且还是一只对付数十只,这样的事,听都没听过!   “儿子,你这条狗真是不错,狗虽小,但却聪明得很,我觉得它还能听懂我们的话,让它干什么,它都能听懂,刚刚我们出来散步的时候,亮亮被那几条大狗吓到了,我们的小龙狗窜起来就去把那些大狗给赶走了,说也奇怪,这些狗没有一条敢跟我们的小龙狗敌对!”   刘春菊又好笑又奇怪的对张灿说着,见别的狗都退得远远的,根本就不敢上前来,也就弯腰把小龙狗抱到了怀里,摸着它的头打量着。   苏雪也是笑道:“张灿,当真是被你说准了,你说让它来保护我们,它还真有这个本事,不过我就是想不明白,它这么小,那些狗又那么大,数量又那么多,怎么就会怕了它呢?就没有见过比它还厉害的狗!”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小妖精   一家人笑呵呵的回家,小龙狗低声吠着,在刘春菊怀里挣扎着要下地,刘春菊赶紧把它放下去,小龙狗很是耀武扬威的守护着一家人,那些大狗都颤巍巍的离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它。   小龙狗当真是极有皇者之气,不过张灿却是明白这种感受,在他身上因为拥有避水珠的能量,而那避水珠的能量显然也是有同样的功效,在海洋中,张灿遇到的一切海洋生物都对他敬而远之,本来说,大海是神秘的,但对张灿来说,却引不起半点神秘的感觉了,因为海洋里没有任何生物能威胁得了他!   回到了家里吃过晚餐,张灿看到苏雪很慵懒的样子,又大腹便便的,但却是觉得她依然是那么美丽,本想戏弄她一下,不过老妈和嫂子妹妹一起过来跟她讨论小孩子的事情,也就不好意思过去了。   苏雪以前对这类事情很害羞,不愿多说,但现在孩子快要出生了,也习惯跟家人讨论这个事,而婆婆刘春菊和嫂子朱红玉都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有张华是个大姑娘,但在家里却是伺候过嫂子生亮亮坐月子,对于这些事也还是了解一些。   张灿看到她们聊得开心,也就不去打岔,悄悄溜到楼上,不过也没别的事,索性就打开电脑上海,又想起当初在南方婚旅的那一次,马上就上了QQ。   输入上次那个小妖精的号码,一查询,很巧,她正在线,不过今次没有下四国军棋,而是捧脸坐在电脑前面发呆!   张灿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这个少女个性很张扬,有这么安静沉思的表情,倒是少见,想了想,然后按下鼠标按钮,输入了加她为好友的信息。   小妖精许小萌听到电脑里发出的信息声音,随手按了一下,见是个加她为好友的信息,随手就准备取消掉,不想加陌生人为好友,不过一按出弹出来的信息框子,见里面的信息是“木头请求加您为好友”的信息,怔了怔,赶紧就点了确认,然后又按了“马上进行对话”的字样。   对话框弹出来,许小萌打了几个字,却又觉得不妥,又消除了,在电脑桌面前呆怔了半晌,也没想到该打什么话。   张灿笑了笑,自己输了话进去,“小朋友,怎么了?”   许小萌一愣,马上就回答着:“我可不是小朋友,你是那个木头吗?”   张灿看着许小萌打字超速的快,倒是有些佩服,对于打字,他是快不起来的,这怨他上网较少,也没专门练过,这一点速度都还是以前跟人聊天的时候练出来的。   张灿一想到这个小萝莉,倒真是有些好笑,当即又回答着:“我当然是那个木头,怎么,好久没见了你倒想我了?你不怕我了吗?”   “木头,我承认你是个很厉害的黑客,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可不可以?”   张灿一怔,她想要自己办什么事?难道要叫自己帮她黑什么人的电脑?   说实在的,自己可是个假黑客,能靠异能侵入过去,但却没办法当真黑到人家的电脑,这与黑客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什么事?”张灿犹豫了一下才问她。   许小萌顿时兴奋起来,然后说道:“我有一个姐姐是个黑客,当然,她不算是顶尖的,最近她和她的黑客朋友们联合起来做一件大事,不过她和她的朋友们还是敌不过对方,因为对方阵营里有一个特别厉害的黑客,当时我就想到了你,我虽然不是黑客,但我的技术也不是太差,但你那次对我做的,我对我姐姐说了,她也很吃惊,她都没有办法办得到的,她让我来找你,但自从上次过后,你就消失了,仅仅从游戏帐号来查找你,我还真没查到,光是‘木头’这个网名的人,全国各地一共有过万,哪里查得到你是哪个,没想到今天你倒是自己来找我了……”   许小萌很兴奋,的确是,找了张灿这么久,也查不到他是谁,当然,要想查到一个黑客的来历和身份,肯定是超难的,即使你查到的,也只可能是他入侵的肉鸡。   不过张灿马上就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不行,干违法的事,我是不干的,再说我也不是高手,你说得那样的事,我也做不来!”   “这个……”许小萌怔了一下,一下子也说不话来,说实话,她姐姐和朋友们干的事,当然是违法的。   呆了一下,许小萌才又说道:“这个的确是,不过不是在国内,而是违别国的法律,应该……应该……”   “那就更不行了!”   张灿更是一口就回绝了,要违外国的法律,那不用说,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了,自己本来就不想惹人注意,要是干这样的事,那还不是把自己往刀板上推啊?   再说更关键的,自己并不是黑客,做不了那样的事。   许小萌好不容易才等到张灿出现,又哪里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又说道:“不不,木头,你先别拒绝,我们可以商量嘛,你要什么条件才答应?有可能我会给你满意的条件呢!”   张灿“嘿嘿”一笑,这个小丫头,想骗自己上当,她又能给自己什么条件?把一个月的零花钱给他?   “不行,我对钱不感兴趣!”张灿仍然是一口就拒绝了,既然说到了条件,那除了钱,其实也想不到别的了,她一个高中生,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钱拿出来给自己?   不过许小萌倒是给了张灿很意外的回答:“对钱你没有兴趣,那对人呢?对人应该有兴趣吧?”   张灿一怔,难不成这小丫头还想对自己用美人计?   不过这个许小萌的确是个美人胚子,但太小,而且张灿也不是对美女就动心的人,笑了笑,又回答道:“我对萝莉更不感兴趣,你才十六吧,我都大你一轮了……”   许小萌的回答倒是很快:“不是我,是我姐姐,我姐姐可是个大美女,你见了一定会动心的!”   张灿笑道:“笑话,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会动心?再说那是你姐姐,又不是你,你怎么能代表了别人?”   许小萌回答道:“她是我亲姐姐,我是她亲妹妹,我自然知道她想什么,她最喜欢的就是比她强的男人,而你毫无疑问要比她强,所以只要你有心,我再给你牵牵线,搭搭桥,至少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张灿忍不住好笑,这个许小萌,念书都念到这上面去了?笑了笑又打着字:“算了,我下了,你也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吧?不跟你聊了,本来以为你在下棋的,准备下两把棋的,现下也不下了,睡觉吧!”   “不不不,你等等,你等等!”   许小萌有些慌了,见张灿软硬不吃,赶紧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个很潮很漂亮的女孩子,的确是很漂亮,跟许小萌有六七分相似,估计是她姐姐了。   “你看,这是我姐姐的照片,我没骗你吧,她可是个大美女,如果你答应我,我就掇合你们,我保证说话算话……”   “我说过了,我对女人也不感兴趣!”张灿有些好笑,手底下打的字仍然是拒绝。   许小萌有些无语了,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他仍然不答应,急得直是咬牙,忽然间又问道:“你……你住哪里?我们不说那件事了,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可以见个面吗?”   张灿的异能只能看到她四周几米的范围,这是在卧室里,也还真查不出来她是在哪里,想了想就回答着:“没必要吧,你是学生,要上学,我在京城,估计你也离京城很远吧?”   “你在京城?”   许小萌呆了呆,忽然间欣喜起来,一边笑着一边飞快的打字:“我也在京城啊,你看这么巧,就明天吧,明天找个时间,找个地点,我跟你见见面好吧?”   张灿呆了呆,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她居然也在京城!   许小萌是真的兴奋起来了,又说道:“明天,明天……在城北的护城河边,出北门外向右五百米处,有一棵大槐树的地方,我们在哪里见面好不好?”   张灿就犹豫了起来,说实话,跟这个小妖精许小萌聊天,都只为打发时间,因为上一次的事也很好笑,也因为那一次的事让自己会了这一门新的能力,所以记忆犹新,但如果说要跟她见面或者帮她做事什么的,就不愿意了。   张灿正在犹豫,许小萌似乎知道他不想答应,赶紧又极快的打字出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城北护城河边不见不散!”   一发出这个信息,许小萌根本就不等张灿回答,不管他是答应还是拒绝,许小萌都不再等待,一下子就断线下网了!   张灿顿时苦笑起来,这个许小萌别看小,确实挺聪明的,知道自己在犹豫,却是不给自己回答的机会,立马断线。   像这种情况,对方自然也有不会赴约的可能,但总归是有机会的,张灿沉思着,明天要不要去见见这个小妖精呢?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超级威胁   原本是不想理许小萌那个小妖精的,但张灿第二天吃过早餐后,总觉得心神不宁,脑子里总浮起许小萌那失望又等候的身影,有些不忍心,犹豫了一阵,还是换了身便装,然后溜出去。   这事自然是不跟苏雪说的,免得她误会,本来自己也的确没有别的念头,就算去见了许小萌,张灿也不一定就会真的帮她,不过做什么事,那都是明白给人一个答复,就算是拒绝吧,明着拒绝了人家才是好的。   搭了个出租车往城北而去,快到的时候,还离有三四百米远,张灿就下了车,然后往前去,这样混在人群中间慢慢走过去,想必许小萌也不会认得出来,许小萌是不知道他是什么相貌的,其实就是男女老少,她都不知道,自己可没给她透过,但自己的QQ资料上倒是写了男性,二十五岁,许小萌能知道的情况,就仅仅限于此了,但这也的确不是张灿的真实资料,相差还是有一点。   而张灿又是知道许小萌的相貌的,所以说,他们两个,张灿是知己知彼,许小萌是睁眼黑,完全不知道张灿是什么样子的。   东南开发得比较厉害,与老城已经没有多少联系了,一切都是极尽现代化,只有城北还是开发较少的老城区,与效区连接的地方还有老城的古城墙,张灿混在人群中间走到城门处,没有看到许小萌。   不过这里还不是许小萌约定的地方,所以张灿也并没有认定她就不会来,老城门处其实是属于文化遗迹保护地带,不允许通车,只可以步行。   到城门口过护城河的,基本上就是来玩赏的游人,游客嘛,自然是东张西望的,尤其是男性游客,看到漂亮女孩子就会死盯。   张灿一眼就瞄到了许小萌,在城门外右边,护城河对面四五百米处的一颗大刺槐树下面,许小萌穿着一身蓝白的牛仔服,白色网球鞋,扎着马尾头,看起来极是清纯,在护城河边的游客女性中,的确只有她一个人显得最出色,所以也引得无数人在盯着她。   张灿混在人群中,又躲躲闪闪的,许小萌自然难以认出来,再说又还隔得不近,因为张灿用异能见到过她,所以才一眼就认出来。   许小萌年纪虽小,但的确很聪明,她是想在观望她的人群中找出张灿来,毕竟她跟张灿聊过,如果真是她要找的木头,表情肯定多少有些异样的,但她没想到,这些游客都是好色的盯着她,有些吃不住,硬是没认出哪个是木头来。   其实她也是没有看到张灿,而且张灿也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被她轻易就认出来。   张灿随着一群游客慢慢往护城河右岸走过去,而且眼光也绝不瞧向许小萌,你不瞧她,她就肯定认不出来了。   慢慢走到大刺槐树近前,这一带,游客极多,而且大多数更是肆无忌惮的盯着许小萌稚嫩漂亮的脸蛋看。   许小萌只有十六岁,但是除了脸蛋看起来是少女外,身高啊,动作啊,都跟成人无异,尤其是身高,估计都会近一米七的高度。   张灿心里偷喜,这里游客很多,大约都不会少于三十个人,张灿离许小萌大约有十米左右,然后背对着她,瞧着河面欣赏美景。   过了一会儿,肩膀上忽然给人轻轻拍了一拍,张灿扭头一看,竟然是许小萌那张略带稚气而漂亮的青春脸蛋,张灿一怔,她又不认识自己,敲他的肩干什么?   “木头,躲在这边干嘛?”   许小萌当真是语出惊人,一句话就把张灿搞愣了,她真的认识自己?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我……”   张灿情不自禁的就脱口而出,不过当他看到许小萌的表情时,马上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许小萌其实并不能肯定他就是木头,只是估计的,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明显是暴露自己了。   果然,许小萌盈盈笑了起来,不过随即又嘟起嘴恼道:“你真是个木头,像我这么漂亮无敌的美少女,你都不看一下,你看看别的人,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哪像你……”   张灿呆了呆,还是不解的问道:“嗯,不说这个,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木头?”   “很简单!”   许小萌得意的扬了扬嘴,然后回答着:“你看看这些男人,哪个看到我的时候,不盯着看半天?再看看你,我注意了好久,你是所有的男人中,唯一不看我的一个人,所以我就猜你就是木头了,因为你要隐藏你的身份,但你反而是弄巧成拙了,每个人都看我,却只有你一个人不看我,那很明显,你就是在隐藏的意思,如果你也是死盯着我看的话,我反而猜不出来了!”   张灿呆了好一阵,然后又摸了摸头,心想这可是八十老娘老绷孩儿了,没想到准备得那么充分,却在这种小事情上露了马脚,真是不划算!   犹豫了一下,张灿又才说了起来:“许小萌,我告诉你,我今天来,其实不是要跟你商量决定什么,你的事我是不会同意的,嗯……就这样吧,我要走了!”   “等等……”   许小萌赶紧说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木头哥,你就帮帮我吧,你就帮帮我吧!”   许小萌一边嗲声求着,一边又拖起了张灿的手臂直摇晃。   这个动作运用得很熟,看来她在家里很得家人的呵护,从她的这些动作就知道,只有被家人呵护,又是随时求事能求着的人才会这么做。   不过这并不奇怪,从许小萌的穿着和气质来看,她的家庭应该是经济条件相当不错的,而她的卧室摆设,张灿也能猜测出来,家庭条件相当的不一般。   张灿有些不适应,赶紧把手一甩,甩脱了许小萌的手,又恼道:“干什么?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哪个是木头,我就一卖菜的,你求我干嘛,求我送你几斤白菜啊?”   张灿一边溜走,一边又对许小萌狠狠说着,许小萌真是小妖精,惹不得!   许小萌没想到张灿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在她身边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对她呵护备至?   “你……”   许小萌又窜前几步,这次是紧紧的抓着了张灿的手臂,不认他溜开,然后大声说道:“你想就这么把我甩开啊?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今天要不陪我到医院把胎打了,我就到你们家里闹去!”   张灿一呆,脑子里有些糊涂,等到把许小萌这些话想明白时,就见到四周无数人把他和许小萌给围了起来,所有人都是不客气的数罗着他。   “这……真是不像话,这还是个孩子吧,怎么就下得了手?”   “不负责的男人就是败类,是男人中的败类……”   “打……”   本来这些男人瞧着许小萌的漂亮就羡慕,没想到这么一朵鲜嫩的花却被这个男人采了,而且还这么不负责,哪里不恼?本来不关他们的事,但此时却都是恼怒着来出头,恨不能把张灿打一顿。   张灿看得出来,这时只要有一个人窜出来揍他,其他的人立马就会一拥而上了。   许小萌一见情势不对,赶紧伸开双手一拦,护着了张灿,然后对这些人大声恼道:“干什么干什么?他是我男人,我就喜欢他,干你们什么事了?”   许小萌这一顿话顿时把想拥上去打张灿的人都唬住了,是啊,她自己喜欢,她跟张灿就像是两公婆打架,夫妻情人间的事,关旁人屁事啊?   “木头哥,我们走!”   许小萌当即又挽起张灿的胳膊,一边扬着下巴就走,张灿自然不会拒绝,在这个时候还要故逞英雄,那显然是不理智的,虽然自己有能力用避水珠的能量将靠近他的人尽数解决掉,但那样做就太嚣张了,而且也会太引人注目,肯定不是最佳选择。   不过给许小萌挽着手臂走,总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算得上是给她扇了一耳光后再亲了一下嘴,打一棍子,再给一颗糖吃,她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张灿心里极是不爽,不过也不敢再当面多说,只是低了头由得许小萌挽着手臂,使劲的往前走,沿着河岸疾行。   许小萌的步子有些跟不上,半跑半走的跟了一阵,然后才喘着气说道:“好啦好啦,那些人早看不到了,不用再走了!”   张灿这才把手一摔,然后扭头对许小萌恼道:“你离我远点,再说混话我就不客气了!”   什么笑话都好说,这种笑话张灿却是不喜欢,若是一个成年女子这样说,那还好些,但像许小萌这样的未成年少女的嘴里说出来,那效果就肯定不一样了,张灿可是深有体会了!   “你……那你跟我好好说,别一说就要走,你要再……再走,我又叫了啊!”   许小萌见张灿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当即又威胁起来。   张灿一怔,再瞧了瞧身周,前后都有人,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些瞧热闹的人了,但现在这里的人也不少,至少也有十七八个,如果许小萌再那样说那样叫的话,这些人虽然没听到之前的话,但现在叫出来,那效果也是一样的!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中计   像许小萌这样的青春美少女,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对象,张灿估计得到,只要许小萌一叫非礼啊,或者又是什么逼她打胎之类的话,周围的人一定群起而攻之了,惹不得!   看着许小萌得意扬扬的表情,张灿笑了笑,然后低声道:“许小萌,你这样还想求我帮忙?”   许小萌一怔,这才记起,她来的目的是什么,赶紧就把脸色缓和下来,只是有点觉得奇怪,这个木头刚刚不是还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吗?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这让许小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到底是什么不妥,倒是说不上来。   毕竟现在占优的一方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木头能有哪些能马上反击到她的地方,而且从猜测到这个人就是木头后,她更是奇怪,可以肯定,以前她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姓名?   再瞧瞧他的年纪,虽然比自己肯定要大,但也绝不是大得了多少,二十来岁的年龄,照理说,他应该没多大能力才对,很普通的样子,不像是个黑客!   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话,许小萌还是明白的,自己可也是亲身经历过,知道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的厉害!   “好好好,只要你答应帮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我也可以介绍我姐姐给你……”   许小萌脑子灵活得很,马上就转变了口气,又拿起她姐姐来诱惑张灿。   “我对你姐姐不感兴趣,别拿那个说事!”   张灿一口就打断了许小萌的话,然后又说道:“既然你已经认出我来了,那我也不藏起来说,我就明白告诉你吧,你的事我答应不了,没办法替你办到!”   张灿简直是没有回旋余地的拒绝了许小萌,让许小萌呆怔了一下,脸色一变,好看的眉毛儿也竖了起来,低声问道:“你当真不答应?”   张灿看得出来,只要他拒绝,许小萌马上就发作了,而且她的诡计多得很,像刚才那种游戏,那是小事,只怕还有更厉害的!   “不答应!”   张灿又明白的低声拒绝了一下,看着许小萌的脸色变得冷硬时,马上一把抓着了许小萌的衣袖,将自己的身子偏了一大半到河岸偏河水的地方,几乎是悬空了大半个身子,同时又大声叫道:“你不要推我……不要推我……”   许小萌倒是被张灿的动作吓到了,本来这样的事对她来讲,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想也想得到,但这河岸有点高,岸两边都是用混凝土浇灌加固的,高达五六米,而且河水绿森森的,看不到底,但估计起来是肯定很深的,要是真跌了下去,这附近一带,根本就没办法爬得上岸,没有一个地方是能爬出来的,沿途河岸到处都是五六米高!   许小萌被张灿抓着手拖着,又要承受张灿百来斤的身体重量,如果不小心给张灿拖着跌进了河里,只怕两个人都要给淹死了,当真是吓得脸色都白了!   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的伸手抓住了张灿的手,弓着身子使劲,张灿见许小萌害怕,心里得意,越发的往外边使力挣扎,嘴里更大声的叫着:“我不想死啊,你别推我,别推我……”   在挣扎的时候,张灿见四周的人都被惊到围拢过来了,赶紧用力一蹬,将身子往外使大力,这一下子的力量让许小萌感觉到,如果她不松开手放掉张灿,那么她就会被拖着一齐跌进河里,此时可容不得她细想,情不自禁的就松开了手!   “哗啦!”   一声大响,张灿很重的跌进河里,入水时,还砸起了一大片的水花,围拢过来的人见张灿仍然免不了的跌落进河中,顿时都吓到了,赶紧找趁手的工具,一边又叫着“有人落水了”的话来。   不过这一带的河岸边很干净,没有任何可以借用来的竹杆和长棍子等等,惊得跑过来的人群聚到河岸边向下观望着,只是张灿落水后,就不见踪影,仿佛跌落河里就沉到了水底,这似乎是很奇怪,一般的人跌落进水里后,就算一点水不会,也会挣扎一阵,而不会即时就沉得无影无踪。   人群七嘴八舌的猜测议论起来,而许小萌则是吓得面色青白,有些不知所措!   她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本以为把张灿钳制住了,但张灿却是出人意料的往河里跳,而且当时还是拖着她往下跳的,只不过他嘴里叫的话却是对自己不利!   一想到对自己不利的话时,许小萌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这个木头,显然不可能是要自杀的,那根本就没有可能,跟自己第一次见面,无怨无仇的,哪能说死就会死?   定然是他水性极好,根本就不会淹到他,但情势却是对她极为不利了,这些围观的人群说的话就很明白!   “小姐,就算他做了再怎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能把他推到河里啊?”   “你去告他,要他赔偿,或者用别的方法都好,怎么都不能用这个办法啊,这样的话,你也犯法了,这可是杀人啊!”   ……   许小萌又惊又怒,现在就明白了,这个木头百分百就是恐吓她的,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寻死?这只不过是对自己的报复罢了,谁让自己威胁他的?   现在再回想当时的情形,许小萌就越发的明白了,张灿当时是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得意,再向河里拼命的挣扎,努力要将他自己摔进河里去,在快要跌落时,他却又松开了她的手,并没有一定要将她一齐拉进河里,这就很明白了,这就是要将她陷入进退为难的境地!   “不是……不是我推他……”   许小萌赶紧解释着,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苍白无力,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别人又怎么能相信?   围观的人群显然也不会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许小萌忽然间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个木头要给她的报复了,不禁恨得咬牙切齿来!   许小萌的相貌确实很甜美,又明显看得出来,她还未成年,至多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所以说,所有人都会偏向她这一边,但无论那个男人有什么错,她把对方推进了河里,那都是大错特错的事情了!   再看看河里面,这一段地方还比较直,至少有一公里的距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河里没有人露出头来,张灿摔落进去后,到现在至少也有好几分钟了,却是再也没有露出来过!   这让许小萌也有些怀疑惊恐起来,以她所知,水性再好,那最多也就在水里能潜两三分钟而已吧?   要是那个木头因此而淹死了,那自己可就是个杀人凶手了!   许小萌又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又惊又惧,起先怀疑的念头也随着时间过去而自己推翻了!   游泳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在这么长的河里而不冒头来呼吸的,所以许小萌也不敢再相信这是木头故意陷害她了,真落水那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总之自己现在是真成了个杀人凶手了!   又不敢走,许小萌一边哭泣着,一边在河岸边搜寻着张灿的身影,而那些围观的人也都帮着她搜寻着,一边又打电话报警了。   警察在十五分钟后赶到了现场,不过在这段时间中,张灿依然是没有从河面上露出来过,到这时,许小萌几乎就认定了他已经淹死了的事实!   来的警察有两个,一男一女,女的向许小萌问着话,男警察就向围观的人群问着话,因为河面上没有任何的痕迹显露,所以找也没有用。   那个女警问着许小萌时,很有些好笑!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年龄职业……”   许小萌一边流着泪,一边低声回答着:“我叫许小萌,十六岁,家住城西观景小区,是十六中高二七班的学生……”   那女警看了看许小萌的样子,还是没有觉得奇怪,又问道:“被你推下河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地址年龄职业……”   许小萌愣了愣,然后摇头回答着:“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知道他QQ网名叫木头,住哪里,有多大,我都不知道……”   那女警不禁又好气又笑的问着:“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跟他有关系?现在的女孩子啊,就这么不自重了?”   许小萌尽管再害怕,但听到女警这种话后,还是有些着恼,“你才不自重呢,我跟他今天在这里才第一次见面,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那女警也是呆了呆,显然有些不相信,皱着眉头问着:“什么?你们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   看到许小萌肯定的点了点头,女警显然无法相信,停了停才又问道:“你们才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推他到河里了?是他对你动手动脚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许小萌很有些无助的回答着:“我……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往河里挣扎的,他……他也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那女警也有些糊涂起来,既然也没有调戏侵犯她,许小萌干嘛把他推下河?对了,许小萌还说了,她也没有推对方,是那个男人自己往河里跳的,这话当然是连鬼都不相信的!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护城河里的宝贝   两个警察商量了一下,把一干证人的联系方式记录下来,以便以后调查取证,然后把许小萌带回了警局进行笔录,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一条人命。   张灿自然是在水底潜行,准备快速的潜行到郊区外再爬上岸,不过只潜行了一百来米,就探测到了异常!   在靠城墙脚的边上,河底的地方有两口大箱子,这里的水深有六七米,岸边又有高大的树木,林荫遮天蔽日,河面上看起来就是蓝幽幽的,河面上的水藻也很多,根本就看不进水里面,更看不出水底下,张灿悄悄浮到近水面的地方,在箱子成直线的城墙脚边,有两个跟手指般大小的凿痕。   如果这放在平常,护城河一边是城墙,岸太窄,是不容游人通过的,而河对面则超过了二十米,城墙脚边有这么一点痕迹,那是谁也不会注意到的,但现在张灿却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用透视眼看了一下,两口大箱子里面,左边一口箱子里尽是金灿灿的元宝,而右边一口箱子里面却是一些瓷器古画等等,两口箱子外面就已经用火漆密封,里面再有数层的胶隔腊封,完全将箱子里面的器物与外界阻隔断。   张灿做了多年的古玩,一眼透视到这两口箱子里面时,也不禁颤动了一下,两口箱子表面都有一个大大的“许”字,许字的言旁是繁体,看来这两口箱子在这护城河里应该有些年份了,至少不是新中国成立后的。   而箱子里面的古玩字画,张灿自然可以探测出年份来,但古玩的年份自然是不能解释说明箱子沉在水里的年份了,两口大箱子,张灿试着拖拉了一下,那口装黄金元宝的箱子,张灿用尽了力也拖拉不动一分一毫,太重了。   另一口装古玩的箱子,张灿倒是可以拖动,估计箱子的总重量不会超过一百斤,两口箱子估计起来,黄金虽重,但价值却不一定比古玩箱子多。   在水里犹豫了一阵,张灿还是决定把那口装古玩的箱子弄回去,决定后,当即就把箱子拖起来,在水底往郊区外的方向潜行。   从这箱子上的藻类痕迹来看,它肯定是多年都没有人碰过的,而这护城河又严禁在河里进行一切活动,是以从没有人在河里去,要发现这两口沉在河底的箱子,只怕就很难了。   张灿估计这两口箱子的拥有者也肯定是在战乱年代把藏宝暗中丢进了护城河里,然后在城墙边做了记号,只不过沉宝于此的主人可能是遭了意外,要是这两口箱子的主人如果好好的,那肯定不会将两口箱子到现在都还将它们沉在水中,如果是特殊年代那也还罢了,然后在现在这样一个和平的年代,哪会有财不弄出来发达的?   张灿一边猜测着一边拖着箱子潜行,反正扔在河里没人要的东西,他不捡也是白不捡,在水里拖拉重物,张灿还是比较轻松的,水里有浮力,再加上他的避水珠能量在水里尤其适用,要是在岸上,这个箱子扛起来,距离远了,可就不那么轻松了。   拖拉着箱子,张灿的速度自然就没有空手时那么快速了,花了半个小时才到了郊区外,露出头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见没有住户行人,张灿才从河里爬上岸,又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把那箱子拖上岸。   因为避水珠能量的护体,身上的衣衫都没有湿掉,张灿坐着休息了一阵,这里是野外,离河一百多米外就有一条公路,公路边有一个标志,张灿休息了一会儿后,就从身上掏出手机来给苏雪打了个电话,让她找人开车来这里接她。   毕竟是一笔意外之财,张灿还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以免惹上什么麻烦,而箱子上面还有一个“许”字,这个许,肯定是当年扔河里的箱子主人。   苏雪在半个小时后就过来了,因为身体不方便,她并不是单身过来的,而是找了小舅王前来开车,因为张灿嘱咐过她,不要有外人,她自己行动不方便,所以把小舅请过来,一来小舅与张灿关系最铁,二来小舅又极爱护她,又是自己家人,自然就不担心了。   只不过苏雪不知道张灿是什么意思,但估计到张灿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所以很小心,与小舅开车过来时,还特意注意着看有没有人跟踪。   王前在公路拐弯处就看到了坐在公路边的张灿,身边还摆了一个大箱子,停了车一下车,就有些好笑的道:“张灿,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从哪里搞了这么大一个箱子?”   张灿回手指着河里,笑着回答道:“从护城河里捡到的,在城北处,河底里有两口箱子,一口箱子装满了黄金元宝,一口箱子里装了许多古玩字画,黄金箱子太重,我弄不动,就把装古玩的箱子拖到郊区来了!”   王前哑然一笑,说道:“你就跟有句话说的一样,人家倒霉时是躺着都会中枪,你却是躺着就会发财!”   苏雪大腹便便的下车,张灿赶紧劝着:“你在车上坐好,我们把箱子抬上车就走。”   王前把车子的后备箱打开,然后跟张灿一起把箱子抬到后备箱里放好,张灿坐到了后排跟苏雪一起,笑着对在前排开车的王前道:“小舅,您老人家来开车当司机,我们可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小子,少给我废话!”   王前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着,“你少出点状况就不错了,省得让家里人担心,你看看你,三天两头出事,你想想看,有一个星期的安宁过嘛?”   张灿尴尬的笑了笑,的确是啊,虽然自己有特殊能力,每次都算是逢凶化吉了,但的确算得上是灾难不断啊,这样的事情,家里人确实长期都处在为他担心。   好在苏雪不管怎么样都是向着他的,赶紧对王前说道:“小舅,你就别说张灿了,这么一大家子人都靠他一个人撑着,要不去寻找机会,那还怎么过日子啊?”   王前当然不是对张灿发脾气,听了苏雪的话后,扭头就说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看看你,你现在脑门儿上就写了一个大大的‘张’字,还知道我是你小舅吗?”   苏雪笑了笑,倒是闭嘴不说了,但却是更搂紧了张灿的胳膊,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   车子很快进了市区,王前马上就问道:“张灿,你这箱子是要拉到哪里?店里还是家里?”   张灿怔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着:“到店里吧,店子快要开业了,正缺不少的镇店之物呢,这下正好!”   王前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些黄金呢,那一箱子的黄金你要怎么办?要还是不要?”   张灿笑呵呵的道:“要,当然要了,只要不算是偷,我就要,不过在护城河那一带不好明下手,而仅仅凭我一个人的力气又拖不动,我想过了,还是在你们接我的那个地方,你们等我,我把那个箱子打开,反正黄金也不怕见水,我可以分好多次把黄金挪出来,又不赶时间,我从水底运活,不显山不露水的,也不会有人发现!”   王前点点头,张灿的这个计划不错,从水底运输的话,的确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而在接头的那个地方又没有人烟,所以也不用担心被发现被人怀疑。   王前把张灿和苏雪送到古玩店后,就自己回去了,说是有事,也不到张灿的店里逗留。   张灿还没有到店里喊人,张继业就瞧见了,赶紧跑出来跟弟弟一起把箱子抬进去,而张华则出来挽着苏雪的胳膊,一齐有说有笑的进了店。   老吴和张灿的老爸都很奇怪,哪里弄这么一口大箱子来?   尤其是老吴,因为老吴的眼光可不是张国年等人能比的,这口箱子的样式和外表都能说明很有些年份了,这箱子的样式很老旧,外表层还有许多绿藻类沾着的痕迹,就像是丢在水里浸了很多年一样。   “张灿,你在水里捞了这个箱子?”   张灿笑了笑,然后才回答道:“老吴,你说得很对,我正是从水里捞了个箱子……爸,哥,你们帮一下忙,把箱子抬到里间去!”   老吴见张灿吩咐着张国年和张继业,再瞧瞧他的表情,知道这箱子肯定有些古怪了,赶紧让张华在店面上照看着,他则帮手把箱子抬到里间的仓库里去。   苏雪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坐在店面的沙发上陪着张华在外面看店。   几个人把箱子抬到里间的仓库后,张灿才又问着老吴:“老吴,我问你,在京城有没有姓‘许’的人家在古玩一行很有名气的?”   “姓‘许’的?”老吴愣了一下,然后偏头想了一阵,又点了点头,这才回答着:“在京城的古玩界,倒是有一家姓许的,茂昌古玩行,老板叫许亚光,茂昌的名,听说是得自他的祖父的名称,许茂昌是清末举人,清王朝垮台后就改行做了古玩,因为与许多的达官贵人有来往,做起古玩来很是得心应手,清末民初那一阵,战乱纷争,无数世家败落,将家里的古董拿出来偷卖的事司空见惯,许茂昌就靠这个发了大财,以至于后来成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古玩大家,即使到了现在,他们许家也是京城古玩界最大的古董世家之一,不过在早些年间,国内打压资本家的那一阵子也没落过……”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宝贝   “许亚光?”   张灿很耳生,没听说过,虽说他在古玩界已经算是一号人物了,不过因为之前是在锦城,在京城却只是刚来没多久,对京城的古玩界并不熟,又因为他对事业上并不是很热心,出风头的事也很少,所以认识他的人,其实也不多。   “在京城的古玩界,许家算是世家了,人脉和经济力量都很雄厚!”   老吴一边对张灿解说着,一边又检查着张灿带回来的那口大箱子,对箱子上的“许”字很是诧异,盯着看了好一阵,然后才又说道:“这箱子上的许字,很明显不是制箱子的商人在每只箱子上做的图案,这上面的字体都能看得出来,是后来加上去,与箱子的颜色和形状并不合,一般来讲,作为一个厂家,除非家门字号特别硬,一般是不会拿姓氏来作为牌子的,而且这箱子上的‘许’字写得很草,很像是临时添的字而已!”   张灿并没有对老吴或者老爸哥哥等人说出箱子里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特殊能力,所以还需要隐瞒着。   老吴当然也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也不知道张灿弄这么个箱子回来是什么意思,只是将事就事,以他的眼光审试着这口箱子。   箱子是用老式的铜锡扣老式锁锁着的,张灿自然不会找到钥匙来开这个锁,扭头对哥哥张继业说道:“哥,找点工具来开这个锁!”   张继业当即去拿来镙丝刀,小钢丝锯等工具,张灿接了过来,拿钢丝锯锯那铜扣,因为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又在什么位置上,所以很小心,再加上钢丝锯锯铜扣很有效用,几分钟后,铜扣就被锯断了,在张灿的透视眼之下,没有损伤到箱子里面的器物一丁点。   老吴一直盯着张灿解锁,箱子打开后,里面又是一层密封的油粘胶,火漆封,密不透水,很严实,这是做得极佳的防水,所以心里在就奇怪着,箱子外面也是腊封,打开箱子后,里面一点水都没有透进来,而里面还是胶封,防水做得这么严实,看来里面藏着的东西也不简单。   张灿再拿小刀将胶封割开,里面还有三层用热封的胶层,完全打开后,箱子里面的东西顿时显露出来,两只有锦绸偎着的瓷瓶,一个淡黄色的卷轴。   一看到这三件东西,老吴眼光滞了滞,表情顿时紧张起来,那两个瓷瓶儿,虽然只是表面的这么一眼,老吴就能看得出,这是釉色和花式都做得极为上乘的青花,这么上乘色泽的青花,拿到现在的时间,用高科技的设备是能做得出来赝品的,不过瞧那箱子的样式,以及密封的层度,箱子表面上的水浸痕迹,这些都表明,这箱子在水中至少浸藏了五十年以上,如果在五十年前的话,那时可是做不出来这么好色泽的赝品,所以说,老吴几乎就能肯定,这两只青花是真品。   只是没经过细看查证,还不能确定青花的确切年份,不过虽然不能确证这两只青花瓶的年份,但老吴可以肯定,这两只青花瓶每一只至少就能值五百万元以上,也不知道张灿是从哪里得回来这么两只好东西的。   当然,老吴还没有忘记另一个卷轴,卷轴外面还用明胶封住了,但从明胶里面看进去,那轴的颜色,漆封,以及卷轴的颜色,这一切都让他心里颤动,搞不好,这又是一件珍贵之极的书画文物。   张灿自然知道是什么,不过他自然也是不能随便说出来,只是小心的把漆封弄开,然后轻轻的打开卷轴,因为长时间的密封住,卷轴打开后,顿时散发开一缕檀香味。   “檀香木!”   老吴情不自禁的就说了出来,这卷轴的轴柄就是用极珍贵的檩香木做的,想必那轴卷也是极珍贵的了,只是还不知道是书法,还是书画,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了,一切都只有等张灿打开后才能知道。   不过即使这东西不值钱,有那两件青花瓷,也是值了,老吴虽然不知道张灿花了多大的代价把这几样东西弄回来,但也明白,以张灿的行事方式,用对等的价值,他几乎从来不那么做,以前见到他淘宝捡漏,那都是用极小的代价得到的,进而是得到十倍,甚至是几十倍上百倍的超额回报。   再说,从这箱子还没开封的情形上来看,张灿得到这箱子,肯定没花什么代价,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东西就给卖了。   张灿把卷轴拿在手中,慢慢的打开来,然后放到了桌面上铺着,在清心的檀香中,老吴盯着那轴卷,表情都呆了,手指都颤抖起来!   这卷轴是用上乘的黄绸缎做的,边线都是缝得极为精巧,绸缎边上是镶黄色的边,绸缎又是无数的龙凤图形,从这点来看,这一件物品就极显珍贵。   再看看卷轴正中,上面是无数毛笔正楷,一字一笔都力透绸被上,卷轴上面的字,绝大多数都是繁体字,这些字,张灿还能认识不少,但张国年和张继业就认得不多了。   在张家,张国年基本上属于文盲,而张继业是老大,那时家穷,加上脑子笨,不喜念书,只有小学文化,这卷轴上面的字,也是不识。   老吴看得清楚,卷轴正中有两个字:“圣旨”!   就冲这两个字,老吴就浑身发烫,有些情不自抑了!   再看下面,这些正楷繁体可难不到老吴,看得清楚:“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平定青海叛乱,引领各路兵马顶风冒雪,西域纵横千里,犁庭扫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扬我大清威名,特晋升为一等公,赐父一等公,加太傅衔,长子斌一子爵,钦此,雍正三年一月十日!”   老吴看到这里,忍不住更是哆嗦起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自然是不认识这件东西是什么,也不识字,但看黄绸缎上的字挺好看,图案也好看,农村人再不懂,也知道龙凤图案是好意,龙凤呈祥嘛。   “张灿,你……你从哪里弄来……弄来这东西的?”   老吴当真是连话也说不清楚了,盯着张灿直问着。   张灿表情很淡然,他早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是以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再说了,自己也不缺这份钱,所以也不缺这份惊喜。   “从河里捡来的,也没有人看到,觉得会装有可能值钱的东西,所以就拉回来了!”   张灿淡淡微笑着回答,的确没怎么在意。   “从河里捡来的?”   老吴差点没晕过去,干了几十年的古玩这一行,就没见到过运气比张灿更好的,以前也见过他好多次捡漏,得到过好多次价值连城的宝物,的确是惊得麻木了,对于张灿来讲,似乎得到好东西已经成为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张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喘了几口气,老吴沉声问着张灿,不过见到张灿那并没有多少激动的表情时,就知道他其实并不激动,要说的话,以张灿的眼光,肯定是认识这东西的!   “这是什么啊?花花绿绿的,在绸子上写字,很值钱吗?不过闻起来还是很香的,还有那两只小瓶子,值钱吗?”   张继业见老吴有些激动,也就忍不住问了起来,在他心里面,还是认识老吴的眼力是要比弟弟张灿强的。   老吴哑然失笑,停了停才回答道:“大侄子啊,这东西……这东西……用钱来衡量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绸子可不是普通的绸子,这是雍正皇帝赐赏大将年羹尧平定叛乱的圣旨啊!”   “圣旨?”   张继业和张国年父子都惊呆了!   再没有什么文化,就算是农村人,对圣旨,却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说别的,古装电视剧里也看得多了,没有胡须的太监挟着拂尘,手里捧着圣旨,嘴里叫着“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等等的话,那太监手中拿的圣旨,就是这副模样!   “圣旨?”   张继业和张国年父子又忍不住再问了一下,不是对老吴的不信任,而是实在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虽说之前张灿还得到了一颗无价之宝夜明珠,但得到皇帝的圣旨,却又是另一种震憾,毕竟那夜明珠是传说中遥远的东西,而圣旨,却是觉得真实一些。   “对了,就是圣旨!”   老吴一边拿着圣旨细看起来,一边又啧啧赞叹,“啧啧啧,这……无价之宝啊,无价之宝!”   一连说了两句无价之宝,让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都觉得这东西是真值钱了。   “历代皇帝皇朝众多,圣旨流传下来的,也不在少数,但极具珍藏价值和有特殊意义的却是不多,但凡历史大事时,皇帝为了那些大事而颁发的圣旨,就具有特殊意义了!”   老吴叹息不已,然后又把两只青花瓶鉴定了一阵,不禁又叹了起来,这表情还让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以为东西不值钱了呢。   “吴叔,这……这瓶子不值钱吗?”   张继业小心的问了一声。   “不值钱?”老吴一怔,随即摇头道:“这两只瓶子,是真正的元青花,因为元代青花瓷存世量极少,元青花造型硕大,胎厚,体重,气势磅礴,有蒙古人马上功夫,性格豪迈的意味,而在现代,也只有一对青花象耳大瓶出世,早在一九三八年,这对象耳瓶被华侨卖到国外,因瓶颈有‘信州路玉山县顺城乡德教里荆塘社,奉圣弟子张文进喜拾香炉,花瓶一副,祈保合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谨记’的铭文,其中至正十一年的纪年非常明确,指的是公元一三五一年,所以这对大瓶就成了元青花最重要的依据,这样的大瓶,迄今为止只发现一对,凡是研究元青花的书籍都会提到它,也因为它的研究成果问世,导致元青花价格飞涨,成为收藏者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听得头都大了,对老吴所说的这些典故,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他们最关心的事情,只是这对瓶子值不值钱。   当然,他们也不是贪钱,只是在这个时候,心里是这个盼望意思而已,谁都不会希望它们是赝品,是假货!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找上门了   老吴说了半天,却见到张国年父子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意思,想了想不禁哑然一笑,当即又说道:“呵呵,换个说法吧,这样说吧,那两只元朝的青花瓷,每一只的价值都在一千五百万人民币以上,这还只是普通市价,如果放到大的拍卖行运作,价格就只会更高,这两只青花瓷又是元青花,元青花存世品极少,尤其珍贵,所以说,两只青花瓷的总价值只在三千万以上,这还是很保守的估计!”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都不禁瞠目结舌的,不知所措,而老吴是知道他们父子听不懂自己说的那些历史和技术上的话的,所以换了个最直接的说法,直接说能值多少钱,他们一下子就能明白了!   但老吴说的价钱还是吓到了他们,之前张灿得到过的珍宝,让他们都已经觉得这是一生都难得碰到一次的事情,但没想到,张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到了,这个运气,好得实在难说了!   呆了一阵,张国年又指着那个圣旨问道:“那这个呢?”   在张国年心里面,圣旨虽然也是很珍贵的东西,但应该是还及不上元青花瓷瓶吧。   老吴摇头笑了笑,倒真是觉得没什么话说了,张灿的运气,那实在不能叫运气好了,就像天底下的好事又砸到他头上了。   笑了笑才苦笑道:“国年兄弟,本来我还觉得我们店开张还需要多找些好东西来撑场面,我还煞费苦心的想着,不过都是我多想了,呵呵,现在我们有夜明珠,有元青花瓷,有雍正的圣旨,足够了,这一件圣旨……”   老吴说到这里,瞧着张国年父子小心的盯着那对青花瓷,估计他们以为圣旨的价值不如青花瓷,不禁直是摇头,又笑着道:“兄弟啊,这圣旨……呵呵,我也不好说,这种珍贵之极的文物古董价值,用钱还真不好来衡量,但是我估计如果拿到拍卖行进行拍卖的话,这至少要值一点五亿人民币以上!”   “一点五亿?”   这一下可是把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都吓了一跳,抬头盯着老吴直发呆!   老吴点点头道:“这只是我的估计,康熙皇帝赐平西王吴三桂的一幅圣旨,九四年在香港苏比拍卖行拍出了一亿四千七百万港币的高价,而那只是九年之前的拍卖价格,如果换到现在,不说翻一番吧,至少也是过两亿的了!”   老吴能想像到张国年父子二人的表情是如何的震惊和喜悦,再看看张灿,他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就像这一对青花瓷和那件圣旨的价值跟三块五块没有区别,浑不当一回事,不禁暗叹张灿的内涵好,自己确实没有押错宝,张灿重情重义,而且从没把财富看得有多么重要,再想想苏雪,当真是一样水不养两种人,苏雪跟张灿,几乎是同样性格的人,从来就没有把金钱看得有多么重要,家里的人,只要张灿决定了的,她从来就不多说一句,哪怕张灿给父兄妹子和他给多少股份多少薪水,苏雪绝不多话一句。   从这一点就能说明,苏雪的胸襟宽阔,不比张灿的小,能在老来依附这样的人,老吴就觉得值了,也确实在张灿这一家人身上感受到家人亲人的感觉,一个人孤身这么多年来,老吴就从没感受到一丁点的家庭关怀温暖,老了,其实对家人的关爱是最需要的,老人最怕的其实就是孤单!   张灿见老吴鉴定了出来,也就不再多说,笑笑道:“老吴,爸,你们把这个收起来,算是店里的财产了,老吴安排吧,到店里开张时一并拿出来,这样倒是可以撑点场面了,我们不想做到顶好,但也不能太差,至少比上不足,比下却是要有余才行!”   老吴摇摇头叹道:“你这哪里比上不足了,比上都已经有余了,现在就算是那些最有实力的古玩店都拿不出来这么有价值的文物了。   而张灿居然又把这几件珍宝再添进了店里面,那实际上就是等于给店里所有人都增加了一份家底,就这几件,可以说,店里的几个人,张国年父子和女儿,还有他等等四个人,每个人最少就多了五千万元的身家,这不能说张灿不大方了,要说的话,这几件东西,包括以前的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张灿都完全可以当成他自己的私有物,但张灿从来就没有在乎这些,这也是老吴最佩服他的地方了。   不过说实话,老吴把张灿当成了自己的亲子一样看待,张灿给他多少钱,他都无所谓了,反正他所有的东西,以后都要交给张灿的,自己孤身一人,又没有亲人子侄,实际上,张灿就等于他的儿子。   把事情略略交待了一下,张灿便不管了,站身对老吴说道:“老吴,爸,你们继续,我回去了!”   老吴只是苦笑,张灿就是这个样,除了给店里带来极珍贵的古董外,店里的事,他可是一点都不管,不过也的确不用怎么担心,像他弄来的那些古玩,随便哪一件都可以让店里一年丰收,业绩不会低,更何况他三天两头的便弄了无数的珍宝回来,而且每一件都没有花多大的代价,这比任何的生意都要赚钱得多,说是一本万利,也绝不为过。   其实以店里正常的日常生意收入,就能够让店里达到小康的水准,不过有张灿带回来的珍宝后,那就达到了超级富豪的层度了,这种赚钱的速度,换了别的店,可实在是骑马都追不上了。   只是张灿这么一甩手走了,让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两个人倒是更紧张起来,之前为了夜明珠,父子两就轮番守店,不敢稍有松懈,现在又增加了几件贵重的古玩,就更多敢松懈了。   张灿笑嘻嘻的出去拉了苏雪乘车返回,在小区口下了车,然后拉着苏雪的手慢慢从绿荫道上慢步,小区的绿化带搞得跟公园差不多,无数的老人小孩女子都在绿化区里游玩。   张灿牵着苏雪经过时,也有不少人跟他们打招呼,在小区里住久了,也有很多邻居住户认识了,再加上张灿的老妈嫂子也经常跟苏雪在小区里玩,苏雪的漂亮自然是极为注目。   张灿和苏雪一一含笑回答,不过在经过一处花台时,张灿瞄到一个在花台边坐着嘟嘴沉思的女孩子身影时,不禁呆了呆!   这个女孩子居然是小妖精许小萌!   苏雪没有注意到张灿的表情,拉了拉他的胳膊,轻声道:“张灿,你看那个妹妹好漂亮!”   张灿有些心乱,随口应道:“是啊,是比较漂亮!”   苏雪也没有在意,许小萌的确很清纯漂亮,不过看得出来,年纪不大,十六七,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发育。   许小萌抬头瞄了瞄张灿和苏雪两个人,眼光在张灿脸上稍稍停留了一下,随即挪开,然后盯着苏雪,瞧了瞧才赞道:“姐姐,你好漂亮哦!”   苏雪笑了笑,回答着:“你也年很漂亮啊,嗯,小妹妹,你在哪栋房子?我来这很久了,可没见到过你啊!”   许小萌随手指了指侧边:“就在那边,平时我都在学校,回家也是晚上,估计你是很难见到我的!”   张灿心里极是紧张,生怕许小萌发狠,不过还好,许小萌跟苏雪互相吹捧着,一直跟苏雪瞎扯着,倒是没有把她和自己之间的事说出来,连一丁点口风都没有露。   张灿却仍然不敢放心,见苏雪还在跟她聊着,就赶紧劝道:“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外边太阳大,好好休息一下!”   苏雪歉意的对许小萌笑了笑,说道:“小妹妹,有空再聊,我得回去了!”   许小萌点点头回答:“好的,有空聊!”挪开眼光时,却又对张灿漫不经心的瞄了瞄,张灿却是明白,她这眼光可是在递着暗号,自己把她得罪了,现在是逃不掉了!   张灿赶紧扶着苏雪往回走,不过心里很是奇怪,许小萌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照理说,她应该不知道吧?   再说她有能力找到这里来,肯定不简单了,张灿也知道,许小萌现在没跟他马上翻脸,那对自己还是留了一丝颜面,估计要是自己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只怕她就要发难了,而现在自己既然给她找到了老窝,那想躲都是躲不掉了,现在她几乎就是明显的要威胁自己了。   把苏雪扶着回了家,张灿让她到房间里躺下了,这才又嘱咐了一句:“好好睡一觉!”   苏雪的确也有些疲累了,有身孕后本来就很嗜睡,再说今天又走了不少路,张灿让她睡一觉,也不觉得为难,合上眼睛就睡。   张灿给她盖上空调被,然后轻悄悄的退出房来,在客厅里对老妈说道:“妈,苏雪在房间里休息,我出去逛逛。”   刘春菊点点头,然后又说道:“我煲了些汤,下午就别在外面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张灿随口应了声,然后就急急的出了门,可别耽搁得太久,惹恼了许小萌,给她闹到家里来就麻烦了,虽然自己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有些事,如果许小萌闹出来,肯定对家庭的安宁是没有好处的。   许萌依然在原来那个位置没动,见到张灿急急的溜出来后,倒是冷冷道:“你好啊,张灿张先生!”   一听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来,张灿就知道,许小萌绝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办法了,给她抓到了想再摆脱,肯定就没那么轻松了,谁叫自己今天要去跟她见面呢?   再说见面后,自己又没有跟她和善的交谈,而是跳河潜水而走,让许小萌担了很大的麻烦,给两个警察带到警局后,想想也知道她肯定是一肚子的怨气,现在找上门来,没有当着苏雪的面对自己发火,那已经是给了很大的脸面了,当然,张灿也知道,她没有当面翻脸,肯定还是对自己存有幻想!   张灿还真是头痛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应付许小萌,不过想一想,对她这么个高中学生,自己今天的行动,的确对她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做得还是有些过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小妖精的厉害   不过张灿随即又想到,许小萌既然当着苏雪的面没有暴露出来,那肯定就还是想跟自己私底下说好,有求于自己,那就好说了!   许小萌本来是很生气的盯着张灿,但瞧到张灿原本很紧张的表情,忽然间又变得轻松起来,倒是没办法跟他硬下去,自己的的确确是想他帮忙,有求于人,自然就得低了头抛了面子。   “你……你在河里怎么能潜那么久的?”   许小萌闷了一阵,终究是忍不住发问了,这的确也是她最想弄明白的地方,当时在护城河边,她在张灿跌落进河里后,可是与无数游人在河边着急的搜寻着,后来警察来了后,也更没有松懈,但张灿跌进河里后便如是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露过头,许小萌怎么也想不通,张灿凭空落进了河里,就算再能潜水,可也没办法潜这么远啊?   在水底下,这河前后直直的可以看得到的距离,至少有一公里以上,这么长的距离,任何人也不可能一口气潜过去,人在水里潜的速度,肯定是要比在岸上跑的速度慢的。   再加上许小萌又是个高中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在她身上从没出过这样的状况,是以有些慌了手脚,还好到底家庭关系背景很强,加上与张灿见面后,又拿出手机来拍了像的,张灿并不知道,许小萌拿出手机在手上摆弄,他的确不怎么注意,现在的年轻人,手机是不离身不离手的,这并不奇怪。   许小萌到了警局后,家里的人也得到她的电话赶过来了,她家里有一个很有权势的家人,用许小萌手机上的相片利用警方系统中的高层一查询,结果倒真是凑巧查到了,当然,这也归于张灿的户口转到了京城,而且许小萌估计张灿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差,所以她家人查询的方向也面对京城那些高档住宅区,查户籍是最直接的办法,不过如果张灿不是京城户口,难度就会大得多了。   许小萌的亲戚查到张灿的住处居然在城西最贵的别墅区后,倒是有些吃惊,在那里买得起住得起的人,可不会简单,不过也没有细想,现在发了财的人不少,再说又是京城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有钱人跟当官的一样,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当然,即使他要查,却也是查不到什么,张灿一家人的身份,要查的话,也就是从农村转到京城来的,别的什么,苏雪和张灿背后的秘密,那肯定是查不到的!   许小萌也不相信张灿就那么死了,因为张灿表现得没那么简单,虽然有些想不通原因,但感觉上是那样的,查明了张灿的住处后,许小萌专门过来查探了一下,因为漂亮可爱的形像,许小萌简直大小通吃,很轻易的就打听到张灿一家人的信息。   当然,也只是邻居和小区管理处对他们一家人的表面印象,许小萌弄明白后,就在小区到张灿别墅的必经路口处等着,结果没等多久,张灿和苏雪就真的回来了。   许小萌在见到张灿的那一刹那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下地来,但同时怒气又上来了,想想当时的情形,她着实吓坏了,不管自己有没有推他下河,但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从她眼前消失掉,要是张灿真的死了,那她一辈子都会留下阴影。   不过张灿事后也还是有些后悔,对于一个学生,他这样做,还真是有些过份,当时做的时候,的确有些考虑欠周到。   张灿笑了笑,左右看了看,然后才低声回答道:“我老家在江边,我从小就练成了一手好游泳潜水的本事,在水底下能闭好几分钟的气潜泳,要避过你们的眼睛,自然是小事一桩,难不成你还以为就你那点破事我就寻死了不成?”   许小萌又呼了一口长气,确定了张灿没事,这才完全放了心,不过还有很多事没弄明白,随即就又问道:“那个漂亮姐姐是你……妻子吗?”   张灿回来的时候,是牵着苏雪的手,那样子是极其温馨浪漫的,再加上苏雪又挺着个大肚子,除非是瞎子,否则就没有看不出来的,苏雪的美丽对许小萌也是相当震撼的,这才明白,难怪自己拿姐姐的照片对张灿没有诱惑了,自己家里摆着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美女,对别的女人自然就不会上心了。   再说许小萌虽然认为她自己和她姐姐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但要比起苏雪来,还是差了些,在见到苏雪的那一刹那,也就收缩了以姐姐美色诱惑张灿的念头,对于对感情忠心的人,她还是蛮喜欢的,之前也不知道张灿已经结了婚有了家庭,要是早知道,她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算了,你诬陷我的事情,今天就不提了,不过你得答应帮我忙,否则我就不会放过你!”许小萌口气还是变了,不过没有软化,盯着张灿“嘿嘿”笑了两声,那意思很明显,如果张灿不答应她的条件,那今天这件事就不好说了。   “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许小萌笑了两声,然后又添了这么两句话。   许小萌放心了,也很得意,知道了张灿的老窝,他就算有七十二变的通天本事,那也不怕了,再厉害的蛇,只要抓住了它的七寸,也就抓住了它的命脉了。   张灿苦笑了起来,看来与人搞阴谋这一方面,始终是他的弱项,怎么搞都是自己吃亏!   “那好,看在今天吓了你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个忙吧,不过我可先说好了,在国内干违法犯纪的事,我可不答应,这丑话可是先说在前面了!”   因为许小萌事先已经说明了大体上是干什么,所以张灿首先就声明了,在国内犯法的事,他可不干,再说了,去了后,自己随便看看,说自己技术差,比他们远远不如,随便搪塞了也不是不行,就算是答应了吧,但自己干不了那个事情,这也没办法吧?   而且事实上,自己的确是不会黑客技术,依仗的其实就那么一点,用异能穿透光纤网络而探测到对方的情形,这与黑客的能力有一定的相似,但也有很多不同,不过张灿这一手,让其他黑客来猜测的话,也只能是把他当成黑客技术,否则用别的方法是解释不出来的。   许小萌大喜,“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抓着张灿的胳膊就摇晃起来,喜道:“行行行,只要你答应了就好说,至于你做不做得到,跟我姐姐商量一下就行了!”   张灿一缩手,赶紧道:“你放开,别抓着我的手,让别人看到可不好!”   许小萌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张灿这是害怕给别人看到跟她亲密的动作,说实话,她可真没往这方面想,平时也是。   这也因为许小萌虽然人很聪明,但心智并没有达到成熟女人的层度,平时跟别的男性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家人朋友外,就是老师同学,基本上就没有往暧昧的方面想,张灿的胆怯,让许小萌想了一阵才明白,不禁羞红了脸,忍不住发恼道:“你……你这肮脏的家伙……”   不过也只恼了一下,许小萌就催着张灿:“走,现在跟我去!”   “现在就跟你去?”张灿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料到许小萌说到就要做到,马上就要跟她去,瞄了瞄许小萌,见她脸上的表情很坚决,心里又软了下来,心想现在要是不跟她去,这小妞说不定就耍赖到家里去,嘴长在她身上,要是她一阵乱说胡说,自己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先应付了再说。   “算了,去吧去吧,不过我可先说好了,我虽然答应帮你,但我可不保证一定做得到啊,我的技术很水,是个十足的水货!”   张灿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不过许小萌不担心,她又不傻,怎么瞧不出张灿现在的打算呢,估计张灿就是想先应付她离开了他的家门口再说,后面再推脱说自己技术不够,他的技术怎么样,自己可是亲身体会过,要是达不到那个层度,自己一眼就能识别出来,所以说,只要张灿故意搞鬼说假话,她就给他来个闹,她已经抓住了张灿的软肋,不怕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   在小区外的公路边,许小萌拦了辆出租车,跟张灿一起坐在了后排,然后让司机开车,并说了一个地址。   张灿对京城的地名并不熟,许小萌说的地名估计也是一个小区名,没听说过,也就由得她。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车里的后视镜里偷瞄着许小萌,又瞄了瞄张灿,张灿默不作声。   许小萌“咭”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说道:“张灿,今天你吓我一次,又把我弄到警察局,这些事我暂且原谅你,要是我的事你办不好,我就……我就……嘻嘻……”   说着盯着张灿直是笑,张灿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知道没有什么好话,不过还是问道:“你就怎么样?”   许小萌脸一红,咬着唇羞笑了一阵,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就说……我就跟你老婆说你欺负我……”   张灿脑袋一阵发涨,许小萌的招术虽然很幼稚,但却是着实有效用,要是她脑子一热,真的跑到家里去那么一闹,自己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说“欺负”这两个字,那意思可就复杂得很了,说话恐吓,以大压小,那叫欺负,调戏,侵犯,那也叫欺负,但意义却大为不同了,这么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说的话,换了什么人都会相信她而不信张灿的,张灿自然知道不会出什么大事,但闹将出来,颜面何存?   “算了算了……我算服你了,我也算是来求你了,别给我惹麻烦好不好?”   张灿当即服软了,苦笑着回答,许小萌当真不愧为“小妖精”的称号,一个漂亮的少女,总是绝大多数人呵护的对象!   那司机倒是有些不忿,忍不住嘀咕着,虽然没回头,但是张灿也听得清楚:“侵犯未成年少女可是又违法又缺德的事……”   咬咬牙,张灿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不出声说出来,许小萌倒是又嘻嘻的笑出声来,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张灿服软!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误入   张灿索性不去理会,那司机嘀咕了两下也就算了,当然,他想怎么样,也是不可能的,再看看许小萌吧,她好像自个儿没什么,要是自己愿意的,他就更没有话说了,只是叹息着,现在的年轻人啦,不知自重自爱了,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少女,实在是太可惜了!   张灿其实是看得出来的,许小萌虽然精灵古怪,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但实际上,她的本质还是好的,并不是那种胡乱瞎混的社会女子。   司机开着车往东的方向,到后来,张灿见公路两边的高层建筑越来越少,是老城区,不过并不是穷区,而是原来老城的富人区,也是别墅群,别墅的样式也比较老式,与张灿在城南新区的别墅截然相反,一个新式潮流,一个古老庄重大气,外表看起来虽然有些旧老,但绝没有人会认为这些别墅价值不高。   如果有经验的老富豪们,让他们来选择的话,其实他们多半会选择这样的老别墅,而不会去选择张灿在南边的豪华新式别墅,这就跟古董一样,有些东西,老旧并不等于不值钱,在有底蕴的富豪眼里,选择这样的老式别墅那是懂行,选择新区的新别墅,那是暴发户!   司机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许小萌付了车费,那司机瞧了瞧早就下车站在车外边等着的张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很是瞧不起张灿这种连车费都舍不得掏,还要把漂亮妹子的人!   等司机把车开走后,张灿才问道:“你家在这里?”   “喏,就这栋!”   许小萌指了指前边的一栋老式别墅,门前的小车道两边,一边一棵成人腰围粗的香樟树,别墅一圈有一人高的半墙半栏杆的围院环绕着,将别墅围在中间,院子里边,花草盈盈,香气扑鼻。   张灿跟在许小萌身后,在院里时,见到一大片的盆栽花坛中,有两盆艳红色的花开得很艳,香气也很浓,倒是有些喜爱,当即凑上前在花盆边嗅了嗅。   花香混和着别的花香窜入鼻中,张灿闭了眼享受了一下,脑子似乎有些晕晕迷迷的。   “你可要小心一点,可别把那花弄伤了,那可是我爷爷花了好几千块钱买回来的,宝贝着呢!”   许小萌见张灿脸都几乎埋在了那花盆中,赶紧小声的叮嘱张灿,别弄坏了花。   张灿脑子一清,这才抬起身,走了几步后又若有所思的回头再看了看那两盆花,一边又问着许小萌:“那两盆花叫什么名?”   许小萌小声道:“叫‘景芝兰’,是极奇稀有的兰花种类,我爷爷喜欢养花草,尤其是兰花,你看我家的院子中,几乎所有的兰花种类都有!”   张灿点点头,跟着许小萌进屋后,就不再说话,许小萌蹑手蹑脚的,张灿也只得小心的不发出声音来,看样子,许小萌是害怕给家里人知道。   “别弄出声来,我爷爷好像在房里!”   张灿有些着恼,既然这么害怕她家人看到自己,那又何必带自己来到她家里?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堂堂堂正正的,这搞得却像是做贼一样,要是真给她家里人看到的话,还以为自己当真是骗许小萌的坏人了!   许小萌知道张灿着恼了,赶紧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别发出声音的表情,然后又悄悄说道:“别出声,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张灿哼了哼,许小萌的话有些警告的意思,本来是想拂袖而走的,但又想着反正来了,就再忍一下吧!   “小萌,你回来了?”   从里间传来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听声音很是苍老。   许小萌赶紧指着楼上对张灿直是挥手,意思是让张灿赶紧上楼,一边又回答着:“哦,爷爷,我回来了!”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许小萌的爷爷又说着,张灿无奈,只得先溜上楼,还好,楼上的客厅里没有人,客厅连着一条小走道,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路倒是没有响声,走道两边一边有三间房,房门都是关着的。   张灿不知道许小萌的房间是哪一间,只能在客厅里等着,不过还没两三分钟,就听到许小萌的声音在大声说着:“妈,你回来了……”   又一个女子声音“嗯”了一下,接着张灿又听到许小萌有些发慌的声音:“妈,你上楼干嘛?”   那女子声音回答着:“我还能干嘛,回房换衣服,你这丫头真是奇怪了,妈回来上楼惹了你哪里了?”   张灿听得声音在往楼上来,心里也紧张起来,要是给许小萌的妈看到,肯定又是麻烦来了,心想今天根本就不应该跟许小萌来到她家里,她是个学生,是少女,还没成年,自己是个大人了,哪能还跟她一般瞎胡闹?   一时间慌了起来,张灿往两边望了望,又不知道去哪间房,急切起来的时候,连透视眼都忘了使用,又听得许小萌妈妈的脚步声越发的接近,再也不多想,往左边第三间房拧开房门便窜了进去,随即把门又关上了。   张灿估计着,一般人的习性是往右,而许小萌的家人中,父母或者其他长辈可能会住在靠右手,是比较方便的方向,第一,第二等等,所以他就没有选择进右边靠前的房间,而是选择进了左手边最后一间房。   “你是谁?你……你要干……干什么?”   张灿一进房里,一眼就见到房中间的大床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相貌与许小萌有些相像,不过明显看得出来,年纪要大一些,张灿马上就记起来,这个女孩子就是许小萌从网上发照片给他看过的姐姐!   看到动作古怪可疑的张灿,许小萌的姐姐害怕起来,在家里可从来不会有外人或者是陌生人到她们的卧室中去,所以她马上就猜测张灿是偷溜进来的小偷或者是坏人,一惊之下,当即就张嘴要呼救。   张灿吓了一跳,一个飞跃扑过去,闪电般的用身体压住了那女孩子,再伸手狠命的捂着了她的嘴,一边又用身体压制住她,又低声说道:“别出声!”   许小萌的姐姐哪里肯听他的话,只是拼命的挣扎,只想呼出声来求救。   张灿有些着恼,加上对许小萌的恼怒,忍不住怒从心头起,用力压着许小萌的姐姐,然后恶狠狠的低声吓唬道:“别出声,再动老子就奸了你再弄死你!”   张灿这话说得狠,许小萌的姐姐脸色一白,赶紧一动不动,也不敢说话,不过房门上却是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就响起了许小萌妈妈的声音:“小宁,你在吗?妈进来了哦!”   许小萌的姐姐名字叫许小宁,听到妈妈的话,赶紧瞄着张灿,表情极是惊恐,张灿也有些心慌,奶奶的,今天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什么事不好干,偏要来见小妖精的面,结果就遇到了这一连串的倒霉事。   只是怨归怨,倒霉归倒霉,现在却容不得他多想,瞄了瞄四周,见床头柜上有一把小水果刀,当即一把抄了起来,顺手又拉起被子,对许小宁低声吓唬道:“把你妈弄走,否则我就一刀弄死你!”   说完就拉起被子盖在自己和许小宁的身上,在被子里面,张灿极力的搂紧了许小宁的身体,然后把水果刀顶在许小宁的腰间,让她感觉到水果刀尖的锋利刺痛。   许小宁哪里还敢出声,当她妈妈推门进来后,许小宁又抱起了放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然后问着她妈妈:“妈,你不是出去会朋友了吗?怎么又回家了?”   “我有东西忘了,所以回来拿,你这孩子,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家了,却成天宅在家里,这像什么话?妈给你物色的男朋友,你也是推三阻四的,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许小宁见她妈分毫就没有怀疑自己被子里藏了一个人,腰间又感觉到刺痛,心里害怕,只得强忍着害怕回答着:“我知道了,妈,你出去吧,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   许小宁的确很害怕,像张灿这种忽然撞进家里来的坏人,最好不要把他们逼急了,估计他要的只是钱,等妈妈离开后,自己就给他一笔钱了事,要是现在把真相露出来,只会把他逼急,要是逼急了,说不定他可真会把刀子刺进自己身体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许小宁的妈妈哼了哼,但还是回答着:“真是不让我省心,你妹妹也一样,我就想不明白,人家家里的孩子那么听话,怎么你们姐妹两个都一个样呢?”   话虽这么说,但许小宁妈妈还是嘀咕着退出了房间,然后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张灿又等了一阵,直到许小宁轻声说着:“我妈走了……”张灿这才掀开被子,然后呼呼呼的直是喘气!   许小宁脸色发白,又颤着声音对张灿低声说道:“你……你要钱吗?我给钱……我给钱你,你放开我好……好不好?”   张灿才发觉,他还搂着许小宁的身体,两个人很暖昧的动作,不过心里没半点暧昧的想法,哼了哼,张灿才松开了手,顺手把水果刀丢在了床头柜上。   许小宁见张灿把刀子也扔在了边上,但因为刚才受了很大的惊吓,张灿又是个男人,她还是不敢反抗,也不敢再叫,哪怕张灿手里没有刀子,也没有再控制她的身体。   “你是要……要钱吧?我……我给钱……”许小宁一边从柜子上拉过包包取钱包出来,一边又颤声问着。   张灿没好气的恼道:“我要屁钱,告诉你,我是你妹许小萌骗来的,有事赶紧给我做,没事让我滚蛋好不好?”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骗子   许小宁呆了呆,有些糊涂了,听这个恶徒的语气,又好像是妹妹的朋友,只是妹妹向来聪明机灵,又怎么会交上这样的朋友呢?   呆了呆后,许小宁这才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认识我妹妹?”   张灿顿时没好气的回答道:“你管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很想认识那小妖精啊?”   许小宁初时确实是很害怕,但现在见张灿很明显的没有行凶的意思,也就松了一口气,不过刚刚被张灿搂着在被窝里的情形,心里就感觉到吃了亏,给占了便宜,很是不爽,只是张灿语气不善,也不敢去激怒他,只是恼怒妹妹许小萌,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恶徒朋友?   张灿见许小宁不敢说话,也停下来生闷气,看到许小宁床上还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显示屏幕上的许多数据让张灿头疼,人家这才是真正的电脑高手,自己算个屁,在她们眼里,自己连个小学生都算不上,给许小萌强行带来,只怕会出丑。   不过张灿并不怕出丑,反正也没打算真正帮她的忙,也的确帮不上忙,自己那一手异能只不过取巧,对真正的黑客技术却是没多大用处。   许小宁稍稍平静了些后,又瞄了瞄张灿,脑子里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大叫救命,或者是爬起身逃跑,不过门上又响了一下敲门声,许小萌的声音传了进来。   “姐,我进来了!”   许小宁再瞧了瞧张灿,见他毫不在乎的坐在床头边,根本就没有半点要躲闪的味道,心知道他可能真的是妹妹的朋友了,但一想到刚刚那一下的羞辱,心里又恼了起来,可要好生的训斥一下小萌了,小小年纪就交这样的社会渣滓,要是给父母爷爷等家人知道了,只怕还要大发雷霆了,家里人对这个妹妹极是爱怜,也因此而加长了她嚣张的气焰。   许小萌推门进来,首先就是反手把房门紧紧的关上,再反锁了,然后对姐姐许小宁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又对张灿露了个笑容,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出了点状况,我没想到我妈回来了!”   “赶紧的,我还忙得很,没空陪你瞎胡闹!”   张灿毫不客气的斥着许小萌,大模大样的表情让许小宁更是恼怒,一开始以为他是歹徒,所以害怕,但现在知道他是妹妹找来的人,害怕的心思也就立马转变成恼怒了,当即就对张灿恼道:“你赶紧走吧,别在我家里吵吵闹闹,我妹妹不懂事可不代表我家里人都跟她一样,赶紧消失,否则我报警了你就没好果子吃了!”   张灿“哈哈”一笑,当即就站起身要走:“要赶我走?哈哈,我可是巴不得!”   “你……你不能走!”   许小萌一下子就慌了起来,跳起来就抓着了张灿,然后扭头对姐姐又说道:“姐,他就是我给你请来的电脑黑客,我跟你说过的……”   许小宁一怔,诧道:“就是他?”言下之意显然就是很不相信,张灿的表面太不像一个黑客了。   许小宁自己就是那一类型的人,最是了解,作为一个黑家,经常宅在家里连天光都不见的人,哪会是张灿这种健康皮肤的色泽?   就是许小宁自己,脸色也是属于比较苍白的那一种,所以许小宁对张灿很是怀疑,打量着他时,眼里尽是疑问。   张灿不去理会许小宁怀不怀疑,要是许小宁一定要赶他走,那反而是正合他意,许小萌就没话说了。   但是许小萌可不会让张灿轻易走掉,对许小宁又低声说道:“姐,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些了吗?”   许小宁呆了呆,这才想起来,妹妹上次跟她说过的事,也就是与张灿之间的事,妹妹虽然还只是个高中生,但人很聪明,智商极高,而且电脑技术也相当不错,如果换了一般的电脑工程师,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因为她也是长期被自己和一帮黑客朋友熏陶,技术确实不错,普通的电脑高手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她。   所以说,如果面前这个男子真的是她所说的那个人,许小宁倒是相信肯定是个高手了,上次妹妹给她说的那些情况,许小宁很清楚,自己就肯定办不到,所以她相信妹妹遇到的这个人肯定是个很了得的黑客,只不过就怀疑现在到她们家里来的这个人与妹妹在网络上所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现在的骗子很多,手段也极高超,妹妹虽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但到底年纪不大,社会经验不够,上当也不是怪事,要慢慢试探一下,看看妹妹找这个人,是不是敲诈钱财的。   “你帮我们做这个事,要多少钱?”   许小宁稍稍一沉吟,便即试探着问起张灿来,如果是钱财上的关系,也就容易猜测到他的目的了。   张灿瞄到许小宁的表情,心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妞还以为自己是个骗子,不过也无所谓,又不是要在她们面前挣什么面子,自己要的只不过是尽快了结搪塞过去,别再跟许小萌有什么瓜葛了,这个小妖精,自己可惹不得!   许小萌听到姐姐这么一问,心里也明白姐姐是在怀疑张灿是假的了,怕他骗了自己,可是自己跟张灿经过了那些事情,早已经认定他肯定就是那个在网络上的木头了!   “姐,就是他,你信我,我保证他可以达到你们的要求!”   许小萌赶紧对姐姐解释了一下,语气很肯定。   许小宁发着愣,妹妹这么说,她倒是不得不信了,不过倒是想马上看看张灿的本事,对于比自己更厉害的人,没有谁不想看看对方的本事!   “小萌,去把你的本本拿过来,姐姐用一下!”略一思索,许小宁马上就吩咐妹妹把她的电脑拿过来。   许小萌点点头,起身就出门,不过在开门后,还是先探头出去看了看,怕她妈妈在二楼的客厅里,见客厅里没人后,赶紧溜了出去,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张灿对许小宁没有好脸色,大大咧咧的说道:“口渴了,找点喝的来!”   许小宁瞧了瞧房间里,床边的书桌上倒是有一杯自己喝过的水,不过要把自己用的杯子给张灿用,那宁可把它扔掉,哼了哼便回答着:“等一下!”   等许小萌把她的笔记本拿到房间里来后,许小宁就又吩咐着妹妹:“你去给他弄点水来……弄支饮料好了!”   因为许小萌对张灿极为信服,所以就收起了娇小姐的脾气性格,前前后后的很是卖力服侍,又马上给张灿拿了一支冰冻的橙汁饮料来。   张灿拧开盖子,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感觉从喉咙中一直延伸到腹中,很是舒爽。   许小宁把电脑打开,然后推到他面前,这才淡淡说道:“我妹妹的电脑,你先用,我联系一下我的朋友!”   许小宁说着就在自己的电脑上一阵敲击,跟朋友联系上了,短信交谈中说道:“我妹妹找了个所谓的高手来帮我,我估计也不怎么的,你先试探试探吧,我让他来攻击你怎么样?”   “好,我先将他的电脑封锁了,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许小宁回答了一下,然后就盯着张灿,张灿与她对面坐着,两人的电脑都是背对背,互相瞧不见显示器中的图面,不过张灿用透视眼能看到。   “我的朋友说他要封锁你的电脑,你看看能不能抓到他?”许小宁当即又对张灿说着,让他马上进行反击,看看可不可以把自己的朋友给找到,不过应该是不可能了,自己的这位朋友在红盟阵线中是老大,黑客技术也算是最顶尖的一个,这个小子又怎么可能抓得住他?   张灿看着电脑上,又哪里知道要怎么去操作?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瞧着许小宁有些轻视的表情,想了想便说道:“你能不能给我他的QQ号码?”   “QQ号码?”许小宁怔了怔,倒是有些不明白起来,通常像她与红盟中的成员联系,大家都是只在网上联系,基本上都是用即时通讯聊天工具,有时是msn,有时是QQ,不过大家都是黑客,自然从这些上面是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的,而且都还通过了无数的肉鸡平台,要想通过一个QQ号码就找到他们,那绝不是现实的事情。   所以许小宁就怀疑着,张灿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装扮的了,如果换了她,肯定就不会要所谓的QQ号码了,而是马上从电脑中进行搜索反击,因为对方封锁了这台电脑,只要他进行封锁,那么肯定就会有蛛丝马迹的痕迹留下,无论是多么高明的黑客,都不可能做到完全没有痕迹留下,所以说,许小宁对张灿就开始怀疑起来。   不过许小宁想了想,还是给了张灿对方的QQ号码,然后站起身站到张灿旁边,看他怎么样去抓到对方。   张灿有些笨手笨脚的把QQ号输入到自己的QQ查询页面中,然后按动搜索,马上就得到了一个结果出来。   “超凡入圣,男性,年龄199,地址无!”   QQ头像也是黑色的,显示不在线,不过许小宁知道他在线,只是隐身而已,她和红盟中所有的成员,都是从网络上联系的,红盟的规则就是,大家都只知道代号而不知道身份,包括一切信息,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QQ号码中的基本信息,那都是随手填补写的,当不得真。   所以说,想从这个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台肉鸡电脑的QQ号码中得到信息,那是绝无可能的,以许小宁自己的手段,在五分钟以内,她也许可以追踪出五百台肉鸡的量,但对方又不是傻子,肯定会同样在进行动作,IP地址都是无穷无尽的变幻着,根本就没可能抓得住对方!   许小宁又见到张灿根本就没用任何的技术手段,而是笨拙的用QQ号码搜索工具,不禁有些好笑,这家伙当真是个骗子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超凡入圣   许小宁心里当即就认定了张灿是个骗子,但张灿接下来的一句话马上就让她有些发蒙了!   “对方是华清大学信息科技学院的一名学生,名字叫吕梁!”   瞧着张灿淡淡然的语气,许小宁呆了呆,又在怀疑着张灿这话的真实性,说不定他就是随口瞎说的,自己加入红盟一年多了,都不知道红盟盟主超凡入圣是个什么人,张灿只是搜索了一下QQ号码就知道了?   胡说八道!   这就是许小宁对张灿的话的定语,然后又回到自己的电脑边,马上对超凡入圣发过去一条信息:“他仅仅是搜索了一下你的QQ号码,然后就说你是华清大学信息科技学院的一名学生,名字叫吕梁,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许小宁发出了这条信息后就等着红盟盟主超凡入圣的回答,只是对方似乎是停了下来,没有任何的反应,许小宁心想着对方也是笑岔了气吧,这的确是太搞笑了,妹妹究竟还是年轻了,给这个叫张灿的人骗了!   刚这样想着的时候,超凡入圣就回了一条信息过来,许小宁一瞧就呆住了!   “蝴蝶蓝,你找的这个朋友我想见一面,你安排一下,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这可是许小宁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她有时也开过玩笑,说是想见见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又神奇无比的红盟盟主,但对方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她,在技术上,许小宁也是吃过他的苦头,知道他的厉害,也自承远为不及,自己都在幻想着,这个超凡入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他现在却是对自己说想要见张灿一面,难道就为他用QQ搜索了一下号码?用这个就瞎蒙到了?   许小宁一时间又惊又奇,瞄着张灿实在无法想像,不过又想着,他会不会跟超凡入圣早就认识?也早知道他的身份秘密,所以现在只不过是在吓唬自己而已,嗯,这个极有可能,有可能超凡入圣自己都不知道是他的朋友吧?   但不管怎么样,许小宁都不认这张灿有真正的黑客实力,或许张灿能骗到妹妹,但却肯定骗不过她了。   “你……你是认识他的吗?”   许小宁忍不住就问了一句,心里是这样想着的,觉得不问出来,实在有些不甘心,而这个“他”也没有明说是哪个,估计张灿是听得出来的。   张灿“嘿嘿”一笑,许小宁的意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当即“嘿嘿”笑着说道:“你觉得我会认识他吗?嘿嘿嘿,你想要知道结果,又怎么不问你的那位朋友?”   许小宁脸一红,张灿的话很毒,让她无颜以对,不过却是更想不通了,张灿的这些话都是包含深意,又极有心机,这样一个城府深黑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浅白的人?只怕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表面的假像吧,自己都被他骗了!   许小萌微笑着探头对姐姐说道:“姐姐,我怎么就想不通当初他是怎么侵入我的电脑中的,事后你也检查过了,我的电脑没有一丝没入侵的痕迹,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用摄像头看到了我,你说是怎么办到的?要不……要不你现在就让他现场示范一下?”   许小宁盯着张灿,张灿一副毫不在乎又无所谓的表情,让许小宁觉得有些难堪,张灿似乎是很瞧不起她,本来是自己瞧不起他的,但现在似乎却是换了个儿,脑子里一恼,马上说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是高手我佩服,可别把我当傻子摆弄!”   “来就来吧,说得那么严重干什么?我可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个高手,嘿嘿,我看是低手还差不多!”   张灿一边淡淡的应着声,一边又摆弄着电脑,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就准备去试探许小宁的在线痕迹,只要她在线,只要她在网页上留下痕迹,自己就能找到她,不过若是不用QQ号码等工具去查,那就需要她在网页论坛上面留下痕迹,若是凭空去查,张灿却也没有办法,他的异能还是很出奇的,哪怕一个绝顶的黑客高手,用了成千上万的肉鸡来搭桥,但只要他在论坛或者某网页上留下他的痕迹,那就绝对逃不过张灿的异能搜索了,他的异能会准确无误的通过所有的肉鸡而直接碰触到他本人,电脑黑客用的手段再高,再快,那也快不过张灿的异能速度度,那是思想的速度,或许比光速都还要快的可能!   许小宁在见到张灿摆弄电脑的时候,已经飞快的弄了个厚纸片贴在了自己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上,张灿再厉害,也没有可能透视过这厚纸片吧?   之前无论他怎么装神弄鬼的,因为自己都没看见,而现在却是在自己眼面前,无论如何都是瞒不过自己的眼睛吧?   许小宁一边想着,一边又盯着张灿,手底也不慢,调集起全部的安全防患,在自己的电脑上用自己编制的电脑程序给加上了九重禁制,任何一丝异常都会触动到自己的禁制,哪怕是最外层的边缘,只要张灿入侵,自己的电脑禁制就会报警。   想了想,许小宁倒是又问道:“你要不要我的QQ号码?”其实这只是许小宁开玩笑的一句话,现在她还是没有把张灿想成一个普通的骗子了,估计他有些手段,即使是骗子,那也是一个手段高明的骗子。   但许小宁却没想到,张灿一口就应了下来。   “好,把你的QQ号码给我!”   许小宁呆了呆,没想到张灿真的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号码说给了张灿。   张灿很认真的把号码输进去,然后查找出来,异能再入侵过去,马上就看到了许小宁所有的情形,在她身周三四米以内,一切都看得清楚。   当然,以张灿的透视能力,也是可以看到的,只不过透视能力看到的是骨架形像,而且还是反的,你透视过去,看到的自然是反的一面,要是看电脑上的图面字体,就很有些费劲了,不过用异能透过去,从许小宁的视角看出去,以异能探测到的,却就是许小宁自己的角度,是她自己的视线看到的一切了,这要好得多。   张灿正愁在网络上没有下手的地方,自己又不会真的黑客技术,也不知道在什么论坛上去查询许小宁的踪迹,她自己主动要给号码,那倒是真的求之不得了,而且一查到号码就找到了她,这个就太容易了!   许小萌对张灿本就好奇得很,是以一直就站在他身边,看着张灿动手,但张灿却没有像她想像的那样,十指如飞的运用高深莫测的黑客技术,而是简单的跟普通人一样用QQ搜索工具来搜索号码,这就是四五岁的小孩子上网都会的事情啊,这有什么奇特的?   许小萌很是不解,但张灿不理会她,只是以异能从许小宁的身上探测监控着她的电脑显示屏,然后把许小宁的号码搜索查找出来,再加好友,从加好友的信息框中给她发送她正在跟超凡入圣谈的话。   “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我怀疑了是个骗子,但我找不到他的破绽……”   许小萌在张灿身边,看着他在给姐姐发送的消息中打出这些莫明其妙的话来,很是奇怪,然后又见到张灿把消息给姐姐发送了过去。   许小宁是一边跟超凡入圣聊着话,一边又对电脑加强禁制,让张灿无从下手,但张灿给她发过来加好友的信息中的这些话,一下子就把许小宁吓傻了!   他入侵了自己的电脑了?为什么自己设下的九重禁制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小宁呆了一阵,赶紧又检查起电脑来,但是很奇怪,电脑丝毫没有露出被入侵的痕迹,也就是说,张灿根本就没有进入到她的电脑中,但他怎么看到了自己对超凡入圣传的消息?   这绝不可能,摄像头已经用厚纸片遮挡住了,张灿绝无可能从摄像头再看到自己,而且他没有入侵到自己电脑中的痕迹,只要没侵入到自己的电脑中,他也绝没有可能会控制摄像头的,要不就是用其它方法偷瞧到自己的显示器了!   许小宁一想到这个问题,马上就抬头四下里瞧了瞧,房间里只有张灿背后那一面有衣橱大镜子,张灿不可能背后或者后脑长了眼睛吧?而自己身后左右都没有镜子之类可以借瞧的东西,照理说,张灿是不可能坐房间里的东西来监控到自己的,而且自己也可以肯定,他没有可能在房间里偷偷安装到监控摄像头等等,因为这是自己的房间,而张灿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许小宁傻傻的想着,就是弄不明白,再仔细检查了一下电脑,依然找不到半点被入侵的痕迹!   她当然是找不到了,张灿根本就没有用任何的技术手段入侵,许小宁又怎么找得到?就好像别人用眼光看你,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张灿的异能比眼光甚至还要神奇,因为用眼光看的话,你也许还会注意到,对方在看你,但张灿的异能却是防不胜防,你根本就不知道它从哪里来,几时来,是什么样子,等等,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许小宁压根儿就没往异能方面去想!   而站在张灿身边的许小萌也觉得奇怪,张灿给姐姐发了那么一条奇怪的信息后,对面的姐姐似乎就傻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当即走过去看了看,姐姐依然傻着,电脑显示屏幕上很正常,是姐姐用来加密的程序,一切都很正常的运行着,可姐姐到底是在发什么呆?   张灿的那条信息究竟触动了她的什么神经?许小萌想不明白,但也想得到,张灿的话肯定对姐姐有某种刺激,否则姐姐不会是那种吃惊得无以复加的表情!   “姐,你怎么了?”   许小萌忍不住问了一下,但许小宁似乎没听到,仍然发着呆,许小萌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推了推,许小宁才清醒了过来,盯着妹妹看了看,脸上依然是惊惧交集的表情,以她的认知能力,以及黑客技术,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张灿做的这一点的,即使是那个最神秘的红盟盟主超凡入圣,只怕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吧?   这时候,许小宁才想了起来,刚刚张灿对她说的那些话,说超凡入圣是华清大学的学生,名字叫吕梁的话来,这难道也是真的?   超凡入圣真的就是这个名叫吕梁的学生?自己一向觉得高深莫测的红盟盟主还是个学生?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红盟   不论许小宁是怎么的惊恐怀疑,她都想不明白张灿是怎么办到的,再瞧瞧拍着自己肩膀的妹妹时,又想起妹妹前段时间对自己说起这个名叫“木头”的黑客时,说起他的神奇,自己当初怎么也不相信,但现在却是相信了!   张灿当真是有那种神奇无比的高深技术,自己远远不能望其项背,就算自己面对极为佩服的红盟老大超凡入圣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惊惶失措过,超凡入圣的能力的确很强,比自己要强出一大截,但许小宁却是知道,超凡入圣虽然比自己要强太多,但却绝不可能有把自己玩弄于股掌,而让自己丝毫无法察觉的能力!   但许小宁面对张灿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了,她就觉得自己在张灿面前,就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一般,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瞒过张灿,也无法跟他对抗!   呆了一阵后,许小宁关掉了张灿发过来加好友的消息,然后又跟超凡入圣说着话,只是这时候发给超凡入圣的信息就比较谨慎了,如果张灿完全可以无影无形的入侵她的电脑进行监视,她也不敢放肆的毫无遮拦的说话了。   张灿随便调出来一个文档,然后把许小宁和超凡入圣的聊天对话全部打了出来,还好,虽然许小宁打字极快,但超凡入圣的回答却是很慢,似乎每一句话都要想很久才回答,这让打字很慢的张灿有时间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一字不差的打出来,等到超凡入圣让许小宁邀请张灿见面后,就断了信息。   张灿把许小萌的电脑轻轻推到许小宁面前,让许小宁看看他刚刚打出来的那些话,许小宁越看越是吃惊,与超凡入圣对话时,又重新检查了好几次自己电脑中的防护程序,依然是没有半点被入侵的痕迹,这就奇怪了,张灿是怎么侵入到她的电脑中的?   张灿打出来的那些话,正是她跟超凡入圣后来又交谈的内容,一字不差,许小宁这时就肯定排除了张灿是个骗子的可能性,张灿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比超凡入圣都还要强大的黑客,照理说,这样的高手,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发现的,但这个人却是被妹妹找到并带回来了,因为太简单轻松,所以许小宁才会先入为主的思想,一直就把张灿当成个骗子来看。   以许小宁的能力都无法发现张灿是怎么侵入她的电脑的,看着张灿在电脑上写下她跟超凡入圣的对话内容,许小宁越想越惊心动魄,再看看张灿,仍然是那么一副懒洋洋的懒散表情,丝毫不在意,这时候就忽然觉得张灿莫测高深起来,高手,不就是他这个样子么?   都是心理作用,在前面的时候,许小宁是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张灿是个骗子,而现在一旦信服过后,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张灿就是个绝顶的黑客高手了!   “您……您……我怎么称呼您……”   呆了一阵,许小宁忽然又问了起来,到了这时候,她才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妹妹既然把他都带到家里来了,肯定还是知道他姓什么干什么的吧?   “他叫张灿,家住城南的帝景苑,我都侦察好了!”许小宁才刚刚一问话,许小萌就笑嘻嘻的脱口回答着,脸上很是得意,因为她抓住了张灿的七寸,拿住了他的短处,所以才这么胆大,又因为经过了这一阵的接触,她发现张灿除了电脑技术神奇之外,其实还是跟她一样,是个正常人,有老婆有家人,说实话,心里还有些可惜,张灿有老婆了!   虽然对苏雪的美丽很欣赏,但是相当介意张灿结婚了,有这么厉害的男人当姐夫的话,那是相当的幸福,可惜……   许小萌人是很聪明,只是因为家庭条件太好,根本就没有接触到对她有伤害性的问题,所对于社会经验,以及男女感情之类的事,是一知半解的,平时里接触最多感情最好的就是自己的亲姐姐许小宁,所以在她看来,姐姐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姐姐能幸福也就是她的幸福了,所以在心里面就想着,如果张灿变成她的姐夫,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姐夫呵护,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小萌,别无礼……”   许小宁见妹妹说话相当无礼,赶紧喝止了一下,然后又对张灿说道:“张先生,您好,我的朋友……也就是你刚刚在网上见过的那个,他要你约个时间见面……”   “不见!”   张灿不等许小宁把话说完,马上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直接拒绝了。   许小宁一怔,不过马上就理解了,作为一个超级的电脑黑客,最不想的事情就是暴露身份出来,就像她和红盟之间的情况吧,大家都只是用一个代号在网上接触联系,背后的真实情况,包括一切身份信息,大家都是不知道的,就算大家是红盟中的盟友,但对于相互之间,也都是丝毫不露的,张灿不见超凡入圣,这个倒是很正常。   但许小宁还是有些觉得可惜,在她和盟友以及一些黑客朋友来讲,能见到大名鼎鼎的红盟老大,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红盟在国内的黑客联盟中,排名是第二的,仅次于一个名叫“红桃A”的黑客联盟,在国内和国际上,名头都是很响的,红盟中的黑客高手是按技术过关考核的,过程非常严格,并且以技术高低来排名,每一年会在内部进行一次再考核,用以新的排名,所以说,能长期在红盟榜上排名,那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许小宁在红盟中只排到第五十七,代号叫蝴蝶蓝,红盟中的黑客一共只有六十四名,每一年的名次变动都相当大,不过唯一不变的就是前三名,红盟中的前五名可以得到知道红盟所有信息的资格,而红盟老大的位置,也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只要技术过硬,给胜得过,那红盟老大的位置就是你的。   因为红盟只是一个技术联盟,并没有任何的金钱利润参合其中,再者红盟也有规则,并不参与对任何网站的攻击,并不做什么违法的事,只是作为一个技术交流和讨论的组织而已,不过这一次有些特别,因为南海岛屿被某个小国强行占领,而且对方国内的一些黑客也对国内的某些网站进行攻击,作为中国排名第二的黑客联盟,也就当仁不让的要举起护国的旗帜了。   因为排名第一的黑客组织“红桃A”据说是有国家官方背景,所以并不适宜公然出面对国外的网络进行攻击,但没有任何背景的黑客组织就无所谓了,除了官方背景的黑客组织外,也只有红盟的力量最强大。   在最近一段时间中,国内的数家网站遭到攻击,红盟通过技术排查,发现攻击者正是来源于侵占我国岛屿的那个国家,于是超凡入圣就组织了红盟的精英力量,讨论并做出决定,准备攻击对方的组织,不过在进行攻击的时候,发现对方的黑客技术竟然超级强大,红盟所有的力量都攻不破,虽然对方并没有趁势反击,但红盟在此一役也发现到,对方背后隐藏着无比强大的技术力量!   这有些不合道理,在国际上,这个国家的网络精英并不出众,甚至始终只处于二流之间,所以红盟经过讨论过后,觉得这个小国家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势力在资助,而这个更强大的对手,才是红盟真正的对手!   超凡入圣召集起所有的人手力量,但仍然感觉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才大举号召国内的网络精英,以爱国的名义召集,但说实在的,整个国内,除了官方背景的那些黑客高手外,散落在外的技术人才,都不是最顶尖的,红盟组织中的人手已经是最强大的那一批了。   许小宁自然也是在为这件事发愁,一腔爱国之心无从发泄,技不如人有力也使不出,而妹妹许小萌倒是找了这个张灿出来,她在检查了妹妹的电脑后,没有发现被入侵的痕迹,还以为妹妹大惊小怪,只不过是上当受了骗而已,对妹妹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这倒不是说她怀疑妹妹,是她觉得妹妹虽然聪明,但社会经验不够,被人骗也不奇怪,而今天这个张灿又很鲁莽的对待自己,甚至是被他吃了豆腐占了便宜,所以很生气。   但许小宁最佩服的就是技术上比她强的高手,而张灿此时露的这一手,已经完全震住了她,所以那些吃亏的事也就抛到了九宵云外,脑子里就只有张灿的存在了。   “不见就不见吧!”   许小宁犹豫了一下,当即又决定,张灿不见红盟老大,那就算了,不过她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说着就走到张灿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对张灿“咚咚咚”的就叩了几个响头。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忽然间做出这样的举动,把张灿吓了一跳,甚至是许小宁的妹妹许小萌都发起怔来,心想姐姐难道真是想嫁给他了?   “啊哟……”许小萌懊悔的叫起来,自己可忘了给姐姐说起张灿已经有老婆的事情了,对张灿只怕用美色都没有用处,因为他老婆比姐姐还要漂亮!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翡翠玉西瓜(1)   而张灿也不知道许小宁忽然间的这个举动是什么原因,难道当真如同许小萌说的,她姐姐要赖上自己了?   这事要放到一年前,张灿会很高兴,但现在他却对这样的事不感兴趣了,感情的事,伤不起啊!   “你……你想要干什么?”张灿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问着,许小宁的额头在地板上磕了几个头后,有些发红,着实有些不忍心。   “师傅,你收我当徒弟吧,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许小宁咬了咬牙,然后用膝盖爬到张灿跟前,一下子就搂住了张灿的小腿,那动作很明显,要是张灿不答应,她就不松开。   张灿呆了起来,没想到许小宁竟然是这个意思,那可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她要拜自己为师,要真说黑客技术,自己只怕还及不她一根小手指头吧?   真要收了这个徒弟,能教给她什么啊?一时三刻间就是败露秘密了,张灿禁不住苦笑起来,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收她当徒弟的,赶紧找个机会闪人吧!   “你放手,我自己都就是个半桶水,还收徒弟?大牙都要给笑掉了!”   “不行,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不松手,你……师傅,你就答应我吧!”许小宁手抱得越发的紧了,说什么也不松手,看样子,张灿不想答应,那可不行。   张灿无可奈何,瞧了瞧许小萌,哼哼唧唧的道:“许小萌,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做事就做事,吩咐下来我完事就闪人,你可没跟我说还有这码子事!”   许小萌也呆了呆,咬着唇有些好笑,“我哪里知道啊,张灿张大哥,你就应了我姐姐吧,这么一个大美女给你当徒弟,走到哪儿都有面子,都有光彩是不?”   “光彩个屁……”   张灿忍不住脱口而出,要她跟在屁股后面,有光彩有面子?有麻烦才对,而且像这个许小萌,看起来是个可爱的美少女,实际上却是个刺头!   许小宁见张灿没有半点会答应的意思,顿时有些急了,赶紧说道:“师傅,你就答应我吧,你要什么条件……你……你开个条件,说说看嘛,要钱或者别的,你总得开出个条件来,如果我办不到那就是我的事了……”   张灿有些好笑,这个许小宁,当真是有些走火入魔了吧,看她的表情语气,要是换了别的男人,面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求自己,那还不顺势而上了?   只不过张灿心里面的确没有邪念,不仅没有一丝半毫那样的想法,甚至是连想都没那么想过!   “对对对,只要你开个价码,我们办不到是我们的事!”   许小萌也赶紧助着姐姐,帮她说话,看来张灿的脾气很臭,要是他一定不肯答应,到最后自己免不了又要施展胁迫的那一招了,反正自己是要帮姐姐,跟姐姐站在同一阵线的。   张灿有些着恼了,她们姐妹两赖着自己,还真不好说话,这个许小宁还不知道自己的底细,但许小萌知道,要是自己真的硬来,只怕她又会拿自己的软处来要胁!   许小萌看得出来,张灿的确对她有些忌惮,心里有些得意,当即又说道:“你要多少钱嘛,或者古玩字画,古董器具,甚至就是人,不管是什么条件,你总得开一个才行吧?”   许小萌说得大胆,把“人”的条件都加了上去,因为她知道张灿有妻子,而且在之前都已经表现得不为所动,要说漂亮,她和她姐姐都算一等一的美女,但张灿毫不所动,这就看得出来,他绝不会是一个能为美色动心的人,所以才敢对张灿那么瞎说。   要是张灿当真色胆熏心,真要同意拿她们两姐妹来交换,许小萌就会傻眼了!   张灿不会读心术,自然不知道许小萌脑子里的鬼念头,脸一沉,纠结了一阵,想到许小萌说起古玩字画等等的条件时,脑子一动,当即说道:“那好,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我就开个价码,做不做得到,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嗯……”   想了想,张灿当即又抬起头来四下里看了看,这个房间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奇特的,标准的女孩子闺房而已。   张灿当然不是在看许小宁的房间了,而是用透视眼瞧着许家的其他地方,他要看的是许家里的珍贵物品,她们绝不可能会舍得出的东西,让许小宁知难而退!   许小宁和许小萌做梦都想不到张灿会有这么神奇的能力,瞧着张灿东张西望的,还以为他有什么打算了。   张灿透视眼一看,心里顿时有了数,静了静,然后对许小宁说道:“你先松开手,坐起来,我跟你讲,我要一件东西,如果你能办得到,那我就收你做徒弟,如果你办不到,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许小宁顿时喜了起来,只要张灿松了口,他要什么东西,无非就是钱的问题嘛,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那就好说,想到这儿,马上就爬起身来,乖乖的坐到了张灿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嘴里应着声:“好好好,你要什么你说,你说就是……”   许小萌也是笑嘻嘻的说了起来:“是啊,只要你说出来,我们照办就是!”   张灿淡淡一笑,把她们姐妹先诱入自己的言语陷阱中那就好说了,笑了笑然后才说道:“那好,这可是你们说的,我只要一件东西,如果你们办得到,那我就同意收你为徒弟!”   许小宁直是点头,她是一时糊涂了,只要张灿松了口,她就一味的答应,分毫没有去想办不办得到的事情。   倒是局外人清醒些,许小萌就有些怀疑了,赶紧说道:“张哥哥,你就算要什么东西,那也得我们家里有才行啊,你可不能瞎说乱要的,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难道我们能拿得出来吗?”   张灿当即又笑呵呵的道:“那个当然,我只要你们家里有的东西,如果是你们家没有的,我自然也不会开口!”   许小萌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只要张灿这么说,那就好办了,家里有的东西那还担心个什么劲?   “行,你说吧,要什么东西?”许小萌点了点头,然后对张灿说着,心里倒也是在估计着,张灿到底会要什么?   现金,电器,汽车,还是房子?   许小萌比许小宁想得多,脑子里忽然呆滞了一下,心想这个话说得太满了,要是张灿向她们要这栋房子,难道自己和姐姐就能答应吗?   当然不会,也不敢了!   许小萌顿时又后悔起来,应该还要给张灿多一点限制才行,要说除了房子之外的东西。   不过张灿随后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和她姐姐都有些糊涂起来。   “我要的东西,就是你们家里的一件藏品,名字叫做‘三色玉西瓜’,能不能答应我?”   张灿随即把自己刚刚从许家里看到的密室保险柜里珍藏的一件玉器说了出来,这个许家看来还是一户很有实力的古董收藏家,在那间密室里,张灿至少发现了数十件很有价值的古董,几百万以上价值的古玩超过了十件,其中又以这件三色玉西瓜最值钱,是真正的顶级翡翠,而且以它的体形,色泽,以及雕工,都达到了最上乘的境界,这一件的价值,无可估量,如果用金钱来衡量的话,至少是过两亿。   现在在国际市场中,一件上等品质的祖母绿的琢子都超过千万元,那件三色玉西瓜,说两亿,都还是个估计。   许小宁和许小萌都有些发呆,好一阵子才问道:“这个‘三色玉西瓜’是什么东西?我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我们家里有这样一件物品啊?”   张灿见许小宁和许小萌姐妹两个都是茫然不解的表情,心里很高兴,看来这可是她们家里很隐秘的珍藏品,加之价值又这么高,肯定是不可能拿出来给自己的。   “那你们可以去问一下家里人吧,如果你们家里的确没有这件东西,那就是我的不对,但是如果你们家里有,而你们又拿不出来给我,那就是你们办不到,达不到我的要求,那我就不能答应你们请求了……呵呵,当然,我也肯定你们家里有这件东西!”   张灿笑呵呵的说着,最后自然又补了一句,肯定许家有这件东西的话,如果自己不说这句话,她们问过家里人后,就算真有这东西,只要她们不承认,那自己还能怎么样?   又没有证据,虽说以自己的透视能力可以明白的知道那玉西瓜放在哪里的,但如果自己带她们去找到,那不表明自己是个强盗吗?   如果没有踩点,没有摸底,她们一家人都不可能会相信自己知道得那么清楚,从自己看到的情形就可以估计到,那件三色玉西瓜是她们家里秘密珍藏的极贵重物品。   许小宁和许小萌都沉吟起来,过了一阵,许小萌先发话说道:“好,姐,你在这里陪着张哥哥,我去楼下问爷爷!”   许小萌知道,如果家里真有这东西,那多半是爷爷藏着的物事,父母大多时候不在家,对古董又不怎么爱好,只有爷爷才对那些东西爱到骨子里了,所以说,她去问爷爷基本上就能肯定有没有这件东西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翡翠玉西瓜(2)   许小萌对张灿做了个手势,然后下楼去问她爷爷了。   从许家那些秘室的珍藏品来看,张灿猜测许小萌这个许家的家长可能是古玩收藏爱好者,因为一般人对古董并不懂,而那些古董收藏爱好者并不会全部都很懂这个,绝大多数收藏者收藏的东西会有赝品假货,而许家这个秘室里的珍藏品,数十件之中,竟然没有一件是假货!   这让张灿都为之好奇,现在的收藏者们,可以说收藏的古玩中,有超过半数以上的物品是赝品,而真品是不足半的。   换了在古玩的交易市场中,有九成以上的数量都是假货,如同说赌石般的十赌九输,古玩交易也是假货横行,别说眼力技术不够的上当吃亏了,就是那些道行极深的行家,稍微一不注意就打眼上当了。   而在古玩一行中,讲究的就是以眼力技术为本,淘到假货赝品上当了的事,甚至都不会说出来,哪怕倾家荡产,也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许家秘室中的那些珍藏,张灿逐一透视过,没有一件是假的,珍藏品那么多,竟然全部都是真品,张灿就能想得到,这得要多大的经济实力以及超高的眼力技术才可以做得到,由此而猜测,许家中的这位收藏者极有可能是一个古玩鉴赏高手!   一想到许家中有古董鉴定高手,张灿倒是有些兴趣来,对古玩这一行,张灿就特别关注一些,毕竟他是靠这个发了家的,虽说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有了透视能力,但无论怎么说,在没有透视能力之前的几年间,他都是靠倒腾点古玩玉器之类的赚钱,所以说,但凡想要做点什么事,开个什么店,张灿首先想到的就是古玩,是自己的老本行。   许小萌下楼后,许小宁看着张灿,表情眼神与张灿闯入的时候就大不相同了,那时把张灿当成骗子,当成撞进家里来的强盗,也为妹妹担心,怕她交了恶徒,但现在就不同了,张灿露的几手,让许小宁佩服得五体投地!   “师傅……您……您喝水……”   妹妹下楼了,房间里陡然就只剩下许小宁和张灿两个人,许小宁有些拘促起来,赶紧把妹妹拿进房的饮料递给张灿,还把盖子拧开了才递给他的,恭敬到了极点。   张灿倒是不客气的把水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又一板正经的回答着:“你现在可别叫我师傅,我还没答应收你当徒弟呢!”   许小宁盈盈笑了起来,张灿的意思很明显,自己还没有完成张灿交待过来的条件呢,不过只不过是要一件东西,而这名字自己又没听说过,只要不是房子等等自己不可能做得了主的超贵重的东西,以家里对自己和妹妹的疼爱,想必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爷爷,最近这几年,爷爷虽然不管生意上的事了,完全退居在家,但只要爷爷说的话,却依然是必行无误,爷爷也依然还是这个家里最有话语权的家长。   而且爷爷比父母还要疼爱自己和妹妹,从小到大,自己和妹妹要什么就给什么,不管多么贵重的东西,又或者是金钱,爷爷在她们姐妹两的身上从没有吝啬过。   张灿瞧着颇有些自信的许小宁,心里有数,也不着急了,悠闲的喝起饮料来,一边慢慢欣赏起房中的摆设来。   跟以前见过的许小萌的房间差别不大,很女性化,说不上特别豪华,但该有的东西都不缺,而且都可以说是精品,从房子,收藏的古玩,以及房中的摆设,张灿都能确定这个许家是富豪之家,经济上肯定是过得去的。   许小宁还以为张灿的意思缓和了,能在她的房间里悠闲的观赏,那表示心情也放松了,拜师的事有谱了!   张灿也不跟她多说,脸上微笑不绝,可以想像到,许小萌去问她爷爷之后的结果,百分百都不会错,她爷爷是绝无可能会答应这件事的!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就听见许小萌有些慌张的声音从房间外传了过来:“爷爷……不是那样的……他……他不是坏人……”   “哗”一声响,房门被重重推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怒冲冲的瞪着眼走进来,一看到张灿就狠盯着他,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上自有一种极强的威严和魄力。   不过张灿无所谓,这就是他要的效果,把这家人激怒得越厉害,他们就越不会同意,甚至是严厉控制自己与许家姐妹两的来往,那就正合他意了!   老头子年纪看起来至少不会低于八十岁,一双眼极其严厉的盯着张灿,不过张灿毫不在乎,甚至是没有一丁点的不自然和畏惧,这让老头子更是觉得他有些搞头。   “你……是干什么的?又从哪里听说过‘翡翠玉西瓜’的名字?你究竟想干什么?”   沉默了一阵后,老头子最终还是沉声问了一连串的话,这由不得他不惊讶,孙女许小萌跑到他的房间里问他,家里有没有翡翠玉西瓜时,老头子就大吃一惊!   家里的这一件最珍贵的藏品,是祖上传下来的,除了他一个人外,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东西,也是他父亲在临终的时候才告诉他的,许家的秘密有好几件,这一件也是其中之一,都是一代传一代,而且是在重病或者将死的时候才传下来的,所以连他儿子儿媳都不知道,两个孙女不知道就更不奇怪了,外人就更无从知晓了。   所以说,许小萌一问她爷爷这件事,马上就把老头子吓到了!   老头子都是成了精的人物,经验何等丰富?一想念间,就认定孙女被人骗了,所以很严厉的追问起来。   爷爷的严厉可是把许小萌吓到了,从小到大,爷爷都不曾拿这样的脸色对待过她,哪怕自己犯了错,在任何时候,爷爷都是护着她的,像现在这么严厉的表情,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许小萌在爷爷的压力之下还是把姐姐跟张灿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在爷爷的追问之下,把红盟黑客大战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在她看来,这也是一种爱国的行动,并不以为有什么不妥。   许小萌的爷爷名叫许亚光,张灿并不知道,这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名声极响,在京城也是一个极有来头的人物。   当然,倒不是说许亚光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官,要说权职,肯定是及不上苏雪那家人的层次,而许亚光一家人都不在体制仕途中,而是说,许亚光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般的大人物,但凡在古玩界的人,稍微混了几年的人都会知道,许亚光是个传奇人物。   早年间,许家的祖先,也就是许亚光的父亲,是清末的举人,清王朝倒台后,他的举人身份也烟消云散,索性就靠着认识众多的前朝达官显贵的关系来做起了古董生意,生意也挺红火,着实让许家发了家。   不过战乱年代,能发战乱财,也同样有可能会被战争毁掉身家,甚至连性命都会有极大危险,许亚光的父亲就是被土匪抢光了家产并受了重伤后,在临死时才对许亚光说出了许家的两个大秘密。   原来许亚光的父亲早料到在这样的乱世中有可能会遇到灭家的危险,所以把这些年赚到的家业中的一半存放在了一个秘密地方,这个秘密,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从来就没有对家里任何人说过。   只是到了临死阶段,许亚光才对儿子说出来,不过因为伤势太重,许亚光只来得及把近段时间得到的珍宝“翡翠玉西瓜”收藏的地点对儿子说出来,因为翡翠玉西瓜只是近段时间从一个清王朝的一个落魄亲王家流出来的,在得到这件珍宝之前,许亚光的父亲就已经把另外的财富存放在了秘密地方,而那翡翠玉西瓜被藏的地方并不是与之前存放财富的地方在同一处,翡翠玉西瓜只是给掩埋在了老宅子中。   许亚光的父亲只来得及把翡翠玉西瓜的收藏地点说出来,另外那一大笔财富的存放地点却是没来得及说出来,但却是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许亚光知道他父亲另外还藏有一大笔财富,只是却无从知晓那笔财富存放在哪个地方了。   不过许亚光是个经营古董的奇才,几年下来,倒也给他东山再起,重新挣起了偌大的一份家业,不过在许亚光心中,却始终有个结,那就是父亲藏的另一笔财富,它究竟在哪儿呢?   这个秘密也只有许亚光知道,包括那个玉西瓜,解放后,又经历了一系列的动荡,许家的财富又付之一空,不过许亚光把翡翠玉西瓜藏在了老宅子的地下,原来许亚光父亲掩埋的地方,直到后来国家把房产和一部份财物归还给他,许亚光才又振作起来,开了一间古玩店,凭借他超凡出众的古玩鉴定能力,依然成了京城首屈一指古玩大商。   后来老宅子的住地搬迁,许亚光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在老宅子基地里挖掘,因为父亲没有把另外那一大笔财富的埋藏地点告诉给他,但许亚光估计那笔财富极有可能还是埋藏在老宅子的基地里,所以就在宅基地里挖掘,几乎是把宅基地翻了一个遍,掘地深达一丈,但却没有半点收获!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惊天秘密   许亚光最终都还是没有把父亲藏的另一笔财富给找出来,到了现在,这成了他心头的一块心病,在死之前没有解开,确实有些死不瞑目,以他现在的身家财富,父亲那笔埋藏的财富珍宝对他来讲,其实无所谓了,想找到那也只是想完成这个心愿而已。   不过这么些年来,那笔财富从没有冒出个什么消息出来,似乎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只不过是父亲临死时给他的一个糊涂梦想罢了。   许亚光也有些灰心,觉得就算是他老死都没办法解开这个谜底了,不知道父亲死的时候是脑子糊涂了呢,还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现在孙女小萌忽然对他说出了“翡翠玉西瓜”的话来,这让许亚光震惊到极点,翡翠玉西瓜和另外那一笔父亲所说的财富,就是他临死时对自己所说的两个秘密之一。   许亚光发家后就把翡翠玉西瓜又藏在了父亲原来藏的老地方,此后直到老宅搬迁才把它又挖出来,然后又藏在了新家的秘室中,这件事,家里人,许亚光从来没有说过,儿子儿媳,以及两个孙女,他都未曾说过,但今天孙女小萌却忽然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这就由不得许亚光不震惊了!   许亚光甚至觉得,这个人既然能知道翡翠玉西瓜的事,那会不会有可能还知道父亲存放的另一批财富珍宝的地方呢?   关键是这个人怎么知道的?   许亚光进屋后,盯着张灿审试了半晌,心里也着实怀疑不已,以张灿的年龄来估计,他绝对没有可能会知道父亲那个年代的事情,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年轻人的祖先人或许跟自己的父亲有某种关系,知道埋藏珍宝的地点,所以他才会知道翡翠玉西瓜的事!   张灿自然不知道许亚光心里转着这许多的念头,他自然也不知道许亚光祖先的事,说出翡翠玉西瓜的事,只不过是靠了透视能力,要是他知道许亚光的翡翠玉西瓜牵藏着这么多的秘密,那他说什么都不会扯上这个事了。   “年轻人,你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翡翠玉西瓜的?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信息的?你还知道其它的事情吗?”   张灿一直是淡淡微笑不语,之前许亚光的问话,他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而现在许亚光再问的这些话,他依然不知道。   “许老先生,对不起,你问的这些,我只能很抱歉的说我不知道了!”   张灿摊摊手,最终还是解释了一下。   许亚光自然不会相信张灿的话,沉吟了一阵,又盯着张灿看了半晌,这才说道:“年轻人,你开个价吧,只要你把你怎么知道这翡翠玉西瓜的事告诉我,我就满足你开的价码要求!”   张灿“嘿嘿”一笑,然后说道:“你不用开任何价码,我对这个只有一个回答,那就是不知道!”   许亚光看着张灿这个表情,心里却是越发的肯定张灿就是知道这个秘密,之所以不说,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会为这个秘密支付多少钱。   盯着张灿又看了一阵,许亚光觉得很奇怪,本以为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是个社会渣滓,来欺骗孙女的坏人,也只不过是为了一笔钱财而已,但以他阅人无数的犀利眼光,从张灿那清澈的眼睛中,却没觉得有半点可疑,相反,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种很正以及无邪的气质,还真就有些奇怪了!   “十万!”   许亚光盯着张灿看了一阵,忽然间就伸了一根手指对张灿开了一个价:“年轻人,只要你说出翡翠玉西瓜的来历秘密,我就给你十万,现金交易,我可以先付钱,你再说秘密!”   为了让张灿放心,许亚光还承诺先给钱,再让他说秘密,但张灿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说过,我不知道!”   “一百万!”   许亚光又沉声说道,刚刚的十万价码,只不过是他试探的手段,现在才是来真格的,要是普通人,其实就是十万就能足够诱惑了,但张灿显然不是普通人,而十万的价格也的确没有对张灿引起兴趣,许亚光当即又一下子猛涨了价码,瞬间涨十倍,这个增涨的速度度和数目,都可以让人如被雷劈一般!   一个普通人,十万的数目可以让他们绝对臣服,一百万,那就是一种震憾了,不说普通人,就是一般的有钱人,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诱惑了!   许亚光说出一百万的数字后,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张灿,如果张灿有一丝一毫的动心,他绝对能够看得出来,张灿的表情瞒不过他的眼睛。   但许亚光仍然失望了,张灿的脸上没有显露一丁点对一百万这个数目的动心和震憾,就好像他说的只不过是十块八块的小数字一般。   张灿虽然没有说话,但许亚光却是明白,他刚刚猛涨了十倍的价码,对张灿依然没有起到效用,当即又解释了一下:“年轻人,你听清楚了吗?我说的是一百万的人民币现金,只要你说出翡翠玉西瓜的来历秘密,我就给你这么多钱,你不用担任何的风险,一秒钟,你就能成为一个百万富翁,你想不想……”   张灿淡淡笑着回答:“许老先生,你觉得我还需要再说一次吗?”   许亚光一怔,这才明白了,张灿的确已经明白了他说的意思,他是真的没有动心,真的没答应!   “五百万!”许亚光喉结动了动,沉吟了一阵,这才把这个数字说出了口,说实在的,尽管他家大业大,但要就这么随手扔出五百万的现金,那还是不能轻易做决定,不过他也想得到,现在的社会状况,一百万的现金虽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说实在的,一百万在二线城市都买不到一套房子,一线大城市,甚至只能买到一个厕所,在一线城市中,一套二三环以内的单元,起码就是四五百万起。   所以说,给一百万不动心的情形,许亚光也想过,只不过在这么个年轻人身上,倒是有些想不透,现在又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拥有过百万的财富?   他不为一百万动心,许亚光沉吟的这一阵子,决定把价码再加到五百万,五百万,以他这样的年纪,五百万,应该是一笔可以令他绝对动心的数目了!   张灿笑了笑,有些无奈,自己再怎么心黑,也没有想过真要把他们许家的翡翠玉西瓜夺走,这个老头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加价码,那分明就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但很显然,自己并不知道这些秘密,就是用骗,那也是骗不过去的,所以说,老头子的这个五百万,张灿没有去想赚到手中来。   对于张灿,能赚的钱,他其实还是愿意赚的,不赚白不赚,但昧了良心,做自己并不知道,也知道不对头的事,他还是不干的,以自己的能力,几百万过千万,甚至是过亿,对自己都没有太大的诱惑,能在一局赌局中就赚到十几亿的巨大数目,老头子给的五百万的价钱,的确有些不够看。   当然,这并不是说张灿嫌老头子给的价钱低,而是他根本就不会要这个钱,开出要翡翠玉西瓜的条件,那也只是想拒绝许小宁而已。   “许老先生,我想你还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眼见许亚光一个劲的加价,张灿考虑了一下,还是解释起来,“你不用再加价了,我也给你实话实说,这翡翠玉西瓜的来历,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给一亿,给十亿,我也说不出来,那是真的说不出来,至于我怎么知道你家有翡翠玉西瓜的事,这个我不方便告诉,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张灿委婉的把一些解释的话说了出来,不过对许亚光,却是很明显的拒绝了,要许亚光给他一亿,甚至是十亿,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许亚光虽然又挣回了偌大一份家来,但要随手扔个一亿出去,却也是无能为力,扔十亿,那就算把他自己全副身家都盘出来,也许都不够十亿这个数目!   许亚光呆怔了起来,张灿说的话,是真的拒绝他,刚刚他还想过,把价码加到一千万左右,这是他的极限了,如果能从张灿口中得到父亲另一笔财富的消息,想必那价值肯定不止一千万,但事实上,到底有没有这一笔隐藏的财富珍宝,许亚光自己也不敢肯定,父亲临死时说的话,不一定就能当真,当时他也许是回光返照之际,又或许身受重伤,脑子并不正常,把梦想说出来,那也是有可能的!   再瞧瞧张灿,许亚光可以感觉到,他是真的要走,并不是在作戏,而许小宁也着急起来,赶紧对爷爷说道:“爷爷,那个翡翠玉西瓜是个什么东西?你就不能给我吗?”   许亚光充耳不闻,对许小宁的问话,他根本就没听到,一颗心完全沉在张灿身上,盯着张灿一直沉思,他身上,到底有没有自己想知道的秘密?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深藏不露   “小……你是姓张吧?”   许亚光见张灿要走,反而被他提起了兴趣,赶紧问了一声,然后又说道:“小张,这样吧,耽搁你一小段时间,可以跟我单独谈谈吗?”   许小宁和许小萌两姐妹都紧紧闭了嘴,她们还以为爷爷是答应了她们的条件,要把那个什么翡翠玉西瓜送给张灿,但要弄清张灿的身份底细,要给东西,怎么也应该把人家的底细打探明白吧?   张灿当然不会这么想,老头子吃的盐都比他们吃的米多,又与自己不熟,他怎么也不会把自己珍藏的古董平白无故的送给自己,两个女孩子虽然聪明,但却是不经世事,对社会人生经历太少,什么事都是想当然而已,又哪有那样的可能?   张灿瞧了瞧许小宁和许小萌姐妹两个,忽然间心里就有了打算,对这姐妹两,他说不清白,不如跟许老头子打交道的好,如果许老头子赶自己走,许小宁姐妹两自然就没有话说了,在这个家里,从许家姐妹对许亚光的表情和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许亚光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超然,有他一句话放出来,许小萌许小宁再大胆,恐怕也不敢违抗了。   “当然可以,许老先生,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张灿一口应了下来,然后起身就走过去,跟老头子单独在一边说话,就不用那么顾忌了,而且之后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许老头子身上,许小萌再厉害,还敢跟她爷爷闹不成?   许亚光赶紧请张灿出去往楼下去,一边又在想着之后要怎么来向张灿问话,不过张灿看起来表情是很轻松,让许亚光越发觉得张灿莫测高深起来。   这感觉很奇怪,一开始许亚光听到张灿的事情后,心里是很暴怒,但见到张灿后,又被他一句话惊到,随后便改观觉得张灿不简单,再说得一些话,就更觉得张灿有来头,不是他表面所看到的那般普通!   许亚光请张灿去的是他自己的卧室,卧室在一楼,可能是老了觉得腿脚不便,所以住在一楼,房间空间倒是比较大,但一切的摆设却很简单,远不如许小宁两姐妹的精品细腻,除了一张老式的木床外,就是一套红木衣橱,一套楠木座椅,其它再没有什么,大大的房间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许亚光对张灿伸手示意着:“小张,请坐,请坐,家里比较简陋,请随便些!”   “嘿嘿……”   张灿笑了笑,指着房间里的家具笑道:“许老,你这房间可不是简陋,你孙女的房间花了不少钱,看得出来,摆设布置的物品都是现代高科技产品,不过花的钱虽然多,却是远不及你这房间里的物品价值!”   许亚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灿,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你这话怎么说?”   张灿没有坐下去,而是瞧了瞧衣橱,又看了看座椅,伸手轻抚了抚,又轻轻敲了敲,透视灵气早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但现在张灿却是很喜欢用自己的经验去判断,而不是全部靠异能,保证自己不会上当之外,张灿倒是喜欢拿经验慢慢去测试分辨,这样才能更加快的增涨自己对古玩更精深的经验技术。   纯粹靠异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就跟一个人买了车一样,什么事都是开车去,少走了路,结果身体差了,张灿现在基本上就是那样,什么事都靠着异能,要是某一天他失去了异能,那就跟个瞎子一般,尽管没发生那样的事,但张灿却是不得不那样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至少自己要能习惯没有异能之后的生活。   “许老,呵呵,我就直说了吧,虽然只是会一点粗浅的技巧,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你这一套衣橱是红木的,而且都是百年以上树龄的,这一套要值二三十万吧,还有这一套楠木座椅,这更难得,这种楠木只比金丝楠木略次,要知道,金丝楠木可是只供帝皇龙椅的特供品,你这一套,这两张椅子,也算得上是不错的楠木种类,要说市价的话,起码值两百万一张以上!”   许亚光这才是真的呆了起来,他真的被张灿给震到了!   家里人,可没有一个知道自己这房间里这几套家俱是值钱的古董,儿子不爱古董这一行,只是当了个甩手老板,两个孙女虽然可爱,但却都对古玩不感兴趣,对于这一份事业,许亚光也是无可奈何,牛不喝水强拧头都没用,看来自己创下的这门生意,是要自自己手上断绝了!   “你……你的眼力挺不错啊!”   许亚光又被张灿震到了一下,说实话,自己房间里的这两套古董家具,红木衣橱倒是不难认出,但那乌金丝楠木的两张太师椅却是不易认出,金丝楠木的产量极少,到现代都几乎绝迹了,就算在古时,那都是只有帝王才能拥有的东西,民间是不充许拥有的,所以这也才更显珍贵,现在就是那些极有眼力技术的老手,都不一定认得出来这种楠木质地,眼前这么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本来说,许亚光对张灿能知道玉西瓜的秘密,就认定那是他得自先人的遗传信息,但他现在一下子认出了自己房间里的这两套家具的来历,尤其是这两张金丝楠木的太师椅,那可作不得假,得有真本事,真眼力才办得到!   “马马虎虎,也只是略知一二,上不得台面的!”   张灿淡淡一笑,话还是说得很谦虚,许亚光自己应该是个高手了,对这一点,张灿倒是觉得跟他有点亲近的味道。   许亚光瞧着张灿,确实觉得有些喜欢的味道了,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他之前想像的那么简单,从这一阵子相接触感觉到的气质来讲,他就绝不可能是个骗子。   许亚光犹豫了一阵,然后忽然把自己的床头柜子用钥匙打开,然后取了个用绸布包着的东西,没打开绸布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圆球,等到把绸布完全拿掉时,张灿才看到,这个竟然就是跟他之前用透视眼看到的翡翠玉西瓜一模一样的东西,包括颜色大小,几乎都是一样的!   不过张灿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个东西并不是真玉做的,而是用玻璃特制的,只不过手段极为高明,就算是一般的高手,也不容易认出,这种玻璃是经过高温再加了特殊物质做出来的,其硬度与翡翠差不了多少,这在以前是做不出来的,但现在科技发达,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许亚光小心的把这个假玉西瓜放到了床上,然后对张灿说道:“小张,你能不能先帮我看看这个东西?”   张灿顿时知道他这是在称自己的份量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对他说真话,毕竟对有眼力有技术的老前辈,张灿并不想戏弄,况且只是辨认一下这东西,也许自己说得越明白,许亚光就越会忌惮自己,更不可能将真的翡翠玉西瓜拿出来让自己辨认了,至于说送给自己,那就只是许小宁姐妹小孩子的心思了,当不得真。   “其实不用看!”   张灿笑了笑,瞄了几眼那玉西瓜,然后淡淡道:“那玉西瓜是假的,玻璃做的,如果按真正的价值来讲,以它所需要的一些特别的手段技术,一万块钱还是要值的,也算是一件高科技的艺术品吧!”   “你……不用检测就能看得出来?”   许亚光给惊得瞠目结舌,说实话,这件玉西瓜是他专门请人制造出来的,别人并不知道,他是为了那件玉西瓜真品而做的防备,只是没想到今天来试探张灿而派上了用场。   当然,许亚光直到刚刚也没有准备拿这东西来试探张灿的,不过看到张灿竟然有很强的古董鉴定眼力,又加上两个孙女早说了要送给张灿玉西瓜的事,所以才忽然间想到拿这件仿制品来试探张灿,却没想到,张灿竟然手都没碰一下,就给认出来了!   从制作出来后,许亚光自己都花了不少的时间来测试,用仪器都还没有鉴别出来,更别说仅仅是用肉眼看一下就能认出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张灿刚刚认出金丝楠木的太师椅时,许亚光还觉得他技术眼力还不错,但现在一眼能认出这个高仿品时,许亚光就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当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了,比他绝对只高不低,就拿眼前这件玉西瓜仿品来讲吧,自己就不可能用肉眼辨别出来,甚至拿仪器也不一定敢百分百的肯定,因为这件高仿品实在太真,真正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了地!   许亚光一生中最感兴趣的就是古玩,最喜欢接近的人也是对古董鉴定技术极强的高手,他进入这一行,是打十二三岁时,父亲创立古玩店时就学上了的,几乎近七十年的功底,这一份经验可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以他的经验,这么多年所遇到见到的人中,几乎没有一个境界眼力高的人是又年轻技术又好的。   在这一行,许亚光也基本认可了古玩界所认同的评价,那就是古玩鉴赏的技术,是要用年数来积攒的,花的时间越长,技术眼力才会越强,而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是绝无可能达到极高深的境界的。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秘密   但现在的张灿却是让他大吃一惊,进而又是眼前一亮,就凭刚刚这几个的鉴定眼力,许亚光就认为张灿比他还要强,高手之间,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了!   “小张,你……你是学过的,还是专业经营古玩一类的?你……你现在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许亚光怔了怔后,随即赶紧问了起来,有张灿这么强的能力,应该只有专业的人才才有这份本事吧,不过许亚光却是从未听说过有张灿这么一号人,京城的圈子,说起来不小,实际上并不大,加上古玩这一个圈子本身并不大,达到张灿这种层次的高手,许亚光可以说基本上都是认识的,不认识的倒是少见了。   难道张灿是他认识的某个老友的徒弟?这倒是有可能,很多朋友有些关门弟子并不为人所知,加上张灿又实在年轻,不过就算年轻,许亚光此时已经不把张灿当他的晚辈来看待了。   一个技术眼力都强过自己的人,许亚光无形之中就已经把他当成了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了。   张灿笑笑道:“我在旧货市场后边开了一家古玩店,不过还没有正式开业……”   “那边的新店?”   许亚光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大道:“是……是不是那个‘张氏古玩店’?盘的之前倒闭的老店门面的?”   张灿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许老,想必你也是这一行中的人吧?应该有开过古玩店的吧?”   许亚光一边点头,一边叹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嘛,哪有无缘无故的就有这种眼力?原来你也是同行中人啊,还开了店的,难怪,难怪!”   许亚叹息了一阵,然后又说道:“小张,就在你开店的那条街,我也有一间店,而且还是一间分店,叫‘信德斋’,我们是邻居的,你们那间店,我也听说过,不过压根儿就没想到,你是那家店的老板,失敬失敬!”   这时说的“失敬”,张灿还是听得出来,许亚光是真心的。   张灿并不知道,许亚光的震惊层度,之前,许亚光是早知道张灿那间店的,不过一个新来户,在京城古玩界也不是怎么有名气的人,他是没有半点放在心上的,估计对他也是构不成半点威胁。   不过确实没有想到,那间店就是张灿的,之前对这间新来的店有些不屑,但此时却是明白了,原来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而且张灿还这么年轻,着实更难能可贵了,一想到年轻,许亚光又忽然想到,张灿不是自己的孙女请来的吗?这样一个高手,要是把孙女嫁一个给他,自己不就后继有人了吗?   一想到这个,许亚光忽然间就有些激动了,说实在的,自己创下这么大一份家业,从自己手中断了,着实有些可惜,但现在忽然就又看到了希望,怎么能不激动?   再说张灿是自己的孙女请过来的,而且听说了,小宁还要将玉西瓜送给他,如果不是小宁喜欢张灿,又怎么会送东西?   而且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算孙女小宁不知道它的贵重吧,但自己也知道,两个孙女都是聪明绝顶的女孩子,加上自家又不缺钱,教养又好,小孙女小萌年纪还小,虽然古灵精怪的,但还远未及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大孙女小宁已经二十三了,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而且小宁眼界高,到现在都还没有看中意的对像,所以许亚光立时就想到了这件事情上!   张灿做梦都没想到许老头此时忽然间有了这样的念头,他正在想着许亚光说的“信德斋”这几个字,觉得有些耳熟,想了好一阵才忽然想起来,老吴还对他说过,信德斋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古玩店,在京城就有六间分店,是京城老许家的店,一想起老许家,张灿脑子里一动,顿时又想到自己从护城河里得到的那两个箱子,一箱子黄金,一箱子古董,箱子上面的“许”字,自己在向老吴询问时,老吴也说起过,京城是有许家这么一个古玩世家,而且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古玩商,不知道这个许字,与那两箱子古玩黄金宝藏的“许”字有没有关系?   看到张灿沉思着,许亚光这时是一点儿都没觉得张灿是浮华跳脱的性格,之前那种行为,很显然是有故意做作的成份在内,现在看来,倒是越发的喜欢起这个年轻人来!   “小张,来来来,别看这个了,坐下我们好好聊聊,好好聊聊……”   许亚光沉吟了一阵,心里有了计较,然后把张灿拉着到金丝楠木椅上坐下来,笑呵呵的说道:“小张,坐下来咱们聊聊,这个玉西瓜确实是假的,你看得不错,等一会儿我把真的拿出来给你看看!”   许亚光此时是想旁敲侧击的问张灿家里的事情,如果当真可以跟小宁结婚成为亲家的话,就真的可以把玉西瓜当作订婚礼送给张灿,这就能显他们许家的诚意了,而且两个孙女也肯定高兴了,她们本来就是要自己把玉西瓜送给张灿的,当时自己恼火,一是因为这个秘密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让自己心惊,二来又担心孙女给歹人骗了。   张灿也微笑着坐下来,许老头和善的表情让他无法拒绝,他一直就是一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人,人家对他好,他恨不得把心窝都掏给人家。   “许老,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张灿也吩咐着,他心里还以为许老头是要把他那些珍藏着的古玩件取出来让自己再辨认一下,讨论一下古玩鉴赏的话题,在这一方面,自己也是欢迎的,只要不暴露自己的特殊能力,张灿也喜欢跟古玩鉴定高手们讨论技术性的问题。   许亚光又沉吟了一下,瞧着张灿先“呵呵”笑了一阵,这才问道:“小张,你老家应该不是京城本地的吧?我听你的口气有些外地口音!”   张灿点点头回答着:“是啊,老家不是这边的,刚来京城并没有多久,半年不到,本身我是在锦城学古董小买卖的,进入这一行,也只有三四年的光景!”   “三四年?”许亚更是惊讶了,发觉张灿对古董的鉴定技术及眼力超强时,又加上他的年轻,心里认为张灿肯定是某个古玩世家的子弟,像他这么强的鉴定能力,至少得是在这一行浸淫了十几二十年之久才能达到,而且还得是天才,不过做梦都没想到,张灿说他才进入这一行三四年的光影!   三四年就能到这种层度,说他不是天才都不行!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没想到晚年还能见到这样的人才!   许亚光心里越发的想把张灿弄进许家来,如果张灿可以答应这门婚事的话,他就能拥有信德斋的经营权,这对于一个古玩界打滚的人来讲,这可是莫大的诱惑力了,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挡得住的!   张灿淡淡笑着,回想起这几年来的经历,当真是如同做梦一般,从一个小淘贩子,在锦城的旧货市场打混,三年多的时间,存了一点钱,结果又被骗了个精光,甚至还自杀来了结余生,但却没想到,也就此而得到了老天爷的幸运,得到了异能,从此一步登天,想想就觉得唏嘘不已!   “你是哪个老师教的你?”   许亚光又试探的问着张灿,倒也没有急在一时去问张灿的家事情况,张灿能有这么好的技术眼力,那绝对得有一个很强很强的高人传授,这种事情,没有直通车,也没有幸运的事情,不可能无师自通的,而这一行中的绝顶高人,许亚光也是知道的,哪怕天南海北的,他都不会陌生,如同那些高达七八千米的高山一般,它们都是摆在那儿的巅峰。   张灿这就犹豫了起来,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没有师傅,真要算一个的话,老苏是教他学古玩鉴定的唯一的一个人,虽然老苏并没有教他真本事,但在这一行中,老苏也的确算得上是把他引入门内的一个人!   只是老苏最终成了他的仇人,以至于现在也不知道流落到了哪个地方。   张灿沉吟了一阵,然后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回答着:“我没有师傅,在锦城的时候,因为做的是小淘家,经常跟古玩店的掌握眼大师傅们打交道,久而久之就学到了一些经验,其实我也就是半桶水而已,呵呵,懂得不多,有时候也是凑巧……”   许亚光盯着张灿看了一阵,说实话,他当然不相信张灿是无师自通的,说他是天才有可能,但古玩一行,没有老师教,就凭自己鼓捣,那绝对是不可能成为一个高手的,在这一行,稍有不好就能让你倾家荡产让你再也翻不起身来!   在这一行中,如果犯错,如果打眼上当的话,能翻身再站起来的人,那就是绝对不简单的人,许亚光自己也上过一些当,不过最致命的倒是极少极少,所以说,张灿说他没有师傅,许亚光不信。   但是张灿选择不说,许亚光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想说出来的秘密,如果自己不想说的事,也是不会说的,比如说父亲当年传给自己的两个秘密,自己就从来没对第二个人说出来过,张灿知道玉西瓜的事,本来就纳闷着的!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被逼的   许亚光尽管心里面藏了许多想问张灿的疑问,但首先问的事,张灿就没有明白的回答他,无师自通的事,只怕是个绝顶天才了!   张灿见许亚光脸上是不信的表情,当即又说道:“许老,我看我还是回去了,有空再来跟许老好好聊一下!”   “不不不,就现在聊一会儿吧,小兄弟,我就想跟你聊聊天……”许亚光赶紧摇手止住了张灿,现在他可不能放走张灿,什么都还没有问到呢!   张灿苦笑了一下,看来还是自己小露的两手把许老头兴趣扯起来了,像这样的事,经历多了,老吴啊,以前的朱森林啊,还有王前啊,几乎都是这样,自己露一手,就能吸引真正对这一行有兴趣的人。   “许老,我看你也许有些误会了……”张灿苦笑着有些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的秘密有很多都是不方便说的,要用能解释的话说,还真的难以令人信服,不说倒是还有可能好得多,让许老头自己用自己的思想去想。   许亚光虽然很老,但是从来都不糊涂,张灿如果是个高手的话,就不能用普通的办法来诱惑,毕竟像有他这种能力眼力的人,要想挣钱,绝不会是件难事,所以一丁半点的金钱是多半诱惑不到的,得有些特别的方法才行。   在许亚光心里,孙女小宁就是条件之一,不管怎么说,许亚光对自己的两个孙女都是很自傲的,觉得没几个能及得上自己的孙女,不管是容貌还是家世。   “小张,今年才来京城的吗?看来我这个老头子太封闭了,竟然没想到在京城的圈子中出现了你这么一个少年高手,我真是老糊涂了!”   张灿苦笑着,老头子越这样说,他越觉得不好说什么,也越觉得老头子话里有话,似乎在摆一个大大的陷阱让自己钻进去,但又觉得老头子对他并没有恶意,一个人有没有恶意,普通人确实看不出来,肉眼只能看到表面,但张灿却有些特别的感觉,每对一个陌生人,他凭着透视灵气就有些触觉。   其实经过训练的人,比如某些行业中的精英高手,会出现精气外溢的情形,比如说有杀气,威气,凶气,等等,张灿的异能很敏感,特别是对他有危险的气息,就更是容易察觉到。   许老头老谋深算,心机深沉,这是张灿能感觉到的,刚刚这些行事说话,也让张灿感觉到他的确对自己很有心,但倒是没有什么恶意。   许亚光停了停,瞧着张灿笑呵呵的道:“小张,你是认识我两个孙女的吧,呵呵,家里条件还过得去,所以对两个孙女有些放纵,未免有点娇生惯养,但很单纯善良,我想只要与她们打过交道的人都会明白的……”   “是啊,两姐妹都很纯洁单纯!”   张灿点点头,许老头倒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己夸的,许小宁许小萌两姐妹,的确都是单纯漂亮的女孩子,自己不想跟她们多打交道,是怕跟许小萌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子有什么瓜葛,是怕惹起苏雪的多心,再说许小宁还要当自己的徒弟,这更是无法答应的事情,所以是想有多远就闪多远的,许小萌虽然不是坏人,但跟个小魔女一样,自己怕什么她就能想到什么。   听到张灿的回答,许亚光很满意,当然了,说实话,对自己这两个孙女,不满意的对像还真不多,不过小宁自己瞧不中,他可是也不强于她身上,孙女一向养得宠爱,让她自己喜欢就好,再说别人介绍的那些个人,别说孙女瞧不中意了,就是自己,也没瞧中一个,都是些浮华子弟,没有真本事,一味的靠家里耀武扬威的,纯粹靠自己的能力起家的,却又是些中年老头了,跟小宁年龄合适的还真是没有。   直到今天遇到这个张灿,以他的能力,许亚光就能明白,有这么强的眼力技术,挣钱个千儿八百万那是小数目,有眼力有技术,再有点运气,能拥有过亿的身家,都不会是一件太难的事,再看看张灿的气质,对自己金钱实力并不羡慕,也不眼红,这一点,许亚光很注意,从张灿眼里,他还真没有看出张灿有一丁点的羡慕表情。   许亚光很高兴,听张灿的语气,对孙女还真是有意思,自己再把能娶小宁的人许诺能掌控许家的生意的话隐隐透露一点,再加上孙女本身就极为出众的容貌,想必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吧?   对绝大多数的男人来讲,这样的事,就没有谁不想的,就跟民女嫁王子,山鸡变凤凰一般,以许家过亿的家业,京城数一数二的古玩门面店,再娶了许家的女孩子,就能有店又有小宁,还有什么人会不想?   许亚光很有自信,张灿只有不是瞎子,怎么会不同意呢?   “嘿嘿”笑了笑,许亚光又说道:“小张,我这两个孙女,从小父母娇纵得很,所以就养成了现在这么眼高于顶的性格,小宁今年都二十三了,我这当爷爷的,也为孙女的终身大事发愁着急啊!”   张灿笑道:“许小家又漂亮又有能力,哪里会愁嫁?只是太挑而已,只要稍稍放宽一点标准,自然就有大把的人选了!”   张灿说这话没有深想,只是顺着许老头的话顺口而言,毕竟他没有一丁点往自己身上想的意思,所以说话也很自然。   许亚光摇摇头,但表情却是很自信很自傲的说道:“这个倒的确是,我也不藏着说,我家的这两个孙女啊,一般人的确是看不上,呵呵,小张,你可曾成家?”   张灿一怔,许老头这个话让他一下子有些发蒙,好一阵子才明白,许老头莫不是看上他了?难道他想把孙女嫁给自己?   “这……”张灿盯着许亚光诧道:“许老……”   许亚光摆摆手,直接又说道:“对的,我就是看小张不错,也觉得你跟小宁很配,按习俗,像这样的事当然轮不到也由不得我这个自家人来讲,不过我老头子一大半截都入土了,为孙女操心担心,那也不为过,呵呵,小张,我倒不是炫耀什么,但却是事实,我只有一个独子,儿子跟儿媳虽然管理着我们许家的店面,但他们对古玩这一行并没有兴趣,儿子是MBA硕士,最喜欢的就是搞风险基金投资,喜欢金融投资,而且的确搞得很有成绩,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能强扭他干古玩,两个孙女打小就聪明无比,但依然没有一个喜欢古玩,我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孙女婿身上了,这一份家业将来是两个孙女各一半的……”   “不不不……”张灿脸一红,马上就明白许亚光的意思了,赶紧直是摇手,只是心情一急,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许亚光也是怔了怔,他不明白张灿这么着急的摇头红脸是什么意思,不可能是拒绝吧,以孙女的条件,有谁能够拒绝?   再说张灿还是刚刚从小宁的房间里出来,小宁和小萌这两姐妹,许亚光打小看着两姐妹长大的,可从来没见过她们把任何一个男性带进她们的房间里,所以说,许亚光才会对张灿更特别,能把张灿带回到家里来,小宁肯定就是喜欢他的,否则她哪里会把人带到家里来,而且还带到了她的闺房里,这还能是一般吗?   张灿知道许亚光有些误会了,急得脸红了好一阵才松懈下来,等呼吸不那么急促了,这才回答着:“许老,我想你是有些误会了,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你结婚了?”   许亚光一呆,瞬即就一下子站起身来,盯着张灿诧道:“真的还是假的?”   这让许亚光着实有些不相信,如果张灿是结过婚的人,小宁又怎么会把他带回到家里来,而且还带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是这样的年代,但许家依然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小宁和小萌都不会随便把男人带回家里来的,除了是喜欢的人,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张灿苦笑着一摊手,“许老,你想我会骗你吗?小宁漂亮单纯,没有人会不喜欢的,不过我的确结婚了,而且我也爱自己的妻子!”   许亚光不禁大失所望,呆了起来,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了,如果张灿是结过婚的人,那小宁又怎么会让他进入她的房间?又怎么会让自己把翡翠玉西瓜送给他?   不过许亚光从张灿的表情上也能看得出来,张灿的确不像撒谎,再说了,换了别的人,有这种事发生,只怕有老婆结过婚了也会说是光棍单身的吧,哪会像张灿这么诚实坦白?   从这一点来讲,张灿的性格更令许亚光喜爱,不过确实很失望!   呆了一阵,许亚光又有些恼怒的问着张灿:“既然你已经结婚了,那你还跑到我孙女房间里跟她聊什么?难道你还想骗她什么?”   许亚光着实有些恼了,连语气也有些严厉起来,毕竟张灿这事让他有些太不顺气了!   张灿又一摊手,摇摇头道:“不是我要来的,是许小萌强行把我逼来的!”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秘宝   许亚光又是呆了呆,不解的问道:“什么?小萌?这与小萌有什么关系?”   本以为是跟小宁的事情,谁知道张灿又扯出小萌来,许亚光越发的不解起来,如果张灿想跟小萌有什么,那倒是不允许了,小萌还未成年呢!   眼看许亚光更是误会了,张灿知道自己越急就越说不清楚,索性对许亚光说道:“许老,这事我也容易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想你还是把小萌叫来,你问她自己吧!”   许小萌是为她姐姐办事的,许小宁这事又是跟什么红萌有瓜葛,好像那件事又挺秘密的,张灿不知道该不该当说出来,所以要不要说出来,能不能让外人知道,索性就推给了许小萌和许小宁两姐妹自己身上,由她们自己决定好了。   许亚光瞧着张灿虽然有些着急,但却很淡然的表情,心事倒是放松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跟小萌有什么感情纠纷了,再说小萌虽然未成年,但对于这一方面,倒是很自律的,基本上就不跟外人,特别是男孩子玩感情游戏,也很听话。   当然,听话也只是面对许亚光和她父母这三个人而已,其他就算是姐姐许小宁,许小萌都不会听。   沉吟了一下,许亚光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对张灿道:“那好,请吧,到客厅里说吧!”   既然张灿是结过婚的,许亚光也就对他淡了下来,拉不拢,变不成自己一家人,再好的人才,那又有什么用?   许亚光最想的就是能有一个好孙女婿继承许家的古玩事业,能把这份事业传递下去,人家都说富不过三代,自己这许家的老生意,要是找不到后继者,只怕二代都过不了吧!   许小萌和许小宁姐妹两都是忐忑不安的在客厅里等待着,生怕爷爷对张灿发脾气,或者有不好听的言语,如果把张灿惹恼了,只怕那情况就不好说了!   “张哥哥,这里坐,这里坐……”许小萌比许小宁小一些,倒是没有姐姐那么多的顾虑,赶紧请张灿到客厅中的沙发上坐下来。   许亚光自行到主人位坐着,这时候对张灿的态度就变淡了许多,不能为他许家所用的人,他也无需花那么多的心思。   不过许亚光对张灿的古玩鉴定的眼力还是很欣赏,在他看来,张灿比他只高不低,再说张灿又这么年轻,那实在难得,不过也太可惜了,只可惜他结婚了!   “小张,请喝茶!”   佣人奉上茶水,许亚光还是伸手请了张灿,还是把主人的礼数尽到了。   许小宁和许小萌两姐妹还不知道爷爷跟张灿私下里谈了些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人手上都没有那所谓的“翡翠玉西瓜”,估计没有谈妥,心里又有些焦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灿端起茶水小小喝了一口,再放下来在茶几上后,又说道:“许老,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许小萌两姐妹都有些急了,不过许小宁到底还是有些顾虑,所以没有直接问出来,而许小萌就毫不犹豫的就问了出来。   “张哥哥,我爷爷给你那翡翠玉西瓜没有啊?我看你还是收了我姐姐当徒弟吧!”   许亚光一怔,小孙女小萌似乎跟他提过这件事啊,怎么自己忘了?想想还是因为当时气糊涂了,小萌一说,他就认定张灿是个骗子,也没有往小宁是要拜他为师这回事上面想,这时才因为小萌的话而记起来,小宁并不是被张灿骗了什么,而是小宁要拜他为师,这个很正常,而且自己见识了张灿的本事,的确够资格当小宁的师傅,只不过用翡翠玉西瓜来当拜师礼,那显然还是太过了!   张灿双手一摊,笑笑道:“没办法,我还是先回去,你们自己商量商量吧,其实……”   张灿笑了笑才又说道:“其实我真没有什么本事,你要真是想拜我为师,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既然是这件事,倒没有什么好责怪孙女的了,许亚光沉吟起来,小宁是个特别好强要胜的人,别看是个女孩子,什么都想站在前面,也许是被张灿的能力震住了,所以要跟他学习,如果只是这件事,还是可以商量的,虽说给玉西瓜是不可能的,但花点钱,许亚光还是愿意的,为了孙女能多学点知识,他向来都舍得投入花钱,但不管怎么说,给钱不奇怪,那也是正常的,但给玉西瓜这样的珍宝,那就不正常了。   从这一点上想,张灿还真可能有些别的目的,许亚光这时又渐渐的恢复到正常了,起先还是主要是被张灿显露的几下能力震惊到了,也因为想把他拉到自己家里,变成许家的人,所以才想不到许多事情了。   现在对张灿断绝了那份念头后,脑子立马恢复正常,起先没想到的事情,此时也都想得明白清楚起来,如张灿是怎么会知道玉西瓜的秘密的,这一点,许亚光最想弄清楚,他会不会还知道自己家传的另一件秘密?   稍稍沉吟了一下,许亚光说道:“小张,都是做古玩店这一行业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就是,只要我办得到的,都没问题!”   “多谢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说!”张灿回答着,然后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准备要走了。   许亚光说这个,并不是客套话,而是想再问张灿一些事,得先说点拉近关系的话来,刚刚自己的态度转变太大,这也是给他自己找台阶下的。   “小张,你是做古玩的,我倒是想问一下,你有见过元青花瓷,或者圣旨这一类的古董吗?”   稍稍停了停,许亚光盯着张灿就问了起来,张灿一呆,心想果然是这个许家!   许亚光这么一问,张灿就知道肯定是他们这个许家了,否则这么隐秘的事情,许亚光根本就没可能知道,估计是他的祖上藏了这两箱子珍宝后,并没来得及告诉后人藏在哪个地方的,所以许亚光不知道是藏在哪里的。   一见张灿这个表情,许亚光心里一跳,张灿的表情让他觉得,张灿肯定知道这件事,顿时不能抑制的惊喜起来,不过惊则还要多过喜一点,因为自己的祖上先人把这些宝藏藏起来,只要自己家没找到,给别人找到了,那就不能说是他们许家的了,宝藏上面又没有写上许家的名字,谁找到就是谁的了,只要那宝藏不是在自己家的老宅之下。   但是那老宅地基可是挖地数米,甚至是挖到老岩石了,照理说,宝藏是不可能埋在那里的,再说了,那老宅基地已经卖给地产公司多年,现在那儿早是高档住宅小区,自己家的老宅位置,已经是一栋数十层的高楼地下了,那更没有可能被人再挖掘的。   那张灿是怎么知道的?许亚光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小……小张……你……你当真知道……”   张灿沉吟着,看来那东西的确是许家的藏宝,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许家没有把这个藏宝之地传下来,自己无意中得到了,那也不担心给他们要回去,他们许家也没有理由和证据来要。   本来张灿是不打算说这个秘密的,只是自己不擅于伪装,不擅演戏,所以脸上的震惊也就被许亚光看出来了,现在这副表情,想否认,也有些迟了,不过也不担心,想了想才说道:“许老,我也不藏着说,我的确得到了一些东西,比如两只元青花瓷,还有一件雍正赐赏年羹尧的圣旨……”   张灿话没说完,许亚光“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张脸又红又紫,盯着张灿道:“你……真是给你拿到了?”   许虽这么说,但许亚光对张灿的话却是信了九成九,他只说了元青花瓷的事,另一件宝贝就是圣旨,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如果张灿没有得到这东西的话,他绝对没有可能说得出来,能说出来是这东西,那就表示他真的得到了。   许亚光惊喜之余,但心里却又一片冰凉,自己家传的这几件宝贝既然给张灿得到了,那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还给自己?   换了自己也不会把得到的宝藏还回去,而且……   许亚光知道祖上藏下的那份宝藏之多,绝对惊人,比自己现在挣回来的这份家来都不会少,据父亲临终时说的话,宝藏中除了这几件价值惊人的珍品外,还有数千斤的黄金,价值就不必说了。   不过相对于古董来讲,那些黄金自然就不能与古董比较了,尤其是那件圣旨,在现在来讲,那真是一件无价之宝了。   许亚光看着面无表情的张灿,心里冰凉无比,家传的宝贝再珍贵,此时也不属于他了,以张灿那么厉害的眼力和鉴别技术,他又哪里会不知道这几件物品的贵重?   许亚光活到八十多岁了,要说对于珍宝钱财追求,说实在的,已经远没有年轻时的那股子冲劲了,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得到了祖上藏着的另外的珍宝时,一颗心就再也沉静不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交换   许亚光呆怔了好半晌,给孙女许小萌叫了几下“爷爷”后才清醒过来,又盯着张灿看了看,忽然就说道:“小张,你等等,等我一下!”   许亚光说完就出客厅,到储物室再进入地下室去,然后打开秘室,把翡翠玉西瓜取了出来,又急急的回到客厅里。   张灿自他下地下室后,透视眼看得清楚,知道许亚光在干什么,自然就不会有多惊讶,只有许小萌和许小宁姐妹不知道爷爷在干什么。   许小萌姐妹两见爷爷捧着个很古旧的木盒子出来,放到茶几上时,很是小心,然后再打开盒子,里面又是红绸布包着的,许亚光再把红绸布包着的东西取出来,小心的打开,最后露出来的是一个布着条纹花纹的碧绿西瓜!   “翡翠玉西瓜?”   许小萌和许小宁姐妹两个都叫出声来,本来她们两姐妹都不知道翡翠玉西瓜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现在一看这东西,哪怕她们两个并不怎么懂玉器,看到这玉西瓜时,也知道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在她们家里,爷爷是最喜欢古董的,她们也知道,爷爷珍藏的那些古董,件件都是值几百万的东西,这一件,看表面就已经不平凡了!   张灿之前看得到这件玉器,那是用透视眼看到的,能探测到它是真东西,但顶级老坑玉翡翠的妙处,却是只有用肉眼才能欣赏得到。   这个玉西瓜,颜色绿得诱人,隐隐能看到西瓜里面,透明度极高,而且看起来水意盈然,表面似乎就笼罩着一层水雾意,这种水头的翡翠水头足,颜色好,透明度高,更重要的一点,它的体形大,跟小蓝球一般大小,尤其是这玉西瓜的雕刻,可以说融合了绝顶的技巧和玉本身的颜色体形,将西瓜那绿油油且水意欲滴的形像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灿一看到这个东西,下意识的就会想像着它能做多少多少的手镯子,戒面料,吊坠,等等,这种等级的玉,即使做一件小小的吊坠或者戒指,那都能值数百甚至过千万的价钱,一套手镯子价值就更高了,高手用料,一丁一点都不会浪费,这么大一件玉西瓜的玉料,仅仅是分解做其它的首饰,其价值就绝对过两三亿。   当然,做出这件玉西瓜,那本身就是玉器雕刻技术巅峰的表现,没有谁会把这件宝贵的玉器再分解来做别的饰件。   许小宁和许小萌两姐妹也是盯着这个玉西瓜,很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看了一阵,许小萌歪头瞧着许亚光嗔道:“爷爷,怎么家里还藏了这么个宝贝?你也不跟我们说说,平时看看也好嘛,这个玉西瓜真漂亮!”   许亚光没有回答孙女,仍然是盯着张灿,然后说道:“小张,这个玉西瓜,我想以你的眼力肯定知道它是真是假,这也是我珍藏的古董之中最贵重的一件!”   张灿点点头道:“是真的,无论是水头,颜色,大小,透明度,再加上雕工,这都是无可挑剔的,可以说,它是一件非常贵重的珍品!”   张灿没有说这个与之前他看的那个赝品有什么不同,区别在哪里,许亚光也没有问那个,既然张灿能看得出来,那就表示他有足够的能力鉴别出来,多说无疑。   “你确定它是真的?”许亚光再问着张灿。   张灿摊摊手,微笑道:“我认为是,当然这没有绝对的,或许别人的看法会有不同。”   许亚光点点头道:“好,既然你认为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我想跟小张说的是,这个玉西瓜,我想拿来跟你换一件东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张灿一怔,心里一动,这许老头是想拿这玉西瓜换回他们许家的那两箱子藏宝吗?要说价值的话,元青花或许略次于这个玉西瓜,但那个雍正赐年羹尧的圣旨却绝对超过玉西瓜的价值,还有那些黄金,许老头要拿这个玉西瓜来换这两个箱子,明白就是以小换大,自己可是亏了。   虽然说这两箱子都是自己无意中得到的,没花一分钱,但如果不是自己有异能,换了别人自然也不会知道,更不可能得到,也许它会继续沉没在护城河底,所以说,它虽然是许家的祖先人藏在那里的,但也不能说就是许家人的,自古以来,藏宝藏的人多得很,但那些宝藏几乎没有几个被发现后仍然归于藏宝者的后人,而基本上属于了后来的发现者。   所以说,张灿也算是上是那两个箱子的主人,许亚光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说藏宝是他的。   要拿一件玉西瓜来换两口箱子,的确是不值,所以说,张灿一时间犹豫起来,自己跟许家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如果换了对自己有恩的人,张灿二话不说,就会把东西送给对方,实际上,他对金钱财物从来就不看重,但也绝不是把金钱财物随便乱扔,该花的地方,花多少都可以,但不该花的地方,他却是一分钱也不会多花。   比如现在吧,许亚光和许家人,自己与他们没有半分瓜葛,也不欠他们的人情,这就算是张灿认为不该花的地方,所以他就想着,许老头要是拿玉西瓜来换他两箱子,自己可不能答应。   许亚光似乎知道张灿在想着什么,因为他也明白祖先的那些藏宝中有什么东西,只是不知道它的地址在哪里,如今就不算是他们许家的了,所以看到张灿的犹豫后,当即又说了起来。   “小张,我知道你肯定得到了我们许家的藏宝,我也没有什么多说的话,我就直说吧,我想拿这个翡翠玉西瓜来换藏宝中的圣旨,只换这一件,当然,我也知道会有高低之分,玉西瓜是我们许家最贵重的一件藏品,我拿它来换圣旨,另外再加一亿的现金,你看可不可以?”   原来许老头只换那件圣旨,再加一亿现金,虽说有可能自己还是吃了亏,但也不是不可以,自己还平白得到了其它的东西,也算得上是平空发了一笔横财,但到底换不换,还得考虑一下。   许亚光见张灿仍然犹豫着,但似乎也有些松动,又皱着眉头道:“小张,我之所以要换,并不是为了它的价值,而是这件物品是我祖先留下来的,到了我这个年纪,钱财对我来讲,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只是想做这件事,仅此而已,如果小张觉得为难的话,价钱上,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张灿看着许亚光急切的表情,看着他那白发苍苍的样子,又有些怜悯,的确是啊,七老八十的了,已经一只脚都踏进坟墓中了,有再多的金钱和珍宝那又有什么用?死后仍然只有一块几米的墓地,一掬黄土而已!   许亚光有些着急,张灿仍然犹豫着,当即又说道:“小张,我这么多年的经营,我们许家店面的总资产,大约是六亿左右,加上其它的物业资产,总共有八亿左右,许家店面的流动资金,不过是两亿,这样吧,我再加五千万,以玉西瓜和一亿五千万的现金来交换你的圣旨,这样可以吗?”   张灿看着许亚光焦虑的表情,确实是很想要雍正圣旨,虽说自己仍然还是亏了一点,不过自己得到的是意外之财,有这么一大笔也足够了,再说还有两只元青花和一整箱子的黄金呢,算起来也是数亿的收入,得到了这么多,就当是做点善事吧,这东西也的确是许家的藏宝。   “许老,这样吧,圣旨是我们店里的产业,许老要换的话,就跟我们店里的吴经理协商吧,交换的条件,我会给吴经理说一下,我基本上没什么意见,只要吴经理同意,那就交换吧!”   许亚光听张灿说要跟他们店里的经理协商,心里一凉,张灿是老板,难道老板说了还不算数?不过后来听张灿又说交换的条件,他基本上没什么意见,这又有点意思。   “那……”许亚光沉吟了一下,忍不住又问道:“小张,你是老板,难道你说的还不能算数?”   张灿笑笑道:“许老,你也是做这个的,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个店面的经理,掌握全部的技术鉴别的常眼大师傅,店里面的生意如果不经他的手,我直接做,那就是对他的不信任,许老,你说是不是?”   许亚光哑然一笑,顿时明白了,赶紧点着头回答着:“是是是,小张说得是,店有店规嘛,我倒是糊涂了,好好好,赶明儿我就过去跟你们店里的大师傅商量!”   许亚光想明白了,张灿说得没错,店面生意,再是自己的,那也有规则,所谓无规矩则不成方圆,就好像私人的财务公司一样,你要借钱,也得打借条签合约,不可能就这样交换了,空口无凭嘛。   再说张灿的意思,其实主要是给老吴的信任,让他做掌眼大师傅,管理店面,那就得相信他,放权给他。   其实许亚光是明白的,只要张灿对他店里的经理吩咐下去,店面经理也绝无不听的道理,但张灿只是说有交易的事,把条件说了,也绝无拒绝交易的道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又上当了   意外之喜!   许老头想着虽然用了翡翠玉西瓜再加上一亿五千万的现金去换那圣旨,代价确实大,但却是物有所值,也算是圆了一个梦。   当然,这说起来价值虽然有点大,但按真正的价值来说,张灿吃亏还要大一些,这一点,许亚光和张灿都是明白的,不过张灿是平白捡到的,也知道自己得到的东西的确是许老头家的,用他家的东西来换,说起来他是不吃亏的,但说做人不能做绝了,老头子是真想得到他家的这件珍品,要是自己再加价,他也肯定会付出的,只不过自己还是没有那样想,这个价钱嘛,也是许老头自己开出来的,就由得他了。   “许老,那我就告辞了,许老有空的时候到我们店里跟吴老协商交易就好了!”   张灿瞄了瞄许小萌姐妹两,然后站起身就准备走,许小萌顿时急了,赶紧一把抓住了张灿,急道:“张哥哥,你还没有答应我姐姐的事呢!”   张灿当着许亚光的面,自然不好口出恶言了,许小萌太麻烦,惹不得,看看许小宁,一双眼也尽是期盼的神情,自己其实已经开出条件了,如果不能把玉西瓜送给他,这事就只当没说过,而许亚光此时也基本上宣布了那玉西瓜不会白送,而是要拿来跟他交换,那就算许小宁办不到这一点了!   张灿确实不好明说出来,以免伤她们姐妹的面子,瞧了瞧许老头,这老头子此时心里澎湃激动,哪里想其它的事?   看到老头子沉思不语,张灿笑了笑,对许小萌摊了摊手,又瞄了瞄那玉西瓜,暗示了一下她们的条件没达到,可不是他不同意。   许小萌扭头看了看姐姐,见她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当即对许亚光嗔道:“爷爷……爷爷……”   许亚光只是顺口回答着:“嗯……嗯……”却是低头想着事,分毫没有注意许小萌叫他到底是什么事。   张灿扬扬手作别,对许小萌笑着摆摆手,然后出了客厅大门,许小萌仍是不甘心,直追了出来。   在别墅外的林荫路下,又没有了别的人,张灿才自在起来,许小萌追出来低声说道:“你……你怎么就那么没同情心呢?”   张灿淡淡笑道:“同情心?几毛钱一斤啊?许小萌同学,你还是多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少去担心国家大事,那自有该担心的人去担心!”   许小萌嘟着嘴哼了哼,可又没有什么办法,这不像在张灿的家附近,还可以说跑到他家里去威胁,而且自己和姐姐都同意了把玉西瓜送给他当交易条件,谁知道那东西那么贵重,爷爷都不肯松口!   只是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心里总不是滋味,其实也难怪,许小萌是个青春美少女,在家里在学校,都是被人捧着呵护着的,哪里遇到过像张灿这样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的?   这对许小萌来讲,的确很有挫败感,在张灿面前,任何的撒娇发嗔都没有用,自己那天使般的美丽对他来讲,也没有作用。   当然,许小萌毕竟是个少女,还不懂成熟女人的诱惑力更强的道理,对于男人们来讲,她还只不过是个未成熟的青涩酸果。   许小萌咬牙恼了恼,又气道:“你太没有责任心了,我算看错了你!”   张灿哑然失笑道:“你看错什么?对你们我又需要有什么责任心了?呵呵……笑话!”   说着摇了摇头,随即抚手而去,没再理会许小萌,拿玉西瓜来做交换条件的事,算是把上萌挡住了!   在小区外的公路边,张灿等车,不过等了好一阵子都没有车经过,他没想到过,这个区域的住户都是比较有钱的人家,出门都有私家车,所以出租车一般很少会这个区域出现,张灿等了半天看到的,全都是私家车。   张灿看看等不到车,也不气馁,索性慢慢从小公路边的人行道往前走,观赏一下这一带的风景,这与他们城南新区的风貌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属于相当有经济基础的人士住宅区域,但就像是一个富豪家庭中,这里是爷爷级的地方,而张灿那边是儿子孙子级的地方,这并不是说这边更豪华,那其实不是。   这是两个概念,现在的观念不同,老子或者爷爷级的人,讲究的是环境,儿孙级的人却是讲究富贵豪华,要讲舒适贵气,肯定是张灿住的城南新区,但却并不表示张灿住的地方就一定比这里好,各人的喜好不同。   张灿正慢慢前行的时候,忽然有一辆红色的宝马标志的轿车停在了身边,车窗摇了下来,露出许小萌那精致漂亮的脸蛋。   “上车吧,我送你!”   张灿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纠缠,当即笑笑摆手回答着:“不了,我还是走出去吧,很久没运动,走一走其实挺好的!”   许小萌“嘻嘻”一笑道:“你这个傻哥哥,赶紧上来吧,这里出去要走很远的,乘车都要十来分钟,走路可要一个小时,所以你还是上车吧,而且在这边是等不到出租车的!”   张灿一怔,心想走个十来分钟,半个小时,都还可以,但要走一个多小时,倒是有些费事,算了吧,只不过是坐一下她的车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略略犹豫了一下,张灿还是弯腰钻进了许小萌的车里,把车门一关上,又系上了安全带,许小萌才笑吟吟的开了车。   开了一阵,出了小区这边的公路,一进入外边的公路上,张灿就见到了许多的出租车经过,不禁愣了一下,自己又上了许小萌的当了,走到这边,不过就是十来分钟的样子,又哪里会需要一个小时以上?   由侧面看了看开着的车的许小萌,见她漂亮的脸蛋上尤显稚气,想了想,张灿又问道:“你不是说你是高中生吗?高中生会有驾照?”   许小萌笑吟吟的摇头回答着:“没有啊,这车是我姐姐的,我偷偷开出来的,我没有驾照,你看这公路边到处都是警察,给抓到的话,你跟我都有问题,所以不要打扰我开车!”   张灿一呆,不禁愤怒起来,这个小丫头,自己一个不好又上了她的当,自己干嘛要坐她的车?没有驾证,抓到可是要刑拘的,自己跟她坐一辆车,说不定还要受到连带的责任,在这一带的确也不方便停车,想了想就赶紧说道:“算了,你把车靠边,我们赶紧换过来,我有驾照,我来开车!”   许小萌哼了哼道:“你看到处是电子眼,警察巡逻车到处都是,还能下车再换啊?一下车立马就给抓到了,除非你跟我在车里换位,你是不是……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张灿脸一红,这丫头当真是脸皮厚,不过要在车里换位置,这么窄小的地方,免不了身体各部位挨挨擦擦的,只是这样的话,自己可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再说,心里面也着实有些恼怒,怎么会又上了她的当?   许小萌现在要把自己带到哪个地方?又或者再到自己家里去威胁一下?   不管是出现哪种情况,张灿都不想看到,对许小萌,着实是又恨又没办法,对这样的女孩子,用过激的手段那还是不合适的,许小萌对自己肯定是没有恶意,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她只不过就是一个在富裕家庭中长大的娇娇女,可能会有些自我中心吧,但绝不会是个坏人!   “你要带我到哪里?”张灿还是有些担心,许小萌古灵精怪的,先问一下,最好还是不要让她送自己到家里,如果她有那个意思,自己就推了,说到店里,或者到什么超市吧,随便推开就好,反正是不能让她再到家里去,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你放心吧,我不会到你家里去,我就是特别闷,特别想不通你这个人,所以想带你跟我走几个地方,没别的意思,你别害怕!”   张灿不禁哑然笑了起来,自己害怕什么,要说真的,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害怕的人,还真是特别特别的难以找到,他所谓的害怕,只是为了家人而担心,这个小女孩,自己只不过是担心她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当真说害怕,那肯定不会到那个层度。   许小萌没有一点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开着车,张灿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又不知道她到底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边走边看吧,她再精灵古怪,也绝不会把自己弄去卖了。   许小萌一边开着车,一边又瞄了瞄张灿,想了想,又禁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在笑的时候,有些失态,开着的车也划着S形,差点与旁边的车撞上了。   “妈的,怎么开车的?”旁边那辆车把速度减下来,摇下车窗就骂。   “小心……”张灿吓得弯腰扑过去就去抓方向盘,想把车稳定下来,不过许小萌自己也已经把握住了,不过脸色也吓得雪白,到底还是被吓到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处罚   看到许小萌吓得发抖,张灿赶紧把方向盘再往边上一打,许小萌脚底下狠踩了一下刹车,车子猛然停住,两个人的身体都往前一窜,坐好后两个人都只是喘气。   不过还没轮到张灿对许小萌发脾气,麻烦事就到了!   一辆警车开到了边上停下来,然后下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拿照相机对准备许小萌的车照相,另一个走到驾驶车门边,伸手轻轻在车窗玻璃上一敲。   许小萌按捺住嘣嘣跳的心情,咬着唇把车窗玻璃缓缓放下来,看到车门外表情严肃的交警,脸上尴尬的笑着道:“警察哥哥,刚才……刚才有些头晕……”   “你好,请出示你的驾照,行车证……”   交警一见到车里的许小萌娇美的面容,稍稍有些一怔,随即又盯着许小萌,只等她拿证件出来。   许小萌是标准的无证驾驶,在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交警跟前还是很有些紧张,不过她最拿手的本事就是用天真无邪的眼神再配合超级无敌的美少女容貌扮萌撒娇,在她以往的历史中,不被她这一套征服的人,还真是极少极少,张灿就是那极少数之一!   “警察哥哥,我有急事,急着出门,所以忘了带证件,通融一下好不好?”许小萌扮着可怜兮兮的表情对那交警说着。   另一个拍照的交警瞄到许小萌的一抹丽色,顿时被吸引了,也不照相了,溜过来在同事旁边看了看,仔细看了一下许小萌的相貌,的确是很漂亮。   张灿在另一边也看到了后面的那个交警,很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三四岁,年轻男子对许小萌这样的美少女,自然是没有抵抗力的,上前看到许小萌可怜兮兮的又撒娇似的求情,顿时就软了,在中年交警身后轻轻用手顶了顶,“老杨,算……算了吧,挺可怜的……”   “不要叫警察哥哥,我女儿都跟你一样大,你才读高二,还是个学生,你就开着车在大街上乱跑,你知道不知道无证驾驶是违法的?”   那中年交警训斥着许小萌,一点情面都不给,把许小萌一张脸说得通红,低着头愣了好一阵才忽然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你是杨洋的爸爸?”   许小萌听到那中年警察训斥她的那些话,很惊讶这个交警怎么会知道她是高二的学生,想了一阵,才记起来,原来在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她曾见过这个中年交警,不过因为当时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的是普通便装,不是交警制服,所以现在一时记不起来,又因为杨洋是跟她最要好的几个女孩子之一,对她有个交警爸爸的事也知道。   那中年交警沉着脸道:“就因为你跟杨洋是同学,我才更应该多管教你,太不像话了,还有你……”   说着就指着坐在副驾座上的张灿沉声道:“你,这车是你的吧?你怎么能让一个没有驾照应的未成年来人开?还有,你是干什么的?下车来检查!”   那中年交警一下子就对张灿发起难来,语气很明显的把张灿认为是骗许小萌的坏人,像许小萌这样的年纪,是比较容易上当受骗,而在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他在学校中就得知,许小萌是全年纪的第一名,别看调皮古灵精怪的,但学习成绩却是没得说,而他的女儿杨洋也是成绩靠前的,所以在开家长会的时候,他跟许小萌的爸爸聊得很开心,所以印像也很深,而现在,他看到许小萌这样一个前途远大的美丽少女给人骗了,当然是容不得的,在心里面,也把张灿当成了那些有钱的二世子,专门骗漂亮的女孩子。   要是许小萌上了这个当,的确会让人很痛心,即使这不归他管,他也想管一管。   张灿怔了怔,没料到这中年警察忽然对他发难,看他的表情,似乎很凶,毫不留情,当即就回答着:“我又没犯法违法,你查我什么?”   “请你下车接受检查!”   中年警察又对张灿冷冷说道,而那个年轻的警察这时候也把注意力从许小萌身上放到了张灿身上。   “听到没有,下车来接受检查!”   那年轻的交警见张灿没有动静,当即大声喝斥着,让张灿赶紧下车。   张灿莫明其妙的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很是恼火,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两个交警的意思,他倒是能猜得到,人家只不过是在怀疑他是不是骗子,骗许小萌这样的少女的坏人!   把车门打开,张灿下了车,然后淡淡道:“首先我讲一下,这车不是我的!”   中年交警怔了怔,又看了看许小萌,许小萌才赶紧回答着:“是是,是是是,这车不是他的,是我姐姐的,他……”   说着指着张灿又解释着:“他是我姐姐的朋友,我带他去个地方,这事……杨叔叔,这事全赖我,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没有驾照的事……”   中年交警一怔,又看了看张灿,起先对张灿有些偏见,那是因为先入为主的思想,现在再看着张灿的时候,从张灿的冷淡和无所谓中,倒是感觉到张灿不像是骗子。   如果真如许小萌所说,张灿就没有错,要说有错,那就是他作为一个成年人,没有劝许小萌不要无证驾驶。   “你有驾照吗?”中年交警问着张灿。   “有!”张灿点着头,一边从身上掏出了驾照递给中年交警,中年交警接过去检查了一下,看看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就还给了张灿,又对许小萌严肃的说道:“你,下车,跟他换过来!”   张灿愣了愣,没想到中年交警是这个意思,不过也没有拒绝,坐许小萌开的车,的确是胆颤心惊的。   许小萌自己也是红着脸下了车,然后跟张灿换了位置,坐到副驾座上。   那中年交警这才又说道:“小萌,记得以后可不要再干这样的事了,你这是违反交通规则的,说重一点,是要刑拘的,你要真给我带到交通大队转交到拘留所,那就给你留下了污点,对你的前途影响有多大,我想你自己也是明白的,好好的念书,好好的考试,知道吗!”   许小萌哪里还敢回答别的话,只是点头,那中年交警挥挥手,指了指方向,然后说道:“行了,走吧!”   张灿和许小萌见中年交警这样轻松的就放过了他们,也是大喜,张灿赶紧谢了再启动汽车,不过因为情急,一起步的时候,没能控制好,车子往前面一窜,猛的窜动了一下,又死了火。   张灿尴尬的一笑,连忙又点火启动,谁知道一紧张,又是跳动了一下再死了火。   中年交警温言道:“别急,慢慢的,不要紧张!”   张灿第三次点火启动,然后缓缓开动,这才顺利的开走了车子,开了十几米后,从反光镜里看着越来越远的那两个交警,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又伸袖抹了抹汗水!   直到看不见两个交警后,张灿才对许小萌恼道:“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要不是这个交警认识你,你今天就要进拘留所!”   “废话,换了任何一个交警,人家见到我这么一个美丽无敌的美少女,又怎么会舍得辣手催花?当然……”   许小萌嘀嘀咕咕的说着,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难堪不好意思,盯着张灿又说着:“除了你,真是一个不懂风情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张灿哑然一笑,跟许小萌这么个少女又有什么好说的?跟她说这些无聊话题,那也只会越说越糊涂,越说越扯不清楚,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跟她说这些。   张灿继续开车,但嘴巴却是紧紧闭上了,再也不跟许小萌说什么,由得许小萌咭咭咕咕的说了一大堆的话,他就是一句不回,既不说好,也不说坏。   许小萌说了半天,见张灿对她不理不睬的,忽然也没有了兴致,车子里顿时安静起来,张灿索性打开了CD开关,音乐缓缓响起。   这是一首英文歌曲,旋律很优美动听,张灿听是听不懂的,但听在耳朵里却是极为舒畅,音乐无国界,好听的曲子歌声不论是你听不听得懂,好听就是好听的。   张灿一边开着车,一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很是享受这一刻。   心情放松下来后,张灿开着的车也四平八稳的,本来他开车就不快,又开得稳当,比起许小萌开车的时候,确实安心许多。   只不过没开多远,张灿又想起来,赶紧问着许小萌:“要到什么地方?”   许小萌伸着手指指了指:“那边,转过去,再向左!”   因为要经过十字路口,张灿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等到红灯灭,绿灯起,向左的绿箭头亮起时,赶紧启动车子转弯过去,过了十字路口再转进左边的路口,一进去,张灿就觉得有些不同了。   这条街不是很宽,但过路的人很多,稍稍瞄一眼,张灿就发现这些过路上下的人,几乎都是学生,有的拿书,有的背包,尽是四五个一伙一伙的,再看看前面,赫然是一栋大门,大门顶上的几个大字很鲜明:“四十六中!”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赶鸭子上架   到学校来干什么?   张灿有些奇怪,许小萌把他带到她的学校来了,自己既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来学校干嘛?   总不可能是让自己来帮她跟学生打架吧?   “就停在那儿……那儿……”   张灿正寻思间,许小萌就指着校门外的一个空地方说着,张灿依言把车缓缓开到边上停下来,这时过路的学生对停在校门外的这辆宝马车有些好奇,都盯着看,张灿可不想给这些学生当稀奇玩艺盯着,把玻璃窗关得紧紧的,从外面也看不进来,过路的学生看也只是看车子,看不到车里面的人是谁。   许小萌马上就掏出了手机来拨打电话,张灿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到了这里,无论是什么事,他都只有等着。   电话一通,张灿就听到许小萌说“到校门外来”的话,也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在学校门口打电话叫人来,那肯定是叫她的同学了,只是不知道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打通电话后,许小萌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静静的坐着,车里安静得可怕,让张灿觉得不安祥,心想自己就不应该上许小萌的车,跟她在一起,总是麻烦缠身,再说自己似乎也与她的时代有些脱节,不是说这女孩子坏,其实她也不坏,说实在话,她还挺可爱,只不过张灿就是不喜欢跟许小萌这样的温室花朵在一起。   在车里等了大约五六分钟,张灿就看到从学校里出来三个女孩子,因为现在从学校里面出来的人极少,偶尔也是年纪超过二十几的成年人,多半是老师,进去的人倒是多,而且也多半是学生,所以从学校里面出来的学生,倒是很容易看到并认出来。   许小萌按着电动车窗,放下玻璃,然后招着轻轻叫道:“小静,这边,这边……”   其实那三个女孩子一出校门就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也看到停在学校门外的这辆红色宝马,不过看不到车里面,所以也没能确定,等到许小萌放下车窗玻璃她们招手喊的时候,马上就看到了,当即快步跑了过来。   许小萌向后面一指,又低声说道:“赶紧上车!”   三个女孩子也不问什么,拉开车门迅速上车,三个女孩子坐在后排座位上,一点儿都不显得挤,宽松得很,像她们的体形,恐怕能坐六个,能多一倍的人数。   几个女孩子一上到车里面,许小萌就赶紧把车窗玻璃关上了,车里也充盈着女孩子的香味,到了车里面,几个女孩子就嘻嘻哈哈的嘻笑起来,虽然有张灿这个不认识的外人在,她们一点都不拘束,甚至还毫无忌惮的盯着张灿看,坐中间的那个女孩子还问道:“小萌,这是你谁啊?”   “我姐夫!”   许小萌几乎是想都没想的顺口就回答了出来,让张灿有些哭笑不得,那三个女孩子似乎有些奇怪了,又都盯着张灿看着。   “小萌,真是你姐夫?你姐姐不是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吗?你几时有了个姐夫?”   许小萌撇撇嘴道:“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我姐姐那样的人才要找男朋友还有什么难处吗?……嘿,姐夫,你说是吧?”   许小萌索性又扭头对张灿这样说着,张灿看她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倒是有些不忍心当面拆她的台,只得不置可否的微微“嗯”了一下。   “姐夫,开车吧,到……”许小萌刚想说地名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然后自己一边在车载导航上面设置着路线地址,一边又说道:“算了,姐夫,我看你对地形也不太熟,干脆我设置导航,你跟着导航走就不会错,也不费力了!”   “你到底要去哪里?我还有别的事,你们自己去吧!”   张灿有些不耐烦了,几个高中女生在一起,自己去凑个什么热闹?   谁知许小萌却是不放过他,笑嘻嘻的说道:“姐夫,你不用急嘛,我真的有事要你帮忙,嗯……”许小萌说着就伸出了白晰的手指,竖在面前对张灿又笑吟吟的说道:“帮个忙吧,姐夫,很小很小的忙,对你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不过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惨了,再说了,你不是我姐夫吗?姐夫帮小姨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看着许小萌说得这么认真,又说得那么自然和顺口,张灿自己似乎都有些糊涂了,她真是自己的小姨子了,自己可能真是她姐夫。   扭头甩了甩,张灿才把那些糊涂的心思摔开,不过回头看到后面的那三个女孩子都睁大着眼望着他,表情很是期待,又有些沉吟了,是不是她们被社会上的流氓地痦欺侮了?   如果是那样,自己出手帮帮忙倒是没问题,毕竟就算不认识她们,自己看到这样的事,也会出手相帮的。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张灿看了看导航,许小萌已经设置好了,上面正清楚的标示着行走路线。   “我们被几个坏蛋欺负了,姐夫,你帮帮我们吧,只有你才能帮得了这个忙!”   许小萌听出张灿的语气有些松动,当即软言撒娇,一双手搂住了张灿的手臂直摇晃,张灿挣了挣,许小萌搂得紧,倒是没挣脱,手臂上感觉得到,许小萌那还没有成熟的身材,有些硬的蓓蕾,这些都带给他一种刺激。   不过张灿也看得出来,许小萌绝不是拿自己的身体来刺激他诱惑他,而是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撒娇是真的。   张灿有些汗颜,赶紧把脑子里的脏思想抛开掉,又对许小萌说道:“好好好,我去我去,你松手我开车好不好?”   “好,谢谢姐夫,我就知道姐夫对我好!”   许小萌一下子就松开了手,然后偏过身子过去,在张灿脸上“叭”的亲了一口,然后缩回身子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张灿一怔,从后视镜中又见到后面的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脸上一红,也不敢说什么,这时候一说什么话,只怕那另外三个女孩子就会胡说八道了。   一边开着车,张灿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眼光从眼角边斜斜瞄了一下许小萌,只见她脸上也是红晕上脸,直望着前方,但看得出来,她在害羞。   看来刚刚那一下的动作,还是让她也有些害羞了,张灿心里叹息了一声,专心开起车来,导航中的语音提示着他行走的路线,开了几分钟后,因为是按着导航路线行走的,所以没有注意路边的情形,甚至都没想着到了哪里。   再开了一阵,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张灿看了看许小萌,这时也好得多了,与后面的三个同学咭咭咕咕的说着话,似乎在说要报仇什么的。   张灿心想难道她们真是被什么人欺负了?不过也有些奇怪,如果是要报仇,许小萌没有理由找自己吧,她绝无可能知道自己身上有异能,可以轻松制服对手,要说到打架报复,她应该想得到,叫自己一个人有什么用?   一个男人外加四个不能打的女孩子,这样的阵容去报什么仇?她又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怎么会有这么强的信心?   从许小萌的表情看来,张灿可以感觉到她真是有极强的信心,似乎觉得百分百的赢了,这就真的很奇怪了,她哪来的信心?   想到这个问题时,张灿对许小萌和三个同学之间的谈话就注意起来,倒是听到她三个女同学在说着什么“小萌,你姐夫……能行吗?”之类的话,张灿就知道,的确是去报复什么人不错,但许小萌哪里来的信心?   张灿自己都疑惑起来,难道因为当初在网上的事情,给许小萌知道他有特殊能力了?这应该不可能啊!   一边继续开着车,张灿一边又在寻思着,想想许小萌究竟是要他帮忙报什么仇,到时候再看吧,反正现在想也想不到是什么,到了再说,许小萌现在又不说,关键是自己还是不好当面拆穿她的谎言吧。   再开了几分钟,张灿开车的速度并不快,主要是稳,说实话,今天也给许小萌开车吓到了,这小丫头当真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瞧她这性格,又哪里像一个女孩子?   换了许多男孩子的性格都不如她,张灿想着想着就直是摇头苦笑,想也想不到,本来是要避着她的,没想到一次见面就惹上了麻烦,再甩也甩不掉了,许小萌就像个牛皮糖把他粘得紧紧的!   “游泳馆?”   当车载导航语音说“目的地已到达,本次导航结束”的话时,张灿才看着眼前的地方,这里是市体育馆的游泳场,到这里来报什么仇?   张灿把车在体育馆的停车场停下后,这才扭头对许小萌说道:“到游泳场来干什么?”   只是在说出这句话后,张灿忽然间脑子一动,有些醒悟了,自己与许小萌见面的时候,自己不是借水遁了吗?   当时就是跳进河里把张灿吓到了,自己也借着超强的水下功夫从河里逃了,自己可是没有想到这上面去,现在才忽然间想起来了,这件事,不用说对许小萌肯定印像深刻了,她又哪里会不知道自己水性高超呢?   如果是跟她的对手比试水性功夫,那许小萌还真可以算得上有信心了,尤其是比潜水的功夫,当时在护城河的那一段距离,换了别人,可实在难有人办得到啊!   不过张灿很有些无奈,许小萌这样做,那真的是赶鸭子上架,没得商量啊!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闭气   许小萌和她三个女同学对这里显然不陌生,一边很熟悉的往里走,一边又回头催着张灿,张灿苦笑着,很是无奈的跟着她们往里走。   许小萌又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张灿听得清楚,她在说:“罗洋,我们到了,你要怎么比我们都接招,告诉你,别得意!”   说完电话,咔嚓一下摁了,然后扭头对张灿说道:“姐夫,我们比潜水,把他们在水里闷死!”   许小萌这句话说得恶狠狠的,张灿一听,知道果然是那么回事了,许小萌就是见到自己潜水能力强,自己猜得还真没错。   张灿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许小萌嘻嘻哈哈的笑着回答:“我有一个同学叫罗冰,潜水游泳很厉害,因为她哥哥是省跳水队的,她的技术都是来自于她哥哥那儿,在我们班上,我们几个同学被她戏弄够了,我们又没办法报得了这个仇,但是有你就不同了,罗冰的哥哥潜水是很厉害,但我觉得他潜水的能力比你还是要差一些的,我感觉得到!”   说着许小萌又把嘴凑到了张灿耳朵上,悄悄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你其它类型厉不厉害,所以我就只说了跟他比试潜水,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许小萌说话的时候,呼吸的气息,以及缕缕发丝都在张灿耳朵边上抚弄,痒痒的,让张灿有些心猿意马的,要真是个性格不羁的女子对张灿这样,他反而没有什么兴趣,也绝不会被诱惑到,但关键是,许小萌绝对没有勾引他的意思,也绝没那样想过,只是她是这样一个单纯没有邪念的女孩子,正因为这样,所以张灿才会觉得心思有些荡漾。   而许小萌说话时的表情也是挺诱人的,咬着唇,脸上恨恨的表情。   张灿叹了一下,这其实就是一帮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事,你生我的气,我生你的气,隔夜再见面时,又会和好,这样的事,自己来掺和什么?   体育馆的面积很大,许小萌带张灿等人进的也不是正门,进去后,直接往游泳馆的方向,远远的便见到大大的广场上有七八个游泳池,池子里有不少人在水里进行训练,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专业运动员。   张灿以为那个叫罗冰的就在这某个池子边等着,不过自己也不认识她,各个池子边上都有人在,也自然就不知道她们在哪个池子边上了。   不过许小萌并没有把三个同学和张灿往那些池子的方向去,而是往训练大楼而去,一边走又一边对张灿介绍着:“广场上的这些游泳池是对外开放的,但要收费,来体育馆游泳的客人很多,估计都是觉得可以得到游泳队员的指导帮助,其实省队的队员都是在大楼里面不对外开放的训练室里训练的。”   在大楼的门口时,门卫果然把她们几个人拦下了,许小萌指指里面说道:“是罗洋让我们过来的!”   “罗洋的朋友?”   那门卫一怔,随即拿起对讲机询问起来,得到证实后,这才把电动开关摁了,铁门缓缓打开,然后又对许小萌说道:“进去吧!”   大楼里面又分了很多房间,许小萌领着张灿等人直接进了其中一间训练室,打开门进去后,张灿就看到这间室内泳池边上有五个人,四女一男。   池子不小,大约有两百平方,池子里的水呈天蓝色,一切设施都很标准,张灿瞧了瞧那几个人,四个女孩子看起来都很年轻,脸上跟许小萌一般洋溢着青春气息,看得出来,她们真是学生,估计是许小萌的同学了。   只有那个男的看起来成熟些,估计是二十四五的样子,把眼光瞧向这边时,先是在许小萌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又瞄了瞄张灿,因为张灿是去的几个人中唯一的男性,所以他很注意。   在之前,他就曾经说过了,随便许小萌邀请什么朋友都无所谓。   其实不用细想,他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许小萌叫来的高手,如果不是对付他的,以许小萌的性格,又怎么会请个男人过来?   “嘿嘿,小萌,你真找了个帮手过来了?”   那个男子“嘿嘿”笑着就问着许小萌,听他的口气,张灿就知道,这个人对许小萌没有恶意,从眼神中就看得出来,反而似乎对许小萌很喜欢,有种别样的意思在内。   张灿看到那个男人对许小萌的眼神,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明显对许小萌有意思,什么潜水比试,只怕是他故意为难许小萌的,好找机会接近她。   张灿猜得没错,这个男的就是罗洋,跳水中心的队员,不过不是绝对主力,那个罗冰是他亲妹妹,受他的影响,水中功夫练得不错,在学校里,自然是将许小萌等人比了下去。   许小萌跟罗冰,其实也就是一个班上的几个小帮派,念书的时候,每个班里的同学其实都是三个一帮,五个一伙的,你们几个好,他们几个关系又好一些,各自有小团伙,罗冰和许小萌就是两个小团伙,平时相互顶着互不退让。   许小萌挽着张灿的手臂样子亲昵的走过去,罗洋看到这幅画面时,眼里闪过了一丝嫉妒的神色,张灿看到罗洋一闪即逝的这缕眼神,心里对他便有些不耻了!   一个成年男人对一个中学女生,基本上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动这些心思,那就令人不耻,今天若只是许小萌与罗洋妹妹罗冰之间的同学争纷,那自己也不方便出手,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当不得真,不过是这个罗洋的话,张灿倒是很有些想让他出个大洋相的想法了!   走到面对面的地方时,张灿停下了脚步,不露声色的看着对方,许小萌却是毫不客气的就说道:“罗冰,你有你哥哥帮手,你说了,只要我请得到人帮手也可以,我告诉你,我也不请外人,他是我姐夫,你哥哥帮你,我姐夫帮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目中无人的后果。”   罗洋怔了怔,见许小萌口气很大,又对张灿不熟,不知道他的斤两,怔了怔后才对张灿问道:“你是她姐夫?你……你是干什么的?”   罗洋见张灿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不敢过份轻视他,所以试探着问张灿,想探探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在京城这个大地方,藏龙卧虎的人多了去,就算他们跳水中心,他的实力也只是个中等略偏上的层次,比他强的大有人在,而别的省份有实力的选手也多的是,所以是他不认识的高手,也不奇怪。   张灿淡淡笑道:“我?做点小生意的,老家是西部农村,今年才刚刚到京城来,小时候在我们屋前的河里摸鱼抓虾,所以懂点水性,听小萌说了这件事,我也就来了,你们在游泳池里折腾,我在河里折腾,估计也差不多少,呵呵……”   张灿的话,顿时让许小萌和几个女同学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张灿说他是在河里摸鱼抓虾练的水性,而罗洋却是跳水中心的实力队员,再进一步就是国家队,这种有实力基础上的人,怎么能拿在河里抓鱼摸虾而练的水性跟罗洋比呢?   张灿这话说得实在口气大了些,也把罗洋和罗冰兄妹气得脸色发白,如果说张灿也是相等实力的人,那样说倒也好受些,但一个从农村来的人,又不是专业游泳选手,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怎么比得了他?   气得直是呕气,罗洋“嘿嘿”冷笑了几下,这才说道:“哼哼,许小萌,你是故意想让我生气的吧?嘿嘿,我倒是不生气,你拿你这样的姐夫来跟我说事,我又有什么好气的?说那些没用,牛皮吹破天也没用,还是用实力,用事实说话吧!”   许小萌一口就将话头接了过去,一点也不给罗洋再说话的机会:“好,比就比,不过技术太难的估计你也办不到,就来点最简单的,蹲在水里潜水,谁潜得久就算谁胜,谁先从水里冒头出来就算输,怎么样?”   罗洋一怔,本以为许小萌会选择一个对她们那一方有利的方面来比试,但却没想到她就单选一个潜水,说实话,跳水中心的队员,最基本的功夫就是潜水,潜水练到能闭很长一口气后,才会进行第二步训练,因为在正式比赛的时候,为了达到最快的速度,所有选手都会用潜泳的方式进行,一来是在水里会比把头露在水面上要快一些,二来就是在水中要比在空气中更得力一些,人在鱼里行动,学的就是鱼类的行为,你想想,要是把鱼放在没有水的空气中,鱼能跑多快?   一步都跑不了,鱼能借力的就是水,人在水里潜泳的时候,手脚就跟鱼一样行动,能借力使力。   潜泳最讲究的就是一口气,闭气的时间越久,就越占优势,只有在一口气全部用尽的时候,才会从水里露出头来换气,然后进行第二次潜泳。   罗洋在运动中潜泳的时间能达到两分十六秒,这是因为人在剧烈运动的时候,对身体里的氧气消耗更大,这能用一个很简单的事实证明,一个人仅仅是潜在水中,肯定会比潜泳的时间要长一些,在水下不动作,闭气的时间就会更长,如果只是蹲在水中不动,罗洋潜水的时间能达到惊人的三分零十秒!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比试   但是再惊人,能和张灿比吗?张灿遇到水,那可是跟鱼在水里,没什么区别,要想出出这个罗洋的洋相,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罗洋不再答话,一切靠实力说话,这本来就是体育精神,别的人,罗洋也许还有几分忌惮,要赢这个看起来都没经过专业训练的张灿,“嘿嘿”,虽然有难度,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底是太年轻了,没什么经历。”罗洋在张灿的心里就是这个印象,或许在今天,让他出出糗,对他的将来,未必不是件好事。   张灿人本来就不坏,虽然口气大了些,说实话,也只是在许小萌面前露露乖,免得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姑娘,老是缠得自己没办法。至于罗洋对许小萌有什么意思,见鬼去吧,和自己又没什么相干。   见罗洋开始做下水前的热身运动,张灿让许小萌一起来的一个同学,去拿了套泳衣过来,毕竟这里的人大部分还是孩子,他不想做得太过惊世骇俗。   张灿和罗洋在池边做好下水的准备,就等充当裁判的罗冰一声令下。   本来,为了公平起见,是不能让罗冰当裁判的,但许小萌大略知道张灿的能力,绝对比得过罗洋,同时又想看看他真正能力,所以就来了个慷他人之慨,大大方方的让罗冰当了裁判。   “一、二、……”罗冰才喊道“二”,张灿就“噗”地一声,钻进了水里,很明显,他吃了至少一秒多钟的亏。不过,张灿当然不会在意,别说一秒多钟,就算一分多钟,对他来说也是无所谓。   罗洋却心头一喜,正式比赛,那可是以毫秒计时的,张灿先下水一秒,自己就可以多一份胜算,罗洋一边深呼吸,一边轻微的摆了头。   罗冰当然明白哥哥的意思,“三”字到了嘴边,自然停了一瞬。像这种比赛,略有先后,实属正常,万一许小萌她们有什么话说,自己也可以用“张灿的反应能力不及罗洋”为理由,搪塞过去。   见两人都钻进了水里,罗冰的一个同学也开始了计时,许小萌倒是不紧不慢的摁下秒表。   罗洋一下水,立即蹲了下去,尽量的一动不动。以便节省体力和氧气。   张灿却如同一个即将被淹死的人一样,在水里胡乱的窜上窜下,可他偏偏就是不把头露出水面,弄得周围满是骇人气泡。   池边的几个女孩子大是惊惧,唯恐张灿淹死在她们面前,许小萌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依然不紧不慢的盯着手里的秒表。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到了三分钟,离罗洋的极限时间,只剩下十秒了,张灿似乎被淹的快要死过去一般,逐渐停止了挣扎,只是他悬浮在水中,既不上漂,也不下沉,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紧盯着罗洋。   一个女孩子,见张灿一动不动,只道他已经给淹死了,不由得惊慌失措,带着哭音,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叫人,其他的女孩以为出了人命,也乱着一团。   只有许小萌,依然一副泰然自得的神态,盯着走的不紧不慢的秒表。   罗洋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的计着数,“十七、十八、十九……”数到三分二十五秒的时候。实在是挺不住了,“哗”的一声从水里钻了出来。   罗洋猛呼了一口气,一脸兴奋的大叫:“我又破纪录啦,我又破纪录啦。”可是他一转头,却见池边的几个女孩慌成一团,不由的莫明奇妙,略一思索,立刻恍然大悟,张灿还没从水里出来!   待罗洋低头一看,张灿模模糊糊身影,竟然成了个“大”字,躺在水里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淹死多时了,吓得他“哇”的一声,翻身爬上游泳池。   这时,先前那个去叫人的女孩,带着一大帮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其中一个就是这里的教练员,老远就一叠声的问:“在哪里,在哪里?……。”   张灿在水里,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慢悠悠的从水里爬了出来。   “五分三十二秒。”一直在旁边,稳如泰山的许小萌,这时猛地叫了起来。这个成绩,比起罗洋的三分二十秒,将近多了一半。但许小萌明白,这肯定还不是张灿的真实成绩。护城河那么远的距离,就算用最快的速度,没有七八分钟,上十分钟,绝对没办法游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人呢,人呢,在哪里,在哪里。”教练员以为张灿也是下水救人的,只不过先下去,但没救起来而已,他身后的几个人,早就“扑通、扑通”的跳下水去救人了罗洋这时才有些怪异的望着张灿,“五分三十二秒,自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虽然,想到过自己会败,但绝没想到,会败得这么惨,足足比自己多出近两分半钟,就算是在这个游泳馆里的教练,和他相比,也绝对差了不少,难道他是蛙人,又或者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名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两栖动物”   一时之间,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塞满了他的脑袋,但是不管他怎么想,就是没想到张灿身上有异能。   许小萌一把抓起张灿手,一边和他撒娇,一边向呆若木鸡罗洋笑道:“服了吧?吹牛皮,是谁啊。”   一阵折腾之后,下水的人根本没发现什么淹死了的人,明摆着大家给那个小姑娘骗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教练有些生气,平白无故的,让一个小丫头给耍了个团团转。自己忙得不得了,还让还让她们来打岔,什么理由不好编,还偏偏要拿“淹死了人“来做理由。害得自己瞎忙活了半天“哦,没事,没事,对不起,叔叔,对不起。”罗冰一叠声的向那个教练道歉,“是我哥和他比赛,现在比赛完了,没事了”   那个教练和罗冰、罗洋两兄妹很熟悉,听说他们在比赛,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顺口问了一句:“比什么?赢了吗?”   罗洋懦懦的答道:“比的是潜水,我输了两分多钟。”   “什么?你输了两分多钟?”教练大吃了一惊,这个罗洋自负得很,尤其是潜水,那是他的强项,而且罗洋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就算是自己去和罗洋比,也就只能多坚持三四十秒而已,状态稍有差池,能和罗洋保持一致算不错。   几个和教练一起过来的人,一听罗洋输给了别人,马上不服气的叫了起来。   “不会吧?是不是你弄错?”   “别是你今天状态不好吧,你可是咱们游泳馆的种子选手啊。”   “你没搞错吧,要不,他肯定作弊”   “……”   一个个七嘴八舌,吵作一团。许小萌却在一旁抿着嘴直乐,自己这个“姐夫”今天可是给挣足了面子,其实最重要的,还不只是想赢这小小的比赛,这个姐夫还有大用途呢。   见张灿一副无所谓的摸样,那教练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姑娘耍耍人也就算了,人家毕竟是小孩,你一个大人,跟着发什么人来疯,仗着能潜几分钟水,跑这儿来踢馆是吧?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训练省队的地方,由不得你乱来,那教练在心里把张灿了训个体无完肤。   “呵呵,你是小张吧,我是这儿的教练,也姓张,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嗯,听说你潜水技术不错,咱们切磋切磋,怎么样?”张教练一张白皙的国字脸上,满是笑意,但给张灿的感觉是,怎么看都是皮在笑,肉没笑。   “好,姐夫,答应张教练。”许小萌见张教练发出挑战,正是他巴不得的事,以她的性格,张教练不发出邀请,她也会想方设法让他们斗一下,既然,对方提出了挑战,迎战,是义不容辞的了。   “小萌,别玩儿过火了。”见许小萌连问都不问他一声,就答应了对方的挑战,张灿有些气恼,自己又上了这小丫头的当。   “你姐,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哪!”你叫我“姐夫”是吧?干脆,那我就以“姐夫”自居,张灿一边在心里恼许小萌,一边在嘴上讨她的便宜,其实这个便宜,还是许小萌主动送他占的。   “啊,姐夫,我们不是刚吃饭出来吗?还有啊,姐不是要你今天陪我出来玩儿嘛。”许小萌闭着眼睛说瞎话,脸一点也不红。   “呵呵。”张教练冷冷一笑:“怎么,张老弟要走,是怕出洋相,还是瞧不起我们,所以要来个饭遁?”   张灿为人再低调,这时也忍不住起火了,许小萌这丫头玩得自己团团转,还没地方发火,这老张头又逼着自己跟他发人来疯,看来自己不发猫,他们还真是把自己当病危了。   当下狠声说道:“你说,比什么,怎么比,随你,我一力奉陪。”   张教练一听这话,顿时喜上了眉梢,和自己比,哼哼,高台跳水,三百六十度转体,你会?蛙泳,蝶泳,你有多快?光会潜水有用吗?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出糗   “呵呵,爽快,张老弟,那我们就来个最简单的跳水比赛。”张教练笑呵呵的说道。   张灿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五百年前的本家在阴他,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比比潜水闭气,技术难度不大,也就罢了,跳水,那可是真正的技术活。   奥运会上的跳水运动,看着我们国家拿了金牌,张灿虽然激动得跟着掉眼泪,可人家那是高技术、高难度,自己也就是瞧着热闹,对于其中的门道,张灿倒是七窍通了六窍。   你们是什么地方?为国家拿金牌而培养人才的地方!还最简单,那你去捧块金牌回来试试看,想归想,自己先前把话说满了,这时还得硬着头皮应战。   “不就是跳水吗?那个我会,以前在河里洗澡,那个地方,有这么高,我们几个小孩子,站在上面,‘扑通’的一声,就下去了,挺好玩的。”   见张灿不咸不淡的乱扯,张教练他们几个,笑得前仰后合,这都哪儿跟哪儿,听罗洋说这个小张,只不过是西部农村出来的,刚到京城来做生意没多久,不就是小爆发户一个吗,大约做生意把脑子都给做坏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跳水运动,“还这么高,还‘扑通’一声,还挺好玩。”不会连电视都没看吧。   这也难怪,张灿和罗洋比潜水的时候,张教练他们不在,罗洋比输了,说他潜水功夫了得,多半是面子上挂不住,顺口说说而已,就算比罗洋稍微厉害一点,也未必会厉害到哪里去,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专业的。   “那我就先来个,五米跳台跳水,规则你懂吧。”明知张灿不懂,张教练还是要说明一下,“跳台跳水根据起跳方向和动作结构分向前、向后、向内、反身、转体,在空中做各种难度的体操花样动作,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入水。”   张灿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们选出一个人,在前面跳,前面怎么跳我学着来,别老在这儿磨磨唧唧的,我还的回家呢”   几个女孩见张灿一点也没有被淹过的迹象,都以为是眼花了,尤其是罗冰,更是觉得莫明其妙,一个个远远的躲在许小萌背后,眨巴着眼睛,偷偷地盯着张灿。   “罗洋,还是你们去比,我们都做裁判,注意别带起太大的水花”纯技术的东西,张教练还是有把握的。罗洋是中等偏上的成绩,对付张灿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人,绰绰有余。   罗洋鼓起勇气,爬上跳台,略略思索一下,决定用自己最熟悉的那套“113B”,向前、飞身、屈体、翻腾一周半的下水动作,你张灿学习能力再强,急时之间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   有了计较,罗洋双脚踮了踮,正准备起跳,突然觉得双膝一麻,全身上下如同抽筋一般,一动也动不了,整个身体竟然摆成一个‘大’字,的从跳台上,直直的摔了下来,激起好几米高的水花,可以说,这次跳水,罗洋败了,完败中的完败!   张灿在罗洋起跳前那一霎那,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把罗洋的一双膝盖略略刺激了一下,让他跳不起来,又把他全身的血脉,冻了一瞬,叫罗洋落进水里之前就可以恢复过来,这样,就算是罗洋自己,也会以为,只是自己身体欠佳,状态不好,绝不会怀疑是张灿开了个小玩笑。   众人目瞪口呆,就算是许小萌,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罗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来了个秤砣落水,难道,这和张灿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张灿,到底还有什么能力自己不知道?   罗洋狼狈不堪的从水池里爬出来,结结巴巴的叫了声:“教,教练……”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这件怪事,向教练解释清楚。   张灿却不容众人多想,大声向教练说道:“张教练,他这个好学,虽然难度比较大,但我绝对不会输给他,我马上学给你们看”   既然是答应许小萌,要让罗洋和罗冰出出糗,干脆,让他出个大的,给许小萌挣足了面子,摆脱她的时候,也就好说话的多了。   张灿爬到跳台上,学着罗洋的样子,伸开双手,双脚一踮,然后,也是突然就直直的摔了下来,所有的动作竟跟罗洋一模一样,样子极为滑稽,可滑稽归滑稽,张灿落水的时候。却连一片小小的水花都没激起,如同平静的池子里飘落一片树叶。只留下一圈圈的波纹。   张灿在落入水里的一那刹,又用避水珠能量,将池子里的水,冰得将冻未冻,不但密度大了许多,而且稠密得如同浆糊,自己落进了水里,马上又让水恢复原状,同样让人无法发觉。   “轻功,他有轻功。”一个眼光比较“厉害”的人失声大叫,“他有轻功,我看见了,他入水比一般的人慢了许多。”   “不可能,他这样入水,不可能不带出水花。不可能。”   “……”   看的人多,想法也多,嘴也多,所有的人七嘴八舌,胡乱猜测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罗冰和罗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张灿从水里悠然而出,虽然和罗洋是一样的落入水里,张灿却没他那份狼狈,倒是多了几分潇洒。   张教练一双眼睛瞪得像鸡蛋,看怪物似的看着张灿:“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这太神奇了。”在他眼里,那么低级别的入水动作,都没带出多大的水花,那肯定是有绝招的,要知道,这个跳水运动,不管你在空中,能翻出什么花样,能得多少分,入水的时候,只要水花稍微大一点,那裁判所扣的分,就抵得上在空中的一个复杂的动作的得分,练空中的动作,却要比练入水动作艰难得多,张灿的入水动作,可谓达到出神入化境界了。   “呵呵,这个吗,简单,在老家的时候,我们一群小朋友天天跳着玩,跳得多了,不就行了,小萌,我们该回家了”   开玩笑,天天跳着玩,你就跳得过人家专业跳水队?张灿瞎说一气,只是到这个时候,不瞎说不行,反正许小萌的目的达到了,谁还会继续和你们纠缠,是时候走人了。   张灿这么说,所有的人自然都是不信,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提出反驳来,事实就是事实,事实就摆在眼面前,你说人家不是天天跳着玩,就有这么好的技术,你找个证据来啊。   “小张,别急着走,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张教练简长灿打算要走,有些发急,看张灿年纪不大,这张灿以前,肯定是个国家跳水队的主力队员也说不定,他说什么,是农村出来,到京城做生意的,一定是在说谎,像和罗洋他们比赛这种事,说出去,对他影响肯定不好,像这样的人,是宝贝,如果能挖到自己手里,哪自己的前途,游泳馆的前途……。   “哦,张教练还有什么事吗?”出于礼貌,张灿还是微笑着答了一句。   许小萌倒巴不得多找点事缠住张灿,好像自己要是和张灿一离开这里,便一生一世再也见着他了一样,“姐夫,张教练找你肯定有事,而且我也有事情,要找张教练帮忙,你可不能推辞哟!”   许小萌拉着张灿撒娇,一副娇媚无比样子,看得罗洋眼里几乎冒出火来,虽然许小萌跟妹妹罗冰是同学,可自己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又没什么恶意,今天他姐夫让自己出了这个天大的丑,以后自己还怎么见人,心里虽然不满,却又对张灿和许小萌无可奈何。   张教练让其他的人自个儿散了,回头又恭谨的请张灿和许小萌,到办公室去详谈,张灿自然是不愿,无奈许小萌半拖半推,跟在张教练后面,向办公室走去。   “小张,既然我们是本家,我也不客气,叫你一声‘兄弟’不介意吧?”张教练满脸堆笑,“我呢,叫张大林,年级可能比你大不了几岁,就叫我老哥吧,听着亲热,喝饮料还是矿泉水,别客气。”   “呵呵,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请问老哥,你究竟有什么事。”张灿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笑嘻嘻的问道。   “不知道老弟,在哪里高就,我呢,有些想法,希望兄弟你能考虑考虑。”张大林没想到,张灿这么直接,不由得愣了一下,转而一想,这也正常,一个高级的跳水队的队员,自然是要有些架子的,有实力,就有话语权,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哦,我就开了一间小店铺,做点小生意,不知道老哥你有什么想法。”张灿淡淡的笑道。   “依我看,兄弟,你不光是开间小店那么简单,实话对你说吧,我们游泳馆,你也看到了吧,规模也不算小,训练的队员也是省市级别的,可现在,我们想再增加一名高级教练,呵呵,就这事,看兄弟你能考虑考虑吗”   张灿一听这话,不禁哑然失笑,虽然张大林一片好心,但是这还用考虑吗?可一时之间,还真找出不合适的话来回绝。   张大林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在考虑薪资的问题,便笑着说道:“如果你过来,月薪起码不会比我低,干的好的话,年薪起码不低于两百万。”   恰好这时张灿的手机响了起来,“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张灿笑着对张大林说了声,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许小萌悄悄跟了出来,只听见张灿低低的说道:“什么,情况严重吗?嗯,我马上回来,别着急。”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出事了   许小萌见张灿接完电话,脸色一下子青了起来,又由青转白,最后变得一片死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得出来,张灿一定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姐,姐夫,怎么回事?”原本伶牙俐齿的许小萌,在这种情况下,也显得有些结巴,“要紧吗?”   张灿足足愣了差不多一分钟,猛然间好像醒悟了什么似的,一言不发,扭头想游泳馆大门口冲去,许小萌见状也寸步不离,跟着张灿一路跑。留下张大林在后面莫名其妙的大摇其头。   张灿跑了一段,猛一回头,见许小萌还跟着他,突然间怒气冲天,“你干嘛还跟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缠着我,你害死人了,你知道吗?叫你别跟着我,你还跟”   本来,张灿不是一个喜欢乱发脾气的人,尤其是对女人,就算是许小萌让他上了好几次当,他都不太在意,可是接了这个电话,他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好几分理智。   电话是张华打过来的,张华在电话里只简单地说,周楠告诉她,刘小琴出事了,至于出什么事,周楠没说,只叫他尽快赶到市医院。   生离死别的事,张灿倒也见个几次,在冰山上的那次,就亲眼目睹过阿不多的惨死,还有王前的两个保镖,可再怎么说,是他欠刘小琴的太多。   刘小琴的命也当真是苦,为了给自己的老父亲治病,委屈下嫁给张灿,然而张灿却直接就给拒绝了,后来在锦市,自己明明告诉她,会和她结婚,谁知道造化弄人,让满心欢喜的刘小琴盼了个空,千辛万苦到了京城,自己却从没照顾过她,自己不在、不知道,也就算了,可自己把她扔给周楠,就再没去看过、管过,连一个电话、地址也没留给她,当真枉费她刘小琴一往情深,倘若这次刘小琴,当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她的家人。   张灿不禁仰天自问,自己怕的是什么?苏雪吗?又或者是周楠?还有叶紫?难道是这个许小萌?   张灿胡思乱想,好几次撞了玻璃门都还不知觉,若不是许小萌在一旁帮忙,只怕早给碰了个七晕八素。   张灿本想给周楠打电话,问个清楚,却不是忙音就是不接,不知是真忙还是故意的,以那个女人的脾气,或许两者有之也说不定。   许小萌见张灿凶巴巴的地向她发火,心里明白,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本不想一直跟着张灿,但见他失魂落魄,没头苍蝇一般,也放心不下,别说自己有求他,就算普通朋友,她也不会丢下不管。   张灿跌跌撞撞的出了游泳馆的大门,本想打车回去,门口私家车倒是不少,却找不到一辆出租车,坐公交吧,又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走,一时之间急得他在原地直打转。   许小萌让她的三个同学自己坐公交车回家,把自己的车开到张灿身边,本想让张灿来开车,但见张灿魂不守舍的样子,又不敢交给他开,自己开吧,路上肯定会出麻烦,见张灿无比烦躁,一时之间又不敢去开口问。   张灿见许小萌,开着车还粘着自己,禁不住在轮胎上踢了一脚,开口骂道:“说你是个妖精,你还真就是个妖精了,滚,别老粘着我,你们老许家有钱了不起啊!告诉你我才不稀罕,你给我滚远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许小萌见张灿大发脾气,又提到她们家有钱,自己一片好心,给当成了驴肝肺,自然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干脆钻出车子,扑在车顶棚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听见有女孩子的哭声,好几部私家车“嘭嘭嘭”的打开车门,里面钻出几个小伙子,一个个鄙夷地看着这张灿。   一个染了黄头发的小伙子,忍不住上前,指着张灿喝问:“你这么大一个人,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小女孩?”   急得有些糊涂的张灿,被小伙子指鼻子一阵喝问,禁不住生气的答了一句:“关你什么事,我,我欺负她又怎么样。”本来张灿是想说“我没欺负她”由于急得糊涂了,竟然说成欺负她又怎样。   年轻人本来就火气大,见张灿出口不逊,那小伙子也不说二话,大踏步走上前去,对着张灿的脸就是一拳头。   张灿只觉得眼前一花,躲避不及,那小伙子的拳头刚好打在鼻子上,一霎时,剧痛传遍了全身,张灿忍不住捂着鼻子倒退了好几步。   那小伙子正想趁胜追击,不曾想一只有力的大手,在他前面一挡,就莫名其妙的跌了一跤,一时之间,爬也爬不起来。   来人竟然是苏旬,原来,苏旬有事回家,顺便想看看苏雪,刚刚坐下,苏雪就接到张华打过来的电话。张华本来是个实心的人,一五一十的把周楠的话全告诉苏雪。   若是以前,苏雪自然有些顾忌,但现在和张灿的小孩都快出世了,这个忙无论如何都得帮,只是自己大着肚子,不方便出门,所以就让苏旬帮着来接张灿。   说来也巧,苏旬刚下车,就看到张灿挨了一拳,当时便火冒三丈,这个张灿到底在搞什么把戏?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的事自己也有些耳闻,绝对不会是一个光挨打,不还手的主,而且这个黄毛小子也太可恶了,自己没来也就罢了,既然了,还敢当自己的面打妹夫,是不是不把苏家的人放眼里。   苏旬操起拳头,就要去揍那个黄毛小子,张灿却一把将他抱住,口里喊道:“大哥,算了,这事是我不对。”   苏旬黑着脸,对张灿吼道:“屁话,这事要说出去,小妹还不要我的命,不管你什么事,这架,我非打赢不可,要不然,以后我苏家的面子,往哪儿搁去。你给我让开。”   一旁的许小萌,见张灿挨了打,本来过意不去,一听苏旬提起“苏家的面子”不由有些慌了,她爷爷许亚光,以前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这京城敢提苏家的面子的人,也就那么一家。那也是他们的荣誉”   眼前这个人气势如此不凡,八成是那一家里出来的,自己要是在胡搅蛮缠下去,这祸肯定闯得大了。   张灿被那黄毛小子打了一拳,这一拳倒也把他打清醒了,现在急依然是急,但却没了先前的糊涂。倘若就这芝麻绿豆的小事,苏旬去把那小子打上一顿,不要说他是军人,就算是凭着苏家的名头,那也是仗势欺人,弄不好,落了旁人的话柄,那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这时,一名游泳馆保安和张大林出来,一见张灿脸上满是鲜血,不由大是惊异,张灿不辞而别不过十来分钟,怎么就这幅德行了。   那黄毛小子一见那保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舅舅,他们,他们打人。”   “怎么回事,小涛。”那保安见外甥刚从地上爬起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伤着哪儿吗?”   张大林却望着张灿:“怎么会,伤得重吗,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张灿这时冷静多了,“对不起,这事有些误会,我家里有急事,是我急昏了头,没处理妥当,怪我,怪我。”张灿的避水珠能量,早就恢复了点小伤,只是血迹留在脸上没能来得及干净。   那保安却有些阴阳怪气:“你有事昏了头,就可以打人了吗?今儿个这事,可不能善了!”   原本安静下来的苏旬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那你想怎么样,要报警么,那你打电话吧,我就不信天下没个说理的地方。”他本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就不想看那个保安那副嘴脸。   那保安见苏旬毫无惧色,还振振有词,心里也没底了,要说伤,这张灿是明显的脸上有血迹,倒是自己的外甥,不见伤不见血的,恐怕是真没什么事,自己这个外甥,什么德行,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这京城里,大官小官的,一抓一大把,稍不注意,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原本说不能善了,那也只是想看看,张灿会不会揪住这事不放,毕竟张灿脸上有血迹,这事一旦见官,弄不好这个外甥,就会被刑拘,事实究竟怎样,谁动了手,谁没动手,好几部监控盯着,还有这么多人,又不是瞎子。   张灿见保安愣在当场,不再说话,便对苏旬说道:“大哥,算了,我还有急事呢,先回去再说。”   以苏旬的原则,那就是不惹事,更不怕事,但当着张灿,却不能不给他留一份面子,见张灿这么讲,倒也无话可说,只是黑着脸,一言不发的转身上车。   耽搁这么久,张灿也不想在这里久留,毕竟刘小琴的事才是大事,但见许小萌还呆立在哪里,只得又交代了一句:“许小萌,你的忙我帮不了,你也别再缠着我了,我真的没空。”   对那保安和和他外甥又说道:“今天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想法,那我等着”说完头也不回,钻进苏旬的车扬长而去。   “张灿,你告诉我,那个什么许小萌,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旬一边开车,一边黑着脸问张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把我的脸都丢光了,这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张灿苦苦一笑,有些事情,有必要不让苏雪知道,但对这个自己一见如故大舅子,却是没那个必要。说出来,或许以后在苏雪面前,他还会帮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这个事情,还得从我和苏雪到海南玈游,在一家宾馆里上网说起……。”张灿捡和许小萌一起发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向苏旬说了出来。   苏旬开头还只默默听着,到后来越听越心惊,知道张灿是个奇人,有许多秘密,但这不是主要,关键的是他听到张灿提起一个名字:“超凡入圣”   我的天呐,看来这回真出事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生死有命   张灿和苏旬一下车,就看到苏雪和周楠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一脸焦急之色,一见张灿脸上还有血迹,苏雪又是焦急又是心痛,挺着个大肚子,几步走到张灿面前,一把拉住他,柔声问道:“还痛吗?”   就这三个字的问候,不管出了什么事,不问事情的经过,也不问事情的结果会如何,就简单的三个字,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倘若是从前,苏雪的第一句话绝对是,“谁干的”   周楠本来也想去问问张灿,苏雪在他旁边,他自然不便过分亲热,她不认识苏旬,但他和张灿走在一起,那肯定也不是外人,便向苏旬问道:“他怎么流血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周楠无论相貌气质,都和自己的妹妹苏雪有得一比,但苏旬满怀心事,见周楠向自己问话,也就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没什么,一点小事。”   张灿对苏雪应了一声:“我没事”了之后,便转头问周楠:“刘小琴呢,到底是什么事,她人呢,人在哪里?”他虽然不明白,这两个情敌是怎么凑到了一起,但现在还不是理这事的时候,不问还好,一问起刘小琴,苏雪和周楠两人的脸色,齐刷刷的变得难看之极,尤其是周楠,一眼也不敢看张灿。一双眼睛无助的望向苏雪,苏雪也是一样,见张灿问起刘小琴,立刻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说道:“张灿,你要小心身体,刘小琴,她,她……”,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灿本来心里应该明白,只是他想不通,自己的能力,尤其是治伤疗病的异术,别人也许不知道,苏雪却是应该清楚得很,她也经历过几次,干嘛不早点说明情况,只要自己能及时赶到,就算刘小琴只剩下一口气,自己也可以从阎王那儿把她给劫回来。   其实,张灿在证实刘小琴的死讯那一刻,心就乱了,现在满脑子的怨天尤人,却没曾想过,“富贵在天,生死有命”这一句话,究其原因却是,他自己觉得欠刘小琴太多,以至于这一生一世,再无法还清,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就要稳不住身子。   苏旬见张灿身子软软的,几乎就要躺倒地上,连忙一把抱住他,沉声喝道:“张灿,你个混小子,给我挺住,拿点爷们气概出来。”   苏雪见张灿晕了过去,立时慌了神,大风大浪她也经过,生离死别的事,见得也不在少数,可自从嫁给了张灿,以前那种和男儿比肩,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全没了。完完全全变得小女人。   好半天张灿才回过神来,沉默了半晌,才涩声问道:“我、我可以见她最后一面么?”语气平静得出奇,似乎在问苏雪,又或者是在问周楠,或者也是在问自己。   苏雪眼里满是泪水,连连点头,柔声细语的说道:“可以的,可以的,我会让你去看,你放心,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   苏雪本来就是个聪明大气的人,事事又都在为张灿作想,见他这么问,自然知道,张灿心里有一个心结,要是当初自己和张灿没有那一段经历,张灿会和刘小琴结婚也说不定,张灿可是答应过,回去就要和她结婚的,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横插了一杠,苏雪在这事上,其实心里也还是有些愧疚,苏雪也知道,张灿这么问她,是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答应他也就是原谅自己。   周楠脸上满是泪水,她使劲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的抽泣发出声来,刘小琴和她以前是情敌,自己还曾经仗着手里的金钱,将张灿给她买的戒指,毫无怜悯的夺了过来,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唯一的恋想都没了。   虽说是情敌,刘小琴来到京城,举目无亲,自己拿了张灿的钱去帮她,她对自己倒也亲热,日子长了,两个人也是如同姐妹,可是一眨眼,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虽然不能向苏雪那样,大大方方地让张灿去见刘小琴最后一面,但在她心里,也和苏雪一样:“一千个答应,一万个答应,什么都可以都答应,只要你张灿喜欢,只要你张灿愿意。”   刘小琴出的是车祸,她从自己的店里出来,一辆高速驶来的大巴车,直直的从她的腰上扎了过去,等司机下车来看,刘小琴已经没了人形,交警是从她摔坏的手机里,找到周楠的号码,这才通知了周楠,见到已经准备收敛的刘小琴,苏雪和周楠自然又痛哭了一番。苏旬虽然是军人,见这个惨象,也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   张灿不顾苏雪和周楠阻止。一遍又一遍的用避水珠的能量,帮早已冰冷的刘小琴恢复伤势,直到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午后。老妈刘春菊和嫂嫂朱红玉,正忙着招呼来看张灿的客人,这两天,来探病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最开先是老爷子一家,张灿昏迷不醒,老爷子第一个反对让他住院。   老爷子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他没说是什么理由,但他开了口,自然不会有人反对,就算是爱女婿心切的王琛,也只敢悄悄地请来老公的护理医师,一番检查,也就只得出了一个“急火攻心,过度疲劳,休息休息就好”的结论。   私下里王琛也向苏雪打听,刘小琴和张灿关系,待明白是自己抢了别人的丈母娘位置,也就一笑了之,反正刘小琴已经不在了,再怎么计较也没用。   王前随后赶来,见张灿还没醒过来,也觉得不便打扰,问明了张灿的病情,略略安慰了张灿的家人几句,也就忙他的去了。   苏旬是老爷子亲自要他留下来,帮着张灿处理刘小琴的事,刘小琴孑然一身,来到京城,虽然和周楠熟悉,但和张灿既是同乡,对她家里的情况又比较熟悉,所以处理她身后事,自然落到张家人身上。   刘妈妈和刘东升,在车祸的第二天就赶到京城,准备按老家的规矩,迎接刘小琴的骸骨回乡,刘东升夫妇,一见张灿,抱头大哭了一场,当真是,哭了个天昏地暗,肝肠寸断,想想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落谁头上谁都伤心。   “爸,妈,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小琴,人已经去了,您们还是要节哀顺变,注意身体。”张灿自责不已,以前,见了刘东升夫妇,自己叫“爸、妈”今天,见了面,自然不能例外。   苏雪也嫁夫随夫,开口闭口“爸、妈,爸、妈”的叫个不停,不曾想,又惹得他们夫妇两个痛哭流涕一番。   由于有苏、王两家的人出面,一个招呼打下去,办事的人就卖力的多了,第二天交警就做出了裁决,大巴负全责,赔偿各种费用,钱多钱少反而没人太在意,见大巴司机也是个挺老实的人,再说这事情也是正常交通事故,对大巴司机的处罚,反而轻松了不少,当即答应庭外和解。   既然是和解,死者的家属,无可例外的必须到场,最后达成协议,刘妈妈,和刘东升决定不予以起诉,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但张灿无论如何也要刘东升夫妇在京城多呆几天。一来,刘小琴的身后事要几天才能处理好,二来,按苏雪的意思,留两个老人多几天,也好开导开导他们。   刘东升的一双女儿,刘小丽不太听话,自己的妹妹,横遭车祸,托人请人到处找,影都没一个。刘小琴又听话又孝顺,可到头来,惨遭横祸,如何叫人不心酸。   过了几天,刘小琴的骨灰化好了,刘东升夫妇心情也好了许多,就准备将刘小琴亡魂引领回家。   张灿和苏雪商量了很久,决定也和刘东升一块儿去老家一趟,刚开始苏雪不大答应,不过,苏旬在一旁极力撺缀,冰雪聪敏的苏雪如何不知道,苏旬肯定是有什么事,想张灿帮忙,只是见张灿心情不是太好,在这种情况下。不好直接开口而已,见张灿要为刘小琴送灵,自是求之不得。   苏雪也是见张灿心情不太好,老是窝在家里,弄不好会闷出病来。出去散散心,倒也不错,有大哥苏旬在一块,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以前每一次出去,张灿都没能正式向家里辞过行,这次倒好,凡是家里的人,张灿几乎每一个都说上了一遍,临行前,张灿到古玩店里去了一趟,把许亚光的事和老吴交代清楚了,又顺便和他辞行。   刘东升夫妇来的时候,是飞机,回去的时候因为苏旬安排的是坐车。   刘东升一瞧,好家伙,清一色的军用悍马车,一共四辆,光司机就有八个,外加两个负责路上一切勤务的人。差不多一个班,这哪里是去送灵,绝对是一支精锐部队出去执行任务。   给张灿的感觉也是如此,和军人接触多了,张灿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十个人,其中就有上次和苏旬一起,和他开过玩笑的几个军官,其余几个自己虽然不认识,但那彪悍至极的军人气势,却是显露于无形。   本来张灿想问问苏旬,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自己心情欠佳,苏旬又忙着指挥四个司机,也就懒得管他们要去干什么。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秘密任务   张灿原本要和刘东升两夫妇坐第三辆车,以便一路上照顾二老,苏旬却把他推进第二辆车里,说是让两夫妇自个儿清净清净,别让瞧着张灿心里反而不舒服。   苏旬和张灿两个人坐在第二辆车里,开车的小李,也是上次跟苏旬一起和张灿过过玩笑的人,另一个司机,张灿却不认识,苏旬笑着向他介绍说他姓杨,军人的性格就是,简洁、直爽,打过招呼,就算认识了。   悍马车的马力强劲,稳定性能好,美中不足的是,车速不是很高,不能和其他高级轿车比速度,但苏旬并不在乎要有多快,“稳”才是最主要。   车队上了高速公路,苏旬才对一直沉默着的张灿笑着说道:“张灿,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对张灿,苏旬还是蛮喜欢的,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就想活跃活跃气氛,这好几天的路程,一直守着张苦瓜脸,只怕自己以后吃啥都得拌上蜂蜜。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张灿很平静,是那种死气沉沉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烦。   苏旬是军人,尤其还是一个年轻的军人,喜欢的是热火朝天,羡慕的是轰轰烈烈,怕的就是这种平静,“哎,我说妹夫,你能不能别老憋在心里,这有事,就说出来,说出来,他心里就好受点,实在不行,咱就找个地方,哭上一场,要不,咱就干上一架?”   出门之前,苏雪忧心忡忡的一再嘱托苏旬:“哥,张灿是个实心人,这次出去,本来我也想跟他去,可爸、妈、嫂子妹妹都不让,把他交给你,你可得好好照顾他,最好能把他的心结解开。”   苏旬可是拍着胸脯,下了保证:“小妹,你放心,这臭小子要是就这么消沉下去,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我保证,回来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开开心心、活力无比的张灿。”   小杨也知道张灿是因为感情上的事,不开心,转头笑着对张灿说道:“首长,在我们那里有一种方法。”   小杨话没说完,苏旬马上喷了他一脸唾沫:“去去去,还首长呢,你瞧他那样儿,傻不拉叽的,你见过的首长有他那样的吗?有一点破事,就整天拉长个脸,就知道怨天尤人。”   幸好小杨他们被喷不是一次两次,不高兴了,喷一下,高兴了,倒给喷个狗血淋头,也是常有的事,军人就是这样,都一帮兄弟,谁会计较那么多。   苏旬见张灿不答话,心里有些窝火,从开始到现在,苏旬也劝了张灿不下百十回,一点效果也没有,要是张灿在他手下当兵,肯定早就被苏旬一脚给踢了出去,一点儿挫折都受不了,当兵有啥用,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方显男儿本色!   可张灿偏偏不是他手下的兵,又是自己的妹夫,要说打架,苏旬清楚得很,别说自己了,就算是自己带来的十个人,一起上都未必会是张灿的下饭菜,上次在京城酒吧里,张灿的身手,自己可是记忆犹新,再说,自己得到的情报资料,在这方面可丰富很,貌似张灿从无败绩。   “停车。”张灿突然之间爆发了一般,冷冷地对苏旬说了一句,苏洵一愣,见张灿眼里突然散发出一片莫名的光彩,让自己竟然有些害怕,不过转瞬间,他又是一喜,积压在张灿心头的烦闷,就要爆发了,以苏旬的经验,只要发泄出来,张灿的心里就好受些,过了这道坎,他心理承受能力,将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小李头也不回的问苏旬:“老大,停不停!”   “听他的。”苏旬毫不犹豫:“找个宽敞点的地方。”   小李眼睛盯着前方,回答得很干脆,“除了紧急停车带,再没了。”   “让其他的三部车前后警戒,我们停上去。”苏旬更干脆,豁出去了,为了张灿,这个险冒了!   车门一开,张灿就窜了出去,苏旬跟着下车,本来还以为有个什么开场白,不曾想,张灿还没等苏旬站稳,就“呯”的一拳擂在他胸上。   论徒手搏斗,张灿自然不是苏旬的对手,一来是苏旬有意相让,毕竟张灿是自己的妹夫,苏旬不能把他怎么样,二来张灿体内有避水珠的能量,他对人体穴道,了解得比苏旬更为透彻,这一拳打过去,倒把苏旬打了个跷趔,“蹬蹬”的到退好几步,苏洵只觉得胸口一窒,想不到,这个张灿力道还不小。   张灿的力道使用大了点,不过他却没用身上避水珠的能量,和自己参悟的穴道功夫,他就想打一架,或者被别人打一顿。   苏旬缓了一口气,摆了一个架势,“你小子心也太黑了吧!来,再来。”张灿也不答话,竟然合身扑了上去,一把将苏旬抱住。   若是在平时,以张灿的身手,想抓住苏旬一片衣角,只怕也是困难,现在居然将他抱住。   苏旬一见自己被张灿抱住,在酒吧里打架,张灿一个打几个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虽然只略略分神,张灿就以经把他放到在地。   苏旬一倒地,马上用擒拿手反制张灿,不曾想一只手挨张灿嘴边近了些,张灿张口就咬,痛的苏旬大叫一声:“你赖皮,你怎么咬人呐”   张灿摆脱苏旬的反制,再次和身把他扑倒在地,口里还大喊:“你也可以咬啊!”   两个人就躺在地上,也不讲究什么招式、功法,更不顾忌身份形象,只一味的如同市井无赖一般,你一拳、我一脚,你咬我肩膀一下,我啃你大腿一口的,在紧急停车道上干了起来,看得小李和小杨躲在一旁,偷偷的笑了个直不起腰。想不到咱们这个老大,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两个大老爷们的,打起架来,就好像泼妇一般,又是掐有是又咬,这事要回去跟弟兄们一说,包准会热闹上好一阵子。   这时,一辆高速巡警车,开了过来,见有人竟敢跑到高速公路上来打架,那还了得!不要命了,随意占用高速公路停车带,危险、违法,不过,一个巡警拿着本子刚下车,就被小李直接给轰到后面去充当义务警戒了。并且,被警告今天的事不得外泄一句,否则,嘿嘿……。   坐在后面的刘东升夫妇,见两人打了起来,慌忙着要下车去看,开车的司机老五却劝道:“大伯、大妈,别急,是我们老大和首长,在闹着玩,没事的,这里下车,太不安全了。”   坐副驾驶位置的老四,笑呵呵的对刘东升说道:“大伯,没事儿,您别担心,我看八成是,首长心情不好,想发泄发泄,活该老大倒霉了,谁叫他平日里太嚣张,呵呵。”   虽然只不过半天,老四、老五和刘东升夫妇,就成了熟人,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张灿的家人时时的安慰,让刘东升夫妇心里的伤痛少了许多。   张灿和苏旬闹得够了,方才罢手,苏旬坐在地上,一只手揉着被张灿咬了一口的大腿,一只手指着张灿,“嘿嘿”的笑着说道:“你个混小子,这样子才是我兄弟。”   张灿摸着被苏旬掐得发青的手臂,也“嘿嘿”的笑道:“我也算是见识了你的手段!”说完,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张灿心里的郁闷和忧伤,在这一笑之间一扫而空,一上车,见小李和小杨,还偷偷在那儿笑,苏旬忍不住板着脸,又喷了他们两人一脸唾沫,“笑啥?笑啥?没见过人打架啊?开你的车吧,还有,这事谁要是敢说出去,我扒他的皮!”说到后来,苏旬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张灿要过通讯器,接通了刘东升,亲热地问道:“爸,妈,没吓着你们吧。”只听得那边传来,刘妈妈无不担心的询问:“张灿,没事吧?”   “你们放心,我没事啦。”打完架,张灿心情轻松多了,说话也就畅快了不少。   放回通话器,张灿又向苏旬问道:“说吧,这次出来,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苏旬见张灿问正经事,当下也不含糊:“其实,我这次出来,还真有一件事得你帮忙,先看看这个。”说完,苏旬也不避嫌,把一份卷宗递到张灿手中。   张灿也不用透视眼,直接打开卷宗,只见上面竟然标有“绝密”两个字,后面还有一个“Α”!   张灿在国安时,也接触过标有“绝密”的文件,更加接触过到关系国家兴衰的秘密。不过,这份文件的秘密等级,绝对高出他以前见过的任何秘密。   很显然,苏旬他们这次来执行的任务,恐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以老爷子的睿智,想到能帮忙的人,当真除了张灿,目前还真就没其他的人选,既然是绝密的行动,当然不能乱说,怪不得苏雪也赞成张灿出来,“送送灵”,“散散心”   张灿用最快的速度,看完文件,心里想到,怪不得,那天,苏旬听到张灿说起“超凡入圣”的那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惊魂不定,还冒了句,“这回真出事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近乡情怯   文件上提到的事情,说得很模糊,只提到五月份有一天,西南部有一个城市发生了大灾难,数百万人无家可归,遇难人数高达数万,受伤超过数十万。   这本来是一个人类目前无法预测,不能避免的天灾人祸,奇怪的是,同一时间,距离那发生灾祸的城市,有好几百上千公里的一片地方,无缘无故的从卫星地图上“消失”,用“消失”一词,也许并不准确,因为,该地区并不是真正的从地球上消失,只是,无论卫星也好,飞机也好,无法从从该地区上空获取任何资料。   国家航空航天局启用了很多最先进的各种器材,对该地区,实施长达一个多月的全面监测。得出的结论是:“一无所获”   国家先后派出三支科考队,进入该地区,最后发回信息的时间,已经是两个月前了,从目前情况看,科考队遇难的可能,已经达到九成九,期间,先后出动八支搜救队,不过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依然是:“一无所获”   根据国外传回的最新情报,某国的卫星,也发现这一神秘的现象,就在这一现象发生不久,即准备通过第三国,以“运送救灾物资”为由,派出最先进的军用运输机,赶赴该地,曾遭到过举国反对,最后的动向仍然是:“一无所获”   张灿用手指弹弹文件,抬头望着苏旬:“这什么人做的资料,呵呵,一塌糊涂,满篇不是‘一无所获’,就是‘不清楚,’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现在,苏旬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搜救科考队员,尽可能的弄清楚,事发的两地,是不是存在有内在联系,此次行动的具体目的地,不清楚!具体行动路线,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此次执行任务的成员六人,苏洵和张灿、小李、小杨、老四、老五,其他六人则是真正为刘小琴送行的,到达目的地以后,即刻归队,以达到掩护苏旬的目的。   苏旬见张灿再度陷入沉思,呵呵一笑:“兄弟,放松点,还没进入状态呢”   “嗯,是吗?”张灿有些不解,“那科考队的人,又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为什么你要从我老家这边着手呢“呃,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没想到苏旬居然红着脸,重重的咳了两声,然后摸了摸下巴:“其中有一支科考队,是从你老家方向,进入该地区,最后消失信号的地点,和张家庄相距不过两百多公里,当然,是指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其他两支队伍,也是在大略相距不远的地方进入的。”   张灿说道:“就我们六个人,要搜索那么大一片地方,也无异大海捞针,是吧?”   “这个嘛,这个嘛……,咳咳,倒也不一定,也不瞒着你说,你是第二十三个看到这份文件的人,也将是最后一个,老爷子交代我说,这件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好运气,和你的能力了。”   张灿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笑着问苏旬道:“我曾经见你,听到‘超凡入圣’,这个名字的时候,说什么‘真出事了’来着,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苏旬变得有些怪异:“啊,兄弟,啊,这事啊,嗯,我们先不谈这事好吗。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等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张灿一听苏旬这么说,倒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就像自己,就算苏旬要问,有些事自己也不会说。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后面的刘东升让老五传话过来,找个地方吃饭。其实,刘东升夫妇两人倒不怎么想吃,但一大帮子年轻小伙子,可不能陪着自己挨饿。所以就叫老五传话给苏旬。   苏旬想了想,让打头的那辆车,就近找个高速服务区,休息休息,毕竟坐了大半天车,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一进服务区,给人的感觉,就是脏、乱、差,时下正值客流高峰期,十几辆卧铺客车凌乱的停在服务区的停车场上,几乎占了一大半场子,数百人乱哄哄的在停车场上游动。   对于这样的场所,张灿倒是见得比较多,特别让张灿难以忘记的是,那一年,自己第一次到锦市,本来身上带的钱就不多。黑心的司机,放着高速不走,专走省道,七弯八拐,两天的路,硬是给绕了五天。   一路上,司机几乎见饭馆就停,五天里竟然吃了十九顿饭。每顿饭都是,一碗不知放了多久的米饭,一小碗漂着两片白菜叶的清汤。就这样的饭,不吃还不行,弄不好还要挨打。   每顿饭二十块钱,给了钱,还没吃完,司机又发动车子,开始找下一家,明摆着就让人闻闻饭香,后来,张灿才算弄明白,司机这样做,每个饭馆都要是给他好处费的,每家饭馆起码都是三百到五百元,烟酒还不算。   这样一趟下来,一个司机就平添好几千元的收入,比跑一趟车的收入还高好几倍,司机是赚了钱,苦的只是坐车的乘客苏旬他们自然是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所以不明白其中的龌龊之处,还只道这服务区的生意做得好,宾客盈门。   苏旬和张灿他们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吃大食堂的快餐饭,一行十二个人,径直找到大厅经理,让经理直接带到雅间,摆上两桌。   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满面春风,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那架势,和五星级酒店的服务质量,不相上下。   不多一会儿,饭菜上齐了,一个火锅大杂烩,四个炒菜,三个冷盘,另外还有一簸箕青菜叶子,放在旁边,让客人自己涮开汤。张灿一见,心里不由感叹,生活水平提高了,餐饮业的服务质量,也提高了不少,于是第一个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刘东升夫妇两人,刚刚经历丧女之痛,自然吃不下多少,苏旬和张灿、老四、老五等人,一个劲的劝两人,不劝还好,刘妈妈后来干脆不吃了,只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吃到一半,大堂经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脸假的笑,请张灿给结账,张灿一问价钱,当时就哭笑不得:“刚才还在感叹,餐饮业的质量提高了,现在才知道,仍然是换汤不换药,就十二个人,两桌饭菜,三千二百八十五块,这和一般的大酒店相比,消费也差不多了少,瞧瞧所有的材料,满打满算,就值八十块钱,这一翻,翻了四十多倍。   但人家现在是,一没强行要你吃,二来,一个人就那么一二百多块钱,人家的服务态度也是“笑脸相迎,亲热相送。”的“周到”,要真说出去,别人还会笑话你,“小气”   苏旬先前也以为这两桌饭菜,大不了千来块钱,不曾想,一结账,给翻了差不多三倍,本来想发作,转念一想,这多不多、少又不少的,还真没办法发作,这冤大头,自己这一伙人是当定了,好在自己这一帮人,还没太看重钱。   一个个猴精似的人,在这高速服务区里,上了一个不痒不痛的当,又奈何不得,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接下来两天,苏旬就再不让到高速服务区去吃饭了,饿了,就绕道去附近的县城,他倒不是在乎钱,像那种让人说不出话的小当,想想就让人恶心,他再也不想去上那样的当了。   第三天上午,离张灿的老家也就只剩下三百多公里,不出意外的话,四个小时就到家了。   张灿闻着家乡的味道,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酸酸味道,愈来愈高耸的大山,越来越贫瘠的土地,越来越瘦弱的乡亲,越来越低矮的房屋,在他眼里,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自己在外久久飘零,咋一回到家乡,看什么都亲切,又看什么都不顺眼,或者,这种心情就是常说的“近乡情怯”   苏旬他们几个见过的名山大川多了海去,但这里的大山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山高、渊深、谷多几乎就是这片山区的全部特点。什么“雄、奇、险、秀”之类的形容词,用在这里,纯粹是扯淡。   有这么一个笑话,叫做“吃肥了,走瘦了”说的是一条河谷对面的人,大声叫一个河谷这边的人,第二天去他家喝喜酒,这边的人天还没亮,就开始出发,紧走慢赶,赶到对面那人家里的时候,月亮都上了山头,当然这只是个笑话,但是望山跑死马,在这里却是真真实实的写照。   下午时分,一行四辆车,安安全全的到了刘东升的家里,老两口一下车,不由又是一阵伤神。邻里的老头老太,也陪着一起,伤心落泪,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么去了,倒也不得不叫人悲从中来,不多时间,就聚集了百十来人,这些人主动的帮着刘东升夫妇两人,操办刘小琴的丧事。   按张灿老家的规矩,这就叫:“人死饭店开,不请自然来。”   谁家里如果是结婚生小孩,那主家的得提前半月,登门到户的去请人帮忙,你要有事去不了,人家也不会怪罪,倘若是哪家死了人,不管你有事没事,就是到丧家去闲着玩,你人也得去凑个热闹,否则,人家就会在你自己家有事的时候,不分轻重的开你的玩笑。   这帮忙的人多了,嘴也就杂了,帮忙的人当中,有一大半都在议论一件事,“龙王爷显灵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古树冒烟了   辞别了刘东升,小李就和苏旬谈论听来的传言。   原来,在离这个小县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龙神庙,前些日子,庙前的几棵古树,莫明奇妙的开始冒烟,这事一开始是几个小孩,在无意之中发现的,回家给大人一讲,大人们先还不信,后来有一个小孩,硬拉着他家大人去看稀奇,一见之下,大人也惊奇万分,当下一传十,十传百,只几天功夫,便传的沸沸扬扬,前去看稀奇热闹的人一天多过一天。   不过山区里的小县城,信息还是比较封闭,再加上当地的人,把这一类的事,大都归纳为“神”之类的封建迷信,又没出大的问题,所以,也就没人出面干涉。   出奇的是,苏旬这次并没喷人,而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等小李按他的看法分析完毕,苏旬才睁开眼睛,向张灿问道,“你怎么看?”   张灿沉思了片刻,“那座龙神庙,我知道,反正又顺道,去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完有些询问的望着苏旬。   “嗯,既然是顺道,就去看看。”苏旬当然不会相信鬼神这类的玩意儿,见别人说的神奇,倒也有心去见识一下,会不会比他见过的地方还要神奇。   龙神庙修建在一块谷地当中,环境倒也优美,由于年久失修,又没人管理,看起来不甚荒凉,只是庙旁的几株大树,显得格外苍翠。   庙外显然有人来捡过垃圾,除了偶尔有几个矿泉水瓶盖,还留在那里,其余的就剩一地的烟头,和小纸片,纸团。   张灿带着苏旬他们几个,仔细打量那几棵会“冒烟”的大树,此时,晴空朗朗,丝丝微风,掠过树梢,树梢一摇一摇的,并没什么冒烟之类的奇异之事发生,看来,的确是乡村流言,不尽真实,只是好事之徒,添言加醋罢。   正在张灿他们几个人有些失望的时候,一个过路的老头,扛着锄头,看张灿他们是来瞧稀奇的,便笑嘻嘻的主动过来打招呼,“几位小哥,是来拜龙神的吧?很灵验的。”   “是啊,老伯。”张灿答道:“听说这里龙神显灵,连树都会冒烟,所以,专程来上上香,请龙神保个平安。”   那老头呵呵一笑,“来上香是假,想看古树冒烟是真,对吧。”   谎言被老头戳穿,张灿不由得脸上一红:“老伯好眼力,我们确实是路过这里,听闻这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呵呵,这也不奇怪,我是看你们,人虽然多,却没一个拿着上香用的纸烛鞭炮,摆明是来瞧热闹的,像你们一样的年轻人,现在还有谁会信这个。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你们得等到傍晚六七点钟,不过,还得看你们的缘分,前些天倒是天天不断,这几天下了几阵雨,也就时有时无了”这老人家本来就豁达,见谁都不陌生,和张灿搭上了话,见他从苏旬手里拿烟过来敬,就更是有些热情:“要不,先到我家去歇着,到时候再过来看。”   张灿婉言谢绝:“多谢老伯好意,我们就在这儿等,要看奇景,这心要诚才行啊!”说罢,自己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人家接过张灿敬的烟,也“哈哈”的陪笑一阵,随后又讲了这龙神庙的典故:“据传说,几百年前,天上神龙下凡,来到这里,遇到一个好心人,用家里仅有的一头猪,供奉了它,神龙感恩,用尾巴一扫,就扫出现在这块宝地。……,这当然是传说,不过这庙修在这里,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苏旬笑着插了一句嘴:“依您看来,这里面有什么道理呢?”   “这个吗我也不是知道得太多。”老人家风趣的笑道:“在我们这儿,什么修的塔,是镇压蛇精啦,修的祭坛是压猫精啦,稀奇古怪的多得很,刨去封建迷信的成分,那些塔啊,坛啊,看着是陪衬风景,倒也有几分道理。”   苏旬等人连连点头称是,就算雷峰塔那么有名,难道它下面当真压着白素珍?那也不过是一个民间传说罢。只不过,没了雷峰塔,西湖便少了一景。   众人又东拉西扯的闲聊一阵,老头便向张灿他们告辞,说要去忙他的活。   苏旬和小李他们几个,回到车里呆了一会儿,由于太过闷热,干脆就出来躲到树荫下纳凉,几个人东拉西扯了一阵,小杨一抬头,猛然惊叫一声:“看,快看,冒烟了,冒烟了。”   众人一抬头,果然,其中一颗大树稍上。若有若无的冒出一股乳白色的轻烟,飘飘袅袅,欲断似续,犹如一支点燃的信香,那股烟雾也就直直的,渐渐的烟雾越来越大,颜色虽然淡了点,但绝对看得出来,那是烟雾。   “神奇!太神奇了。”苏旬等人亲眼目睹这神奇的一幕,一时之间大是赞叹。若说峨眉佛光宏厚奇妙,当世无双,那么,这小小的龙神庙树烟,倒也不遑多让,真是太神奇了,直到头仰痛了,眼望酸了,一个个才低下头来略作休息。   张灿也没想到,自己的家乡竟然有这种奇景,不由得手舞足蹈,连声叫道:“你们有望远镜吗?用望远镜看看!”   老四立刻飞快的跑到车里,拿起一只高倍望远镜,口里叫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起来,用望远镜看看呢?”他边跑边用望远镜观察,先还觉得兴奋无比,跑几步看一眼,只是越跑近了,就越觉得稀奇,到后来不跑了,干脆站在那儿,细细的观察,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老三,你啥意思,你倒是拿过啊,让兄弟们一起瞧瞧,好事别一个人给占了啊。”老四和小杨嘴里不停地叫唤。生怕一个疏忽,漏下精彩的一幕。   小李脸色怪怪的,把望远镜递给苏旬,一脸惊羡的苏旬拿着望远镜,看了片刻,脸色也变的怪异起来。   张灿见苏旬和小李一样,看起来怪怪的,拿过望远镜,不用望远镜看还好,他这一看,也看得莫名其妙。   这棵古树,高也就三十来米,普通人的肉眼,看树梢的烟雾,有点模糊的感觉,但在高倍望远镜里,那哪里是什么烟雾,明明就是一群上下翻飞的蚊虫!   一群人让一群蚊虫给耍了!几个人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同时也由衷赞叹大自然的奇妙,只是知道了奥秘,就少了很多兴趣。   张灿看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就和苏旬商量了一下,见他们有些困意,毕竟好几天没睡好觉,便让他们回到车里去歇息,自己一人却围着几棵古树转悠起来。   这一转,张灿竟然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在他透视眼的观察下,那一棵古树空心了,古树空心,这本来很正常,有趣的是,这颗树的树心一直空上了树梢,里面一条儿臂粗的菜花蛇,死死的卡在里面,距它嘴边不远的地方,一只老鼠也卡在上面。   蛇是只能前行,不能后退的动物,偏偏树的空心越往上越小,这鼠和蛇就如同钻进了牛角尖,被活活的给卡死在里面,树梢的空心里,挤满那种细小的蚊虫。   原来是这样,张灿不由的笑了起来,想来是这条蛇不顾一切的追赶那只老鼠,没曾想,给卡死在里面,日子一长,臭味引来那种细小的蚊虫,蚊虫有时在树梢飞舞,那自然是很正常。   只是古树太过高大,人在地面上看起来,蚊虫显得模糊不清,就如同一阵阵轻烟,不知道这事的人当然觉得怪异,再经过好事者一番加工,自然就是神奇无比。   不过,按理说,蛇一般是不会被饿死的,那这条蛇是怎么死的呢。   张灿来了兴致,用透视眼从那条蛇尾一寸一寸的往下搜索,只见那树越是往下,空洞越大,那空洞下到地里两三米,就转了个弯,向破庙的一边延伸过去。   张灿顺着地下空洞,一步步跟了过去,苏旬见张灿低着头,一步步慢腾腾的向另一边走去,还以为张灿丢了东西,紧跟着过来,也帮着到处查看。   老四跑过来,神秘兮兮的笑道:“老大,你们找啥呀?是别人掉钱了,还是有金子挖?”   “我怎么知道在找啥,别愣着啊,把他们都叫过来,帮忙找找。”不是老四跑得快,苏旬的唾沫肯定会喷他一身。   “喂,我说兄弟,你找什么东西啊?重要吗?说一声,兄弟们一块儿来帮忙找。”苏旬是在不得要领。   张灿竖起手指,放在嘴边,轻轻的“嘘”了一声,又继续一步步向前走过去,苏旬见张灿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的,只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转头招呼其他的人:“老五,注意后面,小李小杨两侧,老四过来。”那架势仿佛见了敌人一般,只差没掏枪出来了。   张灿一见这阵势,不由得啼笑皆非,“我说大哥,别这样,我就想揭开这古树冒烟的秘密而已,用不着这么大阵势吧?”   “什么?”苏旬一下子瞪圆了眼睛:“那树上冒的就是几只蚊子,不是早就看清楚了吗!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张灿摇了摇手,微笑着说道:“那只是看到的表象,你们不觉得奇怪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一群蚊虫,时不时的在树梢飞舞。”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旬好奇的问道。   张灿跺了跺脚,指指脚下的泥土:“这个秘密就在脚下”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冤家路窄   苏旬大是惊奇,这里离古树少说也有好几十米,平白无故的,又如何能跟古树冒烟扯上关系呢。   张灿笑着说道:“这个秘密说穿了,其实一钱不值,我们只要挖开这里瞧瞧,不用我说,大家就能看明白,如果我说出来,大家反而不会相信,不过,真要挖,那肯定会惹上麻烦。”   “有这样的事?那我还真得挖开看看,看看能惹上什么麻烦?”苏旬的好奇心,并不比张灿少,而且,他遇上的麻烦事,还少吗,有几件事能比去挖这么一个破地方,招惹来的麻烦小?这样的事,能弄清楚,自然不能留下遗憾。   “我想到一个问题。”张灿略略顿了一下:“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的话,会不会影响正事?还有,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来挖别人的祖坟,是不是有点太过?”   苏旬一愣,“开什么玩笑?你是说这里是别人的祖坟,没事刨别人的祖坟干啥?”不过想想还真是,自己不知道的事,能弄个清楚当然是好,哪能随便干挖人祖坟的缺德事。   “不是,我是想到,听说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张灿回忆着说道:“以前我们这里,有两家人为了争一块地,那地里有一个大土堆,一家人说,那是他家的祖坟,另一家人说那土堆里埋的是一匹马的骨骸。”   “那还不简单,挖开看看呗,不就啥都清楚啦。”苏旬大大咧咧的说道,他出生的家庭不同,自然对“人微言轻”,这句话不甚理解,在他的记忆里,只要是有道理的话,不论是谁说出来,谁都得听,却没曾想过,升斗小民的许多事情,是难以想象的复杂。   “那后来怎么样了?”小杨在一旁插嘴问道。   “怎么样了?”张灿有些意味深长地回答道:“在好多年前的那个时代,谁人强,谁势大,谁说话就管用,几经周折,县官最终把土地判给说是祖坟的那家,后来,挖开土堆,里面却是马骨头。”   “嘿嘿,那就是万恶的旧社会,所以我们必须推翻它。”小杨一脸愤慨,只差没喊口号了,只是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滑稽。   苏旬张了张嘴,几乎又要喷他一脸唾沫,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只是转头问张灿:“兄弟,你说这么多,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灿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们挖下去,那这个秘密自然揭开了,但这块土地是谁在管理,我们一无所知,要是挖出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别人还不会找我麻烦吗?万一要真是人家的坟地,那我们不是做了缺德事。”   “要真这么麻烦,我就不挖了,你说说我们听,好过直接就把古树冒烟的形象给破坏了。”苏旬就这性子,好奇心虽重,平白无故对别人有伤害的事,倒也不能去做。   “也好,那我就讲给你们听。”张灿当下就把自己用透视眼看到的事,用推理的口吻,说了出来,只是把那条蛇是怎么死的,这一节给省略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条蛇究竟是怎么死的,倘若说不出理由来,就是欺骗了大家,还有就是那种细小的蚊虫,究竟是那个种类,自己以前也没见过,自然也不明不白的也给省略了过去,只是在张灿心里悄悄留下了一个谜。   等张灿说完,几个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以前我在老家,也有看见过老树空心了,里面会钻进蛇鼠之类的事,只是没冒烟,没这般神奇,所以就没了人注意。”老五的老家也是在大山深处,不过,不是跟张灿一个省而已,对老树空心这类事,的确见得比较多。   彻彻底底明白了古树冒烟的原因,也就没必要继续去挖根刨地了,苏旬吩咐几个人,准备上车开拔,正事毕竟是正事,不能耽误。   张灿心里有事,落在了后面,还没能上车,居然看见一群民工摸样的人,抗着锄头铁锹,一路闹哄哄的涌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张灿定睛细看,这家伙不是李勇那小子,还会是谁,这真是冤家路窄,张灿本来不想在熟人面前露面,不曾想,却和这个对头碰了个正着。   “哟,姨妹夫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到家也没通知我一声?”李勇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当日,因为陷害张灿的大哥张继业,被苏雪狠狠的修理了一顿,本来以为这辈子就算完了,不过没几天,传来消息说,这个该死的张灿一家人,都不知道搬哪儿去了,也没再追究那件事。   李勇的老子李天国,平常的关系不错,那些关系见没人再理这事,就又敲了里天国一笔钱,让他们在看守所里只蹲了几天,就把父子两个给放了,让他们放心大胆的逍遥起来。   李天国听说这龙神庙里,出了奇事,于是,脑袋一动,便想出了个要把这里变成玈游景点的招,一切办妥,便派李勇前来开工,竟然遇到了张灿这个克星。   人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勇见到张灿,那眼岂止是红,只恨不得,用刀将张灿一片片的,削成薄片生吃了他,不过,这小子在看守所里呆了几天,一肚子坏水比以前多得多了。   李勇见张灿理也不理他,还只道张灿怕了他,向自己的几个心腹递了个眼色,他那几个心腹岂有不知的道理,当下便拦主张灿的去路。   张灿心里有事,又不想惹是生非,便立住了脚步,转头淡淡的对李勇道:“我不想惹事,你叫他们让开”   “哎,看你说得,咱两什么关系?什么惹事不惹事,难不成这么多人面前,咱兄弟叙叙旧,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李勇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苏旬本来已经上了车,但是见张灿莫名其妙的被七八十个民工围住,心道“不好”,立刻和老四老五跑了过来。   张灿冷冷的说道:“叙旧,没那个必要,你还是让我走开的好。”话没说完,苏旬就到了身旁,他也瞧了个明白,这架势,恐怕只能看张灿是什么反应,这场架,今天是免不了。   “呵呵,几天没见,居然带上了马仔,你行啊,姨妹夫。”李勇见苏旬站在张灿旁边,又不知道苏旬的身份,仗着自己今天有好几十个手下,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只不过他讨了乖,要收拾人,自己可不能先动手,得想办法激怒张灿,或者是他的“马仔”,只要张灿他们一个忍不住,便输了理由,有了理由,自己走遍天下都不怕,到时候,张灿还不是任自己宰割。   张灿还没答话,李勇又无耻的说道:“姨妹夫,我小姨妹,现在被你给玩死了,你怎么也不到他家里去看看啊”   苏旬一听这话,立时火冒三丈,只是他不认识李勇,也没听张灿说起过,张灿和李勇当中的过节,见李勇开口一个姨妹夫,闭口一个姨妹夫,但说话却不堪入耳,当时就想过去给他两巴掌。   张灿见苏旬忍不住要去动手,急忙拉住他,低声说道:“大哥,算了,别跟这小人一般见识,不值得。”   李勇本来见苏旬已经要上钩了,忍不住心头大喜,就算张灿的几个马仔再能打,敌得过几十个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一个小时之内,再过来两百人,也是小菜一碟,到时候,给张灿来个乱刃分尸,以消自己心头之恨。   只是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还得继续加上一把火,一定要让张灿先动手,这样,即使后来查起来,自己也不用负多大的责任。   李勇背负着双手,一副君临天下的摸样,走到张灿和苏旬面前,阴笑着说道:“嘿嘿,姨妹夫,你有了我姨妹,也该知足了,不知道在哪里又去搞上那个骚狐狸,呃,对了,那骚狐狸的长相还不错,叫什么‘雪’来着的,今天怎么没见着?”   张灿见李勇口出秽言辱骂自己和苏雪,恨不得直接上去给李勇两巴掌,突然之间,张灿“呵呵”一笑,朗声说道:“李勇,给你两条路,要么,给我磕头认错,要么,我现在就要追究你陷害我大哥的事情,你可要把事情想好了再说,我只会个你一次机会”   “哈哈。”李勇仰天狂笑:“我也给你两条路,想直着走出去,就自己卸掉你的两只胳膊,要躺着出去,那也由得你,我也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得想好,哈哈……”   “那好,我现在,就去告你,你就等着坐牢吧。”张灿拉着恨得牙根痒痒的苏旬,丢下狂笑不止的李勇,招呼老四和老五,排开众人,径直扬长而去。   李勇的那几个心腹,见李勇仰天狂笑不止,还以为他把张灿羞辱得够了,心中得意,又见张灿几个人,似乎是落荒而逃,马上献媚的跟着李勇大笑起来,其余的民工,不知道李勇为什么那么开心,不过老板开心是好事,老板开心了,自己的工资就有了着落,有了工资,老婆孩子就不用过得那么幸苦了,老板在笑,自己当然不能落后,于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张大嘴巴,运足力气,也跟着“哈哈哈”狂笑起来,一时之间,大笑之声,声闻数里。   张灿听着震耳欲聋的笑声,也忍不住笑了起,苏旬黑着脸:“笑,你还笑,人都骑上你头上啦。你还笑得出来!”这次,苏旬的唾沫星子居然没喷到张灿脸上。   这时,小李将通讯器交给苏旬:“老大有新情况,中断两个月的讯号,再次出现。”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深山宿营   这一次信号很短暂,还不到十秒钟,而且非常弱,只有模糊不清几个字,“因、为……,急……,忙……”,这是通过最先进的技术和仪器分析出来的结果。   苏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能追踪到信号的发射点,就四个不明所以的单字,又没规律可循,这个资料对他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唉,先走上一步算一步。   张灿倒在后座上,睡了个没心没肺,这也难怪他,一出门,五天多时间,能和衣睡上三个小时,那就是不易之极,从神龙庙出来,原本闷闷不乐的张灿,好像开心了不少,睡得也比较安稳。   为了让张灿在后座能睡得更舒服一点,苏旬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也好和开车的小杨聊天。   “老大,我实在不明白,张大哥用的是什么方法,‘弹指神通’,‘六脉神剑’,老四回来跟我说,那王八蛋,笑的那么狼狈,他怀疑是张大哥动了手脚,可他硬是没瞧出来,要有机会,我一定请教请教张大哥。”小杨无不羡慕的说道。   “胡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弹指神通’,‘还六脉神剑’,干嘛不把‘定根法’搬出来呢,人家那是真功夫,隔山打牛听到过吗,告诉你,我可是真真正正见识过,就这么一推前面的人,后面的来多少躺多少,羡慕吧你。”苏旬说小杨胡扯,自己倒海侃起来,“他出手那叫一个快,别说你们了,我都没看出来。”   因为是连夜赶路,又是好几天了,虽说是轮班换岗开车,毕竟只有两个人,以张灿的技术,就是他想替个班,人家还不敢要,所以苏旬尽量的找些话来聊,免的小杨打瞌睡。   地图上的直线距离两三百公里,在实地上,最少五百多公里,能在天亮以前赶到深山边缘的回龙寨,那算很不错了。   从这条路走,回龙寨是原始森林边,最后一个有人烟的小寨子,过了回龙寨,半天的路程,就进入神秘莫测的原始森林。   近来,国内外木材价格猛涨,这个平日里难得一见生人的回龙寨,也住进了不少的伐木工人,给原本只有十几家住户的回龙寨,平添了不少生气,张灿他们几个,虽是生人,倒也没引起旁人的注意,毕竟伐木的工人进出寨子的不少,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   本来张灿想问问苏旬,要不要在寨子里找个向导,他虽然也是出生在大山里的孩子,但是却没多少正规的野外生存的技巧,上次和苏雪在雪山的绝地里,虽说也经历过许多危险,总的来说,老天爷还算是对他不薄,不愁吃,不愁住,又没有蚊虫猛兽的威胁。在原始森林里,毒虫猛兽防不胜防,没个熟悉的向导,几乎是寸步难行。   张灿一说这事,没想到,苏旬他们几个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张灿想了片刻,也就明白过来,这几个家伙什么人哪,能让老爷子放心的让苏旬带在身边的人,那能力也可想而知,最起码的,像张灿他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老四在寨子里唯一的一个小杂货铺里,简单的补充了一些食盐、手电电池之类的必需品,然后迅速的追上已经出发的苏旬他们。   走在最前面的是老五,别看他才二十多岁,如果说,他的追踪术认了第二,那能认第一的,恐怕就只有他的师父,连续三年,全军第一的“神追”的称号,是可以白拿的么。   老四曾经带着一个班,被扔在原始森林之中,让他负责所有人一个月的伙食,这家伙硬是天天让一个班的人吃的有声有色,一个月下来,一个班的人,个个肥头大耳,白白胖胖。   小杨小李,一身本领就更不用说了,几个人之中,要说体能,只怕苏旬反而差一些。   原本每个人的背包,都有二十来公斤,只是苏旬二话不说,把张灿背包里的东西取了几样,放进自己的包里。其他四个人,也各自帮张灿分担了不少,如此一来,张灿几乎少背了一半。   一开始,科考队的行进路线,几乎是直线前进,一进入原始森林,便直直的朝一个方向前进,一路上留下很多的标记,只是标记旁边,被人又加上了好几种其他的记号。   老五仔细察看刻在树上的标记:“看来这条路上至少有四拨人走过了,我们应该是第五拨,不过,看样子,有三拨人已经撤回来了,剩下的一定是科考队没出来。”   顺着标记,一行人,急速前进了好几个小时,好在这时候科考队走的路比较平稳宽敞,张灿他们几个也不算太吃力。   “老大,这儿有情况。”走在最前面的老五,指着地上的一堆灰烬,对苏旬说道,“看样子,科考队走得并不快,从回龙洞到这里,我们花了四个半小时,而他们才走到这里就宿营。”   “不,这只科考队,比我们晚出发近三个小时,到了这里,开始宿营,也很正常,这样吧,我们再继续赶一段路,一定记住,跟着标记走,看不清了就宿营。”苏旬吩咐了一下,又转头问张灿,“兄弟你怎么样,还顶得住吗。”   张灿原地跳了两下,“没事,大哥,我顶得住”,说罢,紧跟着老五一路前行。   一行六人在这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又约莫走了三个小时,先前的几个小时,大家一路急行,这时,饶是几个人再强悍,也觉得有些吃力起来,森林里这时又暗了下来,苏旬看看天色,实在不能再走了,就吩咐大家,就近找一个比较好的地方宿营。   几个人取出帐篷之类的野外用具,支篷的支篷,煮饭的煮饭,各施其职,井然有序的忙活开来。   张灿本想去搭把手,苏旬却把他拉到一旁,背对着小杨他们,悄悄的问道:“兄弟,你老实告诉我,那个混蛋,你究竟是怎么下的手?”   “那个混蛋”指的自然是李勇,张灿的性格,苏旬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有一件事情,他可以肯定的说,张灿不会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也不会大度到人家指着鼻子羞辱他,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李勇,肯定是让张灿下过手了,看样子还不轻,按苏旬的想法,张灿用的应该是隔空打穴之类的高深至极的内家功夫,点了那小子的“笑腰穴”   张灿一愣,这事他还真说不出口,不过,他又不想骗苏旬,沉默了半晌他才有些支吾的道:“大哥,我不想骗你,那个混蛋,确实是我给动了一下,以你我的身份,自然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前去动手,只是那个家伙自己找死,我也就在他的笑腰穴上,来了那么一下,让他笑上个四五个小时,其实我跟他也不是什么生死仇敌,小惩大诫一下而已。”把自己如何暗中动手的细节,轻轻的一笔带了过去。   “兄弟,我其实也不是一个,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只是武学功夫我也略懂一些,你知道,学武之人,最见不得的事,就是高深的武学,你的功夫那么高,我羡慕而已。”苏旬怕张灿误会,说完之后,“呵呵”的笑了一阵。   不大一会儿,老四就叫着开饭了,闻着扑鼻的香气,几个人不由赞叹起来,背包里的干粮老四并没用多少,居然弄出了个四菜一汤,蘑菇炖山鸡,山椒炒野兔,油焖猪耳菜,清炒车前子,最让人想不到的,居然还有一个蛇肉汤,也不知道老四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如何做到的。   老四讪讪一笑,“本来就想搞个蘑菇猪耳菜,没想到,引了条蛇出来,又套了只山鸡,回头的时候,又射了只兔子,是大家口福不错,来来来,吃啊,别浪费。”   老四说的轻松无比,就这么三样,普通人半天未必能捕得到,运气不好的,只怕看也看不到,在老四手里,却像自己家里养的一样,什么时候想吃,随便去抓就是,更为难得的是,老四一点夸耀的意思也没有,一句“是大家口福不错”,自己就成了理所当然。   吃完饭,老四又远远地挖了一个坑,挨个把吃剩的骨渣收集起来,用树叶包了一包,深深的埋了,他这么做,自然是防止夜里野兽闻到气味,来攻击这几个人。   小李在地上插了一根树枝,又掏出一包药粉,用尖刺在药包上刺了几个小孔,然后挂在树枝上,方圆数丈之内,立刻充满一股淡淡的桂花味,只是这味比较奇特,先还有些蚊虫之类在飞舞,桂花味一出,蚊虫立时避得远远的,小李挂好药包,又拿出一条细绳,围着帐篷圈了一圈。   张灿有些好奇,跟着小李不停地打转:“小李兄弟,你这药是什么药,怎么跟女孩子家用的香粉一个味,这绳子是用来防虫的吧。”   小李笑了笑:“张大哥,那药是用来熏蚊虫的,这森林里有一种叫‘草爬子’,的蝇虫,最喜欢夜晚出来,叮咬人畜,要是被它叮咬后,极易犯上脑膜炎,这绳子是泡过药水的,主要是防范蛇、蜈蚣,毒蚁之类的毒物。”   老四收拾完餐具,又和小杨在营地周围,简单的布置了几道防止大型野兽的机关,如此一来,虽然麻烦了些,但这个营地却安全了许多。   走了一天,几个人也有些累了,苏旬安排了小杨值第一班夜,他自己第二班,所以就早早睡了,张灿守最后一班,不过,估计是轮不上了,张灿知道这是他们几个,在照顾自己,心里感激之下,便自己决定,等到夜里两三点钟,自己就起来陪陪值夜的人。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半夜   原始森林里的白天又潮又闷,一到夜里,又变得有些寒冷,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护体,还不觉得,第二个值夜的苏旬,却只能不时地往篝火堆里添上一些枯枝。   “兄弟,你睡不着吗?”苏旬见张灿只是小睡一会儿,便又起身,过来陪他,便淡淡的问了一句,漫漫长夜,一个人守在在篝火边,始终有些孤寂,倒不是苏旬胆子小,向他们这种人,不要说在篝火旁守个夜,就算是让他到死人堆里,去大摇大摆的睡上一觉,他也未必会睡不着。   “嗯,有点问题,我自个儿想不通,想找你聊聊。”张灿也不隐瞒:“我想问你的是,你对一个人的感情,会怎么看?”刘小琴的事情,始终是张灿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但那又岂能是说放下,立马就能放下了的,要真那样,别人还不得说你没心没肺,没人情味。   苏旬呵呵一笑,“兄弟,说实话,大哥我从没正经八百的谈过感情的事,那太严肃了,严肃得让我不大敢去碰。”苏旬是红色家庭出生的人,虽说是在生活上,有些“放浪不羁”,但最多的也就是,夜不归家的和几个朋友,一块儿到酒吧、舞厅里聊天喝酒,更高层次的一些事情,苏旬倒是洁身自好得很,倘若像那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别说自己的前途,就是老爷子那关,他也休想过得去。   “张灿,我也明白。”苏旬直呼其名,“你的有些事,我也不好过问,不过,苏雪是个好女孩,我也知道你不会辜负她,但是一心二用、三用、甚至是四用。我绝不赞成。”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苏旬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他倒是真心希望,张灿能更专一些,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到苏雪身上。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张灿点点头,“不论在任何情况下,苏雪在我心里,她都是在第一位。”   “好,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苏旬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枯枝,头也不抬,“两个大男人,这深更半夜的谈情说爱,别人听到了,还会以为……”   苏旬话还没说完,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响了起来,那叫声极其怪异,如同百十头野牛,同一时间遭到无情的屠杀,临死之前,发出绝望的惨叫,一霎时之间,仿佛天地间都是那种,怪异、刺耳的声音,那叫声久久不绝,好像是发自天地之间,群山应和,让人根本辨不出声音来源的方向。   苏旬、张灿他们几个人,心理素质虽说不错,但对这天地间都充满了愁云惨淡的叫声,还是有些惊惧,小李小杨他们虽说是睡了,可一听到叫声,一个个如同听到军号一样,不到半分钟,四个人齐刷刷的站在苏旬的旁边。   张灿立即用透视眼,透视周围,在黑白颜色的世界里,周围二十几米范围内,却没发现任何会移动的大型动物的骨架,由于营地周围都是几个人合抱的大树,张灿的透视眼也就只能看透二十几米,再远,就模糊不清了。   小杨在叫声中,微闭着双目,使劲嗅着空气,试图从空气中,嗅出叫声的来源,一般来说,如果能发出这么惊人的叫声的,如果是动物,那它的气味,一定会传得很远,小杨使劲的嗅,只不过是想确定,叫声这么惊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否在附近,会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这也是小杨的一种本领,只不过没张灿的透视眼来的准确。   苏旬打开红外望远镜,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也没有结果,如果是热血动物,潜伏在附近,那自然也逃不过苏旬的双眼,但是红外望远镜对冷血动物,效果却不大。   张灿、苏洵、小杨三个人,全力搜索,老四老五和小李,迅速的做好准备,防御大型野兽的进攻。   叫声足足响了好几分钟,几个人在这几分钟里,就如同过了好几个世纪,一个个压抑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在一个个几欲崩溃的时候,如同野牛的惨叫声,倏然而止。   这叫声来的猛,去得也快,说来,凭空一下子就来了,说停,猛然间就没了,这叫声一去,森林里立刻变得一片死寂,连蚊虫蚁兽的叫声全没了,甚至整个森林里,连一丝风声也没了,唯一听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脏,呯呯的跳个不停。   张灿他们一个个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这个喧嚣的地球上,怎么他们好像到了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里。   如果说他们对刚才的叫声,有所顾忌的话,这如同时间静止般的寂静,才是让人想要发疯的恐惧。许多人面对死亡,丝毫不觉得可怕,但对未知,却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人的恐惧心理,本来就是出于未知。   许久,苏旬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涩声说道:“没事了,大家回去睡觉。”说来也怪,苏旬的话才说完,几个人耳里立刻充满各种各样的声音,蛐蛐的浅吟低唱,饿狼的对月长嚎,甚至是清风拂过树梢,那种细细的鸣叫声,也不绝于耳。让人有一种突然之间又回到人间的感觉。   经过这么一闹,几个人哪里还有睡意,警戒解除了,不等于说这原始森林里就没了危险,几个人干脆借着火光,就近找了些干枝枯叶,把篝火生得旺旺的,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小杨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他铺下的药绳,直到确信蚂蚁也不会钻进来,又把挂在树枝上的药包,多刺了几个小孔,让药味更大一些,做完这些,这才回到火边,几个人把声音放得低低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夜里活动的大型野兽,嗅觉特别灵敏,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老四把袋里的干粮,每个人分发了一份,长夜漫漫,能吃点东西,喝点开水,好过白白的闷在那边。   就在刚刚把老四分给的干粮吃完,开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时候,一股极臭极臭味道,猛然飘了过来,那股臭味,像腐烂的尸体,又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味,奇臭之极,稍多吸几口,整个人就头晕脑胀,心烦胸闷,几欲呕吐。   张灿和苏旬忍着恶心,把周围数十米观察了个遍,也没发现个异常,不由得大惑不解,这臭味从里来的?   小杨闻到这个味道,马上从背包里,取出几颗小药片,分给他们几个,用温水服下,稍过了片刻,几个人才稍稍舒服了点,头晕脑胀是没有了,也不想呕吐了,只是那臭味愈来愈浓,只让人觉得,好像是掉进了满是蛆虫腐尸的坑里,小杨把防毒面具分给众人,可依然无法减轻那股臭味。   隔着面具,张灿瓮声瓮气的问小杨:“小杨兄弟,这是什么味,这么厉害!”   小杨从背包里取了一些药粉,重重的洒在火堆周围,然后招呼哥几个,先靠火堆近点,这才回答张灿:“张大哥,这可能是瘴气,注意得不好会要命的。”   所谓‘瘴气’,是热带或亚热带山林中的湿热空气,以及毒蛇、虫子的尸体,落叶腐败后,产生的一种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热带气温过高,为瘴气的产生创造了有利条件。   “不过,我也不明白,瘴气一般应该是中午气温高的时候,才会出现。”小杨有些不明所以的道:“这股瘴气,怎们会在这三更半夜,突然之间就冒了出来呢?”   其他的几个人则默不作声,如果说,对先前那一阵震天动地的吼声,是对未知的恐惧,那对这阵莫名其妙的臭味,却因该是对大自然深深的敬畏。   看其他几个人默不作声,小杨有意开了个玩笑:“明末著名医师张介宾的《景岳全书》,说了一个避除瘴气的方法,他说,‘师旅深入瘴地,无不染病。独一营皆安然无恙,问起所以,则众皆服烟,由是遍传。今则西南一方,无分老幼,朝夕不能间矣’。”   “就是说,今后,哥儿几个就得吸烟,吸烟就可以防止瘴病流行,嘿嘿,科学不科学,咱就不评论了,大伙心中有数。只是下回躲厕所抽烟,定要理直气壮地冲着老婆吼:‘厕所这地方瘴气盛,俺这不是避瘴吗?’”   张灿一方面叹服小杨药识广博,另一方面又想到,要是也和他所说的一样;躲在自己的厕所里抽烟,要被苏雪发现了,自己也理直气壮地跟她说:“厕所这地方瘴气盛,俺这不是避瘴吗?”这一句话的时候,苏雪会是什么表情?   会不会毫不客气地给自己,下达一个戒烟令,又或是柔声细语,在纸上列下一百两百条吸烟的害处,让自己每天看一遍就把烟给戒了,想到这里张灿不由得笑了起来,干嘛那么为难,自己又从不抽烟,不过有机会,一定得试试,看看苏雪的表情也好。   大约其他几个人也有差不多的想法,所以大家一块儿都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才第一天进入原始森林里,就遇到这么奇怪的事,看来今天晚上注定不会平安。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野人传说   这瘴气好像和张灿他们几个,卯上劲似的,不但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张灿用避水珠能量,细细的分析这瘴气中的分子,他发现这些瘴气里,除了普通的森林中发出的瘴气外,还有一种他没见过的奇异分子,这些分子极为稀少,却是那股臭味主要的制造者。   张灿伸出手,偶尔与那种分子一接触,那种分子竟然如同遇到黑洞一般,瞬间就消失在张灿体内,不知去向,这是张灿从没遇到过的奇景,以前,遇到透视不了的物质,或者是以能量方式,让张灿吸取,这次,这种分子,竟然直接就消失在张灿体内,而且,避水珠的能量,既没显现出排斥,也没显现出吸引,当真是奇怪之极。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一个个困顿以极,天亮前最黑暗的那一阵,几个人终于不顾奇臭,倒在火边,睡着过去。   等张灿醒过来的时候,那股臭味不知已经消失了多久,老四已经做好了早饭,早餐比较简单,袋里的干粮合水煮了,就近又采了些蘑菇、野菜之类煮的汤,一个个倒也吃得香甜无比。   吃罢早餐,各人略作收拾,依旧是老五带在前面,顺着前面的标记,一步步前行。   一路上越是往前,奇花异草就越是多了起来,和昨天相比,景色大是不同,昨天的路比较好走,自然就走得急些,也没多少时间观赏,今天越是往前走,就越是难行,有些地方,往往要一个人空手先上去,后面的人等他在上面站稳了,再把背包递上去,如此一来,耗时自然就多,也就多了一些随眼观看的景色。   几个人翻过一座大山,站着山顶,透过树间缝隙,老四笑着对几个人说道,“估计前面不远,就是科考队第二个宿营地,那边有些鸽子树,在里面歇息一下倒也不错。”   几个人当中,见过鸽子树的人,就苏旬一个,他也曾经被闻名天下的鸽子树,深深吸引过,看着一大片的鸽子树林,苏旬爽快的应了声:“好,就在那儿,休整两个小时,吃完饭,再出发”   鸽子树,学名:“珙桐”为落叶乔木,可生长到20~25米高,叶子广卵形,边缘有锯齿,本科植物只有一属两种,两种相似,只是一种叶面有毛,另一种是光面。花奇色美,是1000万年前新生代第三纪留下的孑遗植物,在第四纪冰川时期,大部分地区的珙桐相继灭绝,只有在我国南方的一些地区幸存下来,成为了植物界今天的活化石。   苏旬以前看到的鸽子树,也就是公园里,那么几棵,而且,那次他去的时候,鸽子树的花期都过差不多了,哪见过这么多,花又开得有正茂的鸽林。   只见一棵棵珙桐枝叶繁茂,叶大如桑,花形似鸽子展翅。珙桐的花紫红色,由多数雄花与一朵两性花组成顶生的头状花序,宛如一个长着“眼睛”和“嘴巴”的鸽子脑袋,花序基部两片大而洁白的总苞,则像是白鸽的一对翅膀,绿黄色的柱头像鸽子的嘴喙。张张白色的总苞在绿叶中浮动,犹如千万只白鸽栖息在树梢枝头,振翅欲飞。   从没见过如此美景的张灿,和小杨他们几个,一时之间惊羡莫名,鼻端闻着清香,脚下踏着白鸽飘落的花朵,这一切,仿佛置身仙境。   科考队的确在这里扎过营,老五带着众人,顺着标记,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科考队扎过营的地方,地方还不错,紧靠着一条小溪,周围一片小空地,确实适合扎营休整。   老四自然是埋锅造饭,其他几个人休息的休息,看花的看花,张灿却跟着老五,在营地周围转悠起来。   本来在原始森林里,为防止发生意外,是不允许任何人脱离队伍的,老五是追踪专家,自然没了这些顾忌,何况这一大片的鸽子树林,是附近特有的标志,只要瞧得见这片鸽子树林,无论如何也不会迷路。   张灿跟着老五渐行渐远,差不多离苏旬他们四五百米的距离时,在一处谷地上,老五盯着地上的一处痕迹,不再前行。   张灿心知有异,跟着蹲下身子,和老五仔细察看起来,只见那一处比较松软的土地上,一个长达四十来厘米的脚印,旁边还有几处,明显是人用刀砍过的树枝,老五一见这些,脸色不由大变,口中喃喃的说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野人’。”   张灿对野人的传说,还是有些了解,不过亲眼看到却又是一回事,只见这枚脚印大脚趾与其它四趾分开,脚掌前宽后窄,显然是一种两足行走的动物脚趾,张灿也不由得心惊肉跳:“如果说这真是野人来过这里,那用刀砍树枝的人,会是什么结果呢?”   老五唿哨一声,不敢多留,和张灿急急忙忙回到营地,老四的饭菜早做好了,正等着张灿和老五回来,老四一边分发着饭菜,一边笑着说:“今儿个多亏老大,他一出手,瞧,这顿饭,就多了个鱼肉青蛙汤。”   老五三两下把饭吃了个干净,对苏旬说道:“老大,情况有些不妙”   苏旬一听,放下饭盒,抹了一把嘴,答道:“怎么回事。”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一顿安宁饭也吃不成,真让人有些恼火,“老大,我和张大哥,在那边发现了一个人脚印。”老五指了指发现脚印的地方,“那个脚印很大,就像传说中的野人留下的……”   苏旬一听这话“咳咳”的咳了两声,“他野他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说什么情况。”   怪也只怪老五没一口气把话说清楚,老五连忙补充说道:“野人确实不关我们的事,但是我估计科考队有人,落在它手里了。““见鬼了,真是怕啥来啥。”苏旬有些恼怒,看着几个家伙红着脸,苏旬明白几个人在想些什么,“哥几个,我可说明白了,别净想着去抓那个什么野人,自己的任务里也有一条,‘尽可能的搜救失踪的科考队员’。”   其他几个人,听说发现了野人,一个个不由紧张起来,应该是兴奋,有老五在,这个举世闻名的“野人之谜”用不了多久,必定大白于天下,但听苏洵这样一说,一个个又有些焉了。   小李涎着脸,笑着说道:“我们当然要先救科考队员,不过顺便抓个野人来玩玩,倒也有趣,是吧老大。”   “玩玩玩,当心自己被野人抓去,到时候玩死你自己。”苏旬没好气的猛喷了小李一下,其实老四老五、小李小杨他们,无不知道,苏旬这么说,在意的是兄弟间的感情,这个时候是来不得半点疏忽大意的。   几个人顺着野人的脚印,一路追下去,老五越到后来,越是奇怪,走了一段,野人的脚印时隐时现,同时,野人的脚印旁边,不时出现几个现代人的脚印,或者是留下了痕迹,按老五的推测,这一行,至少有三个人也在追踪野人,而且追踪术也比较高明,用的追踪方法,和老五也有几分相似,老五是行家中的行家,一眼自然就瞧得出来。   苏旬有些担心,老五口中的那三个人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也要追踪这个野人,这一切和科考队失踪有什么联系吗?   那野人的脚印,离了鸽子树林,翻过一座山梁,走的地方越来越险,后来几乎是穿行在悬崖绝壁之上,幸好苏旬他们几个人,身手都不弱,应该说比前面那三个不明身份的追踪者强多了。   倒是小李,一边在悬崖上攀爬着,还一边不住口的,给张灿他们几个讲他听到过的野人传说:“有个叫王老中的人,他以打猎为生。一天,王老中进山打猎,中午吃过干粮,抱着猎枪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不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后来,来了一个胸前有两个像葫芦一样大的乳.房的女野人。抱着自己飞跑。不知翻过多少座险峰大山,最后爬进了一个悬崖峭壁上的深邃山洞,晚上,女野人便抱着王老中睡觉,白天,女野人外出寻食的时候,便搬来一块巨石堵在洞口,一年后,女野人生下一个小野人。这个小野人与一般小孩相似,只是浑身也长有红毛。”   小李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在听,嘴巴就是动个不停,这倒让张灿想到一件事,有那么一部电影,男主人公爬悬崖爬得筋疲力尽,为了不从悬崖上掉下去,他就跟自己讲故事,想到苏旬他们这一段时间,累的也够呛,都是十几天没睡好个觉,铁人恐怕也给磨软了,看来下次休息的时候,得想个办法,帮他们改善一下体质。   好不容易爬上悬崖,小李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躺在地上,直出大气,口里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小野人有了力气后,……,王老中便让小野人,……,把堵在洞口的巨石搬开,……,哎,老大,不行了,我抽筋了……”   苏旬也累得差不多了,听见小李的叫唤,不由又是心痛又是好笑,也喘着气笑道:“小李子,去,找个胸前有两个像葫芦一样大的女野人来,给你揉揉。”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崖顶奇石   其他几个人听苏旬这么一说,“轰”的一声笑了起来,这大半天,个个都想一睹野人的真面目,心里又悬着那几个被野人带着乱跑的人的安危,赶起路来就不免有些心急,这一心急,致使几个人爬上这堵悬崖后,都有不同程度的脱力现象,张灿略微轻松一些,坐在悬崖顶上,用避水珠能量稍微调息一下,便恢复过来。   张灿见苏旬他们几个人躺在一边,一时半会起不来,就走到苏旬身旁,说道:“大哥,我以前学过一些内家功夫,懂得用内息活动血脉,减轻疲劳,不如我现在也帮帮你们。”   其实苏旬他们几个,哪一个不是个中好手,苏旬本人还是莆田南少林寺,方丈大师的亲传弟子,对内家功夫自然了解不少,只不过年少心憜,加上后来又投身军戎,自然就落下不少,此时,见张灿这么一说,倒也有心见识一下他的内力,当下便盘脚坐了,笑着对小李小杨他们几个说道:“哥儿几个,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这兄弟的功夫吗,今儿个运气好,就叫你们见识见识。”   学过武功的人,没有谁不想看看比自己更厉害的高手,要不然,也不会有许多无良的学武之人,到处惹是生非,但是苏旬他们这一类人,平日里,虽说不是眼高于顶,但也难得一见真正的高人,就算是真正有本领的人,在他们面前,也不敢如何卖弄。   小杨嘴快,又是早就想见识张灿的功夫,当下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张大哥,你要我们怎么做?”   张灿微微一笑:“也不需要什么特别,大家挨近些,有身体接触就可以。”   苏旬他们几个人见张灿这么说,便依言坐到一块,只是小李因为抽筋抽得厉害,老四老五一人一只手把他拉住。   张灿握着苏旬的手,避水珠的能量如同一股丝线一般,在苏旬的体内游走一遍,苏旬的身体状况非常好,只是有一点脱力,毕竟背负着二三十公斤的背包,一口气爬了数十米高的悬崖,换作是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张灿心里有了底,要改善苏旬的体质,那是不费吹灰之力,当下用避水珠的能量,先增强了苏旬的心脏收缩和膨胀能力,以便能够收回和输出大量的血液,然后,又把他身上的血脉扩大了一圈,这种情况和一个内家高手,运用内功,打通自己体内的七经八脉,让内力更高升一层一样,只不过张灿用的方法,更直接更有效。   当避水珠的能量游走到小李的身上时,张灿不由一怔,开口说道:“小李兄弟,你的体内怎么有那么大一块瘤子。”   原来,小李最近老是感觉腰痛,一直没法去好好做个检查,为了不影响这次的任务,他仗着自己懂些药理,也没开口告诉过任何人,以致于刚才在攀岩的时候,几乎支持不住,不得不给自己讲了个故事,分散一下腰部的痛苦,爬上崖顶,腰部剧痛发作,实在支撑不住,才不好意思的说是自己抽筋。不曾想,在这个时候被张灿一口道破。   小李脸上一红,军人最怕的就是,拖累别人,拖累了别人,那比什么事都痛苦,所以战场上,许许多多的的伤兵,宁可拉响手榴弹,也不愿意成为战友们的负担。   “张大哥别胡说,我自己都没感觉呢,你,你怎么……”小李话还没说完,可恶的腰部,又是一阵剧痛,弄得小李面红耳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就是苏旬自己也没透露过半点,张灿是怎么知道的呢?   张灿也不答话,只是用避水珠的能量,帮小李快速的把瘤子消掉,这种事情,张灿可以说是轻车路熟,那瘤子的物质,一碰到张灿的能量,便立时冰消瓦解,化成一股液体,张灿用避水珠的能量,引导这股液体顺着血脉,排进尿道。   其他几个人还道张灿会和电视剧里的高手一般,“嗬嗬哈哈”的先来上几个架势,然后再双脚一盘,双手搭在别人的背上,或者是和别人双掌相对,头上一阵白烟冒过,被疗伤的人“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伤病也就好了,而且,在运功疗伤的时候,是不能开口说话的,要不然,就会“走火入魔”   这个张灿,倒好像是无所其谓,不但能开口说话,还大说特说:“小李兄弟,我知道你小腹涨得紧,你稍等一下去方便的时候,会看到那玩意儿是红色的,别惊慌,那是瘤子化了,和尿一块儿出来的。”   小李惊讶之极,张灿说话间,自己腰上那阵疼痛立时没了,小腹又渐渐涨得不行,几乎就要憋不住了。   其他几个人只觉得,突然之间身上的疲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想要奔跑或者是狠狠地跳跃几下的感觉,几个人大是惊奇,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可以强身健体,可以疗伤治病的“内功”,和自己所练的内家功力,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区别?   见几个人无不讶异地望着自己,张灿笑了笑:“哥几个感觉怎样?”   其他人还没开口,小李大声叫道:“我要去方便,憋不住了。”说着猛地一蹦,这一蹦,没控制好力道,竟然差一点就给蹦到悬崖下去了,幸好老五眼疾手快,一把抓到小李的背包,猛地往上一提,若是平时,老五这一提,顶多也就能把小李下堕的力道减轻一点,这下情急,几乎是出了全力,把个小李,直直的从头顶向后扔了四五米远。   小李在空中一个倒翻,居然稳稳当当、姿势优美的落在一片乱石之中,那姿势几乎可以和亚运会上的运动员,从高低杠落地姿势媲美,脚下满是乱石,小李连一点皮也没碰着。   不过,小李也顾不得惊奇,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力道,这么快的反应能力,只是一落地,便背对着众人,解开裤带,一泄如注,当真是憋得久了。   几个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只是没笑几声,就见小李一脸阴沉的回头望了过来。   “有情况”苏旬低喝了一声,两步就窜到了小李面前,“怎么回事?”   小李指了指前面,大约有十几米的地方,一块浅灰色巨石,巨石旁边散落着几只背包,几个人立刻扑了上去,这可是进入原始森林的两天来,第一次见到人类在这里留下的东西,不管里面有什么,对苏旬他们来说都有无可比拟的价值。   巨石旁的背包一共四只,这几只背包没任何标记,是在市面上花个三四十块钱,就能买得到,质量不算上乘的那种流通货。科考队和救援队使用的背包和衣服,都有是印有某“科考队”,或者是某“救援队”的字样。   苏旬和张灿把四只背包翻了个遍,里面有几件衣服,几个肉罐头,一些野外必用的药品,还有一把五四式手枪,和十几发子弹。   老五在一旁,细细的翻看了每一样物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一伙人,八成是来这里偷猎的,极有可能是遇到意外,或者是在追猎那个野人到了这里,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连背包和枪都丢了。”   “这么说,这几个人和我们要找的科考队,是没什么关系了?”张灿有些失望地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老五拿起一个罐头,“这个罐头有些特别,它的生产日期,和其他几个不一样。”老五为了让其他人看得明白,又拿起另一个地上的罐头,果然,两只罐头的生产日期相差了半年之久,这原本并不出奇,只是,科考队如果采购食物,必定是一批,不会额外的买一只相差半年之久的罐头,而且手上的资料显示,科考队用的就是这种半年前生产的罐头。   而那几只罐头,全是一个日期的产品,显然也是成批次购买的,日期差不多就前一个月,也就是说,这四只背包的主人,就在最近一段时间,和科考队有过接触,而且,从他们那里得到过物资。   老五是最好的“神追”,俗话说,行行出状元,老五自然是这一行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在他眼里,这种事自然是入门之学,登不得大雅之堂,不值众人一谈。   张灿听到这里,不由得佩服老五的细心,就好像自己在古玩界,凭借得到的透视异能,虽说是属于旁门,毕竟还是创造了古玩界里一个神话,在别人眼里,又岂不是登了“大雅之堂”   想到这里,张灿禁不住运起透视眼,随意的在四周扫了一遍,这一扫,居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这一块大石头,内部中空,被雨水溶蚀出许多孔洞,蚂蚁、蛇、鼠和鸟类穿行其中,把毛糙的洞壁打磨光滑无比,稍有微风拂过,石头便发出丝丝的微响。   这不禁让张灿想起一个叫“牛鸣坳”的山坳,那里横卧着两块巨岩,中间留“一线天”让人通行。左边那块三角形的巨岩,有汽车那么大,,远看过去犹如卧在地上的一头大灰牛,岩石表面光滑,内有许多交错的孔洞,游人向洞吹气,便发出一阵阵雄浑的牛叫声,吹气越大,叫声越响,若是不停的吹,顿时群山共鸣,势如群牛呼应。   前一天晚上,吓得自己差点丢了魂的那一阵牛叫,不会是这块石头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吧!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钻石   苏旬见张灿看的有些入迷,还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其他的踪迹,心里一喜,对其他几个人说道:“哥几个,都过来瞧瞧,我们是不是还漏了什么?”   张灿本来有些入迷,但苏旬的说话声一下子惊醒了他,他笑了笑,对苏旬他们几个说道:“漏倒是没漏什么,只是大家是不是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一阵牛叫声”   “怎么不记得!它那个叉叉的,说实话,我当时紧张得,差点……”小杨回忆那晚的情形,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其实那也不能说他胆小,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怕每一个人的情形都差不多,只是没人像小杨一般“口无遮拦”,不过像小杨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倒也不失军人的爽直。   苏旬见张灿说起那天晚上的事,知道他一定又是有了什么发现,说实话,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也是冷汗抹了几大把,没想到,自己才到第一个晚上,这鬼山林,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不过说起来,还是源于自己的无知,对这个世上的神秘事件了解得太少,恐惧未知,说出来倒也不算丢人,又有谁能够把世上的事,知道个一清二楚呢,真有那样的人,那已经不是人了,是神。   “你是说。”苏旬虽然知道张灿有发现,他心里掠过一丝奇怪的想法,不过,这想法一闪而过,丝毫没能让他抓住头绪,所以也就说了个半截话,两只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张灿。张灿笑着说道:“哥几个,不是我想卖关子,我想先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有种叫“牛鸣石”的怪石?”   “这‘牛鸣石’,我是听过,但是没见过,难道,这里也有‘牛鸣石’?”苏旬一脸惭愧,这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多。   张灿拍拍身边的巨石:“我也不知道猜的准不准,不过你们瞧瞧看,这儿有一个小孔,不如我们往里面吹口气试试。”说完,张灿指了指巨石半腰上一个不起眼的孔。   小杨最是个见不得新鲜事的人,见张灿指明了去处,立时把嘴凑在小孔上,运足力气猛地一吹,一阵低低的如同野牛的惨叫声,便在几个人耳边响起,不过这声音并不是那天晚上那样,完全没有从天地间发出来,铺天盖地的气势。   张灿不禁有些奇怪,听声音,绝对是错不了,就是这野牛的惨叫声,可怎么会这么小呢,这根本和那天晚上的叫声,有了天壤之别,就像是大海的狂潮声和小河的流水声相比,完全没了那种气势。   苏旬他们几个也是一脸惊奇,这野牛叫声是错不了,听这叫声,除了好像传得很远以外,也没什么特别嘛,干嘛那天晚上,就会把自己吓成那个样子呢?   谁也没想到,就在几个人惊奇不已的时候,比那天晚上的叫声还大数倍的声浪扑向众人,苏旬首先想到的是,这已经不能用“声浪”,这个词,应该是“声潮”,让人置身在海啸中,那种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口不能说的声音潮水之中。   一时之间,群山和应,轰轰发发,如同千百万人同时操刀,屠戮千百万头野牛,千百万头野牛齐声哀鸣,其声势竟然让天地变色,古人有诗词说:“伏石牛鸣吹月旋”,用来赞美石牛一叫,月亮也会跟着旋转起来,来形容牛鸣石的美妙神奇,但这块石头截然相反,一叫起来,仿佛让人置身天地变色的杀伐屠戮之中,给人的感觉是悲凉、无助、以至于绝望,那种天地何其宏大,人类何其渺小的绝望。   张灿苏旬等人无一不被这大自然的奇观震惊,一个个脸色煞白,呆若木鸡,直到这叫声消失了半晌,小杨才抹了把汗水,有些哆嗦的说道:“它,那个叉,叉的!若果不是我自,自己吹上的这一口气,幸好这时白天,要是晚上,这阵势还真会把人吓一大跳。”   许久,张灿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他看着苏旬几个人,呐呐的说道:“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声音,先这么小,在几乎没了的时候,却有这么吓人呢?”   回答张灿问话的是小李,他对这方面好像比较在行:“据我估计,这块石头里面的构造,有可能和大喇叭的结构相同,不过,极有可能,在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类似声音放大器的地方,这里的牛鸣声通过放大器,再加上群山回音,就变得大了许多。”   小李说到最后,居然笑了起来:“老大,张大哥,我再也不想受这种惊吓,不如我们把它给毁掉。”   “毁掉,你怎么去毁掉,用炸药炸啊,再说,吓着你就给毁掉,这岂不是犯混。”苏旬有些不满小李的说法,什么事不满意就给炸掉毁掉,这岂不是军阀作风,苏旬自然而然的就喷了他一身口水。   张灿接口说道:“大哥,其实我也不想再听到这声音了,毁掉当然也不现实,要不,我们找点树叶草茎之类,把这进气孔,先给塞上,保证我们在出山之前,不会再听到这可怕的声音就可以了。”   “瞧瞧,这聪明人想的办法就是不同,你们几个想事情,什么时候,能这么多动动脑子吗?”苏旬其实也不想再听这恐怖的声音了。至少不想在这原始森林里,晚上宿营的时候被它弄得一惊一乍的。   几个人把四只别人遗留的背包略略整理,枪和子弹,是不能留下,其他的,又带不走,便依然扔在那边。   离了这块牛鸣石,几个人加快了脚步,顺着野人留下的脚印,一路前行,几个人都给张灿改善了体质,走起路来也就轻快多了,一路上的珍禽异兽,奇花异草见得也不在少数。   这一天,几个人到了一个山沟边,见这里景色不错,天色又快晚了,便早早宿营,吃过晚饭,老五又和张灿一块出来溜达,两人见山沟里有一个小水潭,水潭不大,溪水清澈透明,溪底细沙卵石,历历在目,水里有一种寸许来长的小鱼儿,不时顽皮的从水里蹦出来,此时夕阳西斜,一缕阳光穿过林中间隙,照射在溪面,把溪水和鱼染了个金黄。   老五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呆了半晌,张灿猛然想到,这几天忙着赶路,一身臭汗没处洗过,放着这里这么好的地方不洗,更待何时,当下便放开嗓子,大声叫道:“大哥,大哥,这里有个好洗澡的地方,快过来清洁清洁。”   苏旬他们几个一听,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赶了过来,一见这里水清如玉,几个人顾不得脱衣解裤,直接就“哗啦哗啦”的跑进水里,一时之间,水潭里热闹之极。   张灿一入水里,便觉得如同回到了家乡,体内的避水珠能量,如同久旱的土地见了甘霖,不知不觉在水里蔓延开来,四下吸收水分子里的能量,潭里的每一寸地方,每一块卵石,都清清楚楚映在张灿脑海里,张灿闭上眼,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不多一时张灿猛地把眼睁开,这潭里有东西,而且正是张灿最为熟悉的钻石!张灿用透视眼看了一下,足足指头大小的钻石,竟有八块,而且每一块都是上等好钻。   张灿想也没想,从水里站了起来,大声对几个洗得高兴的人叫道:“大哥,别闹了,这潭里有东西。”   苏旬他们几个一脸惊奇,这潭里一眼看尽,除了沙子就是卵石,还有的就是让几个人吓得惊慌失措的小鱼,难不成,水里还有一个看不见的,胸前两个葫芦瓜。   不过见张灿一本正经,几个人还是住了手,乖乖的让到一旁,张灿见几个人让开了些,不再说话,一个猛子,潜到水底,就在他的身下,半尺厚的卵石沙子掩埋着第一颗钻石。   苏旬和老四他们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盯着张灿,见他趴在水底,一双手不停地在水底刨弄着,不时搅起一股浑水。   工夫不大,张灿便从水里翻身出来,手里一颗亮晶晶的东西,在夕阳最后的一抹光线里,泛发出夺人双目的异彩。   “天哪,是钻石!”不知是谁,忍不住惊讶的叫了起来,“不错!确实是钻石。”苏旬也忍不住叫了起来,钻石珠宝,苏旬自然是见得多了,不过那都是花钱买来的,像张灿手里的这一块,百十来万的事,在他眼里,如果是花钱买来的,苏旬反而不会觉得稀奇,稀奇的是张灿洗个澡,竟然就洗到手百儿八十万,甚至是几百万,这份运气不能不叫人嫉妒。   不曾想,张灿并没把手里的钻石,宝贝似的如何去交给别人,而是随手往站在身旁,目瞪口呆的小杨手上一塞,就又潜下水去。   第二颗钻石被压在一块大石下,张灿在水里好不容易把大石头搬开,刨开下面一层细细的沙子,钻石便显露出来,张灿取了钻石,站出水面,依然又是随手就交给身旁的人,仿佛这一颗颗价值数百万的钻石,就是庄稼人手里的几粒玉米粒,能不丢固然是好,丢了也没多大事一般。   几个人见张灿钻进水里就可以取出一粒钻石,也忍不住有样学样,一个个趴进水里,一阵乱翻,一时之间搅得小潭里昏天黑地,反而以钻石也没看到。   张灿取出最后一粒钻石,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爬上岸边,一边穿衣服,一边打量几个没找着钻石,而有些焉焉的人,不由得的笑了起。   “大哥,这里一共八颗钻石,我想,我们六个人,一个人拿上一颗,就算是这次的纪念品,你看怎么样。”张灿笑嘻嘻的,对苏旬说道,他毕竟是红色家庭出来人,凡事讲究的自然是个大义为先,在他的想象中,像这种在国家土地上发现的珍宝,自是应该交给国家,再说,他也不是缺钱花的人,不过,其他几个人就难说,所以张灿轻描淡写地说成是“纪念品”   没曾想苏旬咧嘴一笑:“兄弟,你这么问我,是怕我说你贿赂军人,是吧?放心,你说了,这是‘纪念品’,你不给,谁不要,那都不行,就这样,一人一颗,多的就归你。”说完,毫不客气的领头捡了颗钻石,看也不看,直接扔衣兜里。   其他四个人自然明白苏旬的意思,有些事只能意会,不可以明说的,老大这么做,很明显就是为了他们几个,这也就是苏旬对兄弟们的一番情意。   几个人各自将选好的钻石放进袋里,这才往营地走去,没走多远,眼尖的老五失声大叫起来:“老大,出事了,我看见那个胸前两个葫芦的家伙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科考队员   几个人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人形动物,急冲冲的从营地里跑了出来,已经微弱不堪的夕阳,照在它身上,有些发红,它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见老五大声叫喊,立刻扭头疾跑,眨眼便不见踪影,至于它胸前有没有“两个大葫芦”,其他人倒是没能看清楚。   营地里一片狼藉,几顶帐篷被掀翻在地,背包里的食物,被清了个精光,好在除了食物,其它的仪器,电台,和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并没被拿走,苏旬和张灿等人懊丧不已,不过,有老四在,几个人的肚子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几个人黑了一阵脸,也就过去了。   本来依老五的意思,即刻去追上这个“胸前两个大葫芦”的家伙,出出这口鸟气,张灿却劝他说,这天色已晚,黑夜里根本看不清,这森林里,危机重重,一个不好,岂不坏了大事,反正损失又不大,再说,既然它在这里出没,也就是说,它的老窝已经不远,明儿干脆直捣它老窝去。   第二天一早,老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头小野猪,几个人美美的吃一顿,把剩下的分给各人留作午餐,中午就不打算开饭,谁饿了,就自个儿拿出来吃。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赶时间,尽早的抓到哪可恶的家伙。   老五带着众人,飞一般的顺着新鲜的脚印,追了过去,先前的脚印还有些模糊,昨天的脚印可新鲜的多,老五也不用细细检查,所以也就快多了。   到了中午,几个人追到一个山坳,几个人不由惊呆了,这小小的山坳里,居然有四五个窝棚,其中一个居然还升着袅袅的烟雾。“野人村”!几个人全都这样想到,这回可大发了。   这“野人”文化的起源,可以上溯到两千多年以前,《山海经》中记述:“枭阳国在北朐之西,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见人笑亦笑。”战国时期著名诗人屈原的《山鬼》也被认为是对“野人”的描述。   后来,中国的药学典籍《本草纲目》中也记述了这种奇异动物:“长丈余,逢人则笑,呼为山大人,或曰野人及山魈也”   民间传说中,还有许多雄性“野人”劫持女性、雌性“野人”劫持男性的故事,表明野人有一种与人亲近的动机,这里不但发现了野人,还发现有整整一个村的野人!几个人不由得大是兴奋,这将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发现。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逼近窝棚,一间间的仔细搜查,窝棚里一个野人也没有,只是地上有几个野人脚印,让人心惊不已的是,每个窝棚里都有一个到三个不等的科考队的背包,五个窝棚里一共九只,其中还有两个,是女人用的背包。   “完了。”小李嘟囔了一声:“这科考队的男人,全被招赘了,女的吧,不好说……”   苏旬伸手就给他头上来了一下:“你小子就是没个正形,啥时候都是管不住你这嘴,别人愿意入赘,关你啥事,小心我封了你的嘴”   其实到这个时候,啥叫正形,难道你死气沉沉,站到那边不说话,就是正形了?又或者,你去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就正形了!   老五仔细的翻看了一只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本日记,苏旬一见这日记本,如同见了天大的宝贝一般,立即一页页的细看起来。   这本日记是个女人写的,不,应该是女孩,这女孩叫乔娜,从她的日记上看,从半年前开始用这个日记本,前半段自然是充满了少女的情怀,对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憧憬和幻想,苏旬脸红耳赤,几欲丢下不看,但这里面每一条信息,都重要无比,不看确实不行。还好,后半段的内容,却和苏旬他们几个人,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有极大的关联,虽然只有短短几页,却向他至少提供了几个极重要的信息。   科考队在与外界失去联系后,遭到五个盗猎者袭击,不过,科考队并没受到多大损失,就丢了几个罐头,另一条,则写的较模糊,显然是科考队队长下过严令,不得详细记录,所以也就只大略提到,这地方有些异常。   对这个结果,老五是没有一点意外,一路上他给旁人分析的,和这差不多,当然,乔娜的那些事,不在之内,毕竟那是别人的私事,这里最重要的一条信息,乔娜没写,那就是科考队还活着,说不定还生活得不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有回去报信,害外面的人白白的担心了这么久。   冒着烟火的窝棚,显然是个厨房之类的地方,老五和张灿在这里瞧见了昨晚,被“抢走”的几个罐头,另外还有一些野果子,野菜,和半片新鲜的野猪肉。   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女人声音怒声喝道:“我看你往哪儿跑!你们这些小偷。”接着便是“嘭”地一声,绝对是钢筋锅打在人头上的声音,紧接着又是那个女人“啊”的一声惊叫,后面就是几个人的脚步声,呼喝声,一片杂乱。   张灿和老五,连忙循着声音奔过去,一看,张灿不由笑了起来,小李双手捧着脑袋,在原地打转,显然,刚才那“嘭”的一下是把他给打懵了,一口变得不成样子的铝质炒锅,还在地上打着转,一个穿红衣的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泪汪汪的丹凤眼,不屈的望着这几个穿着丛林迷彩服,手里拿着枪的男人。   “小姐别误会,我们是特别搜救队,前来搜寻失踪的科考队员。”苏旬见只是一个女的,而且好像是没了还手之力,就收起手里的枪,郑重的解释道,他明白什么时候用什么语言,才能最快最简洁的,把自己的身份,和意图告诉给对方,以免对方在不明情况下,贸然动武。   见苏旬收起了枪,其他几个人也把枪收好,小杨伸出手去,向那坐在地上的女人,温和的说道:“对不起,刚才力气用大了点。”谁知道,那女人不动声色,待小杨拉她的时候,猛地抓着小杨的手,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小杨硬是眼看着,手上鲜血直冒,却一声不吭,刚才小李听到外面有些异响,刚把头探出来,差点就和一张美丽而年轻的女人脸撞上了,小李一愣,心中只道这深山老林里,哪里会突然之间就冒出一个这么美丽的女人,念头还没转完,就被一张平底锅,给打了个晕头转向。   旁边的小杨见状,“呯”的一腿踢在女人身上,那女人被踢得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来,这时,那女人咬着小杨的手,没听到预想中的哇哇大叫,不由得呆了一下,沾满鲜血的嘴不知不觉的松开,一双大大的眼睛,这时倒有些怯生生的望着小杨。   一时之间,众人静了下来,良久,那女人脸上一红,推开小杨的手,撇了撇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两眼望着天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搜救队吗,贼头贼脑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是苏旬,特别搜救队长,请问小姐你。”苏旬向哪个女人行了一个军礼,礼毕,再次自我表明身份。   “你们真是搜救队的?”那女人转过头,眼里依然有些怀疑,但神色缓和了许多。   小杨伸手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小红本,递到那女人眼前,那女人看了一眼证件上的照片,又瞄了瞄小杨,感觉差不多,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对不起啊,几位大哥,我刚从那边回来,见你们贼,……。探头探脑的吗,还以为你们是坏人,所以,所以就……”   想来是这女人平日里,骂人“贼头贼脑的”这句话,是给骂惯了,这时一开口,差点又说了出来,情急之下,居然改口用了个“探头探脑”,不过这几个字一出口,马上又觉得这么说人家也不合适,就红着脸“所以”了两声,便不再开口。   好在她一说话,声音脆生生的,在苏旬他们几个人耳里听着特别舒服,加上这女的,样子又不错,除了白白的脸上,略略还有几粒红豆豆之外,其他一切还算说得过去。   “我是乔娜。”那女的也就是乔娜,这时也恢复过来,连忙向这群“最可爱”的人自我介绍:“科考队的科考队的卫生员,对不起,刚才是我鲁莽了些。”   “你是乔娜。”苏旬吃了一惊,这么说,刚才,自己偷看的日记就是她的,这下子可完了,苏旬想到“这偷看人家的日记,可是不道德的事,以后这帮兔崽子,肯定会唠叨好久,自己这把柄,可丢大了。”   “没事,没事,这倒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老四老五这会儿倒是好人了,没想想刚才,要是乔娜再凶狠一点,这两家伙极有可能,会给她来上一枪两枪也说不一定,现在想起来倒是好生惭愧。   几个人客气了一阵,也就转入正题,苏旬首先问道:“乔娜小姐,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科考队,到底还有几个人,为什么会没个音信呢?还有,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又什么发现?”   乔娜抚了抚额前的头发,答道:“对不起,苏队长,我们科考队人还是满员,只是,管伙食的那个王大个,在一个多月前,莫名其妙的疯了,成天把自己当成一个野人,到处乱跑,还有一个就是管无线电的许江,上次和几个盗猎的遭遇,不小心把无线电给弄坏了,一直以来他闷闷不乐,最近几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里无线电也没用啊。”   老五取下自己的通话器一看,果然,不要说信号,电池里电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给跑光了,他又拿出在回龙寨那个杂货铺里买的手电池,装进手电一试,手电形同废铁一般,闪都没闪一下。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老黄   听乔娜所说,这个营地是最靠那地方的营地,“那地方”乔娜解释说:“非常奇怪,距离营地还有近十公里,一路上非常难走,峭岭绝壁的,多不胜数,先前,我们也是想尽量靠的拢些,但是那地方,很臭,臭不可闻,中人欲呕,没什么药物可治,我们找了好几个月,也没找到臭源,地方太大了。”   “臭味?”张灿和苏旬异口同声的问道:“是不是,有股腐尸味夹杂着鱼腥?”   “你们是怎么知道?”乔娜很惊奇,“你们是从背后方向过来的,那股臭味从没到过我们这儿。你们又是从哪里闻到的呢?”   张灿想起那股臭味里有一种奇特之极分子,自己和它一接触,那分子就如同遇到黑洞一般,倏然间就消失了,自己又看不透,也分析不出来,一路上想来,总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张灿心里好奇起来。   “大哥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张灿一想到那些奇异的分子,就有些迫不及待。   乔娜见张灿迫不及待的要去,便撇撇嘴说道:“慌什么慌,老黄他们马上就回来了,你先问问情况也不迟。”乔娜见张灿他们几个人,个个虽然彪悍无匹,但和科考一点也打不上关系,就算自己只是科考队的一名医生,好歹也略懂一些科考知识,哪有一来就急吼吼乱闯的道理。   苏旬看了看天色,确实也不是太早了,当下和张灿他们几个商量一下,既然都到了这里,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还是先等那个什么黄队长回来再说,小李老五他们自然痛痛快快的应了一声,主动地承担起营地建设工作。   老四跟科考队医生兼炊事员的乔娜,一起着手准备晚餐,说实话,乔娜见了老四的厨艺,也是惊羡不已,叽叽呱呱的吵着一定要跟老四学厨艺。   看着这一切,张灿觉得这哪里是科考,简直就是野炊。好在乔娜几个月没见个生人面了,今天一下只就来了六个,这话匣子一打开,就不大容易关上了,不过张灿和苏旬也从她嘴里知道了不少东西。   那个乔娜口的老黄,是科考队的队长,他说的话,那就是圣旨,容不得别人有半点异议,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就是对待科学的态度,这叫严谨,其他的队员,背地里悄悄说这应该叫“权威”,不过老黄一肚子渊博的学识,却是出类拔萃,绝对让人有一种五体投地、叹为观止的感觉,虽然现在科考队面临一些困难,但老黄用他独特的个人魅力,一直让其他队员跟随着他一起,迎难而上。   由于这个地方很怪异,所有的电子类产品都无法使用,没了先进的仪器,老黄只得用最原始的方法,去搜集那些资料,不过忙了这么久,却没多大的搜获,这也就是这只科考队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   按老黄的说法,现在如果就回去,那叫入宝山而空手回,以后再要想弄清这个谜团,就没有可能了,经费、时间,都没太大的可能允许他们来第二次,而且这个黄队长很会做人,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新发现,他把这些新发现告诉给大家,也就激励着大家任劳任怨的,跟他一块儿干到底。   科考队终于在天黑前赶了回来,老黄一回来,就满眼警惕的打量张灿他们几个人,苏旬耐心的对这个一头白发,带着高度近视镜的老头解释。   可是,这个老黄似乎非常不喜欢被苏旬他们打扰。张灿在一旁表示,这可以理解,老学究吗,处世为人自然有所不同。   其他的四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倒是满腔热情,一见张灿他们几个生人,立刻问长问短,忙了个不亦乐乎,乔娜和老四把准备好的晚餐拿出来,犒劳众人,十几个人在空地上开起了篝火晚会。   张灿心里有事,抽了个空,挤到老黄身边,笑嘻嘻的向他问好:“黄老,你们这一段时间辛苦了。”   老黄有些无所谓的“嗯”了一声,淡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小哥,你也懂科学考查。”   张灿微微一笑:“这科考嘛,我是门外汉,不过我对古玩很感兴趣”   “这么说,张小哥干的是考古行业,说起来,和我们搞科考的也算是同行了,不知道张小哥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国内还是国外?”老黄见张灿一声土气,虽然有些特别气质,但在他眼里,自己手下那一个不是博士、硕士、研究生,个个都有一身特别的气质,这个张灿倒多了一身土气。   张灿讪讪一笑,自己也就一普通高中生,面对着这教授级别的人谈这学位的事,若是别人倒真说不出口,不过张灿从来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所谓英雄不问出身,看的是现在的地位,所以张灿也就淡然一笑:“我吗,县高中毕业,就一高中生,黄老见笑了。”   果然,老黄一脸淡漠,自己什么身份,和自己谈话的,最起码的也是大学生吧!让自己和一个高中生,来谈极其严肃的学术问题,岂不是有辱身份,一个高中生,就算是入行的再早,又能有几分见识?   所以老黄鼻子里“哼”了一声,也就不打算在里张灿了,只是低头把玩着一块玉佩,张灿一见老黄的玉佩,不由得“咦”了一声,“黄老,你这玉佩倒有些来历啊。”其实张灿早就用透视眼,把这块玉佩看了个透彻,老黄这块玉佩是一块宋元时期的“鱼佩。”   老黄原本不打算理他,但见张灿这么一说,倒也有些惊讶,自己这块玉佩,就算是整个科考队,也没人知道它的来历,张灿只看一眼,就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知道这块玉佩的出处,这就有些奇了。   老黄把玉佩往张参手里一递,两眼定定的望着张灿,那意思就是想考考张灿的见识。   张灿接过玉佩,不紧不慢的说道:“据我所知,这块玉佩是宋元时期的传世品,玉器在唐代以后,它的制作体现出越来越浓的生活气息,含有吉祥寓意的玉雕佩饰开始陆续出现,鱼形纹样成了玉雕佩饰中常见的题材。”   “宋代玉鱼种类较多,一般头较小,鱼身扁平或微微隆起,分为光素无鳞和有鳞两种,现在宋元时期的鱼形玉佩目前已经有很多出土,传世品为数也相当多。黄老这块玉鱼佩,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鳞甲分明,雕工精细,栩栩如生,鱼嘴部穿孔用金链系佩,应当是晚宋作品,价值不可估量啊,呵呵……黄老,你看这儿,这儿,这雕工,都是晚宋独有的雕法”藉着火光,张灿把这玉佩的妙处,一一指给老黄看个清楚。   老黄见张灿如数家珍的把这块玉佩说了个透彻,不禁对这个土气的年轻人有些好感,必竟像这么有见识的年轻人现在还不多见,当下便客气了些,“小哥的眼力不错,这的确是一块晚宋的玉佩,不过,我们这次是科学考察,跟古玩玉佩扯不上关系,不知张小哥有什么高见?”   张灿淡淡一笑,说道:“前些日子,我发现有股臭味,里面有一种奇异的分子,所以……”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老黄大吃一惊,这个土里土气的年轻人,究竟是干什么的,那种奇异的分子,自己也就是这两天才分析出来的,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这个张灿一到这里就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老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还道要是弄清这奇异分子的来龙去脉,那可是会名流千古的,不曾想,这个小小的青年人,好像知道得比自己还多,这,……老黄一时之间千思万绪,心头杂念纷呈。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奇异分子   见张灿谈起奇异分子的事,老黄支支吾吾的应了几声,就满怀疑虑的推说累了,独自一人回到窝棚里,再也不和张灿他们见面。   张灿觉得有些奇怪,这个老黄一定在隐瞒什么,难道说他对奇异分子已经有了认识,本来张灿还想再去问问老黄,看他有什么高见,见老黄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张灿也就作了罢。   张灿和老黄谈论玉佩的时候,乔娜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时见老黄独自一人走了,连忙从胸前拿出一块玉坠,缠着张灿给她“相玉”   第二天一早,苏旬把张灿叫了起来,告诉他,值最后一班夜的小李,看见老黄一个人,躲躲闪闪的向那个地方去了,苏旬对张灿和老五他们几个说道:“这个老黄有些神秘,小杨小李你们留下,照顾其他人,千万别出差错,我们几个跟过去,看看究竟。”   苏洵张灿他们四个人刚出营地,没想到乔娜风风火火的跟了过来,苏旬刚要出声制止她,没曾想,乔娜顽皮的把食指放在嘴边一竖,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苏旬等人,先离开营地,别吵着其他人休息。   苏旬心里打了一个转,这时如果不带上乔娜,自己发现老黄独自走了这事,要是让科考队的人知道了,肯定会炸锅,弄不好还会出事,不得已,只有先带上她在说。   走出好远,苏旬才问乔娜:“你跟来干嘛?”   乔娜得意的一笑,轻声说道:“苏队长,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只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我比较熟悉,没有我,你们到不了那地方。”   “那地方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张灿忍不住插嘴问道,昨天晚上,自己给乔娜“相玉”的时候,也问过不少这类的问题,可乔娜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把自己搞了个一头雾水。   乔娜对张灿还是有好感的,不过她还是老话一句:“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每次去,走的路是一样的,可是看到的景色却不是一样,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清楚!”   几个人见再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问乔娜了,只是跟在老五后面,一个劲疾行,渐渐的,几个人开始感觉到那股臭味,乔娜见开始有了臭味,连忙把包里的药拿了几片出来,让几个人含在嘴里。   张灿觉得,越往里走,那种奇异分子越来越多,张灿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慢慢的试着去了解这些分子,那些奇异分子一碰到避水珠的能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张灿的微观世界里,那些分子就像一颗颗小小的行星,突然之间遇到张灿这个大黑洞,无论行星运行多快,也始终挣脱不了黑洞的吸引力,最终消失在黑洞里。   不过奇妙的是,倘若张灿不用避水珠的能量,去触动这些分子,即使这些分子沾到张灿的皮肤,也会相安无事,既不会消失,也不会从皮肤上掉落,这种感觉奇妙之极。   这时天已大亮,山树间渐渐涌起一阵薄雾,臭味也越来越浓,苏旬早把防毒面具给众人,有了雾,又带着面具,视线不好,几个人行进的速度就慢多了。十多里路,几个人足足走了四个多小时,只是这一路过来,一直没看见老黄,也不知道是他走岔了,还是张灿他们走过了?   张灿见那种奇异的分子,对自己没什么害处,也就放心大胆的使用避水珠的能量,到处去搜集那种分子,那种分子竟然像一颗颗流星,拽着长长的尾巴,争先恐后的消失在张灿的身体里。   几个人终于来到乔娜所说的那个地方,出现在几个人面前的竟然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看不见有多长,也看不见有多宽。深渊上面,是一片淡淡的云海,几个人仿佛立足在汪洋大海边,一眼望去,什么也看不见,几个人无不被这深山中的“大海”给震撼住。   张灿放眼望去,只见灰蒙蒙的一片,那奇异的分子在深渊上面似乎凝聚成一道墙,不时有些分子从墙上脱落,随着空气四处飘荡,愈是接近那看不见的墙,那股味就愈大,苏旬和乔娜他们几个,隔着防毒面具,也几乎要呕吐起来。   张灿一路走过来,也不知道吸收多少那种分子,此时接近那堵分子墙,已经是欲罢不能休了,他实在想看看,自己这个黑洞,究竟会吸纳多少奇异分子,体内才会有感觉。   张灿试着把避水珠的能量,聚集在右手上,然后,缓缓的把手按向那堵看不见的分子墙,一霎那间,那堵分子墙,居然化成有如实质气流,源源不断的涌进张灿的体内。   苏旬和乔娜还有老四老五,他们四个人突然见到张灿伸着手,愣愣的站在那里,一个个大吃一惊,还以为张灿遇到什么麻烦,毕竟在森林里,看不见的危险,多不胜数,何况张灿久站在深渊边。   苏旬大叫了一声,一个虎扑,直直向张灿碰去,哪知,还没抓到张灿,自己就被一股巨大的气流给撞开好几米远。其他几个人见状,也一起过来,想推张灿一把,或是把他拉开一点,却全都给那股气流给撞开,尤其是乔娜,居然给撞晕过去。   苏旬爬起身来,本想再去那张灿,可是他一抬头,却看到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最不可思议的景象:深渊上淡淡的雾气,化作一条白色的巨龙一般,源源不断的钻进张灿的右手,那臭不可闻的气味也在急速的消失。   此时的张灿,已经浑然忘我,冥冥之中他又似乎看见,那一个遥远的星球,他自己已经化身成那广阔的海洋的一部分,庞大的能量从海洋中伸出,在无尽的太空中,把一切可以转化成能量的物质,转化成能量,再输回广阔的海洋。   就好像地球上的大海,海水无时不刻被太阳照耀着,蒸发的海水变成气,再变成雨,再落回地球,再顺着溪流大河,最终回到海里,又变成海里的一份子,这一种无穷无尽的循环,带给张灿无尽的喜悦。   张灿正沉浸在这种未知的喜悦里时,他的脑里突然接收到一个类似小龙狗发出的讯号,虽然有些模糊,但张灿还是勉强辨得清楚,这个讯号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紧急情况,能量罩急速消失,准备起飞,……。   张灿心中一动,这个神秘的地方,和自己的小龙狗有什么关联,难道说这里也有一个和小龙狗一样的异族,张灿念头还没转完,倏然之间,那些奇异的分子,猛地回头向深渊深处退了回去,犹如细末的铁屑,猛然间受到一块巨大的磁石地吸引。   张灿不曾防备,竟然被那奇异的分子,带着一起向深渊飞去,苏旬见张灿向深渊跌落,猛地一个鱼跃,堪堪的一把抓住张灿的一只脚,老四老五飞快的扑了过去,老四抓住苏旬,老五去扯张灿的另一条腿,不过张灿依然拖着三个人滑向下面。   乔娜这时也醒了过来,一见四个人岌岌可危,也扑了上去,这一扑,径直扑在老五背上,五个人一齐向深渊滑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旬和老四老五三个人从昏迷中醒来,竟然发现自己几个摔落的“深渊”,其实只不过是一道两米来高的一道土坎而已,上面几个人滑下来时,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辨,就两米来高的土坎,几个人滑下来还会摔晕?这不是开玩笑么,随着雾气的减少,远处的大山也渐渐显露出轮廓。这个“深渊”,只不过是,一个真实的幻境,它欺骗了地球上的高科技卫星,欺骗了人类的眼睛,“张灿呢”,苏旬第一个想到,“还有乔娜呢?”   老五和老四双手拢在嘴上,大声叫喊:“张大哥,乔娜。”   群山回应,但却没有一点张灿的或是乔娜的音讯,这时老五身上的通讯器,奇迹般的发出一阵“滴滴”声,苏旬一把夺通讯器,大声叫道:“特别搜救队,苏旬,有人员失踪,立即支援,请求立即支援!”   同一时间,国家航天局收到该地区“失踪”几个月后的第一份卫星地图,见过那份最高机密文件的人,立即掏出电话,拨了一个没多少人知道的号码。   同一时间,老爷子接到一个消息,老爷子听完,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先不要告诉苏雪,尽一切可能,搜索给地区。”   同一时间,某军区出动进一个团的野战部队,直接空将至该地区,一场史无前例地搜救行动,拉开序幕。   一切都显得忙碌,但一切都有序,失踪近三个月的科考队,第一批撤出该地区,老黄、张灿、乔娜,还有科考队的炊事员王大个,下落不明,飞机,卫星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监控该地区,即使是一点小小的发现,在最短的时间里,就会有一大批人员赶赴现场。   历时超过十五天后,这只有史以来最大的搜救队,无功而返。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幻境   张灿在跌入“深渊”那一刹那,立即将避水珠能量从手上收回来,早在他来到“深渊”边时,便用透视眼观察过,这所谓的深渊,只不过是一道两米来高的土坎,所以他也就没太在意有什么危险,等到那奇异的分子,拼命地往回退去的时候,他也就不由自主的,跟着跌了下去。只是没想到苏旬他们几个人,也跟着滑了下来。   一摔到落到地上,当时苏旬,老四老五他们都晕了过去,乔娜伏在老五背上,却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张灿。   张灿用能量略一检查苏旬他们三个,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受了那道分子墙的撞击,暂时晕了过去,也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会清醒过来,不过他好奇的是,乔娜怎么没被撞晕,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乔娜从老五背上爬了起来,伸手指了指张灿前面,张灿抬头一看,只见老黄飞一般的向那股奇异分子的方向跑去。   乔娜大急,猛地爬起身来,也跟在老黄后面,一边跑一边“黄叔、黄叔”的叫着,这时,薄雾还没完全消失,视线不是太好,张灿担心老黄和乔娜贸然前行,会有危险,也只好先放下苏旬他们三个,跟在乔娜后面跑,想要阻止她。   不过,张灿跑了一段,心里渐渐觉得奇怪,这个老黄和乔娜,似乎早就知道这“深渊”里的秘密,看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似乎对这里的路熟悉不过,好像来过不止一次。   张灿拼命地追上乔娜,一把拉住她,开口问道:“乔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娜这时的力道大得出奇,只轻轻一下,就将张灿的手甩开,一边跑一边叫道:“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   张灿见实在拦不住,又不肯让乔娜一个人独自去追老黄,不得已,只好跟在乔娜后面,这时,那一片薄雾,渐渐形成一条条带状的白气,旋转着朝一个方向飘去,只不过越来越快,白气越来越浓,最后竟然形成一条白气的管道,如同巨大的旋风中心的风眼一般,生出一股极大的吸力。   眨眼之间,老黄飞了起来,张灿几乎觉得这又是一个幻觉,他百忙之中揉了揉眼睛,不错,老黄的确是飞了起来,不仅是老黄,紧接着乔娜也飞了起来,张灿自己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把自己也带得双脚离地,如同超人一般,径直向薄雾形成的管道之中飞去。   百忙之中,乔娜伸出手来,紧紧地把张灿抓在一起,两个人手拉着手,就这样被巨大的吸力,拖着飞向不知道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乔娜的一双手,紧紧地把张灿抱住,张灿只觉得吸力越来越大,自己飞的越来越快,怀里的乔娜也抱得越来越紧,几乎箍得他喘不过气来,张灿只好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先护住两人,不被巨大的吸力撕扯成碎片。   谁知道,不用避水珠的能量还好,先前张灿只把能量集中在右手上,就造成那奇异分子,纷纷坠落黑洞,现在,张灿心里一慌,把避水珠的能量运到极致,一霎那间,那奇异分子立刻挣脱那巨大的吸力,倒卷回来,拖着一股流星般的尾焰,直向张灿和乔娜撞来。   饶是张灿的身体,能如同黑洞般的吸纳其奇分子,也禁不住如此巨大的撞击,一时之间差点晕了过去。   不过还好的是,那奇异分子倒卷的同时,那股不知名的吸力也突然之间增大数十倍,依然拖着张灿和乔娜,在那白色的云气管道里急速飞行。   前面的老黄,却禁不住这般折腾,先是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接着前面一团气流,猛地把他一撞,他还没清楚状况,那莫名的压力又增加好几十倍,这一折腾,直接就把老黄给弄晕过去。   张灿和乔娜见老黄就在前面不远,本想去抓住他,好歹三个人一块,也多些安全感,无奈,张灿一直是身不由己,和老黄相距不过数尺距离,始终没能抓到老黄。   三个人就这样,在云气管道里被巨大的吸力拖着,急速的飞了不知多久,也不知道飞了多远,渐渐的张灿也禁不住巨大的压力,慢慢的晕了过去。   待张灿醒过来的时候,他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虚幻般的世界里,上面是无尽的星空,偏偏又隔得无比的近,那些冒着烈焰的恒星,几乎触手可及,自己的身下,一片无尽的虚空。   乔娜还紧紧地搂住他,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张灿略略用能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好,没什么异常,也没收到什么伤害。   张灿顺势把能量注进乔娜的身体,帮她恢复了一下气息,又略略地把她的体质改善一番,这时,乔娜一动,醒了过来,她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还死死的把张灿抱着,不由的脸上大红,慌忙松开手,一把将张灿推开。   谁知道她一看自己身下,那一片无尽的虚空,又吓得“啊”的一声,一双手又把张灿搂了个结结实实,甚至连一双脚紧紧地缠住张灿,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永远漂浮在着无尽的虚空里,化成宇宙尘埃。   张灿等乔娜,吓过了,惊过了,这才稍稍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对乔娜说道:“乔小姐,你,你能不能让我站起来再说。”   好一半晌,乔娜才低低的“嗯”了一声,再次松开手脚,不过,她一只手始终是紧紧地把张灿的衣服抓在手里,一副绝不松开的样子。   张灿见乔娜松开了手,便慢慢的试着站起身来,脚下虽然也是虚空,但张灿感觉得到,似乎有一层气流,或是其他的什么物质,托着他们两人,所以不会漂浮到虚空里去,张灿站稳了,乔娜才小心翼翼的,攀着张灿站起身来。   此时张灿和乔娜两人,因为在巨大的压力中,被吸力牵引着飞行不短的时间,身上的衣衫,已经不足以蔽体,不过还好的是,几个重要部位还不至裸露在外。   张灿试着向前慢慢的迈了一步,感觉脚下有点飘浮,不过总算是能站稳,乔娜也跟着走了一步,只是踉踉跄跄的,差一点摔倒,张灿急忙把她扶住。   张灿和乔娜站稳身形,这才极目四望,竟然发现自己立身的这个空间,上下左右前后,无一不是空旷虚无,自己的立足点,只是宇宙空间的一个小点,一粒宇宙尘埃般的小点。   偏偏这虚无里,又有数不尽的天体,恒星,行星,在周围四下,如同穿梭一样,各种天文奇观,不时出现在张灿和乔娜两人身旁,让两人在一瞬之间,看尽了宇宙中的各种奇观,把张灿和乔娜两人看得目瞪口呆,心驰神往。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一声巨响,一颗恒星陡然爆发开来,围绕这颗恒星的几颗小行星,一一的毁灭,在有一颗小行星毁灭前的那一刹那,有无数的光点从小行星上升起,那颗恒星爆发巨大的能量,瞬间吞灭了大部分的光点,仅有十数光点,侥幸逃脱,不过在茫茫宇宙中,又有十来光点不是被其他恒星吞灭,就是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仅有的一个光点,慢慢的向一个螺旋般的星系靠近。在星系其中一条旋臂上,找到一组有八九颗行星的小星系。那光点便慢慢地靠近其中一颗,小得不起眼的行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虚无的空中,响起一阵兴奋的叫声,张灿和乔娜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不远处,老黄手舞足蹈,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   此时张灿也明白过来,再怎么说他也上过高中,人不能生活真空之中,这点道理,也用不着一定要高年级的人才能明白,真空中,那是连声音也传播不了的,想明白这个道理,张灿立时觉得,这又不过那神奇的未知力量在作怪,又给他们制造了一个虚无的幻境,就像自己在看一场立体的电影,不过,他已经明白,这一部电影,究竟说的是什么事,那太空中的影像虽然太过华丽,但毕竟是真实的,他自己也有过好几次,接触外太空的那个全是海洋的星球的经历,虽然,那只不过是冥冥中的接触,和亲眼看到,也没多大差别,所以他完全相信,这是在向他们传递某种信息。   反而是乔娜,看着这眼花缭乱的太空奇景,根本就没去注意那些小小的光点。所以她也就只是真的看了一部,高科技的太空大片。   张灿和乔娜听到老黄的叫声,再也不去看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宇宙奇观,两个人同时奔向老黄,乔娜惊喜莫名,口里直不停的叫道:“黄叔,黄叔,你还好吗……”   这时的老黄,似乎惊喜莫名,竟然有些痴狂,一个劲地叫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张灿实在搞不明白,老黄明白了些什么,值得他这么的兴奋,或许这就是老学究的作风,或者是老黄真知道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这时,所有的一切炫光消去,一束柔和的白光在三个人头顶亮起,三个人果然是置身在一间小房里,只是这房间没有门,没有窗,四壁、脚下、天花板,无一不是光滑无比,张灿用透视眼,想看看房间外是什么模样,不过他很失望,这房间也是一种他看不透的材料制成。这种材料用手去感触,就像极好的合金,但手贴在上面,却一丝钢铁的寒冷之气也没有。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俺说中国话   张灿面前的墙壁,无声无息的从中裂开,现出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中依然是一片柔和的白光。这时乔娜已经扶起老黄,紧紧地跟在张灿身后。   老黄一边踉踉跄跄的走着,一边兴奋的对张灿和乔娜唠叨不已:“这个秘密就要彻底的揭开了,真是天不负我,你们两个,一定要看仔细了,听仔细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千万千万别放过去了,过了这个村,一辈子也再不会有那个店了。”   张灿倒没什么心思去寻幽探秘,他扶着老黄走进通道,只不过是想看看,有没什么出口,能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材料再好,再神奇,自己又搬不了,难不成自己肚子饿了,还能吃上几口不成?   这个通道不长,走了十来米远,前面的墙壁,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一道缝,如此一共走了四条通道,累得乔娜直喘粗气,好在张灿在一旁全力的扶住老黄,还不至于直接把乔娜給累趴。   待走过第五条通道时,前面豁然开朗,一间满是不知名目的仪器大厅,出现在三个人面前,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老黄,这时突然发了疯一般,推开张灿和乔娜两人,一下子扑在一堆仪器上,又是哭又是笑,鼻涕眼泪一齐流个不停,口里不停地嘶嚎着:“我终于找到了,这些都是宝啊,我几个月没白费。”没嚎几声,大概始兴奋过度,他嘴里吐出一堆白沫,竟然昏了过去。   乔娜见到满屋子的仪器,自然也是欣喜莫名,也是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乔娜曾经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制造出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让自己的所学名列世界前沿。   直到这时,张灿才明白过来,老黄一心想要寻找的,就是这些高科技的仪器,诚然,这里的仪器,若是能带上小小的一件,拿给国家的科研机构,那对现在的科技发展,都会有不可磨灭的功绩,向老黄这种人,这一辈子也就会名留青史了。   张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在他看来,这也不过是缘木求鱼,远的不说,就好像现代的人,带上一部彩色电视机,又或者是开上一辆跑车,回到几千年前,让那些古人来研究,其中的功能和制造工艺,虽然会有一定的认识,却无能如何也造不出来,一个样的道理。   一个社会的科技程度,大略就是这个社会的生产力的表现,永远也不会出现,一边是可以遨游太空,一边却是刀耕火种的社会和科技。   在这里张灿是“局外人”,所以他看的也就比较透彻,所以也就没有了那许多的奢望,他现在的想法,仅仅就是怎么能够出去,怎么出去后回到家里,就这么简单,所以在他眼里,这些仪器有等于无。   “你是人类,还是和我们一样,也是来自其他星球。”一个类似女人的声音,突然间在张灿耳里响起。   张灿突然觉得耳朵里一阵嗡嗡作响,那类似和小龙狗之间的交流,再一次在他脑袋里响起。   “我当然是人类”张灿努力地摒弃杂念,既然这里有可以交流的对象,那就再好不过。   “不可理解。”对方还了一句,“既然是人类,你哪里来的比我们更强大的能力。”   张灿脑袋一痛:“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对方显然不满意张灿的的回答,一股银白色的光线,倏然照在张灿的头上,闪了几闪,张灿此时正努力地用避水珠的能量,恢复头痛,一遇银色光线,恍如巨锤轰顶。不由得一屁股坐了下去。   乔娜本来在一旁照顾这老黄,见张灿没来由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便慌忙过来扶他。   “你果然只是一个人类,能力虽强,但本体却弱不堪击。”那声音有些轻蔑。   张灿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在脑袋里一转,头痛立刻减轻了不少,不过也惹来一阵惊呼。   “你想干什么。”那个男不男女不女声音,有些惊慌失措。   “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想回家。”张灿的头痛一好,思想也就平静了不少,所发出的信息也就平稳不少。   好半晌,那个声音才恢复平静,“不可理解,‘没想干什么’和‘只想回家’。又是一处矛盾”   张灿不由的笑了起来:“这就是我们人类的思维方式,没什么矛盾可言。”   “你们人类,有太多的矛盾之处,让我们无法理解,你的那一个同类,本体最差,却拥有超过你百倍的智慧,那一个和你不一样的身体构造的人类,也有你几十倍的智慧,但她的本体,连你千分之一没有,这就是你们人类的本身的矛盾之处,你们人类难道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那声音中,张灿的“那个同类”指的是老黄,身体构造不同的,自然就是乔娜了,张灿接收到这些信息,不免觉得好笑,什么构造,同类的,“男,女”两个字不就分的清清楚楚么,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绕来绕去的,人都给绕晕了。   那个声音停了许久,“绕,是什么意思啊?”那个声音似乎也给张灿“绕”晕了:“这个‘绕’在你的这一句话里出现了三次,不能理解。”   张灿一听这话,猛地想起一个著名的笑话:“老头去方便,他朋友打电话,旁人接,说;‘老头在方便,不方便接电话,他方便的时候,你再打过来。’他朋友问:‘他什么时候会方便?’旁人说:‘他方便完了就方便了。”   张灿一时之间没想到,自己这集中精力的想着笑话,竟然被那声音当成张灿的解释。   “太过深奥了,根据仪器分析,你这句话,太过矛盾,不符合逻辑。”那声音停顿了半晌,这才回了一句。   张灿不禁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就算深奥,我们地球上的语言,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了,就你这样的理解能力,要是能听明白那个‘意思’的意思,那我就真服了你,我可告诉你,俺们说的可是中国话。”   乔娜见张灿一忽儿凝思不动,一忽儿又哈哈大笑,只道张灿神经失常,禁不住有些恐怖的望着他,不过,见张灿除了大笑和发呆以外,倒没有其它出格的举动,乔娜的心也就稍微放下了点。   其实汉语的多彩多姿,讲究的是心有灵犀,比如说最简单的,两个熟人相遇,一个说,“你长胖了”,另一个客气地回答:“哪里!”倘若不知道这简单的话里的含义,一定会以为对方在反问是哪里长胖了。   张灿和那不知名的声音交谈,用的只是思想,自然就表现不出来汉语的精彩。张灿在思想交流里,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平平淡淡,看样子,对方使用的一定是仪器之类的,在接收分析张灿的思想,也就自然无法明白张灿的真实意思。   那个声音好像不堪其扰,过了许久,才说道:“你是否可以留在这里。”   “不行!”张灿简单而又干脆,直接就给回绝了,一丝一毫也不留余地,当然不行了,张灿还有苏雪,还有没出世的孩子,还有……还有……。   那声音沉默许久,终于回应了一句:“如果我要留下你,你会怎么做?”   张灿一愣,还能怎么做?拼命呗!谁都不能让我去做我不愿做的事!   “拼命?什么意思?”   “我用我所有的能力,和你抗争到底,你能留下的只是我的命”张灿倒不是豪言壮语,一想到自己的家庭,亲人,要他留在这莫名其妙的留在这鬼地方,他自然不肯。说不好,不要命也没多大事。   “但我清楚的感觉到,你那两个同类,想留在这里”那声音充满诱惑。   “哦,他们啊,实话给你说吧,他们是想把你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给拆了,带回老家,你不明白?”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那声音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什么是花花绿绿?”   “一句话。”张灿依然平淡的想着:“我不会丢下任何人,要走,一起走。”   那声音不再向张灿发出信息,看来是谈崩了,一道绿色的光芒,箭一般的射向张灿,张灿不知道这光芒的威力,一时躲避不及,右臂上被射了个正着,张灿手一痛,避水珠的能量自然而然的就爆发出来,这一爆发,一台闪着绿光的仪器,竟然化作一团分子,一瞬间消失在张灿的体内。   那声音再次有些惊慌的发来信息:“我们不能打仗,我们要和平”   张灿一下子明白过来,那声音对他的避水珠的能量非常忌惮,和自己再拼斗下去,两伤俱败是铁定的局面,当下集中精神,想了一句:“放我们走!”   那声音一声叹息:“请你不要在我的机舱里再使用你的能量”信息传罢,便再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了,只是旁边一堵墙壁缓缓的打开,外面一片青山绿水,艳阳高照,张灿拉起乔娜,背起昏迷不醒的老黄,没命一般向外走去,待走了好半天,才敢回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走出来的那个地方,高耸着一幢草帽状的建筑物,不一会儿,那座草帽状的建筑,缓缓的旋转着向空中升去,那建筑的底部,发出一团红光,在空中飞行了一圈,倏然便消失在张灿的视线里。   后来,有人报告说,在最大的搜救行动即将结束的时候,该地区出现过不明飞行物,曾经在该地区上空逗留长达十余分钟。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好人难做   乔娜盯着张灿,不满之极的说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宝贵的机会?”   张灿淡淡的答道:“这是什么机会!难道你想一辈子住在那个全是仪器的房间里,一辈子都和仪器打交道”   “你不会明白,这个机会,对我们有多重要!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失去这次机会,我的梦就没了,你明白吗?”乔娜简直气愤之极,想想也是,一个珍贵的梦想就这么给张灿搅灭了,任谁都会火大。   张灿懒得跟她计较,扔了她一句:“不可理喻!”说罢转身自顾自的寻找回家的路,毕竟现在三个人都陷身在这茫茫的原始森林里,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啊,三个人的一身衣服,都不能蔽体御寒,吃喝也是大问题,就更别说通讯器材,张灿摸遍全身,除了三颗钻石,所剩就是一身布片。估计乔娜和老黄身上剩的东西也多不到哪里去。   “哎,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到哪里去?”乔娜在后边又气又急,这茫茫的林海里,张灿要真把他和老黄两人不顾,他们两个还不是死路一条。   “回家啊,你不想回家吗?”张灿回过头来,淡淡的笑道。   “你想丢下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啊”乔娜恨声叫道。   “呵呵,我当然不会丢下你们,不过,也得看你们会不会跟我走。”张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黄还昏迷不醒,乔娜一个女的,这茫茫的林海里,张灿倒真不忍心丢下他们两个,要是张灿不管不顾,就此走了,留下的,恐怕也只是两条人命,这也不是张灿做事的原则。不过,看乔娜一副深仇大恨的摸样,老黄醒过来,要是知道是张灿把他给背出来,那还不得把他给掐死,张灿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天色还早,我们还可以走上一段,别在这儿傻等着”张灿回过身来,走到老黄身边,伸手摸了一下老黄的额头,在乔娜看来,好像是张灿在检查老黄的身体,其实张灿暗地里用避水珠的能量,帮老黄恢复了一下身体,他可不想一路上背着老黄走出这森林。   不一会儿,老黄睁开眼,还沉浸那巨大的喜悦里,他双手向天,依然是老泪纵横,口里不停地唠叨着:“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啊,我终于没白费力气。”   张灿有能力恢复一个人的身体,却没办法治好一个人精神上的病,见老黄这么痴痴呆呆的,张灿担心得要死,唯恐老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和自己拼命,老黄要真和自己拼命,自己倒也不能把他怎么着。   老黄好不容易回到现实,一双眼睛果然要喷出火来,他苦大仇深地盯着张灿,厉声喝道:“你,废物,这是多少代人的梦想,你毁了它,你这是犯罪,你你你,你是民族的罪人,我,我要告你!”   “有这么严重吗?”张灿哭笑不得的看着老黄,自己救了他一条命,倒成为了“民族的罪人。”这好人还真是难做啊。   这时,和老黄同一阵线的乔娜,也开始了对张灿的攻击,“我看这家伙也就是一没用的人,算了黄叔,不理他,别气坏了身子。”   张灿从没受过这样的冤枉气,偏偏又发作不了,一肚子气只好发泄在一双脚上,让一双脚多走几步,离他们两个远点,耳根也就清净许多。   在森林里走没走多远,天色就慢慢的暗了下来,要露营,这吃的住的,自然又落到张灿肩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张灿选了一个离水源近的地方,本来是想,这样既能保证做饭、饮用的用水,又能提供洗漱用水,不过现在没米没锅,也就用不着做饭,饮用倒是少不了。   恰好这水源是一个背风处,水源旁边,有一块大石头,下面有个不小的凹洞,稍微挤挤,三个人也就能将就一个晚上,张灿寻找到易燃的枯草、干树叶、桦树皮和松针,想要升上一堆火,可没有打火机之类的发火工具,眼睁睁看着没火,张灿不由得直搔脑袋,还好,老黄虽然对张灿大是不满,倒也不想让自己和乔娜在晚上挨冻,他找了一根干的树干,一头劈开,并用东西将裂缝撑开,塞上张灿找来的桦树皮和松针,用一根长约两尺的藤条穿在后面,然后双脚踩紧树干,迅速地左右抽动藤条,不一会儿,因为摩擦发热的树皮松针,开始冒烟了,老黄再朝着这些冒烟的引火物吹风,火苗很快就会冒了出来。   看着火苗慢慢的变大,老黄不屑的望了张灿一眼,这大半天,老黄骂也骂够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不过,一看见张灿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老黄还是忍不住,又想要骂他几句。   张灿见老黄想开口骂人,急忙陪着笑脸道:“黄老,我去找些吃的来。”说罢,也不等老黄开口,转身就开溜了。   张灿沿着溪水,走了几步,也就只采了几棵苦菜、蒲公英和鱼腥草,这几样是他在小的时候就知道可以吃的,不过这里是有水源,也就许多野兽之类的,能吃的野草野菜,早就被吃光了,张灿不敢走得太远,手里拿着这几颗野菜就回到大石头旁。   这时乔娜和老黄捡了不少的干树枝,把篝火生的旺旺的,老黄一见张灿手里拎着几棵野菜回来,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张灿把野菜递到老黄手里,笑眯眯地对他说道:“黄老,就这么多了,你先将就就。”   虽然老黄然不喜欢张灿,这一路上,乔娜把他看到的一切,又都跟老黄说了,老黄心里虽然不痛快,倒也明白张灿也是其他没办法的,这时见张灿把仅有的几颗野菜,递给了他,他也不说二话,接过野菜就吃了起来。   张灿老黄吃了野菜,又笑咪咪的招呼乔娜:“乔小姐,不如我们到水边去坐坐?”   乔娜肚子饿的咕咕叫,能吃的就那几颗野菜,全让给老黄了,能走远一点也好,免得眼瞅着,肚子饿得更慌。   “乔小姐,你喜不喜欢吃个烤山羊腿什么的?”张灿蹲到水边,一双手伸到水里,捧起一捧水,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又笑眯眯的对乔娜说道。   乔娜本来对张灿有些瞧不上眼,尤其是在那个满是仪器的房子里,张灿半痴半傻的,那种表现,实在让她不敢恭维,这时见张灿问她,除了挑起了她的食欲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要好言好语地回答张灿。   不过,乔娜并不知道,张灿把手伸进水里的那一刹那,避水珠的能量已感觉到,就在他们不远的一个地方,几头山羊,正小心翼翼的在水边喝水,这正是天赐良机,张灿借着水分子的能量,瞬间将一只小山羊体内的分子改变了,让它一时半会儿不会死去,也不会跑掉。   张灿做好这一切,见乔娜不答话,又笑了笑说道:“不如,我今天就请乔小姐,吃一顿烤全羊。”说完,还故意砸吧砸吧嘴,仿佛正一口咬在肥嫩汁多的羊腿上,那真是满嘴流油。   乔娜忍不住毫不客气的道:“吃吃吃,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去抓到一只山羊。”   张灿笑了笑,说道:“抓呢。我是没问题,可我不会烤啊,你会吗?”   乔娜没好气的答道:“只要你抓到山羊,我就烤给你吃。”   张灿知道乔娜只不过是在赌气,见乔娜这么快就上当了,张灿心里不由得好笑,当下便独自一人来到山羊喝水的地方,捡起那只小山羊,来到乔娜面前,似笑非笑得看着乔娜。   这一下,乔娜当真惊奇起来,那小山羊少说也有二三十斤,看样子,似乎并不是死过去的,这个张灿怎么会说抓就给抓了一头呢?   乔娜见张灿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她心里一慌,看样子,张灿是要她帮着把这小山羊,给……,乔娜越想越觉得恐怖,不由得“啊”的大叫了一声。   老黄在火堆边,听到乔娜的惊叫声,还以为张灿在趁人之危,不由得大怒,这个臭家伙,居然要做这种事,今日碰到我老黄手里,绝不姑息!当下,找了一根大大的枯枝,拿在手里,怒气匆匆的,来到水边。   一到水边,老黄却傻眼了,原来张灿虽是生长在农村,却从没亲手杀过羊,更别说剥羊皮,此是张灿把一只羊,摁在地上,又是抓,又是扯,却无论如何没弄出个头绪。   老黄在野外生活的时间不短,自然懂得怎么处理这种事,当下也不出声,弯腰从张灿手里接过小山羊,手脚麻利的清理起来。不过大半个钟头,一头干净完整的小山羊,就被老黄架上火堆。   张灿眉开眼笑的对乔娜说道:“以前我也听说,乔小姐是位出了名的大厨,今天我们有口福,得好好尝尝,乔大厨的手艺”   这时乔娜红着脸,有些娇嗔的说道:“你就知道欺侮我。”   “这哪跟哪啊!”张灿苦苦一笑:“我本想拍拍乔小姐的马屁,没想到却拍到牛腿上去了。”   这一路上,老黄和乔娜,骂的自己狗血淋头,体无完肤,这次张灿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回。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泥石流   “在森林里迷了路,通常应朝地势低的方向走,这样容易碰到水源、顺河而行最为保险,这一点在森林中尤中为重要。因为道路、居民点常常是滨水临河而筑的”老黄一边嚼着酥嫩的山羊肉,一边向张灿说道,毕竟,张灿抓到一只山羊,最少在今后一两天里,不用吃那些野菜野草,作为“奖赏”,老黄教给张灿一些野外求生的经验。   “要辨别方向,你得据不同情况灵活运用。独立树通常南面枝叶茂盛,树皮光滑。树桩上的年轮线通常是南面稀、北面密……。”   张灿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能够和这个怪老头搞好关系,最起码在走出这森林之前,不用被他骂得体无完肤,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现在这个时候,张灿可还是一个“小媳妇”,还得委曲求全,千万不能撇下这两个,老是找自己麻烦的人,要不然自己永远不会心安。   好不容易三个人吃饱了,却惹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狼嚎,这水源附近,本来就有不少的野兽,张灿随便的把山羊内脏,往水源的下方一丢,老黄又把一只小羊烤的香气四溢,这样还引不来野兽,那倒有些怪了。   好在张灿他们三个人,背后是巨大无比石块,又备足了材火,把篝火架得旺旺的,豺狼野豹什么的,倒也不敢逼近。   乔娜吃饱了肚子,用身上的布片,擦了擦手,对张灿说了声:“对不起!”   张灿微微一笑:“没关系的。”   乔娜也微笑着说道:“我是说,今天晚上,呃,那个,你得守上一夜,还好,你说没关系,那我睡了啊”   这个乔娜,居然阴了张灿一把,“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说出口‘没关系’。那还能怎么着?守呗!总不能要一个女的,守着两个大男人睡觉吧。   远处的野狼,狂嚎不止,张灿不得不打起精神,要是火灭了,那可是滔天的大祸,自己或许可以逃出生天,可老黄和乔娜,一个不留神就会葬了狼腹。   看着乔娜裸露在外几处皮肤,张灿取来那张山羊皮,轻轻的搭在乔娜身上,然后自己使劲往火堆旁靠了靠:“死就死吧,自己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不睡”张灿嘟啷了一句,闭目打起坐来。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狼嚎总算是消失了,乔娜醒来,睁开眼来,不见了张灿,火也只剩下几粒发红的木炭,还有老黄也不见了。   乔娜一阵惊慌,不由得开口大叫:“黄叔,张大哥。”一连叫了好几声,却没人答应。乔娜慌忙起身,却见一块血糊糊的山羊皮从身上上掉下来,乔娜虽然不惧血色,但想到身上不免粘上羊皮的异味,倒也忍不住想呕。   老半天了,才看见张灿和老黄,一个人用一张大山芋叶,装了一包水,一个人却抱了一捆干树枝,水,是张灿拿给乔娜洗漱用的,干树枝是老黄用来烤羊肉,做早餐。   三个人匆匆吃了点剩羊肉,就开始上路,按老黄的意思,三个人就顺着水源,也不管方向,直接一路向下。   一路上水源渐走渐宽,逐渐汇成一条小溪,涓涓溪流,三个人渴了就喝点泉水,饿了就吃点山羊肉,相扶相携,倒也走的平平安安。   第二天,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这雨倒不大,只是三人身上遮体之衣,本就少得可怜,加上雨水一淋,老黄和乔娜冷的直打啰嗦,张灿在雨水之中,倒不觉寒冷,所以也就没有注意老黄和乔娜的情况。   待他发现老黄和乔娜的情况,正想就近找个地方,避避雨,一股极其危险的朕兆,出现在他心头,那次,到天山去的路上,遇到塌方,也是这个感觉,只不过这次,这危险的朕兆,来得极其强烈,几乎有一种灭顶之灾的意思。   张灿们的喊了一声:“快往山上跑”说完,一只手拉起一个人,向附近的高地奔去。   老黄和乔娜,本来就给冷的啰啰嗦嗦,又不明白张灿的意思,走得好好的,干嘛毫无目的的往山上跑,一个老的,一个女的,雨水淋在头上,连眼睛都睁不开,被张灿几乎是生拉硬扯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跑去。   三个人跌跌撞撞,没跑多远,就听到一阵微响,声音不大,穿透力却极强,直直的撞进三个人的耳膜。   张灿一听到这阵声音,脸色变得难看之极,自己能力再强,也不可能与天地的威力相比,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向山上拼命地跑。   老黄也听见这声音,不过他年纪大了,一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两腿发软,想要跑快点,也没了力气。   乔娜还想要听清楚一点,干脆就停了下来,张着耳朵细细的去听。   张灿急得大喊:“快跑啊,泥石流来了,你们还站着干嘛,快跑啊。”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拉乔娜,又使劲的推老黄。   一瞬间,一股泥石流,铺天盖地的出现在三个人眼里,一路之上,无数巨石,树木,瞬间就被裹了进去,霎那间,便来到张灿脚下。   老黄在这天地之威面前,早已手足无措,哪里还有力气往山上爬,现在他只能是往高一点的地方,在一点一点的挪动。   张灿此时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往老黄屁股上一脚,踢得老黄一下子飞了出去,踢完老黄,张灿又一把将已经呆若木鸡的乔娜扛在自己肩上,口里发出一阵大喊,拼命的向老黄狂奔而去。   老黄躺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泥石流,把张灿每只落在后面的那只脚印,都给吞噬得无印无踪,只要张灿那一步稍慢,即刻就会被泥石流吞没。   乔娜此刻在张灿的肩上,已经没了魂魄一般,由于张灿急速的奔跑,无数的荆棘枝条,无情的抽打在乔娜的头脸上,带出一条条血痕,但乔娜连疼痛也忘记喊叫出来。   泥石流的高峰,终于在张灿的狂奔中过去,此时张灿连急带惊,竟然已经脱力,双脚一软,直直的扑倒在老黄身旁,身后的泥石流,仅仅和他的脚尖相距不足一米。   这时乔娜和老黄才勉强清醒过来,见自己还身处险地,两个人又连忙拖起张灿,一步步向更高的地方爬去。好不容易,离开泥石流边缘二十来米,两个人无论如何在也拖不动张灿了,三个人一同直挺挺躺在一起,就在也起不来。   等三人缓过一口气来,再看原来走过的地方,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原来他们走过的小溪,变成了一道巨大的壕沟,无数的巨石树木还在壕沟里缓缓的流动,三个人倘若迟得半秒,此时只怕早做了这大山之魂,深沟之魄。   张灿煞白着脸,脑子里一片混乱,自己虽说有一身异能,但在这大自然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遇到这种惊天动地的灾难,大自然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飞灰湮灭,这次总算死里逃生,不知道这这森林里,这种生死须发之间的事情,还会有多少?张灿离开都市,第一次感到了和大自然相比,人类的渺小,自己的无奈。   老黄和乔娜见此情景,早已成了一具木偶一般,任由张灿拉着两人的手,一步步向更高,更安全的地方蹒跚的走去。   跌跌撞撞的走了许久,三个人才来到一处山脊上,看起来绝对安全的地方,地方是绝对安全了,但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寻不到,此时天边又响起轰隆隆的雷声。   张灿不敢继续留在这高出处,只好又带着两人,向山下走去,心有余悸的老黄和乔娜见要往山下走,便死也不肯,一个劲赖在地上,动也不动。   张灿见实在劝不动,也只好作罢,寻了一块稍微宽敞点的地方,折了许多树枝树叶,冒雨搭一个仅能容身的窝棚,三个人挤在一起,背靠着背相互取暖。   三个人在这窝棚,又惊又吓,又冷又饿,连话也不愿说,除了偶尔出来活动一下,其余的时间就是蹲在窝棚里。   好不容易挨到天晴,可以吃的东西也没了,三个人又才开始出发,可老天偏偏和张灿他们三个作对,天虽然晴了,却升一片大雾,大雾浓得十来米开外,什么都看不清。   “没吃没喝,不走,那就是等死,走吧,稍远一点就看不清,分辨不了方向,那也还是死。”张灿忧心忡忡的,把他的看法发表出来。   老黄一口否定,“人挪活,树挪死,凭我多年的经验,要在迷雾里分辨个方向,看看大树就可以了。南边的树,枝叶茂盛,北边的稀少得多,只要我们心细一点,还是比较有把握的。”老黄说了,乔娜自然不会反对,“我们还是继续沿着山下那条小溪,顺着小溪走。”张灿的这个建议,居然让老黄一点不觉意外,张灿不擅长野外生存之道,说这样的话来,倒也并不奇怪,不过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老黄和乔娜,绝不同意。   谈溪变色的老黄,果然一口回绝,“我饿死在这儿,也不会再走那条小溪,那太恐怖了”   张灿据理力争:“像这样的事,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们跟着小溪走几天,可不能前功尽弃。”   “你知道啥呀。”乔娜在一旁插嘴道,“现在再去跟着那条小溪走,危险会更大,而且,能不能走,还说不好呢。”   “既然都都这么说,那我少数服从多数,跟你们走罢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浓雾   雾,浓得像化不开的黑夜,张灿走在乔娜身后,老黄打头,一路摸索而行,这个行进队形,是老黄考虑了好久,这才决定下来的,乔娜的野外经验,老黄不放心,张灿嘛,嘿嘿,让他押队,再好不过,年轻人,跟在后面,还可以学到许多东西呢!老黄一副家长作派。   张灿现在是“待罪之身”,在老黄面前没有发言权,不能说抓了只山羊,让几个人吃了几天饱肚子,又或者是泥石流来的时候,救了两个人的命,就能抵消“破坏科考发现,民族罪人”的“罪过”   不过张灿觉得滑稽的是,老黄再怎么说,倒也没把张灿当成罪人看待,反而把他当成自己的学生,或者晚辈,时时事事,只要张灿不是无理的,加以辩驳和反对,那也就听之任之,张灿若是一定要固执己见的话,老黄铁定用“民族罪人,其罪当诛”的态度,大骂特骂,不过,骂完之后,马上又是慈祥长者,恨铁不成钢,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每每这时,张灿只能苦笑,还能怎么着?丢下老黄,和乔娜去“双宿双飞”?或者,直接丢下两个人,自己遨游雾海,眼睁睁的看着老黄和乔娜,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森林里,饿死,或是被野兽吃掉?   这几天在森林里,长途跋涉,一路披荆斩棘,原本几个人身上不多的几块布条,现在就更加少的可怜了,如果在这样下去,恐怕不出十天,一个个就会变得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清洁溜光。   张灿想来想去,把三个人仅有的一张小羊皮,给乔娜做了一件“迷你裙”,只是手工差了点,合缝的地方,张灿实在找不到比筷子更细的藤条,想扯下自己身上的布条来缝合吧,自己身上也少的可怜,想找几片小树皮来搓根细绳子吧,一来没材料,二是自己实在没那手艺。   不过,乔娜见张灿送他一条“裙子”,倒是欢天喜地,感激不尽,差就差点吧,小就小点吧,又不是上T台,走猫步,要时髦、漂亮,还要讲什么款式,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大山里,能有块遮住那什么地方的东西,就很不错了,要不,你要有本事,给别人送一件更丑的试试!   况且,乔娜虽是一女的,这女红手工,怕也不是行家里手,好几次一个人躲开张灿和老黄,想把裙子改改,但出来的时候,脸色红的像一头撞到染缸里去过,差点连头发都给映红了,后来,干脆,不改了,厂家生产的啥货,咱就用啥货得了,改来改去,还回不了原来的样儿。   本来三个人拿来做帐篷的小羊皮,就这样成了乔娜的私有财产,还好,老黄也比较赞成张灿这么做,那顿恨铁不成钢的“慈祥”,也就侥幸的给免了。   三个人在天地混沌中,摸索着一天也没走到二十里路,倒是把老黄给累的不行了,像他这样子走,恐怕一年半载,能走得出去也就不错了,还得别遇上狼虫虎豹,天灾地害。   不过,老黄挺乐观,“年轻人,你应当知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个道理,今天,我们走了它二十里,明天,它就少了二十里,想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那还不是一步步走过来的,难道,是坐飞机、坐火车过来的,所以,年轻人嘛,要有耐性。”   张灿有些痛苦的捧着头,如果有一堵墙在这里,他倒想用头去撞撞,试试看,是头痛,还是头晕。   乔娜扭动着被羊皮裙箍紧紧的臀部,紧跟着老黄,亦步亦趋,眼里满是期盼:“黄叔,照你这么说,我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啦。”想想家里的爸、妈,想想家里的温馨,乔娜满是信心,高昂的斗志,恐怕超过了当年的老红军好几倍。   “张大哥,要是我们走出了这片森林,我一定请你到我们家,尝尝我爸最拿手的醋鱼、红烧狮子头,我告诉你,我爸那时候,就凭这两个拿手菜,追的我妈。”吃人家口短,拿人家手短,乔娜受了张灿一件皮裙,“蠢蛋、废物”也就变成了“张大哥”,并且还热情地邀请张灿,去吃他老爸的拿手好菜。   张灿苦笑着摇摇头,有求生的欲念,是好事,求生欲念再强,也不可以拼着一腔热血,到处乱洒啊,在这昏天黑地的浓雾里,没头苍蝇似的,弄不好,飞来飞去也飞不出个名堂来,等飞累了,飞疲了,死得还更快!   这时的雾太大,即使张灿用避水珠的能量,也无法探查到五十米以外的地方,雾虽然也是水分子,但毕竟有大树相连,群山阻碍,倘若没这些阻碍,张灿倒还可以探查到七八十米的距离,对野外生存之道,自己又确实不甚了解,无奈之余,就跟着老黄走吧,死马当活马医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是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吗!   动物预知危险的本领,不知要比人类强上好多倍,大约张灿在动物眼里,也就是死神一类的怪物,所以,哪怕是在这浓雾里乱闯,也绝不随便跑到张灿的前面来,张灿走到哪里,最多也就是听听羊哭狼嚎的叫声,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那些野兽,谁敢来打这老虎不亲,豺狼不爱的张灿的主意,所以,张灿他们把小山羊肉吃光后,就再没见过肉食了。   走了几天,顿顿野菜露水,乔娜原本紧绷的羊皮裙,居然略显大套起来,老黄和张灿也是一脸跟树叶儿差不多颜色,一步一拖,两步一摇的蹒跚而行,完全没了先前的“中华儿女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英雄气概。   老黄带着张灿和乔娜两人,在浓雾里摸索着,翻过了好几座山头,心里不禁后悔起来,照这个样子下去,别说二万五千里长征,就算只还有二百五十里短征,如果再看不到人烟的话,恐怕自己也坚持不下去了。   本想再找条小沟小溪的顺着走,可偏偏走过的这一带,不是没有一条像样的小溪,就是溪水一头就钻进山窟窿里了,看样子,自己带着张灿和乔娜是在翻越一道大山梁。   在野外生存手册里就有这么一条,在山地行进,为避免迷失方向,节省体力,提高行进速度,应力求不穿林翻山,如没有道路,可选择在纵向的山梁、山脊、山腰、河流小溪边缘,以及树高林稀、空隙大、草丛低疏的地形上行进。要力求走梁不走沟,走纵不走横。   老黄是老“野外”,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要是能上到山脊,一来,山脊也有一定的导向功能,只要沿山脊前进,就可以抵达某个目标,二来,就算雾再大,在山脊上走,也就快捷多了,而且俗话说的好:“站的高看的远”,在山地尤其如此,若是能爬上山脊观察,就容易找到大的河流,常言道:“水能送人归家”   想到这里,老黄渐渐低落的情绪,又高昂起来,振臂高呼:“同志们,革命的胜利就在眼前,我们再坚持坚持,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坚持就是胜利。”   张灿见此情景,苦着脸,跟着来了一句:“对,我们一定要看到光明,要有勇气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多少事,从来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要不了几天,就能回到家里。”   张灿的话,有几句是乔娜知道的,好端端的一句话,被张灿这么横加篡改,不但意思大变,更是叫人啼笑皆非。   乔娜顾不得老黄在前面对张灿戟指怒骂,一个人捧着肚子,“咯咯”地笑了个不停,恰好把老黄的骂声给掩盖了个严严实实。   张灿早料到此言一出,必定惊天动地,还好,在整个森林里荡漾的只有乔娜的笑声,除此之外,老黄慈祥的那几声“问候”早给淹没了。   “张大哥,想不到你这么幽默,人又好,以后退役回来,相信可以找到一个好嫂子”乔娜从一见面开始,就以为张灿是和苏旬他们一样,都是当兵的,而且,每次遇到危险,张灿总是冲在前面,典型的现代“最可爱的人”   这一路之上,张灿和老黄他们也没谈起过自己的身份,甚至是老黄也老以为张灿是个军人,要不然,老黄也不会给张灿扣上一顶“民族罪人”的高帽子,要知道张灿只是一个作古玩生意的,老黄顶多是给他个“奸商”然后愤愤不平、大义凌然的,教训他几句国家兴衰,匹夫有责之类的大道理,也就得了,以后绝不会追究,但如果是军人,那就大不同了。   张灿闻言不禁一怔,幽默?退役?这和自己沾边吗?自己倒是想幽默一把,可无论如何也幽默不起来,退役?自己跟本就不是军人,连村里的民兵,都不是,退哪门子役,要是有机会,凭着自己的实力,到部队里去体验体验,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想着,张灿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熊掌和鱼   浓雾里的一天,没几个小时,天亮得晚,黑得却早,老黄带着张灿和乔娜,没走多远,又看不大清了,不得已,只好在附近找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老黄在前面,发现一个小小的山洞,有些兴奋叫道:“小张,乔娜,今天晚上,我们有一个招待所,可以好好休息了”这一路上,大都是歇息在大树下,或者是找几张比较大的树叶,往头上一搭,就是一个临时窝棚,从没好好的歇息过一个晚上。   现在有一个山洞,那岂止是“招待所”,在三个人眼里,这是绝对安全、舒适的是星级酒店。   不过等三个人慢慢靠近山洞,老黄却有些傻眼了,洞口前一大片地方,光秃秃的,明显就是有野兽经常出没在这里,洞口还有一阵阵奇怪的腥味。   乔娜和老黄先前的兴奋一下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想要返身逃跑的欲望,天哪,这不进了兽窝吗?   老黄抖抖索索的转身过来,低声说道:“小张,别出声,我们走。”   乔娜傍着老黄,一见他的脸色,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低声嘱咐张灿:“张大哥,情况不对,我们走。”   张灿傻呆呆的问道:“黄老,乔小姐,好端端的,干嘛要走,雾又这么大,这时候天都黑了,我们还能往哪儿走,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如果不是怕洞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猛兽,老黄真想给张灿好好的“慈祥”一回,这都当的是啥“兵”啊?难道部队里的排长连长,没教过你,在野外,像这样的地方,一定是有猛兽的,你不走,还想在这儿给野兽当一顿丰盛的晚餐?离了这里,哪里都比这里好!   老黄和乔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向后挪动身体,唯恐稍一大声,洞里就会窜出一只猛兽,张灿不想活了,那是他的事,自己两个人还不想死呢,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哪怕是多活一分一秒!   张灿却傻不拉叽的,直直的走到洞口前,好像还生怕里面的野兽不知道他来了,竟然冲着洞口,一本正经的大声叫道:“喂,里面有人吗,我们迷路啦,借宿一个晚上,行吗?”   老黄本来修养就不是很好,见张灿直接的把人往野兽嘴里送,那个火啊,腾地一下冒了出来,这都什么人啊!自己活得不耐烦了还要搭上别人,不过,冒火归冒火,这个时候绝不是可以“慈祥”张灿的时候,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乔娜大是感觉怪异,虽然自己和张灿才接触几天时间,但她已经看出来,张灿绝不是一个没主见,没见识的人,在不明飞行物里,她的确看起来是半痴半傻,但泥石流来的时候,他的表现却超乎常人的果敢,迅速,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再说,这么几天了,也没见张灿这么平白无故的想去找死过,怎么现在就突然有病了呢?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当兵的人啊!不可能这么没素质吧!难道,他未卜先知,知道这小山洞里,没有什么能威胁人的野兽,就故意和老黄开个玩笑?   张灿可不是在开玩笑,他走到洞门口,就用透视眼看过,这洞不深,大概就四五米,里面一头老熊,这时正在打瞌睡,张灿不想一个人进去,不知不觉的把老熊弄掉,那样,在老黄和乔娜面前就掩盖不大过去,反正自己有能力,在老熊和自己接触的一刹那,就能让它动不了,也伤害不了自己,不如在老熊出来和自己“打斗”的时候,让老黄和乔娜一起过来帮忙,一块儿打死老熊,功劳大家的,也就不会有人会怀疑,自己也省得到时候多费口舌去解释。   那头老熊睡的正香,不想被张灿一阵大叫,搅了他的清梦,顿时心头火气,也顾不得眼前这个怪物有什么危险,“嗷”的叫了一声,笨重的从窝里爬了出来。   张灿早有准备,老熊才从洞口露出半个身子,张灿和身就扑了上去,同时用避水珠的能量,将老熊的两只前爪和一条后腿制住。   那老熊前爪突然之间动不了,巨大的身躯,向前一扑,跌了个七晕八素,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头又不能转动了,只能在嘴里不停的怒吼,只空剩下一只后腿,死命的蹬刨着身下的泥土,正好把一个庞大的身躯,给推出了洞口,这时,张灿扑在它身上,口里也胡乱的大声叫着,整个一副舍生忘死,惊心动魄的搏斗场面。   这边张灿演着戏,那边乔娜却着了慌,也顾不得老黄在一旁劝阻,拿起一根鸡蛋般大小的木棍,飞一般跑到张灿身边,挥起木棍,死命儿一棍打了下去,老熊倒没怎么叫,倒是张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原来,乔娜准头不错,那一棍子刚好敲在张灿手臂上,要不是张灿有异能护体,只怕一只手臂,就再也不属于张灿了,乔娜跟着老黄,在野外混的日子,也不在少数,自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至少,杀只把鸡鸭之类的,还不至于不敢去看,这时情急之下,当然会爆发出极大地杀伤力。   张灿咬牙切齿,望着乔娜,“你你你,你干嘛打我啊。”,妈的,看来自己演戏,演得过了,这一棍子是白白的挨了。   乔娜本想去看张灿,但又怕老熊反扑起来,反而伤了自己,就一边继续死命的抽打,一动不动,只能干嚎的老熊,一边结结巴巴的叫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怎么样了啊?”   这时老黄也跑过来,拿起一块石头,狠命的往老熊头上砸去,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老黄自然不能放过。何况,看样子,今儿晚上,又有一顿荤腥。   好不容易,老熊不再嚎叫了,老黄手里的石头也给敲碎了,张灿一眼望去,那老熊头上一片红白相间,怕是乔娜和老黄两个,把老熊的头骨都给敲开了吧,这场景如此血腥,乔娜却没有平时踩到了蟑螂的那种恐怖。   这时,张灿一边揉着手臂,一边有些“惊恐”的问老黄:“黄老,我听说过,这老熊可是国家特级保护动物,咱们就这样把他给杀了,这算不算盗猎啊,这以后要查起来,我们是不是知法犯法啊?”   老黄一边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慈祥的对张灿说道:“这个啊,小张,你不用怕,野兽是在攻击我们,我们当然要自卫,再说,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嘛,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在我的报告里说明,这事与你无关,到时候,你也就不用怕你的上级来调查这事,还有啊,你这次表现得非常的英勇,还受了伤,我一定上报上级,要对你嘉奖”   张灿拼命忍住笑,口里不住的对老黄道谢:“黄老,谢谢您,谢谢您,我今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报答黄老您的知遇之恩!”张灿答非所问,乱七八糟的应着老黄,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连一旁的乔娜都觉得好笑。   今晚有了肉吃的老黄,哪里还去计较张灿回答了些什么,当下吩咐乔娜去收拾些材火,自己留了张灿跟着剥熊皮,这老熊,一身上下全是宝,老黄一边剥皮,一边盘算,这皮,是留着做顶帐篷好呢?还是给三个人做身衣裳好呢?这么多的肉,三个人吃也吃不完,搬也搬不走,是吃得差不多了再走好呢,还是扔掉一些好。。   森林里虽说黑得快,但毕竟不是真的天黑,只是雾太大,看不清远处而已,张灿和老黄把老熊剥好,加上烤架,这时才真的黑了下来。   老黄负责烧烤,张灿和乔娜两人,继续收集材火,不要说要烤熟那一大块熊肉,就是晚上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就得不少的材火。   乔娜一边拾着材火,一边有些奇怪,这个张灿,在开头和老熊搏斗那一霎那,明明就是一个英勇无匹的好汉,可没过片刻,立即又软里啪叽,一副窝囊相,这是张灿的真面目吗?怎么这个张灿,每一天都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乔娜又想不明白,反正这个张灿,让她越来越看不明白。   “张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乔娜把手里的树枝交给张灿,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灿借着老黄那边的火光,发现乔娜一脸绯红,说话又斯斯艾艾,他是过来人,大约也知道乔娜心里这时的想法,张灿心里不由一阵发紧,这个乔娜,虽说没苏雪漂亮,更没她机灵聪慧,但也不算是特别差劲,不过,这是张灿见过优秀的女孩太多了,心里又牵挂着苏雪,所以才会这么看,其实乔娜也是一个挺美丽的女孩。   “它叉叉的,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张灿心里骂了一声,在这深山老林里,命都不见得保得住,这女人又想弄个什么花架子出来?   “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呗”张灿心里祈祷了一万遍,千万不要问自己感情上的事,但愿是自己想歪了,否则,这个麻烦就大了。   “嗯,你说,我想做你的女朋友,怎么样?”乔娜虽然红着脸,但语气不免过于坚定了些,在她的眼里,这个当“兵”的,应该还没结过婚,要不,就不会老是腼腆的躲着她,不愿跟她说话,乔娜的哥哥也是当兵的,和他嫂子谈那一阵,也就是这个样儿,都是腼腆加胆小,乔娜见多了,也就有了这个经验,要追当兵的,就得主动些!   见鬼,不是自己想歪了,而是自己直觉太准了,张灿在心里乱七八糟的骂了好几句。   “我说乔小姐,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么,不,应该是比朋友更亲近的兄弟姐妹才对,你看,我们这几天,一块儿吃饭,一块儿睡觉,一块儿经历生死考验,……嗯,一块儿太多太多了,我早就把你当成,当成……。”   张灿在一时之间,想不出一个可以明确拒绝乔娜,但又不会很伤乔娜的心的词语,毕竟,在这原始森里,乔娜要是受不了打击,也会是一个很麻烦的事。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疯出的希望   乔娜见张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自己太过直白,吓倒张灿了,虽说追张灿他们这一类比较腼腆的“兵”,要主动些,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还提出这样的问题,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所以乔娜见张灿有些拒绝的意思,也就不觉得意外。   张灿见乔娜不再追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得赶快想办法,脱离这是非之地,若是时间长了,只怕自己也把握不住事情的发展。   老黄乐滋滋的看着架上被烤得焦黄酥嫩的熊肉,现在手里有了粮食,而且是一大批的粮食,用不着再心慌了,这山洞里住着,安全,又舒适,再住上几天,等这雾散了,自己把身体养好了,一鼓作气,用不了几天,就可以走出这森林。   张灿低头嚼着熊肉,看也不敢去看乔娜一眼,唯恐乔娜会找些什么话题,来撩拨他,她要是再提起那事,自己还真应付不来。   却没想到,乔娜竟然以为是张灿听了她的表白,还在害羞,在她眼里,张灿要是不这么“害羞”,倒没了那份可爱,这女孩家一旦动了心思,凡事都会朝最好的方面去想,所以这误会也就越来越深。   好在乔娜只在那边,借着火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张灿看,偶尔与张灿的目光一碰,一张脸就变得绯红。   张灿心里发毛,细细的想想自己碰到的几个女人,周楠,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也头痛不已,叶紫,自己把持不住碰了她,到现在还没法子交代,家里的苏雪,更是不可以稍有忽略,还有因为自己疏忽,不幸辞世的刘小琴,自己什么都好,可就是在这事上,碰到谁都会让自己手忙脚乱,真是痛苦不堪。   以前,自己在古玩市场,靠着捡漏过日子,虽然比较艰辛,倒也比较简单,但现在想想,还是那段日子过的比较舒心,其实,这就好像没钱的人,只希望会有钱,有了钱,钱多又会有钱多的苦恼一样,自己在那段日子里不也曾幻想过,自己有了钱,也去过过那种左拥右抱的生活,可一旦真有了这个机会,自己反而觉得痛苦无比。   张灿胡思乱想,一忽儿又想到,自己以前听到的一首歌,叫什么来着,对了,就叫女人是老虎,这他什么的,这几个女人比老虎更厉害,稍有不慎,自己就粉身碎骨,当下不由得愁眉苦脸起来,这什么世道啊,日子怎么就这么难混?   老黄在一旁,瞧着张灿一脸晦气,闷闷不乐,而乔娜却在一边,痴痴呆呆的盯着他看,心里倒也明白几分,不过这种事情,老黄也不便插嘴,现在的年轻人,一旦遇到感情上的事,一个个都像是没脑袋的傻子,这叫什么,“爱情是盲目的”,自己还是少搀和的为妙。   如此一来,三个人各怀心事,小山洞里,除了树枝在火堆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外,再也没有一点其它声音了,洞外倒是不时传来一两声狼嚎,不过都是远远的。   张灿满怀心事,加上这一段时间,心疲身累,竟然慢慢的睡着了,待他一觉睡醒,睁开眼来,只见老黄还在呼呼大睡,篝火却是很旺。   乔娜一个晚上没睡,一直守在火边,把那张老黄不知用什么方法处理过的熊皮,缝了两件皮袄,还有一块不知道乔娜想要缝件什么,一直拿在他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   乔娜一见张灿醒来,立刻红着脸,不敢看他,只是顺手把一件皮袄递到张灿面前,张灿有些愕然,也不敢开口询问,愣了片刻,伸手接过那件皮袄,细细一看,乔娜的手工,那是不用说,需要缝合的地方,全用上了皮绳,只是这款势太过新潮,一块方方正正的皮料,硬是让她给缝成一件,放牛的小伢仔穿的衣服,所以张灿就叫它“牛仔服”   这乔娜当真是个“顶级”的设计师,连这么新潮的款式都难不住她,将来要改行做服装,一定会技压群芳,独占鳌头。   不过还好,穿在身上,除了胸口以下露了出来之外,肩部和两只手倒还像模像样,这主要是乔娜别出心裁,把两只熊腿上的皮,直接给缝在衣服上,如果不是考虑到熊脑袋上的皮,给老黄用石头打破了几个大洞,乔娜倒有心把这一件“牛仔服”,加上一顶帽子,做成一件“牛仔风衣。”   张灿有些欲哭无泪,这实实在在的是辜负了乔娜的一片好心,张灿看了看衣服上的材料,想了想,干脆来了个大翻新,把两只衣袖取下来,直接套在腿上,两只熊腿皮就变成了一双很好的护膝,再把那块稍微方正的,改做成一件袈裟,呵呵,倒也有几分古人遗风。   乔娜目瞪口呆的看这张灿,张灿这样一改,当真改的无可挑剔,而且,他这一改,要是拿上根棍子,去演孙猴子,就凭这服装就铁定能火透天。   老黄醒来,先到洞外观察来一下天气,回来的时候,嘀嘀咕咕的直说这鬼天气,这大雾怎么就不消,反来越来越浓,估摸着这时节也就该是十来点钟了,放眼望去,还看不到十米远,这叫人怎么走啊。   张灿把身上披挂一新,也来到洞外,又用透视眼探测一下,确实不行,本来,这雾越是接近水,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就会探查得越远,可偏偏张灿却感到自己的异能,在这里能探查的距离越来越短,只道是天地间,大自然的威力无穷,无能如何,人是不能与之相抗。   张灿不得已,也只好返回洞里,见老黄正和乔娜在改进皮袄的款式,张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张大哥,你……”乔娜见张灿一脸不悦,本来想问句什么,可是只叫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黄见状,倒是呵呵一笑,说道:“小张,你也别着急,咱等他天晴好了,走一天顶上在大雾里走三天,等其他的等不了,咱等个天晴雾散,何况,现在咱手里有粮,用不着心慌。”说罢还故意“哈哈”的笑了几声。   老黄见张灿闷头不声,又说道:“小张,其实这几天,我们在浓雾里是没办法,只要天一晴,我们就可以用国际求救信号,保证不出一天,我们就会获救。”   张灿抬头望了一眼老黄,闷声道:“国际求救信号?那是什么信号,有用吗?”   老黄笑道:“其实很简单,也就是找个空旷的地方,然后放烟,每分钟六次,不过,一定要选择离其他树木很远的树,以免发生森林火灾,危及自身安全。”   张灿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跟着老熊的走过的路,先找找,看附近有什么水源没有要是有水源,即使是在浓雾里,我们也会有较大的希望。”   张灿这么说,其实并不是对野外生存,有什么独特的见解,而是出之于,对他体内的避水珠能量的考虑,就现在这个情况来说,张灿更相信他自己,起码,在有水的地方,自己不会像睁眼瞎一样,现在,他自己的能力用不上,靠老黄,恐怕真没什么希望。   老黄却连连摇头:“小张,你的心情我理解,这跟着兽道走,要是再有什么熊啊、虎啊的出现,我们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到时候,有什么闪失,那我。”老黄顿了一下,这也是他一番好意,毕竟他是三个人中最擅长野外求生,又是长者,两个年轻人的安危,他是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在他的心里,把张灿和乔娜安全带出森林,他自然是责无旁贷。   乔娜这时也张灿站在一个立场来,“黄叔,我也觉得张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就算有很多的肉可以吃,可是一旦我们吃完了,那又怎么办,而且,昨天我们已经把这附近,有水的藤条都折差不多了,要再住这儿,安全是安全,到时候没水了,渴都会渴死我们的”   “那你们的意思是马上要走了?”老黄见两个年轻人去意已决,也不好再坚持,毕竟这,这样下去,自己也没太大的把握,可以保证他们两个人,可以安全回家,尊重一下年轻人的意见,也有好处,大不了这把老骨头,和他们一起去疯一把罢了。   张灿见老黄有了顺从的意思,连忙趁热打铁,吩咐乔娜把烤好的肉,分成三份,每个人都带上一份,又选了两跟木棒,让乔娜和老黄那在手里,一来可以做拐杖,二来可以防防身。   收拾完毕,张灿领头,老黄居中由乔娜殿后,三个人慢慢循着老熊走出来的道路,一步步向前走去。   让老黄没想到的是,张灿选的这个法子,比他看方向的走法,有效多了,路面也因为是老熊多年来回走过的,所以好走许多,行进速度,突然间提高了许多。   三个人走了大半天,居然发现,前面的地势开始平缓起来,这无疑是个鼓舞人心的好消息。只要地势平缓,就不用爬山穿林,这体力消耗就没那么大,只要不出现沼泽,这生还的希望就大了许多。   三个人沿这老熊走过的路,再向前一个多小时,一条小小的溪流出现在三个人面前,张灿惊喜不已,不出意外的话,顶多再走三五几天,就会见到大河,有了大的河流,那就算是到家了。   老黄差点老泪纵横,这一次跟着年轻人疯,终于疯出了点希望。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失明   浓雾依然浓的像化不开的黑夜,不过,这个时候,张灿、老黄、乔娜他们三个人,已经不在乎这黑夜般的浓雾了,你浓就浓吧,虽然只能看到十来米远,但有了小溪指引方向,再大不了,多走一天两天,十几天都过了,再多一天两天,那也没什么可在乎的。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乔娜的那个高兴劲,就不用提了,一路上竟然哼起了歌来,不过,像乔娜这样的博士,她的“欣赏”水平,自然就高了些,从她口里,想要听到那种“当初是你什么样什么样”的那种歌曲,怕张灿是没那个耳福。   张灿虽只是一个高中学历,但对中国的四大名著,倒也有所涉猎,尤其是像什么“黛玉葬花”、“枉凝眉”之类表达爱情的歌曲,在老家看露天电影的时候,也曾听过好几十遍,当时听起来,倒是觉得蛮好听,很有那个什么“骆慢低客”的味道。   不过现在从乔娜嘴里,唱出这么高雅的歌来,张灿不仅没觉得有罗曼蒂克的味道,反而觉得头皮发麻,这好端端的,乔娜你唱个什么劲,你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你的心情,俺张灿是什么人呀,俺都只能辜负你一片好意!倘若你只想做朋友,我张灿倒是可以奉陪到底,如果你想再进一步两步三步,那你就不是在垂怜我,是在要我的命。   老黄带这乔娜,也是好几年的时间,乔娜的心事,老黄自是清楚不过,以前也没见过乔娜谈念爱,自己还牵过线搭过桥,介绍的都是业内的巨子,个中翘楚,都被乔娜以“事业未成,无意成家”为由,推卸个一干二净,不曾想,这乔娜竟然看上这个“小兵”,年轻人有个归宿,这也不错,只是到现在,还没摸清这个张灿的底,不过,老黄可不想背上一个“刺探军事机密”的恶名,一切都顺其自然,随他去吧!   三个人都走得累了,张灿便安排扎营,地方是他先就瞧好的,依山傍水又避风,有张灿在,只要不发生山洪、泥石流等太大的自然灾害,张灿倒是有把握,不会有什么安全上的威胁。   三个人舒舒服服的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张灿和乔娜早早的醒来,见老黄还在呼呼大睡,倒也没想惊醒他,两个人打水的打水,烤肉的烤肉,将早餐准备妥当,这才去叫老黄。   老黄睁开眼,不满的说道:“年轻人,急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吧,你看这天都没亮,你们急啥呀,再睡会儿吧,天一亮,我们就出发。”说罢,倒头又睡了起来。   乔娜笑嘻嘻的说道:“黄叔,你别是没睡醒吧,这天,都亮了好一会儿啦,今天天气不错,雾没前几天浓,还可以看得稍微远一点了”   老黄一翻身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转头四周看了一遍,有些恼怒的说道:“你这小丫头,就喜欢开玩笑,这天哪里亮了。”   乔娜还待再说,张灿突然制止乔娜,问老黄道:“黄老,我们烧的火还燃着吗?”   乔娜奇怪的望了张灿一眼,这么大的火,还用问吗,十米八米远也看得清清楚楚的,老黄就几米远,会看不清楚?   谁知老黄看了一眼火堆,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两个小鬼头,想不到都这么懒,那火都快熄灭了,你们两个不加点材火,倒作弄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   张灿脸色一暗,轻轻地把手伸到老黄面前:“黄老,你面前的是什么?”   “这黑乎乎的谁知道啊,别扯了,小张,去加点材火,咱接着睡,别再闹了,天亮还得赶路呢。”老黄再次睡下,口里还念叨着:“这天也太怪了,我都睡醒好几次了,怎么还不亮。”   张灿本想用自己的异能,去看看老黄的问题出在哪儿,但他知道乔娜是个医生,连忙示意乔娜,去给老黄检查检查,这事一定得让乔娜先做,要不然,就算治好了老黄的病,同时也给他们两人带来了疑问,到时候他们盘问起来,自己又得谎话一大篇。   乔娜是科考队的医生,见张灿把手伸到老黄面前,立刻明白张灿的意图,再听到老黄的回答,乔那的脸一下子白了,这黄叔,分明是得了什么病,以致双目失明了!这还了得,在这森林里,没了双眼,那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恐怕比死了还更痛苦乔娜一时之间呆住了,自己最基本的检查工具都没有,拿什么去检查,再说,这事要说出来,老黄受的了这个打击吗?所以乔娜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张灿想了想,对老黄说道:“黄老,我们也睡不着,不如让乔小姐,给我们做个检查吧,别再过几天,回到家了,却落下什么病根,那多不划算,是吧,黄老,这样吧,乔小姐,麻烦你先帮我检查检查。”张灿说着,朝乔娜努了努嘴,那意思自然是要乔娜和他演一出双簧。   乔娜当然明白其中玄机,当下便十分配合的说道:“张大哥说的是,反正天也还早,闲着也是闲着,检查一下也好,那我就先检查张大哥你了。”说罢,便假意给张灿“检查”,口里叽叽咕咕,说了些你胃不好,脾不对之类的废话。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乔娜才稳定心神下来,来到老黄身旁。   老黄早就没睡着,听见张灿和乔娜的话,心想,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兴奋过了头,这深更大半夜的,检什么查,没事多休息一下不成吗?不过,耳听得乔娜过来给自己检查,倒也不好拒绝,反正乔娜手里也没什么可用的仪器,检查也最多就是,把把脉什么的,用不了几分钟。   乔娜仔仔细细的给老黄见查了一遍,但她自己也下不了结论,没有可靠的仪器,就凭把把脉,看看老黄的舌头,眼睛之类的,那只不过是凭经验看出来的,但症状和老黄的失明没半点关系。   这时,张灿也走到老黄身旁,暗地里用异能探查了一下老黄的体质,不过,让他感道恐惧的是,自己的异能在老黄的体内,探查不到有任何的不妥,张灿用自己最得心应手的异能,去治疗老黄的眼睛,也是半点效果也没有,张灿几乎大惊失色。   这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了?张灿的异能一向是百试百灵,为什么现在,一点作用都没了呢?张灿已经感觉到,一个极大的危险,正慢慢的靠向自己,只是自己没办法去了解那危险是什么,未知,才是他恐惧的根本原因。   张灿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个情况,告诉给老黄,好在自己和乔娜还没什么问题,两个人带老黄走,虽然不轻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黄老,我想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张灿尽量的把语气放的平和、沉稳,“黄老,以我们看,你的眼睛,可能出问题了。”   “什么,什么?你,你,搞什么名堂,深更大半夜的不去睡,却在这边咒我,你安的什么心。”老黄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眼睛真出了问题,那自己还活着干什么,不说别的,就是这森林,自己也出不去了。   “黄叔,你冷静一点,我们不会丢下你的。”乔娜见老黄痛苦莫名,心里如同刀绞,不过她也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这森林里,没医没药,老黄这样子,恐怕只是早晚的事了。   张灿沉默了许久,用异能让状如疯狂的老黄,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又吩咐乔娜,把多余的食物全都扔了,收拾妥当,就让乔娜跟在后面,自己一个人背着老黄,在前面开路。   这是沉重的一天,三个人四条腿,一共也没走出多远,张灿一路走一路安慰乔娜,不住的给她打气,“没事,你没瞧见我有多壮吗,就黄老这身子骨,我爬着也会把他给带出去,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丢下任何人的”   乔娜见张灿一头汗水,不时的上前帮他擦上一把,不过,张不是真正的军人,也没经过正规训练,自然不知道怎么样走,才会省时省力,他凭的就是一腔热血,和一身蛮力,这样,半天下来,他几乎就给累脱力了。   乔娜觉得,再像这样下去,要是再把张灿给累垮了,在这茫茫的雾山林海里,三个人绝无活路,趁张灿休息的时候,乔娜做了一副简易担架,把老黄放在担架上,张灿怔怔的看着乔娜,乔娜抹了一把泪水,一言不发,弯腰抬起老黄,张灿实在没看出来,乔娜竟然这么坚强,心里不由得大是佩服,当下也不言语,抬起老黄,一步步继续往前走去张灿和乔娜都没抬过担架,走不了几步,便累得不行了,尤其是乔娜,几乎是一步一跌,没走多远,一双腿就跌的血痕斑斑,张灿实在看不下去,便扔了担架,依旧一个人背起老黄。   好不容易来到宿营地,张灿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张灿和乔娜两人也懒得生火,将就着啃了几口冷肉,张灿又用异能,把老黄唤醒,想让他吃上一点东西,谁知老黄一醒过来,又开始痛心疾首起来,张灿又怕他会搞出什么意外来,干脆,又用异能将老黄弄的入睡。自己这才拿过一片干肉,啃了起来。   张灿刚啃几口,就拿着肉片睡着,背着一个人,走了大半天,他实在太累。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乔娜也失明了   第二天早上,张灿醒来,发现身边除了老黄之外,乔娜不见了踪影,张灿一下子懵了,他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手足冰凉,这怎么回事啊?自己睡着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睁开眼,人就不见了呢?难道乔娜见老黄是个累赘,自己一个人跑了?还是,自己没注意,让野兽不知不觉的给叼走。   惶急中,张灿仔细检查了一下,地上的痕迹,没发现有野兽来过的痕迹,乔娜带的一些干肉,也好端端的放在一起,显然不是野兽来过,那这个乔娜,到底干什么去了,她不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就这么消失了吧。   张灿急速的思考了片刻,马上来到老黄身边,用异能把老黄弄醒过来,老黄睁开无神眼睛,转头四处“看”了一遍,当然,他什么也不会看到,过了片刻,这才闷声道:“小张,乔娜,看来我是不成了,你们还是先走,不用再管我了。”老黄的声音里充满悲凉,和绝望,看来,早迟是交代在老山林里,现在自己成了一个瞎子,可千万不能成为两个年轻人的累赘,毕竟他们的日子还长……!   张灿不耐烦的打断老黄的唠叨:“黄老,你听我说,现在乔娜失踪了,我急着要去找她,现在我问你一句话:你是愿意继续躺在这儿睡大觉,还是更我一起去找乔娜?”张灿简短明白的把事情讲了个清楚,并让老黄做出选择。   老黄吃了一惊,吞吞吐吐的问道:“小张,乔娜她,她不见了?怎,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就不重要了,关键是乔娜在哪里,我们得找到他,还有,我带着你去找,肯定快不起来,你看?”焦急归焦急,张灿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差错。   老黄马上明白过来,现在的处境,自己要是在固执下去,就会害了所有的人:“好,小张,你说,该怎么办,我完全听你的”老黄这人固执起来,跟驴一样,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一旦随和起来,那也跟小孩子一样乖巧听话。   “好,黄老,在我不远的的地方,有一颗可以爬上去的大树,我现在要你,带上足够的水和食物,我会把你送到树上去,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得向我保证,你会一直呆在上面,直到我回来,你,可以保证吗?”张灿焦急里带着冷静,询问里却带着吩咐。   “那你要多久才会回来。”老黄有些犹豫,这森林里,一旦走散,有可能一辈子也回不了原地,那自己岂不是要等一辈子。   张灿斩钉截铁的答道:“最多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无论如何,也会回来找你,你得发誓,在这三天里,绝不下到树来,除非,你的眼睛复明了。”   老黄一咬牙:“好我发誓,绝不拖累你,在这三天里,我如果下了树,就不得好死,不管你还会不会回来,就是死,我也会死在树上。”   张灿点点头,“好,黄老,我相信你,到时候,就算要死,我也会回来跟着你一块儿去死。”   张灿安顿好老黄,再次向老黄说道:“黄老,千万等我回来。”   老黄眼里噙着泪花,挥着手,说道:“小张,一路小心。”   张灿说了声“保重”,然后消失在森林里,他再也等不及了,乔娜在这森林里,多呆上一分钟,便加大了一份危险。   此时,乔娜一边流着泪,一边漫无目的的摸索着,在无边无际的森林里,她自己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她只是一路跌跌撞撞的乱走。   今天早上,乔娜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心里一阵发慌,她不相信老天对她这样不公平,一霎时,她觉得,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完了,听着张灿沉稳,平静的鼾声,乔娜彻底绝望了,现在老黄的眼睛看不见,昨天自己和张灿,累得半死,一身是伤,也没走出多少路,现在自己又成了张灿的累赘,他一个人,带上两个累赘,这无论如何,也是死路了。   乔娜心灰意冷,一边又顾盼自怜,果然如同几天前自己唱的那首歌,“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只怕现在自己也没多少时间,去为心中那个人,从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思来想去,乔娜决定,不再做累赘,不再拖累张灿,当下便悄悄起身,也不收拾食物之类的,一个人轻轻摸索着,离开了张灿和老黄,乔娜一边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一边流着泪,却又低哼着:“……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只是,那歌声微不可闻,倒是满眼的泪水,洒落在那一路之上。   乔娜的眼睛看不见,一路上走得极慢,不过,毕竟先走了几个小时,所走的地方,又是荆棘丛生,到张灿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竟然也离开了营地,差不多一两公里远了,乔娜走得累了,心想反正离了这么远,张灿也不一定能找到她,便摸索着寻了一个地方,躺了下来。   这时,乔娜的心里反而平静无比,一个人,要死就这么容易,就像自己,只要躺在这里,不出声,用不了一天半天,狼虫虎豹的,就会来给自己收尸。   此时,估计时间刚好到了正午,乔娜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昨天累得慌了,到了营地,只啃了几口干瘪瘪的熊肉,就睡着了过去,今天早上一早,连水也没喝上一口,就离了营地,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离营地,走了有多远,但那几口肉食是早就消化光了的。   这饿,乔娜倒是能忍受,但口也渴得要命,乔娜只觉得胸膛里,有一团火,火焰不住的烧燎着喉咙和嘴,即使是这漫天的大雾,吸进嘴里,也就像是火上浇的汽油,吸得越多,那火就越旺,最后,乔娜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乔娜觉得,胸口里的肺都好像要给咳出来一样,好大一会儿,才稍微平息下来,一平息下来,乔娜又忍不住喃喃的说道:“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吗,怎么会这么难受。”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对她说道:“真这么难受吗?……”   张灿以前也喜欢跟苏旬的手下老五在一块儿,在一路上,研究一些人类、野兽走过的踪迹,老五的追踪术,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张灿在当时也曾经向他请教过一些,老五对张灿很不错,也愿意教他,不过,这隔行如隔山,在老五看来一些简单到才入门的一些道理,张灿却总觉得深奥无比。   张灿细细的想了一遍,当日跟老五一块儿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凡是觉得稍微会有一点作用的,他都一点一滴的,记在心头,按老五所说,张灿先细细的把营地周围看了一遍,其它的地方,倒也没什么可疑,没有野兽来过的痕迹,张灿就放心多了,这么说,乔娜应该是自己走失了。   张灿又觉得不大可能,若不是野兽之类,那这个乔娜又发什么疯,非得悄无声息就消失了呢,这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么?张灿有一些恨意,这个女人,从一见面,就老是找自己麻烦,要找到她,非给她来两个巴掌,再问问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玩失踪。   不过,想归想,乔娜真要这时候,突然之间冒出来,说不定张灿会乐得抱上她,在地上打几个滚也说不一定。   张灿在营地周围绕了大半个圈子,依然没发现乔娜的踪迹,偶尔一回头,发现小溪右边,有一种植物,指头般粗细,稍微一碰,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响,张灿好奇的去辦下一棵,竟然发现这种类似芦苇的植物,小小的一段,里面竟然可以倒出一小杯水,张灿想了想,随手折了几段,插在腰上。   再向前一段路,张灿发现,有几颗像是动物爬行过去的时候,压折了的小草,张灿连忙蹲下来,仔细地查看,果然发现地上有一个人手抓过的的痕迹,张灿细细想了想,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人来过,那应该就是乔娜,消失的方向。   有了方向,张灿就快速地沿着这个方向追去,果然,一路上的,痕迹越来越多,张灿几乎就可以肯定,前面的人就是乔娜。   再往前走了些时候,果然听到一阵咳嗽声,那分明就是乔娜的声音,张灿激动不已,这家伙让自己幸幸苦苦的寻找了大半天,原来藏在这儿!恰好这时,张灿听到,乔娜喃喃的念道“难道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吗,怎么这么难受?”   见乔娜咳嗽稍停,张灿拿出一管水,递到乔娜面前,然后淡淡的说了声,“真这么难受吗?那你还一个人跑出来。”   乔娜听着这熟悉的,略带责备的声音,一时之间悲喜交集,喜得是,张灿最终还是没丢下自己,看样子,张灿为了找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悲的是,自己双目失明,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对张灿有任何的幻想,而且自己又成为了张灿的一个累赘,这样拖下去,无疑连张灿都会被拖死在这深山老林里。   乔娜又喜又悲,听了张灿略带责备的话语,一时之间怔在哪里,两行眼泪流个不停,她突然感觉到张灿挨着她坐了下来,就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张灿揽过乔娜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轻轻的拍着乔娜的后背,这个时候,一切的言语,都是多余,张灿只想默默地,让乔娜发泄一阵,在这深山老林里,这压力太大了,能发泄出来,反而会有许多好处。   “我的眼睛,也失明了”乔娜哭完,想着要给张灿一个解释,别的不说,这耽误了一大半天的行程,再怎么也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乔娜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让张灿误会。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神秘事件   张灿深深知道,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像乔娜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现在就上去,对她温柔体贴的给些安慰,劝抚,或许她会更加不开心,所以张灿选择,只给他一个肩膀,让她有个依靠,自己只能陪着她,静静的坐上一会儿,在她心情平静下来后,再找她仔细谈谈。这样,或许比什么劝慰的话都有效。   果然,乔娜哭了不多久,就扬起满是泪水的脸,低低的说道:“张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的眼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娜向张灿解释完自己出走的原因,末了,又加上一句,“张大哥,我们能活着出去的机会有多少。”这个时候,乔娜所想的,反而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活下去,为了张灿,也为了自己。   张灿听完乔娜的解释,淡淡的笑道:“我也没多大把握,不过,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我还能动,我就不会丢下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我真的动不了的话,我倒希望,你能带着我出去。”事情都到这个程度了,张灿也没什么好隐瞒,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自己命中注定,一定会死在这片森林里,那谁有办法去更改。   “来,我们赶快回去,黄老还等着我哪!”张灿想起那边树上还有一个老黄,虽说自己和他约定最多三天,但现在半天就找到了乔娜,所以还是先赶回去,与老黄会和,免得夜长梦多。   乔娜这时候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在张灿这个“大人”面前,她一声也不吭,只是顺从的站了起来,但是她双眼刚刚失明,自己还没多少盲人的经验,所以,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张灿,一把将她扶住。   “来我先背你一段,这样比较快。”张灿不由分说,弯腰背起乔娜,“你看着都耽搁大半天了,我们得赶快赶回去”   乔娜“嗯”了一声,任由张灿背着,向来路退了回去。一路上乔娜伏在张灿背上,不停地问这问那,口里一会儿也没闲空。   “张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呀。”   “当然傻啦,不过,傻里还有点灵气。”张灿喘着粗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你这样跑的时候,没曾想过,我一定来找你吗?”   乔娜在张灿的背上,偷偷地露出一些笑意,“想是想过,但我不能肯定”   “肯定什么?”张灿有些奇怪。   “我不敢定你会来找我”   张几乎晕了过去,“就为看看我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你这么做,你值吗,你知道你这是用命在赌!”   “张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丑”   张灿索性笑着说道:“别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又不是英雄,用不着过,省得又有人哀叹‘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   乔娜在张灿背上,不由的“格格”的笑了起来,“你这么‘美女’、‘鲜花’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   平常一两公里远,或许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在森林里一两公里远,弄不好,也需要好几个小时,好在张灿来的时候,留下不少标记,现在虽说背着乔娜,也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回原地。   老黄果然很守信用,这么几个小时,果然还坐在高高的树上,一动也没动,甚至有几只顽皮的松鼠,在他身边跳来跳去,一点也不怕老黄,不过远远地见张灿回来,唰的跑了个没影。   张灿跟老黄打了个招呼,叫了声:“黄老,我们回来了。”   老黄激动地应道:“小张啊,你可回来了,我,我还以为,……乔娜呢,她怎么样。”   “黄叔,我,没事,你还好吗?”乔娜主动地和老黄打过招呼,现在张灿一个人,面对这两个瞎子,还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看看乔娜和老黄两人,张灿不得已决定,先在这里再住上一晚,让老黄和乔娜一起恢复恢复心情,这样子,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有很大的好处,至少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   第二天早上,张灿醒来,发现这雾又浓了许多,“这鬼天气!”张灿在心里骂了一句,这老天怎么回事,一场大雾都持续了五六天了。不但没有消去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浓的自己也只能看到面前不远的地方,这简直就和黑夜没什么区别,稍有差别的,仅仅就是张灿分辨得出,有些兽类,鸟类、甚至是昆虫,都是在白天出来的。   乔娜和老黄早醒了,而且都摸索着,收拾好东西,只等着张灿醒来。张灿醒来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块干肉,然后抹抹嘴,吆喝了一声“出发啦”   这个时候,张灿一边扶着一个,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唯恐稍有差池。好在这时老黄和乔娜两个人的心情不错,哪怕是一步一滑,两步一跌,他们两个人口里都没消停过,一路之上,不是乔娜唱歌,就是老黄讲一些科考队的奇闻异事。   其实在老黄和乔娜两个人心里,不约而同想到的只是,自己要用生命中,最后的一点时间,来陪张灿,一定明着说要张灿放弃两个人,张灿无论若何也不会答应,倘若向乔娜那样,趁张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逃开,不要说一个瞎子在这森林里逃不了多远,就算逃开了。那也只是给张灿,留下许多遗憾,会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心。   两个人想通了生死之事,自然心情就好多了,倒是张灿这个时候,心里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首先是这场雾,来的那么迅猛,而且,持续时间这么长,这雾还有越来越浓的趋势,接着老黄和乔娜都是双眼失明,自己也用异能检查过,一点也没病理可循,虽说自己对眼睛这一类的病,并没见识过,但在自己的异能检查下,人的体类哪里有毛病,病灶,自己还是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可几次用异能检查他们的身体,却丝毫征兆也看不出来。   张灿不由想起,那奇异分子布成得幻境,难道说,自己三个人根本还没逃出那个不明飞行物,眼前所看到的,所经历的,也只不过是那不明飞行物中的生物,布下的幻境而已,也就是说自己这三个人,成了不明生物的小白鼠,是他们实验的对象。   张灿想到这里,一股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自己既然成了人家的小白鼠,那生还的希望,岂不是渺茫的没了。   张灿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明白,便对老黄和乔娜,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末了又加上一句:“黄老,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老黄和乔娜,乍一听张灿这么荒诞的的推论,不由沉默起来,许久,老黄才说道:“小张,我们有些累,休息一下。”   张灿看老黄,似乎有话要说,而且,是有很多的话要说,当下便道:“大家都休息休息,反正,我们不会急着一时半会儿。”   老黄坐下后,慢慢的讲了一个许多年前,也是科考队的一件奇事,那即是当时比较著名的“珠峰事件”,“那也是一位我们的前辈,当时接到命令,珠峰发现一个神秘的大事件,有人报告发现出现这种情况:天气发生异常,地表环境有短时间的重大变化,随即又会恢复原状。那位老前辈领队去当地调查此怪异事件,随队人员以军人为主。”   “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发现一个秘密基地,基地内有大量当时无法识别的设备。个别可携带的设备被筛选出来带回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部,超越现有人类科技理解极限的超自然物质机器。”   “当然这也只是我从只言片语中的猜想,其中真正的奥秘,恐怕远不止此”老黄咳嗽了一声:“据说,这部机器可以产生镜像反物质,它有可能揭示了一个超思维的,物质空间的存在,当然,这不是我们人类所能理解的,就好像前不久,我们见过的那个深渊,当时,我也是无意之中,跌了下去,才发现那一个幻境的秘密的。”   “在当时,那位老前辈,无意之中启动了那部机器,令人觉得恐怖的是,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他被复制了,也就是说,那部机器是超越人类文明的时间机器,或物质的转移装置”,极有可能是用于某种物质,超距离输送及复制。这种装置使被传送的物质具有了类似于佛教中的“神足通”的功能,即可以在无碍的在多个物质空间进行传输。”   老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实际上。”珠峰事件”事件引发出一系列的深思,我们人类对自己,对地球,对星际的了解依然太少,在当今科学探索的前沿地带,我们遇到了一个前所未知的领域,尽管我们很想勘破那个神秘的世界,但这个又是当代科学所不能掌握和解释的。”   乔娜听得震惊不已,以她的学历和见识,虽然想到过其中某些事情不大正常,但他绝对想不到,会有这么复杂,这有些事,老黄也从没跟她透露过,自己知道那个幻境的秘密,完完全全是因为,那次老黄跌进深渊时,自己在一旁亲眼所见,并且,后来有好几次都是偷偷的跟踪老黄,就算是在不明飞行物里,乔娜不过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发生幻觉。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大限已到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科学就能真正的解释一切的,也许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但那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理解范围,所以,我们就运用了另一种理解形式,与科学的方式不同,因为,科学的方式是实验是论证,而这种方式,是理解。   张灿听完老黄的故事,只觉得一头雾水,因为老黄所说的话里,有许多专业的术语,以他的理解能力,自然是似懂非懂,也就应了老黄那句,“理解不可理解的”,既然听不懂,那就不要去听了。   张灿仔细的把从不明飞行物出来后,自己的所有的经历想了一遍,再怎么也想不起,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见大家歇息的差不多了,张灿又扶起两人,说道:“咱们也别说那么多,不就是在个森林里迷个路吗,什么也别想了,不管怎么样,咱们还在这块土地上,还在地球上,再走两天,有了大河,我请两位坐船回家。”   张灿口里这样说,但这样一个简单的乘除法,老黄和乔娜不可能不知道,就凭他们每一天最多走七八上十公里,这小溪弯弯曲曲的,有个一两百公里,甚至更长,也见不到稍大一点的河流也说不定。搞不好,这小溪一头钻进地里成为地下河流,那也是个说不出来的未知数。   这倒不是老黄悲观、消极,没了求生的欲望,只是从那天开始下雨开始,三个人已陷入了绝境,自己也想过好几种求救信号的发送,比如,燃上几堆火,或者,弄出一股狼烟,只不过,这一切希望,都让这该死的大雾给破灭得一干二净。   这时,天色快接近“黄昏”,说是黄昏,只不过是说,这大雾里,再也看不了多远罢,离真正的天黑,恐怕最少还有三四个小时,只不过在这浓雾里,过了这一段时间,也就“真正的天黑了”   以前遇到这个时候,大家一定会停下来,寻找一个好地方宿营,但今天张灿却不这样想,反正老黄和乔娜眼睛看不见,白天走或是晚走,也没什么分别,自己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不清了,就干脆用透视异能,那也差不多,就这样一直走,走到实在累得不信的时候,再宿营休息。   这样一来,看起来三个人走得慢,实际上却比先前快了许多,不过凡事有利则有弊,张灿这一决定,快是快了许多,但三个人的体力也消耗得快了许多,如果是以前,老黄见他这么做一定会“慈祥”他一下,“这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但是现在,老黄和乔娜的眼睛看不见,也大略就分不清白天和夜晚,所以,只要张灿还在走,那就肯定还是“白天”,既然是白天,那就的赶路呗。   乔娜半倚半靠,一只手打在张灿肩上,一手拿着拐杖,探索者路面,“张大哥,我想问你,你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张灿“嘿嘿”一笑,并不回答,乔娜突然之间问这些事,张灿一时之间倒没想好自己给怎么去回答,如果直截了当的说自己有老婆孩子,只怕也不太方便,如果捡其他的说,那有又骗人的嫌疑。   乔娜见张灿不回答,倒也不太在意,只是有些忧伤的说道:“张大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嫂子一定很漂亮,很贤淑吧?”   张灿脸上一片讪然,不过还好,乔娜反正也看不见,许久才答道:“嗯,但她不一定有你漂亮。”张灿当然是胡说八道,不这样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能直截了当的对乔娜说:“不错,他比你漂亮多了,比你温柔多了,比你好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傻瓜才会那样不管不顾,要么就是有别样目的。   乔娜沉默了好久,这才笑道:“张大哥,你别误会,我只是闷的无聊,找点话聊聊而已,也,也没别的意思”很明显,乔娜的话里,充满一些失望,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向往。   “很好啊。”张灿“呵呵”一笑,转移了话题,“是啊,我们这样闷不作声的走,确实没趣,不如,乔小姐你给讲个笑话,活跃活跃气氛”   乔娜“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张大哥,笑话我是不会讲了,因为我没你那么多的幽默细胞。”   张灿有些赫然:“你这是在夸我了还是在骂我啊,就我这人,还幽默?不如这样吧,乔小姐你给首唱歌听听。”   张灿和乔娜正说着,不想老黄突然之间跌了一跤,张灿大惊,连忙对乔娜说道:“乔小姐你先站着,黄老摔跤了,我得看看。”   老黄这一跤,摔的奇怪之极,按说这老黄虽也是五十多六十岁,他的身体这一段时间好像还比较可以,无论如何不会这一跤下去,就给摔得起不来,而且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似断似续,张灿用异能检查了一下老黄的身体,只觉得老黄的身体还是一切正常,并不是有什么毛病,也没有那种灯枯油竭的迹象,这就怪了,张灿又试着用异能来修复老黄的身体,可老黄依然如故,没有一点好转。   乔娜也摸索着过来,替老黄把脉,以她的医术而言,自然看不出什么原因。乔娜不由得又流下泪来。   张灿见老黄这样不死不活的,也没了办法,只得对乔娜说道:“乔小姐,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先走到这儿了?你在这边先看着黄老,我去拿点水。”   乔娜应了一声,把老黄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只等张灿拿水回来,不曾想,等了许久,才听见张灿的脚步声。   张灿直直的走到乔娜面前,又顿了片刻,这才低低的叫了一声:“乔小姐,水来了!”   乔娜眼睛看不见,听见张灿的声音,便把手伸了出去,满以为张灿会立刻把水递到她手上,没想到,她的手却接了个空,乔娜一怔,天黑了吗?张灿不是说有水吗?怎么没接到呢,难道张灿也,……,乔娜猛然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张大哥,你、你。”乔娜颤声叫道,好不容易,乔娜才接到接过张灿递过的水,她实在不愿相信,张灿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的张灿,也是惊恐不已,自己的眼睛,怎么也会,就这么一时片刻间,老黄摔跤,自己都好好的看的见,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呢。   张灿一遍遍的用异能检查、治疗自己的双眼,可是得到的结果,跟老黄和乔娜一个样,莫名其妙的双目失明。   老黄和乔娜可是把唯一的希望,全寄托在自己身上,现在,自己也看不见了,一切希望都没了,难道三个人,命中注定,要留在这原始森林里?   许久,张灿才摸索着,来到乔娜身边,沉默了半响,才低沉的说道:“乔小姐,我,我们。”   “张大哥,我知道,我知道,这也是我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只是以前我们拖累了你,要是没我们,说不定你早就获救了,都怪我。”乔娜含着泪,无比自责的说道。   “算了,我也没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们本来是来救你们的,没想到是我没完成任务,你不会责怪我就好”张灿想到自己和苏旬来的时候那两个任务,现在恐怕是一个也完成不了了。所以他心里,还有对苏旬的一丝愧疚。   都到了这一步了,张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自己一身异能,到这时竟半点作用也没了,既然老天爷一定要他死在这里,那还有什么好说,那就开开心心的等死吧!免得牛头马面来拘魂的时候会吓着他们。   张灿挨着乔娜,就这样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时候走也没办法走了,三个瞎子,要有本事从这原始森林里摸出去,那恐怕是全宇宙的奇闻。   老黄躺在地上,细微得几乎没有的呼吸,既不见好,也不见差,似乎永远都是那样,倒是张灿和乔娜,两个人坐在那边,饿了,就吃上几口干肉,口渴了,就喝一点张灿带回来的水,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片肉吃完了,最后一滴水也喝完了,死神,那恐怖的脚步,越来越近。   眼看着最后的时间到了,乔娜微弱对张灿说道:“张大哥,我还记得以前,你要我唱首歌给你听,那时候,我没唱,今天,恐怕也过不去了,我现在就唱给你听怎么样?”   张灿张了张嘴,干涩的说道:“好啊,乔小姐,我洗耳恭听呢”   乔娜几乎也没怎么听张灿说了些什么,只是艰难的把在《红楼梦》中那首“枉凝眉”又唱了一遍,当唱到“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一双失神大眼,又涌出许多泪水。   待到一曲既终,乔娜又笑着说道:“张大哥,我从来也没听你唱过歌,给我唱一首吧。”   张灿干涩的笑了笑:“乔小姐,那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会要命的。”   乔娜也笑着说道:“张大哥,别再叫我‘乔小姐’了,好吗?可以的话,就叫我一声‘妹子’。”   张灿淡淡的说道:“好啊,我本来有一个妹妹,想不到,现在又有一个妹子,哈哈,这死也值了,好,妹子,你不是要听歌么,哥我唱给你听,不过,你可不许笑话哥哥我。”张灿说罢,果然用那五音不全的声音吼了起来,他吼的是他小的时候,他妈常常唱给他听的《天仙配》的插曲,词义不措。可惜就是声音在这个时候,变得如同牛吼驴叫一般。   乔娜听着这五音不全,丢词落句的“夫妻双双把家还”,笑得又一次把眼泪都流了出来,张灿唱着唱着,渐渐的没了声音,乔娜见没了声音,叫了几声“张大哥,张大哥。”只是不管她怎么叫,张灿始终是没了回应。   乔娜知道,或许张灿已经是走在前面去了,当下也不再去叫张灿了,只是轻轻地说道:“张大哥,你唱的那首歌不是那样唱的,我现在重新唱给你听。”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绽笑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乔娜唱着唱着,突然胸口一闷,一口气再也提不上来,她知道,这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美女大聚会   今天天气不错,苏雪一大早就拉着朱红玉,说是要到商城去买一些亮亮穿的衣物,朱红玉自然明白,给亮亮买衣服,只是苏雪捎带,去给没出世的侄子买才是真,不过现在又都没人缺钱,不论是去给谁买,那都还不是一样。   况且,朱红玉也还有一些想法,现在,虽说都不缺钱,那也只是相对的,按她的想法,有一句古话叫:“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再怎么说,现在也还是住在兄弟的家里,时间一旦长了,妯娌间只怕会生出一些矛盾,舌头和牙齿那么好,有时还会咬上一下呢!   不过,这事急切之间是不能提出来的,在老家,也就和兄弟姊妹,还有爸妈,一块儿也生活了那么多年,倒也相安无事,现在,如果猛然间向家里的人提出来,要搬出去住,以苏雪性格,必定会以为是她哪里做的不够好,甚至会产成一些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老公张继业,也曾经这样跟她说过,让她在兄弟、弟媳他们面前,一定不要表现显得太过急躁,平时不要太认真的跟他们聊几句这方面的话题,先让弟弟、弟媳有了心理准备,以后提到这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今天陪着苏雪去逛逛商场,倒也正好先探探苏雪的口气,老二不在家,跟她先吹吹风,倒也不错。   苏雪收拾完毕,就带了一张银行卡,提了个小包,到客厅里跟婆婆打了个招呼,说要出去买些东西,刘春菊以为是家里差了什么紧要的东西,连声说道:“小雪,你别着急,差什么,跟妈说一声,我去就得了,你有身孕在身,出个门的不方便,这万一有什么闪失,不急死我才怪!再说了,老二他没在家,差什么,我去也一样啊,妈可告诉你,我可舍不得你去折腾我的孙子!”   刘春菊一脸笑意,又是吓、又是哄的,那意思就是不想让苏雪一个人出门,毕竟苏雪有身孕,不是小事,再说刘春菊确实也是打心眼里痛爱苏雪这个儿媳妇,自己能做到的事,那是坚决不肯让苏雪去劳动半点,按刘春菊的想法,这是做婆婆的责任。   “妈,看你那个小心的,人家苏雪是想去给你没出世的孙子买几样东西,您老拦着干嘛呀”朱红玉一边笑着,一边对刘春菊说道:“再说不是有我陪着吗,出不了什么事的,您要不放心,就跟我们一块儿去,行吗?”   苏雪也笑着说道:“妈,您别紧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出去走走,您也不想您的孙子一天老闷在家里吧!再说我也么那么娇气,是吧!”家里也没什么外人,苏雪说话自然就有些向婆婆撒娇。   “好啦好啦,我老婆子就是拗不过你们,行!那我也跟你们一块儿去,好歹别委屈我孙子。”刘春菊笑呵呵的说道:“哎,苏雪,你可慢点,瞧你,都差点摔跤呐你?”   婆媳三人一块儿有说有笑的出了门,苏雪驾着车,径直来到最大的商城。   苏雪在婴幼用品区逛了许久,想买点奶粉、玩具之类的,到底是没做妈妈的经验,看到什么就都想买,但拿到手里,想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苏雪不由得暗暗好笑,孩子都还有好几个月才会出世呢,先买回去干啥,自己家离这里又不远,到时候提前一天两天来买,未必就会来不及。   嫂子朱红玉和刘春菊,对这些事倒是蛮有经验,指点着要苏雪先买些婴儿的尿布,衣服之类的,不过,几经讨论,现在还这么早,也就不用着急,这样一来,苏雪倒是一样没买。   来到服装区的时候,苏雪倒是拿了几件衣服,一定要嫂子和婆婆去试穿一下,要说刘春菊和朱红玉现在倒也不是没多少衣服,只是不好拂了苏雪一片好意,说笑着,也就去换衣间试穿衣服。   恰好这时,苏雪遇到一个熟人,就是周楠,在这里遇到周楠,苏雪并不感到意外,这两个本是情敌的人,因为刘小琴的事,两人就已经握手言和了,毕竟苏雪现在是赢家,所以也就大度许多。   “啊,苏小姐,来逛商场啊。”周楠虽说眼下不是强势,但她的性格却没让她就此退缩,不过见了面,这招呼倒也亲热:“张灿呢,没跟着来?”周楠本是随口一问,不曾想,这一问到让苏雪怔了怔。   “啊,他,他在外边,没回家,有事。”苏雪答道,不过,她心里一下子提了起来,是啊,张灿虽说是跟自己的大哥一块儿出去,可多了这么久,也没个音信,自己也没去打听一下他的行踪,虽说有许多事,自己也知道,是不能去打听的,但自己应该去想想办法,毕竟那是自己大丈夫,哪怕就只是听到一声平安。   “哦,是这样啊!”周楠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都买了些什么。”论金钱,论地位,周楠自然不能和苏雪相比,但若是论对张灿的爱意,这两个女人倒有的一拼。   苏雪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想给小宝宝买上几件小衣服,买几样玩具。”苏雪在这个方面占据绝对优势,她能大度,这也是一个方面,话虽是轻描淡写,但无一不显示出绝对的优势、自信,或许,这也就是苏雪的气质所在。   周南也笑着说道:“想不到你们会这么快,才刚结婚,这孩子都快出世了”周楠说完这话,立时想到自己说出了口误,在别人眼里,这不是在讥笑苏雪未婚先孕吗,生活不检点吗?一时之间,周楠自觉尴尬无比,虽说这是世道若此,但挂在嘴边上说出来,那又是另一回事。   这时旁边的几个年轻人,果然一齐把目光齐刷刷地盯向苏雪,原本见到两个绝世大美女,一个个都是心痒无比,巴不得多听一些,美女的罕闻逸事,所以,就有那么几个小伙子,扒拉着耳朵,唯恐漏掉了两个人说的每一句话。   以苏雪的聪慧,哪里有不知道周楠只是无心之失的道理,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这事给抖了出来,毕竟还是难为情,一时之间,不由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还好,这时,朱红玉和刘春菊从试衣间出来,刘春菊觉得周楠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她的名字,见她和苏雪两个人,都红着脸站在那边,手足无措、尴尬无比,不竟觉得奇怪,当下便走上前去,向周楠问道:“这位姑娘,好生面熟,请问你是……”   周楠尴尬无比,张了张嘴,正准备回答刘春菊的问话,朱红玉在一旁笑着向刘春菊说道:“妈,这不是周楠周小姐吗,小琴的事她出过那么大的力,您怎么给忘了呀。”   “哎呀。”刘春菊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心,把这茬都给忘了,真是人老不中用了,呵呵,周小姐,你也是来给你没出世的孩子买东西的吧?”   刘春菊话一出口,旁边那几个小伙子,不由自主地向着几个女人靠近了些,一个个都不由想到:“看样子这两个美女,都是富家千金,都这么漂亮,怎么都一个德行,难道,有钱人家的姑娘,真没其他事可做么?”   偏巧这时苏雪见婆婆说错了话,急忙在一旁纠正道:“妈,人家周小姐还没结婚那!”   周楠一见苏雪答话,心道坏了,这不越描越黑吗,这么多人面前,自己越来越难堪了,自己不解释还好一点,自己要再跟她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还不得让人看个大大的笑话。   “伯母,你们忙,我呢,只是顺路,见苏小姐在这里,也就过来打个招呼,你们忙,我回家了”周楠说完,又对苏雪说道:“苏小姐,有空的话,晚上七点,香榭咖啡屋,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苏雪依然笑着说道:“周小姐,有什么事,现在也可以谈啊,这位,我婆婆,这位,我嫂子,大家都是熟人,用不着忌讳什么。”苏雪借着回答周楠的机会,大声地把“婆婆”,说了出来,也就表明自己嫁过人了,有婆婆、嫂嫂在一旁,给自己“撑着腰呢”,她当然不是怕周楠,何况前一段时间,两个人还一块儿联手解决过刘小琴的事,只是女人心理,见到昔日的情敌,自然事事想要占个上风,仅此而已。   这边正说得热闹,从那几个年轻小伙子背后,又走出来一位戴着墨镜、穿着风衣的女孩子,虽说风衣遮住那女孩的身材,墨镜挡住那女孩子的上半部的脸,但依然能让人感觉到,这个女孩,和苏雪、周楠的美貌,不分上下。   那几个小伙子,一下子愣了,今天,一下子就见到三个“国宝级”的大美女,这眼福实在不浅,一个个流着哈喇子,如同着了魔一般。   那戴墨镜的女孩,看也没看一眼周楠,径直走到苏雪身旁,连墨镜也没摘,俯首在苏雪耳边低声咕哝了一句,苏雪浑身一震,转头对朱红玉和刘春菊说了声:“妈,嫂子,你们先回去,我这边有事,等一下我再回来。”   刘春菊见苏雪一脸凝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可她不放心苏雪一个人,当下无不担心的说道:“小雪,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也去,不然你嫂子跟着也行。”   苏雪略一沉思,说道:“妈,别担心,就是跟这个朋友聊聊,也没多大事,你们先回去吧!”   苏雪口里说没多大事,但脸上却表现出有点失常,不要说机敏聪慧的周楠,就是老实巴交的刘春菊也看得出来,这个戴墨镜、穿风衣的女孩,一定跟苏雪讲了什么要紧事。   这个女孩竟然就是叶紫,和苏雪张灿,曾经因为飞机失事,到过纽约,和苏雪也算是一起共过患难的朋友。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女人的战争   叶紫上了苏雪的车,警惕的四下望了望,确定没人跟踪,这才冷冷的和苏雪说道:“苏小姐,我不是有意打搅你,只是有件事情,我想来想去,非得你帮忙才成。”   苏雪开着车,目不斜视的说道:“没那么严重吧,叶小姐,据我所知,你的能力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还有,我为什么要帮你,还有你刚才说张灿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紫依旧用那有些冰冷的语气说道:“其实,我这件事和张灿有莫大的关系,不过,我不想以张灿的名义来处理这件事。”   “是吗?那你以谁的名义。”苏雪淡淡的笑道,今天遇到的两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周楠是自己的情敌,她曾经扬言,哪怕是现在,只要苏雪一有疏忽,她肯定就会乘虚而入的,这等同于向苏雪宣战。   苏雪倒是挺佩服周楠的勇气,能光明正大的,向比自己任何方面都优势得多的情敌发出挑战,犹若两军对垒的将士,输人不输阵,明知是绝无生还之理,偏偏还要慷慨赴义。   这份心胸和气概,苏雪倒是有些自叹不如,倘若是周楠偷偷摸摸的,恐怕苏雪早就有其他的办法,让她滚蛋了,至少,自己稍稍动动关系,让周楠的爸爸,远离这京城,她周楠就再有多大的本事,也就对自己没了威胁,不过苏雪一直没去动这关系,其实也就是挺欣赏周楠的。   还有这个叶紫,苏雪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她和张灿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她和张灿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但苏雪和她一起共过患难那么长时间,只能说他们两人怪怪的,有问题,但到底是什么问题,苏雪却一无所知。   但叶紫除了时时事事在帮助张灿以外,一点额外的要求也没提过,也没表现出像周楠一般对张灿的执著,好像她做过的那些事都是该做的,自然而然的,是为了她自己而做的。   这才是苏雪心中的大忌,一切事情都做得自然而然,做得滴水不漏,做得让人无话可说,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她叶紫,比苏雪更在乎张灿,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发乎情,顺乎心,默默地奉献,无欲无求。   “以你的名义!”叶紫沉沉说道,在苏雪的印象中,叶紫极少露出过笑容,现在依然如此,既不废话,也不多说,跟苏雪见过最好的兵一样。   “你以前当过兵?”苏雪问了一句题外话,自己和叶紫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但从未探究过她的来历,所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但我接受的训练,绝对超过军人。”这时叶紫也就把话说明了。   “这么说,你是间谍,或是杀手?”   “嗯,这么说吧,你,曾经是兵,我,曾经是匪,但现在你退役了,我也洗手不干了。”   “什么原因让你洗手不干的呢?”苏雪有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这个时候,能弄清楚叶紫的底细,那是最好不过,叶紫倒也坦诚,只是她仍然有些冷冰的答道:“你是什么原因离开的部队”   苏雪一怔,这时前面一辆车一个急刹,差点和苏雪的车相撞,苏雪急忙打了好几次方向盘,险之又险的,避了开来,苏雪虽是开车的好手,突然之间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吓得脸色一片粉白。   倒是叶紫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苏雪,待车子恢复正常行驶,这才对她说道:“你的心乱了,开车不安全,还是我来开吧。”叶子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偏偏在苏雪听来,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般的感觉。   苏雪虽不说话,但刚才那一幕,确实吓了她一大跳,这时想想有些后怕,听叶紫说让她来开,虽说是不大情愿,但也只好把车停到边上,和叶紫对换了座位。   一个巡警骑着摩托车,闪着警灯,拦在苏雪的车前,这路边是不准停车的,那巡警示意苏雪和叶紫下车接受检查。   叶紫倒是看也不看那警察,双手握着方向盘,脚下使劲的加大油门,一副随时飞驰而去的样子,弄得那个巡警紧张兮兮的,面色大变。   苏雪从车窗里把证件递给那个巡警,那个巡警只瞄了一眼苏雪的证件,便立刻把证件还给苏雪,并且很标准的敬了一个军礼,这才一言不发的把摩托车推开。   叶紫加大油门,呼地把车开了出去,一路向西,风驰电挚的出了郊区,然后向水库方向驶去,往水库的路,不通向别处,也就是只有一般的游人才去,这个时候,游人也不多了,所以叶紫把车开得飞快。   叶紫不停地打着方向盘,踩刹车,离合,加油,换挡,把个车子开飞机似的,一直开到水库边上,一停稳车,叶紫就飞快的,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转身伏在车头,晕车一般的“哇哇”的呕吐起来,不过呕了半天,除了一些清水之类的,倒也没呕吐出别样来。只是这一阵呕吐,把叶紫一张俏脸吐得蜡黄蜡黄的,似乎苦胆都给吐出来了一样。   苏雪见叶紫呕的幸苦,也下车来,顺便把车上的纸巾拿了一大卷,又拿了一瓶矿泉水,等叶子呕差不多了,这才把纸巾和水递过去。   叶子接过纸巾和矿泉水,有些感激地看了苏雪一眼,搽去嘴角的脏物,又漱了漱口,这才对苏雪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开这么快么?我可以告诉你,以前我是匪,但我改行了,所以我特羡慕你们这种人,有身份,有地位,遇到什么事,都是别人让着你们,我不一样,我从小没了爸妈,孤零零的一个人,没人对我好过,我遇到的人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从来就是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直到我遇到一个人,虽然,我们只是相处很短的时间,但他给我的是绝无仅有的安全感,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所以,我愿意为他去做任何事。”   苏雪听得目瞪口呆,她想不到,一贯冷面冷心的叶紫,居然有这么柔情的一面,沉默良久,苏雪才问道:“你说的是张灿吧,只有他在你心中才会有这么好的形象,其实他在我心中也是这样的人。”   叶紫不置可否,淡淡的一笑,说道:“如果是张灿有极大的危险,你会怎么做?”   苏雪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是他有危险,我会尽一切力量,去阻止,去挽救”!   “好!我遇到的那个人,他现在也遇到了极大的危险,你帮我弄一张特别通行证,像你那样的,不论遇到什么是事,没人可以阻拦的那种。”   “这。”苏雪有些犹豫,毕竟这个叶紫,自己还不是十分了解,自己曾经是军人,当然知道叶紫口里的“没人可以阻拦”,这种证件的重要。   “你一定的帮我!”叶紫的眼里,竟然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神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语气里也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压力。   苏雪本来不是一个受人胁迫的人,可这叶紫并没胁迫她,语气里请求大过胁迫。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两件事,你必须依足,一,办那种证件,最少要三天,你得等上三天,二,不能用作其他用途,完事之后即刻归还于我。”苏雪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行!我答应。”叶紫沉声答道。   “嗯,还有一件事,你也可以不回答我,但我必须的问你一声:你呕吐,是因为也怀了孕,孩子的父亲是谁?”苏雪问的直截了当,这种事情,在叶紫面前,没什么好转抹角的。   叶紫苦苦一笑:“这对你来说重要吗?现在我不会告诉你,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把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诉给你,行吗。”   “那你方便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也不急。”苏雪心里早已明白了八九分,但她还是想要叶紫亲口告诉她。   “好,三天后,我到香榭咖啡屋,去找你,希望你不要食言,还有,你回去的时候,车开慢点,别影响你肚子里的孩子。”叶紫说完,优雅的转身离去。   在苏雪的眼里,叶紫的背影却显得有些孤独,无助,甚至是凄凉,苏雪心里突然间升起一股怜悯,同是女人,差别竟然如此之大。   望着叶紫消失的背影,苏雪怔怔的站了好久,这才驱车回家,一路之上当真开的小心翼翼,不知道是听从了叶子的叮嘱,还是自己的心确实乱了。   一到家里,刘春菊和朱红玉也刚好到家,见苏雪脸色不大好,刘春菊和朱红玉不约而同的迎了上去。   刘春菊拉过苏雪的手,细声细语的问道:“小雪,你没事吧?要是有什么事你可得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朱红玉也颇为担心地上前问道:“妹子,你跟去的那女的是谁呀?怎么以前么见过啊?”   苏雪有些无力的摇摇头,说道:“妈、嫂子,我现在很累,想休息一下,你们……”   刘春菊听苏雪说要休息但下便殷勤的说道:“好好,你先去休息一下,我等下把粥煮好了给你端过来。”   苏雪见刘春菊心痛不已的样子,自己心里一下子也没了着落。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让步   苏雪原原本本的把叶紫的事情告诉给老爷子听了,末了,还加上了一句:“外公,您看这事,我该怎么办?”   老爷子背负着双手,踱着步,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在我们中国,为什么历来缺少女性领袖?为什么中国的女权一直达不到更高的层次,就因为中国的女人宁愿臣服于男权统治,也不愿意与同类和平共处。她们甚至还试图利用男性来对付同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张灿既是和你结了婚,那他以前的那些事,你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天下女人这么多,你现在争赢了这个女人有什么用,如果张灿是真爱你的,根本就没人可以抢走他,如果张灿真的那么爱你,他根本就不会和别人的女人有什么,还有,你得从你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老爷子这么说,其实也是有他的苦衷的,自己的到张灿失踪的消息都快一个月了,都快一个多月了,能做的,自己都做了,那地方方圆数百里,用高科技,大密度的前后好几千人,历时十五天,可以说在那里是掘地三尺,可张灿一行四人,至今杳无音信,若是像上次,不知不觉间,给穿越到其他国家去了,也未必不可能。   但老爷子深信,张灿不论到了那里,他都不会给自己的国家带来危害,只要张灿在大节大义上,没有亏欠,这年轻人嘛,犯点“错误”是可以改正的,老爷子极为相信自己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不要再张灿还没音信之前,因为她的家事而乱了自己的阵脚,这一点上,老爷子自是得把持住。   苏雪其实也就是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心里的不满吐出来,可她也明白,这事若是直接回娘家,跟她妈说了,以王琛的脾气,倒也说不定会弄出点什么来,这种事一旦传了出去,对张灿本人,和苏王两家,将会造成极大地的不利,恐怕最后,能出面收场子的,还得是老爷子。   “小雪,还有一件事,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但你现在已经退役了,所以我也不能跟你多说,那个叶紫,她是一个好人,你不能把它当成你的敌人,她要的东西,我可以给她办,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说,你先回去吧,免得你婆婆她们担心,有什么事,我回头再叫人通知你。”   苏雪一听这话,顿时心一片迷茫,外公从来说话都不是这么云里雾里的,现在他怎么卖起关子来了,而且,卖了一个又一个,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老爷子的话自然是不能不听,看样子,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叫自己不要去管张灿的“那些事”   但这绝不是老爷子的行事作风,苏雪自小都得老爷子的疼爱,苏雪要是有了什么委屈,老爷子自是会替她出头,但这次,老爷子不痒不痛的说了几句,又给了她一个谜,便打发她回家了,这在苏雪的记忆里是绝无仅有的事,真是叫人莫名其妙。   苏雪一脸疑问,向老爷子辞了行,一个人闷闷不乐的上了车,刚要出发动车子,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她的眼睛:“是苏旬”!苏雪一喜,立刻打开车门,跳了出来,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没见过他,打他电话,他也不接,自己正想着去找他,不曾想,他倒自己给钻了出来。   “大哥。”苏雪盯着苏旬的背影,大叫了一声。   苏旬很明显的一怔,有些艰难的回过头来,“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苏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自己怕什么,偏偏它就来什么,明明开见苏雪的车在这儿,自己还想快一点躲着走,还是让她给发现了。   苏旬心里打着鼓,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本来苏旬这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泰山压顶,也不会有丝毫色变的大将之才,可他偏偏在苏雪这个小妹面前,一下子变得结巴起来,当然他不是怕别的,他最怕的就是,张灿失踪了,他一直还没想到一个可以让苏雪能够心平气和的去接受的说法。   像他们这一类人讲究的就是“不抛弃,不放弃。”当初,自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对苏雪说过,他要带回来一个意气风发的张灿的,如今,自己不但失了言,毁了诺,这张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想苏雪交代。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回来吧!那张灿,是不是也到家了?”苏雪欣喜不已,虽说有些事情自己对张灿不满,但能见到他平安归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呃,嗯,啊,这个嘛,嗯,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地,不如,不如,到你家里去坐坐,我,我正要和你讲讲张灿的事”苏旬一边转着念头,一边敷衍着苏雪。   苏雪是何等聪敏的人,第一眼见到苏旬脸色不对,在联想起叶紫的神神秘秘,老爷子的古古怪怪,立时就明白,张灿一定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这事是大还是小,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难道说,苏旬装成这样,会是给自己一个惊喜不成。   苏雪煞白着脸,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他大哥苏旬锐声叫道:“是不是张灿出事了,是不是张灿回不来了,你给我说清楚,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一段时间,周楠的公开挑战,叶紫的孩子,外公要自己的忍让,苏旬对张灿的事情支支吾吾,苏雪遇到的事情,可以说没那一件不是直接在打击着她,此时她再不会激动的话,也就不是苏雪了。   “小妹,小妹,你听我说。”苏旬见苏雪几欲昏倒,急忙把她扶住,在她耳边不停的说道:“小妹,这事全怪我,是我的错。”   “苏旬,快把你妹子抚进去。”不知什么时候,老爷子在两个人身后说道。   苏雪一脸木然的推开苏旬的手,出奇的平静地说道;“外公、大哥,我不进去了,我,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话没说完,苏雪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迷迷糊糊中,苏雪似乎看到张灿微笑着向她走来,此时的苏雪冥冥中见了张灿,所有的一切悲伤、哀愁,霎那间完完全全释放出来,她只想抱着张灿,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当苏雪醒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王琛在自己的床头,有有些恼怒的盯着自己,旁边还有外公,苏旬。   王琛皱着眉头,一脸阴沉,目不转睛的盯着苏雪看,谁也猜不透此时他在想些什么?   苏旬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从来都是高昂着头的他,这时竟然也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倒不是他做错什么,而是他在老爷子面前,永远都有那种企望不及的感觉,老爷子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以做到不可攀的山,高得让苏旬只能低头冥想。   苏雪这时见了王琛,实在讲不出什么话来,从没在妈面前流过泪的她,此时,苏雪只叫了一声“妈。”,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   “小雪,你……”此时王琛也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苏雪,张灿的事,老爷子早就通知过她和苏正东,并且,严令过他们夫妻俩,在大局面前,不得已让苏雪做出一定的牺牲,苏雪的牺牲不是为了一个人,或者是一家人,而是有可能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兴衰。   老爷子这样对苏正东和王琛说过:“张灿在我们手里,就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我们苏王两家的大幸,只是,要运用好这把剑,就必定有所付出,有所牺牲。倘若运用不当,必定是我们两家的灭顶之灾,我们当然不是无法阻止张灿,只是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算是大义灭亲,必定也会落旁人话柄。”   王琛见苏雪痛哭流涕,她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只是在她心里,反复的念叨着一句话,“苏雪,你既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你就得为了两家人的前途,整个国家的命运作想。”   老爷子见苏雪已经醒过来,便叫苏旬:“苏旬,你过来,把你所知道的事讲给苏雪听一遍。”既然是瞒不下去了,索性就痛痛快快的让她知道,这样好过把苏雪闷在鼓里,大家一天都提心吊胆的。   苏旬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向苏雪说了一遍,末了,又向苏雪说道:“小妹,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张灿”   苏雪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突然说道:“这么说,你们并没见到张灿出事,只是猜测他遇难了,而且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人,还有一个是女的?”   “嗯,是这是这样。”   “这么说,张灿极有可能是见他们有危险,就自告奋勇的去救他们啦?”苏雪嘟起小嘴,没来由得又吃起乔娜的醋来,“嗯,苏雪,你可不能这样子,天下的女人又不是你一个,你见谁都看不顺眼,那岂不是把自己给孤立了起来,其实若是有机会,你应该多去团结一下你周围的朋友,或许你的感觉就会好很多。”老爷子在一旁,言有所指的说道。   “外公,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为难那个叶紫的。”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姐妹   苏雪来到香榭咖啡屋,叶紫早等在那边,香榭咖啡屋这个时候的生意并不是很好,所以人不是很多,叶紫就在靠窗边的一个角落里,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得见外面,却没多少位置可以看到她,典型的反跟踪技术,苏雪学过跟踪和反跟踪,自然知道叶紫坐那里,是不想有太多的人看见她。   叶紫还是一副宽边墨镜,架在脸上,让人看不出真面目,一袭风衣把身子裹得紧紧的。   苏雪要了一杯咖啡,盯着叶紫:“叶小姐,我是有诚意的,我都提前一天,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看,你需要的一切证件,另外,这里是五百万美金的现金卡,相信有这些东西,足足可以让你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不过我告诉你,我希望,你不是去做害人的事。”   “苏小姐,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本来也不想卷进这件事情。”叶紫的表情有些淡漠:“你知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句话吧,其实你们有许多事,不方便明着出面,由我们出头,那就方便多了。”   “哼!那也未必,以一个国家的名义出面,效果会比你们差?”   “那我也告诉你,倘若你愿意以国家的名义,能发动一场战争,我倒是乐得清闲。”叶紫几乎是以嘲弄的口吻答道:“再说,就你这五百万块钱,能发动一场像样的战争吗?这只能说明,你没经历过有些事情。”   “你别忘了,我也是当过兵的人,再怎么说,也比你见过的事多”要不是老爷子跟苏雪,交代得很清楚,叶紫不是一个敌人,而且现在是有求于她,苏雪真想扇这个女人两巴掌,虽说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张灿勾搭在一起的,总的来说,其他的女人和张灿搅到一起,那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外公是怎么想的,以苏王两家的实力,还有什么事办不好,办不成?就非得来找这个狐狸精。   “是吗,那只能说你给当傻了。”叶子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想想,现在有多少事情,不是以‘民间团体’的名义,在解决许多的事,你以为我们现在有多么强大吗?不是有那么个国家,打着民间团体的名义,到处招摇撞骗,说是要买什么岛屿,在国际上不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个你不知道吗?他敢说以‘整壶’的名义吗,除非他们是不想活了。”   其实那一件事,苏雪岂有不知道的,因为其中牵涉到许多的方方面面,两个国家确实是以民间团体的名义在博弈,苏雪身为体制外的人,自然不能详细的知道其中的关节。   苏雪倒是不想去管那些什么大事,不过这些话有叶紫口中说出来,在苏雪听来,确实有些惊心动魄,当下不禁有些哑然,这个叶紫到底什么身份?说出来的话,怎么跟自己见到的大多数人一样的口吻?   先前她不是说,她自己是匪吗?怎么一眨眼,又变成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难道说叶紫是……,苏雪虽说知道不多,但想起体制里有那么一个部门,难道说这个叶紫也是其中的一员,倘若她是,那,自己还真不能跟她斗气。   “你不用怀疑,我的身份,到现在我连自己也搞不清楚,我是什么人了,以前我的确是一个‘杀手’,但我说过,我现在洗手不干了。”叶紫见苏雪一脸阴晴不定,转个话题,说道:“你喝咖啡,不喜欢加糖?”   “嗯,这有关系吗?”苏雪的脑筋转的飞快,立时知道叶紫想要说什么:“这就像爱情,原汁原味,有点苦涩,但醇厚,这样才能回味悠长,加上糖,就像这表面上的泡沫,看起来华丽,但终究得等到沉淀下来才是最真实的。”   叶紫淡淡一笑:“我可没你这么多愁善感,我只知道喝上一杯加糖的咖啡,会让我头脑更清醒,我做事效率也就更高。”叶紫说完,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苏雪。   “是么?我可不这么看。”   “其实,咖啡加糖不加糖也无所谓,那只是看个人的喜好,有的人就喜欢一瞬间的华丽,而有些人,却甘愿一生平庸,我就喜欢那一瞬间的华丽,不管这华丽过后,带来的是痛苦还是灾难,至少我耀眼过。”叶紫愁然不乐的说道。   苏雪听叶紫这样说,想想自己,一时间默然不语,不错,自己也不是喜欢一瞬间的华丽,不是也喜欢耀眼吗?其实在每一个人心里,向往不同,所以“华丽”和“耀眼”也就不同,苏雪不知道叶紫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在自己的心里,除了张灿,似乎没什么其他的东西算得上“华丽”、“耀眼”了。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之间,不再说话,苏雪端着半杯咖啡,慢慢的摇动着,两眼盯着手里的杯子发呆。   叶子却用小勺子,慢慢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机械的重复着,两只眼睛,却盯着窗外,也是一言不发。   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叶子突然说道:“苏雪,我这次如果不能回来,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   “你这算什么,是交代遗言吗,我可告诉,你有什么放不下的事,你自己回来再解决,我没那个闲心,去替你收摊子。”毕竟都是身为女人,再说,大家又一起共过患难,现在事情也敞开了,真要苏雪拿出什么敌对的手段来对付叶紫,她也实在是做不出来,更何况,老爷子有过明明白白的交代,现在绝不能和她翻脸。   “你不愿帮那也算了,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好好善待张灿的家人,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这事与张灿都没多大关系!”叶子的神情有些落寞,仿佛这一次出去,自己根本没打算回来似的。   “你用不着那么悲壮,又不是叫你去上战场,就算是去战场上,也不一定就会光荣,何必这么决绝呢,再说张灿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不说,我都会对他们好,这个又何必要你来担心。”苏雪见叶紫说得的动情,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激动。   “嗯,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甚至是好姐妹,也说不定。”叶紫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苏雪的性格,和自己差不多,叶紫倒真想和苏雪做一对好姐妹。   苏雪很美,叶紫也不错,两人本来就不相上下,这时,叶紫展颜一笑,虽是被墨镜遮住了一半的脸,旁人瞧不出来,苏雪却是在一块儿好久的时间,自然也就能想象得到,叶紫的笑脸,能有多迷人。   “姐妹?”苏雪的心里马上掠过老爷子跟她说过的话,不过在自己想来,会有那么便宜吗?这可是拿着自己的一生在赌啊?   “嗯,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去准备准备,我看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儿吧。”叶紫站起身来,大方的叫来服务员,然后指着苏雪说道,“这位小姐买单”   苏雪原本还以为,叶紫叫来服务生买单,就是她自己出钱,没曾想,叶紫又耍了自己一把,当时便对叶紫说道:“不是你请我吗?怎么要我来付账?”   叶紫却笑着拍拍口袋:“对不起,我实在是没钱了,下一次我再还请你。”堂堂两个大美女,就为这点咖啡钱,相互推辞,而且这两个大美女,看起来都不是缺钱花的人,这恐怕是天下奇闻了,偏生得那个服务小姐一双眼睛,盯着苏雪不放。   苏雪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当下红着脸,飞快的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服务员。   叶紫却又笑着说道:“算了,看来她是没零钱小姐,来,着两百块,拿着不用找了”   那服务小姐,先还一愣,随后大喜过望,这一单生意,自己又可以抽成好几十元了,若是刷卡,自己顶多也就几块钱分成。   “妹子,你当真单纯得可爱。”服务小姐走了之后,叶紫看着苏雪,见她一脸悻悻的表情,不由得笑道:“像你这么一点小玩笑都开不得的人,未免心胸有些小了。”   苏雪见叶紫这样说,当下也勉强笑着说道:“大姐,你未免小瞧我了吧。”   “好,你这一声‘大姐’,叫的好,就冲着你叫这一声‘大姐’。今儿个,我豁出去了”叶子突然之间有些高兴起来。   在她的这一生中,孤苦无依,从没人叫过她一声“大姐”,别人叫她,都是那什么不能入耳的“妹子、妞儿”之类的,难听之极,突然之间听到苏雪叫了这么一声,她倒当真欣喜不已,这一次出去,她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能在临行之前,有人这么叫上一声,她真是激动不已。   “妹子,妹子。”叶紫不由得又叫了两声,苏雪见叶紫突然之间这么高兴,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叶紫,也不是什么很难接纳的人。设身处地的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能在她临行前,叫她两声“大姐”也算是给她壮壮行,这也不错。   当下便又应着叶子的叫声,轻轻答道:“大姐,大姐。”   不曾想叶紫一把将苏雪搂进怀里,竟然流着泪,连声叫道:“妹子,好妹子……” 正文 第五百章 合作   “小妹,到这个时候我再也不想瞒你了,我的孩子是张灿的,这不是张灿的错,是我,你不要怪张灿,这事真的与他无关。”叶紫稍微平静了些,把自己在叶东洋那里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跟苏雪讲了出来;“当时,是我糊涂,我一心只想着要完成任务,所以也没选择是什么手段,结果,任务没完成,还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么说,张灿还真是没什么关系了。”既然叶紫都亲口承认了,想来这事的确是与张灿没关系了,这只能说叶紫算计张灿不成,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苏雪心里有了一些笑意,脸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在那种情况下,别说是张灿,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一定会把持得住,真正能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能有几人?假若苏雪是个男人,在当时的情况下恐怕也会被迷个神魂颠倒,不知不觉的做出那种事来,只是事后会怎么样,苏雪倒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善后。   “是的,不过,我一点也没后悔过,而且,后悔也没什么用,你说呢?”叶紫问道,这时的叶紫,在心里已经完完全全放开了,不管怎么说,错在自己,与其低声下气的忍辱偷生,还不如敞开来放手一搏,反正伤痛和麻烦,都是自己找来的,能放手一搏,说不定还会搏出个新天地也说不定,至少,自己在气势上现在还没输给苏雪,何况,自己也不是说一定就要把苏雪拉下马。   “事情出了,也就出了,我想,当时你也不一定就会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吗?”还是老爷子说得好,“女人不必为难女人,觉得她真诚,就可以视为朋友、姐妹也未尝不可。”至于张灿,他是谁的,现在谁也没法保证,但自己绝对是占了优势。   叶紫见苏雪这时一脸坦然,大约在心里已经慢慢开始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事情已经出了,谁还能回过头去,重新来过,现在能补救的当然更好,实在补救不了,也总得有个解决。   “小妹,我现在也没想要和他一起怎么过,只不过是现在张灿遇到麻烦了,恰好,我能在这方面出上一点力,至于以后,我想,等解决了这事,我们能做姐妹更好,做不了姐妹,能做个朋友也不错,实在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会怪你”   “你真这么想?不过在我看来,女人是没有哪一个人,会把自己的情敌当成姐妹的,做姐妹,那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跟你做个朋友吧!这样也不错啊!”到了这个地步,苏雪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她不这样说,还能怎样说,难道要她跟叶紫说“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懒的搭理你这样的人,我才懒得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其实,这也正是苏雪的胸怀宽广之处,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才够味,这样的女人眼中才有美好的世界。   叶紫默然的点点头,苏雪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理智,从没想方设法的为难叶紫,倘若苏雪要是像街头巷尾的泼妇,一见着叶紫便又是打又是骂的,说不定叶紫就又是一个想法。可偏偏苏雪从头到尾对这事,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少有的雍容大度,那种极端自信的大度,或许这也正是叶紫不得不佩服苏雪的一个地方。   “嗯,为了张灿,我也没话可说了,对了,小妹,你大概并不知道张灿的是什么问题吧。”叶子看看天色尚早,有对苏雪说道:“走,我们找一个好的地方,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够诉给你。”   虽说苏旬把张灿失踪的大概,说给苏雪听过,但是能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得到一些消息,也可以相互印证出不少的东西来,苏雪当然愿意知道更多的关于张灿的音信,当下便客气的答道:“大姐,到我车里吧,车里比较方便。”   “行,小妹你说了,我都依你,不过,你能不能让我来开车,我知道有一个好去处,在那里谈谈事情,也比较放心。”   苏雪自然明白,叶紫口中的“放心”是什么意思,像她们这一类人,所有的谈话,虽说不是重要密密,但其中也关系到一些机密,一旦被旁人传了出去,那也必定会造成一时的轰动,若是有好事人再添盐加醋一番,到最后弄得不可收拾也说不定。   叶紫既然说了能有放心的地方,苏雪也就任由她去了,自个儿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就让叶紫来给他做第二次免费的司机。   叶紫开着车,很快就出了城区,一路向郊区驶去,叶子一边开车一边问苏雪“小妹,你这么快就相信我了,也不怕我把你给骗了,然后,想你家里人要钱?”   苏雪禁不住笑道:“我人都在你手里,我信与不信,那还不由你说了算,你说要钱,我不是给了你吗。”苏旬是不会再老爷子和苏雪面前撒谎的,从他说的情况来看,顶多张灿只不过是又来了一次免费的长途旅行,想到这些,苏雪的心情就好了许多,眼前要处理的,只是自己和叶紫间的矛盾,这就得看自己和叶紫,谁更能赢得张灿的心,苏雪心中没了顾忌,说话也就幽默了不少。   虽说外公不让自己为难叶紫,但也并没有不让自己在叶子面前表现得更优秀些,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能在这次事件里公开,苏雪倒很有心和叶紫一块儿,去寻找张灿,也和叶紫比上个高低,看看谁更适合张灿,那岂不更好。   叶紫把车开得很平稳,没有了上次那般疾驰狂奔,显然现在她的心情也很好,车子来到郊区的一条河边,这条河两岸堤坝上都有公路,由于不是风景区,平时绝少有人上来,上来的人,大多就是河道管理部门的,这里是郊区,又恰逢这时正是上班时间,所以方圆几百米之内,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像这种地方,对叶紫和苏雪要谈地事情来说,果然是个绝好的地方,周围四下里,有一点风吹草动,绝瞒不过叶紫和苏雪的眼睛,要是有什么意外,要不了几分钟,也就可以进入到市区。   叶紫停好车,这次还好,叶紫没在呕吐,她职业性的四周看了一遍,这才回头对苏雪说道:“小妹,这个地方不错吧。”   苏雪也是往四周看了一遍,这才说道:“大姐,你究竟知道张灿是真么回事?”   “小妹,我也不想瞒你,我就从我自己说起吧,不知道你以前,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没有,它专门从事对你们这种人的监视,但绝不是纯粹的保护。”叶紫一边游目四顾,一边说道。   “你果然是从那里出来的!”苏雪早就知道有那么一个部门,那里面似乎比国安更神秘,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据说,他们存在的目的,只是暗地里掌握一些高层后代的一些秘密,用以对那些将来有可能进入高层的人,做出更恰当、更准确的判断,可以说,他们对大部分的高层后代的前途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这些人什么身份都有,如果叶紫也是那里面的人,那她有一个杀手的身份也就不奇怪了,但她从没想到过会直接和他们打交道。   “我以前做事的那个地方,给我的是一个杀手的身份,但近来,里面似乎分成了几个派别,他们在那里争权夺利,向我们这样的人,都只好靠边站,所以我也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叶紫有些黯然,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在一个部门里,其纷争比战场上的争斗更激烈,殃及的,永远是那些底层的人。   “这么说,你是失业了。”苏雪说道。   “嗯,可以这么说,不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能力所限,又加上张灿的那一档子事,看我不顺眼的那几个主管,给了我一个记过处分,让我直接卷铺盖走人了,不过也好,倒是得来了一身轻松”叶子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毕竟,自己在里面工作的时间不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到头来,竟然背了个“记过处分”,再说突然间就这么走了,心里一时之间没了依靠。   其实有一件事,叶紫没告诉苏雪,其中有一个有夫之妇的主管,早就垂涎叶紫的美色,曾经赤‘露露’的要叶紫做他的情人,叶子当然没答应,所以也就落了现在这个下场,不过,不答应那个主管,却跑来缠着张灿,这事当然不能跟苏雪说,要说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那你又为什么会扯上张灿的事的呢?”苏雪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从那里面出来之后,本来也不想打扰你和张灿的平静的生活,所以就想着远远的离开你们,没曾想在那个地方,又碰到了他。”叶紫开始回忆起在那个地方,自己悄悄地走在张灿和苏旬他们前面,只是没想到,到了伏牛石那里的时候,自己的一个朋友,犯了严重的错误,致使叶紫她们一行六人,仅仅生还了两人,待自己和仅有的那个朋友,再次找到张灿他们的时候,本想向他们求援,但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叶紫居然远远的看见张灿和一个女人,相互搂抱着,朝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飞去了,后来,叶紫趁着搜救队混乱的时候,跟随着大队人马后面,撤出了那片森林。   “说实话,我拿你的那五百万,一部分是拿给那几个朋友,做安家费的,另一部分,是在这一段时间打听张灿的消息,拿给别人的活动经费,等我这次把张灿找回来后,看看能剩下多少钱,就留给孩子以后用吧。”   “以我们的能力,都不知道张灿会在哪里,你们又怎么会知道?”   “我先前说过,‘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个你不用怀疑,你们连方向都不知道,我却知道的不少。”叶紫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大姐,我相信你,你还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吧。”在苏雪来说,叶紫有这样的能力当然不会有多奇怪,倒是张灿的安危,系在叶紫的身上了。   “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劫后余生   乔娜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在好像在一条隧道里飘行,远远的,那隧道口,有一点点的光明,此时,让乔娜感觉的奇怪的是,自己的眼睛不是瞎了么,不是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么,怎么又会看得见哪一点亮光?   这隧道里很寂静,寂静得让人害怕,乔娜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回到那一片黑暗的浓雾里去,那里还有张灿,还有老黄,无论如何,他们两个人和自己也算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乔娜不想丢下他们。   但是在这隧道里,有着无比巨大的推力,硬生生的推着乔娜,缓缓的在这虚空里,向那一点光明飘去,让乔娜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直到乔娜挣扎得心神俱废,筋疲力尽。   乔娜不禁想到,这就是人临死前的感觉么?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在投胎转世了?   张灿和老黄呢,他们是不是也在投胎转世了?他们会投胎在什么地方?筋疲力尽的乔娜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那巨大的推力,缓缓的把自己推向那似乎遥不可及的光明乔娜想起张灿给她唱的那首歌,“树啊……上的鸟啊儿……成双哪个……对,……绿水那个……青山哪……带笑啊……哪个颜……。”   如是在平时,张灿的歌声,绝对是能要人命的,可偏偏在那个时候,面对着生死,还能唱出这么“动听”的歌,还那么滑稽,还那么诙谐,偏偏又承托出张灿面对生死的那份平静,那份淡然。这几乎成了乔娜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记忆。   乔娜到最后干脆闭上养眼睛,只在心头一遍又一遍的哼起来:“寒窑那个……虽破啊……能那个……避风雨啊……,夫妻恩爱……那个苦……也甜……”   “夫妻恩爱苦也甜。”不错,夫妻恩爱苦也甜,乔娜心头一震,张灿不是有了老婆吗,看样子,张灿是非常爱他老婆的,他们“夫妻恩爱苦也甜”那自己这么做,又算是什么呢?乔娜不禁迷茫起来。   迷茫中,乔娜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片光明,透过森林的缝隙,点点阳光洒落在周围四处,幻化出一片五光十色的光晕,林中的一些小草、野花,沐浴在这五光十色的光晕里,一片叶、一朵花,都那么鲜嫩,娇贵,阳光照在花朵、草叶的露水上,五彩斑斓,都散发出一种夺目的鲜艳,一声鸟叫,一声虫鸣,都若同天籁之音,悠悠扬扬的飘进乔娜的耳朵,森林间那独有的朽木、鲜花,混合着不知名的野草味,充斥着乔娜的鼻端。   猛然间,乔娜想到,自己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吗,可是,自己不但在那黑暗的隧道里能看到了那一点光线,而且,眼前的景色又这么真实,难道说自己以经莫名其妙的复明了,还是又来到另一个幻境了?一个充满生机,万物蓬勃的幻境。   张灿还坐在自己的身边,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呼吸细微绵长,整个身体,随着血脉的一张一扩,轻微的颤动着,这分明就是静静的在入睡,哪里是什么灾近难至。   乔娜见自己的头还靠在张灿的肩上,自己的双手,也还紧紧地握着张灿的手,一刻也不曾放开过,乔娜禁不住有些脸红,连忙直起身子,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转头去看老黄。   老黄还躺在地上,胸膛一起一伏,甚至还发出一阵阵低微的鼾声,一点也没有大限将至的样子,倒好像是酣睡未醒。   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另一个幻境吧!乔娜的动作,好像生怕动作稍大一点,便惊走这美好的一刻。   毕竟先前所经历的一切,对她们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现在回想起来,无时不刻还在心惊肉跳,心有余悸。   躺在地上的老黄,这时居然伸了个懒腰,紧接着,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翻了一个身,竟然又继续睡了过去。   乔娜见状,轻手轻脚的走到老黄身边,轻声叫道:“黄叔,黄叔。”   老黄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咕哝着说道:“你这个小丫头,就是成心不让人睡会儿好觉。”话没说完,老黄一骨碌爬起来,诧异的盯着乔娜,好半天才激动地说道:“我没死!我没死?我还活着?我的眼睛,看得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黄惊讶莫名,不停地打量四周,“这太奇怪了,自己不是失明了,什么都看不到的吗?怎么会做了一场梦之后,眼睛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黄叔。”乔娜在一旁,轻轻的摇了摇目瞪口呆的老黄,老黄的年纪本来就不小了,又有心脏病,遇到这样的奇事,乔娜怕他受到刺激。,会引发心脏病,所以在一旁轻轻地摇摆着老黄,希望他不要过分的激动。   老黄明白乔娜的意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在想这不符合逻辑的事情,的确,这样的事情,只能是在科幻小说,或者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他倒没多少复活、复明的喜悦,首先想到的却是,如何来解释这不合常理的现象。   老黄并不是一个守旧的学者,但他对科学的严谨,是出了名的,万事都要讲求一个合理的解释,但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明显的不可能会有一个合符“科学”的解释,难道去归为上天,或者说是神迹,那在一个科学家眼里,岂不是成了笑话,而且是天大的笑话!   “张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乔娜依旧小心翼翼的说道,能够死里逃生,而且眼睛能够复明,这一切,对她来说,现在好像还在梦里一样,她唯恐自己稍有不慎,便把这美梦失去了。   老黄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对,张灿呢?他怎么样了?我们都好了,他呢?”   乔娜来到张灿身边,小心的摇了摇张灿,轻声叫道:“张大哥,你醒醒,张大哥,你快醒醒。”   才叫到第三声的时候,张灿也摇了摇头,猛地开口叫了起来:“啊哟,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啊!咦,我的眼睛,可以见到东西了,啊,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东西了。”   这一下,张灿高兴地跳了起来,还有什么事比活着,更令人高兴?还有什么事比眼睛复明了更令人开心?   乔娜终于证实眼前的一切,不再是幻境,是真真实实的现实,又见几个人都没事了,便快乐的叫了起来,老黄看着乔娜那么快乐,也暂时不再去思考,这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孩子似地跟着乔娜叫起来,三个人跳着,笑着,直道筋疲力尽。   张灿刚刚笑完闹完,肚子里一阵雷鸣,看来是很久没吃东西,五脏庙的大爷们开始在发牢骚了,紧接着,老黄和乔娜的肚子里,也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激动过后,劫后余生的高兴,在三个人的肚子的抗议下,终于慢慢沉静下来,三个人又不得不面对没粮的现实。   老黄见地上有几枝灌木,上面生长着几粒豌豆一样大小的果实,那果实是红的,红的有些发亮,老黄摘下一粒,丢经嘴里,细细一尝,味道还不错,略有点甜味,只是果肉太少,看起来豌豆大小的一粒野果,竟然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能吃。   老黄也顾不得许多,统共就七八粒野果子,给张灿和乔娜一个人分了一两粒,把剩下的丢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   三个人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在这里昏睡了多久,几个人抬头从树叶的缝隙里看天,天上的太阳,正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刺得一个个几乎流下泪来,显然现在正是正午时分。   原地上是找不到食物了,三个人只好饿着肚子顺着小溪,一步一步的往下游走,一路上能吃的蘑菇,野菜,都被三个人吃了个遍,走到太阳偏西,三个人也没能吃饱肚子,不过,就算三个人饿着肚子,行走的速度也不慢,一来是三个人带着劫后余生的高兴,二来正午的阳光下行走,又是顺着小溪,不用走几步就去观察一下方向,自然就快多了。   一路上,乔娜满是疑问,不停地向老黄和张灿问道:“黄叔,你给说说,我们为什么会失而复明?还有,我在昏睡的时候,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不知道黄叔和张大哥你们有没有做过梦呢?”   “我倒也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老黄说道,“我记得,乔娜回来以后,我就跟在小张兄弟身边,一步步的往前走,只是感觉倒没走多久,一口气突然闷在胸口,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   “黄老,我当时也是那种感觉,是不是,一到那个时候,就好像看到自己慢慢地向一个地方飞去。”在昏睡之前,张灿就是那种慢慢飞腾起来的感觉,“甚至在飞腾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了,自己在地上的肉体,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边。”   乔娜插话道:“是啊,我当时也是,就好像,电视里面拍摄的,人要死的时候,灵魂出窍的那种感觉,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很新奇,而且很恐怖。”   张灿问道:“那后来是不是就一直飞,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全凭着黑暗中的一道推力,向一个遥远的光点飞去?”   “是啊!我曾试着拼命地挣扎,不向那个光点靠去,但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乔娜想起来,在那一段时间里,自己拼命的挣扎,最终还是因为靠近了光点,这才获得了新生,现在想起来,心里还不由得好笑,早知道靠近光点就是出路,自己干嘛不好好的顺其自然,非要弄得自己筋疲力尽,心神俱疲。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瓷冢   张灿听到乔娜说起她在如同“黑暗隧道里”拼命的挣扎,想起自己的情况,和她也是大同小异,只是自己在那“里面”,又岂止是挣扎。   张灿记得,自己一到“里面”,就有几十股巨大的力道,如同猛龙的巨爪,不停的撞击自己的身体,让张灿奇怪的是,他明明是“灵魂出了窍”,按说,已经脱离了肉身,剩下的只是意识,可自己的透视眼和避水珠的异能,在那时却依然没有失去,所以他一边用异能和那些巨力拼斗,一边用透视眼观察周围的情况。   几经周折,张灿终于发现,他处在一个真正的“隧道”里,只是这个隧道太过宽大,大到让人无法想象,又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就让人有一种身在虚空里的感觉,那隧道的墙壁上,有许多如同丘陵般的突起,每一个突起都在不停的蠕动着。   那些巨大的力道,就是每一个突起在不停的蠕动时,带起的空气激流,张灿在这空气激流里,如同断线的风筝,被撞得在虚空里不停的飘摇。   张灿此时毫无办法,只得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护住全身,不让那几股巨力把自己撕碎,好在那避水珠的能量,如同在他全身形成了一层保护罩,每一股巨力刚刚粘上张灿的身体,便又滑开了,有时一股巨力将张灿碰个正着,也只能是让张灿快速的飘向另一边。   如此一来,张灿便像一个被百十来人拍打的排球,时时刻刻都有人不断的把它拍向空中,却不会有落地的那一刻。   最初的时候,张灿只是任由那些力道拍打,毫无目的的在虚空中胡乱飘行,渐渐地,张灿明白一些门道。   在张灿的透视眼观察下,那些气流有如实质的喷泉一般,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每一股气流的来势,预先几秒钟知道哪一股气流,会正撞在自己的身上,那些气流若是和自己撞个正着,倒也罢了,若是撞偏在自己身上,势必会带的自己打几个滚,又或是来几个前后空翻。   虽说张灿漂浮在虚空里,不用去担心会摔着碰着,但不停地翻滚、前后空翻,迟早也会被弄个心烦意乱,头晕脑胀。   张灿趁着刚被一股气流撞个正着,有瞬间的平稳的,急忙借着气流剩余的力道,向另一股正在升起的气流顶端弹过去,那股气流正好不偏不倚的从张灿脚下升起,张灿的身子稍微往下一沉,便又随着那股气流平稳的上升许多,待脚下这股气流力道将尽,张惨早瞅准另一股即将到达脚下的气流,依法又踏了上去。   张灿在气流的顶端款步而行,开始还跌跌碰碰,不时还来几个“懒驴打滚”,亦或是“前后空翻”,待走久了,又摸索出一点经验,就是绝不在一股气流顶端过多停留,只要踏足其上,立即就向下一股升起的气流踏去,就好像会轻功的人,在无数个巨大的喷泉顶上行走一般。   如此一来,张灿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会轻功的大侠,在虚空里一步三晃的施展起“凌波微步”,或是“水上漂”的轻功来,走着走着,张灿倒有些得意起来,那些个演员拍的轻功,有我这般潇洒啊!哥这是“真功夫”,哥的腰上,是绝没有绑钢丝的,不信?你过来看看啊。   不过也就是张灿这样想想罢,别的人不要说没那个本事去检查,就是能不能遇到张灿这样的倒霉事都还说不定呢!   张灿也不记得走了多久,后来走累了,步伐也熟悉了,想想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来没个方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往哪里走,二来这样走着,说不费力那是假的,任谁都知道,若是走梅花桩,那脚底下还是硬的,在这比水都不如的气流上行走,说不费力,那肯定是火星来的,要不你来试试!   张灿想着还得再找一个更省力的办法才行,本来走得好好的,他这一走神,立刻被一股气流带得横里偏了过去,这一偏,他立即被气流撞得的来了十几个“懒驴打滚”,外加二三十个“鹞子翻身”   一时间,张灿那“玉树临风”的“大侠”形象,被破坏无遗,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后,又不得不急急忙忙“赶路”,张灿心里那个冤呐!没处可诉,他只好欲哭无泪的叫了声:“哎!我说你还让不让人活啊?哥又没招你惹你,犯的着把哥往死里玩吗?”   不过,叫也没用,这隧道里奇怪得很,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就是张灿破着喉咙大叫,连他自己也没听到一点声音,这里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和那些到处乱飞乱撞的气流。   正在张灿无可奈何的时候,他的体内慢慢地开始发生了变化,先前自己如同黑洞般吸收的那些奇异分子,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了反应。   初时张灿还没注意到,只是觉得外面的气流撞击在自己的身上的同时,体内必有一股相应的能量回击气流,开始的时候那股力道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等张灿察觉出来时,体内的那股能量,似乎快要撑破张灿的身体了。   到这时,张灿在也顾不的外面的气流如何碰撞自己,也顾不上自己是在“懒驴打滚”还是“鹞子翻身”,只慌忙用异能检查自己的身体,这一看,他更是大吃一惊。   那些自己先前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的奇异分子,这时居然在自己的小腹里,逐渐聚集成一粒指头大小,珠子摸样的东西,那珠子此时正发出一股张灿毫不熟悉的能量,和自己的避水珠的能量相互冲撞。   自己的避水珠能量和那一股能量纠缠在一起,阻止着那股想要破体而出的能量,只是那一股能量比避水珠的能量强大得多,冲破避水珠能量的阻止,只是早晚间的事。   张灿不由得暗暗叫苦,如果自己想不出办法来控制这内外互击的力道,早晚都得被撕成碎片,这他什么什么的,不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吗,外面的气流一时半会儿弄不死自己,到要给自己体内的两股能量给弄死,这不是冤得没话说了吗?。   张灿不由想到,以前得到避水珠的时候,也只是一粒看似普通的珠子,到海里得到另一次能量的时候,还是一颗珠子,只是那颗珠子的能量辐射巨大,自己虽没要那个珠子,但辐射能量却让自己吸收个一干二净,而且,把避水珠的能量和那种辐射能合二为一,都为自己所用了。   这一次,这些奇异的分子,竟然又自动地凝结成一颗珠子,而且,发出的能量比自己的那两种能量还强大,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这时,两股能量不知不觉在自己的体内,竟然自动的开始了殊死搏斗,……。   “张大哥你瞧,那边好像有写可以吃的东西,我们快点过去怎么样?”乔娜见张灿一路上老是走神,连前面有几颗桃树都没发现,不由得催促张灿道。   “呃,是,是吗?在哪里?”张灿的思绪,硬生生的被乔娜扯了回来。   眼前确实有一片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有几棵桃树,张灿他们三人走近桃树,细细的找了起来,一番寻找,总共采到了十来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桃子,而且,都是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再不摘就会掉地上的那种。   张灿拿起一个桃子,在手上随便搓了两下,便甩开腮帮子,大嚼起来,乔娜毕竟是女的,拿了几个桃子,到身后的溪边,洗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身对张灿说道:“啊哟,张大哥,这桃子里面有虫,你就这么吃会连虫都吃下的”   张灿虽是不大在乎什么卫生之类的,反正这大森林里的东西,都是绿色,无害的食品,但听到乔娜说自己连虫子都给吃了,心里还是恶心起来,张灿拿起另一个桃子,辦开一看,果然,里面有好几条白白的小虫子,还在快速的蠕动着,张灿瞧得更是恶心,吃下去的,呕是呕不出来了,当下便扔了桃子,反身去找另外可以吃的东西。   老黄见张灿白白的扔掉一个桃子,忍不住又想“慈祥”张灿一番,“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得珍惜,这么珍贵的粮食,拿来洗洗,把虫子挑开,不是还可以吃么,就这么白白的扔掉,这不是犯罪吗?”不过,老黄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望着张灿的背影,大声说道,“小张,今天晚了,我们就在这儿过夜,待会儿带点柴火回来”   张灿远远地“哦”的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背影。   老黄和乔娜到底是长期在野外工作,加上多肚子又饿得不行,桃子里的几条小虫,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要是没虫子,两个人还会怀疑,这桃子是不是,喷了什么防虫剂、喷大素之类的化工原料的,两个人蹲在小溪边,一边洗,一边吃,倒也畅快无比。   工夫不大,张灿兴冲冲的回来了,一见老黄和乔娜还在溪边吃桃子,便大声说道:“黄老,乔小姐,快过来,我带你们去看一样好东西。”   “这深山老林里有什么好瞧得!难不成你会看出两户人家出来?”老黄一边吞咽着桃子,一边说道,这个张灿老是喜欢让人不得安宁,这天都快黑了,不尽早安排地方宿营,还去看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乔娜的好奇心倒是比较强烈,见张灿眉飞色舞,便问道:“张大哥,有什么好东西啊?瞧你那样子,是不是看到有人家了?”   在这个时候,本来三个人都是想着,能够早一天走出这大森林,能早一天回到有人烟的地方,那才是真正得的得救,所以对旁的事也就没什么兴趣,一路上那么多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三个人也没多看上一眼,不知道张灿这时又是有什么新发现。   张灿的确是有一个新的发现,不过,这个发现,与走不走得出这大森林没多大关系,原来,他离了老黄和乔娜,本是随意再找点东西充充饥,一路走着,居然发现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在这原始森林里,有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这不能不让张灿不惊讶万分。   张灿一时间忘记了饥饿,只见这条用拳头般大小的石头铺成的小路,铺得比较精致,缝与缝之间连一颗小草也不曾长出一颗,只是这小路不甚宽大,约莫两尺有余,两边的大树齐刷刷的,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剪切过,形成一条十几米宽的巷道,巷道中间,除了这条石头路,两边就是一片不能没膝的野草,野草并不繁茂,但绝看不出有什么野兽之类在这里出没过。   这树林巷道的尽头,看起来好像是一坐陵墓般的小石屋,森林有条精致的小路,这本身就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有一栋小石屋。   张灿走得近些,细细一看,更是呆住了,那石屋不大,这小小的石屋,呈现著朴实和气魄宏大的特色,屋顶最高的正脊很短,两端状若牛角的鸱尾(脊吻)高大,瓦顶斜坡缓慢呈扁而薄,虽不是修缮的太精致,但绝对坚固牢靠,张灿略略一看,便知道这石屋修缮的手法,大致和唐宋时期的工艺类似,就像许多地方供奉土地菩萨的小庙。   只不过这栋小庙里,什么也没供奉,这倒也不奇怪,毕竟看样子,这石屋恐怕以经过了好几百、上千年,没人来整理过,最让张灿惊奇的是,这石屋的匾额上竟然有:“瓷冢”两个字。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瓷王   老黄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这如同小庙的石屋,一口就说出来:“这应该是唐末宋初间的建筑,只有这段时间的建筑,才会有这么的大气、严整和开朗,气势磅礴,那个时期的建筑大多形体俊美,庄重大方,整齐而不呆板,舒展而不张扬,古朴却富有活力,这正是那个时代精神的完美的体现。”   “珍贵啊,像这样的建筑,存世的已经不多了,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的把它们保存下去,把他们留给千千万万的子孙后代。”   张灿和乔娜想不到,老黄见到这么个小石屋,就发表了这么大一通感言,确实比那个什么电视里“悟空,你不要乱丢东西……”的那位仁兄还能侃。   这么有学术性的东西,乔娜当然听得精精有味,张灿却一双眼睛盯着石屋里的小台上,那用来装香灰的小钵子,这个小钵子表面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粘满了厚厚的一成泥土,根本看不出来它的真面目。   张灿却不这么想,他早用透视眼细细的,把这只奇特的香钵看了一遍,并分析出来,这小钵子是一只瓷钵,它里面竟然含有一层薄薄的“二氧化硅”,二氧化硅,也就是俗称“玛瑙”,几百上千年前,能用玛瑙烧制最好瓷器的,那就只有汝瓷!   汝瓷,到现在真正传世的,全世界珍藏也不过六七十来件,一九九二年秋,一件直径仅为不足十厘米的宋汝窑盘在纽约拍卖,成交价高达一百五十多万美元,在香港的一次拍卖会上,一件宋汝窑三牺尊,又以五千多万元港币的身价物易其主!这无一不说明汝瓷的珍贵。   张灿有些怀疑,这原始森林里,竟有这么一个地方,还有人能随随便便就拿一件出来,当作装香灰的器具,任由它风吹日晒,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吗?不过,张灿更怀疑的是,看那个人随手就丢出一件汝窑物件,似乎根本没把这么名贵的东西放在眼里,难道说他当真“腰缠万贯”?   老黄这时也注意到这个奇特的香钵,他豪不客气的拿过香钵,抄起身上的熊皮裙,使劲的擦拭钵子外面的泥土,只不过片刻,老黄一片惊异之色,说实话,老黄手里也保存有几件上好的前朝瓷器,不过那也都是些价值不超过十来万的普通瓷器,和张灿见过那些动辄数百万上千万的绝世珍品相比,只算得上是下下品而已。   老黄虽是不大精通珠宝古玩,但对于鉴定物器年份,却有独到的眼光,这毕竟和他的科考职业有关。   老黄呆了半晌,这才说道:“小张,乔娜,你们看,这只香灰钵,应该是和石屋一个时期的物品,也就是说这是一件古瓷,而且,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一件唐代古瓷,来,你们也看看。”说罢,小心翼翼的把香钵递给张灿,示意张灿也“见识见识”   张灿毕竟是干古玩这一行的,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张灿不仅仅只是干、爱这么简单,可以说他现在是“痴”这一行,虽说他早已发现、并分析出这是一件汝瓷,但是见到这么珍贵的东西,哪有不看看的道理,但他毕竟是做古玩生意的人,拿在手上,心里估量其价值大过了眼睛的欣赏。   张灿把香钵拿在手里翻转细看,指着香钵上一处青色的地方,对老黄说道:“黄老你看这釉色,是不是有人形容过,‘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的汝瓷釉色。”   老黄和乔娜听张灿这么说,都吃了一惊,这个青年人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先前,两个人都叫他相过玉,以为他不过是珠宝玉器见得比较多,所以说的话出来也只是似而非,也就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倒现在,两人还以为张灿只是一个小“当兵的”而已。   他们两个实在没想到,张灿把这小小的香钵拿在手里,立刻就说这么惊人的话来,汝瓷啊!这可是国宝,何等珍贵的东西啊!这个张灿是怎么认得的?   张灿不理会老黄和乔娜的惊异,继续说道:“你们看,这汝瓷的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擎,明亮而不刺目,温润古朴,具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特点,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这些正是汝瓷独有的特征”   “还有,汝瓷以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独特,有‘玛瑙为釉古相传’的赞誉,说它是瓷中之王,一点儿也不为过,常言说得好‘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有汝瓷一片’正是说明它珍贵。”张灿一口气说完,把小香钵又轻轻的递到老黄面前。   老黄小心的接过香钵,立刻觉得手里像是举上了几千斤东西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磕一点碰一下,自己就真成了“毁坏国宝”的罪人。   张灿倒不是不想将这么珍贵的东西据为己有,自己的“张氏古玩店”开张在即,差的就是这一类的古玩珍宝,只是在这森林里,谁也说不出,还会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险,到时候要是丢失或是碰毁了,自己又会白白的后悔一场,再说,张灿再差,他也绝不会再老黄这样的正派人面前,做那些出格的事“张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你能不能给我们讲的更详细一些”,乔娜有些不相信的望着张灿,一个当兵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古玩知识,就算是他家开的古玩店,这么深奥的古玩知识,他也不可能在这么年轻就学到手。   其实乔娜和老黄两个人,都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始终把张灿看成是当兵的,既是当兵的,什么装甲兵、电子兵,什么兵种都听说过,就没听说过有“古玩兵”,再说,两个人更不可能知道张灿的古玩知识,绝大部分来自他自身的透视功能。   张灿“呵呵”一笑,说道:“真正的古玩知识博大精深,那是没几个人能专研透彻的,我也只不过是知道些皮毛,在黄老面前班门弄虎,略博一笑而已。”   这时老黄是真真正正的佩服起张灿来,本来像这么有见识的年轻人,现在就不多见,像张灿这么有见地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看人,偏偏张灿就表现得很低调、谦虚,在老黄的眼里,张灿才是个大有“前途”的人,凭这一点,张灿就应该得到别人的尊重。   “小张,我对古玩这方面,也是一个门外汉,我倒是真心想向你学学,你可不能藏私啊!”老换诚恳地说道。   “呵呵,黄老客气了,只是我知道的也真不是很多,那我就讲讲我所知道的吧,不足之处,还请黄老指正。”张灿不好拒绝,毕竟老黄一副求学心切的样子。   “汝瓷的特色,先要看造型,汝瓷造型庄重大方,古朴典雅,胎壁较薄,秀丽潇洒。工艺细、制作精、有神韵,你看看这只香钵,是不是古朴,大方……”张灿把自己从书上恶补过来的汝瓷知识,毫无保留的给老黄和乔娜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汝瓷的色泽,大体分为天青、天蓝,月白三色,黄老你手里的那只香钵,釉色是属于‘天青’类中的‘豆青’,上品嘛,倒也真是一件上品,只是不如真正的‘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   老黄虽是略有些古玩知识,但在张灿这种大方家面前,自是不值一提,现在听了张灿一席话,又岂止有“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其实人就是这样,老黄要是把他精通的科考知识,跟张灿说上一通,说不准张灿也会佩服得五体投地,惊为天人,这就所谓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我的天哪!张灿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老黄听完张灿的侃侃而谈,嘴巴几乎合不拢来,好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话,也问出了乔娜心中的疑惑。   “呵呵,不满黄老说,我老爸在家里,也开了一个小小的珠宝玉器店,所以对这一行略有钻研而已”张灿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这次他倒没乱说,只是把自己资金过亿的古玩玉器店,说成他老爸开的“小小的珠宝玉器店”,把自己最擅长的古玩知识说成“略有钻研”而已。   不过张灿这么一说,老黄和乔娜倒真的相信无疑了,试想,现在许多的行业的知识,从书本来学,怎么也比不上自己家传。   三个人在这小石屋面前,只顾一番长谈,不知不觉又过了许久,这时已是夜幕降临,老黄还想缠着张灿,再给他教授一些古玩方面的知识。   张灿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黄老,我们还得找个地方过夜才行,要不,找好过夜的地方,我再和您畅谈一宿?”   “嗯,小张,不瞒你说,在我最欣赏的年轻人当中,你当属第一,人才啊,小张啊,虽说你当兵也是为了国家,但我搞科考,同样也是为了社会的福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老头子我还有些关系,找个人去说说,到我这边来干,我相信以你的才能,不出几年,其成就会比老头子我大得多,希望你不要埋没了你的才能。”老黄情真意切,这样的人才,不把他弄到手,实在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乔娜听老黄这么一说,一颗心早就飞走了,她似乎看到自己和张灿一块儿,在老黄的带领下,天南地北的出入在各个科考场所,那日子过得呀,那叫一个滋润!至于张灿的老婆,管她呢!只要张灿对我好就可以了,名分什么的,见鬼去吧,我可不在乎!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唱个歌,给自己壮胆   张灿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老黄的提议,答应他参加科考队,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立时就给拒绝吧,一来拂了老黄的好意,二来必定会惹来老黄的一番“痛心疾首”,那样一来,张灿的耳朵,起码有超过半个小时,都不会得到清净。   还好,乔娜的好奇心,帮着张灿转移了老黄的这个话题,“张大哥,黄叔,这‘瓷冢’的名字,取得这么响亮,看他随便一个烧香用的器具,都是价值连城的汝瓷,里到底埋得是什么啊,不会是比汝瓷更珍贵其它什么瓷吧?难道还有什么瓷,比汝瓷更珍贵?”   “比汝瓷更好的瓷器,那就只有柴窑的,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没人见过柴窑瓷器,至少,我是没见过。”张灿无不遗憾地答道。   “据传,柴窑是周世宗柴氏时所烧造,故谓之柴窑,天青色,滋润细腻,有细纹,多是粗黄土足,近世少见,而且,因其质量高,所以被排在汝、官、钧、哥、定诸窑之首,不过,到现在也没人能拿出一哪怕是一件残片来佐证,所以,这就成了陶瓷学界和古玩界的一个千古之谜。”   “不过要想知道这瓷冢里,是不是有其它的汝瓷,还是有柴瓷,我们挖开这瓷冢,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黄一脸严肃:“不管这个瓷冢里面埋的什么,我们不是考古队,是没权力胡乱的发掘的,否则我们就是犯罪,还有,这在中国的土地上,不论发现什么具有研究价值的古玩、文物,那都是国家财产,都得要上交给国家,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私自侵占,更不能转手倒卖,否则就将会受到法律制裁……”   “呵呵!是是,还是黄老觉悟高,呵呵,黄老觉悟高”张灿连忙打断老黄的话头,自己有好几次“白”捡了国家的“财产”,“转手倒卖”的事也没少做,按老黄的说法,法律至少应该制裁自己十次八次了吧。   别的不说,就像这次,自己不知不觉的吸收了那么多的奇异分子,在黑暗隧道里的时候,还在自己体内形成了一颗指头大小的珠子,这样“白白捡来”的“国家财产”,起码也有好几次了吧,不知道这该用什么样的法律来“制裁?”   张灿能有这样的想法,应该说完全归功于老黄的无比正直,和他那大公无私,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灿每一次听到老黄这样的说教,他都忍不住要这样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手里的古玩店上缴国家,把自己的财产,捐赠给慈善基金,又或是红十字会,然后自己哭着喊着,要主动躺到科学院的实验台上,任科学家们把自己全身插满管子,又或是切片研究。”开玩笑!你老黄原则性那么强,你倒是做给我张灿看看啊!   张灿这样想,其实也实在是没其他的办法,面对老黄的政治教育,张灿不去想这些无聊的东西,还能去想其它的吗?老黄可是一个老党员,向他们这样的人,是有优良传统的人,不要说面对的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张灿,就算是希特勒在他面前,保证用不了多久,老黄也会被教育得他比雷锋还要雷锋,并且,哭着喊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发誓要当人民的孺子牛。   看来,张灿和乔娜两人对这瓷冢里埋什么的好奇心,是没办法得到满足了,而且继续留在这里,除了徒增愈来愈浓的好奇心之外,就只有听老黄的再教育了。   “乔小姐,我看,不如这样吧,这墓,我们是没办法来发掘了,里面到底埋得是什么,我们也就不用去管了,我想,这里既然有人修这么一座墓,那肯定会留下其它的线索,我们找找看,说不定也会推断出里面有些什么。”张灿见直着走不行,那就绕个弯子,来个“曲线救国”,用其他的线索来推断,这瓷冢里有什么,不会犯法吧。   乔娜说道“不错,这里既然有人建了座瓷冢,那必定就有人居住过,是什么人在这荒山老林居住过呢?”这个问题,不仅张灿好奇,老黄一样想弄个明白。   张灿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路的去向,发现这条小路,从瓷冢的另一个方向延伸出去,只是这时天色已晚,看不清到底去到哪里,想来,也应该是到那先前在这里居住的人家里吧。   老黄和乔娜,由于刚刚经历了“隧道”里的那种莫名其妙的黑暗,现在见天色黑了下来,忍不住心有余悸的催促张灿,尽快的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一路上两个人受到那么大的惊吓,现在,老黄和乔娜两个人,已经把张灿看作是这只三个人的队伍里的队长,一切的事情,都以他作为主心骨,其实这也正常,现在这个时候,张灿是个男人,又是年轻力壮,老黄他们不依靠他去依靠谁,所以张灿也主动地承担起了这份责任。   张灿在前,带着老黄和乔娜两个人,循着小路,向前摸去,好在这条小路,虽不是挺宽,却十分平整,走起来不像在森林里那样走得绊手绊脚。   三个人没走多久,小路就到了尽头,尽头处却是一堵大石壁,老黄和乔娜在夜里更本就看不见情况,倒是张灿,带着两人直直的向那堵石壁走了过去。   原来,张灿想就用透视眼看过,这条小路径直伸进洞里,想来,这个洞就是那个修建瓷冢的人的住处了,所以张灿毫不客气的把老黄和乔娜两人直往里带。   老黄和乔娜发觉张灿又要把他们带进山洞里,便立在洞口,说什么也不再往里走了,想来是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隧道”中呆怕了,这时一见到类似的山洞都不愿进去。   张灿见两人立在洞口不走,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转头问道:“黄老,你们怎么不走了?”   老黄有些扭捏的答道:“这个吗,小张,你,我们就在这洞口住上一宿,我看也将就的过去,也就一晚嘛,随便点也没关系,你说是吗?“乔娜倒是直爽的说道:“张大哥,我是不想再往里面走了,这里面黑灯瞎火的,我怕?”   张灿笑道:“完了,你们两人怕是得了‘黑暗山洞恐惧症’吧,听说,那种病人最怕的就是这样黑灯瞎火的。”   他本来只是说一句笑话,放松一下气氛,不曾想乔娜马上接嘴道:“好啊,你先进去吧,有什么事,就唱个歌。”   “唱歌?唱什么歌?”张灿不解的问道。   乔娜“扑哧”的一笑,拿腔拿调的学着张灿那天唱歌的声调,说道:“就是唱那个‘树啊上的鸟啊儿哪,成啊双哪个对……’那个歌,怎么,你不会唱了,要不我在唱一遍。”说完,当真清了清嗓子,看样子,她立马就要将那天张灿唱过的歌,学着唱一遍出来。   张灿只觉得脸上一热,回想起当时自己在乔娜面前,那如同鬼哭狼嚎的般的歌声,实在是不想再次耳闻,当下慌忙说道:“别,别唱,乔小姐,我少数服从多数,大家就在这门口休息一晚就是了”   老黄当时昏睡在地,自是没能听到张灿那能要人命的歌声,见张灿一听到乔娜说要唱歌,便怕得像是见了鬼魅一般,不由的笑着问道:“乔娜,那个歌不是《天仙配》里的插曲吗,叫什么,‘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对不对?是姓严的歌唱家原唱的,是吧?”   乔娜在一旁忍住笑,答道:“是啊,是啊!你可没听张大哥唱过,那绝对比严歌唱家唱得更动听,反正闲得无聊,黄叔,不如您就让张大哥来上一段。”   张灿听得头都大了,连声说道:“乔小姐,你先照顾好黄老,我去,我去,找点柴火回来。”话没说完,飞一般的窜进黑夜里,背后传来乔娜“咯咯”的笑声。   张灿真恨不得一头钻进地里去,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别的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唱歌,倒不是说别的,那还是他第一次为女人献的歌,而且,他自己也知道那歌声实在是不堪入耳,本来那天唱唱也就算了,不想乔娜这丫头现在当着笑话来说,确实叫人特难为情。   张灿好不容易收集好一些柴火,这才斯斯艾艾的回到洞口,见老黄和乔娜没再谈论他唱歌的事了,这才心安不少。   有了柴火,老黄没用多久,就生起一堆篝火来,有了火光,老黄开始动了心思。   这世上的稀奇事吧,谁都想见识一下,何况自己又不是没好奇心,“我说小张,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看样子,这里面也没什么危险。”老黄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修瓷冢的人,看看手里的这件汝瓷,他实在弄不明白,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大哥,我们拿着火把,进去瞧瞧,这有光,看得也才清楚明白”乔娜一边准备火把,一边说道:“这洞口凉飕飕的,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又睡不着,有火把,去逛逛,倒也挺有意思的。”   张灿躺在地上,故意说道:“啊哟,我现在累的不行了,想先睡上一觉,要看,明天天亮了,我陪你们看个够。”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早点往里走,这叫什么欲擒故纵,现在得先让他们求着自己,免得到时候老黄又更自己废话。   “也行,那张大哥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乔娜对张灿说完,又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哎,我这人生来胆小,最怕进这样的山洞了,不如先唱个歌给自己壮个胆,再走也没这么害怕。”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洞室   张灿一听到乔娜说这话,连忙翻身起来,嘿嘿的笑着说道:“看你说得,你不是害怕吗,我陪你去就是,也就不用在唱什么歌了”说完兔子一般的,窜进洞里。   老黄奇怪的看这张灿的背影,忍不住向乔娜问道:“乔娜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你说要唱歌吗?小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乔娜笑盈盈的,掩饰着说道:“可能,可能是他不……他不喜欢我唱歌吧!所以。”   老黄是过来的人,一见乔娜吞吞吐吐的,前言不搭后语,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但是,张灿不是有老婆吗?有老婆的人还来勾引女孩子家,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大有前途的好苗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因为这种事情断送了前程,找个时间,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老黄是老党员,又是在红色时代走过来的人,尤其是生活作风问题,看得比命还重要,现在见乔娜和张灿,有那么个意思,那就一定要坚决打击那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作风,坚决压制有左右倾向的苗头。   这洞并不深,正如张灿所想一般,里面也不宽大,十几个平方的样子,石桌石凳,石床,还有石灶,一切都表明,曾经有人在这里长期居住过。   张灿这么快进来,无非是想看看住在这里的人,会留下什么比较“好玩”的的东西,不过他大失所望,这里除了那么几件石器,别的什么也看不到,张灿用透视眼又看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不过他却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人在这里生活时间不短,连石灶都有,不可能没锅盘碗盏之类的日常用具,就算锅铜的铁的,时间久了,被氧化掉了,那能不能留下个什么碗啊、碟啊之类的。   这倒不是张灿财迷,毕竟人家往外扔的都是上好的汝瓷,要是他心情好,有个什么喜欢的收藏,拿出来还不吓死人呐,张灿不图拿到手,就是看看,那也就是一种缘分,毕竟先睹为快嘛。   乔娜和老黄是搞科考的,一进洞,倒没去找什么值钱的,古瓷之类的,倒是拿着火把是处寻找,想看看有没其他可以证明这里主人身份的资料。   皇天不负苦心人,老黄终于在石床的那边,看到隐隐有一些字迹,当下兴奋大叫道:“小张、乔娜,快过来看,这里有字迹,一定是这里的主人留下的。”   张灿回过头来,凑近老黄,果然,那是一片比较平整的洞壁,上面有不少的字,那字倒是铜铁之器镌刻上去的,只是年代久远,好些地方都已经脱落。   “天佑四年,余避战祸,携妻何氏瓷,遁入深山。”老黄一字一句的读道,“遇大雾,有若盲……”   张灿和乔娜两人,听到这里,不禁对望了一眼,这么说,这个主人的老婆,应该是姓何了,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瓷”字,莫非外面的那个瓷冢,里面埋得就是这位何夫人了,还好,老黄坚决不让自己去刨人家的坟墓,自己不是考古队的,就这么轻易的把人家的坟,给刨了,有不有人来追究到不说,自己的良心只怕也会不安。   老黄却想到的是,那何氏的老公倒也倒霉,怎么跟自己一个样,不,应该说更惨,生逢乱世也就罢了,躲个战祸,跑这么远,还遇上了大雾,跟瞎子一样,在原始森林里摸来摸去,这不是老天跟他过不去么,现在想想在浓雾里走的那几天,老黄还心有余悸,不知道这个何氏瓷的老公,是不是也遇到过自己那种情况。   张灿和乔娜却有些感慨,看来这遇到大雾的人,也并不是自己这三个人,别的不说,几百上千年前,这位何氏瓷和他老公,就已经经历过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幸遇老仙翁,得以……”,“得以”两个字后面,脱落了一大片字,不过老黄和张灿他们明白,那后面,自然是“获救、引导”之类的,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留下许多不明不白的地方。   只是张灿心里又冒出又有一个大疑团,这“老仙翁”又是何许人也,看样子,这老仙翁,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救下何氏瓷夫妇,那在这森林里,岂不是真真的神仙了,要知道那是在上千年前,不可能有现在通讯设备,拿个手机什么的,喂喂几声,就知道你在什么地儿。   老黄看到这里,又寻找了好久,又才读道:“……赐酒,味甘醇,似桃、似荷、似桂梅,浓香扑鼻,胜瑶……”   张灿听到这里,心里大是不平,那个何氏瓷和她老公,遇到“仙翁”搭救,有吃有喝,还有好酒招待,自己来到这里,什么毛都没看到一根,这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吧。   老黄却想到一个问题,他虽不是好久如命的人,但对好酒名酒,却也是喝过不少,要说品酒,老黄绝对在行,这中国的白酒,按香型大致可分为酱香、浓香、清香、米香和兼香,就像茅台酒,就是大曲酱香型的,但从没听说过,有花香型的酒,可以似桃、似荷、似桂梅,按常理说这几种花的香味,是撂不到一块儿的。   “一种酒是不可能有四种香味,这好像应该常识吧。”不平归不平,张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就算现在的调酒师能调出几种味道的酒,那也只是几种酒的混合液,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一种酒,这个何氏瓷的老公,倒当真是好口福了”   “我觉得吧,这是一个人的心情,就好像我们现在喝酒和平日在家喝酒,那绝对是两种心情,心情好,喝酒的感觉就自然不同,能喝出点花样来应该没什么稀奇。”乔娜对喝酒虽是一窍不通,但这也应该是想当然的事。   老黄白了乔娜一眼,这爱酒和不喝酒的人,对品酒的看法当然是不同,品酒是高雅,有趣的事,那自然是小口细尝,若是大碗酒大口肉的,那就不叫品酒了,叫豪饮,或是牛饮,要真是想洞壁上说的那样“味甘醇,似桃、似荷、似桂梅,浓香扑鼻,胜瑶……。”那样的好酒,你一口一碗,一口一杯,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可惜,这洞壁上的字脱落了许多,把一些关键的事情给漏了,不然的话,那老仙翁是什么人,请何氏瓷夫妇喝的是什么酒,想来何氏瓷的老公,会在这洞壁上留下来。   “……仙翁赐烧瓷,……惜……鲁笨,穷其一……,未得真髓,只……葬于瓷冢……柴……”老黄看到这里,洞壁上的字就再也没了。   老黄长叹一声,本想弄明白这瓷冢,是谁建造,埋的是什么,不想这个疑团越来越大,“老仙翁”是何许人也?请何氏瓷夫妇喝的是什么酒,那“老仙翁赐烧瓷”两个字后面是什么?那瓷冢里面,到底埋了什么?这一切,仿佛是有一团迷雾,浓浓的将三个人罩住。   张灿一双眼睛,盯着最后那个“柴”字,沉思了许久,他记得以前,老苏曾经这样对他说过:“相传柴窑,乃是柴世宗所创,故名柴窑,产生于五代时期。”算算时间,这个“柴”和五代时期相隔不远,这时这个“柴”,和那个柴世宗有什么关系没有?倘若是有关系,那必定是惊天的大秘密。   老黄还想再细细的再看一遍,这是乔娜手中的火把,渐渐地熄灭,只剩一段发红的木炭,老黄的火把,这时也燃烧一尽,剩下张灿手中的火把,也即将熄灭。   乔娜见周围又慢慢的暗下来了,当下说道:“张大哥,黄叔,我没还是先回到洞门口去,那边的火,快熄灭了。”   正说着,张灿手中的火把一下子灭了,一时间三个人又陷入黑暗中,只听乔娜“啊”的一声惊叫,整个人猛地一下子,扑在张灿身上,一双手死死地把张灿搂住,再不放开。   张灿吓了一大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神经质,不就是猛然间没了光亮,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吗?在这里不是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洞口的火光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张灿以前和乔娜也有过肌肤接触,不过那时候是因为要帮乔娜活命,只是把他背在背上,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这一下,张灿虽是吓了一跳,但瞬间明白过来,乔娜只是不适应黑暗,所以一下子蹦到他身上来,这么一来,不但打断了张灿的思绪,还把他吓了一跳,张灿不由得使劲在乔娜的臀部上捏了一把,引得乔娜又是“啊”一声惊叫。   老黄在黑灯瞎火里,听到乔娜一声又一声的惊叫声,以为乔娜出了什么大事,也吓了一大跳,连声问道:“小张,你看不看得到乔娜,她出什么事了”   张灿此时正想摆脱乔娜,听到老黄的问话,连忙说道:“没事,没事,乔小姐她。”话没说完,感觉到自己的手还停在乔娜的臀部上,连忙把手松开,又继续说道:“啊,这个吗……,是怕黑吧……”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推论(一)   老黄的眼睛这时慢慢的适应了黑暗,借着洞口微弱的火光,隐隐约约看到乔娜和张灿紧紧的搂在一起,老黄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这什么世道啊!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廉耻之心吗?当着人的面,这样搂搂抱抱的,还把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吗?   老黄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先提醒提醒两个还搂在一起的两人,别太过分,老头子我还在这里哪,这时,乔娜慢慢的适应下来,听到老黄的咳嗽,也觉得自己脸上发烫,自己不就是怕黑吗?偏偏自己和张灿靠在一起,六神无主之下,不知不觉得就抱上了张灿,完全是出自对黑暗恐惧的本能反应。   张灿听到老黄咳嗽,马上对乔娜说道:“乔小姐,没事了,你还是放开我,下来吧,要不然……”   乔娜紧贴着张灿的耳朵说道,悄声说道“张大哥,你是个坏人,就喜欢揩人家的油。”声音细如蚊呐。   偏偏张灿的耳力又好,听了个明明白白,鼻端是乔娜青春的气息,耳里是乔娜的呢哝软语,怀里是乔娜温软玉体,张灿不由心神一荡,连忙松开搂住乔娜的双手。   不曾想乔娜这时也将手同时放开,立刻,又是“啊”的一声惨呼,乔娜被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四仰八叉。   老黄朦朦胧胧的只见两个人影一分,接着又是乔娜的一声惨叫,他心里不由一跳,看样子,是自己错怪了张灿,这乔娜应该是条件反射,这才和张灿搂在一块儿,不过,由于看不大清楚,他却没发现在黑暗里,张灿和乔娜两人绮丽的一幕。   张灿见乔娜摔地上,只好弯腰去扶乔娜,没想到乔娜一双小手,也不管是揪在张灿身上的什么地方,死命的掐了他两把,掐完张灿,乔娜丢下满眼泪花的张灿,气哼哼的、头也不回的向洞口篝火走去。   张灿一只手揉着被乔娜掐痛的地方,一只手指着乔娜,愤声道:“你……”,可惜,他只说了一个“你”字,就再没听到下文了,本来,张灿想破口大骂吧,实在又骂不出口,想惨叫一声吧,好像又有点夸张,不得已,只好忍痛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   乔娜俏脸绯红,一双大眼,顾盼生辉的不时瞄张灿一眼,见张灿一脸苦相,好似有天大的委屈一般,乔娜又不由得“扑哧”一声,几乎笑出口来。   老黄自是瞧得大摇其头,能抓个现行,自然是要好好教育他们,这是生活作风问题,是很严重的问题,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大有前途的好苗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因为这种事情,断送了好端端的前程,但是,人家就这样眉来眼去的都是算不上,自己就是有苏秦之口才,也断然不可乱说。   乔娜见张灿苦着脸坐在那边一言不发,又笑着说道:“张大哥,你说那位何氏瓷,何夫人,她老公,有可能是什么样的人。”   不等张灿回答,老黄说道:“按我的猜想,这位何氏夫人应该是和她老公,在新婚不久之际,逃难至此的。”   张灿和乔娜两人齐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黄看了一眼两人,一副这么简单都不知道,那脑袋长着有什么用的神情:“这还不简单吗?若是何夫人有了身孕,又或是拖家带口的,是不可能从森林外不知道哪里,一直走到这里来的,再说若是同来的人过多,那这里就不会是只有孤零零的一座瓷冢了”   张灿倒是觉得,老黄的这番推论似是而非,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老黄,想了许久,不由得问道:“黄老,你能肯定,那座瓷冢里埋的就是那位何夫人?”   老黄觉得张灿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这不明摆着,那洞壁上不是写的明明白白的,‘…葬于瓷冢……’吗?既是恩爱的夫妻,当然会在老婆死后,为她建一座风风光光光的大墓,难道会忍心将她抛尸荒野不成。”   乔娜插嘴问道:“这么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但那个神秘的‘老仙翁’又会是怎么回事?”在她心里,若是有神仙鬼怪之类的,有个老仙翁也就不算稀奇,若是没有,那又怎么去解释自己这一段时间的遭遇。   “这个吗,应该是比何夫人她们,先一段时间到这里的人,或许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时间,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所以,能轻轻松松的救人,又因为在这生活了很久,能酿出一种喝起来有几种花香的酒。”   “我看这倒不一定。”张灿笑了笑,有些慵懒的说道:“大文学家陶渊明,不是说了有那么一个叫‘桃花源’地方吗?这里不是也有桃树!我看,说不定,这里就是陶老先生笔下的桃花源呢!”   乔娜笑着说道:“去你的吧,人家那笔下的世外桃源,虽也是躲避战祸,但那是一个丰衣足食,和平祥和的地方,你道是有几棵桃树的地方,就是世外桃源呐,给田你到我们老家乡下下去看看,几百上千亩的桃树,那不是把陶老先生的笔都要给写秃”   老黄也不满的说道:“人家那只不过是不满现实,所以用笔写出心中的向往,现在有好些资料也表明,是不存在那样一个地方的。   “那,他那酒又会是真么回事呢?难道,这世上真有‘味甘醇,似桃、似荷、似桂梅,浓香扑鼻’,的那种酒。”张灿还是淡淡的道。   “你应该听说过,有一种紫砂,不论是用来制成茶杯,还是药壶,只要使用过一段时间,里面就算只注入清水,放在火上一熬,就会自然而然的,冒出一股香味,我想,那个老神仙,用的也就是那一类的器具。”   张灿和乔娜两人默然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用自己的经验,来解释一切,但这个世界上,真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用已知的科学经验来解释吗?对乔娜来说,是不可能的,对张灿来说,更是不能的,就张灿自己的几回经历,那都不可能用现有的科学来解释的通,所以,人类对不解的事物只能归纳为神迹、天意之类。   “这世间的事情,有许多是无法用科学解释清楚地的,就算是我自己,也亲自遇到过那一类的神奇事件。”张灿回忆着说道:“在许多年前,我们村来了一个游方的老和尚,他一手绝活,那个时候,村子里有几个得了眼疾的人,老和尚也不用什么药,只在地上画了个人形大小的图画,然后一边念咒,一边用小棍撬画在地上的人型的眼睛,用不了多久,害眼疾的人自然就好了,只是现在害眼疾的人少了,也再没人见到有那么神奇的人了。”   “我倒不是说其他的,只是我在想,是不是我们推测错了呢?”张灿最后说道。   老黄瞪大了眼睛:“年轻人,想象力丰富,是好事,但过分了就不切实际,你说我们推测错了,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乔娜也在一旁助兴道:“张大哥,你快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张灿“嗯”了一声,说道:“反正现在闲着没事,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先说这何氏瓷,她的老公,我想应该是是一个姓‘柴’的,而且,应该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子弟。”   张灿一开口,老黄立即反驳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何氏瓷的老公是姓‘柴’,又是从哪里知道这姓‘柴’的人,又是没落的贵族”   “黄老,那洞壁上不是有一个‘柴’字吗,我想,那应该是刻字人的落款,还有,在千年以前社会,是没义务教育的,能读书识字的,大多是那些社会上层,这一点,黄老不会不知道吧?”   老黄想了想,说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又怎么解释‘老仙翁’的事。”   乔娜却在一旁拍手笑道:“张大哥,照你这么说,古时候,这何氏瓷既是嫁到柴家,那也应该叫‘柴何氏’,而不是叫‘何氏瓷’你说是不是。”   “这个嘛,也有例外的,我以前见到一个一本古书上就说过,那时候,也不一定全都是,女方嫁到男家,就非跟男家姓不可,比如说,皇帝招赘,那是不可能让公主前面加上‘某某氏’之类的名号”   “这个理由嘛倒也说得通,那你说说黄叔问的,那‘老仙翁’是怎么回事”乔娜听得有些神往,这张灿到底是“古玩世家”,说出来的话,就是那么有说服力。   张灿动了动身子,让身体躺得更舒服些,这才又说道:“按我的想法,这个‘老仙翁’,要么就是世外高人,要么就是和我们遇到的一样,他不是一个地球人。”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老黄终于忍不住说道:“世外高人,能有多高?我们遇到的,又是什么,外星智慧生命,我怎么没见着。”老黄这么说,实在是因为前几天给他的感觉,太过奇幻,在他心里,一直是认为,那些经历只不过是一场梦,尤其是在放满仪器的那间房子里,自己几乎就只看了一眼,就昏了过去,虽然自己醒来后,大大的骂了张灿一顿,但并不代表自己就有证据,真的到过外智慧生命的飞碟里面过。   “嗯,算了,就算我是胡说八道吧!”张灿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你们先守一会儿夜,我打个盹,然后换你们睡觉”自己又不是一定要卖弄,既然你们不想听,那我就不说得了!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推论(二)   “别,别,张大哥,你继续说说,其实你的想法,是很有新意,我也爱听。”乔娜有些讨好的说道,能听到这些史外的一些奇闻逸事,既可以增长不少的见识,又好过白白的饿着肚子过夜,其实乔娜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那就是,有张灿在一旁说着话,自己心里踏实。   张灿也不推迟,就接着说了起来:“以我的猜想,这姓柴的,搞不好,就是周世宗,柴荣的什么人,至少,他和那位做君王的柴荣,应该有一定的联系,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史料记载,周世宗,一称柴世宗,邢州尧山柴家庄人,也就是现在河北省,邢台市隆尧县郭园村,生于邢州龙冈的乡野。”   “大家先想想,这片森林和他老家,相距不是很远,如是有了战火,那柴荣的上辈要避战祸,这片森林,就应该是最好的避世之所。”   老黄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本来,天佑四年即公元九零八年,唐亡后,晋国、吴国、岐国继续使用天佑年号,后周世宗柴荣,出身在天佑十八年,这其中仅有十来年的悬殊,这么说起来,张灿倒不是胡扯了。   本来老黄就极为佩服张灿古玩方面的学识,现在见他又联想到这些,不由更是佩服,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还要听下去的欲望。   原本累了不知道好几天的乔娜,曾几何时听过这样的奇事,这时倒来了精神,见张灿住口不说,便马上又催促道:“那这么说,这个周世宗,是和这里脱不了关系,是吗?”   不曾想张灿却淡淡的说道:“那倒未必,我只是在这么想,你看,这里的那位姓柴的,用一件上好的汝瓷来做香钵,这倒是不甚奇怪,最多只能说明,他能识文断字,是一个灭落贵族,这个香钵,也说不定是他喜欢,就随身带来的,不过让我感觉奇怪是,此后不过十数年,周世宗便创建柴窑,而且据记载,柴窑是创建于五代后周显德初年,距他驾崩,不过五六年时间,一个人真的可以在几年时间内,创造出工艺精绝,其价值不可估量,并影响后世千年不衰的柴窑瓷?”   “还有,我以前听说过,有一种瓷器,如果是用开水烫洗瓷器,会发出一股香味,那只不过是陶瓷工匠在烧制瓷器时加入香料,那种谓之‘香瓷’的瓷器虽是十分稀少,但也不是没有,但真如洞壁上所说,‘味甘醇,似桃、似荷、似桂梅,浓香扑鼻’,如果不是酒的原因,那就一定是装酒的器具原因了。”   “在这荒郊野地,住上几年,所需的口粮自然就是一个大问题,有哪里会有余粮来酿酒喝呢?况且,酿酒的工艺,虽不是极其艰难,但要真正酿出像茅台之类的名酒,那也是绝无可能的,更何况一种酒会有桃、荷、桂、梅四种香味,那会是些什么原料,又是用的什么工艺手法?”   “不错,我也赞同张大哥的意见,大略的说,就是一位姓柴的人带着妻子,来到这深山老林。躲避战祸,这个姓柴的人,和周世宗柴荣有一定的关系,是这样吧,张大哥?”乔娜见张灿一个人在那边说个不停,自感没趣,所以接了一句嘴。   “你只是说对了前一部分,我要说的,是后面‘仙翁赐烧瓷,……惜……鲁笨,穷其一……,未得真髓,只……葬于瓷冢,’那几个字。”张灿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口,似在细细的思索,这其中的关窍。   洞壁上的字,是老黄当着张灿和乔娜两个人的面读出来的,他自然是最有发言权了,“小张,不错,就凭这零零碎碎的几十个字,你能推导出这么多,也实属不易,不过看样子你还有话要说,不如一次说出来,我们大家也见识见识。”   张灿思索良久,这才又说道:“那也只是我的怀疑,当不得真,既然大家都睡不着,我也不妨把我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先说老‘仙翁赐烧瓷’,这五个字,也就是我最大的疑惑之处,这老仙翁赐给何氏瓷夫妇是一块烧瓷呢,还是一种烧瓷的技术呢?会不会,是这么说的呢,仙翁赐烧瓷技术,可惜姓柴的人,生性愚鲁,穷其一生之力,未能得到真髓。”   不等张灿说完,老黄和乔娜,同时惊呼起来,张灿的这个意思,莫非说的是中国陶瓷史上的千古绝唱,也是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一枝奇葩的柴瓷,是源自于此。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老黄一连说了几个“不可能”,末了还加上一句,“这是绝不可能的”,来表示对张灿的想法的否定。   乔娜也是不大相信张灿的这一推断,她虽不大懂得瓷器之类的古玩,但汝、官、哥、钧、定这几个名窑,她还是听说过的,而且每一处窑址,她都有所耳闻。绝对不会是在这荒山老林,荒无人烟之处。   “不,你们别会错了意,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也就是说,这个姓柴的,在这里把老仙翁交给他的技术,重又带回到世间,为柴窑的发展,做出了一份贡献呢?这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老黄见张灿这么说,一时间倒真说不出话来,套用一句现代人的话来说,那叫“一切皆有可能。”学好手艺,等到世道太平,再出去烧瓷谋生,并传下千古佳话,留下千古之谜,这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乔娜说道:“张大哥,照你这么说,那倒当真有此可能,只是这里既没见到烧瓷的瓷窑,又不会有各种烧瓷的原料,而且,要烧出好的瓷器,那需要的人力、物力,不在少数,还有,你也说过,这里荒山老林的,是不可能容纳下太多的人,否则这吃的粮食也是大问题。”   张灿笑道:“你这个傻丫头,你也不想想,如果只是在这里学学技术,又不是要烧出一大批瓷器,拿到外面买了,换些米面回来,何况当时正处在战祸横飞的年代,谁会拿着金贵的活命口粮,来换不能饱肚御寒的瓷器,只是在这里学技术,也就用不了多少人力物力了,要是人来得多,个个都学到一身好本领,那柴窑瓷器的绝艺,也就不会失传了”   乔娜脸上一红,扭头说道:“张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傻,知道我傻,还叫我‘傻丫头’,我不来了,我睡觉。”说完,身子往洞壁上一靠,闭上眼睛,再不说话了。   不过,没过片刻,乔娜又睁开眼睛,盯着张灿,愤声说道:“先前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见’,听了这么久,你这连‘低见’都不是,完全是一派胡言,废话,胡说八道,我不相信,我就不相信。白白耽误了我睡觉的时间。”说完,一副‘怎么样?你能奈我何’的摸样,挑衅似的看这张灿。   张灿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一开口,不管说的是什么,马上就会被乔娜机关枪似的,扫射个体无完肤,所以他识趣的闭上了嘴,自顾自的去往火里加了几根枯枝。   老黄这时候却开口说道:“乔娜,你这不是对待科学的态度,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它内在的本质,我们要用科学的眼光,去看待每一样事物,不能凭着自己的好恶,就彻底否定一件事的根本真相,算你再怎么不相信,那也不可能改变事情的本来面目,你这样是犯了极端的错误,这不是一个好的开端,这会从根本上影响你,以后看待事物本质的判断,这是很危险的,弄不好,你这一生的前途,就会被你这种观点给毁了。”   “在这一点上,小张就比你强,从几十个字里面,就能分析、联想到这么多的东西,不管是高见也好,是低见也罢,能开动脑子,从各个方面思考,这正是一个优秀的科考队员所应该要具备的,比你就钻牛角尖要好得多。”   “这下完了。”张灿无奈的揉着头上的太阳穴,面对老黄的狂轰乱炸,张灿又只好痛苦的去想:“我是不是应该把我的钱,捐给山区里的贫困的孩子?让他们能有书读。或者我去办一个救灾捐款中心,去救助那些,在灾难中失去家园,没了生活着落得人们,把自己的爱心和余生,无私的奉献出来,贡献给这个社会,毕竟多个好人就少了一个坏人,警察也就少操了一份心,社会也就多了一份安定……”   总之,在老黄的“义务再教育”还没宣告结束之前,张灿是胡思乱想,越想越稀奇,越想越古怪,越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张灿就越是去想,想到后来他居然想到,“这人要是有四只耳朵三只眼,那他睡觉的时候,会不会睁着一只眼睛,或者是捂着一只耳朵,才能睡得着觉,他会不会在做梦的时候翻身……”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垃圾与王者   就因为张灿的一句“傻丫头”,原本好好的一个“学术探讨会”,就这么在老黄的一片“再教育”声中谢了幕,乔娜不知道听到第几句,就酣然入睡了,剩下个张灿,面对老黄的“再教育”不得不表示“心悦诚服”   张灿一边打着呵欠,使劲的点头,表示坚决接受老黄所有的宝贵意见,一边在心里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黄终于停止了他的演说,张灿估计老黄这一次演讲,起码也得有两个来小时。   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了,这时乔娜醒了过来,见张灿还瞪着一双的熊猫眼,在替他们守夜,乔娜又有些不忍,说道:“张大哥,你也睡一会儿吧。”   张灿忍不住说道:“乔小姐,你醒了,我饿的不行了,我还睡个啥,你先照顾照顾黄老,我去找点吃的来”   张灿不说肚饿还好,他这一说,乔娜的肚子里也传来一阵雷鸣,乔娜连忙点头说道:“那你快去,快回啊,我也快撑不住了”   张灿离了山洞门口,在晨雾里略辨别了一下方向,向来路的另一方,摸索着向前走了数十米远,地上有些车前、蘑菇之类的野菜,虽不是很多,但三个人勉强吃个半饱还是有的,张灿将采来的野菜用熊皮裙兜了,便急忙往回走,那边两个人还等着吃早饭呐。   偶然间,张灿一眼扫过一个土堆,这一下张灿吓了一跳,他再细细看了一下,又用透视眼细细的仔仔细细的把那个土堆检查了一遍,然后飞快地回到山洞门口,见老黄和乔娜正在闲聊,张灿也不多说,将熊皮裙里的野菜拿出来,递给老黄和乔娜,这才涩声说道:“黄老、乔小姐,快吃,吃完,我们去看一个地方,有大发现!”   老黄一边慢条斯理的嚼着野菜,一边说的:“年轻人,吃饭讲究心平气和,细嚼慢咽,有天大的事也不急这一会儿,太过性急,对肠胃不好,很多工作者都犯上了胃病,就是像你们一样,不注意饮食规律,年轻人,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看样子,这老黄还在发挥昨天晚上的余热,是要把这“义务再教育”,对他和乔娜进行到底,不把他和乔娜,改造成社会主义的四有新人誓不罢休,有困难,要教育,没困难,制造点困难也还得要教育,这正是老黄他们这种老前辈的光荣传统。   张灿抹了一把冷汗,瞅了个空子,连声道:“是、是、是,黄老教训的是,我们一定照办,绝不辜负党和人民对我们的一片期望,我们一定要好好保存自己,保存好自己,才能更好地打击敌人,主席教导的,我们一定铭记在心,不过,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个碎瓷堆,里面有好些碎瓷片,所以特地赶过来,向黄老同志报告,请黄老同志指示。”   “啊!在哪里?”老黄一声怪叫,扔下手里咬了一半的一个蘑菇,也不顾“吃饭要心平气和,太过性急,对肠胃不好”了,急声道:“在哪里,你咋不早说,哎!你这个小张啊,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一寸光阴一寸金啊,快,快带我去.”   这人都是有私心的,就像老黄,他这一辈子,可能不会去图一点钱财,也有可能不去图那些地位,但在学术上,能做到有所大成,能为社会做贡献,那也是他的目标和心愿,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嘛,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有这个机会,那还能不牢牢的抓住。   这个土堆上,偶尔露出一片天青色的瓷片,大约是当时那个姓柴的人,在这里学手艺,扔掉残次品的地方,只是年代久远,树枝树叶,飘落在上面,都化作了泥土,渐渐地将这座碎瓷堆逐渐掩埋,看样子,何止扔了几十上百件在这里,这的确是个惊人的发现,怪不得老黄激动不已。   张灿哭笑不得的带着老黄和乔娜两人,来到土堆旁,老黄有些激动,几乎是跪倒在土堆旁,解开一个千古之谜,或许就在这里,自己也许就是揭开这个谜的第一个人。   张灿折来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拨开碎瓷堆上的浮土,不过待拨开一部分泥土后,张灿老黄又大惑不解起来。   这座碎瓷堆里面的碎瓷片,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的天青瓷,又有“白如凝脂犹积雪,温润乳白如脂玉”的白瓷,还有“鸡油娇黄美若仙、不忍释手帝王黄“的黄瓷。更难得的是,竟然还有:“千窑难得一珍品陶女浴火炼红瓷”的红瓷。   老黄看得眼花缭乱,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每一块碎瓷片,都是绝世的奇观,都是不可多得的奇宝,每一片所具有研究古瓷文化的价值,都是无可比拟,要是把这个遗址公布出去,那将是科考界和考古界里的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自己也就有可能名垂青史了。   想到这些,老黄双手捧着几块瓷片,不由得老泪纵横,口里喃喃的说道:“老祖宗留下的遗产啊!何其珍贵啊,今天终于让你们从见天日了……”   乔娜虽是不懂这些瓷片的珍贵之处,但见这一堆瓷片,块块晶莹剔透,美仑美奂,也忍不住拿起这片漂亮的,又觉得那片更美,丢了美的,又去拿大的,一口气换了数十片,她还是觉得,没拿到手的比手上的更好。整个一小猴子辦玉米,忙了个忘乎所以。   张灿初时也觉得眼前大放光彩,心里不住的计算这一堆碎瓷片,要是能拿出去,会不会和同体积的黄金等价,照他的经验,操作的好的话,应该还要高一点吧,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到底还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做古玩生意的,在后来,他和苏雪说起这事的时候,他曾讪讪地笑着说过:“没办法,我就这德行,做生意的人嘛,眼里只有器具的价值,再说,干了我们这一行,我不能不敬业呀……”   张灿随便拿起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碎瓷片在手里观看,只见这块小瓷片确实具有那种“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特点,但细看却又有所不同。   仅仅从釉色上来看,这种“青色”比那种“青如天”,要滋润细媚了许多,有人这么说过“柴器之釉而含蓝色,所谓雨过天青,乃淡蓝之青瓷也”,由此可见,青中透蓝方是柴瓷本色。   而不论是张灿手里拿的这一块碎瓷片,还是被抛弃在地上的那些青瓷片,都像是滋润之极的树叶,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流出一股汁液一般,拿在手里,那种温润细媚,如同拥有了绝代风华的佳人,不会忍心轻轻地去唐突那吹弹得破的美人脸一样。   而且,细细的观看,瓷片上似乎流转着一层朦胧的氤氲之气,难道说这既是传说中的宝物的护身之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宝气”,但不是方言中的那个“宝器”,那个“宝器”是说比较傻的人,这个“宝气”,却是真正、自然流淌在瓷片上的一种异彩光华。   张灿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不是和先前推测的一样,柴窑的的器件,自己虽没见过,但也还是有许多的记载可查,别的不说,就这块瓷片,和那瓷冢的香钵来比,就不知道高级了好多倍。   在张灿眼里,若是可以交换,再拿十个八个那种小香钵,来换这一块小小的瓷片,他也未必会答应,这就奇怪了,这到底是哪一内的瓷器?就算是传说中的柴窑瓷器,也是有价的,只是看出价的高低,和持有者会不会出卖而已,偏偏这种瓷片,哪怕是一块小小的碎片,张灿拿在手里,就有一种不忍舍弃的感觉,哪怕是出价再高。   不过让张灿感到奇怪的是,按说既是学做手艺,那肯定是先前的比较差一些,后面的才会越来越好,可这个瓷堆恰恰相反,越是被扔在下面的,几乎越是接近张灿见过得汝瓷,越是上面的,不论成色和质地,反而像是差了许多。   既然是被当着垃圾扔掉的,没理由前面的扔在上面,而后面的会被扔在下面,整个就好像时空里转一般,这不是很反常吗?   不过,当张灿将一片最上面的,暗红色接近紫砂色泽的破瓷片拿在手里的时候,张灿更是惊讶莫名,这时他想到的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这看起来最差的瓷片,“返璞归真”   不错,就是返璞归真,上面的瓷片,没了下面的华丽多彩,也没有宝气流转,但一个帝王,穿上一件百姓的衣裳,混在一群衣着华贵的将相之中,普通人没那个眼力,是瞧不出来的,这看起来犹如初学者,随手儿戏的瓷片,才是这一堆碎瓷片里的真正的王者,那是一种内在的气质,需要好的眼力,尤其要有像张灿这种眼力,才能辨认的出来。   不过张灿更不明白的是,最下面的那些瓷片,如果得以传世,那就足以震古烁今了,能在世上烧出一件两件这样的瓷器来,别说一生一世,就算三五辈人,也不愁吃喝了,这个在“老仙翁”手里学艺的柴大官人,究竟想达到什么地步,难道他还想烧出几件瓷器,送给玉皇大帝去享用?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碎瓷片上的故事   乔娜她对瓷器的价值知之甚少,一上来只是瞧着顺眼的,大块的,好看的,死命的去翻看,待翻看许久之后,却又注意起瓷片上的花纹来,那些红瓷、黄瓷和青瓷,上面虽是也有不少的花纹,但大都是些花鸟虫鱼,乔娜看得审美疲劳,也就再不觉得稀奇了。   待她偶尔拿起一片白瓷来,她只觉得这种白瓷,和其他三种相比,却又晶莹高雅,素洁无暇,显得更加完美高贵,而且上面居然有不少的人物图案,图案中的人物更是表现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乔娜一见之下,更是喜不自胜,爱不释手。   老黄和张灿两个人,却是知道这每一片都是无价之宝,所以想法也就不是一样。老黄这时候还跪在那边,手里还捧着那几块碎片,两眼空洞洞的望着天空,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老天有眼呐,老祖宗有灵啊,今天,让这绝世瑰宝,重见天日……,我们一定不能辜负老祖宗期待,一定要把这绝世瑰宝,发扬光大,让它传承于世。”说着禁不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张灿却是把这几种瓷片,逐一拿在手里,一块块的仔细的分析他们的妙处,这青、红、黄、白四色瓷片,各有各的妙处,这青的好像会从里面滴出水来,这红的红得好像夕阳映血,黄的就像龙袍披身,白的白得如脂胜雪,最让张灿神往的,就是那似棕似黑,却又若同帝王驾凌、不带尘俗的,张灿叫它“帝王瓷”的瓷片张灿正对着手上的瓷片心驰神往、惊羡不已的时候,乔娜的一声惊叫,把他吓了一跳,连忙向乔娜望过去。   原来乔娜,在瓷堆里发现一片白瓷碎片,小小的不足半个巴掌大,上面却有两幅人物图案,乔娜好奇,便想着把这个瓷盘一样的碎片,拼合完整,看看这上面完整的图案,到底女孩子家心细,又加上那扔这瓷片的人不甚用力,不多大一会儿,乔娜竟然找到一块完整的瓷盘,看了上面的画面,乔娜忍不住惊呼起来。   张灿过去一看,这瓷盘上,约莫二十多个人物,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人物的表情更是惟妙惟肖,张灿很快就找到起始的第一幅画面。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男的扶着那女的,那女的挺着一个大肚子,一手拄着拐杖,在树冠朦胧的林里穿行,画面上,那男的俊朗飘逸,那女的秀美端庄。   张灿不禁暗暗想到,这幅画,明明白白的就是洞壁上那句:“余避战祸,携妻何氏瓷,遁入深山,遇大雾,有若盲……”了,看来这个姓柴的,不但在洞壁上刻了字,还想到把他们的经历作为一个叙事题材,将它融入到瓷艺绘画里,这就像一个连环画,不但可以把事情说得清楚,还增添了瓷艺绘画的深意,倒也相得益彰。   第二幅图画自然就是“幸遇老仙翁,得以……”,那一句,张灿看在眼里,也几乎要忍不住叫出声来,那画面上,又岂止是一个“老仙翁。”那是一群,张灿大略的数了数,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画面上的就有不下十个!   画面上的每一个“老仙翁”虽说都有一大把胡须,但他们头上都有两条朝天向上细细的触须!这是什么玩意儿?是“老仙翁”扎的两条冲天辫吗?张灿想,这应该不是,就算一个老“老仙翁突发童心,扎上两条冲天辫来玩,那后面的十好几个,没理由陪他一个人来一起发疯吧,那年头,虽是男人也蓄上长发,但没理由七老八十的,还和小孩一扎冲天辫,再说那个时代也不大流行这种款式的发型啊。   在洞室里,张灿就有一种预感,“老仙翁”这三个字,蕴含了一个没人能解开的秘密,现在看来,确实是一语成谶。   其实在张灿内心深处,他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老仙翁”,绝不是来自地球上的生物,不过,他也不会说出来,像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势必会引发一场铺天盖地的“再教育”,别看老黄现在还跪在那边老泪纵横,一旦牵着上了学术上的问题,张灿几乎可以保证,老黄马上会擦干眼泪,迎难而上。   还是算了,与其大喷口水,说那些没用的,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的参详参详眼前这些绚丽奇瑰的瓷器,还来得实在得多。   第三幅图画,那一男一女,双双跪倒在一个“老仙翁”面前,好似在拜谢一样,“老仙翁”身后是一片五彩祥云,祥云里有一排整齐的光点,那五彩祥云飘逸灵动,那一排整齐的光点如同随着祥云一起飘向天外一般。   张灿看到这里,更坚定了他的想法,但要是拿到乔娜或者老黄眼里,是绝不会这么看的,或许,他们会认为,那只不过是烧瓷绘画时出了问题,或者是绘画时故意点上这么一排光点,用以衬托那飘逸灵动的祥云,又或是那一排光点,是当时绘画的人看见天空里的星星,而故意加上去的。   总之是没人会承认,那是一艘飞船、飞碟、不明飞行物,在人眼里的舷窗,反正又没人亲眼看见,至于瓷盘上画出的光点,一百个人看到,最少会有九十九种说法,那也说不一定。   只是那画里的一男一女,跪拜的只有一个“老仙翁”,那十几个到哪里去了呢?张参看看后面的画面,再也没出现和第二幅图里一样那么多的老仙翁了,很明显,那一男一女再见过他们一面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没了。   那跪拜在“老仙翁”面前的一男一女,手里都端着一样东西,只是太过细小,张灿悄悄用透视眼也没看明白,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可能出于画工的局限,在张灿看来,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墨点而已。   看样子,那跪拜着的两人,正是那两个人在拜师一般,张灿不由想到,这是不是“……仙翁赐烧瓷。”,既是赐给两人烧瓷技术,那拜师的礼节是不能少的,所以,那两个人手里拿的,应该是酒点茶水之类,用以敬献给“老仙翁”以作拜师谢礼。   第四幅画的画面上,那个“老仙翁”坐在一个石墩旁,半眯着眼睛,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握着小杯一样的东西,应给是在饮茶品酒之类的事,一副逍遥自得的摸样,这时的那个男人,却光着膀子,挥汗如雨的在一团大火旁奋力工作,那女的也在一旁帮工,一个两三岁的小孩,顽皮的在一旁鼓捣着地上的泥巴。   乔娜到底是个女孩子家,见了这活波可爱的小孩,虽然只是在小小的瓷片上,但那画工精绝,把那小孩子的顽皮、天真,表现得一览无余,乔娜自然就流露出一种女性独有的神色。   张灿却想到的是,果然是传给了他们两烧瓷的技术,既是做了人家的师傅,那自然的尽心尽力,哪怕是消消遥遥的,也在一旁监督、教授,这才不误人子弟。   只是张灿看到后面,两幅图画,心里突地觉得不忍起来,难怪乔娜会惊叫一声的,那第五幅图画里面,那个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手持一根木棍,高高的扬起,那“老仙翁”则躺在地上,状若昏死,身下一滩腥红,那女的和那小孩子,跪在一旁,似在求饶一般。   第六幅图画则是那女的掩面哭泣,那男的双手举着小孩,往大火扔去,最后一幅画上,很显然是那男的,抛下那女的独自一人离开了,画面上当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只是那女的独自一人,留在大火旁,独自一人继续工作,只是那大火也变得灰暗无光。   乔娜看到这里,也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背过张灿,悄悄地在脸上抹了几把泪水,毕竟这磁盘画面上所描述的事情,太过凄惨,虎毒不食子,这画面上的男的,不但杀师傅,还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给扔进火里,这太惨无人道,惨不忍睹了张灿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从这后面的三幅图画来看,这个男的,还真不是东西,弑师、灭子、抛妻,这无论如何都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人神共弃、天地不容。   张灿本不是一个心性刚硬的人,此时,他眼里也生出一片朦朦胧胧的水雾,这样的人,为什么不生在现在,不判他个死刑,也把他铐手铐脚的,栓在老黄身边,让老黄一身本领,尽情的施展开来,不怕他不低头认罪。   “这么看来,这个男的是学成手艺后,又回到世间,极有可能,把他的一身技艺,带给世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黄不再跪倒在地,而是来到张灿和乔娜身边,不过他看完这几幅画,所想到的事情却不和张灿他们一样。   “你们两个也不用再提古人担忧,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了,在那个万恶的封建社会里,祭窑、殉葬、甚至是易子而食的惨剧,也不是一件两件,封建害人哪。”   “不过我还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据说像这样的人即使是在封建社会里,那都是遭到过天谴的,就像,历史上有那么一个皇帝,谁都知道他是受了诅咒,遭天谴而死的……。”   张灿的心情欠佳,也不想再听老黄的唠叨,毕竟在这个时候,这个环境,看到那么凄惨的画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张灿不是神,他也是个正常的人,也有七情六欲,虽说自己也正在经历着生死劫难,但看到别人不幸的遭遇,他还是心有不忍。   张灿沉默半晌,突然打断老黄的话头:“黄老,你看这里的事情要如何处置?”张灿的意思非常明白,既是来到这里,遇到这样的奇宝,跟你老黄说一声,看看你是什么态度,私人嘛,也不能全带出去,也带不出去,拿个一块两块,做个纪念,回去“研究研究”还是很有必要的。   “呵呵。”老黄笑道:“我也正想说说这件事,既然你提了头,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反正这么多,一个人也带不出去,再说国家也不差这一片两片,这样吧,我们各自选上一件自己中意的,带回去,一来做个纪念,二来也好‘研究研究’,不过我有个要求,我们拿到手里的东西,决不允许让它们流落到海外去,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一代代的往下传,直到永远。”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这个,黄老你放心,我可以起誓,我在这里带出去的东西,绝不让它流落异乡,否则……”   张灿还没说完,乔娜接口道:“黄叔,您放心,就是一片玉碎,那它也会碎在中国的土地上。”乔娜声音铿锵,一副宁死不屈,虽死犹荣的摸样,倒是赢得老黄的一片赞赏。   如此一来,老黄找到一件火红的瓷盘,虽说是瓷盘崩了指头大个豁口,但依然是这座碎瓷堆里少有的上品,天幸那扔这瓷盘的人没把它摔破,不然老黄又要费更大的劲。   乔娜本来舍不得那上面有画的白瓷盘,但想到每每看到它,就有一股浓郁忧伤之情,便重新在碎瓷堆里翻出了一件天青碗,倒也算得完整。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危机中的危机   张灿在碎瓷堆里,翻来翻去,找到了四只比指头大不了多少的杯子,和一把不大的瓷壶,只是还好,整整齐齐的一套,倒也算得上完整,老黄见张灿手里拿着几个黄不黄、白不白、青不青、红不红毫不起眼的杯壶,不禁笑道:“小张,你再找找看,这里好东西多着呢,何必拿那么几个不中看,不中用的茶具呢?”   乔娜也劝道:“张大哥,要不我们再帮你找找,你看,你拿那些,看着就觉得寒酸”   张灿笑盈盈的说道:“多谢两位好意,不就是做个纪念吗,我这不也是挺好的吗?太好看的话,拿在手里,反倒不会觉得安逸,我这不是看他挺完整的嘛”张灿说着,将四个小杯一把小壶,细心地用熊皮袄包好,并在地上跳了跳,感觉挺好,不会因为走动而磕到碰到包好的瓷器。   老黄在身上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个合适的地方,来放那个瓷盘,倒是张灿灵机一动,扯了根野藤,帮老黄把熊皮裙往腰上一扎,自然就成了一个不大的环形袋子,再把那火红的瓷盘往环形袋子里一放,倒也妥当,只是如此一来,老黄的腰上有若套上了一个放了气的救生圈,不伦不类的样子,乔娜看着直想发笑。   见张灿和老黄两人都把瓷器包好,乔娜却一阵茫然,想学张灿,自己身上也少的可怜,显然是藏不下这只碗了,正在彷徨无计之时,张灿一脸笑意洋洋的过来帮忙,不过,乔娜怎么看张灿都像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果然,张灿神神秘秘的笑道:“乔小姐,我看你身上倒是有个放碗的好地方。”   乔娜虽是瞧出张灿不怀好意,但脑子一下子又没转过弯来,她甚至是有点欣喜的问道:“张大哥,我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放这只碗啊,你快说说。”   张灿盯着瞧那看了一阵,一边往旁边走,一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要是能再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碗,那我就告诉你可以放在什么地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娜那里还会不明白张灿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红着脸大声叫道:“张灿,你这个坏人,就知道欺侮我。我,我恨你,你这个坏蛋,你下流,你无耻。”   老黄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张灿和乔娜两个人,“这乔娜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啊,能多带一样出去,那就是多对国家的一分贡献,自己要是放的地方稍多一点,再带个十件八件,那也是乐意之至,这个乔娜明明还可以带上一件,为什么还要骂张灿下流?”   不过,等他想明白张灿所说的,“放碗的好地方”之后,也不禁苦笑起来,虽说张灿想的办法,有些太那个了,但对乔娜来说,的确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办法,老黄想来想去,不由得心头大动,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若是再找到两件好的,塞在自己胸前,那岂不是又为国家多做出两份贡献。   老黄想着,不由自主的低头在自己的胸前,看来看去,可惜得很!乔娜在缝制老黄的这件衣裳的时候,把款式设计的太过新颖,别说再放下一件,就是再放下一片碎瓷,哪也是不太可能的了,老黄看了一阵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脯,不由得仰天长叹,“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早知当初,打死自己也要留下一块熊皮,缝成一个袋子,到现在,就算是多装走一块碎片,那也是对国家莫大的贡献呐。   老黄的两只眼睛在乔娜胸前骨碌碌的晃了一阵,略一思索,便又转身在碎瓷堆里扒拉起来,先前他自己说,一个人只带上一件,完全是出于对三个人的携带能力的考虑,总不能让每个人两只手都拿上东西在这森林里走吧,一个人要是能完完整整的,带上一件出去,不论是交给国家还是自己收藏,那都是在尽最大的努力挽救、保护已经失传的国宝,现在乔娜能多带走一件,为什么不让她多为国家出一份力,尽一份心呢?   这一次,老黄足足的花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乔娜那只碗差不多的大小火红瓷碗,拿在手里端详里半天,这才庄严的对脸色绯红的乔娜说道:“乔娜同志,我现在以科考队队长,一个党员的身份,命令你,乔娜同志,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这只碗放在什么地方,你一定得把这只碗也带出去,希望你不怕艰难困苦,勇往直前,完成好党和人民交给你的任务,党和人民在看着你,永远支持你。”   乔娜见到老黄在自己的胸脯上,瞧了一阵,也明白会是这么个结局,虽没多说,但在心里,早把张灿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主意不好想,打我这儿的主意,你张灿还是个好人吗?你在我心里高大、英俊、光辉、美好的形象,这时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并且还卑鄙,贱格……。   想归想,乔娜是老黄一手带出来的,虽不是对老黄唯命是从,但她从来都是把老黄当着父辈,现在,老黄庄严、庄重的,以科考队队长的名义,向自己下达命令,这可是少有的现象,当下忍住悲愤,慷慨就义一般接过老黄手里的红瓷小碗。   张灿躲在一旁,看见乔娜一副正气凌然,视死如归的样子,忍不住偷偷地笑出声来,“小样儿,先前你不是拿我开涮吗?这叫一报还一报!”   乔娜拿着两只小碗,见张灿躲在一旁,还在偷偷发笑,禁不住怒目而视,“你个死张灿,就知道欺侮女孩子家,走着瞧!咱跟你没完。”   也幸好三个人实在是没办法多带,又因为还是在森林里,还在找路回家,可以说,到现在自身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大大的问题,所以,就算是面对如此巨额财富,都不大动心,要是另换一种情况,别说是地上的瓷片,就算是这里的泥土,恐怕也巴不得带回去几斤,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利用价值。   正在乔娜对张灿怒目相视,老黄仰天长叹,张灿偷偷作乐的时候,张灿心里掠过一丝警兆,就像前两次塌方、泥石流来临的时候那种感觉,只是这一次,警兆来得强烈得太多,快的太多,以至张灿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只听“嗤”的一声,一个小小的飞行物,拖着一股尾流,击打在老黄脚下的碎瓷片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顿时瓷片四处横飞,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好在张灿早已有了警觉,几乎是在碎瓷横飞前那一霎那,将老黄扑倒在地,接着一翻身,一脚踢在乔娜的膝弯,将乔娜也扫倒在地,张灿不会武功,但他比会武功的人的直觉更灵敏,所以动作也就快上了许多。   “不好,有人要枪杀我们。”张灿大叫一声,叫声刚完,那边就传出一阵激烈异常的枪声,不时的有子弹,“啾啾”,的飞过张灿、老黄、和乔娜的头顶,张灿他们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我又没得罪过什么人,干嘛拿枪对着老子开干?”张灿在心里面骂着,一只手护着老黄的头,一只手把乔娜死死的按在地上,口里不停的叫道:“喂,别误会,我们是迷路了的科考队,不是坏人,我们可以谈谈的……”   然而,对方回答他的,只是又一阵雨点般的子弹,好在三个人正好躲在这个碎瓷堆后面,对方的子弹虽是猛烈,一时之间,倒也没射到他们。   此时,老黄挣扎着想站起来,这原始深林里,好久也没见到个活人,现在对方虽是对着自己在开火,但毕竟是有了人迹,自己平日里又没得罪过什么人,对方不会没来由的乱杀人吧,就算对方是走私贩什么什么的,自己对他们又没妨碍,想来对方也不会为难自己吧,所以,老黄打算爬起身来,向对方表白自己的立场,有可能的话,并向对方求援。   这时的乔娜,早就吓得面如土色,两只小手,一手举着一个瓷碗,紧紧地护在头前,那样子,就算没把小碗当成装甲,也把它当成了避弹头盔,毕竟子弹在“嗖、嗖、嗖”的飞个不停。这时就算有张纸挡在前面,也会安心的多,张灿这时想到的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自己也喊过几句话,表明过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可对方除了一个劲的开枪射击之外,根本就不和自己答话,很明显的,是在想要自己这三个人的命。   奶奶的,一行三人,朝思暮想,时时刻刻想着要回到人间,这还没见着人影,迎接自己的就是一顿枪林弹雨,这不是太叫人失望了吗,岂不是叫人有一种要骂人的冲动。   眼看着土堆愈来愈矮,矮得就要快遮不住三个人的身体了,张灿干脆大叫道:“哎,别开枪了,我们投降,我们身上没有武器,你大可放心的接受我们的投降”管它了,豁出去了,对方这么不识好歹,等下,只要他接受投降,自己能和他身体接触,就有他好看的,张灿咬牙切齿的想到。   老黄却有些鄙夷、甚至是愤怒的看这张灿,枉我平日里待你像同志,到关键时刻,你却如此没骨气,动不动就投降,亏你还是个“当兵”的,软骨头,窝囊废,我算是看错你了,这时,三个人只觉得身下的泥土一软,紧接着大地一阵颤动,隐隐还有一阵龙吟之声,张灿几乎要哭出来,涩声对老黄和乔娜说道:“不好,有地震,快跑。”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获救之后   只一霎时之间,大地晃动得愈来愈历害,张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起身拉起老黄和乔娜,冒着不时横飞过来的枪弹,连滚带爬的往洞口方向跑去,好在大地晃动,对方也失去了准头,加上这想要杀他们的人并不是太专业,给了张灿拿命来博一博的勇气,忙乱之中,张灿忍不住问了一声:“黄老,你平日里没得罪啥人吧,怎么那人就盯着咱不放呢,乔小姐,是不是你有情敌什么的,来找你的,?”   老黄一边跑,一边恼怒的说道:“你胡说,我和乔娜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不与人结冤,倒是你,一个‘当兵’的,关键时候,不站出来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倒侦察起别人的事来,有你们这样的人当兵,完了……。”   老黄还在为刚才,张灿开口投降的事感到气愤,“这动不动的就投降,就是没骨气,软骨头,和汉奸、卖国贼有啥区别?这要是上到战场上,像你这样的兵。”   老黄还没骂完,前面又出现三个穿着丛林迷彩服,背着野战背包,提着冲锋枪的人,没命的向张灿他们三个扑过来,老黄在一刹那间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后有杀手,下有地震,前有面还有三把冲锋枪,除了自己长了翅膀能飞,但是,就算是飞,人家手里的冲锋枪,也会把自己的翅膀,打个稀烂,‘啪嗒’一声摔回地上来。”   百忙中,老黄回头向那碎瓷堆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更是倒抽一口凉气,那座碎瓷堆正随着地震,飞快的往下沉去,这是地陷!一个黑黑的地洞,犹如怪兽般张大着嘴巴,迅速的吞噬着周围的土地、树木、山石,一切可以吞噬的东西。   张灿跑在老黄和乔娜的身旁,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老黄他们的挡箭牌,对方射向他们的子弹,也就不是的打在他的脚下,“哧哧”的激起一股股白烟。   这时,前面的那三个拿着冲锋枪的人,一边快速的向三个人跑着,一边慢慢地举起冲锋枪来,老黄见到这种状况,立时心灰意冷,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软,直直的向地上倒去,乔娜早就心慌意乱,偏巧脚下踢到一块石头,她身子一斜,也向地上摔去,不过他依旧没忘老黄交给他的任务,两只小手飞舞着,在倒地前的那一刹那,最终还是将两个瓷碗紧紧地扣了在胸前。   最倒霉的要算张灿,跑得好好的,哪怕是见到前面有三个拿着枪的人,只要自己能跑到他们身边,接触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体,那自己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到他们,夺取胜利,不曾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腿上绊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就直直的飞了起来。   那迅速变大的洞口,本来就紧紧的跟随着张灿他们三人的脚步,似乎这地陷就是张灿他们三个人踩下去的一般,现在张灿他们三个人,纷纷倒地,那犹如野兽嘴巴的地洞却一刻也不停地向他们靠拢。   最最可恨的是那向他们射击的人,到这个时候,还在不停地向张灿他们扫射,好像他那子弹是白拿来似的,没完没了的,就像小孩拿着水枪射蚂蚁似的,反正蚂蚁是没还手之力,射了也是白射,白射谁不射啊!   这时,对面的那三个拿冲锋枪的人,终于冲到三个人面前,为首的那个人,只是瞟了摔在前面的老黄一眼,便对另外两说道:“黑毛,你掩护,小三子,带上他们两个人快走。”声音清脆动听,竟然是叶紫。   叶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灿,冷冷的说了声:“还能走的话,就快一点走”说着,端起冲锋枪,往那个向张灿他们打枪的地方就是一顿扫射,直到撞针“咔哒”一声,撞空为止。   那个人先前放了那么久的枪,也没见张灿他们还手,有些肆无忌惮,突然之间遇到比他还强大好几倍的火力还击,估计他一时之间是慌了手脚,好一会儿也没射出一颗子弹,而这时,那怪兽嘴巴似的地洞,堪堪到了张灿脚边。   叶紫打完一个弹夹,扭头对张灿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张灿有些艰难的答道:“我,我的脚,不大听使唤了,还是你先走吧。”原来,张灿摔那一跤,是因为他腿上中了一颗子弹,眼看着无所不吞的地洞来到脚边,张灿倒是不想再连累叶紫。   叶紫二话不说,一把抄起张灿,往肩上一抗,大踏步的向前跑去,那个叫黑毛,紧紧地跟在叶子身边,不断地向那边射击,看样子,黑毛比那个要杀张灿他们的人,要专业的多了,一把冲锋枪拿在手里,打得像唱歌一样,那枪声,张灿听在耳朵里,犹如天籁之音,格外动听。   别的不说,刚才,对面那个人,打得张灿他们三个,狼狈不堪,抱头鼠窜,甚至还打伤了张灿的腿,现在,那个人遇到了高手,想来,也会和张灿他们先前一样,手忙脚乱,狼狈之极,张灿伏在叶子的肩头,想到这些,心里倒是畅快无比。   然而,那不断扩大的地洞,似乎一定要将它们吞噬下去一般,紧追着张灿他们不舍,叶子扛着张灿,任是叶紫拼命地跑,但就像在原地踏步一样,始终距那可怕的地洞口不足两米远。   这时,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被黑毛给收拾了,还是见自己不敌,又或是也被这可怕的地洞在追赶,总之,再也没向这边打枪了。   没了那人的威胁,黑毛也赶过来,想要帮叶紫一把,他却不知道张灿伏在叶紫的肩头,一早就用异能探查叶紫的身体,不但发现叶子肚子里的孩子不小了,而且叶紫的身体机能、体力都几近消耗殆尽,实在是快到灯枯油竭的地步,换着旁人,到了叶紫这个地步,那只能是在那边,坐以待毙了。   张灿都不知道,以叶紫的这个状态,怎么能将自己扛起来,跑得比自己还快,只是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要靠着自己以前侵犯过的女人,来帮着逃命,张灿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这个时候,张灿有心让叶紫,放下自己,各自逃命,但稍有差池,立即就会掉进那黑黝黝的洞口,反而会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张灿一咬牙,运起异能,帮叶紫快速的恢复身体机能,帮她就是帮自己!而且,自己明明腿上中了枪,起码都有两三个人亲眼看到的,要是自己的伤痕一下子不见了,旁的不说,就是老黄,也会刨根问底的究查下去,那自己的秘密,也就不会再是秘密了。   叶紫初时就凭着一股意气,将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人,扛在肩上,在那一刹那,她想到的只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明白不过,反正就是能活着出去,自己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逃得出去,当然是好,如果逃不出去,自己就和这个张灿一块儿,双双葬身地底,那也不错。   百忙之中,叶紫无暇察觉自己身体里,已经起了细微的变化,好像越来越有力量,脚步也越来越轻快,甚至把空手的黑毛,也抛在后面,在叶紫看来自己也就不过是在临死之前,崩发出最后的力量,她当然不知道,张灿暗暗的帮她改变了体质。   由于叶紫尽力的狂奔,张灿在叶紫的肩上,又不敢乱动,一路山的荆棘刺条,不停地抽打在着张灿的头脸,和裸露在外的皮肤,那模样,和那次泥石流,张灿扛着乔娜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换了张灿,来“心甘情愿”的挨这荆棘刺条的抽打,不过片刻,就是一身血痕。   几个人一阵狂奔,直到大地不再震颤,洞口也不再扩大,几个死里逃生的人又惊又累,一个个扑倒在离洞口边缘不足十米的地方,喘着大气,惊恐地看着身后,那不再扩大的地陷洞口,只见那陷下去的地方,方圆几近一平方公里,深度只怕超过两百米,四周成了一片刀砍斧削般的峭壁,里面还在轰轰隆隆的如同雷鸣,想来下面还在发生剧烈的地质变化。   从惊恐之中恢复过来的老黄,躺在悬崖边缘不远的地方,怔怔的盯着原先是瓷冢、碎瓷堆的地方,黯然流下泪来,国家的财产,世界文化的宝库,就这样湮灭了,这损失是何其巨大,如何能叫人不痛惜不已。   乔娜恢复过来,第一眼却是瞟向把张灿紧紧搂在一起的叶紫,难道这就是张灿的老婆,她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她也会有枪,看样子,她长得那么漂亮,对张灿又是那么爱护,自己恐怕是真没什么希望了,此时,刚刚摆脱死亡的阴影的乔娜,这时却又吃起醋来。   哪怕是叶紫刚刚救过了他们三个人的性命,但见叶紫那么亲热的拥着张灿,并为张灿检查腿上的伤势,乔娜还是两眼冒火的盯着叶紫。   “我是科考队的医生,张灿有伤,还是让我来看吧。”乔娜有些傲然的说道,毕竟,这“科考队医生”的身份,在这个时候还是起一定的作用的,就算你是张灿的老婆,张灿有伤,你不可能不让他看医生是吧?   谁知道,叶紫头也不抬,毫不客气的说道:“知道你是科考队的医生,叫乔娜,二十二岁,科学院的院士,博士学位,但张灿的伤势,极为严重,你手里什么都没有,你来看又有什么用”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我的身份?”乔娜有些愕然,自己从没和这个女的见过面,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看样子,她知道的还不止此。   “我是谁,你管不着,还有,从今以后,你离张灿远点,他不是你应该接近的人。”叶紫一边冷冷的对乔娜说,一边从背包里翻出野外急救药箱,开始对张灿进行救治手术。   这样一来,倒是苦了张灿,只因为他不能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几个不相关的人面前,不敢用异能来恢复伤势,就只有咬牙忍痛,让叶紫来折腾个够,好在张灿用异能悄悄地把弹头往外移动了好多,又把里面的伤势恢复得八九成的样子,这样就算再精明的医生也看不出来,更别说叶紫和乔娜,外面看起来,伤势挺吓人,但其实也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老黄本来在一旁大是沮丧,顷刻之间,国家的大批宝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份郁闷,这份伤感,实在没地儿发泄,这时见乔娜吃了瘪,当然要过来帮帮腔,“凭什么要乔娜离张灿远点,张灿不就是个当兵的么,你是他上级?就算你是他上级,你也没权利阻止你手下和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难道你还是他老婆不成?”   本来像这种话,老黄是绝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尤其是最后问叶子那句话,在一个看起来和乔娜一般年级的女孩面前说出来,在老黄想来,这已经就是严重到极点的话,几乎带有侮辱叶紫之嫌。   “还有我告诉你,这个张灿也没什么了不起,刚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竟然要求投降,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品,哼……”老黄说道这里,被叶紫毫不客气的打断话头。   叶紫毫不客气,而又异常冷峻的说道:“你说完了没有,要是说完了,我就说几句给你听听,第一,张灿不是一个当兵的,第二,就算张灿投降,那也是在想办法,保护你和乔小姐的生命安全,还有,我不是张灿的老婆,请你自重些,不要乱说。”叶紫说完,再也不去理会老黄和乔娜,自顾自的替张灿取出弹头,又开始替他包扎起来。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你要我死,我偏不死   张灿这时见两个女人、老黄,他们开始了战争,一时之间也不好替谁帮腔,毕竟,像这样的事,自己再搭上嘴,那就不会善了,好在自己“有伤在身,痛的不行了”,只能好好地躺在地上,去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事。   最近张灿突然发明一个好办法,来解决头痛不已的事情,那就是一遇到这种场面,自己就胡思乱想,神游物外,顺其自然,随他们去吧,这原本是为躲避老黄的再教育,而练就的“神功”,这个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什么,张灿不是当兵的。”老黄和乔娜都惊异无比的望着张灿,齐声问道,这也难怪,当日瞧那就看过老四的证件,还有苏旬清楚的表明身份,他们都是军人,以致乔娜和老黄根本没细细检查其他几个人的证件,既是一起来的,那就不会插上一个外人,谁知这一个疏忽,最终还是出了意外。   老黄看叶紫的样子,应该不是说谎,只觉得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既然张灿不是军人,他怎么又会混在军队里,还有,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目的?这个张灿怎么老是给人意外,给人惊奇。   老黄出于对党性坚持,对阶级敌人的警惕,不由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叶紫领头还有那个叫“黑毛、小三子”的,他们三个人,是什么来路?会不会是别的国家派来的间谍!来接应张灿的,这么一想,这个张灿的身份,那就更可疑了。   这人一旦生了疑心,什么事都觉得可疑了,在老黄看来,从苏旬到科考队的营地开始,恐怕就是一个阴谋的开始,毕竟自己在科考队从事的职业,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安危,就像这次科考队调查的目的,要是落到间谍手里,给国家带来损害,那是不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看来,张灿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诱惑、绑架、科考队重要的人物,或者是逼迫自己,将所知道的一切,出卖给他们,让自己做一个卖国害民的奸臣贼子,老黄禁不住想到,自己在敌人面前,一定要慷慨赴义,绝不偷生,不能辱没了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者的气节。   老黄愈想愈是害怕,对方这时不但人数占优,还有三条冲锋枪,自己身上除了有一块摔破了,能用来自杀的盘子之外,就剩下一身遮羞的熊皮,自己一个黄土掩到脖子的老家伙也就罢了,可乔娜风华正茂,前途无量,要就这么跟自己去了,这,……,老黄咬牙切齿的想:“你们这些可恶的帝-国主义者,这笔账,总有一天,我的祖国会找你们清算的”   张灿见老黄和乔娜不再说话,便对叶紫说道:“你怎么找来的,你,你像是瘦了很多。”   叶紫这时见张灿主动地问候起她来,心里又是怨又是喜,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哽咽,只是沉默了片刻,这才白了张灿一眼,轻声说道:“你这个坏人,我不来找你,还有谁能来找你。”原本就是很轻柔的手,这时更加温柔,好似生怕弄痛了张灿一般。   这时,那个壮壮的,一脸大胡子长得叫人看不清真面目,叫黑毛的,拿出一个通话器,走到叶紫面前,瓮声瓮气的问道:“叶小姐,现在可以和家里通话了吗?”   叶紫将张灿的伤口包扎完毕,这才说道:“现在,我们还在危险之中,只能尽量不和外界联系,防止对方跟踪到信号,先前对手虽然没能得手,相信很快就会追杀过来,我们在这里也不能久留,得立刻转移。”   叶紫的话,不禁让老黄和乔娜心惊胆战,更是让张灿如堕五里云雾,实在摸不着头脑,张灿不禁问道:“叶,叶小、叶紫。”不过张灿一开口,本想学在叶东洋那里的时候,叫她叶小姐,但临出口了,还是改叫她叶紫,这样才不显得生分,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拼命的从地陷边缘把自己扛回来了,“叶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   叶紫看了一眼张灿,那眼神里又是痛惜又是忧虑:“你还问我,你自己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哎,算了,你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你们这次惹上了几只‘海豹’,能不能活着出去,这还得看我们的运气。”   叶子叹了一口气,又对那个瘦小得几乎是一把光骨头的,脸色惨白的小三子说道:“小三子哥,把他们的衣服拿出来,让他们换上,这样赤身露体,很容易成为“海豹”的目标。”   老黄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小三子递过来的丛林迷彩服,走到一边去换衣服了,叶紫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女用的服装,递到乔娜面前,故意说道:“这里全是用过的,你愿意的话,就拿去穿上,我们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走多久,你要是不穿,那也由得你。”   乔娜见叶紫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虽是不大乐意,但还是接过手来,只是她略一翻看,发现叶紫给她准备得还比较齐全,内衣内裤什么的,甚至还有一双女用的野战靴,看看靴子的尺码,竟然和自己的脚一模一样,甚至是内衣内裤,也是自己平常最喜欢的款式和牌子。   叶紫见乔娜一脸疑惑,淡淡的说道:“别看了,尺码和款式,都是从你们科考队得来的数据,你们的院长还对我说,他在家里做好了狮子头和红烧鱼,在等你。”   乔娜听叶紫这么说,顿时忍不住落下泪来,好半天才说道:“你认识我妈妈?”自己喜欢的东西,尺寸还有款式,自己长这么大,就她妈妈知道的最清楚,这么说叶紫和自己的妈妈是熟人了,还有,他爸爸拿手的两个好菜,是没多少人知道的秘密,这么说,叶紫是自己人,再也不用怀疑了,老黄换完衣服,也是一脸喜色,走到叶子身边,歉然说道:“叶小姐,对不起,我、我先前对不起你,我道歉”   叶子依然淡淡的说道:“这套衣服,是你儿子花钱买的,我只不过是带过来给你而已,你也用不着向我道歉,只是你们先前误会张灿了,要道歉,向他吧!”   叶紫待张灿换完衣服,又从衣袋里拿出一串手珠,递到张灿手里,只不过这时,叶子的脸色有些黯然。   张灿一见那串手珠,有些惊讶的的说道;“你和她又见面了?你们没、没……”既然叶紫和苏雪再次见面了,叶紫肯定会把自己以前做过的龌龊之事,全都告诉给苏雪了,不知道苏雪是什么反应,想不到自己千方百计,千瞒万瞒,还是没瞒过去,真是应了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老话,这要是出去回到家里,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苏雪。   叶紫的眼里,满是忧伤,但她依然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只是和她合作,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连吵架都没有?”张灿迫不急待的问道,这毕竟关系到自己以后的身家大事,不能不过问,不能不仔细问。   叶紫回答得倒是极其简单,就两个字:“没、有”   “有没有其他的,我是说,她有没有想要为难你或者,对你有什么要求。”   “没、有”   “她有没有,说到我,……的什么事?或者是,她有没有发过什么脾气,呃……”   “你回去自己去问她好了,我又没时间给你守着她,我怎么知道她发过什么脾气,我告诉你这些,只不过是让你不要担心,好好地活着,就算她要怎么惩罚你,也别让她一辈子恨你。”   叶子接着说道:“还有我告诉你,眼下我们能活下去的机率,不足百分之一,而却极有可能引发一场规模不小的两国战争,关键取决于你,是不是能活着回到她的身边。”   老黄在一旁听得大是惊异,这个张灿到底何许人,他的生死竟然会引发一场规模不小的战争,有这可能吗?看叶紫的样子,绝不是危言耸听,真是这样,那就怪了,一时之间,老黄实在想不到这个张灿,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张灿的生死,能引发一场战争,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一来张灿接触的高层不少,知道的事,自然都是可以列为国家机密的一些事,再说,张灿本身的奇异能力,也恐怕是全世界有野心的国家,极想研究的对象,这一点张灿自己心知肚明,只是他不知道,叶紫口里的‘海豹’是些什么人,他们看中自己的又是什么。   自己先前还以为,遇到杀手,不明所以的向自己开枪,又加上地震,自己还以为只不过是遇巧,原来,这些都是想要自己命的东东,妈的,难道自己就那么招人讨厌,混到了这般天地不容的地步!   “他妈的,你们想要我死吗,大爷我偏不死给你们看,那又怎么样?”这时,张灿突然豪气大生,侃侃说道:“不管你是谁,我就不死,我急死你!”   叶紫看这张灿半晌,这才说道:“三子哥,现在我把黄老和乔小姐,交给你,务必把他们带回去,我们三个人,走另一个方向,希望可以引开那几只豹子,这路你们是知道的,记住,不能往南方走,稍不注意就会走到国境那边去了,一直向东,再向北走,才是正确的路。再走两天你们就安全了。”   “叶小姐,我们到底在哪里,怎么会这样?”老黄实在忍不住向叶紫问道,这也是张灿和乔娜早就想问出口的事,在这森林里转悠了这么久,神仙也把头转晕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倒也不稀奇。   “要是你们向南再走一天的路,你就可以算的上是出国了。”叶紫简短地答道。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原因   “走吧,不要再看了。”叶紫催促张灿,毕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因为张灿腿上有伤,要是跟着老黄他们,不但会拖延时间,弄不好,还会给老黄他们带来杀身之祸,这是张灿不会容忍的。   叶紫和张灿一同经历过患难,自然明白张灿不是一个会抛弃朋友的人,所以才临时改变主意,兵分两路,以免和对方遭遇时,被对方一网打尽,自己和张灿,向另一个方向,希望可以引开那几只“水豹子”,让老黄他们安全离开。   张灿原本不想和老黄他们分开,倒不是别的,自己身有异能,大家在一块,或许更安全,但后来想想,人多,目标也大了许多,自己再有异能,不也是挡不住子弹吗,虽说能保住受伤的人不死,但万一有人救治不及,死过去的话,自己也救不活,所以也就答应了叶紫的安排。   “据我所知,在你们‘失踪’不到三天,东南亚和中国相连的一个国家,在两国边境地区的原始森林里,也就是现在我们身处的这片森林,侦查到奇异的现象,这件事立即惊动了某个大国。”叶紫一边走一边说道。   张灿忍不住问道:“我不明白,我们明明在中国中部的森林里考察,又怎么会到这片森林里来呢?”   叶紫嗔道:“你别老是打岔行不行,上次你不也是一样,免费旅行了一趟,……,这个,我就不说了,还是继续我们的话题。”   “他们通过特殊的手段,以某国‘民间组织’的名义,派遣几只‘水豹子’过来,着手‘调查’这件事,目的却是这一群科学家,以他们的手段,就算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也应该知道了个大概,我估计,他们先是想诱惑、逼迫,让你们投降,实在不行,就抓捕、绑架,要是没有可能的话,就直接把你们给处死。”叶紫扶着张灿,一路跟在铁塔般的黑毛后面,一边给张灿讲解,为什么会有人不明不白的向他们开枪。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怎么会朝我们打了那么多枪,硬是没让我们破一点皮,原来,他们是想先用枪弹打掉我们的士气,然后再逼迫我们投降,这叫威逼,但后来,不但发生了地震,还发现你们也来了,有了还手之力,就干脆直接向我开枪了,威逼不行,那就直接解决。奶奶的,他们良心真黑,我还以为是我们几个的运气特别好呢。”张灿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应该和叶紫所说的差不多。   叶紫点点头,说道:“本来苏雪也想来接应你的,但是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她,就是军方,也不能张胆明目的介入此事,毕竟现在四周强敌环视,就算是有一支小分队,进入这片地区,也瞒不过那个大国的眼睛,如此一来,稍有差错,必定会引来极大的国际纠纷,以我们现实的情况,实在不宜大动干戈。”   张灿默然了,真是这个情况的话,那也幸好苏雪没来,事关国体大事,要是她来了,倒真是个极大的麻烦,万一要是落入敌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过张灿还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还可能没想到自己有一身异能,否则以那个大国的脾气,只怕不单只是派几只豹子这么简单了。   “奶奶的”,张灿想到这里,忍不住又说了一句粗话,今天才大半天,他就说出积攒了几年的粗话,想来在他心里,这几个死豹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有胆和自己面对面的较量一下啊!躲在一旁耍阴谋弄诡计,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东。   “这位黑毛大哥,也不是外人,退役的军人,现在是‘驴友旅行社的向导’,以前在特种部队呆过,那位三子哥,以前和他是搭档,黑毛大哥最擅长的,就是丛林作战,张灿,我不说其他的,相信你也会明白。”   张灿当然明白,不管怎么走,再走出这片森林之前,肯定和那几只死豹子有一场遭遇战,只是这场战斗,谁胜谁负,两个国家的高层,不会做出任何的申明,也不会明着来追究此事,谁输谁赢,哪一方都只是会是心知肚明,但绝不会出声的,这就叫“博弈”   只是这盘棋的棋子,就成了自己和叶紫他们五个人,而且,是不会有任何的外援,不过在张灿想来,以老爷子的睿智,不可能会就这么放手不管,必定还有其他的安排。   的确,在得到张灿的消息的第一时间,老爷子就让苏正东把手里的军舰,大部分都开到广阔海洋上搞“演戏”,在陆地上,三个师的野战部队,直接进驻边境重镇,和边防武警“换防”,同时调用五百多架最先进的战斗机、轰炸机,远距离“机动”飞赴一线军事基地,还有镇国利器两个旅,在沿海一带,实施“机动训练”   其实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警告某些国家,别太过分,小打小闹,咱奉陪,要玩大了,我还是奉陪,大不了,咱们一起玩完儿。   某国见到这样的阵势,立刻派出一个女洋人,来了个“亚洲之行”,跟这个签合约,跟那个签协定,屁股后面耀武扬威的跟着航妈、浅挺一大串,意思就是,我就跟你玩玩,看你能怎么着?   那女洋人本以为拿着世界上最先进科技,出来溜跶一圈,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臣服在她的脚下,而且确实也收到不小的效果,至少就有那么几个人跪倒她面前,口里直叫“干妈”,但她太小看我们中国人的智慧了,你来了,过门是客,咱隆重欢迎,谈归谈,扯淡归扯淡,至于那方面的事“我不知道啊”,纯属造谣吧,我们的社会是要和谐,要和平的,不要战争的。   当然这个情况,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更不用说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不少日子的张灿,就是叶紫也不敢确定,这个时候,在这片森林外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黑毛带着叶紫和张灿在森林里不紧不慢的走着,他知道现在急、快也没用,自己的任务,就是和那几只豹子,捉迷藏,兜圈子,怎么样耗时费力,就怎么样做,反正自己也早就想和闻名天下的水豹子过上几招,所以一路上,总是有意无意的留下一些痕迹,以“方便”那几只水豹子追踪。   黑毛的真名,没人知道,他自己也从没提起过,张灿问过一次,黑毛只是淡淡的笑着说:“既然你是叶小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的兄弟,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你也可以叫我‘白毛’什么的,知道你是在叫我就可以了”   张灿讪讪地笑道:“那倒也是,不过老是叫你黑毛哥,既不顺口,也不好听,还是叫你大哥吧。”   黑毛依然是淡淡的笑道:“随便吧,我无所谓。”   “听叶紫说,你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干的也就是丛林作战专业,应该是专家吧。”一路上走着,张灿闲得无聊,随口问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叶紫还扶着张灿,因为张灿腿上“有伤”,但张灿走起路来,比叶紫并不慢多少,叶子还以为张灿是在咬牙坚持,想到第一次见面他把自己摁在浴池里,后来自己得手后,张灿也没挺上多久就投降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张灿受了那么严重的枪伤,还能跟平常人一样,说笑、行走。有好几次,叶紫走神了,眼看就要摔倒,都反过来是张灿去扶她。   三个人正走着,张灿心头再次掠过危险的警兆,过了片刻,黑毛、叶紫也都有了反应,毕竟都是经过训练的人,对危险的气息,都比较敏锐,只是不如张灿强烈,张灿甚至可以感觉到,危险就来至后方,有人跟过来,应该是那几只豹子!   叶紫和黑毛虽有危险的感觉,但不知道这危险来自何方,只能伏在地上,等待危险的直觉消失,或是敌人出现在面前。   张灿伏在地上,默默地用异能向后方搜索,开始的时候,张灿还只是用透视眼观看,由于对方距离太远,以至张灿也看不清楚,偶尔间张灿的头挨到地上的泥土,一瞬间,张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张灿只觉得自己慢慢的和大地融入一体,那奇异的分子能量,跳跃着欢快的在大地的泥土里,四处穿行游走,一时间,大到一座山上的泥土,小到空中的一粒飞尘,都成了张灿的眼睛,这无边无际的大森林,尽在张灿的眼里,一块石头,一棵小草,一只小兔,都清清楚地印在张灿的脑海里。   他甚至“看”到,老黄、乔娜、小三子三个人,正一步步的朝离森林最近的集镇走去,而那三个手里也拿着枪的人,离张灿他们,将近还有一公里,张灿升值可以“看”到,一个金黄头发,高鼻子,个子比黑毛还要高大的外国人,口里嚼着口香糖。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以前自己用避水珠的能量,只能在水里,靠感觉来知道一些东西,现在,自己就好像在看一部高清晰度的电视画面,而且,想看哪里,都清晰无比,在自己的能量范围之内,就算是想看清一只蚂蚁,那也毫不费力。   张灿从没体验到过的新奇感觉,他忍不住想多“看”一会儿,只是这种感觉一闪而逝,自己体内的能量也嘎然而止,就像遍布在大地上的电网,突然没了电力一样,怎么会这样?张灿顾不得危险近在眉睫,再次把脑袋钻进土里。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忽左忽右的腿伤   尽管张灿把脑袋钻进泥土里,想尽一切办法,再也找不回来那种感觉,无奈之下,只好回头对付在身旁的叶子悄声说道:“我感觉到有三个洋人,从我们背后追过来,现在大约还有八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们怎么办?”   要说张灿在野外生存,那也没多大当然问题,大不了就是吃野菜,喝泉水,在森林多逛几天而已,但现在是真刀真枪要人命的战斗,张灿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经验,所以,他还是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给黑毛和叶紫,毕竟他们两个人,看样子就是干这行买卖的人,打仗的事,还得让他们做主。   黑毛他们一感觉到危险,也没去选择地形,只是就地伏下身来,以逸待劳,这时听张灿这么一说,黑毛那浓得近乎看不清眼睛的眉毛,明显的一皱,这两军对阵,每一条信息,都重要无比,但也会影响到抉择者的判断,一个细微的失误,都足以导致全军覆灭。   这并非黑毛不信任张灿,叶紫和他同来的时候,也说得非常清楚,他们是来接应张灿的,也就是说,这次的任务是必须以张灿为主,但黑毛初见张灿的表现,说实话不敢让他恭维,他心里也就只道,张灿应该是哪个高层的后代,出来镀镀金,以后有在同龄人面前炫耀的资本,只不过适逢其会,不能脱身罢了。   现在,张灿又明显的说出,有三个人,应该就是那三只水豹子,从自己的正后方追过来,本来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自己有意无意的留下许多痕迹,但张灿说的很清楚,“距离八百米左右”这就纯粹有些扯淡了,别说后面八百来米,就是八十来米也看不过去,自己身后十来米以内,就是几个人合抱粗的大树,铁桶一般连成一片,谁有那个眼力会看到八百米开外?   倒是叶紫,向黑毛微微的一点头,表示相信张灿不会乱说,希望黑大哥考虑考虑张灿提供的线索。   黑毛略一思索,既然那几只水豹子离自己还有七八百米远,相信他们也感觉得到,自己的枪口给他们带来的威胁感,这都是玩枪的人,时间玩长了,虽然看不见枪口,但有人拿着枪对准你,随时都会给你一颗子弹,那种威胁的感觉,是想都不用去多想的。   既然对方是水豹子,那肯定也是精英中的精英,对危险的直觉不会比自己差,想来现在他们也不会莽撞的直接扑上来,直接找自己开干,看来还是找个能攻能守,能进能退的地方比较妥当,于是黑毛轻轻地爬起身来,眼睛和枪紧紧地盯着来路,一只手却向叶紫和张灿一个“赶快,后撤”的手势。   张灿自是瞧不明白,黑毛的那一套手势,是说的什么,倒是叶紫一把拎起张灿飞快向后跑去,张灿一边跟着叶紫跑,一边低声问道:“叶紫,黑大哥那套手势,说的是什么事,是不是看到那几只死豹子了?。”   叶紫看了张灿一眼,心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好奇心那么重。”但嘴里还是悄声说道:“张灿,黑大哥的手部做握拳状态,然后弯曲手肘,举起手臂做上下运动,这是特种作战手语里的‘赶快’的意思,‘撤退’的动作则是,胳膊垂直向下,握拳向后摆动,连起来就是‘赶快撤退’。   “那,‘你放心,我没事’,怎么用手语表达呢?”张灿“一瘸一拐”的,扯着叶紫,“艰难的”走着,自己和这个女人,有过合体之缘,人家肚里还有自己的孩子,而且已经好几个月了,还大老远的跑到这深山老林来,寻找自己,除非自己不是人,否则连这一点感动都没有吗?   这时,张灿表面上受了伤,一拐一瘸的,其实是不想让叶紫太过颠簸,以免动了胎气,至于后面那几只水豹子,只要他们不一见面就开枪杀人,自己有的是办法收拾掉他们,只是要做的不显山不露水的,不在叶紫和黑毛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这才是上策,也才是最大的难度之所在。   倘若是以张灿的性格,干脆,自己就坐在那边,大叫几声,“我投降了”,然后,几个水豹子必定会过来,捆自己也好,铐自己也好,问自己也好,只要他们人一接触自己,保证让他们乖乖的躺在自己的脚下,到时候,自己非拿把冲锋枪,“突突突”的扫他一个痛快,谁叫他们一见面,就打得自己狼狈不堪,大失脸面,还打伤了自己的大腿,要不是自己有异能,这条腿,不是直接让给报销了吗?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问这些无聊的事。”叶紫没好气的说道,但说归说,心里却有一些甜甜的感觉,自从张灿在骤风急浪里,把自己救出海里,自己一颗心就牵挂上他,只是知道他有老婆苏雪,自己的一腔情怀,就只好悄悄藏进心底。   这时,和张灿一块儿,面对生死挑战,叶紫心里反而满足无比,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而他又不是特别讨厌自己的人在一起,虽谈不上是两心相悦,但也是相扶相携,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样的事情更让人赏心悦目。   叶紫说着,脚下不曾注意,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多亏张灿一把搂住叶紫,这一楼,张灿的手不经意间滑过叶子的胸前,把叶紫的脸羞了个通红,回头一看,黑毛正大摇其头,叶子更是无地自容,连忙一把推开张灿。   也不知道张灿是有意的,还真的是毫无防备,“啊哟”一声,被推了个四仰八叉,直直的向地上倒去,倒是黑毛在后面,手疾眼快,抬腿便将张灿顶住,这黑毛身手十分了得,就这样,一只脚,脚尖正勾住张灿的后颈,足足将张灿后倒的力道,全承受下来,而他自己的身子一颤没颤动一下。   张灿有些悻悻的站起身来,只好又开始一瘸一拐的向前走,本来他受伤的是左腿,只是这个时候,他却是拖着右腿,看的殿后的黑毛大是惊奇,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左腿上还缠着带血的纱布,而且,当时动刀子取弹头,还是自己和叶紫,一起动的手,怎么不到几个小时,他右腿又瘸了,而且,好像比左腿瘸得还厉害,简直就是整个人“挂”在叶紫身上,将一条右腿拖在地上而行。   黑毛看了半天,始终是没弄明白,别说他,在这一段路上,就是后面经过这里的那三只水豹子,也给弄得一塌糊涂,这明明就有大量的证据表明,受伤的那个年轻的“科学家”是左腿失去了行动能力,怎么走到这里,就变成了右腿,而且,好像比左腿受伤更严重,而且,这个受伤的科学家,用受伤的右腿走了一阵之后,突地又变回左腿了,后来,干脆两条腿一块儿都“受了伤”   那个金黄头发的大个子洋人,也是只有大摇其头,盘桓了许久,还是旁边一个黑炭般的小个子黑人瞧出一些门道,他指着地上的另一排脚印对那大个子说道:“强尼,照我看,那个年轻的‘科学家‘在泡妞,你看,这家伙在这女人左边时,就是右腿不行,在右边时,就是左腿不行,摆明是在耍我们。”   另一个银色头发的洋鬼子色迷迷的笑道:“强尼,乔尔,等抓到那个女的,一定要让她尝尝没锅肯塔基的大热狗,保证她吃的饱饱的,欲仙欲死。”   “约翰,记住你的任务,完成任务,什么样的妞随你找,在这原始森林里,你最好不要去想那些事,否则你会丢命的”强尼正色告诫道:“还有,我们大家都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被乔尔射中的,取出来的弹头,和血迹,你们都看到过,在这个时候,我相信是没人有好心情去泡妞的,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搞什么鬼,想给我们下什么圈套,我们得好好的防备,三个洋鬼子半信半疑的“看破“了这脚印的秘密,黑毛同样也看破了张灿的诡计,只是他有些不齿张灿的行为,到底是公子哥,见不得女人,都什么时候,还吊女人的膀子,真是色心不死!若不是自己有命令在身,首先就给这个张灿两耳光,要泡妞,你还得要有命啊!   但是说来也怪,走着走着,那股巨大的压力,慢慢地就消失了,也就是说,来自那几只水豹子的威胁,渐渐的感觉不到了,黑毛细细的想了好久,突然醒悟,张灿忽左忽右的这么一折腾,那几只豹子,自然要和自己一样,心生疑问,他们自然不像自己,自己是亲眼所见,只会心怀不满,而不会去怀疑会有什么圈套,对那几个洋鬼子那就大不相同,不弄明白,怕是一时半会儿不敢追过来了。   黑毛不由得暗暗的有些惊讶,这天色看看将晚,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三个人算是在明处,而那几个洋鬼子在暗处,就算自己想办法,设下些机关陷阱,未必会阻挡住他们的来势,自己曾一度感到,那股死亡的气息,就贴到自己的后背上了,只是张灿的腿“伤”开始忽左忽右的“发作”后,那股死亡的气息就渐渐远离而去,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林海里,也就是说那几只水豹子离自己愈来愈远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沙漠与小河   既是这几只水豹子跟了过来,那老黄他们就应该安全的多了,只要他们安全了,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和他们大干一场,黑毛心里有些激动,近几年,那些死豹子的名声鹊起,几乎成了特种作战界里的一个神话,虽然让人一颗火箭弹就干掉了一个小分队,但丝毫没影响到死豹子的士气,他们依然大摇大摆得出没在世界各地,这次甚至闯到这里来,不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他们只会愈来愈猖狂,搞不好,赶明儿,也会大摇大摆的开着几架破直升机,直接到那什么地来,找个什么人去喝喝茶、谈谈心。   想归想,该怎么干,那是另一回事,黑毛“逼”着叶紫和张灿,要爬上一堵断崖,本来以张灿的意思,在断崖下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就算那几只水豹子趁着夜色掩护,悄悄的摸过来,自己也有办法叫他们有来无回,有夜色掩护,自己动上点什么手脚,想来叶紫和黑毛也不会发觉,事后只要装着不知道,一切与我无关,都是你们的功劳,相信黑猫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可黑毛却考虑,自己也就问题不大,可叶紫一个女的,虽可自保,但也得看遇到的是什么对手,这个张灿吧,除了会泡妞、说大话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以自保的能力,现在可是由找到张灿,直接变成带着他真枪实弹的攻防搏杀,一个不小心,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   叶紫一路护着张灿,还要回答张灿那稀奇古怪的问题:“‘你放心’的手语动作是,指一下对方,手掌向下,在胸前画个半圆,再指指自己的胸口,‘我没事’就是指指自己,然后手握成拳,向上伸出大拇指……。”   张灿不厌其烦的问,叶紫也不厌其烦的回答,从自己和她在海南分手之后,一直问道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叶紫都详细细的给他讲了个清楚,只把一些不能理解,和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没说出来,毕竟有黑毛在场,不方便说出来的,她也自然不会说出来。   黑毛倒是不在乎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他们话多就话多吧,在他眼里,这张灿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仗着有点身份、有点地位,到处留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花公子,自己又不是见得少了,都麻木了。   “你看是不是这样的?”,张灿一边问,一边按叶紫所说的比划着手势,原本他附在叶紫身上,这一比划,自然离开了叶紫的身体,不过到这时,张灿自己也忘记了自己受伤的究竟是左脚还是右脚,只是左边拐几下,觉得不对,又马上右边瘸几下,走了几步还是觉得不对,干脆,双脚一起都“受了伤”,一个人又要挂上叶紫。   叶紫早就觉察到张灿的异常,只是懒得说他,她倒十分乐意张灿依附在她身上,或许这也是一种乐趣,一种渴望。   到后来,来到断崖下,黑毛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断崖,瓮声瓮气的对张灿说道:“我说张兄弟,你这样挂着叶小姐,这一段路,我们可没法上的去。”   张灿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住身子,仰头看了看这一段三十来米高,笔陡的峭壁,眼睛盯着叶子问:“你行吗?要不,我背着你。”   “拉倒把你,你自己能轻轻松松的上的去就不错。”叶紫有些娇嗔的说道,心里禁不住有些窃喜,毕竟这个男人还是有些关心自己,虽说他已经有了苏雪,但能这样对自己,总算好过不闻不问。   要说这女人也是怪,对厌恶的人,不论他做什么,不论他怎么做,她怎么看也都不会顺眼,对她喜欢的人,哪怕是逆着她的意思在做,她也会觉得别有滋味,另有风情。   张灿此时一腔感激,看似挂在她身上,实际却是时时刻刻在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张灿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宁可将自己的心掏给对方,别人对他恶,那就不要给他机会,一旦给了他翻身的机会,他也会十倍百倍的给还回去。   叶紫不顾有孕在身,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找他,自然要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再说,看到叶紫,他又想到苏雪,和这两个女人如此的相似的际遇,又都有他的孩子,让他实在搞不清孰轻孰重,更是不易取舍,管它呢!还是先珍惜眼前的人吧!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黑毛从他们只言片语里,也知道了个大概,心里更是愤忿不平,这些公子哥,就是这德行,见一个爱一个,山盟海誓,花言巧语,害得一个个好好的女孩,都遗恨终身,想到这些,黑毛笑了,找个机会,和张灿切磋切磋,好好的教训他一下,有这个必要,免得以后又出去害别的女孩,嗯,时间吗,就在收拾完那几只水豹子后。   张灿和叶紫爬在崖上,一路卿卿我我,这哪里是在讨命搏杀,纯粹就是小夫妻出门旅游,度蜜月,看的黑毛有种自己干嘛要跟着来当灯泡的感觉。   好不容易爬上悬崖,三个人眼前一亮,这崖顶光秃秃的一片,视野极是宽阔,接近他们立足的地方,一大片密密麻麻、半人高的灌木丛,要是人躺在里面,光凭肉眼绝看不出来。   “好地方。”黑毛不由的赞叹一声,这地方不说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也是一个休息,隐蔽的好地方,周围四下的丛林至少都在两百米以上,若是有情况,至少在最短的时间内,可以发现威胁来至何方。   张灿一听说要在这里扎营休息,兴奋得差点大叫起来,不管怎么说,不用再走了,和这黑毛叶紫在一起,可不像自己带着老黄和乔娜,十公里的路走上一天,也不觉的走得多,五公里走上一天也觉得走的少,跟着黑毛和叶紫,这短短的大半天,至少走了二十公里以上,张灿几乎累的爬不动了,毕竟这一路他还照顾着叶紫。   黑毛倒是不多说话,选好地点,立即就动手做起伪装来,在丛林里要做个伪装,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只不过一会儿,就用枝条给自己编制了一套伪装衣。   接着,又开始挖起散兵坑来,到底是军人,在这方面他比叶紫都还要纯熟,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成三角形的挖了三个散兵坑,并且都做好伪装,又把夜用的望远镜,瞄准器之类的,一一安排妥帖,这才从背包里翻出两包单兵口粮,丢给张灿。   说实话,这单兵口粮,只是在野外救命用的,要说味道之类的,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张灿好久也没见到过人类加工过的食品了,这时候自然是见到了人间美味,不由得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叶紫在一旁,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痛。   张灿一边吃,一边还眼巴巴的盯着黑毛的背包,黑毛这时故意不再去看张灿一眼,不是他舍不得,而是想整整张灿,他也知道,张灿在这森林里流浪了不少日子,能吃上饱饭的日子怕是没有几天,现在就是要你眼瞅着,心里像猫爪一样,也算是解解这一路上不顺眼的闷气。   张灿见黑毛不再理他,本想伸手再去要上一块,想想又觉得没趣,将手里剩下的半块,往叶紫手里一塞,说道:“吃了它,别饿着孩子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的走到一个散兵坑里躺下。   叶紫手里拿着张灿吃剩的半块口粮,一时之间有些痴了,脸上不由之主的落下泪来。   张灿躺在坑里,回想先前那种和大地融为一体的感觉,那种感觉当真是新奇无比,和自己在海里的感觉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如果说,避水珠的能量是属于在大海,能让自己和大海融为一体,那这奇异分子团发出的能量,却能让自己和大地融为一体,只是自己还没办法弄明白这种能量的使用方法,还有这种能量的功用,自己也还没摸清楚,毕竟自己只是有一次那样的感觉,而且,这种能量,比自己先前得到的避水珠能量还强大得多,自己的避水珠异能在这时,好像已经被那种奇异的能量,同化得差不多了,依照以前的经验,来用避水珠的异能,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如臂使指,看样子是受到这种奇异能量的干扰。   张灿想着,又忍不住试着发出避水珠的能量,向周围探查过去,可奇怪的事,避水珠的能量在这一刻损耗得非常厉害,在地上只发出不到十米远,便有若遇到强大的磁体一般,将自己的能量吸得一干二净。   张灿一惊,连忙收回所剩无几的能量,心里不由想到,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回想在海里遇到那辐射体时,自己的能量也是被吸了个干净,但后来那辐射体的能量,立刻又返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来。   这次,自己发出去的能量,不要说返回来,似乎还有一种吸力,拼命地在化解自己体内的异能,如同一滴水,滴落在干涸已久的沙漠地上,瞬间就渗透进去,变得无影无踪。   对干涸已久的沙漠,别说一滴水,就是一杯水,一盆水,甚至是一条小河,也无法改变那种极度缺水的状态,能改变那种状态的,除非有一条长江大河,日夜川流不息,又或是,穷大海之水,终日浇灌。   张灿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避水珠的能量,就如同一条小小的河流,蜿蜒流淌在一片干燥的沙漠里,渐渐的蒸发,直至留下一条干涸的河床。   但对张灿来说,这小河是自己的,这广阔的沙漠同样也是自己的,只是这小河的水,自己喝惯了,用惯了,面对这广阔的沙漠,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去利用。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乔尔的下场   乔尔摸出胸前的十字架,吻了吻,这是临行前,那个白人老婆送给他的幸运符,不管乔尔在阿富汗,巴基斯坦,甚至是利比亚,只要是执行任务,乔尔一定会拿出来,吻上一吻这个幸运符,就会给他带来好运。   记得在海湾的那个小国家的时候,一架军机堕毁,乔尔奉命跟随小分队前往营救幸存者,那是怎样一场恶战,几乎所有的武装分子都闻讯而动,乔尔硬是凭着过硬的军事技能,和上帝无比的眷顾,杀开一条血路,丢下七名战友,带着那个幸存者回到基地,是役,乔尔共计射杀一百一十三人,自己不过受了两处轻伤,休息了两个周,便又重新回到战场上,说他是杀人不眨眼魔王,一点不为过。   这次,不过是来捕猎几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科学家,这对他来说,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他不明白,自己的长官是发了什么神经,像他这样优秀的职业军人,应该是在目前最热点的地方,比如到叙利亚,比如利比亚,比如……,总之越是有打仗的地方,自己就越是要到那里,那里才是英雄的用武之地。   那个可恶的白人上校,还无不风趣幽默的说是让自己来度假,自己没办法,也就只好当做是来一次山地旅游,不过这次,上帝似乎不再眷顾这个战地宠儿,从发现目标那一刻,自己总是有意无意的去轻吻那白人老婆送的十字架,心神也极是不宁,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先是跟踪跟丢了其中一队人,明明看到有三个科学家在一起,自己还打伤了一个,眼看就要轻松的完成任务,突地一场地震,眼睁睁的看着三个猎物在自己枪口下溜掉,自己还差点被那怪兽般的地洞给吞掉,好不容易再找到他们的踪迹时,发现明明六个人,只剩下三个了,另外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秘的消失在茫茫的原始森林里。   自己一行三个人,跟着留下的痕迹,再走一段,居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自己在枪林弹雨里得来的感觉,就像是有人随时都在用枪瞄准自己,自己的生死就操握在那个拿枪的人手里,只要那个人心情不佳,或是手指发抖,自己这条命,立即就会被上帝招回。   这种感觉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哪怕是在数百人,数百只枪口下,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一个词形容这种感觉,“可怕”,乔尔开始有些恐惧,不得不想想,这一趟自己到底该不该来。   乔尔再次吻了一下十字架,在心里再次告诫自己,“小心”,谁知越是小心,越是出错,自己的脚刚刚落地,凭感觉,脚下有机关陷阱,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根指头大的荆条,带着子弹般的尖啸,迎面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脸上。   一霎时,乔尔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发酸,眼睛发黑,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像这样的机关自己也设置过,一旦踏上这种机关,若是乱动,必定引发其他陷阱,直至把人置于死地,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在原地不动,请求同伴,前来搭救。   乔尔知道,这也就是这种机关的最厉害之处,踏中陷阱的人,就是一个诱饵,前面要是有个人拿把枪,那前来解救同伴的人,自是逃不出去了,他自己也设置过这样的机关,曾一口气射杀四个武装反叛分子,踩中机关的那个人,被其它几道机关活生生的钉在地上,血液流干而死。   现在自己居然也踩中这种陷阱,而且,这设置陷阱的人好像比自己更心狠手辣,自己设置的小树条,只是让人吃惊,也就是说只让人注意,不敢乱动,而这家伙居然一出手就打碎了自己的鼻骨,顺带脸上扎进了十七八颗尖刺,要不是自己小心在意,自己的眼睛几乎就给扎没了。   强尼和约翰自然也是个中高手,一见乔尔出事,立刻在自己所在的方位,仔细的搜索这个机关其他相连的陷阱,一通忙乱后,他们惊奇的发现,乔尔触动的仅仅就是那根荆条,除此之外,再没置其他的机关陷阱,但就是那么一根荆条抽在乔尔脸上,就让乔尔保持着一个姿势足足站了近四十分钟。   强尼不禁想到,要是对手就在附近,乔尔至少死过十回八回了,而且,对手是个好的枪手的话,自己和约翰,也至少死过一回了,毕竟这种事他们没少干过,只是这回落到自己的头上而已。   强尼和约翰满面冷汗的,将乔尔扶出那个陷阱,找了一个比较平顺的地方,将乔尔放在地上,准备替乔尔包扎伤口。   不曾想,乔尔屁股一挨到地上,立刻触电般的弹了起来,一双手捂着直冒鲜血的屁股,在地上直跳,强尼仔细一看,忍不住用英语骂了一句粗话,乔尼坐下去的地方,地上满是一两寸长,削得尖利异常的木钉,乔尼这一屁股坐下去,屁股上至少多了三个血洞,他不蹦起来才是怪,那地上沾血的木钉,似乎就是怪兽嘴里的牙齿,此时正阴阴的对着他们三个人嘲笑。   这时的乔尔,开始抓狂起来,还没和“敌人”正面交手,自己就受了伤,虽是小伤,但在这森林里,极其容易感染,一样会要自己的小命,好在自己身上带有急救药品,还不至于任由伤口溃烂。   这一下自己的脸上、屁股上,伤痕累累,最严重的是,自己的鼻骨怕是给那根荆条抽断了,短时间之内,看东西有些模糊,这是要命的,面对这么可怕的对手,眼睛不好,这岂不是任对手宰割。   强尼和约翰死命的把乔尔抱着,不让他过分挣扎,以免血液流失过多,这地上是不敢坐了,找棵大树底下,见有一段树根露出地面,那上面应该是没问题的。   强尼特意小心翼翼的去检查一遍,用一块石头扔过去,石头打在树根上,反弹回地面,又打了几个翻身,这才停住,一切正常,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没人来过,强尼放心了不少,这才招呼约翰把乔尔放到树根上坐好。   乔尔屁股上有伤,半坐半靠的依在树根上,约翰把急救药箱打开,开始替乔尔清理伤口,由于不太顺手,约翰换了个方向,一脚踩在树根上,这一踩不打紧,只听“喀嗤”的一声微响,乔尔背后的地上一根碗口粗细的大木棒,拔地而起,“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乔尔的肩头,约翰见机得快,侥幸逃过一劫。   倒是乔尔,因为脸上全是尖利的荆刺,又加上屁股上的三个血洞,早痛的耳目失聪,眼前只模模糊糊的看见约翰,猛地往旁边一缩,耳里只模模糊糊的听到约翰一声惊叫,一股极其巨大的力道,撞击在乔尔背上,他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待约翰回过神来看乔尔时,乔尔早被打的晕了过去,看样子,乔尔的左肩骨,要是没粉碎性骨折,起码也给打出几条裂缝,估计三两天之内,要想拿枪,怕是不成了,这倒不打紧,约翰的脚刚刚从树根上缩回来,那根树根突然又弹了起来,把昏睡不醒的乔尔,又扔回那个插满木钉的地上,一时间,原本昏睡过去的乔尔,发出一声尖利之极的惨叫,滚钉板一样滚过那些尖利之极的木钉,身上凭空多出来是几个血洞,虽不会一下子就死过去,但伤势也算得上极重。   约翰目瞪口呆,这他妈是谁这么缺德,陷阱下了一个又一个,就算是自己下陷阱,虽是手段毒了些,但绝不会这么不痒不痛的把人折腾个没玩没了。   这样的陷阱虽不致命,但这样玩下去,总有一天会玩出人命的,但细细看来,这几处陷阱,设置的地方、方式,无一不是出乎自然,只要有人踩上第一个陷阱,必定会接二连三的踩下去,叫人躲都躲不了,就好像一个人拿着杯子接水喝,必定先将水接好,再用嘴去喝那么自然,出乎自然,这才是这些陷阱最可怕的地方,这恐怕包含了特种作战中的所有精髓,就凭这一点,约翰就知道,自己怕是达不到这个层次了。   这时,强尼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这一伙人,怕是遇到了世界上最神秘的另一只豹子,一只来自雪中的豹子,对那只豹子,自己以前虽是有所耳闻,只因从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在他的印象中,那只豹子再神秘,那也只不过是一只有病的豹子,没牙没爪的豹子,不值一谈。   但现在,不到半天时间,连对方人影都没看到,就被整了个灰头土脸的,看样子对方还没起杀意,只是略略的在戏弄自己。   还好,黑毛只在这里下好几个陷阱后,立马带着张灿和叶紫“远走高飞”,像这样的陷阱,在张灿和黑毛看来,能被踩上一下就算不错了,倒不是怕他们,而是黑毛想先激怒他们,让他们失去理智,以后收拾起他们来,就更容易得手,毕竟,这几个洋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乔尔也真倒霉到家了,踩中一下,就算倒霉了,还让强尼约翰,生拉硬扯着去踩第二下、第三下,以至于最后一下乔尔都没能逃脱,这倒大大出乎黑毛和张灿他们三个人的意外,要是张灿在这里亲眼看到这个场景的话,指不定会乐成什么样,谁叫你不问青红皂白,胡乱开枪,差点把我给报销了呢,知道吧,这叫报应!   但对强尼来说,这是耻辱,曾几何时,大名鼎鼎的水豹子,吃过这样的亏,要是一个机关,一个陷阱,直接就把人给弄死了,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栽了,那也就认栽,毕竟都是干这一行,技不如人,谁也没话可说。   但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在侮辱人,侮辱大名鼎鼎的水豹子,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只该死的、卑鄙的、没爪没牙的病豹子,水豹子就是死,那也是死在冲锋的道路上的,绝不会死在败退的路上,强尼的这一决定,直接将乔尔、约翰还有他自己,全都送上了绝路。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张灿病了   乔尔一身伤痕累累,吃力异常的跟在强尼后面,虽是连中四次大奖,但除了肩上的那一道伤痕大约是把骨头打裂了,鼻骨被打断之外,其他的皮肉之伤,倒也没多大的影响。   只是眼睛一时之间还看不大清楚,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不得已,乔尔就跟在强尼和约翰身后,走到最后面,前面要是再有机关陷阱,两个眼明手快的人就容易对付的多了。   强尼打头,一路上更是小心,毕竟现在知道,自己的对手,有九成是神秘的雪豹子,不能叫人不小心,这一路小心翼翼的追了四五公里,倒也再没发现其他的陷阱,强尼长出了一口气,看来那只豹子,也不过尔尔,自己先前倒是高看了他,要是自己,看敌人追了这么远,肯定会放松警惕,必定再次设下陷阱。   那只豹子看样子并没这样的经验,强尼不由的微微一笑,这就是差距,人与人之间的思维差距,也是实战经验的差距,既然到了里都还没发现再有陷阱,那就说明后面的路更好走,不知不觉间,脚下的地面下陷了少许,这很正常,毕竟这地上全是腐败的落叶,脚踩上去,有些异样也是可以理解、可以忽略的。   让强尼没想到的是,走在最后的乔尔,发出一声惨叫,两根茶杯粗细的木棒,一横一直,带着尖利的风声,重重的抽打在乔尔的身上,若是平时,乔尔倒有可能躲避得开,只是现在他的眼睛看不大清楚,由于眼睛痛,又影响到耳朵有些失聪。   待他发现有危险的时候,一根木棒,则重重的敲在他的头上,乔尔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几乎又要晕倒,还没来得及晕过去,横着弹出来的那根木棒,重重的敲打在乔尔的一双小腿上,直将他一双小腿差点打折,这次上下兼顾,乔尔再也忍不住,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昏睡过去。   强尼两眼充血,几乎要喷出火来,这什么人哪,怎么每次都只对准乔尔一个人,难道乔尔就真的这么倒霉吗?还是他该这么倒霉!自己踩中陷阱,他受伤!别人踩中的陷阱,还是他受伤,难道就不能换个人试试吗?   乔尔倒霉,这才仅仅是开头,接下来的一段路,无论是让乔尔走在前面,还是后面,左边、右边,还是中间,没有一次能躲过陷阱,后面这一段路,一共有十一道陷阱,乔尔硬生生的被折腾了十一回。   天上、地下、林中,不是飞出一石头,猛的砸在乔尔的头上,就是弹出一根棍子,扎进他的身体,这些陷阱,虽不会一次就要了人性命,但越到后面,越是花样百出,甚至其中一道,一团刚出炉不久,熏人欲呕的东西,直接“啪”的一声,亲在乔尔的脸上。   仅仅只是那团东西,也就罢了,偏偏里面还有不少的荆刺,想来是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稀泥,恰好又内急,所以来了个“偷梁换柱”,那团黏糊糊的东西糊在乔尔脸上也就罢了,偏偏约翰心有不忍,帮乔尔抹了一把他脸上的东西,这不抹还好,这一抹,里面的荆刺,大部分扎进乔尔的脸。   旧痛加新伤,任是乔尔的脸皮再厚,也痛得张大嘴,猛地吸了一口气,这下倒好,不少的东西,趁势来了个免费旅行,直接钻进乔尔的嘴里,引得乔尔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那些东西,又毫无忌惮的,飞了约翰一头一脸,来了个二次杀伤。   约翰这是渐渐的心生惧意,这么折腾人,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堂,这万一要是自己倒上了这样的血霉,那该如何是好,强尼看着被折腾的没了人样的乔尔,又是心痛,又是心惊,对面的那只豹子,虽不一定就是摆明针对乔尔,但摆明就是针对自己队伍里受伤的人,那个家伙明显的对受伤者的心理,有极其出色的研究,所以,不论是谁,一旦受了伤,都会跟乔尔是一个样,一个下场,强尼以便在胸口划着十字,一边向上帝祈祷:“但愿上帝保佑,自己千万不要受伤,否则……。”   这乔尔倒霉,那是没得说的,但关键还是黑毛动了脑筋,黑毛的那个变态的教官,教授黑毛的时候就说过,要是一下子把一个敌人弄死了,那并不是最高境界,真正最高的境界,是不会一次把敌人弄死的,要的是让和他在一起的人,一块儿都感到心寒,都有了恐惧,那就离成功不远了。   在那个变态的教官手下,黑毛自己就差点死过好几回,在丛林里训练的时候,黑毛不受伤还好,一旦受了伤,几乎每一步都会主动的走进教官设置的陷阱,逃都没办法逃掉,有一次,黑毛实在扛不住了那种“倒霉透顶”的运气,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问那个教官,这些该死的陷阱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个教官冷冷的说道“如果在从林里,你没了子弹,没了武器,还能和数百个和你一样身手的敌人,周旋到一个半月,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你就会懂得,一个受过伤的人的心理。”   说的也是,黑毛的教官可是在那场自卫战中,唯一一个长达十年,都在和猴子在丛林里搏斗着,而且是唯一一个能全身而退的人,直到了现在,猴子们一提到他的名字,那牙根都是痒痒的,又恨又怕,若没有那样的手段和智慧,那才是算得上稀奇。   现在黑毛又把这些手段,用在这几个洋人身上,自然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不过黑毛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单纯的只是设下陷阱,去收拾那几个洋人,他一边设陷阱,一边还要张灿在一旁跟着仔细的学,这一种,在什么情况下有作用;哪一种,又该如何解除,诸如此类,详详细细的都给张灿讲了给清清楚楚。   开头张灿也不明白,黑毛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叶紫差点要拧他的耳朵,他才明白,苏雪那个时候是要他学枪,用以自保,叶紫却是想要他精通丛林求生避险,逃出生天,这两个女人都是恨铁不成钢,只是叶紫自己不是特别精通此道,所以特地请来黑毛教他。   这就难怪,黑毛没把乔尔一棍子打死,原来是有两个用途,一来杀杀水豹子的威风,让他们都知道个怕,二来还是想留给张灿当教具。   张灿小的时候,也特别羡慕那些猎人,对安个夹子、下个套什么的,能够逮到只野鸡、野兔的,改善改善生活,倒是很有兴趣,但现在,一听说要他学这些玩意儿,拿来对付人,立马没了先前的兴致,虽然他也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但始终觉得,就这样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致死,未免太残忍了些。   别看他时刻想着,要怎么样去对付那个在他腿上打了一枪的人,倘若真的将乔尔放到他面前,再给他一把冲锋枪,他也未必会将乔尔打成筛子,毕竟他只是一个做生意的人,不是杀人机器,把伤害过他的人,或是伤害过他的家人的人,弄个倾家荡产,无处安身什么的,那总算是给人家留下了一条生路。   带着这些奇怪的想法,张灿躺在散兵坑里,昏睡了过去,犹如那次在“黑暗的隧道里。”一样,两股不同的能量,相互纠缠、吞噬,不断的冲撞着张灿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如同一块烧红的炭块,散发出巨大的热能。   叶紫本想过去和他聊一会儿天,毕竟好久不在一块儿,她有说不完的悄悄话,问不完的知心事,她一刻也不想再等,再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别看现在能跑能跳,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躺在那边,再也不会醒过来,她知道,自己能顺利地离开那个地方,也多亏得了这种会要命的病,否则,就算是死,也只能背着那个身份死在那里面。   这时,她只想着,能活着,好好地活着,把张灿的这个孩子生下来,自己的生死,倒也无所谓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把张灿扛在肩上那一刻,张灿已经用异能将她的身体,恢复过来,甚至比没有病的时候还要好,这一点,张灿是不会说的,叶子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叶紫想好好跟张灿聊聊,说说孩子出生以后的事。   她来到张灿的那个散兵坑,本想跟着躺下去,但刚一走到张灿身边,她立即感到不对,自己走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火,一团在熊熊燃烧的烈火,连他身下刚刚挖出来的湿土,都被烤的干焦干焦的。   “张灿,张灿,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叶紫有些慌了,自己千辛万苦的找到张灿,难道就这么让他病死在这里,可自己手头,只有一般的伤药,对于治病的药,来的时候,就没大考虑在内,仅仅只带了几支强心急救的针剂,况且,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张灿得了什么病。   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生了不知名的病,这不是要老命吗?叶紫一时之间,急得有些糊涂了,胡乱的从背包里拿出几只强心针,“哧”地一声,就给张灿注射了一针。   黑毛听见不对,也爬过来,刚接近张灿,黑毛只感觉到一股逼人的热浪,如同火焰在燃烧一般,而且,那势头越来越旺,似乎很快就要燃成一堆大火,引燃整个森林一般。   “人体自燃!”黑毛不禁想到一个可怕的、神秘的不可解释的现象,张灿会患上“人体自燃”的毛病?   张灿身上的热浪愈来愈旺,连附近的草枝树叶,都渐渐焦黄起来,看样子,再过一会儿,渐渐干焦的草叶之类的就会跟着燃烧起来。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 最后的祈求   强尼带着乔尔和约翰,好不容易来到崖顶上,看到散兵坑里焦黄的泥土,和周围火燎过似的的草叶树枝,强尼似乎明白了,这个科学家古怪得很,看来自己没追错人,一定是他身上有什么放射能量极大,而又对人体无害的物体,干净、而又威力巨大的能量体,这不正是军方目前竭力追求的东西吗?难怪,上头调用最精锐的水豹子来执行这次任务,看来,上头是对的,像这样的任务,当真舍我其谁。   强尼不由得有些自豪,不论是情报侦查,科学技术,还是军人战斗力,自己所在的国家,在这个地球上,都是份属第一,站在了全球的巅峰,还有谁敢和自己的国家一比高下!   想着,强尼又有些自大起来,追,竭尽全力的追,一定要拿到那个能量体的样本,将那个科学家带回去,再为水豹子的光辉的史册,写下浓重的一笔。   强尼拿出地图,仔细的观查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和黑毛留下的痕迹,招呼约翰,说道:“你看,这几个蠢蛋,朝国境线过去,那里一定有他们的人接应,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会和之前,将那个科学家安全带回,记住,找到科学家之后,让乔尔负责第一批断后,完场任务后,直接出境,到了国境线那边,不用担心,他将会得到友邻最好的照顾,约翰,你是第二批断后的人,必须阻击敌人,一天以上,完成任务后自行撤离。”   “那你呢?”约翰有些不满的问道,谁不知道,留下来,就意味着离死亡更进一步,这样的傻事,身为队长的人,干嘛不去做,还完成任务后自行撤离,明明就是让自己做诱饵,自己一个人去邀功请赏。   “我,哼,你放心,他们要的跟我们一样,都是那个科学家和他手里的样本,到时候,我才是他们的目标,最危险的,是我,你明白吗?”强尼这么说,自然是把自己放置到风口浪尖上,他这么做,不但是把最大的危险留给自己,另一方面,还是在为约翰、乔尔两个人减轻压力,所以,他应该是个“高尚”的人,但他没说出来,一旦哪个科学家到手,至少,自己又多了一道护身符。   约翰听强尼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事情真会是强尼所说的那样吗?在这片森林里,没了通讯,也不能通讯,孤身一人,一切都得靠自己,约翰想着一个人要去对付一个!甚至是一群,满腔怒火的雪豹子,还能生存下去的机会会有多大?看看不成人样的乔尔,约翰不禁有些心寒。   “乔尔现在这样子,还能去执行任务?”约翰不禁怀疑的看着强尼。   “记住,约翰,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我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战士,为了完成任务,我们不能让乔尔拖累我们,要是乔尔清醒,他一定会同意我这么决定,还有,你得服从命令,约翰,他们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强尼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最后还抛出约翰最心动的理由,女人!   “哦,不错,亲爱的强尼,他们是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很不错的女人,你答应把她送给我了?”约翰最终还是兴奋起来,还有什么更能激起他的狂热,答案是:“女人”,约翰两眼充血,似乎看到那个神秘的东方姑娘,倒在他身下,那激动人心的场景。   强尼深知约翰心中所想,这个时候把“女人”这一武器拿出来,约翰百分之百的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这叫“各取所需”,所以,他答道:“不错,亲爱的约翰先生,不过不是我亲手送给你,是你自己去获取,你明白吗?”   强尼扶起乔尔,对约翰说道:“亲爱的约翰先生,那个女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等着你去品尝,加油吧,我的朋友。”   约翰这时被“女人”这两个字冲昏了头脑,也没想想,要是就那么容易得手,强尼会让他打头阵?不过在他看来,强尼要带上乔尔,走在后面,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乔尔还有一个大用处,强尼没说,但约翰也心知肚明。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抛弃乔尔的时候,要丢也要把它丢给闻声而来的雪豹子,那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毕竟雪豹子的那个国家讲究的是“优待俘虏”,乔尔现在这个样子,能落在他们手里,说不定还是乔尔的福气。   乔尔现在已经麻木了,一路过来,十七八道陷阱,早已将他折磨的完全没了人样,这时,他机械的摇晃着脑袋,嘴里不时的“啊,哦,哎哟”的叫着,这雪豹子的阴毒,硬生生的把一个经历个无数次血与火考验的硬汉,摧残成一个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残人。   一个曾经战斗在世界上最前沿的“英雄”,一个未来的世界军人之花,就这样凋零在连面都没见到过的雪豹子手里,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也幸亏乔尔现在就这个样子,要不然,他听到强尼要那么做,必定会和他发生冲突,是生是死,大家一块儿上,大家一块来,一块儿回,就算和雪豹子火拼一场,也未必会输。   之所以强尼心生歹意,这完全是因为黑毛的计策成功,在强尼心里,早就萌生了惧意,这时,他只不过在想,若是侥幸得手,丢下乔尔和约翰,也未必不可,为海豹子的荣誉献身,也无可厚非,但愿上帝保佑他们。   杀敌固然要紧,救治战友,更是要紧,更何况,张灿不单是战友,更是黑毛这次任务的核心,就算全歼水豹子,而张灿没了,这次任务的价值也就不大了,所以黑毛要救他。   叶紫千里迢迢,不顾有孕在身,为的只是张灿能早日、安全的回到家里,更何况,孩子还没出世,叶紫自然不想孩子出世就成为孤儿,能救张灿,那得竭尽所能,豁出一切,哪怕强敌环伺。   黑毛顾掏出地图,定了定方位,地图上西北方位,十多公里远的地方,有个山沟,估计有大量的水,只是那里离边境线极近,弄不好,就会前功尽弃,但像张灿这种情况,即使不发生自燃,他身体里的水分,也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蒸发得一干二净,唯一的方法,将他带到水边,一来可以给他降温,二来,也可以补充一些水分。   黑毛顾不得暴露行踪,也顾不得张灿火烫的躯体,一把扛起张灿,对叶紫说了声:“把枪带上。”便撒开大脚丫子,一路狂奔起来。   黑毛虽是身大力足,但没走多远,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渐渐浓烈起来,这说明那几只死豹子,和自己接近的速度极快。   黑毛渐渐地开始冒出汗来,不但是因为感觉到了越来越近的那几只水豹子,更因为肩上的张灿。   这时的张灿,几乎就要开始燃烧起来,黑毛只觉得自己就是抗的一块就要开始发红的铁块,那股高温,在自己的肩上,就要烫出一片水泡来,平日里在自己眼中不值一提的十公里,现在似乎已经是遥不可及。   “怎么会这样?”黑毛一路奔跑,一路不住的问自己,这种情况,自己从没听说过,就算是人体自燃,也没这么恐怖。   黑毛憋着一口气,终于来到那条溪边,将张灿往水里一扔,还来不及喘口气,立刻从叶紫手里拿过枪,对叶紫说了声:“照顾好他!”便消失在丛林里。   这个时候,不用多说,叶紫也感觉到迫在眉睫的危险,恐怕那几只水豹子,和自己有不足一公里远了,这一路来,黑毛没来得及设置陷阱,而张灿路过的地方,焦黄的树叶草枝又成了最好的路标,水豹子来的不快那才有怪。   叶紫将张灿的头放在浅水边,尽量的不让水淹住他的口鼻,又在张灿露出水面的嘴上,深深的一吻,在她看来,这已经是和张灿最后的诀别。   无论如何,张灿现在这个样子,是没多大的生机了,自己想在能做的就是,守在张灿身边,陪他度过最后一刻,所以,她吻过张灿之后,将背包里从没用过的手雷,拿了出来,放在手边,等有水豹子过来的时候,大家一块儿走,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就这样,叶子一手揽着张灿的头,一手拿着拔去了保险销的手雷,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听着不时传来的一两声枪响。   黑毛已经和水豹子交上了火,叶紫听得出来,至少有两只水豹子,在和黑毛对射,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没八成的把握,他们是不会开枪的,即使是这样,但双方都是高手,用枪取胜的可能性反而会小了很多,极有可能的就是,双方最后都打光了子弹,万般无奈之下,进行肉搏。   “进行肉搏”,叶紫不由得笑了起来,自己知道的情报,对方是三个身经百战,精英中的精英,凭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去和人肉搏,要想取胜,虽不是痴人说梦,但也没太大的把握。从现在的枪声来判断,至少有一个水豹子,已经在暗中的向自己扑过来了,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开枪,以免有流弹误伤张灿,即使现在他生死未卜。   枪声越来越近,显然黑毛不敌,就算黑毛拼命的想把强尼和约翰往别处引,但老奸巨猾的强尼,显然明白黑毛的心思,就是不上当,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强行往溪边扑过来。   突然间,叶紫感到全身一紧,一股冷森森的杀气,如同一把尖利的刀顶在自己的背上,那是一根冰冷的枪管,一根水豹子手里拿着的枪管,只要自己稍有异动,那根枪管里,立时就会射出一颗灼热的子弹。   终于还是来了,叶紫看着约翰那色迷迷的笑容,在心里惨笑着说道:“张灿,永别了,来生再跟你做一场轰轰烈烈的夫妻,希望你不要嫌弃,这是我最后的祈求。”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约翰碰到的手雷   张灿迷迷糊糊地只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又回到海里,避水珠尽情的吸收水分子的能量,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敞开来,尽情的吸收水里的能量。   河里的能量不够,避水珠的能量就沿河而下,直至大海,好在这条小溪流出不远,便是一条滔滔大河,大河蜿蜒而行,虽然离入海口足足数百公里,但海里的能量受到避水珠的吸引,掀起一股奇怪的浪潮,这股奇怪的浪潮过处,所有的水仿佛都是去承载能力一般,不过,只在刹那间,便有回复原来的样子,毕竟大海的能量,是无穷无尽,避水珠吸引的只不过是一股浪潮而已,浪潮过后,便又恢复平静。   所有在大河里,海上的,遇到这股浪潮的船只,突地觉得顿了一顿,仿若动力在那一刹那,停顿了一般,船只也慢慢向下沉去,不过只是一刹那间,又立刻恢复原来的样子,给人一种刚刚那一刹那,只不过是一种眼花的幻觉。   这一股巨大的能量,沿着大河逆流而上,径直来到张灿容身的小溪里,源源注入张灿的身体,若同一场倾盆大雨,浇灌张灿体内那即将燃烧起来的沙漠。   在张灿体内燃烧的奇异分子的能量,如同即将燃烧的沙漠,突地遇到一场暴雨,虽是不会再燃烧起来,但巨大的热能,仍然不断的在蒸发雨水。   但雨水下个不停,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到原本干燥无比的沙漠,变成一片水乡泽国。直至将这干燥的沙漠,变成一片泥泞,甚至是泥汤。   这时,那原本冰冷的溪水,开始冒出一股热气,渐渐的热气越来越盛,后来竟如同锅炉开锅一般,一股股蒸汽在小溪的水面上升起,不大一会儿,就形成一股浓雾,极浓极浓的雾,向四周扩散开来。   张灿体内原本水是水,土是土,泾渭分明的两股能量,逐渐稀释中和,最后融为一体,好像在地球上,一块沙漠最终消失在海水里一般,无时不刻在流动、澎湃的海水将一粒粒土沙,搅动、分解,直至变成永不沉淀的、饱和的泥汤。   在这一刹那间,张灿有看的那幅奇特的景象,自己凌空鸟瞰,这一片森林,方圆数百公里,尽在自己的眼里,每一片树叶,每一颗小草,和自己都那么近,甚至可以看清一块石头下面,一粒种子的嫩芽,正在使劲的往上拱,虽是柔弱,但不弃不离,毫不懈怠,这块石头承受不住种子巨大的力量,被种子顶到一边,这粒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这一切,显得那么远,偏偏又是那么近,似乎森林里每一滴水珠,每一块土壤,都“活”了过来,都在向张灿报告它们所看到的一切。   张灿以前得到避水珠时,看到的是一颗太空里的水行星,现在他看到的却是来至自己的家园,地球的大地,两种感觉是一样,却又不大一样,都是仿佛在临空鸟瞰,那水行星上是一种极其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而现在的感觉,却是极其熟悉却又陌生。   如果说张灿能“看”到太空里的那颗水行星上的一切,是宏观的,遥远的,那他现在“看”到的,却是细小的,精微的。   这两种能量糅合在一起,张灿的感觉更加新奇,他尝试着去了解,每一个水分子,每一粒尘里土分子的特性,但遗憾的是,不论是水分子,还是尘土分子都若同害羞的少女,围着他打转,却不让他去了解她们内心的秘密,那种情景,让张灿禁不住心里痒痒的。   土壤和水分告诉张灿,有一片柔嫩的树叶,将多余的水,散布在叶子的表层,渐渐凝聚成一滴泪水一样的露珠,那泪水般的露珠越聚越大,直至柔嫩的树叶不堪重负,轻轻的一颤,那一滴晶莹的露水,便轻轻的滑落下来,直滴落到树根上,一滴晶莹、透亮的,如同珍珠般的露水,便摔了个粉碎。   这一滴露珠,就像叶紫眼里的泪水,叶紫望着约翰那一脸的邪意,她笑了,微笑着,但脸上有泪,一滴珍珠一眼的泪,顺着叶紫的脸庞,轻轻的滑落下来,滴落在张灿的脸上,再顺着张灿的脸,慢慢的落进小溪里。   叶紫洁白的小手里,一颗拔了保险销的手雷,慢慢伸到约翰面前,那黑黝黝手雷,嗤嗤的冒着白烟,狰狞望着叶紫、张灿还有约翰。   约翰震惊,震惊眼前这个女人的那份美丽,那份气质,那份绝不屈从的意志,那份无所畏惧、视死如归的勇气,约翰慌了,他见过的女人多了,无论是在海湾那个小国家,利比亚、还是阿富汗,面对约翰的枪口,哪怕是一只空枪,那些女人,无不流着泪,屈从在自己的枪口下,那些女人,为了能在约翰枪口下苟活,甚至刻意的奉迎自己。   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虽也是流着泪,但约翰看得出来,那泪不是为她自己而流,那是在和她心上人,最后的诀别,幸福,绝没有痛苦的诀别。   从这个美丽的女人眼里,约翰看不到她一丝一毫的痛苦,绝没有那些女人的哀求、无奈,有的只是决绝,有的只是幸福、满足,和心上人比翼双飞的满足。   约翰绝望,难道这女人疯了?难道她不明白,那枚高爆手雷,一旦爆炸,方圆十几米以内,绝没有人能幸存的道理,难道她那么想死?死得尸骨无存,临死前还要拉上自己,一个优秀的战士,一个高贵的白人,一个尊贵的“没锅”公民。   “NO!”约翰大叫一声,扭头就跑,不到十米,一个饿狗扑屎,扑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抱住头部,等待手雷的爆炸,虽然爆炸过后,自己什么也得不到,但总比自己无缘无故的送了性命的好,哪怕是受上一点伤,那也不是值得的。   约翰爬在地上,心惊胆颤的等待那一声巨响,这一刻比一个钟头还长,甚至比一天,一个月还长,约翰心里大骂着,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你死也就算了,何必扯上我。   约翰趴在地上,过了半天,还没听见那恐怖的爆炸声,“这是怎没回事?”他不禁想扭过头来看看,是不是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拿了个假的手雷,在吓唬他,要是那样,我非把她……不可。   正在他半信半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颗冒着烟的手雷,落在他眼前的地上,打了一个滚,继续“哧哧”的响着,仿佛在下一瞬,这颗可怕的手雷,就会“轰”的一声,爆炸开来。   约翰眼睛盯着那还在冒烟,离自己不足一尺远的手雷,耳里听着那死亡计时般的“哧哧”声,约翰在心里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几乎就要昏过去,他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直到那手雷,将白烟冒了个尽,约翰也没听见那恐怖的爆炸声,“是假的,这是假的,那个女人拿了枚假的手雷在唬我。”约翰心头大喜,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站稳,只听又是“嗖”的一声,一枚“哧哧”的冒着白烟的手雷,落在他的脚下,约翰心头一紧,“妈的,这疯女人,这么近,你也敢扔,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哪!”约翰不敢大意,一颗手雷是假的,保不定第二颗也是假的,这要老命的玩意,躲着比捧着要好,毕竟没人想死。   所以约翰又向前跑了十几米,再次一个饿狗扑屎,卧倒在地,这一次没过多久,这枚手雷倒是爆了,不过只是若同爆竹一般,“啪”的响了一声而已,既没震耳欲聋,也没弹片横飞,不过约翰倒是吓出一身冷汗。   但他心头狂喜,“这他妈的,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儿弄来的军火,这倒便宜了自己。”约翰没想完,“嗖、嗖”又是两声,两枚冒着烟的手雷飞过来,约翰懵了,“这他妈玩的是哪一着啊,刚刚响那一声,自己就差点尿裤子,现在一下子来两枚,万一要是自己倒霉,碰到那一颗质量好点的,这不是一下只就完了,而且什么都完了。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约翰再次飞奔起来,也多亏他是水豹子出身,动作确实敏捷,三跑两跳,便远离了手雷的爆炸范围,等他再次趴在地上聆听,哪怕是轻微的一声暴响,他也会放心大胆的,回头去收拾那个漂亮的女人。   这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就算是世界精锐,也不能,也没必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尝试手雷爆炸的威力,不是吗?又不是前面有一座暗堡,非得抱着炸药包,大喊一声:“同志们冲啊!”然后和暗堡一起化成一股青烟,没那么壮烈,至少,约翰没那么勇敢,也不需要那么勇敢。   “对面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她能扔多少手雷,又能有多少手雷可扔!就算你还有十颗八颗手雷朝我扔,我跑,我跳,我卧倒,你扔完了,那就是我的天下,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这个可恶的贱女人!”   约翰心头咒骂着,没听到手雷的爆炸,却听到那个可恶的女人,“格格格”的欢笑声,约翰不禁回过头来,那两枚手雷,一枚已经哑了,一枚还淡淡的冒烟,看来,这全是假货,自己应该放心大胆的,去品尝那个女人了。   约翰向那个女人望去,只见那个女人一脸笑意,倚在那个年轻的“科学家”身上,那个科学家,也是一脸笑意,手里却拿着一个冒烟的手雷,懒洋洋,一上一下的抛着,仿佛那不是一个正在燃烧的手雷,而是一块烧熟的土豆。   果然是假货!居然吓得自己屁滚尿流,丢尽了水豹子的脸,约翰一声怒吼,不假思索的捡起那个还在冒烟的假手雷,他要把这个手雷塞进那个人的……里,约翰还没确定塞在谁的……里,手雷在他的手上爆炸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 海豹的灭亡   张灿见约翰手里的手雷已经爆炸,便将手里抛着玩的、冒着烟的手雷,毫无目的的抛向远方,是不是真的没有目的,这个只有张灿知道,反正他不会在叶紫面前说出来。   甚至叶紫自己背来的手雷,都会给张灿说成是“质量不好”,要么就不会炸,要么就炸不趴人,反正就是“水货”,这质量,大约跟几十年前,老八路的“边区造”相比,还次上一点吧,就那个层次,老八路的边区造,还能干死日本人,这个嘛,不好说。   看看约翰,就知道,约翰拿在手里的那枚手雷,炸是炸了,但也就是将约翰的一只手掌炸没了,再就是他身体里,不大不小的有十来块弹片而已,别看约翰现在被炸的一头一脸乌漆麻黑,身上连一块完整的布片也找不到,但绝不会要人命,这一点,张灿是清楚的知道。   约翰虽是没了一只手,但其实那也不过是没了一只手掌,幸亏他没拿在眼前来研究,否则,脑袋上会留个大洞也说不定,他毕竟出自于水豹,虽是身受重伤,但依旧“豹死不倒威”,他不能置信的看着叶紫,还有张灿,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真的运气就那么差吗?甚至会比乔尔还差。   四个手雷,爆了两个,不会炸的,没威力的,自己都不去捡,偏偏要去拣这个会爆,而且威力又不大不小,刚刚能炸掉自己的手掌的假手雷,这倒霉催的,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质量再差的爆炸物,都不能拿在手里!这不好玩!   想归想,约翰还是硬撑着,摸出手枪,将枪口对准笑得像鲜花一样的叶紫,这个时候什么任务不任务的,见鬼去吧,眼前这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自己不能品尝,也绝不能留给别人。   大约是约翰自己长的凑合吧,所以他绝见不得美好的东西,尤其是美丽、漂亮的女人,就因为这个原因,被他摧残、枪杀的女孩,不下数十人,不过,这次好像是报应不爽吧。   手枪里的子弹是一早就上了膛的,约翰清楚的记得,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死命的扣下扳机,“上帝啊!让这个女人下地狱吧,谁叫他那么漂亮”   “啪”枪响了,不过,却没有子弹飞出去,约翰惊奇的看着笑得更加艳丽的叶紫,枪不是响了吗?自己的枪法,自己可是明白,哪怕是重伤在身,十几米的距离,还是有把握一枪毙命的,可那女人,还在笑,还笑得那么好看,像一朵花一样,让他禁不住想要去采摘,去蹂躏。   “我再瞄准,我再射击,我打烂你的脸。”约翰一边狂叫,一边不停的扣动扳机,可叶紫依然笑容妍妍,看约翰如同看着马戏团的小丑,待约翰射到第三枪的时候,他只觉得握枪的手一震。   约翰不能置信地看着自己握枪的手,枪,炸膛了!握枪的手也跟着没了,这手枪炸膛的威力竟然超过了一枚手雷!?这可能吗?这会吗?大大的问号,一时间塞满了约翰的脑袋,终于,约翰狂叫一声:“魔鬼!……。”便晕了过去。   叶紫依旧笑着对张灿说道:“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张灿也笑着问道。   “别瞒我了,我的手雷,是经过严格测试过的,根本不会出现质量问题,怎么你一醒过来,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动过手脚?”叶紫满脸好奇,这批手雷,不可能有质量问题,退万步来说,就有一个那也不奇怪,自己扔了三四个,没理由个个都有质量问题吧!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张灿动了手脚。   但那又好像不可能,除了张灿扔了一个不知道飞哪里去的之外,其余的四个,都是自己一手一脚的扔出去的,张灿连碰都没碰,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张灿回答得非常干脆:“我没有动手动脚,是质量问题吧!”确实是这样,张灿既没动过手,也没动过脚,动用异能,那不算、也不需要动手动脚,但异能的事是不能说出口的,哪怕是叶紫。   “我不信”,叶紫有些刁蛮的说道。   这样奇怪的事情,的确百年难遇,那一箱手雷自己抽查不下十个,每一个的威力,自己都亲眼见过,没理由自己拿到手的全是水货,就是老八路的“边区造”,还一炸两半呢,哪有现代高科技制造的东西,比不过那时的威力,“叶紫,别胡闹,那边还有两头水豹子,还缠着黑毛大哥呢!咱去帮帮忙?”张灿本不忍心劳动叶紫,毕竟她有身孕,这一点,张灿时刻记在心里,但又不能单独自己一人过去,那样的话,会两头不放心,弄不好,就会暴露自己的异能。   “嗯,张灿你小心一点,就在我后面,那枪子可是没长眼的,你可别碰着。”叶紫忍不住关心的说道。   “嘿嘿,我运气好,子弹会绕着我飞的,倒是你自己,别动了胎气。”张灿有些肉麻的说道,自己白白占了叶子的便宜,虽不想再卖乖,但对叶紫的关心确实出自真心。   两人循着枪声,没走多远,就发现黑毛、强尼和乔尔正在殊死搏杀,黑毛以一敌二,又是凭真功夫,自然落了下风,强尼凭着精准的枪法,过硬的军事技术,还有丰富战斗经验,和乔尔的配合,没用多久,就把黑毛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强尼见黑毛藏身到一颗大树后,自己一时之间,难以制服眼前这只有着同样枪法、技术、和经验的雪豹子,但无论如何,自己是占了优势,估计约翰那小子,去对付那女的,是绰绰有余,那个“科学家”自己也看到过,一来他受了伤,二来,看得出他没军事经验,约翰要收拾他,那还不跟捏只鸡一样简单。   “约翰也该完事了吧”,强尼这样想到,只要自己再坚持几分钟,约翰干完他想干的事,立马就会回过头来,增援自己,等约翰一到,两面夹攻,看那只该死的豹子还会怎么翻身,自己犯不着现在就去强攻,只要控制住局面就好。   “嗨,朋友,现在你可以放下手里的武器,出来向我们投降了,我和你们一样,也会优待俘虏的。”强尼得意地想着,所以他现在不再步步紧逼,只是一边大声的劝降,一边密切的注视着对方,要雪豹子投降,开玩笑,这只不过是强尼玩的一种手法,哪怕黑毛只给他一点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射杀了他。   黑毛躲在树后面,不住的喘着大气,自己究竟该不该离开叶紫和张灿,本来他只是想守在张灿和叶紫的前面,做出再次掩护张灿他们向另一个方向逃走的假象,不过这几只水豹子,还真不上当,现在,自己被死死的钉在这儿,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叶紫身上了。   黑毛背靠着大树,再次打量眼前的地形,这是一片宽达二三十米的开阔地,中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棵小树,自己只要一离开这棵大树,暴露在开阔地里,哪怕只有一两秒钟,就足足够对面的水豹子射杀自己好几次。   水豹子的枪法自己也见识过了,那绝对不是吹牛,黑毛想着脱身的办法,随手将一个空弹夹扔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那个空弹夹,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再次向上跃起,空弹夹还没落下地,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空弹夹再次跃起,如此三次,水豹子方才罢手。   黑毛悄悄抹了一把冷汗,这种枪法,自己也有,别说三枪,就是将枪里的子弹打光,他也保证空弹夹在子弹打光之前不会落地,但恰恰就是这一点,那两个水豹子不是在卖弄自己的枪法,而是在警告自己,只要自己稍有差池,绝对会像那只空弹夹一样,到时恐怕还不只是会中上三枪。   怎么办?黑毛再一次问自己,面对和自己一样的两个高手,靠勇气、无谓,那纯属扯淡,只能靠智慧、运气,自己的运气会很好么?从自己遇到张灿这家伙,运气似乎一点也不好,而且还犯下了错误,不应该和叶紫他们分开的错误。   “嗨,我的朋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高举双手,从树后面走出来,我保证你的安全”,强尼继续用熟练的汉语,向黑毛喊道,眼睛却贴在瞄准镜上,一刻也没放松,别说黑毛高举双手走出来,就是露出一点点身体,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和自己一样身手的敌人讲仁慈,强尼是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弄不好会被反咬一口的,就是自己,落到那个地步,也会时时刻刻的找机会反击,兵不厌诈嘛,先委曲求全,再找机会反击,这个谁都会。   “我知道你是你们国家的精锐,也就是神秘的‘雪豹子’,但我想告诉你,你现在没有机会了,你不可能战胜我们海豹。”强尼见黑毛再没了动作,无不得意的说道,同时,又用手语告诉乔尔,从侧面包抄过去,既然久等约翰不来,那射杀雪豹子的好戏,就没他的份了,还是自己和乔尔先动手再说,让乔尔先佯动一下,也就是让他出去做个诱饵,自己在黑毛露出破绽的时候,好一举射杀了他。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先前张灿随手扔出的一枚手雷,在空中飞了一段时间,无巧不巧的落在离乔尔不远的地方,本来就没了人样的乔尔,模模糊糊的听到一阵“哧哧”声,还没来得及躲避,那手雷就爆炸了,那巨大的气浪,带着数十块弹片,将正要得手的乔尔直直的抛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强尼一怔,自己盯着大树背后的那个人,一刻也没放松,他是不可能扔出手雷的,这手雷哪里来的?强尼马上意识到,约翰栽了!而且栽到家了。   估计乔尔这会儿是没希望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优势,又变回一对三的搏杀,强尼的心乱了。   强尼有些僵硬的侧过头去,发现一男一女两个东方人,在自己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那大树背后,也伸出一支黑黝黝的枪管,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大树后面那个人,绝对有能力在一秒内射杀自己,就算自己有能力射杀其中一个,也只是多了一个陪死的而已,自己也绝对会被射成筛子。   “我投降。”强尼一下子崩溃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以后找机会反击吧。   “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放下武器,放马过来,和我再打上一架,赢了,你走你的,输了,你明白的。”黑毛从大树背后走出来,他还真想见识一下海豹的真功夫。   “无聊”!叶紫嘟囔了一声,拿出通讯器,接通对方,只简单地说了声:“可以回家了”,张灿隐隐约约听到,通讯器里传来一阵欢呼雀跃之声。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不好交代   两架直升机,大摇大摆的飞行在森林的上空,从强尼和黑毛空手搏击那一刻开始,在中国,凡是看过网络新闻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在和某国边境相连的地方,一只最精锐的海豹特战队,败在中国的特种兵手里,这件事,一经网络界流传出来,引起所有的网民的极度兴奋。   许多喜欢探根究底的人,一直发帖,想问清事情的原因、经过,结局嘛,就自然不用问了,但没一个人能说得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官方也没正式发表任何的消息,既没默认,也不反对,反正就是那个样子,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我也不会说。   但无形中却给了那个洋女人一记闷棍,失败了,海豹失败了,这是很明显的事情,自己带着航妈、浅挺,一大串,白白的浪费了数不清的燃料,她再次明白,中国这个神秘的国度,不是几个航妈、浅挺,耀武扬威一番,再派几只海豹,偷偷摸摸的就能搞定的。   这个女洋人得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不顾她自己正在演讲,竟然粗鲁的大骂了一声:“泄特”,可能是她见了不少好东西,吃得太多,泻的特别厉害,所以她用两个简短的汉字来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吧!   那个正在问她话的记者大怒,你不回答就不回答,干嘛骂人,你“国勿亲”咋了,了不起啊你,别说国不亲你,爷爷我就不亲你,你不就一破鞋吗?你骂我,我用鞋子丢你。   这还了得,一时间会场大乱,这个被人扔破鞋的女洋人,立刻灰溜溜的逃回“没锅”,任务失败,还有什么话好说,总不能当众再被人扔一次破鞋吧!   气归气,怒归怒,这件事情还真拿不到台面上来说,其实,他们又有几件事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偷鸡摸狗,仗势欺人,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一旦失手,只要不是官方正式的表态,这口气还是要忍的,总不能拿着丑事四处宣扬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时间,这个世界上倒也清静了许多。   回家的路,仿佛比想象中更是漫长、遥远,但张灿却不这么想,这个时候要他回去面对苏雪,他倒真不知道该对她如何说起,还有自己的老爸、老妈,老爷子,反正这是张灿一想起来就头痛的事情。   老黄坐在直升机里兴奋不已,不管怎么说,张灿叶紫不是坏人,这是值得庆幸的第一点,虽是没能亲自揭开哪个地区“失踪”之谜,但自己为国家发现了一个大大的“人才”,这是第二,第三,自己手里有了至少一件,或者可以说是三件瓷器,其研究,和收藏价值都是国宝级的,所以他兴奋。   乔娜戴着耳套,一直哼着一首歌,虽然别人听不到,甚至是她自己也听不到,但她依旧乐不此疲,一遍又一遍的哼着,脸上还不时的露出一抹笑容,和晚霞一般的红晕,似乎,回不回家,也无所谓,只要老黄真的能凭关系,把张灿弄到科学院来,那她一切都满足了。   一路上叶紫和张灿都默然不语,张灿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苏雪,以及家人,而叶紫,却是在考虑张灿回家了,天下没不散的筵席,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总不能老是跟在张灿屁股后面吧,再说人家也是有家庭的人,想想苏雪,和她的背景,叶紫突然想哭,自己一个孤儿,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要钱也没钱,和苏雪相比,自己唯一有的只是爱慕张灿的心,和张灿留在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两样又如何能去和苏雪相比。   小三子和黑毛,有说有笑,不时相互比划着手势,只是小三子时而惊讶,时而懊丧,似乎,没和黑毛在一起,错过了人生最精彩的部分。   没用多久,直升机降落到一个军用机场,张灿几乎“看”到这里的森严戒备,不少于二十部的导弹发射车,隐藏在各个有利的阵地,随时准备发射,上空不时就有一队战斗机飞过,凭感觉,这些战斗机搭载的都是实弹,只要哪个方向稍有异动,就会来一个雷霆万钧之势,扫庭犁穴。   然而,在机场迎接他们的,除了一队前来押解那几只海豹的战士以外,只有寥寥四个人,乔娜第一个下飞机,迎接她和老黄的是一个五十开外、有些发福的妇女,乔娜一见那妇女,张开双手,猛地扑到她怀里,差一点就要失声痛哭,流了许久的泪,乔娜才低低地叫了一声:“妈”   张灿一下直升机,一个年轻的军官,直走到他面前,“狠狠”的一拳打在张灿的胸口上,然后笑道:“算你小子命大,回家了,我请你喝酒”,敢这样对张灿“无礼”的人,除了苏旬还能有谁。   苏旬说罢,便不再理张灿,径直走到黑毛和小三子面前,庄重的行了一个军礼,等黑毛和小三子回礼后,苏旬一个熊抱,将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倒不是苏旬不想理张灿,而是苏旬身后跟着的是,这个时候,张灿最想见到,却又最不愿意见到的,一脸冷峻、却又掩不住一腔喜色的苏雪,有苏雪在此,苏旬不会和张灿来一番“卿卿我我”,那个位置自然是苏雪的。   只是张灿此时想到的,却不是和苏雪“郎情妾意”一番,毕竟,有叶紫在场,自己过分和苏雪亲热,叶紫又会怎么想?张灿这是想见到的,反而是老爷子,或者是老爸,或者是老妈。   苏雪掩不住眼里的喜色,却紧绷着一张俏脸,理也不理张灿,径直走到最后下飞机的叶子面前,双手搂着叶紫,“叶姐、叶姐”,的叫个不停,那样子,比见到张灿亲热多了,弄得张灿大是尴尬。   苏雪拥着叶紫,笑意洋洋的走到张灿身边,立刻又变了脸,冷峻的,但掩不住笑意的对他说道:“还愣着干嘛,帮叶姐拿上行李,走啊。”   张灿原本心里有些乱,他最怕的就是在见苏雪的那一刻,苏雪会给他玩出点什么花样来,所以在他心里,计算好有千百样的结果,但他没计算到苏雪会是这个样子对他,只是随随意意的说了一声,好像根本不知道张灿有过不轨一样,一时之间,张灿倒不知道怎么样说才好,只是口里含含糊糊的答道:“走,……哪里去……”,苏雪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脸上竟然有些“惊奇”的说道:“回家啊,你还想在外面野多久?”说完,又自顾自的和叶紫唧唧哝哝说笑起来。   然而,苏雪越是这样,张灿心里越是不踏实起来,在他眼里,苏雪要是和才见面的时候一样,给自己来上几下,自己也许知道她到底会是什么态度,毕竟是自己对不起了她,换做是一般的女人,会怎么想、怎么做,张灿大底会猜想得到,也有所准备,这倒不是张灿爱受虐,只是一个男人,做出了这样的错事,老婆要骂上几句,挠上几下,不把事情搞得满城风雨,天下人皆知,老婆那几下,也该让她出出气。   出乎意料的是,偏偏苏雪一副没事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就说一句:“回家啊,你还想在外面野多久”平平淡淡,不露声不露色的,根本不提那事,这就有些高深莫测了,论智慧、计谋,张灿自是不敢去和苏雪相比,这时他竟然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张灿只好像一个听候发落的犯人,低头跟在苏雪和叶紫后面,步趋亦趋,偏偏这时乔娜不知好歹地拉着乔大妈,跑过来拦住张灿,乔大妈一个劲的向张灿道谢,这对张灿来说,不异雪上加霜,张灿立时耷拉着脑袋,看也不敢看上乔娜一眼。   苏雪和叶子在前面,听见乔大妈和乔娜不住声的向张灿道谢,苏雪又回过头来,对乔大妈和乔娜微笑着说道:“大妈,乔小姐,那些都是我们家张灿该做的,他身为一个男人,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他要是保护不好乔小姐,我还得找他麻烦呢”   乔大妈和乔娜,见苏雪又美丽又大方,谈吐又得体,那份气质和度量,就让人欣赏,在得知她是张灿的妻子后,更是惊奇,想不到,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张灿,竟然有这么一位好老婆,惊奇之余,不由得又是一番道谢,只是苏雪没注意到,几个人在热烈的交谈之时,叶紫却像幽灵一样,黯然消失在远方。   待张灿和苏雪回过神来,叶紫早没了踪影,苏雪不禁大是气急,狠狠的在张灿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说了声:“让你看个人,你都没看住,真不知道你干什么吃的”说罢,拉起张灿,飞一般的向出口跑去。   这次虽是在军用机场降落的,但苏雪却没让用专机送他们回京城,既是张灿回来了,要赶到家里,也不过是早迟一天半天,又没什么急事,所以苏雪只是订了普通的民航班机,趁有些时间才会登机,苏雪拉着张灿满大街的寻找叶紫,但人海茫茫,两个人又来不及动用关系,白白的忙活几个小时,连叶紫的人影也没见着。   无奈之余,苏雪忍不住对张灿说道:“张灿你坏大事了,你知道吗?”   张灿闻言一惊,不知道苏雪所说的大事究竟有多大,但看苏雪又是焦急,又是娇嗔,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所以,张灿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苏雪,究竟是什么大事?”   苏雪一跺脚说道:“你糊涂啊,你也不想想,叶姐姐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妈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骂你呢?”   “啊,是这事啊!我……我!”张灿呐呐地说道,出了这种事,回到家里,长辈们要打要骂,还能躲得过去?   “我你个头啊,我看你现在怎么回去交代,你和叶紫的事,妈知道了,妈跟我说,不管怎么样,别的不讲,得让叶姐姐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再说,现在人给你弄丢了,你挨骂的时候我可帮不了你。”在苏雪的印象中,婆婆对孙子的爱护,那是不容有错的。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四味花香酒   张灿回到家里,自然热闹了好几天,其间,老爷子、王前、王琛,也都来看望过张灿,但他们都绝口不提叶紫的事,一家人都和和气气,像是欢迎凯旋归来的勇士,不过,张灿感觉到自己好像走错了家门一样,看着谁都不好意思,曾经温馨、让人留恋的家,仿佛也不再是自己的家,张灿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只是老觉得心慌气闷,坐卧不宁。   到了第三天,也再没人来看望张灿了,热闹非凡的气氛变得冷清了些,张灿却像得了怪病一样,不是泡在水里,就是不顾身份,直挺挺的躺在泥地上,怪异之极。   苏雪倒是知道张灿有异能的事,所以他做出再奇怪的事,苏雪也懒得理他,这么一来,张灿更是心事重重,惶惶不可终日。   苏雪也好像故意气他似的,一天到晚,绝不和张灿多说几句话,到了晚上,张灿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两眼望着天花板,细细的回想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当他想到在瓷冢发生的那一幕时,万般无聊之际,他把那四个小酒杯和那把小酒壶拿了出来,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一只小酒杯被摔破两半,想来是那三颗钻石,和瓷杯混在一起,划上了裂痕,后来自己又忙于奔命,疏于管理所致。   张灿大是惋惜,自己看中的这一套酒杯,如今缺少了一个,就算不上十全十美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又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事物,果真是达到十全十美,那是会遭到天妒人嫉的。   张灿胡思乱想了许久,反正闲的无聊,他把这套酒具拿到厨房,仔仔细细的洗了个干净,然后又拿了一瓶红酒,酒柜里虽有不少的白酒,但张灿不是特别好酒的人,对白酒也就没了兴趣,所以只拿瓶红酒,打算一个人自饮自酌一番,其实他还有一个心思,那洞壁上留下的字说,有一种酒“似桃、似荷、似桂梅”,想来,用那里拿出来的酒杯喝酒,也算是一种怀念吧。其实张灿挺怀念那几天过的日子,虽是时时刻刻都在危险之中,但也就没了杂念,没了恼人的俗事。   他在选中这套酒杯时也曾细细地看过一番,这时他又拿在手里,一件件的把玩观赏,那几只就被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只是在每只杯底,都有一朵印刻的花纹,看样子自然就是桃、荷、梅、桂,四季花色,现在很多类似花纹,都是如此,甚至要好得多,所以,这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一个个欣赏完酒杯,张灿又拿起酒壶,偶尔间,张灿把酒壶对着光亮一照,原本模糊不清的酒壶上的釉画,给他看了个仔细,只见上面是一轮灰蒙蒙的日头,悬照在一片朝雾之上,朝雾中,模糊不清的有几棵大树,这画工,这画意,实在不算得上乘。   唯一让张灿感到欣慰的,就是这瓷的质地,非汝非柴,给人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到底神秘在什么地方,张灿用异能彻底探查过,但他也说不出来,到底神秘在哪里。   偌大的一间房子,就张灿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面,张灿心头不禁有些烦闷,他打开红酒,缓缓的倒进小酒壶,想来个一醉方休,酒才刚刚注进小酒壶,张灿刚把壶盖改上,奇迹发生了!   酒壶上原本灰蒙蒙的那轮日头,渐渐的变成一轮红日,一点点的变红,张灿看过那种一片金光之后,一轮火球冉冉升起,一时间,万道金光,驱云散雾,“漫天彩霞漫天虹”,闪烁得如同金蛇狂舞的最壮观的日出。   这酒壶上的太阳虽小,但一样给人一种“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的感觉,尤其是在越来越红的日头照耀下,那薄如轻纱的朝雾,竟然慢慢的散去,露出一片满是繁花的桃林,而且,桃林里,一个青衣绿袖的美丽少女,手提花篮,正在采摘桃花。   这酒壶上的画工倒是不甚稀奇,稀奇的是,这酒壶居然和现在保存在故宫博物馆里的,那只“雌雄九龙杯”有类似的神奇功能,那只九龙杯,一旦注入酒液,杯壁上的九条龙便摇头摆尾,活灵活现,历朝历代,就是皇帝专用之物。   这被人扔在垃圾堆上,视作弃物的小酒壶,居然有这样的神奇的地方,不论质地、造型画工精良与否,就凭这神奇之处,就当之“国宝”无愧。   张灿揭开壶盖,立时一股极为甘冽、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这酒味与张灿放在旁边的红酒,大有区别,这股酒香里,有一种百花盛开味道,花香味,酒味,糅合在一起,使人心扉大开,如同来到百花盛开野外,到处是花香、鸟语,一片勃勃生机,一时间,张灿仿若痴了一般,连苏雪进来,连叫他几声,他也充耳不闻。   苏雪一进房间,立刻闻到一股奇异的酒香,没嫁给张灿之前,她也有些喜欢饮酒,后来有了身孕,怕影响孩子,便忍住酒瘾,不再碰酒,此时见张灿呆呆看着手上的一把酒壶,一股说不出来的花香味糅合着酒香,实在又忍不住食指大动。   许久,张灿才回过神来,看着苏雪一脸绯红,一副谗冼欲滴的娇羞摸样,不禁一笑,拿起一只小酒杯,满满的倒上一杯,只是那原来张灿倒进酒壶的是红酒,酒味和酒色,张灿自是记得清清楚楚,这时,从酒壶里倒出来的酒液,不但完全改变了酒味,连颜色都彻底改变了。   张灿拿的这一瓶红酒,那颜色是宝石红色,但从酒壶里倒出来,注进张灿拿过来的小杯里,却是变成一片金黄,而且一股微微的桂花香味,立时充满整个房间,桂花味飘进两人的鼻端,立时沁人心脾,让俩个人有一种心旷神怡,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种香味,竟然让苏雪微张樱口,深深的呼吸了数次,似要将整个房间里的桂花香味,全部纳入腹内一般,张灿则是细细的吞吐着,这醉人的桂花香,一时之间,房里静极了,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苏雪待了许久,突然端起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金黄的酒液,只觉得这酒不仅甘、柔、醇、甜,而且,芳香扑鼻,回味悠长,这种好酒,就算在老爷子家里也未曾多见,苏雪实在忍不住想要一口喝下去,那小小的酒杯里的酒,本就不足一口,苏雪一仰脖子,入口的也只比先前多了不过一半儿,实在是解不得苏雪的酒虫。   苏雪将空杯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满脸期待的望着张灿,张灿呼吸着苏雪口鼻呼出的异香,那清幽的桂花香味,混合着酒香和苏雪的身上的女儿香,实在是太勾人魂魄,张灿心头禁不住有些骚动起来。   看着苏雪一脸绯红,眼里满是欲望,张灿一笑,拿起另一只酒杯,缓缓地将酒倒满,这个小酒杯里的酒,却变成一种粉红,如同千瓣桃花的颜色的汁液。   这时,房间里,一股清新的桃花味渐渐弥漫开来,一刹那,苏雪几乎感到自己就置身在一片桃林里,春光潋滟,一片花海,头上一片落英缤纷,足踏似彩花毯,花红柳绿的无边春色,田园风光,让苏雪的目光陷入了痴迷。   张灿更是惊奇,虽还没尝过酒杯里的酒味,但这香气,这两只酒杯,明明就是那洞壁上留下的“似桃、似桂。”两种花香味,张灿禁不住感慨万千,神奇,太神奇了,现代人造酒,能让酒里有一种花香味,那倒不是很奇怪,毕竟现代的科学发达,但能让一种酒倒进不同的酒杯,而且能发出不同的香味,变成不同的颜色,即使是现代科学,也无能为力。   先前自己还道,光是那只酒壶,就是国宝,现在看来,要是离了这几只酒杯,光是那就酒壶,倒也根本不能算上“国宝”,最少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宝”,张灿不禁想到,剩下那两只杯子必定就是“荷、梅”两种味道的酒杯了。   “国宝”,真正的无价之宝,张灿手里,拥有超过十亿的资产,但如是有人用二十亿来换这套酒具,张灿未必会答应,不是说他看不起钱,而是这套酒具,恐怕是这世界之上都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   想到这里,张灿大是懊恼,自己干嘛就那么不小心,活生生的将一个瓷杯弄成两半。这桃、荷、桂梅杯,不是在自己亲手给毁了吗?。   苏雪原本以为张灿倒在酒杯里的酒,虽是好酒,但终归逃不出自然界规律,就像香槟酒喝不出茅台味来的规律一样,是一种人人皆知的常识,但现在这种常识被张灿打破,准确的说,是被张灿带回来的这套酒具打破。   所以,苏雪惊奇之余,毫不客气地将这有桃花味的酒杯拿起,毫不客气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股春风里的桃花味,立刻拂过张灿的脸庞,害的张灿也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张灿好不容易收敛心神,拿起第三只酒杯,这倒进杯里的酒,那酒液在杯里变的火红,若同一团烈焰,又似怒放的红梅。   普通的梅花香味,是很清、幽的一种香、不仔细是闻不到,然而这杯酒的梅花香味,不但浓烈,而且悠长,比先前那桃、桂的花香、更是宜人了许多。   苏雪再次拿过酒杯,想要一饮而尽,但张灿拉住了她的手,说道:“这种酒,看样子就浓烈异常,你还是少喝为妙”   原本静怡的房内,因为张灿一句话,气氛活跃了不少,苏雪瞟了一眼张灿,嘟着小嘴,不满的说道:“别那么小气嘛,我就再喝一杯,又喝不穷你。”   张灿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管苏雪不满,一仰头,将杯里的酒一滴不剩的吞进喉咙,不过张灿并不是经常饮酒,也不大懂酒,这酒进了嘴里,只觉得就像含了一口烧红的火炭,偏偏张蚕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一时间,呛得连连咳嗽。   苏雪看得大急,在一旁又是替张灿抚胸,又是替他拍背,忙了个不亦乐乎,口里却连连说道:“你活该,谁叫你那么小气!”   张灿缓过气来,开口第一句话竟然说道:“好辣!”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 该来的,终究要来   苏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也躺在沙发上,桌子上摆着七八个空酒瓶,红酒白酒都有,苏雪吓了一跳,这些都是自己和张灿两个人昨天晚上喝的?这也太吓人了吧,自己以前虽是喜欢喝酒,但最多也不过就是能喝斤把酒,凭记忆,昨晚这七八瓶酒,大约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苏雪晃晃脑袋,很清醒,也不像以前,喝完酒,第二天一早,头会痛得要命,苏雪有些不能置信,别是张灿又动过手脚吧!也好,省得自己头痛,婆婆看到,又会埋怨自己一番,苏雪还正在暗自庆幸,不想刘春菊推门而入。   原来,都上午十点多了,刘春菊见张灿和苏雪还没出来吃饭,心里有些嗔怪张灿,孩子都几个月了,还这么不知轻重,待她在张灿的卧室外,叫了几声,没听见回应,刘春菊更是气恼,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老二,也不怕人笑话。   刘春菊伸手在门上一敲,不想门自动的打开了,刘春菊红着脸,自己虽是张灿的老娘,苏雪的婆婆,但要是亲眼目睹儿子儿媳还在床上,那也怪难为情的,刘春菊心里责怪张灿两口子,这睡觉,也不把门给关好,等下,非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张灿不可,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粗心大意的。   可是,隔了半晌,房里还是没动静,刘春菊不禁好奇,这小两口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待她细细一看,不由大奇,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根本没人睡过,张灿和苏雪根本没在这房里,那他们是跑哪儿去了?   这时,刘春菊又推开另一间房门,立时一股酒味,冲进鼻子,只见苏雪正坐在张灿身旁,小桌上面横七竖八的,不下七八个酒瓶,刘春菊一皱眉,这大清早的没见人,敢情这俩家伙在偷酒喝,而且还喝了七八瓶!这不是要命吗?这大人不要命的喝酒,可是会累没出世的孙子啊!   在刘春菊的印象里,张灿是不会喝酒的,自己和苏雪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也没见过苏雪会喝酒,这七八瓶酒都被他们两个人喝光了,这也太吓人了吧!不会这两口子闹什么别扭,想不开吧!   苏雪一见刘春菊皱起眉头,连忙掀开张灿压在她身上的腿,站了起来,无比羞怯的叫了一声:“妈……”   “唉,闺女,你们喝酒了!而且还喝得不少,你们没事吧?”刘春菊满是关心体贴的问道,苏雪红着脸,低着头,不停的绞弄着手指,低低的说道:“对不起,妈,是我嘴馋,硬逼着张灿陪我喝的,妈。”苏雪勉强抬起头,不敢直视刘春菊:“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春菊几时见过苏雪这般低眉顺眼的,一时间又好气又心疼,不由得一把拉起苏雪的手,轻轻的握住,又柔声说道:“傻闺女,只要你没事就好,饿了吧,来,快去洗把脸,妈给你炖的鸡汤,都热过好几回了,再不喝,就不好喝了。”说着,转头去准备鸡汤去了。   苏雪见婆婆并没多说,反而只是体贴的问自己有没事,心里大是感激,等刘春菊走出了房门,就对着张灿的耳朵轻轻叫了两声,但张灿显然是宿醉未醒,只轻轻的哼了一声,翻个身又继续大睡,苏雪有些气恼,让婆婆抓了个现行,都是这张灿给害的,想着,不由得在张灿腿上肉多的地方,使劲的掐了一把。   张灿在睡梦,正梦见自己还在和那几个水豹子战斗,这时腿上一痛,立时大叫道:“首长,我腿上中枪了,乔娜你快跑……”   苏雪闻言,知道张灿还在做梦,脸色一正,接着张灿的话头说道:“我命令你,继续前进”说罢不由掩口失笑,谁知张灿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口里还说道:“是,首长,我坚决完……”   大约是“任务”两个字,张灿话还没说完,睁开眼睛,见苏雪一脸笑容,正弯腰盯着自己,马上明白自己在说梦话了,不禁失声道:“你,耍我。”   苏雪笑嘻嘻的调侃道:“都回来几天了,还想着和那妞在一起啊!”   张灿老脸一红:“你,我这不是在做梦吗?做梦又不是我能控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做什么梦就能做什么梦,这个我真没办法。”   苏雪嘻嘻一笑,伸手捏张灿的耳朵,往他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气,说道:“我才不让你想做什么梦就做什么梦呢!要不然,你会老是跑到梦里面去,老是去勾引那些良家妇女。”   张灿不禁再次失声道:“勾引良家妇女,我会去勾引良家妇女……?”   “不会?……”苏雪一副诧异失声的样子:“你别说,连叫‘小妖精’的许家两姐妹你都不认识吧,还有那个叫黄什么玉的,就更别说已经向我发起挑战的周楠,更有连孩子都怀上了的叶紫了。”   “这个嘛……,我,……也不是有意去招惹她们的。”张灿显然被苏雪拿住要害,不由得吞吞吐吐的答道:“真的……。”该来的,终究要来,躲着避着,也不是办法,何况这事,还真是张灿理亏,虽不是自己有意去招蜂惹蝶,但命犯桃花,躲也躲不掉,还是听苏雪宣判吧。   “是啊。”苏雪仍就一笑:“幸好你不是有意去招惹人家,要不,恐怕现在就有不少孩子跑上门来认爸爸喽!”接着苏雪又嘲笑一般的说道:“咱们家张灿就是命好,我也希望看到你多子多孙!”   该来的,终究来了,这时张灿见话说开了,反而又坦荡起来:“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苏雪,既然你也知道这些事,我也正想好好跟你谈谈。”   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这是不论是谁,稍有个性的女人那都是绝不会允许,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人和人不一样,处理的方法也就不同,大多的女人有了这种情况,都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得满城风雨,但同时两个人也就愈走愈远。   苏雪却与众不同,好像张灿的那些事与她根本无关,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还有她也在小舅王前那里了解到,张灿和叶紫的事,是他们还没结婚前发生的,这应该算一笔旧账,说起来,小舅王前,都还有一定的责任,自己可不能和小舅去计较。   最主要的,还是老爷子说得好,别的女人喜欢自己的老公,证明自己的男人有魅力,而且,和张灿交往,他确实永远会都让人有一种随时都会惊奇、新鲜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引人入胜的谜,这样的男人,没几个喜欢他的女人那就怪了。   更何况,这是要是和其他的人一样,来一个满城风雨,大闹天宫,对自己、苏家、王家,都没好处,那样的傻事,苏雪自是不会去干,也不能去干。   所以,苏雪扬起下巴,无不得意的对张灿说道:“嗯,我饿了,现在不想跟你谈那些事,但我告诉你,现在我不追究你,不跟你谈,并不是说我会就这么放过你了,我得保留我惩罚你的权利,别以为我有多大的度量,我心眼小的很!”   苏雪见张灿听她这么说,愁眉苦脸的坐在那边,又笑意漾漾的对张灿说道:“我现在就罚你,把这间屋子收拾干净,不然,妈炖的鸡汤,就没你的份了!”   “就罚这些?”张灿失声问道。   苏雪大度的一挥手:“当然不止,你先熟悉一下家务活,过几天,我把保姆辞了,这副重但,自然就你来扛了,难道还我来做!”   开玩笑,要张灿闷在家里做妇男,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现在这么说,自是要张灿好下台。   张灿原本想着,这事一旦说开,必定会有一场暴风雨,想不到苏雪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给打发了,张灿反而有些茫然,苏雪这样,不是在纵容自己吗?还好,自己真不是一个爱寻花问柳的人,要不然,苏雪还会容忍自己吗?只是这样一来,自己的把柄落在苏雪的手里,自己以后会有好日子过吗?   张灿木然的收拾好桌上的酒瓶,苏雪又回来了,手里还端着鸡汤,笑模笑样的对张灿说道:“嗯,不错,收拾得还蛮利索,就奖赏一碗鸡汤,不过,得拿你那酒来换。”   “你还想喝那酒?”   “怎么,不想喝鸡汤,还是想做个尽职尽者的男保姆。”苏雪笑道“想,当然不想!”张灿当然想喝鸡汤,不想做一个保姆,现在苏雪这么说,明显的就是不跟自己计较叶紫的事,张灿岂有不知好歹的道理。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啊,别老是这么怪怪的行不行,绕得我头都晕了。”苏雪继续调笑道,这个时候不好好的戏弄戏弄张灿,还等什么时候。   张灿不得已,只好又拿出酒壶酒杯,为苏雪服起务来,但这时,张灿却是满心欢喜,比起昨天晚上,自己想借酒消愁的心情,自是大不相同,想不到,这雨过天晴的心情,是这样的美好,张灿积压心头的郁结一下子打开,所以手脚也特别利索起来。   苏雪见张灿又是拿酒,又是洗杯,忙个不停,不由满足的笑了起来:“瞧你这尽心尽力样,我今天就大发慈悲,不跟你计较了,哦,等下要去看一个客人,你这邋遢样子,可不行,赶紧的,给我换身行头。”   “有客人?是谁。”估计这个时候,去见的人,大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弄不好,会给人家数落一顿也说不定,比如说去见苏旬,或是老爷子,或是自己的丈母娘王琛,又或是小舅王前,总之他们这些人不轻不重的说上几句,自己也不好过意,所以张灿一副警惕的样子。   张灿的样子看得苏雪又是“扑哧”的一笑:“放心吧,也是女的,人家不会看上你的!”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 苏雪的朋友   苏雪“带着”张灿来到香榭咖啡屋,张灿老远见一个长头发的女孩,从背后看,身材还不错,坐在一个角落,一个人独饮独酌,幸好是喝的咖啡,要不然是很容易醉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灿更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上街看美女,眼光高的叫欣赏,眼光低的叫色狼,而恰恰张灿又是那种不高不低的那种,只是这些绝不能让苏雪知道而已。   总之张灿是再也不敢在苏雪面前说“对面那妞不错,苏雪,咱俩把她抓去,衣服归你,人嘛,就归哥我”之类的“野蛮”笑话,未免在家做一个合格的“保姆”,至少这两天他还不敢说出来,苏雪竟然直直的走到那个女孩面前,亲热地叫了声“林小妹。”   那个女孩也亲热地叫了声:“雪姐。”随后又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   张灿斯斯艾艾的,坐到苏雪身边,仔细打量一下苏雪口里的“林妹妹”,竟然发现这个“林妹妹”和苏雪一样,都漂亮的惊人,这个“林妹妹”似乎比苏雪还更有气质些,或许,这人的衣着、相貌不同,所表现的气质就不一样而已。   那个女孩在张灿眼里就是这样,仿佛不管穿的什么衣服,都合体、出色,只是她脸上略带一丝忧郁,恰恰又是这种绝美之中的那丝忧郁,把她的美貌和气质表现得一览无遗,张灿心里叹道:“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类的形容词,来形容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显得有些俗气了,用什么‘清丽脱俗,玉洁冰清’,之类的词来形容她,也只是稍微有点靠谱而已。   张灿是做古玩生意的,在他眼里,就好有一比,如果天下的女人都是古玩,当然就有分别了,但像苏雪、周楠、叶紫、和眼前这位“林妹妹”,这一类的人,那就是“国宝级”的古玩了。   那女孩见张灿不时的瞟上她一眼,不由展颜一笑,柔声说道:“这位一定是张灿,张大哥了,我叫林韵,张大哥好!”声音娇柔似水,娇,而不媚,柔,而不腻,格外动听。   张灿礼貌的微微一笑:“你好,我就是张灿”   苏雪在一旁笑道:“张灿,这林妹妹的身份,我也就不告诉给你了,属国家机密的那类,总之,他爷爷是我外公的老上级,我们嘛,就是好姐妹,其他的我就不多说,林妹妹是想你帮个忙,这事,你得给我好好的去办了,回头给你一个大大的甜头。”   张灿一听这话,自然就明白了,能是老爷子的上级的人,就那么两三个,而且,现在他们的后人在权力巅峰圈子里的,也就那么一位,这个林韵自然不是别人了,难怪,气质相貌,都这么特别。   “既是苏雪你的好姐妹,能用得着我张灿的地方,而且我又能做得到的是,我张灿自然得不遗余力。”张灿倒不是有心巴结这个林韵,只是苏雪开了口,又是她的好姐妹,这个人情自是要买的,不过,他也把话说在前面了,一定是用得着,而且做得到的,他才会去做,否则就算答应了,又做不到,不但苏雪会没面子,张灿会更没趣,至于苏雪口里的“甜头”,自己到不是很看重。   只是他不明白,以林韵的身份地位,比苏雪自是高上许多,她若开口,不说从者如云,至少几十,几百个人,毫无怨言的,为她而生,为她而死,那也不是夸大其词的事,为什么会偏偏找上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那又是什么事那么难办呢?   苏雪在一旁见张灿这么回答林韵,倒是十分满意的一笑,至少不像其他的人,一见面就打包票,但林韵把要求一说,一个个立马灰溜溜的走了人。   林韵娓娓说道:“这事倒叫张大哥有些为难,不过我还是要先谢过张大哥了……。”   “张大哥,这事说来有些荒诞,我有一个朋友,想要找一件古玩,为这事,他几乎有些发疯,在古玩界,我也有不少的朋友,可他们听了我那位朋友要的东西,全都不明所以,我听雪姐说,你是一个古玩界的高手,所以,想麻烦你,向你打听打听。”   张灿一笑:“原来只是要一件古玩!,不知你那位朋友要的是什么类型的,只要这世上有的,我又能见到的,那自是义不容辞。”   张灿自己就是干这一行的,他自己虽不敢夸口是个中翘楚,但也算得上是业界奇才,所见到的奇珍异宝,也不在少数,只要叫得出物件的名字,说得出物件的特点、形状、来历,张灿大略还是会有些把握。   不过,以林韵的背景,都没办法搞定的东西,想来自是极其难办,只怕不会是用钱、权之类就能解决的事,就像世上还有些东西,有钱有权也未必会拿得到手的,比如运气、生命,用钱和权,就是直接买不过来的。   “张大哥,你先看看这个,这是他亲手制作,送给我的。”林韵说着,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装首饰的锦缎小盒子,推到张灿和苏雪两人面前。   张灿先前只顾着盯着林韵看,也没用心去检查林韵是否带有珠宝,这时,见林韵拿出来的这个小盒子,他透过锦盒,就只觉的一阵毫光夺目。   林韵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对耳坠,张灿精于古玩、珠宝,他也觉得这对耳坠,十分入眼,张灿拿起一粒,细细的观看,只见外面是一朵白金质地的百合,包镶着一粒硕大的珍珠。   在花语中,百合表示顺利、心想事成、祝福、高贵,清新脱俗,有如婀娜多姿的美丽佳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张灿心想,这百合配林韵,倒也恰若其分。   尤为难得的是,普通珍珠,拿在手里,爽手、凉快,手感冰凉,常有凹凸感、沙感,但这一粒珠子,拿在手里,却是一种比较温和的凉爽,温润油滑,如握碧玉一般的感觉,其中更隐隐有一股能量,虽是微弱,却悠长,应该是这珠子本身内含的能量,是没法吸取,剥夺的。   而且,这打造耳环的工匠,也是别具匠心,竟然将一枝百合花,天衣无缝的缠绕在一粒约两公分直径的明珠上,在张灿眼里,这一粒明珠子不但大、圆、润,几乎将珍珠类所有的优点全部囊括,更为难得的是,这成双成对,完美无瑕,与自己店里的那块“夜明珠”相比,丝毫不觉逊色,也可堪称是一对无价之宝。   张灿细细地看了一番,又把耳坠放了回去,这才有些惊讶的问林韵:“想来,这珍珠在夜里也会发光吧,这的确是一副价值不菲的耳坠,当是配得上林小姐。”   林韵有些惊奇,但她依然比较平和的说道:“张大哥的眼力的确不错,只一眼就辨别出这耳坠的真正奇特之处,我也直话告诉你,这是我和他刚见面时,他在海边游泳,偶然得到的,后来,经过秘法特制,将这两粒珠子制成夜明珠,再找金匠配成耳环送给我的,这价值倒也不是挺高,只是有些纪念意义罢了”   价值不高!这恐怕只是相对而言,要不是林韵是苏雪的好姐妹,张灿倒有心花点钱,将这对耳坠盘回去,只是明明知晓林韵不会缺钱,又和苏雪是好姐妹,这耳坠又是林韵的那个朋友送的,张灿也就自然不会去夺成人之美。   只是张灿在林韵的话里又得到一个奇怪的信息,这林韵口里的“他”,竟然会将普通的珍珠,用“秘法”制成有神奇功能的“夜明珠”,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是一个身有异能的人。   苏雪只是看着林韵的那一对耳坠,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感觉,这人比人就是气人,想想自己嫁给张灿,除了自己在雪山上舍命保住两粒钻石,打了一对结婚戒指之外,张灿还真没送过自己什么比较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哪像人家,一见面,就送这么漂亮的耳坠给人家。   这倒不是苏雪小心眼,她也当然不会差这么一副耳坠,也不是想在自己的姐妹面前炫耀什么,只是在自己的好姐妹面前,当着老公的面,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多少都会觉得张灿有些寒碜,仅此而已,别无他意。   这时,林韵将首饰盒往苏雪面前一推,说道:“若是雪姐喜欢,这副耳坠,就算是送给雪姐,小小礼物,你就笑纳了吧”   张灿眼睛都差点掉出来了,这对耳坠,价值不菲,卖的钱,拿到自己的老家,足以改变几个村的生活面貌了,足以让几个村的人,都达到“家家有余粮,户户有存款”的小康水平,但在林韵的眼里,仅仅就是“小小礼物”,还“还望笑纳”,这到底是有钱烧的,还是她的事,超乎想象。   张灿虽无心“笑纳”这价值连城的耳坠,但却极其希望见一下那个“他”,以这对耳坠来看,他若是在古玩界,要想“造假”,或是将一些普通的东西,通过一些极特殊的手法,变成神奇、价值连城的古玩宝贝,那将是古玩界的另一个奇迹,这样的人能结识,倒也不枉此生。   张灿将那小盒子,又推还给林韵,笑着说道:“我知道林小姐缺的不是钱,但这耳坠对林小姐来说,是有纪念意义的,你还是自己收好,你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苏雪说了,我是会尽力而为,只是,万一……,还希望林小姐不要怪我才好。”   自己就算身有异能,但这世界属于人类,更属于自然,在天地之间充满着无限神奇,不会就因为自己有一点异能,就会改变这个世界自然规律,就好像死去的人,无论如何不会再复活过来一样,就算自己身有异能,也无法阻止时间流逝一样。   所以,张灿把话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大。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老套的爱情故事(一)   “他叫杨浩,第一次见到他,是我到高市去执行任务。”林韵脸上露出一丝神往:“那时,杨浩还只是一个刚到古玩店的学徒,不过,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他让他老板的资产,翻了十番。”   张灿暗想:“在古玩这一行,要是运作得好,一个月翻十倍的利润,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一个毫无经历的学徒,能有这种本事,倒也少见。”   “自己在这行,也干过不少的年头,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自己要是没有异能,那会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也许,自己还在锦市,浪迹在街头,又或是在工地上,拼命的挣钱还高利贷,总之,多半会跟大多数人一样,整日里做着发财梦,却挥汗如雨的在工头的呼喝下,挣着血汗钱。”   林韵接着说道:“当时我们怀疑,这个杨浩干的是不是正当的事情,于是,我和我的同事,以为遇上了一条大鱼,一番侦查过后,我们傻眼了,这个杨浩太正常了,而且他运气太好,游个泳钓个鱼什么的,都能有意外的惊喜,走在大路上,天上掉的馅饼,都会砸到他头上。”   “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他的运气会那么好,出于好奇,我特地请了一个月假,偷偷的跟踪他,发现这个人真是太特别了。”   苏雪想到自己第一次和张灿见面,也是如此,只不过自己没偷偷的跟踪张灿,而是直接给张灿来了个“开门红”想起当时的情景,苏雪不由满是歉意的看了张灿一眼,却发现张灿也盯着自己,大约张灿也是想起当初自己下的狠手。   “我记得,这对耳坠,是我跟踪他到海边游泳场,那次,我早早的下了水,不曾想,一只脚被一只大蚌给夹住,当时我使出全力,取下那只蚌,拼命地一扔,恰好扔到杨浩的脚边,还把他的小腿给划出血来。”   “第二天,我借故到他们店里,去看杨浩,没想到杨浩神秘的对我说,为了感谢我,他特地约我一个星期后,请我吃饭,并送我一样东西,我觉得他那老是皮笑肉不笑的,人又太普通,普通到丢人群里,用放大镜也很难找到,对我来说,这些事,着实令人反胃,我去看他,只是出于礼貌,所以,我也没怎么把他看在眼里。”   “说起来,好像也是有缘,想不到,一个星期以后,我都忘了杨浩请我吃饭的事,那天,无巧不巧的,我在他说的那家饭店门口经过,竟发现他冒着漫天的大雨,在饭店门口,足足等了四个多小时。”   “这是一个很老套的爱情故事,据我所知,他一个月的工资,连请我喝一杯像样的咖啡之后,下一个月的生活费就得向别人去借。”林韵说到这里,眼里有了一层水光,但看得出来,她很享受当时的情境,至少这一辈子,她也不会忘记,在当时,杨浩在雨里的那种期待的眼神。   “后来,我让我的同事骗他说,我已经离开了那座城市,叫他不要再为我等下去,我永远也不能忘记,当时他那失望的眼神,我同事回来给了我这两粒珍珠,并告诉我说,杨浩并没打算请我去吃饭。”   “只是我当时扔了他那一个大蚌,他后来找到另一只,并在里面取出这两颗珍珠,他觉得这应该是属于我的,在当时,他不能给我,是因为这珍珠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秘制,雪姐,我觉得我当时好傻,我拿着这两粒珍珠,还暗暗好笑,这癞蛤蟆一样的人。”一滴泪慢慢的在林韵的脸上滑落。   林韵的这一滴泪,让张灿想起在森林里,自己“看”到叶紫的那一滴泪,都是那么叫人心痛、心碎,公主和贫儿的故事,老套,但不失悲壮、韵味,永远都是余味悠长。   不过,张灿却想,要是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请人喝一杯像样的咖啡都没钱,又会不会将价值连城的宝贝白送给别人呢,是自己先富起来再说,还是饿着肚子去谈恋爱,这个难题,还真是不好选择。   但张灿特佩服杨浩的勇气,要是自己在他当时那种情况下,最起码不会去想,要拼着老命去巴结林韵,有了钱,至少应该先改善改善自己的环境再说。   苏雪是林韵的好姐妹,更是一个好听众,见林韵落泪,苏雪拿出一块面巾纸,默默的放在林韵面前,林韵这时的心情苏雪也明白,同为女人,这样的事自己也经历过,而且,林韵在找到她之前,也曾经告诉过苏雪,张灿已经是林韵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张灿也没办法,那林韵的这一生,都将不再快乐起来,所以,今天,林韵将会把她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全都告诉给张灿,以便张灿能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林韵停顿了许久,终于恢复平静:“那天晚上,我一刻也没能入睡,盯着那两粒珍珠,一直到天亮,脑子里满是杨浩的那期待、失望的眼神,我第一次觉得,他那笑容,其实很好看,很亲切。”   “过了几天,我突发奇想,这会不会是因为我的身份泄了密,杨浩的老板在背后操纵着一切,于是,我又到杨浩那里去了一趟,这次更是让我吃惊不已。”   “我原本是去骗他,说想找一件古玩,做我爷爷的寿礼,没曾他给我介绍了一套国宝级的酒具。”   张灿一听说“国宝级的酒具”,马上联想到自己手里的那套‘四味花香酒杯’,不知道杨浩那套酒具和自己的那套相比,有什么差别,所以他插嘴问了一句:“林小姐,那是一套什么样的酒具呢?”   苏雪此时和张灿对望一眼,若论酒具,可以称得上“国宝级”的,自是多的数不胜数,毕竟,中国的食文化源远流长,几千年下来,金的、银的,铜的,瓷的,稀奇古怪的,不胜枚举,但能和家里张灿带回来那套酒具能够媲美的,倒也不多见,想必林韵见到的,应该是“雌雄九龙杯”一类的。   林韵此时略略一笑,但眉宇间,那丝忧郁更浓了些,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痛、甚至心碎的那种笑容:“他当时只说,如是能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就会买给我,如是不然,他宁肯毁了这绝世奇珍,也决不卖给我。”   张灿忍不住插嘴道:“这就奇了,从来只有顾客挑剔商家的,哪有商家反过来要顾客答应条件的,不会是他不想做生意吧,又或是向你提出苛刻的要求,有什么不好的目的?”   在张灿想来,一个男人,可以用身上仅有的生活费去请一个女人和咖啡,拿着价值连城的珠宝,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这功夫也下得可以,若是再拿一套国宝级的玩意出来,提上一个诸如“一亲芳泽”之类的小小要求,只怕普通的女人到也难以拒绝,但林韵不是普通女人,这一点,不知道杨浩当时是不是知道,若不是杨浩心机独到,城府高深,就是他真是一大傻瓜。   林韵淡淡的摇摇头,说道:“没有,他提的条件,在我看来很合理,也很简单,就是要我不让这国宝流落到国外去,也就是说我只要买了它,就有责任和义务,让它永远留在中国,一直传承下去……。”   张灿不由得想起那个老党员老黄,对国家财产、珍宝,也是极力阻止外流,确实也是,现在的古玩珍宝,在市场上大量的流出国门,尤其是人家拿着废纸一般的钞票,拼命地套取有价值的一切,就算再是地大物博,也终有尽时,到时,再从人家手里买回来,不知道又要多花几十几百倍的真金白银。   苏雪听林韵这么说,也不由得沉默了,都是红色家庭出生的人,对这种要求,自然是觉得合理,而且是应该如此。   “他当时要是能提出别的要求,或许,我也就不会……,不会。”林韵的声音有些哽咽,想来,当时杨浩要是提了别的要求,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些让她痛苦不堪的事情。   林韵停了好一会儿,又才说道:“我答应过他之后,他才拿出来四只酒杯和一只酒壶,说那套酒杯的名字,叫‘四季花香杯’,那酒壶叫‘朝阳万花壶’”   张灿听到这里,心头狂跳,“四季花香酒杯”,和自己的“四味花香酒杯”,一字之差,但四味花香酒杯,是自己按那四只杯子的特性,生拉硬扯安上的名字,说不定,它原本就叫“四季花香杯”,想想桃、荷、桂、梅,花开时分,自是四个季节,四季花香,倒也贴切。   这杨浩又是如何认得,连张灿都没弄明白其中奥秘的那种怪瓷,他一个古玩店的小伙计,又是如何得到的呢?张灿想想自己,拿了那一套酒具,几乎可以说步步惊心,刻刻惊魂,虽是有惊无险,但杨浩不可能有叶紫、黑毛,这类的高手,时时刻刻守护在他身边。   “后来我才明白,杨浩之所以提这样的条件,其实是以他们的能力,是无法保证这国宝能安全的传承下去的。”,林韵不禁唏嘘的说道。   对一个普通的人来说,有这样的宝贝,拿在手里,又岂止是烫手的山芋,一旦有人知晓,只怕生命也危在旦夕,这类的事,绝不是少见。   苏雪和林韵特别要好,有些话也不大避讳,当下便问道:“林妹妹,他拿给你的那套酒具,酒杯里的酒是不是特别的香,有几股花香味。”   林韵一怔,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雪略一沉吟:“嗯,那酒我喝过,有桃,桂、梅三种香味,而且酒液的颜色,会因为杯子不同,而变换粉、黄、红三种颜色”,因为张灿没注意,打碎过一只杯子,估计那应该是荷花味的酒杯,苏雪不曾见过,自是不知道,所以,她说漏了一样,但林韵却一点没在意。   张灿关心的只是,杨浩从何处得到这套酒杯?他又如何认得?现在杨浩又在哪里?后来又是怎样的结局,林韵需要自己帮忙的又是什么事?一大堆的问号,充满了张灿的脑袋。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老套的爱情故事(二)   苏雪却对身旁的张灿问道:“张灿,我怎么只见到三只酒杯,还有一只是什么样的,是什么味道,你藏在什么地方?”   张灿不由苦笑道:“苏雪,不是我要藏起来,实在是我没注意,回来的时候,打碎了一只酒杯。”   林韵听苏雪这么说,心里自是一喜,看来自己还真没找错人,当下不由有些激动:“你们也见过,这‘四季花香酒杯’?你们手里也有一套四季花香酒杯?”   张灿这时觉得没必要再林韵隐瞒,当下捡能说的,给林韵说了一遍,原本张灿以为,自己的那些经历,多多少少还会激起林韵的一些惊奇,却没想到,林韵一脸平静,张灿不经有些失望,这时,能拿得出的证据,除了那几只酒杯和酒壶,也没别的证据,自己说出来恐怕有些苍白无力。   他却没想到,林韵自己跟杨浩的经历,和张灿的经历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只怕更是多了几分奇诡、荒诞,倘若不是那奇诡荒诞的经历,也不会把原本两个不相干的人,联系到一起,以致现在,林韵对原本不屑一顾的杨浩,落下刻骨铭心的牵挂。   等张灿说完,林韵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杨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世上果然有那么神奇的传说。”   “神奇的传说?”苏雪问道:“是什么样的传说。”   “杨浩说,他在一本古籍里看到过一个故事,说得也就是那张大哥所说的那个姓柴的,不过,杨浩说,那位‘何氏瓷’应该是‘何氏柴瓷’,也就是原名叫柴瓷,她嫁的是姓何的,跟了夫姓,就成了何氏瓷,故事情节和张大哥说的差不多,只是细节有所不同,本来这是题外话,但我现在把它说出来,或许张大哥就能知道一些底细。”   张灿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如果能把两下的细节加以印证,确实可以从中知道许多事情。”   “杨浩说的那个传说,和张大哥说的,有两三个地方不同,第一个,可能张大哥也不知道,那个老神仙,拿给何氏柴瓷他们两夫妇引用的四季花香酒,不但有桃花、荷花、桂花、梅花香味,还会从酒杯里飘出一朵朵的花朵来,那位何夫人柴瓷,这才向老神仙求赐烧制这种瓷器的技术。”   “不但有花香味,还会从酒杯里飘出一朵朵的花来!”张灿差点叫出声来,怪不得,在自己眼里,四季花香酒杯,已是瓷中帝王,但依然被人当垃圾扔得一塌糊涂,原来,是那位何氏瓷要达到的是,不但要有花香味,还要能飘出花来的境界。   只是那样的酒杯,拿在手里饮酒,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张灿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到,但不敢想象,就不能表示没有可能,毕竟,“万事皆有可能”   “第二个不同的地方,那老神仙用的酒液,并不是什么粮食野果酿造的好酒,而是随手从小溪里舀取的泉水,泉水入壶,便是甘醇美酒,这才是柴瓷夫妇所要学习烧瓷技艺的真正目的,试想在当时,天下战乱,民不聊生,饿殍千里,有哪有多余粮食拿来造酒,就算有,也只是掌握在为富不仁的富豪劣绅手里,若是能学得此技,虽不能拯救苍生,但也能缓解黎民饥渴,不失为美事一桩……。”   “我的妈呀。”张灿不禁惊叹一声,要是能烧制出一个那样的酒壶,就等于建造了一座大型的酒厂,直接找一处有水的地方,那美酒就源源不断地出来了,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合算的事?   只能有变酒的色、味,两种功能的酒壶,和不但能造出酒来,还能具备色、香、味,形的酒杯酒壶相比,自是不能达到制造者的那种要求,所以就被认作只是垃圾给扔了,果然该扔!   “第三个不同的地方,杨浩说,不是张大哥所说的,柴瓷的丈夫杀师弃子,杀害他们的是另有其人,那个杀人的凶手,世世代代受到上天诅咒,纵是能登基为王,必定下场悲惨。”   听到这里,张灿心道:“难怪,当日乔娜发现的那个瓷盘上的画,到最后那一副画上,就那何氏瓷一个人还留在森林里继续烧制瓷器,想来,应该是那凶手,并没伤害到她,所以她一个人还留在那里,继续未竟事业”   张灿不禁佩服,女人一旦坚定自己的目标,无论遭受多大的打击,她们都会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不管不顾,不舍不弃。   张灿沉思片刻,问道:“林小姐,是不是那个杨浩,丢下你一个人自己去找他的传说里那真正的“四季花香酒”酒杯,遇到什么危险?”   林韵摇摇头:“找那酒杯的时候,我也在一起,危险那自是遇过不少,我们一行六人,也全都差点没能活着回来,还是亏得杨浩,凭着他的好运,一路逢凶化吉。”   说到这里,林韵突然转移了话头,望着张灿和苏雪两人,说道:“雪姐,张大哥,你们相信‘命运’吗?”   张灿和苏雪两人一怔,苏雪说道:“不好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有时,好像又是命运在安排人的一切,有时,倒也不像,这个嘛,实在没人能说得清楚!其实我在想,有些人将自己在爱情方面的失败,归结于命运的安排,而忽视了自己对爱情的努力,但应该并非如此,只是在命运面前,他们选择了对命运低头”   “看看我和张灿,我不敢说,张灿会对我怎么样,但我绝对会为我们的爱情而努力,所以,我觉得,命运并非注定了我们的一生,而是我们自己要一手去造就自己的一生。”   张灿却说道:“命运这东西,我觉得就像赌博,在两个人同样下注的台桌前,没有信心的人,大多是开牌失败的那个人,即使他侥幸赢得了赌注,也只是一时的运气,而不是对自己的信任,但是,真正的赌王,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张灿话还没说完,苏雪偷偷地掐了他一把,“好你个张灿,你都背着我到底干了哪些事,快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苏雪娇嗔不已:“你这家伙,才让你出去玩几天,你倒是吃喝嫖赌却学的一样不少啊。”   张灿苦着脸,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答道:“老婆大人明鉴,除了吃吃喝喝,老婆给我定下的规矩,我倒真没敢胡来“就凭你对赌博这份了解,还说没敢胡来,不过,现在就看在林妹妹份上,不跟你计较,回家再收拾你。”苏雪一笑,来这里这么久,气氛一直都很压抑,开个小小的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这死气沉沉的,实在让人不大舒服。   林韵是何等聪明的人,明知苏雪是在活跃气氛,但自己实在是不甚开心,所以,她只好勉强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说道:“对不起,雪姐,张大哥,我实在有些失态……算了,不说那些,还是说说杨浩的事吧。”   “跟大多数的爸妈一样,我爸妈知道我和杨浩的事,也是极力的反对,甚至威胁我,说要是再和杨浩搅在一起将,不会再认我这个女儿,雪姐,为什么我会出身在一个那样的家庭里,一点自由也没有。”   林韵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他们不支持也就算了,为了不让我和杨浩在一起,他们居然以‘为了家族责任’为名,要我去嫁给……,算了,不说了,后来我偷偷地要杨浩带着我,去寻找他传说中的‘四季花香酒杯’”   张灿不禁摇头叹息,像林韵的家庭身世,她的父母,需要考虑的事情,那其中牵涉到的方方面面,更是庞杂得不可想象,林韵的婚嫁大事,当然不会稍有放松,倒是林韵,居然敢和杨浩“私奔”,换了自己,倒真是未必有那杨浩的“胆色”   “说起来,或许你们也不会相信,我和杨浩,还有几个同事,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一个神秘的地方,那个地方,嗯,怎么说呢,如果你们相信神话的话,也许会明白,我们到的那一个地方。”   “神话?”苏雪不禁诧异地问道:“你可别说是你们去到了天上,见到了王母娘娘了吧。”   “我也不敢肯定我们见到的,究竟是些什么人,我只记得,当时我们到了那个地方,我的几个同事疲劳过度,全都昏睡过去,就剩杨浩和我,见到的是一个云气袅绕,却又四季如春,满是到处都是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更不消说的地方,就像神话传说里的王母娘娘的瑶池仙境,总之,那地方很美,美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就像一个人来到最美好的梦境里一样。”   “那时,天光初亮,我和杨浩走到一个凉亭里面,就见到那真正的‘四季花香酒杯’,杨浩不顾疲劳,亲自动手从荷花池舀取清水,想要验证这套酒具的神奇。”   听到这里,张灿屏住了呼吸,王母娘娘的瑶池,那只不过是“西游记”里一个虚构的地方,这林韵之所以觉得那地方很美,完全应该是得益于她好的心情,所谓爱屋及乌,她那时和杨浩在一起,那“仙境”,自是沾了杨浩的光,所以在林韵眼里,原本鸟不拉蛋的地方,也就有可能成了林韵眼里的人间桃源。   再说,他们一路上,应该也经历过不少的危险和挫折,是以,到达目的地后,就觉得一切都美好无比,这也正常,换着是现在的林韵的心情,那里未必不会是一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果然,林韵眼里的那美好的向往,变成见了恶魔一般的憎恶,“我们刚喝完一杯酒,就被几个很年轻的人抓了起来,说是我和杨浩坏了她们的规矩,要接受千刃刺体的惩罚,杨浩当时护着我,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自己一个人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   “不知道那些人是起了善心,还是听信了杨浩的话,将我和我的同事赶出了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当时一阵晕眩,好像跌下了万丈悬崖一般,没多久我们都晕了过去,后来,我们醒过来后,就再也没找到那个地方,杨浩也失踪了。”   张灿和苏雪自是想象得到,以林韵当时的心情,只怕将那个地方翻了好几个遍,也没见到杨浩,所以,现在林韵来找张灿,看来,就是要他帮忙,去寻找那个杨浩的下落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 烫手的活儿   林韵说道:“不错,张大哥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我找张大哥,也就是希望能帮我把杨浩找回来,当然,耽误张大哥的事,我尽量想办法补偿给你。”   张灿沉吟不语,倒不是他不想帮忙,林韵说的事情里,还有几个地方他不大明白,如是能再问详细一点,对寻找杨浩或许更有帮助,所以他沉吟不语,只是在想理出一些头绪。   倒是苏雪挺爽快的,开口便道:“什么补偿不补偿的,瞧你这么说,我们还是好姐妹吗?这事,我帮定了,咱姐妹俩,也别说什么,杨浩回来后,请我们家张灿喝顿酒。”   张灿想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林小姐,这件事情,我是可以帮你,但希望你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就出发。”   张灿的话刚说完,苏雪在一旁又偷偷的掐了他一把,不过,这次虽是掐得比较用力,但张灿既没叫疼,也没苦脸,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可是有点反常的事情。   苏雪又说道替张灿说道:“小妹,没事的,你说过,杨浩运气好,他自然吉人天相,虽说这救人如救火,但我们还得要有一个比较详细的方案,这样吧,我回去安排一下,找几个人,制定一个好的方案出来,然后通知你,两天后,我们到机场汇合。”   “那我就先谢过张大哥和雪姐了,这里有一张卡,里面的钱也不算多,张大哥就先拿去,算是一点路费。”林韵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张灿和苏雪面前。   苏雪这次倒是没客气,拿起那张卡在手上掂了掂,笑道:“小妹,不是雪姐我贪财,没有足够的人手,也办不成这事,我们家张灿是不会用小妹的一分钱,只是旁的人我们也不能亏了他们,是吧?这样吧,其他去的人,每个人拿上一点补偿,多的,就还回给你,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苏雪、张灿,和林韵又谈了一会儿,记下了林韵他们走的那些路线,又安慰了林韵一番,这才起身作别。   张灿一进苏雪的车,便立刻向苏雪问道:“你干嘛要拿林小姐的钱,你几时也变得这么见钱眼开了。”   苏雪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张灿,这林韵的钱,我是非拿不可,至于为什么,你别性急,我们先到一个地方去去,我再告诉你。”   “唉。”张灿假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日子没法混了,以后在朋友面前,他们都会笑我是妻管严的,唉。”说完,张灿特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苏雪白了张灿一眼,说道:“怎么着,你不想外面混了是吧,那好,我现在就回去,告诉妈,我们家张灿是个好模范丈夫,可以在家做一个好保姆,赶明儿就可以上班了,我相信,妈听了会非常高兴,要不要我去跟妈说说?”   “苏雪,你还是别……,算了,我相信我老婆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只是这事另有蹊跷,对吧?再说我老婆的话都不听,我听谁都去啊!我以后一定唯老婆的马首是瞻。”   “好你个张灿,你拐着弯骂我是不是,我哪里长得像‘马首’了”苏雪嘟着小嘴,要不是在开车,腾不出手来,一定会将张灿“暴打”一顿。   苏雪把车子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居然把车子开到她小舅,王前的家里来了。   张灿一下车,老爷子就迎了出来,笑呵呵的对张灿说道:“小张,你们过来了,我正愁没人陪我喝酒呢,来得好,来得好。”   苏雪明白,这喝酒不是真的,只怕老爷子是有什么事,要对张灿和自己说。   果然,老爷子,等张灿和苏雪落座之后,说道:“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林家的事没有?”   张灿刚回来几天,回来的几天里,家门也没出,自然不明白老爷子所说的林家的事,是哪个林家,又是那回事,所以他望了苏雪一眼,心道,别是刚刚见过的那个林韵家的事吧?   苏雪爽快的说道:“是,外公,我知道,但张灿不知道这事。”说着又拿出林韵给她的那张卡:“我已经答应林韵了,张灿会帮她。”   从不喜露于色的老爷子,看也不看苏雪拿在手里的那张银行卡一眼,眉头一皱,说道:“你是答应那小丫头了?而且还拿了人家的钱,这么说,她到底还是快了一步。”老爷子的神色,有些变幻莫测。   这倒让张灿觉得大是稀奇,以老爷子的沉稳和睿智,自己就答应帮林韵去找个人,这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秘密。   老爷子背着手,在屋里绕了几个圈子,这才对张灿说道:“小张,你们两个既是答应了人家,那自是不能反悔,但这事,我是再也不能帮你们了,你们一切要好自为之。”   张灿道:“外公,我一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林小姐的忙,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这个时候,我也只有认了。”   “嗯,我也知道,这事多半是苏雪这丫头,抢了你的先,不过我要跟你说,我们王家、苏家的人,说过的话,还没人反过悔,你拿了人家的钱,替人家办事,有你这一种态度,也是好事,但你还要明白一件事情。”老爷子顿了顿,略一思索,又说道:“这件事的起因,我得告诉你,你以后也好有些防范。”   “那里面的事我本不该拿出来说,在那个圈子里的斗争,远比战场上的厮杀要激烈得多,你虽不是圈子你的人,现在牵扯到你,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家在老领导之后,虽说也有个比较杰出的后人,也身居高位,但后继无人,眼看势微,于是,他们就想利用姻亲关系,将自己的地位,构筑得更加牢固,不至于消失在洪流之中。”   “而那位林韵自然就是林家最好的一个棋子,只是这林韵,却不大体恤他父母的一番苦心,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和林家联姻的那位,在圈子里,实力自是极大,那小子,对林韵是紧追不舍,偏偏林韵这孩子,根本就不喜欢那个花花公子,还闹出了和杨浩这样的事来,那小子自是嫉恨在心,明里上不说什么,实际上却在暗中动了不少手脚,原本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不睁只眼闭只眼,只希望他能洁身自好。”   “谁知道那小子越来越猖狂,竟然干出了好几件伤天害理的事来,可惜的是,那些人顾忌着他们两家的势力,一直没人有办法能将他绳之于法。”   老爷子愈说愈是气闷,恨不得一手剪除天下的不平事:“按理说,我们苏王两家的实力,正是方兴未艾,羽翼未丰之时,这个时候,去面对面的和他们相斗,实在不合时宜,弄不好,为这一件事,圈子里便少了一个可以制衡他们的对手。”   “外公,我知道了,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张灿虽不是圈子里的人,但凡是勾心斗角的事,他也没少见过,尤其是高层内斗,其惨烈层度,只怕超乎想象,林韵的事,如是苏、王两家直接出面,那便是与那林家和他姻亲树敌,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这就给人落下了口实,苏、王两家到时必定处于极端不利的地位。   难怪苏雪说,林韵找了好几个人帮忙,不论林韵给出什么价码,对方只要一听林韵的要求,一个个夹起尾巴,灰溜溜的马上走人,不说去找杨浩的希望渺茫,就是这其中有这么大的牵扯,这么大的厉害,试问有谁敢于自身不顾,自树强敌,何况还不是一般的强敌,是一个弹指间就让人灰飞烟灭的强敌。   以老爷子嫉恶如仇的性格,虽是不会冷眼旁观,但轻重缓急,利害得失,他不能不做到算无遗策:“我听说,你在国安,表现不错,一个人空手就放到了整个外勤组,不错,有你这样的身手,去做这件事,至少,你自己的安全,有了不少的保证。”   “有你这样的战绩,那小子就是想对你动上一番手脚,相信他也讨不到便宜,弄不好,还可以将势就势,除去这个败类……”   苏雪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他空手放到了整个国安外勤组!”苏雪虽然知道张灿有特异的一些功能,但国安外勤组,绝不是吃素的。   张灿见苏雪一脸惊奇,淡淡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好惊讶的,闹着玩而已,又不是正式的拼斗,他们让着我罢。”   老爷子不理张灿和苏雪的打岔:“这次,你们答应了林韵,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也给对方一个警钟,他的胡作非为,不是没人能管,只是还未到时间而已,总有一天,他难逃恢恢法网,只是,小张,这一次,我们明里暗里,是没办法帮你了,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这个不用老爷子说明,张灿自然也知道,这个烫手的山芋,只能自己一个人捧着了,连抛都没地儿抛,也不能去往别的地方抛,就是烫得自己粉身碎骨,也只能心甘情愿的扛着。   张灿想了片刻,终于将心中的另一件事说了出来:“外公,这林韵的事我也明白了,也决定帮她了,不管什么情况,就不再说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我想请外公原谅。”   老爷子一挥手,说道:“那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祸国殃民的大事,只要小雪不说什么,我又哪里谈得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事情办完了,找个时间,把小雪的妈妈叫我这儿来一趟,把那个事情解释一下,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我也不留你们吃饭,回去准备一下,接下来够你忙上好一阵的。”   辞别老爷子,张灿一脸都是笑意,苏雪一边开车,一边有些恼怒的说道:“看把你得意的,我告诉你,别指望我会答应你什么,早点帮林韵妹子办完事,回来我再收拾你。”   张灿嬉笑道:“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大大的甜头吗,别说话不算数啊!……”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苏雪的胸怀   张灿原本想叫苏雪把车开到自己的古玩店去,几个月也没去看上一次,自己这掌柜得当的也太甩手了,何况,许亚光还和自己有约定,圣旨的事,不知道老吴处理得怎么样了。   苏雪却说道:“放心吧,我们那个小店,虽还没开张,但生意就很火爆了,有老吴叔在,爸、哥和小妹在帮忙,你现在就不用操心了,具体情况,等下小妹回来,就让她告诉你,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去做林韵妹子的事,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张灿你得帮我想想。”   “什么事。”张灿问道:“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还要我给你想办法?”   “你知不知道,林韵给我的这张卡,已经是她最后的一点钱了。”苏雪几乎是有点痛惜的说道:“为了杨浩,她什么都豁出去了。”   “什么?”张灿不能置信的问道:“这林韵,胆子也太大了吧,现在这个世道,身上没了钱,那可是寸步难行,别说吃饭睡觉,就是喝口水,那也是钱。”   “她家里人,就是要她寸步难行,他们相信,只要断了林韵的经济来源,没了钱,林韵就有通天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早迟会乖乖的向他们投降”   “那你还把她仅有的钱拿走,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张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你。”苏雪一边开车,一边“深恶痛绝”的对张灿说道:“我不厚道,还只是拿了她的卡,在外公面前,做个我们已尽答应林韵的证据,用完了,就原封不动的还给林韵,哪像你,你厚道吗,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想要人家的那对耳坠子,对吧?”   “你。”,张灿差点被呛得晕了过去,这还是那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苏雪吗?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以前可是从没见过苏雪有这么泼辣的一面啊。   张灿好不容易顺过一口气来:“你凭什么就说我想要林韵的那对耳坠?”   苏雪“咯咯”一笑:“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你的本行就是做珠宝古玩的,是吧,没有做珠宝古玩的人,见了那么的好东西不会心动,你当时更是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还说不想,骗鬼去吧你!”   “唉,老婆英明。”张灿自知,无论是和苏雪斗嘴、斗谋、斗智慧,自己都是甘拜下风,好在张灿也明白,苏雪不管嘴上怎么说,怎么贬低他,但在心里,不容置疑的是爱着、护着自己的。   “这林韵也是太可怜了,你看我们要怎样帮他才好。”张灿连忙转移了话头,面对这么强势的老婆,自己再和她讨论那些没影的事,那就是自找不痛快,还是找点其他的话说,免得自己尴尬不已。   “算你还有点良心。”苏雪满脸笑意,其实自己也没有责怪张灿的意思,就是想和他斗斗嘴,谁叫他一去几个月,音信全无,现在回来了,不好好的唠叨他几句,实在是没天理了。   “现在这个局面,凡是用得着、用上的朋友,也没几个,外公也说过,我爸那边的人,是一个也不能动用了,得防着那边突然发难,林韵那里,更是没人可用,这就要你自己想办法,倘若不是这种情况,林韵说得那么好玩,我倒是想去看看。”   张灿连忙插嘴道:“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可别给我添乱,要是这一路上带着你,妈可要骂死我了。”   苏雪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说到底,你还是怕妈骂你啊!活该,谁叫你老不正经。”   张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有孕在身,这万一……”万一什么,张灿也没说出口。   但苏雪却清楚地感觉得到,张灿对她的那份紧张,她心里一甜,正色道:“放心吧,外公说了,这次事情,除了你自己之外,决不允许我们其它的人许插手,明里暗里都不行,免得现在就将这种对抗公开化,所以,我想去也去不了啦。”   张灿自是明白,这种对抗一旦公开化,绝不谛于发动了一场战争,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池鱼之殃,到时候,说是尸横遍野,那也不为过,所以老爷子一再叮嘱,不能轻举妄动。   张灿想着这些,不禁嘀咕一声:“这个林韵,干嘛不好好的嫁给那小子得了,还要找这么多的麻烦出来”   “说什么呢你,要你这想法,我当初就不拦着我妈,找个他们称心如意的人嫁了,也好过现在看你这胆小、自私的怕死鬼样子。”苏雪又好气又好笑的盯着张灿看了一眼:“到了现在,你还想反悔是吧,可惜,你要是不去,我也会拿着鞭子,一鞭一鞭的赶着你去,你信不信,有我在,你想反悔,没门!”   张灿答道:“我不是想反悔,只是我在想,你和外公最主要的目的,恐怕是不想让他们两家结亲,以免他们实力坐大,以那小子的德性,倒时候,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的祸国殃民,这才对吧?”   “呵呵,想不到我老公,终于聪明了一回。”苏雪打趣道。   张灿苦着脸说道:“还聪明呢,你和外公都将我买了,我还在替你们数钱,这聪明得,倒也好像有点聪明过头了吧。”张灿怎么想,都有一点被人“卖”了的感觉。   “就你这样儿,除了我会买,还有谁会买你,就是数钱也是在替我数,怎么,你还敢不愿意?你可别不知道好歹”苏雪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脸上却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   “愿意!我怎么敢不愿意呢。”张灿一副忍痛卖乖的样子,“只是这一去,就我一个光杆司令,怎么说,也好像有点太,……太那个了吧!”   “谁说就你一个光杆司令了,你不就是怕一路上寂寞吗,我不是说过,会给你一个大大的甜头吗。”   一听说有甜头,张灿连忙涎着脸问道:“什么甜头,值得我们苏大小姐这么记挂在怀,是今晚主动献身,还是给我马上生个大胖小子?”   “去去去,看你一副流氓相,就知道你一脑子的坏水。”调笑归调笑,苏雪知道,和张灿谈这些正经事,要是用一副正儿八经的口吻,说不定还没这么好的效果,正所谓谈笑之间定乾坤,那夫妻之间无伤大雅的私话、调笑自然少不了的。   “给你一个选择,喜欢你唱歌的那个乔娜,爱你如狂的周楠,怀着你孩子的叶紫,这三个人,你可以带上一个,只能一个,我绝不反悔,你选谁?”苏雪笑模笑样的,盯得张灿心里直发毛。   张灿暗暗叫苦,娶老婆,娶上这么聪明的老婆,还有何话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只要她想知道的,恐怕比自己知道得还清楚,连自己给乔娜唱歌的事她都知道了,在苏雪面前,自己还有什么隐秘可言,张灿不由有些后怕,在黑黑的洞室里,乔娜挂在自己身上,自己还在她胸前摸了一把,这事苏雪该不会也知道了吧,张灿再一次感到了苏雪的可怕。   苏雪却再次笑了起来:“瞧你那样子,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倒希望你带上周楠,知道为什么吗?”   张灿不禁问道:“为什么?”但他随即明白过来,这跳火坑的事,不管怎样结局,对周楠的家庭来说,都是种下了祸根,苏雪想她去,自是对付情敌的好手段,不过,苏雪既是说了出来,那就是心怀坦荡,先提醒自己,周楠虽是有机会跟自己独处一段时间,但后面,面对的那将是暴风雨一般的报复,以对方的实力,要收拾周楠一家,那是不会吹灰之力。   张灿自己都是在钢丝绳上跳舞,不过他自信的一点,就是自己有一身异能,对方要收拾自己,那也是一个两伤俱败的结局,这一点也就是张灿唯一的一个凭恃,除了这个,那就得靠自己的老丈人,和老爷子在后面撑腰,但周楠就不同,她是没有一点凭恃的,到了后面,在老爷子他们不好出面相助的情况下,那就只有眼睁睁的接受对方毁灭性的报复。   甚至乔娜也是如此,这两个人,是万万不能带着去跳这火坑的,至于叶紫,张灿也是这个想法,这跳火坑的事,能不拉上别人就不要去拉,何况叶紫还有孕在身。   张灿不禁结结巴巴的说道:“她们都不好,也不能去,你这个甜头,给得实在太大了,我……,我,……,还是不要了的好。”   “就知道你不会要的,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你要是随便叫上一个,那就是不顾她们的安危,要真那样,我便会从此看轻了你,甚至会恨你,虽说这是一个剪除情敌的好机会,但我苏雪,不会用、也不屑用这样的手段,去和她们抗争。”   听到这里,张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苏雪是变的泼辣了,但她还没、也不会因为情仇,而泯失了她的良心,哪怕是面对情敌,她也不屑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去取胜,这种坦荡的胸怀,就算是许多的男人也未必比得上。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甜头给我?”张灿还忍不住问道,这么说,自己是真的是要孤身一人前往,也罢,张灿想到,能在出发前,尝尝苏雪给的其它“甜头”也不错!   “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约了一个人喝茶,你去不去?”苏雪顾左右而言它。   “去,当然去,我还想看看,我老婆还能把我卖给谁,还要不要我帮着数钱。”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先发制人   张灿原本想着,苏雪要见的人,还会是其他的什么人,不曾想张灿一见到这个人,立刻头都大了几圈,没想到见着的人竟然是老黄,这还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黄老你好”头再大,见了面,这招呼还得打。   “哎呀,小张你好,你好。”老黄一见张灿,那个热乎劲就不用提了,“好几天不见,特别想你,这不,刚回家报了个到,立马就赶了过来,你好还吧。”   张灿一见老黄,能做的就是嘴上“嗯嗯啊啊”应着,心里嘛,又要开始去运用“胡思乱想神功。”这门神功好久没用上了,偶尔一用,倒还有些生疏。   “是这样的。”老黄单刀直入,直奔主题,“听说你有一个考古学术研讨会,要到实地考察,这不,我立马赶过来,报名参加,我可是想洗耳恭听喽,你可不能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我怎么敢嫌弃黄老。”张灿还想客套几句,再说这个什么考古学术什么讨会,自己听也没听过,只怕又是苏雪搞的鬼吧!   谁知道老黄却当着张灿这就已经答应了一般,高兴得像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的说道:“好好好,我知道时间紧迫,我这就去准备,保证误不了事。”   “不是,黄老我是说……。”张灿的话刚出口,又被老黄截断。   “还是小张体贴人,放心吧,别看我老头子一个,这身体可棒着呢,跟你跑一趟我都好像年轻了二十岁,好好好,不打扰你了,我得回去准备了。”说罢,径直而去。   张灿不经有些失望,对站在一旁的苏雪说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甜头”?   苏雪咯咯一笑:“是吗,别小看这个黄教授,有他在,这事就成功了一半。”   “别扯了,有他在,离失败也不与远了才对。”   “你真这么看?”苏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据我所知,对方那家伙,可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在黄老面前,相信他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就不用说了。”苏雪说着,看了一下时间又说道:“也应该到了吧。”   张灿愈是觉得憋屈,苏雪愈是觉得好笑,好像就是要与张灿过意不去一样,她见张灿一脸不满,还特意的端起酒杯,向张灿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那架势就是要看张灿的笑话。   张灿满脸的不舒服,看来还有一个,也不知道是谁,多半又是老黄一样的老头子,这一趟去找这个杨浩,要整天听着老黄的革命理论,当真就没趣之极,还有,也不知道苏雪在背后,给自己搞出了多少花样,还“考古研讨会”去他的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张灿正想着,一个女孩,笑意盈盈的走到她和苏雪面前,张灿眼前一亮,这个女孩,不是黄玉又是谁,张灿一愣,难不成黄玉也要去找杨浩。   黄玉比几个月前,又是漂亮了不少,不过,她一见张灿满脸疑惑,不由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要不,咱俩出去练练”   这也算打招呼?有这样打招呼的吗?几个月没在家,怎么一个个的女孩子,全都不把男人当回事了?一见面还“出去练练”,这不明摆着没把自己看在眼里吗?张灿苦苦一笑,苏雪这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是,黄小姐,我是没想到你会来,没想到而已,对不起。”张灿不由一脸窘相,连声向黄玉道歉。   苏雪在一旁笑得更加开心,“有黄玉姐加入,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张灿你可不要小瞧黄玉姐,她可是拿过散打冠军的哟。”   黄玉一笑,说道:“苏雪也是我的好朋友,她的事,我自是要帮忙。”黄玉倒也爽快,一句话就将自己的来这里的原因和目的,讲了个清楚,也就是说,看在苏雪的份上,去找杨浩,必须得可以算上她一份了。   “你就不怕别人报复你?”张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毕竟这事关系重大,不能不考虑参与者每一个人以后的事。   黄玉一甩长发,大咧咧的说道:“你知道以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是谁吗?他都不敢对我怎么样,就更别提向林韵提亲的那个小混混了,我才不怕他,我就是巴不得跟他对着干,那又怎么样。”   张灿不知道以前追黄玉的那个男人是谁,但想来应该和苏雪她们是同一类人,既然黄玉毫不客气的就推迟了他,又是一副巴不得、把向林韵求亲的家伙,往死里整的样子,想来黄玉的身份,自然也是不低,但张灿倒不想去弄明白,黄玉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宁愿黄玉还是那个雕印章的黄老头的孙女,一个普普通通的,开家小公司的女老板,这样,至少就不会因为黄玉这次冒失的举动,影响到他家人的前途。   “唉,张灿,我说你别这么小气成不成,堂堂一个大老板,请我喝一杯,大约还不会喝穷你吧。”黄玉仗着自己比苏雪大几天,张灿自然就是小弟了,所以一开口,也就直呼其名,一副大姐大的派头。   如果说老黄是以精绝的政治教育,让张灿头痛不已的话,那这个黄玉,绝对会是以大姐的身份,让张灿感到害怕。   一下子见了两个让都不知道如何应付的人,张灿实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趟去找杨浩的事,自己不但将身家性命都给赌上了,只怕这一路之上,还不能得个清净。   偏偏黄玉还不知好歹,一边喝着苏雪为她叫来的咖啡,还一边笑着说道:“张灿,我可听人说,你的歌唱的不赖,要不然,给来上两句,让姐姐我欣赏欣赏”   张灿一边笑容满面,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哪里、哪里,我那嗓子,那是会要人命的,要是有一天,到了非常不可的时候,我一定唱出来给大姐你听听。”张灿这一生,就那一件“光辉的事迹”,想不到,见一个人,就有一个人拿出来说,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算了,你也别咒我,我也不是一定要听你唱歌,就看在你叫我一声‘大姐’的份上,以后乖些就成,姐姐我不会亏待小弟的。”黄玉和苏雪笑的差点搂在一团,曾几何时,张灿“高大,英俊”的形象,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变得这么狼狈不堪。   张灿恨不得有条地缝,自己一头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见人才好,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那。   两个女人笑了一阵,就不再理会在一旁无地自容的张灿,自顾自的叽叽咕咕的谈了起来,不时还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张灿也懒得去听她们说的什么,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命中注定”,这一趟要让自己痛着头去,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两个女人笑也笑够了,事情也谈妥了,这才相互道了别。   一回到家里,张灿径直就爬到床上,今天这一天可够累的了,尤其是想到最后见到老黄和黄玉,张灿更是恨不得将他们两个人踹上几脚。   张灿还没来得及想好,到底该给老黄和黄玉一个人踹上几脚,苏雪来到床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张灿,你的麻烦又来了”   张灿一把拿起枕头,将自己的脑袋捂了个严严实实,想不到自己刚从大森林里回来,一下子就有这么多事,还让人活不?   不过他捂了一阵脑袋,又一个翻身坐起来,麻烦就麻烦,谁怕谁啊,豁出去了,看是你麻烦事多还是我时间多,我就跟你耗上了!   果然是麻烦来了,和自己斗了两次的那个混小子罗中天,满脸堆笑,带着一大堆礼品,进门来了,罗中天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又拿出好烟,要给张灿,张灿不抽烟,自是拒绝了,虽是厌恶这小子,但人家过门是客,张灿自然不能少了礼数。   一阵寒暄过后,终于,这小子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苏大小姐,张灿老弟,以前,咱哥俩是有些误会,但那只是闹着玩,我也没放在心上,相信以两位的度量,也不会在意吧,这不,我今天特地来向你们道歉来了。”   要是在以前,他来这一套,苏雪肯定会玉手一挥:“算了,我没那么好的记性,你还是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去吧。”让这小子滚得连一片雾气也带不走,就更别说云彩了。   但现在,身为张家媳妇,那就得依着张家的规矩,好歹也得给张灿一个面子,何况,这小子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苏雪也不能伸手去打他的笑脸。   张灿一笑:“罗大哥也不必计较,有什么是你尽管说,不必客气。”   这混小子涎着脸,望了一眼苏雪,吞了一口唾沫,这才说道:“我今天一来是向两位道歉,这二来嘛,也是想请两位一个大驾,帮我一个大忙,可能你们也知道,我和林家千金联姻,这事我想着,还是得按规矩,请上一个大媒人,我想来想去,还是非两位莫属,所以嘛,嘿嘿……”罗中天一脸奸笑。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就是不让苏雪和张灿插手杨浩的事吗?张灿暗骂一声,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倒先发制人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高帽子   张灿呵呵一笑:“罗大哥几时要结婚了?我刚才回来,还没几天,也没听说,那我先恭喜罗大哥了。”   罗中天嘿嘿一笑,心里暗道:“小子,要不是老头子防着你们苏、王两家,从中作梗,老子才不怕你”   不过罗中天嘴上还是答道:“哪里,哪里,你看这,……苏大小姐,到时候这个大媒人……”   苏雪心中急速的考虑了一下,看来,这家伙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明明他和自己从来都不和,现在还要自己去做这个媒人,明显的就是用礼数来堵自己的嘴,也好让自己知道,他和林韵的事,最好不要插手,至于,自己做不做这个媒人,他倒真没放在眼里。   张灿也呵呵一笑:“不知道罗大哥的好日子,是定在哪一天,我呢,有个考古学术研讨会,要到实地去考察一趟,希望回来,还能赶得上喝罗大哥的喜酒。”   罗中天望着苏雪,“咕噜”的吞下一口口水:“什么,张老弟有学术研讨会?”   “是啊,我是做古玩生意的,生意场上的事,就是吃吃喝喝,玩乐玩乐,应酬而已,这个你也知道,也没什么。”说完,故意暧昧的向罗中天一笑:“就几天时间,希望不会误了喝罗大哥喜酒。”   罗中天见张灿笑得有些暧昧,自然联想到自己应酬干的那些龌龊事,所以他也笑着说道:“呵呵,这也是,生意场上的事,应酬的确少不了,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开这研讨会,张老弟的生意经,我倒想好好学习学习。”   张灿暗骂了自己一声,这紧要关头,自己的脑袋怎么就转不快一点,略一沉思,便笑着,低声对罗中天说道:“罗大哥,这事嘛,本来也不好对外人说,罗大哥也不是外人,我就悄悄的告诉你,其实就是想走远点,免得在老婆面前,日子不好过,具体地点嘛,就是想看看,哪个地方的美女多些。”说罢,张灿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向罗中天挤了挤眼睛,又朝着苏雪的身上瞄了一眼。   罗中天虽是不大相信张灿说的话,但见张灿那一副饿狼一般的眼神,心里也想到苏雪有身孕,自是不会让张灿去碰,张灿想找个理由,远离苏雪,找朵野花,解解馋,到也在情理之中,原本只是来走走过场的他,不由“嘿嘿”一笑,说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是到时候有好的货色,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大家一起发财嘛,哈哈……”反正只是走过场,也就是胡吹海侃,嘻嘻哈哈一番,也不能当真。   张灿更是敷衍道:“呵呵,这个嘛,找到再说,找到再说,到时候一定不会忘记老哥你的,呵呵……”   “好好好,到时候我再来感谢张来弟你了,这大媒人的事,那就拜托两位了,我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说着,便起身告辞。   张灿送完罗中天,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全是不高兴。   苏雪笑着说道:“没看出来,我们家张灿,不但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还是一个超级的演员,都可以拿奥斯卡金奖了,只是落幕的时候那点表情,有点让人恶心。”   张灿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恶心,我还想呕吐呢,非逼着我出卖色、相,苏雪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我背后都干了些什么,还有什么计划,是我不知道的,别让我像这样蒙在鼓里,到时候想帮你圆谎,都帮不了。”   “好好好。”苏雪一脸笑意;“这事也怪我,没能及时的把这事全部告诉你,看你表演的那么好,这样吧,给你一个奖赏。”说罢,在张灿脸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张灿失声道:“这就打发了,多少来点别的吧?”   “你还想怎样,难道还要再去找一个小孩来,叫你一声爸爸。”   张灿直打哆嗦:“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唉,算了,你还是先说说你的计划吧。”现在只要苏雪一提起那些事,张灿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去胡吹海侃,而苏雪正是揪住张灿这一弱点,只要张灿一走神,她就跟着胡说八道一番,立马又将张灿逼回到正题上来。   “是这样的,这件事也是你回来之后的几天里,我和外公临时决定的,运筹帷幄,当然是外公的事了,就像这小子一定会来找我们两个这些事,外公都是计算在内的,但外公没教我们一定要怎么做,所以,细节方面的事,那就得靠我们看自己临场发挥,像先前,你就发挥的不错,值得表扬。”   “总的来说,大的方向就是你出去找人,我在家稳住罗中天那家伙,找回杨浩以后,就让杨浩和林韵成亲,来个速战速决,断了林、罗家的念头,那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别扯了,还值得表扬呢,再说人家都登上门来,又是道歉,又是请媒,什么事都占了先机,我怎么去完成这任务,还有,人家的终生大事,你不帮忙也就算了,你还好意思去挖人家的墙角,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苏雪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张灿你一定要明白两件事,第一,林韵对这件婚事的态度,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她根本看不上罗中天这个混小子,再说以罗中天这幅德行,他佩得上林韵吗?,第二,你真的希望罗中天这样的人,凭着罗、林两家的实力,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祸国殃民,你好好想想,这件事,你实在不想去做,我也拿你没办法,但我希望,你在我心中永远是一个敢做敢当的好丈夫形象。”   张灿看着苏雪温颜软语的相求,心里一热,说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你这意思,我怎么听出来是要我去做一个救国救民的‘民族英雄’啊,你老公我这点能耐,做个小流氓还差不多,你要我‘名留青史’,是不是要求过高了一点。”   苏雪展颜一笑,估计先前虽是在外公面前答应了,也只不过是来个出工不出力,两边不得罪人,现在张灿这么说,那就是下了决心,无怨无悔的要去做这事了,自己的一番努力,还是没有白费。   当下苏雪又笑着说道:“谁敢说我们家张灿,是个小流氓,我一定打得他用手走路,我虽不说要你名留青史,但做个无名的民族英雄,那又有何不可,况且,你在我心里本来就是一个英雄。”   “肉麻,我从没见过比现在更肉麻的老婆。”张灿顿了顿,又说道:“英雄我是不想当了,当个小流氓也不错啊,起码,每天可以有看不尽的美女,喝不完的美酒,总比扛着炸药包,大喊‘同志们冲啊,’的那些人活得久些。”   “胡说八道,就你,抱美女还差不多。”苏雪又笑着调侃道:“这次啊,我想来个声东击西,先前,你不是跟罗中天说,要去应酬吗?这次,我就遂你的心愿,你就真的去应酬一下。”   张灿吓了一跳,“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那种是你也相信,我会做得出……”“来”字还没出口,张灿马上又意识到,现在这话说出来,苏雪必定又要拿叶紫的事堵他的嘴。   果然苏雪接口道:“不管你是逢场作戏也好,是认真也罢,只要别弄得跟叶姐姐一样就成,我的心里可是容不下更多的人。”   “我可告诉你,别的好事你也不要去想,我倒可以让你,‘私奔’一回,咯咯”苏雪笑了两声,又说道:“能不能得手,那就看你的能耐了”,张灿苦恼的说道:“你倒是大方,还让我‘私奔’,我一个人,‘裸奔’还差不多。”   “你‘私奔’也好,‘裸奔’也好,那也由得你,反正我们的计划,最多只能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是,半个月之后,你还没音信,那就只好想想你那漂亮的林韵妹子,每天以泪洗面了。”苏雪说着,脸色变得有些痛苦,想来,她也想像到,到时候林韵那一副哀婉欲绝,叫人心痛的样子,张灿一脸不能置信,“才半个月,开什么玩笑,从这里到昆仑山,起码也得好几天,除去这一去一回,当中的时间只有十来天,你叫我怎么找。”   “这当然不好找,要不然,也用不着我们家的大英雄你出马了,是不是?”   “哎,你也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你这一顶一顶的高帽子,压得我气都喘不过来,还不如来点实际的好!”   “你要什么样的实际的?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拿不出什么实际的东西来,不如,我请你喝酒。”   “别,你说是请我喝,是你自己酒瘾来了吧。”   张灿正说着,刘春菊和张华,提着一大堆买的菜回来,刘春菊一进门,又听到苏雪和张灿在说喝酒的事。   当下唠叨着,对张灿说道:“老二,你自己的事你还不知道是吧,小雪她都好几个月的人了,也不注意一下,一天带着她东颠西逛的疯跑,还让她陪你喝酒,我告诉你,要是我的乖孙子有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张华却在一旁,搂着嫂子,一只手在苏雪的肚子上摸来摸去,口里还不断地叫道:“妈,二哥,小侄子又在嫂子的肚子里调皮了,快来看啊”   这一刻,这么温馨,张灿竟然有一种,再不想出去冒险的冲动。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不会顺利的旅途   老黄一到张灿家里,忍不住惊叹道:“小张,看样子,你的钱也不少吧!”   张灿一副头痛不已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说道:“哪里,这房子什么的,都是苏雪的嫁妆,我那有什么钱啊”   “呵呵,别哭穷,我告诉你,就上次我带回来的那块盘子,古玩鉴定师就说了,我那是个孤件,独一无二的,其价值,已经超过了一个亿,另外,乔娜拿的那两只碗,加起来,有人愿意出三个亿,呵呵,你想想,就是你的那几只杯子,再不值钱,少说也值个好几千万,国宝啊!”   “我拿的那一块盘子,我已经上交给博物馆了,他们要给我一些奖金,虽说不多,我这辈子养老那是足够了,你这几天这么忙,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叫他们直接上门来,省得耽误你的正事。”   以前老黄不知道张灿的身份,现在知道他是老熟人的孙女婿,那这政治教育那更是不能放松,像张灿这样有“才华”,又有这样的“地位”的好青年,一定不能让他行差踏错一步,否则,自己就对不住老朋友了。   只是张灿真想在老黄的屁股上,踢上几脚,这什么人哪,一进门,就打起这样的主意来,那可是自己拿命换来的啊,自己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救了你老人家的命,这时倒好,连一个纪念品都不让我留下,我还要养家活口啊,当然,也不是说离了那套酒具就不能活了,自己虽是不差那点钱,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老黄的“建议”特别的别扭。   还好,老黄接着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自己收藏,只是,这样一来,博物馆便少了一件绝世珍宝,不能不说这是一个世人最大的遗憾,不过,好在你也不会因为几个小钱,将这么珍贵的文化遗产,倒卖出国外,你们也有能力收藏,保护,这一点,我倒是放心得很。”   张灿听到老黄这么说,稍稍的放下了点心,不管怎么说,老黄是不会去逼着自己,主动地去上缴国宝了。   倒是苏雪,乖巧的对老黄说道:“黄叔公,张灿本来也就说要去上缴,还是我让他留下来的,拼死拼活的累了一场,一个纪念品,到时候,我会妥善处理的,张灿也说了,以后手头宽裕了,我们给博物馆,捐上一点钱,好挽救更多的国宝。”苏雪倒也不是瞎说,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跟张灿商量。   “有这样的心思也就不错了,不管怎么说,这些国家的文化遗产,在我们这代人手里,那是不能随意破坏、倒卖的,我们只能是妥善的把它们传承下去,这样我们伟大的祖国,才能更加繁荣、强盛。”   “嗯,听说,罗家那小子,最近老是找你们的麻烦,要不要我给他老头子说一声,好好管教管教他那不成器的儿子,那小子也是太不成器了,老头子我都看不顺眼,不过那些年轻人的事我虽是略有耳闻,到也不怎么好出面来说,唉,老罗家的前途,终有一天,会败在这个无所非为的败家子手里。”老黄长叹一声,为什么,他们老罗家,就不能出来一个像张灿这样,大有前途的年轻人呢!   “说起这件事,我们还想黄叔公帮个忙。”苏雪当下把罗中天和林韵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老黄讲了个清楚,最后说道:“黄叔公,这是我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老黄越听脸色越是阴沉,自己先还以为,真的只是张灿要出去有个研讨会,自己才眼巴巴的赶来,这么看来,自己是上当了,不过,他听苏雪说出罗中天干出的好事,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我说他们罗家为什么日渐势微,原来,这家要败,出妖孽,有罗中天这样的逆子,他罗家不倒台才怪,出了这样的逆子,自己悄悄地倒台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搞出这些天怒人怨的事来。”   骂完罗中天,又想想张灿和苏雪,这人家做事,就是这么光明磊落,连这样的事都能告诉自己,为什么那罗中天,就那么不成器呢,老黄真是恨铁不成钢。   “黄老不必动气。”苏雪说道:“我们只想给他一个教训,不知道黄老的意思……”   老黄生了一阵闷气,又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黄土都掩到脖子了,原本这些事,也用不着我出面,但你们这么一说,我就豁出这把老骨头,教训教训他,不过,希望你们看在老头子我的份上,给老罗家留条根,怎么样?”   老黄毕竟有些两难,罗中天再坏,还是自己的一个外孙,能学好固然不错,真要让他老罗家后继无人,从此断了根苗,那也是实在不他想做出来的事,再说苏雪和张灿也说过了,只是教训他一下而已,省得以后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坏了罗家的前程。   张灿也连忙说道:“黄老别误会,我们就是去找找杨浩,防着罗中天暗中使坏而已,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   老黄说道:“我明白,你们的计划也很好,林姑娘那么一个好女孩子,那个混小子,实在是配不上她,这也怪他自己,怪不得别人,这么说吧,有我在一起,不让他乱来,这一点我还做得到,至于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有其他的什么体制内的事,我一概不管,也管不了,我只是跟小张去哪个地方看看,毕竟有那样的怪事,也是我们科考队该去看看的,找人的事,我一个老头子,能找到更好,不能找到那就不要怪我。”   老黄了解这件事的实质之后,也就不再多说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得好好的教育教育那个罗中天,抛开体制内的勾心斗角不说,这姻缘是天注定的,人家小姑娘不愿,也就算了,何必非要逼着人家,搞出那些人神共愤、伤天害理的事来。   张灿送走老黄,不禁有些担心地问苏雪:“这事就这么告诉给老黄,会不会?……”   苏雪也是忧心忡忡,“这事啊,我觉得,是这样的,一个团队,首先需要的是信任和团结,如果说,像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让他们知道,那在今后的合作中,可能会出很大的问题,再说这事我们在黄老面前,事先说出来,那就表示我们是正大光明的,不做那些屑小所为,至于黄老,会不会给罗家那边通风报信,我们就只能赌上一把了,按说以黄老的为人,是不可能去说的。”   张灿摇摇头,不满的说道:“你这一把赌得有点大了,我们这一家人,都给你当成你手里的筹码,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张灿,假若这次我们失败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到乡下去,耕田种地。”苏雪突然有点落寞,不管怎么说,这次把张灿卷了进来,成了苏、王两家的一枚争权夺利的棋子,自己还是心有不忍,毕竟自己是深爱着他的。   张灿嘿嘿一笑:“败了,你还想到乡下去耕田种地,过你的安逸生活,只怕到时候在这么大的地球上,都不会有你我的立足之地,嘿嘿,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相信。”   苏雪默然了,张灿说的这件事,或许外公也有所预料,只是外公没跟自己说而已,苏雪不禁扪心自问,自己要做的这件事,到底对不对呢?   张灿见苏雪彷徨不已,又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只是把这件事的后果,想得严重一点,所谓‘未雨绸缪’,说不定,也不会是我所想象的那种结果呢。”   苏雪点点头,不再和张灿谈论这事,毕竟将自己义无反顾的置身险地,不说没多少人做得到,至少这时的心情,也不会是很好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天就过去了,甚至让张灿觉得,自己回到家只呆了短短几个小时,不得不又离开原本温馨的家,前去冒险,几乎让他有一种,“何处才是家”的感觉。   临上机前,苏雪忍不住拉着张灿,在他脸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后款款说道:“一切都不用多说了,我和孩子,还有一家人,都等着你平安回来,你保重啊!”   林韵也来送行,她很是感动,眼里闪动着泪花,竟然也拉着张灿,在张灿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那种兄妹式的,没有别的意思,预祝张灿马到成功。   她交给张灿十几张照片,都是上次昆仑之行,留下的一些纪念,这对张灿来说至关重要,最起码,这些照片上记录了杨浩带她们走过的一些足迹,只要顺着这些照片上的景点走,就会节省不少的时间。   老黄急不可耐,又担心夜长梦多,所以不停地催促张灿快去登机,黄玉倒是心情轻松无比,好像这不是去冒险,也不是去找人,倒好像是跟张灿一块儿出门去旅游一样,按她的说法,干什么事都要有好的心情,就有再大的困难,在好的心情面前,也就会迎刃而解。   刚一上飞机,张灿感就觉到,这些乘客之中,有三个外国人不大对劲,一个白人女的,很漂亮,周身发出的气场很强,另外,一个非裔男子,黑得像刚从煤窑里爬出来似的,还有一个是日本籍的男人,鼻子下,那一撮小胡子很明显是最近才剃去,这两个人的气场也是很强,但和那白人女的相比,稍差一些,她们三个虽没坐在一起,也好像互不认识,但张灿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伙的。   倒不是说张灿会从衣着、外表、神态之类来辨别人,但整架飞机上,有如此气场的人,张灿看来看去还就他们三个人,连气场最差的那一个日本人,他的气场就比黄玉强多了,这一点特别之处却是旁人无法看得见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罗中天这小子,还按耐不住,暗中派人跟来了,看样子,来的人还不弱。   张灿不禁暗自庆幸,能及时发现有潜在的危险,预先做出防范,这一点,恐怕那罗中天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这一趟,想要顺利完成任务,那是绝无可能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 先下手为强   老黄虽只是用革命教育,狠狠的教育了罗中天一番,但以罗中天的机谋狡诈,很快就得出结论,张灿他们这次,一定是要跟自己玩真的了,这样也好,不就是要玩吗,那就玩大点,单对单,明着来,自己虽不是你苏、王两家的对手,但耍点小手段,来点阴的,老罗家也未必会输给你们两家,再说,只要在林家那边,稍微动点手脚,你苏家、王家,我一锅给你烩了,也好报一下几次坏了自己好事的仇。   别说姥爷、表姐,就是天王老子,要是敢在这次行动里,搅合他的好事,照样格杀勿论,不能动用军方的力量是吧,那好吧,自己养着的那几个外国人,白花自己的钱,也有不少的日子了,也该给自己办点事了。   所以罗中天一个电话,叫了三个外国“朋友”,杀气腾腾的吩咐他们,这事给办干净点,别留痕迹,那老头和那女的,不坏事就罢了,要是敢乱说乱动,一样照杀不误。   现在是客流淡季,这架飞机至少还有十几个空位,张灿原想三个人坐在一起,好相互照顾,但黄玉和老黄却各走一边,老黄坐了靠窗边,黄玉却和张灿相隔了一排座位,张灿见这情况又不好明白的对她说出来,有杀手跟上来了,只得和老黄坐在一起。   张灿原本以为,这三个人还会“礼貌”地,等到他们下飞机后,再才会对他们动手,想不到飞机刚起飞不久,那三个家伙就忍不住了。   先是离黄玉的不远的那个,像刚从煤窑里爬出来的黑人,走到黄玉身旁,咕哝了一声,原本坐在黄玉身旁的那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不满意的用英语回答了一声,但是那个黑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直接丢在那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虽有些不满,但看在这一趟飞机不但可以白坐,还有平白无故的,多赚了差不多半个月薪水的份上,赶快的离开自己的座位,找了个空位坐下。   黄玉倒是无所谓,连老外花钱都要坐到自己的身边来,说明自己的魅力还是不可小觑,然而,她却没想到,这黑老外不光是看上她的漂亮、气质,主要的还是到时候,黄玉是不能乱动的,否则人家还想要她的命。   接着,那个白人女的,也和张灿的背后的乘客换了座位,老黄坐在靠窗边的位置,那个日本人没办法,只好坐到老黄的前面,如此一来,三对三,将张灿他们三个死死的包围在死角里。   张灿不禁有些恼火,自己和老黄在一起,到了万一的时候,还可以保护老黄,但黄玉和自己就相隔了一排座位,以黄玉的实力,自是不能和那黑人相抗,到时候自己又帮不上忙。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黄玉遭殃吧。   这怎么办呢,张灿知道自己的能力,要是有接触,别说两个人,就是整个飞机上的人,自己都不怕,这没了接触,就是这个小日本,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张灿冥思苦想,看样子这三个家伙,还不至于马上就会动手,只要不马上动手,这事还有一些的转机。   飞机大约飞了一个多小时,张灿依然没想到办法,却突然感到一股冷冰冰的气息,从背后袭来,那股气息乍一接触张灿,足足令张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灿不禁回头向背后望去。只见那个白人女的,闭着双眼,状似在睡觉,但张灿明明就可以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气息就是她身上发出来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好像这个女人也有异能,这是怎么回事,张灿不禁心惊肉跳,自己在有了异能这么久的日子里,也曾经想过,地球上五六十亿人,不可能就自己一个人得天独厚,有特异功能的人,应该不可胜数。   就好像自己没见过面的杨浩,要说只是他运气好,打死张灿也不会相信,说不定杨浩也是一个身怀异能的人,要不然一个人的运气,可能会在某一件事上会好,也许在某一段时间里会好,但不可能向林韵所说的那样,时时事事,一辈子都会好下去,所以张灿相信,杨浩也有异能,可能林韵也只是不敢把这事说出来而已,找到杨浩以后一定得问问清楚,怎么说也算是有了“同类”   想不到,今天就碰到一个,可惜,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的,又是来要自己的命的。而且应该是个高手,张灿不敢再分神,先往老黄的身上靠了靠又运气异能,先将两人的身体护住,再来慢慢想办法反击。   老黄也是觉得身上一冷,就像突然之间掉进冰窟一样,眨眼之间就要冻僵过去,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正在只想找个火炉钻进去的时候,不知道张灿是什么原因,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这一靠,自己的身上顿时舒服了许多。   老黄不明就里。还转头向张灿说道:“小张,是不是这空调坏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张灿明显的感到坐在后排的那个白女人,身子一震,想来她也应该知道了张灿也有异能在身,张灿暗叫了一声苦,可能就因为老黄的这一句话,暴露了张灿有异能在身的事,引起了那个白种女人的警觉。   无奈之下,张灿也只好打着啰嗦,说道:“黄、黄、黄……老,我也觉得、好、好、好冷啊”,张灿一副快要被冻晕过去的样子,只盼老黄机灵一点,在自己还没找到破解办法之前,不要再让那白种女人起疑,自己现在这样子,至少能让她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年轻,身体强壮,所以抵抗力强了一点。   谁知道老黄一见张灿不对劲,马上大叫起来,两个空姐见有人叫喊,连忙跑过来查看是怎么回事,张灿在一个空姐刚好到自己面前,身体还在那白种女人身旁时,猛地一歪,将那个空姐撞得身子一歪,刚刚碰到那白女人。   那白女人还道张灿是在临死前那一刹那,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所以撞了这个空姐,也不曾防备,但突然之间,一股比自己的力量还要大上好几倍的冰冷感觉,潮水一般撞在自己身上,那个白女人,只想到“这个年轻人也有异能”这里时,便再也没了意识。   倒是那两个空姐,见张灿倒在地板上,不由慌了手脚,连忙来扶张灿,张灿趁此机会,又将一个空姐一推,那个空姐又倒向紧挨着黄玉坐着的那一个乘客,那一个乘客身子一歪,直直的将身子碰到黄玉身上。   那个黑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身子一麻,不但不能动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倒是黄玉,见张灿摔倒在地,连忙走出来,问道:“张灿你怎么样?”   那两个空姐扶起张灿,就要往医务室走,张灿好像喝醉酒一般,东摇西晃,口里却回答道:“没事,……我,我,……老毛……病犯了。”说着,使劲又一碰身旁的那个空姐,那个空姐被撞得一个趔趄,一只手不由碰到和那日本人坐在一起的乘客,那个日本人正在奇怪,自己都还没动手,这个年轻人怎么会这么巧,这就发了病了呢?不过他跟前两位一样,也只起了这么个念头,便昏睡了过去。   张灿先下手为强,一眨眼间就解决了三个人,解除了威胁,这才顺从的由空姐扶着,走向医务室。   飞机上的医师,见刚才张灿,倒在地上那么吓人,连忙给张灿配了一只镇静剂,捋起张灿的衣袖,“扑哧”一声,就注射进去。   张灿倒是没什么感觉,在针头刺进皮肤那一刹那,就将这镇静剂的药性化去,虽是没问题了,张灿还是不能就这么再出去,干脆,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反正这时,老黄和黄玉都跟了过来,“照顾”自己,自己也好想想这事怎么善后。   让那三个家伙,就这么在座位上昏睡到终点那肯定是不行的,再说,自己的用过了异能,其他的人不知道,但那个白人女的,毫无疑问是知道了的,虽说在飞机上是暂时安全了,但一下飞机,只怕麻烦还会更大。   不说别的,就是自己“有病。”还好好的,但那三个外国“友人”,却无缘无故的昏睡不醒,光这一点,只怕警方就不会让自己三个人轻易离去,虽然有绝对的把握,让别人不会发现是自己动了手脚,但在警方,正常的笔录口供是少不了的,那样一来,就会有好几天,会被白白的耽搁掉,在得不到苏雪和军方的支持下,自己也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就算老黄和黄玉,身份特殊,可以用身份来说明与此事无关,但在开脱自己的同时,也就等于是给罗中天那小子通风报信了。   相信罗中天那小子,不会只给自己安排一道这样的“好菜”只是这才第一道,就差点让要吃崩了牙,这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菜式”等着自己。   张灿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不断的思考着,该如何尽善尽美的去解决这一档子事。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没有办法的办法   张灿想来想去,差不多想了十几二十样办法,但没有一样办法,可以切实的去执行,他想到过,找个机会,带着老黄和黄玉去跳伞,但这事行吗,不说得给老黄和黄玉两人要解释上半天,就算他们两个人答应,老黄这么大年纪会去跳吗?这跳下去也不保险,自己也没跳过啊,连降落伞长什么样儿,自己也好像没见过,更不要说使用了,再说这么一跳了之,终究还是给自己留下了麻烦。   用异能将机上所有的人全弄晕过去,开玩笑,这不是在昭告天下,怕你们不知道,我张灿有异能,所以,就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告诉你们,完了让你们拿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家人来做人质,逼着我张灿躺到病床上去,任由别人解剖研究,你会有那么傻?   张灿甚至想到,把小龙狗带来,让它帮忙,别傻,自己在国安的事都还没交差呢?那是很好的玩啊!先前苏旬和自己去找老黄的科考队,人是找出来了,但还有几件事都没向他说清楚的,还能主动拿出小龙狗来招摇过市,自己没事,想找点麻烦玩玩,也用不着找那么大的麻烦来玩啊!   张灿想来想去,也只有两个比较靠谱的办法,一个就是自己用异能,顺着电线干扰飞机上的仪表,让飞行员找不着北,直接将飞机开到自己的目的地,飞机上的仪表出了问题,那也查不到自己的头上来,只是那样一来,自己又不会开飞机,还有这飞机上的一百多人,都会置身相当危险的境地,张灿是不能拿他们的生命来开玩笑了,再说那样一来,就是自己在无形中挟、持飞机了。   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那个日本人和那黑鬼醒过来,却不能让他们太清醒,至于,那个女白人,张灿自是不敢稍有疏忽,最好能让她失去记忆,但决不能暴露自己是使用的异能,张灿眼前一亮,既是不使用异能,自己何不让黄玉来做这件事。   以后要是警方或是其他的人发觉不对,也只能联想到黄玉身上,虽然一般的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这事要是黄玉来做,自己就少了不少的麻烦,有她的身份顶着,想来问题也不太大,自己骗她上这个当,以后找个机会跟她说明一下,再道个“歉”,也就是了,毕竟这也算是为了大家着想,为了这次的任务着想。   张灿想罢,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黄玉满脸担心的还站在自己身旁,不由微微一笑,叫了声:“黄玉,你过来。”   黄玉见张灿“醒”过来,又是担心,又是心痛的问道:“张灿你怎么样,好点了吗?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病呢?”   “黄玉,我没事,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张灿低声道。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有话直说好了。”黄玉虽是心痛,也只不过是在代替苏雪,真要叫她和张灿“亲热”,她还是不肯的,毕竟这是在飞机上,要是有人看见,那多不好意思。   张灿有些“吃力”的说道:“是这样的,现在我们非常危险,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你可以帮这个忙吗?”   黄玉诧异的说道:“危险,什么危险,你别是病糊涂了吧,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哪有什么危险啊。”   张灿有些发急,虽然老黄先回到座位上去了,两个空姐也暂时不在,但保不定一会儿就有人会回来,一旦有人回来,自己的全部计划就要落空。   “你听我说,别乱插嘴,我们现在遇到三个十分可怕的杀手,就是和你坐到一起的那个黑人,黄老前面的那个日本人,还有我背后的那个白人女的。”   “你怎么发现的?”黄玉不能置信的看着张灿:“不可能吧,别是你看不惯那黑人朋友坐在我身边吧”黄玉笑着说道,心想,莫非你张灿是在吃飞醋吧,有那么可怕吗?再说,在飞机上,他们也敢动手?就不怕飞机还没降落,反恐部队就会将他们消灭个干净。   张灿就知道这些事,黄玉会这么问,所以他也早想好了怎么回答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发了‘病’吗?这就是坐在我后面的,那个白人女的向我下了毒手,这么说吧,算我命大,幸亏黄老当时大叫一声,在两个乘务组的空姐过来的时候,我才得以有机会反击,但我也受了内伤,所以,现在我再也没能力和他们相抗了,他们三个人太强了,只怕我点了他们的穴道也管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冲开穴道,到时候,我们三个只怕除了跳飞机之外,那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瞒你说,我对人体穴位,也有些研究,所以,我暂时用手法封住他们三个人的穴道,但也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我想,还是你去给我帮个忙,别让人发现是我们动了手脚就成。”   黄玉惊奇的说道:“你会点穴?你点了那三个人的穴道?还有,你怎么就知道那三个外国人,是来杀我们的,你受了内伤?那你怎么样,要紧吗?要不,我们先报警。”   在黄玉的印象里,要动手,最起码也是拳来脚往的斗上几个回合,哪有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就结束了战斗,而且,好像伤亡还不小。   张灿有些着恼,“你不相信我?还是不愿去做这事,要不,你去报警吧,等下不说没有证据,就是耽搁上你几天,你耗得起,还有这几个家伙背后的人,巴不得我们把这事闹大一点,多耽搁几天,好延迟我们找杨浩的时间,你明白吗?”   “你这么说,是我表、……,罗中天那家伙在捣鬼”黄玉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尤其不相信自己的表哥罗中天,会做出这样的事,连自己和老黄都不放过。   张灿当然不想黄玉去报警,不管有证据没证据,一旦警方插手,这事就不好脱身,不说耽搁的时间,就是自己有异能的事,只怕早晚也会暴露,不管是暴露在警方面前,还是暴露在对手面前,那后果绝不是张灿想要去承担的。   张灿翻身坐起来,发现这里除了垃圾桶里,只有两三根用过的棉签,别的什么也没有,张灿把三根棉签取了出来,递到黄玉面前:“我要你将这三根竹签,插到三个人身上去,相信以你的身手,是能不让别的人发现的”张灿一边说,一边用异能将棉签上的药液改变,即使事后,有人发现这棉签,也分析不出这上面的药液成份。   张灿见黄玉拿着棉签有些犹豫,不禁催促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去还是不去啊?给个话,要不然我自己去。”   黄玉想了想,这个张灿,倒是给了自己不少惊奇,但这事还有许多的疑点,到底该不该按张灿所说的去做呢?黄玉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对方三个人都是外国人,弄不好会引来国际麻烦的,到时别说是自己,就是苏雪她们家里人出面都没用,但她没想到,张灿和这些外国人打交道不是一次了,连世界上最狂妄的海豹,都栽到他手里,这几个人,对张灿来说,只不过是又多了一次收拾他们的机会而已。   黄玉原本是个聪慧的女孩,但她从没经历过这么神秘莫测的事情,一时之间不明所以:“你这是要我去干什么,怎么干?”   张灿终于吐了口气,答道:“现在他们都还在昏睡,你只要将棉签扎在三个人身上,分别不同的地方就好了,也不用什么特别的手法,记住,不要让旁边的人发现就可以了。”   黄玉还想问些什么,这时恰好那个乘务组的回来了,黄玉只得住了嘴,悄悄地将三枚竹签握在手心里,转身出去。   那个乘务组的见张灿已经站起来,惊奇不已,那镇静剂的分量,应该让张灿睡到终点的,怎么这个人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张灿,呐呐的问道:“你没事了吧,你的病好了吗?……”   张灿很是礼貌的说道:“谢谢,我已经全好了,不用为我担心”,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那乘务员看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这人有没有病不说,自己可是给他打过针的,那可不是假的,自己还正准备通知机组,要就近降落呢,这一眨眼间,这个人就像没事了,难道是自己发生幻觉。   张灿丢下呆如木鸡的乘务,自顾自的回到座位上,这时黄玉暗地里向张灿比划了一个手势,那是告诉张灿,一切办妥。   张灿还是不放心,暗地里用透视眼看了一遍,这一看张灿倒不禁好笑起来,这黄玉也不知道使用的什么手法,将那一根竹签插在那个白女人的后颈上,旁人不仔细,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   她身旁那个黑人,更是遭了殃,一根竹签插进他的大腿,离他的小弟,也就几厘米的距离,张灿的黑白眼,也看不清这家伙的那玩意报废没有,只是张灿很惊奇,这么要命的地方,这个黄玉是怎么想到的。   张灿还正在暗暗好笑,想不到飞机发生了一阵剧烈的震动。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又来了一次   张灿在剧烈的晃动中,用异能检查整个飞机一遍,发现这架飞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间就失去了动力,正在急速的往地上坠去,张灿暗叫了一声“倒霉,这他妈的怎么又来了一次,而且这一次,如果是坠机,那将是掉到地上,而不是水里,自己就算有异能,也禁不住那巨大的冲击力,自己又不是神,就算自己身有异能,也还是逃不出自然规律。”   这时飞机上已经乱成一片,许多乘客都发出一片尖叫声,虽然有乘务人员用扩音器安慰大家,只是暂时遇到一股气流,让大家不要慌张,但哪里制止得住惊慌失措的乘客,倒是黄玉,这时还比较冷静,一瞬间就来到张灿面前,大声叫喊,让张灿带上老黄,跟她一块到机尾上去,张灿虽不明白这个时候,黄玉要他和老黄到机尾去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但出于对黄玉的信任,还是拉起老黄,踉踉跄跄的跟在黄玉的身后。   张灿一边走,一边用异能观察这架飞机,发现不幸得很,这架飞机由于发动机部分解体,一些碎片割断机翼电缆和液压管线,刺破机翼的两个燃油箱,与机身相连的机翼前梁也受到损伤,这是飞行中最危险的情况之一,飞机将失去升力,并失速并坠毁。   这时,黄玉已在机尾勉强稳住身形,并从几个坐垫下,拿出几套救生衣,老黄这时候倒也手脚麻利,三两下就穿戴好救生衣,并想去到舱门边,给救生衣的两个气囊充气。   黄玉却叫住他,让他在机尾救生门旁边先站好,待她自己和张灿穿戴好救生以后,这才将手放在机舱门上的救生滑梯的充气按钮上,随时准备在最后一秒打开气流阀,直到这一切准备都做好了,先前照顾张灿那个乘务员,才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飞机颠簸的越来越厉害,祸不单行的是,莫名其妙的一道闪电,如同一条鞭子,抽打在飞机泄漏的燃油云团上,一只机翼在火光中,眨眼间,就分解成无数碎片,在飞机解体前的那一霎那,黄玉按下了救生滑梯的充气开关。   强大的负气压,立即将张灿老黄、黄玉等人紧紧地压在救生滑梯上,张灿只觉得不知道是谁,如同炮弹一般,轰的一下子撞击在自己的背上,几乎连自己的脊骨都差点撞断,张灿不禁一下子晕了过去。   张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片雪地里,周围不远处还躺着,老黄、黄玉、还有张灿最不愿见到的那个白女人,张灿用异能检查了一下老黄和黄玉两个人,发现他们两人到没什么大碍,只是晕了过去,张灿这才放下心来。   张灿一转头,发现那个救生滑梯,这时候成了一块破烂的布片,想来,是飞机飞的高度不高,飞行员在最后一刻,还在努力想将飞机迫降,这滑梯带着几个人飘了不近的路程,巨大的滑梯体积,卸去了几个人下坠不少的力道,然后,碰巧坠落在一片平缓的雪坡上,几个人“乘坐”着滑梯,从雪山滑了下来,巨大的速度,和摩擦力,很快就将滑梯的底部融化。   恰恰也因为滑梯漏气,最终将张灿他们抛在一片悬崖的顶端,倘若再向前十来米,几个人必将掉下悬崖。   张灿甩甩头,让自己更加清醒了一点,心里直道:“这一辈子,我再也不看飞机一眼了,几个月时间里,自己就坐爆了两架飞机,自己倒霉摔死了也不多说,可怜跟着坐飞机的几十上百人,岂不是冤枉”   这时那个白人女的也苏醒过来,张灿见她先醒过来,又怕他对黄玉和老黄不利,还在这时落在地上,又有水滴凝成的雪,张灿信心大增,这时那个白人女的要对他动手,那就是自找死路,张灿恨恨的想,如不是这几个人搅合,说不定,这趟飞机也会平安无事,那几十个乘客也不会就这么冤死了。   张灿运起异能,护住身体,一步步的向那女人走去,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无论是为冤死的乘客,还是为自己的秘密,是不能让她活在世上了,要不然,只怕以后,别说去做自己最喜欢的古玩生意,就是想躲着安安逸逸的度过下半生,只怕也没可能了。   这时那个女人惊恐之极,很显然,她确实知道张灿那可怕的异能,那可是比她自己强大好几倍,甚至是几十倍的异能,在张灿面前,用异能反击张灿,她无疑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和高中生搞生死对抗。   那白种女人惊恐地想到:“为什么罗中天不告诉她,这个张灿也有异能,而且还如此强大,是罗中天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向她隐瞒这个事实,这不是让自己来送死吗。”想到这里,又看着张灿面露杀机,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更是能感觉得到,张灿那股汹涌暴涨的异能,这个女人绝望地闭上眼睛,只是一滴泪珠,轻轻地从眼里滑落出来。   张灿一见到这一滴泪珠,心头不禁又掠过叶紫的身影,那一次叶紫也是在最后的关头,用一滴晶莹的泪珠将自己从昏睡中唤醒,最终得以逃脱,眼前这个女人的美丽,既不如叶紫,更不如苏雪,甚至连林韵都不如,但这一滴泪,却和她们一样的,都那么凄凉,那么艳美,都是让人心痛、心碎。   张灿这会儿心里犹豫了,自己从没杀过人,难道这次自己真的要沾些鲜血在手上?而且,这第一次,就要去杀一个女的,只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就非杀了她不可,这可不是本意,但不杀,又能怎么办呢,留着,始终是个祸根。   张灿不经摇头叹息,为什么落到自己手里的不是那个黑鬼,最好是那个日本人,都是男的,他妈的,要杀也就杀了,该他们倒霉,可落到自己手里的,偏偏却是这个该死的白女人,自己可一向都是最恨欺侮女人的人啊。   这时,这白人女的,见张灿久久的不下手,不由得慢慢的睁开眼睛,却见张灿一脸迷茫的望着自己,这白人女的也是心头一怔,不由怯生生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动手杀了我。”她说的是比较正宗的北京口音,张灿倒也听得明明白白。   这时,老黄和黄玉先后醒来,黄玉一醒过来,见张灿一步步地向白人女的走去,只怕张灿是要对她下杀手,便马上大声喊叫道:“张灿,你住手,不要伤害她”   张灿一怔,回头见黄玉和老黄,正蹒跚的向自己走来,尤其是黄玉,见自己和这白人女的这么近,一副好像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动手杀了她的样子。   张灿更是迷茫,直到黄玉和老黄几乎要靠近身边,张灿这才对那女人冷冷的,低声说道:“我也不想杀你,但我们两个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要是有三个以上的人知道了,那就是你的死期!你记住了吗。”说完,还怕那个女人不懂,特地问了一句:“你明不明白?”   那个女的一听说张灿不会杀她,不管什么条件,不管张灿说的,自己明不明白,这先答应下来是没有错的,所以,她像个小鸡啄米一般,拼命的点头,嘴里还“嗯嗯”的应个不停,那自然是“记住了,我明白”的意思。   张灿这才对她说道:“你这边离悬崖比较近,风大,还是过去安全些。”说罢,又向她伸出手,示意可以拉她一把。   这时,那个白女人竟然有些感激,这个张灿,在罗中天口里是个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的人,又懂点穴功夫,自己还真是以为他只是一个会功夫的高手,用自己的异能,应该是轻松的就能解决倒他,想不到,自己反倒被张灿轻松的解决了,但他却没像自己,一心一意的要置对方于死地,落在他手里,还能给自己一条生路,看来罗中天并没对自己实话实说,自己上了他的一个大当了。   这时,黄玉来到张灿身边,见张灿只是伸手去扶着白人女的,黄玉这才松了口气,展颜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张灿会,趁人之危,向她下手了,还好,你还没破坏我心中对你的印象。”   张灿淡淡的说道:“我还有些是想问问她,你们有心去知道吗?”   老黄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窍,只在一旁说道:“大家都是难友,能活下来,就是天大的喜事,有什么话,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再说”   张灿却不顾老黄的打岔,转头向和自己一般高大的白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那白女人想了想答到:“你叫我琳娜吧,我是意大利人,我知道你有许多的事问我,是罗中天的事,对吧!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诉你,希望你们能带我回去,我从此以后再也不管这些事了。”   “琳娜,嗯,名字不错,你说你知道罗中天的事,那你给我说说,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张灿早就知道这事是罗中天捣的鬼,只是想这个琳娜在老黄和黄玉面前,把这些事说出来,好让老黄和黄玉两个人看清楚,这罗中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会对自己这次行动,还设下了些什么样的陷阱。   老黄一听这个不认识的琳娜开口就提及罗中天,不由大吃了一惊,同时心里也隐隐感到,这事和那宝贝外孙子,怕是脱不了干系,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就为了一个张灿,不但要他的姥爷、表姐陪葬,还白白要一架飞机里面的人不明不白地都跟着枉死,这!……,老黄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黄玉虽是早就听张灿说起过,罗中天的对自己三个人下了陷阱,但这事由琳娜的口中说出来,那自是另一种震撼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 倒戈相向   琳娜把罗中天要设计陷害张灿的事说完,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那家伙,不会安什么好心,早就防备着呢,黄老,黄玉,你们也不用担心,这家伙早迟有一天会遭天谴的。”   老黄和黄玉两人都默不作声,先前张灿说什么,两个人都觉得他是带有偏见的,这时从琳娜口中说出来,还有什么话可说,老黄和黄玉之所以答应前来寻找杨浩,有一部分原因也就是想看看,罗中天到底是否如同张灿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张灿他们说的没错。   这罗中天,现在就这么胆大妄为,草菅人命,一旦真的和林韵扯上关系,有了林家的后台,到时候只怕不知道又要屈死多少人,老黄和黄玉均想,这个时候就算不大义灭亲,也得全力阻止这家伙。   几个人这时都各怀心事,一时之间,除了呼呼刮过的山风,连一声虫叫也听不到。   好一会儿,张灿才说道:“你们谁知道,我们现在落到什么地方了吗?”   黄玉稍微多动了几下,立时有了高原反应,又加上心情烦闷,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心慌气短,还恶心想呕吐,她使劲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我们是坐到格尔木的飞机,飞了不少的时间,如果没有偏差的话,现在应该和目的地不远了。”   老黄身体里有过张灿的异能,这个时候在高原的气候下,反而比黄玉的表现轻松多了,张灿和琳娜,都是有异能在身的人,所以,高原反应对他们的影响,可以说微乎其微,这个时候的情况,倒是黄玉一个人的体质稍差了些。   这时,老黄慢慢地走到那破成一块大布片的救生滑梯前,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们几个过来,帮忙一下,我们现在困在这里了,得想个办法发个信号出去。”   张灿问道:“怎么发,难道黄老你想把这些破布片烧起来?”   老黄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好有其他的好办法吗,这雪山上,连能燃的草也找不到,不用这个,我们用什么来向外界发信号。”   张灿却说道:“我们几个人从飞机上侥幸逃生,衣服原本都比较单薄,这冰天雪地里,又是高原,大气压降低了许多,现在如果连唯一能保温的一点破布片,都拿来烧掉的话,只怕。”   “再说,这放眼望去,除了白晃晃的一片雪山,只怕就是再有十倍的布片点燃,也未必会有人发现我们,说不好,等有人发现我们的时候,我们早就被冻成了冰尸,我说将这些布片整理一下,我们每个人做上一套简易的衣服,先御御寒,保留好体力,再去找可以燃烧的树木,这样比较稳妥。”   老黄想了想,也觉得这样做比较稳妥,当下招呼黄玉和琳娜过来,大家相互帮忙,每个人都自己动手,做上一套防寒的衣物。   这救生滑梯的材料,用的是橡胶布之类的材料,摸起来,倒是柔软轻巧,但每个人拿一块披在身上,却是又笨又重,不过好的是因为不透气却又暖和了许多。   张灿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喘了一口粗气,向黄玉问道:“你说这里离我们的目的地不远,那大概我们在什么方位。”   “这里应该是昆仑山的一个支脉吧,我也不敢确定。”黄玉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说道:“飞机可不像汽车,在天上飞,比原定航线略有偏差那也是正常之极的事,现在虽是卫星导航,但飞机出了事,有导航也没用。”   “那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知道在哪儿,这天也阴沉沉的,我们连方向都不知道了。”张灿一脸懊丧:“那谁有手机,指南针之类的?”   四个人将身上的袋子摸了个遍,张灿除了摸出一张银行卡之外,什么都没有,老黄身上倒是摸出一只打火机,两个女人身上,更是一无所有。   老黄说道:“我们现在往东走吧,越是往东走,人口越是稠密,我们获救的机会也就大了许多。”   张灿却说道:“黄老,我却认为,我们应该往西走,这往东走,我们虽是获救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说不定我们获救的同时,任务也就失败了,想想看,我们冒这样的险还有什么意义,按林韵的说法,她也是在昆仑西天,我们现在往西走,大不了就当做飞机着陆时,我们提前下了飞机,虽是做法不当,但也们什么太大的损失,我们再往西走,成与不成,那是上天注定,这个时候往回走,那就是等于放弃了。”   老黄想了一阵,断然说道:“我赞成小张的说法,小玉,你怎么说,还有,这位琳娜小姐,你呢?”   黄玉喘息着说道:“我,我看好张灿,就跟他一块儿,至少,我没放弃。”   琳娜却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到有人烟的地方,要找杨先生,起码我们要有在一些最基本的装备吧,比如登山鞋,食物……”   张灿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们去找杨浩,是此行的目的,琳娜小姐要是不去,我们自是不敢勉强,要不,你先往东方去吧。”张灿自是不愿带着琳娜在一块儿,好的话还只是略微照顾一下她,弄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琳娜就会反咬一口,不管怎么说,她毕竟不是自己一伙的,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谁知琳娜一听张灿这么说,连忙改口说道:“对不起,张先生、黄先生还有黄小姐,请你们原谅,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儿去吧,多个人也多一份力量,还有,我有雪地生存的经验,希望能帮得上你们一点忙”   张灿原本要拒绝和琳娜在一起,但在老黄和黄玉面前实在不好开口,当下只好闷在一边不再作声。   倒是老黄,开口说道:“琳娜小姐,虽然你犯过错误,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讲究允许人犯错,更要给人改正错误的机会,只要你以后和那些阶级敌人,划清界限,你就还是我们的好同志。”   琳娜感激不尽的连连的点头称是,只是张灿一听老黄说起这些话,马上就慢慢地溜到黄玉身边,借着扶黄玉的机会,悄悄地将异能逼进黄玉的身体,帮黄玉改善一些体质,让她不至于因为高原反应,而犯上高原病,几个人既是商定要继续西去,这什么装备也没有,总不能一个个赤着胳膊上阵吧。   黄玉愈走愈是精神,不禁推开张灿,说道:“奇怪了,我怎么现在比先前好多了,我还以为,这高原反应会越来越强烈,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习惯下来了。”   原本“聚精会神”地听老黄“教诲”的琳娜,听黄玉这么说,知道是张灿在黄玉不知不觉中,用异能帮她改善了体质,她心里不由暗暗的心惊,这个张灿的异能,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以自己对异能的了解,要去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而让人毫无知觉,这几乎是神话里才有的事。   琳娜自己的异能,一旦使用,也仅仅只是能让人无形之中觉得寒冷无比,能将人冻僵至毫无知觉而已,说实话这还得费上极大的心力,稍有不慎,还会遭到反噬,有两次琳娜还因为运用异能,差点死于非命,所以琳娜自己觉得,这有异能在身,未必是件好事。   但这个张灿全然不同,不但施展异能全在无形之中,还一点也没反噬的迹象,他是怎么做到的?琳娜只觉得,眼前的张灿是一个谜。   不光只是琳娜觉得张灿是个谜,黄玉也笑着问道:“张灿,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点穴传功之类的方法,我怎么就感到不大对劲呢?”   张灿一怔,笑道:“哪有的事!是你自己身体好,练过武,这适应能力自然就强了许多。”   黄玉见张灿不愿承认,只道张灿也是练武之人,不惯张扬,也就一笑了之,只是在心里想到,回去以后,找个时间和他切磋切磋,看看这个张灿到底有多能。   张灿见黄玉没再多说,便悄声说道:“黄玉,你照顾黄老一下,我还得去盯着那个琳娜,别让她又使出什么花招出来。”   黄玉咯咯一笑,也悄声答道:“怎么,不想跟我在一块儿走了?苏雪妹子可是跟我说过,你这人最喜欢占人家便宜,叫我来,就是要盯着你,别让你犯错,你这样说,不是小心眼,就是要找个借口吧,又想要去占那个琳娜的便宜,对不对,不过那个琳娜还蛮入眼的,又是外国人……”   张灿知道黄玉是在笑话他,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谁叫自己做过一回错事呢,当下只好悻悻的答道:“我不就是犯过一回错吗?黄老还说过,‘允许人犯错,可以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你别说连个改正的机会都不回给我了吧!我不过去就是了。”   黄玉一听这话,捂着嘴,几乎笑出声来:“看来苏雪妹子说的没错,你呀,就是这张嘴,愈来愈油腔滑调了,不知道将来,有多少女孩子会看上你”黄玉说完,再也不管张灿,自顾自的埋头前行。   张灿目瞪口呆,停了半晌,喃喃的说道:“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还是那个黄玉吗?”   这时,琳娜来到张灿的身旁,红着脸对张灿说道:“张先生,我可以加入你们的阵营,共同反对罗中天吗?”   张灿盯着琳娜看了许久,答道:“你真的会倒戈相向……?”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狩猎者   四个人一路向西,翻越了两道山脊,虽说雪地行走异常艰难危险,有张灿的异能,总是能找到一条比较平坦安全的路,为几个人节省了不少的体力,一路倒也无惊无险,但也因为张灿的异能,连几百米开外的鸟雀,也匆匆的飞个无影无终,就更别说想找到一只可以果腹的野兽。   高原反应、高原病,自是对几个人无可奈何,但这饥饿,却成了几个人最大的梦魇,一连两天,四个人只能以雪解渴充饥,连张灿自己,眼睛都变得迷离起来。   第三天下午,四个人实在抗不饿,来到一个比较平缓的雪坡上,一个个躺在雪地里再也不愿爬起身来,只盼这阵饿劲过去,再往前走。   张灿迷离着双眼,向黄玉问道:“黄玉,跟我来这一趟,现在就交代在这里,你后悔吗?”   “后悔?这没吃没喝的,怎么不后悔!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坐火车来,装备也不会丢,怎么说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我后悔不后悔,不过,我感到很荣幸,毕竟做了一次三百万分之一之中的那一个幸存者,但没想到,没摔死倒要给饿死了,你说我后悔吗?”黄玉咯咯一笑,又说道:“给你说了多少遍,要叫我‘姐’,你老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琳娜见黄玉说得好笑,也插嘴道:“坐飞机和坐汽车相比,坐飞机比坐汽车要安全二十多倍,飞机的重大事故是极少发生的,只是我们的运气不佳,这才偏离了航向,又选择这种下飞机的方式。”   张灿心里暗想,“还极少,我就在几个月时间里,连续坐爆两架飞机,恐怕这安全性也主要是运气吧。”   老黄躺了一阵,突然兴奋的叫道:“小张你们看那边,那边好像有人家!”   “有人家?”张灿、琳娜和黄玉一起惊叫道,别是老黄饿昏了头,发生了幻觉吧,这雪峰之上哪里来的人家?   这倒不是幻觉,只是那一栋茅房修在雪地里,几个人正朝着西方走,落山的太阳,映在白花花的雪上,将四个人眼都晃花了,哪里还会去注意有什么茅草房子,这时太阳落下山去,不再晃着眼睛,自然是看得清楚明白了。   几个人一阵欢呼,顾不得饥饿疲劳,一起发疯般的向茅草屋冲过去。   茅草屋虽是低矮,但老黄一推开门,却是大喜过望,里面不但有不少熏好的兽肉,还有两张雪豹毛皮,和一大捆熊皮、藏羚羊皮。   看样子,这是一个偷猎者临时搭造的据点,他们这趟的收获也不小,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又到哪里去偷猎去了,在什么时候会回来。   张灿却不管那许多,大声招呼黄玉和琳娜跟自己去收拾些柴火回来,好几天没吃上东西,管他偷猎的还是盗猎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是一顿丰盛至极的晚餐,老黄在里面找到了不少的作料,又是炖羊肉,又是烤熊肉,还特意的准备了不少的熟肉,用作后面几天的干粮。   几个人在这几天里,不是拼命的赶路,就是猫在雪窝子里过夜,虽不说心力交瘁,但也疲惫不堪,吃完饭,老黄吩咐每个人都自己动手,各自拿上以后几天的干粮,收拾妥当,这才抚着肚皮,将一张熊皮铺在地上,准备大睡一觉。   黄玉却借着火光,在一堆毛皮里挑来挑去,居然给她发现一张银狐皮,黄玉笑着说道:“这张皮看来不错,不管是谁的,现在归我了,到时候要钱什么的,大家可都不许跟我抢。”   这张银狐皮确实漂亮,绒毛丰厚、针毛直立、被毛有光泽、尾毛蓬松,当黄玉将毛皮卷起时,皮毛间出现一条条“裂缝”,吹开被毛能见到粉红色皮肤,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皮料。以黄玉对皮毛的了解,这只银狐皮,价值起码在一万以上。   张灿去懒得去理他们,取了张皮子往身上一裹,倒头便睡,可刚躺下,就听到屋外有人呼喝着,朝小茅屋过来了,张灿估计是那伙盗猎的人回来了,反正这是吃也吃了,用也用了,他们盗猎,也只是为了钱,到时候多给他们一点钱也就是了。   果然,进来的是三个人,有一个明显的是受了伤,好像伤势还不轻,在雪山上受了伤,那可是要命的。   为首的一个铁塔般的大汉,一进屋,马上端着猎枪指着老黄等人,大声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黄正要开口,张灿怕他又会给他们来上一道政治教育,这偷猎盗猎,那可是真正的违纪违法的行为,看他们杀了这么多的珍贵动物,只怕老黄一开口,对方就会以为是遇上了警察之类的,弄不好还会开枪伤人。   所以,张灿没等老黄和其他人说话,马上笑着说道:“我看这位受伤的大哥,肋骨断了几根,伤势不轻,要是不及时治疗,只怕后果会很严重。”   那黑大汉和背那伤者的小胡子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肋骨断了?”   张灿笑了笑说道:“恰好我对这样的伤势,有些了解,三位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给他治治。”   那铁塔般的大汉,马上放下枪,黑着脸说道:“你真的懂得治伤?”但眼里流露出的却是热切的希望。   张灿依然一笑,说道:“快放下来,他这伤势严重,再过一会儿,只怕神仙也救不活了。”   那小胡子赶快将受伤的那人放下来,黑大汉将他平放在张灿刚刚躺过的豹皮上,黑大汉望着张灿说道:“你若是能让我弟弟,还能有一口气撑到回家,我,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张灿也不答话,让黄玉端来一碗喝剩的肉汤,捏开那黑大汉的弟弟的嘴,慢慢地将肉汤灌了进去,那黑大汉的弟弟由于受伤过重,早已是人事不醒,待张灿将一碗肉汤灌得小半,黑大汉的弟弟,竟然睁开眼,痛苦的叫了一声:“啊哟”   那小胡子惊喜地叫道:“扎旺哥,他醒了,他醒了。”   那个黑大汉,也就是扎旺,也惊喜的望着那伤者:“冈仁,你怎么样。”   冈仁痛苦的说道:“哥,我好痛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看到雪山之神,是雪山之神要惩罚我们!”   张灿轻轻拍了拍冈仁,说道:“别动,也别说话,你这只是小伤,喝完这碗汤,再休息一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没事了。”   说着又往冈仁口里灌起肉汤来,老黄和黄玉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张灿还有这本事,自己几个人喝剩的肉汤就可以救人,老黄想着,禁不住想要再去把那肉汤喝上几口。   扎旺和那小胡子更是五体投地,冈仁遇险,肋骨断了好几根,当时眼看着就没救了,把他背回来,也就是不忍看着在他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就将他扔在野外,活活的就喂了野兽。   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一碗汤,就将即将毙命的冈仁救活过来,这不是活佛降临又是什么。   张灿当然不是活佛转世,也不是活佛降临,只不过借着那碗肉汤,和冈仁有了接触,用异能把冈仁的伤势恢复七八成,倒不是张灿没法将他治愈,实在是他们在这里偷猎,自是应该受到惩罚,留下一两层的伤势,让他自个儿去慢慢的恢复,也算是个教训。   老黄和黄玉目瞪口呆,扎旺和那小胡子五体投地,只有琳娜在一旁,不动声色,这个张灿给她的惊奇、震撼,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在她看来,张灿的这种异能,要是和自己一样,用来攻击人,只怕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抵挡得住,可这个张灿好像就是不知道怎么去运用,就好像一个人站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库里,但却对所有的武器的性能一窍不通,更不知道如何去操作每一件武器。   就好像手里拿着核武器,却不知道怎么去打开核开关,对人的杀伤力也就仅仅只是局限于威慑的层面,倘若有朝一日,张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只怕世人的福祸,仅仅就在张灿的喜怒之间。   这时,冈仁挣扎着站起来,要按规矩向张灿行上一个大礼,张灿却笑着拦住,对扎旺和他说道:“你的伤我只能医到这个层度了,剩下来的,就要你自己调养,不要多动,对了,我们四个人未经允许,就吃了你们的口粮,还望你们见谅!”   扎旺见张灿有起死回生之能,将生死一线的冈仁救活,早已感激涕零,只道他们是上天派来的拯救他们的神人活佛,供奉都来不及,哪里还记得他们是不速之客,何谈区区口粮,只是刚进屋时,自己言语冲撞,还拿枪指着他们,这可是对神人大大不敬。   扎旺当下恭恭敬敬的说道:“不知道活佛是来搭救我们,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多有得罪,还望活佛莫要怪罪才是。”   老黄震撼之余,当即说道:“扎旺兄弟,我们不是活佛,只是从京城过来,到这里来找人的”,说着,又指着张灿说道:“他姓张,叫他小张就可以了,我姓黄,这位是我侄孙女,那位外国朋友叫琳娜,你们是来狩猎的吧,怎么会弄成这样”这个时候,老黄倒是把偷猎说成狩猎,估计也是吃人的嘴短,要教育他们,那也必定是押后一步的事。   扎旺恭恭敬敬的答道:“不敢瞒老佛爷,冈仁是我亲兄弟,这位留小胡子的,也是我们村的的兄弟,我们三个人前些时候做一笔玉石生意,赔了个一干二净,还欠下了一大笔债,实在没办法,只好想这法子,攒点本钱,养家活口,想不到我们今天遇到了奇怪的事情,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害得我弟弟就差点死在这里了,幸亏遇到几位!”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 失常   黄玉见扎旺口口声声叫老黄为“老佛爷”,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本来这样不是很礼貌的行为,但扎旺只是红着脸,望了她一眼,毕竟,她是救命恩人的朋友,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无礼一些,也无伤大雅。   倒是老黄,并不计较扎旺怎么称呼他,总之,这扎旺做生意亏了本,就拿这些稀有保护动物来撒气,这一点,老黄是不能容忍的,但他也明白,风俗不同,讲话的方式也得注意,这教育也要讲究些策略,所以他打算漫天满地的从扎旺他们的生活风俗之类的谈起。   张灿却接过话头,单刀直入的问道:“扎旺大哥,你们今天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以致冈仁兄弟,遭此大伤?”   扎旺一听张灿问起这事,不由得面色一暗,那小胡子更是使劲的往背后靠了靠,看那神色,张灿自是知道,他们可能遇上了恐怖的事情,或者是他们觉得恐怖的事情,张灿这么想,是因为张灿自己遇到的事情,不说有多恐怖,至少也没多少人能理解。   扎旺口里喃喃的念了一段经文,这才对张灿说道:“我们在这里打了四五天猎,收获也就这些,要说也算不错,也怪我们贪心,今天一早,我们追踪着一群羚羊,一直向西,翻了两个山头,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那群羚羊跑到那里,就不再往前跑。”   “我们赶到的时候,看见那些羚羊都站在原地,聚集在一起,那些羚羊黑压压的一片,恐怕有数百只之多,我当时想,我们这个时候只要能十取其一,也能弥补回我们做玉石生意的损失,所以我们三个人商定,先尽量射杀,打光子弹后,再去剥去皮毛。”   扎旺说到这里,略略停了一下,小胡子连忙递过来一缸子烧好的热水,扎旺接过水,一口喝了个底朝天,长长的呼了口气这才又接着说道:“我们刚刚打了三枪,大约也就打中三四只吧,那些羚羊只是越聚越紧,对我们好像毫无察觉,或者是全然不理我们的射杀。”   “这事原本就有些奇怪,以羚羊的机灵劲,我们在打倒第一只的时候,就应该四散逃命,但这个时候,它们不但没有逃散,反而越聚越紧,还缓缓地开始转起圈子来,虽然不断的有羚羊倒下,但它们却毫不在意,始终不紧不慢的转着圈子。”   “后来我才发现,它围绕着的是一头白色的,如同牛犊般大小的老羚羊,那只老羚羊四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其它的羚羊给它留下了方圆足足十数丈的空地。”   黄玉听到这里,不禁插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好像周围的羚羊是在用生命保护它一样?”   扎旺点点头,答道:“是的,不管我们在外面打死多少,它们既不逃散,也不停下,若同旋转的一团黑云,不停不息。”   张灿想了片刻,说道:“那白色的羚羊,倒是少见之极,体型又那么大,我想那就是这里的羚羊头羊,可能是它受了伤害是,还是怎么样吧,这些小羚羊才会不顾生命危险,拼命地围绕在它身边。”   这时,扎旺脸色惨白,继续说道:“开头我也是这么想,但渐渐地,我就发现不对了,这羚羊不跑不逃,任人宰割,这本来就很奇怪了,谁知道紧接着,又跑来不少的雪狼,那领头的狼王,径直走到那头羊的身旁,也是四爪跪地,然后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那些狼到了这里,不去吃羊本来就是不大可能的事,更奇怪的是,那些平日里凶残无比的狼群,又形成一个围在羊群之外、独立的圈子,竟然也围着那一群羚羊一圈圈的打起转来。”   “我试着拿起枪,射杀了一头狼,但其它的狼和那些羚羊一样,好像看也没看那头死去的同伴一眼,更别说回过头来看我们一眼,我马上意识到,这里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当时就让小胡子和冈仁停手,不要再射杀下去。”   “后来越来愈多,什么动物都有,鹿、豹、雪狐……,大到野牛、马熊,小到雪山麝鼠、野兔,应有尽有,多不甚数,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一种动物,必定有一只白色的,大得出奇的头领一样的,自动地走到当中那块空地里伏下,然后一动不动,好像是在祭拜,又好像是在等候,其它的,就在外面和别的动物相隔一定的距离,各自再次围成一个独立的大圆圈……”   “这么一来,许多种类的动物,就构成一个以白色头领为中心的同心圆,层层匝匝,直径超过数百米,边缘一直排到我们的脚下,边缘上的野兔、麝鼠,我们随手可抓,它们既不逃跑,也不挣扎……”   老黄插嘴道:“嗯,有这种怪事,那场面肯定十分壮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动物‘聚会’的事,我也听说过不少,但那大多是单一的种类,比如蛇、鸟,有聚集的话,那也只是蛇就是蛇,鸟就是鸟,绝不会混合在一起,你说的这种情况,原本有许多互不相容的的野兽,百兽混杂,却互不干涉,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除非,除非这山里即将发生大的自然灾害,但按你所说的也不像啊。”   张灿在一旁却想到:“老黄这岂不是废话吗?要是人人都见过那样的阵仗,那还叫奇事,还用得着如此害怕。”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不过,按扎旺说的情况来看,极像自己以前听到过的一个传说,这西天昆仑,乃是西王母的栖息之地,而西王母则在《山海经》中被描述为载胜、虎齿、豹尾、穴居,有三只青鸟为西王母取食,的半人半兽的生物,只是在后来的神话传说中,西王母才转变成雍容华贵的群仙领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来了,张灿宁可相信这个西王母,是个半人半兽的怪物,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那就极有可能和地外文明扯上关系了,想想自己经历的几回事,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许多的神话传说,都只是建立在人们不可理解,不能用正常的常识来解释的事情上,虽有好事者的加工,但却不会脱离原型。   以张灿猜测,一个高于地球人智慧的生物,要想在这里创造和一个“奇迹”或是“神迹”,那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样的事情绝不少见,只是没人勇于承认而已,或者是被人有目的的掩盖了罢。。   “我们三个人见事情这么诡异,心里十分害怕,便悄悄的往后退。”扎旺又喝了一大缸子水,这才接着说道:“连先前的打来的几只羚羊也不敢带上,一路连滚带爬的往回走,可是,我们好像掉进泥淖一样,走上一步都吃力异常。”   扎旺说到这里,就好像见了鬼一样,“我记得,有一堵断崖,差不多二十多米高,笔直的陡峭,我们上去的时候,费了老大的力气,但下来的时候,我们竟然是走着下来的,可能你们不会明白,我所说的‘走’是什么样的情景。”   扎旺想了片刻,又才说道:“我当是的感觉就是走在一块平地上,完全没有走在悬崖上的样子,甚至有一种不使劲的往崖下走,就会滑回崖顶。”   小胡子在一旁插嘴说道:“当时那个情形,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力失常吧,我曾经捡起一块石头,试着向崖下抛去,但那块石头明明落到崖底的地上,在地上一碰,立刻又向崖顶飞了回来。”   “是重力失常。”老黄接过话头,这事毕竟是老黄的老本行,“地球上有好几个地方都有这种现象,比如,最出名的,美国俄勒冈州的磁力漩涡屋,津巴布韦境内西诺亚洞里的“魔潭,等等,不过理论上局部重力失常是感觉不到的,要让人感觉得到需要极大的质量或能量场,目前这类的实验,还只局限在实验室里。”   本来老黄平时都会带上一个笔记本,像这样的事,作为一个科考队员,是有必要记载下来的,但不巧的是,和张灿一起这么久,经历这么多事,不要说笔记本,就是一片纸头,也不曾留在身上,实在不能不说这是他的一个最大的遗憾。   扎旺咽了一口唾沫,又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喷出一道长长的白雾,白雾散尽,这才又说道:“要不是我当过兵,当时的情形,确实会把我吓傻,我当时只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这里发生了不能解释的事情,我们只能赶快逃出去,等我们脱离了那个地方,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只见那一片野兽转圈的地方,上空一片云团,朦朦胧胧的放出一片晕彩,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的兄弟冈仁,失足摔到。”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照片上的地方   在得知张灿他们并不是什么活佛神仙之后,小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小胡子抽空问道:“你们是来找人的吧。”   张灿答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在这西天昆仑里失踪了,我们来找找。”   “找人?”小胡子一声惊叫,“这西天昆仑这么大,几十万平方公里,哪里去找,眼看马上就要入冬了,要是大雪封了山,只怕你们自己都出不来”   张灿直言道:“这个嘛,我们也只能是来碰碰运气,再往西边走上几天,实在找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扎旺搭话道:“几位是我的恩人,我也不想瞒几位,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来盗猎,就是看中这里,再往西走几天的路,那里就是一片生命禁区,也没人进去过,这西天昆仑的传说,相信几位,也听过许多,我们凡人到那里去,那是凶险无比的的事情,你那位朋友,只怕……”   对于张灿的那位朋友的下落,扎旺不好妄下断言,但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个“神佛”积聚之地,时刻都有像今天发生的那一幕神秘的现象,张灿他们再往里走,实在不好去判断结果。   张灿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头,西天昆仑的传说,他也知道不少,但自己遇到过的事也许更诡异、离奇。   黄玉和老黄等人这时已悄然睡着,毕竟这几天又累又饿,好不容易有个遮风避雪的地方,又吃好喝好了,那还不赶快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好继续上路。   张灿见他们三个都已睡着,这才对扎旺说道:“我打算在你这儿买上几张兽皮,这一路上,也许有用,至于价钱嘛,你说过就算,只是我身上没带现钱,这个嘛,我可一个你一个号码,你回去以后,打一下这个电话,多少钱都会有人会给你的。”   张灿这么做,其实并不是想要买多少的毛皮,而是他觉得这个扎旺,也是一个生性耿直的人,就算是盗猎,他也坦坦诚诚的,没有丝毫的遮掩,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想想自己,除了有那么几个“红颜知己”以外,真正的朋友正是少之又少,吴叔、苏旬,这些人虽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跟自己分享有些东西,老黄吧,这个又是“朋友”又是“上级”的人,到现在也还是觉得和自己格格不入。   另外,这一带盛产昆仑美玉,扎旺又是做过玉石生意的人,自己先用点小钱,做点信誉出来,等找回杨浩之后,自己的珠宝古玩店,说不定还多了一条进货的渠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人做生意互不耽误,一举两得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再说张灿还想用这个办法,向苏雪传递一个信息,毕竟,他们坐的那班飞机失事了,他这么做,以苏雪的聪慧,她自然能明白,张灿他们是安全了。   扎旺脸色一正,说道:“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救了我的弟弟,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别说要几张毛皮,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绝不会皱皱眉头。”   张灿一笑,说道:“你别这么说,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想给家里人报个平安,但因为一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你就让我买几张吧,还有一件事,帮我把这个外国的琳娜小姐带出去。”   扎旺思索片刻,当下答道:“放心吧,你托我的事我一定会给你办到。”   第二天一早,张灿和扎旺他们告别,继续西行,临走前,扎旺不但千恩万谢,还送给张灿他们不少的补给,两个背包,三套衣服,几样雪山用具,食物就不必说了,足足够他们四个人吃上一个星期。   张灿叫过琳娜,要她跟着扎旺一起回去,琳娜却死活不肯,最后居然流着泪,去恳求老黄,这一趟一定的带上她,不为别的,就为能献上一点微薄的绵力,“以赎前罪”   张灿无奈,他就最怕女人的眼泪,再说,有老黄在一旁,为琳娜说情,黄玉也拦着张灿,不让赶琳娜走,不得以张灿只好答应下来,但也对琳娜立了个规矩,一路上不得多嘴多舌,不得随意乱走,必须要听从自己的指挥,否则,自己立马就会赶人走。   琳娜见张灿一口答应下来,倒是满心欢喜,自己是真心想要融入到张灿他们这一边来,至于规矩什么的,谁叫自己以前,干过那么多对不起他们的事呢。毕竟张灿是这个世界第一个她遇到有异能的人,异能又那么强大,和他在一起,应该只是百利而无一害,再说自己一个人现在就回去,说不定还是死路一条。   四个人只走了半天,便到了扎旺说的那个地方,放眼望去,只见那一片空地上,除了稀稀拉拉的还有几头倒毙的动物尸体之外,便是一圈圈动物的足迹,张灿他们稍站得高些,这时看那一片动物走过的圆圈,恰如看到一个精美的麦田怪圈,形成一副极其壮观的地画,几个人不由得叹为观止。   这一切和扎旺所说的一般无二,看来扎旺并没撒谎,只是张灿看了一会儿,突然叫道:“黄老,你还记不记得,林韵给我们的照片里,就有一副是地画,那照片上面拍的,和这个地方好相像啊”   老黄想了想,说道:“那是第三张照片吧,我想想,那照片上,有几个人,穿迷彩服的,大概是军人,就站在那,那,那里,对,就是那块巨大的石头旁边,没错,我们没走错。”   黄玉也兴奋地说道:“只要方向没错,我信很快就会找到杨浩。”不过她话音刚落,马上又冒出一个问题:“不对啊,这个怪圈明明是昨天,在扎旺他们眼下形成的,又怎么会在几个月前出现在林韵她们的照片上呢。”   张灿和老黄一怔,黄玉说的有道理啊,难道,天下还有这么诡异的事,昨天才出现的场景,在几个月前,就被人拍到照片上了。   张灿使劲的想了一遍,那张照片上的每一个细节,过了许久,才说道:“不对,她们拍到的,应该不是昨天才出现的,黄玉,你记不记得,林韵给我们的照片,那圆圈里,没有那几只死去的动物,也就是说,他们在几个月前,也遇到过昨天发生过的事。”   黄玉的俏脸一正,说道:“叫‘姐姐’,别老这么没大没小的好不好,我可比苏雪妹妹妹大好几天,你该叫我姐姐,还有,这样神秘的事,不可能几天几个月就会发生一次吧,要有那样的频率发生这种事,那就叫规律,为什么就没人报道过着了的事呢?为什么没人发现其中的规律呢。”   张灿头痛不已,遇到这样的人,好有什么话好说呢,当下只好讪讪的说道:“那您说说,以您的高见,这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我得好好的洗耳恭听,也长长见识。”   “这个嘛,我是这么想的。”黄玉一副胸有成竹的派头,侃侃说道:“既是昨天的场景,不可能出现在几个月前,那就有几个可能,第一,这里根本不是林韵她们拍照的现场,只是略有相似而已,地球上这么大的地方,有一个两个相似的地方也不足为怪。”   “第二,我也记得,那张照片上,是没有这几只死去的动物的,但那地上的动物走各的圆形足迹也是模糊不清,这就更能说明,这里不是她们拍照的地方,还有,据我所知,在某种情况下,照相器材本身的问题,也会造成一些难以理解的地方。”   张灿和老黄目瞪口呆,这什么人啊,刚刚冒起的一点希望的火苗,就这么被黄玉一大盆冷水浇了个彻底熄灭,还列出个一二三来,浇的人信服口胡。   黄玉的一番理论,不但把老黄说得稀里糊涂的,连张灿自己都不由怀疑,黄玉说的是真的吧?那就神奇的没话说了,不说这地球上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地方,就是这小小的昆仑山上,都出了这样“一模一样的地方”来,那林韵她们拍照的地方在哪里?这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我想应该不是这样的。”张灿想了好久,才说道:“我想,不管林韵她们是不是在这个地方拍过照,我们的目的,只是还要往西走,去找到杨浩,这里的是有解释也好,没解释也好,弄清这事的根源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还是走吧。”   “这不像你小张的性格吧,以我说,遇到这样的事,如果不弄个清楚明白,那会是一辈子的遗憾的”老黄说道:“这可是我们科考队,应该去解决、弄清的事,要不然,我们科考队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其实,人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问题也就不是一样,就像张灿,他现所想到的只是,一切事情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也许现在没法理解,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它的的确确是发生了,不能按常理去看的事情太多,如果每一个神秘的事件,都要去追根究底的话,实在没什么意义,自己不是科研人员,也没有一辈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些事情上面的兴趣。   这倒不是张灿没有好奇心了,就好像一个要乘飞机赶路的人,他有必要知道怎么样才会安全的到达,但没必要知道这架飞机那一个部件起什么作用,为什么会需要这一个部件,它的设计原理,和各种力学化学之类的问题一样。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找到了洞口   张灿不再跟黄玉斗嘴,林韵给他的十几张照片,这副地画后面的那一张,就是一个山洞,要是能找到那个地方,黄玉就不会再有什么话可说了,至于为什么那些野兽会在这里,留下这个神奇的同心圆,是奇迹还是规律,就让老黄多多的去操点心吧,那也是他的“本职工作”,让他分分心,一路上也会少听很多“政治教育”。   四个人越过同心圆,一路无阻无碍,再向前走了几个小时,进入了一片冰川,张灿估计林韵说的那个洞口应该就在这片冰川里,为了省事,张灿暗地里动用异能,循着冰川探查了一遍,让他感觉得奇怪的是,在这片冰川里,却没有一个和林韵的照片上的那个洞口相同的地方。   难道果真和黄玉所说的一样,这西天昆仑上有一个或是几个一模一样的地方,眼看着天色已晚,要在冰川里过夜,不知道黄玉、老黄他们那一伙人,会不会够大胆,运气会不会够好。   琳娜一听说要在这冰川里过夜,当时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道:“这不是在找不自在吗,看看两边高耸的雪峰,一个不注意,一场小小的雪崩,四个人就会交代在这里了,到时候,再要想出来见见日头,只怕又是在数十年或者是数百年后。”   张灿一听琳娜说出这样的话来,立马狠狠地瞪了琳娜一眼,吓得琳娜赶紧闭了嘴,眼巴巴的等着挨骂,但张灿只是瞪了他一眼,倒也没说多话,想自己当初,在深山老林里,小媳妇一般侍候着老黄和乔娜,还时不时的受些冤枉气,现在媳妇熬成婆了,不耍耍婆婆的威风更待何时。   老黄一见张灿对琳娜板脸瞪眼,马上说道:“小张同志,我们对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琳娜同志,现在也是我们队里的一员,她的意见,我们应该尊重,能采纳的,就得采纳,民主嘛,讲究的就是百花齐放,各抒己见,不能因为个人偏见,而影响团结,团结才有力量。”   “何况,琳娜小姐提出的意见,也很宝贵,就我个人的看法,在这两山之间的夹缝冰川里,确实不太安全,倒不是我们怕死,但是,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我们死,要死的有价值,不能去做无谓的牺牲。”   “还有,小张,你不能对琳娜小姐有家长作派,那是要不得的,我们同志之间,需要的是相互帮助,相互尊重,我们更要讲求人人都有平等的权利,你这样动不动就瞪人家,不但是不礼貌的行为,更是……”   老黄的话还没说完,张灿马上挤出一脸笑意,对老黄说道:“对不起,是我不懂礼貌,在国际友人面前,丢了我们中国人的脸,我这就给我们的国际友人道歉去,哎,那个谁,琳娜小姐是吧,我张灿现在代表我自己向你道歉,并向你全家致以最真诚的问候。”   琳娜感激的说道:“你问候我们全家?太感谢你了,不过我们一家,有很久没能联系上了,要是能联系得上,我一定向他们转达你的问候,详细他们十分乐意接受你的问候。”   张灿脸上的笑意更浓,倒是黄玉,在一旁,见张灿挤眉弄眼的在坏笑,当下走到张灿背后,轻声说道:“想不到你这人思想意识这么差,人家不懂,你一点礼貌也没有。”   张灿嬉皮笑脸的说道:“黄玉,你想什么呢,是你自己想歪了吧,有你这样的人吗,你还算不算我们这边的人啊?”   黄玉严肃地说道:“叫我,‘姐’,还有,你绅士一点不行啊,你的风度都到那里去了”   张灿想不到自己不过就是瞪了这位“国际友人”一眼,立即便遭到了这么多毁灭性的轰炸,不由低叹一声,这是什么世道啊,自己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啊。   要和老黄、黄玉斗嘴,绝对一分钟不到,张灿便会一败涂地,所以张灿识趣的闭上了嘴,继续埋头顺着冰川前行。   天色越来越晚,再往前走,想要越过冰川,这时已是没太大的可能了,这里到处冰隙冰斗,一个不留神,马上就会掉下去,不得已,张灿只好带着三个人,向探查到最近的一个冰洞走去,在冰洞里过夜,好过在外面餐风露宿。   一进冰洞,黄玉和琳娜两个女的,就被里面的景色完全迷住了,不时这边看看,那边摸摸,不知不觉的向里面走了好远。   张灿和老黄,想要大声的叫住她们两人,却又怕引起冰崩,张灿只好一边跟在两人后面,一边轻声的劝解两人,不要贪图美景,赶快回头,这冰洞里岔道极多,又危险无比,再走远了,只怕回不去。   张灿正说着,突然之间脸色一片惨白,一股极端危险的警兆,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甚至清楚地“看”到,一场巨大的雪崩,就在头顶发生,他们所在的这个冰洞,将会以每分钟数十米的速度,一直塌陷进来。   见张灿低声下气的要她们往回走,黄玉和琳娜相视一笑,正想调笑张灿几句,教训教训他,不能再看不起女同胞了,话还没出口,却听到老黄一声惊呼,紧接看见老黄着飞一般的向里面跑来。   老黄跑到三个人面前,惨叫一声:“快往里跑,外面雪崩了。”说罢拉起琳娜的手,拼命地向冰洞里面跑去,同一时间,张灿也拉起黄玉的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一片轰隆隆的巨响中,向洞里跑去。   四个人不敢稍有停歇,一个劲的用极速往里跑,他们跑得快,冰洞塌得也快,几乎就是赶着四个人在往里跑,好在张灿一路跑,一路借用异能探路,跑过的地方,还算平坦,冰洞里又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有些光线,还不至于有睁眼瞎的感觉。   足足跑了十多分钟,四个人直到听不见那轰轰隆隆的声响,这才喘着粗气停下来,一停下来,黄玉不理几个人还沉浸在刚刚死里逃生的喜悦中,“满腔怒火”的说道:“好你个张灿,别的地儿你不找,偏偏找个会塌的冰洞,你这不是想害死人啊。”   张灿怔怔的说道:“对不起,黄玉,我确实没想到会这样,不过要是在外面,只怕我们现在也不会好过到那里去。”   黄玉再次郑重的叫道:“叫我‘姐’,你怎么就这么没记性,还有,凭什么在外面就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呢?还有,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女同胞。”   张灿苦苦一笑,明明自己无意之中救了几个人一次,反倒成了将几个人带进了险境,要和他们辩解几句吧,自己好像又是在居功自傲,不辩解吧,自己这一次又成了“意图谋杀”的“罪人”,除了窦娥冤,还有什么人会比自己更冤枉呐。   倒是老黄,见张灿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由“安慰”黄玉道:“玉儿,不要瞎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以我对小张了解,他绝对不是成心要害人的人,这个时候我们要是还在外面,只怕早已尸骨无存了,这是事实,你们不要误会小张的好意,我就支持他。”   张灿这个时候听到老黄说这话,几乎就要忍不住扑上去,亲上老黄几口,在几个月的交往中,张灿觉得老黄这几句话最顺耳,不但洗刷了自己的不白之冤,还做了自己有力的、坚定的支持者,张灿心里渐渐升起一股火焰般的暖意,当真没法形容。   不过,张灿心里的那一团火苗,刚刚升起,还没来得及形成燎原之势,又被老黄坚定的,彻底的,淋熄在他心头。   “小张,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我们大家一起商量,既要民主,又要集中,像你这一次,我们要是能不进入冰川,在外面安全的地方等上一段时间,也用不着像现在,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冰洞里,我倒不是责怪你做事鲁莽,年轻人有闯劲是好事,但过分自信,就会我行我素,不听谏言……”   张灿欲哭无泪,为了平息几个人的“怒火”,张灿只好“委曲求全”,低低的叫了声黄玉:“姐,黄老,琳娜小姐,我,我,我错了,不过,我有件事想向你们报告一下。”   黄玉果断的打断张灿的话,呵呵一笑,说道:“你终于叫我姐了,这还差不多,其实,我们也不是真的怪你,只是仗着你的运气,死里逃生,现场表扬你几句而已,呵呵,别骄傲啊,据我所知,你可是一个不大经得起表扬的人,别人一表扬你,你的尾巴就会翘上天。”黄玉说完,又“呵呵”的笑了一阵有这样表扬人的吗?这损人还差不多,不过张灿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因为他有一个更重大的发现,说出来,也许可以“将功补过”,“你们想想,这个洞口,和林韵给的那张洞口的照片,是不是有点相像。”   “不会吧。”老黄第一个叫出口来,居然会这么巧合的事,运气居然会这么好,误打误撞的,就能找到了照片上的洞口!   黄玉也打量了一阵几个人现在容身的洞口,不能置信的看这张灿,这个地方,虽然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楚,但绝对和林韵给的那张照片上的那个洞口相吻合。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 岔洞口   老黄借着洞里模模糊糊的微光,仔细地打量这个,只见这个所谓的洞口,很明显就是人工打磨过痕迹,洞壁上就有不少的凿痕,而且这些凿痕规则整齐,看上去倒有几分古朴的美感,但让老黄想不透的是,是什么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冒着随时会被雪崩冰塌掩埋的危险,开凿这么一条隧道。   张灿看着激动无比的老黄和黄玉,小心翼翼的问道:“黄老,黄玉,琳娜小姐,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向前走,呆在这里,出又出不去,在这里宿营吧,也不是太理想的地方,不如我们再往里走走,一来比较安全,二来嘛也是顺路。”   老黄本来还想在这里细细的研究一番,毕竟这样的事错过了,那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但黄玉和琳娜,想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唯恐这里太过接近雪崩的地方,要是再有什么动静,不被塌落的冰雪掩埋,也会被吓个半死,当下战战兢兢的要求张灿,先还是往里面再走一段,再找地方宿营,那样比较放心。   老黄架不住三个人软缠硬磨,只好也跟着一块儿前进,只是他越走越是惊奇,按说现在外面早以天黑,就算是在冰层会有光线的折射,但天黑了,而且洞口也早被封堵住了,但这洞里居然还模模糊糊的能看得见,这些光线是从哪儿来的呢?   他开口向张灿问道:“小张,你看这是不是挺奇怪的。”   张灿笑道:“黄老,这个嘛,我也不大懂得,不过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磷矿之类的物质,因为我们走动,带动了空气,所以会发出一些微光,不过这个我也不太懂,倒是黄老,你是干这一行的,应该比我们懂行的多,干嘛问起我来了”   老黄一时间哑口无言,这洞里有微光,绝不是张灿说的什么,有什么磷矿,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本来就是科学上的事,但现在遇到科学解释不了的事,这不是让自己的这张老脸,没地儿放了吗,当下只好闷头跟着前进。   只是没走多远,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石室,三个一模一样的洞口,分别开在石室的三面墙上,黄玉和琳娜不敢贸然前进,只好站在原地,等张灿和老黄出来,黄玉这才指着面前的三个洞口,问道:“张灿,我们现在该怎么走。”   张灿打量了一下四周,竟然发现,要不是老黄还站在刚刚走过的洞口,这一起四个一模一样的洞口,还真教人分不出来,自己从那个洞口出来的。   这四个洞口,和老黄想要去研究的那个入口一模一样,都有人工打磨的痕迹,都有留下的凿痕,都有一种古朴的美感,张灿转来转去,看了几遍,大叫一声:“不好我们迷路了”   老黄本想走出洞口,再仔细的观察一下,张灿连忙对老黄说道:“黄老你现在不能动,你在你身边做个记号,要不然我们连从哪里出来的,也不会记得清楚了”   老黄在这种情况下,倒是十分听话,连忙将自己的背包放在自己的脚下,取出一把扎旺送的冰镐,在自己的身边叮叮当当的敲了一个大大的记号。   张灿回到老黄身边,说道:“我在这儿想想,你们先去看看,不要走进任何的洞里面去,小心被困在里面,那就危险了。”   这四个洞口中间的空地并不是很大,就如同一间小小的斗室,这四个洞口就像在斗室的墙壁上,开了四扇小门,到底该走哪一个门出去,四个人一下子心里没了底,说实话,这洞既是人工开凿的,保不定里面会像传说中的墓道,要是不能走在正确的墓道里,弄不好会遇上花样百出的机关,到时候,几个人说不定就会和倒霉的盗墓者一样,莫名其妙的就当了墓主人的殉葬品。   黄玉和琳娜在三个洞门口前,逛了一圈,又回到张灿的身边,坐了下来,张灿说道:“你们现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再过去看看。”   说罢,张灿从右边开始,十分仔细的去看那地面上走过的地方,在他想来,林韵在几个月前,也带着好几个人打这儿走过,这洞口里,应该会留下一些脚印,只要顺着脚印走,那就是出路,但张灿将三个洞口检查过后,他失望了,不要说没走过的洞口里,没留下一个半个脚印,就是自己刚刚走出来的那个洞口里,也没能留下一个脚印。   老黄和张灿在斗室里转了一圈,也是毫无所获,又回到黄玉和琳娜守着的那个洞口,老黄问道:“小张,黄玉,你们再好好想想林韵,交给你们照片的时候,还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过这洞里的走法。”   张灿捧着脑袋,冥思苦想了好久,这才惨然的答道:“林小姐什么事都给我谈过了,就是这洞里的路该怎么走,没听她说起过,或许这也是我们的疏忽,这下完了。”   老黄有些恼火的说道:“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会给你们疏忽过去了呢,这不是在开玩笑嘛,简直就是在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对科学不负责,用你们这种态度,对待科学,是在让科学倒退,是罪人,对自己的生命都不负责的人,还能对国家有什么贡献。”   黄玉在一旁劝到:“现在怨天尤人也没用,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走出这里吧,我觉得,我们应该是遇到了迷宫,你们有谁玩过迷宫游戏的,提一点意见出参考参考”   老黄有些气馁的摇摇头,自己一肚子学问,小的时候什么游戏都玩过,就是没玩过迷宫,偏偏在这个时候,需要用到的,是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张灿对这类的学问更是一无所知,好像从懂事起到现在,自己几乎就没玩过什么游戏,一直在外打拼,学的也就是古玩玉器,这个时候黄玉要他说出走迷宫的方法,张灿只能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去多看看这类的书籍,好在琳娜开口说道:“既然是迷宫,那就有一个原则,我们按一个方向走,或者换句话说,我们在走的时候,左手或是右手,要一直摸着左边或是右边的墙壁,这种方法可能费时最长,也可能会使我们走遍迷宫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条死路,但我们绝不会永远困在里面,不过。”   张灿接嘴道:“不过,我们没那多的时间耗在这里,对吧,就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最多只有一个星期的食物和水,大家省着点,也就是能多支撑到十天吧,用你这种方法,绝对不可能有幸存的机会的。”   “一来我们不知道这迷宫有多大,这隧道有多长,这万一走了几天,走到一条死胡同里,还能再折回来?再说,我们中国,虽是没听到说有什么比较出名的迷宫之类的,那只是我们中国人比较含蓄,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胡吹,你要是敢用你们外国人的那套走迷宫的方法,来走这里,我敢担保,不出半天,我们就可以来给你收尸了,信不信随你,我是信。”   黄玉在一旁说道:“我说你个张灿,就喜欢吓唬人,你这样吓唬琳娜小姐,你很威风么,她还说出一个办法,你要能说个可行的办法出来,姐姐我一样佩服你”   张灿答道:“黄玉,你听我说。”   “说”字还没出口,黄玉马上纠正道:“叫‘姐’你怎么这么大的忘性啊,我都教你四十六遍。”   张灿这次却无动于衷的说道:“我不是吓唬她,中国的古代机关陷阱,虽不敢说名扬天下,但要弄死几个人,相信只是小菜一碟,不带重样的,这个洞里,人家花那么大的功夫,能说人家只是闲着没事做,钻两个洞来玩玩而已,你要不信,就右边那条道,你能走过五百米,我就心甘情愿的叫你一辈子‘姐姐’,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   黄玉见张灿说的斩钉截铁,倒也不敢有去试一试的念头,的确诚如张灿所说,中国的古代机关陷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怕张灿说要走过五百米,要真有机关,只怕自己一百米都走不到。   老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张,按你的想法,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这问题出了,还得解决呀,在这里斗嘴也不是办法,对吧?”   张灿淡淡的一笑:“我现在也想不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不过我想既然林韵她们来过这里,而且也能走出去,那就是说我们是在哪个地方,漏掉了一个重要的环节,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坐下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林韵她们到了这里的时候,她们会怎么做。”   琳娜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张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宿营?”琳娜虽是也有异能在身,也干过出生入死的事情,但从未有过这样神秘莫测的经历,一路上又累又饿,还时刻被死神纠缠着不放,这时倒也有些疲惫。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简单的理由   张灿从背包里拿出一张豹皮,就在洞口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又掏出一块肉干在手里掂了掂,说道:“你们不累不饿,我可是支撑不住了,先吃点东西再好好的休息一下,说不定这办法就自然出来了。”   张灿说完,十分香甜的吃起肉干来,老黄他们三个人也拿出肉干,啃了起来,只是这肉干在这样的环境里早被冻得石头一般,哪里去比得上刚出炉的烤肉,香酥可口,张灿吃得香甜,只不过是比前两天只能用冰雪充饥,来得实在。   老黄一边啃着石头一般的干肉,一边说道:“小张,你说我们漏掉了重要的环节,我想除了林韵没告诉我们该怎么走之外,还有什么事是最重要的呢。”   张灿咽下一口肉干,说道:“你们想想,以林韵的聪慧,自然不能将一些重要的事情隐瞒不说,除非,就是她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又是没必要说出来的呢,那应该就是这里的路太过简单,至少在她看来是简单,简单到只要有个路标就可以走出去。”   黄玉摇了摇头,说道:“似是而非,蛊惑人心,说了这么多,我一点也没听明白你的高论,究竟简单在哪里,路标又在哪里?又是什么样的路标?”   老黄说道:“小玉,别瞎搅合,小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我们还没弄懂,为什么在林韵看来,这路会是那么简单,弄清了这一点,这路也就没什么神秘的了!”   张灿不理黄玉的打岔,毕竟这几天,自己对“起义”过来的琳娜,还有一些不放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老黄能把希特勒改造成活雷锋的本事,自己可是一成也没能学到手,所以在言语脸色上就有些过了分,少了些涵养,多了些警惕,这在黄玉的眼里,自己就成了“鸡肠鼠肚”,不够爷们,这也难怪,黄玉这一路上多了个女伴,有什么话也有个说处,自是容不得别人对她的女伴稍加辞色。   张灿继续说道:“依我看,林韵小姐对什么周易八卦,奇门遁甲之类的奇门术数,有可能并没有太多的研究,而且,我们也没听她说起过杨浩精通这类的异术。这就说明,要走这条路不是靠的奇门异术,除此之外,能让人毫无阻碍的走过去,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   老黄饶有兴趣地问道:“哪两种可能,我们会有其中一种吗?”   黄玉在一旁插嘴道:“这不是明摆着吗,杨浩应该对这里十分熟悉,所以带着林韵在这里走,也就不需要对她说明什么,也就让林韵在这里没有太多的印象,如果没什么特别,一般人是不会注意这个的,既然没注意的事,要是说出来反而会影响别人的判断,这是一,这二嘛,应该要说是他们的运气好,随便走一条,就过去了。”   张灿说道:“黄玉姐分析得不错,不过这两种理由和情况,我仍然只能把它排除在外,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简单的理由。”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黄玉又接口道:“什么叫‘黄玉姐’啊!‘姐姐’就是‘姐姐’,还‘黄玉姐’,你要我教你多少遍啊!还有什么叫简单的理由啊。”   张灿无奈的闭上嘴,看来这女人一旦翻了脸,无论如何也是惹不起的,怪不得,有个圣人说什么人和什么人难伺候来着,经典!绝对的经典,张灿不禁对这位前瞻性超群的老前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玉,不要胡说,小张怎么叫你,难道比他怎么带大家出去还重要?小张,你别放在心上,你继续说。”   黄玉嘟囔着说道:“要不是苏雪妹妹要我对他严加看管,我才懒得理他。”   张灿想了片刻,说道:“要去猜测的事谁也说不准,反正我们困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走,不如我们每个人都凭直觉,不要去刻意的猜想,随口说出来就可以,说说自己想要怎么走,想要走哪条道路,怎么走”   琳娜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先生,我也能说说吗?”   张灿“和蔼亲切”的笑道:“那当然,你现在也是我们的一员,绝对有权发表你的看法,而且我们绝对会尊重你的意见,只是能不能采纳,那得看大家的意见。”   琳娜看这张灿那“可爱”的笑容,不由顿了顿,这才说道:“根据我知道的迷宫法则,我选右边的这条,我觉得比较有机会走出去。”她自己也知道,虽是自己想是真心的,想要得到张灿他们认可,但也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之前,自己还是不宜过多的表现自己。   黄玉想了想,俏皮的说道:“那我就选左边这一条。”   老黄却说道:“我要选的话,我就选中间。”   张灿问道:“黄老,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没有理由,你不是说要我们,不要刻意的去想,凭直觉随口说出来”老黄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中国人讲究‘中庸之道’,也就是君子之道,其主要的思想,也就是在于论述为人处世的普遍原则,告诫为人处事,不要太过,也不要不及,要恰到好处。”   张灿笑着说道:“黄老解释的好,我们要‘中庸’,就是说不偏不斜、不左不右、不走极端,想来,杨浩若不是一个君子,而是一个奸诈小人的话,那林韵也就不会对他牵肠挂肚了,所以我坚决支持黄老的意见,我们就走中间这一条,不走那些‘旁门左道’。”   黄玉撇撇嘴,不满的说道:“张灿,想不到你这么滑头,你这么说,那就是我们要走的是旁门左道了,你很君子,君子得吃着碗里还瞅着锅里。”   张灿呵呵一笑,答道:“我不是让你们都投过票了吗,三条路,中间这一条,有两票,其它的,左右各一票,少数服从多数,既有原则,又有民主,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黄玉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的意见就是原则,我们的意见就是‘旁门左道’,没见过这样的‘民主’。”   张灿不想在这里继续磨嘴皮子,搞不好会夜长梦多,当即收拾妥当,对三个人说道:“我再次声明,我只是坚决拥护黄老的英明决定,现在我们该吃的也吃了,该休息的也休息够了,我们出发,如果有人愿意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本人绝不阻拦,这听天由命的事,到时候有个什么意外,倒时候大家也别责怪于我。”说罢,率先进入那“中庸的君子”之道。   走不多远,这洞穴便开始向下延伸,好在不论走多远,这洞里始终有些淡淡的微光,地面也比较平整,让四个人不用照明,也能行走,只是这洞穴无休无止的向下延伸,似乎要将四个人,带到地狱里去一般。   而且,每隔一段,便会出现一间斗室,里面必定会有三个岔道,倒是张灿每每遇见这样的岔道,便绝不停留,绝不旁顾,径直往那“君子之道”里走去。   四个人在这微光里,累了就坐下来休息,饿了就将着啃上一些干肉,老黄和张灿有过一次类似在隧道里的经历,现在有吃有喝,倒也无所谓了,只是想着怎么样才能快一点出去,黄玉和琳娜两个女孩子,哪里经历过这种一连数天都被困在地下的经历,越往下走便越是觉得绝望,哪里还有要去寻找那个杨浩的企望。   更不用说要去怀疑老黄的“君子之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错,或许,这根本就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通道,想要回头的念头也油然而生。   休息了几次之后,四个人再次走进一个石室,黄玉偶尔间一回头,不由发出一声惊叫,走在头里的张灿连忙回头,竟然发现自己走出来的那个洞壁上,居然也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洞口。   张灿低头寻思了许久,笑着对黄玉说道:“从前呢,有一位神仙,下凡点化世人,碰到一个修炼的人,于是,就变出一座金山,要送个那个修炼的人,那个修炼的人经受住了诱惑,神仙又把他带到一个深渊前,要他跳下去,他也经受住了考验,可恰恰在最后的关头,那神仙变出一个漂亮的女人,要跟他结婚,嘿嘿……”   黄玉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算什么,是要给我们讲故事吗?告诉你,我在《聊斋》里面看到的这个故事,比你讲得精彩多了,你讲的一点也不好听,简直难听之极,别说你是想要借事喻理吧,我告诉你,我们的立场比你坚定的多,不像某些人,吃着碗里还瞅着锅里!”   张灿嘻嘻哈哈的一笑:“不好意思,黄玉小姐,我可是没想要想连累你,再说,这口锅,我可是没想去瞅着,我也不敢去瞅。”   黄玉一跺脚,猛的一抬腿,一脚踢在张灿的屁股上,口里还说道:“我就看不明白,苏雪妹子到底是看中你哪一样,还这么护着你,要是我,像你这么油嘴滑舌的,早就给你一阵暴打,再看看你的心是什么样子。”   黄玉这一脚,踢得不甚用力,倒是把张灿吓了一大跳,张灿不由大叫道:“你,你,你干什么,要打架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黄玉掩口一笑:“我是女的,也不是什么君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假道学、伪君子,怎么着,不服气吗?”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 飞渡 一   张灿揉着屁股,苦笑着说道:“哪儿敢呀,我只是在想,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和你单对单的练练!”   黄玉失声笑出口:“就你,呵呵,有机会的话通知我一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随时奉陪,到时别说我欺负你就得了”   两人正在斗嘴,老黄在前面兴奋的大声叫道:“小张,小玉,快过来,这里有声音了。”洞里一片回声,震得几个人耳朵里嗡嗡作响,张灿和黄玉连忙捂着生痛的耳朵,一个劲的飞跑,生怕一个不好,老黄的叫声,就会将这洞比震塌下来。   两人好不容易来到老黄的身畔,老黄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兴奋了,一时忘了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大喊大叫,呵呵,对不起!”   张灿和黄玉静下心来,果然听到一丝声音,显然是一段地下急流,流水撞击石崖的声音,但在四个人耳朵里,那就是仙乐之类的丝竹之声,只是在这洞里,现在还只能听到微响,不知道还要走上多久,才会见上这地底河流的真容。   三个然都是一脸兴奋,只有张灿一个人一脸凝重,仿佛在担心一个集重大的事情,好在老黄他们,这时也只是一个劲的按“君子之道”跑去,张灿这才稍稍放心一点。   四个人一路小跑,无一不想赶快见到这洞里唯一的活动的事物,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不论走多久,那潺潺的流水声,始终只是在其他的洞里传出来,在几个人耳边若隐若现,仿佛永远都是遥不可及,又好像在极力引诱人,往其他的洞里去寻找水源。   就在几个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张灿跨进了一个对面墙上只有一个岔道的石室,那潺潺的流水声再也听不到了,张灿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黄玉喘着粗气,将背包往地上一扔,往地上一坐,说道:“这一阵好歹也差不多走了十来里路吧,那家伙和我们做迷藏,张灿,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得给我一个科学的解释吧”   张灿一笑,说道:“科学的解释我是没有,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再向前走上几百米,你就会看到,我们向往已久的地下河。”   张灿说着,捡起黄玉带的背包,又伸手扶起黄玉,并对她说道:“我想,应该是有其他的洞通向这条河,但其他的洞的出口,也许恰好就在河流水势湍急的地方,把水声传递到闯入者的耳朵里,引诱他们极力的去寻找水源,这样,不说他们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只是死路一条,其实真正该走的路,就是不能想着要去找水源,记得你说的立场要坚定的那个故事吧!”   老黄恍然大悟似的说道:“难怪,我说听到水响了,小张反而是紧张兮兮的,原来小张是怕我们,要坚决地去从别的洞里寻找水源,以至于会走进岔道。”   琳娜听老黄这么说,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刚才,她还在想,要是在下一个岔道前,还见不到地下河的话,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劝他们走别的路,幸好,这时老黄把话说清楚了,要不然,自己可真要被那仙乐一般的声音引诱过去,主动的走向地狱。   说话间,几个人只觉得眼前越来越亮,一道地下河流,出现在四个人眼前,黄玉和琳娜一阵欢呼,这道河流,在这个地方倒是十分平静,河水离张灿他们出来的洞口,也不是他高,人一弯腰就能碰到河水。   “这里太美了。”黄玉、老黄还有琳娜,异口同声的赞叹道。   张灿这时却感到,这条河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他原本最是喜欢水,遨游大海,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在这条河面前,他却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这一条河,就是一头张开大嘴的怪兽,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一般,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同样是水,为什么这条河里的水竟会让自己会感到害怕呢?张灿不禁用异能暗地里探查这条奇怪的河流,得出的结论倒是吓了他一大跳,莫非自己的异能,在这神秘莫测的大自然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黄玉见这么可爱的一条河,就在自己的脚下,自然想要去捧把水,洗洗脸什么的,她刚伸出双手,张灿猛地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大叫道:“别去碰那水,你不想活了。”接着一把将黄玉拖得离岸老远。   黄玉不禁怒目圆睁,好不容易来到地下河边,想捧把水洗个脸,轻松轻松一下,就这事,张灿也来搅合,还害自己跌了一跤,看来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是不知道这个当姐姐的厉害了。   张灿不理黄玉的恼火,放开黄玉,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段绳子,在河岸边捡起一块石头,用绳子把石头绑好,另一端绑在一块巨大的石笋上,这才对黄玉说道:“不是我故意要推到你,这条河是条杀人河。”   老黄和林娜见张灿,毫无警兆的就将黄玉按倒在地,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错愕不及,怔在原地,紧接着又见张灿拿出绳子,来绑石头,两个人更是莫名其妙的望着张灿。   黄玉原本站起来就要和张灿单练一番,一听张灿这么说,不由得一怔,但仍然怒气不休的说道:“你说什么,什么杀人河,你不说个清楚,今天我,我……”那架势,张灿今天要是没个合理的解释,只怕一定会有一场“惊天动地、你死我活”的大战。   张灿不再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石块扬了扬,示意黄玉等人看好,这才将手里的石块扔了出去,石头一出手,张灿立刻双手抱头,一下子扑倒在地,仿佛被扔出去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枚威力极大的炸弹,张灿唯恐躲避不及,受到炸弹的波及,害得老黄他们三个人也扑通一声,紧跟着来了个卧倒。   那块石头带着绳子,眼看着落入水中,却丝毫没带起一点水花,倒是张灿绑在石笋上的那绳子,突然间被绷得笔直,眨眼之间,“嘣”的一声巨响,绳子从中断裂,那段断绳,居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叫,如同灵蛇一般,将身子一曲,“啪”的一声,抽打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犹如被钢鞭抽中一般,发出一声巨响,顿时四分五裂,石屑纷飞。   老黄、琳娜、黄玉三人无不一不大惊失色,黄玉更是倒抽一口凉气,自己莽里莽撞的,差一点就被这有着一股魔力的河水给吞噬了。   老黄惊怔了半晌,这才爬起身来,说道:“果然有弱水,传说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老黄说完,脸上居然满是悲戚。   老黄此时唯一想到的,自己怎么就没能带上几样可以记录这奇景的器材呢,哪怕是学林韵她们,能用个照相机,拍下这些奇景,这一辈子,也就没了遗憾,可自己不但没有东西能记录,甚至连林韵给的那几张现在看来已是珍贵之极的照片,也被张灿和自己在飞机上给弄丢了,这岂不是自己最大的失误、遗憾。   黄玉庆幸之余,不由好奇的问道:“这里该不是传说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弱水吧,这又是怎们回事呢?”   过了片刻,张灿才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果然没猜错,这里果然就是弱水了。”   黄玉走到张灿身边,问道:“你倒是说说看,这弱水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会就是传说中西王母门口的那条河吧。”   张灿苦涩的笑了笑,答道:“是不是西王母门前的那条河,我是不知道的,我知道的,就是杨浩曾经带着林韵渡过这条河,至于怎么度过去的,我也不知道,这条河为什么这么凶险,这个问题,可得要科考队出生的黄老才解释的清楚。”   老黄唏嘘之余,见黄玉这么问,只得说道:“原本所说的弱水,是古时候,人们把因为浅而且湍急,不能用舟船,而只能用皮筏过渡的河流的统称,古人认为是由于水羸弱而不能载舟,因此把这样的河流称之为弱水,也有在神话传说里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的说法,但以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条河的状况,其实应该说是,因为水流水速极度的压缩,使光线失真,使人看到的不是它的真相。”   “这原本是地面上没有的奇景,想不到在这地底之下,竟然果真有这样的地方,真是太神奇了,我这趟没有白来,只是可惜,我们没法彻底来研究,更没法能将这里的事情公布于众,这么神奇的地方,这可是一大笔旅游资源,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张灿淡淡的一笑,劝道:“黄老其实也不必过虑,我们现在没这个能力开发,但留给了我们的子孙,让他们来拥有这一笔财富,这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办法。”   老黄见张灿这么说,这才稍稍转忧为喜,倒是琳娜,这时插话道:“我也听过你们中国关于西王母和弱水河的传说,好像嫦娥和后羿的传说中,就是那个后羿渡过弱水河,才为嫦娥拿到可以升天的魔药,不知道这个地方,会不会与那个西王母有什么联系。”   张灿不由在心里暗道:“洋婆子就是洋婆子,什么‘升天’,什么‘魔药’那是能长生不老的仙药,从你口里这么一说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变成了有一股洋味!”   张灿不再去理会琳娜怎么说,而是东张西望的找起林韵和杨浩他们过河的方法,这条河的河岸在这里上下不远,就成了笔直的峭壁,并且光滑无比,不要说人走,就是壁虎在上面,只怕也会站立不稳,以张灿的能力,自觉不能从水里过去,那林韵他们怎么过去的呢?   难道说,杨浩和林韵是从上面飞过去的了,从上面飞过去?张灿不禁仰头望向河流顶上的洞壁。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 飞渡 二   张灿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林韵她们过河时,留下的什么绳索栈道之类的东西,想来林韵的朋友们都是有备而来,以他们的装备要过这十来米宽的河,只需要拿出一把绳枪,往对面开上一枪,就不费吹飞之力渡河而过,自然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可自己这四个人就倒霉了,不要说没他们的装备,要是实在过不去,连退路都没有了。   琳娜忍不住“唉”的叹了一声,悻悻的说道:“黄教授,看样子,这里的水流这么怪异,我看是过不了河,恐怕我们就要打道回府了,是吧?”   老黄在一旁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要回去,后路都没了,你还能回得去吗?”   黄玉在一旁突然说道:“张灿,你看我们能不能飞过去?”   张灿闷闷的说道:“怎么飞,谁去飞,我可是没那本事,要知道,在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之前,我们谁也不能去乱动,我可事先就告诉过你们,这里的水,那可是沾都不能去沾上一点,谁要是不听的话,那后果就只能自负。”   黄玉笑着说道“不是,张灿,你看这河,也就不过十米左右宽,我想这里有足够的地方让我们练习,等我们有了绝对的把握,再一举渡河”   黄玉侃侃说道:“我这么一跳吧,加上助跑,大约可以跳到四五米,如果在起跳的时候,有人能加一点助力的话,至少就多了一半的距离,如果配合得好的话,我想准能成功。”   “我的想法就是,两个人手拉着手,在我起跳的那一刻,我将会在你们的手上落足,这个时候就要靠两个人的臂力,加上我自己的冲力,估计十来米远不在话下,我想如果成功了,我过去以后,你们再把绳子扔过来,到时候,一个个从绳上爬过来,岂不是又安全,又保险。”   张灿思索片刻,说道:“理论上这是可行的办法,可那只有一次机会,而且是拿人命在做试验,我坚决反对的,别说是你,就是这里的任何人想要去做那种事,我都不会答应。你这个提议,被否决了,再也不准提,知道吗。”   老黄也在一旁坚决的说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们也不必着急这一时,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黄玉一嘟嘴,说道:“你们倒是拿个好的办法出来呀!”   张灿答道:“我在想,扎旺不是给我们三卷登山绳吗,除去我先前浪费掉的十多米,我们至少还有八十来米,不如我们看看谁的臂力好,运气好,先拿出几十米来,绑上石头,扔过河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用不着那么幸苦,再说我们至少有三到四次机会,比拿人命来填保险多了。”   张灿说着便开始动手,将一根绳子对折,绑了一块石头,拿在手上,试了试重量,然后摆了一个姿势,这块石头带着绳子,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对岸,四个人屏住呼吸,全都注视着这根绳子,这一瞬间,时间就好像慢了许多。   待这根颤动着的绳子终于稳定下来时,几个人不由发出一阵欢呼,这运气好像挺不错的,首战告捷,就在四个人欢呼雀跃的时候,那块石头慢慢地往下滑动了一下,绳子的中间一软,在水面上轻轻的一沾,立刻,一股巨大的力道,将那绳子扯得发出一股尖啸,瞬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灿不禁气馁,四分之一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何况,这四分之一中还得留下其中之一,也就是说其中的三分之一的希望,被自己亲手破灭了。   琳娜微微一笑,指着对岸两块大石头中间的一条小缝,说道:“张先生,我们下次找块大的石头,只要瞄准那里就一定会成功。”   老黄说道:“尊敬的琳娜小姐,这宝贵的一次机会,我相信你会把握得不错的,我们几个人的生死,就拜托你了。”   张灿说道:“琳娜小姐,我看好你,记住,不要太在意,放松一点,至少我们还有两次机会。”说罢,还依江湖规矩,恭恭敬敬的向琳娜一抱拳。   黄玉在一旁看着张灿不伦不类的向琳娜行礼,虽是滑稽可笑,但这个时候,黄玉倒是觉得张灿还有几分真诚,当下也对琳娜说道:“琳娜小姐,我也看好你,不用紧张,就算失败了,我们还有其它的方法可用。   琳娜见几个人纷纷为自己打气,心下不由感动,决心要好好的表现一番,于是,踢腿、弯腰,把所有能够热身的运动,几乎都做了一遍,这才拿起绑好的那一块石头,又摆了一个运动员投掷铅球的姿势,比划了两下,这才“嗨”了一声,全力将维系四个人生死的一次机会,投掷出去。   三个人满怀信心,看着琳娜这空前绝后的一掷,不料,琳娜在临出手的那一刻,脚下一滑,手上虽有千斤力道,但却失去了准头,石头带着绳子,呼啸着直向洞顶飞去,人却扑通一声,向河里滑去。   见琳娜失足向河里滑去,张灿大叫一声,一个飞扑,直接就向琳娜抓去,黄玉见势不好,几乎和张灿同时扑向琳娜。   琳娜的身手倒也敏捷,眼看着这次机会是被自己葬送了,就想着石头和绳子还没落入河中之前,将这次机会抢回来,无奈自己是躺在地上,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张灿和黄玉见琳娜这个时候,还想要去抢那绳子,哪里容得她去冒这样的奇险,两个人一接触琳娜,立即将她抱作一团,远远地滚开了去。   那石块随着绳子放尽,把绳子一绷,立刻又弹了下来,只是就落在离岸边不足两米的地方,那河水巨大的力道,把一条断绳子扯得像一条钢鞭,在岸上打碎了好几块石头,这才一头钻进河底。   张灿和琳娜黄玉抱着一团,见没了危险这才分开,琳娜坐起身来,竟然眼含着泪水,口里喃喃的说道:“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任务……。”   张灿揉揉摔痛的膝盖,说道:“干嘛那么悲观,我们不是还有两次机会吗?我们两个人合起来,也只不过是将机会降低了一半,我们还有一半的机会呢,何必要去哭哭啼啼的。”黄玉这时也拥着琳娜,轻声的在一旁劝慰。   这时,老黄走过来,对三个人说道:“大家不必气馁,通过这两次实验,我大体计算出了一个数据,其实这条河的实际宽度,只有十米不到,除去两头需要绕在石头省的部分,一根绳子,有十三四米也就足够了,这么算下来,我们至少还有四次机会,除去最后一根不能用的,我们还有三次机会,再就是对岸比这边至少要低三十公分,这就是说我们就有了极大的优势,只要在下一次投掷前,把握住不要把角度投得太高,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成功。”   黄玉鼓起勇气,说道:“张灿,你们休息一下,我来试试。”说着,拿起一段绳子,用手量了大约十二三米,找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绑好,瞄准那两个大石头之间的缝隙,略一发力,就抛了过去,石头带着绳子,再次划出一道弧线,轻轻巧巧的就落在那石缝里,并死死的卡住。   四个人在一次欢呼起来,刚刚擦干眼泪的琳娜,再一次流出泪来,这个时刻,可比在奥运会上拿到金牌还让人激动。   四个人一阵兴奋之后,张灿在一次拿起一根绳子,双手捧到黄玉面前,庄重的说道:“这一根绳子不太保险,我们还得扔过去一根,来个双保险,黄玉姐,这个任务非你莫属,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我们精神上支持了,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拜托你了。”   黄玉兴奋得就像一个领到任务的战士,只差没向张灿和老黄行个军礼,再说声:“请二位首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党和人民的厚望,保证会好好的完成任务”之类的话来老黄想了想,又从背包里取出扎旺送给几个人的两把冰镐,用绳子绑好,再接到黄玉要扔出去的那根绳子上,如此一来,这最后的一道保险绳,几乎就有了飞虎爪的功能。   黄玉将绳子拿在手里,稍稍找了一下感觉,便“嗖”的一声扔了出去,然而,这一次黄玉却扔得有点高,那飞虎爪飞过那两块大石头,在后面的洞壁上一碰,便有弹了回来,无巧不巧的落在右边大石头的尖顶上,摇摇欲堕。   老黄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这可是自己孤注一掷,连作用最大的冰镐都赔上了,要是有什么意外,就算最后一根绳子,被扔过去也没这么保险了。   眼看着这根绳子就要被河水吞噬,黄玉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琳娜这是到反应极快,顺手捡起一块足有半斤重的石头,呼的一声扔了出去。   琳娜扔出的石头,准确的击打在冰镐上,将冰镐做成的飞虎爪,恰好击落在那两块大石头后面,绳子也就从石缝中穿了出来,如此一来,这两股绳子都死死的卡在大石头缝里,百分之百的安全了。   黄玉、张灿和老黄,不仅为琳娜这精彩的一击鼓起掌来,这两个女人,在最关键的时刻,都有惊人的表现,再说,困扰几个人多时的难题,终于得到解决,人人都是不由自主的高兴得疯狂起来,黄玉甚至搂住张灿,重重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罢张灿,又和琳娜抱在一起,使劲的跳了起来。 正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 飞渡 三   四个人原地好好的饱餐了一顿,这才开始踏上飞渡弱水的旅程,临要出发时,又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黄玉仗着张灿要叫她一声“姐”,又身怀武功,身轻如燕的,这第一个过河,那自是要非她莫属,别人想要争,那可是谁争就跟谁急,说着就要爬上绳子,誓要抢渡这弱水河不可。   琳娜和张灿一起出手将她拉住,琳娜抢先说道:“黄小姐,这第一个过去,还是我去吧,我虽没黄小姐的好武功,但这样的事我也遇得多了,比较有经验,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也懂得怎么样去处理,和大家在一起这么久,我对大家也没什么贡献,黄小姐你就让我为大家做点什么吧!算我求你了。”   张灿却大咧咧的说道:“先前扔绳子,我输给了你们两个,这一次,我再输给你们,你们叫我这一大男人,这往后还能往哪儿站,别说了,我先上,要有什么意外,你们自个儿想好了再走,记住,照顾好黄老。”   老黄在一旁默不作声,倒不是他不想第一个过去,为身后的年轻人开道,只是这年纪不小,身手又弱,这时候也就不能再去和他们掺和这事,那样只是在添乱,于事无补。   这第一个过去的人,比后面过去的人,风险大了好多倍,别看三个年轻人,都是笑容满面,争着抢着要去走这第一趟,其实这事的危险性,这里的每一个人,在心里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张灿、黄玉、琳娜,三个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说到最后,还是张灿以自己在黄玉面前,要绅士一回,老黄也需要黄玉的照顾,并答应在以后,一定会心服口服的叫黄玉一声“姐姐”为条件,说得声情并茂,直让黄玉泪眼婆娑,主动放弃这第一个过河的资格,至于这个外国妞琳娜,张灿才用三言两语就把她给摆平了。   张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威严无比的对琳娜说道:“琳娜小姐,你先前可是答应过我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我的指挥,不乱说,不乱动,否则,我将视你为我们以外的人员,这后果,你是知道会有多严重的,所以我现在命令你,原地留守,负责在我过去之后,和黄玉小姐,帮助黄老过河,若有差池,我唯你是问!”一副义正词严的摸样,连“命令”都给搬出来了,活脱脱的一个大将军风范,不由得琳娜不听。   琳娜见张灿说的严重无比,自己要是再争执下去,惹得张灿起了反感,那也不是自己所愿的事,所以,当下变搂住张灿,以吻礼在张灿脸上一吻,预祝张灿马到成功。   张灿临要爬上绳子,却又叫过琳娜,说道:“这上山下海,钻天遁地,没一样我不精通,天文地理,日月星辰,没一件我不明白,可就这爬绳子过河的事,我是从没干过,这要领是什么?怎么样才能又快又省力地爬过去?”   黄玉在一旁哭笑不得:“你都从没干过这种事,还要去逞这能,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儿,哪里能容得你胡来,还是我去吧!。”   张灿居然笑呵呵的答道:“低调、低调,我这叫谦虚,技多不压身,多一种经验,多条活路,再说,我们这也不是讲究个与国际接轨,搞国际交流,相互学习嘛”   琳娜被张灿天上地下的一顿乱侃,差点就晕头转向了,幸亏她脑子转得快,明白张灿虽是不怕去送死,但却没经验,这会儿想来个临阵磨枪,当下便说道:“别往下看,手要稳,腿要紧,不要心急,尽量配合着呼吸,慢慢来……”   张灿默默一想,一时之间倒也领会不了那么多,还是一边爬,一边学吧,反正就是十来米远,有不对的地方,两个老师都在自己的身后,做着自己坚强的后盾,随时都在密切的关注着自己呢。   其实,这爬绳子,其中是大有技巧的,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就是手足并用,双手握绳,交替前进,然后收腹屈腿夹绳,如同蠕虫一般,身体一伸一缩,便可前进,但特别要注意的是呼吸,不能太舒,也不能太缓,这样就会节省不少的体力、精神。   张灿这时上了绳子,哪里还会去记得,与国际接轨,和国际交流过的那些技术要领,只是全凭着一身异能,和强壮的身体,一味的蛮爬,张灿自己在绳子上到还不觉得,倒是看得在岸边上的老黄、黄玉和琳娜三个人,不时发出一阵惊呼。   短短十来米的距离,四个人无一不感到这一段路,要比爬到月球上去更遥远,短短几分钟时间,四个人好像又过了一千年。   张灿拼着蛮力,好不容易来到对岸,眼看就差一米远的时候,突然感到绳子在往下堕,显然是绳子那头的石缝里面出了问题,绳子正在渐渐往外松,张灿一个激灵,在这胜利前的最后一刻,难道老天爷还要跟自己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吗?   张灿一时间不敢乱动,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身下的弱水,发现自己和那可怕的弱水水面,已经相距不过数寸了,而且,手中的绳子还在一分一分的往前滑动,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寸的就要堕进弱水里,张灿几乎就感觉到那貌似表面平静的弱水,就像一群怪兽一般,全都要伸出舌头、张大嘴要来撕咬自己。   那种恐怖的感觉,令张灿全身的毛孔几乎全部炸开,一时之间,张灿顾不得对岸三个人的惊呼、嚎叫,拼命地向前爬去,可是,张灿的动作越快,那绳子也就松得越快,哪怕张灿拼尽全身的力气,仿佛也只不过是在原地不动一般。   黄玉和琳娜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忍心向张灿看去,两人双双捂上眼睛,嘴里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冥冥中,似乎已经看到张灿,连一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就被这可恶的弱水,吞噬得无影无踪,连老黄这时也一手拉着绳子,一只手却去抹眼角的泪水。   整个洞里,一时间再没一点声音,三个人全都沉默下来,就这样一直过了许久。   蓦然间,只隐隐约约听到,河那边传来一声粗话:“他那个叉叉的,我还以为我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   这不是张灿又是谁,黄玉突然间喜极而泣,琳娜也流着泪,两人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张灿!”,叫完,两人又是抱头痛哭起来。   老黄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了许久,这才问道:“小张,你还好吧?”   只听张灿在对岸叫道:“我还没死,只是落地的时候没注意,头上撞了一下,大约肿了一块而已,没多大事,你们也还好吧?黄老,你现在把绳子接好,再往我这边松一点,我这边差一点,然后你在那石笋上把绳子捆好,就可以过来和我团聚了”   老黄一边应着张灿,一边招呼黄玉和琳娜过来帮手,人多力量大,不出数分钟,一道由两根绳子架起的大桥就将老黄送到张灿面前。   老黄一见张灿,竟然来了个熊抱,口里不停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活着过了弱水河呢,还是见到张灿没事,或者是兼而有之,总之老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这三个字。   老黄过来之后,便是琳娜,到底是有着先进经验的国际友人,琳娜在那绳上的动作、要领,如同杂技演员一般,轻松自如,看起来几乎有一种美感。   张灿足足花了十分钟才爬完的绳桥,琳娜居然两分钟不到,就脸不红气不喘的落到张灿面前,并且在落地的时候,还来了个漂亮的落地动作,后悔得张灿一个劲的暗骂自己,明明自己不行,干吗非要来逞这个能,弄得自己差点丢了这条小命。   黄玉过来的时候,张灿更是看傻了眼,不要说黄玉那干净利落的身手,和那优美至极的身姿,就是在还和张灿相距两米的时候,那若同仙子临凡的一跳,就让张灿有种魂飞天外的感觉,更不要说,黄玉一落地,马上就抱住张灿,“啪”的亲了一口,几乎让张灿有种要流鼻血的冲动。   原本老黄和张灿,经历这样的场景甚多,心理倒也历练的比较平静,但此时受了热情奔放的琳娜;和从未经历过这种危险的黄玉的影响,自然也都跟着兴高彩烈了一回。四个人,抱在一团,笑闹了好一阵,这才平静下来。   待四个人笑完闹完,一个个累得躺在了地上,黄玉才轻柔的说道:“张灿,姐姐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在再样吓人了,你都差点吓死我了。”说完,竟然侧身睡了过去,但脸上却是一副心满意足的微笑。   待四个人醒来,老黄把所剩的物资,清点了一遍,除了扎旺送的那几捆绳子在这一次渡河时,用的一干二净之外,其他的东西到没什么损失,最主要的就是没多少食物了,满打满算,无论怎么节约,都不会撑过三天,在这不见天日的洞里,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了,将食物都吃得差不多了。   看样子,虽是度过了这弱水河,但不知道这“君子之道”,还要让张灿他们四个人“君子”到何时,才能让他们重见天日。   老黄把几个背包里的干肉、用具、毛皮,重新归类分装在四个背包里,然后,又取出几块小小的干肉,每个人分了比指头稍大的一块肉干后,这才说道:“从现在起,我们的干粮和水,都得按计划分配,要尽可能的撑到找到出口,要不然,我们虽是过了这弱水河,还是会同样的渴死、饿死在这不见天日的洞里,那可是白白的浪费了这一番心血。”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 挺住,出口不远   过了弱水河,这洞穴就开始往上走,不时出现一段向上的阶梯,张灿带着三个疲惫不堪的人,坚持不懈的一路上去。   这洞里虽说是始终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微光,但却是寂静无比,若是四个人不开口说话,那便是一片死寂,连蛇虫蚂蚁爬动的声音,也听闻不到,实在叫人压抑无比。   幸好,四个人中,倒有三个是年纪差不多的小青年,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寂寞,老黄毕竟是年纪稍大,在这种场合里,许多时候见三个人说得好笑,就只能偷偷地笑上几声,他自是不能在黄玉面前,跟着张灿、黄玉和林娜他们一块儿斗嘴,寻开心。   琳娜在渡过弱水河时,表现不错,这个时候,张灿也对她亲热多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几个人也算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朋友,尤其让张灿“忘不了”的是,自己在爬上绳子那一刻,和后来自己过了河,许久没有发回信息给她们之时,张灿看到,琳娜流露出来对自己的那一份真心的关怀。   而琳娜也因为在失足滑到之时,张灿和黄玉,那不顾生死的一扑,把自己救出险境,也让琳娜真正的感到,张灿现在是真正的开始接纳她,所以,琳娜自己也开心了许多。   黄玉走了一段,开口问张灿:“听说你们在原始森林里的时候,遇到过不少的奇事,说出来听听。”   张灿淡淡的说道:“不就是天天在森林里瞎闯吗?哪有什么奇事,黄老不也是跟在一块儿吗?要不相信,你问问他好了。”   “怎么,你还不愿意说给我听?”黄玉不依,在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洞里,只要还能说话,心情就会稍微轻松许多。   “把眼下的事情看了,那次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出奇之处,是吧黄老”张灿把球踢给老黄,说实话,张灿看来,那次的确没什么出奇之处,更因为自己在那里犯下过“错误”,落人过笑柄,所以张灿在那以后,绝口不再提那次的事。   由于乔娜是老黄比较看重的学生,她和张灿之间的那些事,老黄自然不会胡乱的往外传,何况他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事,算得上都是一块儿落过难的朋友,他们之间,也就是相互帮助之类的事,那也就不值一提。   黄玉见张灿和老黄都矢口否认,那里没什么出奇的事,不由笑着说道:“原本我也不是想要探听那些个人私事,只是这没完没了的洞穴,不制造点声音,实在是压抑得慌,好吧,你们不愿说,我也不能强求,那我给你们唱支歌,解解闷。”   张灿灿心里有鬼,极力阻止道:“别,黄玉,你要是想唱歌,出去之后,你爱怎么唱就怎么唱,在这里面,还是小心一点好,不然就会、会……”不然就会怎么样,张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愁找不到话说的黄玉,立时接口说道:“张灿,你怎么耍起无赖来了,说好的你会叫我‘姐姐’的,你现在又变卦,想说话不算数是吧。”   张灿笑着说道:“记得我说过的是,以后我一定心服口服的叫你一声‘姐’,没错吧,过了河,我都叫了你三声了,你都赚翻倍了,你还不满足?琳娜小姐,你倒是给评评理。”   琳娜却说道:“张先生,我对你们中国人愈来愈感到奇怪,在上次休息的时候,我们的食物都已经吃光了,水也已经喝完了,你们现在还有心情计较这些事,难道,这些事对你们真的那么重要?或者是你还有什么方法,知道我们会得救。”   张灿用手揉了揉已经干裂的嘴唇,呵呵一笑,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没有,我也知道,这好像走不完的山洞,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救命的水和食物,只是我不想在临死前,愁眉苦脸的,惹阎王爷面前的小鬼笑话而已。”   四个人就这样苦中作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在这洞里,大家都没了时间概念,只是走得乏累了,便找一段稍稍宽敞的石梯上略略休息,体力稍有恢复,便又起身向上爬去。   终于,黄玉实在是走不动了,两腿一软,便要躺倒在地,张灿勉力将黄玉扶住,不停地在对黄玉说道:“黄玉,你挺住,出口就在前面不远,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黄玉的声音有些发虚:“你说过要叫我‘姐’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要不然,我到了那边,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张灿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得将黄玉背到背上,一步步朝着这似乎没有尽头的洞穴走去,再向上走一段,张灿自己也开始有些晕眩,脚下渐渐有些发飘,琳娜这时也只能是机械的帮张灿把黄玉扶着,走在最前面的老黄也退到张灿身后,和林娜两个人,一边一个,扶住黄玉,两个人一块儿使出最后的力气,帮张灿往越来越高的石梯上爬。   张灿背起黄玉,对琳娜和老黄说道:“你们两位,尽量的多跟黄玉说说话,千万不要让她睡着过去,我少说点,保留点体力,好多走点路。”   黄玉在张灿的耳边,模模糊糊的说道:“张灿你放下我吧,没有我,你们也许会走得快一些,别让我拖累大家。”   老黄回过头来,对张灿背上的黄玉说道:“小玉,你还不知道小张,他是不会丢下任何人的,你也不要傻了,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们就到出口了。”   琳娜对黄玉说道:“黄玉小姐,你放心,我们没人会抛弃同伴,这个时候,你可别睡过去,要不,我问你几个问题。”   黄玉迷迷糊糊的答道:“你还有什么问题,等下我再回答你,现在我很想睡上一觉,就一小会儿,别打扰我,行吗?“琳娜说道,“我以前,和他们在一起,虽说很熟悉,但却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随时都得提防着别人计算我自己,那种日子,虽说过得纸醉金迷,其实过得并不是很开心,黄小姐,你有很要好的朋友吗?那种可以让您放心大胆的去依靠的朋友。”   黄玉迷迷糊糊的答道:“以前,以前,好像,没、没有,一个也没、没有,现在,好像有,一个,……,我好像很,喜欢他,没有原因的……”   琳娜眼看黄玉就要睡过去,顾不得自己也是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过去,又说道:“黄玉小姐,你可不能睡过去,我们马上就到了出口,那里有很多好吃的,还有柔软的大床,还有你最喜欢的朋友,都在那儿等着你,只要我们走出去,就可以享受那一切。”   黄玉在张灿的背上,喃喃的说道:“我,最喜欢,的人,不会在外边,等着我,我跟他,在、在一……”黄玉说着,竟然闭上了嘴,不再答话,看样子,黄玉的意识,就要到灯枯油竭的时候了。   张灿一边费力地往上挪动沉重不堪的脚步,一边用异能替黄玉调理身体,无奈的是,异能只是对伤、对病有奇效,但这肚子饿了好多天,身体里的营养消耗过度,却不是张灿的异能,所能治疗的,自己的异能再厉害,终究还是变不出能吃能喝的东西来,就是自己,还不是照样得吃饭喝水,可见这万事万物,终究抵不过大自然规律。   张灿胡思乱想,本来是不想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饥饿、疲劳这方面的事上,但一个人到了这样的地步,不论怎样用心、刻意的要去避开不愿面对的事,但始终是绕上几圈后又会回到眼面前的这个事上面来,或许,这也是大自然规律的其中之一。   “出口,出口,到底还有多远,到底还要走多久。”老黄虽是把生死看得淡然,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也是不想拖累别人,在原始森林里的时候,自己就有过这样的教训,这个时候,再不能给张灿添什么麻烦,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配和张灿,能够尽快的到达那看起来有些虚无、飘渺的出口。   琳娜见黄玉最终还是昏睡了过去,忍不住在自己行前划上了一个十字,口里喃喃地叫了声,“圣母玛利亚”不过她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现在是在最神秘的东方,西方的神灵们,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听不到自己的求救,所以她马上又双手合十,改口叫道:“南无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琳娜念完之后,又想到自己的信奉,觉得还是应该向自己的圣母求救,毕竟自己经常向她祷告,神熟,中国信奉的那些神仙,自己虽是有所耳闻,但没经常去打过照面,不大熟悉,有可能,他们不会搭理自己的祈求,思来想去,琳娜自己也就糊涂了,拿不出一个确切的主意,究竟是向东方的神仙菩萨求救的好,还是向西方的天使圣母求救的好,要不,干脆中西结合,来个世界菩萨大团结,搞好国际合作,现在流行这个。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 出口 绝路   张灿在倒下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一个圆圆的光斑,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他绝对很清醒的意识到,出口,就在眼前,那特有的、新鲜的空气,已经充满了他的鼻端,所以张灿在临入睡前的那一刻,不断的对自己说道:“我只能睡十分钟,我一定要醒过来,就十分钟,就睡十分钟。”   张灿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刚好就过了十分钟,他是被冻醒过来的,张灿甩了甩昏沉得厉害的头,记起自己先前好像是见到了出口,所以,他摇了摇躺在身旁的琳娜。   琳娜微微的睁开眼,吃力的说道:“张先生,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天堂啊?怎么我眼前这么多的星星在闪?”   张灿见琳娜已经醒过来,连忙对她说道:“琳娜小姐,我们出来了,你看,那就是出口,我们只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出口了,你快点醒过来。”   张灿说完,又去叫老黄,老黄虽是年纪大了不少,但这一路上也没怎么没太过劳累,只是由于太过饥饿,那一阵饿劲过去,倒稍稍好过了些,这时张灿叫醒他,他倒是比其他的人清醒了很多。   “小张,你看,那是不是出口。”老黄虽是有气无力,但异常兴奋,先前实在是想睡觉的时候,好像有意无意的看过那一块如同月亮的光斑,也曾猜想过,那里应该就是出口了,只是在那个时候,张灿可能已经没能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   老黄和琳娜摇摇晃晃的把黄玉,扶到张灿的背上,四个人六条腿,这才蹒跚的向那团耀眼的光斑走去,三个人越走越是高兴,那团光斑不断的扩大,空气也越来越是清新,老黄甚至看到了洞口对面的山峰。   “出口,这里就是出口了”琳娜虽是有气无力,但还是兴奋不已,生死事小,好歹是重见了天光,老黄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力气,几乎是推着张灿,一路小跑。   四个人好不容易来到的洞口,在这个时候,到洞口一看,不由得又傻了眼,这个洞口开在一片深渊的绝壁之上,向下望,根本看不到洞口下面有多深,只能看的得到一片云雾缭绕,看对面,不过二三十米开外,也是一片白晃晃的绝壁。   “它妈的。”张灿第一次“声情并茂”的骂了一声,这脚下是不见底的深渊,对面是猿猴难攀的绝壁,后面是不知道走了多少天,而且没有可能回头的深洞,这不是把人往死里赶吗!   张灿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将黄玉放下,又从背包里取出豹皮,让琳娜帮黄玉盖在身上,这洞口寒风劲急,连张灿都禁不住有几分瑟瑟发抖。   一切都安排妥当,张灿才打起精神,在洞口溜了一圈,这次,倒有些意外的惊喜,就在洞口旁边不足一米远的地方,他发现了有一个不小的鸟窝,没看到有大鸟在近旁守候,估计是出去觅食了,张灿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看那鸟窝不小,想来,那窝里的主人,也应该能让几个人饱餐一顿,可惜,这个时候它偏偏不在家,白白勾起我肚里的馋虫。”   洞口周围,还可以采到四五株野草,既是吃不到荤腥,能有几株野草嚼嚼也不错,吃糠咽菜,本来就是优秀的传统嘛,所以,张灿不管那野草能不能吃,好不好吃,一股脑的全采在手里,又取下那个鸟窝,他欣喜地发现,里面居然有六颗拳头大的鸟蛋。   张灿拿了两颗鸟蛋,递给老黄和林娜,这不知道有多久,都水米没打牙了,个个都急需补充营养,这玩意儿,又解渴,又充饥,营养又好,对于一个很久都没见到可以吃的东西的人来说,那可是灵丹妙药。   张灿向老黄要来小刀,轻轻地将一颗鸟蛋的一头敲了一个小洞,凑在奄奄一息的黄玉的嘴边,让蛋清一点一点的流进黄玉的嘴里。   等张灿喂完黄玉,老黄和林娜早就将分给他们的野草和鸟蛋吃了个精光,两个人连蛋壳也没放过,说是蛋壳能补钙,放进嘴里,噗嚓噗嚓的,边嚼还边说着:“嗯,美味!”   肚里有了东西,老黄和琳娜就精神起来了,老黄一边剔着牙,一边到洞口边四处张望,一半是想找出路,一半是想找找看,还有没有更多的、能吃的东西,虽是张灿那边还有四颗鸟蛋,一小把野草,但老黄也想得到,但多半是留给黄玉的,谁也不能去吃,更有可能的是,张灿连自己分得的那一颗,他都不会吃,他要留给黄玉救命。   老黄和琳娜,在洞口找了一转,除了找到三四株指头般大小嫩草之外,就是发现对面也有一个洞口,四股钢索,将两个洞口连在一起,想来,这四股钢索,是杨浩、林韵她们过去之后,没能回收而留下来的。   只是这四股钢索,隐藏在云雾缭绕之中,先前没能发现罢了,看来,一行四人还得再来一次临空飞渡。   但眼前四个人,个个神疲体累,黄玉虽是保住了性命,但此时也是虚弱不堪,想要过这天险,除非神助。   张灿吃完草,也到洞口巡视了一番,看着那四根钢索,张灿不由得摇头叹息,自己在过弱水河的时候,还能好好的饱餐了一顿,但也差点没能过来,现在又要来上一次,这没吃没喝的,手脚发软,还能过得去?   更不用说这里比弱水河宽了几倍,险了几倍,看看就能叫人头昏眼花,手脚酸软,一阵寒风吹过,张灿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高处不甚寒啊。   张灿不禁在心里埋怨起那个杨浩来,你要带着心上人瞎逛,也找个好走一点的地方不行啊,非要跑到这鸟不能飞,人不能过的地方来,这不是上天就是入地的,真的很好玩吗?耽搁我做生意的时间不说,搞不好还会弄出人命,到时候我找谁叫冤去。   埋怨归埋怨,怎么过去,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要不然,拼死拼活的像老鼠一般从地洞里爬出来,却又要冻死、饿死在这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上,难道从地洞里爬出来,仅仅就只是为了看一看这阴气沉沉的天,仅仅只能看看这阴气沉沉的天。   张灿闭目冥想,老黄闲得无聊,观赏了一下四周的景色,这才回到张灿的身边,对张灿说道:“小张,根据我的经验,我们只能在这里休息一下,这里的空气寒冷异常,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宜过早考虑,要过到对面的事,待我们修整好身体,想好对策,到时候再一举过去。那样既安全,又保险,要是实在过不去,那也只能谋求下山的路了”   张灿有些心烦意乱,自己答应过林韵,一定要帮她找到杨浩,并把他带回去,眼下,路也对了,离杨浩也近了,难道就因为这看似过不去的深渊而放弃,想想几个人从开始到现在,虽是一步一险,好歹也走到这里来了,真要是从此放弃,只怕这不是自己所想。   这时,琳娜惊喜地叫道:“黄小姐醒了,黄小姐醒了。”   黄玉艰难的睁开眼睛,见三个人都紧张的盯着自己,虚弱的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我怎么看到了天空,是不是我们找到出口了,是不是我们现在出来了,谢谢你们。”   琳娜一一的回答了黄玉:“感谢上帝,哦不,感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嗯,都差不多吧,我们出来了,真真正正的出来了,南无弥陀佛,感谢圣母玛利亚,我们就在洞口,只要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琳娜这个时候,激动地把东、西方的菩萨,一起感谢了个遍,好歹放了黄玉一条生路,这无论如何都是值得欣慰的事。   不过,琳娜也没把自己这一伙人,现在面对的依然是一条绝路的消息,告诉给黄玉,黄玉刚刚醒过来,这些事还不能让她太过操心。   张灿心头总算是多了一点安慰,能不能过去,就先放到一边吧,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赶快把身体恢复过来。   张灿想到要恢复身体,现在黄玉已经醒过来,她只是因为没东西吃,以致饿得昏了过去,现在张灿手上还有三颗鸟蛋,自己那一份就算了,不要,好歹先救人,张灿顺手又拿起一颗,像先前一般,敲掉一头,然后递到黄玉嘴边,笑眯眯的说道:“黄玉,来,尝尝,正宗的、无污染的绿色食品。”   黄玉虽是先前迷迷糊糊的吞下了一个,但那鲜美的味道,实在让她胃口大开,当下也不推辞,在琳娜的帮助下,黄玉对着鸟蛋,咕噜咕噜的,喝了一个痛快。   黄玉喝得痛快,其他的三个人也瞧得高兴,只是突然之间,几个人听到一阵鸟声悲鸣,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张灿马上来到洞口,放眼望去,发现一只白头金雕,正盘旋在洞口旁边,见到张灿出现在洞口,立马就要飞扑下来。   张灿马上明白,自己偷了人家的崽,敢情人家找上门报仇来了,当下往后退了几步,口里大叫道:“对不起啊,老兄,我拿你几个蛋,也是为了救人,常言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这里先谢过老兄你了”?   那只金雕,悲愤不已,但又不敢过分逼近张灿,以那金雕的灵性,自然知道,张灿是一个死神般的怪物,想要找他拼命,那自是前去送死,可又不忿眼前这个怪物的杀子之仇,一时之间,高飞低旋,悲鸣四起。   倒是琳娜来到张灿身边,好奇地说道:“张先生,你真了不起,只一眼就看出来那只鸟儿是雄性来,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张灿不禁噗的一笑:“我哪有那本事,动物园里的动物,我都分不清公母,哪有那本事分得清这还在天上乱飞的鸟儿。”   “那你怎么就叫它‘老兄’,而不是叫它‘老姐’。”琳娜说道。   张灿哭笑不得,这样的话也问得出口,当真是高看了我张灿的能力了。当下答道:“我只是以为,都是男的,好说话些。”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 谈判   金雕这种动物,极具灵性,又狡猾异常,而且记仇心之强,世所罕见,曾有记载,有人吃了一对金雕的幼崽,那对金雕,竟然连连袭击仇人,让惊魂不定的仇人,最终只好选择搬离原来的小村庄。   寒风愈来愈烈,鸟鸣越来越悲,老黄抵受不住不断前来骚扰的金雕,将心一横,说道:“不就吃了你三个蛋而已嘛,你再这样下去,我可是要连你的老窝都给烧掉。”   张灿说道:“黄老,这可是国家特别保护动物,我们吃了它的崽,本就犯了法,现在还要收拾它,被别人知道,我们会不会去坐牢啊?”   老黄“呸”了一声:“小张,你又拿老头子我开涮是不是,上次我们打死了那头老熊,害得我在报告里,把你的责任全部分担了,早知道你这小子的背景,就说是只是你口馋,想尝尝鲜,一个人打死的,而且还不是因为受到攻击,相信也没人来过问。”   张灿笑道:“黄老,上次不是我故意要骗你,实在是那个时候天天疲于奔命,谁也没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事,对吧,再说,向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仗着身份胡来的,哪怕是对这些国家保护动物,是吧?”   张灿说的大义凛然,一副比正人君子还正人君子的模样,看得躺在地上的黄玉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琳娜惊奇不已,老黄倒是大是赞赏。   和老黄一起这么久,张灿对老黄的性格,多少有了一些了解,老黄这人,平时虽是有些古板,但绝对是个正直的人,尤其在面对这种危险的时候。   那金雕盘旋一阵,就俯冲一次,冲到洞口,见到张灿出现在洞口,便又悲鸣一声,远远退开,再盘旋一阵,如此反复不止,虽是暂时不能对几个人造成伤害,但几个人也不能不小心翼翼,唯恐稍不注意,那家伙就会冲进来。   张灿倒是巴不得让它冲进来,一般的雕也就五六公斤,这一只老雕,少说也大了一半,雕窝又是现成的柴火,更别说四个人眼下最差的,就是能主动送上门来的食物,有这等好事,张灿不想才怪。   老黄倒是说到做到,一有机会,便跑出去,拆得金雕垫窝的树枝树叶,便狂奔回来,看得那金雕更是愤怒不已,却又奈何不得,只好不断地悲鸣。   张灿几个人正肆无忌惮的在洞口洋洋得意,猛然间,只听到一片鸟叫声,张灿放眼一看,只见漫天都是雕影,犹若一架架战斗机,随时都会飞临自己的头顶,对自己来一番狂轰乱炸,显然,那只白头老雕,在这一段时间里,不断地嘶鸣悲叫,是在向其它的金雕求得支援。   张灿一看这阵势,忍不住叫道:“不得了,快跑!”说完,一把扶起黄玉,带头就往洞里跑去,自己这帮人再厉害,也不可能禁得住嘴尖爪利的金雕,急速的狂轰乱炸。   琳娜和老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也是立刻就抱头鼠窜,四个人这一撤退,那老雕的士气更是大振,两头年轻的大雕更是直接冲进洞里,冲着落后的琳娜就是一顿猛啄。   琳娜身手自是不弱,挥舞着两根临时拿在手里的树枝,顽强的抵抗,那两头雕一时半会儿倒也不能得手,一时之间,雕羽横飞,人雕乱舞,外面那头老雕又是一阵急鸣,和琳娜交战的两头大雕,立刻撤出战斗,退了回去,琳娜刚要松口气,立刻又有两头大雕扑了进来,张灿见这种情况,马上明白,这狡猾的老雕,想要凭着车轮战术,把自己这帮人累死在这里。   张灿把黄玉交给老黄,并嘱咐老黄和黄玉,自己要去帮琳娜一把,千万不得再往洞里面走,以免出现危险,老黄和黄玉连连点头表示,这个时候,绝不会独自乱跑,并让张灿尽快去帮助琳娜。   那两只新来的大雕,一见张灿返身回来,虽是老雕未曾发出撤退号令,但也好像遇到极其恐怖的怪物,掉头便飞了出去,琳娜看着落荒而逃的两只大雕,喘了一口粗气,这才怪异的看这张灿。   洞口外的老雕再一次急鸣,数十头大雕,黑压压的一大片,一起闯进洞来,那阵势,把琳娜吓了好几个大跳。   这人饿到了极点,看到什么都想要上几口,更别说眼前这么多的,每一只都是好几公斤的肉,这时,那些金雕在张灿的眼里,哪一只都是香喷喷、流着油的烤鸡、烤鸭,张灿恨不得扑上去立马就开始大嚼一番。   张灿咽着口水,这么多一起进来,随便抓上一只两只,就够大家吃上好几天,想着,不由迎了上去。   哪知那些金雕飞进洞口,便落在地上,整整齐齐一排立在一起,如同一队士兵,威武的守在洞口,虽是不再向张灿他们发动进攻,但那样子自是不想让张灿他们这伙人离开。   张灿见十几只金雕排在一起,倒也不敢过分逼近,只是向前走了几步,笑呵呵的说道:“金雕老兄,吃了你的崽,是我们不对,但你一定不放过我们,我们也只好和你杠上,没办法,你的小崽仔们,倒好,舍身成仁,成了大义,我们这半死不活的,你们今天要不来找我们算账,我们也过不去,回不了,早晚也是要为你的崽子们偿命,不如我们商量商量。”   琳娜紧紧地靠在张灿身边,好奇地问道:“你懂鸟语,在跟它们谈判?”   张灿答道:“懂什么鸟语,我这时说这话,给自己壮胆,这叫避实就虚,先引开它们的注意力,这叫调虎离山,然后在各个击破,看见没,我这么一说,它们都不动了,也没进攻的意思。”   琳娜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噢”了一声,又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好像太高深了,它们会听得懂吗?”   张灿嘘声道:“难道你还想它们跟你坐到谈判桌前,规规矩矩的坐下来,来跟你谈判,要谈判那也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想,跟它们还有的谈吗?”张灿说着,又悄悄的向前走了两步。   那一排金雕见张灿,向前走了两步,一起拍起翅膀,带起一阵飓风,竟然将张灿和琳娜又逼回原地,那样子只要张灿在往前走一步,这一群金雕,立刻就会发动自杀式攻击,弄得张灿和琳娜只好僵立在当场。   这一群鸟和两个人一时之间僵持起来,金雕惧怕张灿,一时也不敢过来,张灿他们两人也害怕金雕群起而攻,也不敢过去。   还是琳娜眼尖,发现自己和那一排金雕之间,之所以能相隔十来米远,原来这正中间,离张灿他们只有一两米的地方,却好好的躺着那吃剩的三个鸟蛋,想来,是先前撤退的时候,一时惊慌,忘了带走,这些金雕,发现还有三个蛋完好,一时之间有了顾忌,见张灿两人想往前来,那自是得要阻止。   张灿这才明白过来,一方是要抢三个宝贝后代,一方是要救命口粮,这倒当真是不能拒让的事,谁也不敢轻易的发动攻击。   只是没过多久,又听见一声鸟鸣,那头老雕竟然带了一只二三十来斤重的一头雪羊,越过那一排大雕的头顶,将那头小羊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然后一只钢刀般的利爪按在那只死羊头上,一双怒目,紧紧地盯着张灿。   张灿一见这架势,不由乐了,这明明就是这老雕,想拿那头小羊,和自己交换,要换回这三个尚还完好的后代。   张灿笑嘻嘻的说了句:“老兄你要交换,早说一声,弄得大家紧张兮兮的,再说我绝对不是想要去吃你那几个小宝贝,只是要救人,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好了,既是大家都说开了,也好,礼尚往来,我这就把你的小宝贝,送还给你,你送给我的这头小羊我也就笑纳了,咱们给取所需,各取所需,呵呵。”   张灿打着哈哈,想要把那三个鸟蛋拿在手里,再送过去,将那羊取回来,这样,大家各取所得,就可以相安无事了,然后你遨游你的蓝天,我继续找我的人,大家互不干涉,美事一桩。   张灿刚刚才动一步,没曾想那老雕一阵怒号,那一排如同战士般的大雕,也是一起和鸣,几乎是震天动地,吓得张灿连忙退了回来。   张灿一边退,一边说道:“好,好,我先不动,我先不动,要不这样吧,你把那只小羊,送到我这边来,然后再把你的宝贝儿子带回去,我绝不动手,我们是讲信用的,绝对的讲信用。”   那老雕哪里去理会张灿胡说八道,只是再次怒吼一声,吼声一停,便退开一旁,那脚下的那只小羊,刹那之间就让那一群蜂拥而上的大雕啄食个精光。   琳娜看的两腿发软,不禁问张灿:“张先生,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是谈崩了,它们不是拿小羊来做交换的,好像是,是临出征前,喝壮行酒一个意思……”   张灿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表错情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 来次英雄救美   张灿大叫道:“黄老,拿武器来,今儿个咱们跟它们拼了”   老黄应了一声,取出两把冰镐,递给张灿和琳娜两人,张灿接过冰镐,握在手里,又说道:“黄老,你带上黄玉,尽量再往后退一点,记住,千万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免得失散。”   老黄一叠声的答道:“你们放心吧,我是你们坚强的后盾,不过,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们别把它们杀完,好歹,这也是国家级的保护动物,最好是能赶开就可以了。”   张灿说道:“我还想用外交关系,和它们谈判呢,谁知道它们不肯,非要和我们开战,黄老你口才好,要不,你再和他们商量商量,放我们一马。”   老黄嘿嘿的“奸笑”着说道:“我和这些家伙言语不通,现在学习它们的语言又来不及了,没办法沟通,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要是动了手,还得回去写报告,你们动了手,我回去,这报告也可以给省了,呵呵,何乐而不为呢?”   说话间,那些金雕,吃光了那只小羊,一个个仰天长啸,甚至有几只大雕,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一头小羊并不足以让它们饱餐一顿,但眼前就有四个,可能比羊肉更美味的“怪物”,虽有一定的危险,但人为财,可以去死,鸟,为什不可以为食去亡,何况,填饱肚子,这只是动物最原始的本能。   原本在张灿眼里的这些烤鸡烤鸭,居然要从盘子里跳出来咬人,张灿到不竟有些心虚,这一路过来,无论多凶猛的野兽,见了张灿都是,望风而逃,张灿想和它们亲近一下,都没机会,现在倒好,遇到一群扁毛,还要和自己来拼命,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尤其是这些大雕们的迅捷,凶悍,实在不能不让人心里发虚,弄不好只在一接触之间,便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只怕自己还来不及疗伤,就会给来了个四分五裂。   张灿拿着冰镐的手,不禁开始有些发抖,琳娜悄声道:“张先生,你全力保护黄教授他们的安全,这以后,怕是只有全靠你了。”   张灿答道:“别说傻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再怎么想啊,告诉你,我还有很多的事,是你想问的,我也等着你来问,你就不想知道了?”   琳娜说道:“张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那是没用,眼前的情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家伙拼着在临死前,随便给来上一下,就足够要人命的,只怕我们很难逃过这一劫,我希望,我能在这里抵挡一阵,你们还是重新找个地方逃出去吧?   张灿嘿嘿一笑,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它们是想扮演神风敢死队啊,干嘛不是我留下来,你带他们去找个地方,真是郁闷,每一次,都让你们表现在最前头,就给我一次机会吧,也让我来一次英雄救美行不”   “那就来一次并肩战斗吧,要胜了我们就有的是吃的,要失败了,我们也就尽了力”,琳娜不再说话,只是将两根树枝紧紧地握在手中。   张灿自然知道琳娜说说的尽了力是什么意思,略一沉吟,突然对琳娜说道:“琳娜小姐,我希望你在杀掉两只大雕之后,立即住手,不管怎么说,这么多的珍希大雕,我也不想让它们死个干净。”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我,杀两只之后就主动放弃抵抗?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赶走它们……”   张灿盯着已经开始进攻的大雕,说道:“记住我说的话,杀掉两只,立即住手。”   琳娜虽不明白张灿会怎么做,但她知道,张灿所做的事,必定又要出乎她的意料,只是不知道,他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对这个永远猜不透的张灿,林娜是越来越佩服。   虽说洞里地势狭窄,不利于大雕们施展狼群战术,但一只只大雕,在老雕的督促下,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的扑了上来,而且,第一拨就上来了七八只。   这个时候琳娜在也不客气,两只树枝出手,当头的两头大雕,犹如失去控制的战斗机,惨叫数声,犹如失去控制的战斗机,借着余势,直直的朝琳娜和张灿冲撞过来,当真是悍不畏死,勇往直前。   琳娜一招得手,便立即靠向张灿,因为张灿叫她只能杀两只,她不能不听,但也不想被这些大雕抓上一抓半爪,那些大雕钢刃似的爪子,随时都有可能在一瞬之间,给人来个开膛破腹。   张灿既是叫她放弃抵抗,虽没说他会有什么好办法,也没向她保证,不会伤害她,但以张灿的为人,自然不会白白的叫她去舍身喂雕。   果然,那两只大雕,如同失控的战斗机,呼啸着撞在张灿和琳娜两人身上,张灿也任由他们撞来,只是在被两只大雕强大的冲撞力,撞倒在地前的那一霎那,他一手拉住琳娜,一手将扑在自己身上的大雕,用手撑了起来,两只大雕,那足足两米开外的的翅膀还没来得及收回,恰好将张灿和琳娜覆盖在内。   后面的五六只大调,还以为打头的那两只先锋,已经开始了美餐,虽说还是感到有些说不出的危险,但还是奋勇直前的冲了过来,只是刚一接触,还没来得及爪抓嘴啄,便滚落到一边去了。   滚到地上的大雕越来越多,那老雕叫得越来越是凄厉,它身边的大雕,就越是前赴后继的飞来,渐渐的,张灿和琳娜两人身上都堆满了,一层厚厚的鸟体,压得两个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直到那老雕身边,所剩不过两三只手下了,那老雕这才不再让手下前去送死。   待张灿和林娜费力地从大雕堆里爬出来时,那只老雕才长长的厉叫一声,带着剩下的两三只大雕灰溜溜的飞走。   老黄和黄玉原本躲在背后,预料到人雕大战一旦开始,必定是雕飞人跳,血羽横飞,而且,必定会厮杀长达数个小时,却没想到,就仅仅几分钟,战事就平息下来。   张灿一头雕毛,狼狈不堪的爬出雕堆,便向琳娜问道:“琳娜小姐,你怎么样,没受伤吧?黄老、黄玉,你们还在吗?”   琳娜小心翼翼的爬出来后,答道:“还好,一点轻伤,不碍事。”   张灿拉过琳娜,只见琳娜的右胳膊上,足足有三寸长一条血槽,深可见骨,左边小腿,一块皮肉也不见了,看来琳娜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张灿有些痛惜地说道:“都伤成这样,还说没事,你这么硬撑,会要老命的,还好,我会些道术,要不然,你这苦头就吃大了!”   老黄和黄玉这个时候也出来,惊奇地问道:“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办到的,一下只就消灭这么多大雕?咦,这些大雕还没死,嗯,还是好好的,看样子只是不能动了,张灿、琳娜,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老黄一边翻看地上的大雕,一边不住的问道,这种神奇的手段,居然是张灿和林娜两人使用出来的,自己和张灿在一起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神奇的手段,这个张灿真的叫人捉摸不透。   张灿一边运起异能替琳娜疗伤,一边又侃开了,“黄老,黄玉,琳娜小姐,茅山道术,知道不,实不相瞒,在下就是,失传已久的,茅山道术第一百二十八代传人,不好意思,从师祖师爷,到师傅,我也没学到其他的,什么,就是只学到一点小伤小病的治疗之法,还有就是,对付这野鸟的一些土法子,其它的,什么捉鬼赶尸之类的高深学问,我倒是一点也没学会。”   黄玉自是不信张灿的胡说八道,但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张灿,这中国有关茅山道术的传说,本来就神秘无比,捉摸不透,要说张灿会什么旁门左道的小玩意儿,这也是说不定的。   要说老黄相信张灿所说,那是绝无可能,只是这类的事,他见得虽是极多,却从没解开过其中的奥秘,要不然,他也不用成天东跑西荡,出生入死了。   倒是琳娜,心里自是明白,张灿所凭的只不过是异能,但也不知道他究竟还有些什么样的功用,就好像自己,虽也是有异能,但除了能将人慢慢地冻僵,不露形迹之外,诸如其它的像什么隔空取物,吞烟吐火之类,倒是一无所能,更不用说能像张灿所说的,能治伤治病。   说话间,只见张灿装莫做样的,在琳娜手臂的伤处,用手指画符似的胡乱比划了几下,嘴里又叽叽咕咕的乱念了一通,最后,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令律”   琳娜只觉得手上的疼痛渐止,起而代之的是一阵麻痒,显然是张灿的治伤“符咒”,有了作用,琳娜虽是惊奇不止,但她知道张灿使用了异能,但在老黄、黄玉面前这说,是什么茅山道术之类的鬼话,那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个其实应该叫异能,也就是世间流传的超能力。   而且,琳娜也知道,像他们有这种能力的人,是不能轻易的让人知道的,张灿为她疗伤,这也是在冒着奇险,试想,以老黄那无尽的求知欲,就是琳娜自己那点可怜的异能,若是被老黄知道,只怕老黄也会想尽办法,要她去配合配合,研究个明白,也好造福社会,就更别说神秘莫测的张灿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老黄依照张灿的吩咐,把那些没受伤的大雕搬到一边,好好地安置一番,又将那两只主动送上门来,被琳娜杀死的大雕,剥皮开膛,剔去内脏,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燃起一堆大火,不一会儿,这两真真正正的烧鸟,便发出一阵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味。   张灿一口又一口的吞着口水,要不是黄玉不时的用一支小树棍,抽打一下张灿伸出的手,说不定张灿早就偷偷撕下一块,大嚼起来。   黄玉虽是虚弱不堪,但这时坐在火边,先前又吞了两个雕蛋,自是比张灿好多了,黄玉也知道,张灿明明有机会吃上一个雕蛋的,却因为挂念她的身体,硬是只嚼了几口野草,又和一群大雕鏖战一场,这个时候别说是半生不熟的烤肉,就算是抓过只大雕,来个活剥生吞,张灿也是有那个心的。   但黄玉考虑到,这野生动物,极是容易携带病菌、寄生虫,现在又有着可以吃到熟肉的条件,若是就这样半生不熟的给张灿吃了下去,要是以后,张灿因此有什么头痛脑热的,到是对不起苏雪了和张灿本人了。   好不容易两只大雕烤熟,张灿也顾不得那些,一个人扛起一只,就放开嘴大嚼起来,这一只大雕,烤成熟肉,还差不多有四五斤,张灿几口下来,就去了三分之一,看得黄玉不住停的对他说道:“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倒是小心噎着,你还想不想知道这金雕肉什是么味儿啊?”   张灿吞咽着一大块肉,含含糊糊的答道:“不想知道,反正我知道,这肉吃下肚子,不会毒死人,会饱肚子,味道嘛,好像是肉味,到底是什么肉味我忘了,你还是别打扰我吃饭了”说罢又是几大口,啃在这烤熟的大雕的屁股上,老黄也不断地打扰他:“小张啊,这吃饭,要讲究细嚼慢咽,这食物进了肠胃,在里面停留的时间不多,毛毛躁躁的就吞下去,不但消化不好,还会引起肠胃毛病,你们年轻,这个方面一定得注意,要不然,不说到老来,对你自己的身体危害极大,就眼前来说,你也造成了不必要的浪费。”   张灿一边埋头苦干,一边问老黄:“我这都吃下肚子了,怎么还会是浪费呢?”   老黄看了一眼黄玉和琳娜,这才说道:“你这样狼吞虎咽的,肯定会消化不好,肉里面的营养不能吸收干净,就、就、就。”   老黄虽是没把“排泄出来”几个字说出口,但黄玉和琳娜两人听得眉头直皱,她们两个人正是青春年少,又没曾经历过太多的野外生存,自然是不想在吃东西的时候,听到那些龌龊肮脏的事,以免影响胃口。   黄玉赶紧换过话头,对张灿说道:“张灿,你说,那些大雕,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打败它们,让他们乖乖的,做了你的俘虏的,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学着点,以再遇到这样的事,也就有些经验了。”   “你以后还想遇到这样的事啊,还经验呢!这一次就够我们受的了”这个时候,张灿已经攻克那只大雕的三分之二了,本来还想再拿下一点成绩,无奈,自己的肚皮不争气,眼睁睁的看着美味在前,却无法再下狠手,只得摸着肚皮,接着说道:“我也不瞒你说,茅山术中,就有专门对付这些野鸟的法术‘九凤咒’,我也只能对你说这么多了,祖师爷曾叫我起誓,说‘月月常加,时时见破军,破军前一位,誓不愿传人’说的就是,不得泄露天机,你要是再逼我,给你说出来,我就会应誓,你也不会想着要看我死得难看的样子,是吧!”   黄玉“啐”了一口,说道:“没人逼你,你爱说不说,何必要拿这样的话出来吓人。”   张灿当然不是吓人,只是这话里的意思,这个时候也只有琳娜知道,的确,张灿要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家底全部对外人面前,都抖露出来,当然会死得难看,而且会是非常难看。   老黄虽是半信半疑,但他还是说道:“这事吧,在我们老家一带,非常盛行,像什么赶尸捉鬼,原来在我们老家,也是娄见不鲜,其实,我弃政从学,也就是因为曾经对这方面有过极大的迷恋,想当年,我是那位伟人身边贴身警卫的……,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只是后来,我对茅山道术没了以前的兴趣,又加上那些年,破旧迎新,唉……,以至于我一事无成。”老黄一连叹了两口气,想来,还是因为自己对茅山道术的研究,不得其法,而惋惜不已。   也幸好老黄对茅山道术似懂非懂,张灿随口说来,才能得以过关,不然,以老黄对科学严谨的态度,用不了两句,必定会将张灿问个破绽百出,人仰马翻,到时候不能自圆其说。   张灿见机,立即把话题转到如何处置这些大鸟身上来,“黄老,我的法力,也只是对这些大雕在一天之内有效,过了时辰,我这法力便失去效力,我们这又吃蛋又吃肉的,那老雕要多恨我们就有多恨我们,我们要是不赶快想办法,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指不定,那老雕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们,你们说呢?”   “再说,我们呆在这里,虽是冷了可以烧雕窝,饿了可以烤雕肉,但这也管不了多久,还得时时刻刻,提防者那老雕前来寻仇,不如我们稍稍休息之后,赶快想办法上路”   老黄想了片刻,说道:“小张你说的也是,只是又没其他的道路可选,就那四根钢索,还是在几个月前,林韵她们留下来的,只怕比我们在弱水河里的绳子还要不安全,就算我这里还有一根绳子,也没那么长,这事,你看……”老黄说到这里,也觉得一筹莫展。   琳娜和黄玉听老黄这么说,一时之间,也是陷入一片沉思,不要说谁都知道退路以被堵死,就是那不知要走多少天的洞穴,就没人想再回去走上一趟,但要想前去,可这深渊却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过。   琳娜在一旁想了许久,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们再休息一下,等下我先过去探探路,然后再想办法。”   张灿说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事事都爱要抢风头,不就是几根破钢索么,谁过不是过啊,谁先谁后不是一样啊,怎么非得就要你先去。”   张灿虽是这样说,但现在这几根钢索,和弱水河里不同,虽说前面是有人过去了,但毕竟已经过了好几个月,这第一个过去的,当然也是最危险的。   琳娜说道:“我是这样想的,等下,我们过去的时候,我们分两路走,由我照顾黄教授,黄小姐有张先生照顾,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保障。”   这时,火堆将尽,四个人不由觉得略有寒意,老黄和林娜再次主动地去将那老雕的窝,抱过来,不住的往火堆上添柴,一来有些寒意,二来这洞里有了火光,那老雕见了火光自然不会轻易的进来复仇。   四个人围着火堆,各说各有理,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倒是来来回回将那老雕的窝儿,搬了个一干二尽,烧了个精光,果然是遂了老黄要烧光那雕窝的心愿。   虽是没讨论出个结果,但张灿渐渐的注意到一个问题,那洞口壁上,虽是光滑若镜的峭壁,但上面也有不少的冰霜,这时洞里的火焰热气一熏,竟然慢慢的化作一些水滴,沿着洞壁,慢慢的滑落下来。   初时,还只是一颗一颗的水珠,慢慢悠悠的滴落下来,渐渐地,竟有若一条银线,挂在洞门,这一条细细的银线,竟然落在那钢丝绳上,瞬间又被寒冷的空气令结成冰。   老黄、琳娜,黄玉,看得目顿口呆,脸色惨白,个个心里都道:“这岂不是天要灭我,唯一的一条险道,这个时候也要被老天爷剪短。”   老黄本想马上启程,但看看黄玉还虚弱无力,琳娜手上的伤,也还未痊愈,体力稍好的,就张灿和老黄两个人,这个时候,不顾一切的往钢丝绳上爬,和去自杀,又有多大的区别,不启程吧,那细细的水线,直直的浇铸那细细的钢丝绳上,不说钢丝绳的强度在寒冰的包裹下,是否会发生极大的变化,就算那细细的水线不停地浇铸钢丝绳上,长此以往,这怕那瞬间就结成了的冰块,也会压断这四股小小的钢丝绳。   张灿却在一旁,不理几个人的彷徨无措,自顾自的半闭着眼睛,将一只手伸到那细细的水线旁,让那水线不时的从自己的指头上流过。   黄玉见张灿这个时候还无所事事的,去接那水,不禁跺着脚说道:“张灿,你倒是快想个办法出来呀!眼看在几根钢丝就要被冻上了,在动我们怎么过去。”   黄玉不问还好,她这么焦急的一问,张灿反来闭上眼睛,不再搭理黄玉的责问。   琳娜见张灿好像也是无计可思,当下眉头一扬,转身就去收拾背包,看样子,她是要不顾危险,去替这几个人探路了。   许久,张灿才睁开眼睛,见琳娜已经开始要往钢丝绳爬了,才向琳娜问道:“你要干什么?这么危险,这么快你就不想活了。”   琳娜一怔,不由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张灿一笑说道:“回去,回去把火加大点,好好的睡上一觉,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就是我的好办法。”   老黄焦急地说道:“你还有闲心睡觉,不赶快想出路,到时候你可别说,你会画道飞天符咒,让我们平平安安的飞过去。”   张灿见一个个急得直抓腮挠耳,更是得意地笑道:“那‘飞天符咒’我是没学过,不过要是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我就有个好办法让你们过就去,再说,这么久也么好好的睡上一觉了,是不是,不在这么安全、舒适的地方睡上一觉,还能到那里去睡”   张灿说着,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似乎困乏以极,巴不得就地躺下来,好好的睡上一觉。 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 冰桥   四个人一觉醒来,只觉得寒风扑面,一片晶亮入眼,一座寒冰凝成的桥,将两个洞口连在一起,张灿笑嘻嘻的对三个人说道:“三位,今日大吉大利,是出门远行的好日子,咱们顺顺利利的就会走过桥去。”   老黄、黄玉和琳娜目瞪口呆,望着凭空横架在这无底深渊上的这座冰桥,想不到一夜之间,这洞里冒出的热气,化开了不知道多少冰雪,又顺着四股钢索再次凝结成冰,居然结成一道闪光晶亮的冰桥。   虽说这桥是有了,但这安全性还是不容小觑,这冰桥看起来又大又长,但却是滑溜异常,又加上这山风劲急,稍不注意,便是立刻堕入不见底的深渊,尸骨难存。   “怎么走?”老黄焦急地问道,现在不是走不走的问题,而是怎样才能安全的走过去,老黄连溜冰场的冰都没去滑过,自然对这高空危桥惧怕不已。   琳娜一咬牙,对三个人说道:“这样的冰桥,并不是绝对的安全,原本有四条钢索,虽不好走,但起码不会一次就全部断掉,但这座冰桥,一旦稍有震动,那可能会将所有的钢索全部扯断,要走,我们也只能是趴在上面,一步步地爬过去,也就二十多米三十米,希望大家都动作轻一点,快一点。”   说完,琳娜背着背包第一个爬上光溜溜的冰桥,老黄装备整齐,这才在张灿的帮助下,成了第二个爬上冰桥的人。   黄玉由于身体虚弱,张灿自然不会放心让她在最后,所以连拉带推,把黄玉送上冰桥,这才紧随黄玉跟了上去。   这冰桥虽高且厚,但却不是很宽,一个人伏在上面,那是绝不能稍有异动,只要觉得趴着不太舒服,略略翻动身体,便会滚落桥下,四个人小心翼翼的伏在桥上,几乎是一寸寸的在这光滑无比的冰桥上爬行。   还没爬到一半,四个人几乎就花去一个小时,琳娜倒是手脚奇快,没用多久,就几乎爬过二十来米。   让张灿等人没曾想到的却是,这座冰桥,凝结得快,融化得更快,不多时,原本不宽的桥面就融化的只剩一半,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张灿还爬不到二十米远,就会骑在一片刀背一般的冰脊之上,到时候就算不掉到深渊里去,也会被冰刃破开两半。   琳娜虽是爬在前面,口里仍然不停地催促大家,尽快的通过这座冰桥,以防不测的危险,不说琳娜心急,张灿更是心如火焚。   老黄和黄玉祖孙两个人,一点儿也快不起来,黄玉还好一点,虽是身体稍为虚弱,但毕竟是练过武功的人,又是年轻人,对身体平衡的控制,自是颇有心得,一路上倒是爬得无惊无险。。   但老黄就大为不同,在山风刮过之时,好几次都差点掉了下去,吓得黄玉忍不住高声尖叫,偏偏在这个窄窄的冰脊之上,张灿、琳娜和黄玉三个人,自己尚且顾不过来,又哪有能力,前去照顾老黄。   张灿见这样下去,几个人非从这桥上摔下去不可,思索良久,张灿对黄玉大喊道:“黄玉,你暂时别动,等一下,我从你身上爬过去,你就趴在我的背上,我就可以带着你,爬得快些,而且,我还可以照顾黄老。”   张灿的叫声不小,老黄在山风呼啸中,也听了个清楚明白,他突然想到一件往事,他思索片刻那样的可能性后,马上对张灿他们三个人叫道:“黄玉,你先别听张灿的,我现在不动,你赶快从我身上爬过去,再爬到最前面去,让琳娜小姐再从你的背上过去,这样就会快许多。”   张灿一听这办法倒是不错,只要两个人配合得好,不但安全系数更高,而且,会快上好几倍,一来会节约不少时间,二来张灿心里还有一个极为惧怕的事,那头老雕,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自己来一番轰炸,到那个时候,在这动都不敢多动的地方,自己这几个人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黄玉见老黄果然停在原地不动,在等候自己过去,心里略一犹豫,便依言加快速度,从老黄身上爬了过去,有老黄在身下稳定,那速度自是快了数倍,只一瞬间就来到琳娜身后,琳娜早在老黄说话之初便做好了准备,如此一来,黄玉在短短的几分钟就前进了好几米。   张灿和老黄在后面也依法照做,不过十来分钟,便跨过了中点,只要再有十来分钟不出意外,这座世上绝无仅有的冰桥,就会被四个人以人桥的方式征服。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突兀的传来一阵凄厉的雕鸣,张灿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一声雕叫,忍不住心胆俱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最怕的就是在这个时候,这该死的老雕来向自己报复,果然不幸让自己猜中了。   张灿在老黄的背上,偷空看了一眼那老雕,还好,现在就它一只,而且,黄玉和琳娜已经就差几米,便到了对面的洞口。   百忙中张灿喊道:“黄玉,你们两个快爬,我掩护你们,等你们到了对岸,再回头收拾这该死的老雕,记住千万别犹豫,千万别回头。”   琳娜和黄玉两人,在听到老雕的那一声叫声之时,便加快速度,没命似的向对岸爬去,这个时候,哪怕就这几米远,对两个人来说,都好像遥不可及。   那老雕尤其认得黄玉,倒不是因为别的,黄玉一连吞了他两个宝贝后代,那气味,自是比另外几个人强多了,所以,老雕高鸣一声,低头就向黄玉俯冲过去。   这时,黄玉正从琳娜背上往前爬,虽是感觉到老雕向自己冲了过来,但此时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地从琳娜身上下去,就算自己在劫难逃,好歹不要连累琳娜。   张灿虽是被老黄压在身下,但此时的情形,无一不清清楚楚应在他的头脑之内,就算那老雕不去冲撞黄玉,只轻轻在黄玉衣衫之上略略抓上一爪,黄玉也就没了幸存的道理,更不用说,这老雕俯冲下来的时速,高达数十公里,简直就是一枚炮弹,若是撞在这座冰桥上,立时也会桥毁人亡。   虽说此时山风吹得几个人的衣衫猎猎作响,犹若无数把冰刀,割得人人肌肤生痛,但张灿此时却是一身大汗淋漓,自己虽和黄玉仅仅相隔七八米远,但偏偏一点忙都帮不上,原本想借助冰水分子中的能量,帮黄玉一把,但同时也顾忌那老雕在失去力量的那一瞬之间,那巨大的冲击力,无论是撞在黄玉身上还是撞在这座冰桥上,都足以将几个人带到深渊之中,别说老黄他们三个人不想死,就是张灿自己,也不想就这么给这老雕的几个宝贝蛋赔命。张灿来不及多想,只高叫一声“背包……”   黄玉和琳娜何等机灵,在老雕的厉爪触及头顶那一刹那,用一只手稳住身形,另一只手直接取下背包,并将背包塞到老雕的爪下。   那老雕一抓得手,便呼啸而过,琳娜和黄玉见劲风刚过,哪里还敢耽误,再也顾不得谁停谁走,一起拼命的向几米远的洞口爬去。   那老雕飞了一段,将抓到的背包狠狠地往峭壁上一摔,一个盘旋,又返身回来,只短短数秒,又向黄玉俯冲过去。   这时的黄玉逼出身体里的每一分潜能,在冰桥头上居然站了起来,在光滑的冰面上一个鱼跃,间不容发的从老雕的利爪之下,跃到对面的山洞里。   那老雕一连两次扑空,老羞成怒,略一滑翔,便转身扑向琳娜,此时黄玉刚进山洞,连块小小的石头也没看到,一时之间手头没有武器,又见老雕扑向琳娜,只能大声娇喝,以助威势,但那老雕哪里去理会她那喝声,仍然一头向琳娜扑去。   琳娜这时刚好处在一段极其危险的地段,自己想要稳住身子,尚且吃力,哪里有余力对付凶猛、迅捷的老雕,仓促之间,琳娜感到那老雕已经扑临头顶,琳娜只得闭上眼睛,使尽全力,死死地将身下的冰桥抓住,同时,在心里闪电般的将中西方的神佛,拜谒了一遍,自己受点抓伤啄伤不要紧,反正张灿有的是治伤的能力,只求这老雕不要抓住自己,或者将自己冲撞得掉下桥去。   琳娜正在闭目祷告,却听到老雕一声惨嚎,紧接着自己被那老雕的翅膀上的羽毛扫过,琳娜连忙睁开眼睛,想要再次对万能的上帝、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表示感谢,却发现,这个仅仅让她只被老雕翅羽不痒不痛划过的菩萨,不是别人,竟然是正赤着双脚,手里还拿着另一只鞋子,准备再给老雕一次痛击的黄玉。   黄玉见老雕扑向琳娜的那一刻,又找不到武器,但她脑子转的够快,一伸手褪下靴子,瞄也没用瞄一下,直接就将靴子扔了过去,这也就是两三米的距离,若是再丢不中老雕,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那老雕倒是见机得快,见黄玉扔过来的那只靴子,照直向脑袋奔来,便略略的将头一偏,那只靴子,便重重的打在老雕的脖子上,只是这一下,老雕护痛,爪子失了准头,一头向桥下栽去。   琳娜也在老雕碰向山崖那一瞬,越过那最危险的地带,一个前翻,便到了黄玉的脚下,此时,她们两个虽还没真正的摆脱了老雕的攻击,但却总算是安全了。   张灿看得不禁欢呼起来,“奶奶的,叫你捣乱,现在可要你好看了”,现在有了绝对的力量掩护,就算是老雕阴魂不散,还来捣乱,黄玉和琳娜,也绝对不会让它好过到那里去。   张灿正在得意,去听到一片细细的冰块破碎的声音,还有那只被黄玉一只靴子几乎打晕的老雕扑翅的声音。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 死里逃生   张灿有些慌了神,这个时候有黄玉林娜守着,那头老雕自然不再是威胁,但自己和老黄还差着七八米的距离,后面的冰桥就已经在一块块的崩溃脱落了,相信最多不过几分钟之内,这座冰桥就会在这世上消失,搞不好,一同消失的就有老黄和自己。   张灿甚至感到自己身下的冰块,虽然自己在竭尽全力,用异能凝聚,但依然在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的融化,自己现在就若同卧在一道不足一尺来宽的冰墙之上,要命的是,这顶部不足一尺宽的冰墙,不断变窄不说,还变得跟残垣断壁一般,高高低低的,极大地阻碍前进的速度。   老黄这个时候在张灿前面,还想用先前的办法,等张灿从他身上爬过去,张灿急叫道:“黄老,快把你的那段绳子取出来,抛过去。”   老黄闻言,马上省悟过来,从腰间取下那根仅有十多米的绳子,那绳子就如同一条蛇,摆动着脑袋,向黄玉和琳娜飞去,琳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绳子,在自己身上绕了两圈,大声向老黄叫道:“和张灿绑在一块儿,我一起拉你们过来。”   张灿却叫道:“别浪费时间了,快把黄老弄过去,再想办法救我,快……”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身下的冰桥一震,满耳里都是喀哧喀哧的冰桥断裂之声。   琳娜和黄玉向老黄齐声大叫道:“绳子抓紧了”,说着,两个人一起发力,拖着老黄向洞里跑去,这两个女人在洞里跑的倒是快,这飞奔之力,自是极其巨大,只是苦了老黄,在高低不平的冰墙上顶上,硬生生的一下被拖了出去好几米,然后一偏,直直的向深渊掉下去,一向不大喜欢大惊小怪的老黄,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恐惧的大声惊叫起来,但只一瞬间,就被狂奔的两个女人,带进洞里,老黄虽时被撞得头破血流,这是倒也顾不得许多,一进洞里,就将手中的绳子一松,叫道:“我安全了,快,快回头去拉小张。”   这时,张灿也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这冰桥如同琳娜所说,一旦垮塌,果然是连钢索一起脆生生的扯断,若不是张灿拼命用异能将最后这一段冰桥护住,只怕早就分崩离析,坠落深渊下去了。   张灿拼命地往前挪动身体,无奈那冰桥垮塌的速度,快过张灿爬行的速度,何况这冰桥垮塌,绝不是按部就班的只跟在张灿的后边,而是东崩一片,西塌一块,将张灿陷入一片绝地。   琳娜和黄玉一连数次抛出绳子,无奈张灿身子无法移动,两脚又大部分悬空,仅凭着一双手,还得腾出一只手来保持身体平衡,哪里去抓的住她们抛过来的绳子。   琳娜一连抛出数次,均是落空,急得琳娜大叫:“你先坐着,别乱动。”口里叫着,手底绝没丝毫放慢,收回绳子,一眨眼便结成一个套马圈,“嗖”的一声,又再次挥出。   这次倒好,套马圈正正的套在张灿的脖子上,琳娜只感觉是套住了,也没看是套在什么地方,一感觉套到,便立马和黄玉回身狂奔。   张灿正在慌乱之中,猛地觉得喉头一紧,只道是被琳娜挥出的绳子绕在脖子上,立时一手紧紧抓住绳子,一手想要去解开绕在脖子上的绳子,但是还没来得及弄清绳头在哪里,张灿的整个身子便飞了起来,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是撞在山崖上了,他脑袋一昏,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张灿缓缓的睁开眼,只见眼前是一片让人晕眩的光明,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不断地在眼前晃动,连面孔都分不清楚,更别说能看清是男是女。   那模模糊糊的人影,见张灿睁开眼睛,禁不住大喜的落下泪来,张灿用异能将自己的身体检查了一遍,有两处骨折,四五处皮肉伤,自己的异能早在自动的慢慢地将伤势恢复,这个伤势张灿到不是很担心,张灿又暗暗的试着运用异能,还好,异能运用和以前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自己没受到什么其他的伤害。   张灿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只见黄玉和琳娜两个人正流着泪,欣喜地望着自己,不由开口说道:“刚才是谁,那么凶巴巴地叫我。”   琳娜闻言,说道:“什么刚才,都两天了,你害我们担心死了”   黄玉也说道:“你都已经昏迷两天了,我们都以为你熬不过来的,要不是看你还有一丝气息,我们早,早……,还好,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张灿有些严厉的说道:“你们不说是谁叫得我是吧?”   琳娜和黄玉面面相觑,两个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挥出绳子套在张灿的脖子上,虽说将张灿从正在崩毁的冰桥上抢了回来,但同时也差点将张灿的脖子勒断,甚至差点将张灿杀死,当时,两个人,见到张灿一身是血,人不但又没了气息,连心跳也没了,只道这下琳娜成了凶手,而黄玉却成了不折不扣的帮凶,两个人心里自是愧疚不已,这个时候见张灿问起,一时之间,弄不清张灿想要说些什么话出来,见他声色俱厉,两个人只道以张灿的脾气,肯定会将两个人一番狠狠的奚落。   谁知道张灿紧接着却说道:“你们是谁叫的我倒没关系,只是我好不容易梦到回到家里,正在吃着丰盛的大餐,我还正想着给你们带点过来,谁知道你们这一阵叫唤,我的那么多好吃的,全叫你们给叫没了,真是可惜。”   黄玉一见张灿那么严厉的语气说出来的,却是这样没影的事,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便给张灿来了一记卫生眼,转头不再理他,但脸上却漾起一丝笑意。   琳娜摇着头说道:“张灿先生,我虽然很欣赏你幽默的态度,但我想,你现在最少应该知道一下你自己的伤势。”   “噢”!张灿随便的应了一声琳娜,马上又问道:“黄老呢,怎么没见到他”?   这时,黄玉抢着答道:“在你昏迷之后,我们抬着你,花了半天时间,走出连接冰桥的那个山洞,现在到了一片树林的边缘,我叔公他现在出去找吃的了,估计不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别操那么多心,还有,我们找到了林韵给我们的照片上的另一个地方,就在离这儿不远,等叔公回来,我们吃点东西就可以出发了。”   张灿点点头,觉得脖子还有些僵硬,便对两人说道:“我躺得久了,身上很是酸痛,我得起来走走,活动活动。”   两人见张灿想要活动,觉得他伤势未好,自是不答应,但还是轻轻地将张灿扶起来,坐着靠在两个背包上。   恰好这时,老黄提着一背包采来的野果子,回到三个人身边,一见张灿醒过来了,不由笑呵呵地说道:“呵呵,我就说小张命大,不会有事的,你们还不相信,怎么样?现在你们该相信了吧!”说着露出一副早有先见之明的摸样。   老黄的话,让黄玉和琳娜两个人脸上一红,站在一旁尴尬不已,张灿见状,自然知道,黄玉和琳娜两人,肯定是有话没对自己说,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她们有什么不相信的,难道你们背着我做过什么事……”   黄玉接过话头,说道:“当时我们见你血肉模糊,而且,绳子又是套在你脖子上的,只道你,你,你再不会醒过来,所以,我和琳娜就想将你……将你……”,说到后来,黄玉流出一双眼泪,想来,在当时,张灿的情形,确实不容乐观,自己做过不恰当的事,但这个时候却是后悔不已。   琳娜在一旁直言道:“张灿先生你当时,不但没了气息,连心跳也没了,舌头伸出来老长,那样子,那样子,实在,……,所以,我和黄玉小姐,就认为你已经去,去到天堂了。”   张灿一听这话,当下苦笑道:“当时,我没了气息,也没了心跳,舌头也伸出老长,那样子就是一个吊死鬼摸样,挺恐怖的,对吧,而且,你们也不想,整天有个恐怖的吊死鬼,混在你们身边,所以,你们两个就商量着要将我扔了,或者是把我给埋了,免得我变成僵尸,出来找你们报仇,对吧……”!   张灿说道最后,忍不住笑答:“还好,你们没那么做,否则,你们现在见到的我,就真的是来找你们报仇的僵尸。”说着,腰上一用力,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两只手平伸,就像僵尸一般,一蹦一蹦的跳了两下,就扑向两个女孩子,吓得两个女孩惊叫声一片。   在阎王殿上,逛了一转,又回到世上,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老黄经历过好几次,每一次没事了,自然是不能自抑的高兴一番,现在见张灿这么高兴,老黄当然也由着他尽情的笑闹一番。只是等他们三个笑闹的累了,这才招呼三个人,赶紧吃饭,吃过了,还得赶路。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 沼泽   张灿经历了数日黑暗、冰雪,这个时候,眼里是一片绿意怏然的树林,脚下是一片如茵草地,其中野花怒放,蜂蝶繁飞,这景色有如神话中的仙境,自是让张灿格外的欣喜,多日的疲劳,伤痛,一时之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张灿不由得童心大发,装扮着僵尸,一跳跳的,不时怪叫着,追得两个女孩子遍地乱跑。   以黄玉和琳娜的身手,自是不会轻易的被张灿抓到,偏偏前些日子,两个人差点将张灿当着了死尸,要将他弃之荒野,虽然两个人也曾经要死要活过一番,但好在老黄那个时候意志坚定的劝阻,要不然,那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以至于到现在,这事在两个女孩子心里,还都在为自己的鲁莽而愧疚不已,见张灿这个时候不仅没事,还童心大发,跟着自己逗乐,自然也跟着嬉闹不已。   老黄在一旁虽是不能跟着小青年们一般见识,但看着几个人嬉闹,也是乐呵呵的,接下来,就是要到林韵那照片上最后的那个地方,过了那里,就到达了林韵所说的那个“仙境”,杨浩就在陷身那里面出不来,这最后的一段路,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呢,现在能乐上一乐,放松放松,也好有足够的精力,来应对那未知的危险。   这是一个挺奇怪的地方,林韵给张灿的照片,就足以说明,林韵也是注意到这奇怪的地形,才拍的一张照片,特别有标志性的地方,就是那两座巨大无比,却又如同旗杆一般拔地而起的山峰,从山脚起,就是一片银装素裹,似乎带着一片朦胧的光晕,几若与云天融为一色,若不是此时天空湛蓝,只怕走到那两座山峰脚下,也未必会识得其真正面目。   相距不过数百米的两座旗杆一样的雪峰并立,这本生就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从那两座雪峰之间,一直到脚下,却是一条巨大无比的峡谷,里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得出来,这片森林之中,有一条直线排列的九个漩涡一样,直径数里的凹陷,想来,那是由于这片森林之中,一条直线的排列着九个小型盆地所致,这更是让人永生难忘的奇景。   四个人无一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地造物的神奇,老黄再次惊叹之余,感慨的对张灿说道:“我们从洞里出来之后,就在这里欣赏了半天时间的风景,我原本想绕开那几个小盆地,从盆地边缘穿插过去,直达那两座雪峰,但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要到那两座雪峰脚下,要是绕着走,我们至少还得绕上十天的路程,绕几天路倒没什么,只是有些地方,以我们现在的装备,根本就过不去,要直接从小盆地过去,我又怕有什么不测,所以,我们只好在这里等你醒来,再做决定,天幸你现在不但醒来,还没什么事,我们也就放心了许多”   张灿思索许久,这才说道:“若是从小盆地之中只穿过去,以我们四个人现在的状况,最多也就一两天时间,即可到达,我们现在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苏雪给我们半个月时间,我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只是,这地形奇异,必定会有奇险,但为了苏雪的任务,我也只好铤险而走,不知道你们……,要不然,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张灿的意思,不言自明,若是绕着走,虽说是安全,但时间过了期限,就算是找到杨浩,意义也就不大了,主要是到时候对家里那边的情势,不再会有太大的帮助,若是贪图快捷,倘若遇险,却又对不起老黄他们三个人,虽然这一路上,四个人也一起出生入死,但这些话,张灿不想闷在心里,把它说出来,到时候,在自己竭尽全力的情况下,就算出了万一,起码自己在不会太过内疚,此时把话说出来,为的也就是预先求得几分心安。   没想到,黄玉第一个开口说道:“我们的大英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这一路上的危险,我们还遇的少了?我倒是可以说,这几天的危险,恐怕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值得追忆的经历,呵呵,回去之后,我也可以在别人面前炫耀一番,我的奇异经历,所以嘛,这危险,我倒不会在乎多去多遇到一次两次,你说罢,什么时候出发?我都做好准备了”   琳娜也说道:“张先生,我虽和你相处不久,但我觉得,跟你在一起,你给了我很多的快乐,你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跟着你,就算有什么危险,那也值得,我也不会在乎,不管你现在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一定会跟你在一块儿的。”   老黄也没多说话,只是将所有能用的,需要的,收拾得妥妥贴贴,然后站起身来,两眼期待的望着张灿,仿佛一个士兵在等待自己的将军,发出战斗的命令。   四个人只花了两个小时,便下了宿营的高地,进入到第一个盆地的边缘,一路之上,倒也顺利,虽说这里的树林里的动物极多,但始终没有一只,敢过分靠近四个人,只是一路之上,不时出现一具动物的白骨,白生生的,看着挺碜人,显示着这森林里,无时不刻都在发生的惨烈搏杀,但在弱肉强食的大自然界里,这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黄早在那原始森林里,就注意到过这种野兽不敢靠近的情况,虽然他那个时候一直不明所以,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但始终也没怀疑到张灿身上来过,直到张灿和琳娜两人,与金雕的一场大战,老黄才慢慢意识到这种奇怪的现象,极有可能来自于张灿,琳娜自是不消说,她自然知道,在张灿面前,猛禽野兽,全都逃之夭夭,这一切都归功于张灿那奇异的能力,但她却不知道张灿是如何做到的,但在老黄和黄玉面前,琳娜自是不会去向张灿问个明白。   此时黄玉随口问了一句:“张灿,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驱兽的符咒,怎么那么多的野狼野兔,全都不见了踪影,好歹也弄两只来烤上,免得我们饿肚子。”   张灿在黄玉前面,听到这话,回头说道:“你看我是不是耀武扬威的,看起来挺威风,至于那驱兽的符咒,用嘛,我倒是用过,但是不大灵光,其实,我还不是仗着你的威风。”   黄玉笑着骂道:“你这小鬼头,越来越不像话,居然拐着弯子骂我是山大王,母老虎,幸好是你,要是别人敢在我面前说这话,瞧我不打折他一条腿。”   琳娜惊奇地问道:“黄小姐,张先生说,借了你的威风吓跑了野兽,这不是很好么,又怎么会是绕着弯子在骂你呢?张先生要是骂你是母老虎,他自己不成了那狡猾的狐狸了,再说,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在骂你母老虎呢?母老虎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想做一头母老虎,至少,不会有人敢来欺侮。”   老黄和张灿在一旁乐了,倒不是想笑话琳娜没见识,不知道张灿说的这话是个成语典故,而是琳娜那种豁达的性格,和天真的表情。   黄玉也忍不住笑着解释道:“琳娜小姐,张灿说的,那是出自于叫‘狐假虎威’的一个成语,是说有一只老虎抓到一只狡猾的狐狸,那狐狸说它是天帝派来巡查的使者,其它的野兽见了它就会主动的逃避,老虎不信,那狐狸就叫老虎跟在它后面,到森林里逛上一圈,其它的野兽见这老虎在狐狸背后,自然要逃得远远的,却不是因为怕狐狸,这就叫‘狐假虎威’,母老虎,在我们中国的话里,则是说那些说话、做事特别凶悍、泼辣、不讲道理的妇女。”   琳娜细细的想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原来如此,那我要做母老虎,也要做一只讲道理,温柔一点的母老虎,那样,就既不会让人欺侮,又能……”   琳娜的话还没说完,张灿和黄玉两个人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琳娜见两个人捧腹大笑,虽是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里,不由得茫然地向一本正经的老黄问道:“他们为什么会笑的这么厉害,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老黄再也忍不住,失声笑道:“这么说吧,琳娜小姐,这‘狐假虎威’,和‘母老虎’都是贬义的,一般不能乱用,一旦用错了地方,就会闹出笑话。”   琳娜虽是知道一些汉语用法,但对其精妙之处,自是不如土生土长的张灿、老黄和黄玉,对于一些成语典故更是不得其解,见老黄这么说,也只好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甚了了。   四个人一路说笑,渐渐进入小盆地,逾走脚下的泥土愈是松软,起初四个人还只是以为,这种情况是因为四周山上的泥土被雨水冲刷,积聚在这小小的盆地里,又加之地上的树叶沉集多年,人走在上面,略有下陷,也实属正常,大不了就是走得吃力一些。   但在前面开路的老黄,再走数步,便停止不前,回头对身后的三个人说道:“不行,我们得改道,这前面是沼泽地带,过不去了。”   张灿在琳娜的后面答道:“黄老,实在不行,我们就顺着沼泽的边缘绕,这里不是盆地吗,又是圆的,大不了花上几个小时,我们照样可以去到对面。”   老黄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是要顺着左走,还是往右走,才能绕开这沼泽。”   张灿正准备答话,只觉得脚下的土地,微微的震颤了一下,张灿可是对地震有一种特殊惧怕,也是那个时候在原始森林里,经历了泥石流,和地陷之时,留下的后遗症,所以在这个地方,他特别的小心,一感觉到地皮震颤,便吩咐三个人小心。   只是三个人正在惴惴不安的时候,就在四个人身后,从松软的地下钻出一段肉红色的,粗如房檁怪物来。   那怪物周身带着一层透明的黏液,看起来就叫人忍不住要有种恶心、呕吐的冲动,老黄一见这怪物,大叫一声:“这是蚯蚓,天哪,这里的蚯蚓,怎么会有这么大。”   那怪物看起来果然就是放大了几十倍的蚯蚓,普通的蚯蚓也只不过十来厘米长短,能长到筷子粗细,一尺长短,那就罕见的很,眼前的这一条,大约是经过了什么物质辐射过,或者是基因变异,所以足足有两米来长,比一般盖木房子用的檩条,也小不了多少,而且,看样子,这家伙的极具攻击力。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 泄出秘密   那怪物一样的蚯蚓,张开的嘴巴,足足有面盆大小,露出满口利牙,如同眼镜蛇一般,身子一弹,径直往琳娜当头咬下。   琳娜一时之间措手不及,若说是平常的狼虫虎豹之类的猛兽来袭,琳娜倒也未必会有所惧怕,只是这见都未曾见过的,让人恶心的东西,毫无征兆的就扑了下来,先就让人有了一种惧怕之感。   惊慌之下,琳娜手中做拐杖的木棍一扬,径直往蚯蚓口里刺去,哪知蚯蚓嘴巴一闭,只听“喀哧”一声,木棍便被蚯蚓脆生生咬掉半截,琳娜在百忙中将身子一侧,那蚯蚓的头部,便“轰”的一声砸在地上,足足将松软的地上砸出一个大洞,震的四个人脚底一跳。   黄玉在一旁运足力气,将手中的木棍抽向这条蚯蚓,哪知,这蚯蚓的头部能将木棍当做麻花来吃,身子却柔软无比,黄玉这一棍抽在它身上,只听一声肉呼呼的声响过处,这蚯蚓立时断作两截,在地上扭了扭,便不再动弹,黄玉一声大叫,自己出手就大获全胜,岂能不大喜过望。   老黄见蚯蚓不再动弹,当下来到蚯蚓旁边,对张灿、黄玉和琳娜:“真是神奇,要是能将这巨大的蚯蚓运回科研所,这必将是对社会又一巨大的贡献,唉,可惜。”   张灿忍住恶心,问道:“就这蚯蚓,还会对社会有巨大的贡献?这不会搞错吧,看着就这么恶心,该不会想拿来给人做成食品,让人食用吧!”   老黄说道:“还真就让你猜对了,几年前就有人发表过论文,说这蚯蚓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就是人类最好的食品,它的高蛋白质、高纤维等等,人体所需的元素,都超过同类的动物,记得就有报道说过,已经有人吃过蚯蚓做的罐头,据说味道不错”   张灿、黄玉和琳娜,听老黄说到这里,一个个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就算在野外,实在没吃的,吃蟑螂,吃蚱蜢,吃熊粪便里的苹果,也绝没吃这精烹细作的蚯蚓来的恶心。   老黄见一个个呕吐不止,不由笑道:“别那么纨绔,要真是能有那么一天,这地球上,因为缺少食物而饿死的人,就会少了许多,这蚯蚓也算是为人类,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张灿一边吐,一边摇手制止老黄:“黄老能不能换个话题,我这人一想到眼前这蚯蚓的摸样,就、就……哇。”说着又是一阵大昏天黑地的大呕。   老黄好似故意要三个人不停地呕吐一般,又说道:“这蚯蚓易于引种,养殖的成本又很低,更是极好管理,需要的时候,只需把一条蚯蚓切成几段,便又会长成原来一般摸样,就好像壁虎断了尾巴会重新长出来一样,但却比壁虎优秀多了,它的这种再生能力,这也是我们正在研究的项目之一……。”   张灿忍住呕吐,突然问道:“等等,我也想起来了,这蚯蚓再生能力极强,也就是说……,啊,快跑。”   老黄、黄玉和琳娜一怔,马上意识到自己几个人犯了一个错误,这条蚯蚓与众不同,黄玉将它劈成两段,也就是说,不但没能将它杀死,明明的一个威胁,这次变成了两个,这还不要人命!难怪张灿那么紧张。   就在四个人,正要拔腿而逃的时候,那两段蚯蚓同时蠕动起来,不但这两条蚯蚓蠕动着,爬了起来,地皮也再次颤动起来,张灿放眼一看,地上又有无数一样的蚯蚓,渐渐地从地里冒出头来。   张灿再也顾不得恶心,返身就去抓那两条还在蠕动的蚯蚓,手指一接触蚯蚓,异能便浸入两条蚯蚓的体内,大肆将这两条蚯蚓体内的神经细胞破坏一番。   琳娜虽也想去对这两条蚯蚓动上一点手脚,但她功力甚浅,虽可以隔空发出冰冻之气,一来耗时费神,再者,自己发过异能之后,身体也会疲乏不堪,她见张灿抢先下手,只是稍一接触,那两条蚯蚓,便死的不能再死,她突然之间想到,张灿的异能,如是没了接触,张灿也只不过是没牙的老虎,能有什么方法,能让张灿不需要接触,就能制敌呢?   这事可不能向别的事一样,能开个研讨会,大家都能来出出主意,然后七嘴八舌的,将方法讲给张灿听,然后让张灿一一实验,不要说这事不能公开,更不要说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就是能公开,也没那个闲暇时间了。   这时从地里钻出来的另一条蚯蚓,又当头向张灿扑来,老黄见势不好,大叫一声:“小张,用棍子捅它。”说着,将手中做拐杖的木棍,塞到张灿面前。   张灿百忙之中,接过老黄递过来的木棍,往蚯蚓的身上一插,一股黏糊糊的蚯蚓体液,喷了张灿一头一脸,但在同一时间张灿的异能,也顺着这蚯蚓黏糊糊的体液,侵入这条蚯蚓的体内,将蚯蚓体内的神经细胞破坏得七零八落,让这条蚯蚓想要留下一段,以作再生之根本,都没了可能。   张灿虽是举手投足之间就彻底解决一条蚯蚓,但这松软的地皮上涌出来的,何止几十、几百条,如是硬要一条条的全部解决,哪又会忙到何年何月,何况这一条条的蚯蚓,决不会躺在那边,等着张灿去接触、解决,刚刚这条,只是倒霉至极,还没能发动攻势,就遭到张灿的打击,其它的蚯蚓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发动了攻势。   想要轻易的就离开这里,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黄玉、琳娜和张灿背靠背的,把老黄围在当中。   琳娜和黄玉虽是身手不弱,时不时的将一条蚯蚓拦腰截断,但那也只不过能阻挡短暂的片刻,那断成两截的蚯蚓,一旦复苏过来,就变得更加悍不畏死,如此一来,两个人面对的是越来越对的攻击。   张灿面前虽是不少向他发起攻击的蚯蚓,但张灿有了棍子在手,那上面又黏糊糊的沾满蚯蚓的体液,张灿就凭着蚯蚓的体液,把异能延伸了将近五尺,当真是所向披靡,挡者无生,遇者必死。   但后面黄玉和琳娜的压力却是愈来愈大,不得不渐渐后退,不由自主的渐渐把张灿也逼向沼泽深处。   张灿抽空回头来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黄玉和林娜两个人,面对长长短短的,足足已经有上百条的蚯蚓,在不断的进攻了,虽说这蚯蚓凶悍无匹,但始终只是最低等的动物,凭的只是原始的本能,若是稍稍有那白头金雕的十分之一智慧,只怕这个时候,张灿后面的三个人早就做了蚯蚓腹内之物,但恰恰也就是这没有太多智慧的蚯蚓,才敢不惧张灿的异能,不计生死的进攻。   眼看着四五条蚯蚓张着大口,一起向黄玉和琳娜咬落,张灿再顾不得在老黄和黄玉面前,隐藏自己的异能,现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先回过头来救火,若是稍有迟疑,只怕立刻便会有人遭殃,张灿回过身来,手上木棍过处,凡是粘着的,挨到的,只在一瞬之间,便完全僵在地上,不再动弹。   一时之间,方圆十米之内,仅仅剩下不到五条,这五条蚯蚓幸好还是单独的在一边,既没沾到已经死去的蚯蚓,也不在张灿可以攻击的范围之内,否则,哪里有它们幸存的道理。   这时,老黄和黄玉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片不再动弹的蚯蚓,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打也打不死的蚯蚓,为什么张灿一出手,就成了这些蚯蚓的灾难,他又是怎么做到的,这张灿以前所表现的一切,难道只是一个迷惑人的表象,那他的本来面目又是什么?   老黄不禁将自己和张灿在一起的日子,细细的回想一遍,越想,就觉得张灿的破绽越多,在森林里,闯荡数日,没见到一只野兽,在雪山上也是如出一辙,张灿说他会什么驱鸟赶兽之术,老黄自己也知道,那只是在胡扯,只是不愿揭破而已,张灿说什么他会治病疗伤,琳娜和自己的伤势,自己的身体,无缘无故的好像年轻了二十岁以上,但那岂止是普通的疗伤治病,那分明就是神迹、奇迹。   老黄越想越是心惊,从这个时候起,张灿在老黄和黄玉心里,便不再是他们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张灿了,老黄也渐渐的开始怀疑张灿这个人,张灿到底有什么能力?还有哪些能力?到底是不是我类之人?老黄一旦有了这个心思,便对张灿升起一种既敬又畏的感觉。   黄玉认识张灿的时候,只道张灿有一双锐利的识宝慧眼,身兼神秘莫测的点穴神术,除此之外,也就是凡夫俗子一个,他和苏雪结合,说实话,自己都还在为苏雪抱屈,但现在看来,自己要是能找到一个和张灿一样的男人,结合在一起,自己这一生也就值了,难怪苏雪和自己说起张灿,永远都是那么骄傲,那么自豪。   张灿见老黄和黄玉两人,面色奇诡,知道自己的能力,多半已经暴露在他们面前,但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当时情况危急,自己也是情非得已,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来,只怕从此之后,不会再有安宁日子好过。   琳娜倒是不觉得惊奇,毕竟自己也是有异能的人,只是自己的异能,和张灿相比,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张灿是怎么得到的,又怎么不大会发挥出来,这一切,琳娜倒是也想一探究竟。这个时候,沼泽里的巨型蚯蚓已经所剩无几,对四个人已经不能构成威胁了,四个人也各怀心事,倒也不愿再去理会。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 谎言   没了怪物般的蚯蚓威胁,张灿凭着异能探路,只花极少时间就走出了这恐怖的沼泽盆地,在第二个盆地里,找到一条小小的山溪,四个人全都默不作声,各自在溪水里,将身上清洗干净,老黄洗刷完毕,又在林中采来不少的野果。   三个个年轻人回想起那些蚯蚓令人恶心的摸样,哪里还有胃口去吃那些野果,倒是老黄,不管不顾,拿起野果子,“扑哧扑哧”的大嚼起来。   四个人等衣服稍干,便又启程上路,只是在一路之上,再也没了先前的融洽,老黄和黄玉,两人都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琳娜虽是对张灿好奇,但这个时候也觉得不好开口,想要活跃活跃气氛,也没什么好的话题。   连一向喜欢和张灿斗嘴的黄玉,也在这个时候紧紧的闭上嘴巴,不过她所想的,却不是什么张灿的异能方面的事,而是惋惜自己,以前为什么就没能发现,张灿就有这么独特的能力,那绝对是相识恨晚的感觉。   这一段路,四个人都走的尴尬无比,这让张灿感到有另一种孤独的感觉,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会有这么多的猜疑,稍不注意,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就成了一个怪物,哪怕是一起同过生死,共过患难,张灿不禁惆然想到,这次之后,或许,自己和老黄的来往,也许该断了。   这的确是让人心痛的想法,张灿的朋友,本就不多,自己和老黄在一起的日子不短,其间也渐渐地也有了一些友情,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就要断绝来往,相互在心里筑起一道相互提防的高墙,无论是谁,都会觉得痛心不已。   其实在老黄心里,何尝不是矛盾重重,以自己的职责和对待科学的原则,张灿的这种能力绝对是极有研究价值的,但这可能吗?抛开张灿的身份不说,他的这种能力,不正是自己以及全人类苦苦追求的东西,若说要造福人类,造福社会,研究眼前张灿的能力,就是一个绝好的路径。   老黄自信,真要凭自己关系,和自己的影响力,把张灿的秘密公之于众,再以国家的名义,以科学院的名义,对张灿提出要求,要他配合自己的研究,老黄虽说不能有十成把握,但八成的把握也是有的,只是如此一来,自己一意孤行,去碰这不想碰的张灿,不但会偏离自己的本意,还将会把自己陷入高层角逐的那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哪会有什么后果,想想也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老黄想了许久,觉得这样下去,无论对谁,都不会是一件好事,长此下去,张灿的能力,总有被世人看透的一天,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也就是张灿最危险的一天,要真是到了那一天,那也有可能是自己亲手将张灿推上的绝路,说不定一个不好,张灿就会走到与人民为敌的对立面去,不管怎么样,自己是绝不希望看到那一类的事情发生。   所以,老黄开口打破沉寂:“小张,我们也算朋友一场,关于你的‘茅山的道术’一事,我想,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些,听说你也在国家其中一个部门任过职,我想,你也知道一些其中的一些厉害,以你的情况,最好是能远离哪些地方,就说我吧,对你的这种神奇的‘茅山术’,都是欲得之而后甘,就更不用说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倘若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一旦知道你有这样的‘异术’,只怕你将永无宁日,说不定更会祸及你的家人,我作为一个朋友,我不能不给你一些忠告。”   张灿原本闷头而行,也在考虑这事,但听到老黄这么谈谈白白的说了出来,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又有几分感激,老黄明明知道自己显露了异能,但也只是淡淡的把自己的异能,说成是传说已久,人人皆知的“茅山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老黄对他自己说了一个不小的谎言。张灿如何能不知道,以老黄做事的原则,对待科学的态度,他这么用谎言对待他自己,想来,老黄已经做出了一个违背他自己意愿的决定。   果然,老黄接着说道:“唉,我这人,年纪大了,记性又不好,又没什么建树,在那个位置上也呆得久了,这次回去以后,也该让退位让贤了,让年轻人好好的表现表现了。”   要知道,像老黄这样的人,能走到他那个位置的人,在科学院,已经无出其左右,老黄说他没什么建树,那只不过是他自己谦虚而已,以他在科学院的成就,当今世人,从吃到穿到住行,无不享受着老黄带来的好处,这些好处,甚至还会惠泽到后面好几代人,在科研领域来说,正值壮年的老黄,一旦宣布要退出科坛,那将是一件震撼世人的大事,也是科学院的一大损失。   其原因仅仅就是因为遇到一个张灿,发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秘密,就因为不愿把张灿看着是可以试验的物品,不愿把张灿的秘密公布于众,而决定从此退出科坛,这不能不说老黄做出的是一个巨大的牺牲。   “小张,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你能答应我吗?”   张灿知道,以老黄身处的位置,他的每一句话,都会有人细心的记录下来,他现在就宣布回去以后,就退出科学院,也是在想办法保护自己,倘若继续在哪个位置上,说不定那天,一不小心失了言,露了口风,便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呵呵,黄老,你的教诲我记住了,还有,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虽然张灿笑着,但他眼里有一些朦胧,自己一向只是把老黄当着一个长辈,在他面前,因为不是一路的人,所以时有不恭,但现在看来,老黄这人,还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虽然知道了自己的一些秘密,但为了“朋友”这两个字,他选择了对外闭嘴,甚至用谎言欺骗他自己。   张灿不由也想到,这件事情完了以后,自己以后是否也应该不再成天这样东游西逛,而是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做自己的生意,赚自己的钱,不再搅合这些高层之间的一些纷争,来个明哲保身,但张灿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现在不就是已经陷进去了吗,何必要用谎言来骗自己。   黄玉见老黄和张灿两个人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老黄又显得落寞不堪,不由好奇的向张灿问道:“张灿,你会那些驱鸟赶兽的奇术,也没什么大不了啊!怎么我叔公,倒好像是不开心得很,你可别是对我叔公又动了什么手脚,使了什么‘定心咒’之类的道术吧”   黄玉很是不明白,有个什么道术,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啊!现在不就有许多民间人士,对他们的特异功能,大肆鼓吹吗,像什么钢枪刺喉,气功破瓶等等,更有甚者,说自己可以通神,看到未来,自己都看得不愿看了。   但黄玉没弄明白的是,那些所谓的特异功能和张灿的异能,那是有天壤之别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理念。   老黄对黄玉说道:“别胡说,小张不会对我使用什么手段,也不会对我用什么‘定心咒’,还有,你出去以后,也不要把现在的事拿出去乱说,别给小张惹出什么麻烦,这一点,你一定得记住,回去跟你爷爷说吧,我的事完了,我会亲自去看他。”   “是吗?”黄玉一阵欢呼,本来自己这次的经历,那可是在同伴们面前的谈论资本,但自己还有一个心愿,就是两个失和的祖辈,能够重修旧好,自己的谈资和这个愿望相比,那又是相去甚远了,愿望和谈资黄玉自然要的是愿望。   老黄淡淡的说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过去,到时候叫你爷爷,多准备一点好酒好菜,我可不想再像上次,饿着肚子走路,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我现在所说过的话。”   “呵呵,那是自然,到时候,我一定亲自督促爷爷下厨,做上一桌好酒好菜,请您去品尝。”   黄玉和老黄两个人闲聊,多半也是想要活跃气氛,在这寂静的森林里,虽是一行四人,但个个都是满腹心事,一路上走得压抑之极,这么下去,只怕还没找到那个杨浩,自己倒先给逼疯了。   不知不觉间,四个人出了第二个盆地,正要下到第三个盆地里去,张灿突然又有一种危险的感觉,那危险来自脚下的第三个盆地里,虽不知道那会是什么危险,但既是知道了,能不涉险,当然不想再去涉险,至少也的有些准备,不能到时候又被搅个措手不及。   张灿这个时候也不再对其他的三个人隐瞒,把自己的预感对三个人说了出来,三个人这时也不再对张灿的说法怀疑,只是现在要绕道而行,一来时间不大允许,二来这明显的道路如果不走,无异于又要重新起步,从头再来,所以三个人一至决定,不管有什么危险,都继续坚定地走过去。   张灿想了想,让老黄把那把小刀拿出来,在周围找了几根鸡蛋般大小的杂木,做成四根标枪,自己又找了一些杂木,做成一把弓箭,把这些武器做好,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这个时候张灿又把前进的队形做了调整,让琳娜打头阵做先锋,自己和老黄还是走在中间,黄玉一个人断后,让自己在有危险的时候,可以随时前后支援,四个人这才全副武装,向第三个盆地开进,准备一举穿过第三个盆地。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绝命狂奔   与其说这是个盆地,不如说这是一块平地,数十米高的树木,围着一个中心点,逐次向四周层递增高,离中心点愈远,树木就愈是高大,中心点里,根本是寸草不生。   四个全副武装的人小心翼翼的一路行来,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并没遇到张灿想象中的危险,“这就怪了”,张灿不由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和自己的预感可是大相庭径,难道是自己的预感有错,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危险。   黄玉恢复了之前的俏皮:“张灿,你别是唬弄人吧,说什么这里有说不清的危险,把我们全副武装起来,搞得人人自危,这怪物在哪里呢?”   老黄在一旁截道:“黄玉,别乱说话,你不觉得这里很是奇怪吗?你看着地上,一片树叶也没有,中间的树木又怪异之极,这不明摆着,有不知名的危险吗?”   四个人再向前走数步,张灿的的那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是却没有任何想象之中的怪物异兽,从林子里跑出来,危害四个人。   黄玉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说道:“张灿,你倒是老实的跟我说,是不是你又用了那什么驱鸟赶兽的茅山道术,这林子里这么安静,连鸟叫虫鸣都没有一声,这寂静的有些怕人,看你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别是吓破胆了吧。”   张灿不禁苦笑道:“我说黄大小姐,你别这样行不行,你这样唧唧喳喳的,我还怎么去判断有没有危险,你这样,就算没危险,也会被你说出危险来。”   黄玉俏脸一扬,说道:“得,什么黄大姐、黄小姐,你该叫我‘姐姐’什么叫说出危险来,你以为我什么样的危险没见过,就说先前,那几条死蚯蚓,不是把你们都吓破胆了,我呢,现在倒是还想抓几条来玩玩,玩厌了,就送给叔公拿回去研究研究,也好造福社会,你们有那个胆儿吗,那个谁谁谁,有吗?”   琳娜在前面忍不住说道:“黄小姐真要是有那份闲心,不怕恶心,到也不妨回过头去,哪里的蚯蚓还多着呢,别说你只抓几条,就是你抓上几十条,相信也没人愿拦你,只不过到时候,别呕得一塌糊涂,会没人照顾你的。”   琳娜当然不是想和黄玉顶嘴,这片奇怪的森林里,确实是和黄玉说的一样,要是只没有鸟叫、没有兽声,那确实可以说是张灿的异能起了作用,但连虫鸣也没有一声,那只能说明这里是一片死地,连一只蚂蚁也看不见的死地,若果真是有危险,那这危险必定是常人不可想象,也想象不到的。   黄玉见挑不起张灿的话头,倒是琳娜和自己一唱一和,一时间倒也没了说话的兴趣,她到是有一种嫉妒琳娜的感觉,凭什么张灿和老黄,就对这个一头金发的琳娜妹妹,表现的亲热一些,器重一些,这做先锋打头阵的事,干嘛就轮不到自己,而是由琳娜来做,常言说宁为什么头,不为什么后,自己却做了最后的尾巴,这以后要在朋友们面前说出去,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琳娜见黄玉这么坦白地说了出来,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当然也知道黄玉并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这里的一切经历,甚至是张灿的那些事,她回去之后,都有可能会守口如瓶,绝不向外人泄露半句,更不会向她所说的那样,要在朋友们面前很有面子一回,她这么说,十有九分,是不大受得住这里面的压抑,面对的这三个人又不是外人,所以胡吹海侃一番,也没人笑话她,何况她只是真心的想要大家快乐一点,轻松一点,就算要应付什么不测的危险,有好的心情,就成功了一半。   张灿当然想要一个好的心情,但他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这里的危险气息越来越重,但偏偏又不知道危险会来至何方,就像战场上,自己虽是手里有枪,但自己却根本不知道会从哪里突然之间就射出一颗子弹,将自己的小命索走一样。   何况自己现在背负的是三条人命,这个时候要他嘻嘻哈哈的,不把这里的危险当一回事,他倒也做不到。   眼看就要接近中心点,甚至黄玉和老黄,也觉得那种压迫感越来越是强烈,让人有一种想要大叫数声,或是抬脚狂奔,甚至是让人发疯的感觉,总之让人不舒服到极点。   四个人终于来到中心点,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中心点,其实是一个直径三四米的大坑,坑里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但坑沿很是光滑,显然是有什么动物经常出入,张灿见危险的气息来自这里,一打手势,告诉三个人不要惹事,这里面的动物也没招惹自己,还是不要主动的去打扰它们,男子汉大丈夫能避则避,还是尽快赶路的要紧。   可是,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老黄在洞口看了一眼,也不想再耽误赶路,见张灿打手势要几个人赶快走,也就一转身,正准备绕过这恐怖的洞口,不料脚下一滑,洞沿的土壁立时塌了一块。   黄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老黄的背包带,死命的将老黄按在地上,张灿见状,也扑了上来,使劲的把老黄往后拖,老黄一阵扑腾,反而向下垮了更多的泥土。   张灿和黄玉齐心协力,几经挣扎,终于把老黄从那不见底的洞口边拖回来,都不由得出了一口大气,张灿正要抹一把汗水,琳娜却在一旁大叫一声:“快跑,有怪兽”   张灿一听琳娜大喊有怪兽,立时将弓箭取下,人还坐在地上就张弓搭箭,只道不管是什么怪兽只要一露头,就先叫它尝尝自己的强弓利箭,但看见从地洞里出来的东西之后,张灿不由得傻眼了,别说自己的一弓一箭,就是有千弓万箭,千军万马,这个时候不跑,只怕不消片刻,便会变成累累白骨,不,连白骨都不会留下一片。   从那大洞里爬出来的,不是别的什么怪兽,正是让人闻名丧胆的食金蚁,这些食金蚁个头之大,足足超过两寸。   张灿虽不知道这些东西,连金属之物,都能像吃白菜一般简单,就更不用说香酥可口的人,只看那若同潮水一般,片刻及至的阵势,便吓了个脸色焦黄,顺带着转青。   此时,还说什么异能不异能的,在张灿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跑”,赶快的跑,死命的跑,如被这些东西咬上一口,也就是说,离死亡,也就只是毫厘只争了。   在第一只食金蚁爬到老黄的脚上之前,张灿憋了一口气,在第一只食金蚁爬到老黄的脚上之前,不要命的奔了接近二十三十米远,这才将老黄放在地上,让老黄自己逃命,那些食金蚁,个头又大,行动更是迅捷无比,老黄刚站稳脚跟,一只食金蚁就已经想要开始啃咬老黄的皮靴了。   老黄自是不敢停留,在黄玉和张灿两人的扶助,也撒开大脚丫子,一路狂奔起来,四个人用尽全力,狂奔不下十多分钟,那劲头,绝对不是运动会上的百米冠军可以比拟的,就算是年纪最大的老黄,都足以打破世界长、短跑的记录,可惜。这是个人惊世骇俗的一跑,却没人给他们发个奖杯啥的,甚至连掌声都不会有一点。   在这个时候,总算把那可怕的食金蚁丢下百十米远,最先跑不动的,居然反而是黄玉,琳娜只是稍差,最好的倒是老黄。   张灿只是不好不差,此时,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气喘的“吭哧吭哧”直响,两股白气,一团团的,一条线的从张灿的嘴里鼻里往外冒,其他三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四个人气儿还没喘匀,老黄又大叫“来了,快……。”“跑”字还没出口,自己就已经箭一般的,奔了十来米远了,那动作绝对是动如脱兔。   四个人动作迅速,那些食金蚁也不慢,只在张灿他们歇脚之地,略一停顿,便又追了上来,气的从不说脏话的老黄,居然平生第一次骂娘,老黄一边没命的跑,一边大声骂道:“你老娘的,你就让我喘一口气儿不行啊,这么撵着我,我还活不活啊!……”   那些食金蚁倒是不管老黄的叫骂,潮水一般,始终不离不弃、锲而不舍跟在四个人后面,似乎四个人打搅了他们的清修,不把四个人整得渣都不剩一点,那是誓不罢休,绝不回头。   四个人跑跑停停,始终不能把那可怕的食金蚁,丢得更远一些,那些食金蚁始终不知疲倦的,就跟在四个人不足三十米的地方,让四个人既不敢听下来喘气,也不敢跑得稍慢。   祸不单行的事,原本四个人眼看就要跑出这个盆地,可跑到盆地边沿一看,不由得又傻眼了,这盆地好生不生的,偏偏就在边沿的带,一堵高达上十米的岩崖堵住了去路。   这上十米的岩崖,就算没什么追赶,也没累得个个都想要趴在地上,要爬到这崖顶上,起码也得要十几分钟半个小时,还得比较好爬,若不然,那也只有干瞪眼,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 原始部落的人   四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眼看着愈来愈近的那些食金蚁,甚至已经看到那些蚂蚁头上的触角,大肆摇晃着,相互传递前面有美味佳肴的信息,甚至已经可以闻到这些蚂蚁身上,发出的那股酸酸的臭味。   这一瞬间,黄玉禁不住闭上眼睛,死死地将张灿抱住,琳娜和老黄也绝望的躲在张灿的身后,张灿突然看到崖顶上有个影子晃了晃,接着只听到“嗖嗖”两声,两根藤条从天而降,张灿大叫到:“快上,崖上有人,在救我们。”   黄玉等人睁开眼睛,见崖上那两根还在晃动的藤条,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抓着藤条,往崖上爬去,两根藤条,黄玉和张灿爬了一根,琳娜和老黄爬了一根,刚刚离地,那群食金蚁便来到脚下,原本拖到地下的藤条尾巴,眨眼间就不见了,十几只食金蚁顺着藤条往上爬,只是它们所到之处,绝无任何遗留的习性,使得那十几只食金蚁只爬了不到一米高,便因为咬断了藤条而掉了下去。   张灿等人爬上崖顶,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崖底下打转的那些食金蚁,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地上躺了半晌,这才想起,刚才是什么人,在危急之时给他们抛下藤条,救了他们,等下,还真得好好的感谢感谢人家。   张灿抬头,只见一个高大,全身裹着兽皮,满脸络腮胡子,带着兽皮帽,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做的标枪的男人,正呆呆的看着琳娜和黄玉这两个美丽的女人,这时另外一个也是一样装扮、但略显年老的男人,手里捧着用树叶包住的一包水,走过来要给四个人水喝。   张灿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别的不说,现在这个社会,哪里还会有人只穿着兽皮过日子,这里又不是非洲,就算是非洲,人们穿的,也有现代人的布料,可这两个人,看样子,从头到脚,找不到一丝现代文明的痕迹,这就怪了。   老黄同样觉得奇怪,这究竟是些什么人,要说是还未发现的原始部落,在现代社会可是好几十年前就没听说过了,虽说在好多年前,在某个地方,国家曾经让一个原始社会直接跨进了社会主义社会,但从那之后就再没听说过,还有什么地方发现过类似的事情。   老黄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自己四个人从堕机的地方开始,一直向西走到现在,无论如何,也还没走到国外吧,但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像生活在现代的国人,那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林韵曾经说过,她们也在这个地方遇到过人,而且还和他们对过话,说的也是汉语,林韵口中的那几个人,白衣素裙,行如凌波微步,言如出谷黄莺,宛若下凡仙人,若是说的眼前这两个人的族类,那林韵的欣赏能力,倒真要叫人大跌眼镜。   那两个人见张灿的四个人喝了水,气也喘得匀了,便用张灿他们听不懂的话,叽叽咕咕的谈了起来,那年老的好像是要张灿他们四个人跟着,到他们的地方,满脸络腮胡子的那个好像是不大同意,两个人有些争执,说话的声音越来愈大,过了一阵,那个给四个人找水喝的那个人,好像是说服了看守四个人的那一个。   找水的那个年老的人,来到黄玉面前,比划着叽叽咕咕的,好像是邀请黄玉,黄玉一连用藏语、英语、甚至是俄语,想要跟那个人打个招呼,表示一下感激之意,但那个人只是摇头。   张灿想了好久,走到那个络腮胡子面前,那络腮胡子有些不怀好意的看这张灿,眼里满是警惕,张灿微微一笑,慢慢的将右手放在胸前,然后深深的弯了一下腰,那样子就像藏族人遇到最尊贵的人,行的大礼一样。   谁知那个络腮胡子,马上脸色大变,口里一阵大叫,好像在愤声怒骂张灿,骂着,又举起手中的标枪,似要将张灿置于死地。   张灿吓了一跳,自己好心好意,真诚无比的向救命恩人行个大礼,是自己做得不对,还是碰到了人家的忌讳。   张灿正要分辨,年老的那个人见状,连忙跑过来,拦在张灿面前,对那个络腮胡子叽哩哇啦的大叫一番,但那络腮胡胡子又叫又跳,好像毫不理会,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干什么事。   老黄、琳娜、和黄玉,三个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两个人,不住大声的争辩着什么,又是惊奇,又是感觉张灿有些鲁莽,可能是冲撞了那个络腮胡子。   只见那两个人争辩了一会儿,那个络腮胡子的人,把手中的标枪往地上一插,把兽皮的衣袖往胳膊上一捋,露出砂锅一样的拳头,在年纪老的那人眼前晃了晃,那年纪老的人好似妥协了一样,转身对张灿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拍拍张灿的肩头,便自顾自地走开一边。   张灿看那络腮胡子,面露凶相,晃着那一对砂锅般大的拳头向自己走来,总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向对方行的那个藏族大礼,在对方看来,自己不但没有恭敬的意思,反而似在向他挑衅,现在要和自己单练。   要单练,张灿自是不怕,络腮胡子也是人,只要是人,只要是和自己有接触,张灿相信,一个穿着兽皮衣服的人,再怎么能打,其杀伤力,无论如何应该没法去和国安里的外勤组的那些人相比吧,只是这个络腮胡子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对自己的态度不大好,自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黄玉和琳娜两个人见那络腮胡子,晃着拳头,一步步的逼向张灿,那架势也明明白白的是告诉她们,那家伙想要教训张灿一顿,两个人不由紧紧的靠在张灿的左右两边,以防万一。   张灿微微一笑,对两个人说道:“放心,要打架,我还没怕过谁,你们不知道我会点穴神功啊,你们还是闪到一边去,看看我怎么跟这个不太友好的人沟通沟通。”   黄玉白了一眼张灿,说道:“你以为我是来帮你呀,你想的美,我是怕你失手,把这位胡子大哥弄出问题,你什么都不懂,干嘛去招惹人家?”   琳娜也说道:“看在他也算是救过我们的份上,我想张先生你也不会出重手,何况,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得依靠他们,去寻找杨先生。”   络腮胡子见两个女人站到张灿身边,眼里不由露出鄙夷的神色,又朝两个女人比划着,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句什么,那意思黄玉和琳娜算是明白过来,是叫她们不要给张灿帮忙,一来他小看了张灿,二来等下动起手来,恐怕会伤到两个女人,所以叫她们走远点,别来搀和两个男人的决斗。   张灿见两个女人只不过是来劝架的,并没想要帮自己的意思,不由尴尬的笑着对站在身旁的两个女人说道:“想不到这个大胡子挺有意思的,虽是怕伤到你们两个,但他却没想到,你们两个本来是要阻止我伤到他,呵呵,他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放心吧,我会只让明白他不是我的对手,不再为难我们就可以了,我绝不伤他一根汗毛。”   两个姑娘见张灿这么说,自是对张灿所说过的话十分放心,他说不会伤到那络腮胡子,就自是不会伤到他,再说就算伤到,以张灿治伤的能力,也只不过会让他稍微痛上一阵而已,既然那人一定要和张灿打上一架,自己也好在一旁,乘此机会,见识一下张灿的真正的本事,两个姑娘心有灵犀的一点头,便远远的退了开去。   络腮胡子见黄玉和琳娜两人远远的走开,这才朝张灿一点头,然后摆了一个架势,扬起砂锅大的拳头,双脚在地下一蹬,直直的朝张灿扑了过来,那拳头带起呼呼的风声,显得劲道十足,张灿若是挨上一下,不论被打在什么地方,只怕都会是骨折肉裂。   张灿见那络腮胡子如此迅捷,心里也吓了一跳,看样子这人虽没经受过特殊训练,但和自己见到过的高手也相差无几,自己要是稍有大意,只怕也会阴沟里翻船,当下,凝神运起异能,只待那砂锅般的拳头,接触自己的身体那一瞬间,就要发出异能,将络腮胡子放倒。   年纪大的那个人,这个时候双手已经捂住双眼,那络腮胡子本来就好战嗜血,尤其喜欢把对手打得骨开肉裂,血肉横飞,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男人,哪里会经得起那家伙的一拳,只怕在下一刻,等自己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又是一个一年半载之内,动都不能动的残废。   年纪大的那个人,许久没听到那让人心寒的惨叫,不由得松开遮住双眼的手,心想那个弱小的男人,是不是被打得来不及发出惨叫,就昏了过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到络腮胡子一双大大的拳头,就停在张灿的胸口前不足一尺远的地方,张灿盯着络腮胡子,络腮胡子也盯着张灿,两双眼睛,斗鸡似的,对在一起,两个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那年老的人,口里叽哩哇啦的大叫一通,想要看看那个络腮胡子怎么样了,他走到那个络腮胡子身边,去碰了碰他,那络腮胡子保持着那攻击张灿的姿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眼前的情景,让那年老的人大吃了一惊,这个从无败绩的络腮胡子,像是中了这世上最可怕,最恐怖,最为神秘,传说中的西王母流传下来的“御敌术”   这么说,这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外来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武神”,也只有传说中,获得西王母传授过“御敌术”的“武神”,才能轻而易举的就打败那个嗜血好斗的家伙。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画谈   黄玉和琳娜还有老黄,虽没见张灿是如何动的手,但见那络腮胡子轰然倒在地上,还一动不动,不禁有些担心,只怕张灿是下了重手,将络腮胡子打成了重伤,或是真的失手将他打死了,毕竟张灿说过,他会点穴,只怕是张灿在慌乱之中,错手点到人家的死穴,那也说不一定。   黄玉走到张灿身边,有些责怪的说道:“张灿,你究竟还是下了重手,将人打成那样,还不快去把人给治好。”   黄玉说罢,见张灿呆呆的不动,似乎对黄玉所说的话充耳不闻,黄玉大是嗔怒,说道:“张灿,你倒底是听,还是不听啊。”说着,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张灿一把。   哪知道,张灿也是应手而倒,这一下,黄玉吓得大叫起来,她真没想到,连两个人是如何交手都没看清楚,两个人就都受了伤,看样子还受伤不浅,这可如何是好?   老黄和琳娜见黄玉抱着张灿不停的呼喊,也不由慌了手脚,老黄一叠声的叫道:“快,掐人中。”说着,就动开了手,使劲的向张灿的人中穴掐去。   琳娜却是骑到张灿身上,将张灿的双手互叠,放到张灿的胸口,大叫道:“一,二,三,张灿,起来。”喊着,使劲的一压,用的却是心脏复苏的手法。   老黄见掐张灿的人中没反应,又想到要去给张灿拿水来灌,黄玉顾不得避嫌,伏下头去,就给张灿做起人工呼吸来。   如此折腾许久,张灿才好似在阎王殿里逛了一圈,刚刚回过魂来似的,“呃”了一声,开口说道:“琳娜小姐,你压得我好痛,我脚都发麻了。”   正要再次去给张灿做人工呼吸的黄玉,见张灿开口说话,脸上立时飞满桃花,忍不住一巴掌柔柔的拍在张灿的脸上,说道:“你,你,你吓死我们了,害得我、我、我,不跟你说了。”   琳娜见张灿醒过来,便不再在做那心脏复苏的急救,只是有些诧异的看这张灿,问道:“你怎么会?会这样,你感觉怎么样?”   张灿苦着脸说道:“没事,除了腿有点麻,脸有点痛,其他的地方都还好”说罢,便撑起身子,去看那络腮胡子。   刚才,络腮胡子那一拳头,虽是没击打在自己的身上,但那股强劲无匹的劲力,居然比传说中的“隔空打牛”的内家真力还厉害,拳头没接触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五脏六腑,就是一阵翻腾,好在自己的异能,在络腮胡子的拳头,挨到自己的衣衫那一刹那,突然不由张灿所控制,径直破体而出,直接将那络腮胡子制住。   只是这一刹那之间,张灿自己也受到一股异能的反击,这异能反击的可怕,竟让张灿一时之间感到好似被巨雷轰中一般,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经历,张灿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呼吸,失去了心跳,以致失去所有的意识。   张灿醒来,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也受到了内伤,他只是感到,那个络腮胡子,能动不动的就和人拼命,果然有些邪门,难不成他也是一个拥有异能的人。   不过后来张灿才知道,这个络腮胡子异能是没有的,只是土生土长在这里,因为机缘巧合吃过不少强身健体的灵药,加上又得高师教导过,所以,确有些内家真力之类的武功而已,和张灿身上的异能,完全是两码子事,但由络腮胡子的内家真力,引起张灿的异能反击的这件事,却是直到很久以后,张灿才解开这个可怕的秘密。   张灿清醒过来,走到那还保持着怪异姿势的络腮胡子身旁,解除异能对他的禁制,又在那年纪大的人面前,将络腮胡子扶了起来。   那络腮胡子,见张灿亲手来扶他,不由不能置信的望着张灿,突然间,嘴里又是一阵叽哩哇啦的一阵大叫,接着,单腿跪地,将双手高举过头,再将双手叠到胸前,并弯腰将身子伏在屈起的腿上,状似对张灿极其恭敬,那个年纪老的人,见这个络腮胡子,这时对张灿恭顺至极,不由也和络腮胡子一样,表现出极其恭敬的态度。   虽然老黄等人不明白这两个从原始部落出来一般的家伙,这个时候把张灿看着是什么样的人,但想来,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强者,不管在哪里,都会得到人的尊敬,这是千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既是张灿将那络腮胡子打败,受到他们两人的崇敬,这也只是理所当然的事。   张灿倒是心里暗笑,自己毕恭毕敬得要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人家不领情,一场架打下来,救命恩人反倒向自己卑躬屈膝,看来这些人崇尚的还真就是一个“武”字。   当下,张灿也不客气,只是叫过老黄、黄玉和琳娜三人,商量着,想要问出杨浩他们的一些线索,但言语不通,那两个人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通,张灿等人却始终不得要领。   黄玉想了许久,突然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又将络腮胡子面前的地上,清理出一块空地,随后,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开始作起画来,张灿不由一声惊叹,这语言虽是不通,但从古至今,这画却是不分民族、语言的界限,只要画的意境不是怎么高深难测,这倒是一个好的交流方法。   只见黄玉在数笔之间,就在地上勾勒出一幅人物画来,张灿只一眼就看明白,这幅画,是根据林韵所说,她们一行六个人,在向一座大山走去。   虽说这地上的画,有些抽象失真,但那络腮胡子和那年老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不要说他们没见过如此精美的画面,更是对这画面里所描述的事莫名其妙,那络腮胡子和那年老的人看得自是面面相觑。   黄玉见两人不明所以,也不心急,对两人指了指地上的画,示意两人继续看下去,等那两人明白过来,黄玉又把地上的画抹去。   那年老的人见黄玉转眼之间,就将一幅“精美绝伦”的地画毁去,忍不住心痛不已,满面全是祈盼之色,但见张灿等人毫不在意,倒也不敢出声阻止。   黄玉自是管不了这些,将地上的画抹去之后,重又挥起笔来,开始换上第二幅画,由于黄玉画得顺手了,这一幅画更是画得精美不少,那画上依然是六个人,背景却是先前在宿营的高地上看到的,那两座旗杆一样的雪峰,和现在身处的几个小盆地。   这个时候,那个年老的人似乎明白了一点,指了指他自己,又指指那个络腮胡子,再指指张灿他们四个人,然后掰着指头,一个指头指向一个人,一共伸出六个指头,朝这个时候看不见的那两座雪峰指了指,最后呵呵一笑,做了一个在张灿他们看来是“请”的姿势。   张灿却是明白,这两个人想来是搞岔了,自己一行四个人,加上这两个原始人,一共刚好是六个人,这两个人以为是自己想要到他们那里去做客,所以表示欢迎,去自是要去的,只是这和自己是去找人的目的,相去甚远。   想来黄玉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再一次比划着手势,让这两个人看好了,再在这幅画的后面,加上代表自己一行的四个人,顺着代表杨浩他们走过的路,紧紧的跟在杨浩他们后面。   想不到黄玉把这四个人物加上去之后,那两个人却被搞糊涂了。   那络腮胡子左看右看,哇哇大叫,又比又划,就是搞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那个年老的人,思索许久,突然在黄玉的画上,将代表杨浩他们的六个人抹去,又在拿过黄玉手里的树枝,在画上添上两个人,虽说他画的那两个人,笔法绌劣,几乎看不出来是人,但他一只手指着画上的人,一手指着自己,让张灿他们几个明白,他画的这两个人就是他们自己。   张灿等人不由一阵欢呼,这么久了,总算是有了共同的言语,但接下来,那个年老的人所绘的画,又叫四个人一片迷茫。   那年老的人,又画了六个“人”出来,张灿等人自是明白,那六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杨浩他们,那年老的人想想画画,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大体的画出一个让人吃惊的场景。   那老年人画的,居然是有六个人,来到两座雪峰之间,那六个“人”,脚下是又像波浪,又像是船一样花纹,跟着一头头上长角的“大蛇”,或者是“龙”一样的动物,但没有脚爪之类的东西,把代表张灿他们四个,或者是这两个人的“人”,远远地抛在下面。   那个年老的人唧唧咕咕的,指着那六个人,和那不知道是蛇还是龙的东西说了一阵,这才伸出手一点一点的,将代表杨浩他们的那六个人抹去,好像是在说,那六个人和那蛇还是龙的动物在一起,在其他的人眼前,渐渐地消失,做这些动作时,那年老的人和络腮胡子,无一不表现出极度的兴奋和崇拜。   这个时候,四个人都有了一些怀疑,那似蛇似龙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怪物,为什么杨浩他们会跟着它一点点的消失呢?   要说那头上长“角”的东西是怪物,这倒有极大的可能,毕竟自己四个人,刚刚才遇到过,两种怪物一般的动物攻击过,尤其是那令人恶心的蚯蚓,现在想起来,张灿都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那络腮胡子和那年老的两个人,见张灿他们不再注意他们的画,便站起身来,伸手再次做出请的姿势。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 神庙   那络腮胡子和那年老的两个人,恭恭敬敬的带着张灿他们一行四人,很快就穿过其余的几个小盆地,来到两座雪峰下的一个小村子里。   村子不大,看样子统共也就十来户人,这村子人丁不旺,十来户人,也就三四十人口,一家家的,住的全是窝棚一般的茅草房。   村里的七八个穿着兽皮衣的小孩子,见到来了陌生的人,一个个好奇地围着张灿四人打转,其他年纪稍大的,却只是站在自己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张灿它们四个人看,不时露出一丝笑意,向张灿他们点头致意,张灿倒是毫不在意,微笑着和那些小孩子亲热地打招呼,这个时候那络腮胡子,表现得无比的威严,一阵呵斥,将七八个小孩子赶得远远地。   那年老的人带着张灿等人,来到一栋稍大的窝棚前,那年老的人和络腮胡子,恭恭敬敬的如同给张灿行礼一般,又单腿跪在地上,双手向天,在交叉叠到胸前,然后伏在膝上,口里唧唧咕咕的大声向那茅棚说了一大串。   过了片刻,那茅草棚里,也传出一阵唧唧咕咕的女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像初出谷的黄鹂,让人忍不住想要看看那茅棚里说话的人,究竟长什么样,怎么说话这么好听,那络腮胡子和那年老的俩个人,听见这声音,一时之间更是显得恭敬。   等那茅棚里好听的声音停下来好久,那络腮胡子和那年老的人才起身站在一旁,张灿和老黄等四个人,不明所以,也跟着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候。   又过了许久,黄玉有些不耐换了,想要直接进去看个究竟,但张灿瞧出了她的心思,怕她莽撞,坏了人家的规矩,到时候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于是一把将她拉住,低声说道:“别冲动,入乡随俗。”   正在这个时候,那窝棚的柴门轻轻的打开,所有的人眼前一亮,一个白衣素裙,美丽的女孩走了出来。   那络腮胡子和那年纪大的人,这个时候头压得更低,连瞧也不敢去瞧那女孩一眼,仿佛那女孩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圣,那女孩子又是唧唧咕咕的说了几句,络腮胡子和那老年人,再次向着女孩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这才退去。   黄玉和琳娜两个女孩也不禁有些嫉妒,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美丽的女孩,尤其是黄玉,对自己的容貌,很是自负,甚至自负到认为这天底下,除了她和苏雪她们这一类人之外,极少有人能有她们这样的容貌气质。   但眼前这个女孩,容貌气质,竟然让黄玉有些自惭,琳娜就更不消说,只在心里想到,为什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孩,这女孩还是人吗?   张灿看得有些痴了,到不是因为别的,这个女孩和他曾经痛苦过一阵的那个人,实在太像了,在自己的记忆中,那个女孩虽没有这样的气质,但容貌身材,无一不是一模一样。   张灿惊疑不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记错了,那个人是不是跟本没死,而是就在眼前,或者死去的那只不过是一个化身。   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素裙,酷似刘晓琴的女孩,展颜一笑,居然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和那位和我长得一样的女孩,是什么关系,但我绝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女孩,希望你不要弄错了。”   黄玉见张灿瞧得目不转睛,不由在张灿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一来这样盯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大是失礼,二来是替苏雪不忿,这个张灿就是见不得美丽的女孩,整个一花心大萝卜。   不过这个时候,张灿倒真没往其他的地方去想,他只是一惊再惊,这个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不但可以说出一口流利的汉语,还可以窥探到自己心中本已尘封的秘密,这女孩到底是天人还是魔鬼,和杨浩他们遇到的,又是不是一个人?   那个女孩子又是一笑,说道:“我既不是神仙,也不是魔鬼,但我的身份,我是不能告诉你了,还有,你要找的那位朋友,现在也不在我们这里,你要找到他,恐怕还得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张灿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酷似那个人的女孩面前,就像被人脱得光光的,里里外外没有一丝秘密可言,那感觉,绝对就像自己是一条鱼,或者是一块肉,正躺在别人的砧板上,张灿不经想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老黄这个时候忍不住想要开口问问她,自己四个人见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才想开口,那个女孩子又望着他,说道:“你不用问,你心里所想的那些事,你把它看成幻觉也好,看成是梦境也好,总之我们不想再有任何人闯到这里来,这里已经是这世上最后的一块净土,相信你也不会就因为你的好奇,把它毁于一旦。”   老黄一时之间也默然了,这里虽是奇异,但这里的人与世无争,自己真要是回去将这里公之于众,必定会有不少猎奇的人会来这里,大肆在这里折腾一番,若是那样,确是不啻于亲手毁了这处世外桃源。   张灿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的那位朋友到底在什么地方?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他?”   那女孩子,略一思索,答道:“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就送你们到那入口之处吧,你们稍等,我取件东西。”说着,径直返身回到茅棚里去。   张灿这个时候不禁抹了一把冷汗,这个人形似自己曾经对不起的那个人,但她比那个人可怕得多,不知道是因为她和那个人长得相象,还是一见面就先声夺人,将自己几个人的所想一一说了出来,这种能看透别人秘密的能力虽是可怕,但好像那女孩子并没有要害自己的迹象,虽说自己隐隐感到可怕,但又说不出这个女孩子可怕在哪里。   只一片刻,那女孩子又出来,这是这次,她的手上多了一个约莫三尺来长,七八寸宽的长条形的布包,这时张灿、老黄、琳娜、黄玉四个人,什么也没有,扎旺送的三个背包、绳子之类的,全都叫那些食金蚁吃到肚子里去了,甚至黄玉的一双鞋,也因为过冰桥的时候扔给那只老雕了,以至于现在,脚上还裹着兽皮,所以,四个人除了一身衣服,倒也轻松爽快。   张灿刚要想说,自己反正空着手,这位姑娘,看似弱不禁风,不如,将那布包交给我替姑娘拿着,免得姑娘累着了,也好快些赶路。   只是张灿刚刚想完,还没开口,那姑娘,回头一笑,将手里的布包递到张灿面前,显然是又看透了张灿心中所想。   那姑娘见张灿一怔,笑着说道:“你不是想要替我拿这布包吗?那你就帮忙拿着,不过你得小心些,别磕着碰着了,更别想着要去了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否则我可没法子承担那严重的后果,话我可是说在头里了”   张灿原本用透视眼看了一下,那布包裹着的是一个长形的盒子,那盒子很是奇怪,竟然是张灿的透视眼无法看透的物质做成,里面也不知道究竟是装的什么东西,以张灿的经验来看,他的透视眼无法看透的东西,绝大多数不是来自地球的物体,这次又遇到这样一个神奇的盒子,也不知道是来自哪里,又会有什么神奇之处。   自己要替那姑娘拿着,其实也就是想要用异能分析一下,看看这盒子又有什么神奇之处,哪知那姑娘不但看穿了他的心思,还主动的把那布包着的盒子递给张灿。   那姑娘轻轻松松的再次把那布包往张灿面前一松,张灿郝然一笑,既是被看穿了心思,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何况,这姑娘大方得紧,丝毫也没有要隐瞒什么的意思。   张灿见那姑娘把布包递到自己眼前,只得伸手去接,那布包一入张灿的手,张灿大吃了一惊,差点失手把布包丢到地上去了。   看起来,这布包在那个女孩子手里,轻轻松松的就拿着,轻轻松松就递了过来,那分量,在张灿看来还能超过三四斤?顶多也就五六斤吧!谁知道这不起眼的布包,拿到张灿手里,最少不低于五十来斤,张灿毫无准备的去接,当然差点闹个笑话,张灿红着脸,只得接了过来,将那布包扛在肩上。   同时,张灿心里的疑云更是大盛,要说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走路就摇摇摆摆的,好似一阵微风就能给吹走一样,想不到这手上的劲力,却是如此的惊人,要说不断给人惊奇,这个女孩子,可真是当属第一。   黄玉见那女孩子随手拿起的布包,张灿竟然要扛着走路,一时间好奇不已,不由对张灿说道:“张灿,你怎么连这小小的布包都接不稳,别是你那魂儿飞到九霄云外,到别处去逍遥快活去了吧!真是丢人。”   那女孩子又说道:“你们就这样站着,只顾说话,到底还想不想要去看你们的那位朋友,要是不想,我也正好歇息一下,也犯不着大老远的去跑这一趟。”   老黄突然间想也不想的问道:“这位小姐,能带我们去见我的朋友,我当然是感激不尽,但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呢?”   张灿听老黄这么说,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但问题出在哪里,他却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那女孩子一怔,但随即又笑道:“你们几个,是这一百余年来,第二批有资格进入神庙的人,我当然责无旁贷的要帮助你们。”   “神庙,什么神庙?”张灿他们四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我们为什么会有进入那个什么神庙的资格”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 仙境之门   张灿第一个反应就是,为什么我会是这百余年来,第二个有资格进入神庙的人,那神庙又是什么样的神庙,那第一个有资格的是谁,难不成就是那个杨浩?为什么这个女孩子又说她责无旁贷得要帮助自己?还有这女孩的怪异之处实在太多了,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偏偏又无从防起。   这时,张灿突地感觉到,一股奇怪,而且极其细微,几乎是不能察觉的能量在自己的脑子里掠过,来的极快,去得也极快,张灿只觉得自己的某些东西,被那股能量带出了脑袋,但是些什么东西,张灿却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个小偷,明明在自己的眼前偷了自己的东西,可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偷大摇大摆的走开,而拿小偷毫无办法。   那个女孩子一边往村子后面的树林里走,一边回答道:“我知道你们有许多的疑问,但是现在就要我一一的给你们解答,那会耽误许多的时间,要找你们的那个朋友,就得赶快,那个入口就快要关闭了,倘若你们能够再等上几个月,或者是几年,再去找你那朋友,我倒不在乎坐下来给你们讲个清楚明白。”   张灿的疑问虽说颇多,但他自然是不能等上几年,即使几天他也不想等,又见那女孩子说得凝重,当下只能是一叠声的说道:“那还是先去找我那朋友吧”   那女孩子又是回头一笑,这时张灿又隐隐感到那股奇怪的能量,在自己的脑袋里搜索了一转,张灿不由自己的用异能来与之抗衡,一刹那间,那股侵入张灿脑袋的能量似有察觉,立即快速的退去。   那女孩子突然之间面露讶异之色,但这神色只在一瞬之间,便消失不见,如不是张灿注意,她那讶异的神色,旁人根本不会发觉。   黄玉见张灿直直的盯着那个女孩,忍不住在张灿的背后又动了一下“手脚”,“张灿,都说那个什么‘回头一笑百媚生’,要不要这位小姐一步一回头,不,最好是一步三回头,这样,你就可以,大饱眼福了,至于找杨浩的事,你不如就叫这位小姐,给我们指条明路,你也就可也……。”   本来黄玉想要把“和这位小姐一起风流快活”这几个字说出来,但想想,自己虽是受苏雪所托,但其本质却不是来跟张灿争风吃醋的,再说,自己又不是张灿的什么人,充其量,也就是一起的,一个不算陌生的朋友而已,张灿真要有什么不轨的行为,自己还不好,也不能直接说出口来,对张灿,她更是没想到要去改变他什么,何况眼下,还真不宜与这个姑娘起什么冲突,所以,黄玉说到最后那一句,也就自然的住了口。   那女孩只见黄玉说得这么直白,脸上一绷,本想要说几句什么,来反驳黄玉几句,但只是一瞬,她又是回头对张灿一笑,说道:“这位小姐对你倒是看重得可以,不知道你和这位小姐,是否已经结为伉俪。”   张灿自然知道,这女孩子只是旁敲侧击的说黄玉多管闲事,但没想到把自己也牵扯其中,当下只“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自己的正事都还没开始办呢,他可不想为这事多费什么口舌,再说,这事不管自己怎么说,不好看的都是黄玉,别一个不好,在这个关键时候,再生出什么岔子来,那可是会大大的误事。   那女孩子见张灿只是嘿嘿傻笑,也是跟着微微一笑,只是在这一瞬间,张灿再次感到那股奇怪的能量又入侵到自己的脑袋里来。   这次张灿倒是有了准备,自己的异能立刻缠住那股细微的能量,并顺着那股能量迅速的跟了过去,张灿立时看到一幅幅奇怪的画面,那些画面有些模糊,其中的内容千奇百怪,张灿不及细细琢磨那些画面的意思,那股奇怪的能量却在这时候断了联系,那些画面也随之消失。   只是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子的脚下没来由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只是她的一张俏脸,由红变白,许久才恢复正常。   张灿原本在那姑娘几乎就要摔倒的时候,想要去扶她一把,但自己扛着几十斤重的盒子,自是来不及,再说黄玉就在身旁,自己要是出手相助,只怕黄玉又会趁机抢白自己几句,抢白自己倒也罢了,若是惹恼了眼前的这位姑娘,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刚才,这位姑娘暗地里发出的能量侵入自己的脑袋,自己也乘机用异能进入过她的脑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能见到一些奇怪的画面,事后,在张灿想来,那些画面,应该就是那女孩的一些记忆。   在那女孩子的记忆里,张灿看到一些莫名其妙、极其怪异的东西,像什么高大无比的巨人、人头虎身的怪物,从生物到机械,从地球到星河,总之千奇百怪无奇不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灿虽是不清楚那个女孩的这些记忆,到底从何而来,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孩子的一身异能,只怕和自己有得一比,或许更强,自己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得罪于她,否则,不但杨浩的事泡汤,自己这几个人的小命也捏在她的手里。   那个女孩子稳住身形之后,似在思索一个极重要的问题,一路之上便不再和张灿等人说话,张灿虽是没了那奇怪的能量的骚扰,但此时却更多了一些顾虑,黄玉、老黄和琳娜三人也不再说话,一行人只是默默的跟在那女孩子身后,穿行在浓密的树林里。   一行人足足走了一个多钟头,张灿等人只觉得眼前突地一亮,一座雄伟无伦的庙宇,依附在一片高耸入云的石壁之上,庙宇门前的石柱,直径几达三米之巨,高达十几米,张灿在惊叹之余,大略数了一下,这直径三米之巨的石柱,足足有十几根之多,每根柱子之上,都雕有盘龙,或是飞凤,不但壮观,而且精美,虽是历尽岁月沧桑,但依然看得出来,这座所谓的“神庙”,建成之初,是何等的精美奢华。   那女孩子来到这庙前,极其虔诚的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带着张灿他们往里走,一路之上,你那女孩子的脸上现出无比的庄严肃穆,如同在拜谒至高无上的神一般。   几个人在这些柱子下边行走,渺小得如同一只只细小的蚂蚁,老黄一边跟在张灿身后,一边不住的去打量这些柱子,这太令他惊讶了,如此壮观、精美、完整的巨型石柱,在所有的记在之上,都是没有过的,而且,以他的经验看来,这些石柱存在于世的时间,绝不会低于两三千年,若不是亲临其境,绝无人会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古老,完整的遗迹。   就凭这些巨大精美的石柱,不单是考古学上的一个奇迹,也是科考学上极具研究价值的对象,那些创造这样巨大的石柱的人,如何完成这一绝世创举,又是用什么方法在这绝壁之上,开凿出在老黄眼里看来,误差不会超过几厘米的石柱的。   进得大殿,四个人更是目瞪口呆,一尊尊巨大无比,惟妙惟肖、从没见过的奇异石像,好似对几个擅入者横眉立目,虎视眈眈,好像随时都会跳降下来,把一个个擅闯者,像蚂蚁一样踩在脚底一般,瞧得一个个都暗自心惊肉跳。   恰在这时,西斜的落日将最后一抹阳光,洒进大殿,大殿里一片耀眼的金黄,同时又有显得一片妖异。   张灿借着落日的余晖,细细的看了一遍大殿里的神像,这些神像,是他从没见过的,从他自己的记忆里,他实在找不出其它的哪个地方,还有这里一样的神像,说也没听人说起过,张灿把怀疑的目光看向老黄,老黄也只是摇摇头,表示他以前也没见过这样的石像,更搞不清他们的来历。   琳娜看到一尊狼头、牛角、人身,却又是虎爪的神像,不由沉思起来,那个女孩却在这个时候出声催促道:“你们要找朋友,就得赶快在太阳光退出这神庙的那一刻,将这个盒子,拿到西王母跟前,否则,就算我想帮忙,最少也得明年这个时候,若是只想在这里游玩一番,那倒请便。”   张灿急声道:“小姐,我们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这里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所以,心里实在惊异,还是希望小姐指点指点,这西王母的神像是哪一位?”   那女孩子一笑,说道:“到不是我想为难你们,只是今天是今年之中最后一个能打开入口的日子,倘若是错过了,那就只好明年再来了。”   张灿连连点头道谢,那女孩子又道:“这里是西王母的供奉之地,谁是西王母,你不会也要我告诉你吧!”   张灿说道:“我等愚昧,不识得王母圣像,还望小姐指点,还有这开启入口之法,也望小姐指教。”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 杨浩的经历 一   那女孩子带着张灿等人,来到一个半人半兽的生物,头上却有一顶奇怪的帽子的石像面前,奇异的石像在这里多不胜数,四个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反正这些石像又没人认识,那女孩子倒是知道,但她却不说,四个人自然拿她也没办法。   只是四个人对这尊石像那顶奇怪的帽子,有不小的兴趣,那顶帽子圆圆的,就像一顶赛车手那封闭式的头盔,只是巨大的头盔上,没有那块树脂聚合而成的透明罩而已,而且,在这头盔的两边,都有一个长达半米、螺旋状的突起,四个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是什么人在好几千年前,就想到这个造型,这也太超前了吧。   那女孩子从张灿的手里拿过那布包,从布包里抽出那个盒子,也真是难为这个娇俏的女孩子了,四五十斤重的东西,拿在她手里,就像拿着几片纸皮,一切显得那么轻松,自然。   那女孩子打开盒子,拿出一根似玉非玉,闪着一层朦胧碧光,形似发簪的物器,这根发簪一般的器物,使得四个人眼前一亮,以张灿的眼光看来,这根发簪造型古朴,尤其是那簪头,镶嵌着十数颗鸽蛋大小的七彩钻石,若是拿到自己手里,值上个千儿八百万的,应该不是问题,这时夕阳余晖经过七彩钻石折射,整个神殿里更是一片光怪陆离的七彩光晕。   那女孩子将这发簪般的器物,插到那祭坛般的石台之上,并不断的调整发簪,使那七彩光晕的折射角度,恰好对准那些石像的头部。   一瞬间,那些不知名的石像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每一尊石像的眼里,都反射出一道奇异的光线,形成一道奇异的光网,将张灿他们四个人团团围住,同一时间,一股极其巨大的压力,将四个人笼罩住。   眼看着老黄、黄玉和琳娜,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中痛苦不堪,张灿在突然之间觉得,那个女孩帮他,也许并没安什么好心,先前她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谎言一片,只不过是把自己四个人当作这个神庙的祭品,可自己居然还帮她扛来献祭的法器,自己这回不但被人卖了,还帮人不停地数钱,数完钱还叮嘱人家要把钱收好。   张灿在被那股压力压得失去意识之前,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居然冲破光网,一把将那女孩子抓在手中,那女孩子一声惊呼,竟被张灿带入到那光网之中。   张灿在最后一刻,死死地抓着那女孩,只看到光网之外,那神庙一片摇晃,一块块巨大的碎石,不停地从这神庙的顶部垮塌下来,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张灿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床上,张灿试着要爬起身来,但他感觉头还疼得要命,他动了动身子,又用异能将自己的身子调理一遍,这才坐了起来。   张灿坐起身来,细细的打量所处的这间房屋,居然发现这小小的房间里,竟然全是价值不菲的古董,玉器,见过的,没见过的,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在这间房屋里摆得到处都是,张灿随手拿起一件玉佛,不用自己的黑白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一件极品玻璃地翡翠雕琢而成的弥勒笑佛,光是这超过一尺的高度,直径几达六寸的翡翠,其价值就超过千万,更不用说这雕工功之精细,年代之久远。   张灿略略估计一下,这尊翡翠弥勒笑佛,其制成年代,不低于一千多年,也就是说,这尊玉佛,应该是隋末、早唐之物,像这样的玉器,在现在来说,已经是国宝之中的国宝,其价值,已经不是用“连城”、“珍品”之类的语言就能够形容了,这样的物件,只要在世上一露面,如是没有那个能力保护的,只怕立即就会引来一阵血雨腥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为它丧命。   这小屋里,其他的摆件,也是同样具有惊人的价值,几乎让张灿有一种进了国家博物馆的仓库一样的感觉,张灿没进过博物馆的仓库,但想来和这里大略也差不了多少。   张灿不明白,这里住的到底是哪一位大神,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古玩、玉器,而且,几乎件件都是国宝级的绝世珍品。   张灿正在发愣,一个和善的声音问道:“大哥,你醒了!”   张灿一惊,差点把手中的玉佛摔在地上,好不容易拿稳,转头向那个声音看去,他不禁失声叫道:“杨浩!你是杨浩。”   眼前的这个年青人果然就是杨浩,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果然很普通,张灿记起林韵说过的那句话:“看起来太普通了,要是丢到人海里,用放大镜也难找到。”林韵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杨浩唯一的特点,就是笑弥勒一般,见谁都是一脸的笑,还没开口说话,先就笑得要眯住了双眼,连张灿都有些觉得杨浩这笑,好像不大真诚,很假。   “我就是杨浩,不过,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杨浩微笑着,平平淡淡的问道,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兴奋,甚至那笑容在张灿看来,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张灿心里几乎有些反感。   不过,自己四个人经历了千辛万苦,自己也曾经想着,要和这位有着神奇的技艺的人,结交一番,现在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张灿毕竟还是有些高兴,也不去计较杨浩的笑容是真是假,是真诚还是虚伪,当下便说道:“我叫张灿,是林韵妹子托我来找你的,他要我给你带个口信,让你赶快回去的。”   这时的张灿,心里足足有一千个疑问,但他也只能一个个的问来,张灿思索了良久,又问道:“对了,你见到我的那几位朋友没有,一个男的,有些年纪,两个女的,大约都是二十多岁,很漂亮。”   杨浩依然微微一笑,答道:“对不起,你说的那几位朋友,我一个也没见着,我想大约是你和她们走散了吧,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他们若是没能来到这里,那就一定是到别处去了,放心吧,这个地方,是不会任何危险的。”   张灿点点头,又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样到达这里的,还有,你得赶快跟我回去一趟,原来说的半个月之内,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有,我的那几位朋友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得赶快找到她们。”   杨浩摇摇头,笑着说道:“看样子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声张大哥吧,你先别着急,说实话,张大哥,我也不知道究竟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说得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个地方嘛,我这样说吧,不知道你会不会明白,这是一个介于真实和幻境之间的地方,你觉得它真实,它就是真实的,你觉得它不真实,那它就是一个虚有的幻境,完全存乎于你自己的意念。”   张灿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我不完全能明白。”   杨浩依旧是微笑着答道:“我理解你的感受,其实我刚开始来的时候,和你的感受也是一样的,后来也就慢慢地习惯了,不过,张大哥你说林韵有急事,需要我帮忙,其他的问题,我现在也不能一一为你解释,这样吧,我先去收拾收拾,先去给林韵帮忙,我们一路走,一路再慢慢细谈”   “嗯,这样也不错。”张灿答道,这个杨浩看起来一脸假笑,想不到一听说林韵有事,连是什么事都不问,也不管自己去能不能帮上忙,就爽爽快快的打算收拾起程,这对朋友的那份真诚,到也叫张灿好生感激。   杨浩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找了一身比较干净的衣裳,又把平日里吃的干粮,用一个布袋子装了,这就准备出门,可临出门的时候,又发现天色不早,不由回头对张灿说道:“张大哥,看我这心急得,现在这天色,是走不了了,还是在这里将就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出发,我保证不会误事的。”   张灿心急,一来老黄、黄玉,琳娜三个人下落不明,虽说杨浩轻轻松的说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究竟会怎样自己心里也没底,还有,就算早一分钟出发,家里那边的压力也就小了一份。   杨浩见张灿有些焦躁,便笑着说道:“张大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你的朋友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林韵那边的事,我们现在走,和明天一早走是没有区别的,何况现在我们根本走不了。”   张灿不禁问道:“要是我的朋友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走不了呢?”   杨浩说道:“我们这里的天气很怪,一到夜里,又是风又是雪的,温度极低不说,还极其容易迷路,要是贪图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只怕反而会误大事。”   张灿不禁问道:“你在这你这么久,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   杨浩笑着说道:“这里的地形,随时都在变动着,而且毫无规律可言,真要完全熟悉,只怕不是我这一辈子能做到的事,嗯,张大哥,你也饿了吧,现在反正走不了,还是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杨浩说着,要转身出去准备些吃的,张灿跟着出了房间,这才发现,这时天色确实已晚,百十来米,已看不清东西了,回头看这杨浩的栖息之所,却发现这里只不过是两间立在一处山崖平地之上的一栋木房子,古色古香的,倒是不错。   倒是杨浩,取了一些干肉,就着一些山泉水煮了,又洗了几颗野菜,放到那白水煮的干肉之中。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 杨浩的经历 二   说实话,张灿也不知道自己有好久没吃上东西了,这个时候闻到肉香,自是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只是在杨浩面前,张灿不得不装着悠闲地去看那根本看不大清楚的景色。   杨浩煮好的食物,这才招呼张灿开始用餐,借着火把的亮光,张灿吃惊地发现,这个杨浩使用的餐具,无一不是名贵之极的古物,尤其是那套酒具,更是让张灿吃惊不已,那套酒具分明就是林韵口中的那套“四季花香酒杯”   杨浩见张灿一脸惊异之色,不由笑着说道:“张大哥,你不必惊奇,其实这些东西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希奇的东西,这倒不是我有意在张大哥面前炫耀,实在是这个地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此时张灿哪里还去理会那些,只是拿起那“朝阳万花壶”,在手里细细的把玩,只见这把酒壶,和自己的那套,绝不相同,见到自己那套酒具的时候,自己只道那就是已经返璞归真的瓷中之王,但现在看看这把酒壶,这和普通的白瓷,几乎是一模一样,在外观上除了颜色洁白,质地极其细,拿在手里稍稍有点温润的感觉之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宝贝,张灿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饥饿。   杨浩嘿嘿的笑道:“想不到张大哥也是一个爱好杯中之物的大家,我两倒是有共同的爱好,来,先尝尝这‘四季花香酒’。”杨浩说着,拿起一只小酒杯,递到张灿面前。   张灿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酒,那酒一入酒杯,张灿便闻到一股极其清冽的桃花香味,更是神奇的是,原本在杯底刻上的那几枝含苞欲放的桃枝,此时竟然怒放开来,一股隐隐约约的酒气,在杯子上端渐渐形成一朵碗口大小的桃花,花色粉紫,艳丽无端,一阵微风拂过,那朵桃花倏然化成千万花瓣,飘飘摇摇,坠落下来,沾了张灿和杨浩一头一身,恰如两人在花盛的桃林里穿过一般,带得一身桃香花瓣,张灿举手欲拂身上花瓣,只轻轻一动,方圆丈内,就如同下起一阵花雨,千千万万有型无质的花瓣,更是愈飘愈急,张灿一时忘乎所以,端起酒杯,将杯里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那花甚是神奇,这酒,就更不消说了,张灿回味满口余香,禁不住“嘿嘿”的笑起来。   杨浩满面春风,又拿起那有荷花的酒杯,为张灿满满的倒上一杯,张灿那只荷花酒杯,不慎在回家途中破成两半,一直是张灿心头遗憾,此时,见这荷花香酒,自是有别样的一番心情。   那酒刚入荷花酒杯,便浮出一地荷花,一时之间,桃花未谢,又生白荷,那情景自是奇瑰之极,那白荷虽也只是有型无质,但张灿看得实在忍不住手舞脚蹈起来,只是他刚刚一动,那些白荷便片片碎去,实在让人心生不忍。   杨浩嘻嘻一笑,端起酒杯,将杯中之酒泼洒于地,那地上便又生起百十朵玉莲,杨浩站起身来,轻轻挪到能够脚步,张灿便发现,杨浩每踏出一步,便踩在一朵荷花之上,当真是步步生莲,奇趣横生。   待到杨浩把第三只酒杯倒满酒液之时,更是不可思议的奇景出现了,金黄色的酒液之上慢慢的升起一团乳白色的雾气,那团雾气飘到两人头顶,圆圆的,如同一轮明月,虽是并无光芒,但明月之中,隐隐一位女子,长裙长袖,翩翩起舞,张灿硬是看得眼睛发酸,脖子生痛,这才收回神游物外的魂魄。   张灿虽是不大饮酒,但这样的好酒,这样的奇景,他自是不想错过一样,是以他也拿过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那酒一入口,张灿只觉得什么甘柔、绵甜、醇香之类的就不用说了,更奇特的是,自己一呼一吸之间,居然也隐隐飘出朵朵桂花。   张灿喝罢桂花酒,又将最后的那只梅花杯倒满,这时天空之中居然下起了大雪,不消片刻,便似在两人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那杯子里面,一树红梅,开得如火如荼,映得杯子里的酒液一片火红,清幽的暗香就更是不必说了,张灿身在“雪野”,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连忙端起这梅香酒,一饮而尽,这酒液入口,张灿便觉得好似含了满口的火炭,几乎听得见火炭烫得自己的口腔里吱吱作响一般,肚子里却是一股烈火,只想要往外喷,张灿呛得连连咳嗽。   杨浩笑意漾漾的看张灿喝完酒,本想在给张灿添上,张灿一来不是特别好酒,二来心中还是有些牵挂,先前见得这神奇的异宝,自是要欣赏一番,欣赏过了,也就罢了,其实这正是张灿的优点所在,杨浩是自己有心结交的朋友,他能拿这样的宝物出来,让自己欣赏,自然也就是没有见外,自己若是有其他的想法,那就对不住人了。   杨浩见张灿不再接受,也就停手不再倒酒,只是取过一只碗来,不知道张灿实在是饥不择食,还是杨浩手艺独到,张灿只觉得杨浩给他的这碗野菜干肉,实在是鲜美无比,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杨浩所煮的一锅野菜干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罢,张灿摸着有些发撑的肚皮,说道:“杨浩兄弟,我有许多事情不明白,你是否可以给我说说?”   杨浩始终是满面的笑意,答道:“张大哥,你请问,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张灿首先就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四季花香酒杯的。”   杨浩在张灿面前并不忌讳这些事,在他看来,这个张灿和自己倒是投缘的很,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下便对张灿说起了自己的一段经历。   那个时候,杨浩也是因为家境贫寒,老父老母又是体弱多病,不得已,跟着同村的远方表姐夫外出打工,在一个矿场一干就是三年,那个时候,那远方的表姐一张破嘴,时刻一挺机关炮似的,搁在杨浩身上,动不动就轰得杨浩体无完肤,狗血淋头,杨浩因为家里缺钱,不得已,一边忍气吞声的替那个远方的表姐、表姐夫卖命,一边学着技术想要在终有一天能混个出人头地。   也就因为杨浩心好,见到一个老乞丐,想想自己年老体弱的父母,杨浩收留了他,但杨浩的那个远方的表姐、表姐夫,就因为杨浩天天把自己那份饭菜,分了一些给那老乞丐,便找了一个由头,将杨浩赶出矿场。   杨浩身在异地,又身无分文,自然无法继续供养那老乞丐,那老乞丐也明白杨浩的处境,只是在临走之时,让杨浩瞧了几遍一本破书,又教了杨浩几句口诀,那本破书上的内容,便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古玩文物的出处,和一些不着边际的传说,更有一些在杨浩当时看来匪夷所思的秘法,杨浩当时连吃饭睡觉都是大问题,自然是心急若焚,哪有心思去细细参详那晦涩难懂的破书,随便翻了几遍,破书上的内容十成中记下了一两成,口诀更是背得七零八落,只当是敷衍那老乞丐的好意,后来,和老乞丐分了手,一路游荡,辗转到了高市,又因为没钱办暂住证,被带到派出所,差点就连累在家的老父老母,借高利贷寄钱取人。   杨浩说到这里,微笑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灿看得真切,杨浩确确实实是微笑着在叹气,这种感受,张灿曾经也有过,但他却没有杨浩的这种本事,张灿记得,自己在身逢绝境的时候,曾经想到要去自杀,张灿想到这里,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杨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叹完气,杨浩接着说道:“还好,那派出所里的一位警官,看着我老实,不单出钱帮我办了证件,还介绍我到高市的一家古玩店帮工,从那以后我的运气似乎好了一点。”   张灿不由笑道:“听林韵说,你那个时候,运气可不只是好了一点,据说,你跟着人去钓个鱼,都能捡到价值百万的宝贝,人家游泳,被大蚌壳夹住。扔到你面前,你居然就能在里面取出珍珠来,这样的运气那又岂止是好了一点而已。”   杨浩赫然一笑,说道:“哪里,只不过是碰巧而已,恰恰遇到那书上记载的一些古怪的方法而已,对了,张大哥,我看你对古玩这类的物件有极大的兴趣,想来,也应该是个中高手,能说说你的经历吗?”   张灿“呵呵”一笑,这个杨浩的确是个有趣的人,自己第一次和他见面,他毫不隐瞒的对自己说出那么多有趣的事,自己也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当下把自己在锦市的遭遇说了一遍,只是略去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因祸得福,得到一身异能的事,说到动情之处,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杨浩见张灿说的精彩,不由抚掌笑道:“想不到张大哥的经历,竟然如此坎坷,不过,依我看,你能认识到林韵这样的女孩,想来,你也是身具奇异的能力,否则,以林韵的眼光,那是绝瞧不起一般的平庸之人的。”   张灿嘿嘿一笑,岔开话题,说道:“那天,林韵妹子跟我说,你曾经送给她一对夜光明珠的耳坠,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浩依旧是微笑着说道:“说起那事,呵呵,倒也有些尴尬,那天,我和我老板,路过海边浴场,想去洗个澡,我这人怕水,又怕羞,便在浴场的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找了个浅处,正洗的舒服,不知道哪里就飞来一个很大的蚌壳,当时,那蚌壳正好砸到我的腿上,我捡起来一看,那种蚌壳正是那破书上记载过的,极为少见的砗磲贝类中的一种夫妻贝,这种夫妻贝很是喜欢孕珠,通常一对这样夫妻贝,可以取出二三十粒直径一两公分的大珠,更为难得的是,这种珍珠,通过一种秘法,可以制成真正夜明珠,使其价值翻着跟斗往上涨,不过,那种夫妻贝实在太难寻获,据说百年之内,不出一对,又因为那种秘法知道的人极少,所以即使有人捕获,也因为不知道如何秘制,以至于原本价值不菲的夫妻贝,其价值大打折扣,甚至是珠毁贝亡。”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 夜明珠   原本林韵在张灿面前说起过,杨浩会用秘法将普通珍制成夜明珠的事,那个时候,张灿就想到过,以自己在水中的能力,不说多了,就开上一艘十吨二十吨的小船,跑到深海里去,找上个三五几吨的上好的珍珠,再叫杨浩用秘法把这几吨的珍珠变成夜明珠,岂不是比倒腾古玩,更来钱、更省事、而且更保险。   其实想想,现在的古玩生意,好的真正有价值的古玩越来越少,国家盯得又紧,自己就算有后台,也难保终有一日会出纰漏,再说自己现在又不是太差钱,犯不着因为生意上的事,老去找苏雪娘家人的麻烦,或许,是跟老黄在一起的日子久了,自己也隐隐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想要找到绝世珍宝,虽不是难事,但从自己手里倒卖出去,那便不知道会不会流出国门,倘若一旦被人贪图钱财,让那些绝世珍宝飘洋过了海,自己的良心倒真是过意不去,还不如做些珠宝玉器之类的,赚钱赚得心安。   现在听杨浩这么一说,那种夫妻贝,百年难得一见,自己水性再好,别说三五几吨,只怕三五几粒,也是难以寻到,张灿想,恐怕还是得重操旧业,继续去到腾自己的古玩。   杨浩继续说道:“那一次,运气也实在是好得可以,我一共取出来二十七颗一般大小的珍珠,我老板当场便要我入股,将他的古玩店分一半的股份给我,其间,我们倒也合作的愉快……”   张灿也不禁想到,自己有了异能之后,那朱森林也还不是一样,要给自己无数好处,但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在雪山上,和苏雪一起掉进冰潭,朱森林翻脸不认人,以至现在想起来这事,自己心里都还隐隐作痛。   “我那老板,为人还算仗义,我两商定,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得到的物件,我们五五分成,店里的开支,我也得平分,只几个月下来,也确实赚了不少的钱,我和我那老板相处得倒也融洽。”   “出事的时候,就是在我送林韵的那对耳坠之后,我记得,那二十七粒珍珠,我全部做成夜明珠之后,当时就交给我老板,并且说明,这二十七粒珍珠,我应是分得一十三粒,其中一粒,留给店里面,做那半年的开支,我把其中两粒,做成耳坠,送给林韵。”   张灿笑道:“林韵说,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开始喜欢上了你,对吗?”   杨浩笑了笑,答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是不喜欢她,虽然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以我自己的身份条件,我那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送她一对耳坠,只是我觉得,沿山打猎,见者有份,何况还是她亲手扔给我的。”   张灿说道:“要是我,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还不一定会想到,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送那么贵重的礼物。”其实张灿也只是说说而已,林韵曾经说过,那个时候杨浩身上的钱,还不足以请林韵去喝上一杯像样的咖啡,张灿这么说,也只是从心里佩服杨浩的“胆色”   杨浩还是笑了笑,但笑容里有些悲哀,“我当时也只是遵循那老乞丐那‘取九留一,事不可绝’的教训,没想到还是惹出了麻烦,或许是命该如此。”   “取九留一,事不可绝?”张灿在嘴里念叨着,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是的,那老乞丐曾说,这世上虽有万般珍宝,倘若贪念不止,逢一取一,逢十取十,必遭天怒人怨,终究也只是害人害己,做事须当留三分,凡事适可而止,若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毫无顾忌的疯狂攫取,终有一日资源枯竭,到时别说旁人便是见你眼红,就算父母兄弟,也未必容得下你。”杨浩依旧是微微的笑,但张灿在他那笑里,看到一些让人揪心的一些东西。   “那老板的小舅子,在我和老板到云南出差之际,串通老板娘,将我和老板存在店里柜上所有的,所有稍有价值的东西,全用赝品替换了个干净,并嫁祸店里的伙计,掌眼……”   张灿大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他们这么做,那岂不是犯法的事,再说,你那店里的伙计,就任由他们这么做么?”   杨浩原本时刻微笑的脸上,此时终于没了笑容,张灿细看,其实杨浩如是脸上没了笑容,反而看起来要真诚的多,只是不知道杨浩为什么一定时时刻刻都要笑。   杨浩脸上虽是没了笑容,但也显得平静,似乎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大喜大悲了,“其实,这事也怪我,当日我用秘法将那二十七颗珍珠,制成夜光明珠之后,便拿了其中两粒,找了一个首饰加工店,加工成林韵的那对耳坠,我不知道你见过林韵那对耳坠没有,那应该算是不错的一副饰物,在当时,我只是想着店里的效益,见林韵人长得漂亮,又有脱俗的气质,就请她带上那副耳坠,在那条街上为我们做个广告。”   张灿自是见过林韵那对耳坠,那确实是价值不菲的一件首饰,自己哪怕是个男人,初见那副耳坠之时,也禁不住动了些非分之想,想来,林韵要是果真在闹市里,带上那对耳坠,溜跶上一圈,那广告效应恐怕比花上一笔不菲的钱,请个明星来做的广告还要来的轰动,张灿一方面惊叹杨浩那化腐朽为神奇的技艺,一方面有惊叹杨浩的随机应变。   “在林韵为我们做了那此广告之后,店里的生意果然红火了许多,在十天之内,那所剩的二十五颗夜光明珠,便卖掉一半,店里的业绩更是直线上升,然而,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这事,被老板的小舅子给惦记上了,想来他在老板娘耳边吹了不少风,也不知道那老板娘是怎么想的,没过几天,就把他的小舅子塞到店里来。”   “那家伙初进店时,倒也表现得可以,我记得,有一天,有个来出货的人拿了一块青花盘子,当时,店里的掌眼师傅不在,我对那些又不是特别精通,原本想要拒绝,但那家伙据理力争,结果,只花了一千来块钱,便盘下那块青花瓷盘。”   张灿听到这里,不由奇道:“等等,以你的眼力,会认不出普通的青花瓷器,这是怎么回事?”   杨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道:“说来惭愧,我之所以能识得一些宝贝,完全是凭着老乞丐给我看过的那本书上的记载,死记硬背得来的几件,加上运气稍好而已,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半路出家,在店里打杂的小伙计,原本对这些古董就不精通,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这也就是我最终离开那家古玩店的根本原因。”   “原来是这样!“张灿吐了一口气,略略感到有些失望,自己原本以为这个杨浩,既是混身在古玩界,又有那样神奇的技艺,必定会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至少也会和自己一样,有着一身奇异的能力,能够慧眼识宝,但听杨浩这么说来,最多也就是个半吊子而已,也不知道是他谦虚,还是故意有所隐瞒。   “后来,店里的掌眼师傅回来,说起那块盘子,那家伙便拿了出来,让掌眼师傅检验,掌眼师傅先是凭眼验,后面又是用仪器验,得出的结论,却是这块盘子确确实实是一块货真价实的元代青花,其价值自是比一千块,高出数十倍。”   “这事被老板知道以后,自是把那家伙大大的夸奖了一番,那家伙在那个时候倒也隐忍得好,其后隔三差五的,他便能收到一些小玩意儿,多多少少,也为店里增加了一些收益,也因为店里的生意火爆,后来也没人再对他有所留意了。”   “直到我和老板去到云南,因为在那里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我们两个,在云南一呆就是两个月,其间连电话也忘记打回去询问店里的事了。”杨浩说着,终究还是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张灿原本兴致不大,但听杨浩说他们遇到意外,不由随口问道:“那又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杨浩叹完气,脸上不由自主的又浮起一抹微笑:“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意外,就是我们在路上遇到一帮歹徒,把我们身上的现钱,全部抢光了,当时在深更半夜里,我和老板冒着小雨,摸黑走了上十里路,才找到一家好心的人,收留我们,住了一宿,谁知道,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这好心的人家准备修新房的地基里,大大小小的居然有四十多块含有天然翡翠的原石。”   张灿心里一惊,还只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是第一个可以清楚知道原石里包含的翡翠、玉石的人,想不到这个杨浩,居然也懂得其中的奥秘,原本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又高涨起来,当下便问道:“这个有翡翠的原石,你是怎么识得的,你也会看到石块里面的玉石,翡翠?”   杨浩微微笑道:“看我是看不穿的了,但我记得,那本破书上,有一种分辨玉石的古法,我当时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这事跟老板一说,老板当时就惊呆了,他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就问我这事怎么办,我想了想,为了印证那书上的古法是否准确,暗暗地将一块小个头的石块敲开,敲开之后,面果然有一块不小的翡翠,老板和我都惊呆了,我想,老板惊的是我们的运气太好,被人抢了十多万现金,却一下子就可以拥有几百倍几千倍的回报,而我,只不过是惊奇那书上所记载的辨玉古法,那出乎意料的神奇、准确。”   张灿原本想问问,那古书上记载的又是什么古法,居然让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都无法在原石里清清楚楚的探测到翡翠,依据那古法,又怎么能辨认得清清楚楚,但转而一想,若是杨浩要问起自己,又是如何能看清原石里的玉块的,那自己岂不是也得把自己有透视眼的事,清清楚楚的告诉给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人与人之间,个人隐私的事,还是不要去问得好,当下便只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又是怎么样?”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美女垂青   杨浩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旁敲侧击,问清楚了那家人,那家人对那些原石的事一无所知,我和老板就说,为了报答那户人家,好心的收留我们的恩德,我们决定帮他把那栋房子给盖起来。”   张灿不禁笑道:“想不到你这人的心计挺深的,要是我,说不定就会给他们几百块钱,再找个好点的理由,把那些原石拉走,来个一走了之。”   杨浩笑着说道:“我们当时确实也想到过,甚至是偷着把那些原石运走,但我始终没能忍心下手,呵呵。”   两人一起笑了一阵,张灿又才说道:“难道你当真就给那家人盖了一栋楼房?”   “是啊,不过在那里给那家人盖楼房,有多半原因却是我不想过早回到高市”   张灿有些奇怪,“那又是为了什么,高市不是有间你有一半股份的古玩店,你不想回去,难不成是那家的小姑娘看上了你,要招你入赘,做倒插门的女婿。”   杨浩答道:“那倒是没有的事,就我这样,身无一技之长,又穷得叮当响的人,走到哪儿都是大姨子不爱,小姨子不亲,岳父岳母,更是恨得要命的人,哪里有那样的好事!”说罢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张灿初时和杨浩相谈,只觉得他那笑容确实让人有些恶心,但稍稍相处得久了,反而觉得杨浩的笑容有大半就是发自内心,就好像黄玉说过的那句话,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一份好的心情,就算面对困难,有好的心情,困难也就小了一半,这杨浩就时刻在保持那份好的心情。   杨浩看看夜色已沉,又笑着对张灿说道:“张大哥,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一下,明天也好赶路。”   张灿连忙答道:“别,我也不是很累的,最主要的是,我觉得我两特别的投缘,有好多话,我不敢跟别的人说,但跟你,我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说有些事,就我两人,谈起来,也方便不少,我还有一肚子的疑问呢!而且大多数你都是能解答的,不搞个清楚明白,这觉我想睡也睡不着”   “也好,其实我有些事,想要一吐为快,张大哥要是不嫌烦,咱们今夜就来个打着火把长谈,呵呵。”杨浩重新换上一根松脂,原本有些昏暗的房子里,亮堂了许多。   “好,那就继续说说,你不想及时的回到高市,是不是在想着要躲避什么人,或者就是在躲避林韵?”张灿有些直接的问道。   杨浩仍旧是微微一笑,答道:“想来,张大哥是过来之人,看得就比我们透彻,现在我的父母都不在世,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有些事情,我想要请教,也没个地儿,张大哥如是不嫌弃,就请帮我揭开一些疑难。”   张灿点头说道:“我也不想瞒你,我的老婆苏雪,和林韵也是好姐妹,咱兄弟间,也就不要客气,有什么不懂得的,你尽管问来,我一定帮你找找答案。”   杨浩听张灿这么说,不禁有些动容,说道:“怪不得,林韵也曾对我说过,她好姐妹苏雪的一些事,我虽只听到一些只言片语,但对张大哥你,还是敬仰的很,林韵这次都动用了张大哥的大驾,想来她遇到的麻烦,可能是极大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灿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把林韵的实情,具体的告诉给杨浩,以免杨浩过分的担心,当下便轻松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我找到了你,你又肯回去帮她,她的事也就解决了一大半了,不谈这个,还是说说那些有趣的事吧!”   “嗯,也好。”杨浩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虽然不知道林韵的真实身份,但谁都能瞧得出来,林韵不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我这癞蛤蟆,倒也真的没想到要去吃上那口天鹅肉,所以,当时确实是在躲避林韵,不为别的,就为那次让林韵做广告后,我发现林韵到我们店里的次数越来越多,本来云南之行就是我刻意安排的,只盼林韵在我不在之后,能够好好的冷静下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差别。”   “我在云南呆了近两个月之后,再次回到告市,却发现情势已经大变,老板的那小舅子,和老板娘,串通一气,用高仿的一些赝品,把店里的一切值钱的真货都换掉了,连老板没给我兑现的那些存款,都给席卷一空,到现在都不知道潜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店里,除了一堆连某某超市的标签都还在的瓷器,什么都没有了。”   张灿道:“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那掌眼的师傅,以及其他的伙计,难道他们都不知道?”   杨浩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惨淡,想来那件事对他的打击甚是不小:“不知道张大哥听到一个古玩界的笑话没有,说的是有几个香港来的客商,买了几件高仿的唐三彩,回去之后,通过仪器以检验,得出的结论倒是吓了他们一大跳,因为仪器显示,这几件高仿的唐三彩,其年代超过了三千年,众所周知,就是隋朝,也没有三千年的历史,这几只高仿的唐三彩,又哪里会高过三千年,就是三年,也未必会有。”   张灿知道,掌握现代高科技复制、仿制,和真品不相上下的技术的,大有人在,人家也会把仿冒当着一门科学来进行研究,他们都有自己独立的实验室,研究一些年代久远的器件,把其中的物质、元素分析出来,再按比例进行调配,最终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就像杨浩说的那个笑话,就是那几个客商在惊奇之余,发现那些高仿的唐三彩,仅仅就因为在过海关的时候,受到射线照射,一下子,就从三年,变成三千年了,就这么简单。   只听杨浩继续说道:“一来是因为老板的小舅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那种技术,二来,整个事情,其实就是那家伙挖的一个坑,和几个外人联手,先用低价买些真品,取得掌眼师傅和老板的信任,其后,就大肆用一些赝品假货,甚至是连超市标签都没来得及撕掉的茶杯酒碗,把店里的真品全部换走,那次损失一个多亿。”   “不但如此。还欠下好几个政府部门三百多万元的税费,至此,我们算是栽到家了,原本我们也想到一些措施,一来老板娘和那家伙大约早已潜逃出国,二来老板始终念就他们夫妻之情,也就没把这事张扬开来,只是老板将仅有的十来万私房钱,分发给我们几个,之后就到工地上去做苦力去了,我见那种情况,也没拿老板给的那些钱,便孤身在高市游荡。”   “林韵得知这一情况之后,主动在那几个部门打过招呼,又替我们偿还各种税费,还要我跟她们一起,说是替我找了一份工作,那个时候,我父母都是病重,我虽是不愿欠下她这份人情,但迫于无奈,只好接受她的好意,这人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为难。”   张灿也叹道:“一分钱逼死英雄汉的事,实在是娄见不鲜,再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这也是自古以来有之。”   杨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无尽的悲苦:“我回到家里,去处理老父母的丧事,林韵居然以一个未过门的媳妇的身份,去参加我父母的葬礼,这份情……唉……”   张灿见杨浩情绪低落,笑着说道:“想来,兄弟你能得到林韵的垂青,未必不会是一件好事,又何必在这里垂头丧气呢”   杨浩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这才说道:“张大哥,我倒不这样认为,像林韵她们这种身份的女孩子,我真的不想去沾惹,我宁愿去过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有句话说得好‘农妇、山泉、有点田,’我真的向往那种生活”   张灿不由咧嘴笑道:“呵呵,林韵既是毫无理由的喜欢你,想来,你要是能接纳她,她也未必不会不愿意去做那个‘农妇’,只怕你倒是不会忍心。”   “单纯只说林韵个人,也就罢了,但张大哥你想想,我一没能力,二没地位,我有何资格去承担那份担不起的爱,想想林韵第一次把我带到他家的时候,他爸爸一句话,就问我,以他们现在的地位,不说再往高升,只想保住现有的地位,不遭人排挤,我有什么良策,他们圈子里的事,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能有什么良策。”   张灿听到杨浩说这话,心里不禁抖了一下,自己在见到丈母娘王琛的时候,老丈母还拿起手枪,想要干掉自己,以泄私愤,现在想起来,还不时的捏一把冷汗,要不是自己那个时候,结识小舅王前在先,又因为神有异能,说不定早被那个丈母娘扫地出门,纵是如此,现在自己也还是终究也不过是苏、王两家的一个小卒子。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 惺惺相惜   杨浩继续说道:“后来,我见林韵的老爸这么说,便偷了个空,悄悄地跑了出来,我本来对这事就不愿上心,所以。”   “后来,我避开林韵,孤身一人,前来寻找那本破书里,传说的地方,想不到,林韵带着四个朋友,在进雪山之前,把我给截住了,林韵当时见我意志甚坚,便跟在我后面,一路之上,唉,也算是出生入死。”   张灿说道:“慢着,我在进入那条奇怪的通道之时,曾经看到过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很多野兽,围在一起,打着圈子,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张灿说着,把扎旺见到的事,对杨浩口述了一遍。   杨浩想了想,答道:“那事不奇怪,那是这里的人在狩猎,这里的人每隔几个月,就出去狩一趟猎,只是他们用的一种奇怪的驱兽之术,那些动物野兽,围着头领打圈,好方便他们抓到野兽,也不知道他们多少辈人,都在那里狩猎了,据我所知,你那几位朋友所说的,有什么奇异的力场之类的,那应该是闻到了狩猎人驱兽的一种迷香,产生出来的一种幻觉。”   张灿又问道:“你说你这里的人,不会就是那些穿裹着兽皮的原始部落的人吧。”   “这么说吧,张大哥,你们是从西王母的神殿那边进来的,和我们走的不是一条道。”杨浩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惊动那些部落里的人,悄悄的就进来了,本只想进来看看,没想到,还是被这里的人给碰到了。”   张灿吃了一惊:“你是说这里的人是另一个、或者说是另一种人吧,还有,林韵说,当日这里的人抓到你们,便罚你接受什么千刃刺体的刑罚,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浩一笑,说道:“那是林韵她们理解错了,当时,我因为在森林里过的时间比较长,又没什么防护,被一种我也叫不出名来的小虫子所伤,他们所说的千刃刺体,其实只是一种类似于针灸的疗法,而且,也不是他们一定不让我走,只是我在这里接受他们的治疗,也是最近几天才好过来。”   “还有,这里的人,大多是心地善良的人,又都是过着隐士生活,一般不喜欢被人打扰,你过来的时候,是走神殿那边过来的,也是这里的人,把你送到我这里来的。”   张灿问道:“我之前遇到那座神殿,据说里面是供奉的西王母,但我怎么也没看出来那是什么西王母,倒好像是一群没见过的生物,知道那是怎没回事吗?”   杨浩使劲的想了一阵,这才笑着说道:“这个嘛,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只记得那书上是有记载的,但我不大记得起来细节来,大体的是说,有一群神仙来到这里,见这里的风景不错,便留居下来,帮助过不少当地的土著,后来,这群神仙施展神力,修了那座神庙,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我想,最起码不会是地球上的原住民。”   张灿也表示赞同,说道:“我也是这么想,我们遇到的那些人,应该就是这地方的原住民,不过,在神殿那边,我遇到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她的能力有些特异,当时我以为她把我们当成祭品,所以把她也给拉了过来,我很奇怪的是,她的那种能力,是怎么得来的。”   杨浩一怔,随即说道:“你见过那种能力?”   张灿嘿嘿一笑:“实在不瞒兄弟你说,我也有点特殊的能力,只是这事,不能太张扬。”   杨浩笑了笑说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以林韵、苏雪她们那一帮人,若是没有奇特的本领,想要得到她们的家庭的认可,那是没有可能的,我们不谈这个,呵呵……”   张灿见自己有异能的事,杨浩只淡淡的往林韵、苏雪的家庭上一扯,便草草了事,闭口不再谈异能的事,心里不禁佩服杨浩的淡定,倘如说换了其他人,听到这异能的事,不说会问个怎么明白,三几句好奇的话总是有的,但这个杨浩居然并不想谈这事,这就让张灿不禁有些奇怪。   杨浩不理会张灿的奇怪,“呵呵”笑了两声,说道:“那个女孩子,嗯,该怎么说呢,这么说吧,她是一个专职领路的人,在一个特定的时候,这里的人就会派一个人,出去看护、帮助那个村落里守护神庙的人,并为有资格进入这里的人带路,就相当于那个部落的祭师这类的吧,没到时间,她们是不可以回来的。”   “我知道,张大哥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里的人,和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吧?我先也说过,这个地方,是一个介于真实和幻境之间的地方,也就是说,是那女孩子一样的人们,在用一种能力,创造或者是保持这个地方,我这么说,不知道张大哥能否明白”   张灿点点头,表示理解,自己和老黄在一起,老黄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对不明白的事可以试着去理解,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科学就能真正的解释一切的,这些事,也许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但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能理解范围的,就只能运用另一种理解形式,与科学的方式不同,因为,科学的方式是实验是论证,而这种方式,是理解。   杨浩继续说道:“这个有‘资格’,我不知道到底要包含一些什么样的因素、条件,要什么样的标准,但我曾和他们其中的一个谈过,那个人只告诉我说,能进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有资格的”   张灿有些担心地问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要走,他们会阻拦吗?”这是一个张灿很担心的问题,从杨浩这里,他似乎了解到,这里的人,个个都有一身不低于为自己带路的那个女孩子的异能,倘若对方要强留自己,那自己就根本没有再出去的可能。   杨浩淡淡的笑道:“以我在这里几个月的时间的观察,这里的人,好像并不在乎,什么人要走,要留,他们从不阻拦,当然,目前好像只是针对像我们这样的人”   张灿放下心来,说实话,自己可不想无缘无故的留在这里,毕竟自己还有一个家,父母、兄弟、妻儿,那一个不是眼巴巴地盼着自己早已点回去。   杨浩倒是更加淡然的说道:“其实以我的看法,我倒是只希望能留在这里,过他们这种隐士般的生活,远离尘世的喧嚣,脱离俗世的纷扰,唉,可惜,我终究也只是俗人一个,等把林韵的事情了结,我想我还是应该回到这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张灿不禁问道:“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你在这里会做些什么样的事呢,还有什么事有趣的事可做?”   杨浩露出一片神往:“自己开上三五分地,种上一些菜,闲暇时,品品酒,看看花,收集一些这里的玩物,倒也是自得其乐的一件事。”   “对了,我在你房里,看到不少的古玩玉器,件件都价值不菲,这些都是……?”   杨浩一笑:“在我眼里,那些古玩玉器,又不能吃又不能穿,虽说可以换的不少的钱财,那又有什么用,这人,眠不过三尺之榻,立不过方寸之地,生不带来,死又带不去,我收集它们,只不过是一时之间的喜好,换着一种方式保护它们而已。”   杨浩说得淡然,张灿却听出一点异常,不由问道:“你是说你房里那些古玩宝贝,全是在这里收集的。”   杨浩点点头:“在这个地方,像那些物件,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怕我所收集的那些,不到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张灿一听这话,倒是立马来劲了,自己看过的那些东西,哪一件不值个千儿八百万,大略估计一下,那房间里的那些物件,总价值何止超过自己的财产好几倍,杨浩还居然说只是这里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如果不是杨浩夸大其词,那倒真是一个藏宝之地。   杨浩又笑着说道:“那套四季花香酒杯,我是答应过,要送给林韵的,好还她一个人情,其它的物件,张大哥如是喜欢,不妨拿一件两件回去,你我兄弟一场,做个纪念。”   张灿摇头叹息道:“杨浩,我真是弄不懂你,以你现在这些收藏的价值,世上又有几个人可以和你相比,可你偏偏自甘隐世,明珠暗投,可惜,可惜。”   张灿原本想劝说杨浩,就凭着这些家当,要出去混个名堂,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何必一定躲在这深山之中,埋没自己的一身光华,但转而一想,人各有志,不是事事都可以勉强得来的,他愿意过着隐士般的生活,自己一定要他出去闯个名堂,那倒只会害了他。   张灿对杨浩不禁多了一丝相惜之意,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能做到这般“视钱财如粪土,视虚名如浮云。”谁还有杨浩这份已经超然物外的淡然,张灿自问,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两人一席长谈,不自不觉天以拂晓,杨浩站起身,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天都亮了,张大哥,你还是去找件自己中意的玩件吧,等下我们就起程回去”   张灿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这人,是做这生意的,虽是见不得好的东西,但这些东西,都太珍贵了,留在你这里,倒也是一件好事,要我拿在手里,说不定哪天就流落到国外去了,那可是让国人都心痛的事,我也不想去做那些让子孙后代都痛悔的事。”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 顺风车   张灿最终还是没拿杨浩的那些古玩玉器,便轻装上了路,不过在张灿走出那地方的时候,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地方已经不见了踪影,仿佛就是自己穿过一道门,突然之间凭空就来到另外一处草原上一般。   张灿立刻转身,想要回头去探个究竟,他一口气往回跑了十几米远,但面前除了草原,还是草原,张灿不禁摸了摸脑袋,苦笑着说道:“这他妈也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张灿话音未落,只听一个女孩子惊叫:“张灿,你、你、你,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   张灿回头一看,这个女孩子不是黄玉又是谁,张灿大喜,问道:“黄老呢?琳娜还好吧。”   这时,老黄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小张,你回来了,呃,这位兄弟好生面熟,咦,你可别说,你就是那个让我们吃尽苦头的杨浩吧。”   杨浩向老黄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前辈好,我就是杨浩。”问候完老黄,杨浩又向黄玉说道:“这位小姐你好。”   黄玉上下打量了一遍杨浩,这才说道:“嗯,比照片上胖多了,你不自我介绍,我还认不出你来,想来,是在那里吃得好,也喝得好,心宽体胖了吧,哼哼,亏得林韵妹子在家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牵挂着你,哼,你倒好,还害得我们千里迢迢的,累生累死的,看你那样,就没把林韵妹子记在心上。”   张灿没想到,千辛万苦的把杨浩找回来,大家本该高高兴兴,没想到一见面,黄玉便把杨浩数落一顿。当下连忙岔开话题:“黄玉,琳娜呢,怎么没看见她,她到哪里去了,我们现在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黄玉一腔怒意:“说多少遍了,你得叫我‘姐’,就是没记性,你还说琳娜,琳娜跟那个白衣服的女孩子一块儿走了,我当时头痛得要裂开似的,想要劝琳娜,跟我们一块儿回去,但她听也不听,我说她最听你的话,到处喊你,想要你劝劝她,也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那个女孩子走了,你说,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在哪里找到的杨浩,是不是又偷偷的去瞧人家女孩子了。”   张灿和杨浩对望了一眼,都是苦苦的笑了一下,这黄玉怎么回事,一见面,怎么就逮谁咬谁,碰到谁都数落一顿,别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老黄在一旁说道:“小张,小杨,你们别计较,玉儿她只不过是想起琳娜小姐,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一场,但她走的时候,连一句话也没跟玉儿说一声,玉儿觉得有些憋屈,这一阵过去就好了,过去就好,两位不必介意,不必介意。”   张灿听说琳娜连话也没留下一句,就头也回的走了,心里也是一阵怅然,但自古以来,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聚散离别,那也是常有的事,张灿惆怅一阵也就释然了。   黄玉是女孩子家,对这些聚散离合的事情,自然不如老黄和张灿经历得多,感情上自是没有这两个人放得开,对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一时之间有些难舍,发点小脾气,三个大男人倒也能理解,所以,也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只是杨浩和张灿两个人,都识趣的不再去搭理黄玉,这个时候,不要说安慰黄玉,只怕谁去说上一声,便会被她数落一顿,岂不是自找没趣。   这大草原上,无边无际,又见不到半个人影,四个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方,老黄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确定了一下方向,说道:“我们现在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这样的草原,必定会有放牧的牧人,我们继续向东走,往东走永远是不会错的。”   四个人走了半天时间,便遇到一条国道,四个人大是兴奋,有了国道,只要能遇到过往的车辆,那便可以到最近的城镇,只要到了最近的城镇,这趟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张灿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四个人沿公路走了一段,发现这条国道居然就是二零九国道,恰好这时一辆大货车过来,四个人连忙招呼着,叫停了货车,问起司机师傅,这里是什么地方,最近的城镇有多远,这货车要到哪里去,司机都一一作了答复,黄玉大是吃惊,这里和先前自己的预计,相差不知道好几百上千公里,难道说,自己四个人不知不觉间竟然走了那么远。   张灿又央求那司机载四个人一程,那知道那司机死活不肯,无论张灿是“威逼”、还是“利诱”,那司机就一句话:“我这车就限载三个人,还有一个副驾驶,就两人了,你们一上来就是四个人,都超载一半了,碰到罚款、吊销执照都是小事,这安全可是大事,我可担待不起,对不起了,你们还是坐别的车吧,什么?借手机,没有,拜拜”说着一轰油门,飞一般的把车开走了,那样子,生怕张灿他们吃了他一样。   张灿怏怏不乐的对三个人说了声:“走吧,咱没那个坐车的命,离最近的小镇,不也就八十来公里吗?咱们可是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过的队伍,不在乎这点小路,对不?何况,锻炼锻炼,对身体也有好处。”   黄玉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是啊,有钱的人就是不同,就搭段顺风车,一开口就‘给你十万’,人家不吓着,也会当你神经病,起码,人家也会当你是不怀好意,没准儿人家已经报警了,告你意图抢,劫呢。”   张灿一边头也不回的走着,一边答道:“黄玉,你能,要是再遇到车子,你去说说,看人家请你去坐免费车,那两个笨蛋,等下有人在我们追到他们,我非在他们面前好好显摆显摆,馋死他们两个。”   老黄早就知道张灿和黄玉喜欢斗嘴,自是不去参和,他原本想问问张灿和杨浩,自己这趟走过的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地方,其中有许多地方、现象,在科研领域都有极大的研究价值,尤其是张灿,这个人,若是能主动配合,说不定在科学界会创造一个奇迹,但转而一想还是觉得算了的好,自己这趟回去之后,还是辞去职务,也不去搞什么退居二线三线,闲云野鹤的时候,再找张灿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那也未尝不可。   杨浩只是默默的跟着三个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黄玉好几次把话题往他身上引,他只是微微一笑,或者敷衍几句,仿佛心事重重。   张灿走了一段,也看出杨浩的好像不自在,便问道:“杨兄弟,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像不开心,还是有什么隐情?”   杨浩“嗯”了一声,对张灿说道:“张大哥,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回去的比较好,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反正,就好像是,就好像是我感觉到,我们这一次回去,会引发什么危机似的。”   黄玉大大咧咧的说道:“什么危机,你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你别危言耸听。”但是,黄玉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突然想起三个人来的时候那个情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这杨浩要是真跟自己一块儿走,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出来。   张灿说道:“有些细节我们也考虑过,但目前这个情况,你还真不能不回去,放心吧,回到京城,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们大家都会站在你身后,相信,也没什么大事……”   张灿正要继续劝解杨浩一番,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一阵汽车马达声,张灿一喜,连忙叫道:“黄玉,看你的了,别让我们失望啊!”   黄玉应了声“看我的”,便往道中间一站,幸好,这条路上,车辆不是特别多,要不然像黄玉这样做,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入眼的是一辆小皮卡,那车见黄玉站在路中间,一个急刹车,硬生生的在离黄玉不足两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车窗里伸出一个胖胖的,戴皮帽的头来,大声喝骂道:“你这疯子,不要命了,这里可是国道,你要寻死,到别处去,别碍着我。”   黄玉惊魂未定,刚才这一下,自己确实做得太过了,当下一连声的对那司机赔不是,连要搭顺风车的话,半句也没能讲出来。   张灿在一旁偷偷地乐了,见那戴皮帽的司机骂得够了,这才上前,对那司机说道:“司机大哥,对不起,我们老少四人,在这落难了,想搭个顺风车,就到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到了地儿,我会给您一些补偿,对不起了。”   那司机一摆手连声道:“不行,我这车不载人,让开。”说着,一加油门,又飞驰而去。   张灿无奈的摇摇头,人家不带,那有什么办法,还能将人家从车里揪出来,打他一顿,或者是把他的车给劫了。   黄玉气得直跺脚:“张灿你就不能少说几句,那司机明明就要答应我了,你上前一说,人家直接就走人了,都怪你。”   黄玉的话还没说完,几乎就要消失不见的那辆皮卡车,又倒退着回到四个人面前,那胖子司机从车窗里伸出脑袋,说道:“上车啊,还愣这干啥.”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 变故   这个小镇子不大,也就百十来户人家,一条独路从村子中间穿过,那胖子把四个人直接就拉到他家中,一下车,那胖子就直接叫他老婆,杀羊,做手抓羊肉,有贵客来了。   张灿等人却不打算打搅他,好心好意的载到有人的地方,就算不错,感谢好来不及,哪好意思再打扰人家,那胖子眉毛一横,说道:“别以为我白白的拿给你们吃,连车费,带生活费费,还有住宿费,一起五百块,吃不吃在你,钱一分不会少,你自己看着办。”   他老婆在一旁笑着说道:“大家别听他的,他就爱胡说八道,他就是要上你们五分钱,都没有可能,他就这德行,你们别看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他这人心地好着呢。”说着,又转头对那胖子说道:“看你把客人吓得,你少说两句,对了,扎旺兄弟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张灿一听胖子的老婆说起扎旺,眼前一亮,问道:“大哥,大嫂,你们认识扎旺兄弟。”   那胖子被老婆在外人面前训了一顿,原本不大好意思,这时听张灿说起扎旺,不由惊奇地问道:“兄弟你也认识那家伙?”   张灿笑了笑说道:“我认识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个,在不久前,我遇到的那个扎旺兄弟在雪山上打猎,他还送给我们不少的用具呢,我还正想要感谢他,可就是不知道他在哪儿?”   那胖子呵呵一笑说道:“我就说呢,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客气,实话跟你说吧,我跟扎旺是一块做生意的,上次我们亏了不少,这几天他说他找到一个好卖家,正约我谈生意呢,呵呵,你看,这么久,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纳多,我老婆,那吉格桑”   张灿大喜道:“纳多大哥,你现在能联系到扎旺兄弟吗?我有事情,要找他商量,有点急”   那多说道:“我这就叫他过来,你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休息,看你们都累得不轻”纳多爽快的拿起电话,拨通了扎旺的号码,大着嗓门说道:“扎旺兄弟啊,对,到我家来趟,赶快,你在雪山上遇到的那几个兄弟,在我家呢,对,快啊,我们等着”   纳多挂了电话,有对张灿几个人说道:“你瞧,这半天了,快,快进屋来,扎旺就在不远的村子里,一个小时就会赶过来。”   张灿、老黄等人也不客气,跟着纳多就进了里屋,纳多又是烟又是酒,忙的个不亦乐乎,只是不一会儿,屋外就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扎旺那独有的嗓门老远就叫开了:“格桑嫂子,我的那几位兄弟呢,他们在哪里”   那吉格桑“咯咯”地笑了一阵,才说道:“在屋里呢,你还怕我们家那多慢待了他们啊?”   扎旺嘿嘿的笑着说道:“那倒不会,只是我心急,嘿嘿”说着,扎旺就自己推门进了屋,一见果然是张灿她们,喜得就要和张灿来个拥抱。   几个人一阵寒暄,又重新落了座,张灿这才问道:“怎么样,扎旺兄弟,最近生意还好吧。”   扎旺当即把从雪山回来以后的事对张灿说了一遍,原来,扎旺他们三个人一出雪山,就拿着张灿给他们的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一听说张灿买了扎旺的毛皮,当时就高兴不已,细细的问了一遍当时的情形,扎旺一五一十地说了,对方就问他要多少钱,十万够不够,扎旺原本也没打算要钱,但苦于弟弟冈仁身上有伤,自己又没多少钱,所以就开口说只要三万块钱,给弟弟治伤就好了,对方问清了扎旺的账号,叫他立马到银行去取,扎旺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到银行查了一下,谁知道账面上却多出了五万块钱。   扎旺不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事,自己开口只要三万块,而对方却给了五万,于是又想打电话过去问明一下情况,但对方却打过来,告诉他,这钱先拿着用,这事也先不要对外说,差钱的话,就再说一声,只是以后如果再遇到张灿他们,就尽全力帮帮张灿他们几个人,事后还会再感谢他们,对方听说扎旺他们在做昆仑玉石生意,又让扎旺准备一批货,并重新汇了一笔不菲的定金过来,扎旺自是大喜过望,这么看来,对方不但仁义,守信,还出手阔绰。   扎旺当即用最快的速度,挑选一批上好的成品昆仑玉,以合适的价格,快运至京城,押车的,正是小胡子和这个纳多两人,货物到了地点,接洽他们的是一个老头子,自称姓吴,并告诉小胡子和那多,接电话的是他店里的一个姑娘,小胡子和纳多也不管是谁,只是谈生意要紧,老吴见两人不问其它的,也就放了一些心,非常大气的按市上最高价给两人结了帐,并要留两人在京城玩上两天,纳多和小胡子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不但顺利,还赚了一大笔,就像做梦一般,哪里还有心思久留,当天辞别老吴,立刻赶回来又准备下一趟的事,想不到,这刚回来才两天,却遇到张灿他们一向四人。   纳多见自己在路上遇到的,竟然是和自己做生意的真正的大老板,想起自己在路上的态度,不由大是窘迫,连连对黄玉和张灿四个人道歉,说自己没长眼,有眼不识泰山,说着,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耳光。   黄玉倒是呵呵的笑着说:“这也就是不打不相识,没事,我当时不也是不对吗?不过你这顿手抓羊肉,是少不了我们的了。”   黄玉和纳多等人说笑不已,张灿却突然想到,自己好久没给苏雪通个电话了,当下说道:“扎旺兄弟,纳多大哥,麻烦你们,把你们的手机借我用用。”   扎旺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递到张灿面前,张灿一看,是一部最新出的洛基亚,质量蛮好,当下拨了一个电话,许久那边才通,一个清脆的声音说了声“你好,扎旺大哥吗?”,接电话的人不是苏雪又是谁。   张灿按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苏雪,是我。”   只听苏雪似乎一愣,随即说道:“扎旺大哥,你是不是又有货要卖给我,我这边库存还很多,暂时不需要,你过几天再送过来好吗?”说罢不等张灿再说,便挂断了电话。   张灿大是奇怪,这洛基亚的手机,音质保真度十分好,张灿甚至隐约听到,老妈在一旁问苏雪是谁的声音,没理由苏雪听不出自己的声音来,可为什么她又挂断了电话呢?   张灿不明所以,又再一次拨通苏雪的手机,谁知道,手机一通,里面竟然传出苏雪凶巴巴的声音:“我说过,我暂时不能要你的货了,你怎么不听,我告诉你,我在海南有货源了,知道吗?在海南”说完,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忙音,显然,苏雪是挂机了。   电话里苏雪的声音,虽是气势汹汹,但张灿却听得出来,她并没有恶意,那凶巴巴的样子,倒好像是装出来的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张灿如堕进五里云雾一般,一时不辨东南西北。   杨浩见张灿脸色不好,便说道:“张大哥我有事想和你单独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张灿勉强一笑,说道:“这里的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吗?”   杨浩摇摇头,从来都是微笑着的他,居然面色凝重的说道:“张大哥,这事只关系到我们两个,其他的人知道了反而不好。”   张灿虽是被苏雪凶巴巴的喝骂了一顿,但见杨浩说得郑重,也隐隐感到杨浩是有什么大事,要和自己商量,而且,好像还不是一般的严重,当下站起身来,说道:“黄老,扎旺兄弟,纳多大哥,对不起,我们有点事,不好意思。”   扎旺知趣的说道:“张大哥的事,那是要紧的事了,你不用管我们,如果是有什么为难的话,也可以对我们说说,或许,我们也可帮帮忙”   张灿嗯了几声,便和杨浩起身出了门,黄玉见张灿和杨浩都是面色凝重,知道是两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商量,本要跟出去看看,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只是在两人背后,大声喊道:“快点回来啊,要不,那手抓羊肉,就没你们的分了。”   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出了门,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杨浩四处望了望,这才说道:“张大哥,你和嫂子的通话,我全听见了,你觉不觉得这里面是出了什么问题。”   “问题是有,但我感觉不出来,这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找到了杨浩,又完成了任务,这原本应该是开心之极的事情,没想到,第一时间给苏雪报喜,却被被苏雪一盆冷水泼了自己一个透心凉,这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苏雪、老爸、老妈,哥哥,嫂子,妹妹,这些自己最亲的人,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一条蛟龙,在张灿的脑子里搅得翻天覆地,几乎就要叫他失去理智,张灿恨不得立刻飞到京城,看看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 转道海南   杨浩说道:“我听嫂子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在海南有货源了,知道吗?在海南’,好像在暗示我们,现在是不能直接回京城,而是要我们转道去海南,张大哥你想想,你在海南有什么亲戚,或是朋友,我们要不要先到那里去一趟,或许在那边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张灿静下心来,细细的想了一遍,要说京城里出什么大事,倒也不见得,有老爷子,老丈人顶着,家里的人倒是不会有什么事,除非就是罗中天那小子,发现什么端倪,但他要掀起什么大浪,虽是有可能,但他也绝不会不顾忌着苏、王两家的实力,玩点阴的,自己也未必会怕着他,再说,他要是敢对家里的人不利,自己手里还有一把杀手锏,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只能是他。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怕的,老爷子他们圈子里的事,自己倒不用去担心,以老爷子的睿智,圈子里的事,再怎么难缠,也决不会把自己给绕进去。   再想想自己在海南,也不过就是和苏雪去度过蜜月,那里自己认识的人,也就只有赵寅之,但赵寅之现在还记不记得自己,却又是两说,“度蜜月”,张灿想到这三个字,不由一怔,难道说苏雪是叫自己带着杨浩,到海南去和林韵回合,让他们小两口也去度一回蜜月。   只是自己始终还有一个疑问,苏雪自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尤其是在水里的能力,她应该跟是一清二楚,海南四面是水,真要是发生什么万一的情况,以自己的能力,只要往海里一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拉着渔网,来找自己,也未必会找得到,要只是给杨浩他们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度个蜜月,那样的地方多得海了去,没必要一定要到海南去啊!这恰恰就是张灿疑虑所在,以苏雪的行事作风,断然不会做出这样前后矛盾的安排,杨浩听完张灿的分析,也是眉头紧皱,过了片刻,这才说道:“张大哥,不是我危言耸听,只怕这时的局势,已经不是老爷子所能控制得了的,嫂子这么安排,必定有她的深意,再说,我也感到有一股腥风血雨的势头,在向我们逼近,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两人又商量一阵,这才决定,由老黄和黄玉,直接回京城去,也好叫张灿的家人放心,张灿和杨浩两个人秘密地赶到海南,去探一探究竟,商量好之后,两个人又才回到纳多的家里。   一进门,老黄他们几个人正等不及了,那一大盆的羊肉,冒着香气,一的一个个直咽着口水,张灿他们四个,可是好久没吃过这样热乎乎的好饭了。   这手抓羊肉虽只盐水白煮,但在农村美食里面,可是排名前十的美味佳肴,纳多的老婆,用一把小银刀,把大块大块的羊肉切下来,送到每一个人面前,纳多则将最好的青稞酒给几个人满上。   纳多和扎旺的热情,使得老黄和黄玉都不由自主的端起酒碗,频频豪饮,张灿和杨浩因为心中有事,自是滴酒不沾,纳多和扎旺虽是热情,但见两人态度坚决,倒也只有作罢,再说两人也明白张灿他们还有要事去办,当然也不想他们因为自己的好客,而误了大事,所以只是不停地把最好的羊肉,递到两人面前。   本来,要是按纳多和扎旺他们族人的规矩,好客进了家门,不吃饱喝醉,你就是看不起主家,但两人都是长跑世外的人,自然也不会以老规矩待客,只要客人吃饱喝好,好好地再休息一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顿饭,几个人足足吃了两个小时,这才作罢,吃完饭,天色已经不早,黄玉借着酒劲,不停地对张灿和杨浩大呼小叫,想来是喝的有点多了,老黄却只是坐在一旁,一副醉意熏熏的样子,不过他却不说多话。   张灿和杨浩两人吃饱喝足,张灿才对纳多说道:“纳多大哥,扎旺兄弟,我现在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们两位,不知道两位方不方便。”   扎旺“嘿嘿”的一笑,说道:“张大哥,你可不能见外,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那些话,我就不说了,你吩咐就是了,我要眨一下眼睛,雪山之神就不会放过我,说罢,要我做什么,怎么去做。”   纳多也说道:“我比老弟你白大几岁,老弟不嫌弃我,叫我一声大哥,那我也就说,我们兄弟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兄弟你只管说,要是皱皱眉头,那就不是好兄弟。”   张灿点点头,说道:“那我就先谢谢两位了,是这样的,我们遇到一点麻烦,现在要分两路走,黄老和这位黄姑娘,我想就交给扎旺兄弟,你帮我把他们安全地带到京城,顺便带上些好的货,到上次那个地方,我跟这位杨兄弟,还有点事要办,又不方便去坐飞机和火车,甚至是大客,也不方便,所以,希望那纳大哥,能送我们一程。”   纳多一听说张灿要扎旺再带些货到京城,反正自己和扎旺是穿的一条裤子,扎旺赚了,自己也就赚了,那这一笔肯定又会赚个盆满钵满,心里自然是大喜过望,至于自己去送送两人,就当自己一边赚钱,一边旅游好了,当下自是一叠声的应承。   张灿又问道:“这里最近的地方,哪里有银行、取款机之类的地方,我还得取一点钱出来备用。”   纳多胖乎乎的手一挥:“取啥钱哩,就两三个人,吃点喝点,还用得着去取吗,我这儿虽是不多,但三个人对付着用三五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扎旺却道:“这里可以取钱的银行倒是有一家,现在只怕有些晚了。”   张灿立马说道:“那麻烦兄弟赶快带我去一趟,杨兄弟,走我们一块儿去”说着,火急火燎的就出了门。   张灿在银行里面足足呆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只是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张卡,和一大包现金,那多估计了一下,最少只怕也有四五十万。   张灿把那张卡交给扎旺,说道:“兄弟,这卡里有两百万,密码是六个零,等下你自己改动一下,这些钱,除了把黄老和黄姑娘送到京城的路费之外,剩余的就算我给你们的定金,不用急着找太多的货,成色好点的,你随时给我送过去就是,地方和号码你知道的,还有这十万块现金,你帮我送到纳多大哥家里,算是预先给他的误工费,好好的帮我照顾好黄老和黄姑娘,顺便帮我向冈仁兄弟问个好,也不用多说了,我们现在就启程出发了”   扎旺和纳多几时见过这样做生意的人,当下心里又是感激,又是钦佩,虽说这几十万、几百万块钱,并不是很多,但在一般人眼里,那可是足足可以引发一桩罪案的,但在这个张灿眼里,好像那并不是钱,只不过是一堆纸片,一堆不值钱的纸片而已,就凭这份气魄,就让扎旺和纳多觉得,交上张灿这个朋友,不冤。   扎旺原本想问问张灿,他们到底问哪里去,还有什么事,要不要自己帮忙,但他想了想,还是忍住没问,这些事情张灿想要他知道的,张灿自然会说,不想要他知道的,问也是白问,倒还会叫张灿他们会小看自己。   当下扎旺小心地收好钱和那张银行卡,又对三个人祝福一番,这才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往纳多的家里赶去。   张灿和杨浩,还有那多,目送扎旺消失背影之后,这才钻进那多的小皮卡,一进车,张灿对纳多说道:“我们的第一站,就往贵阳走吧,那多大哥,你知道路吧?”   纳多点点头:“我跑过五趟贵阳,虽不是常跑,但我记得那些路,只是我这车,有些慢带你们两位兄弟了。”   张灿和杨浩都说道:“别这么说,要你帮这么大的忙,我们倒是不好意思了。”   虽然坐在这皮卡车里面并不是很舒服,但纳多的驾驶技术还是过得硬,一路上倒也开得平稳,杨浩一个人坐在后排,不一会儿就倒在座位上睡着过去。   张灿有些心急,为了能多赶一点路,就不停地和纳多聊天,这是他在苏旬那里学来的,记得那一次,几个人赶了四五天的路,苏旬就总是不停的对司机说着话,必要的时候还给司机点烟,这高原上的路,自是要难走得多,所以,张灿一点儿也不敢大意,唯恐那多一不注意就睡了过去。   纳多把车子开到另一个小镇的时候,把车子加满油,张灿又小镇上唯一的超市里,买了不少的零食、饮料、香烟之类的,看来是想连夜赶路,出了小镇,纳多便下了国道,上了一条省道,纳多又开了两个小时,就把车在一段直线上靠边停住,不再向前走了。   纳多对张灿说道:“兄弟,不是我不想走了,前面就是人称‘鬼见愁’的九十八弯,我们这个时候再走,危险性太大了,我可不能拿弟兄们的命来开玩笑,咱们就在车上休息几个小时,天一亮再走。”   张灿一看车上的时间,都快夜里两点了,再说这疲劳驾驶,确实不行,当下便靠在座位上,打起瞌睡来。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 鬼见愁 九十八弯   “鬼见愁”九十八弯,听这名字,就足以让好多走过这条路的人心惊胆战,三十多公里的上下坡,那弯道一个接一个的,纳多的村子里就有两个司机,下到第九十七弯的时候,因为方向盘打得太过,或者是刹车过热,失去制动作用,直直的就掉万丈深渊,人们倒是把那摔得七零八碎的司机找了回来,但那车嘛,除了几个轮胎还算完整,其它的就没一块整件儿的了。   纳多在天亮之时,又将车子检查一遍,这才借着晨曦,开始下令人那闻名丧胆的“鬼见愁”,九十八弯,谁知道越是小心越是出鬼,车子刚刚下到第二个弯,天上下起了一阵濛濛细雨,霎时,柏油路上便如同泼了一层润滑油,滑溜异常。   好几个地方稍一带刹车,车子便摇头摆尾,吓得张灿和杨浩紧紧的闭着嘴,大气也不敢出上一阵,抓着扶手一刻也不敢放松,纳多更是咬着牙,不停地打着方向盘,轻带刹车,忙得个不亦乐乎。   多亏纳多一早把档位挂在低速里,但饶是如此,发动机反冲声音越来越响,车速还是越来越快,能见度也是越来越低,纳多的这部车,虽是性能不错,但终究天气恶劣,路面湿滑,一时间险象环生。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稍微平稳的地方,纳多把车靠到边上,停下车来,一停车,纳多使劲抹了几大把汗水,口齿不大利索的道:“歇、歇一会儿再、再走,这他妈的,太、太吓人了。”   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却打开车门,“哇啦”一声,吐出不少的东西来,张灿虽是经历过不少的生死瞬发的事,但这晕车却与那些事无关,照样吐得一塌糊涂,杨浩更是吐得晕头转向。   不过杨浩一边吐,还居然微笑着说道:“这、这太刺激了,这段路,比玩过山车,还刺激。”说着又是“哇”的一声。   张灿吐了几口,稍微觉得好一点,这才向闷头抽烟的纳多问道:“纳多大哥,这还有多远啊?”   纳多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两位兄弟,我们这才走了十几道弯,四分之一的路程吧。”   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吐了一阵,觉得舒服了不少,纳多有些纳闷的问道:“两位兄弟,别怪我多嘴,我就想问问,你们绝不是缺钱的人,这要说,坐飞机,既快捷又安全,坐火车也挺不错,干嘛非自己开着车跑这么远的路,这不是挺遭罪的吗?”   张灿叹了口气,说道:“唉,那多大哥,你别提起,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是坐的飞机,好家伙,那架势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再说,我和我杨兄弟的事,不在那些场合现身还好,一旦要是被人盯上,那危险程度,比这点路,只怕不知道要危险多少倍。”   纳多点点头,表示理解,做珠宝、玉器、古玩这一类生意的人,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不去偷,不去抢,不做黑市交易,最起码也会偷点税,漏点费什么的,人人心知肚明,平日里也没人会说,但这就像在刀口上跳舞,一到紧要关头,平日里的对头在暗中点水、上眼药,搞得麻烦一大堆,弄不好,那可是随时就会将人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像上次,纳多和扎旺结伙做那笔生意,明明稳稳地有好几十万元的利润可赚,偏偏一个没小心,那批货物被扣不说,还被罚款罚了个稀里糊涂,人也给关了好几天,那冤找谁伸去。   张灿和杨浩连连点头说是,“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在稀有资源上,国家控制得越来越严格,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不严加控制,也许用不了多少年,我们的后代就将面对一穷二白。”张灿说出这话,自己也不由暗暗好笑,怎么自己这口吻,就和老黄那么的相似了呢!难道自己的觉悟,在不知不觉之间,就上升到这个高度来了。   三个人胡扯海侃一阵,见雨势渐渐加大,只得又钻进车里,原本想等能见度稍微好一点再走,但等了这么久,雨雾不仅没减弱丝毫,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纳多钻进驾驶室,回头笑道:“两位兄弟也急着赶路,我们还是慢慢走吧”   张灿点点头说道:“我和杨兄弟这两百多斤,就交给纳多大哥你了,这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纳多大哥,你就不必在意,我们都相信你的技术,你只管开就是,我们放心。”   纳多有些感激的点点头,这个时候,能信任他,放心的让他驾驶,责任什么的就不必说,就是张灿他们这份坦然,也叫纳多有些热血沸腾。   纳多把前后的防雾灯、大灯全部开启,这才开始缓缓的启动车子,这个时候,雨虽大了一些,视线又不大好,但反而因为雨水的冲刷,路面没原来滑溜了,虽说慢了些,却安全了不少。   张灿看看仪表,见纳多把车速始终控制在二十多三十码,心中更是大定,所谓宁停三分,不争一秒,自己虽是急着赶路,但这样的情况下,能一步步的往前挪,也是好的了。   杨浩在这云里雾里,看着外边模模糊糊的景物,晃得头晕,干脆就斜躺在后座上,眯着眼睛养神,张灿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纳多闲聊,毕竟这昏天黑地的大雾里,说些话也轻松不少。   纳多比刚开始下着鬼见愁的时候也轻松不少,虽是手脚不停,但却没先前那样吃力,足足过了四十多分钟,纳多说就剩最后两道弯的时候,好歹总算下快到底,过了最后两道弯,再往前走,就是一马平川,再也没有这么吓人的地方了,正在庆幸,前面的路面上却突然有些山体上掉落的石头,大大小小的,起码有好几十块。   张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准备举手相庆,却听到一声怪响,那声音“嗤嗤”的一路响个不停,张灿不由大惊失色。   纳多一连踩了好几脚刹车,制动系统却没有一点反应,原本三十多码的车速,在整个车子剧烈的摇晃摇晃了几下之后,却在突然间加快了速度。   张灿在百忙中用透视眼看了一下车底盘的情况,原来,纳多刹车不及,车子硬是从那些石块上疾冲而过,一块石头,硬生生的将车子传动轴发生撞断,断掉的十字结,不但把刹车管道打了个粉碎,还不停的抽打着车桥,如此一来,这车除了有方向,其余的刹车、减速,全都没有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这部车就会车破人亡。   纳多开车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这个时候他倒是沉稳无比,一边灵活地打着方向盘,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张灿和杨浩喊道:“我把车门锁已经打开了,你们自己看好时机,准备跳车。”   张灿虽是吓得有些失魂落魄,但他还是在纳多的耳边喊道:“不能跳车,你尽量往路边的边沟里开。”   纳多看了一眼仪表,车子正从三十码的速度迅速飙升,那多一咬牙,依着张灿的话,将车子斜斜的开进右边靠山体的公路边沟,三个人只觉得车子一震,整个车子一偏,车体在边沟的岩石上挂出一串长长的火花,“噼啪”、“轰隆”的响声,不绝于耳。   车子在边沟里,擦着岩石,足足滑行了四五十米,这才在弯道的外边停了下来,那外边,一团雾气,什么也看不见。   纳多鼻里口里淌着鲜血,差点晕了过去,张灿却因为坐在旁边,倒没受到什么伤害,杨浩更是一块皮也没碰到,张灿和杨浩虽是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二魂六魄,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将纳多从车子里头拖了出来。   待把纳多拖出车子,两个人才看前面,这一看,两个人更是直接软软的坐到地上去了,这车要是再向前滑动二十公分,便会掉下看不到底的悬崖下去。   张灿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一阵子,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坐飞机吧,飞机爆,坐车吧,车子翻,别说等下走路,还会遭车子撞吧!虽说每次都死里逃生,但这样的事,要再来上几次,不死也的将自己逼得发疯。   杨浩也在生死边缘打过好几回滚,在地上坐了十来分钟之后,便恢复过来,他走到纳多面前,去看纳多的伤势,好在纳多也只是被几块碎玻璃渣在脸上划了几条血痕,车子在下沟的时候,头部在方向盘上撞了一下,鼻子被撞出了些血,其他的倒真没什么地方伤着。   三个死里逃生的人,庆幸之余,纳多又有些不舍的看着已经报废的皮卡,这车也跟他三四年了,自己开着从没出过事,怎么说也有些感情,现在就这么报废了,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舍。   张灿勉强笑道:“那多大哥,这附近,哪里有卖车的地方,我们还得再去买一辆,要不然,走着到贵阳,那会耽误不少的时间的。”   纳多知道,张灿说买,那也是买来赔给自己,以自己所知道张灿的财力,张灿自然不会亏了自己,只是现在自己刚刚出了车祸,一时之间,只怕再好的车,自己也不敢上去开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 岔路   纳多只得丢弃那已经报废的皮卡车,跟着张灿和杨浩两个人,继续在大路上走,想要拦到一辆顺路车,不过走了好几个小时,却一辆过路的车也没遇到,想来,多是因为这细雨浓雾的天气,加上让人闻名丧胆的鬼见愁、九十八弯,所有的司机都绕道而行了。   纳多解释说,这条路,原本来往的车辆就不是很多,加上这天气,今天怕是不会有车走这边了,只是要沿着大路,到下一个县城,那还得走上两天,不过,这里往前走不远,有一条小路,通过一条峡谷,也就四五十里的路,可以到另一个小镇。   张灿和杨浩商量了一阵,觉得要是继续在沿大路走,未必会遇到得其他的车子,真要再走两天,别的不说,就这不大不小的雨,虽然一时半会儿不会湿透衣服,淋在身上就难过之极,不如就近找个小镇,再作打算。   杨浩在山谷里走了一段之后,突然向纳多问道:“那多大哥,你知不知道,这里原来有过什么人埋在这儿的吗,我是说很多年以前的,前朝的,甚至是古代,也就是说,这是不是有什么古墓,或者说,你们这儿有过什么传说。”   纳多摇摇头,说道:“自我懂事以来,在这一带,我倒真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埋在这里,何况我们这里不时兴土葬,我以前也走过这条路,是直通往那个小镇的,但那是以前不通公路的时候,现在通了公路,便没什么人愿意走这条路了,原因是那里有一处岔道,通往一处石林,虽说比另一条近了些,但却是极其容易在里面迷失方向。”   “至于说到传说,我倒是模模糊糊的听到过,好像是有一位什么样的大神,在这里修炼过,但后来由于得罪天神,便把那里变成不祥之地,不过这个传说当不得真,而且知道的人都只当是一个神话,也没人计较,但现在你提起来,我也有些奇怪,就是平时极少有人会提起那个地方。”   张灿不禁笑道:“杨兄弟,你是不是看出这里有什么奇特之处,不妨说出来听听。”   杨浩微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准不准确,只是我看到这里的地势,和我以前看过的那本书上,描绘的一幅地图很相似,那上面记载的也是也一个传说。”   张灿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这个地方有东西?”杨浩既是说出这个地方,和那本神奇的书上的地图有关系,以杨浩对那些奇珍异宝的见识,此地如是没有太大的关联,杨浩自是不会说出口,张灿此时倒也想见识一下杨浩的神奇之处。   杨浩微笑着说道:“纳多大哥也不是外人,我这么说吧,纳多大哥,从这里再往前走,大约两三里地,是不是有一个类是一线天的豁口,出了一线天,便是一处新月状的峡谷,也大约有二三里路远近?”   纳多大是惊奇,说道:“杨兄弟,你是走过的吧,知道的这么详细,不错,这里确实有一线天,还有新月谷,不过我们路过这里的时候,大多只是急着赶路,也极少有人在这片荒凉阴森的地方停留,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杨浩继续笑着说道:“其实,这地方还不止一线天,新月谷,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地方,那地方叫采石台,应该就是那多大哥所说的那一处石林,传说是女娲娘娘收集五彩神石其中的一个地方,可惜,现在没有多的时间,不然,过去看看也好。”   纳多想了许久,说道:“那个地方是不是叫采石台,我是不知道,天气晴朗的时候看那座石林,方圆也不过是方圆一华里左右,不过,我从那片石林里走过一回,阴森森的,特别恐怖,还差点迷了路,呃,我想起来了,我后来听人说,那地方就是地狱的入口,许多人都把那个地方视为禁忌之地,所以闭口不谈。”   张灿听到这里,倒是来了好奇之心,说道:“事出必有因,这世上虽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但也绝不是没有科学依据,我虽是不懂那些科学,但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倒也不是我信奉的事情。”张灿说完,禁不住再次好笑起来,自己说话的口吻,越来越是和老黄相像了,居然开口科学,闭口科学起来。   杨浩笑着说道:“我倒是从没听张大哥说过这样的话,怎么就像遇到了老学究一样,不过这世上还真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有一个词语,叫‘超自然现象’,顾名思义,就是那些超出自然常识范畴,超出人们的现有的认知的现象,比如说一个人的命运、运气、能力,先天的因素和后天的努力固然都很重要,但若是运气不佳,便是再多十倍努力,也只不过是踏在前人的足迹之上,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考试的时候有道选择题,两个人在都不会的情况下,但其中一个人居然给蒙对了,我也不想去讨论其中的差别,和各人的见地,我只想问,难道真的有运气这回事吗?那运气又是什么,能用科学解释吗?”   张灿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出现事故,三成之中大约只有一成,是有人为的因素,但其他的两成呢,到底是运气还是命运,又能用科学解释吗?总不能说自己恰好坐到一架会爆的飞机,恰好捡了一条命,又恰好坐了一部会翻的车,又恰好捡了一条命,这世上恰好太多了,那就不叫恰好,那叫扯淡,但真要是像杨浩所说,那是命运,命运又是什么东西,能用科学解释吗?这就决不是扯淡的事了。   三个人在雨雾之中,一路胡吹海侃,不久便来到那一线天之处,张灿在隐隐雨雾之中,瞧了一眼这个所谓的一线天,发现这个地方果然有些奇特,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块,如同一堵石墙,堵住眼前的去路,偏偏在这石墙中间,刀砍斧削的裂开一道两米来宽的缝隙。   但这石块却不是很厚,仅仅也就三四米而已,一块三四米厚,长、高都超过二十来米,恰好中间开了一道两米来宽的口子,一块巨石突兀的立在两山之间的峡谷中,这本生就有些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那道裂缝,虽是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岁月沧桑,居然还是棱角分明,和古城墙的门洞一般,要说是自然生成,那也未免太过牵强了吧,张灿仔细地看了一阵,发现这两块大石,不但连上面的纹理相同,就连那门口的花纹,也极为相像,绝对就是一整块,莫名其妙的被人从中间劈开了一般。   张灿看了一会儿,笑着说道:“这块石头,与其说是一块石头,还不如说是一段城墙,奇怪的是,是什么人能用这么一整块的石头,做这么一道墙,又有什么用呢?这四下里荒芜一片,除了两边看不到顶的大山,乱石横生、狭隘阴森的谷地,和极易发生的地质灾害,实在让人想不出什么人有理由在这里驻足安居。”   纳多见张灿和杨浩说的神奇,不由暗暗的后悔,自己走过好几遍的地方,怎么就从没注意过呢,要是真有什么样的宝贝,那岂不是拱手让人了,但他转而一想,倘如不是杨浩说出来,这地方再是神奇,只怕自己这一辈子,也未必会知道,只是现在不知道杨浩说的,这里是那女娲采石补天的地方,却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或者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张灿在这块门洞一般的大石旁,停顿了片刻,细细观看这奇景,杨浩却毫无停留之意,径直穿过这一线天,继续前行。   纳多路熟,再走数里之后,便对杨浩和张灿说道:“两位兄弟,这里就是新月谷了,这里的路不是很好走,两位兄弟得注意些。”   张灿在心里曾经想过无数遍新月谷的画面,只道哪里也有让人惊奇的不已的地方,但进到谷里,却是大失所望,原因却是这霏霏阴雨的雾纱,将整个新月谷罩了个朦朦胧胧,能看出十来米距离就不错了,根本无法看到新月谷的全貌。   纳多走了一段,回头对张灿和杨浩问道:“两位兄弟,前面不远,有一条岔路,一条有些绕,到那个小镇会多走十多公里,但路好走些,一条就走杨兄弟所说的那个石林,路虽是近些,但那石林里阴森恐怖的紧,不知道两位兄弟的意思……”   杨浩淡淡的一笑:“我们只是要赶路,那边好走,走得快,就走那边吧。”   张灿却正色说道:“杨老弟,我们虽是在赶路,但又不是在逃命,再说,走石林这边近了些,这近路不走,走绕路,不划算。”   杨浩仍旧是淡淡的一笑:“张大哥别是听我胡说八道,想要去看个究竟对吧,也好,其实我也想去见识一下那个地方,只是想到要耽误两位大哥一些时间,误了行程,所以心里不好过意。”   纳多“嘿嘿”一笑,说道:“杨兄弟,我纳多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多得不知道怎么去打发,再说,如是能仰仗扬兄弟,揭开一个我们本地人心头的谜,这也是大好事一件,我们就走石林那边罢。   张灿也说道:“杨老弟,那多大哥说那个地方,很是容易迷路,我特别的好奇,反正我们顺路,过去瞧瞧,也不会耽误多久的。” 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 石林   此时,纳多突然抬头,望了一会天,喜道:“我就说嘛,哭不了一天的孩子,下不了一天的雨,这不,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   张灿和杨浩只是顾着说话,原本也没太注意,听纳多这么说,稍一注意,果然发现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雾也有渐渐散去的迹象,不过张灿倒是觉得这雨、雾,停不停,散不散也没多大区别,有点水分滋养自己能量,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三个人走了半晌,渐渐接近石林的边缘,纳多小心翼翼的一路查看,这条路,许多年没人走过,他自己也是多年前来过一次,所以,现在只能是凭着记忆,走几步就回想一下,丝毫不敢大意。   这时,杨浩不再和张灿说笑,原本时常不丢的微笑,也不见了,只是时不时的向一些比较特别的地方望去,似乎发现了什么古怪。   张灿却是一路东张西望,暗暗地用透视眼观看,但他发现,这个地方,除了大大小小的独立的石头不少之外,也没看出什么特别来,甚至是连自己最为灵敏的警觉,也察觉不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再走一段,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张灿不禁暗笑,自己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给纳多和杨浩神秘兮兮的一说,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小心了,纳多从这里走过,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走过这条路,怎么自己在一时之间就好像如临大敌,这不是小心过了头吧。   倒是杨浩,越走,脸色越是凝重,这是少有的事,不过,张灿走在最后,自然是看不到杨浩的脸色,连纳多也没注意到杨浩此时变了脸色。   杨浩走了一段,不禁问道:“纳多大哥,这条路,最近还是有人经常再走吧,我怎么瞧着,这里有些不对头。”   张灿在后面正在暗暗笑话自己,被杨浩和纳多说得神经兮兮的了,猛的听杨浩这么一说,倒是吃了一惊,当下连忙问道:“杨兄弟,你看出什么不对头来,有没有什么要紧?”   纳多见杨浩发问,转头答道:“这个嘛,我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按说这有了公路,这条路并不是其它地方到小镇的必经之路,再说这条路比新月谷那条危险些,又是我们本地人说的地狱入口,我想本地的人大多是不会来到这里的,但若是没有本地人带路,外地人也不会知道这条路啊!兄弟,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   杨浩走到一块果真有些像一座宝塔的大石跟前,用手抹了一下那块大石,几个指头细细的捻了捻,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闭上眼睛,立在那里沉思起来。   张灿往杨浩摸过的地方一看,也看出一点端倪来,如是没人来到过这里,那自是不会在宝塔一般的大石上留下什么痕迹,但杨浩摸过的地方,居然比其它的地方的颜色深了一丝儿,而且只有巴掌大一块,如果不是杨浩心细,倒真没人发现,但现在看来,这地方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偷偷来过这里,还留下一些记号。   杨浩再走几步,又在另一块石头上面,发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痕迹,纳多见杨浩发现这么一个出奇之处,也往前面走了几步,居然也有发现,那些痕迹都是一般高矮,就好像一个人随手在经过的石塔上随手打了一掌,做了个记号一样,但这记号做的巧妙,如是旁人不注意,就根本发现不了。   三个人大是好奇,不知不觉循着这隐隐约约的记号,往石林深处走去,要说这石林的面积倒是不大,纳多说过,方圆也不过华里平方,若是直线走出去,也用不了几分钟,但张灿发现跟着这些记号一路走来,三个人足足在这石林里走了大半个钟头,眼前却依然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石林。   这时,一阵风吹过石林,虽说把雾气带走一些,但在石林里也同时吹起一阵怪异之极的声音,有饿狼望月的嚎叫,有骏马长嘶的声音,有汽车发动的马达,有飞机飞过轰鸣,甚至有小孩的嬉笑,女人的哀哭,其间还夹杂不少的乐器之音,锣啊鼓的更是清晰可闻,更有趣的是,那声响到了后来,居然发出一阵的横笛声,貌似奏出了一段悠扬的乐曲。   张灿在原始森林里听过伏牛石的叫声,也明白其中原理,在这里听到差不多的声音,只是感觉有趣而已,纳多却是在这一瞬间,吓得面色苍白,一跤跌在地上,爬不起来,连话也说不出来。   而杨浩却是奇特,竟然背着手,立在原地,双目微闭,仰面向天,似在那嘈杂之中分辨某种奇特的声音,又似在细细品味那段横笛吹奏出来的独特韵律。   张灿见杨浩表现异常,不由得仔细打量杨浩,他却发现杨浩有一个更有趣的地方,杨浩的一双耳朵,竟然在和着那些怪声翩翩起舞,不错,就是在翩翩起舞,杨浩的耳朵随着那些声音,不停地上下左右的颤动着,真的就像在跳舞一般。   那一阵声响消失许久之后,杨浩好似刚刚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一般,双眼居然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此时纳多还双手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灿也守在纳多一旁,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杨浩,好似生怕漏掉杨浩的每一个动作的细节,甚至是杨浩的每一个表情。   杨浩在一阵莫名其妙的迷茫之后,恢复了原来的神采,他依旧是微微一笑,说道:“张大哥,纳多大哥,我们走吧。”   张灿却看到在杨浩的笑容里藏着一丝勉强,甚至是一丝悲凉,那种悲凉的微笑,本来就很是凄惨,但张灿却确实看到,它出现在杨浩的微笑里,杨浩的这种微笑,让张灿心里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张灿不禁问道:“杨兄弟,你没事吧?”   杨浩“嗯”了一声,说道:“没事啊,我想我是知道了这个石林的秘密,我们还是赶快赶路要紧,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对了,纳多大哥怎么样了,还能走吗?”   纳多这时也稍稍回过神来,不过他嘴里除了向雪山之神不停的祷告之外,也没回到杨浩的问话,可能是那一段经文念完,才开口说出了一句话:“额滴神呀,我怎么就没听人说起过,这里有这么恐怖,搞得真的就像地狱之门打开了似的”   张灿笑着说道:“这其实也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看穿了也就没什么恐怖之处,我以前那次听到的那石头发出的声音,比这个恐怖多了,那次我们一起六个人,个顶个都是枪林弹雨里冲出来的英雄好汉,说来好笑,那阵势,居然吓得我们六个人一个晚上没睡好,不过这次,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出奇之处了。”   纳多一边跟在杨浩后面走,一边说道:“两位老弟,这声音我他妈一辈子都不想再听了,实不相瞒,我他妈的刚才吓得差点尿裤子了,现在裆里还热乎乎的。”   张灿和杨浩一听纳多说出这话,两个都不由笑了起来,纳多说这话的时候,那种语气和他的表情,确实有些搞笑。   杨浩说道:“我刚才听山风吹过石林,发现我们跟着这些记号走,是一个很大的错误,纳多大哥不是说过吗,这塔林只不过是方圆华里之地,若是直着走,几百米的距离,也就几分钟上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却因为好奇,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还是该启程了吧。”   纳多说:“我现在还心惊胆战的,路也记不得了,不知道杨兄弟、张兄弟你们还记不记得。”   杨浩一笑:“没事的,现在,在这石林里,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事了,跟着我走吧,带你们去见一个神迹。”   张灿自是大喜,忙问:“杨兄弟,我们转了这么久,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你知道就在这石林里,还有好玩的地方。”   杨浩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知道的那个传说,是说女娲在不周山倒塌之时,见天往西倾,日月星辰皆向西而行,又天破漏水,将其辛辛苦苦造出的人类淹没,便四处采得五彩神石,炼石补天,当然这只是传说,不过,后来有两个大家,说女娲大神补天,剩了两块神石,一块就是那个大闹天宫的猴子王,另一块,却被人写成那名冠京华的贾家风流公子。”   张灿一笑,说道:“这个说法我倒也是听过,只是那猴子最终得道成佛,那个公子哥儿却到最后黯然伤神,这和我们现在要走的这片石林,莫非大有关系?杨老弟,你可别弄出个什么妖魔鬼怪来,我们可没有孙猴子的本领,是招架不住的。”   杨浩当然知道,张灿只不过是在说笑,“呵呵”一笑,答道“张大哥你不是说,你不会相信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怎么这会儿又害怕起妖魔鬼怪来,呵呵。”   张灿笑了一笑,接着说道:“瞧我这岔打得,杨兄弟你接着说,那个造人的女娲,究竟和这里,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 最好的礼物   杨浩带着张灿和纳多,在石林里左穿右插,没几分钟,就来到一个石台之前,这石台平平整整仿如一张大床,石质却与周围的石林不大相同,旁边一堆不大的碎石块,石质和那大床一般的石台又是不同。   杨浩指着石台对张灿和纳多说道:“张大哥,纳多大哥,这就是我说的好玩的地方,也是这石林的中心位置,如是天气晴朗,或是机缘巧合,可以看得到,这里的山,就好像一朵巨大的莲花,而这一片石林就像莲花里的花蕊。”   纳多虽是被那阵风吓得够呛,但这时也不由问道:“杨兄弟,你到底是神仙,还是来过这里,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说实话,要不是偶尔有一次,我到这附近的山顶上去过一趟,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里的地形确实是像一朵莲花。”   杨浩一笑,继续说道:“这朵莲花,开得也是不小,一共有九瓣,却是西低东高,这些花蕊原本也是一样,略略向西倾斜,就好像一朵莲花,被一阵东风吹得往西偏去,这个地形如是知道龙脉所在,的确是一个好的墓葬之地,不过也需要懂得一些秘法,不然,就算葬对穴位,也没什么功效。”   张灿奇道:“想不到杨老弟样样精通,连这风水墓葬也懂得一清二楚。”   杨浩笑道:“我也只不过是生搬硬套,记得几个古书上的典故而已,当然不懂什么风水穴位的学说,那书上怎么说,我就怎么讲,鹦鹉学舌而已。”   “杨老弟,你说这地方和那女娲采石补天有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出来听听,别老是卖关子,弄得我心里痒痒的,呵呵。”杨浩在这一路,好几次都提到过那女娲,但总是没说出和这里的关系是什么,张灿当然心痒难搔,何况张灿又不是没什么好奇心的人。   “呵呵,古书上记载,那女娲为采石补天,四处奔波,也是疲累不堪,来到这里,采到最后一块需要的神石,放心了大半,便在这里躺了下来,休息了一晚,不料在她睡着之极际,一块小小的神石碎片,掉落出来,落到这块大石台上”   纳多接口道:“杨老弟的意思就是说,这块石台,是沾了那女娲大神和那五彩神石的神气,有了灵气,修炼几千年,成了精,对吗?”   杨浩忍不住笑道:“那传说毕竟是传说,当不得真,只是我记得那古书上说过,这块石头确实有些奇特,如说是宝,倒也未必,不这上面确实曾经有个宝物的,只是现在也没看见了,应该是被人在最近取走了,这听起来是很荒缪的事情,一般人是弄不明白的了,张大哥,你摸摸这个石台,我相信,你会明白我不是说谎。”   张灿虽是对杨浩说过自己有奇异能力的事,但也没对他说起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做些什么事,这时见杨浩要他摸摸石台,显然是在暗示自己,这块大床一般的石头确实有奇异之处,只是他不便明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毕竟有好多的事,是不足对外人道也。   张灿想罢,嘿嘿一笑,说道:“这块大石,人要是睡在上面,确实有点舒服,不过我们不是神仙,也不想去学那神仙,在这里躺上一宿,倘若真要我在这里睡上一晚,说不定明天早上,喷嚏打得可以代替公鸡打鸣了。”说着,手却缓缓地伸向那石台。   张灿的手和那石台一接触,张灿立时吃了一惊,这看起来平常之极的杨浩说的没错,这块石台确实是奇特,而且是奇特之极,它里面居然含有一股能量,虽是微微带有辐射,但那能量的本质,却是温和之极,既不像避水珠的能量那样阴柔,又不如那奇异分子的能量那样刚烈,而且对自己的两种异能有种调和刚柔的作用。   时至今时今日,张灿自问,以自己的能力,若是只想要挣钱,自己可以说在极短的时间内,聚敛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财,如是只想要找那些普通的古玩珍宝,凭自己的透视异能,要多少有多少,那也说不一定,但杨浩说得好,金银、生不带来,钱财、死带不去,眠不过三尺之榻席,立不过方寸之地,自己寻找的,和想要得到的,其实就是这种奇异的能量,这才是张灿心中真正想要的宝贝。   可惜,这石床一般的大石块里的能量,虽是丝丝缕缕、悠然不绝,但却是极其微弱,和避水珠的能量、奇异分子的能量相比,就如同水滴落进大海,张灿心里不经有些焦躁,这样的能量,何时才能全部吸附到自己的上来?   这时,纳多见张灿双手撑在石床上,闭目静思,只道张灿是在凭感觉,看这块大石头是不是一块值钱的玉石,于是他也将双手按到大石块上,不过纳多心里想的却是:“雪山之神啊,你赐给我力量吧,我要把这块巨大的石头,变成一块昆仑美玉,再卖给张灿张兄弟,一准能发大财。”   张灿用异能分析这块石头,发现这块石头的分子结构,和其他的石头一般无二,只是多了这种奇怪的能量,显然,上面曾经接触到过某种带有这种柔和能量的奇异物体,而且时间应该还不短。   张灿忍不住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将双手抽了回来,同时,他想到,这个杨浩,看起来是越来越是神秘了,黄玉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她看不透自己,但张灿对自己不止一次地说,自己看不穿这个杨浩。   纳多这时候也有些奇怪的说道:“两位兄弟,我现在想起来,我那一次也曾经到过这里,只是,那个时候,看到的是这块大石头上还有另一块,圆不圆、方不方的石头,怕是有千把来斤,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不见了。”   杨浩淡淡一笑:“那是被识货的人取走吧,据那书上说,那多大哥所说的,那圆不圆方不方的石头,就是女娲没注意,掉出来的一块补天神石。”   纳多一脸肠子都悔青了的表情,喃喃的说道:“我这人还真没那发财的命,早知道那块石头就是神石,我当年就把它弄回家去,现在不是发达了,唉,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断了我的财路。”   张灿也笑着说道:“纳多大哥,以前路过这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恐怕还有人在这是台上休息过,跟那块神石一块儿过了夜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他们要是只道那就是女娲不过天的神石,岂不是更伤心。”   杨浩捡起几块小小的碎石,对纳多说道:“纳多大哥,也不必在意,这几块石子,虽说不是什么金石宝玉,但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你把这几块小小的石头拿回去,做些挂件,挂在胸前,可以保你家人没病没灾,身体健康,一生平安。”   张灿见杨浩这么说,突然间想到,杨浩的这个主意不错,这些石头里都含有那种温和的能量,对人体自然就有所帮助,将那些石头挂在胸前,就能长期和那种能量接触,自然就会身体健康。   张灿更是暗暗叹服,自己要送给人礼物,一定是有纪念意义,或是比较值钱的,但绝没想到过,要像杨浩这般,送给人家健康,其实这世上有钱有势,那又如何,最终也不过是一堆黄土,但健健康康,没病没灾,这却是人人向往的事。   纳多有些疑惑的看着杨浩手里的那几块小石子,张灿心中一动,走上前去,接过杨浩手里的几块小石子,暗暗地将一些异能灌注到几块石子里面,然后说道:“纳多大哥,杨老弟也是一片真心诚意,你就收好吧,我相信,这应该算是这世上最好的礼物。”   杨浩见纳多接过石子,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的宝贝,已经有一个人抢先取走,但那人不懂得取宝之法,破坏了这里的灵气,相信不出多久,这里将会消失于一场灾难,后人想要再见到这些奇瑰的东西,那是没有可能的了。”   就在三个人离开不久,一场八级地震,将这个神奇的地方摧毁得面目全非,从此世上再没有了这里的一线天、新月谷、和神奇之极的石林了,张灿在得知这里发生了巨大的地震之后,曾经叹息着说:“杨浩洞悉天机,但始终没能挽救住那个地方,可惜”   三个人各自叹息了一阵,便在杨浩的带领下,只用了七八分钟就穿出了石林,出了石林,纳多仔细看了一阵,带着两人,上了小路,只是张灿一个人稀里有些疑惑,但有纳多在一起,他却不好直接开口问杨浩,张灿一边走一边想,以后一定找个机会,找杨浩问个清楚。   此时,三个人都有些饿意,昨晚张灿买的那些零食饮料,在鬼见愁九十八弯翻车的时候,掉落了一大部分,又走了这数十里山路,自然就有些坚持不住。   好在纳多不停地给两人打气道:“前面不远,就到了那个小镇,那镇上有一种美味,呵呵,我每次到那里,都要放开肚皮,大吃特吃一回。”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 往事   虽说这只是个小镇,但其实并不小,张灿他们三个人到这个镇子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满街的霓虹招牌,变幻出莫测的光彩。   张灿和杨浩在纳多的带领下,找了一家旅馆,纳多知道张灿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也就避开自己最喜欢的那家酒店,只是在偏僻处找了一家不大的旅馆,张灿和杨浩对住处倒也不是很挑剔,想想他们两个,在野外露宿的日子,现在能有一张柔软的大床,有顿热乎乎的饭菜,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灿为了不引人注目,便让纳多去开了一间三人的通铺房,杨浩趁纳多去安排住宿、餐饮之际,悄悄对张灿说道:“张大哥,我想这以后的路,还是我们自己走吧,我不想连累到其他的人,要不,等下纳多大哥回来,我们就让他先回去。”   张灿摇摇头,说道:“现在,纳多大哥也已经是我们一条船上的人,再说,这就叫他回去,恐怕。”   张灿话还没说完,纳多一手拿着电话,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老远就叫道:“两位兄弟,两位兄弟,有麻烦了,麻烦来了。”   张灿一听纳多这么说,心里明白了一大半,但还是勉强笑着说:“我们天生就是惹麻烦的主,一天没麻烦还不自在哪,遇到过的麻烦,数不胜数,不在乎多上一件两件麻烦事,别着急,来先喝口水,润润喉咙,你慢慢的说,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高个儿顶着,对吧?”   纳多有些沮丧,对张灿说道:“刚才家里来电话说,扎旺那家伙已经进了派出所,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抓进去了,好像是遇到了大麻烦。”   杨浩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张灿却依旧笑着说:“没事,不是还有黄老,黄玉两个人吗?要让扎旺出来,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这个你倒不用担心。”   纳多呐呐地说道:“其实,其实,我想说的,就是那位小姐,和那位教授,也被人接走了,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是官方的人,所以我才说,这是个大麻烦。”   张灿吃了一惊,能动老黄和黄玉的人,又是官方的人,除了自己曾经所在的国安部门,他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权力,有那么大的胆子,国安部门怎么会插手这事了,张灿一时间想不出个道道来。   难道说,老爷子和老丈人那边出了问题,张灿联想到苏雪给他打那个奇怪的电话,这不明摆着,后院已经失了火吗?如是这样,自己赶到海南,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张灿正想着,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或者说是一股杀气,慢慢的向自己迫近,杨浩也在同一时间怔住了,张灿虽是不知道杨浩感觉到什么,但看那样子也知道,杨浩也是感觉到一些不好的兆头。   杨浩突然间对纳多说道:“纳多大哥,对不起,你现在不能跟我们在一块了,剩下的路,我们只能自己走下去,记住,要是有人问起,你就实话实说,千万不要隐瞒我们的去向。”   纳多的身子一震,他自然知道,杨浩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所有与张灿和杨浩,有关联的人,只怕这次都有一个劫数,而且,杨浩这么说,自然实在最大限度的保护他,只是,他实在不明白,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会是坏人,仗义、大方、而且处处都在为他人作想的人,会是坏人吗?   纳多不由得一阵热血愤涌,大声说道:“杨兄弟,我纳多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你说这话,还把我当兄弟吗?”   张灿拍拍纳多,劝道:“纳多大哥,实不相瞒,倘若要是普通的争斗,我到可以说,以我的能力,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事,但现在,我们现在已经牵涉到一场官方相斗的漩涡之中,任何人一旦过深的卷入其中,都不会有善终,所以我还是希望那多大哥,尽早的离开我们。”   纳多一张脸涨的血红,对张灿和杨浩说道:“什么善终不善终的,草原上的汉子,没人在乎这条命,你们这么说,那就是没把我纳多当作你们的大哥,我纳多也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但既是我兄弟有难,我却要都到一边去享清福,我纳多做不到。”   杨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纳多大哥,眼下的情况有些危急,我们只能想办法,暂时避避对方的锋芒,所以,我们分开,也就是想迷惑对方,为我们的后援争取一些时间,倘若我们在一起,一是目标太大,二是为避免被对方一网打尽。”   纳多闷头不语,想了好久,这才说道:“也好,那我纳多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我在草原上等你们,这事完结之后,你们一定的来找我。”   张灿和杨浩送走纳多,两人趁着夜幕,买了一些衣服之类的,便回到房间,张灿和杨浩洗浴完毕,便早早的上床休息。   杨浩哪里去睡得着,在床上翻了几次身之后,便向张灿问道:“张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林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灿件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若是再在杨浩面前隐瞒下去,未必是一件好事,说不定把这事说出来,或许,杨浩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当下便把林韵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完,还愤愤不平的补充道:“杨老弟,这事,你自己觉得我该怎么去做。”   杨浩听完,呆了片刻,想不到自己名不见经传,竟然关系到这么大的厉害,圈子里的权力争斗,虽不是因自己而起,但自己也是一根吱吱作响的导火索,杨浩虽是在极力躲避这种情况发生,但终究还是没能避免这次爆炸,只是这次爆炸的烈度有多高,会高到什么程度,谁也无法估计。   杨浩怔了半晌才说道:“怪不得,我一进这小镇,就感觉到一股很危险的味道,只怕,那对头的人,已经追到这里来了,张大哥,我们可得要小心了”   “你也在这小镇里感觉到有股杀气。”张灿先前揣测杨浩也知道一些事,但杨浩亲口说出来,张灿自是另一番震撼。   杨浩却转移了话题,说道:“张大哥,我以前在高市的古玩店里,有两个同事,女的,对我很好,一个是出纳,一个是会计,年纪都是比我大,这两个人给我的印响特别的深刻,我那个时候也过得轻松自在,虽说工资不高,但我很开心,记得有一天,那个会计,对我说,‘杨浩,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师姐’,但我始终不肯叫她一声‘师姐’,那个出纳,三十来岁吧,说不上漂亮,但对人特别的好,事事都是替别人着想。”   张灿见杨浩突然转移话题,说其他的一些往事,虽不知道杨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不想打断杨浩的回忆,当下默不作声,静静的听杨浩叙说他的往事。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记得,我在第一次自作主张,买下一对唐代的指环,那个时候老板、掌眼师傅,全都不在,那个出纳大姐,一边往死里骂我,另一边却拿起她自己的钱,替我去缴了一个月的生活,那个会计师姐,一声没吭,往我家里寄了五百块钱。”   杨浩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那样做是犯大忌的事,只是在当时,我觉得,三百块钱,能买到一对价值不菲的指环,又没想着要私自鲸吞,本钱也是我自己垫付的,不管怎么说,应该没错对吧?……”   张灿摇摇头,说道:“这个嘛,对于管理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懂,但是在我的店里,员工在特殊的情况之下,是可以有动用一定款额的权利的,但必须是以店里的利益为前提,像你说的这种情况,如果是在我的店里,我会给与一定的奖赏。”   “说来好笑,其实我当时,也没诚心要捡这个大漏,那个人,一连走了十多家,始终没能出手,想来,他们的出价并不是很高,也就因为那个时候,我身上的全部家当就三百块钱,我虽不想以这么低的价,买他那么贵重的东西,但那人在我那儿得到的却是最高的价,因为他见我给他三百块钱,但是那股溢于言表的兴奋,我看出来,其他的地方,没人给他三百以上价格。”   张灿不禁问道:“你当时决定买那对指环的时候,知道它的价值吗?或者说你是有意的捡一个大漏。”   杨浩说道:“价值?我当时也不知道具体会值多少钱,但我知道,要是遇到识货的人,这一对指环的价值,会翻上十个跟斗,后来,老板,掌眼师傅回来,听说我私自做了一笔交易,原本想开除我,……,可是,当我把那对指环交给掌眼师傅的时候,我看到那掌眼师傅的那种眼神,我真的就开始后悔,我去做了那样一件傻事……”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神石   杨浩说道:“这事怀就坏在,我们那个店,一年的纯收入才百来万,而我私自买来的那对指环,仅仅在两天之后,就以二百五十万的价格出了手,可以想象一下,当时那个掌眼师傅,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原本也不想在意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可是从那以后,出纳大姐和会计师姐,就渐渐的和我疏远了,以至后来,她们见了我,甚至连招呼也懒得打了,以至后来,我想报答她们,也没那个机会,当时我不懂为什么会那样,我暗自徨彷好久,现在想起来,原来就是我害了她们。”   张灿也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在圈子里表现得太过突出,招人嫉恨,那也是难免的事,所谓枪打出头鸟,以杨浩所说,在两天里,就让店里纯赚两百多万,别人不嫉恨他,那才有鬼,现在的人,同事间,和左右攀比,比同事好,便得意洋洋,上下级之间,上下攀比,比下级好,便高高在上,说得好听一点,给人美化成“上进”说得不好听就是“嫉妒”   想想现在苏、王两家,实力可以说是蒸蒸日上,那自是有不少的人暗中虎视眈眈,恨不得无中生有的找点茬子,狠狠地将之踩在脚下。   张灿甚至开始怀疑,这件事情,是否从一开始,老爷子就不应该做出这样的决定,无论自己抱着的是怎样的动机和目的,现在看来,都不应该卷到这个漩涡里来,无论自己和那罗中天怎么斗,从中渔利的,绝不是苏、王两家。   就好像杨浩说的那样,他和掌眼师傅之间的矛盾,恰恰就成了他老板最大的利益,至于说那出纳和那会计,夹在杨浩和那掌眼师傅之间,自然就难以做人,但她们却知道明哲保身,找个机会,不管被老板炒也好,还是炒老板也好,最起码,她们做到了急流勇退。   那么,苏、王两家,和林、罗两家,之间的矛盾,是否也如同杨浩说的那样,需要一个急流勇退的人站出来,这个人是谁,我吗?应该是,只要我张灿撒手不再管这事,最起码,那四大家的矛盾不会这样明显化,公开化,最少,不会因为这事,将矛盾继续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张灿想着,突然之间笑道:“我怎么好像感到自己又掉到一个陷阱里去了,给自己设这个陷阱的不是别人,而是眼前的你这个杨浩,你这家伙,居然绕着弯子,想要我退出,嘿嘿,我只能告诉你,这事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这个时候就算你要马上退出,就算找个人代替你,我也得继续撑下去,把这出戏演到底。”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在整件事当中,你、我,甚至是黄老、黄玉,都只不过是几枚小棋子之中的一个,其中的差别就是,不论这件事的成败,我们几个最后有什么样的下场,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们三个人都是自愿的,至于你,我们还真没想要你出头露面的来搅合这件事,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杨浩你也该明白了,对吧!”   杨浩摇着头,苦笑了一声,叹息着说道:“现在看来,我对你说什么都没用了,以前,他们都叫我‘浩子’,张大哥你要不嫌难听也就叫我‘浩子’吧。”   张灿“哈哈”一笑,“浩子,耗子,这两个名字这么相近,你也愿意听人叫。”   “这是那位会计师姐给我起的名,听得久了,其实还觉得顺耳,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记得今天我们到那石林里,看到的那个石台吗?”   张灿笑道:“怎么不记得,我还有好多的疑问想问你呢,你说起来了,那我就不客气,我想先问问,纳多说的那块圆不圆、方不方的的石头,真是女娲不小心掉下得五彩神石?”   “那块石头究竟是不是五彩神石,我真不知道,只是那书上把它描绘成那样的传说,但我知道的是,那块石头里面包含着一种奇异的能量,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种能量的性质,和特异之处,但那种能量的来源和用途,我想,应该和你体内的那两中异能大体相同……。”   张灿大吃一惊,自己虽和杨浩说过自己有特异能力的事,但当时杨浩闭口不谈这事,现在杨浩却主动的提起来,并且,好像对自己的异能还了如指掌,难怪在内心深处,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自己看不透杨浩,这么说,这个杨浩,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到底还知道多少秘密?   杨浩见张诧异之极的望着他,微笑着说道:“别用那样的眼神望着我,我这眼力是练出来的,其实,我这叫‘开天眼’,所谓‘天眼’,其实就是,人的两条眉毛之间的这一个地方,也叫‘印堂穴’也就是人的第三只眼,但一般人却是无法打开,我是在那老乞丐给我的书上学来的,也是在你找到我那个地方,才练得有所大成,以前,我只能看到宝物上的那些异象,对人身上这种奇异的现象,还一无所知,嗯,扯得有些远了!人和那些奇珍异宝一样,所谓珠光宝气,那宝气就是宝物自带的一层流光华晕,以你的能力,应该见得到这样的情况。”   张灿默然,和老黄、乔娜在瓷冢那个地方,自己确实见到过那种碎瓷片上的氤氲之气,而且,人的气场,张灿也是识得的,只不过,这种事情,普通的人,是看不出来的,杨浩更是神奇到能瞧出自己体内的两种能量,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极其震撼的事。   “石林里的那块石头,姑且就叫它神石吧,那块神石千百年来,在那石床之上,无人识得其中的奥秘,从神石在石床上留下的一些能量来看,那块所谓的神石,应该是天外一块奇石,那书上记载的,是那块神石的功用方法,只是不知道取走它的那个人,知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倘若是知道,并且用来与我们为敌,我们的麻烦就大得不可想象。”   “这不是我心怯意,试想一个和张大哥你一样,有着同样能力的人,却心怀着不和你一样的想法和目的,你们两个人要是相斗起来,那后果,有多少人能承担得了”,杨浩无不担忧的说道:“而且,我还是在纳多大哥家里的时候,就感觉到,那种萧杀之气,那个时候,我就想要告诉你,你们最好是能及早的退出此事。”   张灿有些不满的说道:“浩子,不是我说你,我说那么多,难道就白说了,你怎么就还不明白,这事说小了,我们是在和对头对着干,维护你和林韵的婚姻,说大了,就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在挑战权利高层,到了这个时候,谁想退出就退出,你说得倒好,能退得出去吗?这事到现在,谁都只能拼命,和对方奉陪到底。”   杨浩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有不少的无辜,会因为这事被牵连进去。”张灿冷冷的说道:“我们这么做,恰恰就是在避免更多的无辜的人受到戕害,你可以想象,那个小子本就无法无天,要是得到林家的势力,哪又会飞扬跋扈到什么样的层度?”   “我们现在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能力,为什么就不做点好事,替那些无辜的人做点好事呢,何况那家伙一旦得势,最先不会放过的就是你我这样的人,到时候,你想避也避不了,我不想什么青史留名,也不想扮演什么救苦救难,我只想尽一点自己的绵力,抢个先机而已”   杨浩苦苦一笑:“算了,我们不谈那些事,我还是说说那神石的事,我在老乞丐那里看到的那本书上,记载着这个地球上,一共有五块那样的神石。”   张灿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一共五块,怎么会这么多?”这倒是大大出乎张灿的意料,不论那神石有什么功用,一旦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杨浩也说道:“我也就担心,只是一旦被对头的人知道,将其余的四块拿到手,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想要帮人,自己本身没有那个能力,只怕也是有心无力,打铁须得自身硬,倘若是我们能拿到手,就不用担心对头武力相逼。”   张灿终于忍不住问道:“浩子,你到底知道多少这样的秘密,你还有多少的秘密没说出来。”   杨浩淡淡的说道:“我说过,我的所有知识,全都是从那老乞丐的破书里得来的,那本破书应该是一部以神话形式记载的,记事本一样的手札,上面分门别类的记载了三个大项,数百个小项,可惜,当日我也只是漫不精心的翻看了一遍,记得的,不过是知一二,在我现在看来,那上面的记载的东西,如是有人学全其中一项,别说这一世衣食无忧,就是想要天大的荣华富贵,也不在话下……” 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 意外   “那书上记载的三个大项,分别是识辨奇宝以及出处,秘法炼制,和人的一些修炼方法。”杨浩坦诚的说道:“那确实是一部奇书,关于那五彩神石的记载,我记得是这样说的,‘天坠五石,其质五行,藏五方,聚之,天人合一,娲取一,补天之,……’不知道女娲补天的传说是来之于那本书上,还是哪本书上记载的源自于那个传说,我们也没必要去考证,但那块神石的奇异之处,张大哥是亲眼见着了。”   张灿越听越是心惊,要果真是那样,杨浩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目前那一块已被人取走,以自己看来,若是那取走神石的人也是身负异能的人,再取走另外四块,达到天人合一之后,想要为祸天下,那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制止得住。   是以,张灿不禁担心地问道:“照你这么说,如果是想要破解,还有没有法子?”   杨浩摇摇头,“原本那法子是有的,只是我记不起来,不过那本书的要意,却是万事万物,无不尊崇意行自然,相生相克,如同自然界中,水火相克,木土相生。”   张灿正想问问其他的事,偏偏不巧,一阵敲打房门的声音传了进来,张灿起身开门,只见一个浓妆艳抹,脸上的粉差不多都有半斤女人,风情万种的对张灿问道:“先生,我们这儿有特别服务,两位先生需要吗?”   张灿见是那个在前台服务的小姐,一咧嘴,笑问:“都是些什么样的特别服务,说来听听”   那个服务小姐,见张灿这么问,身子一扭,高挺的胸部,一下子就顶在张灿的胸上,满面春花的回答:“那要看先生需要选用什么样的套餐,如果先生要的话,我们可以优惠的。”   张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事还有什么套餐?”   那服务小姐身子一阵扭动,那高耸的胸部在张灿身上不住的摩挲,张灿轻轻把那服务员一推:“小姐,你胸罩里的钢丝扎到我了”   那服务小姐一怔:“不会吧,你开玩笑的,我都没戴胸罩呢,你要不信呀,那你摸摸看,我说的绝对是真的。”   张灿正色道:“如果是有什么吃的,你倒可以送些过来,其它的吧,我们现在不需要。”   那服务员见张灿这么说,一只手直接搭在张灿的肩上,小腹一挺,紧紧的贴在张灿的身上,身子扭动的更是厉害,嘴里说道:“我们这里的服务,价格优惠,服务质量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我们这里,有五百的全套餐,包括洗浴推拿,……,完了还有大礼包相送哦,还可以参加抽奖的,保证上门服务,保你您满意,这么质优价廉的服务,先生要是不享受享受,那就太……。”   张灿大是惊奇:“大礼包,什么大礼包,抽奖,奖品是什么,你们做这生意,都做到这份上来了,当真是消费者的荣幸。”   “大礼包啊,哎唷,你这人真是坏,那大礼包里面的东西,是你们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以使用到的,你看,我都说出来了,真叫人不好意思,奖品嘛,格格,奖品就是免费的再来一次咯,顾客从来就是我们的上帝,尤其是你这样的顾客,那更是我们的上帝中的上帝,选中我们饭店,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   张灿笑呵呵地说道:“好,好,你先回去准备,我还有一位兄弟,我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要什么样的套餐,商量好了再叫你,去吧去吧。”   那服务员见张灿这么说,双手抱住张灿的脑袋,一张血红的大嘴,在张灿的脸上狠狠地啃了一口,这才嫣视媚行的走了出去。   张灿一边摸着脸上的口红印,一边拍着胸口说:“奶奶的,再不走,我真他妈要忍不住。”一转眼,却发现杨浩把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样子就要仓皇出逃一般。   张灿笑道:“慌个什么劲,既然送上门来的,哪有不看看的道理,别让人说,我们连礼尚往来都不懂。”   杨浩说道:“对那种事情,我可是一点也不内行,更不用说我给你帮忙,现在不走,只怕等下陷进去,想走也走不了了,你好是好好的考虑一下。”   张灿一拍胸脯,说道:“没事,你放心,不论他们来多少,哥们我撑得住,到时候你就躲在一边看场好戏,奶奶的,刚才我就差点忍不住,就把她在门边放倒,算她跑得快。”   张灿说着,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倒,就等着那一刻来临,不一会儿,那门再次被敲响,张灿向杨浩一使眼色,杨浩连忙退到一张小桌子后面。   张灿再次打开门,就在那一刹那,一根黑洞洞的枪管顶在张灿头上,张灿惊慌的往后一连退了几步,这一退,门外一下子涌了四个着保安服的男人进来,个个都拿着黑黝黝的手枪,枪口全都指着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一时间,狭小的房间里,几乎转不开身来。   那拿着枪的,居然正是在张灿脸上啃了一口的女服务员,张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姐,我刚和我兄弟商量好,来两个五百元的套餐,正想着麻烦你安排一下,我们不但要大礼包,还要抽奖,一直要抽到免费再来一次……”   那女服务员,一手用枪顶在张灿的肚皮上,一手在张灿的脸上摸了一把,咯咯地笑道:“你还想着好事呢,知不知道现在严打,打得这么厉害,你还敢起那花花肠子,当真是死了,也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小姐,你们这特别服务,还真特别呀,真他妈刺激,装的真像,我喜欢。”张灿嬉皮笑脸的说道:“只是接下来,是不是该进入正题,我最喜欢的,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上床”   谁知道那女服务员咯咯一笑:“张灿,张大哥,你以为我真傻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一手点穴功夫,你在小妹我身上试试,你要叫我能开开心心的笑个不停,我就算服了你,咯咯,……,咯咯……别动,记住,千万别动你的手,说不定小妹我一心慌,就扣动了扳机,对,就这样,把你的那对爪子举得高高的。”   张灿听到这里,心里禁不住抽搐了一下,对方连自己的根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自己煞费苦心的这引蛇上钩的计划又,泡汤了,张灿额角冒出一层白毛细汗:“你,你们全都知道了,那告诉我,你们是哪个部分的,让我死个明白。”   那女服务员又是“咯咯”的一笑,“张大哥,我们那一部分都不是,我们就是想把你卖个好价钱,五百万,不错的价钱,真想不到,你这个小色鬼,还值五百万。”   这时,有两个持枪的男人,就杨浩提小鸡似的,从桌子后面提了出来,啪嗒一“声“掼在地上,杨浩痛得“嗷”的一声,愤声道:“轻一点,你摔痛我了。”   谁知道不说还好,杨浩一开口,一个拿枪的男人,狠狠地一脚踢在杨浩的腰上,杨浩更是大叫不已,不过在张灿听来,杨浩的惨叫,假得不行了,骗骗小孩子还可以,要骗这些家伙,还是差了点演技。   张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床上,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钱吗,我出一千万,你们帮我。”   那女服务员笑道:“五百万,人家那是说美元,你真这么值钱吗?我真想不通,卖家怎么会那五百万美元卖你。”   张灿出了一头大汗,说道:“一口价,他给五百万,我出一千万,美元就美元。”   “哎哟喂,人家给那五百万美元,还只是要你一只胳膊,你自己说,左边还是右边,待会儿可能有点痛,你可得忍住啊。”那女服务员,满面笑容,现在大局在握,眼前这两个人现在就是两堆花花绿绿的钞票,只要防着张灿的点穴术,不要让他出手,这两堆钞票,是拿定了。   张灿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妹,你,你说个准价,买家到底给你多少钱,我多给你一倍,只要放过我。”   那女服务员随口道:“两千万嘛,也就是只买两条腿,五千万,你给五千万……”   张灿立马答道:“成,就五千万,我立马想办法,给你钱。”   那女服务员一个激灵,马上改口:“你给五千万,我们可以不要你的双手双脚,但你这脑袋,好歹也值个一亿五六千万的,你肯给吗?”   张灿苦笑道:“我怎么就没想到我会这么值钱呢,看来,我还真他妈值钱。”   那女服务员心里一阵激动,凭自己对张灿的了解,以他的财力,要拿出一两个亿的美元,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就算数额太大,打个折,就三五个亿的人民币,也足够自己这五个人吃香喝辣一辈子了,做了这一笔,自己也该远远地躲到一个清净的地方去,安安逸逸的度过下半生,胜过成日里刀口舔血。   想到这里,那女服务员有些紧张的问道:“你真的肯给两个亿的美元,买你这条命,你不是开玩笑吧?”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 演戏   张灿“嘿嘿”一笑,“我这人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说给你一块钱,就绝不会只给你九毛九,合作得好,我多给你两块也说不定,这事你放心好了,对了,我那兄弟,你可以放他起来了吧!哎,小妹,你可不能乐晕过去啊。”   那女服务员激动得一阵头晕,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怎么这么强烈,那女服务员只觉得身子一阵发软,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上,她背后的那两个保安摸样的人连忙上前,将她扶住,然而,那两个保安一接触那女服务员的身体,也跟着脚上一软,三个人一起往地上倒去。   看守杨浩的那两个人,见那三个往地上倒去,一时间不明所以,又没看见张灿动手,他们三个怎么会就这么倒了下去呢?   其中一个个子稍小的人,紧张的把枪对准张灿,战战兢兢的问道:“她,她们怎么会……”   张灿笑着对两个说道:“不用紧张,可能是听我说要给他们那么多钱,她们一下子激动过度,换谁一下子给我这么多钱,我也会晕过去的。”   另一个大个子的有些怀疑,紧紧地盯着张灿,“你真有那么多钱。”   张灿诚恳地说道:“不信?我口袋里就有一张银行卡,不记名的,谁拿着都能取出钱来,里面就有两个亿的现金,密码是,七四八七四八,要不,我拿出来给你瞧瞧。”   那大个子满眼警惕,用枪指着张灿,回头对小个子说:“把地上这人看紧点,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就把他给做掉再说。”他又对张灿说道:“我知道你有点穴的功夫,你如果说的是真的,只要拿到钱,我也可以放你一马,但是你别耍花招,我这枪可不好控制。”   张灿诚恳之极的说道:“大哥,国家都快实现四个现代化了,我这点儿点穴功夫算个鸟,我再快,快得过子弹?所以,你请放心”   那大个子依然警惕万分,“那你干嘛把你的银行密码,设成那么不吉利的数字,七四八七四八,明明就是‘去死吧去死吧’。”   张灿诚恳得不能再诚恳了,“大哥有所不知,我就是七月四号八点钟出生的,用生日做的密码,好记,哎,大哥,我这手老举着,忒软,我能不能放下来,活动活动,老这样举着,我快受不了了。”   那小个子在一旁阴森森的说道:“哥,别跟他废话,一枪崩了他,再从他身上拿那张银行卡,反正密码谁都记得,就是七四八七四八。”   那大个子手上一紧,显然那小个子的话有些打动了他,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不愁,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身上的命案多着呢,要杀个把人对他来说,也就像是捏死只把蚂蚁,不过,眼前这个人,现在能不能杀,自己还得考虑考虑,不为别的,就为那张卡的密码对不对。   张灿见那大个子手上一紧,张灿的脸色不由得一凛,但随即他又放松,只是说话变得有些畏缩,“大哥,这卡就在我的裤袋里,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就拿出来给你,要是还信不过,那我就趴到床上去,你自己来拿。”   那大个子想了想,说道:“也好,你爬到床上去,趴在上面,把那张卡取出来,在丢到地上,记住要慢点,别给我机会杀你,记住,千万要慢一点。”   张灿依言慢慢的转动身体,爬到床上,再慢慢地趴了下去,又慢慢的从裤袋里取出那张卡,只是取那张卡的时候,偷偷地抹了一把汗水。   那大个子捡起张灿丢在地上,沾满张灿的汗水的银行卡,看也没看,直接丢给那个小个子,然后有些鄙夷的看了张灿一眼,“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这银行卡的密码,快点,不然我开枪了。”说着“咔嚓”一声拉开枪栓。   张灿头埋在棉被里,说出来的声音有些含糊,但那大个子还是听得明明白白,那密码依然是“七四八七四八”   那大个子点点头,说道:“不错,人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应该是可信的,那密码,……那密码……。”大个子说到后来,竟好像是高兴的有些忘了形,连话也说不大出来。   这时,一直躺在地上不出声的杨浩,突然说道:“张大哥,你戏演过瘾没,这地板上冷冰冰的,再躺下去,我非得风湿病不可。”   那小个子一怔,“咔嚓”一声推弹上膛,举枪就要向杨浩射击,不曾想那大个子,突然间仰面朝天,一跤摔倒,屋子本来就不宽大,大个子又离得远远的,防着张灿的点穴功夫,几乎就站在那小个子身旁,摔倒之际,庞大的身躯刚刚好砸到那小个子。   那小个子虽是“啪”的开了一枪,却因为那大个子在身上一撞,没了准头,原本射向杨浩的子弹,呼啸着,噼噼啪啪的钻进了天花板,那大个子这一撞,好像有万斤力道,小个子被这一撞,立时被撞得动晕了过去,但他手里,却依然紧紧的扣着手枪的扳机。   张灿和杨浩,一个趴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上,两个人都是双手抱着脑袋,身子打摆子似的,随着枪声一整抖动,枪声停了好一会儿,杨浩才惊恐的叫道:“张大哥,你,你没事吧!”   张灿像鸵鸟一般,把头钻在枕头下面,好半晌才出了声:“浩,浩子,你,你还没死吧,我没事,你呢?”   谁知道杨浩见张灿出了声,便“嘿嘿”一笑,学着张灿的声音说道:“真他妈的刺激,装得真像,只是,这个时候我倒不喜欢上床干那事,嘿嘿,张大哥,演戏的瘾我们也过足了,该起来办办正事了。”   张灿懒懒的把脑袋上的枕头拿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演得好点,你那惨叫声一点也不像,还‘嗷喔’一声,那哪里是惨叫,狼嚎还差不多,真正的惨叫,要带着哭音,声音里要充满痛苦,恐惧,和绝望,要像我这样,啊……。”   杨浩涎着脸,笑道:“常言说鬼哭狼嚎嘛,难道你还要我像猫叫,喵喵的叫上两声,岂不早就露了馅,还有,你钱多得没地方是吧,做生意哪有像你那样的,人家一开口,五百万,你就‘好,就五百万,’人家说美元,你就‘好,那就美元’你以为你谁啊,美联储行长?印钞票的?人家一听你就不实诚,实诚的人做生意,要斤斤计较,他说五百万,我会说,那我只有三百万,实在不行,那我再想想办法。”   两个人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动手把那几个瘫在地上的家伙搬到床面前,一个个靠着床脚坐好,张灿和杨浩搬到那女服务员的时候,张灿说道:“奶奶的,这家伙在我身上揩了不少的油,浩子,咱哥俩得把场子找回来,她揩我半斤油,多的不说,打个八折,我找回来四两吧。”   杨浩嘴巴一撇:“得,这种事俺干不来,你去干好了,不过,我听她说她没戴胸罩,我倒想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原本两个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张灿一听杨浩这样一说,抬着那女服务员的头的手一松,捧着肚子坐到地上,笑了个上气不接下气。   杨浩见张灿笑得坐到地上起不来,也把那服务员的脚一扔,跟着哈哈的大笑起来,可怜那个女服务员,被两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前的衣服也裂开了,超短的迷你裙也掀到腰上去了,一时间,满屋的春光,惊得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再也笑不出来。   杨浩满面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哥,哥,咱俩,是不是,做得,有点过……”   张灿也涨红着脸,说道:“浩,浩子,别,别看,去,去拿床被单来,给,给她裹上。”   杨浩慌慌张张的拿来被单,两人又七手八脚的用被单把那女服务员裹好,小心翼翼的抬到床上,又给她盖上一床棉被,两个人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   两个人坐到凳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杨浩这才开口说道:“她,她真的什,什么都没穿,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大胆。”   张灿想了半天,终于蹦出一句:“什么大胆,人家那是图个方便,这么一拉,那么一掀,省事罢”   杨浩“噗”的一口笑出声来,“看不出张大哥还是个老手,这都知道,有空的时候教我几招。”   张灿一本正经的说道:“哎,我说浩子,这事可不能乱说,我的身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可以去查查,我祖上三代,都是根正苗红,忠于革命终于党的伟人的团结对象,像那样的事,我们是肯定不能去干的,也不会去干的。”   两个又是胡说还侃一番,这才想到还有正事,急需办理,张灿先解开那个小个子的禁制,那小个子惊恐的看这张灿和杨浩,自己五个人,人人手里有枪,居然不知不觉中就着了张灿的道儿,全被放到了,不知道这个张灿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这个张灿想要做什么。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六章 坦白从宽   张灿把其余的几个人的禁制也消除了,只留手腿禁制,不让他们动,这才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扮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对地上的四个人说道:“你们四个人,现在持枪抢、劫,意图谋杀,事实俱全,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那个大个子瞪着眼眼睛,对张灿厉声说道:“别他妈废话,我落到你手里,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要皱皱眉头的,就不算好汉,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那大个子此言一出,其他三个人也红着眼睛,一起叫道:“今天栽倒在你手里,怪只怪爷们学艺不精,有种的,就给我们来个痛快,别他妈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看得爷们恶心。”   张灿脸色一黑,怒道:“你们也知道我叫张灿,就应该知道,像你们这种现行犯,我可以随时把你们枪毙,而且,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你们信不信,我马上就枪毙你们中的一个”张灿说着,果真拿起一把他们掉在地上的手枪,“咔嚓”一声推弹上膛,但枪里的子弹,却是张灿用异能破坏过的,这事他以前做过,现在自是驾轻就熟。   以前苏雪逼着张灿学过使用手枪,但张灿毫无心思,只学得个七零八碎的,但这个时候,使用起来,倒也像摸象样的,装装样子吓吓人,还是可以的,但真要张灿拿枪将这几个人枪毙,他当然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这个时候这么做,倒也不是和先前一样,只是做做戏,现在,张灿是真的想从他们嘴里掏点东西出来,在他想来,自己离开京城,也有一段日子了,那边的情况,也一无所知,这几个家伙,应该知道一些那边的情况,要是能问一些出来,对以后的部署,也有一些好处。   不过,这类的事情,张灿从没经历过,只能模仿着偶尔在电视上看来的,警察审问小偷的情节,见机行事,他见四个家伙,一幅铁嘴钢牙的态度,自然要学着那电视里面,威严的警官,先给小偷来个下马威。   张灿推弹上膛,见四个人视死如归的神色,心里一慌,心里暗道这几个家伙怎么不像电视里的小偷,见到警察,人家还没开口问话,自个儿就先往地上一跪,然后声泪俱下的大呼,警察叔叔,我错了,我坦白,我……,他妈的这几个家伙,要是送到公安局里,随便一条就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十年二十年的有期徒刑,那是想都不用去想的事情,难道他们就真的不害怕,要真是连那些都不怕,一点有用的事情也不肯说,自己拿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张灿毫无办法之际,杨浩挺身而出,一把将张灿的枪抢了过去,然后和颜瑞悦的对四个人说道:“几位老……,同……,大……,杨浩一开口,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这几个家伙,按照惯例,老哥、同志、大哥之类的称呼,那是不能用在自己的敌人身上的,怪只怪自己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真是事到临头,方恨经验少。   杨浩一连想了好几个称呼,但觉得总是叫不出口来,怔了片刻,干脆什么也不叫“几位,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现在你们舞刀弄枪的,要来残暴我们,我们也不想计较,只是我们有点事,想问问几位,只要你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也既往不咎,完事了,我们各走各道,你们走你们的康庄大道,我们就走我们的独木小桥,怎么样,发个话,完事我们还得赶路。”   张灿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杨浩这一番话土不土洋不洋,不伦不类,语无伦次的,这哪里是在讯问犯罪分子,这简直就是在卑躬屈膝的向这几个家伙商量,几位大爷,求求你们,给我说说我想知道的事,完事了,我送金送银送盘缠,另外还求菩萨保你们平平安安。   那几个家伙,原本义正词严、视死如归,但听完杨浩这一番话,明白这家伙只不过是个雏儿,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一个个忍俊不住,那大个子更是哈哈一笑,说道:“你他妈的别扯淡,想从老子这里知道半个字也不可能,有本事你就拿下老子的这个脑袋。”   张灿猛地在那张小小的桌子拍了一巴掌,厉声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们几个,都是罪大恶极的嫌犯,我希望你们积极配合,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谁要是心存侥幸,绝对逃不出法律的制裁,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所犯下的罪行,是逃不过恢恢法网的……”   张灿想好的台词,还没说完,那个大个子居然打了一个呵欠,要是他的手还能动,他一定会好好的用手在嘴上轻轻地拍上两下,舒舒服服的将这个呵欠打出来。   张灿看得鬼火直冒,其实他也没想到,这几个人,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个个都是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的要犯,真要被逮着,一个人枪毙十次,都不嫌多,只是这次,那个让他们找张灿的麻烦的人,不让他们把张灿弄死,而他们自己又贪图张灿的钱财,要不然,一开头就会对张灿和杨浩两人一顿乱枪,让张灿和杨浩死的难看之极。   这一下张灿和杨浩没辄了,正正规规的学着电视上的情节,来审问这些家伙,不但自己词不达意,这些家伙根本鸟都不鸟。   张灿有些气急败坏,这下家伙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自己也没权利代表谁,来判处他们什么罪行,何况自己也没想着要把这几个家伙怎么样,要是这几个家伙能好好的配合,自己最多也就是,完事之后报个警,然后一走了之,至于警方怎么处理他们,那就不是张灿愿意去管,也管不了的事。   张灿想了一会儿,对几乎就要昏睡过去的大个子说道:“你们既然也知道我的底细,也明白我不是官方的人,现在你们意图谋杀我,我也只有用江湖规矩对待你们了。”说着,张灿走到那大个子面前,蹲了下来。   那大个子见张灿来到面前,不屑地把头一甩,理都不理张灿,张灿也不在意,只是张灿微微笑道:“你听好了,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肯不肯跟我们合作,要是不肯,我会点上你的哑穴,等下在你痛苦的时候,免得吵到别人。”   张灿等了半晌,见那大个子依旧眼睛半闭,对张灿的话是充耳不闻,一副要死要活随你,休想要在我这里得到有用的东西的样子。   张灿万不得已,用手轻轻一点,异能到处,那大个子的哑穴、麻穴、笑腰穴……,一共十七八处人体上最敏感,最让人难受的穴道,给封闭了个干干净净。   大个子只觉得自己的体内,不但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还有千万把钢刀,在一寸寸的割着自己的肌肤,偏偏自己又忍不住想笑,张大着嘴,却又发不出一点笑声来,想动却又动不了,那大个子虽不能嘶声惨嚎,但喉咙间,却不断的发出暗哑的呵呵声,不过片刻,那汗水就像有个强劲的喷头,在往他头上喷水一样,那痛苦的样子,连张灿都吓了一跳,杨浩更是差点把头夹到两条大腿之中去了。   旁边那三个人,虽不知道大个子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刑罚,会痛苦到什么样的程度,但看那大个子那副奇特的样子,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要说笑,连张灿的眼睛也不敢对视一下。   不到一分钟,那大个子脑袋一垂,不再发出任何声息,显然是晕了过去,张灿吃了一惊,自己可不想弄出人命来,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的罪行有多严重,自己是不能,也不忍心动手将人弄死,。   当下张灿只得又运起异能,松开那大个子的禁止,见大个子一时半会儿没醒,又只好用异能帮大个子恢复过来,那大个子睁开眼,见张灿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上,不由怨毒的盯着张灿,张灿一见那大个子那怨毒的眼神,心里一阵着慌,只怕那大个子趁禁制解开之际,暴起伤人,不由得心中一动,异能再次封闭了人大个子的几处穴道,只是这次大个子被少点了几处,但那奇痒、奇痛、奇想笑的感觉一点也没能减轻。   这一次大个子倒是咬着牙关,瞪着眼睛,身子触电一般不停的抽搐,只一片刻,那大个子的眼眶居然瞪裂开来,那嘴里,也是不时一声微响,极有可能是他咬碎自己的钢牙,大个子紧攥着的拳头,指头不时发出一声脆响,极端的痛苦,让他自己就捏碎了自己的指骨。   这一次,大个子倒是坚持了两分钟,然后又是低头昏睡过去,张灿原本只想吓吓这大个子,稍微给他些苦头吃吃,也算是解了威胁自己的恨意,不想这大个子居然如此不识好歹,让自己下不了台,现在又昏死过去,自己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这真是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 此地不宜久留   那大个子这个时候也像一个厉鬼,眼角流着血,嘴里“咕咕噜噜“的吞咽着自己的碎牙和血水,见张灿还蹲在他面前,不由得像见了钟馗一般,坐在地上拼命的向后退去,挤得那床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那三个人,在一旁见那大个子的惨象,一个个不由得汗若雨下,连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口,哪里还有先前那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他们这些人,其实就是这样,残忍的杀害,残害别人的时候绝不手软,看到比他们弱小的对象痛苦,他们就高兴,一旦要是同样的痛苦降临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又觉得自己比谁都可怜,比谁都冤,这个时候他们看张灿,觉得张灿比他们自己还要残忍十倍,可怕一百倍,恐怖一万倍。   到了这个地步,人人都想好好的配和张灿,人人都想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只要是张灿想听到的、爱听到的,一股脑说出来,说实话,就算自己被逮到公安局里,就算自己被判死刑,那也能得到一个痛快,落到这个张灿手里,想死,都不能好好的去死,那自己再去逞英雄还有什么意思。   三个人想说,想向张灿投降,但此时一个个见那大个子在几分钟之内,就被张灿折磨得像鬼魅一般,吓得一个个牙齿“格格格”的直打架,哪里还有力气开口向张灿哀求。   张灿这个时候见那大个子的一副惨象,原本也是于心不忍,哪怕是对头,哪怕是想要取走自己的小命,但终究还是没对自己和杨浩造成伤害,至于持枪等等什么的,他们自会受到律法制裁,和自己也就没多大相干。   只是这人好运气来时,门板也挡不住,霉气临头时,捧着佛像也躲不了,那大个子,也就是这样,他还不是一般的倒霉,张灿第一次点他穴道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就完全崩塌了,在最后那一秒钟,他想到要和张灿合作,就算张灿要他把自己的十八代祖宗挖出来交给张灿,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坚决执行,只求张灿能放过自己,或者,能让自己痛痛快快的了断。   刚一接触,原本就败下了阵,但他偏偏在醒来的那一刹那,因为自己被点了哑穴,不能出声,只好瞪一下眼睛,希望张灿能理解他已经愿意合作,不想再受那种说不出来的痛苦了,偏偏张灿以为那是还在向他示威,于是毫不犹疑的再给他来了一下,那大个子心里的那个冤,只盼六月天里,能下上一场大雪。   偏偏这还算没完,大个子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张灿还蹲在自己面前,他连绝望的念头都没有了,只道张灿见自己不肯合作,要将自己折磨致死,但他却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起一点,只是出于本能的向后退去,可是好死不死,一把手枪恰恰就被他抓到手里,张灿原本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既然他们一个个都是铁打汉子,实在不说也就算了,正准备将他们交给警方来处理,却看到那大个子随手拿起一把枪,那样子好像是意图报复,那还了得,我都打算放过你了,你还不想放过我,不服气是吧,那对不起,我还得治治你,让你服气为止,张灿意到神到,神一到异能也跟着就到,一连串又封了大个子好几道穴位。   大个子原本瞪裂的眼眶里,满是泪水,一口牙齿差不多全吞到肚里,他拼起老命,紧咬几颗仅剩的牙齿,死命的往床架上撞去,这个时候他别的什么也不想了,只求一个痛快。   然而,偏偏张灿这时却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自己点过那大个子的哑穴,他想要说什么,那是说不出来的,现在看到那大个子憋住最后一口气,想要自杀,那自是不能让他得逞,张灿的手一伸,立即将那大个子拖离床架,同时将他身上所有的穴道解开。   那大个子一脸青灰,在身上穴道尽皆解除的同时,他有气息没力气的喊道:“和……,作……,我,坦白。……。“旁边的那三个人也缓过神来,一个个战战兢兢地喊道:“我们都坦白,我们都坦白,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把我们交给警方处理,我们愿意自首……”   杨浩原本不忍看那大个子的惨象,他把头脑袋夹在大腿中间,这时猛的听到几个人,都在哭着喊着,愿意合作,愿意向警方自首,愿意坦白,杨浩不由得大奇,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怎么就感觉到那么不真实。   张灿见一个个举手投降,那自是连忙先将那大个子的伤势治好,又把其他三个人的禁制解除了一半,上半身让他们能动,下半身依然让他们坐在床前,然后说道:“好,既然你们都愿意坦白,那就一个个的说,记住,别太大声了,不要妨碍左邻右舍的休息,那个谁,来,你先说对就是你”   第一个被张灿点名的,就是那瘦瘦的小个子,那小个子诚惶诚恐的说道:“大爷我姓徐。”   杨浩打断小个子的话:“什么大爷我姓徐呀,你谁大爷呀?”   那小个子先前踢过杨浩几脚,又朝他开过一枪,这时生怕杨浩随便找个茬子,就来收拾自己,当下连忙向杨浩道歉:“对,对不起,是,是我大爷,你姓徐,哦,不,不,我错,错了,是你大爷,我姓徐,啊,我的妈啊……姓徐,徐……”   张灿先是不忍,但听到那小个子语无伦次,一会儿是我大爷你姓徐,一会儿又是你大爷我姓徐,又不由得笑了起来。   杨浩虽是也想笑,但还是拼命的忍住了,一脸严肃的说道,“算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说重点。”   姓徐的那小个子如逢大赦,抹了一把汗水,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爷啥叫说重点?能给点提示吗?”,……   杨浩禁不住有些担心,转头对张灿说道:“张大哥,完了,这小子给吓成傻子了。”   杨浩还没说完,张灿实在是忍不住了,怎么一个个都傻得不行了,一个个说的话都是颠三倒四的,“什么叫张大哥完了,你张大哥有完了的像吗?完了你张大哥,像是要完了的样子吗?张大哥你完了是这样子的啊……”说着说着,张灿也弄不懂自己是不是要完了,反正怎么说,自己也绕不明白了。   杨浩见张灿自己把他自己也给说绕进去了,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蹲到桌子下面,盘腿坐下,然后一双手按着肚皮,这哪里还像是在刑讯,根本就是在说笑话。   过了许久,杨浩才从桌子下爬起来,对那姓徐的说道:“你给说说,是谁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姓徐的那小个子,这个时候口齿清楚多了:“大爷是这样的,昨天,有人给我们老大打电话,说有一单生意,要我们老大接了,我原本不想来,但,但,人在江湖,我、我、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张灿不大耐烦:“我只问你,知道是谁给你们老大打的电话吗?你们老大是谁?”   小个子急声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啊我知道,我们老大就是和我们一起的小妹。”   杨浩说道:“乱七八糟的,你闭嘴,一边去,那个你来说,对对就是你”   挨着小个子身旁,一个四十来岁有点小胡子的人,说道:“俺叫李贵娃,人称瓜娃子,四十三岁,山东人,因杀人犯案,流落到此,投靠了我们老大小翠花,大家都是犯过命案的人……”   张灿和杨浩越听越心惊,奶奶的,这帮人竟然个个都是在逃犯,看来自己收拾他们,其实也是在为民除害,为无辜的人出了一口气,可惜,自己出手还是轻了一点,早知如此,一个个废了他们才好。   瓜娃子继续说道:“昨天,我们老大接电话,对方是谁,我们确实不知道,他只告诉我们,说张大爷你的钱不少,在京城还有几个亿的产业,他说只要我们能把大爷你制住,他可以给我们每个人一百万,另外,他可以把我们身上的命案给消了。”   张灿和杨浩均想,难怪这几个家伙这么拼命,对方给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每个人一百万,这点钱倒是不多,但干完这桩生意,一个个又可以光明正大的逍遥法外,恐怕这才是这几个人主要的目的。   张灿想到这里,心里好似被火给烫了一下,能在京城窥视自己的产业,又能帮人轻而易举的销除命案的,除了圈子里那几家的后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杨浩看着年纪比自己大了接近一半的的瓜娃子,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知道最近,有不少人去过石林看风景,游玩,都有哪些,知道他们的去向吗?   瓜娃子道:“听他们当地的人说,那是一个地狱入口,不祥之地,我没去过,也不知道有什么人去过。”   杨浩对张灿说道:“张大哥,我们的逼供的经验太差,但现在又不好去麻烦别人,我们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再说这个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还把这些事留给当地警方来管吧,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张灿点点头也答道:“此地确是不宜久留,我们应该即刻启程。”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 牺牲品   张灿本想去找辆出租车,但杨浩却出了一个主意,悄声向张灿说道:“这几个家伙,想害我们,我们就用用他们的车,省的去麻烦别人,算是没收他们的作案工具,一举两得,岂不是更好。”   张灿想了想,这个主意还不错,就开口向瓜娃子问道:“你们来的时候,谁开的车?车放在什么地方?是什么车?车牌号码多少?”   瓜娃子一怔,他虽不明白张灿的意思,但绝对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苦着脸说道:“来的时候我们是坐的车,但是,我……”   张灿以为这家伙还会对自己有什么要求,接口道:“你不用跟我们提什么条件,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说也就算了,我不想逼你,但像你们这种人,既是招惹到我了,我不再报复你们,但不代表我就会放任不管。”   瓜娃子点点头,落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说了,张灿虽是说不报复,也只是说不再动手折磨人,但自己犯下的罪行,自己还是要负责,最终还是逃不出律法制裁,自己一时间又不明白这位张大爷的意思,生怕一开口说出来,有惹恼这位张大爷的地方,会有所不妥,所以,只好闭嘴不再说话。   杨浩想了想,再跟几个人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对张灿说道:“算了,我们还是问问那女的。”   张灿“嘿嘿”一笑,“好是好,而且直接问她,是可以知道好多东西,但是,……但是,我不想去招惹那家伙,要不,你去问问。”   “一起问吧,我一个人面对着她,心里发慌。”杨浩一想到,自己看到那女人走光的部位,心里就像有只兔子,不停地在蹦跶着,所以还是少去跟她面对面的好,免得搞得自己心猿意马,脑袋里一片混乱。   其实两个都是这样的想法,两个大老爷们,还是正常的大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要对一个女的动手,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那个心,自己不忍心也就罢了,最让两个人担心的,是怕那叫小翠花的女人,不顾一切的发动糖衣炮弹的攻势。   对女人,张灿和杨浩都有一种奇特的怜悯和宽容,两个人都怕到时候那小翠花,好话一说,眼泪一流,自己的心肠就硬不起来了,说不好到时候,就会大手一挥,算了,看你也不容易,记住,下次别再碰到我……。   要是那女的再跪到地上,一番大哥兄弟的哀求,两人不但会把她给放了,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送她两样也说不一定,要不然,两人也不会见那小翠花走光之后,一个个手忙脚乱的将她扔到床上,还用被子见她盖得严严实,而且,无论如何,也不去问她一句,动她一下,扔在那边,就置之不理了。   “行,这样吧,我去拉开她的被子,你去让她坐起来,我们好问话。”杨浩说。   张灿点点头说道:“也好,只要她开口,我们的事情也许就好解决的多了,她要是不合作,嘿嘿……”   两个人说着,两个人嘴上说着,却没一个人往前走上一步,更没人真的要去动手揭那被子,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尴尬不已。   这时那个姓徐的小个子,开口说道:“两位大爷,来的时候是我开的车,猎豹车,钥匙在我这儿,就停在旅馆门口,牌照号码,后面是三个六,车子是一部旧车,值不了几个钱,车况也不是特别稳定,还有,我们老大接那个电话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听老大叫对方什么罗老板,其他的我们就真不知道。”   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一喜,都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原本穷凶极恶的家伙,意志崩溃到了这个地步,只怕这个时候,要问问他老婆愿不愿意改嫁其它的人,他也一定会极力撮合的这桩美好的姻缘的。   张灿不再理会这几个家伙,将自己该拿回来的东西收拾好,对杨浩说道:“该走了,再耽误下去,也不是好事,这几个家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临出门时,杨浩还是有些担心,悄声向张灿问道:“就这样不管他们,会不会暴露你的秘密?这个时候可是敌暗我明的时候。”   张灿微微一笑:“全部是点穴的手法,这个他们是知道的,其它的,相信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査不住来。”   杨浩嗯了一声,两个人带上房门,悄悄的下了楼,出了小旅馆,找到那小个子说的那辆猎豹车,发现这车倒不是没那小个子说得那么旧。   张灿取出钥匙,正准备去开那车门,杨浩随手一拉,车门却应手而开,张灿一怔,又转头看了一眼车牌号码,没错,明明显显的,后面三个六,车是这部车了,难道是这几个家伙,急着找自己的麻烦,连车门都忘记锁上了?   张灿一个激灵,马上想起电视里的一个情节,别人会不会在车里装上一颗炸弹,自己一不注意,这车开不了多远,就会轰隆一声,连人带车,消失得干干净净,或者,被对方安上了跟踪器,自己不管怎么跑,始终跑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张灿扫了周围一眼,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又用透视眼看了一遍车子,就连看不到的地方,也细细的看了一遍,也没什么定时炸弹之类的可疑物,这才放心的上了车,但他还是忽略了一个细节的地方,这车的马达开关上,插着另一串钥匙。   张灿看看自己手上的钥匙串,只道是那小个子没把这事告诉给他,也不在意,扔掉手里的这一串钥匙,直接就发动车子,掉头离开了这个旅馆。   其实,张灿和杨浩到底不是干刑侦之类的工作的人,他们没想到这车,是被人掉了包的,只不过是将那后面是三个六的车牌,调换到这辆车上而已。   见张灿他们离开,黑暗之中,一辆隐蔽的很好的车里,一个年轻的警察,问坐在自己身旁的一位有些发福的老警官:“局长,我们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会不会违反原则,要是上面追究下来,这……”   那老警官答道:“小程,你还得历练历练,上面要是问起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个不用我教你,知道吧,我会自己把写一份报告交上去,你们也要当着什么也不知道,这趟水,深得很,不是你我们能够趟过去的”,那位老警察平静的说道:“通知路上的卡子,一律撤回,支援抓捕小组,另外,立即对旅馆实施封锁,抓捕那五个嫌犯,记住,告诉抓捕组的同志们,嫌们都有武器,让同志们要注意安全。”   小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拿起通话器,对其他的人说道:“各单位注意,一号命令,撤回所有的外围警力,支援抓捕小组,嫌犯手里有自动武器,杀伤力极强,各单位注意安全,遇到拒捕,可以击毙,立即行动!”   老警察对小程下达出去的命令,不置可否,只是平静的盯着那家小小的旅馆,他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自己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出了自己的辖区,自己就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至于自己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那就不是自己现在能左右的了的。   次日,某报头条报道;“近日,我相关部门根据线索,破获一起持枪抢,劫案,在实施抓捕过程中,遇到嫌疑犯强烈抵抗,意图拒捕,我神勇的公安干警,开枪还击,经过近一分钟的激战,我英勇的公安干警,当场击毙持枪拒捕嫌疑人五名,缴获自动手枪五只,子弹四十余发,赃款若干,……,上级授予该部门集体一等功旌旗,……,该局赢得广大市民好评。”   抓捕嫌犯,打击犯罪,遇到拒捕,当场击毙,广大市民自是拍手称快,只是在击毙嫌犯的现场,有好几处的疑点,明眼的人一眼就瞧得出来,比如说,这么危险的抓捕任务,最英勇的抓捕小组,仅仅只有两个人,比如说,抓捕现场,并没听到激烈的枪响,嫌犯就已经被全部击毙,比如说,大部分的支援人马,赶到现场的时候,却被告知事情已经结束,……。   总之,虽有疑点,那也是部门内部的事情,外人不得而知,也管不了,所有的人依然生活在太平盛世里,谁还去管那些,这地球上少了谁,还不照样转,不过,倒霉的只是小翠花他们五个人,不论是他们的老板,还是那个老警察,都没有让她们活着出来的意思,虽是他们五个人犯下的罪行,本身就是百死莫赎、死有余辜,但却在不知不觉中,莫名其妙的成了那两派相争的第一批牺牲品。   此时,张灿在车里居然发现了几样东西,一本地图册,很详细的那种,一只手表式的指北针,两叠钱,大约十多万,在很隐蔽的地方,还发现了一支手枪,两个弹夹,弹夹里的子弹满满的,一部用得很旧的手机,但电池却很新,而且是两块,看样子电都是给充好了的。   有这些东西,不论是野外,还是在都市里,都足足可以生存不少的时间,想不到,那几个家伙,准备的还挺充足。 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 帮助   张灿一边开车,一边对杨浩说:“浩子,把那把手枪给扔了吧,我们用不着,也不想用枪,要解决事情,光有枪也没用,带在身边,反而是个累赘,弄不好,还说不清。”   杨浩也有同感,应了一声,拿起那把枪和弹夹就准备往外扔,张灿连忙说道:“得找个桥宽河深的地方,这样随便一扔,被别人捡去,会出祸事的。”   杨浩一想也是,现在这类的东西管理的严格,自己随便一扔,若是被人捡去,祸就是从自己手里出去的,害了别人,当下便依言重新收好,等待时机,到了合适的地方再扔出去。   说实话,张灿的驾驶技术,并不是很好,虽然在京城那么大的车流量的道路上,耀武扬威的跑过几趟,但在路况和车况和都不熟悉的情况之下,倒也不敢开得太快,本想要杨浩来开,谁知道杨浩一开口,问的却是,张大哥,刹车在哪?   杨浩说:“张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就是开过拖拉机,不过,我开拖拉机,还是在矿场里偷偷学的,没上过公路,这车太高级,我开不了。”   张灿苦笑道:“这么说,我这个车夫,倒是当定了,也好,不过,你得不停的跟我说话,别让我睡觉,我也是第一次,跑这么长的路程,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照着地图册上的路线,选了一条最绕的路前往海南,张灿不大明白,为什么杨浩要有这么个选择。   杨浩解释说,自己和纳多说过,先要到贵州的贵阳,如果自己是小翠花的老板,也会有几手安排,不但会双管齐下,更会三管、四管,甚至十管、八管一齐下,走贵阳这边,虽是要近得多,但风险绝对也大了不少,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只能用智慧、用战术,化被动为主动。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七弯八绕,足足跑了一个星期,累了,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车一停,两个人在车里卷上一宿,醒来,又继续赶路,饿了,就在路旁的小店里,随便买的什么,填饱肚子,又开车出发,这一路,两人露面得少,大部分时间又在赶路,也不去住什么店,也就没遇上麻烦,一路倒是顺顺利利。   这一日,终于到了湛江境内,只要从海口过了琼州海峡,就到了海南,临到这个时候,张灿又有些发愁了,自从给苏雪打了那一个电话,被苏雪一通大吼之后,就再没通过话,也不知道她安排自己到海南干什么,更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接头,海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漫无目的的找一个人,绝对是件伤脑筋的事,要是不急倒也罢了,偏偏这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然而,两人刚刚才进城,立时感觉不对,一路上不但警灯长明,更是多了不少的武警,几乎是层层把关,处处设卡,有点如临大敌的味道。   张灿和杨浩细细的看了一遍地图,把车驶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把自己的东西带好,便弃了车,在大街上打了一辆的士,原路退了出来。   按张灿和杨浩的商量,既是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关卡,想来要出海,那就很是困难,自己又不明了情况,万一瞎耗子碰上死猫,不死也会吓疯,所以两人决定,看能不能在附近的鱼村,去找条出路。   开出租车的是一位大姐,三十多岁的样子,人虽不是很漂亮,但很是健谈,张灿和杨浩要找的也就是这种人,说不定还会从她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张灿旁敲侧击的问道:“大姐,这里有出海的渔船不,我和我兄弟以前干过出海捕鱼的活,现在刚出内地出来,想找点那样的活干。”   哪知道那大姐笑着说道:“你们不是来找打鱼的活干的吧,而是有什么事要出海的,对吧?还说打过鱼的,连现在是休渔的季节,你们都不知道,再说,你们这身打扮,看样子就不是吃那饭的人,你们能吃得了那份苦,要我看,你们是有什么事,想要出海才对吧,走海关又不贵,到海南也就三二十块的轮渡钱,你们不会是没钱吧?”   “不是。”杨浩连忙说道,又拿出两百块钱:“你要不放心,喏,这是车费,你先拿着,到了地方,我们再给余下的。”   那大姐不客气地把杨浩递过去的钱接住,“不是我信不过你们,坐白车的,我遇到过不少,不就看我一女的吗?实话说,现在的生意难做,油料翻着跟斗往上涨,税费保险的什么一除,我们辛辛苦苦跑一天,赚几个辛苦钱,也就只能养个家糊个口。”   张灿连连点头称是,同时也表示同情一切劳动者,毕竟现在是经济社会,物价天天往上涨,老百姓的腰包虽一点一点的往外鼓,但大多数人鼓腰包的速度,赶不上物价的上涨,就像我们,以前出过海,也赚过不少,但回到内地,没几天,钱花光了,这不,还得再出来找事做。   那大姐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其实我也不瞒你们说,现在虽是休渔季节,但还是有船出海,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且是远海,你们要真是想干那活,我倒是知道一个,但这事不可以张扬,要不,我给你们问问。”   杨浩连忙说道:“谢谢大姐,能帮我们介绍一下,我们感激不尽,你看我们这刚出来,连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身上带的钱也快用完了,要实在找不到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流落街头。”   那大姐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一连打了两三个,这才对张灿和杨浩说道:“地方倒是有一个,但是工资比较低,你们愿做吗?”   张灿假意问道:“他能给多少,太低的话,大姐你看,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说除吃除喝,怎么也不能太少是吧,我知道,打渔的活,靠的是多出海,多捞鱼,只要有事做,我也不愁工资,对吧!”   原本不大相信两人的出租车大姐,见张灿和杨浩一唱一和,倒也相信了不少,殊不知张灿和杨浩虽是没打过鱼,但他们都有一段打工的经历,所以说出的话,也就是大多数打工的人说得出来的。   这位大姐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之意,说话也就随和多了,“刚才那家呢,活有做的,除了打渔,还有些其他的事做,工资也不算少,就是苦了点,你们要是真的想去的话,我就送你们过去,就是有点远。”   杨浩和张灿一听这话,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连忙又取出两百块钱,递到那大姐手里,“大姐,这够吗,我们这也是最后几百块了,希望大姐,帮我们……”   那大姐虽是不客气的把钱接了过去,但脸上却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我有个远方的亲戚,在那里面是个班长,平日里关系不错,他也答应了,工资是计件的,多劳多得,一个月少说四五千块,鱼季的时候可以干到七八千块。”   张灿和杨浩“喜出望外”的对那大姐说道:“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正说着,一辆巡警车,开着刺耳的警报器,呼啸着开了过去,张灿连忙问道:“大姐,我怎么瞧着这满大街都是警察,出了什么事吧?”   那大姐叹了一口气:“这虽知道,据小道消息,有的说是有军事演习,有的说是出了特大案件,有的又说,是有位大人物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说什么的都有,这情况都有三四天了,具体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去知道,还是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挣俩钱养家要紧。”   “说得也是”,张灿说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关心那些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还是安分守己,平平安安的……”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那辆刚开过去的警车,突然调头追了上来,张灿和杨浩心里一紧,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吧!   那辆警车很快就超过张灿他们的出租车,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一开,下来两个警察,站到公路中间,示意那位大姐,把出租车开到旁边接受检查。   张灿和杨浩都暗地里捏了一把汗,这个时候,要是露了马脚,说不定又会有不少的麻烦,眼看离胜利就一步之遥,谁都不想横生枝节,自己和杨浩虽不是什么逃犯,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宜过多露面。   那大姐把车靠边停好,一个精瘦的警察,很是礼貌的对那位大姐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张灿透过玻璃,见那个警察有些面熟,但一时之间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这时,那大姐把所有的证件取出来,交到那警察的手里,那警察仔仔细细的核对过后,又将证件还给那大姐。   那警察探头往车里瞧了瞧,见后面还坐着两个男人,问道:“他们是到哪里的。”   那大姐答道:“这两位是宏广渔场的员工,刚从家里过来,赶着去上班呢,这不,刚好遇到你们的检查。”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出海   那警察见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一个土里土气,一个傻傻呆呆,不由一笑,“哦”了一声,说道:“刚从家里过来的,证件还没办吧,这样吧,我们派出所,离宏广渔场不远,赶紧的去报个到,再来派出所找我们给办个证件,看到没,现在查得特严,要是没办证件,随时都有可能拉你们进去。”   张灿和杨浩两人连连说道,那是,那是,我们报完到,立刻就来办证,到时候还会来麻烦警察大哥。   那瘦警察似乎有意又似无意的说道:“我刚从渔场那边过来,听说有艘船今天就要出海,这天气也不好,只怕有些……”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警车,见另一个警察正忙着检查其他的车,便回头又说道:“这一路过去,还有好几个地方,有检查站,要是怕耽误报到的话,就走那边小路,现在那边的都回来了。”说完,一挥手,示意那大姐把车开走。   那司机大姐对这一带道路甚是熟悉,立刻开车上了那瘦警察说的那条小路,果然一路畅行无阻,只半个小时就到了渔场门口。   杨浩下了车,结清了车费,又到对面超市里买来几条好烟,塞在背包里,这才和张灿一块儿等那大姐帮忙叫人。   那大姐很是好心的又拨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长期跑海上的人物,终日的海风吹打,令他脸上看起来很是沧桑。   那汉子也不多话,只上下打量了一遍张灿和杨浩两人,说了句,“就是你们两人,跟我来吧。”说完,回头对那司机大姐一笑,说道:“改天我请你喝茶”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在前面带路。   杨浩从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烟,对那汉子说道:“大哥,我们初来贵地,以后还望大哥多多照顾,这包烟,大哥你先拿着,将就着抽。”   经常出海的人,对烟、酒,都有一种特殊的嗜好,那汉子见杨浩一出手就是一包,又是自己都舍不得花钱买的好烟,自然是喜出望外,当下客气的说道:“不必客气,出门挣钱也不容易,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也不要过于破费。”   张灿笑着说道:“对不起大哥,我们兄弟两个都不抽烟,拿在手里也是浪费,大哥也不必客气。”   那汉子收下烟,满面堆笑,“不客气,我姓李,在这里带了几个人,他们选我当了个小小的班长,看样子,比你们年纪稍大,叫我李哥就好。”   这时,旁边的一栋低矮的工棚里传出一阵哄笑,隐隐约约一个带四川口音的人说道:“格老子,你龟儿懂科学不,这都弄不好,简直就是宝气一个。”   另一个口音差不多的人答道:“老大,啥叫科学哩,不这么弄,还能怎么弄啊。”   那四川口音说道:“所谓科学、科学,就是要搁到桌子上认认真真的去学,你龟儿有那文化?……”   紧接着就出工棚里出来一个精壮的汉子,大约是喝酒喝的一脸通红,老远就直喷酒气,一见李班长,便破着喉咙喊道:“李老大,又来人了,龟儿子板板,我这边正差两个人,格老子,正找你商量,借两个人,晚上出海呢,把你手下那两老海狼借我,成不?”   李班长一笑:“海哥,别去找那两海狼,工资加倍不说,那两人你也伺候不了,你实在要借,我这有两兄弟,刚到的,好用,正好,要不要。”   海哥撇撇嘴,“呸”的吐了一口,说道:“啥伺候不了,你心痛吧,你是怕我把两个老海狼拐跑才对。”   张灿和杨浩记得,李班长口里这个海哥,正是要人把科学搁桌子上去学那位老兄,看样子,李班长和这个海哥感情好像还不错,两人听说就是他晚上要出海,于是杨浩又是一包好烟过去,“海哥好,我们初来乍到,一包孬烟,先将就着抽抽”   海哥眼睛眯成一条缝:“哎呀,格老子的,抽这么好的烟,还孬,你们不是来打工的吧?我怎么看,就像是来当老板的,打工仔抽这烟的我可没见着几个。”   李班长笑骂道:“人家初来乍到,也就拜拜山头,要是平日里都抽这烟,还用得着来这里,人家都不抽烟呢,呃,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到,那俩老海狼,后天有事,跟你是去不了。”   “要、要、要。”海哥拿了人家手软,“不过,人家刚来,格老子的,要不要休息,人家干不干?”海哥虽是对着李班长说,眼睛却盯着张灿和杨浩两人的背包,那背包里鼓鼓囊囊的,起码就有好几条烟。   海哥一边咧着嘴笑,一边把张灿和杨浩带到一条船上,这船上一共也就十人,自然让杨浩掏了一条多烟,其他的人见张灿和杨浩两人出手阔绰,一个个自然也不为难他们两人,加上这船上该做的事,在这个时候做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就是再等上两个小时就出航。   海哥虽也是班长,但却不负责开船,开船的老大是鱼场里的正式工人,海哥这一类的人说穿了,也只是一帮临时工,负责的也就是船上的一些杂事,以及装卸工作,船出了海,就有一段空闲时间,所以船一出海,海哥就和几个人吆五喝六的赌起搏来,这船上赌博,又不怕警察,所以,一时间几个人吼得震耳欲聋,几乎盖过了船上的发动机声音。   其实这船出了海,能在上面消遣的,除了喝酒聊天,也就剩下赌博能混日子了,海哥也想邀张灿和杨浩,一块儿来赌上几把,没想到杨浩这家伙不但晕车,还晕船,这下子,在船上又吐了个昏天黑地,张灿却因为要照顾晕船的杨浩,自然也不能去参加,张灿帮杨浩打扫完毕那一滩吐到发黄的苦胆水,又让杨浩到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   张灿到了海上见了大海,一时之间,倒是意气风发,这个时候,一扫开车的时候那股郁闷,如不是顾忌着杨浩怕水,张灿倒有意跳到海里,直接游泳过海,也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到了海南,还省得许多麻烦。   杨浩吹着海风,虽是脑袋昏昏沉沉,还是有些担心的悄声问道:“张大哥,我们原本是想着借此机会出海,看样子却到这船上来打工了,到时候我们该怎么样脱身才好?”   张灿一笑,说道“还能怎么脱身,金钱攻势呗,这船不是绕道从海南出去吗,到了地点,一个人给一千大洋,两个人的活,他们还不抢着就给干了,实在不行,咱哥俩直接就给他来个失踪,又不怕他们报警,反正咱哥俩的麻烦多,也不怕多这一件。”   两人正说着,海哥出来,见两人坐在船头,立时怪异的看着两人,张灿察觉有异,连忙站了起来,正要张口说话,海哥黑着脸说道:“格老子,你们不是说以前出过海打过鱼吗?先人板板的,这规矩都不懂,你想害死大家啊?”   张灿还只道这船上的规矩,不外乎选黄道吉日、拜海神,祭妈祖,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而已,但看海哥那黑着脸的样子,知道自己不小心,肯定是触犯了船上的那条忌讳,当下连忙拉起杨浩,一脸歉意的望着海哥。   海哥虽是黑着脸,但只以教训的口吻说道:“在临出海之前,我就给你们说过,要入乡随俗的要求,你们也知道渔民出海的忌讳很多,不但说话要注意,连吃穿住,都有极大的讲究,不能坐船头,不能吹口哨,更不能在甲板上背着手,破了这些规矩,要是被船老大发现,他可要直接扔你下海的。”   张灿见海哥不肯罢休,掏出一叠钱,约莫一两千的样子,塞到海哥手里,说道:“还个大人不计小人过,这点钱小意思,这海神,龙王爷,见我们是初犯,也不会计较的,海哥你就先去跟他们玩两把,我这兄弟晕船,这不,才刚坐下吗?”   海哥本来是赌博输急了眼才出来的,一来是想看看张灿他们在干什么,二来也就是想找张灿两个借点钱,好去翻本,不想恰恰碰到张灿和杨浩两人坐在船头,心想难怪自己倒霉透顶,五千块现金,不到半个小时,不见了踪影不说,还倒欠下了几个人三四千,这差不多一万块,说不心痛是假的,一个月的工资啊!   现在见张灿随手一扔就是一两千,那意思又好像只是为了让自己闭嘴,给的封口费,虽是心有疑惑,但拿这钱去翻本倒也不错,于是对张灿和杨浩两人丢了一句:“都给我注意点,格老子,一块来的,别给老子惹麻烦,到时候还得一块儿回去”说罢,手里捻着那一叠钱,头也不回的继续去进行他的翻本大战。   杨浩给夜风吹了一阵,感觉好了许多,便对张灿说道:“张大哥,你喜欢赌博吗?要不,你也去,我现在也没多大事了。”   张灿摇摇头说道:“跟他们赌,没意思,再说我也不喜欢……”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 小赌一把   张灿和杨浩站在船头,还不到十分钟,海哥又一脸晦气的出来,这次,见两人只是站在船头,没坏什么规矩,便讪讪的笑着说道:“嗯,两位,这乌漆麻黑的,两位站这儿,不如,不如。”不如什么,他也实在是说不出来,本来是想向两人开口再借点钱,但这话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张灿心中一动,对杨浩说道:“浩子,走,我们也去玩两把,闹热闹热,这样呆着,也是闷得慌。”   杨浩虽是好了一些,那也只是把肚子里能吐出来的东西吐干净了,脑袋里还是有些昏沉,自然想不到张灿要做些什么,所以他摇摇头说道:“大哥你去吧,我还想在外边吹吹风”   海哥一见张灿有意去赌博,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就是、就是,这上了船,你要是老闷着,不晕船也给闷得晕了,去喝点酒,赌赌钱,习惯就好,想当年,格老子我刚上船那一阵,比你还晕的厉害,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格龟儿子的,没办法,后来就自个儿抱了一瓶酒,喝得倒在床上睡了一宿,嘿嘿,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我他妈的比谁都不晕了,嘿嘿,走吧,这会儿他们正闹热着呢”   张灿几乎是生拉硬拽,将杨浩拉到他们赌博的舱室,好家伙,里面七八个人窝在里面,个个都是吞烟吐雾,一屋子乌烟瘴气,熏得杨浩又是一阵干呕,几个人见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进来,连忙让出位子,他们虽是不知道张灿和杨浩身上到底有多少钱,但一个新来的,出手又大方阔绰的人,自然是会受到欢迎,即使只是表面上。   张灿一看,几个人正在玩一种“抽彩头”的赌博,这种赌博方法,在内地一带,又叫“端锅”,但在船上却没人敢这么叫,避的是“一锅端”这种忌讳。   这是一种比较少见的赌博方法,就是用一副扑克牌,每一个人先抽上两张,看看牌面上的两个数字中间的距离,再到牌堆上依顺序拿第三张,看这第三张牌面上的数字,是不是在前面两个数字的中间,在中间就赢了,反之就输。   前面先拿的这两张牌是暗牌,自己得先看,以便自己考虑要不要第三张扑克,看完后得放到自己面前,不能让别人知道,为的是防止前面叫牌的人会算牌、记牌,轮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可以根据自己手里两张牌面上数字大小,计算可以买到中间那个数字有多大的几率,。   当然,看起来,这个几率是非常大,但实际上赢面却是很小的,对普通人来说,这种赌法,赌运气大过赌技术,因为大部分赌博的人,希望赌的只是运气,反而不是技术,要是赌技术,反而没多少人玩这种“抽彩头”了。   因为这么多的人一起玩,所以一副扑克牌,只能发放一次,觉得手上的牌,赢面过小,也可以直接丢掉,但丢掉的扑克当然也不准让人翻看,就算有人能记牌算牌,其准确率,也不可能达到八成,这也就是这种玩法的好处,除非你是赌神,能记牌算牌,或者是几个人和伙作弊,否则,要想出千却是不容易。   虽说这种赌博的方法很少见,但大凡赌博,不论是哪种方法,都不是特别难学,只是要学好学精,学到百战百胜,那就可能只有赌神才有那本事。   这种赌博方法,不但易学,而且跟“扎金花”一样,非常适合很多人一起玩,但跟“扎金花”有很大的区别,“扎金花”可以偷鸡、吃诈,抽彩头除了胆大、记牌,牌在手上却没有吃诈,偷鸡的机会,这也就是海哥他们这一帮人喜欢玩的原因,而且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种抽彩头的玩法,你要是输了,你的钱也是先放到桌子上,所以桌子上的钱有时候会积压很多,看着就会叫人眼红,欲罢不能。   按规矩,要想抓牌,就得先上底钱,底钱的多少,是由大家商定,海哥他们商定的底钱是每一盘五十块,这时桌子上的钱,约莫有一两千,除了底钱,还有就是没被人赢走的,算起来也不少,当然在杨浩和张灿眼里,这些钱也只不过是一点小钱。   张灿和杨浩虽是坐下了,但却并不急于参赌,所以也没下底钱,恰好这时正是张灿的下家当庄洗牌,看样子,他这一阵赢了不少钱,洗牌切牌都很潇洒,一副崭新的扑克,被他洗得哗哗作响,一共洗了三遍,这才将扑克牌放到桌子上。   张灿和杨浩还有海哥,他们三个人都没下底,自然没有抓牌的资格,所以只能在一边看,其他的人抓牌完毕,便由张灿的下家发话,张灿用透视眼早就看过,他下家抓到的是一条梅花三,和一个方块九,要想赢钱,就只能抓四、五、六、七、八四个数,看起来赢面已经不小,但他想了片刻,只拿了五十块钱,说我只买五十,说着,在牌堆上抓了一张,翻开一看,却是一张方片三,那五十块钱,自然是轻飘飘的到了桌子之上。   再接下去那一个,翻开暗牌,手里抓到的是一对八,这样的牌在这种玩法里,叫“撞墙”,取的是看你有没有胆量和运气再买到一个八,如是胆量和运气都不错,买到三条,那就是相当于押宝押到豹子,就是一赔三十的比率赢钱,反之,如是抓不到三条,自己也会按一赔十倍的赔率赔钱,赢了固然可以多得三十倍,但输了也得赔十倍,看起来很是合算,其实这还得看桌上有多少钱,没三十倍的时候,顶多也就是桌子上的钱全部让你拿走而已,但大多时候却是贪图那赔率的人锤足捣胸,后悔不迭,恨不得一头撞死,所以叫“撞墙”   想那五十四张扑克牌里,仅仅就四张一样的牌面,自己就抓了两张,虽还有两张,但那几率之小,不啻于中一次五百万的机会,若一定要去买那样的牌面,不去撞墙,还能去干什么,所以那人直接就丢了牌。   张灿看得大是摇头,那牌堆上明明就是一个红心八,下面又是一个方片八,那家伙就这样放弃了,实在可惜,只是张灿这个时候却不能出声,当那撞墙的下家,用一百块钱买了那张红心八,气得大骂那个拿“撞墙”的人“笨蛋”,买一赔三十呐,一个晚上也未必会碰到几把这样的牌,就这样轻而易的放弃了,何况还害得自己二和七的牌面,也输了一百大洋,那个拿“撞墙”的人,果然懊悔得抱着脑袋,只想去撞墙。   第四家手里是一个二和一个十,两百块买了那张方片八,他倒是大喜过望,其他的人却连连炮轰那要去撞墙的家伙。   接下来几家,有输有赢,桌子上的钱却是有增无减,起码超过了三千块,张灿想和他们赌几把,当然不是在乎这点点钱,他要的是一个更大的,但绝不是这几个人的这点小钱。   到第二把的时候,换成张灿后面的第二家洗牌,也就是那个撞墙的家伙,这家伙把牌洗好,就开始下底,张灿摸出一叠钱,所有的人一下只眼睛都直了,张灿这一叠钱少说也有两万块,一个打工的,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来玩,自然会让几个人大是兴奋,而且,看样子张灿还不止这两万多块。   张灿抽了两张钞票,扔在桌子上,说道:“三个底,海哥,你退包。”海哥大喜,张灿不仅替他垫了底钱,还让他退包,所谓退包,也是赌博场上的一种术语,就是找回零头,张灿这么说,那自然是给他一次机会。   这一轮牌从那撞墙的庄家开始,全都是一手手的好牌,那庄家手里是一个三和一个十,这赢面已经是很大了,有四、五、六、七、八、九六张牌可抓,这家伙很是兴奋,上一把自己抓了一个撞墙,这一把也算是补回来了,他掏了五百块,直接喊道:“五百,这把再不赢,我就不来了。”   他揭起牌堆上的牌,自己也不看,只拿在手里,双眼微闭,一双手不停地摩挲着那张牌,好似在感觉,这张牌是个什么样的数字,这一刻,正是赌徒觉得最为刺激的那一刻,赌博的全部的乐趣,也就正是在这一刻,让人去感觉那生死一线的刺激,那撞墙的家伙将那种刺激感受完毕,这才姿势优美的把手里的那张牌翻开,后面的人同时大叫一声,那声音震耳欲聋,那家伙面露微笑,这一把,五百块,到手了,哈哈,这时他才慢慢睁开眼,慢慢地去看那第三张牌面,不看还好,一看他又要去撞墙了,明明有六张牌面,二十四张牌,一副牌差不多就一半了,这机会超过了百分之八十,但自己好抓不抓,偏偏抓了个二,五百块,眼睛都没眨一下,没了,不去撞墙,还能干什么。   下一家手里也是一个三,和一条花牌十一,七张牌的赢面,但张灿看到牌堆上的面的那张牌却是一张花牌十三,无论他卖多少,都是死路一条,不过那家伙也是稳沉,只是丢了一百块。其他几家输了三家,赢了一家,三个输家,每个人都输了一两百,赢家却很是小心,小小的赢了两百块。   海哥也是输家,就最后五十块也给搭了进去,杨浩昏头昏脑的,输了一百,轮到张灿的时候,张灿摊开牌,是一个五和一个十,赢面不大不小,只有四张牌,而且,前面已经出现了好几张五以上,十以下的牌面了,但张灿还是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就小小的赌一把,买两千。”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撞墙   张灿说完,数了二十张百元大钞,放到桌上,这才去拿第三张牌,除了昏头涨脑的的杨浩,其他的人全都张大了嘴巴,虽是两千块钱不算多,但张灿那种从容,那种淡然,却是不多见的。   张灿也不理会其他的人怎么看,将第三张牌翻开,所有的人更是大声叫喊了起来,张灿的第三张牌,牌面是一个九,正好是在五以上,十以下,刚刚好赢。   海哥叹慕之余,拿起后面的牌看了看,发现整个后面的牌里除了那一张九以外,其余的不是比十大,就是比五小,也就是所张灿这一把,赌到一个十六张牌里的最后一个绝张,在惊叹张灿的大胆之余,海哥又不禁惊叹,张灿的运气好到极点,开牌就赢了两千块。   这一盘,轮到张灿说完话,便是他下家,他的下家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一个七一个九,几乎没有赢面,直接就给扔了牌,干脆开始玩第二盘。   张灿“呵呵”一笑,依旧是拿了两张大钞作底钱,还是让海哥找了退包,又开始第二盘,这一盘,桌子上面还有三千来块,仍然是个不小的数目,前面的人一个买走五百块,其他的人一共输出来六百元。   轮到海哥说话的时候,海哥有些激动,他手里的牌面是一个算成一的黑桃尖,和一个算成十三的方块花牌,这手牌,在这种玩法里,可是最好的一手牌了,而且根据海哥的记牌计算,前面已经出来三个花牌十三,加上自己手中的这条十三,最大的牌已经全部出现了,最小的两张算成是一的梅花和红心尖也出现了,除了所剩的那一张方片尖,剩下所有的牌,都是一和十三中间的数,这样的牌面还不赢,当真也没天理了。   海哥虽是激动不已,但还没被那种喜悦冲昏头脑,毕竟,没天理的事,自己也不是第一会遇到,就在上次回程的时候,也是这些人聚赌,自己也是这手牌,结果自己是输得一塌糊涂,剩的牌里面,偏偏就抓出了一个十三,那个时候桌子上的现金就不少于一万块,偏偏自己拿着那样的牌也给输了一万多块,要不然,这一次自己也不会输得这样狼狈,明明这样的牌面,自己却没钱在手里了,所以海哥小心翼翼的对张灿说道:“兄弟,这把牌,你看……”   张灿淡然只是笑着说:“海哥,你自己看着办,你愿意咋办就咋办,我们都是在赌的人,我不方便给你拿主意。”   旁边的人见海哥那么好的牌面,几乎是占百分之九十九的赢面了,要是海哥在这个时候,开口说全包了,自己的那些钱就进了海哥的腰包,要是海哥不赢走,自己就还有机会再买回来,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的,所以,一个个不断的催促海哥,做决定,到底是买还是不买,要买多少,希望用这样的催促吼叫声,来打断海哥的判断力和思维。   海哥想了片刻,坚决的说道:“我就买三千块,张老弟,要输了,你得帮我,格老子,我这一把也是赌了。”   张灿笑着说道:“钱倒是没事,只是海哥你自己要想好。”说着,数了三十张钞票,递到海哥面前,那堆牌上,该海哥拿的那一张牌,偏偏就是那最后的一张方片尖,这在张灿的眼里,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但张灿一来是装着不知道,不能说,二来,他就是想要海哥,以及这条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向自己借债。   海哥见张灿这么大方,二话没说就拿了几千块给自己,心里那个感激,说也说不出来,海哥当即把那三千块,推到桌子中央,然后郑重的把第三张牌,拿起,自己先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等他看清牌面上的花色点数,海哥禁不住摇着头,嘴里发出一阵,“嗷哦”的叫声,这没天理的事,又给自己遇到了一回。   海哥的这长长的一叫,盖过了所有人的叫声,甚至让张灿以为又回到了那森林里,听到野狼对着月亮的长声嘶嚎。   其他的人见海哥这么好的一把牌,居然买了一个方片尖,一个个当真是又惊又喜,又是替海哥惋惜,海哥更是哭丧着脸,就差没使劲的抽自己几个耳光。   杨浩这时被这么多人又是烟熏,又是狂吵,实在又忍不住想吐,不由得把牌往前一推,说道:“张大哥,我,我,忍不住了,你来。”说着,起身跑了出去。   按抽彩头的规矩,如果有哪家不想要,或者是觉得赢面不大的那手牌,也可以和别人商量,以送、或是卖的方式,和别人私下达成协议,只要对方觉得这手牌有一定的价值,就可以接手,算着两份,对方依然可以决定这手牌,是丢弃还是继续买牌。   杨浩这么说了,那就是等于把这手牌送给张灿了,但杨浩把牌拿在手里这么久,看也没看过这是两张什么牌,这时张灿打开杨浩的这两张牌一看,居然是一张三和一张十二,赢面不小,八张牌面的几率。   张呵呵一笑,说道:“这牌我也是赢定了,就买一千吧。”说着,数了一千块钱,放到桌子上,然后就去拿第三张牌,后面还有三个人还没发话,见桌子上的钱已经是六千多了,一个个不停的偷偷看着手里的牌,这样赌实在太刺激了,这并不在于钱多少,而是这个时节的气氛,这些人本来就是一群打工的,上船也只是为了要养家活口,平日里赌的也只是一些小钱,凑凑热闹。   倘若只是像电视里面那些赌神,一出手几千万、几个亿,但那场面却是杀气腾腾,叫人大气都不敢出得一下,赢家固然威风凛凛,但输家却非死即伤,反而就没了这些赢了可以趾高气扬,输了也未必会伤筋动骨的乐趣,像这种地方的赌博,输了固然是心痛不已可以大声叫骂,赢了那就更是可以大呼小叫,欢呼雀跃,这就叫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乐趣。   众人见张灿说这话,一个个又是一阵欢乎,看样子,这个新来的张灿,不但好赌,还是一个大赌鬼,而且钱又多,这样的人才,正是这船上的这帮人最喜欢的。   张灿慢慢的把那第三张牌翻开,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啊”了一声,张灿看着牌面,自然也是一副,心痛啊,一千块啊,咋就这么没了啊,失望之极的表情,那第三张牌的牌面,一个大大的梅花二。   杨浩的这手牌输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张灿摇摇头,打开自己的这副牌,所有的人更是兴奋,张灿这手牌的牌面,是一对二,黑桃和方块,正是撞墙,而且,他这撞墙连赌头都没有了,因为刚刚他就抓了一个梅花二,如要大着胆子买三十倍,就剩那张红心二了,一时之间聚赌的人里,偷笑的,惋惜的,高兴的,怒骂的,喜怒哀乐愁,众像具备。   张灿学着老赌鬼的模样,将袖子往胳膊上一捋,将自己剩下的钱往前面一推,“格老子,赌要赌得英雄,输要输得光棍,这一把,我就赌撞墙,桌子上有多少钱,我就赌多少倍,大不了,老婆问我为啥没钱,我就说好几个月没找到事干。”   这时桌子上的钱统共也不过七八千块,就算是张灿输,也不过是再赔两千,张灿把手底的钱全部推上前去,那自是孤注一掷,看的所有的人一阵叫好,这家伙当真英雄、光棍。   张灿等众人静下来了,喘着粗气说道:“海哥,就借大哥你的一双贵手,替我开那第三张牌,如何,要是赢了,算你一份,输了算我的”   海哥一迟疑,抹了一把头上的大汗,说道:“这,我这霉手,可,可……”   张灿鼓励道:“不怕,要是输了,我这不是刚赢了两千吗,就算是取之于兄弟们,再还之于兄弟们。”   所有的人又是一阵哄笑,海哥再次抹了一把脸,点点头,伸手就去拿那第三张牌,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关注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海哥的手不禁有些颤抖,几乎是闭着眼睛,把那第三张牌翻开。   这一次,所有的人在沉静半晌之后,才发出一阵欢呼,海哥帮张灿翻开的那张牌,牌面上清清楚楚的印着这副牌里绝无仅有的红心二。   这可是今晚第一个撞墙撞出了彩头,所有的人无不是嚎叫着,几个买过牌的人无不羡慕,嫉妒,还没开始买牌的人,更是红着眼,按规矩,前面的人把桌子上的钱,全部买完了,后面的人就算是再好的牌面,都只能作废,不得有异议,既是有规矩在先,张灿后面的人只好红着眼睛,不得已,怏怏的把手中的牌丢进牌堆里。   海哥激动不已,弓起腰,张开双手在桌子上一拢,桌子上的钱全部都拢到自己面前,这才帮张灿一张张的清理起钞票来。   除开张灿自己的本钱,海哥一共清理出七千三百块现金,张灿把自己拿出来的两万块本钱收好,又从赢来的钱里面拿出一部分,大约有三千左右,放到海哥面前,说道:“海哥,这次借你贵手,这是你的这一份……”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 占了便宜   张灿说道:“你们先玩,我兄弟出去了,不大放心,我得去看看,大家先玩着,我看一下就回来。”说着就抽身出去了。   杨浩独自一人出来,跑到船头站了几分钟,冷冽的海风吹了一阵,胸中的烦恶去除不少,这时张灿来到杨浩的身后,问道:“怎样,浩子,别老站在外面,别晕船还没好,又给吹感冒了,还是到里面去歇着吧”   杨浩“嗯”了一声,只道张灿是不放心自己,心里有些感激,又不想误了张灿的大计,便依言跟张灿回去。   一进屋,海哥便笑盈盈的,又是让座,又是关切的问杨浩好些没,那样子比真正的大哥对待自己的兄弟还要好,还要热乎。   杨浩客气几句,便坐了下来,不过他再也不参与赌博,只是在一旁看着张灿,其他的人见杨浩确实是晕船,倒也不介意。   这时,原来坐张灿下手的那个家伙,突然提议,这抽彩头,不好玩,换个新的玩法,其他的人异口同声的赞成,既然这样,张灿也不客气,要换,就换个更好玩的,更快的。   海哥挥舞着手里的一大把钞票,“玩什么不是玩,玩其他的,有什么好玩,我们不一直就玩这个么,玩其他的,玩什么?”   其余的人却不管海哥一个人的反对,其中一个人取出几粒骰子:“就玩骰子,赌单双,又快又刺激。”   张灿微微一笑,那家伙拿的几粒骰子中,都是做了手脚,灌了铅的,以为别人不知道,但又那里瞒得过张灿这双眼睛,既然如此,张灿当真不客气,得要教训教训他们了。   所有的人商定,不论什么情况,不分大小,也不分什么豹子不豹子,只论单双,愿买愿卖,这样就既简单又快捷,这种玩法就是大部分人所说的赌宝,这种赌宝,不但可以用骰子,还可以用其他的什么东西代替。   在内地的农村,就有现取几粒玉米粒,用黑笔或是火炭,将玉米粒凹的一面涂黑,算正面,平的一面算反面的做法,但那种做法,后来被人发现,其中弊端极大,比如,有的人取来玉米粒,便用烧红的烙铁,去烙那凹面,烙出来的玉米粒,落到盘子里的声响便有了“皮、脆”之分,诸如种种,杨浩不大知道,恰恰张灿到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张灿的下家提出来的,当然就由他来做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找来碟子盅子,庄家也不客气,拿起四粒骰子,摇了起来。   庄家摇好第一宝,众人便纷纷押宝,相信单的,就把手里的钱放到庄家面前,相信双的,就压倒庄家的对面,因为是第一盘,押宝的人虽多,但赌注却都不是很大,加在一起,只有四五十块钱的输赢,这第一宝,庄家也不分什么买卖,直接就开盅。   开出来的四粒骰子,两粒两点,一粒四点,一粒五点,一共一十三点,是个单,庄家赔了五十块。   海哥拿的一百元,压在双上,自然是输了,所以他大是气恼,又抽出两百块,还没等庄家摇宝,就丢在双上,庄家将第二宝摇毕,揭开盅子来看,一粒两点,一粒三点,两粒四点,依然是十三点,小单。   这两把宝,张灿只在一旁看着,一分钱也没下,倒不是他不敢,而是他觉得庄家的钱太少,又还没开始分买卖,现在自己最多是下多少,庄家就赔多少,下的次数多了,不但会赢不了多少钱,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就不划算了。   那庄家再摇五次,竟然又出了出了四次单,其他的人热情也就慢慢的减弱下来,眼看着这种赌法就要被人取消,庄家不得不声嘶力竭的大叫,“下啊,下啊,下的多赔得多。”   张灿还没出手,这场面就渐渐的冷落下来,尽管庄家声嘶力竭的叫唤,到最后也就只有一两个人陪他玩,他这庄家算是到头了。   海哥满头大汗,这一阵,虽是下得不大不小,但自己往死里相信双,不停地压在双上,手里的几千块钱,这会儿就不见了一半,见大家热情度不高,也跟着庄家大声吆喝起来。   见场面开始冷落,张灿笑着丢了五百块在庄家面前,买单,庄家一怔,自己的东西,自己清楚,这一盅要是揭了,自己就眼睁睁的亏掉五百块,这可是钱呐,又不是树叶,自己要是咬牙忍痛赔给张灿,后面还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做。   想来想去,庄家决定铤险而走,盅子揭开,一三三六点,依旧是个十三点小单,张灿这下赢钱了,庄家抹着汗水,再一次把骰子摇好,等待旁人押宝。   旁边的人全都蠢蠢而动,但全都是把钱压在庄家面前,跟着张灿买单,而双上一分钱也没有,虽说只有七八百块钱,但自己给自己设了个圈套,又不得不钻,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庄家一咬牙,大喊道“卖单了,单上的,全卖。”   旁边的人切了一声,这算什么赌博,人家好不容易压上一宝,却又要卖出去,虽说庄家有权利决定,这宝卖不卖,但海哥他们有几个人马上不干了,一个个七嘴八舌,一片叫骂,叫骂声中,只见张灿,悠然说道:“我买,你卖多少。”   庄家见张灿应声,大喜,连忙说道:“有,有,一千你要吗?”   张灿摇摇头说道:“这一宝,我想压得大些,不知道你肯不肯。”说着,将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放在面前,众人不禁“哇”了一声,张灿的这一叠钱,没撕封条的,就足足十万,另外还有些散钱,将近三万,一共差不多十三万。   庄家一笑,说道:“好,就赌你这些钱,弟兄们,大家伙儿一起分了他,怎么样?”   除了海哥和杨浩,所有的人都是大喜,这做过手脚的骰子,无论怎么摇,点数不管怎么变,都是单,这一点好几个人是知道的,既是张灿要赌得大,也就是他给大家送钱,不要白不要,有句话说得好,这人眼睛是黑的时候,心就是红的,眼睛要是红的,心就黑了,这几个家伙这个时候就红了眼,张灿杨浩两个人一上船,就又是好烟,又是好酒的,看样子他俩身上的钱还不少,不用这些方法挤点出来花花,那就太对不住自己了。   一时间,只见庄家面前,那钞票就像天女散花,只一下便超过了两万块,旁边早有人不停的替庄家报数,“两万八,三万,三万五。”   “五万八,六万……”除了杨浩和海哥,所有的人把身上最后的五毛、一毛的硬币都给掏了出来,全都来赌张灿这十三万,等所有的人清光了身上的钱,庄家一看,还差五万多,这下庄家犯了难,这差的五万多怎么办?   恰好,这是老大换班,路过这里,见里面前所未有的闹热,便挤身进来,一见这场面,架不住有人蹿缀,又有人给他悄悄透露内幕消息,自然也忙着掏钱,但也不多,大约两千来块的样子,自然也是压了单。   庄家还不死心,又说道:“小张,我们的钱不够,这样吧,为了大家都玩得爽快,我们把差的钱,都打上欠条,怎么样?”   张灿笑道:“这样不好吧,只是玩的尽兴,也不必要这样,还打什么欠条!”   旁边几个人连声说道:“要是你赢了,一上岸,我们就拿钱来抽欠条,这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出门的人,又没人会少你一分。”这明明到手的钱,张灿要是不干,岂不是白白的空欢喜一场,一个个深怕张灿变卦,甚至有人直接就刷刷的写了欠条,某某欠到现金三千元,签好名,就直接放到自己的那一堆钱上,等着筹够了钱,庄家开了盅,再去分张灿的那一叠钱。   一时之间,五万多块的欠条,白花花的一片,摆在庄家的面前,庄家这个时候底气十足的说道:“张兄弟,你还要不要?”   张灿抿嘴一笑,杨浩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庄家大哥,还想赌,我这儿也还有一些钱,那就看大哥你愿赌多少。”   那庄家唯恐杨浩只是说说而已,到时候拿不出钱来,有和自己一样打上白条,那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就用言语相激:“不是哥小看你,只要你拿得出来,有多少,哥我接多少,就是看你有那么多钱没有。”   海哥一直站在张灿他们这一边,见庄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气道:“人家拿现钱来赌你欠条,你也……”海哥的话没说完,立即被众人一片叫骂声掩没。   杨浩微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单独跟你赌上一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钱,约莫八九万,轻轻地放在张灿的那一叠钱旁边。   庄家一时间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两人的钱,怎没会这么多,喜的是不论多少,今天,赌了一辈子的钱,今天终于遇到两个冤大头,这样的钱不要,真是没天理了,当下拿过纸笔,刷刷的,就签了一张十万元的欠条,又拿在手中,扬了扬,说道:“瞧好了,我这是十万,就赌你桌子上那九万。”那神色,十万的一张白条,赌杨浩的八九万现金,倒是杨浩占了极大的便宜。   庄家再一次说道:“瞧好了,出单我就赢,出双你就赢,你可要看好了,我开盅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 误会   庄家志满意得的揭开盅子,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想着要去拿那张灿和杨浩的钱了,然而,盅子揭开那一瞬间,原本比菜市还要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到的,那四粒骰子却是三个一点,一个三点,六点,是双,所有的人都在揉眼睛,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错,这是不可能的事,一个个都呆了,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注视着那张小小的桌子,但是谁也不敢去动那桌子上的钱,庄家阴沉着脸,盯着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许久,开口说道:“你们怎么做到的?”   张灿微笑不答,杨浩微笑不语,两人只盯着庄家,好似看穿了庄家心里在想什么东西一样,毕竟,所有的现钱和欠条,差不多是这些人三个多月的工资,无论是庄家还是张灿他们两个,只怕都不好交代。   海哥最先回过神来,这一宝,赌得如此之大,光是现金就超过了二十多万,所有的人连身上的零钱都清了个一干二净,这钱只怕不好拿,所以他笑眯眯地说道:“呵呵,两位兄弟,我看,那些欠条就算了,这钱是你们赢得的。”说着就要去拿那些钱。   庄家凶相毕露,一声怒吼:“不说个清楚,我看谁敢动?”   张灿微笑着问道:“大哥你要我们说些什么,还有,这骰子是你们的,又是你们摇的宝,我们可是碰都没碰一下,难道还是我们出千不成?”   海哥见庄家发怒,不由一愣,说道:“都是自己兄弟,你们想怎么样,愿赌服输,这两位赌得英雄,赢得光棍,格老子,你还想赖账不成?”   庄家一时语塞,自己这几个人,合伙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还争先恐后的往里跳,要说出来,只怕没人会相信,这连现金带欠条,共计是二十多万,落谁头上,谁都不顶不住,就算一个月几大千的工资,要兑现这十万块的现金,自己不吃不喝还不用,也得一两年。   庄家不语,其他的人却不这么想,不就是两个新来的吗,他妈妈的,就为这二十来万块钱,把他们两人扔海里去,他们两个还能从海里蹦出来,来咬自己的尾巴,只要事后大家分了钱,都把嘴巴管严点,谁还能查到这上面来,这些人的想法倒是正应了“眼睛黑的时候,心是红的,眼睛红的时候,心就黑了”那句话。   张灿见一个个红着双眼,知道这事已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果然把他们弄的心痛了,所以他微微一笑,看也不看桌子上的钱一眼,说道:“各位,听我说,我有一件事,各位要是能帮我做到,这些钱,我就算没赢过,另外,我们这点钱也可以送给各位”   那庄家不能置信的望着张灿和杨浩两人,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这时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道:“大家别听他妈放屁,不就两个人吗,丢下海喂鱼去……”说着就要动手。   张灿依然微微笑道:“你们拿着灌铅的骰子,想坑我,嘿嘿,这样的事,我见多了,丢下海喂鱼么,实不相瞒,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是将你们丢下海去,不信你们动手试试。”   张灿此言一出,那庄家面色死灰,自己这一副骰子在这船上,也快一年了,自己一直就是拿它在坑骗船上的伙计,从来没人发觉过,想不到这个新来的这么厉害,居然瞧出自己的骰子灌了铅,这回栽在他们手里,实在是心有不甘。   此时,那船老大铁青着脸,问那庄家:“你说,你这骰子是不是做了手脚,里面是不是灌了铅?”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抓起那骰子在地板上一砸,那四颗骰子立刻全破成数块,果然有几粒铅珠在里面。   众人立刻骚动起来,这一年来,那庄家用这幅骰子,骗过众人何止几千、几万,只是这家伙狡猾异常,每次都只少少的赢取他们几十、几百,有时还装着倒输出来一些,所以也没人发觉,现在想起来,每个月月底,自己这一帮人,多多少少,都有几百上千的钱要给他,原来是靠这玩意儿骗过去的。   张灿叹了一口气:“十赌九骗,大家也不必在意,还有,我这些钱,我真的可以送给你们,算是对你们的一点补偿。”   那庄家脸色死灰,但他也知道,自己在船上虽是骗取了不少钱财,但自己的几个兄弟,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就是船一到岸,就将自己赶出这个班,倒是这个新来,断了自己的财路,无论如何也放他们不得。   原本蠢蠢欲动的几个人,见张灿确实没看中这些钱,不由松了一口气,船老大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又想要我们做些什么,恐怕你这钱也不好拿吧。”   张灿“呵呵”一笑,“我是什么人,我不希望你们知道,你们要拿这钱,与你们也没什么关系,我要你们做的,也就是把我们送到海南而已,这些钱,只不过是你们的一点误工费,要不要那也由得你们。”   船老大说道:“误工费,我们倒不会拿,只是这样一来,我船上人手本就不够,再往海南绕上一趟,我这趟也就没什么利润了,但既事情都这样了,我想要留你们,恐怕也留不住。”船老大当然知道,不说和那庄家的矛盾,就是他们不肯透露的身份,这两个人要是再继续留在船上,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是以,船老大说道:“那就这样吧,把你们的钱,拿十万出来,作为这趟绕道的补贴,大家都好有个交代,这事就这样了了,谁也不准再提这事,不然,就丢谁下海喂鱼,这钱大家都收好了,我们马上转道海南”,这艘原本要前往西沙的船,这时在船老大的指挥下,改变了航道,这一局赌博,原本轰轰烈烈,几乎就要闹出人命来,但船老大的话一出口,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收了场,所有的人倒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些人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要是还能过得去,也没人愿意搞出人命来。   张灿和杨浩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本想要玩失踪,还是什么的,才能摆脱这个打工仔的身份,这个时候也可以以渡客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前往海南。   船又航行两个多小时,张灿和杨浩已经看到前面一片灯火,海哥说那就是海南岛,杨浩一阵兴奋,在这船上,自己实在呆的够了,虽说只有几个小时,但那日子,好像过了好多年。   张灿是故地重游,想到上次离奇的经历,尤其是这一段时间,自己从东到西,又从北到南,一路奔波,吃过不少的苦头,现在终于就要完成老婆交给的任务了,那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船再走一段,前面就是浅海了,没有航标,又不知道这里的水文地理,船老大不敢再往前行,让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乘了一艘救生艇,又让海哥帮忙送到岸上,等海哥转回到船上这才掉头离去。   张灿和杨浩两人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上了岸,杨浩一踏上海边的沙滩,禁不住笑道:“他妈的,这下我心里踏实了,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要是再有点吃的,我他妈的牙好,胃口也好,吃嘛嘛香。”   张灿也笑着说道:“你明明看这里还只在海边,又是深更半夜的,这就问我要吃的,我上哪儿给你弄去,要不,这有椰子树,看看这椰子蛮不错,咱们想办法先解解渴。”   杨浩“嘿嘿”一笑,“张大哥,这就是椰子树啊,怎么这么高啊,我这苦胆都差点给吐出来了,现在走路都还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的,这椰子树这么高,爬我是爬不上去了,我怕是只有吞口水的份了。”说罢,“咕噜”一声,吞下两口口水。   张灿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样子,我也没打算让你上去,我们还是找颗矮点的。”   两人正说着,手电光一阵乱闪,一个男人的声音大骂道:“狗日的,我就说你们跑不了,妈的,看你们还来偷我的东西。”接着是十几个人的声音,一起怒吼。   那那人话没说完,张灿和杨浩两个,只听感觉到空中稀里哗啦的直往下掉东西,石头、土块,木棒,什么都有,那阵势,比鬼子进村时,遇到的埋伏还恐怖。   张灿和杨浩不知道有多少人,明知道是被人误会了,但这个时候又来不及分辨,倘若是跟他们讲道理,这个时候也未必说得清楚,这声更半夜的,偷跑到这里,不是有所图谋,那又是来干什么,难道还说自己是“偷渡”,或者是“迷了路”。   被人当这小偷逮住,只怕人家问都不会多问一句,先就揍上一顿,然后再交到上面,自己和杨浩连身份证都没带在身上,弄不好,白挨一顿打不说,再进去喝几天茶也是说不定的。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联系   被人当着小偷逮住,只怕人家问都不会多问一句,先就揍上一顿,然后再交到上面,自己和杨浩连身份证都没带在身上,弄不好,白挨一顿打不说,再进去喝几天茶也是说不定的。   张灿和杨浩二话也不敢说,只得抱头鼠窜,但由于道路不熟,连方向也分辨不清,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乱跑,不料,越跑后面的村民,跟得越紧,叫骂声越来越响,石头土块越来越密集。   张灿一边跑一边骂道:“这他妈什么世道,怎么我走到哪儿,都有人这么热情的欢迎我们?”   杨浩紧紧的跟在张灿后面,叫道:“我说大哥,你还开这样的玩笑,还是省点力气,留着逃命吧,小心脚下。”杨浩的话没说完,一下子没了声响。   张灿往前跑了还几步,才回头喊道:“浩子,浩子。”喊了几声,不见杨浩答应,张灿一下子着了慌,明明杨浩就跟在自己后面,刚刚还在说话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没了声息呢,这要是走散了,虽说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岛屿上,但要找到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自己根本不能大张旗鼓的找。   好在这个时候,在后面追赶的村民好像也遇到什么障碍,一时半会儿还没过来,张灿掉回头,一边轻轻的呼喊着杨浩的名字,一边仔细寻找自己走过的地方,但是找了好久,也没听到一点杨浩的声息。   张灿又不敢走得太远,恰好这个时候后面的村民又追了上来,张灿只得双手抱头,一头钻进旁边的一茂盛的草丛,不想人倒霉时,什么事也遇得到,张灿钻的这一从草丛,外面看着是一丛草,里面全是尖利的棘刺,扎得张灿几乎成了一只刺猬。   张灿倒也顾不得疼痛,转头把进来时压倒的草扶正,做好伪装,只等那些追赶自己的村民,追过头去,自己再返身去找杨浩。   不一会儿,后面追上来七八个手持生木大棒的村民,一路骂骂咧咧,不时用木棒捅一下路边的草丛,显然也是估计这两个小偷没跑多远,搞不好就藏在附近,其中一个村民还说,“他妈的,要给我找到,管他是谁,我他妈先敲断他的脚再说,敢在这里撒野,偷东西,我他妈让他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村民们顺着被张灿和杨浩踩倒的野草,一路追踪过来,走到张灿藏身的地方,还特意的把木棒当着刺刀,使劲的往草丛里捅了两下,要不是木棒稍稍短了点,肯定就会捅在张灿身上。过了好半晌这一群村民才走开。   张灿一直等到听不见那些村民的声息,这才从草堆里慢慢爬出来,身上虽是被扎进不少的棘刺,但他也顾不得许多,还是找杨浩要紧。   张灿凭着记忆,一路摸索,一边低低的呼喊杨浩,但始终没听见杨浩的声音,张灿有些懊丧,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就会在一瞬间就不见了呢,要只是走散了那也还罢,最怕的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什么危险,但到底会有什么危险呢?   张灿盲目的摸索了一阵,突然想到,自己不是有能力,可以搜索吗,只是这一段时间,没用上,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当下,张灿将头贴在地面,运起异能,尽可能地和大地的土壤分子接触,并细细的感受它们给自己带来的一切信息。   蓦然间,张灿发现,杨浩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那确实是一个危险的境地,杨浩不知不觉间,掉进了一口枯井,此时张头上脚下,卡在里面动弹不得,怪不得自己找也找不到,叫也没反应。   张灿大是着急,连滚带爬的找到那口井穴,冲着井里打叫了一声,“浩子。”谁曾想,杨浩在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想来是晕了过去。   张灿不顾一切,拼命的用双手刨动着井口的泥土,无奈,泥土虽是比较松软,但终究杨浩掉得比较深,张灿一边拼命地刨土,一边大叫着杨浩的名字,好几个村民听到张灿的叫声,挥舞着大棒,跑了回来。   那个开口就带着“她妈的”那个村民,不怀好意的骂道:“你他妈的,偷了老子的甘蔗,还想要盗墓,看大爷我先敲断你的脚。”   七八只手电筒照在张灿的脸上,张灿突然变得有些冷然,他冷森森的说道:“我只是路过这里,而且我的朋友掉里面去了,你们要是救他出来,什么都好说,要是无缘无故的冤枉人,还要动手打人,我可不会客气。”   那开口就骂人的村民,见张灿的脸色变得有些恐怖,心里一个激灵,高高扬起的大木棒,倒也没敢砸下去。   旁边一位老头皱了皱眉,见张灿不是本村和外村的人,甚至不是本地人,不由有些疑惑问道:“你们不是来偷东西的,那还能是干什么的,这三更半夜,跑到这儿来,只是好玩?”   张灿一边不停地刨着土,一边说道:“我们是刚刚才到这里的,在海边玩,因为贪玩,误了回去的时间,又迷了路,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又见着你们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往我们身上扔东西,情况那么混乱,就跟着乱跑,我的兄弟掉在里面了,各位要是能搭把手救他出来,我会好好的感谢你们的。”   那几位村民折腾了半夜,见张灿确实不像来偷东西的,虽是有些怀疑,又听张灿说有人有生命危险,但也好心一起过来帮忙。   人多力量大,又加上有了亮光,七八个人指挥的指挥,动手的动手,有的又跑回去拿来锄头,绳索,村里的人听说有人掉到枯废弃的井里,呼呼啦啦的一下子来了不少的人,那村里的一个赤脚医生,听说有人出了生命危险,也带着一些针具药物过来。   大家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把杨浩从枯井里救了出来,张灿灿见杨浩憋得一脸青紫,又是心痛,又是气急,不过,张灿有异能在身,见杨浩还有气息,便运起异能,想要用异能来替杨浩疗伤治病。   但张灿把手搭在杨浩的身上那一刹那,张灿大吃了一惊,杨浩的体内,分明也有一股奇特的异能,自己的能力进到杨浩的体内,就若同两股不同的液体,泾渭分明,绝不相互掺杂一丝一毫。   杨浩有异能本身就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他的异能,和自己的一点儿也不同,甚至把自己输入他体内的异能,直接排挤出来。   这时,张灿来不及多想,那赤脚医生,给杨浩打了一针不知名的的药液,好久杨浩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赤脚医生果然有些名堂,说道:“这个人好像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虚弱得很,要是再不让他吃点东西,只怕以后回落下病根,大家伙还是,把他弄回家去,好好的调养调养。”   张灿心想,自己先前害怕村民们没来由的误会自己,没想到这里面还是好人比较多,只是自己以那个什么人的心,去渡君子之腹了,自己虽不是小人,但这做法,倒也是自作自受。   几个好心的村民抬着杨浩,顺着一条小道,没多久就回到一个小村子里,那个赤脚医生把张灿杨浩直接领回家,一进屋,便叫他老伴,给这两个年轻的后生仔,烧水煮饭,倒也热情周到。   那赤脚医生一边忙着给杨浩做一些体检之内的事情,一边询问张灿和杨浩的一些情况,张灿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撒谎,但有些事有不好直说,便说自己到海南来,路过这里,本是想找一个亲人,不想到了这里,自己和杨浩两个人因为贪图海边的风景,自己和杨浩两个人的钱和证件,不小心给弄丢了,想要回去找那个亲人,却又因为迷了路,慌乱不已之时,误闯到这个村子里来。   那赤脚医生又问,你那亲人住在那里,是干什么的,电话号码多少,现在不见你们肯定会着急的,我这儿有电话,你可以打给他,叫他们来接你。   张灿巴不得,有个电话问问苏雪,自己现在已经依言到了海南,总不可能就这样叫自己一处处的找那什么人吧。   很快,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还是苏雪,苏雪在电话里很是兴奋:“张灿,我果然没看错你,好!好!好!……”,苏雪一连说了三个好,想来是内心激动不已。   张灿也很是激动:“家里怎么样,有些什么情况,这么久了,现在任务算是完成,我得回来,好好的和我的古玩打交道,这样的事,就别再来找我了,我得好好的去做我的生意,要不然,咱们的儿子出世,就没钱花了。”   苏雪笑着说道:“好好,家里一切都好,我过来就告诉你一切,你就在原地,我手头还有最后一点事情,两天之内,我就会赶过来与你们会合,对了杨浩那家伙怎么样,?这两天你还得照顾着他啊,千万不能再弄出什么事来……”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 出海寻宝   张灿听苏雪说到家里的事的时候,有些搪塞之意,本想问个清楚,但转而一想,自己这么久都挺过来了,再急也不差这一两天,何况,苏雪最后还说了一句,要自己好好的照顾杨浩,不要弄出什么事来,看来自己给杨浩当“保镖”,好歹还有最后两天,忍忍也就过去了。   张灿的电话,那赤脚医生在一旁听了个一清二楚,见他的确不像是什么坏人,也就放下心来,这时杨浩也缓过劲,那赤脚医生告诉张灿和杨浩,这里叫龙口村,他姓陈,要张灿和杨浩就叫他陈叔,陈叔说他也是内地人,早年跑船到海南,后来在这里安了家,凭着一点医术,在这村子里,给村里的村民们瞧个头痛脑热的小毛病,也算是为大家做一点贡献。   张灿问道:“龙口村,这名字不错啊?看样子,这里肯定有个美妙的传说了……”   陈家大婶这时端着两碗面条出来,杨浩见了吃的,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不到一分钟,一大碗还烫嘴的面条,连汤都不剩一点了,杨浩的样子,好像有十天没吃到东西了,那样子好像恨不得连碗也啃上几口,看得陈家大婶又是心痛,又是好笑,不停的说:“这孩子真是饿坏了,你慢点吃,不够我再去煮。”   张灿慢悠悠的吃着面条,和陈叔聊着天,张灿是在商言商,三句话不离本行,言谈之中,自然而然的说出一些古玩方面的事,陈叔听得大感兴趣,当下从屋里拿出一块比巴掌稍小的玉石,对张灿说道:“听你这么一说,你得给我相相这块玉,给我瞧瞧这块玉的价值。”   张灿放下碗筷,小心的接过那块玉,细细的看了一阵,说道:“陈叔,按说这玉器,该是以圭、璋、璧、琥、璜、琮才是上上之品,其它的像什么环佩之类的,就没这么值钱,零零星星的其它玉件,就是普通之物,当然这只是指玉器。”   “要说这质地,陈叔这块玉的质地也算是上乘,软玉中的上品,其中透闪石含量很高,质地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水头也足,当是羊脂玉中的极品,要是按现在一公斤六七十万元的价钱,肯定是买不到这样的好玉。”   “再说陈叔这块玉,雕得乃是前朝玉六瑞、六器中的白琥,古时调兵遣将的信符,其价值按说不低,只可惜的是,这是古玉新雕,其价值大打折扣了,也算是造假,不过总的来说,这块玉本身的价值不菲,这雕工虽是新雕,倒也精细,在我看来,这玉件的价值,至少不会低于两百万。”   陈叔闻言,竖起大指拇说道:“好眼力,实不相瞒,我也就是个爱好,这玉琥确实是我雕的,其价值嘛,也算不上很高,要不是和你谈得投机,我也不会在你面前拿出来现宝。”   张灿笑道:“陈叔,家里有这样的好东西,你可得要仔细一些,现在人心不古,倘如被别的人见了,那是大大的不好。”   陈叔连声道:“那是那是”说完之后,自是小心地把玉件收好,又安排了张灿和杨浩的住处,这才回到里屋歇息。   次日一早,张灿和杨浩原本要告辞陈叔,另寻其它住处,反正自己又不差钱,随便到哪个地方,倒也一样,不想陈叔昨晚在电话里听说,张灿联系的人还要过两天才会来接洽,就又挽留张灿和杨浩两人,到别处去,和留在这里不是一样啊,既然你们的证件钱财都没了,就住这儿,等你那朋友来接不也是很好?现在就吃几顿饭,住上两宿,也吃不穷人,没事?再到海边去耍耍。   张灿和杨浩实在不好推辞,再说这里人生地不熟,去哪儿都一样,要是在外面去胡乱的到处走动,还可能有预想不到的麻烦,当下也就半推半就,留了下来。   这龙口村里的村民,打渔耕种,年轻人还进城务工,一到白天,倒也没都少人在家,张灿和杨浩闲得无聊,便按陈家大婶的指点,找了条路,再次来到海边,张灿见了大海,自是迫不及待,咕咚一声,跳进海里。   杨浩生性怕水,虽是日头渐高,晒得他一头黑汗,也只敢在海边浅处,蹲在齐大腿深的地方,搓洗一阵身上数日来的汗垢。   张灿身为“保镖”,自是不敢游得过远,只在杨浩身前数丈,不停地在水中上浮下潜,好不得意,张灿在水中戏耍了一两个小时,回头看杨浩时,只见杨浩早上岸去,寻了个安逸的地方,舒舒服的躺在那儿。   张灿玩的够了,突然想到,自己上次去找老黄,怎么说也带回去一件酒具,算是纪念品,这一次,过了明天,就可以回到京城,可是到现在还两手空空,自己也在海里来过几次,但没有一回想到要找老龙王的麻烦,不如这一次就看看运气,常说老龙王的水晶宫里宝贝不少,何不趁此机会,就算找不到杨浩所说的那夫妻贝,找两颗平常的珍珠也是不错,好歹不算空手而回。   注意打定,又回到杨浩的身边,把这事一说,杨浩只道张灿的水里工夫了得,自是满口答应,只是让张灿不要游得太远,免得到时候吓着旁人,虽是这一带极少有人路过,但谁也没法保证,万一有人过来,只怕不好。   张灿连连点头称是,又约好时间,张灿便如同一条梭子鱼,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张参想,近海是不大可能有好的大的天然珠贝,要想找到好的东西,须得远远地游出去一些,于是手脚一使劲,虽是在海里,也带起一条水花。   大约游了半个小时,想想也该差不多了,张灿这才浮出水面,没想到浮出水面一看,张灿吓了一跳,着四周一片白茫茫的海面,那里还有海岸的影子,自己这半个小时,只怕游出不止十哩,要不实记得方向,这下子只怕不知道自己又要游到哪里去。   此时,太阳已经当顶,张灿记好方向,不敢在往前游,主要是担心杨浩,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保镖”,别弄得他担心自己才好,张灿再次潜入水底,这里的海水不是很深,也就四五十米,张灿一边用异能感觉远近的贝类,一边欣赏这多姿多彩的海底景观,他居然发现这里有着不可思议的美丽。   五光十色的珊瑚,逃避不及的的几条小鱼,慌乱的穿梭在其中,不一会儿,便无影无终,几只小海龟躲避不及,干脆将脑袋缩进龟壳里,一动不动,各种小小的贝类、海螺,全都紧紧的闭上硬壳。   张灿有些失望,除了自己偶尔感觉到几只不大的珠贝,和看见几只挺好看的海螺、贝壳之外,还真没看到有什么值得下手的,他一边往回游,一边寻找,不知不觉,又回到海边,不过好像和杨浩休息的地方,相差了好几公里,张灿不禁冒出一头冷汗,就这点距离,自己误差就这么远,自己的方向感也太那个了吧。   一上岸,却听到一个女孩子的一声尖叫,张灿吓了一跳,怎么自己老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还好,自己在上岸前,有所准备,不然,还真会吓死人的,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典型的渔家女的打扮,和杨浩并排坐在一起,见张灿无声无息的从水里冒出来,吓得掩住嘴巴。   那女孩子,虽是吓了一跳,但在一旁的杨浩却呵呵的笑着说道:“别怕,这位就是我那水性极好的朋友,真要是有条船,我保证你会有不少的收获。”   张灿不知道杨浩和那女孩子聊了些什么,但听杨浩的口气,一定是在蹿缀那女孩子干什么事,当下不由笑道:“浩子,你别是晕船还没晕够吧,这么快就又想要上船了,我可告诉你,上次我是捏着鼻子替你打扫的,你还想再来一次”   杨浩“嘿嘿”的笑着说:“看你说得,大不了下次替你打扫一回,这位是陈叔的闺女,刚好赶着今儿个她们厂里放假,陈叔、陈婶心疼她,让她出来玩,她听说我们两个的事,特意过来找我们的,我们正聊着这海里都有些什么样的宝贝呢。”   张灿总算明白,肯定是杨浩这家伙胡吹海侃,把自己说的神乎其神,让这小女孩动了好奇心,想着要出海寻宝,说不定把杨浩缠得没了办法,所以把这球踢给自己。   张灿想了想,也“嘿嘿”一笑,说道:“我正好还有些时间,也正想找个人,出海一趟,不过,好歹你浩子是跑不掉,你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那女孩子这时接嘴道:“杨大哥,你晕船?看你这身体这么棒,你怎会晕船呢?要早说,我爸给你几片药,保你从此以后,不想上船还不行。”   张灿撇撇嘴,说道:“这家伙不但晕船,还晕车,恐怕连飞机都晕,我真想不出来,这家伙为什么海、陆、空都晕……”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七章 赚钱的代价   杨浩苦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办法,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晕车晕船,找了好多医生,吃过好多药,可还是不顶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什么病根,这出海的事,你们两位自己解决就好,我可是最怕水了”   张灿歪笑着,“陈小姐,这事,没你杨大哥可不成,我告诉你,你杨大哥有的是本事,你真要找点好玩点的东西,非得要他这家伙不可”   那女孩对张灿和杨浩说道:“两位大哥哥,别陈小姐、陈小姐的叫,我叫小珮,你们叫我小珮就好,听你们这么说,我无论如何也要跟你们出一趟海,你们可千万别不答应啊!”   小珮和张灿不停地蹿缀杨浩,杨浩自知,自己无论如何怕水,这次也逃不了,自己要是不去跑这一趟,不但扫了陈小玉的兴头,却了陈叔一家的好意,还可能让张灿有了遗憾,自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小佩见杨浩答应,高兴得直跳,“船都是现成的,隔壁三叔家的船虽然小了点,但是快,再说,三叔家有个小哥,也是开船的好手,有他,我们这事准成,我们这就去找他,马上出海。”   三个人一路说笑着,回到陈叔家,正好这时陈大婶做好了午饭,吃饭的时候,小珮把要出海的事跟陈叔和陈婶一说,陈婶坚决不同意,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天到处疯跑,实在不像话,好不容易放天假,就在家里陪陪妈不成。   陈叔却大度得很,都这么大孩子了,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出海去玩玩也可以,别太远,早点回来,省得你妈担心,你们要去采珠是吧,这近处是不可能有的,远处太远也不安全,就当出去玩玩,别太上心,什么?小杨晕船,这可不是很好办的事,我这里药是有一点,可效果也不怎么好,稍微多带点,多少钱?开什么玩笑,这些药,就五毛八分钱,我还能要你的,算了,好好的照顾一下小珮,……。   看得出来陈叔和陈婶,是打心眼里宠着这个小珮,饭还没吃完,就里里外外的张罗着小珮出海的必需品,什么水、方便食品、衣服、篷布什么的,不一会儿就拉出来一大包,小珮撅着嘴嘟囔着说,又不是出嫁,不就是出去玩一趟,用得着这么多吗?   张灿笑着说:“这叫有备无患,大叔大妈这不是心疼着你吗,别那么没良心”   小珮大大咧咧的说道:“又不是没出过海,还用的着这样小心,又去不了多久,逛一圈就会回来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搞得跟要外出旅游似的,真是,哎,不跟你们说了,我去叫小武哥,先前回来的时候,我问过他,他今天正好有空”小珮说着,一路蹦蹦哒哒的出了门。   陈婶叹了口气:“这女大不中留,成天就想着和小武在一块,老头子,是不是早点让她出嫁算了。”   张灿和杨浩中算是有点明白了,小珮和那个有船的小武,八成是对上了象,说是出去寻宝,那说不定只是一个幌子,不如说是想溜出去,和小武卿卿我我一番,培养培养感情,怕着陈叔陈婶怀疑她会做出格的事,自家又没有兄弟姐妹陪着,拉张灿和杨浩做回灯泡,能找得到些零零碎碎的玩意更好,找不到那也无所谓。   张灿和杨浩一边暗自叹现在的人早熟,一边又抱着不小的希望,正矛盾不已的时候,小珮蹦蹦跳跳的又回来,一进屋,便很是不高兴的说道:“那个吝啬鬼,出趟海,他还要钱,真是气死我了,不去了……”   张灿怕误了自己的大计,连忙说道:“什么情况,他要钱,要多少。”   小珮气愤的说道:“那家伙说现在油料涨价了,出一趟海得两千来块钱,他这不是成心吗?……哼。”说罢独自在一旁生闷气。   张灿向杨浩一使眼色,杨浩自然明白,抽了个空子,悄悄地跑了出去,只不过几分钟,杨浩一脸笑意的回来,朝张灿点点头,张参加小珮还在一旁生着闷气,上前笑道:“小珮妹妹,没事,等下我们照样一块出海,只要我们家小珮妹妹玩得高兴,钱不算什么,我会算,你看过不了多久,肯定就有人主动的来请你……”   杨浩在一旁偷偷直乐,还‘咱们家小珮呢,’肉麻,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要不是自己跑出去找那个小武说好,有你在这儿肉麻的份吗?   说归说,张灿连哄带劝,还是把小珮带到小武停船的地方,这小武黑黑瘦瘦的,挺高,薄薄的嘴唇上一层淡淡的绒毛,年纪比杨浩小不了多少,跟小珮吧,倒也差不多,一脸憨憨的笑意。   这时见张灿、杨浩和小珮三人来了,马上有些恭敬地把她们几个请到船上,张灿一看好家伙,这船还蛮新的,小武一边走一遍介绍说:“这是前年打的新船,别看不大,两主动力,速度特快,又结实,船上的装备也齐全,四套普通的潜水衣,氧气瓶,一切都按老板的……”   杨浩连忙在小武的背后一捅,这么说下去,肯定会露馅的,自己可不想和小珮多费口舌,倒是张灿避过小珮,悄悄地问杨浩,人家这么客气,你花多少大洋把人家给卖活?杨浩得意地伸出一根手指,不多,就一万,这不,轻轻松松的,人家就当我是老板了。   张灿低下头去,人家才开口二千元,就带人出去兜一阵风,你倒好,一开口一万,你不是教育我说,做生意要实诚,人家开口二千,怎么也该还个一千五吧。   哪知道杨浩一笑,继续悄声说道:“这只是定钱,回来以后,我还得给他两万。”   张灿瞪大着眼:“老板,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我挣的也是几个辛苦钱呐,养家糊口,要的可是真金白银,你一下子就给人十倍的价钱,你就不怕人告你哄抬物价,你看,你这弄得。”   杨浩忍不住笑道:“张大哥几时也变得这样勤俭持家了,你的钱,不花白不花,要充老板就要充像一点,不然别人还真当你就是个瘪三,人家骨子里就瞧不起的那种土爆发户,那多没意思……”   小珮在后面见张灿和杨浩嘀嘀咕咕,一时间又来劲了,“张大哥,杨大哥,你们在背后都说些什么呐,我看你们好像不大正常。”   杨浩连忙陪着笑说道:“妹子,你张大哥说,从今以后谁要是敢惹妹子你不高兴,我们张大哥就砸他,砸他,呵呵……。”   张灿有些痛苦的说道:“浩子,干嘛不是你砸人家,那样去砸,我砸得起吗我?”   杨浩“呵呵”的一阵低笑,“咋啦,你不是‘咱家、咱家’的说人小珮,怎么?你又舍不得你的钱了?”   张灿叹了一口气,“唉,你说得对,咱家小珮是啥人啊,那可是叫过我‘大哥’,这点钱我当然不心痛了,就当是给她们两人的贺礼,我只是说你大手大脚的,我可是恨铁不成钢啊。”   杨浩强忍住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好像有意无意的就喜欢上拌嘴,好的坏的都说,或许,这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不知道有多少,老是绷着脸去见招拆招,实在闷得心慌,拌拌嘴,调调笑,倒也增添不少的乐趣。   这时小武又说道:“你们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往南百十海哩的那边,有一座无名的小岛,上面也没有人,那里大的渔船一般去不了,采珠的人,也很少去,因为那里的风浪有点急,海里有不少的大鲨鱼,岛上又有一种很毒的蛇,去过的人在那里也不敢下海、上岛,若是真要去,那地方的把握比较大。”   张灿杨浩两人点点头,要去就要去那种地方,才刺激、好玩,小武点点头,不知道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还是收了杨浩不少的钱,反正这两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小武也不问理由,当下发动引擎,倒船出海。   小武虽是年轻,但开船的技术很是了得,把一艘小船开得像火箭一般,不但快捷,而且平稳,这时杨浩又要开始晕船了,小珮连忙把陈叔给的晕船药拿出来,递给杨浩,杨浩接过药,连水也不要,直接就干吞了下去。   不想那药卡在杨浩的喉咙里,不上不下,杨浩又是扣又是呕,一时之间上气不接下气,将杨浩憋得脸色乌青,还好,张灿见机得快,猛地在杨浩背上拍了一掌,小珮又拿出水来,灌到杨浩嘴里,杨浩这才回过一口气来,小珮没想到杨浩晕船晕得这么厉害,一时间又有了悔意,倒是张灿,见杨浩回过气来,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张灿说:“浩子,你现在明白了吧,这每赚一分钱,要花的代价有多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大手大脚的花钱,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存点钱,将来做老婆本。”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八章 夫妻贝   杨浩长长的出了口气,这药陈叔还说效果不大好,杨浩吞下去不到十分钟,药效就发作出来,杨浩的头是不晕了,也不想呕吐了,就是全身软的一点劲也没有,站起来就想坐着,坐着又想躺着,躺着吧,睡又睡不着,还特别想吃东西。   张灿和小珮一阵手忙脚乱,又是给水,又是递干粮,带出来的干粮给杨浩吃了差不多一半,杨浩才昏昏睡过去。   张灿和小珮见杨浩睡着了,各自松了一口气,信步来到甲板,欣赏着美丽的海上风景,这时,太阳正高,阳光晒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酷热,小武把船开得飞快,带起的海风,吹得身上衣服猎猎作响。   小船行进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终于来到小武所说的那一片海域,远远的一座小岛,孤零零的立在海面上,那上面光秃秃的全是礁石,天上连一只海鸟也看不到,让张灿想不出来那些剧毒的蛇,是靠什么生存下来的,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蛇也一样命长,但终不可能啃石头,就能活命吧。   小武把船抛了锚,定在海面上,就不再过问张灿的事了,这也是杨浩和他谈好的内容,虽说是也告诉过小武,他们是来采贝的,但在小武看来,自己还是少管那些事,自己只保证,把客人送到地点,怎么折腾,那是人家的事,自己就等着在天黑之前,把他们再送回去,三万块钱就到手了,这可是他挣来的第一笔为数不少的钱。   张灿摇醒杨浩,告诉他到了地点,该是他和杨浩表演的时候了,杨浩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来到船舷边,一见那蓝幽幽的海水,又是一阵头晕,不是张灿眼疾手快,杨浩肯定就会抢先下水。   小珮兴奋不已,拿了一套潜水衣就要穿,小武大是着急,别人的死活他可以不顾,但这小珮却是一根头发也不能伤到的,要不然,自己宁愿得罪小珮,也不肯开船出来,要不是杨浩开的价钱实在太诱人,小武真的不想带小珮来冒这样的险,这时见小珮也要下海,自然是慌忙不迭的阻拦。   说好说歹,最终敲定,小武替小珮和张灿下海,杨浩和小珮在上面帮忙,原本不肯下海冒险的小武,只得接过小珮手上的潜水衣,熟练地穿在身上。   张灿原本不想穿着笨重的潜水衣,背氧气筒,但想到自己要真是徒身下海,不被人当成疯子,也会被他们当成怪物,还是装装样子的好,当下也拿起一套潜水衣穿在身上。   张灿和小武装备完毕,两人便一起下水,小武人年轻,潜水技术又好,和张灿一块儿下潜,张灿却胜在身有异能,一边陪着小武慢慢的下潜,一边用异能搜索附近海域,虽是感觉到有几条大鲨鱼,想要追逐一大群海鱼过来,但突然间却放弃到嘴的美味,扭头转身,快速的逃跑开去。   当然这一切小武是看不到的,这完全是张灿凭着异能感觉到的,那几条大鲨鱼离张灿至少还有好几百米远,便嗅到张灿那危险的气息,仓皇逃跑开去,小武哪里会知道。   两人下潜了四十来米,小武便不想再下潜了,一来自己身体支持不住,二来再往下潜,很容易出现危险的,常言道欺山莫欺水,这水里的危险,不知道比陆上的危险要大多少倍,一旦有险情出现,想要躲避都来不及,这可是小武有过亲身经历的事情。   是以,小武一边向张灿打着手势,要上浮上去,一边开始慢慢的上浮,但张灿哪里肯依,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眼看着就有一笔大财要发,就这么轻易的松手,那是万不可能的,张灿向上指了指,示意小武先回去,自己一定要下到海底,去找自己朝思暮想的夫妻贝。   此时,张灿探测到离海底还有三十来米的距离,刚好是阳光可以照射到的位置,自己的周围已经是死寂一片,水中的鱼、虾、蟹、贝无一不是纷纷逃窜,不见踪影。   再下潜十来米,小武终于支持不住,跟张灿比划着打了个招呼,便向上浮去,张灿又担心小武在上浮时遇到危险,便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小武,并拉着他的手,飞快的向上游去,只是游到离水面十来米的时候,张灿才慢下来,为的是避免过快的浮出水面,身体经受不住压力过快的变化,而出现意外。   船上的小珮和杨浩,见海里冒出来的水花越来越大,知道是两人要浮出水面,以为两人这么快就有了收获,自是高兴不已,又是筐子,又是绳子,忙了个不亦乐乎,不料,见两人浮出水面那一刻,才知道这一阵是白忙活了,小珮向两人问明情况,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失望。   待张灿把小武送到船上,又跟三个人交代一番,这才独自一人再次潜了下去,这一次没了旁人,张灿游得自是畅快之极,近百米深的深度,他不到两分钟就下潜到底,这个时候的海水里,晃动的阳光,显得有些幽暗,不过五光十色的珊瑚,把海底衬托得十分美丽。   张灿没有心思去欣赏那些光怪陆离的珊瑚、海草,他一心一意,想要找到杨浩所说的那种夫妻贝,就面盆大的一个贝壳,里面就是好几十粒上等的珍珠,再加上杨浩的秘法一制,颗颗都成了真正的夜光明珠,价钱多少不说,光是想想也确实够诱人的。   张灿虽是感觉到周围有几个不小的珠贝,但那只是普普通通的珠贝,自己甚至感觉到,每只珠贝里的珍珠,不但不多,而且还特别的细小,与自己心中的想象差之甚远,所以,张灿也懒得去理它们,还是留着它们长大之后,让后人们来采取,也算是自己留给后人的一笔财富吧!   张灿突然想到,杨浩曾经说过,大凡异宝,必具异像,或许,那种上好的珠贝具有了灵气,是不是自己的异能恰恰就感觉不到,要真是这样,那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好,别到手的宝贝,却没那眼光,白白的放过,想罢,便以自己潜落的地点为圆心,一圈圈的看是游动起来。   不曾想,张灿这样一圈圈的游了十来圈,除了看到一只贝里有指头大一粒珍珠外,根本没发现其它的珠贝里有过像样一点的珍珠,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小时,张灿怕杨浩他们但心,遂取了那珠贝,浮上海面。   张灿一露头,杨浩和小珮均是大喜,一来张灿去了这么久,现在好端端的出来,二来张灿手里还抱着一件物事,显然就是珠贝,虽说小珮也只是抱着有就好,没有也不错的心态来看这件事,但毕竟现在就有了不小的希望。   船上的三个人,齐心协力的把那珠贝弄到船上,又把张灿接上船来,那小武见果真有了收获,早按耐不住,取出一把刮蚌刀,在那珠贝的的腹足上一刮,那珠贝喷出一股粘液,渐渐的便张开了两瓣硬壳,小武伸手在那柔软的贝腹里一阵乱抓,不一刻便取出那一粒小指头大的珍珠来。   小武刨珠的手法干净利落,想来是干过不少这样的事,只是不知道这小武见过的珍珠,有些什么样的货色。   张灿是早就知道,所以没有小珮那样的兴奋,杨浩却是早见过比这还好、还多的珍珠,自然也觉得不甚稀奇,倒是小珮和小武,不停地传看着这一粒略带椭圆的珍珠。   张灿和杨浩商量了一阵,又细细问了杨浩那种夫妻贝的样子,杨浩笑着说:“那种贝,怕是不容易找到,那样子跟普通的贝类,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细看的话,会有一条金色的细纹,这道细纹,随着贝壳的年轮,弯弯的出现在夫妻贝两边,如同一条金线将贝壳捆了起来一般,那金线越长、越粗,就代表那夫妻贝的寿命越高,所孕的珠子就越多、越好。”   张灿细细地想了一遍,自己在海底确实没见过那样的贝类,又想要问那夫妻贝是不是有什么样的灵气,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但想了想,有小珮和小武在面前,还是算了,多半杨浩也不知道那方面的事,再说什么事都要向杨浩问个明白,也显得自己太那个了……。   张灿再次穿好潜水衣,下潜到自己浮出水面的地方,依旧一圈圈的游了起来,这样打着圈子寻找,虽是耗时耗力,但好过没有目的的乱找,以张灿在水里游动的速度,要是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游,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游得不辨东南西北,搞不好还会在大海里迷失方向。   再游动了几圈,张灿的速度慢了下来,因为前面出现不少的贝类,张灿想起杨浩说的,要找那夫妻贝,就得细细的观看那贝壳上的金线,这里阳光幽暗,又加上五光十色的珊瑚,交相辉映,要想看清贝壳上那细细的金线,着实不容易,再加上那金色斑纹又不是真的金线,张灿就算是用异能,也分辨不出其中差别,所以张灿见眼前不大不小的贝类多起来时,只好慢慢的每一个都去看上一眼,不过,这样一来,里面有珠没珠的,也就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正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 分成   张灿游了两圈,发现了一条不宽的海沟,两边有不少的贝类,那些贝类很是奇特,越是靠近海沟的边缘,贝壳越大,虽然看不见那些贝里有什么像样的珍珠,但给张灿带来不小的希望,只要有贝,就有信心。   其实,还是因为张灿对贝类的了解不多,要是小武在这里,他一眼也就会看得出来,珍珠贝和普通贝的区别,那样就会大大提高辨认的效率。   本来,要说能生出珍珠的贝类,也算不少,如鲍鱼、蚌、贻贝、江珧、砗磲等等,都能产生珍珠,只是张想要的,是杨浩说的那种砗磲中的夫妻贝,那难度就大了不少,自己又没见过,就凭杨浩口说,无论如何也不如自己见到的那样实在。   张灿循着看过两遍海沟上面的贝类,渐渐的接近那海沟,终于找到一只里面有三颗珍珠的大贝,里面珍珠还不小,张灿取出工具,足足花去十来分钟,才慢慢地将那只大贝生在礁石上的丝足剥开,那大贝足足有二十来斤,虽是在水里并不是很重,但由于体型巨大,张灿还是有些吃力。   待他把贝壳送到海面上的时候,小武和小珮高呼起来,这两人虽是生活在海边,但也是极少见到这样大的海贝,小武的这条船,又不像那些打渔的大船,上面没有起吊设备,像这么大的海贝,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抛根绳子下海,让张灿在海里先把海贝托住,再想办法用绳子将它绑住,三个人等张灿发出信号,才拉着绳子,将海贝提上船来。   小武依旧是拿起那把刮蚌刀,用极快的速度,打开海贝,这一次从里面取了三颗珍珠出来,小珮自是雀跃不已,一阵欢呼之后,小心翼翼的把三颗珍珠收好,即使现在只有四颗珍珠,这一趟,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收获。   张灿在船上喘了几口气,指着那条海沟上面的地方,对小武说道:“你把这船开到那边一点,那下面可能还有较大的海贝,虽说不一定会有珍珠,但听说这还被的肉味鲜美,营养价值又高,找不到珍珠,多带点海贝回去,让大家也尝尝鲜,多的还可以卖些钱。”   杨浩在一旁笑道:“张大哥勤俭持家的思想,实在实在是值得表扬,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更是人人应该心中的楷模,……,但是,你不知道,这船上既没有太多的盛装地方,也没有制冷设备,等我们把这些死去多时,发着恶臭的贝肉运回去,说不定还没到村口,乡亲们就敲锣打鼓的来感谢你。”   张灿原本听杨浩说自己勤俭持家,是人人学习的楷模,心里不由有些得意,本想谦虚几句,说自己也是苦娃娃出生,再说你浩子老板不是时刻教育本模范,做人要实诚,现在这么美味的东西,干啥也不能浪费是吧,有好东西,也得要时刻在心里面装着广大的老百姓,老百姓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但听杨浩话锋一转,又说自己不懂得省时度事,做事不通过大脑,一下子又把所有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过了好半天,才闷声说道:“我说浩子,你明说我的想法不现实不就得了,还搞出什么榜样、楷模,你损人,也过了点头吧,我早就想一脚踢你下海了,只是看你怕水怕得要命,我才没敢出手。”   杨浩坐在一旁哈哈大笑:“你到底是出手踢,还是出脚推啊,我怎么越听越是糊涂,出手那叫推,出脚才是踢,难道你出手也叫踢?那你帮个忙,把你手边的那桶水,给我踢过来,冲冲这甲板,再用脚把这贝壳推到海里去。”   小珮听着张灿和杨浩两人,咬文嚼字的胡说八道,笑得直打哽,这小女孩原本就性格开朗,现在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又有了不小的收获,心里自是高兴。   小武却依着张灿说指的方位,把船开到那海沟边上,抛下锚,稳住船身,又依张灿的吩咐,把船上约莫两百来米的绳子接在一起,再到船上找了个装货的货筐,将货筐绑好之后这才进舱穿了套潜水服,看那样子,也是要和张参潜到海里,多去采取一些海贝上来。   张灿和杨浩自然明白,张灿下海,那是如鱼进水,多深多久都没问题,小武要是也跟着下潜到那个深度,有不有危险,却是难说的事,所以张灿和杨浩立时阻拦小武。   “我说小武同志,这船上要是离了你,那就大海航行没了舵手,不论我没采多少海贝,最终都得由你把我们带回去,这才是硬道理,你要是下去有个什么头晕脑胀,身体不适,那咱们家小珮,不是亏大了?你就还是坚守在你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其他的任务,就交给我老张,我保证,一定顺利完成任务。”张灿又是哄又是劝,说实话,采珠贝这活,是一件虎口拔牙的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谁敢轻而易举的下海,就算自己在一旁,有时也未必顾得过来。   其实,张灿更担心的是,许多人一旦见了宝藏,就贪婪之心大起,恨不得连命也不要,将宝藏一股脑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从古自今,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大智慧,也不是他们没有大魄力,恰恰就因为这个“贪”字,送了性命,须知这人生一世,有命才有财,没命,什么都是空。   张灿怕的就是小武下到水里,见到那么多的海贝,一个把持不住,起了贪心,凡事都要勉强而行,到时候不但会害了他自己,还会害了别人,这才是张灿心中的不愿。   杨浩自然知道张灿心中所想,也在一旁劝道:“小武,老哥也说你一句,你留在船上,其实作用一点也不比长大哥轻松,在船上起贝剖珠,那样没你能成,我,小珮妹子那都只能是给你打打下手,真要有什么事,离了你还能行,你还是在船上固守吧,张大哥要是能采到好的东西,绝不会忘了你那一份。”   小武想要下海,说到底也就是杨浩对他说过,自己只是帮忙运送客人,其他的事就不能管,他原本也不想要去管那些事,但这人都是有私心的,见了张灿下水两次,一共得了四粒珠子,自己要是运气好,说不点也会捞上几粒,到时候又岂止是那三万块的船钱。   小武心意已决,正要下海,杨浩却指着远处一声大叫,张灿和小武顺着杨浩的手指望去,只见海上不少的鱼鳍,划破海水,径直向小船游了过来,想来,是杨浩把那割下的贝肉,推下海去,那些鲨鱼,嗅到腥味,便成群结队的过来觅食。   小武见状,虽是刚刚穿上了潜水衣,但也吓得牙齿打架,心想自己到底还是没下去,要不然,惹恼了那些大海里的霸王,他们可不管自己有多大的道理,说不定上来就会给自己几口,不,一口就足够要自己的小命。   张灿见到这个情况,趁机对小武说道:“小武,你也看到这里的情况了,好好的守在船上,老哥我要是发了大财,绝对有你一份,放心吧,老哥我说话算数的。”   小武见张灿也并不是说说算完的人,就那四颗珠子,那是他自己冒着生命危险采上来的,要是一般的人,能不能让别人看上一样也是个问题,哪像张灿和杨浩两个,似乎根本没把那价值不菲的四颗珠子看在眼里,想来他说有自己一份,应该不假,再说这海里的危险,自己也是亲眼看着的,不说别的,就是那几一群鲨鱼,也过自己喝上一壶了,所以,自己也无论如何不能下海了。   小武当下借此机会,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也好,既是两位大哥信任,那我也就在船上坐享其成了”   张灿和杨浩相视一笑,总算是摆脱小武的纠缠,但这家伙竟然打蛇随棍上,还坐享其成呢,不就是眼红着手里的那四颗珠子吗,也罢,那就送给他又有何妨。   张灿想罢,开口说道:“小武兄弟,要不,我们也来个先小人,后君子,我们现在就拟定一个分成方法,到时候三五三十一,大家都没了话说,我最怕的就是事后来磨牙,那也没有意思,现在说好了,到时候各取各份,大家开开心心的来,也好安安全全回家,如何?”   小武自是大喜,自己这一趟,光是那三万块的船钱,无论如何都是赚了,而且是大赚特赚,现在自己又可以从中分的一批珍珠,不论多少,那都是赚上加赚,而且一点危险也没有,这样的好事,自己可是从来也没遇到过。   张灿继续说道:“我们各施其职,我就负责下海捞取,小五就负责在船上驾驶、起吊、割剖、取出珍珠,小珮妹子和浩子,就负责打打下手,这分法吗,我们就按四份,怎么样?”   小珮更是喜不自胜,当下便问道:“两位大哥,我想,我们要求不高,只要两位大哥看不上眼的,给我们留个记念,也就够了。”   小武自然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两位大哥能给我们最差的,也就不错了,我们自是不敢有过高的要求。” 正文 第五百九十章 砗磲   说好分成方法,张灿便直接下海,理也不理那些在远处游弋的鲨鱼,径直来到那条小小的海沟旁边,张灿用异能检查了一遍周围,也没有其它的自然危险,这才放心大胆的细细查看起来。   只是从哪有四颗珍珠的大贝开始,越往前,不但海贝越大,而且里面有珍珠的也越来越多,张灿挑里面个儿大珠多的大海贝,一口气剥下了四五个,装进那货筐,这才向上面发出信号。   以小武的实力,自然不会有哪些高科技的什么水下通讯器材,所以他们约定的信号也就是简单的拉绳子,原本海里暗流也会带动绳子,但张灿和杨浩小武等人约定,自己要是有事,会在下面,不间断的拉出三长三短的信号,上面的人要是发现绳子在这样的抖动,这时,上面的人就要往上拉绳子。   张灿看着那装着四五只大海贝的筐子,很快的向上升去,自然明白上面的人是得到了信号,在动手向上拉着筐子,自己就继续去检查那些海贝。   地势渐渐地向下,张灿潜的越来越深,海沟的壁上,不时有更大的海贝,但奇怪的是,那些大海贝里却很少有像样的珠子,甚至不如自己开头遇到的那颗,即使是又一颗两颗稍好的,张灿也嫌剥取那样的海贝费时费力,张灿一时没了兴趣,便懒得去理它们,只是注意的看上一遍,那些贝壳上有没有杨浩说过的金线。   即使是这样,张灿也费不少的力气,往往要看清一只大海贝,有没有金线,张灿甚至要动用剥海贝丝足的刀具,在壳上清理出一道痕迹,要清理这样一道痕迹,张灿无论如何也要花上好几分钟。   再看过好几十只海贝之后,张灿来到沟底,这沟底虽是不甚宽大,但里面的海贝不但大,而且,里面的珠子也相当不错,张灿自是来了不少的兴趣,再次捡里面珠多个儿大的海贝,剥下几只,再一只只的抱到那筐子里,如此往还四趟,那货筐便被装得满满的。   张灿再次发出信号,这一次,那筐子里面虽是装了百十来斤,但上升的速度,超过了卷扬机,想来是上面的小武、小珮,见第一次从海贝里面剖出不下二十粒的珍珠,一个个干劲十足了,张灿见他们这么卖力,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这一框里那些海贝,能剖出来不下三十粒龙眼大小的珍珠,算算无论如何也够本了,张灿便不再打算去剥取其余那些,这些玩意就是这样,少有少的价值,多有多的害处,张灿不是一个见了财宝就眼红得不行的人,有些收获,也就可以放的下手了,见好就收,这时他最近琢磨出来的道理。   张灿有了这样的想法,便不再刻意去看那些海贝里的珍珠大小多少,只是想着看看这海底到底有些什么奇妙的玩意儿,这海底的那些能跑能动的生物,早就跑了个无影无终,张灿碰到的,除了那些丝足生在礁石上的海贝之外,就是那些海底的植物,倒也显得冷冷清清,哪有在电视上的节目里,看到那五光十色的海底动植物群落,那般热闹非凡。   再往前游走数十米,张灿突然发现一个奇形怪状的贝类,长度约莫超过八十来公分,仅腹面部分露在外面,上面满是一道道呈放射状的沟槽,其状如古代车辙,张灿识得,这就是杨浩说过的砗磲。   张灿更听说过,金银、琉璃、车磲、玛瑙、珊瑚、琥珀、珍珠、在这七种宝之中,最陌生也最稀罕的就是砗磲,不但有较高的医用价值,还有着观赏价值,更是佛教里的一些常用的法器,实际价值,倒是比单纯的珍珠要高了不少。   张灿见了这样稀罕的东西,倒也有了不能放过的想法,有了这样的想法,张灿就如同拔萝卜摇石桩一般,把这只砗磲搬了出来尤其让张灿欣喜的是,里面还有七八颗比龙眼都大上一圈的珍珠,这只砗磲,个儿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那货筐最多也就能装下这样的两只。   张灿再次发出信号,将这只砗磲吊出海面,他自己也跟着上浮出海,一露头,小珮和小武,就像迎接凯旋的大英雄一般,热情得张灿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让张灿微觉不大舒服的是,这船上的三个家伙,竟然把十几只海贝肉,都堆到船上,这时不但有一股极浓的腥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张灿刚出海里出来。乍一闻到那气味儿,真的几欲呕吐,怪不得杨浩说,自己要是弄上一船回去,那些乡亲们,会敲锣打鼓的欢迎自己,自己现在就想敲着锣打着鼓,大喊这几个家伙赶快把这里的东西清理掉。   小武把这个大家伙在地上摆弄了一会儿,果真从里面取出八粒光彩照人,珠圆玉润的珠子,小珮见见到这八粒珠子,一时之间默然了,她眼里竟然有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这样的珠子,在城里那些柜台上,那都是上万,甚至是叫价十数万,自己也曾经想要花上一些积蓄,去买上一对耳坠,但那天文数字一般的标价,老是让自己有心无力,望而却步,现在,这几颗珠子,不但比那里面的要大、要好,还真真实实的捧在自己的手里,这个时候不激动,那就有些怪了。   杨浩先前见张灿逮到一只砗磲,还只道张灿寻到那种夫妻贝,自是欣喜不已,但他细细一看,却又摇了摇头,这和自己看到的那种,甚至是那书上记载的,都是大有区别,张灿取回来的这只砗磲,很明显就是这砗磲种类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扇砗磲,除了会生珠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当然这只是对杨浩而言,对其他三个人来说,不但奇特,而且更是价值不菲。   张灿见时间还稍有充裕,便和小武等人商量,自己还想再下去看看,也不会耽误多少时候,说实话,他也是实在不想在这臭肉堆里多呆,再说自己的目标还没达到,怎么说还是心有不甘。   杨浩却是不大想再在这里呆下去,贝也采了,珠也剖了,好歹收获也不算小,该是启程回家了的时候了,再不回去,只怕陈叔和陈大婶,会在家里挂念。   这时,小武却是表现出他那不好的那一面,他极力劝说张灿和杨浩,既是时间充裕,下面又有不少的海贝,能捞出来,当然得把它捞上来,要不然,别人知道这里能采到这样的好东西,那岂不是要多可惜就有多可惜,反正这里是公家的海面,就算把这些海贝,全部采出来,也不会有人管的了,还是再去一趟吧!   张灿虽是见着了这价值不菲,又稀罕贵重的砗磲,但没见到杨浩所说的那种夫妻贝,这就有点未免美中不足的感觉,无论如何,反正出都出来了,早迟也是要回去的,也不会差上这几个小时。   于是,取过几块干粮,吞下肚子,喝了几口水,便再次下海,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次下海,几乎让小珮和小武差点丢了性命,事后想起来,张灿也大是懊悔。   张灿再次来到那取砗磲的地方,再往前游走,一路上,大大小小的砗磲,张灿见得不少,但张灿一想到小武那双有些贪婪眼睛,张灿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要命的事,自己来做,他倒好,巴不得自己一口气儿,把这里的砗磲全部弄上去,绝了别人的财路,这样的人,自己没必要为他在做多少事情。   这里的地势,已经在水下三百多米了,不要说别人到不了这个位置,就算有这能力潜到这里,但上面的那些鲨鱼,绝不会是好玩的,稍有差错,便命丧这里,怪不得,小武说有人明明知道这里有不少的好东西,却没多少能来,长此下去,倒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好机会。   张灿一路游走,渐渐来到一个形似拱门的地方,这拱门是一座巨大的珊瑚倒在一旁的石壁上形成的,看上去虽是绚丽多彩,但却由于海中暗流不断冲击,有点摇摇欲堕的感觉,张灿小心翼翼的钻了过去,他眼前一亮,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一块狭小的地上,两条金色的细线,缠绕在一对贝壳上,那对贝壳,这时紧紧地靠在一起,步趋亦趋,悠然自得,果真如同杨浩说的那样,这种贝相依相偎,恩爱无比。   张灿一时之间大是欣喜,自己的运气不错,终于遇到这样一对百年难遇的奇珍,张灿蹲到那对夫妻贝旁边,想用异能看一看里面,到底是否像养好所说的那样,动不动就有数十粒的上好珍珠,不过张灿却没能如愿,他的透视眼在这对夫妻贝的体内,看不清任何东西,对自己有些看不透的东西,张灿倒是毫不在意,毕竟有好多回,有好多东西,自己就没能看透,所以,他时间不敢乱动,因为杨浩说过,要抓这种夫妻贝,的要极讲方法,若使用普通的方法,那只会立时引得珠毁贝亡。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 风高浪急   张灿取下自己带来的一个网兜,小心翼翼的去搬动那其中的一只贝壳,生怕惊动了另外一只,虽说张灿知道,自己抓住其中一只,另一只并不会趁机逃跑,但他也顾忌着这两家伙,会在不知不觉间就自杀了,造成珠毁贝亡。   所以张灿特别的小心,尽量的不去惊动那另外的一只,谁知这种贝果真是极为奇特,张灿刚搬动其中的哪一只,另一只紧接着就停下了舞步,张开有些锯齿硬壳,严以待阵,张灿虽是不禁有些好笑,但还是感到这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以这贝壳的情况来看,自己是先抓走了这家伙的老婆,她老公张开带锯齿的硬壳,应该是在向自己示威,虽说这对张灿并不会产生多大的威胁,但也只是源自于它自己只有这本事,要是像自己在雪山上,遇到曾和自己拼过命的那只金雕,恐怕,这家伙就不会仅仅只是张开硬壳,来吓唬自己了。   张灿将那只自己确定的那只雌贝,放进网兜,又转身来取另外一只,这家伙虽是张着大嘴,但对张灿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的做了张灿的俘虏,张灿也只是轻而易举的就将它抓进网兜。   这个时候,张灿心满意足,自己不但得到不少的珍珠,还终于满足了自己愿望,想到这里,张灿索性拖着网兜里的两只贝壳,从来路退回,那边还有不少的砗磲,得再采上几只,带回去,好好地补偿一下小武和小珮,让他们不要染指自己的这对宝贝。   先前,张灿以为自己不会找到这传说中的夫妻贝,也就没要想去动那些含着珍珠的砗磲,现在,自己的夫妻贝到手,要是到了船上,那小武和小珮一定要分这里面的一份,自己那可是有些肉痛,不如多采几只砗磲,就算是全送给他们,自己也不算违约。   张灿的如意算盘打好,穿过那座倒塌的珊瑚架成的门洞,再往前数米,就是那砗磲聚集之地,就在这时,张灿感到一阵巨大的暗流,带得自己身不由己的撞向那原本摇摇欲坠的珊瑚,张灿吃了一惊。   海底有暗流,这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但可怕的是,这股暗流来得突然之极,力道又大,就像是有意的冲着自己而来的,张灿虽是有超乎常人的对危险的预知能力,但这次,这暗流来得异常突然,几乎是在张灿完全沉侵巨大的喜悦之中,和精细的盘算之时,可以说张灿这时完全放松了对未知危险的警觉,在张灿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张灿在暗流中手忙脚乱,一下子给撞到珊瑚上,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珊瑚,这时发出咔嚓一声巨响,块块崩落下来,砸在海底,带起一股股浑浊不清的海水,虽是在水里,下落速度不是很快,但要是被这成百上千斤的礁石石块砸中,那也绝不是好玩的事。   张灿这时身在着巨大门洞里,不得不左右躲避头顶掉落的石块,张灿大是懊悔,这下可好,要不是自己贪心,取了这夫妻贝,就直接上浮到海面,这不什么事都没有了,为什么偏偏就想着要自己一个人独吞这对夫妻贝,还要再去采什么砗磲,想要去补偿什么那小珮小武,这不是自己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张灿一边痛悔,自己贪心太重,一边躲闪着想要穿过这巨大的门洞,眼看着下落的礁石块越来越多,几乎就要堵住出口,张灿虽是可以凭感觉找到出口,但人早就习惯了双眼,这时张灿的双眼看不见具体的东西,心里还是心急如焚,明明是来米的距离,偏偏就那么遥远。   其实张灿也是人急失智,这时他要是不顾一切,丢了那对夫妻贝,以他的身手,自然是可以安全的出去,那对夫妻贝带在身上,无形之中就对张灿的行动,造成了巨大的不便,但这时的张灿确实没能想到这上面来。   就在张灿离出口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只听再一声巨响,一块巨大无比的礁石,落了下来,死死地封住了那门洞,原本浑浊不清的海水,这时更是一片漆黑,张灿几乎是绝望的的闭上眼睛。   见出路被封,张灿只好凭感觉躲到一块巨大的礁石下面,无论如何,自己还有一口气在,不能眼睁睁的去挨上面掉下来的石块,险躲过眼前的危险,再想办法找出路,张灿缩身在礁石下面,不停地为自己打气,自己遇到过的危险,也不知道有几十、几百回了,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自己一定要冷静,这才是明智的选择上面的礁石不断的垮塌下来,眼看张灿的容身之处越来越小,张灿凭感觉也发现外面的坍塌的礁石快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就会被活埋在这个幽暗的海底。   这时,杨浩在海面上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虽然不如张灿对危险的预知强烈,但也不是一无所觉,这时他就感到一阵不安,说不出来原因的那种不安。   杨浩有些焦躁的船上踱步,看得正在欣赏大把的珍珠的小珮和小武,莫名其妙的看着杨浩,杨浩不理他们诧异的目光,自顾自不停地在船上打转。   小珮发现杨浩的不对劲,不由问道:“杨大哥,怎么回事?有哪里不妥吗?”   小武转动着脑袋,四周看了一遍,笑着说道:“没什么不妥吧,杨哥,你是不是有晕船了,阿珮,给杨大哥再拿点药来。”   杨浩摇摇头:“不是,我突然之间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想想,我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武笑着答道:“除了会回去晚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你看,这个地方就我们能来,而且我们这一次,采集到这么多的珍珠,回去跟他们一说,不知道他们有多佩服,有多羡慕呢,是不是,阿珮?”   小珮也笑着说道:“是啊,杨大哥,你看,我们采到这么多珍珠,回家,我爸我妈,不知道有多高兴,对了。”小珮拿出两粒龙眼般大小的珠子,放在自己的耳边,问小武:“你看我要是拿着两粒珍珠,打一对耳坠,你说好看吗?”   小武定定的盯着小珮看了一阵,说道:“美,实在是太美了,这么大的珠子,做成耳坠,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戴,要是在用这些珍珠,做一副项链,那小珮你就是我们村最美的人了。”   杨浩听着小珮小武说起用珍珠做耳坠,不由想到自己送给林韵那一副耳坠,眼前小珮拿的那两粒珠子,虽说也不算太小,但和林韵的那对耳坠比起来,那就是一个是天上的明月,一个是地上的萤火虫。   小武说小珮要是戴上这珍珠做的耳坠,就漂亮得跟仙女似的,对杨浩来说,那也只不过是情人眼里的西施,还说得那么肉麻,杨浩几乎就要恶心的跟自己晕船一样。杨浩听着小珮和小武,说着一些肉麻的情话,不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杨浩不禁一阵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自己的身世,和经历的一切,一会儿又想到林韵那动人的身影,和她对自己的那一番情意,不由得一忽儿兴奋不已,一忽儿又望天嗟叹,暗自伤神。   杨浩心里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又想不出个原因,正在焦躁不已之际,看到三个人剥下的那对贝肉,这个时候渐渐地在发臭了,当然,这只是杨浩他们几个,在这船上慢慢的习惯这味道了,要是从其他的地方突然来一个人到这船上,那他闻到的这味儿,毋庸置疑的会说,这是什么味,怎么会有这么一股恶臭。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因为先前杨浩把一只取了珍珠的死贝,丢到海里,不想没过多久,海上立刻游过来一群鲨鱼,只是片刻之间就将那只海贝吃了个精光,连一点碎末肉屑,都没能放过,还意犹未尽的在这小船周围,不停的游弋了许久才散开去。   这个时候,那些海贝虽是在散发着恶臭,三个人也不敢随便往水里乱扔,要不然那些鲨鱼,发起性子来,恐怕这小船上,也不是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杨浩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一丝若隐若现的念头在他心间掠过,但杨浩一时之间抓不住要点,不得所以,但他好像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烦躁,和这句话似乎有着什么联系,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联系到底在哪里,又是什么样的关联。   这时,海上起了一阵微风,咸湿,带着一股海水特有的腥味,小武也感觉到这股咸湿的海风,他眉头皱了皱,不再和小珮说那些撩人的情话,转过头来,对杨浩说道:“杨大哥,这海上起了风,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有风雨,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要不然,我这小船,在海里会有危险的。”   杨浩一皱眉:“你是说,这天气会有雨。”   小武一笑:“我们这儿,叫这种风雨前风,只要海上一刮这种风,不用多久,就会有暴雨,搞不好还有台风……”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 弃船   杨浩失声道:“还有台风?你估计还有多久,你估计会不会。”会不会怎么样,杨浩实在不知道,也说不出口,这样的小船,不要说台风,就是风浪稍大,也会有船毁人亡的人可能,现在台风快来了,张灿又还在海里没出来,要是在台风到来之前,不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处所,说不定会葬身大海,想着,杨浩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键是现在张灿还在海里,又没办法联系,“张灿,没办法联系。”杨浩想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他脑袋一晕,他似乎感到似乎遇到了麻烦,不然张灿张大哥下到海里一两个小时了,先前,他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就会出一回水,现在怎么回事,一连两个多小时还没露面。   以张灿的能力,不论他在水里呆多久,都会没事,这个,杨浩是知道得很清楚的,但先前都说好过,为了要瞒住小珮和小武两个人,不让他们发现张灿的异能,张灿不会在水底呆太久的时间,最多也就是在氧气瓶里的氧气耗光的时间内,就会假装要出来换氧气的,这一瓶氧气,大约也就能支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小武和小珮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事。   现在,张灿超过这么久了,就算是出来,这两人也会问上几句,不过要是出来了,问就问呗,不在乎,想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也就没事了,但现在要命的是,他一直不上来,台风又要来了,走又不能走,要留在这里等他,海面上又不安全,怎么办?   杨浩望了望远处那光秃秃的小岛,想起小武说那上面有极多极毒的蛇,心里不竟有些犹豫,自己不怕毒蛇,就算是躺在那边,让那些家伙咬到累死,自己也就不过是当针扎几下,棘刺挂了几下,但小珮和小武,自己就没办法照顾了,要是他们被咬上一口半口,那还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杨浩这时进退两难,走吧,张灿还在海里,不走吧,呆在这里,那也跟等死差不多,再说,张灿这时还没浮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正在杨浩犹豫不决的时候,海风变得猛烈起来,天上的黑云一堆堆压了下来,那样子,像是立马就要毁天灭地,海浪也变得又快又急,不停地拍打树叶一般的这艘小船。   小武大叫着:“完了,想不到来得这么快,杨大哥,杨老板,我们还是快走吧。”   “走!……”杨浩有些怒意,“张大哥都还没回来,你往哪里走,你能丢下他,这就回去,我告诉你,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必须一直坚持到张大哥回来,你要是现在敢走,你,你,我不给你剩余的钱了。”   杨浩从来没威胁过别人,他自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说,才能把小武镇住,让他不敢独自逃命,在一时之间想不到能用其他办法威胁小武的情况下,在他看来,能不给小武剩下的那部分钱,就已经就是对小武最大的威胁了。   小武铁青着脸,瞥了杨浩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你给不给,无所谓,我总不能就为了你那两万块钱,把小珮给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家,你好意思让她陪着我们来玩命。”   不让女孩子家的跟着两个大男人一起玩命,这理由小武说得倒也冠冕堂皇,杨浩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来,小武见杨浩一时语塞,就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当下就动手起锚。   小珮这个时候也有些慌乱,张灿和杨浩两人,是自己央求着来这里采贝的,现在,要丢下他们中的一个,这大海茫茫的,和谋杀又有什么区别,但是不走,搞不好自己也就是跟着陪葬,这个时候,去劝谁,都不合适,毕竟,小武要走,也是为了自己作想。   就这么一耽搁,海上的暴风雨,说来就来了,顷刻之间,暴雨便如同瓢泼一般,被海上的飓风携带着,抽打在人脸上,麻沙沙的发痛,打得三个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小船的锚被小武起了上来,这个时候也好似一片小小的树叶,被海浪抛得一上一下,出奇的是,一向怕水怕要命,见船就头晕的杨浩,这个时候却抓着船舷,稳稳站在一边,既不躲进舱室,也不躲避海浪,只死死地盯着海面,盯着张灿下海的地方。   小武张大着嘴,不这道在吼叫些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满耳除了强劲的风声雨声,谁说也听不见。   杨浩看了片刻,这才发现,这船太小,遇上这样的暴风巨浪,这个时候只有在海面上打转的份,想走,恐怕也只是想想而已,小武在喊,大约也只是在咒骂这该死的老天,或者只是在祈求妈祖娘娘保佑,想要有其他的什么想法,那只怕也是异想天开。   最恐怖的是,暴雨和海浪,不停地灌进这小小的船舱里,没过多久,船舱里便积了数寸深的积水,这样下去,不过半个小时,这船便会因为吃重不起,而船翻人亡,小武喊的,也正是让杨浩和小珮,帮着想办法往外排水。   杨浩这时跌跌撞撞的来到小武的身旁,对着小武的耳朵大叫:“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往那小岛上开,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小武回头吼道:“这他妈还要你说,你和小珮赶快想办法排水,我去想办法先把船开到那小岛边上去”   船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小武想到这船上还有数百斤的海贝肉,这个时候为了能减轻小船的负载,小武想也不想,动手抓起那些发臭的贝肉,就往海里扔,杨浩见状,张嘴大喊,想要阻止,但也只是张着嘴,喊出来的声音完全没人听得见。   这下倒好,不消片刻,三个人便感到船身剧震,想来,应该是那些还在周围游弋的鲨鱼,见到不少的美味,从这船上抛下,便想要把这船顶翻,看看上面的那三个人是不是更加美味可口。   杨浩被船一震,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就翻落下海,亏得旁边的小珮一把抓住,这才保住一条小命,小命虽是保住了,只稍稍一耽误,脚下的水又上涨了数寸,杨浩拿起一旁滚落的一只贝壳,当着面盆,和小珮一起,拼命地往外舀水,但刚刚舀得数下,一个浪头打来,又把更多的水灌到船舱里。   杨浩和小珮虽是尽了全力,但船里的积水,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眼看着这小小的船,不被风浪打翻,也会因为积聚大量的积水,而盛载不起,随时都会沉下海去,船上的三个人都不禁慌了神。   小武一边破口大骂,一边驾着船,不停地左左右右的打着船舵,把船的两个引擎开全部打开,马力加的足足的,挣扎着向已经看不大清楚的小岛驶去,但由于船里的积水过多,几乎就要满过超载线,无论怎么挣扎,这船就好像在原地没动一样。   看着越来越多的积水,小珮脸上已经分不出是泪水、汗水、还是雨水了,自己难得的这两天假,为什么就不好好的呆在家里,陪陪老妈,偏偏要来冒这个险,冒了这个险不说,还捎带上杨浩和张灿这两个人,甚至还有小武,得了那么多的珍珠,自己都不知道满足,张灿要在下海去,自己也不知道劝阻,这一切无不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怪只怪自己太贪心了,要是及早的不让张灿再次下海,说不定现在,自己正和爸妈一块儿,吃着可口的饭菜,欣赏着那些光彩夺目的珍珠,现在到了这样的境地,应该说也是咎由自取。   小珮又是惊吓,又是愧疚,一时间追悔莫及,杨浩却是一心一意的咬着舀水,自己遇到过的危险,不知道有多少回,但哪一次也没有这次揪心挂肚,自己的生死也就罢了,张灿却还在海底,不知死活,这船上的小珮小武,大约也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们有些惊慌,也说得过去,但自己再要是惊慌失措,那大家都会没了希望。   所以,杨浩不顾跟本不顶事的徒劳,依然坚持不懈的往外舀水,好在杨浩原本在矿山干过好几年,一副身体少有的健壮,这是挥动起那面盆大小的贝壳,往外舀水,舀的顺手了,竟然如同一部功率极大的抽水机,虽不见船里的积水减少,但始终也没让那水往上涨。   这时,小武倒是有了弃船的心了,但他明白,自己的船上没有救生的橡皮艇,就算有,那橡皮艇也会应为自重太轻,在这样的暴风骤雨,说不准会被吹到什么地方去,跳海逃生吧,那海里的鲨鱼,还在一下下的顶撞着这船,搞不好,自己一跳下船,说不准就有一条鲨鱼张着嘴正在等着自己。   眼看着小船一次次的被鲨鱼顶撞,眼看着这小船在海里打着转,眼看着小船渐渐一点点的往下沉去,小武心胆欲裂,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葬身在这大海里,心有不甘啊!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 出路就在脚下   杨浩在昏迷前,只看到一个景象,狂风骤雨不停地抽打小船,海浪如同一座崩塌的大山,铺天盖地的压到小小的船上,不知道是鲨鱼还是暗礁,使得小船的船头一下子被打得粉碎,在剧烈的碰撞下,杨浩站立不稳,身子直飞了出去,接着,杨浩就晕了过去。   杨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一身衣服破烂不堪的,张灿笑眯眯地正望着自己,杨浩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张大哥,是你,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张灿呵呵一笑:“你是不是做梦,我不知道,我是没有做梦,要不,你掐你自己一把,记住,力气要用大一点。”   杨浩没好气的说道:“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你没发现,我都差点跟阎王爷称兄道弟去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小武和小珮呢,他们两个人怎么样了,他们没事吧?你呢,你是怎么回事,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张灿懒懒的一笑,往洞壁上一靠,“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的问题,我怎么回答得来,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问题要一个个的问,否则,你把我绕晕头了,我也不知道该回答你那一个问题。”   杨浩知道,张灿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自己确实也是心急了一些,但自己确实想一下子知道全部的事情,甚至是自己怎会来到这个山洞的,他都想要问个明白。   张灿正色说道:“你不用担心,那两个家伙一点事也没有,还恩爱着呢,从海里出来就一直紧紧地抱着,分都分不开,害我费了好大劲,现在,我就让他们先睡一会儿,我还有一点事情,得跟你单独谈谈,有些事,他们听到不好。”   “先说说你的情况,否则,一切免谈。”杨浩这时也摆起了架子,你张灿不仁,我也不义,嘿嘿,不把你的情况说出来,就想让我给你办事,你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张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你这不是为难了我吗?唉,说就说吧,谁叫我有求于人呐,当时,我也是在水下遇到了危险。”   原来,张灿躲在那块巨大的石头下面,眼看着礁石块越掉越多,很快就要把自己活埋,张灿把心一横,想着冒死冲出去,但在那一刹那,有一块石头不偏不倚,恰恰堵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将自己埋在一堆乱石之下,刚刚好给自己留了一个勉强可以转身的空间。   张灿见出路已被堵死,禁不住一阵绝望,虽说那些礁石块,没碰着伤着自己,但仅仅就给自己留了这么一丁点空间,让自己连坐下的余地都没有,难道自己就要在这下小的空间里,不站不坐的过上一辈子,虽然自己在这里面不会因为缺氧而憋死,但就这样下去,饿死,闷死,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张灿不站不坐的曲着身子,呆立了半晌,又用异能检查了一边自己周围的那些石块,他感觉到的,自己面前的那一堆石块,大大小小的,少说也有数百个立方,其中有些空隙,倒是可以容身通过,而且,出口也就只有七八米,但那些大礁石块下面,有不少的小块给堵着,要想顺着这写七弯八绕的空隙通过,就得把这些空隙里的小石块搬掉。   但自己要工具没工具,要食物没食物,连想要喝一口甘甜的淡水都没有,就算自己能凭着双手,要打开一条简易的通道,那取出来的小石块,也没有地方放,再说,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张灿颓唐想到,自己被困在这鬼地方,就算想向杨浩他们求救,也没个办法,不要说他们听不到自己的呼救,就算听到,又有谁能来到这三四百米的海底来救自己,除非,有办法通知海上军队,但又有谁能通知到他们呢。   张灿心里胡思乱想,但手却不由自主的去搬那些小小的石块,取出一块,就放到身后,没用多久,就取出两三块,取出这两三块石块,空间一下子大了不少,取的时候也不是特别难,张灿一下子信心大增。   手下自然就快了不少,他将取出来的石块,如同砌墙一般,码放的整整齐齐,实实在在,这样,可以节约不少的空间,待他把空间拓展到自己可以勉强跨出一步的时候,难题又出现了,这些礁石块,绝不是切割得方方正正,打磨得光光滑滑的,上面满是坑坑洼洼,又粗糙无比,张灿只搬得这一点,一双手就被粗粝的石块磨破了皮,又加上海水浸泡,痛得张灿咬牙切齿,发誓从今以后,在海里寻宝,绝不这般贪心了,否则,就叫自己,就叫自己怎么样,再被活埋一次,那是不行的,这一次,自己就头疼疼得要命,还再来一次。   叫自己发不了财吧,还是算了吧,自己这一生,恐怕也就是要来钱的命,要是拒绝,那多不好意思,那就叫自己再看不见美女,也不行,苏雪、叶紫,还有那个谁谁谁,长得都不错,尤其是苏雪和叶紫,这两个女人,要是自己以后不能再看到她们,那岂不是上天对自己最大的惩罚,再说,过了明天,苏雪就会过来和自己汇合呢,自己等就是等的那一天的到来。   这就是张灿和老黄在一起的时候,学到的一门绝技,张灿自己给起了个名字,叫“胡思乱想神功”,遇到极大的压力或是困境的时候,就尽量的去想一些其他的事,分散一下自己的痛苦,转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张灿搬起一块较大的石块,略略的一转身,只听得一声闷响,自己后背上的氧气同在礁石壁上碰了一下,这个氧气筒里面的氧气,自己根本就没用过,这一阵遇到困境,自己一心一意的想要逃生,居然给忘了还背着这么个家伙,不但有氧气瓶,连装那一对夫妻贝的网兜,都还栓自己的腰上,难怪自己老是感觉到笨手笨脚的。   张灿蹩手蹩脚的褪下氧气瓶,随手往海底一扔,不巧碰到那氧气瓶的阀门,只见一阵巨大的气泡,吹得脚下的沙子,四处漫腾,连张灿的嘴里也进去不少,张灿连忙转头避开。   如此巨大的气泡,足足吹了十多分钟,这才渐渐地平息下来,张灿的一头一脸,落了厚厚的一成沙子,好在是海里,张灿只是轻轻摇动了一下脑袋和身子,那些沙子又落回到海底,那被氧气吹过的海底,这是现出一个如同漏斗般的大坑,少说也有一两尺来深。   张灿不经意的用异能探测了一下,他竟然发现,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好的有点可疑,自己的脚下,不到两尺深的地方,居然有一艘沉船,那艘沉船刚刚侧扣在自己背后的那堵石壁上,那艘沉船下沉的时间也不是太久,里面还有不少的走道,没被泥沙堵塞。   自己只要想办法下到那艘沉船里,再要出去那岂不是易如反掌,张灿大喜之余,用异能仔仔细细的探测了一遍,发现自己的脚下,竟然正是那艘沉船还没破损的一个窗户,自己只要想办法,把那个窗户打开,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下到舱里,张灿不禁想狠狠地抽自己两个耳光,自己一早就在用异能探测,可是,除了前后左右上,偏偏就没想到,出路就在自己的脚下,害得自己白白浪费许多的精神,和体力。   有了出路,张灿自然不再等下去,当下捡起一块石头,猛力的砸了下去,只是一下,那窗户就破开了,窗户虽是不大,但足足够张灿通过了,张灿等旁边的泥沙干干净净落下去后,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曾经容身的这个小小的空间。   张灿下去之前,还是没有忘记那对夫妻贝,奶奶的,自己出生入死,就是为了你们两夫妻,现在有了出路,怎么说,小两口也得给贡献一点什么,以资鼓励吧。   张灿下到船舱,里面漆黑那就不用说了,但张灿毫不在乎,自己的异能在这里面又不是感觉不到,闭着眼睛,接着水分子的能量,也跟睁着眼睛在阳光下散步一般轻松,何必非要用眼睛来看,人常说做事要用心,我现在就是特别的用心了。   张灿凭着感觉,找到最上面的一层通道,直直的往前面走,那最接近海底的出口,就在前面第五间舱室,那里和自己下来的那个洞口一样,也是房间里的一栋窗户,只要自己捅破这个窗子,让上面的泥沙漏落下来,自己又可以大摇大摆的在海里威风一番了。   张灿来到第五间舱室,不想那间舱室的门,竟然还紧紧地关闭着,这就要张灿向办法打开这扇门,张灿四下搜寻,还好,就在前面不远,那把消防用的斧子,虽是锈迹斑驳,但估计还可以用上一下。   张灿取下消防斧,又游到那第五间舱室门前,一个翻身,猛地向那扇门砍去。 正文 第五百九十四章 取珠   但张灿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人仰着向上,本来就发不出多大的劲,张灿又是平躺着,这斧头在那门上一击,门没打开,反作用力却把张灿弹得撞在下面的走道壁上。   张灿借着水的浮力,锲而不舍,坚定不移的反复数次,好歹将那门上的锁头砸开,如此一来,张灿倒是明白了,要敲开那扇窗户,自己不知道还要用多久,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力气。   张灿轻轻的打开那扇门,进到舱室里,四下环顾了一下,居然发现这件舱室里有不少的好东西,最让他感兴趣的,是落在舱室一角的一口不大的木头箱子,那口箱子里,装着不少的好玩意儿,张灿凭感觉,就知道里面有不少的黄金,还有几对翡翠手镯,以及一个小木盒子里装着的一块木头一样的东西。   这箱子里的东西,在张灿的异能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想来,在这艘船发生灾难的那一刻,这些东西的主人,抛弃了它们,独自逃命去了,若不是张灿误打误撞,只怕这些东西,再难有见到天日的可能了。   张灿虽是身处险境,但是见了这些东西,他脑子不由又热乎起来,自己先前想要发誓,幸好,没说自己以后不能再发财,要不然,天老爷不会再个自己这个机会,看来这誓,果然是不能乱发的。   张灿原本也不想再这么贪心,但现在,他用异能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那窗户上面的泥沙,发现那层泥沙,比那氧气筒吹开的地方还要薄得多,距离那垮塌的礁石洞门,也有不短的距离,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再说,这窗户打开的面积不大,应该不会引发大的灾难。   所以,张灿横下心来,自己不是刻意的来寻找这笔价值不菲的宝藏,只是打酱油路过,但老天爷一定要赏给自己这个脸,自己硬着心肠不要,那就是有违天意,要不然,干嘛非要逼着自己走这条路。   张灿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将那个窗户打开,又躲在一旁,等那上面的泥沙漏个干净,这时,张灿发现外面海水也是一片漆黑,他只道是自己耽搁很久,外边天色已黑,所以看不到丝毫亮光。   待他拖着两只夫妻贝,和一木箱财宝上浮到海面一看,他顿时手足冰凉,这个时候,正是杨浩他们船破人晕的那一刹那,要不是张灿及时赶到,三个人不被鲨鱼吃掉,也会被海水灌饱。   张灿又嬉皮笑脸的说道:“浩子老弟,说实话,你今后就跟哥们儿我干吧,以你的能力,好歹我也认你做个二当家的,咱们有福同享,这有祸吗,嘿嘿,你能当就帮当上一下,哥哥我不会亏待你的。”   杨浩噗的一笑:“跟你混?嘿嘿,你还真当你是老大呀,呵呵,不过也好,说罢,你那夫妻贝藏哪儿,拿出来,我这二当家的的,也瞧个稀罕。”   张灿把杨浩的肩膀一拍,“你得仔细点,你这二当家的,现在还是试用期呢,呵呵。”说着,把张灿带出小山洞。   杨浩出了洞口,这在才发现,小武和小珮还紧紧的相互搂着,躺在一块大礁石上,此时还睡得正香,想来,是落水之后,想到要喂鲨鱼,两个人不肯分开,所以相互搂着,共同赴难,看样子张灿的确实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人弄上岸来。   张灿见杨浩停在小武和小珮面前,似有话要说,便抢先说道:“不用看了,等我们二掌柜办完事,我保证他们会活蹦乱跳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嫌烦”   杨浩笑道:“我倒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想,这蛇岛之上,他们这样躺着,会不会不安全,万一我们要是一个疏忽,来上一条两条的毒蛇,那岂不是害了他们。”   张灿说道:“你还说这里是什么蛇岛,我怎么连鸟毛都没看到一根,要是真有蛇,我倒想煮上一锅龙凤汤,好好地喝上一顿。”   杨浩摇摇头,微笑着说道:“大哥,这事儿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们得以人为本,不是吗?”   张灿答道“呵呵,这好人全都叫你做光了,我虽不是好人,但也不会做坏事,既是二当家的发了话,我岂有不遵从的道理,二当家的,你就只管吩咐,咱该怎么就怎么办。”   当下杨浩和张灿两人又是抱又是抬,把小武和小珮抬到自己目所能及的地方,这才去看那张灿从海里捞出来的宝贝。   张灿打开箱子,只见满眼的黄金闪闪发光,称映着那碧绿的似水的翡翠手镯,晃得人一阵眼花缭乱,杨浩却对那些黄金翡翠,看也不看一眼,独独拿起箱子里,那只巴掌大的小木盒,放在鼻息闻了闻,有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放回箱子里。   张灿得意的一笑:“就知道你不会在意这些黄金珠宝,那你说说,这小盒子里装的啥玩意。”   杨浩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吗,我是不知道,不过,你得好好的保存住,人家给多少钱,你都不能买,更别送人,这玩意儿说不定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张灿见杨浩不愿说,也不再追问,既是杨浩说出这小盒子里那块木片,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那就是跟自己所知道的一样,当然就没必要废话了。   看完箱子,张灿把养在水里的那对夫妻贝提出水面,杨浩这才发出一声惊呼,说道:“怪不得,张大哥,你会被困在那洞里那么久,我以前也说过,大凡异宝,必有异象,得到手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会遇到一些想不到的麻烦,你动了这对贝壳,海上海下,都是一片混乱,这就是破了这个地方的灵气,使这个地方失去了阴阳调和的能力,怪不得我们都差点淹死在海里。”   张灿见杨浩说的凝重,知道他不是在说笑,想想自己的遭遇,现实看不出这夫妻贝体内的情况,紧接着又莫名其妙的被一股暗流撞得差点被活埋在海底,最终虽是得以逃脱,但其中的艰辛,那自是一言难尽。   杨浩说道:“张大哥,你一定要取这贝内的珍珠,我倒是可以帮忙,但你得依我一件事,咱们先说好,你不能一定要求要取出多少,还得给它们留下一条命,怎么样?”   张灿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当然,我又不是什么嗜杀成性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开杀戒的,再说,你是二当家的,你怎么说,我还能不依,放心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依,可以动手了吗?”   张灿想到要亲眼目睹杨浩神奇的取珠之法,当时兴奋,一叠声的只教杨浩动手,自己则在一旁,打打下手,当当学徒。   杨浩从那箱子里取出一块小金条,捏在手上,对张灿说道:张大哥,你想取出一只来,将它放到平处,再取一块布料垫在贝唇下面,。“张灿,依言将取出一只夫妻贝,找了个平处,将那只贝壳平平的放在上面,但这荒岛之上,人眼都不见一处,那里有多余的布料,张灿想来想去,见自己的一身衣裳,反正破烂不堪,顺手就吃的一声,撕下一大副裤管,又拿到海水里,细细的清洗数遍,这才垫到那贝壳下面。   杨浩见一切准备妥帖,这才拿起那块金条,在拿贝壳上仔仔细细的找了个地方,轻轻地敲了一下。   那贝壳离了海水,原本微微的张露出一条肉、缝,但杨浩在那个地方轻轻一敲,那贝壳立时,受到巨大的惊吓,立时将两片硬壳闭合的紧紧的,并在闭合的那一瞬间,喷射出一股水来。   张灿目不转睛的盯着杨浩,倒不是怕其他的什么,而是想要跟这样好学学这种神奇的剖珠之术,不曾想,那贝壳喷出的那一股氺液,毫无防备之下,张灿躲避不及,被射了个一头一脸,连嘴里都进去不少。   那股贝壳喷射出来的水液,又黏又腥,张灿闻到鼻中禁不住,发出一阵干呕,杨浩在一旁笑了个前仰后合,自己在这之前,知道这贝有这一招,只是忘记提醒张灿,不可看得太过入神,以免上这不大不小的恶当。   张灿也顾不得那许多,返身“咕咚”一下,跃进海里,足足洗了上十分钟,这才从新上岸,杨浩在张灿下海之后,倒也没有动手再去敲击那贝壳,只是等张灿再次回到身旁的时候,又才开始。   杨浩这次还是敲在那同一个地方,只是下手的力道轻多了,而且,一敲就是百十来下,张灿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咯咯”声,其中的快慢轻重,极是有序,那手法,就像是一个高明的音乐家,在弹奏一章优美的乐曲。   奇怪的是,那只贝壳的两片硬壳,竟然随着杨浩的敲击,极其快捷的小幅度煽动,似乎是在和着杨浩敲击的节拍,不停地抽搐、颤抖,到了后来,杨浩停下手,它还独自在不停的煽动,似乎还意犹未尽。   杨浩抹了一把汗水,笑着说道:“你这家伙,真不老实,不就是取你几颗珠子吗,又不会要你性命,犯的着这样宁死不屈吗?”   张灿虽是瞧得一头雾水,但他深知,这天下之大,各类奇门异术,数之不尽,尤其是像杨浩这种取珠之法,能亲眼见到一次,实属三生有幸。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五章 真正的珍珠   杨浩笑完,再次敲起来,这一次,却是敲得又快又急,如同一阵急雨,打遍新荷,声声不绝,那只贝壳在杨浩的敲打下,好似挺不下去了,贝壳扇动的幅度大增,只是越来越慢。   张灿注视着那贝壳,一张一合之间,竟然从里面泄露出一片朦胧的毫光,好似里面藏了一只发这银光的灯泡,光彩夺目。   杨浩再敲得一阵,那只贝壳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今天不吐出珠子,怕是过不了这关,万不得已之下,那贝壳发出“咕唧”一声,一颗白而稍带玫瑰红色,直径超过两公分的珠子,被那贝壳艰难的吐了出来。   张灿激动不已,拿起那粒珠子,放到眼前,细细的观看,只见这粒珠子,有一种夺目的珠光宝气,但绝不刺眼,也绝不晦暗,“珠圆玉润”这个词,用在这粒珠子上,那是最贴切不过了,以前,见到林韵做耳坠那对珍珠的时候,张灿就一直感叹,那珠子的尺寸之大,颜色之好,无一不显示着这类珠子无比的珍稀,那个时候。他心里就一直盼着,自己要是能有一天,也拿着那样一对耳坠,给苏雪戴上,看看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现在他终于做到了,至少,这珠子是找到了,虽说是自己差点在海底被活埋,但拥有这样的珠子,经历一点险境,那也是值得。   杨浩见张灿拿着一粒珠子呆呆的出神,不由笑道:“大当家的,你那眼神,怎么就跟我以前的那个老板一样,都是痴痴呆呆的,你可得小心啊,别一高兴,就过了头,还有,你要是想,让你手中的那粒珠子,也能变成夜明珠的话,就赶快把它藏进不见光的的地方,不然,这一颗绝世的宝贝,就会在你的手中,折腾得一钱不值了……”   张灿一个哆嗦,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我的手中变得一钱不值,你不是还有方法,可以把它制成那种最好的夜明珠吗”   杨浩得意的一笑:“那当然,但这珍珠,一直都是女子所爱之物,因而有阴柔之气,古人说这珍珠乃是蚌贝取其明月精华所生,既是明月精华所生,就必带有一股灵气,凡有灵气之物,必会吞吐天地精气,你想让它暴露在阴晦的天地中,吸取这阴晦之气?”   张灿闻言,连忙把那粒珠子紧紧的捏在手心,不过他一向不大相信鬼怪阴灵之说,见杨浩说得神秘,不由脱口说道:“你说的,那只不过是古人不懂科学,见到这普普通通的蚌贝,居然能生出这么美丽的宝物,不以神迹解释,那就解释不过去,你我都是现代人,又怎会不明白,这珍珠是小颗粒异物偶然进入贝类壳中时,贝类就感到不舒服,为了排除这种异物刺激引起的不适,它就本能地分泌出珍珠质把这异物包裹起来,日子长了,就形成一颗颗晶莹可爱的珍珠,这才是科学的解释,哪里会有什么灵气,还会吞吐天地精华,说得跟成了仙似的。”   张灿开口科学,闭口科学,不但和老黄的口吻极为相像,更让他想起那个当班长的海哥,他说的那句颇为经典的“科学,科学,就是要搁桌子上学。”那句笑话。   杨浩摇摇头,笑道:“是不是成了仙入了魔,这个我不知道,但珍珠在佛教七宝之中,位居第五,可以稳定情绪、去除杂念、消除烦恼、调养身心平衡,趋吉避凶,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你能说它真的没有灵性……”   张灿不禁咂舌,“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会引经据典,好、好,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杨浩一笑,“尤其是这夫妻贝,这里面取出来的珠子,一定好好的保养,按说在取珠之时,一定要上好绢绸,将之包裹,不能暴晒,不能淋雨,不能近阴郁秽气,要沐浴焚香,斋戒祷告,并有得道高僧,在其一旁,为其做上法事一场,那样取出来的珍珠,聚天地之灵气,受佛法礼尊,那才是真正可以养生练气,护身平安的绝世异宝……”   杨浩滔滔不绝,说着取珠之法,张灿听得眉头大皱,取个珠子怎么就这么麻烦,要是普通的珍珠,只需要学着小武,一刀插进去,割开贝壳,用手一掏,倒也干净利落,但张灿皱眉归皱眉,但他却明白,杨浩说的这些,都是不传之秘,能对自己说出来,那绝对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待。   但对张灿对杨浩提的那条要上好的绢绸,来包裹这取出的珍珠一事,却是无能如何也做不到,要用块干净的布料,垫住贝唇,不让那贝把珠子吐在地上,都还是自己咬牙撕下的裤管,现在又要找不一般的绢绸,来包裹珠子,自己到哪里去找去。   张灿眼睛四顾,突然盯住杨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杨浩见张灿紧紧的盯着自己,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一怔,问道:“大掌柜的,我脸上长花?还是我头上长草?有什么想法你就说,你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别用那样的眼神望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张灿呵呵一笑,“我就愁找不到好的绢绸,来包裹这些珍珠,现在我发现有个地方,有不错的东西,一时高兴,一时高兴,别见怪,我看你那衬衣,作这包裹珍珠之物挺是不错,是你动手,还是我帮你……”   杨浩这才发出一声惊呼,“你,你,你自己不也是有吗?何必非要我的。”   张灿摇了摇身子,一身褴褛不堪的衣裤,顿时布片飘飘,“再怎么说,你比我都穿得整齐,对不,我要是再脱,那就只剩下短裤是完好的了,等下,怎么去面对小珮小武,对不。”   杨浩故意叹了口气,说道:“遇到你,怎么回回都是我吃亏,这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吧。”说过说,杨浩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脱下自己的衬衣,递给张灿,不过他又吩咐道:“既然这样,你就拿去再细细的洗上一回,别让我的一声汗臭味,玷污这珍贵的稀世明珠。”   张灿自然是高兴无比的接过杨浩的衬衣,答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到海里,使劲的将杨浩的衬衣洗了十七八遍,这才会回来,还将洗好衬衣拿给杨浩检查,看看自己洗的合不合格,这事关一批绝世珍珠,张灿自然不敢稍有大意。   这时,那只夫妻贝,见好久没人理它,竟然伸出丝足,想要立起身子逃跑,但有哪里有它的机会,杨浩见那贝壳想要逃跑,只是用手里的金块轻轻的一碰,那贝就一个翻身,依然躺回原来它躺的地方。   张灿将那第一颗珍珠,仔仔细细的包好这才催促杨浩继续施法,取那里面其余的珠子,杨浩也好像是有意要张灿看清这种取珠之法的每一个步骤,所以张灿不在的时候,他绝不去动一下那珠贝,现在见张灿又一心一意观看自己如何取珠,便一边敲击贝壳,一边对张灿说要取这种夫妻贝之珠的秘法。   “要是运气好,能取到这种夫妻贝,这取珠之法极是重要,取珠之时,一定要是金器,否则,要使用其他之物,就算是把这贝壳敲碎,也取不出珠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用金器,而不是其他金属之物,但想来其中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杨浩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夫妻贝,也算是奇珍异宝中的一种,见了其它金属器物,它们要么就紧闭硬壳,就算敲破硬壳,也不会张开丝毫,要么就会生出一种体液,使珠毁贝亡,但惟独见了这黄金,它便会任凭摆布……”   “以往,也有采珠为生的先民,采到这种夫妻贝,但那个时候,采的珍珠,全是上交国家,采珠的人,又不知道这种取珠之法,更因为采珠为生的人深受盘剥,鲜有金器,就算是采到这种夫妻贝,也只是当着一般的珠贝处理,结果,自然就取不出珠来,这就是前朝古时,为什么极其罕有这种贝珠的原因……”   “还有就是这取出来的珍珠,一定要用特制的秘法,加以炮制,如若不然,那也只是暴殄天物,当着一般的珠子,而失去应有的价值,实在可惜……”   这时,那贝在杨浩的不断敲几下,张口一连吐出三颗一般大小,一般浑圆的珍珠,颗颗均散发出一阵夺目的光采的珠子,那贝壳吐完三颗珠子,便好似刚刚生产过的女人,疲惫至极,缓缓的将那硬壳闭住,不再张开。   杨浩见那贝壳状似极其疲惫,便停下手来,笑呵呵地说:“张大哥,你觉得这种取珠方法神奇吗?还有更是神奇的呢!”   张灿一边细细打量手里的四颗珍珠,一边有些惆然的问道:“按你先前所说,我们虽是知道这些秘法,也懂得其中的奥妙,但既没斋戒淋浴,又没烧香祷告,更请来得道高僧,为它们坐上一场法事,手里的这些珠子,岂不是没了所谓的灵气,更不能算得上十全十美的奇珍了?”   “十全十美?”杨浩淡然一笑:“这世上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事,要是有个十全十美,那也会身遭天嫉人妒,世所不容……”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六章 同林鸟   张灿身子一震,杨浩说的这话,好似意有所指,在自己以往的经历看来,杨浩除了和林韵的那件事还没完结之外,一切应该还算美好,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呢,难道他又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杨浩见张灿有些诧异,有些故作轻松的一笑,“照我估计,这个家伙肚子里面,应该还有不少的珠子,我们还是继续取珠。”说着,又拿起那块金块,轻轻的敲击那块贝壳。   张灿虽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浩,但他感到杨浩敲击那贝壳的手法,时时刻刻在不断地变换,张灿不禁问道:“二掌柜老弟,你这敲击贝壳的手法很是奇特,能跟我说说其中的奥秘?”   杨浩头也不抬,答道:“做过和尚,撞过钟,敲过木鱼,念过经,就是那种手法,心和神,神合气,气与之相关,便是这种敲击的手法,不能轻不能重,轻不能催生,重破甲……”杨浩的话,虽是说得清清楚楚,但张灿却若坠五里云雾,听得稀里糊涂。   那贝在杨浩的再一次敲击下,只得又一次吐珠,这一次一共吐了四粒,珠子的大小,色泽跟先前的一模一样,好似机器上的一个磨具印出来的,张灿暗暗计算了一下,就是这八颗最上等的珍珠,其价值以然不菲了,可是看情况,杨浩还没有罢手的意思,想来,还可以敲出来不少。   果然,杨浩在那只贝壳喘息一阵之后,又继续敲击,只是,这一次杨浩虽是没敲几下,那贝壳就连续不断地往外吐珠,只是它吐到第七颗之时,好似疲累以极,连两片贝壳也无力撑起,连吐珠的珠口,也无力收缩回去。   杨浩笑着问张灿:“这一阵子,一共吐了多少?”   张灿随口说道:“第一次一粒,第二次四粒,这一次,吐了七粒,一共十二粒。”   杨浩想了想,说道:“它应该不止这么少,别是它想瞒我,装着这样可怜,让我就这么放过它,可惜,它不知道我是谁,今日里它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它。”   说着,杨浩拿起金块,不紧不慢的敲打在那贝壳上的另一个地方,果然,那贝壳是不老实,这时见杨浩在那个地方,没敲几下,这贝壳便乖乖的投降,将两片硬壳开得大大的,并发出一阵“咕叽咕叽”的声响,好似叫杨浩检查,自己千辛万苦孕育的珍珠,已经所剩无几,并哀求杨浩放过它。   杨浩笑道:“你这样就投降了啊,我还以为你一定要顽抗到底呢,也好,我们一向优待俘虏的。”杨浩说完,在那里面的一块硬肉上,伸手点了点,那贝壳抖了抖,似乎对杨浩极为惧怕,只得在杨浩收回手后,再次稍稍闭上硬壳,咕噜一声,好似使出全身的力气,要吐出最后几粒珠子。   只是这一次,那贝壳一粒比一粒吐得慢,吐到最后,一粒稍大的珍珠,被吐了一三分之一,便又被吞了回去,过了片刻,又稍稍吐到一半,便再次被吞了回去,在哪粒珍珠被吐到一半的时候,张灿和杨浩均看到,那粒珠子和前面的珠子大是不同,不但色泽更是深润一些,那个头儿,也足足大了一圈。   张灿屏住呼吸,如同看着生小孩一般,只盼这一粒珠子能尽早落地,那种心情,实在是紧张不已,倒是杨浩,看着正在努力想要把那粒最大的珠子生出来的贝壳,笑了笑,对张灿说道:“张大掌柜的,那已经是他最后一粒珠子了,也就是它的内丹,价值随时无比,但失去了它,这贝壳也就没久的生命了,你是不是一定要……”   张灿有些惋惜的答道:“别这样问我,你看到没有,那可是这些珠子了面最大最好的,就这么白白的丢了,实在是好可惜啊!你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既能保住它的命,又能把那粒珠子拿到手?要不是先答应了你一切由你做主,我还真舍不得那粒珠子。”   杨浩摇摇头,见张灿这么说倒是安心了不少,一般的人见了这样的的事,尤其是看到贝里的那最后一粒珠子,只怕想起一切办法也要得到,绝不会仅仅只是惋惜一番就算了,但张灿也仅仅就是一句“好可惜呀”,就做了罢,这份气度,确实少有。   当下,杨浩笑着说道,“没有,但这就是万事万物,一定不能十全十美的一个体现,要么,你得到它的内丹,让它死,要么就放弃它的内丹,让它活,不会再有其他的办法来两全其美。”杨浩说着,在那贝壳的头部的一个地方,轻轻的敲击了一下。   那贝壳好似如逢大赦,将两片硬壳关闭得紧紧的,过了片刻,好似恢复了些力气,又伸出丝足,原本不能站立的贝壳,这时竟然立了起来,慢慢蠕动着,向海里爬去。   张灿一笑说道:“这家伙看起来还挺聪明的,看来是怕你我改变主意,所以拼命的要先逃到海里再说。”   杨浩叹了一口气,“这世间万事万物,莫不有情,这只贝壳,得了性命,其实倒也不是在急于逃命,我估计他是想先到海里,去和它的另一半汇合。”   张灿奇道:“有这么神奇,那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是去做什么,会怎么做。”说着,上前搬起那只贝壳,故意将它放到装另一只贝壳的网兜边,约有一两米的远的地方。   谁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只贝壳,一入到海水里,先迟疑片刻,紧接着直直的想网兜里的那只贝壳爬去,那网兜里的贝壳,也好似得到什么信息似的,挣扎着,想要迎上那只贝壳,无奈,网兜缠身,动不得半分一毫。   网兜外的那只贝壳,一直来到网兜边,紧紧地挨着里面的那只贝壳,便不再走开,好似久别的夫妻,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网兜里的那只贝壳,也不再动弹,只是不停的冒着气泡,就像两个人在诉说着离情。   张灿不由叹了一口气,自己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抓的它们,现在看到这一幕,竟然又有些不忍心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也是一条生命,为了贪欲,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张灿正在长吁短叹,却听到背后也是一声长叹。   原来,杨浩将张灿久久的盯着水里的那对夫妻贝,不住的叹气,想来也是有所触动,于是来到张灿背后,再次目睹这有些感人的一幕。   上次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是在高市的海滩边,那次和他老板取完珠后,也是看到这样一幕,当时杨浩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倒是觉得还挺好玩,但仅仅在数月之后,自己和林韵的一番经历,使自己现在看到这一幕时,心境大是不同,甚至是眼里有些酸意。   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但看看眼前这对夫妻贝,动物界里居然还有这样生死不渝,痴情的物种,这实在不得不让人三思。   张灿抬起头,对杨浩说道:“这一只贝里的珍珠,是不是也能炮制出那种神奇的夜明珠?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我想……”   杨浩明白张灿所想,他看了眼前这一幕,也是不忍心再去伤害那网兜里的那一只,至于手里的这些珍珠,只要能炮制出夜明珠来,少就少吧,物还依稀为贵呢,何必一定要多而不精呢,不过这只是张灿的想当然的想法。   杨浩淡淡的说道:“张大哥,这个时候,我们是骑虎难下,这种夫妻贝的特性,奇怪得很,要是一方珠宝富足,另一方却没有,没有的那一方就会闷闷不乐,用不了多久,就会抑郁而死,而那珠宝富足的一方,也会因为失去伴侣,殉情而亡,所以,还是不要让它们也有公、公……。”   杨浩原本想说“不要让它们也有公主和贫儿的故事。”但话临出口,想到张灿和自己,都是差不多的情况,现在说出那样的话,似乎有些忧世愤俗之嫌,所以改口说道:“而且,只有一半的珍珠,那便是有阴无阳,或是有阳无阴,阴阳不能调和,无能如何炮制,也只是普通的珍珠一粒,张大哥,我也好,你自己也好,都不会想要舍生忘死一番,得到的却毫无价值,何况,已经伤害其一了”   张灿勉强一笑,说道:“浩子,你说得对,不愧为我的二当家,二把手,说出来的话,就是头头有道,成,就听你的,啥感情不感情的,丢一边去,我们还是发财要紧,嘿嘿,动手吧。”张灿说着,提起网兜,将里面的那只贝壳取了出来,放到先前取珠的那个地方。   只是他偶尔回过头去,隐隐约约看到先前那只贝壳,久久的停在网兜边,一丝也没有离去的意思,竟然是在等候这边的另一只。   杨浩依着先前的方法,逼着这只贝吐珠,没曾想这只贝壳爽快得多,杨浩只是敲击数下,这只贝就吐出十六颗一模一样的珍珠,和先前那只吐出来的珠子,混在一起,再也辨认不出哪颗是哪只生出来的。   待这只贝和先前一样,吐到最后那一颗珍珠时,杨浩又是在它头部敲了敲,表示放过了它,张灿这才抱起这只贝,放到那只还在等候的贝壳旁,让这一对同林鸟,再去双宿双飞。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七章 有情 无情   张灿和杨浩放走那对夫妻贝,回过头来清点到手的珍珠,两只贝壳一共取出三十一粒一般大小的珍珠,杨浩固然是喜得合不拢嘴,张灿更是笑逐颜开,只差要手舞足蹈了,两个人把这些珍珠拿到海里,细细的清洗干净,又用杨浩的衬衣牢牢的包好,这才回过头来,和杨浩两人商量,这些珠子该如何分法。   杨浩见张灿有点不心甘,就知道张灿不想把这夫妻贝的珍珠,分给小珮和小武两人,当下便说道:“其实他们两人手里,不是还有五六十粒珍珠么,大不了,我们不分他那些罢了,算起来,他们也不算吃亏。”   张灿也点头说道:“她们倒是不会吃亏了,但只是我们话说在前面了,不分他们一份确实是不好意思,要不这样吧,这一箱子黄金,价值也在几百万上下,还有这三四对手镯,价值比这些黄金只多不少,我们多分他们一些,算是对他们一点补偿,你看……”   杨浩嘿嘿一笑,说道:“若是就那小武一个人,我还真没想着要多给他分上多少,那家伙,看起来不错,其实骨子里也是也个不大老实的人……”   张餐听杨浩这么说,不由有些奇怪,那小武原本就不是在张灿他们采珠计划之内的人,杨浩也说过他只是负责开船接送一下几个人,说白了,就是让他摆个渡,自己大大方方的说要分他一份采到的珍珠,那已经是相当的客气了,但听杨浩的口气,似乎那家伙有什么不大对头的地方,做了什么对不起杨浩的事,要真是那样,那可就对不起的很,能原原本本的付给他摆渡的钱就不错了,若说还要有什么分成的想法,信不信自己可以完全不鸟他,一颗珠子不分给,让他找人讲理去。   杨浩听张灿这么说,便把自己在船上和小武的争执,对张灿说了一遍,末了,又加上一句:“其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要继续在那里等你,确实也是极其危险,再说,小珮一个女孩子家,要她经历那样的风雨,我确实也是不应该那样做,要说这事,也并没多大,但我就是心里堵得慌,就因为小武那家伙,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而置另一个不顾,说不等就不等了呢。”   张灿听完,“呵呵”一笑,说道:“算了,二当家的兄弟,说来也是因为我耽误了时间,害得大家跟着置身险地,这是我的不是,至于小武那边,给他一个教训,要他以后记得,什么叫‘同舟共济’也就罢了,这些东西,我们该分的,还得分给他一部分,免得人家说我们心眼太小,不厚道,你说是吧?”   杨浩微微一笑:“我倒没说给他分什么、不分什么,这些玩意儿全是你一个人拼着性命捞上来的,当然是你说了算,只是以后,我们得提防着点儿这人……”   张灿点点头,走到小珮小武身边,伸手解除两人身上的禁制,不大一会儿,小珮、小武两人便醒转过来。   小珮一睁开眼睛,见自己和小武还搂在一起,杨浩和张灿又在一旁,虽是背对着自己,也不由一阵脸红,但她开口却叫了声:“张……大哥,你们都还好吗?我……我们怎么会这样,这里……是……是什么地方?”   张灿正要答话,却听小武一声惊呼:“小珮,我……我们的那些珍珠呢?我记得,是……是交给你带着的,你、你不会弄丢了吧?”张灿一听小武醒了过来,什么都不问,就只问他那些珍珠,想起先前杨浩说过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难道说,这些珍珠,当真比人命还重要?   张灿正想要说小武几句,但小武一抬头,却又看到张灿和杨浩两个人都在一起,便马上又说道:“那可是张大哥交给我们保管的,要是真弄丢了,怎么对得起大家,这……”   张灿一听这话,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一下子便卡在喉咙,这小武说话,果然滴水不漏,现在他这么说出来,不管那些珍珠在或是不在了,不但与他没有关系,而且他还好像有点理直气壮。   小珮见张灿和杨浩都微微的笑看着自己,想到自己和小武紧紧搂在一起,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难为情是避免不了的,虽是难为情,但见一起四人,个个都平安无事,不由又是欢喜不已,听到小武一开口,就问起自己,那些珍珠到哪里去了,小珮虽是觉得在这个时候,小武这么问,有点不妥,但高兴之余,也不去考虑其它,只是将紧紧系在腰间的一个布袋子取了下来,拿在手上,对小武说道:“都在这儿呢,全都在这儿,张大哥,你点点看。”   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对小珮,倒是无话可说,就算有什么不对,也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家,事事都能容忍,见小珮要递珍珠过来,让自己检查,便笑了笑,想要对小珮说,不必客气,那些珍珠就算是送给小珮作嫁妆……   话还没出口,小武却一把抢过那装珍珠的布袋,紧紧地抱在胸前,毫不客气的说道:“张老板,杨老板,我为了让你们采到这些珍珠,现在我的船也毁了,也回不去了,现在,我要求,这些珍珠,由我来分配,你们三个人,分这些珍珠的四分之一,剩下的,算是补偿我的船钱,和我该得的那一份。”   张灿、杨浩、小珮三个人俱是一呆,这个小武怎么就会这样,小珮刚要说话,只见小武阴沉着脸,打开布袋,从里抓出几粒细小的珍珠,一把塞给小珮,然后说道:“这些,就是你们三个人的那一份,你们慢慢分,我的先走了。”说罢,将布袋往腰上一扎,径直离开三人而去。   张灿和杨浩见小武独自一人,离开大伙儿而去,不由一齐大叫道:“你先不要走,一个人很危险的。”   哪知道小武头也不回,说道:“从现在起,我们再没任何关系,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只几句话间,小武便走得不见了踪影,显然,他是怕张灿和杨浩,对他有不利,要找他算账,这五六十粒珍珠,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任何人见了,只怕都会动上一番心思,更别说小武现在是“理直气壮”,要他们“补偿”自己的那艘撞毁的小船。   小珮捏着六七颗珍珠,呆呆的望着小武的背影,眼里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这个小武还是自己先前认识的小武吗?为什么他拿了那些珍珠,居然连自己也不屑一顾,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那几十颗珍珠,亏他在船上还对自己三盟海誓,说对自己会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小珮想着,由默默的流泪,到渐渐的不停的抽泣,到了后来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当真哭得哀撼天地,四野无色。   要说张灿和杨浩,这两个家伙,面对生死瞬间、千钧一发,也未必会手忙脚乱,偏偏两个人都是最怕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张灿,一见到女人的眼泪,就想起自己在原始森林里的时候,叶紫为自己的流出的那一滴眼泪,一时间,连一句安慰小珮的话,也说不出口来。   杨浩更是一样,不要说劝慰小珮,他自己都想要跟着小珮大哭一场,尤其是想起,刚刚才看到自己放生的那一对夫妻贝的情景,杨浩迷茫不已,怎么就和眼前这个事情形成了两个极端,一个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一个是为了小小财物,对心上人弃而不顾,这人和动物的区别怎会如此之大?这人世间的贪欲,就会有这么大魔力?大到为了这么几粒珍珠,就能和自己的心上人立刻就反目成仇。   张灿沉默了片刻,转身来到那口小木箱旁,取出一副手镯,递到小珮面前,柔声说道:“妹子,不用伤心,这个小武,现在离开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现在你也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说实话,他拿走的那些珍珠,只不过是我们找的财宝中的十分之一,原本我和你杨大哥也是商量过,就分给他那些珍珠的,只是……只是……唉,不说了,这对镯子,你先戴着玩……等下,等下……”   杨浩见小珮越哭越是厉害,也红着双眼上前说道:“小珮妹子,过几天,我们还有更好玩的东西送给你,你……你……你别再哭了,当心自己的身体……”说着,忍不住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一把。   张灿和杨浩虽是不在乎那几十颗小小的珍珠,但也对小武的无情,大感不忿,但想到究其根源,却是来之于两个人自己身上,要是不出海来寻找这一趟宝,要是不从海里捞出那些让人眼红的珍珠,小珮和小武,又何至于闹到如今这个让人肝肠寸断的地步。   原本两个人商量,多给小珮小武一些补偿,虽不能让他们一辈子大富大贵,但也可以让他们结合之后衣食无忧,想不到,两个人的一番苦心,却办了一件坏事,虽说这里面有不少的客观原因,但小珮、小武的分手,终究是因为这件看似不错的“好事”造成……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八章 蛇   小珮不接张灿的那对手镯,只是将那几粒珍珠捧在胸口,哭得眼里几乎流出血来,张灿陪着小配伤心了一会儿,原本一场皆大欢喜的事,就然被搅成这样,他突然恼怒的说道:“浩子,你好好看着小珮妹子,我去把那家伙找回来,狠狠地揍他一顿,为小珮妹子和我们出上一口鸟气。”   杨浩一拍大腿:“对!就是要给这家伙一个好看,张大哥,我看,你现在就去把那些珍珠给我拿回来,我只是答应他,给他三万块钱,让他把我们送到这里,又没说要和他一起来采珠,他这么做,先揍他一顿,再去告他,一定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张灿又说道:“对,想把他的脸打得像猪头,再卸掉一只胳膊,要让他这一辈子,都要牢牢的记住这个教训……”   杨浩又咬牙切齿的说道:“行,张大哥,你把他的脸打得像猪头,再卸掉他一只胳膊,就赶快过来,我再去,我一定要把他的屁股打开花,再买断他一条腿。”   小珮听两个人说得这么恐怖,又像是马上就要去动手一般,一时间愁肠百结,自己和小武,自小青梅竹马,从读书到毕业,从未红过脸,吵过嘴,虽说现在看清小武的为人,但真要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去把他怎么样,那又如何能忍下这个心。   但她不知道,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虽是不齿小武的为人,真要他们去动手收拾小武,这两个人一定比谁都会躲得快,他们这样一唱一和,无非也就是想安慰安慰小珮,只是说法不同,“曲线救国”嘛,这样的方法又不是不可以。   再说,要这两个人,像老大妈,老大爹一样温颜和语的和小珮拉家常,谈内心,这也不是张灿和杨浩所长,以至于两个人均想,这以后,一定要去找个老大妈,好好学学劝人不哭的法子,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就用不着这样头痛。   张灿和杨浩一唱一和,光说不练,这本是他们两人最擅长的事,但小珮自然不知道两人的底细,别的不说,这两个人真要是把小武给干成什么样子出来,那以后也不好面对他家里的人,小珮想着,不由止住哭泣,抽泣着说道:“张大哥,杨大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去为难小……他,他拿走的那些东西,我会慢慢赔给你们……”   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听小珮这么说,都是摇头暗叹,小武这人狡诈卑鄙,偏偏小珮又这么善良温厚,这人比人就是气人,不过见小珮慢慢的止住哭泣,两个人倒是欣喜不已,只要不哭了,万事都好商量。   小珮抽泣了一阵,便不再落泪,只是把那几颗珍珠,递到张灿面前,脸上露出坚决的神色,说道:“张大哥,杨大哥,我的那一份我就不要了,这些珍珠,你们就留着吧,其它的,我一定会让小……他还给你们的……”   张灿微微一笑:“妹子,哥给你说实话,他拿走的那点东西,在我们眼里,确实不值一提,他拿走了,就拿走了,我们也不想要去追来,只是他这种做法,实在让人不爽,以后见到他,我一定会帮你教训他一顿,嗯,这个事就不说了,你看,这天色也要晚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赶明儿,我们还得想办法回去。”   一说到回去,小珮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张灿一看,那手机早被海水浸泡成了一块废铁烂铜,早就没了作用了,小珮只得将手机扔在一边。   张灿和杨浩虽是和苏雪有过约定,过了明天,后天就会来回合,但现在由于小武的船已经破了,不能再回到海南岛上去,也只好就在这岛上暂且住上一两天,其实这样也好过回到海南岛上,去担惊受怕,实在到时候没办法,自己还可以游回去,再找人来搭救这岛上的人,只是现在,却不是游回去的最好时。   张灿和杨浩抬着那箱黄金,和小珮来到那个小小的山洞,没想到张灿刚进山洞,就感到一股一股冷气森森的危险,那是一条丈余长短的茶缸粗细的大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张灿和杨浩住过的这个小洞给霸占了。   那蛇老远知道张灿和杨浩等人来了,倒也不惊慌,只是懒懒的动了动身子从嘴里吐出半尺来的蛇信,耀武扬威的发出一阵丝丝的声响,好似在守卫这不知道是张灿和杨浩霸占了它的,还是它现在霸占了张灿和杨浩的山洞。   张灿和小珮吓得一声惊叫,尤其实张灿,他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但独独就怕这蛇,说起来还是源于他小的时候被蛇咬过,那一次,张灿几乎死于非命,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虽说和苏雪初次相识的时候,两人在海里也遇到过极其剧毒的海蛇,但张灿却没亲手接触过,又加上情况危急,也就没顾上那么多,哪像现在,直直的面对这条又大又长的巨蛇,当然就有些失魂落魄,或许,这只不过是一种心理的阴影,或者叫一种心理病,所谓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被蛇咬过的教训,张灿倒是记得牢牢的。   以张灿今时今日的能力,本来是不会顾忌这些蛇虫的,但此时他恰恰害怕得要命,就如同杨浩见了水,不但怕,还晕,见到这蛇,张灿就感到一阵头晕。   小珮是女孩子,女孩子天生就胆小,尤其是小珮这样的女孩子,见到这样的蛇,本来就伤心过度,又受到这么大的惊吓,不知不觉早就晕了过去。   倒是杨浩,无所谓的走了过去,伸手在那条大蛇的头上一拍,那大蛇摇头晃脑袋,也不对杨浩发动攻击,这蛇便懒懒的游了出来,路过张灿的时候,那蛇还特意的在张灿的脚上嗅了嗅,吓的张灿打摆子似的,两排牙齿格格格得直打架。   谁知道那蛇也就是只闻了闻张灿,然后大摇大摆的游开了去。张灿虽是吓得不轻,但更是惊奇,一边打着哆嗦,一边问杨浩:“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怕它咬你一口……”   杨浩嘿嘿一笑:“张大哥,实在不瞒你说,我这人命硬,我不怕蛇,不过这种能力,我还是在矿场里打工的时候,我才发觉我有这种能力……”   杨浩一边帮张灿往洞里搬那箱黄金珠宝,一边接着说道:“说来好笑,那一次,我们几个班上的人,夜里出去偷人家果园里的果子,哎,我可是事先申明啊,不是偷去换钱,就是觉得特别好玩,跑到人家果园里,爬到树上,尽情的大吃一通,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那种,别笑,真的很是有趣,“那一个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的有三个人,一个被果农抓到,要罚款五块钱,一个在夜里眼睛不大好使,掉进人家在果园玩的粪池,沾满了一身的大粪,挣扎了半天才爬上来,而我,当时正趴在树上大吃特吃,没想到屁股上一痛,我还以为被人抓住了,见我趴在树上不下了,还在用什么东西捅我,伸手一摸,完了,发现是一条蛇,正咬在我屁股上。”   “当时,我不辨方向的一阵疯跑,居然跑到那果农家里去了,那果农还正在给我那两位朋友搞政治教育,见我屁股上挂着一条蛇跑他家里去了,又是好笑又是惊奇,待帮我取下那条蛇时,发现那条蛇早已死去多时,那果农对我说,他家果园里的这条蛇,是有剧毒的,非常危险,曾经咬过他一口,差点让他毙命,抓了它好几次,都没抓着,现在,我把它给弄死了,这是一件好事,应给好好的谢我,我为他们家除了一害。”   “于是,那果农款也不罚了,还帮那位掉粪坑里的老兄,洗了衣服,临走还送我们一个人十多斤好果子,还说,他们家果园大着,以后要是想吃果子,随时去,别晚上去就成,不安全,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这人,是蛇的克星,它要不咬我则罢,要是咬上我一口,它就先被毒死了”   张灿一笑,说道:“想不到你还有那样的光荣历史,嘿嘿,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大约是你的体内也有一种毒素,比一般的蛇毒更厉害吧?”   杨浩赫然一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也没钱去医院做个检查,后来有钱了,却又没那个时间,这事就一直这么拖着,到现在一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要是有蛇的地方,我都不怕。“张灿把小珮抱到洞里,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让她躺下,这才对杨浩说道:“哎,浩子兄弟,我们都有些累了,现在天色又不早了,反正你不怕蛇,这个看大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记住,等我醒过来,别让我缠着阎王爷要去找那些蛇报仇去”   “放心睡吧,有本二当家的在,你就放心睡吧,嘿嘿,要是真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也用不着太过麻烦,你就直接来找我好了……”杨浩一边笑,一边说道:“这事,我是可以打包票的” 正文 第五百九十九章 岛上小山   杨浩见张灿确实想要休息,便把原本想要告诉张灿,自己不但能毒死蛇,还有另一项能力的事,咽了回去,只是尽职尽责的守着张灿和小珮,让他们静静的睡了过去。   张灿一觉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大吃了一惊,一条足有水桶大小的蛇,把杨浩紧紧缠住,那一尺多长的蛇信子,不住的在杨浩的脸上舔来舔去,而杨浩去紧闭着双目,看不出来,他还活着。   这么大的蛇,张灿还是第一持看到,不由大叫了一声,那一直缠绕在杨浩身上的大蛇,好像受了惊吓,倏然松开杨浩,张着血盆大嘴,满是敌意的盯着张灿,那样子只要张灿稍稍一动,立刻就会吞张灿下肚。   杨浩手脚一动,睁开眼睛,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哨声,那大蛇脑袋摇了摇,冲着张灿吐了吐信子,回头又看着杨浩。   杨浩不理那条大蛇,笑着对张灿说道:“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嘿嘿,我还正准备到阎王殿那边去打个招呼,看看他是不是有一招你做他女婿,哎,瞧我这嘴,什么话都乱说。”   张灿抹了一把冷汗,说道:“这蛇跟你是亲戚?看它跟你的熟络劲,我还以为,以为你……”   杨浩不再跟张灿胡说八道下去:“说个正事,这个岛上,有个奇怪的地方,一般人看不到,你有心去看个究竟吗?反正这闲着也是闲着。”   张灿见那条大蛇现在只是伏在杨浩身边,而且和杨浩很熟,稍稍放下心来,问道:“我睡了多久,怎么这会儿都好像天快黑了?”   杨浩嘿了一声,说道:“你睡了多久,差不多十分钟吧,也就是打了一个盹,现在确实快天黑了,我们还是趁有些时间,去看看那个地方,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玩的事。”   张灿有点奇怪,自己好像睡了不短的时间,怎么杨浩就说自己才睡十来分钟呢,不会杨浩搞错了吧。但听杨浩说着岛上有一个好玩的地方,心里一动,只是他看看还在昏睡的小珮,又怕自己和杨浩两个人走了之后,小珮会出什么麻烦。   杨浩明白张灿的意思,说道:“你要是不放心小珮,那我们带上她一块儿去,也算是出去撒散心,放松放松,对了这些东西,我们就先放在这里,放心,我叫他们来帮助守着,不会有人那么大胆,来偷东西的。”   张灿点点头,这杨浩,自己虽是知道他也有一种奇异的能力,但没想到他和这大蛇都可以交朋友,自己当真有些小看他了,没想到他也是一个随时都会给人意外家伙,张灿轻轻地唤醒小珮,小珮醒来,见杨浩和那么大一条蛇在一起,吓得几乎又要晕过去,但张灿在一旁极力解释,说这条大蛇他吃素,不吃人,说着还特意忍着心中的恐惧,去摸了一把那大蛇,以示那条大蛇很友好,虽然那条大蛇动了动身子,就将张灿吓了几个倒退,但小珮终于肯相信,这条蛇,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这才听张灿继续说下去。   等张灿把杨浩的话再复述一遍,小珮总算明白过来,一时之间虽是满心的伤痛,但还是同意跟张灿和杨浩他们走一趟。   也不知道杨浩使用了什么方法,不一会儿,从洞外游过来数十条蛇,大大小小的都有,有毒的,无毒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五彩斑斓,让人老远看着就心惊肉跳,那些大小不一的蛇,进了洞来,连张灿他们看也没看上一眼,径直游到张灿他们的那个木箱子上,一时之间,那箱子周围上下到处都是不停蠕动的蛇,不要说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那箱子,就算是张灿向要靠近箱子,只怕也要冒着极大的危险。   杨浩见状,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免得我们三个人,一路上带着那一个箱子麻烦,有这些家伙,帮着照看,等我们去看看之后再回来取,倒也再好不过。”   那条大蛇好似极其灵性,见杨浩、张灿和小珮三人,似乎准备妥当,便回头在杨浩的肩上碰了一碰,然后在前面领路,不时还回过头来,看望三个人一眼。   张灿和小珮走在后面,张灿也轻轻碰了杨浩一下,轻轻问道:“普通的人和蛇,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关系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浩神秘的一笑说道:“蛇在动物界里,其实是最有灵性的东西,大家耳熟能详的,中国神话里的的故事里就有女娲娘娘,伏羲大帝都是蛇,更有民间传说,像什么《白蛇传》里的白娘子、小青;《聊斋》里的美女蛇等等,其实他们都是把蛇的灵性糅合进去了,但也有些人把蛇看得很是邪恶,像什么西方传说中撒旦变成蛇,引诱亚当夏娃吃了禁果,最后被驱逐出伊甸园,最后有了人类,其实这些,都是说蛇和人之间的密切关系,甚至于他们被称为人类的祖先,和人文始祖,说明人和蛇,都有一些共同点,当然,这和我懂得一些蛇虫交流的方法,没有多少关系,以为我知道一些其中的共同之处”   “共同之处?”张灿被杨浩说的云山雾罩,又是中国的,又是西方的,还捎带着说好像人不是有猴子变来的,而是蛇才是人类的祖先,直接就让张灿找不着北了。   杨浩见张灿不明白,又半明半暗的说道:“人和人用说话沟通,但人和其他的事物也有一些沟通的方法,我只不过是知道其中的一种与动物沟通的方法,就好像古时候,那个公治长,就是那个懂得鸟语的家伙。”   杨浩这么说,张灿总算是明白了,只是他还想知道,杨浩和那大蛇间的交流,是不是与自己和小龙狗间的交流一个样,但当着小珮的面,杨浩说出这些话,本就已经是有些惊世骇俗了,自己当然不能再把这事说得透彻明白,好的是,小珮这时还沉浸在失去小武的悲痛,和对大蛇的恐惧之中,对张灿和杨浩的话根本不甚在意。   这时,那条大蛇,带着张灿、杨浩和小珮,向岛上的一座小山顶上爬去,一路之上,不时有几条死去的蛇的尸体,张灿瞧得大是惊奇,照说这蛇的寿命应该是很长的,就算是好一段时间不进食,也不会被饿死,但一路上,张灿他们三个人发现,那些死去的蛇,起码有成百上千条,还只是他们一路上看到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那条前面带路的大蛇,越往山顶上爬,就显得越是紧张,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三个人,而张灿他们也发现,越是接近山顶,路上死去的蛇就越多,到后来,三个人几乎是踏在蛇的尸体上而行。   小珮见地上躺着这么多死去的蛇,惊恐不已,唯恐哪一条还没死透过去,不明白自己也是受那条大蛇邀请而来,而产生误判,突然会在自己的哪个地方咬上一口,所以,她紧紧的抓着张灿,一刻也不刚放松。   三个人跟着那条大蛇,爬到半山腰,那条大蛇好似渐渐不支,游走一段,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再往上爬一段,到后来,连那颗头也抬不起来,躺在山石间,如同一根奇形怪状的树,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杨浩见那大蛇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上前去查看,哪知道杨浩查看一番之后,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这条大蛇,它现在已经死了,看来,这山顶上,是出了什么可怕的事,以至这岛上的蛇群都大量的死去,这条大蛇原来恐怕是要带我们上到山顶,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才走到这里,就突然死去了,张大哥,你能感觉到这山顶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吗?”   张灿凝神静思了一会儿,却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的讯息,这就怪了,明明一路上这么多的蛇的尸体,明明就是这附近,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杀死了这些蛇,可是为什么就感觉不到有危险的一丝儿的讯息和兆头,张灿大惑不解。   这时,暴雨和飓风早就停止了,但低矮、墨黑的云团却并没散去,反而有越来越沉重的意思,仿佛在凝聚一切力量,倒时重新再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大破坏。   杨浩见带路的大蛇已死,向已经不远的山顶望了一眼,对张灿和小珮说道:“这大蛇把我们带到这里,想来那上面就是那个奇异的地方,我很想上去看看,不知道张大哥你的意思?”   张灿巴不得去看个究竟,但小佩却紧紧的抓着张灿,牙齿有些打架的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再往上面走了吧,这里看起来都是这么恶心,那上面……那上面,不知道还会有,有多恐怖……我,我们还是,回到那个洞里去吧。”   张灿摇摇头说道:“那条蛇带着我们到这里来,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么久时间和体力。”   既然张灿和杨浩都要去看个究竟,小珮内心虽还是对小武有些隐隐作痛,又对现在的处境大大的恐惧,但少数服从多数,就自己一个人,也不敢留在这里,或者是独自一人回到那个小山洞里,所以小珮将张灿抓得更紧,在两个人后面一步步的往山顶走去。 正文 第六百章 诡异的石台   这路越是往上,就越是难走,不但山路难走,而且死去的蛇,越来越多,越是往上,死去的蛇又大又多,张灿还发现一个更奇怪的现象,在山脚,那些小蛇,还只是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的死在地上,大小都有,但上到这个地段,这里的蛇不但个头大小差不多,而且,全都好像是尽力的在往上爬的时候死去的,死去的时间也好像不短了,有些大蛇甚至只身下白森森的骨架。   还有,这些死去的大蛇,虽是有不少的正在开始腐烂,但三个人却没闻到应有的那股熏天臭气,如是平日里,哪里死上一条蛇,要是没人管,那股臭味,好远都能闻得到,当真能熏人欲呕,但现在,死去的何止千百条蛇,三个人竟让连一丝腐烂的气味都没闻到。   张灿和杨浩虽是感到奇怪,但又没人能解释的通,所以只有一心一意爬到山顶,一探究竟,或许,所有的谜底,就在山顶也说不一定。   三个人七弯八绕,总算到了这小山顶上,当站到山顶的那一刻,三个人又不禁惊呆了,这个小小的山顶,顶部不足半亩,但却相当平整,细细的海沙,在上面平整的铺了厚厚的一层,上面不时还可以看到几株青青的小草。   但大多数的地方,却被死去大蛇占满,这些大蛇,很显然是从四面八方爬到这上面来的,然后死在上面,他们的头都朝着这块平整的山顶的中心,犹如那个中心辐射出一条条的射线,这种情景,让张灿想起纳多遇到过,杨浩说过的,“那里”的人狩猎的场景。   三个人又是惊奇,又是恐惧,尤其是小珮,这个时候也好像忘记了小武带给她的伤痛,紧跟着张灿和杨浩,一步步地向那个中心点靠过去。   张灿和杨浩,也是越走越紧张,到后来,大气也不大敢喘上一口,三个人渐渐到了中心位置,居然发现,这个所谓的中心位置,仅仅只是那细细的海沙上面,有个不规则的石台,石台上,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洞,但那洞口上,很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过,但现在那上面的东西不见了,这情景,和那诡异的石林里情景极为相像。   张灿和杨浩对望了一眼,张灿慢慢的把手伸到石台上,果然,这石台里,也明显的蕴含着一股和石林里那石台一样的能量,但这股能量和那石林里的那股能量,大有不同,虽同样是细微悠长,但这股能量一入张灿体内,立即把张灿体内的那几股能量,搅合起来,虽只是像大大的一个池塘里,用了一根小小的木棍在里面搅动,但张灿感到的却绝不是舒服的感觉,和那石林里的那股带调和功能的能量比起来,虽是同出一辙,但却有天壤之别,恰是一正一反,一阴一阳。   张灿立即明白,那些蛇必定是受了这个石台了面的辐射,所以尽数死了过去,这能量虽是微微弱得自己在远处感觉不到,但对这岛上生存的蛇类来说,却不次于一场极大的灾难,和杨浩亲近的那条蛇,必定是要杨浩帮助解决这件事。   很显然,这个地方,和杨浩说过的那个女娲补天,用过的五彩神石的传说,大有关联,难道有人和杨浩一样,也知道那个传说,或者说,也知道那五彩神石的功用,所以也在四处,寻找这个东西。   杨浩叹了一口气,这石台上的东西,又被人抢先了取走了,而且,看来日子已经不短了,怪不得这小到周围,看不到一丝儿灵气,而且,现在这片海域的上空,出现异常的天气,只怕这座小岛,也会用不了多久,便会消失在这茫茫的大海里。   当然,这话可以跟张灿说,但绝不能让小珮知道,否则她不但会疑神疑鬼,还会更加伤心,要说,现在,几个人已经算得上是身陷绝境,几个人虽找到不少的宝贝,但是再多的金银珠宝,在这个荒岛上,那又有什么用,那些珍珠黄金,还不如一个包子,一瓶矿泉水来得实在。   张灿却是久久的站在那个是台边,不住的想,那个人究竟会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会不会和杨浩说过,得到那五石,便拥有开天辟地之能,摆布世界之力,要真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做,张灿不经有些迷茫,如真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家人怎么办?   杨浩知道张灿心中所想,也是不禁深深的忧虑,看这个取去五彩神石的人,根本不知道取这神石的方法,只一味的见了就取,丝毫不顾当地的灵气破坏,也不管取走之后,这个地方会不会发生天崩地陷的灾难,可以看得出来,那个人毫无怜悯之心,只怕那人一旦得手,就是人间的大难之时。   小珮见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一个痴痴呆呆,一个愁眉苦脸,浑没把这诡异恐怖的地方放在眼了,只顾各自发呆,状如失魂,对她不管不顾,心里不禁又惊又怕,她虽是觉得杨浩时刻笑容满面,但始终觉得他跟小武一样,让人不大放心,张灿就不一样了,张灿在她心里,是一个可以值得依赖大哥,不像杨浩,老油条一般,一脸的假笑。   所以她走到张灿的身边,轻轻地推了张灿一把,想要张灿清醒一点,赶快带自己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哪知道她不推张灿这一下还好,原本张灿正在全神贯注的试图用自己的异能,化去这块石头里那股奇怪的能量。   小珮这一推,张灿不曾提防,被小珮推得一个趄趔,慌乱之中,张灿的一只手,竟然直直的按进那石台中的小洞里面去。   那石台上的石洞,刚好张灿的手掌大小,张灿的手一按到里面,立刻发出一声惊呼,把杨浩和小珮吓了一个大跳。   原来,张灿虽是用异能想要化去这石台里那股奇怪辐射能量,但也没有用心去检查这是台里的古怪,那个小洞用肉眼看来,不过一两寸深浅,毫无特异之处,但张灿把手伸到里面,却突然发现里面大有古怪,张灿的手伸进里面,好似伸到一个极大的空间里面去了,这怎么可能?张灿稳住身形,从那小洞里取出手,不能置信的看着这块又恢复原样的石台。   杨浩听张灿发出惊呼,当下来到张灿身边,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哪里不妥?”   张灿,咽了口唾沫,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在那一刻遇到的神奇,他指了指那个小洞,嘴里咕噜咕噜的,好久也说不出话来。   杨浩见张灿古怪的满面古怪之色,指着那个不足两寸深,只比巴掌稍大的小洞,不由得一脸疑惑,也伸出手去,向那小洞按了下去,这一按,杨浩果然也是一脸惊异,他也是“啊”的惊叫了一声,并迅速的把手抽了回来。   张灿和杨浩两人,惊异莫名的相互对望了一眼,一起俯身在台之上,张灿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伸出一个指头,慢慢的把指头一分一分的插进那个石洞里,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伸进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种粘稠的液体之中,而且,这个石台,只不过是装这种液体的一个罐子。   张灿把手掌全部伸进这个小洞,想要捞出一把这种奇怪的液体,但他把手取出来的时候,毫无疑问的发现他的手上干净得像刚刚洗过,而且擦得干干的,丝毫没有一点什么液体留下的痕迹。   杨浩也大是惊奇,见张灿一只手没能带出什么,好奇之际,立刻双手合在一起,插到那石洞里,然后使劲捧了一捧,待杨浩满以为这一次一定会从里面捧出一些东西来时,却又傻了眼,杨浩捧在手里的,除了看不见的空气,依然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也没有。   小珮见张灿在自己一推之后,变的更是神魂颠倒,伸着手指还慢慢地去试探那是台上的小洞,不但张灿如此,连杨浩也是鬼使神差一般,还双手合十,好似在那石洞里掏捞着什么,这就有些奇怪了,这两个人是着了魔,还是中了邪,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怪。   张灿偶尔一回头,见小珮不但紧张兮兮的盯着自己,还一脸的莫名其妙,张灿不由苦笑道:“小珮妹子,我……我们,我们,遇到不能解释的事了,你要不……要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真的很是诡异”   小珮听张灿这么说,心头一颤,难道说,张灿和杨浩都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小珮原本是个单纯,开朗的女孩,但就在今天一天的时间里,居然经历了以前十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或许以后这一辈子也都不会有的经历,所以她胆战心惊的问道:“你们,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浩吞了一大口唾沫,才涩声说道:“妹子,我们没法解释,最好你也来试试,要不然……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文 第六百零一章 眼睛的欺骗   张灿过了许久,突然有些艰难地向杨浩问道:“浩子,你说过这样的地方一共有五个,我们遇到了两个,还有其他三个,在什么地方,你还记不记得?”   杨浩摇摇头,懊丧不已的说道:“张大哥,不是我不肯说,那书上记载的那五石坠落之地,我实在记不大明白,因为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用心去记,再说,那时候,在匆匆忙忙之中,只看了数眼,又时隔太久,连上面的地名、标志,都记不清了,如不是身临其地,那也是绝难口诉出来,唉,都怪我……”   张灿苦笑道:“浩子,你也别自责,这原本就不管你的事,是好是歹,那也是天注定的,与人无尤,天要灭地,人能奈何?顺其自然吧!”   小珮在一旁,见张灿和杨浩所说的,如同天书一般,自己一点也听不懂,不由问道:“你们两个都说的些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一点,让我也知道,还有,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怎么越看,越是不明白你们。”   小珮说得也是,她从回到家里,只听陈叔和陈大婶说,这两个人都不会是坏人,是迷了路,在他们家借宿,等他们的朋友来接,后来给陈叔相过玉,仅此而已,但看张灿的水性,和杨浩驯蛇的能力,尤其是他们的那种大气的程度,这两个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人,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探险家吧。   不过,怎么看这两个人也不像,张灿虽是体格结实,但却没有自己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些探险家的那种粗狂,虽是看着有些土气,但反而和做生意的的小老板有些接近,那个杨浩吧,根本就是一个小跟班的类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甚至看不出他会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再怎么说,一个稍好的探险家,不会见了一点水,就会怕得要命吧,更不会一上船就会吐得七晕八素,可偏偏张灿好像还有好多的事要问他,这两人,明明就是一对处处充满着矛盾,却又配合得恰到好处的矛盾体。   其实,小珮的眼力还是比较利锐的,才和张灿和杨浩两个人相处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发现这两个人诸多不寻常的地方,虽然她不知道张灿和杨浩的身份,但她却可以凭着一些蛛丝马迹,断定张灿和杨浩这两个人,非同一般,至少,比小武他们那种人高了不是一个层次的级别。   她之所以明知道张灿和杨浩与小武不能去比,但偏偏将他们扯到一起,其实是女孩子家失恋后,一种常有的事,和自己的心上人好的时候,谁都没他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旦分手,那个人又是满身缺点,不堪入目,时不时拿自己的爱人,和旁的人比比,这也是女孩子家的心态。   不说小珮心里杂七杂八的乱想一通,听张灿和杨浩两个人,都要她去试试那个所谓的神奇,不可解释的“超自然现象”她心里虽是空荡荡的,出于对张灿没来由的信任,她还是走到张灿身边。   张灿见杨浩不知道其他几块神石的下落,心想现在着急也没用,顺其自然,听天由命,这句话还是自己说出来的,不放下,老是记在心间也没有用,又见小珮默默地走到身旁,知道她还在想着小武,但现在自己遇到这样的奇事,如是能让小珮也亲身经历一下,说不定也会让小珮暂时忘却一下她满心的伤痛,这也是一件好事。   小珮来到张灿身边,问道:“你们说什么不能解释,有什么诡异,这个石台不是挺普通的吗,难道,还有这满地的死蛇恐怖和诡异吗?”   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一齐诧异的说道:“这石台还普通?难道,你见过,还是你知道这石台的秘密?你知道我们刚才都是什么感觉吗?”   小珮摇摇头:“你们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我看你们好像着了魔一样,一双手在这石台上不停地乱插乱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灿更是奇怪:“你是说我们的手,只是在这石台的表面插和掏,你看得见我们的手,不对吧,我们明明都把手到石头里面去了的,而且,还感觉得到,那里面是一些粘稠的液体,你不会看错吧?”   小珮虽然有些忧伤,但还是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我明明就看得清清楚楚的,不会错,确实只在这石台的表面。”   张灿和杨浩大是不信,两个人对望一眼,马上做出了一个决定,张灿和杨浩虽也是没在一起呆几天,但两人却有非比常人的默契,连头都不用点一下,便由张灿再次向那石洞伸手,而杨浩却后退了好几步,站到小珮原先站的那个位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张灿。   待张灿伸出手完全不动的时候,杨浩问道:“张大哥,什么感觉,你怎么不把手伸到那个石洞里”?   张灿没动,但他答道:“我这不是已经完全把手伸进去了吗?怎么,你看不到。”   杨浩想了想,说道:“张大哥,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在这个地方,会有这样的事,不会是我眼花了吧!这样吧,你来看,我来试试,。”   张灿想了想,从那石台上把手抽了回来,又走到杨浩的身边,让杨浩把手伸到那是他里面去,但他看到杨浩的手也是垂在那石台的上面,指尖还距离那石台的台面还有好几公分,杨浩便停住了手,张灿不由叫道:“浩子,你怎么搞的,你的手还有几公分才插到那个小石洞呢,你怎么就不动了?”   杨浩笑道:“你现在也看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明明已经把手伸到里面去了啊!这不,你看,你看我的胸口都快碰到这石台了。”杨浩说着,慢慢的弯下腰,让自己的胸口,尽量的往那石台上靠去,要是有可能,杨浩还打算把上身伏到那石台上去,让手尽量的往下,以便能接触到那石台的表面。   当然,这只是张灿看到的情况,所以,张灿突然想到一件很久以前看到的一条新闻,说的是人类的眼睛有的时候也会欺骗大脑,最简单的就是有些图片,明明是静态的,但稍不注意,就会觉得它们在动,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眼睛欺骗大脑的例子,而且,当时张灿觉得好奇,也曾经试过,那的确是很有趣的一种现象,但现在,这实实在在的石台,难道也会玩这种把戏?   事实证明,有许多当时看起来很神秘,不可思议,或者说无法解释的,人类的眼睛欺骗大脑的事情,大多是因为光线折射,或者是有搅乱视觉感官的参照物在作怪,但这里既没有光线折射,也没有其他的可以搅乱视觉的感官的参照物,怎么会也有这么神奇的现象,张灿百思不得其解。   小珮见张灿和杨浩两人,再一次陷入沉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从开始得到珍珠,自己的大喜,到后来狂风巨浪中挣扎生的恐惧,到小武为了那些珍珠,抛下小珮独子而去的大悲,到现在看到这满地死蛇的大惊,这一大半天的时间里,人生的喜、怒、哀、乐,一一尝了个遍,这时,她只感到有些困乏,但又不敢蹲到地上去坐,毕竟满地的死蛇,不要说害怕,就算是瞧着,也觉得无比的恶心,她虽是知道那石台有些怪异,但听张灿说,这只不过是自己的眼睛在欺骗自己,让自己有了错觉,既然谜底揭开了,那也没什么了不起,所以她在杨浩转身离开石台之际,一曲腿,坐到那石台之上。   然而,小珮刚刚坐到石台上面的那一刹那,张灿突地感觉到不对,那极其灵敏的直觉告诉张灿,小珮这一坐上去,必将发生极大的危险,张灿和杨浩几乎同时开口,均是大声叫道:“小珮,不要坐在上面,危险……”   也就在这一瞬,那座石台突地向下落去,好像这座石台,在这里等了几千几万年,独独等的,就是小珮往上面的一座,现在终于等到了,所以在那一瞬之间,便带着小珮向地下“钻”去。   杨浩口里大喊:“小珮……”一俯身,伸手就抓住小珮的一只手,但这是杨浩感到,自己手里抓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一块金属,以杨浩在矿场锻炼过的臂力,虽不能说有多大,但像这样抓个百来斤,甚至是两百斤,虽是有些吃力,但绝不会抓不住,杨浩现在抓的在手里的小珮,这一瞬间好像加重了数百斤,甚至是数千斤,带的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往下落去。   小珮见自己莫名其妙的往下落,也不由的惊恐无比的大叫起来,但她却由于惊恐过度,嘴里只长长的叫了声:“啊……”   张灿离得不远,见小珮和杨浩双双往地下陷落,一个飞扑,恰好抓到小珮的另一只手,但这时,他也被那股巨大的力道拉扯着,向下落去。 正文 第六百零二章 钻石洞窟   那座石台突然间莫名其妙的陷落,带着三人一起往下坠,张灿和杨浩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小珮的手,任由着那巨大的坠力,把三个人拖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三个人都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吹的眼睛都没办法睁开,大家都只是张着嘴,大声叫唤,却又没办法听到叫的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人只感觉身子一顿,似乎落到一堆柔软的棉花之上,饶是如此,那巨大的下坠的力道,也把三个人掼的晕了过去。   张灿和杨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一条巨大的蟒蛇头上,头顶已经看不见那坠落下来的那个洞口,也不知道到底坠落下来有多深,想来还是三个人运气不错,极有可能是三个人在半空之中就正好砸在这条巨蟒的头上,这条巨蟒为三个人减去了下坠的力道,但也禁不住那做石台和三个人的下坠力道,活生生的被砸死,而且三个人一点皮肉伤也没有。   张灿和杨浩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惊奇的发现,三个人坠入的这个地方,四周不断地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让人恍如来到一个繁星满天的星空下,而且,居然能让人看清十来步以内的景物,张灿用异能检查了一遍周围,发现三个人跌下来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洞窟。   这时,小珮“啊哟”了一声,也醒了过来,她抬头将张灿和杨浩这关切的望着自己,心里充满了感激,同时他又想到,要是小武在当时的情况下,会不会不记自己的生死,也跟着自己一块儿掉下来,想着,她又不禁流下泪来。   张灿和杨浩一边安慰她,一边扶着她远远地离开那条巨蟒,免得小珮看见那条死蟒,又会惊恐不已,待小珮跟着走出一段距离,两人这才找了个地方,让小珮坐下来休息。   在这不见天日的洞窟里,张灿和杨浩他们三个人不辨东南西北,一时之间还不敢乱走,又休息了许久,小珮才开口问道:“张大哥,杨大哥,我们这是到了那里,怎么天上和四周那么多的星星在闪,却没看到月亮……”   张灿想了片刻,说道:“小珮,我不想瞒你,我们可能是掉到地下很深的地方,你看到的那些星星,应该是些钻石,不知道是从哪里反射了一部分光源,所以,所以就像是星星在闪烁。”   “钻石……”小珮虽是又惊惧又伤痛,但听到张灿说,那些闪烁的星星是钻石,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在她的眼里,钻石应该是在南非及澳大利亚……等等国外的地方,电视广告和城里的商家,都是这么说的,而且,凡是钻石,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自己一介平民百姓,能见到一粒半星就不错了,哪里会一下子见到象满天的繁星这么多,再说,这个地方应该还是在国内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钻石呢?   张灿见小珮不大相信,对杨浩说了声:“照顾好小珮……”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洞壁,伸手在洞壁上抠了一块足足有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拿回来递给小珮,又说道:“小珮妹子,你瞧,不错吧,瞧,那边还有呢,你要是愿意,我再给你弄几颗大的。”   这个时候张灿倒不是特意的要讨好小珮,只是张灿明白,自己和杨浩倒是尽历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神经早已大条得不用说了,但小珮今天从喜到悲,经历大起大落,一路上才出窘境,又陷绝地,差不多的人,这个时候只怕不是发疯,也会想要自杀,这个时候,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力的让她开心一些,要不然,小珮只怕会做出一些傻事来。   小佩将张灿帝递过来的钻石拿在手里,两眼射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但这种光彩,只是在一瞬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无尽的麻木和悲伤,她为自己今天接连遇险而麻木,为自己今天小武的作为而悲伤,这么大的钻石拿在她手里,她也觉得高兴不起来,只是在手里掂了掂,便又抛还给张灿。   杨浩在一旁讪讪的笑道:“妹子,等下,哥给你多找一些,给你做上一条钻石的项链,颗颗都用这么大的,至少一百粒,到时候羡慕死那些人……”   张灿在一旁却苦笑不已,这个小珮,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自己给他的这一粒钻石,少说也能值上三百来万,但她拿在手里,就像是拿着一块石子,随手就还了过来,就算是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大气”钱再少也是钱,何况这一动手好几百万!自己的十几亿的家产,几百万几百万的扔,能扔多少次?看来这世上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就像现在,恐怕把这洞里的所有的钻石都取下来,小珮也不一定会开心的忘掉小武一样。   说实话,张灿这个时候倒是欣喜不已,这么多的钻石,又不花一分钱的本,要是能找到出路,好歹也的带上一些出去,自己的“张氏古玩店”,眼看着开张在即,手上虽是也有几件拿的出手的物件,但这些东西,还会怕多吗?要做到最好,最大,这些东西那是必不可少的。   小珮见张灿和杨浩在一旁尴尬不已,开口问道:“张大哥,杨大哥,我们,我们还是先找找出路吧。”   张灿和杨浩本来早就有这个心思,但看小珮一副萎靡不振,伤心欲绝,又疲惫至极的样子,又不忍心催促,这时见小珮开口,自然是慌忙不迭,可是这不辨东南西北的洞里,到底该往哪里走,这还是一个大问题。   张灿沉吟片刻,这才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用担心,你杨大哥不是会训蛇么,这里既然有蛇,就一定会有出路,等下,让你杨大哥找条大蛇,让它带我们出去不,就万事大吉了,现在,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身子。”   谁知道张灿这么一说,小珮又是泪流满面,想来,又是勾起以前小武对她的关怀的那些话语,一时间又是伤心不已。   杨浩见状连忙说道:“小珮妹妹,别介,我们这就去找出路,你怎么样?还能走吗?要不,让大哥背你。”   小珮含着泪摇摇头,那小武要是有张大哥他们十分之一对自己好,自己就是死也值了,可偏偏他……唉,小珮慢慢地站了起来,问道:“我们从那边走好呢?”   张灿和杨浩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随便吧,现就往前走走,看能不能遇到一条大点的蛇。”说罢,杨浩寻了地势稍高的一边,慢慢在前面探路,他说自己在前面带路有一定的好处,要是遇到有蛇,自己不但可以预先防范,甚者还可以有所交流,所以,张灿扶着小珮,紧紧的跟在后面。   然而,杨浩带着两人往前面走离不远,却发现这这一边的地势,越往前走越矮,渐渐有向海底走去的趋势,杨浩不敢独断,于是停了下来,和张灿、小珮两人商量道:“现在我们正慢慢地向海底走去,你们觉得能不能继续走下去。”   小珮默然不语,这个时候,自己也没把生死放在心上,不论走那边,上天也好,下海也好,反正都差不多,自己的意见反正也没多大用处,所以她只看这张灿,拿主意的事,自己也具不用操心了。   张灿却是一路走,一路暗暗地用异能四处观察,说也奇怪,这洞窟里,除了被自己三个人一个石台,砸死了的那条大蟒蛇之外,年一条细小的蛇也没感觉到,这就让张灿怀疑,那条大蛇,是预先知道自己三个人要遇难,所以特地在那动口下面,等着自己三个人砸他,还是碰巧,正要有什么动作,恰恰被空中掉落的三个人砸死的呢?难道这里除了它,就再没有别的蛇了,按说,这么大的蛇,应该有个不小的出口,但这个出口到底在哪里呢。   让张灿奇怪的是,哪怕是杨浩说越来越接近海底,但越往前走,倒是越显得光线十足,看得也越来清楚,那洞窟顶上的钻石愈来愈多,走到后来,洞壁洞顶上面密密麻麻,几乎就要连成一片。   而且,那些钻石发出来的光芒渐渐有了一些变化,时不时的有一缕蓝的绿的光线夹杂在其中,张灿愈看愈是惊讶,那些洞壁洞顶上,分明就是在慢慢的出现彩色的钻石了,这种情况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知道,自然条件下的钻石应该是高气压,高温度的条件下才会形成,几乎是在地壳深部几十公里的地方,由碳原子结晶而成,要想让这些钻石来到地表,就必须有巨大的压力,迫使岩浆携带钻石,穿过地壳的其他岩层,也就是说,只有在火山爆发过的地方,才会有这么大量的钻石存在。   这无疑是说,们三个人,现在就置身在一条曾经是火山熔岩形成的岩管之中,这就真的够刺激了。 正文 第六百零三章 超级彩钻   张灿扶着小珮,跟在杨浩后面,越往前走,地势越陡,亮光也越来越缤纷多彩,甚至是小珮也被这绚丽多彩的钻石吸引,忍不住走到洞壁边,取下一块拳头大小绿钻,双手捧着,细细的观看。   在钻石的世界里,其实不仅只有一种颜色,也是色彩纷呈的,大多数的人都认为钻石的颜色越白越好,其实彩色钻石的经济价值和收藏价值也是很高的,因其比白色更稀有更珍贵造就了其非凡的魅力,而且因为彩色钻石是世界上十分罕见的钻石,据统计,每出产上十万颗宝石级钻石,其中才可能有一颗彩色钻石。`张灿在旁边笑着说道:“小珮妹子,你好眼力,知道你这一块钻石值多少钱吗?”   小珮淡淡的问道:“能值多少钱?”   张灿答道:“据我所知,界上最著名的一颗绿钻就是一颗叫‘德赖斯顿’绿钻,重四百来克拉,现在估价最低也值上千万美元,你这一粒,这么大,只怕现在拿出去,还没人能买得起。”   小珮依旧淡淡的,有些嘲弄的口吻说道:“是吗?那我岂不是成了千万富翁。”小珮言语间平淡得出奇,似乎根本就不相信张灿说的话。   杨浩回头说道:“小珮妹子,你可别听他胡说,什么叫没人买的起,今时今日,就你这一颗钻石,要说钱的话,也不过是一个把两个亿,不说别人,就是张大哥,买这一粒两粒都不成问题。”   小珮的手,明显的一抖了一小下,自己在城里进工厂,一个月也就一两千多,别说一两个亿,就是几万、几十万,自己不吃不喝都得好多年,这两个亿,什么概念?天文数字吧!自己这就成了亿万富翁?还有,这里像这样的钻石不知道有多少,小珮倒抽了一口凉气。   许久,小珮才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是说,我现在就是百万富翁,你们是说我,我……我现在就是富翁,嗯,我知道,两位大哥,是想逗我开心,其实,钱不钱也不是那么重要,只是……只是,我觉得这块石头,很漂亮而已,还有,两位大哥不必为我担心……”   杨浩微微笑道:“小珮妹子,你不相信?我们是不会开玩笑的,张大哥本身就是一个开珠宝古玩店的老板,他说的话,百分之百的可信,要不,你把这块钻石卖给他,看他能给多少钱,不过,你得记住,他是做古玩珠宝的,从来都是低收高卖,你可不能上他的当啊!呵呵……”   张灿几乎吐了一口血:“浩子,你这还是我兄弟吗?亏我还封你做二掌柜,你这不是拆我的台吗?损人有你这样损的吗?你你你,你还笑,小珮妹子这块钻石,她要喜欢,就应该留做一个纪念,别说两个亿,十个亿也不能买的,差钱,随便再起几颗出来,不就解决了。”   小珮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自己先还有些不大相信,但现在看张灿和杨浩两人,和自己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难道是真的,这要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真的就这么成了一个富翁,就这么成了一个富翁!而且,还是超级的,呵呵,这是不是来得荒唐,小珮脸上路出一丝复杂的笑意,这简直就是一个梦,一个白日大梦。   小珮想了一阵,突然说道:“你们,你们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多采集一点,难道,你们根本看不上眼,还是你们根本就是想要我开心……”   杨浩从洞壁上起下一块火红一样红,和拳头一般大的血钻,在手中掂了掂说道:“在八几年的时候,法国巴黎的一次珠宝展销会上,展出了一颗名叫‘拉琪’的血钻,标价竞达四千多万美元,我这一块,嘿嘿,下半辈子,也够吃够喝了”杨浩说着,小心的把那颗血钻收进衣袋里。   张灿笑着说道:“浩子,你就是喜欢开玩笑,这样吧,把你那一块血钻给我,算是交了你下半辈子的生活费,你下半辈子就跟我一块儿吃喝,我保证……”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杨浩接口道:“你开什么玩笑,那不是等于我把我自己买给你,还饶一块价值数亿的稀世珍宝,小珮妹子,你看看,你看看,什么叫无商不奸,这就是榜样,张大哥以后要和你做生意,你可千万不能上他的当,别被他给坑了!”   小珮不禁莞尔,现在三个人都落到这连出路都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这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没有忘记胡说八道。   张灿这时又说道:“浩子,考考你,血钻石怎么形成的?“杨浩一笑:“你怎么突然之间问起这事,别是你自己不知道,来向我套情报吧,不过,说给你听听也没什么关系,你得听好了,别到时候又忘了,红钻其实就是形成过程中,晶格结构发生扭曲变化而产生。”   张灿一愣,随即抱着肚子笑道:“这就完了?这也好像太简单了吧,你干古玩珠宝这么久,就知道这一点点,那你说说,钻石一共有多少种颜色,那种最珍贵?”   杨浩一本正经的答道:“钻石,一共有四五种吧,白红绿黄蓝紫,只是其中的色差,深浅不一,所以也就有了高低贵贱之分……”   小珮听杨浩侃侃而谈,不但把钻石之中的优劣贵贱说得清清楚楚,还把现在好几个比较有名的珠宝加工商说了出来,简直就是一部钻石百宝全书,大到当今世上最出名的钻石出产地,小到钻石加工工人,如何切割加工,甚至是钻石饰物如何保养,一一说得清清楚楚,叫小珮叹为观止,让小珮有一种,杨浩就是一个在钻石堆里出生的人一样的感觉,要不然,怎么会对钻石了解得如此一清二楚。   杨浩说完,张灿不禁说道:“好家伙,我还以为能难住你,想不到你这家伙,这么博学,好,算是领教了。”   杨浩居然有些失望,学着张灿的口气说道:“就这么简单,好歹也来点掌声鼓励鼓励吧,要不然,我这半个多小时,不是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口水,也应该算是给你们增加了点营养吧!怎么说,也得感谢感谢我为你们带来的精彩演讲吧。”   张灿焉不拉叽的拍了两三下手掌,一点奉迎杨浩的意思也没有,倒是杨浩听见张灿的掌声,满是笑意的学着某位大明星,表演完毕之后对观众的口吻说道:“谢谢!谢谢!……”   张灿淡淡的说道:“谢什么啊,我拍蚊子的。”   杨浩差点吐血,口里直叫:“什么木不能雕也,说的,大概就是你们这类的人了……呃,慢着,你说有蚊子?真的假的。”   张灿微微一笑,“说你不懂,你就真是不懂,有蛇的洞穴里,一般那里会有蚊子,我这不是逗你好玩嘛,其实你说的那些,可圈可点,比如说还有一种钻石,称为‘六方晶系陨石钻石’   也就是钻石里的夜明珠,其形成机理现在还没人知道,但是,那是在黑暗中,人眼能明视的,天然的、能自行发光的钻石,据我所知,目前被认定的这种钻石全世界只有二颗,其中中国只有一颗。”   “那颗钻石放入水中,水面会顿时呈现出绿、兰、白、黄、黑五色光环,光环界限分明,最大直径达两尺,而且,它吸收光能的速度极快,放光却非常持久……听说过吗?”   杨浩瞪大着眼睛,说道:“还有这样的宝贝?我怎么没见过?你别是嘴里在跑火车,挤兑我吧。”   张灿笑道:“怎么着,你不相信?那又有谁会相信,我们现在就处身在这个满是钻石的地方,钻石的光彩,把我们眼睛都晃得找不到出路了。”   杨浩点点头答道:“也是,不过不是钻石晃眼睛晃得,而是我们还没走到出口那边去,有个算命的先生说过,我年纪可以过百,不是短命的相,所以你们也不用着急,要是真找不到出口,那就说明那个算命的是在骗我……”   张灿黑黑的乐个不停:“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相信那些迷信,我就不信,你那么相信,他那么会算怎么就没跟你说说,今天你不能到这海岛上来。”   杨浩郝然一笑:“人家看的那叫命理,什么迷信,他是按照一个人的具体出生时间,转换成阴阳五行的天干地支排列而成,建构理论模型和推理系统,作出相应预测,大概你遇到的,只不过是那些在天桥上摆摊的,他们靠的是嘴皮子,说的你晕头转向,似是而非,我遇到的那位,可不是那么简单,我记得的那位,他就跟我说过,今天的事……你别不信,他告诉我说,只要我们找到一件不会在人世间出现的奇宝,我们就会脱困而出。”   张灿撇撇嘴:“看看,这就是你说什么命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既是不会在人世间出现的奇宝,又哪里会让我们看到,我们不是人吗?有三个人了还不算是人世间吗?还说什么奇宝,难道你那块血钻,不是奇宝,小珮妹子的那块绿钻,不是奇宝?我就不相信,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不能让这些奇宝现世!” 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 不能现世的奇宝   杨浩摇摇头说道:“人家那叫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你知道吗?要是跟你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诉你几点几分该走左边,再走几步该往右边,那就不叫天机了,那叫排演,你以为是大街上卖白菜,明码实价,帐还得跟你算得一清二楚。”   张灿和杨浩有一搭没一搭的磨着牙,渐渐下到一个比较平稳的地方,小珮在张灿的帮助下,走得倒不是十分的吃力,尤其是听着张灿和杨浩胡吹海侃,心情也好了不少,起码她现在暂时忘记了小武带给他的伤痛,听张灿和杨浩说,自己现在也算是有了一点钱,虽不能说不把小武放在眼里,但自己出去以后,肯定是不会像以前一样无知了。   三个人在平坦的洞穴里走了一段,发现洞顶越来越是低矮,而且,这里的洞壁也有些奇怪,浑然没了那种火山管的不规则,倒好像是人工借助火山熔岩流下的管道,稍加修葺过,连洞壁上的钻石都越来越少,而且,上面的钻石虽也是五彩斑斓,但粒度都不大,似乎仅仅只是为了能折射一点光线,让人能在里面行走而已。   但这也好像说不过去,因为这段通道,越往里走,光线越是强,走不到数十米,就已经可以看清人脸上的表情了,虽然这个通道弯弯曲曲,但三个人总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大量的光线照射出来,就好像即将来到阳光照射的洞口。   杨浩在前面带路,见到这种情况,也是不由有些惊讶,是什么人会在这个地方开凿这样的一条通道,而且,好像开凿这通道的人,并不是为了进到这火山管里来取那些钻石的,这条通道,又会是通到那里?   张灿在后面也是越走越惊奇,这洞壁虽是人工修葺过,但地上除了一些灰尘,连一个大块一点的石头也没看到,洞壁上的钻石,也没见取走多少,这就不合乎常理了,难道是有人没事,挖着来玩?   三个人沿着人工修葺过的通道,又弯弯曲曲的走了百十来米,三个人的眼前一亮,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空间里,说是巨大的空间,一低点儿也没错,因为这条人工修葺过的通道出口,只不过是在这个空间的底部,小得像一间大房子里的一个老鼠洞。   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充满着柔和的光亮,既不刺眼,又能让人看的清清楚楚,让人有一种处身柔和的莹光灯下的感觉。   张灿环顾四周,发现这巨大的空间中,有一座黄灿灿的、尖锥形的物体,很是巨大,张灿目测一下,至少也有百来米高,而照亮着巨大空间的光源,正是那尖锥顶上的一个白色的物体,那白色的物体发出的乳白色的光线,虽不刺眼,但将洞壁顶上向前的无数钻石的光芒尽数遮住,恰恰好似一轮明月,遮去无数繁星,这乳白色的光线,和那黄灿灿的尖椎体相互照映,更是显出一片奇幻。   张灿、杨浩和小珮无不张大着嘴,那座尖锥形的物体,分明就是一座金字塔,一座金字塔!在大海之中的一个无名岛的山腹之中,有一座金字塔!还有什么是会有这么让人惊奇莫名,不但如此,那金字塔顶的放着光芒的,难道不是一件绝世奇宝?   张灿看着,不知不觉得像那座金字塔走去,杨浩和小珮也不知不觉的跟在张灿的身后,都想要去看看,那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宝贝,或者说只是为了去看看,自己能不能把它带出去。   三个人浑然忘了这个时候,他们所处的位置,所遇到的险境,这个时候他们眼里,除了那个发光体,眼里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心里再也没想别的事了。   张灿首先到达金字塔的的第一级台阶,让他惊讶莫名的是,这金字塔的外壳,居然也是一层厚厚的黄金,少说也有好几寸厚,这百来米高的金字塔,得要多少黄金来包裹,张灿算不清,他也不想去算,大约没有上万吨,那是没有可能将这么大的金字塔全部包裹下来的。   张灿满是疑惑的望着杨浩,自己虽是精通古玩鉴定,但对着这些神奇莫名的东西的来历却是一无所知,希望杨浩能给个答案,但他失望了,显然,杨浩也不知道,张灿看到的,杨浩也是一脸惊讶莫名。   杨浩拼命的去回忆那古书上记载的神话传说、宝物出处,但没有一个能和这里搭上一点边,或者,是自己根本没能记住的那些里面,或许,那上面根本就没有记载这个地方。   小珮的脑袋里这时也是一片空白,无论是自己学过的教科书也好,还是自己看过的新闻杂志也好,里面无一不是说,金字塔的分布是在埃及,以及墨西哥、尤卡坦半岛,甚至百慕大水底,但从来没听说过中国也有金字塔,而且,还是一座完完整整、黄金包裹装饰的金字塔,不要说拥有,就是现在看上一眼,那也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张灿一口气爬上塔顶,定定的看着这比一辆小汽车还要大的“夜明珠”,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东西不是来自地球,就像自己的避水珠,在黑水沟里得到的那段木头,在万米海沟里得到的那块陨石,在原始深林里的那些奇异分子,张灿忍住心中的激动,黄金,这么多,自己是没办法运出去了,钻石,自己也找了好几颗,而且,颗颗都可以算的上是奇珍,但这金字塔顶,那个发光体,分明就是天外陨石钻石,也叫“六方晶系陨石钻石”,钻石中的夜明珠,真正的夜明珠。   “六方晶系陨石钻石”是由于激活晶态磷光体中激活剂的不同,可将激活晶态磷光体,也就是“夜明珠”,它们分为两类,一种是永久发光的夜明珠,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界能量进行激发,而是靠自身含有激活剂,由放射性同位素镭、钍等元素,自身激发而发光的,另一类却是,长余辉蓄光型夜明珠,磷光体中的激活剂没有放射性,必须靠外界的日光、紫外线等光源激发后才能发光。   眼前这座金字塔上的,绝对是属于前一种,这种夜明珠,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它的价值了,而且,这样的东西,只怕果真就是杨浩说过的那句话,不能现世的奇珍,即如是张灿,就算是拿在手里,他也不敢肯定,这个东西会给他带来什么,好的话,金钱、地位,不好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也许是家破人亡,也许是亡命天涯。   张灿看着,禁不伸出手来,去抚摸那块巨大的钻石夜明珠,不能带出去,摸摸也不错,能感受一下,这神奇的宝中之宝,就算是不能带走分毫,也图个摸过。   杨浩和小珮站在塔顶,近距离的看着这巨大无比的钻石夜明珠,默然了,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而且是自己亲眼所见。   张灿的手刚搭到那块巨大的夜明珠上,突地一怔,这块钻石夜明珠里,除了有强烈的辐射之外能量之外,还有另一种能量,这种能量,和杨浩体内的那股能量,如出一辙,张灿伸手,小心翼翼的吸取一些,那股能量来到张灿的体内,就像一块石头放进水里,水是水,石头是石头,绝不相互掺杂。   而且,奇怪的是,张灿的能量本来就像装满盆子的水,要是再往盆子里加上是水,哪怕是一滴,说不定也会一出来,但这股能量进入到张灿的体内,张灿却丝毫没感到那水有要溢出来的感觉,哪怕是再多。   张灿原本不是贪心的人,但见这样的能量,却不由他不尽情的去吸收,一时间,张灿渐渐地进入到一种物我两忘的境地,根本不管杨浩在一旁对他说着什么。   小珮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杨浩说,这块看起来是天外陨石钻石的“六方晶系陨石钻石”,应该就是自己在古书上看到的那女娲补天,用过的五彩神石中的一块,自己虽记不起,这一块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可以确定的是,外面那差点害死几个人的石台上的那块,绝不是正宗的五彩神石,至于为什么这一块会在这里,以及为什么会被人放到这地底的金字塔上,自己更是一无所知。   小珮在这一路之上,反复的听到张灿和杨浩说过好几次,女娲补天用过的五彩神石,这个神话传说,她也是打小就知道,但那毕竟只是神话传说,又怎么会跟眼前的这块巨大无比的发光体扯上关系,再说,就连什么是“六方晶系陨石钻石。”钻石夜明珠,她都是闻所未闻,现在听杨浩说起这事,她不但不能理解,反而认为是这两个人,遇到这样不能解释的事情,受了刺激,一时间在胡言乱语,毕竟这洞里的财富,已经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无论是谁,见到这样巨大的宝藏,不会有一时之间的激动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小珮自己,她现在想到的也只是,怎么样才能从这上面取下一块,带出去,自己这一生一世,要什么,也应该差不多都有了。 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 山摇地动   张灿在不知不觉之间,吸取了大量“六方晶系陨石钻石”的能量,虽然只是两股泾渭分明,互不干扰的能量,但张灿暂时也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不过,张灿还是想到那石林里的那一股能量,那一股能量,能调和自己体内避水珠和奇异分子的能量,和现在比这一股比起来,让人觉得舒服多了,张灿不禁大是惋惜,要是能把那石林里的那一块神石能量弄到手,让自己的体内这三股能量,能合成一股,那自己的异能又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想想也是令人兴奋的事,同时,要真像杨浩所说,能吸取到五块神石里的五种能量,那又能有什么样的作用,是不是真的像杨浩所说,可以聚天地之力,改造世界,想想更是令人神往不已。   张灿一边吸取能量,一边胡思乱想,倒是把在一旁观看的杨浩急了个双脚直跳,连小珮也花容失色,原来,张灿只顾闭着眼睛吸取能量,浑然没发现这一块“六方晶系陨石钻石”所发出的光芒,由于失去能量的支撑,乳白色渐渐的变淡,犹如正在发光的灯泡,因为电力不足,光芒渐渐地减弱下来。   这样一来,不但这一块不能用钱来衡量其价值的奇宝,渐渐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而且还因为这里的能量变动,使这里的洞壁变得不稳定,开始一块块的垮塌起落石来,不但洞壁不稳定,而且底下也发出一声声的龙吟,以至于大地都似乎在颤抖,就像在地底有一条巨龙,在不停地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什么束缚一般。   小珮看着一块块崩塌的岩石,脸色煞白,一双手紧紧的抓住杨浩,指甲都掐进杨浩手臂上的肌肉里去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张灿把手放到这块发光的晶体上,那光芒就会渐渐的减弱,更会在短短的数分钟之内,就让这好端端的洞壁开始垮塌,她想逃跑,至少,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头顶不断掉落的石块,但杨浩和张灿都还没动,她想跑也没有那份勇气,而且,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所以,她除了嘴里不停的尖叫,就是死命的掐杨浩。   杨浩当然也想跑,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灿,失魂落魄一般的站在对面,要跑也得大家一起跑!所以,杨浩顾不得手臂上被小珮掐出血来,反而扯着小珮向张灿跑去。   张灿在迷茫之中,也发现情况有变,现在三个人处身在相当危险的境地,虽说自己陷身在地底,但一时半会儿还要不了自己的小命,但从洞壁上垮塌的石头,却是随时就会砸到自己的头上,这时不跑,只怕待会儿想跑也跑不掉了。   张灿当即抽回双手,想要转头寻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不想他这一转身,刚好和迎面而来的杨浩,撞来个满怀,真是越急越出错!两个人这一下对撞,直直的把两个人撞得晕头转向,原本脚底下就在莫名其妙的晃动,这一下子,两人更是站立不稳。   三个人在那一瞬间,一起滚倒在地,这时的洞壁洞顶,不住坍塌下来的石块,而且越来越急,犹如暴雨陨落,密集无比。   小珮这时已经惊恐得叫不出声来,甚至连自己抓着杨浩的手臂,也忘记了放开,不但没有放开,反而将杨浩一把死死地抱住,让杨浩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杨浩躺在地上不停地挣扎,又大声吼叫,要小珮放开他,无奈,这时地底的龙吟,和洞顶塌下来的石头砸在地上的声音响成一片,他虽是喊破了喉咙,却连自己也不听明白,到底在喊了些什么,更何况小珮这个时候已经是太过于紧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张灿好不容易爬起来,瞅着空子,把小珮和杨浩拉到身边,恰好在这块巨大的“六方晶系陨石钻石”的底部,有一个勉强能容纳三个人的凹陷,这也算是唯一的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张灿把两人死命的塞到凹陷里面,这时才发现,小珮由于紧张过度,已近开始出现抽搐现象。   张灿知道,这不仅是由于现在的危险境地,引发小珮心理上的过度紧张,更是因为小珮的自身的体质不佳,导致小珮现在口吐白沫,手脚不停地抽搐,如果不及时想办法救治,只怕从此以后,小珮会因此失去一个正常人的所有能力,换句话说,就是有可能会发疯,也有可能从此长睡不起,成为植物人,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绝不是张灿愿意看到的。   虽说和小珮到现在,还相处不到一整天,但张灿已经从心底把这个女孩子,当着是自己的亲人,不但出于对陈叔的感激,更是出于对小珮今天遇到的事情感到怜悯,再说,现在也算是和自己一块儿在出生入死,张灿对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原本就有一种不是亲,胜似亲的感情。   但张灿毕竟不是医生,也没有医治这种手脚抽搐的经验,只是见小珮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头顶掉落的石头,轰轰隆隆的砸在三个人藏身的这块“六方晶系陨石钻石”上,只是抓起小珮的手,一股异能便注了过去。   张灿没想到的是,小珮的这种抽搐,是由于心理过度紧张,神经带动的肌肉抽搐,和他以前医治过的病痛外伤,完全是两码子的事,对于神经上的事,张灿还完全没有尝试过,用自己的异能如何去医治,现在时间紧迫,跟本容不得张灿细细地去研究,见小珮毫无起色,依旧抽搐不已,张灿只好用异能配合自己对穴道的研究,让小珮先昏睡过去。   让小珮现在昏睡过去,也是张灿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现在这个情况,连张灿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这稍能保命的地方,等等看再说,不要说想跑,看那漫天飞坠石块,只要是轻轻挨上一下,这一辈子,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杨浩好不容易挣脱小珮的搂抱,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天上如雨的石块,杨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在震耳欲聋的的石块坠地声中,说什么也是白搭,还是想办法先稳住身子,不要让自己在身下的金字塔,在一波又一波的颤动中,把自己抛出这个小小的避难所。   按说金字塔本身应该是具有最稳定的三角形的稳定性,但现在这座巨大的金字塔也不住的摇晃,分明就是在底部、内部出了问题,这时张灿和杨浩两个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只是现在上有如雨坠石,下有如波地动,让三个人走不敢走,留不敢留,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   张灿用异能四处搜索了一遍,发现三个人出来的那条钻石通道,也早就被无数的石块堵住,另外,依稀有两条通道,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而且由于距离过远,想要到那里避难,怕是只能空想,别的不说,小珮在这个是昏睡不醒,自己和杨浩就算是背着小珮,也是没办法过去。   而且,险情还不知此,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金字塔下已经慢慢地开始出现了海水,虽是上升得极慢,但终究这塔高不过数十米、百来米,终有一个时候,会满到塔顶,张灿在水里倒是无所谓,但杨浩见水就怕,小珮又还昏睡不醒,要自己带着两个人,潜到水底,虽说能办到,但要找到出路,也极其困难。   果然,杨浩见到慢慢涨起的海水,牙齿就开始打架了,他口齿不大利索的吼叫道:“张,张大哥,你看,你看,海水,海水来,来了……”   张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正要回答杨浩,一块巨大无比的落石,不偏不倚,刚刚好砸到仅能让三个人勉强避难的这块“六方晶系陨石钻石”上,那块巨石固然是被碰得粉碎,这块巨大、坚硬的“六方晶系陨石钻石”,在这一刻,也“喀哧喀哧”数声,瞬间就裂成四五块。   这块“六方晶系陨石钻石”破裂的那一刻,张灿和杨浩突地感到时间好似停顿了一般,空中的落石,倏然止住下坠,一块块突然间悬停在空中,身下的金字塔,也停止了摇晃,这一刻,张灿和杨浩惊呆了,两个人虽是也经历过不少奇灾异难,但这种违反常理的景象,他们却是头一回看到。   然而,这种奇景,只维持不到片刻,张灿和杨浩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金字塔在突然之间摇晃得更加剧烈,甚至已经有了开始崩塌的迹象,天上的落石更是厉害,一块块重达数吨的巨石,开始排山倒海的往下坠,脚下的海水在这一刻,几乎是以每秒钟十米的速度,迅速的满上金字塔。   那块“六方晶系陨石钻石”被巨石砸碎,分成四五块之后,张灿他们便没了容身之所,好在这块“六方晶系陨石钻石”,在分裂之时,并没有朝张灿他们容身这一方倒下,否则,三个人当真就会被这绝世的异宝,在这塔顶之上,压成肉泥。 正文 第六百零六章 大海蛇   海水在一刹那间,就漫过金字塔的一半,恰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边的洞壁突然坍塌,垮出一个大洞,想来,是这空心的山体,不住的垮塌,最终禁受不住海水的巨大压力,被海水挤得开出一个大洞,海水发出惊天动的轰响,顷刻间便奔汹涌进来,只在这一瞬间,那汹涌的海水便满过金字塔顶。   张灿再不犹豫,一把拉起小珮,往背上一搭,又拉起两脚发抖的杨浩,只是这么缓得一缓,海水便淹没了三个人的头顶,张灿进到水里,便有了安全得多的感觉,头上的落石虽还在不断地往下坠,但有了水的浮力,下坠的势头便稍稍慢了几分,但对张灿来说,稍慢得一分,便是自己的生天所在。   张灿背负着昏睡的小珮,一只手又拉着杨浩,虽是比平常慢了许多,但现在是逃命,所以他一边用异能,维持住杨浩和小珮的呼吸,一边探查上方的落石,一路左穿右突,终于来到那个被海水挤压出来的洞口前。   这时,那个洞口里同样还在垮塌,只是危险性比那个巨大的空间里小了许多,而且张灿还探查到,那个洞口和外面的大海,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以他现在的速度和能力,可以说三个人全都安全了。   就在三个人出到洞口,刚刚进入大海里,张灿只感到身后的那座金字塔,在一瞬间就被地底涌出的岩浆吞没,包括那塔顶的几块“六方晶系陨石钻石”,眨眼间便没了踪影,背后的海水在那一瞬间,也爆炸开来,一时间数十股暗流,携带着张灿杨浩三个人,不知道飘出了多远。   然而,岩浆喷吐,也就这么小小的一次,震荡的海水,没用多久,便平复下来,张灿他们三个人,在浑浊不堪的暗流里挣扎了许久,这才回到海面上,这时,海面上一片金光,此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太阳初升时节,张灿和杨浩、小珮他们三个人,不自不觉在海底已经度过了十几个小时。   杨浩一浮出水面,便深深呼了口气,但他一点儿也不敢松开张灿,张灿背负着小珮,也不敢让小珮的口鼻掩在水中,好在张灿的水性精熟,索性就给杨浩和小珮两人当了救生圈,要不然,还能怎么着,这大海茫茫的,连个鸟影都看不到。   杨浩的脸色还是铁青,他这对水的恐惧症,始终没法消除,他虽是紧紧抓着张灿,但还是一动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稍一动弹,便会掉到这深不见底的大海里去,喂了海里老鳖大鱼。   张灿徒劳的用脚蹬了几下水,转头对杨浩说道:“浩子,你干嘛怕水怕成这样,你放松一点,要不然,我恐怕也会支撑不了多久。”   杨浩张嘴说道:“我,我就是一个……一个,旱鸭子,我……”杨浩还没说两句,一个浪头打来,灌了杨浩满嘴的海水,杨浩差点被呛晕过去,嘴里不停地咳嗽,手上却把张灿抓得更紧。好似唯恐张灿会丢下他跑走一般。   本来,若是杨浩老老实,抓着张灿,不去乱动,以张灿的能力要带着这两个人,坚持着慢慢的向陆地方向靠近,那也是未必不可能,然而,杨浩越是紧张,张灿就有的越是吃力,张灿越是吃力不住,就往下沉,杨浩见越是往下沉,就越是把张灿紧紧地抓住,形成了一个险恶的恶性循还,甚至还连累张灿都跟着喝了几口又苦又咸的海水,张灿又要顾忌着杨浩,又要照顾着小珮,一时间方寸大乱,正在张灿和杨浩苦苦挣扎的时候,突地在海面上飙起一股水线,张灿和杨浩都看的清清楚楚,杨浩一惊,反而忘记了挣扎,只把张灿紧紧的抓着,张灿趁机稳住身子,让小珮和杨浩重又浮出水面呼吸。   杨浩此时盯着那箭一般划过的水线,呆住了,张灿趁此机会,运起异能,探查过去,他感觉到的景象清清楚楚的告诉他,那是一条巨大无比的海蛇,正在追逐一条鱼,张灿甚者感到那一条十几米长的海蛇,它那让人心惊胆战满嘴巨牙。   原本那条被追逐的鱼,是直接朝着张灿和杨浩他们三个人的这个方向游来,但那条鱼好似感到前面更加危险,距离在张灿他们仅有几十米的地方,倏然掉头,然而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海蛇的攻击,那巨大海蛇只一张嘴,便将那条鱼吞进肚子里。   但在这一瞬间,那条大海蛇也感觉到巨大的危险,其实在动物界里,有很多动物,对危险的洞察力,都比人敏感得多,就像发生地震时,人们就常说:“……鱼儿浮头跃出水,冰天雪地蛇出洞,老鼠搬家四处逃……”说的就是动物们对自然危险的洞察力,比人灵敏。   眼前那条巨大的海蛇,虽是可以在海里独称一霸,但对张灿异能的害怕使得它连忙转身要逃,然而,奇怪的是,杨浩这个时候好似见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口里含糊不清的大叫着,他的手也不知不觉间松开张灿,伸到空中,一阵乱摇,至少张灿是认为他在乱摇。   但就是杨浩这一阵乱摇,那条原本就要转头逃离的海蛇,似乎迟疑了一下,只是在原地抬起巨大的脑袋,远远地看看着不停挥手的杨浩,张灿几乎是一个激灵,这条海蛇这么大,会不会听杨浩的话啊?先前,看到杨浩,和蛇比较亲近,但人家那是海岛上的,属于陆地上的,这家伙,可是海里的,种属都不同,要是一个沟通不妥,人家说不定就会张嘴就要你的命。   张灿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杨浩和那条大海蛇沟通,一边暗地里准备,张灿也是本着害蛇之心不可有,防蛇之心不能无的想法,要是那条海蛇稍有不妥,在这个地方,自己绝对有能力将它一举击杀,杨浩倒好似铁了心,不顾身子一上一下的沉浮,好在张灿不时的帮他一把,要不然杨浩真的就会掉到深不见底的大海里去。   那条大海蛇似乎考虑了很久,这才一点点的游了过来,这条海蛇确实对张灿抱有一种极端敬畏,它游到距离杨浩和张灿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就不肯再靠近一步了,任凭杨浩如何嚎叫,如何挥舞双手。   张灿想了想,趁着杨浩双手松开他之际,暗地里把杨浩往前一推,杨浩不曾防备,一下子失去了张灿的依托,立刻像一只秤砣,向海底沉下去,海面上立刻冒起一串气泡,张灿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杨浩在水里,竟然一弱如斯。   待张灿正要下到海里,去救护杨浩,不想那条海蛇,尽然如离弦的箭一样,只一眨眼,就将杨浩顶出水面。   杨浩浮出水面,不停地呛咳,过了好一阵,杨浩才戟指张灿:“你,你,为什么要推我,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你这是……”   那海蛇在杨浩面前,乖巧至极,它缓缓地一仰头,杨浩就顺骑起到它的背上,那海蛇见杨浩稳稳妥妥坐好,便丢下张灿和小珮,转头就要离开。   张灿急得大叫,看那海蛇的样子,驼杨浩一给人,好像就似背着一捆灯草一般轻巧,自己也就罢了,有这样的机会,好歹也让小珮沾沾光,要不然自己又要给累个半死。   那海蛇驮着杨浩,十分不情愿的回过头来,慢慢的游到张灿身边,杨浩和张灿合力将昏睡不醒的小珮扶上海蛇的后背,待张灿想要爬上蛇背时,那海蛇一扭身子,一霎时便将张灿丢的远远的。   张灿气的从水里鱼跃出来,指着杨浩大叫:“你,你,没良心,我要不是帮你这条老蛇,怎么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你、你浩子,也太,太不讲义气了,唔……”话没说完,一口海水呛进了嘴里,自然将张灿的话呛了回去。   那海蛇不论杨浩如何吼叫,打手势,就是不理张灿一个人,任由张灿一个人在海里游着,但这海蛇倒也不是丢下张灿,只是让张灿跟着游在身边,和张灿若即若离,齐驱并游,还不时回过头来,看望张灿一眼。   杨浩稳稳地坐在蛇背上,这个时候,他倒好像不再怕水了,见张灿游动的十分快速,居然和海蛇不相上下,嘴里不由又跑起火车来:“张大哥,你游泳的技术这么好,奥运会的时候,怎么没去个报名,要是你报了名,以你的技术,天下第一,还不稳稳的是你,唉,你不去报名,倒真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张灿一边奋力划水,一边咬牙切齿:“见过不讲义气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义气的,亏我还封你做二当家的,你可倒好,现在你乘龙升天,丢下我苦海无边……”   杨浩“嘿嘿”笑道:“对不起啊!张大哥,我本身也是求它帮忙,但它一定不帮你,这个我怎么办,不过,好在你也不在乎,对不对。”   “在不在乎,那是我的事,你不说服他背我,就是你不讲义气……”张灿气呼呼的说道。 正文 第六百零七章 再上荒岛   那条大海蛇背着杨浩和小珮,在海面上飞驰,张灿在一旁,一边拼命地划水,一边大呼小叫,那海蛇好似故意作弄张灿一般,不徐不疾,和张灿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要不是张灿放心不下小珮,张灿到有心好好的收拾一下这条可恶的家伙,逮到它起码也让它规规矩矩的驮着自己在这大海里有上个几天几夜,让它也尝尝拼命的滋味。   杨好在海蛇的身上,和张灿胡说八道了几句,便不再和张灿开玩笑了,但他依然不停地大叫大嚷,那样子好似在和海蛇作进一步的沟通,终于在张灿几乎要筋疲力尽的时候,那条大海蛇似乎同意了杨浩的请求,不过,它并没有让张灿也骑到他身上去的打算,只是伸出它那大大的尾巴,在张灿的脸前晃了晃,示意张灿,可以抓着自己尾巴带他一程。   张灿一肚子闷气,不想去抓吧,自己又累的不行,去抓吧,凭什么人家就能好端端的坐着,自己却要抱着尾巴,不过,伟大的领袖说过,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保护好自己,才能赚更多的钱,是以,张灿一把抱住海蛇的尾巴,优哉游哉的跟在海蛇后面。   那海蛇两头翘起,如同一条两头尖翘的独木舟,只是中间摆动划水,虽然显得笨拙,但速度仍然十分快捷,张灿抱着合抱粗细的蛇尾,耳边满是呼呼的声响。   杨浩回过头,见张灿抱在蛇尾,拖出一道长长的水花,说道:“张大哥,我尽了力了,他实在不肯,你就将就一下,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我再跟它沟通沟通,兴许它就会……嗷,算了,你再坚持坚持,我们马上就要上岸了……”   张灿抱在蛇尾,耳边水声风声呼呼作响,杨浩的话也只是听了个不清不楚,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什么吃饭什么的,便感到肚子里不大争气的发出一阵抗议,从昨天到现在,自己也算是水米没打牙,但无时不刻在竭尽全力,也算是又疲又累,这个时候杨浩说起吃饭,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张灿听杨浩说起吃饭,不由闭上眼睛,想起在那多家里吃那顿手抓羊肉,啧啧!现在要是有那一锅煮的,只要轻轻一晃,就从骨头上脱离,肉质又嫩到牙口不好也没问题,热气腾腾、香气喷喷的手抓羊肉,那可是没人能拒绝得了,对了,吃羊肉,还不能忘了要喝羊肉汤,羊肉汤里放上一点调味的盐,在轻轻地撒上一点香菜,吃口肉,再喝口汤,嘿嘿,那感觉,给个神仙,也不换。   张灿闭着眼睛,还正在细细的数自己一共啃了几块羊排,喝了几碗羊汤,杨浩的声音再次传到他的耳朵里:“张大哥,到了,到了,快过来帮帮忙,我一个人……”   张灿睁开眼,发现这条海蛇,居然把他们带到另一个小小的岛礁边来了,这个小小的岛礁,最高的地方,离海面只怕也不足二十米,而且,大小也就在几百个平方,实实在在是一个小小的岛礁,和昨天几个人登上的那个小岛相比,这里就是海边的一块小小的礁石。   张灿看了一眼那海蛇停靠的位置,居然是一个一两米来高的礁石坎,要上到礁岛上去,目前就非得从这儿爬上去,然而,杨浩在前面照顾着小珮,又是踩在水里,那自然就要张灿过来帮忙。   张灿放开蛇尾,游到杨浩身边,“嘿嘿”的一笑,说道:“兄弟,我饿得没力气了,你好好的照顾小珮,我在一旁协助你……”   杨浩望了一眼那一两米高的岩坎,有些发愁:“张大哥,你看,我们也是饿得不大行了,这样吧!我背小珮,你在一旁多帮点力,先上去找个能栖身的地方再说。”   张灿一脸奸笑的说道:“好、好,我全部的精神都支持你,你得稳当一点啊!”   杨浩知道,张灿这是在向自己报那“一箭之仇”,但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啊,没办法,只好在张灿的协助下,背起小珮,一步步的往上爬,好在杨浩有的是力气,这一两米高的岩坎,又不算是特别陡峭,虽是有些吃力,但好歹也没用上几分钟,就上到岩坎的顶部。   张灿回头看了一眼,希望那可恶的海蛇还在,要是还在,怎么说也得给它一点教训,可是,想归想,那条海蛇早就没了踪影,张灿不禁说道:“好家伙,这次就算是放过你了,下次再看到你,我非骑上你,让你好好地驮着我在海里旅游几天……”   这岩坎的顶部,倒是有块不小的平坦的地方,杨浩将小佩放到一处既避风,又平整的地方,这才对张灿说道:“张大哥,我听说过,人的穴道被封闭的过久,就会对人有害,现在也算是安全了,还是让小珮先醒过来。”   张灿想了想:“也是,这块礁石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再要你我整天背着她,实在,实在……古人说‘男女授受不亲’……”   当下张灿解开小珮的禁制,帮小珮恢复身体,不过张灿一边帮小珮恢复身体,一边向杨浩问道:“浩子,那山体里的金字塔,和那块巨大的‘六方晶系陨石钻石’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说来听听!”   杨浩叹了口气,说道:“我确实不记得了,当初在看那本书的时候,刚好看到五彩神石的出处,和它们分布的位置的时候,那古书中间损毁好几页,所以,我也就看了前面的总叙,那张地图都是七零八落的,没看到过详细,说起来,你也不会相信,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很是奇怪,那个时候,我感兴趣的,不是实在看不懂,就是残七缺八,我不大感兴趣的,倒是记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灿说道:“我只是些纳闷,你说的那本书,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怎么好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可别说是你遇到了一本天书,对吧?”   杨浩摇摇头:“谁知道呢,要是当时我知道那本书到现在有这么大的用处,不论是偷抢,还是坑蒙,我绝对要把它看完、记牢,就算是看不懂的,我死记硬背也要把它记下来,唉,当时仅仅就是为了明天的生活费,放弃了那样一部奇书。”   张灿见杨浩懊恼不已,不由笑道:“浩子,这就叫‘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日不努力,临时佛脚没得抱,呵呵,叫你那是不用功念书……”   张灿口里这样说,他心里一样的感到遗憾非常,这次在海上遇到这么多不可思议,不能解释的事情,就这样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不解之谜,只是在许久之后,张灿遇到了另一件奇诡的事情,才慢慢的把这里的谜团一点点解开,然而在那个时候,张灿回过头来细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就这么简单。   这时小珮也渐渐的苏醒过来,见自己躺在一块岩石底下,立时又尖声大叫起来,明显的是还没从那金字塔顶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好在杨浩和张灿极力将她摁住,然后又慢慢地对小珮说,现在三个人是十分的安全,小珮才慢慢的安静下来,只是,经历过这一劫,从此以后,小珮见到岩石山洞,就必定跑得远远的,绝不再靠进一步,这也是现在落下的病根。   小珮见到外面太阳普照,海波荡漾,这才确信自己真的是安全了,这才渐渐地放松下来,张灿和杨浩见小珮渐渐地恢复正常,心里也放心不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坚持到,有什么船能经过这里,那就可以回到家了。   张灿和杨浩对这事,倒不是特别担心,自己四个人出来的时候,跟陈叔陈婶可是打过招呼,现在小珮的手机,被海水浸个透,和家里失去了联系,又已经超过了一天,相信陈叔联系不上,早就报了警,再说还有小武的父母,一定也会四处寻找。   张灿和杨浩两个,现在更是不急,倘若现在就回到海南岛上,明天还不知道苏雪会什么时候才能到,回去之后,陈叔陈婶,一定不会再让几个人乱跑,要是窝在屋里一两天,闷也会闷死的,虽说现在让陈述和陈婶有些担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小珮恢复正常后,见自己一身一身湿衣湿裤,几个敏感的部位原形毕露,不禁又是惊又是窘,又不好说,偏偏张灿和杨浩两双眼睛,紧紧地盯住自己,虽然自是担心自己,没有什么其他不好的念头,但这样看着,也叫人无地自容,小珮只得坐起身来,不由将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护住那个要害部位。   张灿和杨浩两人同时“喔”一声,自己两个大男人,干嘛紧紧的盯着人家看,何况人家现在还是春光毕露,张灿和杨浩两人心头一慌,不想到这事,倒也没什么,现在一想到这事,要再看着人家,不但不礼貌,搞不好还会被人叫做蛇狼。   于是,两人同时一转头,都想起身离开,不想慌乱之中,两人都没注意头顶,只听“哎哟”,“嗷”两声惨叫,一个个抱在脑袋,再一次蹲了下来。 正文 第六百零八章 救人一命   张灿和杨浩两人不停的揉着头上鼓起的大包,一个劲的哀嚎,那样子,两个人肯定是吃亏不小,好半晌,两人才站起身来,痛苦的叫着,跑得远远的。   小珮瞧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痛,这两家伙,怎么就是那么不小心,听着那两家伙刺耳的惨叫,只怕他们伤的不轻,等下得好好得去看看才是,小珮想着,先还是到太阳底下,把身上的衣服晒干再说,要不然实在不好意思再见到他。   张灿抱着脑袋,一边跑,一边不时的惨叫一声,杨浩在一旁,一边跟着跑,一边小声问道:“哎,张大哥,真那么痛啊……哎呦……”杨浩问完,没忘记再装腔作势的痛哼一声,其实两个人头上虽是给撞了一个大包,但现在早就不痛了,只是两个人觉得,自己那样看着小珮,虽是出于好意,但实在是不礼貌之极,不这样大呼小叫一番,实在无法下台。   张灿白了杨浩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装,亏你还是谈过念爱,就要结婚的人,这都不懂啊?人家这小女孩子,都这样了,我们又是搂又是抱的,不醒来,那也没什么,现在人家醒来了,什么都叫我们看在眼里,那她会怎么去想?啊哟……”   杨浩“惨叫”了一声,这才应道:“那是,那是,那我再叫大声点……哎哟……”杨浩这次是真的痛得叫了起来,因为张灿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恰恰敲在他刚刚撞到的地方,痛的杨浩再次发出一声真正的惨叫。   张灿“嘿嘿”一笑,说道:“有你这样叫的吗?听起来怎么那么假。”   杨浩缓过神来,趁张灿不注意,也伸手在张灿头上撞到的地方猛敲了一下,张灿惨叫一声,痛得再次蹲到地上,杨浩在旁边嬉皮笑脸的说道:“呃,现在我明白了,原来真正的惨叫声,是张大哥这样‘啊呜’啊!……啊呜……”   要说这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了,可恰恰人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正是从青涩走向成熟的最后一个阶段,也许,过了这段时间,人就不会再有这样好玩好闹了。   两个人远远地离了小珮,直到看不见人影,两人才嘿嘿哈哈的笑着,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张灿一双手枕着头,看着远处的大海,对杨浩问道:“浩子,说说看,你是哪和蛇沟通的能力,是怎么回事,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教我不,我怎么走到哪里,想要看到几只野生的动物,那些家伙都离的我远远地,就算想要亲近它们,都办不到,弄得我们在野外,时常都是饿着肚子。”   杨浩半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说道:“瞧瞧,瞧瞧,有你这样的想法,那些动物就算是想要跟你亲近,它也会害怕给你吃了啊!其实,要想学到和动物沟通,那也不稀奇,记得那个公冶长吗?相传公冶长能通鸟语,并以此无辜获罪的故事,相信你不会陌生,这和蛇交流,和那公治长懂鸟语的情况差不多。”   “我也是在那个地方,那里面的人教的,其实也很简单,那里面的人,有一种驱兽聚兽的本领,和蛇交流,根本不是难事,只是学起来,有些麻烦,有机会,我一定教你……哎,张大哥你看……那里,那里,海上是不是飘着一个人?”   张灿坐起身子,顺着杨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海面上,百十来米的地方,一个黄黄的东西,十分醒目,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穿着救生衣的人,这附近有人,张灿和杨浩不禁喜出望外,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荒岛上,多个人,也有趣得多。   张灿不由分说,“咕咚”一声,跳进海里,看得杨浩心惊肉跳,张灿看也不看海里面,是不是有暗礁什么的,这么高,万一要是撞到暗礁上,那不是自杀是干什么,但杨浩哪里知道,张灿这一跳,是经过精心计算好的,他下水的地方,周围几十米远不但没有暗礁,连海底也是一片斜缓的沙底,再怎么跳,也不会伤到自己。   张灿在海里的速度,极是快捷,不过片刻,便游到那个人身边,张灿在那个人身边游了一转,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小武,张灿一怔,这小武为什么也会飘到这一片海域,难到他也遇到什么危险。   张灿用异能在小武体内一探,发现小武还有一点点心跳,如是再过一段时间,只怕也不会有救了,张灿虽是不齿小武为人,但他和自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算自己不忿他抛弃小珮,但那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私事,不管怎么样,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自己不可能因为可怜小珮,就见死不救,再说,他抢夺自己采的那些珍珠,自己也是有意要送给他们的,只是小武性急,没等自己开口说出来而已,何况,自己绝不会在乎那几粒珍珠。   张灿也没有多想,一股异能立时注进小武的体内,让他的心脏在一瞬间,加强了跳动,保住了性命,这才拖着小武往回游。   待游到礁岛的礁石旁时,杨浩早就等在那里,张灿一把小武拖到礁石顶上,杨浩就给开始给他控水,心脏复苏等等,不过杨浩一边救治小武,嘴里一边念叨道:“阿弥陀佛,我还以为你早就丢下我们跑了,想不到绕了一个圈,咱们又碰头了,阿弥陀佛……”   张灿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浩子,你到底是哪一门那一派的啊,怎么来‘阿弥陀佛’都给办出来了!”   杨浩给小武渡了一口气,说道:“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现在救人,要是不念着阿弥陀佛,有那个神仙佛陀会知道呢,我这不是在通知他们一声,叫他们过来看看,这家伙快要死了,真要是有什么八级十级浮屠,我们也不要了,全给这家伙吧!“张灿忍住笑:“你这家伙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什么七级八级,哪里来的八级十级,浮屠就是塔,就是佛塔,也就是俗称宝塔,佛塔的层次一般为单数,而以七级为最多,是用来埋葬圣贤的身骨,或者是藏佛经的,哪里来的八级十级的双数……”   杨浩狡辩道:“我这不是心急嘛,明明知道这样说不合常规,就是要引起诸天神佛注意,赶快过来,给我纠正,正好趁此机会帮我救人,你这样一说,他们就知道我是骗他们的,他们就不来了,你这岂不是误了我的大事!”   张灿再也忍不住了,按着肚子蹲到一旁,这救人原本是一件神圣,而且庄严的事情,给张灿和杨浩两人一番胡说八道,一点儿严肃的气氛也没有了,不过也就在这时,小武“噗”的喷出一口水,“咳咳……”的咳了几声,然后慢慢地睁开眼来。   张灿和杨浩见小武苏醒过来,便忍住笑,让到一旁,由着小武自行清醒,这时,小珮的衣服也给太阳晒的大半干,穿在身上也舒服了不少,于是,她穿上衣服,循着张灿和杨浩两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远远地见到张灿和杨浩两人从海里救了一个人起来,凭直觉就猜到这个人就是小武,心里立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待走近一看,果然,不是那个曾经让自己伤心欲绝的小武,还会是谁,小珮一时之间怔怔的站在一旁,心里除了酸甜苦辣咸,还多了几样说不出来的味道。   张灿和杨浩原本嬉笑不已,这时小佩突然就来到两人身旁,一件神圣庄严的事情,突然之间就被弄得尴尬无比,再怎么说,小武这个时候也落了难,两个人居然还在一旁嬉笑,旁人看来,这不是幸灾乐祸又是什么?   张灿和杨浩两人恨不得再找一块岩石,再在头上撞上一下,然后远远地逃开,可惜,在这里,还真找不到那样的地方。   一时间,张灿、杨浩、小珮三个人都尴尬的怔立在当场,过了许久,小珮才开口打破沉默:“多谢张大哥,杨大哥,你们,你们救了小……他一命……”   张灿和杨浩两人,都连忙抢着说道:“应该的……”   “不必客气……”   “是张大哥救的……”   “是浩子,他帮……哎……不说了,现在小武还虚弱得很,我们……我们还是先去,找点吃的……浩子,走了……”   杨浩临走前,特意对小珮说道:“妹子,他现在还不宜过多的活动,你可得要……”   张灿在一旁一拉杨浩:“小珮妹子知道该怎么做,用不着咱们交代,我们还是快走,肚子饿得慌……”   杨浩自然明白张灿的意思,自己两个人继续留在这里,除了徒增尴尬,一点实际效果也没有,谁叫自己两个人不知轻重,把这么庄严的事,搞得啼笑皆非,小武要是听清楚自己的说话,还不把自己两个人恨到骨头里去。   张灿和杨浩两人怏怏的离了小珮,一路默默无语,这小小的岛礁上,连一棵青草也看不到,哪里去找吃的,海里倒是有不少的鱼虾鳖蟹,但那些家伙见了张灿,早就逃得远远的,杨浩倒是可以和一些动物沟通交流,但能和杨浩沟通交流的,只怕杨浩又不会让抓过来吃. 正文 第六百零九章 和海哥抢饭碗   虽说张灿和杨浩下船的时候,“输”给每一个人一万多块钱,但在富宽眼里,这就是先把自己狠狠的踩在脚下,然后再稍微给点甜头,典型的胡萝卜加大棒,先把自己的财路给断了,再拿一点小钱,来安抚自己,明显的就是施舍,富宽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己在这船上,哪一个月的额外收入不是好几千上万,张灿和杨浩这样一搅合,每个人那一万多块在自己的眼里算个屁,自己还得分担他们两人的那一部分工作,想想实在太他妈不值,究其原因,就是张灿和杨浩这两个混蛋给造成的,最可气的,还是经过这一次之后,自己可能在这条船上再也呆不长了。   海哥之所以能当上小小的班长,其实他自己并没有多大的能力,全是他的老婆在背后的努力,两口子来渔场得较早,那个时候恰好渔场刚开始投产,差了不少的人手,海哥的老婆把他的大舅子、二大哥、叔叔、伯伯……凡是家里的男人,全叫了过来,渔场老板就瞧着他两口子能带人来,也就给了海哥一个班长当当,手下就七八个人,后来海哥的亲戚和海哥两口子相处的日子长了,发觉海哥两口子并不是好相处的人,便慢慢的借故走了个一干二净,海哥的老婆凭着一张白嘴,勉力在渔场老板和几个工人之间周旋,勉勉强强维持住海哥的班长地位,要不然,海哥也不会向李班长借来张灿和杨浩两个人。   就因为海哥和张灿杨浩两个人“合得来”,揭穿了那个原本输了大钱的庄家富宽,下船的时候,又是海哥亲自相送,海哥回到船上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再理他。   张灿和杨浩两个拍拍屁股走了人,海哥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起来,原来到这个时候,十来个人那天不是发了疯似的赌博、骂人、摔扑克,现在冷冷清清的一点气氛也没有,诺大的一条船,死气沉沉的,见谁谁都是一脸冷淡,仿佛从“同舟共济”的“生死兄弟”,一下子变成陌路之人,自己这个班长,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当领导的料,眼看着就拉不拢人心了。   船老大把船开到预定海域,凭着洋流的变化和经验,吩咐海哥和富宽几个人下了一网,辛辛苦苦好几个小时,把网拉上来一看,除了有百十来斤水母,打到的海鱼还不够十来个人几天的生活费,船老大看着那几条还在有气无力地蹦跶着的海鱼,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明凭自己的经验就知道这一网下去,少说也能打到好几千上万斤的鱼,偏偏几个放网拉网的小工,不是这儿慢了一丝丝,就是那里快得离谱,这下网打鱼,最讲究的就是齐心协力,协同作战,一盘散沙别说打鱼,晒网都没用。   以往,只要说是有鱼,要下网,一个个猴精猴精,哪里做得不到位,都会主动的弥补上去,那一网不是万儿八千斤的鱼,今天却好似见了鬼一样,看起来一个个手忙脚乱,但是一点实际效果也没有,甚至还有人好像在故意添乱一样,让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船老大忍住怒气,黑着脸将船开到下一个可能有鱼的海域,减缓船速,细细的观察海面,许久,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位置不错,海里应该有一大群鱼,搞得好的话,一两万斤鱼应该是没有问题。   船老大叫来海哥,吩咐道:“你给我听好,去给你手下的人说说,现在要好好的配合,别像先前,一个个没劲精打彩的,都给我拿点精神头出来,这一网要是再给放过了,我们就只能空着手回去,这个月的奖金没了不说,工资都有一半拿不到手,你叫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海哥在船老大面前唯唯诺诺的答道:“放心吧,我一定去给他们说说,其实,他们也是因为少了两个人,人手不足,所以……所以……我想……”   船老大到底是渔场的正式职工,这条船就是他从渔场承包过来的,在这条船上他有最大的发言权,所以他冷冷的对海哥说道:“你看着办吧,你要是没办法干下去,你这班长的位置,我就直接叫别人来顶,免得赚不了钱,害了大家,快点,马上就要下网了,别老在这儿磨磨唧唧的……”   海哥怏怏的来到几个正在收拾渔网的人面前,堆起笑脸:“各位老少兄弟,大家帮个忙,船老大说了,这一网会有一个好的收成,哥几个用心一点,打完这一网,我去跟船老大说说,给大家加点工钱……”   几个收拾渔网的人,看也不愿看海哥一眼,他们这九个人中,跟富宽一伙的就有四个,有两个也只是临时在这船上来找点小钱的,他们对谁都一样,也不得罪谁,也不帮谁,立场是中立,和海哥稍微合得来一点的毛弟娃,仅仅就是海哥的老婆的大哥的老表的弟弟的……反正就是天下一家转弯亲,五湖四海皆是抹角的兄弟。   海哥见各自在埋头干着自己的工作,没人理他,讪讪的笑了一下,又说道:“老少爷们,今儿个,我老海说到头里了,只要这一网收成好了,我请大家客,啤酒白酒我包圆……”   富宽斜了海哥一眼:“这几个人冲破天也就喝你一百块钱的酒,你请得起?哼,一百块钱哪……哼,你说的话,算得了数?”   海哥见富宽一副不屑的表情,心里有些窝火,当下便道:“我说富宽,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吧,你要是不愿干,你可以马上不干了,你马上就可以走人,我多的是人,人家等着要来,我还不答应呢!”   富宽淡淡的一笑:“好啊!那你就叫他们来啊,我自动退出……”富宽说着,把手里的活一放,走到一边,掏出一只烟来,金刀大马的抽了起来,和富宽一起那几个,见状也把手里的活一放,东一个西一个闪了个干净。   海哥见状,急得大叫:“你们,你们都不想干了是吧,我,我……这就跟船老大说去,你们不干,要走人……”说着,转身就要去找船老大。   毛弟娃赶紧一把将海哥拉住,劝道:“海哥,算了,这打鱼捞虾,看天吃饭,能有多大收成,不是谁说了就算,富宽哥,你也消消气,海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嘴里老是放大炮的人,算了,别跟他计较,我们还是干正事要紧。”   海哥还在一旁不住的咆哮:“你干就干,不干拉倒,格老子的,我也不比你们少做些什么,又不比你们多拿一分钱,你不想干,以为我找不到人是吧,那你走啊,格老子的,你吓唬谁呀,离了你,我就活不下去是吧?……”   富宽把手里的烟屁股一弹,看着那烟屁股划着一道弧线落进海里,又长长的喷出一口烟雾,待烟雾散尽,又才说道:“老海,别说我欺侮你,看看你身后这些人,今天我们说走,船老大未必会肯让,但我们要求船老大换个班长,相信船老大会考虑考虑的,要不你去说说……”   富宽说的是实话,现在这个情况,要不要一个班长已经是无所谓了,关键是人手不足,要船老大考虑,当然是先把谁是班长的事放到一边去,撒网打鱼要紧,要不然几十吨柴油外加时间都白白的浪费掉,海哥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嘴里虽是还在咆哮,但明显的没了底气。   富宽这人虽是在对赌钱的时候,心狠手辣,但在人缘方面,比海哥好得多,再加上和他一块儿的还有四个人,在这一群人里,势力已经过半了,所以,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海哥,把手一挥喊道:“弟兄们,加把劲,这一网收成要好了,我请大家喝酒。”   其他几个人见富宽发了话,“轰”的应了一声,立时又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效率也比先前高了不少,海哥见到这种情况,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暗暗的想道,这趟回去之后,无论如何也得把富宽赶走,免得以后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   这时船上的电铃声大作,这是船老大发出下网的信号,富宽一边摁下放网的电闸,一边大声呼喝着,那派头,比海哥这个名正言顺的班长还尽职尽责,看得海哥心里酸溜溜的,明明自己的班长,凭啥就你富宽来指挥,你想抢我的饭碗,哼,咱们走着瞧!   船老大在驾驶舱里,虽是也看到海哥和富宽闹矛盾,但他却不管这事,只要自己撒出去的网,收回来能有数不清的鱼,钞票就会大把大把的往自己兜里来,至于几个小工之间的纠纷,那干谁的屁事,现在看着几个人在富宽的指挥,齐心协力把网撒进海里,凭感觉,这一网应该不错。   海哥他们几个人放完网,一个个紧张的盯着海面,只等着船老大发出收网的信号,这时船速明显的慢了许多,应该是这一网打到的鱼不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那是遇到最大的一次渔获,记得那一次也是差点把船拉的倒退了,和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那一网撒下去,捞起来的鱼,这一条船都装载不了,纯利润差不多近百万。 正文 第六百一十章 天涯沦落人   这样的鱼获,对对船上的这几个人的来说,每一个人都多了好几百元的奖金,虽说赌博的时候,一个个可以红着眼几百、几千的去输,但那和拿工资又是两码事。   船老大这时终于喜笑颜开了,说什么都是空话,这白花花的鱼,换成花花绿绿的票子,揣到自己的兜里,那才是硬道理。   然而,就在这一刻,船老大的笑容突然定住了,原本好端端的天气,突然之间像遇到了日食,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天空一片漆黑,远处的天空闪烁出一阵阵惨白的光芒,不过片刻,便听到巨大的雷声,那一阵电光闪过之后,整个天空便进入了一片黑暗,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船上的几个船员一个个惊慌失措,就算是海哥、富宽这两个胆子比较大的人,在这一刻也脸色惨白,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景象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不但是黑得吓人,更是快得要命,就这么几分钟之间,没来得及收回那撒下去的渔网,就只听见“咔嚓”一声巨雷炸响,接着,就好像陷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狂风和暴雨,也在这一刻侵袭而至。   船老大连忙打开船上的照明设备,并按响了收网的电铃,谁知道富宽心急,一连摁了好几下收网的电闸,在风雨交加里,富宽也看不清,误以为那收网的卷扬机却毫无动静,富宽在狂风、暴雨、海浪之中,再次去看那收网的卷扬机,却不想那卷扬机原本就是老式的,不太安全的那种,虽是在慢慢运作,但拖网过重,运转得十分缓慢,恰在这时一股巨浪凌空而至,富宽在巨浪当头压下的时候,一个站立不稳,一只手竟然被卷扬机硬生生的卷住,待巨浪过去,其他的人回过神来之时,富宽已经命在旦夕。   而且在这一刻,那一股巨大的浪头,以泰山压顶之势,直直的从半空向渔船压了下来,巨大的力道把海哥从一边的船舷打到另一边,海哥痛苦的翻滚着,差一点就落就海里,要不是毛弟娃站在船舷边死死地抓着栏杆,将他挡住,海哥这回真的就回不去了。   海哥勉强爬起身子,一眼见到富宽倒在卷扬机旁,心知富宽出了大事,当下连滚带爬的爬了过去,入眼的却是那老式的卷扬机,正在慢慢地吞噬富宽的那条手臂,富宽那条手臂上正血流如注,但暴烈的雨水和海浪,瞬间就将富宽身上的鲜血冲洗了个干净。海哥一时间惊慌失措,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到开关旁边,死命按下卷扬机的电闸,然而,这个电闸在先前就被富宽摁得失了灵,那卷扬机一时间哪里停得下来。   其他的几个人这时也盯着迎面的巨浪打击,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扑向富宽,这样一来,整个船上的收网工作便没人管理了,待几个人把富宽抬进船舱安置妥当,再出来看那卷扬机时,这才发现这首船现在已经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渔船在铺天盖地的巨浪打击下原本就飘摇不定,几个转身打过,那巨大的拖网已经绕进叶轮里面,将叶轮紧紧地缠住,使得渔船失去了动力,而那卷扬机撑不住巨大的拉力,只在一瞬间,便将电机烧毁,而另一边的那个卷扬机,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工作。   如此一来,这艘失去动力的渔船,由于一边挂了数万斤的海鱼,渔船在巨浪的掀推下,很快便将侧翻过去,船老大这时不再呆在舱室,操起一把消防斧,就要去砍那渔网富宽在狂风、暴雨、海浪之中,再次去看那收网的卷扬机,却不想那卷扬机原本就是老式的,不太安全的那种,虽是在慢慢运作,但拖网过重,运转得十分缓慢,富宽在巨浪当头压下的时候,一个站立不稳,一只手竟然被卷扬机硬生生的卷住,待巨浪过去,其他的人回过神来之时,富宽已经命在旦夕。   其他几个人这是也各自拿起刀具,扑到船舷旁边,去割那挂在一边的渔网,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之举,滔天的巨浪一瞬间就将失去动力的渔船翻了个个儿,船老大见渔船沉没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了,仗着自己的水性精熟,潜到船舱里,把富宽救了出来。   另一边,早有几个人在渔船沉没前的那一刻,解下两艘救生艇,虽说在这样的疾风巨浪里,上了这小小的救生艇,并不能说就安全了,但比现在就活活淹死强上百倍,十几个人各自上了救生艇,瞬间就被巨浪推打得不知去向。   海哥这艘船上,只载了那两个站中间立场的人,毛小弟,还有一个是跟富宽一起的,一起五个人,这时都拼尽全力,想要寻找到船老大和富宽他们乘坐的那艘小艇,然而,这漆黑如夜的大海之上,又风剧浪急,暴雨如注,救生艇的自重又轻,犹如一片树叶,在大海里飘荡不已,还能到哪里去找得到船老大他们。   五个人全都拼命的划着水,在狂风暴雨里挣扎不休,一直划到一个个精疲力尽,但仍禁不住狂风巨浪的吹打,硬生生的把小艇推向生死莫测的地方,也不知道再海上漂流了多久,等海哥睁开眼睛的时候,海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海水也变得蔚蓝一片,海哥这才发现,这时已是第二天凌晨。   几个人遭此巨难,这时,一个个都坐在小艇里,都是一言不发,好在海哥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带着一只具有定向功能的手表,海哥他们几个算好方向,便轮流划着小艇,朝着海南岛方向划去。   海上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有了正确的方向,比在陆地上行走又快了许多,几个人又累又饿,连话也不愿说一句,全凭着求生的欲望,默默地轮流不停的挥动着船桨,倒也行进得十分迅速。   一直到了下午,五个人终于发现一片小岛,海哥看了这片小岛,终于忍不住第一个开口说话:“老少弟兄们,过了这个小岛,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再划上一天,就可以到海南岛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得救了。”   毛小弟在这几个人里面最年轻,跟着海哥也才跑半年船,对海上的地形也不是太懂,听海哥说只要再划上一天,就能到达海南岛,自然在手上又加了一把劲。   和富宽一起的那个人提议道:“还有一天的体力活要做,我们还是先到那岛上去找些吃的,补充一些体力,再找些淡水,在这小艇上,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吃,也得不到喝,要不然到最后,我们也坚持不了。”   海哥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反正现在也不能争那一刻的早迟,好好的吃饱了肚子,划起来更有劲。”   于是几个人调转船头,向那小岛划去,刚刚没划多远,就看见那小岛上隐隐绰绰的有好几个人,在不停地挥动着双手。   几个人大喜,那岛上有人,说不定就是船老大他们,已经捷足先登了,想到昨天那突如其来的那场灾难,人还能活下来,几个人憋了一天的激动终于爆发了,海哥带头站到船头,也向小岛上的人挥动着双手,并不停的大喊,可惜距离实在是太远,两边的人都听不到在喊些什么。   五个人一阵激动之后,便又坐下来,拼力的划动小艇,无一不想尽快的到达小岛之上,和失散的人欢聚。   待五个人把小艇划得近了,海哥几个人这才发现,那岛上的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两个,竟然是张灿和杨浩,另外那一男一女,几个人却不认得。   海哥他们几个人下了小艇,一见张灿,便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张灿和杨浩也是同样地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两边的人又同时叹了口气,异口同声的说道:“唉,说来话长……”   张灿和杨浩两人同时闭了嘴,这样一起发问一起说,谁也不知道谁是怎么回事,还是让海哥他们先说吧。   海哥他们几个人跟着张灿和杨浩他们四个,上了那个岩坎,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海哥才把昨天遇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把自己和富宽他们的矛盾隐瞒了下来,毕竟现在是死里逃生,再当着外人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就没意思了,这一点,海哥还是分得清楚的。   张灿在杨浩他们遇到暴雨,船毁的时候,还被困在海底,虽说杨浩和小珮后来都告诉过他,但是那个场面,但总感觉百闻不如一见,现在,听着海哥“格老子”“仙人板板”的,连骂带说,说得绘声绘色,毛小弟他们几个人,又在一旁不断的补充,把个当时的情节说得淋漓尽致,自是比杨浩和小珮两人说的,又惊险了许多。   张灿和杨浩听完海哥的述说,和杨浩两人对望了一眼,他们遇难的经历,怎么会跟自己四个人一样,全都是因为那一场瞬间即至的暴风雨,造成了船毁,但听说船老大他们在分开之前,也上到了小艇,想来,他们也应该脱了险,只是听说富宽受了重伤,几个人又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一章 难友   杨浩听说富宽受了重伤,心里一个劲的惋惜,要是他运气好一点,也跟着来到这个岛上,无论如何,张灿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就算张灿没那个能力,不能让富宽重新长出一只手来,起码一条小命是能保得住的,不像现在,都还在海上漂着,那可是生死未卜的事。   张灿、杨浩、海哥等人唏嘘不已,倒是小珮,见海哥他们五个人又累又饿,便把先前张灿在海里找来的生蚝、海螺、还有红虾之类可以果腹的食物,全部拿了出来,分给几个人。   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和海哥比较熟悉,对其他四个人却仅仅只算得上是一面之缘,海哥一边吃着一只红虾,一边给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介绍,那个和富宽一起,个头又高又大的,海哥叫他老徐,年纪在三十岁左右,虽是一脸黑黑的,但看起来一脸的书生气,那两个不大愿意得罪人的,一个叫阿坤,一个叫阿生,本地的人,再就是毛小弟。   前天出海的时候,杨浩还给他们几个人都发过烟,只是那时时间仓促,被没来得及细细的认识,后来张灿在船上和他们一起赌过博,但也没聚集多长时间,要说来,应该算是都是一群陌生人。   张灿和杨浩也把小珮和小武两人,介绍给海哥他们几个认识,大家认识了基本上就不算是外人,都是落了难的难友,大家聚到一起也无比的亲热,一时间哥长妹短的,让这个小岛又显得生机勃勃。   现在有九个人,那条小小的救生艇,也刚刚好装载得下,回海南到的事,那是自然一起走了。   海哥边吃边问,张灿他们怎么会到这里,张灿想了片刻正要说话,一旁的小珮心性单纯,又见海哥和张灿是熟人,便说道:“我们也是觉着好玩,到前面那片海域来采珠的,也是遇到大雨,船毁了,才漂到这里来的……”   海哥久住海边,常年跑船,当然听说过到海里采珠的事,和那许多关于采珠的传说,只是他自己从未下海采过珠,一听小珮说是来采珠的,便觉得好奇得不得了,便缠着小珮问道:“是吗?我可是听说采珠是件能发大财的事,仙人板板的,不知道小珮妹子你采了多少,可以给我看看吗?你一定有不少的好东西,格老子的,拿出来我看看……”   小珮先前听海哥说话,总是满嘴“格老子”“龟儿子”之类的,又和张灿是熟人,既是张灿的朋友,那也就不是外人,见他好奇,当下也不避嫌,取出一粒小武留给她的珍珠,交道海哥手里,说道:“海哥大哥,你看这就是我们采到的珍珠,漂亮吧?”   海哥一边嚼着红虾,一边伸手接过小佩的那粒珍珠,放到鼻端闻了闻,又拿到眼前,对着太阳照了照,随手就把珠子还给小珮嘴里说道:“哦,这就是珍珠啊,我说真正的珍珠是啥样儿的,龟儿子的,我上趟在海边捡了一个,嗯!差不多拳头大小吧,当时不知道那就是珍珠,给随手就扔海里了,现在想起来,龟儿子的,后悔死了,下次要再见到那玩意儿,嘿嘿,……呃,对了,小珮妹子,你也别叫那啥海哥大哥,就叫我老海,或者是海哥,仙人板板的,听着舒服。”   杨浩和张灿知道,海哥又是在胡扯,自己在那夫妻贝里取出来的,直径才超过两公分多一点,就算得上是稀世珍宝了,拳头大的珍珠,做梦还差不多,但张灿和杨浩两人去不去跟他分辨什么,这隔行如给山,许多的东西,对海哥这样的人说出来,也是对着什么谈琴,白白的浪费口水,还不如让他胡吹海侃,倒能让大家取些乐子。   这时老徐吃饱喝足了,对张灿问道:“小张兄弟,这附近哪里还有没有淡水,我们得多采集一点,等下船上人多,少了不够……”   张灿嗯了一声说道:“就在那边,半里路的样子,有一股淡水,很小,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能接上一壶的样子。”   老徐下了岩坎,在救生艇里找到一双胶靴,又爬上岩坎,对张灿和海哥说道:“也没别的装水的东西,这双胶靴也算是物尽其用吧,有这两靴筒水,大家一路上省着点,不至于会过度的干渴。”   张灿和海哥几个人笑着说,老徐脑子转的蛮快的,连这胶靴都给用上了,不错。   老徐接着又说道:“大家伙尽量多找点能吃的,人多,多带点,趁这点时间,我去接水,不知道我这建议,合不合适?”   张灿和海哥均说道:“合适,怎么不合适,为了大家共同的目标,谁的建议有利,我们都得采纳,对不?”   老徐笑盈盈的对小武说道:“我路不熟,要不,麻烦这位兄弟,你带个路,我们尽量快些采到水,不要耽误大家的行程。”   小武自从被张灿和杨浩两人救起来后,一直静静的躲在一旁,也不肯多说话,毕竟自己拿了张灿他们那么多的珍珠,虽说张灿他们再没提这事,但好歹还是避着点他们,免得他们一翻脸,自己肯定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现在海哥他们又来了,看样子,跟张灿他们又是熟人,自己得更加小心。   其实,小五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张灿他们虽是不齿小武,但就那几颗普普通通的珍珠,张灿和杨浩还真没放在眼里,更何况,直到现在小武还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张灿他们三个人的奇遇,要说值钱,小武身上的那几十粒珍珠,还不及他们三个人身上的的万分之一,小武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怕会后悔得立马就会去跳海。   不过,现在小武见有人要他带路去接水,他虽是不大情愿,但还是斯斯艾艾带着老徐超那股淡水水源走去。   剩下的七个人,海哥虽不好直接安排张灿和杨浩要怎么做,但杨浩和张灿还有小珮三人都主动的跟大家一块儿去采集食物,由于近处的食物被张灿采了个精光,七个人只得走远一些,杨浩由于怕水,就和小珮主动担当把采集到的食物送的小船上任务,两个人轮番把其他人采到的食物往船上送。   杨浩和小珮刚刚送了两趟,老徐笑嘻嘻的提着一只装满水的胶靴回来了,这时刚好杨浩不在,老徐把水放到船上,又帮着小珮把食物往船上搬,小珮随口问了句:“徐大哥,小武呢他怎么回来?”   老徐闻言一怔,但随即大大咧咧的说道:“那边还有一只胶靴没灌满,小武还在那边等,呃,对了你们那边采集食物的是怎么样了?”   小珮答道:“嗯,不好说,这一带,都是张大哥采过的,他们要走很远。”   老徐微微一笑:“是这样啊,那他们一定离得很远是?是吧,先前看你们采的那些珍珠很漂亮,能给我看看吗?”   小珮说道:“我这个,算不得什么……”小珮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头上一痛,接着两眼发黑,在她最后的意识里,她只看到老徐微笑着的那张脸,离她好近,但又觉得好远。   海哥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竟然开始了采集食物比赛,但每一次都输给了张灿,一个个不服气的围着张灿又闹又笑,拉着张灿非要比试一番。   就在张灿把毛小弟比输之时,杨浩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老远就大叫:“张大哥,海……哥……出……出事了……”   张灿抱着刚从海里采出来的一抱海带,猛的听到杨浩带着哭音的叫喊,立时把海带一丢,几下就爬到岸边,问道:“浩子,慢慢说,怎么回事?”   杨浩喘息着说道:“张大哥,小珮……小珮……被人打……打……”   张灿一听这话,马上明白过来,一定是小珮出了事,小珮出了事,不要说杨浩这家伙会惊慌失措,就算是张灿,也一时慌了手脚,别看张灿和杨浩在小佩面前大大咧咧的,但从心里,两人还真把小珮当成亲妹子,常言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陈叔算是救过杨浩一次命,小珮又是跟两人一块儿出生入死过,于情于理,两人都不愿小珮出事,这时,张灿见杨浩几乎是带着哭音来叫他,岂有不手忙脚乱之理。   张灿几下就爬到杨浩身旁,连声问道:“在……在哪,人在哪……”   杨浩见张灿跑到他身边,惊慌的一把抓住张灿,又伸手指了指停船的那个地方,答道:“就在……在那里……”   张灿甩开杨浩,几个大步就跑到停船的地方,这时,恰好看到那一艘救生艇,跑得已经只剩下一个小点了,而小珮却躺在水里,任由着海浪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身躯,她却一动不动。   张灿的眼眶都差点瞪裂了,嘴里长长的嘶吼了一声:“小珮……”然后不顾一切的跳下水去这时海哥、毛小弟等人也赶到,见救命的小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终,小珮又还躺在水里一动不动,生死未卜,顾不得大骂是谁这么狠毒,立即跳下海去,和张灿一起把小珮抬到岩坎上。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二章 求救信号   还好,也算是小珮命大,张灿把她捞出水的时候,小珮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但对张灿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把小佩从阎王爷那儿给抢回来了,张灿甚至连小珮吸进气管的水,也不给小珮排出来一下,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异能将小珮体内多余的水分化去,又将小珮受伤的地方用极的速度修复好,小珮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在水里憋得久了,但在被水淹之前恰恰又是晕过去了的,说以没用多久便被张灿救活了过来,不过,张灿也是赌的海哥他们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是异能,只以为是小珮本身并没受到多大的伤害。   小珮醒过来,见张灿紧紧的抱着自己,其它的人都围在自己的身边,都是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尤其是张灿和杨浩,两人眼里红红的,一副恨不得以身相替的表情,小珮流出两行泪水。   海哥见小珮醒过来,第一句话竟然就是:“仙人板板的,是不是那个姓徐的家伙干的,格老子的,他龟儿子硬是不要命了,他妈的,我找到他,不砍他一百刀,也要砍他八十刀,妹子,放心,这仇我给记下了。”   张灿见小珮醒了过来,松了一口气,也问道:“小珮,告诉哥,是怎么回事?”   小珮流了一会儿泪,突然争扎着说道:“张大哥,是那个姓徐的……张大哥,快,快,小武,小武危险……”   杨浩一听,马上想到,既是那姓徐的能对小珮下手,对小武也自然不会放过,于是杨浩对张灿说道:“张大哥,你先照顾一下小珮,我去看看小武那边”,其他的人见杨浩这样说,自然全都跟了过去。   此时,这里就张灿和小珮两个人,张灿放开小珮,让小珮坐好,这才问道:“小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珮低低的抽泣了半晌,这才说道:“当时我回来放食物,看到那个姓徐的拿着水回来,我就问了声为什么小武没跟着一起回来,那姓徐的,就帮我往船上放东西,又和我闲聊了几句,就要我给他看我们采到的珍珠……”   “珍珠!”张灿马上联想到,先前大家一块儿吃东西的时候,小珮拿了一粒珍珠出来,给海哥看过,想来一定是珠宝露了白,那姓徐的见财起意,所以对小珮下了手,好在小珮身上仅仅只留着小武留给她的那几粒不大的珍珠,小珮在火山管里得的那块真正值钱的绿钻石,一直都是杨浩给保管着的,小珮后来一直昏睡,一直当是自己做了一个梦,所以并不知道那块绿钻石还在杨浩手里,那姓徐的并没得手。   张灿想了片刻,劝道:“小珮妹子,算了,不就是几粒珍珠么,那个不值什么钱,以后有机会,哥送你更好的。”张灿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开玩笑,后来,他回到京城之后,特地托人给小珮带了一份礼物,小珮在接到那份礼物之后,一直感激了大半辈子。   这时海哥、杨浩等人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和张灿预想的差不多,小武果然已经遭了毒手,张灿把小珮带得远远地,不让小珮去看小武的惨像,听杨浩说,小武的脑袋,都已经被那个姓徐的用石头给砸扁了,已经发黑的血和着白花花的脑浆,看得所有在场的人都呕吐不已。   杨浩检查了一下小武的尸身,发现小武原本装珍珠的那个布袋也不见了,这件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那老徐见财起了意,借着和小武一起接水的机会,将小武残忍的杀害,抢走了小武身上的珍珠,本来要直接划走小艇,远远地逃开,后来恰好见到小珮,又贪恋小珮身上那几粒珍珠,于是又起了歹心,但他也怕杨浩回来,所以急切间只把小珮打晕,并取走小珮身上的那六七粒珍珠。   小珮见回来的几个人脸上,都是一片阴沉,不用说也猜测得到,小武是遭人毒手了,于是想要过去看看,但张灿和杨浩死死地拦着小珮,说什么也不让她去。   海哥见小珮哭泣不已,也大是揪心,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将老徐抓回来,丢到小珮面前,亲手剐上老徐几刀,怎么说也是自己带过来的人,要是不上这岛,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祸事,无论如何,老徐也算是自己的一名手下。   毛小弟更是暴跳如雷,一个劲的破口大骂老徐丧心病狂,不得好死,独自一人划走了小艇,把所有的人都丢在这小岛上,让这些人自生自灭。   原本见海哥来到这里,还只道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到海南,想不到这下子不但大家都没了希望,还弄出了人命,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背了众人,长吁短叹了一阵,说到底,这事还是因为两个人而起,两个人心里也不住的自责,但自责归自责,人死不能复生,活人还得有活人的事。   张灿说道:“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只能主动的发出求救信号了,浩子,等下我们去跟海哥他们几个商量一下,看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发个信号出去。”   杨浩却说道:“张大哥,不如我们带上小珮,游水回去,避开海哥他们这一伙人,不然的话,只怕小珮更加的不安全。”   张灿摇摇头说道:“其他的办法我也想过了,原本相等明天苏雪来找我们,现在看来是个行不通的事,现在岛上除了这样的事,我们谁都会防着对方,海哥那几个人也怕我们报复他们,说实话,我也怕他们再次见财起意,不知不觉的伤害到你和小珮,所以,我想我是无论如何不能撇下你们两个人,这样吧,我们等下过去商量一下,记住你和小珮一定随时都不能离我太远。”   杨浩点点头,看了看还在远处破口大骂的海哥那一帮人,便和张灿一块儿走了过去,海哥和毛小弟见张灿和杨浩两人过来,又是沮丧,又是尴尬不已,一时间也不这道说什么好,诺大两个男人,这时居然就像两个怕羞的女人一般,低着头,不停地搓着双手,连正眼也不好看两人一下。   张灿勉强挤出一点笑意,说道:“海哥,其实这时也是意料之外的事,也怪不得谁,只是现在我们老是呆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发个信号出去,你们有什么样的好办法吗?”   海哥一怔,斯斯艾艾的说道:“在这种地方,要发求救信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要不,我们听你的”   毛小弟说道:“我也正在想,不如我们找个平坦的地方,找些石头,摆上一个国际救援信号‘耶实、喔、耶实’一定就会有人看的到的。”   海哥转头向毛小弟问道:“啥,啥叫‘野屎、窝、野屎’,没看出来!你龟儿像是懂得不少啊,说说看,你那‘窝野屎’是搞啥子名堂的,有用没得,是不是科学上的东西,格老子别尽整些没用的东西出来,误了大事。   张灿没心情去计较海哥的胡说八道,只是对毛小弟点点头,说道:“哪也可以,这样吧,我们尽可能多的想几个方案出来,我的想法是看能不能收集一些可以发烟的东西,等下也可以用着求援信。”   海哥当然赞成,而且这个发烟的办法应该更稳妥,当下便说道:“张老弟,你就说吧,该怎么办,你发话,我们一切都听你的,你说咋办,我们就咋办,仙人板板的,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们也一起干了”   张灿说道那好:“我们分两拨人,你带一拨人,到顶上去找个平整的地方,去搬石头摆那个‘耶实、喔、耶实’我带小珮去想办法找能发烟的东西,找好之后,就来支援你们,对了把你们身上的衣服、裤子等等一切能燃烧的东西,都脱下来,到时候有用。”   海哥见其他的三个人还在犹豫,马上说道:“格老子,都还愣着干啥呀,脱啊,使劲的脱……龟儿子的,只要能活命,干啥都行。”说着,带头把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脱了下来。   毛小弟在一旁有些顾虑的说道:“海、海哥,要、脱、脱多、多少?”   海哥大嘴一咧:“尽可能的少穿些,就,就每个人就穿一条裤衩就够了,鞋子啥的,都不要留,全交给你张大哥!”   毛小弟斯斯艾艾的说道:“海哥,我,我没穿短裤,咋办呀?”   海哥大不耐烦的说道:“说你龟儿子不懂科学,你还‘窝野屎’这办法都想不到啊,去,找个人看不见的地方,把外面的裤子脱下来,把两根裤腿给老子弄下来,说不定就差你那两条裤腿,等下有救援的来了,你们还愁没衣服穿?”   阿坤和阿生两人,见海哥自己都主动的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了,也只好把身上的衣物全脱下来,交到张灿手里。   毛小弟四处看了一下,见小珮并没在视线之内,当即脱下裤子,只见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穿,毛小弟蹲下身子,把裤子放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截下两条裤管,扔到海哥面前,又慌忙不迭把那裤管变得一长一短的自制短裤穿上,这才像个英雄似的说道:“同志们,跟我走,去摆那个‘野屎、窝、野屎’去”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三章 救命的打火机   小珮因为头部有伤,不要说张灿和杨浩两人不让她动,就算是海哥和毛小弟等人也一再劝说,要她多加休息,决不让她参加任何劳动,小珮也因为这两天来,不断的遇到变故,已是心力交瘁,坐在那边,痴痴的望着小武身亡的那个方向。   看着痴痴的小珮,张灿一时间也明白过来,小武那几十粒珍珠,才值多少钱!充其量几百来万吧,还要操作得好,就为这点钱,就搭上了两条人命,看来,自己要是没那个实力,赚点小钱还可以,真要是遇到好东西,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就是别人的了,怪不得,杨浩当初把那四季花香酒杯卖给林韵时,会向林韵提出那样古怪的要求,那样价值连城的奇宝,要真是普通的人拿在手里,那确实就是一道催命的灵符,估计杨浩这家伙,对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话,是有太深刻的理解。   张灿一边想着,一边把收集来的衣物放好,又让杨浩好好地照顾小珮,自己却下到海里,去捞取一些海草,用着需要的时候,来增加烟雾的来源。   五六个人各自忙碌了近两个小时,这两道巨大的求救工程,总算是告一段落,张灿和杨浩爬上海哥他们摆求救符号的地方,只见在方圆近五十个平方的地上,那醒目的“sos”三个巨大的字符旁,还被额外加上五颗星星。   一旁的海哥,赤着身子,正红着脸,在和毛小弟争辩:“……奶奶的,我就加上这几颗星星,代表的就是我们是中国人,谁一看都明白,是有几个中国人在求救,你凭啥子说我这么做不行,格老子,你说不行,总得给个理由不是,总得要有个科学的依据,对不,你啥子理由都不说,先人板板的,你不是欺侮人,说我不懂……”   毛小弟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海哥,不是谁要欺侮你,我真的没见过这样的求救标记,你说你这样一加,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的意思,不不不,我是说,别人见了,会以为我们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你还没听说过吧,美国的卫星,在天上,看得见你手里拿的香烟盒是啥牌子的,要是那烟好抽的话,就回去告诉他们美国人,中国人都是喜欢抽的啥烟,就花大价钱研究这烟为什么会那么好抽,要研究出来,回头再造出来卖给我们中国人,懂不,这就是科学。”   海哥瞪着眼想了半天:“这跟我们摆求救信号,有什么关系,他美国卫星再厉害,它还会伸只手出来,把我们提回去?我求我的救,干谁屁事,要是他美国人来救咱,格老子,我还不鸟球他呢,啥叫‘画蛇添足’,啥叫‘行为艺术’,你、你别以为我没读多少书,我就不懂,那四脚蛇不是蛇啊,要不添上四只脚,那叫四脚蛇?你龟儿懂个屁的艺术,我在这个啥求救信号旁边,加上几颗星星,就是一种艺术……”   阿坤和阿生两人,见惯了海哥和其他的人摆论“科学”,这时只是躲到一旁,见两人说得好笑的时候,悄悄的笑上一下,毕竟现在这里有人是被自己这一伙的人给杀死的,这事,回去了,还会有许多麻烦,这两人生性胆小,尤其害惹怕麻烦上身,要不然在渔船上的时候,他们大多时间不吭声。   张灿懒得去理采海哥和毛小弟的争论,现在他心里所想的,反而是能尽快的回到海南,能尽快的通知警方,处理小武遇害的事,抓到那个凶手老徐,自己也算是对小珮有个交代。   于是,这小小的岛礁上,便形成了两拨人,张灿和杨浩、小珮三个人,自然而然的就不和海哥他们处在一块,张灿不知道海哥会怎么想,但他自己心里是先筑起了一道厚厚的防护墙,时刻提防着海哥他们那一帮人,见海哥他们已经摆弄完毕,便又远远地退到一旁,海哥他们也是知趣,能不过来打扰张灿他们,就尽量的避开,只是海哥远远的问张灿,那发烟的信号要什么时候给点上,张灿回答说,现在还是先等等,有机会的时候自己会给点上,只是现在要想办法找到点火的工具才行,毛小弟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气体打火机,交道张灿手里,说这是他们那边四个人身上唯一的一个打火机了,希望由张灿好好的保管。   张灿结过打火机,和杨浩还有小珮三个人,远远地走到一边,静静的等待机会出现,这一等,就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初升,便听到远远地一阵飞机的轰鸣,这时岛上的七个人,全都飞快的聚集到那堆发烟物的地方,一个个声嘶力竭,又叫又跳,兴奋不已。   张灿拿出打火机,点燃一块衣物,不一片刻,便引燃大量的引火物,并产生出一道浓烟,然而,让众人失望的是,那一架飞机,应该是一架偏离航线的国际航班,只是远远的飞过,恐怕连这座小岛都看不大清楚,更别提在薄薄的晨雾里分辨出那股烟雾,所以几个人只得看着那架飞机拖着一股粗粗的尾巴,消失在天际。   待那架飞机消失不见,张灿他们辛辛苦苦准备的发烟燃烧物,也燃烧得差不多了,张灿看着还在燃烧的那些海草衣物,长长的叹了口气,倒是杨浩,马上招呼大家,要把这所剩不多的东西保留下来,不然下次就算还有机会,也会因为没有能发烟的燃烧物,而错失良机。   待张灿他们醒悟过来,七手八脚的弄灭火堆,抢出来的,海草、衣物,已经所剩无几了,几个人这才明白,这样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码放在一起,一下点着,也不是什么好的办法,于是,张灿在大家群策群力的指导下,又将所剩的燃烧物分成三堆,这样,就能让发烟的时间更加持久。   只是这样一来,大家一直等到中午,也再没见到有飞机或者是船只经过,原本兴奋不已的几个人慢慢地也就无精打采了,大半天没吃东西,一个个也不觉得饿,倒是张灿,跳到海里,找了几只红虾回来,硬塞到小珮手里,小珮只怔怔的望着张灿,不停地流泪,却一口也不吃。   到了下午,张灿想起,就在今天,苏雪应该已经来到了海南,只是不知道苏雪见不到自己,会不会赶到陈叔家问清自己的去向,自己在陈叔家给苏雪打过电话,要查到陈叔家的电话,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自己已经没在原来的那片海域了,这茫茫大海里,不知道苏雪要找到自己,要等到何时。   然而就在张灿彷徨不已的时候,居然发现海面上有两个小小的黑点,在不断地移动,海哥眼尖,指着黑点大叫起来,说那是两条船,就在这时,天际再次传出来飞机的轰鸣,这一次飞机的轰鸣声,消失得并不快,而且,好像还不止一架飞机。   苏雪到底还是来了,张灿有些激动,连忙摸出打火机,就要去点那些衣物,然而,那打火机好似故意和张灿作对,张灿一连摁了数次,却连半点火苗也没有,海哥拿过打火机一看,大叫道:“完了,这打火机没气了。”   原来,张灿不抽烟,不知道这种气体打火机,在温度较高的情况下,外壳极易破裂,导致气体泄漏一尽,张灿呆呆的看着那只外壳已经破裂的打火机,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倒是毛小弟,从海哥的手里抢过打火机,口里嚷道:“快找点最最最最易燃的东西,我们还有一次机会……”说着,小心翼翼的开始扳拆打火机上的零件。   海哥满头大汗的问道:“毛小弟,你、你、你格老子说清楚一点,现在还有啥子东西是最最最最易燃的东西,我,我有没有……”   张灿灵光一闪,说道:“有有有,那个衣物上的布纱子,快快快,大家伙儿一起都来抽……”说着,找了一布片,开始一股股的抽那细得跟头发差不多的纱子,其他的人也一起动手,人多力量大,没几分钟,便抽出来好几十根,和在一起,足有筷子头粗细,其他的人还在不停地抽出一丝丝的纱子,以备急用。   张灿把筷子粗细的纱子在手上捻了捻,伸到毛小弟面前,毛小弟这时也摆弄好那只破打火机,众人围在一起,都屏住呼吸,紧张之极的看着毛小弟,仿佛这几个人的生死,这个时候都交到这个年纪只有二十岁,却有十二年烟龄的老烟民手里。   毛小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的握住打火机,过了片刻,才对张灿说道:“张大哥,你准备好了吗?”   张灿这时也尤为紧张,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拼住呼吸,点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了,毛小弟这时才松开手掌,只听见微微的一声电子打火的声音,一粒比米粒还细火豆,出现在那破打火机细细的弹簧出口,不过,还不到一秒钟,那比米粒还细的火豆便熄灭了。 正文 第六百一十四章 初见高原   所有的人却发出一阵欢呼,毛小弟用那破打火机,将张灿手里的那点布纱点燃,杨浩和另外一个人,也将手里的纱子凑在张灿的那根布纱上,一时之间,星星之火,渐渐的可以燎原了。   烟雾发出不久,几个人便看到两架直升飞机,朝这座小岛飞过来,见到那直升飞机上有一个大大的红五星,所有的人再一次发出一阵欢呼,甚至有人开始不停地抹着泪。   那两架直升飞机在岛上一阵盘旋,由于能降落飞机的地面,无法一起降落两架直升机,其中一架便先降落下来,另一架便悬停在空中,飞机刚停稳,就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其中一个,看样子,级别还不低,应该是他们的头儿,那几个军人先拦住几个就要上飞机的人,那个为首的,看样子是个少校军官模样的人,几个大步来到张灿他们面前,略一打量,便对张灿敬了个军礼,比较客气的说道:“你就是张灿?我奉命来接你,请你马上登机。”声音铿锵有力,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精锐。   张灿一怔,但还是笑了笑说道:“谢谢,不过,请你们先安排一些这几个遇难的渔民兄弟,还有这里出了一起命案,希望你们能用通讯器,通知一下警方。”张灿知道,这个军人他不认识,再说这些军人也不会管理这些民间的案件,所以张灿只是要他们的通知一下能管这事的部门。   那个军官略一沉思,回身对另外几个人打了个手势,那另外的几个人便将海哥他们接上飞机,轮到小珮的时候,小珮却不愿跟海哥他们一起,坚持要等张灿和杨浩两人,这时小珮心里对张灿的疑惑,大过了对小武的伤感,这个张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些看起来有些吓人的军人,对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不是一般的客气?那自己看能不能央求张灿,要他们帮着把小武的尸体一并给带回去了,也算是对三叔他们有个交代。   那个军官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张灿一眼,张灿明白,小珮是想把小武的尸体一并给带回去,只是她没见过这些全副武装的军人,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才想要自己帮忙,张灿对那个军官把这个情况说了一遍,那个军官想了一下,再次向后一挥手,守候在直升机下面的其中两个兵,便跑了过来。   那军官对其中一个吩咐了一下,便对张灿说道:“那个人在哪里,请你们带个路。”   杨浩应了一声,主动的上前,带着那个军官和一个士兵,去抬小武的尸体,不过片刻,三个人便一路小跑回来,那个士兵把小武的尸体往直升机上一放,便又退到一旁,静静地等候。   这时那个军官再次客气的对张灿和小珮说道:“张灿先生,我接到的命令,只能允许你和杨先生单独乘坐一架飞机,这位小姐,我们没办法带在一起,希望你能劝说一下,我们是在执行特殊任务,已经是在尽最大的努力在帮助他们了,希望这位小姐也能理解”   张灿笑了笑,对小珮说道:“妹子,我想我们还有其他的事,你放心跟他们一起回去吧,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张灿说完,有对杨浩说道“浩子,把小珮妹子的那块石头给她。”   杨浩早就准备好,这事,这时把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包,递到小珮手里并叮嘱道:“妹子,在路上千万不要打开,记住,财多招人眼,金银不能显白,回到家里,也不能声张,如果实在要换钱用,就到京城,找最红火的张氏古玩店,那是你张大哥开的。”   小珮拿着那个布包,见隐隐透出一丝似翠如碧的绿意,便记起这正是自己和张杨浩三个人在火山管里取得的那块彩钻,想到自己和张灿、杨浩一起出生入死,现在分别在即,忍不住又是一阵泪如泉涌。   那个军官在一旁又是劝又是哄,再加上张灿和杨浩两人不停地安慰,小珮这才收好那块绿钻,依依不舍的上了海哥他们那架直升机。   待海哥他们乘坐的那架直升机远远的飞走了,另一架才缓缓的降落下来,那个军官和张灿,杨浩三个人,这才上了飞机。   张灿他们这架飞机,跟在海哥他们那架飞机后面,一路编队飞行,不久,就看到先前看到的那两艘船,两艘都是公务船,那个少校军官一上飞机就向他们通知了这里的情况,这里的情况,原本也是属于他们管辖,其中一艘,自然就接待了海哥他们,并向有关方面明通报了老徐的身份情况,毕竟这是张灿要求那个少校军官要办的事,那个少校军官知道张灿的身份,一句“首长交代的”,那自然没人敢怠慢。   说来也巧,这里海哥他们上到那艘公务船上,刚把老徐的情况说清楚,那边就发过来照片,说是叫海哥他们辨认一下,海哥和小珮一见那张照片,立马就认出来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老徐,只是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快就落尽法网,顺理成章的,老徐就等着法律的审判,这是后话。   张灿他们在飞机上也知道了个一清二楚,杨浩不禁拍手称快,这家伙这么快就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当真是报应不爽,倒是张灿,坐在直升机上一言不发,自己在那艘沉船里,辛辛苦苦的带出来的那箱黄金,和那几副翡翠手镯,还有那小木箱子里的那块木头一样的东西,那可是价值上千万的东西啊,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到手的银子,给化成了水,想想真是有些肉痛,不过还好,那些东西和自己到手的这些珍珠、钻石比起来,那只是西瓜上的一粒芝麻而已。   张灿原本想问那个少校军官,这是怎么回事,一来这飞机的声音太嘈,二来未必会知道这里面的究竟,都只是奉命行事,问也有可能是白搭,所以张灿忍住好奇,事情到时候总会有个解释的。   杨浩上直升飞机不久,又开始晕了起来,张灿搞不懂,杨浩这家伙,看起来壮实得不得了,为什么一上这些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便晕,上车,晕车,上船,呕得一塌糊涂,上到飞机上,连坐也坐不大稳了,好在这架飞机上,还有几个士兵和那个少校军官,对这样的事见得多了,只是紧紧的抓着杨浩,不让他摔倒,至于杨浩要呕要吐,到没人去计较。   这两架飞机飞了一阵在空中有又绕了一个巨大的圈子,绕得张灿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到了地球上的那个地方,张灿便看到海里有一块三角形的小岛,现在飞的较高,看起来,仅仅只有巴掌大小,但张灿知道,那座小岛方圆起码也有十几二十平方公里,这个经验,是上次他和苏雪,在帮老丈人苏正东解决天外辐射体的时候,见到那个小岛时得来的。   这时,两架飞机降低了高度,渐渐地在那岛上的树稍顶端差不多高时候,这才以超低空的状态,又飞行了几分钟,才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降落。   张灿和杨浩被那个少校军官礼貌地请下飞机,然后,扔下两人,什么也不说,便和另一架直升机飞走了。   张灿和杨浩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在这个小岛上,正要骂娘,只见树林里钻出来一个身着迷彩服,样貌挺英俊的年轻军人,手里却没有武器。   杨浩一见那个军人,不由激动地叫道:“高大哥……”   那个军人一见杨浩,也忍不住有些激动,张开双手,将杨浩一个熊抱,连声说道:“好家伙,你果然还活着,真高兴见到你”,两人亲热够了,杨浩这才对那军人说道:“高大哥,这位就是张灿,张大哥。”   杨浩说着,又对张灿说道:“张大哥,这位高大哥也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上次,和我们一起到过西天昆仑,他是保护林韵的警卫”   那军人对张灿敬了个军礼,说道:“我叫高原,首长好。”   张灿一笑,说道:“高大哥,别叫我首长,我也不是什么首长,我叫张灿,叫我小张,或是老弟都可以,杨浩叫你高大哥,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一声高大哥,攀个交情,以后多多照顾,嘿嘿。”   高原不好意思的一笑,有些恭敬的说道:“哪儿能,张首长,你的身份,还用的着……”   杨浩打断高原的话头:“高大哥,别跟这家伙客气,他不喜欢摆架子,连我这样的土老百姓都能称兄道弟,何况是你,对了,高大哥,你不是在京城任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高原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杨浩和张灿两个人说道:“两位……兄弟,这件事情,现在出了重大的变化,你们能安全的到这里,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高原说话很是直接,没有去绕半点弯子,一来他和杨浩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二来,他的性格就是一个直来直往的军人性格。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五章 怪异的伤   原来,在张灿他们寻找杨浩的队伍出发之后,圈子里出了一些事情,至少高原只能这么说,作为林家的特别警卫,又是杨浩的好朋友,高原又是真心希望,那个亲妹妹一样的林韵,能得到她向往的幸福,他自然就对这件事比较上心,所以他也得到不少的消息,但他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惊心。   高原毕竟是军人,而且是一个尽职尽着的军人,尤其像他们这种身份的军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及工作纪律,那可是镌刻在骨子里的,他直实,但绝不是什么事都会乱说的。   他只是简略地说:“我们从京城赶到这里,一路上可是遇到不少的伏击,而且跟我来的两位,现在的情况也很危急……”   张灿一听高原这话,大吃了一惊,敢对高原他们打伏击,就算是罗中天那小子,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何况以他罗中天不会不知道,和高原他们这样的人对上头,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像高原他们这样的人,你要是明明白白的对他说,让他帮着挡几颗子弹,他们绝不会皱一皱眉头,但要是跟他们玩阴的,说不定他也会跟你奉配到底,再说,像高原他们这类人,要是得罪一个,那几乎就是得罪了他们全部,这一点,罗中天不可能不顾忌。   这么说敢伏击高原他们的,一定是另有其人了,那会是谁?张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听高原说,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人,看样子一定是有危险了,所以,张灿顾不得其它,还是先救人要紧。   “高大哥,你说还有两位,是谁?他们在哪里,我想先看看他们”张灿打断高原的话,对高原说道。   杨浩听说高原他们遭到伏击,本来就有些心急,这时听张灿这么说,也问道:“高大哥,我们还是先看看其他的人再说,麻烦你先带我们去看一下。”   高原点点头,带着张灿和杨浩回头向树林深处钻去,这一路上,高原走得极是小心,不时回头指点张灿和杨浩,不要错踏一步。   杨浩倒是无知无畏,张灿一边走一边细看,他越走越是吃惊,他在森林里和黑毛一起,收拾那几只海豹的时候,张灿见过黑毛摆弄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陷阱,现在,张灿见到的,虽只是高原偶尔透露出来的一点信息,但张灿发现这里也是布满了陷阱、机关,绝对和黑毛那种布陷阱的手法,如出一辙,但却厉害了数十倍,每一步都是轻而易举的要人命的毒招,丝毫不留余地。   要不是高原机警过人,时刻帮助杨浩,张灿相信,杨浩走不出二十米远,就得死伤四五次了,这么歹毒绝情的机关陷阱,到底是用来对付谁,或者是对付哪一个人的,张灿想问,但见高原自己都是一步步小心之极的在往前面走,张灿自然不敢打扰他。   高原带着两个人,极其费力地在树林里穿行了近一个小时,这才来到一堵断崖下的一个山洞前,这个山洞是经过伪装的,而且还是经过极其特别的伪装,不知道地形的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这里还有一个山洞。   高原在洞口的伪装外,发出一阵奇特的咕咕声,过了一会儿,从山洞里也传出来一阵鸟叫,高原这才轻轻地扒开伪装,招呼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进到山洞里,山洞里很是黑暗,张灿和杨浩两人虽也是时常在黑暗里行动,但一下子从白花花的太阳底下,陡然间进到乌漆麻黑的山洞里,眼睛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张灿刚进到洞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惊呼声,张灿“嗯”了一声,揉揉眼睛,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定睛看去,那个发出惊呼的不是林韵,又是谁,只是除了林韵之外,还有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这个女孩见到张灿,只是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此时她正在照顾着地上躺的两个人。   那个幽幽叹息的女孩子,居然是多时不见的周楠,而此时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也是和高原一样,看样子就是两个警卫人员。   张灿顾不得和周楠打招呼,直接走到那两个警卫员身边,伸手在其中一个身上一按,异能便探进那个警卫的身体。   张灿的异能才探进那个警卫的体内,立时大吃了一惊,这个警卫,很显然是一种张灿没见过的异能所伤,这个警卫的身体机理,看起来都是十分正常,心脏博跳正常,血液流通通畅,但他却呼吸急促,四肢瘫软,既不像是发病,也绝不是张灿知道的点穴类功夫造成的伤害,看样子倒好像在不住的变得年轻。   张灿运气异能想要凭着异能,去修复这个警卫的身体,但却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而且,最为怪异的是,张灿一连发出几道异能,都在这个警卫的体内消失不见,这让张灿想起,在原始森林里,自己吞噬的那种奇异分子,那种奇异分子落到自己体内,就如同遇到黑洞一般,迅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那种感觉。   张灿叹了口气,又去检查另一个,然而这一个却恰恰相反,他那体内,有一股怪异的力量,似乎要破体而出,张灿的异能一接触,立时感到有一股力道凶猛的向自己反扑过来,那种情况,就像自己在国安的时候,遇到那两个被异能反噬的残疾的人的情况一样,这股能量,极其凶猛霸道,就像一头狰狞的野狼,不断地吞噬着这位警卫的机能,让他比常人快十倍的速度,迅速的衰老。   高原介绍说,那个四肢瘫软的警卫是他的战友小朱,另一个是曲剑,都是负责林家的警卫工作的,小朱在受袭之后,无论是智力,还是身体,都由一个正常的人,渐渐地变得像一个小孩子,而曲剑则是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变得衰老不堪,高原虽是和杨浩也有过一段奇诡的经历,但这样的病情他还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人的状况,明明就是两个极端,一点中和的可能也没有,若说小朱是在无休无止返老还童,那曲剑就是在急速的未老先衰,这种看起来像“病”的病症,目前在世界上虽有发现,但一切还是一个谜,更没有一个治愈的先例,显然,要依靠现代医学,怕是无能为力了。   林韵见到杨浩,虽有说不完的话,但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杨浩,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却不能儿女情长,周楠也是,在一旁为小朱和曲剑两人不停地擦着脸,也顾不得和张灿说上一句话。   张灿检查完两人的“病情”,向高原一点头,示意高原,自己有话,要单独的给他谈谈,杨浩在一旁也明白,张灿现在要对高原说的,一定是关乎小朱和曲剑的生死要事,所以也望着高原。   高原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在他看来,杨浩是个奇人,自己也就是因为他是个奇人,又因为他时时事事总是在为别人着想,才觉得和杨浩交朋友,是一件极为值得的事,他虽没见过张灿有什么特异之处,但见杨浩对张灿是推崇备至,又是杨浩的好朋友,当下便点点头,带两人往洞外走了一段。   直到避开林韵和周楠两人,张灿才沉声问道:“高大哥,可不可以把你们遇袭的经过让我知道一下,或许,我会从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好等下去救小朱大哥和曲大哥。”   高原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想来,是在回忆几个人遇袭的细节,过了好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遇到的最严重的一击,这样吧,我从我们一开始说起,或许,你们更能判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原是军人,以前跟老黄一样,也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不能用可学解释的事,只是他保护着林韵,在西天昆仑之下,跟杨浩一起经历了不少的奇灾异难之后,他以前认为许许多多决不可能的事,都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或者正在发生,他这才发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实在是不能一概以科学而论。   但他始终不是一个神秘主义者,或者神秘学者,他也自认这方面的知识,绝对不能与杨浩和张灿相比拟,所以,他决定,既是张灿要问根由,除了涉及到不能说的国家、军事、机密之外,其余的全都告诉他好了。   原来,从张灿和老黄他们离开京城之后,圈子里发生了一些事,简单地说就是有个敌视我们国家的小国家,在一个大国的撑腰下,不断地搞些小动作,张灿的老丈人苏正东,火眼金睛,把这件事的本质看了个一清二楚,所以他主张治病治根,但他的这一主张,立即被圈子里其他的人,认为这是在破坏国家现有成果,由于苏正东刚进那个圈子不久,可以说脚跟都还没站稳,他这样的言论,立时遭到各方的责难,甚至以保护他的名义,把他调离岗位。   如此一来,苏、王两家在圈子里,便少了一个极重要的大员。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六章 灵感   苏正东一离开那个圈子,便发生了连锁反应,老爷子一手建立起来的势力,一下子便损失了一半,好在那几天罗家也因为举人失察,犯下了一个大错,原本岌岌可危的地位,一下子更是摇摇欲坠,林家也因为罗家的事在声誉上受到一些牵累,而威信大降,这个时刻,苏、王两家的实力与林、罗两家相比,自是稍逊了一筹。   饶是如此,罗中天那小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也不敢在胡作非为,只是林家这时算定罗家至此之后,很难再有进到圈子里的机会了,就算把林韵嫁到罗家,对林家不会再有多大的作用了,便在几天之内,刻意的疏远了罗家,当然,林韵和罗中天的亲事,便再没先前那般热烈了,虽然林家没明确提出来要悔婚,但那也不过是早迟的事,何况林韵本来就是抵死不从。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林韵乘机跑了出来,林家的人倒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再去干涉她的行动,并且还特意的给林韵配备了几个警卫。   在苏雪接到张灿在纳多家打的那个电话的时候,京城里的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那时候苏、王两家正自顾不暇,苏雪又怕那个时候张灿和杨浩回到京城,来个火上浇油,那就大大的不妙,又得知罗中天早在张灿他们出发的那一天就在玩阴招,是以改变主意,叫张灿带着杨浩,转道海南,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再作它法。   在林韵与苏雪言别之时,恰逢周楠与苏雪在一起,周楠自然搭伙出行,林韵和周楠虽是相识不久,但两人也是相聚甚欢,林韵便依从周楠,林韵原本要坐飞机直达海南,但周楠说坐车,可以经过她的家乡,她也很想回家想去看上一眼,毕竟一直跟着父母,许久也没能回到家乡一次。   只是一行五人,一出京城,便遇到莫名其妙的攻击,先是在火车上周楠的证件和几张银行卡,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虽然高原出面找列车乘务,甚至是动用警力,但依然一无所获,为了不耽误行程,五个人又改乘汽车,但没走多远,竟然莫明奇妙的把车子撞了个稀啪烂。   开头高原他们也只是以为不过是普通的盗窃,和车祸,但到了海南,高原才发现这跟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以高原他们身为警卫的高度警觉,立时就发现不对头的地方,就在他们在海南一家旅馆休息的时候,他们竟然遭到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   那个家伙非常厉害,虽然当时没能得手,但高原和小朱他们几个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便动用了一些警力,想要查清对方的身份来历,但过了许久,那个家伙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说起来,那几天正是张灿他们看到的,到处都在戒严的那几天,现在想起来那个杀害小武的老徐,这么快落网,也只不过是撞在了枪口上而已。   高原怕再惹出什么乱子,便建议林韵暂时到当地驻军的军营内住上一段时间,以策安全,但想不到那个神秘的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潜了进去,要不是高原他们警惕性太高,几乎就要酿出大祸,当时那个神秘的人潜进军营时,他的恐怖,好几个百发百中的狙击手,一起开枪,都没对那个家伙造成半点损害,那样恐怖的战斗力,实在是超出想象。   这个时候高原自然明白,对方是冲着自己这一帮人来的,不论是林韵也好,还是周楠,对方的目标就是这两个女孩子,林韵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坚决不想再连累更多的人,高原无奈之余,只好向他在驻军内的好友,就是那个带张灿他们来这个地方的那个少校军官求援。   那个少校军官原本不答应,毕竟军人的这责任和义务,就是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但见林韵言辞恳切,上级也不想把这事太过张扬,那少校军官才答应,把他们安排到原来是一个经常作为野外训练的孤岛上,并帮助暗里寻找张灿和杨浩两人,对于这些是事,高原说,他不能透露更多,毕竟里面有很多事,都是关系到军方和国家的机密,他只能这样简单的说上几句。   高原说,没曾想,到这里不到两天,小朱和曲剑就病倒了,原本想要叫那个少校朋友把他们两人给转移出去,但想到杨浩是个奇人,说不定他有办法,所以也就没去通知那个少校。   张灿和杨浩一听说这里是军队的一个野外训练场,当即就明白那个少校为什么会把两人丢到空地上就直接飞走了,原来,在他们眼里,既然是高原都佩服得不得了的人物,这些小小的机关陷阱又算得了什么,毕竟他们讲究的是实力。   张灿暗暗地骂了那个少校一个底朝天,这么多危险的机关陷阱,自己又不是特别精通,这万一要是伤到自己,岂不是自己倒了大霉,连冤都没个地方去喊。   杨浩见张灿低头不语,还只道张灿是在想什么办法,去解决小朱和曲剑的身上的病,便对张灿说道:“张大哥,据我所记得的,那本书上记载的那五块神石,应该和宇宙中的五种元素有关,古代人根据自己的认识能力,将天下万物,认为是分为五类元素组成,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金、木、水、火、土五行……”   张灿心里暗骂那个少校,猛地听建阳好着没一说老脑袋里突然闪一道灵光,但只是一闪而没,张灿一时间抓不着头脑,见杨浩还在喋喋不休的说声么金生水,因为地球上最原始的水就是从地球内部转化而来的……木生火,因为火以木料作燃料的材料,木烧尽,则火会自动熄灭……火生土,因为火燃烧物体后,物体化为灰烬,而灰烬便是土,不由有些头大,明明自己感觉到那一丝灵感对自己特别重要,但偏偏就让它溜走不见了。   张灿打断杨浩的话头,说道:“浩子,你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杨浩一怔,但张口就道:“我现在说的是‘土生金,因为金蕴藏于泥土石块之中,经冶炼后才提取金属’怎么,你对五行学说也有研究?”   张灿摇头答道:“不是这一句,是上面那一句。”   杨浩一笑,继续说道:“上面那一句是‘木生火,因为火以木料作燃料的材料,木烧尽,则火会自动熄灭……”   “不是,再上面那一句。”   “再上面那一句啊,我再没说什么了啊,就是我记得那本书上记载的无色神石,是天坠五石,应该和宇宙中的五种元素有关,就这一句了,要是你还想问上一句,那就是这个家伙够狠毒的。”   “不是,不是……唉,我真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张灿有些痛苦,几乎就要去抓脑袋上的头发,这个杨浩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就不能给点有用的提示呢!其实,灵感这玩意就是这样,在不经意的时候,一闪而过,但你要真正想要抓住它的话,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灿见自己没办法再去抓住那丝灵感,便只好嫌弃只不顾了,转头又对杨浩说道:“你那本里,有没有说过给人治病的方法,你要记得一条两条的,不妨说出来听听。”   杨浩“嘿嘿”一笑:“那本书里也就是记载着那么两三样法门,又不是百科宝典,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过对这五行倒是有很详细的记载,先说的就是五行相生,要说这世上的事,就和小孩子玩的那老虎,棒子,鸡游戏一样,老虎吃鸡,鸡啄棒,棒打老虎,环环相扣,循环不休……就好像五行里面金克木,因为金属铸造的割切工具可锯毁树木,木克土,因为树根吸收土中的营养,以补己用,土克水,因为土能防水……”   张灿听到这里,又猛地叫了一声:“停,你这一句说什么来着。”   杨浩吓了一跳:“张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鬼吓人还不怕,这人吓人,可是会要命的……”   张灿却不管不顾,更不理高原在一旁有些惊异,他只管问道:“说你先说的那句话,什么来着,什么水……”   杨浩撇了撇嘴,答道:“水克火,因为火遇水便熄灭,就是这一句,张大哥你别再吓我好不好,我就说了个五行相生相克,你用的着这么吓我吗,我的胆子,一向都是很小的。”   想不到张灿这时,竟然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杨浩的肩膀,说道:“浩子,你今天解决了我这么久以来的一个最大的难题,我得好好的谢谢你。”   杨浩说道:“是吗?这么几句话就解决了你的困惑,那我岂不是成了那个什么什么,高人,专为点化你而来的……”   原来张灿自从在国安,见到那两个被异能反噬的人之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发生那种情况,自己又会不会发生那种可怕的现象。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 改变   在国安里边,张灿见到白灵和二姜时,虽然白灵曾说自己是个例外,不会遭到异能反噬,但自己始终也不大相信,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才发病的,人家那可是经过了十多年!自己得到异能才多久,所以在张灿的潜意识里,始终有一个隐隐的担心,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想那两人一样,不是瞎眼残废,就是变成一个不死不活的植物人。   但现在,杨浩这个家伙,在巧合之下,说出宇宙中的五类元素,或者可以说是五种能量,可以相生相克,也就是说,五种能量,可以生生不息,形成一个大的循环,在阴阳运动变化规律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便可调和万物。   如果说自己的避水珠能量是代表水,奇异分子代表的却是土,水旺得土,便成池沼,水土虽是不直接相生,但也不是直接相克,所以在自己的体内倒也先安无事,只是长久下去加以改善,势必会水土大旺,将另外几种能量压制,便是所说的能量反噬,到时,自己必定和白灵、二姜一个摸样。   现在自己的体内有了的第三中能量,如果要看成是金,虽说水多金沉,但在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时候,便又只有互不相干,张灿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在石林里,张灿曾亲自感觉到,那种残留在石台里面的那种能量,可以调和自己体内能量的神奇,先不说得到这五种额外的能量,能做成些什么样的事,最起码这五中能量集于一身,既可以相生相克,又可生生不息,让自己不会遭到异能反噬。   张灿想到这里,便对高原说道:“高大哥,你是否还可以和外界联系,我想到一件事情,这件事需要我老婆苏雪的帮忙,或许,真的能治好朱大哥和曲大哥两人的病。”   杨浩不不等高原开口,便接口道:“张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高大哥也不是外人,要是真能治好朱大哥和曲大哥的病,我想,不能用什么方法,高大哥也会答应的。”   张灿见杨浩这么说,当下便也不隐瞒:“那两位大哥,是被一个身有异能的人所伤,凭我一个人之力,我是没办法救治了,不过,我还有件可以治病的宝贝,是留在家里的,只有苏雪知道,如果我亲自去取,也不太现实,如是能联系到苏雪,让她马上想办法,急送过来,想来,要救两位大哥,是不成问题的。”   高原有些犹豫,直到现在,一直都是敌暗我明,自己一再小心翼翼,就是不想泄露行踪,现在要使用无线电,谁知道那个对头,会不会因为这点,就把自己给揪出来,要说动手,在那个家伙面前,自己可是不堪一击,现在,能稍微动得了手的,除了自己,林韵和周楠两人,在普通人面前或许是强者,更别说连架都没打过的杨浩,这个张灿,高原虽是看不透,但论生死搏击,拳技武功,只怕还不如林韵周楠之流。   杨浩见高原有些犹豫,知道高原是有些顾虑,便对张灿说道:“张大哥,你应该有办法,可以改善一下高大哥的体质,要是再遇到偷袭他们的人,至少高大哥也会和他抗衡”   张灿哦了一声,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怎么都没想不到,真是丢人,其实,所谓旁观者清,这也不能全怪他,张灿一直在想着那五行能量的事,根本没想到加强自己这一帮人的防卫力量上来。   杨浩这样一提醒,张灿一拍脑袋,要改变一个人的体质,对自己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要是把高原的体质改造一番,以他的武功智慧,就算是不能战胜对手,再遇到对手的时候,起码也可以自保,一个打不倒对手,咱就多改变几个,对手再厉害,到时候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张灿想罢,说道:“高大哥要是信得过,浩子提的建议到真有些可能,只是不知道高大哥愿不愿意冒上一些风险?”以前张灿没有仔细考虑过,单独一种异能留在别人的体内,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遗症,经过杨浩用五行理论的一番提点,张灿就自然要考虑这事的后果。   高原见张灿说得庄重,虽不知道张灿会怎么为自己改变体质,自己又会面临怎样的风险,但只要对保护林韵有益的事,自己当然义不容辞。   “嗯,不管有什么风险,只要能保护好她们,你说,我该怎么做,我都照做。”高原毫不犹豫的说道。   张灿点点头说道:“其实也很简单,高大哥,把你的手伸出来,就可以了……”说着,见高原毫不犹豫的把手伸到自己面前,张灿也把手伸了过去,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张灿的异能到处,用的也是先前改变苏旬他们的身体一样的手法,先将高原的血管扩大,增强心脏的博跳能力,再凭着自己对人体穴道的了解,把高原身上的三百六十五个穴道经络,通通改造了一遍,而且,这一次,张灿加入了一些异能,留在高原的体内,激发高原的身体机能,让高原从一个原本就是功夫高手,现在变得更加强大。   以前张灿给人改造身体,根本不觉得有多累,今天,他居然累了个满头大汗,但高原只觉得自己除了呼吸更平缓了一些,手脚更有劲了一些之外,并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张灿,是不是在搞什么哗众取宠,掩耳盗铃的把戏,自己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直到张灿松开高原的手,高原也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心里几乎就认定张灿只不过是沽名钓誉,或许他在其他方面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对改变人的体质,增强人的功力,那绝对是在开玩笑。   张灿改变完高原的体质,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说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林小姐她们也叫过来,一起改变一下,到时候大家都好有个照应……”   杨浩自然是喜出望外,张灿这么决定,大家的机会也就多了不少,当下,杨浩转身向里面走去,要去叫林韵和周楠两人。   高原和张灿不是很熟,现在又认为张灿不过是一个江湖把式,又由于张灿的身份,不便多说,一时间有些尴尬,便说道:“我也去照顾我那两个兄弟……”说着,立起身来,就大踏步跨了出去。   张灿不由叫道:“小心!……”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呯”的一声,高原和洞壁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原来,高原经过张灿的改造,功力突然一下子增加了数十倍,而且还是在不知不觉之中,高原仍然按照原来的习惯,大踏步疾行,自然而然的就比原来快了数十倍,一个反应不及,就给撞到洞壁上去了,好在他原本就是功夫了得的人,反应也不是一般的快,在自己要撞到洞壁的那一霎那,一个侧身,但饶是如此,还是因为自己把握不准,硬生生的在洞壁上撞了一下,直撞得高原眼冒金星,浑身的骨头像闪了架一般,可见张灿这一番改造,其威力之大。   杨浩走在头里,猛地听后面有响动,不由吃了一惊,还以为有什么不测,接着就见到高原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连忙回身去扶高原。   哪知道,高原一躺倒在地上,立即习惯性的一个“鲤鱼打挺”,这下可好,他双手在地下一撑,整个身子立刻像炮弹一般射向洞顶,这一下撞得更是厉害,高原也不禁“啊”大叫了一声。   待高原落到地上,一时间再也不敢乱动,张灿这才将那“你要慢点”四个字说出口来,高原这时才又惊又喜,这个张灿,自己倒真是看走了眼,居然没看出来,他有这么神奇,所谓武学之道,讲究的是勤学苦练,就像他自己,内外功力足足练了十八年,也从没想到过,这匪夷所思,会像超人一般,一步就跨出好几米远,一个翻身可以翻起好几米高这么神奇,自己还未曾使出全力来,要是使出全力,那又会是什么样的,高原几乎有了马上就到外面去试一试的欲望。   杨浩见高原再次落到地上,便定定的立着不动,一脸变幻莫测的表情,不由有些担心,问道:“高大哥,你,你没事吧……”   高原“唔”了一声,张灿给他的感觉,太震撼人心了,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只在口里“唔唔”的唔个不停。   张灿在一旁说道:“没事,高大哥他只是刚刚被改变了体质,各方面都得到了改善,但他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所以,没掌握好,这种情况太正常了,浩子,别看了,快去叫你、你老……林小姐吧。”张灿原本想趁这个机会,调笑杨浩几句,但在这种情况下,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所以又过改口来。   过了好一会儿,高原才涩声说道:“张,张兄弟,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这样……”   张灿摇摇头,淡淡的笑道:“对不起,高大哥,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要是遇到那个家伙,需要动手打架,我恐怕,恐怕还是帮不上你的忙,所以……”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 美人在怀   杨浩见只是因为张灿改变了高原的体质,让高原不曾防备之下,吃了一点小小的苦头,并没别的事,心头一宽,呵呵的干笑两声,便继续去叫林韵她们过来。   杨浩把张灿要改变体质的事,给林韵和周楠一说,林韵虽是觉得有些好奇,但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改不改变体质,甚至是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那都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和杨浩在一起,也用不着太多的要求,但见杨浩好说歹说,一定要坚持去接受改变,林韵自是不忍拂了杨浩的好意。   只是自己原本也知道,不论在什么情况下,自己再见到杨浩,都绝不可能像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和杨浩一起,卿卿我我个够,但她实在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杨浩见面,原本想要说几句什么话的,现在都只能化作无言的顺从,杨浩怎么说,林韵都只一个劲的,温婉地点头。   张灿给林韵改变完体质,最后才轮到周楠,周楠坐到张灿身边,虽不说话,但也不把手递给张灿,而张灿现在正式面对周楠,一时间也尴尬无比,本来,苏雪要不是在他面前明明白白的把周楠的事说出来,张灿或许会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去对待周楠,但苏雪偏偏还跟张灿开过玩笑,说张灿要是不能再吸引别的女孩子了,也就是苏雪不再对他感兴趣的时候,这不明摆着纵容张灿,让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吗?   苏雪虽只是开玩笑,但这种玩笑,在张灿看来,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再说,周楠这次跟着跑到这里来,不知道是不是苏雪又在玩什么花招,要是那样,自己回到京城,岂不是又有冤无处申了,所以张灿在尴尬之中,还是带着一种抗拒,见周楠不给他手,张灿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杨浩傻傻呆呆的,还想留在这里,看张灿给周楠改变体质,林韵温婉十分的在杨浩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什么,杨浩一怔,有些怪异的看这张灿,咧嘴一笑,然后说了句:“我明白了,张大哥你们,你们慢慢来,我、我先去叙旧,不是,我是说你们慢慢叙旧,我们先……”话没说完,林韵满脸笑意的对周楠和张灿点点头,拉着杨浩远远的走开了。   周楠见杨浩和林韵走得远了,突然举手在张灿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随后低头轻轻地抽泣起来。   张灿虽是被周楠敲了一下,他原本不太在意,但见周楠随后又哭了起来,张灿不由得心里大是紧张,林韵对杨浩在耳边说的悄悄话,杨浩又是那么暧昧的对张灿一笑,从这里面,张灿知道自己的光辉事迹,大略又被这小子知道了,只怕以后一有机会,杨浩这家伙就会笑话自己,现在又见到周楠在自己面前哭泣,张灿心里不由得不慌。   张灿不由自主的拿过周楠的手,想要安慰几句,但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这个苦苦爱恋着自己的女孩子,有时表现的无比的坚强,有时有表现的无比的柔弱,自己真的看不透,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周娜哭了好久,偶尔一抬头,见张灿只傻呆呆的望着自己,心里更是气闷,突然之间,周楠的头伏到张灿的肩头,张灿以为周楠只不过是哭得有些倦意,想要靠在自己肩头,休息一下,哪知道周楠狠狠地一口咬在张灿的肩头上,张灿痛得又想“啊唔”的一声大叫,但一瞬间他明白,在这个洞里面还有好几个人,自己大呼小叫的实在有失礼貌,当下只得闷闷的口里“唔”了一声。   周楠死死地咬住张灿的肩头,过了许久才松开牙齿,恨恨的说道:“你感觉到痛啊?”   张灿慌忙不迭的揉着肩头被周楠咬过的地方,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答道:“你,你怎么老是咬人啊,还这么大力,真是痛死了。”   周楠突然之间破泣为笑:“这样你就痛啊,你活该,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那是有无数把刀在我心里割,那种痛,你知道吗?”   张灿不敢应声,在这个女孩子面前,无论自己是分辨,还是告饶,都不会有什么用,这让张灿想起,在原始森林里,和乔娜到的那块碎磁盘上的那幅画,在家破人亡的情况下,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理想的那个何氏瓷,这让张灿不得不感叹,这些女性,一旦坚定自己的目标,就会不屈不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韧。   张灿还未有所动,周楠将身子一歪,躺倒张灿的怀里,说了句:“我很累了,想睡觉。”说罢也不管张灿答不答应,径直就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张灿。   张灿一动也不敢动,自己许久没挨过女人了,和苏雪在雪山绝境里欢爱的镜头,还深深地映在自己的脑袋里,那种神仙般的滋味,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现在周楠主动投怀送抱,让张灿只在一瞬间,身体的某些部位就起了变化,但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自己怀里的是爱恋自己的周楠,张灿无论如何也不敢、也不想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周楠在张灿怀里躺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说道:“你,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硬,硌得我好痛啊!还有你的心跳得好厉害,通通的,吵得我睡不着”周楠在张灿怀里动了动,慵懒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能到这里来,见上你一面,我一路经历了多少的危险,你这人,没良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张灿更是哑然,周楠的问题,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难题,至少张灿是回答不出来,也不敢回答出来,张灿只觉得口干舌燥,好半天才涩声答道:“我,我……们还是……还是让我先,改变一下你的体质……现在情况危急……”   张灿一动也不敢动,满脑子都是绮丽的风光,根本别想集中精神为周楠改变体质,一颗心里像有千百只老猫抓子,不停地在抓挠,这也怪不得张灿,这世上能做到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毕竟没有几个,那个传说,甚至让张灿有些怀疑,那个柳下惠是不是哪个方面有什么问题,这么难熬的日子,他居然给创造里一个神话。   周楠突然又有些怒意的说道:“你知道什么情况危急,你知不知道,在那个小店里和军营里的时候,我最想的是什么,那个时候,我最想的就是能让你抱着我,哪怕是就这么死去。”   张灿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别说傻话,好好地,为什么就要死去,你要是死了,起码……起码你的爸爸妈妈都会很伤心……”   周楠怒意更盛:“我就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一点儿也不会难过,是不是,你现在就让我去死好了,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爸妈不要我,我喜欢的人根本就不看我一眼,我是个没人痛的人,你们……你们都嫌弃我……”周楠一边哭,一边支起身子,不再躺在张灿的怀里。   张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难熬的日子,终于他妈的摆脱了,张灿见周楠坐直身子,不在依附在自己的身上,便趁机站起身来,说道:“周楠,你先坐坐,我去,我去方便一下再来,憋、憋不住……唉,洗手间,不,厕所在哪个方向”说着,张灿不等周楠答话,便落荒而逃。   周楠看这张灿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张灿是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了,不过,回想起自己学过的生理课,周楠不由得又红着脸,一定是自己无意中挑起了张灿的那原始的本能,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可能是有些太那个了,等下,张灿回来,可再不能这么轻浮,周楠一边暗暗的责怪自己,一边等待张灿再次回来。   然而,周楠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张灿也没回来,周楠又是气闷又是恼火,自己就有这么可怕吗,张灿和自己肌肤相亲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犯得着像这样如见蛇蝎吗?下次逮着他,一定要给他一个好好的教训!   张灿借着尿遁,跑到小朱和曲剑躺的地方,高原在一旁守候着,见张灿过来,有些激动,连忙站起来,想张灿敬了个军礼,张口就道:“首长好……”   张灿一愣:“高大哥,你这是……我们不是说好,兄的相称的吗,你怎么……”   高原他们这一类人,所讲究的,本来就是实力,谁拳头硬,谁就是强者,谁就能得到尊敬,如果说杨浩和高原之间,存在的是朋友之间的友情,高原还可以说是以大哥的身份,对自己兄弟的照顾的成分多一些,但对张灿来说,张灿那一手神奇的改变人的体质的功夫,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绝对是无人能及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而且,在高原眼里,张灿这个强者,偏偏又是这样平易近人,好像一点架子也没有,和谁都是一家亲的摸样,这才是值得自己最敬佩的地方。 正文 第六百一十九章 痛失战友   张灿来到小朱和曲剑身旁,又用异能检查了一遍两人的身体,曲剑的脸上,这时已经是一片恐怖的皱纹,头发也已经变得一片灰白,张灿给高原他们改变体质,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两个多小时,这曲剑的病情就变化得如此之快,倒叫张灿措手不及,待张灿回头看小朱时,小朱更是可怜,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几乎就像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而且,还在不断的变小。   这时,杨浩和林韵两人手拉着手,不知道从钻了出来,两人满脸都是笑意,显然是在哪个地方,卿卿我我了一回,只是在见到小朱和曲剑两个人,这个样子,两个人又不由大是心痛,两个人全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张灿。   张灿由于消耗不少的异能,这个时候虽是疲乏不堪,但见到这样的情况,也只好拚起最后一点力气,为两人做无谓的治疗。   张灿把异能注入小朱的体内,但却毫不起作用,自己的一点异能,几乎全被小朱吸收了个精光,张灿这时猛然想到,曲剑体内的异能,不是就要爆发出来吗,小朱又是像个黑洞,何不让小朱的黑洞,去吸收曲剑的异能,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是,这中间还差一道引渡异能的桥梁,自己要是能做起这道桥梁,应该是不会有多大的问题的。   张灿想罢,向杨浩问道:“浩子,你说,这五行相生相克,有和无,阴和阳,互补的平衡点,在哪里可以找到”   杨浩一愣,这个问题他倒真没想过,一样好自己的学识经历,他自然说不出来,愣了许久,杨浩才讪讪的道:“张大哥,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张灿疲惫的一笑:“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朱大哥和曲大哥的病,不是我一个人能治好的,我们两个人联手,或许还有一定的希望。”   杨浩干脆之极:“说罢,你要我怎么做。”   张灿说道:“我检查了一下,朱大哥和曲大哥的病,曲大哥类似能量极大,几欲破体而出,是一种向外的力,而小朱大哥,却是一种向内的力,我想给他两人一个桥梁,以你的能力和我的能力结合在一起,让他们两人自己医治自己。”   杨浩露齿一笑:“这样的办法你也想得出来,真不愧是我的大哥,行!你这么说,我们就这么做。”   张灿当即又向高原问道:“高大哥,朱大哥和曲大哥的病,我稍微有点头绪,但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知道……”张灿打住话头,两只眼睛望着高原,这事,自己当然不能专横独断,是好是歹,都需得高原同意。   高原沉默片刻,小朱和曲剑的伤势病情,如此怪异,自己也不知道他们还能撑多久,但眼睁睁的看他们这样痛苦的死去,什么也不做的话,自己实在也是不忍心,当下便说道:“张……兄弟,你尽管放手去治疗就是了,要……真……怎么样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就……你就……”   高原说着,把小朱和曲剑扶了起来,又让他两人的手相互搭在一起,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也是手拉着手,四个人拉成一个圆环,张灿一边拉手一边说道:“高大哥,我们现在就好像是电视里的武林高手在运功疗伤,最见不得外人打扰,还麻烦高大哥在一边护法。”   高原无聊之时,偶尔也看一些武侠电视剧,但看到其中那些武林高手,运功疗伤的那些情节,总是会莞尔一笑,自己就是一个高手,但像那电视里面的情节,绝对是虚构的,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但现在张灿那神奇的改变的体质的能力,却又让他不由自主的相信起来,这世上,应该是真的有那么神奇的能力。   这时见张灿这么说,他哪里还敢大意,当下连声说道:“放心吧,要是有人进来,除非从我的尸体上他进来,否则,要接近你们三米之内,那就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张灿一点头:“高大哥,那就有劳了,让你多费心……”张灿说罢,有对杨浩说道:“好了,浩子你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就要开始运功了”   杨浩说道:“来吧,我早准备好了。”   张灿闻言,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将曲剑体内的那股巨大的能量,引导出来,流经自己的身体,再输送到杨浩的体内,谁知道,杨浩这家伙,虽是慷慨激扬,但却不知道怎么把流到自己体内的异能,发送出去。   开头张灿只是轻轻的一引,杨浩到还不觉得怎么样,待张灿觉得这个办法好像有点效果的时候,便猛一加大异能的流量,这一下倒好,曲剑体内的那股巨大的能量,一下子全被引到了杨浩的身上,杨浩只猛地一震,还只道这是张灿故意安排的,所以紧紧的闭了嘴巴,那一股能量到了杨浩的体内,遇到杨浩原来的那一股能量,便犹如化作两条巨龙,一时之间缠斗不休。   杨浩禁不住体内的两股异能冲碰,一时之间只觉得五脏六腑,几乎就要翻了个个儿,只是杨浩这人,平日里,有什么事,不免大呼小叫,但在这一刻,他却拼死咬住牙关,一声也不吭。   待张灿发觉杨浩不对劲,想要罢手之时,却又已经是欲罢不能,这时,杨浩体内的两股异能,一起反击张灿,张灿虽是有海纳百川的避水珠能量,和奇异分子的能量,还有那六方晶系陨石钻石的能量,一样也顶不住杨浩体内的两股异能的反击。   张灿心里一阵烦恶,啊了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几乎就要晕过去,高原在一旁,见张灿口吐鲜血,情况甚是危急,只道张灿果真和电视剧里面的那些高手一般,也是受了内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惊肉跳之下,只得伸出双手,想要来扶助摇摇欲坠的张灿和杨浩两个人。   高原不伸手还好,他这一伸手,立时也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击得自己像碰到高压电一样,将自己碰出老远。   然而张灿遭到杨浩体内的异能反击,这时好像一个巨大的水库,遇到了宣泄的缺口一般,心里的烦恶尽除,一口气也顺畅了许多。   杨浩体内的异能也因为找到了缺口,自然而然的就释放了不少,两个人没了压力,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张灿这时松开曲剑的手,向杨浩问道:“浩子,你是怎么搞得,你不会发功。”   杨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张大哥对不起,我以为只要拉着手就可以了,什么发功,我真不知道。”   张灿狠狠叹了一口气:“我真老是遇人不淑,你这样不是差点让我们两个自杀啊,唉,算了,还是我一个人来。”   张灿休息了片刻,又去拉曲剑的手,异能探进曲剑体内,张灿去发现这时曲剑的体内,那股巨大的能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灿一喜,这么说来,曲剑的伤势,应该是无大碍了,只是他看到曲剑的张脸上,不但皱纹更加恐怖,而且脸上的肌肉都消失了不少,原本是一头灰白的头发,这时也白得胜雪,就像一个八九十岁,历尽沧桑的老人,谁看了,都不由锥心般的心痛,曲剑可是才二十出头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啊,一眨眼间就成了这般摸样,如何不叫人心痛不已,张灿呆了一呆,曲剑的性命虽是保住了,但也接尽灯枯油竭的地步,那比直接取了他的性命,还让他痛苦。   张灿见曲剑这种情况,当下再也不敢动手去救小朱,一来自己的异能已经消耗一尽,二来像小朱他们这样的人,落到这个地步,真的还不如让他们死掉的好,他们这类人,最怕的就是成为别人的负担,但现在,无论如何,连自力更生都没办法做到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张灿想着,眼里也忍不住起了一层雾水,但他又怕杨浩看到,所以,张灿装着抹汗水,在自己的眼睛上抹了一把。   高原爬起身来,他虽然那一跤跌得不轻,但他胜在武功好,又得以张灿刚刚给他改变了体质,也就没受到什么伤害,这时他看到曲剑那个样子,忍不住一把抱住曲剑,嘶声直叫:“曲剑,曲剑,曲剑,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也许是曲剑的回光返照,这时他微微地睁开眼来,艰难地看了一眼高原,嘴里诺诺的道:“高,高班长,我,我怕是不成了,我,我,没能完成任务,请你……请你……”曲剑话没说完,一颗如同骷髅的头,轻轻地垂到胸前。   张灿几乎傻了,杨浩也几乎傻了,林韵在一旁更是泪流不止,高原抱着曾和自己的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虎目里流出两行眼泪,曲剑最终还是没能逃脱那个家伙的魔掌,虽说做他们这一行,生死都是看得很淡然,但真正看到自己的战友,痛苦万分的在自己的面前到下,那心里比刀绞,绝不会轻松很多,所以高原也流泪不止。   这时,周楠久等张灿不去,也回到这里来,只是她见张灿杨浩两人痴痴呆呆,林韵和高原却痛哭不止,大略也知道了是这里发生了变故,原本对张灿的一腔怒意,这个时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又见到曲剑一颗雪白的头颅,被高原紧紧的搂在胸前,情景凄惨无比,也不由自主的去搂住林韵的肩头,陪着林韵一块儿落泪。   小朱的身子,这时突然间不停地抖动,原本就收缩得只有四五岁的孩童大小的身体,在抽搐数下之后,突然一挺,便不再动弹,显然,小朱连一句话也没能留下,便去了。 正文 第六百二十章 鲜花和牛粪   人生最悲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张灿默默无言的看着小朱和曲剑,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原本只想拼命的赚钱,去发现一些奇珍异宝,去结交一些朋友,他始终也没想过,自己就算是卷入林韵和杨浩的婚事,让苏、王两家,和林、罗两家,彼此之间明争暗斗,无论有多惨烈,会殃及多少无辜,那也是自己不能亲眼所见,虽不能说那样就心安理得,但好歹眼不见心不烦。   直到这时,眼睁睁看着这种悲憾的场面,张灿才意识到,曲剑和小朱虽和张灿不熟,但他两的死,多多少少和自己有点关系,自己要想再做一个好好先生,只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闷声大发财,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自己就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张灿想了许久,既然对方出手这么狠毒,要是不以牙还牙,这天理何在,张灿想罢,咬牙对高原说道:“高大哥,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得想办法为两位大哥报仇,把你身上的通讯器拿来。”   高原正在悲愤之中,他虽是悲愤,但绝没失去理智,自己肩头的担子,他还是明白,要真是一个电话打出去,对手就找上门来,那更加对不起死去的两位兄弟,那家伙的恐怖,自己是亲眼见过的,就算是自己现在的状况,要想战胜那家伙,而且保证林韵半点不出差错,自己也没有那份把握。   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张灿,虽说保护张灿,不在自己这次的任务之内,但自己不但把张灿看着是自己的朋友,张灿身份,更是在他们这些警卫的保护之列,自己更是义不容辞的要保护他。   毕竟自己不是警察,警察错了一次还可以从头再来,自己这个行业,那是容不得半点差错的,哪怕是犯下极其微小的一点小错,任务就有可能失败,除非,自己也和曲剑和小朱一样,否则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自己绝不能轻举妄动,哪怕是犯下一点点的小错,任务就有可能失败,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警卫生涯,从此结束,等待他的,那将是什么样的后果,高原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坚决不让张灿往外传递信息,以免泄露行踪。   张灿见高原态度坚决,也知道高原是出于对大家安全的考虑,再说,高原毕竟是干这一行的,他这方面的见识,远不是张灿能比拟的,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若论鉴别珠宝古玩做生意,高原或许不如张灿是十之一,或者说高原就是一个白丁,但说到临阵对敌,潜匿行踪,绝处求生,张灿犹不及高原百分之一,这个道理,张灿再也明白不过,见高原实在不允,也只好作罢。   张灿也想到过,就算是苏雪得到信息,也依从张灿的计划,但从京城赶到这个地方,最快也得一天多时间,而听高原说,那个家伙在海南出现过,现在只怕离这几个人也不会太远,一旦那家伙截获了信息,就算苏雪赶到,只怕黄花菜也是以经凉了半截了,高原因为责任所在,再说他心中自有一套计划,他是不会轻易的改变他的主意的,既然如此,张灿也就只有听天由命罢了,自己又不是没遇到过奇险绝境,这条命早就赚够了。   无奈之下,张灿只得打消向苏雪求援的念头,只是曲剑和小朱,这个时候已死,也该让他们入土为安。   高原在悲愤过后,终于静了下来,也想到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让曲剑和小朱长久的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这里还有两个女孩子,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高原默默的抱起曲剑和小朱两人,想到洞外,为两人寻找一处安息之所,这时曲剑和小朱两人加起来,体重也已经不到五十来斤了,足见那家伙伤人之后的恐怖,遭过他的魔手的人,不但痛苦万分,还连形体都变得面目全非,当真歹毒之极。   张灿和杨浩、林韵、周楠四人也默默的跟在高原身后,算是为小朱和曲剑送行,女孩子家心细,周楠还特地拿了两把军用铁锹,好掩埋两个死者。   这两把铁锹,这是那个少校军官,送他们过来的时候,送给他们的,不但有好几样工具,还有可以让七八个人生活上十来天的食物、淡水,他们在还没弄清那个家伙的真实面目之前,以及还没消灭他之前,也不想高原他们有什么不妥,尤其是对林韵,要是在他们这个防区出了问题,他们谁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们也向上面反映过这里的情况,并要求上面排出特别人员来协助解决,但上面的答复是:特别人员已经到了,地方驻守的部队,只要做好本质工作,就可以了,那个特别人员,要是有什么需求,自会找他们,到时候配合就是了,其余的事,上面也没透露半点,所以那个少校军官,也就除了给他们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物质外,也就没特别的照顾。   几个人和小朱和曲剑做了最后的告别,便由杨浩和高原拿起铁锹,亲手掩埋自己的战友,和兄弟,小朱和曲剑两人,生前保护着林韵,和杨浩一起到过昆仑西天,和杨浩的友情也算不错,那些发生过的事,还好像就在昨天,现在,自己亲手掩埋自己的朋友,杨浩也是十分的悲痛。   林韵和周楠倒是采集了不少的野花,权当祭奠英灵的花圈,不过,这些野花,全被高原放到小朱和曲剑的身上,一块儿掩埋下去,高原这么做,自然是想不留痕迹的将两人埋掉,以防那个家伙根据这些线索,推测出自己的行踪,以后只要是有机会,自己一定会再来到这里,接两位回到他们的故乡,也算是对死去的两个战友有个交代。   为了下次来接两位之时,不至于忘记所在,高原仔细的记下了周围的地形,和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标记,这才带着四个人回到洞里。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洞里的光线更暗,不得不在拐弯处点起一根蜡烛,高原又搬出一些食物和淡水,一一分发到众人的手里,众人都是刚刚经历好友的死别,谁也没心情吃东西。   高原也不劝说,自是自己恨恨的咬嚼着食物,仿佛自己吃的,就是那个偷袭他们的那个家伙的骨肉血髓,这个时候他要是也和其他的人一样,只是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反而就会害了大家,自己吃饱了,也才有力气和那个偷袭他们的那个家伙,血战到底。   抽了个空子,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躲到一边,倒不是怕其他的人打扰,而是张灿有好些话,想要问杨浩。   张灿一边小口的咬着食物,一边轻声的问杨浩:“浩子,这件事解决好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杨浩手捧着食物,定定的望着小山洞的洞顶,许久才答道:“这事,我还真没想过,如果让我能有个机会选择,我倒想回到那个地方去,去过我的隐士生活”   张灿淡淡的道:“这话我听你说过两次了,那里有什么好,那里面真的那么让你留念?”   杨浩放下食物,说道:“张大哥,最少那里面没有俗世的纷扰,更没有你死我活的斗争,将来,我要是到了那里面,就可以开上两亩薄地,种上一些菜,载上一些花,闲暇时候,可以喝喝酒,赏赏花,还可以去收集那些奇珍异宝,然后增加一些自己的只知识,要是,能娶上老婆的话,让她给生两个孩子,让他们每天都来围着你、烦你,那样的生活,倒也逍遥自在,最起码,不会参与到那些杀气重重权力纠缠当中,不会有世俗的纷扰……”   “浩子,只怕你想得倒美,就现在这种情况,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两个好友死于非命?你一点儿也不想替他们报仇?你会忍心?”张灿最怕的,就是杨浩在这个时候意志消沉,恰在这时候,林韵和周楠两人,来到张灿和杨浩的身边。   林韵自然是坐到杨浩的身侧,周楠却是坐到张灿的身边,这两个差不多美丽的女孩子,往张灿和杨浩两人身旁一坐,立时将张灿和杨浩两人的平凡显现出来。   张灿苦笑一声,常言说‘红花要让绿叶配’这两个女孩在如果说是红花的话,那么,张灿和杨浩便是绿叶,那种树根上的,不是用来衬托红花,倒好像是培养红花的肥料的那种绿叶。   张灿还好一点,自己的老婆苏雪,容貌也是绝世无双,自己就算是作肥料,那也只是让苏雪这朵红花,能够开得更加娇艳些。   杨浩却不是这样想,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知道是鲜花痛苦呢,还是牛粪更痛苦,杨浩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以自己的自身条件,无论如何也不敢去唐突林韵,但自己偏偏就是喜好看着最美的东西,在自己面前展现,而且,很多时候都不知不觉的,甘愿去做那堆牛粪。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一章 恼怒   张灿见到周楠,坐到自己的身边,想起先前,周楠躺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向自己提的问题,老脸不由一红,又怕周楠这个时候再来纠缠他,便借故向杨浩说道:“浩子,周小姐还没接受过体质改造,你和林小姐先聊聊,我们先去。”   杨浩在林韵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傻:“张大哥,你改进周小姐的体质,又不是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躲躲藏藏的,在哪里不是一样……”   林韵在一旁,悄悄地掐了杨浩一把,低声对杨浩说道:“你怎么这么笨,人家不就是图个清静吗?你这样说,人家不会好意思的!”   杨浩一听林韵这么说,脸上一红,不由搔了搔脑袋,连忙改口说道:“不过,我们在这里,一来也帮不上忙,二来,好像也不太合适,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我跟……跟林小姐先出去,不,不打扰你们了……”说着,站起来,逃命似的向外跑去,林韵对张灿和周楠微微一笑,也站起来,斯斯然的去“追赶”杨浩。   周楠见林韵和杨浩一起都走了,这时又只剩下自己和张灿两人,便略略向张灿挪了挪身子,开口说了一声:“张灿……”但只叫得一声,便住了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张灿“嗯”了一声,怕她又学先前一般,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咬上一口,就是借机躺倒在自己的怀里,张灿虽是正常的男人,但在此时此地,他可不敢有什么不轨举动,所以张灿悄悄往旁边让了让,尽量不去和周楠挨近,免得到时候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   张灿这些细微的小动作,哪里能瞒得过周楠的眼睛,周楠叹了一口气,说道:“张灿,你给我说说,你可以改变人的体质是怎么回事,这事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张灿稍稍舒了一口气,只要周楠不提感情上的事,啥事都好说,当下便答道:“其实,那是一种很简单的事,因为……因为……这么说吧,你可能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或者是武侠电视剧,我呢,就是略懂一点,点穴功夫,说的改变人的体质,其实只不过是帮助他们把穴道打开,就是电视里面常说的,帮他们打通奇经八脉,任督二穴,达到让他们在武学上,进入一个更高的境界,仅此而已,不值一谈,不值一谈!”   周楠“喔”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件事,现在想起来,觉得好生奇怪:“张灿,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们两那一次被劫匪抓去,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张灿一愣,那一次自己有什么企图?那一次自己不明不白的被殃及了池鱼,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冤枉,纯粹就是死猫碰上瞎耗子,倒霉而已,那个时候自己就觉得自己和周楠不会有什么结果,还能有什么企图。   周楠见张灿沉默不语,以为张灿是默认,一股恼意不知不觉又升了起来:“张灿你果然不是一个好人,我说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原来,你的城府这么深沉,你实在是……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呜……”周楠越想越是气愤,气到极处,竟又哭了起来,哭得整个一带雨梨花。   “你、你怎么这么说我,被绑匪抓去那一次,我有什么是故意的?难道……?”张灿见周楠旧事从提,又开始哭泣,心里有些发慌,自己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像周楠这般美丽的女人的眼泪,着实让人心痛,张灿向要解释,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周楠一边哭,一边说道:“你还说,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几个歹徒把我们抓到车里的时候,连我都想到要反抗,但是你呢,你明明有点穴功夫在身,你为什么不点了他们的穴道,后来和装着昏迷过去,还害得我……害得我,我嘴对嘴的给你喂水喝,你、你这不是有企图,又是什么?”   张灿一时语塞,是啊,谁叫自己在周楠面前说,自己会点穴功夫,无论算是说漏了嘴,还是以自己会点穴功夫,来掩盖自己身有异能,自己和周楠遇到的那件事,日子都没过去多久,周楠这么想,也是理之常情,换随谁也会这么想,毕竟要学成一身绝学,不可能是三天两头的事,不要说这是常识,就算是看电视里面那些情节,这个最基本的道理也该看过不少的次数了。   可问题是,张灿那个时候真的还没能力自保,就更不用说救人了,所有的能力,都是最近这几个月,自己才得到的,而且,和自己心中预想的目标,还差了一大截距离,现在给周楠这么生拉硬扯的把前后两件事,搅合在一起来说,自己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洗不去身上的冤屈了。   张灿只得诚惶诚恐地说道:“周楠,事情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要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法子,你要是相信我,就请你相信我,那个时候,我真没有反抗的能力,我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要是言不由衷说了假话,就叫天打五雷轰……”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洞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苍穹,像一条鞭子抽打在这个小岛上,紧接着一声沉闷的雷声,传到洞里,张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他妈的老天爷也要跟自己过不去是吧,自己不就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吗,用的着这么计较啊!难道老天爷一定要自己把那些惊世骇俗的事说出来,给周楠听?   周楠本来也只是心有怀疑,这时见张灿听到雷声,很明显的打了个寒噤,便更加肯定张灿是有所企图,说不好,那几个歹徒就是他张灿,花钱雇请的,好在自己面前演上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我呸!你张灿,英雄,狗熊都不是,就是一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回去之后,一定会找到证据,好好的收拾你一回。   周楠一顿连猜带骂,呛得张灿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恰好这时,第二个炸雷在外面炸响,张灿倒是没了先前的惊慌,这天要下雨、要刮风、要打雷,自然现象,从古至今,被雷劈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难道都是因为说谎话,才遭雷劈,何况自己说的谎话,还是一个为了不伤害别人的谎话,这有有错吗!张灿想完,心头自是大定。   倒是周楠,女孩子生性胆子就比较小,听到这一声炸雷,不由自主的缩紧身子,再次往张灿身边靠了靠。   张灿自然而然的又往旁边挪了一段,周楠老实不客气的骂他,倒使他心头更加坚定要离她远一些的想法,这个女人难缠,张灿不是第一次领教,自己每一次在她面前,能说出个所以然的机会都很少,能离她远些,自己就会少许多麻烦。   不过张灿往旁边挪的这个动作大了些,引得周楠更是恼怒不已:“人家害怕打雷,你就照顾一些我,那又怎么样,你就这么没同情心……”周楠说着,赌气的再一次往张灿身边挪了挪,只是她没注意到,她和张灿坐的这个地方,只不过是一块长约三尺的石块。周楠连梛两次,张灿连让两次,就只有一半的屁股挂在这块石头上了,周楠这一赌气,一小半屁股,几乎就要坐到张灿的大腿上去。   张灿正想着自己不论怎么做,怎么到了周楠的嘴里,自己都是做得不对,心神恍惚之下,使劲往旁边一挪,这下倒好,张灿毫无防备之下,干脆一下子跌到地上,那地上满是尖锐粗粝碎石块,张灿从地上爬起来,又是搓手,又是揉屁股,那样子好像是被石头硌到,疼痛不已。   看着张灿一脸痛苦的表情,那样子,又滑稽又好笑,周楠又忍不住破泣一笑:“你活该,谁叫你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要不要去上点药,那边有创可贴。”周楠见张灿手上一个地方,被尖锐的碎石割破,伤口虽是不大,但周楠刚刚才开口说张灿没有怜悯之心,现在,张灿的手都被碎石过破了,自己要是不说一下,不表示关心一下,自己不也就是自己口中的,那个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了。   张灿虽是疼痛不已,但自己体内,能恢复这一点小伤的异能,自是不会缺乏,当下暗地里用异能,把几处破皮的地方悄悄的回复到正常的情况之下,一边又对周楠说道:“算了,我也不是一摔就碎的花瓶,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家的,就被硌破一点皮,又不是什么大伤,没那个必要……”   周楠“哼”了一声:“你说谁是花瓶了,我是花瓶吗,我真要是花瓶,就不会这么大老远的跑到这荒岛上来‘旅游’,没有大伤怎么了,这荒岛之上,要是不管不顾,要是被感染怎么办?”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 对头的弱点   杨浩和林韵两人一路出来,见到高原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洞口,闷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枪,这种情景,以前在西天昆仑的路上,也见到过,不过那个时候,高原有小朱和曲剑,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无论遇到的是什么样的情况,三个人总是无比的豁达乐观,一路上,从没有停止过笑声,现在,小朱和曲剑两人离他而去,高原的心也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林韵和杨浩来到高原身边坐下,杨浩想了片刻,说道:“高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们说的那个家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他到底有多厉害。”和高原林韵会合这么久,一直没机会向高原问个明白,威胁他们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能问清楚,也让自己好有些准备。   高原望着杨浩,出了一会儿神,这才说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多厉害,我不知道,只记得当日,在那个酒店的时候,那个家伙突然就进到酒店里来,当时我就预感到那家伙肯定是想要对林小姐不利,我叫小朱和曲剑两人带着林小姐和周小姐先走,我在后面看看……”   杨浩明白,高原说他自己留下来“看看”的意思,在那个时候,以高原他们的身份和权力,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必然是抢先下手,先发制人,但在见到那个家伙之后,高原却只是留下来,自然就是要掩护林韵、周楠他们四个人逃离险境,自己则是为他们断后。   “那个家伙倒也没有去伤及无辜,只是径直向林小姐的房间扑去,我在后面向他开了一枪,那个家伙只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只注意到那家伙的眼睛,好像一潭深水,有一种幽深的绿光,看得我浑身冒出一丝丝的凉意,甚至忘记了他的那一张脸形,连是男是女也没分清楚……”   “距离那么近,我的枪法再烂,也不可能打不中,但那个家伙,怎么说呢,你看那些科幻的电影吗,那家伙就像那里面的那些机器人,根本毫不畏惧普通的枪弹,我记得,当时我一连打中他三枪,但他也仅仅只是后退了三步步而已,随后他稳住身形,只一伸手间,便将一扇房门扯了下来,又向我扔来,我一边向他开枪一边躲避……”   高原说得淡淡的,好像只是平常里枯燥无味的训练,或者是在说一此平常至极的任务,但杨浩可以想象得到,当时那种惨烈之极的战斗场景,对手那么厉害,又不怕枪弹,以高原的功夫,想要制伏他,那肯定是没有可能。   “当时有许多旅客在那个酒店里,我怕误伤无辜,便且战且退,直到曲剑找来一些警察,那家伙见来了不少的警察,便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后来曲剑把我带到当地驻军的军营,见到林小姐和周小姐很安全,那几天,我们一直等不到你们,我怕那个家伙再来捣乱,便找我的那个老朋友商量对策,那个老朋友便通过一些关系,出动警方帮忙寻找你们的下落,但又不敢过分的公开你们的资料……”   杨浩听到这里,这才明白,自己和张灿遇到那么多警察,到处设卡检查,原来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找他和张灿两个人,虽然自己和张灿也曾想到过,但却会错了意,亏得自己和张灿两人偷偷摸摸的,钻天打洞的想办法避开那些警察,连在那辆出租车上,遇到那个瘦警察的询问,自己当时都冒了一身冷汗,现在想起来,真是冤枉之极,现在想起那个瘦瘦的警察,当时说的那几句话,原来也只是好意的在提醒自己。   这时张灿不知不觉的也来到这里,听高原说起那个家伙的事,便也想知道个清楚,高原见张灿过来,抬头想要打个招呼,但张灿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断话头,让高原好接着说下去。   高原也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又继续说道:“哪知道就在当天晚上,那个家伙又找上门来,我那个老朋友虽然提前做过不少的防备,但那个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然混了进去,并且查到我们的住处,要不是周小姐机警,我想我们那个时候就已经出了大事……”   倘若在其他的地方,遇到特殊情况,高原他们应付不了,还可以派人叫来后援,但现在自己就处身在铁桶一般的护卫之下,那家伙居然也闯了进去,这不能不让高原心惊肉跳,同时又不得不佩服那个家伙胆大包天的勇气。   “以那里的守卫情况,不论是谁,一发现不对,自然就会毫不客气,那家伙竟然冲破了层层防卫,径直向我们扑来,但他依然没有过多的去伤及无辜,连遇到向他开枪的士兵,他也只是就他们打晕,或者是避开他们的攻击,所有的防线,在他面前,虽不能说毫无作用,但也仅仅只是稍微阻慢了一点他向我们靠近的速度……”   高原说得平淡异常,但张灿和杨浩都是惊心不已,先前就听说过,那个少校手下,有好几个百发百中的狙击手,在那样的情况下,当然不会就是那几个狙击手在孤军奋战,其他的人,只怕也是人手一只枪,不停地在想那个家伙射击,那儿有多少人,能抵挡多少人的进攻,张灿和杨浩不知道,但攻防的伤亡比例,在现代武器的杀伤力不断地提高之下,应该是以几何级的倍数增长。   “只短短的几分钟,那家伙就冲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小朱和曲剑两人上前,想要阻止那个家伙,为林小姐和周小姐多争取一些时间,但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他们两人便被那个家伙扔了回来,我那个朋友万不得已之下,带着我们几个人上了直升飞机,我亲眼看见,那个家伙,见到我们上了直升飞机,气得暴跳如雷,他使劲一跃,居然可以跳到十来米高的楼层上,仰天向我们发出一阵饿狼一般的怒吼……”   张灿和杨浩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在心里想到一个词“超人”,不惧枪弹,一飞数十米高,行动又快捷无比,这样的人,不是超人是什么。   高原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颓唐,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那份矜持、高傲,自己的警卫生涯,或许就会在这一次结束,无论如何这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后来,我的那个朋友,要用直升机送我们到内陆,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林小姐又担心杨先生和张先生的安全,又担心一旦把那个家伙引导大陆,会引起更大的破坏,伤害更多的无辜,就决定暂时还是留在这里,我那个朋友不肯,但林小姐心意已决,以命令的形式,要他尽量的把我们带到远离大陆的地方。”   张灿听到这里,这才明白,原来林韵他们躲到这里,其实是想引开那个家伙,不让他去残害更多的人,想来这一路上周楠也跟着受了不少的惊吓,甚至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见自己的面,就有一股幽怨之气,但这事也怪不得自己啊!呆在京城,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非要来搅这趟浑水,这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见自己一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说你值得吗?要见个面,自己回到京城,时间会少吗?虽说现在和苏雪两人是情敌,但苏雪的心胸,也不是狭隘到一辈子不允许两个人见个面说个话。   杨浩在一旁见张灿低头不语,只道张灿在想办法对付那个家伙,当下说道:“张大哥,你说说看,那家伙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弱点,要是知道他的弱点,那咱们对付起他来,就简单的多了。”   张灿“唔”了一声,要找到一个自己都没见过面的人的弱点,那又谈何容易,那家伙不怕枪弹,这一点自己是做不到的,一跳十几米高,自己更是做不到,自己的强项,就是有异能,但那个家伙同样也有,这种情况下,自己可以说是一点便宜也赚不到,除非……   杨浩急切地问道:“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啊!”   高原和林韵在一旁也是热切的望着张灿,张灿说除非什么,那也就是说他要是有机会,就不用怕那个家伙了。   “除非,能找到你说过的女娲补天剩下的那几块五彩神石。”   对于女娲补天的五彩神石的传说,林韵和高原都没听起杨浩说过,但这个脍炙人口的神话传说,却是两人熟悉不过的,只是这个时候张灿说这事,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   杨浩一怔,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那书上说,聚齐五块神石,便可天人合一,天人合一是什么样的境界,杨浩不想去追究,最起码,对付一个身有异能的坏人,应该是没问题吧!自己也曾说过,要想帮人,起码的自身要硬,要是自己没本事,就算是想帮,也只是有心无力。   可最关键的是,自己当时没记清那张五彩神石掉落的具体方位,现在要找,只怕也是无从找起。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 大义和小节   现在张灿说起,要找到那几块五彩神石,这不是要老命的事么,杨浩恨不得以头撞墙,自己在那个时候,为什么就偏偏忽略了这么宝贵的东西,要是早知道有这么大的用处,自己就算是拼着十天不吃不喝,也要把那幅地图记下来,自己倒好,就为了那几天活命的生活费,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张灿见杨浩一脸‘书到用时方恨少’的表情,实在也是无话可说了,或许,这也是天意使然,不过,自己和杨浩、还有小珮,曾在那个小岛的地底之下,遇到过其中一块所谓的女娲补天神石,也因为自己将神石里面的能量吸取一空,导致地陷塔崩,将那块杨浩看作是神石的六方晶系陨石钻石,不但破裂,还坠入地底,和火山熔岩混在一起。   张灿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袭击高原他们那个家伙,会不会就是那个在石林里,取走那块神石的人?如果是,他又取得了几块神石?张灿想到这里,脑袋嗡的响了一下,要真是这么巧,那家伙袭击高原他们的事情就有了解释。   一定是那家伙得知杨浩也知道那些神石里面的奥秘,或者知道杨浩一定有可以克制他的法子,便想将林韵抓到手中,用以威胁杨浩。   在场的人一听张灿的这个分析,全都冒了一身冷汗,杨浩现在除了林韵,便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林韵虽是和杨浩还没有结婚,但那家伙要是把她抓到手,来威胁杨浩,甚至是要杨浩帮着把其余的神石找到,拿来交换林韵,杨浩未必不会答应。   杨浩这家伙,未必会为了天下无辜的人,就义无返顾的牺牲自己的幸福,张灿甚至想到,一旦那样的情节发生,搞不好杨浩会为了林韵,把天下的奇珍异宝都双手奉送给那个家伙,至于那个家伙要干什么,会怎么干,杨浩倒未必会在意。   杨浩见张灿阴沉的望着自己,知道张灿一定是瞧穿了自己的心事,忍不住朝林韵看了一眼,却见林韵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盯着自己,似乎在说:“要真是到了那个地步,杨浩,我决不允许你做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事,否则,你就不配得到我的爱……”   杨浩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别看我,我没那么高尚,要是我连我最、最……最好的朋友都保护不了,要我去帮那什么无辜的人,谁来帮我们一把啊!再说这事它也不会就那么巧……”说到后来,杨浩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几个人的注视下,明显的底气有些不足了。   张灿伸手在杨浩的背上一拍:“浩子,给个准话,要真是那样,你说,你会怎么做,别让我瞧不起你,别让林韵妹子失望,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张灿知道,杨浩其实也是一个重情的人,但林韵也是一个红色家庭出生的人,她所受到的教育,自然不会缺乏“大义”,她也会和苏雪、苏旬一样,在大义和私情方面,肯定会先顾全前者。   这恰恰也是张灿头痛的地方,要按张灿和杨浩的想法,只要自己过得舒心,没人来侵犯自己,自己才懒得去管什么大义小节,只要自己过得好,比什么都强,要不,张灿也不会是被苏雪“逼着”来找杨浩,虽说自己也只是为了用九死一生的“功劳”,来换取苏雪对自己“花心”的谅解。   但这个时候,杨浩要是张口便说:“我喜欢林韵,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要是出现那个情况,我可以也那个家伙做任何事,来换取林韵的自由……”那显然不合林韵的心意。   杨浩自然明白张灿的意思,更明白林韵对自己的要求,但要迎合着他们的意思,去说那些他们想听的话出来,杨浩却又做不到,为了什么大义,就抛弃自己心爱的人,那大义值多少钱一斤,能陪自己一辈子么?自己又不是什么救世主,干嘛一个个非逼着自己,是不是一旦到了那个情况,自己就非得出卖自己的爱人,才算是顾全了大义。   就算林韵不爱听,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林韵得了自由以后,自己找块石头撞死得了,不过,撞死的人,一般挺难看,自己本来就挺难看的,再一撞,岂不是又痛又难看了……   张灿一听杨浩这么说,顿时心头大是郁闷:“我都交的什么朋友啊,枉我自己一向高看你杨浩,这节骨眼上,你杨浩就说句好听的,不行吗?我们这不是猜测吗?猜测!你懂不,又不是现在就要你面对那样的情况,那干嘛就这么认真,看看,看看,林韵妹子对你这么一点要求你都达不到,岂不是枉费我林韵妹子对你一片苦心”   不知何时,周楠也来到这里,见张灿在那里苦口婆心的教训杨浩,她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杨浩兄弟怎么说,像那有些人,拍着胸脯对人下保证,一转脸就变卦,我倒觉得杨浩兄弟实诚,是个靠得住的人,他对林韵妹子,是绝无二心的,不像那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脚踏着好几条船,小心到时候掉到水里淹死。”   张灿知道,周楠所说的有些人,当然不会将自己排除在外,甚至自己就是那些人的典型,张灿只感到自己特别的“幸福”,只要在周楠面前,自己啥玩意儿都不是,说又说不过她,躲又躲不了,幸亏她不知道自己和叶紫的事,要不然恐怕会翻天的。   杨浩倒是感激的望着周楠,自己总算是有个盟友,起码她也赞同自己,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其实,杨浩不知道,周楠这么说,有一大半是处于自己对张灿的不满,她只不过是指桑骂槐罢了。   张灿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浩子,我们不说那些事了,还是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老是呆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对吧?老是这样躲着,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对不对?”   其是张灿还有另一个忧心,无论如何,自己也算是被搅进了这个泥潭,一旦哪个对手抓林韵不成,反过头来咬苏雪或者是家里的其它人一口,自己会不会也要顾全“大义”,舍弃他们而不顾,这个时候,他对林韵要求那个少校军官,把她们送到离大陆远远的小岛上的决定,倒是十分赞赏,自己虽说在家里留下了小龙狗,但听那个家伙那恐怖的战斗力,自己的家人就算不会遭到伤害,惊吓也肯定是免不了的,所以,现在自己不能忙着想要回去做生意,得想办法先解决眼前的事,免得到时候后患无穷,自己就是那个和尚,自己的家就是那个庙,不把这事解决好,只怕自己到时候深受其害的还是自己。   杨浩第一次苦着脸,说道:“地球这么大,我们除了发现那两块神石的所在之外,其他的还有三块,我们能到哪儿去找去……”   高原、林韵和周楠三人,见杨浩和张灿口口声声说什么神石,都觉得有些好奇,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那神石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说的,我们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能不能说出来,大家一块儿参详参详”   杨浩沉默了一会儿,把自己知道神石的事略略理了个头绪,这才简略的“我也是在那本书里看到的那么一个传说,那上面记载的,不道是什么样的年代,说是天降五石,乃宇宙五种元素精华,后来神话传说中,女娲补天用过这五块石头,所以那五石头,就是我们所说的神石。”   林韵对杨浩的话深信不疑,倒是周楠,觉得这事太过神奇,谁都知道,神话毕竟只是虚幻,再说,女娲补天的神话,是出自西汉《淮南子?览冥篇》,但所描述的内容,也有违常理,虽说现在也有人发现女娲陵墓,但和能补天的那个女娲,完全是两码子事。   这几个人中,高原、林韵、张灿,都是有过一些稀奇古怪的经历的,独独只有周楠,在他们几个人面前,也算是孤陋寡闻。   杨浩继续说道:“我们从西天昆仑来到这里的途中,经过一处石林,那里面原来有一块神石,不过被人强先取走了,当时我们就怀疑,那个取走神石的人,会把神石用在不好的地方,想不到,现在果然出了一个厉害无比的人,所以我们怀疑,那个人就是取走那块神石的人,还好,其中一块神石已经被我们毁掉了……”   周楠如同在听另一个神话故事,怪异莫名的望着杨浩:“你是说,你们不但见过神石,还亲手毁掉过一块神石?哈哈……,我怎么觉得你们就像一个神经病,这么说,那女娲不但是真的,连王母娘娘都是真的?”   张灿插嘴道:“王母娘娘当然是真的,不过,不是你在电视电影里面看到的那个王母娘娘。” 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 求婚   张灿讪讪的笑道:“你骂我是神经病也没用,我见过真正的西天王母的神庙,那位西天王母的神像,绝不是你想象当中的形象,可惜你当时没在现场,要是当时你也在,你就不会骂我们神经病了……”   杨浩在一旁打断张灿的话头:“张大哥、高大哥,我、我想结婚,要不,我请几位做个证人好不好,林韵,我正式向你求婚,你、你不会拒绝我吧?”   张灿、高原、周楠和林韵四人俱是一愣,杨浩和林韵的恋情虽说没公开,也不被林韵的家人接受,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林韵的心里早已是向着杨浩,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杨浩向林韵提出要结婚,几个人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别扭。   杨浩取出一粒在火山熔岩管道里得到的彩钻,双手捧到林韵面前,说道:“林韵,我也没什么值钱的礼品,就这块钻石,代表我一点心意……”   周楠目瞪口呆,看着杨浩手上的那一块如火似血的彩钻,在微弱的烛光照映下杨浩犹如捧着一团烈火,又恰似一颗尽染碧血的心,这块钻石的本身价值就不用说了,杨浩能拿出来这样的东西来向林韵求婚,确实连周楠都感动不已。   然而,林韵在怔了片刻之后,只淡淡的对杨浩说道:“杨浩,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你……你如果,如果一定那么去做,我……我做不到……”   所有的人又是一怔,杨浩的本意,几个人是知道的,向林韵求婚,其实就是在向大家表明,要是林韵遇到什么危险,或是被什么人用来要挟他,他肯定不会去顾及其它的事情,若真是到了那个地步,在他心里,那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粉身碎骨,也必须把林韵完好无损的救出来,自己的老婆有难,还去顾什么大局,去他妈的大义吧,我又不想当什么英雄,也不想什么名垂青史,而林韵的意思,其他的人更是明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林韵自己宁可去死,也不肯让杨浩去做那些卑躬屈膝的事。   杨浩一愣,马上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张灿,张灿辛辛苦苦把自己找会来,不就是希望自己和林韵结婚吗?现在自己开口向林韵求婚,张大哥在一旁,也应该帮着撮合撮合,何况,说杨浩现在除了林韵,便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林韵虽是和杨浩还没有结婚,但那家伙要是把她抓到手,来威胁他杨浩,甚至是要杨浩帮着把其余的神石找到,拿来交换林韵的话,也是张灿假设出来的。   张灿望着林韵,过了许久,才有些干涩的说道:“林韵妹子,听我说,我那么说,也只是帮你考考杨浩,看他是不是真心的爱你,浩子兄弟是个实在的人,你比我了解得多,他现在向你求婚,我看、我看……你还是答应他吧!”   林韵对自己和杨浩的婚事,早就企盼已久,要不然也不会用自己仅有的钱,请张灿帮着去找杨浩回来,但现在面临着另一个威胁,不得不让她考虑,自己真要是嫁给杨浩,要是由着杨浩的性子来,岂不是自己陷杨浩于不义。   林韵想了片刻,坚定地说道:“杨浩,我……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无论我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你得听我的话,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明白吗?”   林韵说着,伸手接过杨浩手里的那块火红的钻石,但看也没多看一眼这块绝世珍宝,只是顺手把它放进袋里,却捧起杨浩的头,在杨浩的脸上深深地一吻,张灿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周楠、高原两个人也一起跟着鼓起掌来。   许久,张灿才停下来,打趣说道:“常言道,择日不如撞日好,浩子,林韵妹子,不如,就今天,你们二位,就喜结连理,虽是简陋了一点,但也就是那么一个意思,大家说呢?”   高原虽是负责保卫林韵的安全,但对林韵本人要做什么事,他自是不会过问,再说,他和林韵的感情,犹若亲兄妹一般,和杨浩又是要好的朋友,关系都不错,自己的妹妹要出嫁,他自是高兴不过,只是,自己身上现在除了两把手枪,和几个弹夹,实在是两手空空,连见面的贺礼,也搜不出来一件,当下说道:“杨浩,妹子,大哥我今日没有什么东西送你们,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补上,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周楠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一只戒指,拉起林韵的手,说道:“林妹子,我好羡慕你,我也没有什么送你,就这个指环,算是个纪念。”   林韵却道:“周姐姐,你的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我……”   张灿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浩子,我身上是没什么玩意儿送你,得来的东西也都在你袋子里,有哪样你中意的,你自己挑,挑多少都行,我就不自己动手了。”   杨浩憨憨的一笑,对林韵说道:“对了,我和张大哥得到一些东西,不过都是些小玩意儿,也值不了多少钱,我们那一份,要不就全送给他们,林……老婆,你看……”   林韵淡淡的一笑:“都是些什么啊!能让我看看吗?”林韵只是随口一说,一来要维护杨浩一些面子,二来她本来是个心性淡泊的人,就算有什么奇珍异宝,她也未必会看得上眼,对林韵来说,这世上所有的奇珍异宝,未必比得上杨浩这个人。   杨浩取过背包,将那些珍珠和那些七彩钻石,一股脑倒在临时搭起的石桌上,一时之间,满洞里一片奇光异彩,那些彩钻,把摇弋不定的烛光,反复折射,让人人脸上都流淌着一道道变幻莫测光晕,而那些珍珠,也经过杨浩的秘法焙制,一粒粒已经开始发出一层淡淡的荧光,只要在经过数日继续焙制,便可以形成真正的夜明珠了,整个洞里,弥漫起一层浓浓的珠光宝气,晃得几人一阵眼花缭乱。   周楠虽也是见过不少的珠宝,但她却没见到过这么多,这么贵重的珍珠钻石,竟然有些傻呆呆的,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一时间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念头,但没有一个念头是清楚的,她整个人已经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不过最多的,还是周楠心里的一点酸意。   杨浩笑眯眯的望着林韵,说道:“老……老……婆,你看,就这些,不过,大多是张大哥一个人得到的,你要是中意哪一样,我给张大哥说说,让他……”   张灿一挥手,一掌拍在杨浩的背上:“浩子,你这不是挤兑你长大我么?林韵也算是我的妹子,她要瞧上哪件,哪几件,别说你还有份,就算你没有,我也得送她几样,算是当哥的给她的一点嫁妆,要你跟我说个什么,妹子啊!你挑,你挑,尽管挑,别管那个浩子瞎说……”   周楠缓过神来,在张灿的背上掐了一把,张灿连忙回过头来,对周楠和高原两人说道:“高大哥,周、周楠,你们要是有中意的,也取上几件吧……”   高原笑着摇摇头,这些东西,要说换成钞票,压也压得死这几个人,但高原自是一样都不会去取,并不是说高原家里不缺钱,只是高原这人对钱物看得超乎常人的淡然,何况现在还身处险境,就算把这些身外之物全给他,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额外的增加了一些累赘。   林韵随手拈一颗深紫色的钻石,又她出杨浩给她的那颗红钻,一并托在手里,只见两粒钻石大小差不多,红和紫的光芒,却交相辉映,经过林韵这一搭配,倒也相映成趣,林韵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淡淡的笑道:“张大哥要是舍得,我便占了这个便宜。”   既是林韵开了口,张灿自是不会说什么,自己再慷慨,反正杨浩不是也还有一份在里面吗,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人家才拿一粒,就要心痛,那等下和杨浩平分的时候,岂不是要去自杀。   杨浩见林韵把一红一紫两粒钻石收好,这才说道:“张大哥,剩下的,你就自己分配吧,我的那一份我就不要了,从现在起,你可得自己好好的保管,呵呵,我这管家,终于算是卸任了。”   周楠一听,只道杨浩这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三十多颗珍珠,还有二十来块钻石,大的比拳头不会小,最小的,也跟兵乓球差不多,这值多少钱,就算一半,那都是以亿元为单位的价值,杨浩怎么一张嘴,‘就我那份不要了’,还管家终于卸任了。   其实,周楠不懂得,就是张灿这个时候,也与往常不一样了很多,以前,他要是能得到这些价值三四十亿,甚至更高的珠宝钻石,他也一定会乐不可支,但现在,他却对这些东西有了个全新的认识,自己原本就有那么多钱了,再多,也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自己原来的愿望,也就是只要自己一家人能过上安逸、舒适的生活,一辈子不用去为吃穿发愁,也就差不多了,何况自己有异能在身,无论何时何地,想要赚到钱,那也不过分分钟钟的事。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穿黑风衣的人   周楠一咬牙,拿起一块金黄色的钻石,捧在手里,经过摇曳不定的光一照,就如同捧了一只跃跃欲飞的金丝雀。   张灿“嘿嘿”笑道:“周大小姐,眼光不错,我记得前些年,拍卖会上就出现过一块‘金丝雀黄’比这块小不了多少吧!当时的估价,就已经超过了一千万……”   周楠几乎是有些鄙夷的看了张灿一眼:“小心眼,才值一千万,你就那个心痛劲,你要舍不得,我就不要了罢,免得你在那边肉痛。”说着嘟起嘴巴,气鼓鼓的就要把那块黄钻扔回石桌上去。   张灿没想到自己原本想拍拍周楠的马屁,谁知道去拍到马腿上去了,到被周楠抢白一顿,说自己小心眼,当下翻着白眼做不得声。   杨浩“呵呵”一笑:“周小姐,张大哥说的,那是美元,我也记得那块叫什么‘第凡尼’的黄钻石,当时估价是一千多万美元,折合人民币嘛,也就一亿多点,不过那是十好几年前的估价,要是现在那块钻石再进行估价的话,多的不说,翻半个跟斗吧,那是最低的,再说,那块钻石,比这块稍小了一点,那色彩比这个嘛,也就稍差那么一点,所以,周小姐这块钻石,要是拿去拍卖的话,比那块高个一倍两倍的价钱,相信还是很抢手的。”   十几年前的一个多亿人民币,可以干些什么,周楠不敢去想象,现在的一个多亿,能干些什么,周楠倒是清楚,一个普通的工人,一年三五万的工资吧,那么自己手里这一块小小的钻石能养活多少人,可以让多少人无忧无虑的过上一辈子,周楠想想,也觉得有些夸张,不是周楠没见过钱,也不是没见过值钱的玩意儿,但这样动则上亿,几亿的东西,她拿在手里,居然也有一种烫手的感觉,周楠一时之间怔怔的望着张灿,希望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张灿在一旁见周楠欲扔还休,欲留又有些怕烫手的感觉,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他生怕自己一笑,周楠又要借机向自己发难,到时候自己落个尴尬不已,大大的不划算,又见周楠古怪的望着自己,只好憋住笑,装着无所谓的说道:“周楠,杨浩没骗你,这也就只不过是值一点小钱,一点小钱而已,你用不着这么样看着我,我真的没在意,你要喜欢,你拿去,你拿去就是了……”   周南怔了许久,这时才猛然回过神来,看着林韵对这些钻石和珍珠,只那么随手一拈,就选了颗和自己既有的钻石搭成绝配,随后就若无其事的放进袋子里,给人的绝对是一种雍容高雅的姿态,就这一点,自己和林韵、苏雪她们那种人是没法相比的,自己挑挑拣拣拿了颗钻石,还左顾右盼,一脑子的胡思乱想,和在场的林韵相比,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小女人。   这些细节问题,对一个女孩子在喜欢的男人面前,确实显得尤为重要,自己以前对张灿可以说是穷追猛打,一直都是幽怨无比的在怨尤张灿,为什么就不能换种方式去爱他呢?……   张灿见周楠的眼神有些恍惚不定,又猜不透周楠在想些什么,生怕周楠又是在想什么对付自己的主意,便岔开话题,笑着对杨浩说道:“浩子,今儿个也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得想想,该怎么样闹闹你们的洞房。”   杨浩脸一黑:“张大哥,这事你可得放过我,你知道我和林韵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你可不能拿这事,来、来开玩笑,再说,你当大哥的结婚,我都没为难过你,你、你这也不合规矩是吧?”   张灿想起自己和苏雪,虽是事后补办过婚礼,但事先也是没有“合乎过规矩”,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好笑,当下便笑道:“浩子,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我不为难你也可以,咱俩的这些小玩意儿,一人一半,各自保管各的。”   张灿说着,把石桌上的珍珠、钻石,一扒拉,分成大略差不多的两堆,然后对杨浩说道:“浩子,你就看好,你要哪一边的?说好了,我好收拾。”   杨浩淡淡的一笑:“说实话,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确实只是个累赘,我也不大想要,张大哥一定要这么分配,那我也就不客气啦!算是张大哥给我,嘿嘿……给我老婆的一份嫁妆吧,这份厚礼,我和林韵算是收下了!”   这时夜色渐深,张灿也略有些倦意,毕竟自己又是改变高原他们的体质,又是去救曲剑和小朱两人,异能几乎消耗一空,还得早点休息,让自己的异能尽早恢复,当下打了个呵欠,说道:“那我就不打扰耗子和林韵妹子了,我得去睡睡觉,这么久以来,我还没睡上一个好觉……”   高原坐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说道:“你们早点休息也好,放心去睡吧,今晚我值夜。”说完便不再说话,想来,他心里还在为曲剑和小朱的事痛苦。   由于高原为了不暴露目标,所以洞里没有生火,这个时节,几个人虽是躲在洞里,但还是感觉到一些寒意,所幸那个少校给他们留下了几条睡袋,杨浩拉着林韵的手,就要躺到一个睡袋里去,但林韵红着脸,甩脱杨浩的手,拉着还在发怔的周楠,两人一块儿挤进一条睡袋,把杨浩一个人丢在一旁,尴尬不已。   张灿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外面传来几声枪响,时不时还伴随这一阵呼和叱咤之声,张灿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这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时分了,阳光穿进洞口,洞里一片光亮,杨浩、林韵、周楠和高原四人,早已不在洞里,想来,外面的呼喝之声,应该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张灿连忙起身奔向洞外,刚出洞门,竟然发现周楠、和杨浩一蹲一躺,躲在一丛灌木后面,只是没发现林韵和高原两人到哪儿去了,周楠听得张灿的脚步声,连忙回头对张灿打了个手势,要张灿也躲到灌木后面去。   张灿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大略也猜想得到,应该是那个袭击高原他们的家伙,已经到了这里,还和高原交上了手,张灿透过那丛灌木的空隙,果然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和高原纠缠在一起,林韵在一旁,不时地上前助高原一臂之力。   张灿有些发懵:“浩子,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老婆和人打架,你却缩着头,躲在一边,你,你太不厚道了吧?”   杨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张大哥,不是我忍心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欺侮,我,我……”   周楠在一旁说道:“张灿,你不要冤枉好人,杨浩他是受了伤,才退回来的,你没看到,先前,杨浩为了救林韵妹子,替林韵挨了一脚。”   张灿连忙问道:“浩子,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严重不?快让我瞧瞧。”张灿说着就要去翻动杨浩的身子。   周楠在一旁有些发急:“张灿,杨浩受的伤势不轻,你不懂,就不要乱来,免得对他造成第二次伤害。”   杨浩有些艰难地说道:“我没事,就是、就是有几根肋骨,好像断了,没力气,动不了了。”   张灿不由分说,抓起杨浩的手,体内的异能就探了过去,然而,杨浩体内的异能,本来就和张灿的异能互不相容,所以张灿的异能,在杨浩的体内一点作用也不起,反而让杨浩痛得一阵抽搐,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   张灿这才想起,自己对真正的医道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替人医病疗伤,全凭的是一股异能,偏偏杨浩体内的异能和自己不和,这可真是应了周楠说那句,自己一乱来,倒给杨浩造成了第二次伤害。   周楠见状,大是着急,一边想办法找了一块布,将杨浩的肋骨受伤的地方固定住,这才对张灿说道:“我和林小姐两人刚刚醒过来没多久,高大哥就发现了情况,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就扑了出来,我和林小姐跑到洞口的时候,只看见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已经快要接近洞口了……”   “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就是两次袭击过我们的人,所以高大哥一边朝他开枪,一边迎了上去,他们两个人的速度都快得像闪电一样,我还没看清,林小姐也向射箭一样扑了过去,杨浩听见他们打斗声,也爬了起来,看见林韵在那里,和那个穿黑风衣的人打在一块,便要过去帮忙,我都没拉住……”   “我看你还没睡醒,又怕杨浩他们出事,只犹豫了片刻,便看见那个穿风衣的人,从半空中一脚踹向林韵,眼看着林韵就身受重伤,杨浩从旁边扑了过去,挡在林韵面前,所以……那个人踹了杨浩一脚,似乎怔了一下,原本要下重手的,也在那一刹那间忍了一下,高大哥和林小姐,趁机把杨浩抢了回来……”   “我原本想上前也去帮帮忙,但我赶到的时候,高大哥和林小姐,只让我把杨浩带回来,并把他交给我,要我照顾他……”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六章 对头   张灿看过不少的武侠电影,对那些惨烈又或是滑稽的打斗场面,都有一种特殊的排斥,觉得那些场面太过讲究武力了,都什么年代了,你武功再好,硬得过合金钢?快得过子弹?再厉害的武功,人家指头一动,“呯”、“啪”的一声,你还不一样死翘翘。   但是现在,他却感觉到,枪和子弹,也有解决不了问题的到时候,高原和那个穿黑风衣的人,这时搅在一起,高原虽有手枪在手,但对那个家伙威胁并不大,或者说对他没有一点威胁。   每次高原找到空隙,便举手向那个家伙开上一枪,按说以高原玩枪的技术,只要有枪在手,不论是在静态中,还是在运动中,应该说都是百发百中的,高原在运动中射击,把握还更高一些,但那个家伙不是轻易的避开,就是根本不理高原的射击。   只是那个家伙,越打越是奇怪,眼前这个保镖,以前和他没交过手,他的体内也有一股奇特的异能,而且,他的身手和对敌经验,高出一大截,自己一时半会儿,想要轻而易举的取胜,看来是不成了,可是,看样子他也只是在誓死保护那个女的,而那个女的,恰恰正是自己先前要找的人。   但现在,自己的目标已经出现了,自己还踹了他一脚,眼看就要得手,却让这两个家伙给阻拦住,煮熟的鸭子都飞了,那能叫人不起火,当下,恨不得将这个保镖和这个女的生吃下去。   高原这个时候也是倍感压力,自己的枪不起作用,全凭着自己的功夫抵挡这个恐怖的家伙,但好在自己的身体经过张灿的改造,虽然好几次感到那个家伙用过很奇怪的力道,弄得自己极不舒服,但那也只是在一瞬间之后就没事了。   只是高原觉得,自己虽是比原来快了数倍,力道也大了数倍,但始终比这个穿黑风衣的人差上一筹,自己只不过是凭着丰富的对敌经验,抱着与这个家伙同归于尽的决心,处处抢先一步,若非如此,只怕自己早已落败。   还有,高原必须得处处照顾着林韵,自己想与这家伙同归于尽,也只不过是要保全林韵和杨浩等人,可惜,这个家伙似乎看穿了高原的想法,始终不愿和高原硬拼,如此一来,那个穿黑风衣的人,虽是有异能,倒也缚手缚脚,战局一时之间成了拉锯战。   这个时候,高原已经想要林韵让开些,自己身上还有一枚手雷,要是能把这个家伙抓住,拼着自己不活,也要把这个家伙炸他个稀啪烂。   张灿躲在灌木从后,看得大是心急,高原、林韵和那个家伙,如同电视电影里的那些武打场景,窜高伏低,翻翻滚滚,缠斗不休,自己又没办法帮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瞪着眼着急,那心里似猫抓一般。   这时,高原想卖个破绽,那家伙果真上当,飞起一脚,将高原握在手中的枪,踢得发出一声尖啸,直直的飞到远处,高原趁势一脚还了过去,直直的踢向那个家伙的下身,那个家伙一声惨嚎,双手捂着下身,蹦蹦跳跳的退出好远,想来受伤不轻。   高原见一击得手,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想要趁胜追击,这个家伙亲手让自己的两个战友,痛苦万分的死在自己的面前,于公于私,自己都不会容得下他,高原一转手,另一把枪握在手中,看也不看,便是三个点射,每一颗子弹都是奔着那家伙的下身而去。   然而,那个家伙厉害异常,百忙之中居然给避开两发子弹,虽有一发子弹击中,但也没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但饶是如此,那家伙也痛得大呼了一声:“卑鄙,下流……”只是这一声痛呼,让所有的人都愣了一愣,这家伙一开口居然是个女声,而且那声音还蛮悦耳,脆生生的,如同片片薄瓷,摔在地上,极有韵律。   这么残忍的一个家伙,居然有这么一副好嗓子,哪里能不让人觉得怪异,何况,高原、林韵、周楠三人和他照过两次面,不但没听见他说过话,更是连他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听这声音,这家伙分明是个女人!   只是这家伙的一副身子,裹在黑黑的风衣里,帽子遮住大半个脸,脸上那一双眼睛,怪异无比,让人一瞧,立时忘了还要去分辨他的脸上的特征。   高原只是略略一愣,便马上恢复过来,别说卑鄙、下流,用一切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准则之一,何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千百年来的信条。   高原自然不是什么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对危害自己的任务的人,更不会手下留情,成王败寇,千古铁律,何况这家伙就是自己的死对头,所以高原毫不客气的又是三个点射,颗颗子弹不离那个家伙的下身。   那个家伙这个时候倒有点手忙脚乱,他的弱点也在这个时候暴露无遗,高原嘴角往上一翘,攻这家伙其他的部位,这家伙好像没事的人一般,理也不理,现在找到这家伙的弱点,起码把胜势往自己这边搬了一点,高原一边射击,一边似离弦疾箭,闪电一般射向那个家伙。   被那个家伙踢飞的那把枪,无巧不巧,落在离张灿不远的地方,张灿原本不大喜欢,但这个时候,不得已拿到手中,虽说以张灿的枪法,对那个家伙说,不但毫无威胁,反而会觉得好笑,但好歹也可以仗仗胆,在周楠面前,张灿不想表现得太过没用,让她以后有责怪自己的机会,虽说自己不能上前去和高原、林韵一起并肩战斗,能在后面稳住阵脚也不错。   张灿把那把枪拿在手里,三下五除二,全部拆开来检查了一遍,这枪里仅仅还有四发子弹,枪也没有山么毛病。   周楠在一旁见张灿拆枪装枪,手法虽是有的生涩,但这足以让她目瞪口呆了,在周楠的印象里,张灿几时和这些玩意儿打过交道,但想想也就释然了,苏雪以前是军人出身,虽说和张灿结婚后便复员了,但要想让张灿接触到这些枪械,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张灿懂枪,周楠又放心了许多,有他守在一旁,自己也就可以放心的为杨浩包扎伤势。   张灿虽是明白这枪该怎么用,但这是他的心思,却没放在怎么保护周楠和杨浩这事上,这时张灿突然想到,在西天昆仑的时候,自己凭着一根木棍,上面沾了一些蚯蚓的体液,就可以把异能延伸到那根木棍上,只是自己没试过,不用接触,能不能把把异能灌注到子弹里,让一颗颗普通的子弹变成异能子弹,那杀伤力,用来对付身有异能的人,比如眼前这个穿黑风衣的家伙。   张灿一边想,一边是试,自己曾在苏旬和自己开玩笑的时候,用异能破坏过子弹里的火药,让子弹哑火,但要用异能增大子弹的威力,自己从来没试过,甚至以前想都没想到过,该怎么做,这倒是个难题。   张灿试着把异能往子弹里灌,但这就像一个让一根铁钉泡进水里,从水里取出铁钉,铁钉上的水也就没了,即使铁钉上沾了点水,那也只是少的可怜的一些水分子,一刹那之间,便挥发了个干干净,张灿一连试了几次,始终找不到让异能留在子弹里的门道,自己倒是累了个满头大汗,眼下情况紧急,哪里有多于的时间,让他细细的揣摩。   这个时候,高原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就在高原换弹夹那一刹那,那个穿黑风衣的家伙,已经缓过气来,几乎是狂暴不已的对高原发起了反攻,高原虽一时占了上风,但在那个家伙的反击下,也只能自保。   好在高原识破那家伙的弱点,是在下身,所以只要稍有空隙,便全力攻向那里,那家伙有了顾忌,虽是狂怒,却一时之间奈何高原不得。   高原也只是在苦苦支撑,张灿虽是改变过自己的体质,但这一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高原的体力,早已损耗得七七八八了,要不是林韵在一旁,偶尔扰乱一下那个家伙的注意力,高原早就落败,甚至是身亡了。   那个家伙倒好像是越战越勇,碗口粗细的树木,他也只是一伸手,或者是一抬足,便将之脆生生的打断,带起的木屑,犹如一把把横飞的钢刀,不住的射向高原。   高原和林韵两个人,不得不躲避着乱飞的木屑,又要顾着那个家伙的突袭,不一会儿,就显得有些忙乱了。   高原不时开上一枪,目标都是不离那家伙的要害,好歹时不时的阻上那家伙一阻,那家伙也因为高原刁钻毒辣的枪法,不敢过分逼近,但他明白,高原身上的子弹,始终是有用尽的时候,只要等高原的子弹用光,那个时候就是高原丧命之时,至于那个林韵,那家伙倒真没放在眼里,到那个时候,杨浩还不乖乖的落到自己的手里。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章 是男是女   高原和林韵这时候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高原的一连换了四五个弹夹,身上的子弹都快用光了,虽是还在拼死抵抗,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高原压榨出每一分智慧和潜能,不停的躲避、攻击。   那家伙明显的就是在等待这一刻,虽然他也累得够呛,但只要再多一点耐心,能摆平高原,余下的人对他来说,那就像几只蚂蚁,爱怎么捏就怎么捏。   周楠知道张灿不擅长与人斗殴,包扎好杨浩之后,二话没说一句,转身去帮助高原,谁知道刚刚跑近高原身边,便被那个家伙一脚踢了回来,摔得四肢百骸好似散了架一般,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一下,好半天才痛苦的叫了声:“张灿……”   张灿蹲在杨浩身边,满头大汗,现在眼看在高原和林韵败象渐露,以周楠的身手才靠近前去,就被踢出圈子,要是张灿也扑上去,只怕比周楠跌得更惨,但张灿想要从枪支子弹上想点办法,一击让那家伙毙命,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门道,眼看着那家伙越逼越进,张灿当真心急如焚。   张灿也不记得自己试验了多少遍,但将异能保留在子弹里的事,一点进展也没有,恰在这时,那家伙一脚踢断一根碗口粗细的小树,木屑混着树叶,发出尖利的啸声,“嗖嗖”的飞过张灿的头顶,一路如同刀削一般,把那丛灌木上的嫩芽枝条砸了个七零八落,张灿吓得一缩头,这家伙当真就像电视电影里的那些高手,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摘叶飞花,皆可伤人”这八个字在张灿的脑袋里一闪而过,自己的异能不是有水为宜,这漫山遍野的树枝树叶,那一样里没有大量的水分,将自己的异能留在水分里,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怎样才能让这些灌注了异能的树枝树叶,变成有杀伤力的武器,这又是一个难题,张灿以平时十倍的速度,开动脑筋,思索如何把灌注异能的树枝树叶,变成最具杀伤力的武器,用来解决眼前的危机。   高原和林韵两人这时节节败退,高原的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高原百忙中再去摸弹夹时,却摸了个空,自己的子弹已经全部用完,所剩的,就是身上还有一枚手雷,那是自己用来拼命的光荣弹,但想要把这个家伙,拉在一起,一块儿同归于尽,却毫无可能,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弱,就算想要接近那个家伙,都越来越是困难了,以那个家伙的能力,高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会引爆这枚手雷的。   林韵自小也学过一些武术,只是她的身手,既不如高原,更不如周楠,全凭着张灿改变过她的体质,和留在她体内的异能,虽然苦苦支撑,但终究是技差一筹,好多次都有机会将这个家伙造成重创,但始终没能得手。   林韵眼看那家伙逼着自己和高原两人,不住的向杨浩退去,林韵有些绝望,先前还说这家伙有可能把自己抓住,来威胁杨浩,但现在的情况翻了个个儿,这个家伙发现杨浩就在这里,干脆就直接撇了自己,直奔杨浩。   要是这家伙抓到杨浩以杨浩的个性,只要自己没有受到那家伙的挟制,杨浩肯定就会拼死不从,说不定这家伙一怒之下会把杨浩怎么样,林韵不敢想下去,就算这家伙只用一些酷刑把杨浩折磨一番,林韵的心里也留下数十年的遗憾。   林韵和高原终于被逼得退到杨浩躺的那丛灌木旁边,这这地方对林韵和高原来说,就是一个绝地,一个死地,两个人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杨浩就躺在两人的脚下,只要两人再后退半步,那家伙就可以将杨浩手擒到手中。   只是那家伙逼到近前时,不由愣了一愣,在杨浩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他没见过,只觉得他土里土气,平平常常的,但却在隐约间,却有一股连这个极厉害的警卫都没有的气势,甚是奇特,那家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高原和林韵趁着那家伙错愕之际,立住身形,稳住阵脚,双双注视着那个家伙,这时,张灿捧着一捧树叶,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见那个家伙注视着自己,也不由用目光迎了上去,张灿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被黑色风衣紧紧裹住身体的家伙,果然如同高原所说的那样。   这个人,看不出来是男是女,起码张灿是这样想,风衣的帽子,遮着这个人大部分的脸庞,只露出一双深紫色、妖异无比的眼睛,让人一看那双眼睛,就忘记了要去仔细分辨这个家伙脸上其他的特征。   张灿也是一样,见了这双妖异的眼睛,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睛?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张灿的心里一闪而过,毕竟还有比这个人的来历更重要的事,所以,张灿虽是望着那个家伙,却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就算立刻要让我们去死,希望你可以让我们死个明白,让我们明白为什么会死,又是死在谁手里,可以解答一下么?”   那个家伙一怔,马上看穿眼前这个没见过面的年轻人只不过是在想办法拖延时间,不过稍微拖延一下时间,对他也有好处,任何事情都是有利就有弊,这几个人早迟都是自己的手中玩物,也不必急着一时,他让高原和林韵得以喘息,自己同样也可以休息一下,乘机恢复一些体力和异能,好对付眼前这个看不透的年轻人。   张灿虽是脸上平静无比,但心里却在打着鼓,这个家伙这么恐怖,不害怕那才有鬼,自己问他问题,也只是拖延时间,好让高原他们恢复体力,这就英雄好汉都止不斗力。   那个家伙好像挺配合张灿的想法,开口答道:“我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如果一定要叫我的名字,就叫我刑天好了……”   张灿忍不住好笑道:“刑天?就是那个神话传说里被黄帝砍掉了脑袋,把两乳当做眼,把的肚脐当作口,身躯就是头颅,两手拿着的斧和盾,要誓戮天帝以复仇的刑天,那可是一位大神,哪像你……”   那家伙一怔:“什么不像我,我为什么不可以是大神,我为什么不可是刑天……”   张灿嘿嘿一笑:“你说你是刑天,那你最大的不像的地方就是你有头,而真正的刑天没有头,你有一双眼,真正的刑天没有眼,只有以乳当眼,还能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你有口,真正的刑天是以脐作口,还可以发出仇恨的咒骂,两手还……”   张灿胡说八道,只图多多的拖延时间,这个“刑天”倒是跟他配合的天衣无缝:“那有什么了不起,我不用眼也看得见,不用嘴也可以发出声音来,这头嘛,哼,只要我找到那五块神石,要这颗头又有什么用,告诉你,我只要拿到那五块神石,这副肉身我也可以不要,岂不是比刑天大神高贵多了,那个刑天还要两手,到时候我手都不用,哼哼……”   张灿暗自吃了一惊,杨浩这家伙说的果然是真的,如果能得到五块神石里的能量,果然就能人就是天,天就是人,达到天人合一,以这个自称是刑天的家伙这幅德行,那五块神石要真被他集齐,岂不是地球上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刑天”见拖延了好几分钟,自己又好像恢复得差不多了,又“咯咯”一笑:“你为他们拖延的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动手了,咯咯……”   张灿心里一抖:“奶奶的,我这么高明的缓兵之计都被你看破了,怪不得他们打不过你,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刑天”见张灿居然大言不惭的说,他那拖延时间的什么缓兵之计高明,不由得“咯咯”笑的几乎岔了气,过了好久才止住笑声,但还是一只手捧着肚子,一只手指着张灿边笑边问道:“你,你这小子,叫什么名,说来听听,咯咯,你这缓兵之计,咯咯……都差不多让我多喘了两口气,还……还有,你说,你还有一件什么事不明白,看在你临死前,可以让我开怀大笑一场的份上,你说出来,我讲给你听。”   张灿腾出手来,抹了一把汗,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这才说道:“你说话的声音,就像一个……一个我的梦中情人的声音,悦耳极了,让人听一遍,就想听第二遍,听了第二遍,就想这一辈子都听下去,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一直不明白,你自个儿说说,你到底是男是女呀?”   “刑天”见张灿问这么样一个问题,还把他的“梦中情人”都给扯了出来,不由一怔:“你,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难道……”   “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啊!难道,你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哈哈,你别说我猜对了啊!”张灿一边笑,一边说道,自己的缓兵之计不成,难道就不能激怒激怒你,听说,人一旦被激怒了,就会犯下错误,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计。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八章 摸摸底也好   张灿一边摸着汗水,一边把手里的树叶,递给高原,嘴里还不停的说道:“你整过容?做过性手术,还是从外国来的,不过,你好像不是从外国来的,说话都说得这么标准,又知道我们这些人说话做事的风格,想来也是我们的同胞,有个曹什么的,说什么来着,本是一根树上结的瓜,什么什么煎在锅里都着急来着,说的就是我们这种情况……”   “刑天”不由脱口而出,接道:“是曹植的七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和我们,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灿赶紧答道:“对对对,就是那个意思来着,呃!我今儿个是遇到了高人,连这么难的问题都难不住你,那个叫什么,与君一席话,胜读三本书……”   “刑天”怒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这是什么难题,你这是侮辱我的智商,你,你……”这个自称是刑天的家伙,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张灿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不不,你知道我一本书要读多久,我家里有本《古玩鉴定》我都读了四五年了,却连一半都没读完,要是只读十年,只怕两本书都读不完,我说听你一席话,胜读三本书,还是高抬我自己了。”   “刑天”一时间被张灿的胡说八道堵得张口结舌,要上前动手吧,这个年轻人好像是好整以暇,就等着自己上钩,不动手吧,就这样耗着,一旦那个警卫和那个女孩恢复过来,自己又要多费一番手脚,但这个年轻人自己偏偏又看不透,只怕他平平常常的外表之下,必定藏着极厉害的杀招,自己倒是不能轻易动手,想来想去,多费点手脚就多费点手脚吧,反正他们现在也是煮熟的鸭子,想飞,还得过我这一关,就和他们玩玩,摸摸底也好。   “刑天”“呵呵”干笑了两声:“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回答我,说说你的名字、来历,都是干什么的。”   张灿“呵呵”一笑,干脆一盘脚坐到地上,摇晃着脑袋,说道:“也好,那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话儿投机谈半年也不多,要不咱姐弟俩坐下来,好好唠唠家长里短,哦,我、那个、叫张灿,男的,二十四五岁,特喜欢古玩珠宝,想开家小店,做做珠宝生意,然后平平安安的生儿育女,安安逸逸的过完下半辈子,哎,大哥,你呢?”   张灿又是大哥又是大姐的一阵乱叫,诚恳里带着滑稽,不但高原和林韵想笑,连那位“刑天”也忍俊不住。   “刑天”“咯咯”一笑:“你这人说话没个准则,一会儿大姐,一会儿大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和一个人妖谈话,你说你叫张灿,是个做古玩珠宝生意的,你干嘛要搅进这趟浑水里来……”   张灿陪着笑道:“你看,这件事,是这样子的,这几位,哪一位都是我的兄弟、朋友,不是我想要趟这趟浑水!实在是因为这人要讲些江湖道义,你看,你把我的兄弟他们打得这么惨,我这当老大的,也是实在看不过去,这不,我这人最好这面子,你这么做,我面子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刑天”不禁哑然失笑:“我也不想和你的这些兄弟姐妹过不去,但是我要完成我的计划,想要你的那个兄弟,给我帮帮忙,就找几块神石,可你的这几位兄弟姐妹,一味的胡乱阻拦我,所以,我也就不客气了。”   “刑天”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也一盘腿,坐到张灿对面,那样子当真要和张灿拉个家长里短,只是他这一坐下来,张灿暗暗地一喜。   张灿接着话头说道:“老兄,你看,你看,我们这不是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吗,常言道,那个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什么事,我们这样坐下来,当面锣对面鼓的,大家和和气气的,岂不是很好,和气能生财嘛,对不对!”   “刑天”一边跟张灿废话,一边暗地里试探张灿的根底,别的人见到他,不是敬而远之,就是满是敌意,到是这个叫张灿的,见了自己不但没向自己攻击,好像还真有点和自己结交的意思,要不是想要摸清他的根底,自己早就开打了。   “大姐,说说看,你说那个什么神石,到底有什么用,能吃?能喝?还是能变出金银财宝来,要是能找到,能不能分我一份。”张灿见这个所谓的“刑天”也坐到地上,和自己拉起家常来,索性和他神侃一番,等高原和林韵恢复好了,再想个办法来收拾这个家伙。   “刑天”盯着张灿看了一会儿,才答道:“你不知道神石有什么用?我怎么看着你不老实,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也是在一个老叫花那儿知道的这件事……”   在一旁的杨浩一听那个“刑天”一说这话,挣扎着坐了起来问道:“你说的那个老叫花,是不是,啊哟……是不是,一个经常带着一个红绒帽,腰里挎着一个葫芦的那个……”   “刑天”斜斜的望了杨浩一眼:“不是他还有谁,那个老不死的臭叫花子,哼。”“刑天”哼了一声,好像对那个叫花子极为不满。   杨浩忍住伤痛,又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现在怎么样了?”杨浩的言辞间,竟然充满了对那个老叫花的关切,只是他和那老叫花到底是什么关系,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知道。   “刑天”两眼望天,说道:“我能对他怎么样,他答应我,他死了之后把那本手札交给我,谁知道他死到临头却变了卦,我埋了他之后,得到的仅仅只有几页残破不全的烂书……”   杨浩松了口气,既然那老叫花已死,这个刑天又仅仅只得到几页破书,只要自己好好的想想“刑天”的异能是从书里的那一部分学来的,那自己就有办法制他。   那老乞丐手里有一本奇异的破书,杨浩跟高原、林韵和张灿都说过,只是这三个人绝没想到这个“刑天”仅仅只凭着几页破书,就学到这么厉害的异能功夫,反看杨浩,也仅仅只是在那本破书里,学到十成中的一两成,不但身有异能,而且还能辨识百宝,看来,那本书实在是不能传世的奇宝,好在那老乞丐一死,那部书大约除了眼前这个“刑天”还有几张破纸之外,其余的部分也下落不明了,这样的书要是多被几个这样的“刑天”得到,地球上哪里还有宁静的日子可过。   张灿、高原、和林韵三人虽是心惊,但同时又好奇不已,这时周楠也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眼前的情形,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对这些神话传说虽是知道不少,但哪里见过那些神奇怪异的事,张灿和杨浩他们给她说,她压根儿就不相信,就像现在,听说这个“刑天”凭着几页破纸,几乎就可也打遍天下没敌手,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要说出去,只怕谁也不会相信。   “那老不死的叫花子,骗我说,只要他死后我埋了他,他就让我得到五彩神石,让我可以天人合一,王侯将相,任凭我心所想,谁知道,他临死之际,除了留给我那几张模糊不清的破纸片,那本手札却让他化成了一堆灰烬。”“刑天”恨恨的说道,“我花尽了心血,才知道这个杨浩,以前看过那本书,那就一定会知道五彩神石的下落了”   张灿嘻嘻一笑,说道:“大姐,你是不是练功练坏了脑袋,杨浩就算是看过那本书,也不记得那什么五彩神石的下落啊!要不然,他岂不自己先就去取了,做个什么王侯将相,比现在不是舒坦多了,哪用得着这个时候还在荒无人烟的野岛上,陪着你我聊天。”   “刑天”一愣,张灿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能有做上王侯将相的机会,谁会跑到单枪匹马的跑到这鸟不拉蛋的地方来啊,除非,杨浩也是还在找那五块神石的下落,或者,杨浩也是根本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说,杨浩是看过那部书的人,不管他知道不知道,自己把他羁押在身边,自己的机会就大的多了,那样的好事,绝对不能便宜了旁的人。   “刑天”冷冷的说道:“你休想要骗我,他要真不知道,那你们跑这里来干什么,还有,我看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说,那五块神石是不是你得到了,你说……”   张灿连忙笑道:“我一不认识那个什么老叫花,二没过看什么书,要不是你说有什么几块破石头,我还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天人合一,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痒痒的,要不我们一块儿去找!找到了,大家二一添作五,四六也行,算交个朋友,有钱大家赚,有财大家发嘛。”   “刑天”冷冷的笑着说道:“哼,我原来的意思,也就只是想要杨浩入伙,谁知道那几个保镖一见我又是枪又是炮的,惹得我兴起,当然少不得要教训教训他们那些不长眼的家伙,要是他们都像你这般识相,大家不是都少了很多麻烦。” 正文 第六百二十九章 重创   张灿依旧是“嘿嘿”的一笑:“刑天大哥,我真的想知道你是男是女,你给说说,我就这点小小的要求,你是否可以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因为我觉得,你既是叫‘刑天’,那就是对天老爷有所不满吧,或者是对现在,现在这个世道,看不惯,这才想着要想去改变些什么,对不对?”   “刑天”对这个张灿既是忌惮,又是愤怒,寒着脸怒声说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乱说乱讲,我就要不客气”   张灿正儿八经的说道:“不是,那个大姐,你别激动,按你的说法,我们不是有可能合作吗?你看,你也只是找我的老弟杨浩,要他和你一起去找那个什么神石,我觉得,杨浩老弟一个人帮你,不如我也一块儿去,说实话啊!老是做那小本生意,又赚不了多大的钱,还是老哥你的想法高,找到那五块神石,你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我还想弄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可以光宗耀祖,不是吗?”   “刑天”见张灿只是一味的胡说八道,愈是愤怒不已,当下站了起来,说道:“你叫张灿是吧,看在你与这事没有什么没什么关联,远远的走开了便罢,要是你一定要和我为敌,说不好我也只能把你和他们一起给灭了。”说着就要动手。   张灿见这个家伙越是愤怒,便越是平静,当下淡淡的说道:“你这人又想和我们联手,却一点诚意也没有,要是你不想和我们联手,那就拉到,我们自己去找,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先找着,倒是你如果一定要为难我们,那我们也只有先拼个你死我活,或者两伤俱败,让别的人捡了便宜去……”   张灿说着,便再也不去看那“刑天”一眼,一副毫无畏惧,却又成竹在胸,就只等着“刑天”过来动手的样子,其实张灿心里还是挺怕这家伙突然之间就动手的,先前他在暗地里,用异能试探了一下这个刑天,却毫无所获,就像两个普通人在试探对方一样,什么信息也得不到,要是这家伙现在这个时候果真要动手,自己一点把握都不可能有,更不可能有什么反击的举动。   “刑天”一怔,其实张灿说的话,有许多地方还是比较合乎情理的,自己真要是和他们一拼,确实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再说,看样子杨浩和这个张灿他们,也是在寻找那五块神石,这个,无论张灿和杨浩说出个天花乱坠,自己是决不能相信他们的,“刑天”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你想和我合作,也不是不可也,不过,你……”   张灿见“刑天”神色有些缓和,当下连忙说道:“哎,你可不要想给我提什么条件,我们两合作,完全是出自自觉自愿,平等互利的基础上,要是你又想跟我们和作,又要给我们定一些条条框框,那合作起来还有什么样的兴趣?到时候防着我,我防着你,大家就算凑到一块儿,也没什么意思,是不是,但是看你的意思,是想要把我们作为你的手下,那我们也绝不会屈服。”   “刑天”几乎被张灿的胡吹,侃得头有些晕晕的,这个张灿说的话,似乎每一句里,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说的,总的想来,确实也是有些合乎情理,但细细想来,却是云天雾罩,天南海北的在瞎说一通。   这时,高原和林韵却依旧站在一边,拉开着架势,随时都有可能再来一场火拼,只是见张灿坐在那里,天上地下的和那个刑天胡吹海侃,知道张灿只是在尽量的为他们两个人拖延时间,让他们两个人尽快的恢复体能,然后再次决战,然而,他们没想到是,他们之所以能支撑这么久,完全是因为他们体内,有来自于张灿的异能,但这种异能对他们来说,却也是有个限制的,就好像一个装满水的缸子,缸子里的水,如果得不到补充,失去一分便少了一分,不断的失去,总有个时候会一干二净,就像现在,他们身上的异能,其实就已经是到了灯枯油楬的地步,虽说张灿改造过他们的体质,但这个时候,就算是恢复过来,也终究只不过是比平常的人强上数倍,但在这个“刑天”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了。   张灿站了起来,不过他背着双手,一步步走到有些晕头转向的“刑天”面前,说道:“我说大姐,要么你走开,我们河水不犯井水,要么我们合作一起去找那五块神石的下落,但你不能对我们有任何的为难,你到底答不答应,给个准话。”   “刑天”似乎想了许久,伸出一只手,对张灿说道:“好!我就信你一回,咱们三击掌为誓,如有反悔,必定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你敢不敢发这个誓。”   张灿心中一凛,自己胡说八道的乱说一气,为的就是给高原和林韵这两个人争取时间,现在这个家伙,把自己的胡说八道,当了真,还要和自己击掌为誓,只不过,要是在自己和他击掌的时候,偷偷暗算自己,自己那可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对这样的人,又不能拿什么江湖道义,或者是仁义道德之类的英雄行径,来让他自缚手脚。   张灿虽是浑身冒着虚汗,但还是“嘿嘿”的干笑着说道:“是啊,老兄早这样说,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对,我们就来个三击掌为誓,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张灿说着,也伸出一只手。   “刑天”见张灿毫不犹豫的就要和自己击掌,一时之间反而有些半信半疑了,他先前只道张灿只是随口敷衍,自己也就是随便一说,然后找个理由把那个杨浩弄到手,就万事大吉了,现在,看样子这个张灿是真的和自己有合作的意思,这岂不是太反常了。   张灿暗暗的把所有的异能,全集中到左手手上,而右手却一丝儿异能也不留,而且,张灿伸出的是右手,只是张灿伸出右手的那一刹那,在“刑天”的眼里,看到一丝狡诈阴狠,张灿甚至想要收回右手,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刑天”伸出的也是右手,张灿看着“刑天”的这只右手,只觉得这只手白皙细嫩,纤巧修长,而且好像柔弱无骨,应该就是一个女人的手,怪不得他说话脆生生的像摔碎瓷片,只是任何人也没办法,把那么美好的事物,和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联系起来,张灿在这一愣之时,“刑天”的手已经搭在张灿的手上,那纤巧修长的柔弱无骨的小手,竟然如同一把钢爪,一反手,便将张灿的右手扭住。   两个一直都在虚以委蛇人终于在这一刻,交上了手,而且,一交手,便是贴身相斗,以死相搏,张灿咬着牙关,忍住右手就要断裂一般的剧痛,左手却在那一瞬间伸指为刀,直直的戳在“刑天”的心口之处,心口那是人身上的一个死穴的穴位,张灿这一下,本意就是自己拼着一条右臂不要了,只要自己左手能够击中“刑天”,在他的心口大穴只上猛击一下,这个刑天就非死即残,只要这家伙稍有残废,在一旁的高原和林韵又怎会错失良机。   “刑天”也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自己只要把这个高深莫测的张灿一招制住,剩下的几个人反抗能力不大,翻不起什么大浪,但这个“刑天”却忽略了一件事,他和高原林韵交手之时,都是凭着自己的蛮力,以及自己的异能,到处都站着上风,再说“刑天”对人身穴道的了解、运用远远不及张灿。   张灿这一下重重击在“刑天”的胸口之上,“刑天”虽是把一只有异能的左手也击在张灿的身上,但由于“刑天”的注意力还在张灿的右手的时候,张灿就击中了刑天的胸口,令得刑天顿时失去了不少的力气,他那只左手也因为身体的剧痛,手上的异能迅速缩回他自己的身体,令张灿丝毫未受到更大的伤害。   高原早在张灿和“刑天”将要击掌的时候,就蓄势待发,这时,见“刑天”和张灿两人均好似受了重伤,自然不会怠慢,“刑天”才后退一两步时,高原就接连在他的胸口踢了七八脚,至此,一路追击过去,“刑天”的胸口上,再次重重的吃了高原的百十来脚。   “刑天”的身上的死穴遭到重击,就算是他是身有异能,也禁不住,一个站立不稳,捧着胸口蹬蹬的倒退了十来步,脚还没稳,嘴里又喷出一口鲜血,一时间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高原和林韵这个时候更是不住手的攻击着“刑天”,什么江湖道义,英雄行径,现在都是狗屁,不持强凌弱,那是自己也一样是弱者,连落水的疯狗都不去痛打一顿,除非自己也是个疯子。   虽说高原攻击,十下未必顶得上张灿的那一下,但胜在出手速度极快,又是在自己刚刚恢复过来之时,如是普通的人在高原这样的轰击之下,只怕早已死了百十来回了,但这个刑天体质之惊人,确实是匪夷所思,在高原这样的重击之下,也就仅仅断了两片肋骨。   “刑天”身受重创,一时之间动弹不得,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也是最后一次,他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不要说高原的职责,就是高原私人对他的仇恨,这个时候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张灿满腔怒火,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下手干嘛那么重,自己的一条右手,给他这么一拧,差点就要抱报废了,不过这个时候张灿也顾不得自己的疼痛,拼命抱起一块石头,恶狠狠走到半死不活,还在被高原林韵不停地狠揍的“刑天”面前。 正文 第六百三十章 刑天之死   “刑天”在三个人的围攻下,终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和意志,躺在地上,口里竟然开始求饶,那里还有先前那般高高在上。   张灿举着石头,见“刑天”开口求饶,手上的力道一泄,他的右手本来就被这个“刑天”扭伤,而且伤得不轻,能举块石头,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潜能,他手上一软,便再也举不起这块沉重的石头,石块“呼”的一声,直直的掉落下来,石块虽是落下来,但张灿却退避不及,一只脚恰好被石块砸中,张灿痛呼一声,抱着被石块砸中的脚,原地跳了几跳,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周楠见张灿痛呼不已,甚至盖过了其他的人的呼喝声,以为张灿受伤不轻,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查看张灿的伤势。   高原却不知疲倦,每一拳,每一脚,都出尽了全力,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不停地攻击已经没了还手之力的“刑天”,这个时候不要了这“刑天”的命,只怕他稍稍缓上一口气,便会反咬一口。   张灿见周楠过来扶他,便一手勾住周楠,在周楠的帮助下,一蹦一跳的远远离开,周楠和张灿在一起也有一些日子,就算是在被那几歹徒抓住的时候,周楠也没见到过张灿有这般的英勇,可以举起好几十斤重的石块,虽说那块石头,最终只是砸到张灿自己的脚,但这分英勇,这份气概,确实是自己先前没看出来。   张灿和周楠勾肩搭背,远远地离了高原,和杨浩坐到一块,直到高原的呼喝声和“刑天”的求饶声渐渐弱了下来,林韵才就跟了过来。   张灿看着林韵,心里泛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怖,想不到这个刚见面时,看起来就有些柔弱的女孩子,她的内心一点儿也不懦弱,其实想想也是,要是真的稍微懦弱一点,她也就不会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跟着他的父母家人对着干。   这一点,张灿是自叹不如,其实张灿举着那块石头,是想给“刑天”的脑袋上来个泰山压顶,让那“刑天”的脑袋直接开花,但张灿连打架的机会都没多少,哪里有那个胆气去杀人,眼看着“刑天”都求饶了,张灿自是不敢、也不忍心把他给灭了,所以,三分不注意,七分是认真的情形下,自己搬的石头把自己的脚给砸了,也好趁此机会,撤出战斗。   林韵走到杨浩的身旁,蹲下身子,来看杨浩的伤势,先前杨浩替他挡了“刑天”的一脚,林韵虽是心中记挂,但苦于“刑天”死死的将她缠住,直到这时,林韵才有机会脱开身来照顾杨浩。   周楠被“刑天”踢那一脚,只是受了少许的皮肉之伤,在张灿的暗中用异能调理之后,早已没了多大的痛苦,这时看见张灿一拐一瘸,反而心痛不已,拉起张灿的脚,又是摸又是揉,好像比自己受了伤,心里还要难受。   看得杨浩在一旁只想发笑,但他一笑,又牵动了自己的内伤,一时间脸上一副古怪不已的表情,林韵在一旁,不由得大是皱眉。   过了许久,高原才提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刑天”摇摇晃换的来到张灿和杨浩面前,将“刑天”往地上一掼,喘着粗气说道:“张……杨……两位老弟,你们说该怎么处置这个家伙,这家伙,这家伙要是不求饶,我……我倒好办。”   张灿苦笑着摇摇头,先还见高原舍生忘死的胖揍“刑天”,以为高原会为了小朱和曲剑两人,不顾一切的要报仇,谁知道高原也只是打得这位“刑天”半死不活,没了反抗的能力,见这家伙开口求饶,反而也下不了手,这个时候来问张灿和杨浩这两位“首长”   张灿想了片刻,要是自己开口说,灭了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高原未必不会照办,可自己是没那个权力,也不想让别人的一条命,只是自己开口闭嘴之间一句话,就决定其生死,那样一来,只怕以后自己也会毫无节制,让所有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都得到可怕的下场,毕竟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于无数次,所以张灿选择了捧着脚,大声呼痛。   杨浩对决定人生死的事,好像更不感兴趣,干脆“晕”了过去,他跟张灿也是一样的想法,平日里要实在被人欺侮不过,能整治整治别人,好好的出口气,也就是他最大报复了。   高原见张灿和杨浩两个人,一个“痛”得说不出话,一个“昏迷”不醒,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这两个人,只怕都是不肯开口表态,这个恶人,只能由自己来当了,当下回到洞里,取出通讯器,通知了自己的那个少校军官的朋友。   张灿趁高原离开之际,要周楠扶着自己,走到“刑天”身边,他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问这个想要做那个大神“刑天”的人。   这是那个“刑天”那一双妖异、深紫色的眼睛,变得淡红,失去了先前的妖异,这才让人不再专注于他的那双眼,可以看清他的长相,张灿发现,这个“刑天”长相其实还蛮帅,虽不能说有一张明星脸,至少比自己和杨浩要英俊不少,尤其一张白皙粉嫩的脸蛋,要是不注意,绝对会以为这家伙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这是他一双有些失神的眼睛,痛苦无比的盯着张灿,不断流出鲜血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对张灿说上几句话。   任何人濒临死亡时的眼神,都叫人有些心碎,哪怕是自己的敌人,毕竟他们也是人,虽说他们做的事可以叫人神共愤,但面对死亡时,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无助和恐惧。   张灿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大哥,你是哪里的人?家里有什么亲人。”   周楠在一旁,有些好奇的问道:“张灿,你问这个干吗?他那里的人,他家里有什么亲人,和这有什么关系。”   张灿答道:“要是知道他是那里的人,至少我们可以将他的死讯带给他的家人,让他们来给这家伙收尸,也让这个自称是‘刑天’的人好尸骨回乡。”   “刑天”艰难的张了张嘴,却只能在喉头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的喉骨,只怕早已被高原给击碎,只是张灿一片好心他却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伸出手,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虚弱无力的在空中摇了摇。   张灿见状,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倒不是张灿同情这个作恶多端的假刑天,而是对生命的一种同情,对那种面对死亡的生命。   张灿伸出手,握住那纤柔细长柔若无骨的小手,多多少少以示安慰,谁知道,张灿的手一握住那只小手,立时感到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向自己撞来,这股能量和自己在海岛地底,吸取的那块陨石钻石夜明珠的能量竟然相辅相成,迅速地糅合在一起,如同五行元素里的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又生水一般。   张灿体内,除了原来那避水珠,和那奇异分子,还有就是那陨石钻石夜明珠的三种能量,这时又添加一种全新的能量,但这四种能量,却分成截然相反的两大类异能,如果说按张灿的现在的感觉的话,这两大类能量,一冷一热,一阴一阳,一刚一柔,在张灿的体内既相生,却又相克,既相互吸引,却又相互排斥。   只在一片刻之间,这个假“刑天”体内的异能,就顺着两人的手,一流进张灿的体内,原本张灿在昨晚和先前消耗不少的体力、异能,只是在这一瞬间,张灿便觉得恢复过来,而且,比原来还增强了数倍。   耗尽异能的“刑天”在这一刹那,脸上、手上的肌肉迅速的消失不见,犹如一个鼓胀的气球,被人刺了一个洞,里面的空气在迅速的漏出,不过眨眼之间,这个“刑天”就只剩下一具细细的骷髅。   张灿还沉浸在自己新得到这股异能的新奇之中,对眼前“刑天”的变化,视而不见,到是周楠,几时见过这样奇诡恐怖的事,一时间恐惧得不但手脚酸软,连话也说不大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那个已经化着一具黑色的骷髅“刑天”嘴里“啊、啊……”叫个个不停。   杨浩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他和林韵两人相扶相依,正要转身去找高原,这时听见周楠那惊恐不已的叫声,还只道那个“刑天”又要作怪,连忙回归头来,想要看个究竟,却见周楠坐在地上,指着“刑天”,那个“刑天”躺在倒是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去多时。   这时高原从洞里出来,见张灿呆呆的握着一只黑黝黝的木棍一样的东西,而周楠却坐在地上惊恐不已,也怕这个“刑天“是个打不死的家伙,连忙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刑天不但彻彻底底的死了,还变成了一具看着就让人恶心的骷髅。   这个自称是“刑天”的人,虽是死了个干净,但也给张灿留下了不少的谜团,张灿回过神来,轻轻的放开“刑天”那已经枯黑手臂,回头对高原说道:“高大哥,我想……我想,还是想办法把这个家伙给火化掉吧。”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一章 家里人   张灿有些怏怏不乐,遇到的这个“刑天”给他留下了太多的谜,但张灿一个谜也没能解开,问杨浩,杨浩也是一头雾水。   好在没用多久,那个少校军官又带着不少的人,驾着两架直升飞机,降临到这个小岛上,高原遇到这个少校军官的时候,把情况略略的说了一遍,那个军官,有些悲愤,让几个手下把小朱和曲剑的尸体起了出来,要带回去重新安葬,看到那个已经化着骷髅的“刑天”,忍不住狠狠地骂了几句,随后又让几个人收拾一些柴火,把这具骷髅给扔进冲天的大火里,烧了个干干净净。   几个人随着那个少校军官,坐上直升飞机,很快就回到基地,张灿和杨浩、林韵、周楠、高原五人,虽是降落在基地里,但他们都不想过多打扰这些军人,尤其是张灿,他的身上还有不少的珍珠钻石,这些都是可以在自己那个小店开业时,用来压店的东西。   高原和林韵、周楠三人商议着要坐飞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她们实在是在荒郊野外呆怕了,普一见到现代的大都市,都恨不得一下子回到家里。   周楠出来这一趟,虽说只有短短的几天,但对她来说,这一次的经历足够她写几部书出来,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点经历,和黄玉、乔娜还有些经历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当然,不知者,也可以自得其乐。   只是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苦着脸,不大赞同,张灿只是心想,自己在先前不久的时间里,一连坐爆掉两架飞机,还连累不少的乘客,这一次又要坐飞机,实在是有些害怕,这一路之上,张灿和杨浩都不免有些担心,张灿担心的,是这一趟“任务”,总算是圆满的完成了,只是自己从杨浩和那个自称是“刑天”的嘴里,得到不少的秘密,尤其是那五彩神石的事,要是被其他的人知道了,再搞出一个什么像“刑天”这样的“大神”出来,自己岂不是又有巨大的危险。   而杨浩却没担心这些,他所担心的是自己这丑媳妇,要再一次去见十分不喜欢自己的老丈人、丈母娘,不知道自己的结果又会是怎么样的,自己丢丑倒是一件小事,弄不好还会连累林韵,那才是最大的不划算,自己在那海岛上的时候,虽说向林韵正式求过婚,但那始终只是两个人的做法,算不得数的,除了在场的几个人认可,其他的人都还蒙在鼓里的,再说,杨浩也是害怕一上飞机就晕,在林韵和周楠面前,这实在是有失面子的事,所以他也不愿坐飞机,但两个人都拗不过林韵和周楠两个女孩子,不得已上了飞机。   几个人各怀心事,连一路上美丽的空姐,不时的对几个人打招呼,都没人搭理,下午时分,飞机终于将落在京城机场,张灿拍着胸口,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一趟终于安全了,张灿他们一行人下了飞机,却没见到一个来接机的人,杨浩虽是早已晕头转向,但在林韵的搀扶下,勉力的出了候机大厅。   几个人对接机的事倒没人在乎,反正都到家了,那也没什么,只是这个时候几个人的去向却是一个问题,周楠在京城里有家,她倒是热情的要林韵和杨浩先到他家,先住上一晚,再商量以后的事宜。   张灿倒是不甘落后,极力要杨浩和林韵先到他家,林韵和杨浩倒是好,一处也不去,直接找个酒店,开了间房,直接就住了进去,林韵说这样对谁都有好处,张灿想想,这样也好,免得刚一回来,又和罗中天那小子对上眼,为以后的事留下祸根。   张灿和周楠与杨浩林韵高原三人相互告了别,这才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往家里赶回去,可是这个时候正是车流高峰期,一路塞车塞得厉害异常,张灿心急,好几次都要下车,步行回家,到是周楠稳稳地坐在车,还沉浸在自己的奇特的经历里,似乎有些呆呆傻傻的,张灿自然不放心,只得耐着性子,一路随着周楠慢慢悠悠的往回赶。   谁知道周楠竟然一直不下车,跟着张灿来到小区,直到快到张灿的家门口,周楠才笑了笑,对张灿说道:“今天太晚了,改天,我再到你家。”说着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灿“嘿嘿”的一笑,对周楠的这个举动,大是惊奇,以前每一回见到周楠,自己都是头痛不已,但这一次,周楠一点儿也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这就怪了,是不是这家伙又有什么新的花样?自己可不能不防着点,毕竟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要是再弄出什么事来,可不好向苏雪交代。   给张灿开门的是他老妈刘春菊,刘春菊一见张灿,愣了片刻,这才噙着眼泪,叫了一声:“老二,灿儿,你回来了!”   张灿叫了一声“妈”这才说道:“妈,我回来了,这么晚了,你们还没休息?苏雪她们呢?”   刘春菊抹了一把眼泪,喜滋滋的说道:“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快进屋啊,傻愣愣的站着干嘛,呵呵,苏雪呀?她在你爸他们的店里去了一趟,累得不行了,刚回来睡下,你吃过饭了吗?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张灿“呵呵”一笑:“吃饭嘛,还没有啊?我这不是留着肚子,吃妈你煮的饭菜吗?”   刘春菊连忙乐呵呵的去准备饭菜,这时小侄子亮亮闻声跑了出来,一见到张灿连忙大叫道:“二叔回来了喽,二叔回来喽,妈,二叔回来喽。”   张灿一把抱起亮亮,摸了摸亮亮的头,挺高兴地说道:“小亮,才多久没见,你长这么高了。”   小亮虽说平日里极少跟这个二叔在一起,但自从搬到京城来,他的胆子大了不少,变得一点儿也不认生,见张灿逗他,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的一转,说道:“我弟弟比我长得还快呢!”   “你弟弟?”张灿有些奇怪,亮亮几时有个长得还快的弟弟呢?张灿忍不住正要问,亮亮又说道:“你没看到,我弟弟在小叔的肚子里,才这么久,就长这么大了!”说着,亮亮胖乎乎的两只小手比划着,比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张灿这才明白,原来亮亮口里的小叔,就是自己的老婆苏雪,他说的弟弟,自然就是苏雪还怀在肚里的孩子,张灿不由的笑了起来,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没见多久,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这时朱红玉闻声出来,见了张灿,自然也是一番问寒问暖,一阵寒暄过后,自然进厨房,给刘春菊帮忙去了。   亮亮给张灿抱了一会儿,嚷着说要去拿小叔给他买的新玩具来给张灿看,说着独自去找他的玩具去了,张灿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便想上楼去看看苏雪。   张灿推开门,见苏雪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刘春菊说她到店里去了一趟,想来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去操劳那些事,看来确实是累极了,此时的苏雪,虽在睡梦之中,却实在是有另一种的美色,十足是一个睡美人,张灿忍不住在苏雪的脸上亲了一口。   谁知道张灿这一口亲下去,苏雪嘴里“唔”了一声,居然伸了个懒腰,一翻身,口里还喃喃地说道:“张灿……张灿……张……”显然是在中什么梦,说着梦话。   张灿不想再打扰苏雪休息,正准备到书房里,把自己身上的的一些东西放到书房里去,突然只觉得脑袋里一紧,一个欢愉无比的信息,传进了自己的脑袋,张灿一怔,这个讯息是自己的小龙狗发出来的。   一回头,果然看到那只小小的龙狗在苏雪的梳妆台上,正向自己摇头摆尾,的向自己问好,张灿一乐,索性抱了小龙狗,一起来到书房。   张灿把小龙狗放在先前放鱼缸的的那张桌子上,把自己身上的零零碎碎的珍珠钻石,全掏出来,放到一个抽屉里,锁好之后,这才和小龙狗面对面的交流起来。   先是小龙狗欣喜的问道:“主人,你这一趟出去,好像遇到了不少的奇怪的事?”   张灿集中精神,交流道:“是啊!这一次出去,我遇到一个很大的谜团,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其中的一些奥秘。”   小龙狗摇摇尾巴:“主人,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说给你听。”   张灿点点头,又用思想交流道:“我这一次遇到一个很大的难题,是这样子的……”张灿把自己这一次的经历,如同放电影一般,细细的回放了一遍,不过既然是想,当然事无巨细,甚至是自己在那奇怪的山洞里,背着饿晕的黄玉,在黄玉的的屁股上扭了几把,后来和周楠在一起的时候,周楠躺在自己的怀里,让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诸如此类的事,都一一的想了一遍,自是想到后来,张灿自己也不由得有些脸红,毕竟这些事,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得事,现在却偏偏让小龙狗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二章 张华的嫁妆   张灿把这些事放电影一般想完之后,正要问问小龙狗,自己身上这两类、四种能量,现在一刚一柔,一阴一阳,形成了两个极端,为什么不能互补融合,第五种能量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能量,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打开,苏雪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   苏雪一进书房,见到变得有些黑瘦的张灿,忍不住在拉这张灿,在张灿的脸上轻轻地抚了一下,有些心痛的说道:“张灿,你怎么就瘦成这样,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我、我……你这一路受了不少的苦吧!”   张灿也伸手在苏雪粉嫩的脸上捏了一把,又狠狠亲了一口,“嘿嘿”一笑:“托老婆大人的福,你这次让我‘私奔’,我奔得挺成功的!只是一路上挺想你。”   苏雪脸上一红,知道张灿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上次自己拆穿了张灿和叶紫之间的事,张灿回到家里的那几天,一直都是愁眉苦脸的,好像过得一点儿也不开心,现在回来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不高兴。   于是,苏雪也笑着说道:“不是让你带着一个大美女在身边么,别是你自己没本事,没能得手,是不是?你想我,我都不知道啊!你不是白想了?”   张灿一脸肠子都悔青了的表情:“哎呀,早知道我老婆是真的给我那个机会,我怎么就那么不珍惜呢!你看你看,那么好的机会,我就白白的浪费掉了,唉,老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这样的机会?”   苏雪伸出指头在张灿的额头一点,嗔道:“想得美吧你!这叫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从现在起,你的老老实实地给我呆在家里,少给我有那些非分之想,不然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给我记着,上次那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张灿涎着脸,半笑道:“上次那事,你,你还记在心里?都、都这么久了……”   亮亮这时从门背后探出一颗小脑袋,见张灿和苏雪都在书房里,便叫道:“二叔,小叔,奶奶叫吃饭呐。”   张灿笑眯眯的望了苏雪一眼,转身要去抱亮亮,亮亮避开张灿,跑到苏雪身边,紧紧的偎着苏雪,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张灿,说道:“二叔,你回来了,不会跟小叔睡觉吧?”   张灿一愕,怪异的看着苏雪,苏雪笑道:“亮亮这孩子,很是讨人喜欢,这一段时间,我让他跟我在一起,现在你回来了,是怕你不让他在跟我睡吧!”   张灿闻言,甚是感激,这苏雪对自己好不说,关键是对自己的家人,无论老的小的,一点儿也没见外,这一点比说什么都好,张灿当下笑着说道:“亮亮,没事,你要跟你小叔在一块儿,多久都行,我不会赶你走。”   亮亮紧紧的抱着苏雪,说道:“是吗?我妈说,二叔好久没回来,很想小叔和弟弟的,她说我现在就不能妨碍你们……”   亮亮没说完,张灿“嘿嘿”的一笑,偷瞟了一眼苏雪,苏雪一脸通红,嗔怪的对张灿说道:“你这人,满脑子龌龊事,真是不正经!还当人家长辈呢,真是!”   张灿怪模怪样的答道:“这就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我想的不就是跟你想的一样吗?你怎么能说就我一个人龌龊呢?”   苏雪一时无地自容,看不出来,张灿才多出去混几天,就这么油嘴滑舌了,当下没了言语,赶紧带着亮亮,落荒而逃。   张灿刚在饭桌上坐定,小妹张华和大哥张继业回来,老远就听到张华在说:“好香啊?嗯,妈一定又做了不少好吃的,哥,快,快点去洗手,我都等不及了……”   张继业“嗯嗯啊啊”的应着,正要去洗手,一转头,却听见张华惊叫了一声:“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继业抬头一看,饭桌上坐的人,不是张灿又是谁,于是,他手也不去洗了,径直走到张灿面前,仔细打量了张灿一番,这几个月都没见到张灿,说实话,他还是挺想念张灿的。   虽说张华来到这个大都市的日子不短,气质形象都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已经不再是那个刚从乡下出来时的小姑娘了,但见到最痛爱自己的二哥张灿,还是忍不住扑到张灿的身上,眼泪汪汪的说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嗯,你瘦了好多,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头吧,唉,二哥,咱们现在又不是很差钱,你何必跑到外面去风吹日晒的,何必还要去受那些苦呢?”   张灿拍了拍张华的后背,说道:“不苦不苦,你二哥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天两头不出去跑几趟,浑身骨头倒痒痒的,呃,对了,这一次我回来,带了一些小玩意,等下我拿给你,爸呢,怎么没回来?”   这时刘春菊端着汤出来,见几个人都还站在那边,一个个唏嘘不已,一时又是激动,又是高兴,一个劲的说道:“几个都还傻站着干啥,都快过来吃饭啊,瞧这饭菜都凉了。”   张继业在一旁,憨憨的一笑,说道:“店里这段时间,进的货多,这不,今天才刚到一批和田玉,下午苏雪才过去过呢,走不开人,我都是送小妹回来,等下我还得过去,多个人守着,稳当!”   张灿又要开口问问店里的情况,苏雪在一旁笑道:“现在吃饭,先不谈那些事,你看,妈都着急了,你要是吃不好,妈会有多心疼的。”   张灿这才住了口,接过嫂子递过得饭,埋头苦干起来,张灿一边吃,一边想起自己在去往西天昆仑的路上,那一路上吃的苦,和这时的温馨相比,就算是拿个神仙来也不换。   这一顿饭在安宁、温馨的气氛里,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散去,张继业吃过饭,要赶着回到店里,和老爸张国年一起守店,说着和张灿交代了几句,就径直出去了。   张华和两个嫂子叽叽呱呱不停地说着笑,不时的逗一下亮亮,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张灿坐了一会儿,回到书房,取了几粒珍珠,和几块钻石,他想把这些自己的来的宝贝,给家里的人给上几样,自己的宝贝再多,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为多了赚点钱,可是,自己的钱虽说不是富可敌国,但至少不会是很差,再说这一次回来,钻石和夜光明珠一样都有十几二十颗,拿几颗留着自己家里人用,未尝不可。   张灿拿出来的几粒钻石,大小都是差不多的,本来是想给张华给上一粒,让她留着以后作为嫁妆,但转而一想,有嫂子和苏雪,还有老妈在一旁,要是单单只给张华一个人,自己实在又有些过不去,要给,干脆就一起给吧,自己又不差这一粒两粒,生意上的事,不是还有一句话,叫物以稀为贵嘛,所以一起拿了差不多大的四粒钻石和七八粒珍珠。   张灿把一捧珍珠和钻石放到桌子上,家里的四个女性,除了刘春菊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只觉得这下珠子和玻璃一般的石块漂亮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倒是张华、朱红玉、和苏雪,三个人莫不是一脸呆呆的表情。   尤其是张华,她干珠宝古玩这一行,日子不短,又得老吴这样的名师指点,这时,见张灿捧出这些珠宝,在灯光的照射下,奇彩纷呈,立时对这些珠宝的价值,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以她估计,这里的每一粒珍珠,起码都价值过千万,而那几颗彩色的钻石,她实在不知道究竟能值多少钱。   张华拿起一粒蓝得像手里握着一片大海的钻石,痴痴地看了许久,才对张灿说道:“二哥,你、你这是……是那里得来的,这,值多少钱。”   张灿淡淡的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前几年,有家拍卖公司拍卖一颗不足十克拉的蓝钻,将近一亿港元,不过那是正在闹经济危机的时候,现在嘛,呵呵,我真不知道,大概,大概比那个时候贵一些吧……”   张华一听,几乎要晕过去,一克拉才多重,现在的公制克拉单位,一克拉才等于二百毫克,一颗不足十克拉的蓝钻就能买上亿元,虽说是港元,但她知道,因为钻石的密度基本上相同,因此越重的钻石体积越大,越大的钻石越稀有,每克拉的价值亦越高,自己手里的这块蓝钻,恐怕不是张灿所说的“贵一些”而已,要是自己拿这块蓝钻去拍卖,少了三倍五倍的价钱,无论如何也不能出手。   朱红玉不大懂得珍珠和钻石的区别,但她时刻听人说起,钻石是如何如何的值钱,珍珠却又是怎样怎样的贵重,一时间,几乎分不出自己想要什么来,不过在她眼里,这些圆圆滑滑的珠子,比那些闪耀着蓝蓝绿绿的光芒的钻石,要好看得多,要说想要的话,当然是要以对珍珠做耳坠,再留块钻石,做项链的坠子,那就是十全十美了。   只是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小叔子张灿的,他又没说这些东西要给谁,自己要是露出过分的渴望,不但会让人笑话,只怕还会引起妯娌、姑嫂之间的不和,所以她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些珍珠、钻石,连碰也不敢去碰一下,这些玩意儿,实在是太值钱了!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三章 还有两个人没回来   苏雪拉起刘春菊的手,笑嘻嘻的说道:“妈,张灿带的这些东西回来,挺好看的,不如拿一样,留着自己把玩。”   刘春菊的眼睛都笑合了缝:“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看样子挺值钱的,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哪用得着这些,要是带出去,别人还不笑话死了,倒是闺女你们,现在正是该打扮打扮的时候,说来可怜,我两个儿媳妇,到我们张家来,一样儿东西都没给你们,实在是……妈对不起你们……”说着撩起围裙,要去擦眼睛。   苏雪连忙偎在刘春菊的怀里,有些撒娇的说道:“妈,看你说的,什么七老八十的,张灿,你看我妈显老吗?呵呵,改天啊,我带妈去美美容,到时候啊,往大街上一站,保证别人还会以为你是我姐呐,呵呵……”   张灿也乐呵呵地说道:“是啊,妈,你根本就不显老,苏雪,让我妈变得更年轻,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得小心伺候着,要是完成得不好!嘿嘿,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雪有些“惊愕”的答道:“你!收拾我?我不先让妈把你给收拾了,就算是对你客气的,小样儿,你还敢跟我耍横?我还有一笔账没跟你算呢!”   张灿和苏雪斗嘴,十次倒有十一次是落荒而逃的,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张灿连忙转移话题:“小妹,你去把灯关掉,我给你们变个魔术看看。”说着,顺手拿起一块毛巾,将桌上的珍珠和钻石盖住。   张华虽然不知道张灿又有什么想法,但这个二哥稀奇古怪的花样,随时都是层出不穷,自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对于他说的话,自己照着做去做就是了,于是,张华走到墙边,“啪”的一声,将灯闸关掉,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黑暗之中,只听苏雪说道:“张灿你又在搞什么鬼,这乌漆麻黑的……”   苏雪的话音还没落,只见桌子上渐渐露出一团银光,待张灿把那条毛巾全部拿开,屋子里立时被那团银光照得亮堂堂的,彷如开了一盏小功率的荧光灯,若大的一间房子,竟然被这几颗珍珠发出的光茫,照得纤毫毕露。   张华在店里见过那块“隋侯之珠”,知道那也是一块夜明珠,她记得,老吴当时对那块夜明珠的评价,说那块夜明珠,和“和氏璧”一样珍贵,是无价之宝,又说一定要估价的话,起码也得三五个亿,但眼前这些珍珠,不但是实实在在的珍珠,而且实实在在的在黑暗之中大放光芒,要说是宝,这恐怕是张华见到过最最最珍贵的宝贝了。   对张华来说,二哥这些宝贝,不但好,而且多,普通人要是能有一样在手,那便可以富甲一方了,但二哥好像并不是特别看重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二哥是怎么样想的。   其实张华不知道,这些宝贝虽是珍贵,但在张灿眼里,也应经不值一谈了,在张灿的眼里,这些东西,和他见到过的真正的奇宝,那是相差甚远,别的不说,就像他自己手里那套被人当垃圾扔掉的“四季花香酒杯”,要是和这些比起来,已经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倍,要是再和杨浩手里那套正宗的“四季花香杯”、“万花朝阳酒壶”酒具一比,那又是天差地别了,但说到底,这些东西都只是身外之物,纵使再多,再好,带给自己的,除了金钱,弄不好还是灾祸,就像那因为几十里普普通通的珍珠,而丢了性命的小武,还有落入恢恢法网的老徐,哪像自己,身有异能,别人偷也偷不去,抢也抢不了,这才是他眼里真正的宝贝。   但张灿知道,妹子张华,嫂子朱红玉,更不用说老妈刘春菊了,她们都没经历过那些奇险,自然对这些奇珍异宝的认识有所不同,在她们的眼里除了漂亮、值钱之外,所想到的也就只是能够拥有这些东西的快乐而已。   张灿见四个人都只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欣赏,当下便笑道:“我看这样吧,这里的珍珠,妈,嫂子,小妹和苏雪,你们每个人那两粒去,做对耳坠,这里的钻石,你们每个人都拿一粒,算是这次我从外边回来,带给你们的一点小小的玩意儿,你们都收好了,记住,不要太在外面张扬也就是了。”   苏雪拿了两粒珍珠,在自己的耳朵上比划了一阵,觉得这两粒珍珠,要是做成耳坠的话,跟林韵的那对耳坠相比,应该毫不逊色,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个比做林韵那对耳坠更高明的师傅,不过这一点,苏雪倒是放心,不是有小舅王前在么,以他在珠宝制作圈子里的人缘,要做出一副顶级的耳坠,那自是不用担心的。   张灿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心满意足,自己心里也十分高兴,只是这时候,吃得饱,又喝得足,心里又没了什么负担,这忙活了将近一个月,直到现在,自己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一旦轻松下来,便朦朦有了些睡意。   张灿为了不打扰四个人的兴致,一个人悄悄地上了楼,躺倒床上,顺手拿起一本书,一看这是自己以前为了学习古玩鉴定技术的书,便拿在手上,翻看起来,不过看着看着,书上的字迹就变得弯弯曲曲起来,一个个小字蹦蹦跳跳,硬是不让张灿的眼睛看准,不过这时张灿也忙着去和周公约会,顾不得去捕捉那些小家伙,不多时就响起了一片鼾声。   第二天一早,张灿醒来,发现已是十点多钟了,这可是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里没有过的情况,看来这人一旦放得太松,就没了限制,自己有很多的事情,昨天就要问苏雪的,只是见大家高兴,便忍住没开口,现在自己要办的事情还很多,再这样躺下去,可不大好。   张灿匆匆忙忙洗漱完毕,下到楼来,家里其他的人一早都出去了,上班的上班,出去逛街的逛街,家里就剩下老妈刘春菊一个人了,见张灿起来,到厨房里端来鸡汤面条,张灿呼呼啦啦的几大口吃完面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妈,我们家的那个保姆呢?怎么没见?”   刘春菊摇摇头说道:“唉,别提了,李嫂是个好人,但她的命也够苦,这不,三天前,他家里打电话来,说李嫂的老公,在工地上干活,从楼上摔下来,肝和肾都摔破了,她回去照顾她老公去了,这不小雪她们说再去聘一个,我就觉得一来李嫂人好,这个位置我得给她留着,二来眼看小雪就快要生了,到时候要花不少的钱,咱得省着点用不是,再有钱,不也得省着用不是,还有啊,有李嫂在的时候还好一点,闲着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聊聊天,现在李嫂一走……唉,我多动动,身体不是还挺好吗?”   张灿吃光一碗面条,端着碗进了厨房,刘春菊连忙说道:“老二,你放着,我来……”   张灿说道:“妈,我还以为李婶不在,是有别的事呢,既然是这样,你就放心吧,我们先找个保姆代替一下,李婶什么时候回来,就继续在这里上班,放心吧,我们不差那点钱,但是不能老累着你啊,对不对!”   张灿平日里哪里干过这些洗碗刷碟的家务,在水里将碗荡了荡,便放回到碗橱里,甩了甩手上的油渍和水,就完了事。   刘春菊“呵呵”笑道:“老二,在老家,你妈是干什么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点事,哪能累到妈啊,呵呵,以后啊,我还要带带我的孙子呢!呵呵……”   张灿这时特想多听听老妈的唠叨,不过却没那份福气,先进来的是嫂子朱红玉,大包小包的提着菜,再是苏雪,她挺着大肚子,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撑着腰,见张灿刚从厨房里出来,腾出手来,在脸上一刮,说道:“羞,羞,大懒虫,睡懒觉,叫不醒……”   张灿脸上一红,说道:“别闹了,我们还有正经事,来,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苏雪“嗯”了一声:“说罢,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你别老是把我想得这么坏行不行,真的,这件事挺重要的,是关于那个……那黄……老黄的。”   苏雪笑着走到张灿的身边,伸出玉指在张灿的胳膊上轻轻地一捻,又在张灿的耳边吹了口气,这才悄声说道:“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又要想去见她,哼,是不是私奔成功了,老实点,别让本姑娘发脾气!”   张灿苦笑道:“哪儿能啊,我只是在想,我们从西天昆仑分手之后,就一直不知道她们的消息,不知道……不知道她们现在还好不好。”   苏雪脸色一沉:“什么?你是说你和黄叔公他们,早在西天昆仑就分了手,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听说他们回来过啊,难道……”   这时,刘春菊和朱红玉从厨房出来,见张灿和苏雪均是一脸沉重,都不由一愣,知道张灿和苏雪是有什么大事,但这小两口的事,两个人都不便过问,也不便打扰,只得各自忙活个人的事去了。 正文 第六百三十四章 不能不管   张灿和苏雪来到书房,把自己找杨浩的经历大略的说了一遍,杨浩和林韵的事,既是张灿已经回来,相信那件事已经处理得妥妥当当的,剩下的事,苏雪她们用不着插手,也帮不上忙,一切只能看杨浩和林韵她们两个人自己了,倒是老黄和黄玉这两个人,从自己在纳多家里给苏雪打过电话后就分了手,可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岔子,不管怎么回事,张灿和苏雪都不能坐视不管。   苏雪默默的听完,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电话里传出来一个声音,显得很是兴奋,开口就叫了声:“苏雪妹子啊……”   苏雪打开免提,直接说道:“纳多大哥吗,我是苏雪,是这样的,上次在你家吃过饭那个张灿现在回来了,不过,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老人,和一位姑娘,你知道的,可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边的纳多显得有些吃惊:“你是说黄老,和黄姑娘吧,他不是和扎旺大哥一块儿出发的吗?扎旺大哥都会来好几天了,这是怎么回事?要不你等等,我问问扎旺大哥是怎么回事,好吗?等下我问清楚了,给你打过来吧……”纳多没说完,苏雪的电话里传来“唔”的一声,随后电话就挂掉了。   苏雪和张灿愣愣的等这电话,一直等了两个小时,纳多再也没打过来,苏雪打过去,电话里也一直都是在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肯定出事了!”张灿搔着脑袋,可是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却不是张灿能够想得出来的。   苏雪很少见到张灿这么烦恼过,虽不敢肯定张灿和黄玉之间有什么,但无论如何,这个时候先得把情况弄清楚再说,苏雪再次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问道:“是小雪吗?怎么记起给我打电话了,呵呵,是有事吧?……”   苏雪把声音压得很平和,说道:“赵叔,我是苏雪,是这样的,我想让赵叔帮忙查查,十多天前……”苏雪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却传来一阵“嘟、嘟”忙音,好像是断线掉了,苏雪很是奇怪,自己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己的手机电池还是满满的,京城里的手机信号那就更不用说了,可是为什么会短线呢?情况只有一个,要么是自己的手机被什么人锁定干扰了,要么就是赵叔不想接自己的电话,但这一点,应该是不可能的。   苏雪再一次拨了赵叔的电话,依然是“嘟嘟”的忙音,甚至连什么提示音也没有,很显然是自己的电话失去了作用,苏雪一呆,看来这事已经不是张灿想要见到黄玉那么简单了,苏雪想了想,一咬牙,再次把电话拨到外公老爷子家里,奇怪的是,这次居然打通了。   张灿虽然不知道苏雪是打给谁的,但见通了电话,心里自然一喜,却听到电话里老爷子说道:“嗯,小雪啊,有什么事吗?……”   苏雪略一思索,便把张灿已经回来,但和他同去的老黄和黄玉两人却不见了踪影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把自己先前打两次电话,出现的问题说了出来。   电话那端的老爷子,极为少有的沉默了半晌,这才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件事……嗯,张灿回来了吧,他应该没什么事吧,只要张灿回来就好,其他的事,你们先不要管,嗯……黄老的事……你们,先搁一搁……”老爷子说完,叹了一口气,把电话也挂掉了。   张灿和苏雪面面相觎,以老爷子的沉稳和睿智,几时听到过他会叹气,而且明明白白的不让张灿和苏雪再去管这件事,这岂不是太有违常理了。   张灿想了许久,回忆着说道:“我们在纳多家,给你打完电话,你让我们先到海南,我们也预想到,家里出了不少的事,所以我们就兵分两路,后来在那个小县城里,扎旺给纳多打电话说,黄老和黄玉,跟扎旺一起,让官方的人给接走了,当时我们也正在和那一帮杀人的歹徒相斗,也没时间理会这事,一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   苏雪也大感奇怪:“你哥我打电话的第三天,扎旺就给我们店里送来一批和田玉,是吴叔经的对手,我当时也在场,可是根本没听起那个扎旺,说过什么关于黄老和黄玉姐的事,这么说,黄老和黄玉姐是在你们出发的第二天就出了事,算算日子,这都过去了半个多月了,黄玉姐要是回来了,她应该会跟我打声招呼的。”   张灿想了片刻,说道:“这样吧,苏雪,我先出去看看,你在家里休息休息,记住,那条小龙狗,你一定得带在身边。”   苏雪淡淡的一笑:“去吧,家里的事,我会处理的。”   张灿再一次叮嘱道:“苏雪,家里的事一切都交给你了,妈和嫂子,都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要是我不在,家里有什么事,就全靠你撑着了,千万记住,从现在起,你每走一步,都得把小龙狗带在身边。”   苏雪见张灿说的郑重无比,虽然也明白极有可能自己一家,即将经历一场暴风雨,但这和那只小龙狗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真要是有个什么危难,那小龙狗会跳出来帮自己一把不成,不过苏雪一向对张灿比较信任,尤其是张灿在说这事的时候,显得那么小心,苏雪当然满口答应了。   张灿独自一人,想要开车到给自己刻过印章的那位黄老爷子,也就是黄玉的爷爷那里去,但自己的车技不是很好,再说开了车子,并不是很方便,自己也只模模糊糊记得,那位黄老爷子,是住在一个弯弯曲曲的小胡同里,具体位置,还真记不大起了,去找人,要是自己开车,还是一件挺麻烦的事,于是,张灿出了小区,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对那司机说了那黄老爷子的地址,并说明自己是到哪里去找人。   谁知道那出租司机一听,摇着头说道:“老弟,你别开玩笑了,那个胡同,一个多月以前就拆迁了,现在哪里是一条高速公路。”   张灿一愣,又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胡同里有一个手艺极好的,刻印章的师傅,姓黄的,他现在,搬哪儿去了?”   那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地答道:“我说兄弟,你要找人,派出所不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吗?我又没管他们的户籍,我哪儿知道!我不是还得挣钱养家糊口么,老陪你聊天,我老婆孩子吃啥喝啥啊!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   张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老兄,你这车跑一天,能挣都少钱,我现在包了,你开个价。”   那出租车司机马上变得有些恭顺,连声说道:“老板,我这车跑一天,一般情况下,也就三千五百块,你既是包车,这个价钱肯定还得高一点,对不,也是没办法,你看现在这个油价,嗖嗖的往上涨,七七八八的费用一除,自己挣到手的,也就刚好能糊个嘴,你说是不。”   张灿说道:“你也不用多说,一千五,你载不载,要不然我叫别人了。”张灿和出租车司机讲价,其实也是受了杨浩的影响,杨浩跟他说过,和人做生意,不能说人家要多少就给多少,那样到头来,自己还不觉得,可人家就会把你看成是冤大头,这也没多大的事,关键是再有钱,也不能把钱当不当钱看。   那出租车司机伸出两个指头,在张灿眼前晃了晃,说道:“两千五,不能再少了,再少我还得倒贴,你这是包天的,你就是去找别人,低过两千五百块钱,也没人干,老板我们也是赚点辛苦钱,你说是不是,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嘴巴一张,这几百块钱不就出来了,可是我们却要跑上好几天,你说是不是……”   张灿盯着那出租司机的两根手指看了半天,说道:“大哥,你这两根手指,到底是两千还是两千五啊,我怎么就没看明白,你这到底是多少啊?”   那司机脸上一红,收起手指头,“嘿嘿”的干笑了一阵,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得先收二百块钱……这个……这个……做押金。”   包一天车,对张灿来说,这两千五百块钱不算贵,张当即说道:“也好,不就二百块现金么,行,我这就给你。”张灿说着,一模袋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一大早起床,换了衣服,不用说现金,就算是时刻没离身的那张银行卡,也没带在身上,要叫这司机送自己先回到家里去拿吧,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借口,不去吧,自己又不好意思。   正在尴尬不已的时候,那司机眼睛直直的望着对面,对张灿的尴尬,却好像视而不见,张灿抬眼望去,只见周楠提着一个手提袋,走了过来。   周楠老远的见了张灿,好奇地问道:“张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你自己的车呢?苏雪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呃,你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回事?”   张灿不好意思的笑道:“一大早换了衣服出门,忘记带钱包了,这不是……这不是……”   周楠笑着看了一眼那个出租车司机,问道:“多少钱啊?”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五章 去找乔娜   那出租车司机盯着周楠,砸吧着嘴,过了片刻,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贵,就两千,千块钱……我,我这是,最,最,最便宜的了……”这也不能怪这个出租司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周楠这样的女孩子,如此近距离的和人说话,还巧笑倩兮的,要是没人有点非分之想,那就有些怪了。   周楠对这样的事,早就司空见惯,一点儿也不在意,要是这出租司机,和张灿一样,对她敬而远之,说不定周南反倒还会在意一下,只是现在,她耳朵里就听清楚了出租司机“不贵,就两千。”这句话,其它的,她也懒得去听:“不就两千块吗,我以为多大点事呢,诺,张灿,拿着……”周楠从鼓鼓囊囊的手提袋里,取出一叠钱,没开封的,“整数,刚取回来的,要不点点?”   张灿郝然一笑:“这,用得着点吗?我也用不着这么多,这……”曾几何时,张灿果然和出租司机说的那样,一张嘴,十万、二十万,没了,一闭嘴,一百万、一千万,来了,可偏偏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虽说不会逼死他,也让他不轻不重的尴尬了一回,他不禁长叹了一声:“奶奶的,这二百元钱,差点逼死了一个英雄汉了。”   周楠懒得理他,一把将张灿推进车里,自己也跟着钻了进来,见那出租司机还在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脸色一正,说道:“司机大哥,别看我,看路……我没啥好看的,你再看,我变型。”   那出租司机一听,猛地打了个激灵,这妞,好看,还辣,真他妈够味,要是能和这样的女人圈圈叉叉一回……那出租司机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他妈兴奋了,不过,转头看那个叫张灿的小子,却是怎么看怎么他妈的不顺眼,还“这二百元钱,差点逼死了一个英雄汉呢。”狗熊,就他妈一小白脸,小白脸都不是,黑黑瘦瘦的,就他妈的一烤鸡,还是乌骨的那种,凭啥就偎上这个又有钱、又漂亮的女人,这世道真他妈的不公平,凭啥我就遇不上这样还倒贴钱的好事呢!   张灿见出租司机发动车子,铆劲加油狂奔,有些心虚,赶快转移注意力向周南问道:“你,你这是,这是要到哪里去……”   周楠一嘟小嘴:“我还没问你呢,你要到那里去,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去呗!”   张灿连忙问道:“你不是还有工作吗?怎么,怎么有空到处跑?”   周楠撇撇嘴:“工作!还有什么工作?早辞职不干了,一个人在家闷得慌,正想去找你聊聊天,刚出门,就碰到你,说说看,你要到哪里去,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的事,记着,我现在也是下岗工人,有什么可以发财的事,要是不带上我,我就跟你没完!”   张灿苦苦一笑,随口说道:“这次,怕是不但赚不了钱,搞不好还要倒贴,说不好,连这条命都有可能搭进去,你还说好玩,我倒想让你也去玩个够,只是不知道你有那个胆子没有。”   周楠虽见张灿说的郑重,想起在海岛上的阵仗,心里虽有几分发虚,但有张灿在,好像也并不是张灿说的那么可怕,当下便说道:“危言耸听,别指望几句话就把我给吓到了,这一次我们不是刚回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事,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怕倒赔一截,说罢,到底什么事。”   那出租车司机,听得有些云山雾罩的,这两个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干的好像是什么挺危险的职业,别他妈是在干什么走私、贩毒之类的违法是吧,别看是从富豪小区里出来的,听说有不少的人赚的钱,都是干的那些龌龊事,前不久,不是还悬赏公告,追查那个贩毒的什么什么人来着,名字记不得了,那花红倒是记得,举报线索的,奖金三万,协助抓到的,十万,十万那,我他妈得干多久,一年?两年?想着,出租车司机不由回过头来,想要认认真真的把这两个人的样貌记下来,要有那么一天,“嘿嘿”,别怪老子心黑。   周楠见那司机老是有意无意的回头来看自己和张灿,俏脸一黑:“司机大哥,你那个公司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开车很危险,信不信我投诉你,前面有车,你,你注意一点,喂、喂、喂,你闯红灯了。”   还好,只是红灯刚刚亮起,没有人和车辆过来,不然非出大事不可,那出租司机连忙一个急刹,抹了一把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哎呀,完了完了……”   正在指挥交通的一个交警,轻轻地敲了敲车窗,示意那个司机把车停到边上,这下真的完了,那个个司机哭丧着脸,掏出一大叠本本票票,主动地上前,接受处罚。   周楠一看那个交警,正好认识,便对稳坐在一旁的张灿问道:“你急不急,要不要换车……”   张灿摇摇头说道:“急,很急,最好是就这辆。”   周楠点点头,打开车门,径直走到那个交警面前,低低的对那个交警说了一句话,那个交警一愣,低头看了看还端坐在车里的张灿,连忙向周楠敬了个礼,又把拿在手上的本本票票还给那个出租车司机,对那个出租车司机说道:“交通安全,责任重大,你……你一定要注意,这一次,这一次就算了,记住以后慢点点……走吧。”   那个出租车司机有些发懵,自己开这么多年的车,要是违规,那一次自己不像龟孙子一样,求爹爹拜奶奶,烧香拜佛,热脸去凑人家冷屁股,怎么这回,这个交警不但不罚,对自己还蛮客气,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儿,怪不得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好梦,怕是今天显灵了,不过这个女的好像是给自己帮了大忙,妈的!这对叉叉男女是干什么的,怎么一句话,就让自己得脱大难。   周楠坐回车,这才笑着对张灿说道:“你胆子真不小,这样的车你也敢坐。”   张灿摇摇头,淡淡的说道:“我自己开车那会儿,比这还不如,有什么可怕的,对了,你怎么也会在那个小区里出来?”   周楠咯咯的一笑,“不告诉你,你要是愿意猜,你去猜好了,对了,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说出来,我也参谋参谋!”   张灿沉思了片刻,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一起到西天昆仑去的,有两个朋友,都这十多天了,按行程计算的话,他们应该早就回家了,但是到现在一点信息也没有,我得去看看,又不知道详细的地址,所以只好坐出租车边走边问。”   一说到是这事,周楠马上沉默了,张灿道西天昆仑找杨浩的事,自己听苏雪说起过,苏雪也旁敲侧击的警告过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要掺与其中,自己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跟着林韵一块儿到海南的事,苏雪都还要自己尽量的不要声张,否则,就会受到一些牵累,苏雪言犹在耳,现在张灿又要搅进这件事里面去,自己都不知道是劝阻,还是要一起去。   这时,那个出租车司机再也不敢胡思乱想,张灿和周楠的谈话,他好像再也听不到了,只盯着前面,一心一意的开着他的车,这倒让周楠和张灿省下了许多的心。   周楠沉思了许久,这才说道:“报警了吗?这是我觉得先报警的好,毕竟有人失踪了,那是警方的事,我们就算要找,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啊!”   张灿依旧是摇摇头,说道:“这事,苏雪打过几个电话,都没有消息,甚至……甚至,苏雪给他外公都打个电话,只是……只是,外公回答说,叫我们也不要管这事,你看这事……”   周楠道:“那你打算怎么样开始?”   “我想,我认识黄玉的爷爷,虽是只有一面之缘,但找到他就可以知道周楠他们的一些情况,最起码可以知道黄玉他们回来过没有,只是听这位司机大哥说,他爷爷他们原来住那一片胡同,现在全部已经拆迁了,一时间也就不知道他爷爷他们的去向……本来,我们是可以一点一点的慢慢去查,可关键是时间不等人,我们多耽搁一天,黄老他们就多一份危险,所以我想走一条捷径,但又不知道这条捷径该怎么走。”   对这方面的事,虽然两人都不是干刑侦工作的料,但周楠比张灿的经验足得多,路子也宽了不少,周楠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从科学院下手,要是黄老回来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到科学院报到,我们先到那里去。”   张灿说道:“我哪里知道科学院在哪里,要是到那里,我倒还有一个朋友在那边……”张灿嘴里说的那个朋友,那自然就是乔娜了,只是一想到乔娜,张灿马上就想起自己在乔娜面前唱过的那首歌,不知道这次见面,乔娜还会不会笑话自己。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 证实   车子七弯八绕的,足足跑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绕到一栋大楼前,张灿心急,也没去看那栋楼的挂牌上写的啥,反正周楠说是这儿,那就是这儿了。   张灿径直走到门卫室,看门的是一个武警,张灿向这个武警说明了来意,那个武警眼睛盯着周楠,看了不短的时间,这才拨了一个电话。   没过几分钟,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乔娜急急火火的跑了出来,老远就大叫道:“张大哥,可把你给盼来了,哎,哎,真是想死我了,呃,这位是……”乔娜记得,自己以前见过张灿的老婆苏雪,可现在跟在张灿身边这个女孩子,虽说也是漂亮无比,气质也挺高雅,但绝不是张灿的老婆,那她是谁?   周楠见乔娜一身白色制服,虽然说不上有多漂亮,但却别有一番风韵,倒和自己差不多,也有一种豪门富宅的大家闺秀内蕴,但却比自己多了一种豪放,也是有种让人一见面就会不由自主的就喜欢的感觉。   周楠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和乔娜一握,十分客气的说道:“你好,我叫周楠,也是张灿的朋友,你就是张灿对我说过的那位乔娜吧!很高兴认识你。”   乔娜也是有些惊讶、甚至是嫉妒周南的美貌,更因为周楠是跟张灿一起来的,但是自己和周楠还是第一次见面,不管怎么说,礼貌还是要的,“你好,我就是乔娜,以前和张大哥,一起经历过不少的事情,咯咯……”不这道为什么,乔娜说到这里竟然笑了起来。   周楠也笑道:“我也是听过你和他不少的事,据说,他还为你唱了一支歌,特有意思的,你真有福气。”   张灿为乔娜唱歌的事,一直以来都是乔娜心中最美好的回忆,这时听周楠随口所出来,又是羞怯,又是骄傲,一时间脸红得像一个熟透的苹果,好一会儿才说道:“是啊,当时,我们都陷入了绝境,要不是张大哥的鼓励和支持,我,我们只怕早就不在了。”   张灿站在一旁,等两个女孩子叽叽呱呱的聊够了,这才开门见山的问道:“乔娜,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就是黄老……”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乔娜马上说道:“是不是黄老又去逼你,要你上缴你的那套酒具,咯咯……你说,黄老怎么就那么固执,哎,张大哥你知道吗?我拿的那两个碗,现在有人要我出手,给出了出五个亿的价钱,不低了吧,可是我舍不得,那是我们两人一起的见证和纪念,别说五个亿,就是十个亿,我也不卖,我得留着……咯咯……”   张灿知道乔娜为什么会留着那两个瓷碗,但这时,还真不是说那是的时候,所以张灿截断乔娜的话,直接说道:“是这样的,乔娜,黄老,还有他的侄孙女黄玉,两个人出事了,我们现在正在找他们……”   乔娜闻言猛地一惊:“怎么回事?黄老不是跟你在一起,去开那个考古科学实地研讨会吗?你不会是把人给弄丢了吧……”   张灿听到这里,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老黄和黄玉两人,确确实实是出了问题,但他还是想要乔娜亲口证明一下,“乔娜,你最近几天有没有见到过黄老,他有没有回到这儿来,或者是报到什么的。”   乔娜说得很坚决,“没有,从他跟你们走了的那一天,我就在也没有见过他,这样吧,我帮你问问,看门为大哥有没有见过他。”乔娜说着,转头想向那个正在值班的武警,问了几句,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没见到过。   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直到这个时候,张灿的心,才真正的沉了下来,张灿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老黄那随时都是正义凛然的表情,还有黄玉那调皮的笑声,现在两个人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张灿这才感到,自己以前不大喜欢老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恶,但现在想起他,倒觉得其实他还是有些可爱,再说,黄玉对自己也不错,虽说以前没接触过,但在那段日子里,自己倒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一般。   不行,现在虽是证实了老黄和黄玉还没回来,不管怎么样,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张灿一咬牙,奶奶的,自己的生意也荒废好几个月了,也不在乎在多耽误几天,自己不在店里,有老吴在,还不是一样开得挺好,再说,自己开店,其实也就是给老爸和大哥还有小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里,找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工作,让他们能安心的在京城里住下来,这一点,现在已经做到了,至于自己,现在拥有的财产,虽说不多,但也够自己一辈子的花销了,虽然不想再去出生入死,但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朋友不明不白的就不见了。   乔娜见张灿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虽然不只道张灿在想什么,但看样子绝不是什么好事,再说,老黄失踪的事,让她也有些措手不及,怔了半晌,乔娜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张大哥,你好不容易来找我一回,到我家去,我原来就说过,请你去吃我爸爸做的红烧狮子头,还有糖醋鲤鱼……”   张灿要摇头,说道:“乔娜,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我……我还有极重要的事,现在就不打扰你了,改天有空,我一定会来叨扰你一顿的,就这样吧!再见!”张灿说着,返身坐进出租车,周楠自然也一起跟了进去,张灿隔着车窗,向还怔在那儿的乔娜摇了摇手,便吩咐出租司机开车。   一路上,张灿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按时间算的话,那个时候扎旺和老黄、黄玉他们三个人,应该也没离那纳家多远,他们为了不以人瞩目,乘坐的是一辆货车,虽说有可能也是走高速公路,但速度应该不是很快,也就是说,老黄他们失踪的地点,是在离西天昆仑,货车不住一天的路程的地方现在想起来,最奇怪的地方是,自己和杨浩、纳多三个人出发的第二天,也就是在那个小县城住宿的时候,纳多曾说,扎旺和老黄黄玉他们三个人,被官方的人接走,但苏雪说过,自己在纳多家打过电话后,扎旺还亲自送来过一批和田玉,虽是老吴接的头,但苏雪也在一旁,像这样的事苏雪自然是不会记错,那这个跟老吴接头,为自己送来那批和田玉的扎旺又是怎么回事?   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若是叫张灿看看那件古玩是真是假,大约能值多少钱,张灿若是一开口,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但要他把这些错综复杂的案件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张灿能想到这个份上,恐怕已属难能可贵了,毕竟隔行如隔山,就像老五教自己的那套追踪术时一样,行家的启蒙课,旁人一辈子也未必学得会用得上。   周楠见张灿只顾埋头苦想,倒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他,只好自顾自的看着窗外的一些风景,一时间车里除了轻微的嘶嘶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   那个出租车司机好几次都想要打开车上的音响,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但只悄悄的瞄了后座上的张灿和周楠一眼,便不再有那个想法了,这一趟怎么说都赚了一千多块钱,最主要的是自己违规,后座上的那个女孩子,只几句话就解决了,看样子,他们都是有不小来头的人,自己肯定惹不起,现在,他们是在为什么事苦恼,要是自己开着音响,打扰了他们,一个不好,他们要是发起脾气来,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算了,还是忍忍吧,不听音响,自己又不会少了什么!免得到时候麻烦。   车子路过潘家园子的时候,张灿突然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大哥,就这里吧,我要下车了。”   那司机一怔,但随即把车子靠到边上,张灿下车,周楠自然也就下了车,那个司机有些失望,说好要包车一天的,才就跑这一趟,虽说好是两千五百块钱,但自己哪里敢去向他们要,再说,两人也已经预付了两百块钱,表上却显示一百五十块钱都不到,自己要一开口,弄不好人家真一个电话,打过去投诉,自己不是死得很难看。   出租车司机眼巴巴的看着周楠挽着张灿的手,越走越远,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原以为今天交了好运,会发一笔小财,到头来依然是一场空,唉,遇到两个可以横着走的人,也是没法子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自己违了规,一没罚款,二没扣分,倒也算是小赚了一笔。   那出租车司机刚要发动车子,却听见有人在轻轻地敲车窗,出租车司机回头一看,却见周楠盯着他,出租车司机连忙放下车窗,只听周楠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哥,怎么着,这就想走……”   那司机一个激灵,“这……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事……你不会,我不要钱了,还不行吗?”   周楠脸色一沉,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好像我坐了车不给钱似的,来,拿着,数好了,回头别说我少给了你。”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 存心捣乱   潘家园子是京城最大的珠宝古玩集散地,在周楠的眼里看来,就是一个字,杂,大大小小古今中外,锅碗瓢盆罐珠宝玉器画,大到几十斤重的翡翠原石,小到戒指老钱,应有尽有,货,杂,人,更是,熙熙攘攘,鱼龙混杂。   周楠虽然知道这里情形基本上和逛菜市场差不多,但还是忍不住左顾右盼,那些琳琅满目稀奇古怪的古玩玉器,虽绝大部分是假的,但那些造型、色彩还是蛮吸引注意力的,这时天色尚早,一路上的中外游客,本地商贾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张灿以前时常在类似的场地出入,现在又是刚从冷冷轻轻的野外回来,不但有一种这才是人间的感觉,还感到特别亲切,仿佛一下子又回到当初自己靠打眼捡漏过活的那些日子,只是现在一进到这里,又令他想起几个月以前,自己初次在这里发现那方田黄石,又因为把那方田黄石去刻成美人印章而认识了黄玉。   张灿心中有事,但却没有头绪,只是漫无目的的带着周楠在人群中,不紧不慢的穿行,浑然不觉周楠一直挽着自己,惹来不少的人侧目。   周楠甚至听见背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妇女的怒喝:“你这死鬼,还在看,你没见过女人?长着眼睛是出气的啊,叫你给我端杯水,把老娘烫成这样,有本事去把她叫来陪你啊……哎唷,痛死我了……”想来,是这个妇女的老公光顾着看周楠,走了神,不小心把一杯滚烫的开水,倒在自己的老婆身上了,惹得不少的旁人,不时地发出嘿嘿的笑声,连周楠听在耳里,都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了一回。   走了一段,张灿看见一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高鼻子的老外,蹲在地上,正和那地摊的女摊主两人争论着什么,这条街上,外国人并不少,就在张灿面前,黑得像刚从煤窑里爬出来的黑炭头就有好几个。   但张灿只单单的注意到那个和摊主讨价还价的老外,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老外手里拿的一只碗,那只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丝特色也没有,但在张灿的透视眼下,却显示出一种极为少有的气质,就好像张灿在瓷冢那里,见到过的那种非汝非柴的“帝王”瓷,外表普普通通,内里却有一种极为神秘的气质。   张灿拉着周楠,悄悄的蹲到那个老外的身侧,那个摊主正说着,又见两位同胞过来,抬头怔怔的看了周楠许久,很明显有些嫉妒周南的美貌,同时,又为周楠不值,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干嘛就跟了那么土里土气,又黑又瘦的男人,要是自己有这样的美貌,哼,起码不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那个老外见到张灿和周楠两人也来到这个摊上,虽是惊叹周南的美貌,但也有些不满,古玩买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旁,有时候就因为旁人一句话,买卖落空,或者是上下差价好几倍,最终坏了一家的好事,而且,那老外分明看出来,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和这个绝美的女孩子,就是有意来捣乱的。   张灿向那个女摊主一笑,问道:“大嫂,你这观音挂件,多少钱一件?”张灿说着,随手在地摊上拿起一块假的玉件,问那女摊主。   周楠虽不知道张灿想要干什么,以为张灿只是一时兴起,想要买件玩意,但她知道张灿自己就是干古玩这一行的,现在随手拿了一见挂件,绝不会无的放矢,当下站到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灿,想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些什么。   那摊主见张灿虽也是要买东西,但一时又摸不清他的意图,自然抽空对张灿说道:“那个嘛,上好的腾冲翡翠做的,手工和质地都是最好的,你要是看的起,给个一万二,我算亏血本,大家都是中国人,看你也是喜欢,要不然,这点钱我还不卖呢!是不是?”   张灿淡淡的一笑,上次那个摊主把十二块钱的玩意儿,卖了自己三百块钱,开口都才叫价两千,这下倒好,同样的玩意儿,这个摊主居然开口就要一万二,一下子翻了上千倍,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叫出口的。   张灿笑道:“大嫂,看这观音像的质地,确实是一件上好的腾冲玻璃地翡翠,这点价钱不贵,大嫂,实话说吧,听口音,你好像也是我们老家人,那儿的……”张灿也是纯属没话找话,人家摊主都还没自报家门,更没跟他说过他是哪里人,张灿这就嫂子嫂子的来了个巴口甜,自认了他是自己老乡。   那女摊主在这里摸爬滚打,好歹也有些时日了,看人识人多少有些底儿,听张灿这么一说,马上明白,他多多少少有些帮着自己的意思,当着老外的面,说自己的叫价不贵,无疑也就是说在帮自己向那老外说,这里的确是货真价实,物美价廉的一个地方。   很久以前,做生意的人,都是一个比一个奸猾,那种奸猾,即使是装也得装出来,让别人以为自己精明能干,这才不容易上当,不过那的确是很久以前的事,到了现在,放眼一看,那些个做生意的,都是一个比一个“厚道”,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这回,和他做生意,自己多多少少都赚了一笔,下回还可以再来,实际上自己怎样吃的亏都不知道。   女摊主果然笑着说道:“哎呀,你看这,我说呢,这声音听着怎么会这么亲切,你看你看,原来是老乡来了,唉,都怪我到这儿来了好几年了,连乡音都记不准了,呃,兄弟,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嫂子也不能让你吃亏,是吧,你看,你拿的这挂件,又好看又实在,我就算给你捎上一件吧,我们进价也就九千九百八,我叫一万二呢,也就是别人才这个价,你就按进价,给我九千九百八好了,谁叫我们是老乡啊!是不是。”   女摊主和张灿这边一热乎,那个老外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其实女摊主也知道,自己的货色到底值都少钱,这潘家园子里还没听说过有谁,一块十二块钱成本的玻璃挂件,能买到五千块钱以上,更何况,这女摊主隐隐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像和自己也是同行,要想骗他,最多也就只有半成把握,再说,自己这边敷衍着,也好让那个真心要买那只碗的老外,着急着急,以便自己能更好的赚老外一笔。   张灿看也不看那老外一眼,“呵呵”的笑道:“嫂子都快变成一个本地人了,很多年没回去了吧,哎呀,家乡的变化可大着哩,呵呵,我上次回家,都差点没认出来地儿了,呃,我也是才到京城来没多久,硬是没找到过老乡,今儿个总算是遇到了一位,呵呵,找个时间,我们好好的聚聚……”   这时,那老外有些不耐烦,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道:“闹板亮,窝猛的审议,到底海叹布叹,你要是不贪了,窝,窝……”   张灿在一旁“嘿嘿”的直笑,完全一副乡下小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见老外问那摊主,装着根本听不懂的样子,对刚要答话的摊主问道:“嫂子,这家伙说的啥呀,他是不是要找什么地方,什么叹啊窝的,怎么听不懂啊?”   摊主笑着说道:“这是在问我,我们的生意还谈不谈,你刚来,还没跟他们打多久的交道吧,一下子听不懂,很正常的。”说着又转头对那个老外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只给两万五,那个价钱,我不能卖的,看见没,这个小小的挂件,都值一万块呐,你那个碗,少说也得二十万,你自己看看吧,要就拿钱,不要,那就再找两样其他的东西吧。”   那个老外红着脸,粗着脖子,说道:“你,你怎没不讲熊用,你刚才不是锁好三碗五千块的吗,现在,又改口要二十万,你,是诚心,不想做这笔审议是吗?”   摊主仍然笑盈盈地说说道:“我们不是还在谈吗?再说我这样的好货,那个价,确实不能卖,我进价都是十九万八,怎么说,我也得要养家糊口不是,我赚的,也就是一点辛苦钱,这风吹日晒,多多少少不赚一点,这生意也就不叫做生意是吧!倒贴的事,我也不能做,是吧何况是一贴十几万!”   摊主说罢,又转头对张灿说道:“兄弟,你瞧,现在的生意能做啊,十九万八的东西,原本打算赚个几百千来块钱,算是本钱的一点利息,瞧瞧,人家就一开口,就说的这东西文钱不值,拼命地压价,好像他们的钱才是钱一样,哼,不长眼……”   那老外有些恼怒,说道:“你这是什么话,谁不长眼了,就你这破碗,还值二十万,二十块吧你。”   张灿不禁有些愕然,想不到这老外不恼怒时说出来的话,怪腔怪调的,让人禁不住发笑,但他一恼怒,说出来的话,反而挺麻溜的,恐怕比有些说彩色普通话的中国人,还标准得多。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 高价的破碗   这下可好,女摊主也有些恼了,“什么,二十块,我干嘛不白送给你,你说我这是破碗,它哪儿破了,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个大鼻子了不起,现在的中国人不是那个时候了,你说啥就是啥,你买得起就买,干嘛这么说,你做的可是我今天开张生意,开张生意你就这么咒我,我这生意还怎么做,我可告诉你,我这二十万还只是我的进价,现在你要,给得起三十万,我就卖,不然你就走人,哼哼……”   周楠极少进过古玩市场,菜市场倒是进得不少,时不时也会遇到一些小商小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鸡飞狗跳,烂菜叶横飞,想不到这古玩市场里,同样也有这样的事发生,其实,有个名人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这古玩市场里,小小的拌嘴,勾心斗角,那是极为平常的事,更有甚者,暗地里还会发生一些流血事件,搞不好还时不时的弄出人几条命也不稀奇,毕竟大多数时候,会牵扯到数额巨大的金钱。   那老外一时间气得面红耳赤,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要用外语来辩驳吧,恐怕也是鸡同鸭讲,用普通话来说吧,往往又词不达意,但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你不讲信用,而且,很迷信,什么开张生意,那是什么玩意儿,我也没说什么,你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而且,你乱哄抬物价,我有权抗议。”   那女摊主一下只火了起来,做生意的人,最讲究一个口采,那老外这么说,那是犯了做这一行的忌讳,女摊主哪有不气愤的道理,当下双手往腰上一叉,说道:“去去去,哪里凉快,到哪去,要抗议么,去啊,要不要我给你指条道啊,我就不相信了,我这不做你的生意,还犯王法了,我就告诉你,你的这桩生意我还不做了,你就是给五十万,一百万,我不挣你那钱,怎么着?你还以为现在的中国人,还跟那些年一样,只要你们洋鬼子说一声抗议,我们中国人就的乖乖的,什么都依你啊,我呸,有本事再去找几个国家,来打啊!……”   女摊主这一闹,不少的行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也有少数的人嘴里虽不说什么,但却直皱眉头,当然,大多数人却是叫好不已,听女摊主骂到好笑的地方,人群里还发出一阵阵哄笑。   那女摊主见不少的人过来看热闹,便越发威风起来,把叉腰上的手解放出来,把手上的衣袖往胳膊上一捋,那样子,大有小洋鬼子,怎么着,要打架不,老娘一把就可以掐死你的派头,嘴里又说道:“大伙儿过来,都过来给评评理儿,我这明明进价都二三十万的货,这洋鬼子偏偏就只给两万块钱,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生意没谈成,他倒还说他要到联合国去抗议,还要惩罚我,不让我开张了,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张灿依旧蹲在地上,捂着嘴偷笑不已,想不到这位摊主大嫂嘴巴这么厉害,机关炮似的,硬是把这个老外轰炸的体无完肤,连话头也搭不上,倒是在一旁的周楠,总觉得这位大嫂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个碗吗?和那洋鬼子的生意,不做就不做好了,用的着这么大发脾气吗,又伤身子又伤神的,犯得着吗?   周楠想要站起身子来,劝劝那位摊主大嫂,但张灿却暗暗地在周楠的胳膊上捏了一把,示意她不要管这事,任由他们去闹好了,反正这位大姐又不会吃什么亏。   那位摊主大嫂的老公,这时就在远处,看见这边又和一个外国人闹了起来,便远远的看着,也不过来,毕竟自己的老婆是个女人家,不论是和谁发生了什么矛盾,不管谁对谁错,要是到时候追查责任,一个女人家的,责任也就轻了很多,要是自己一参合进去,那情况就大不同了。   这时那个老外,尽管气的脸红脖子粗,但看了看手上的那只碗,还是梗着声音说道:“老板娘,你到底要多少钱,你才肯把这只碗卖给我,我,我有钱,美金,很多……”   那摊主一愣,随即说道:“我先不是说了吗,三十万的本钱进的货,好歹你给三十五万,就是你的了,给不起,你就有多远给我让开多远,就别在这里从什么大爷,趁早走开些,别妨碍我做生意。”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做生意的,不会跟钱过不去,这只碗,也只不过是自己从土爬子手里买过来的,普普通通的,虽说完整,但品像质地却都不是上乘,也看不出有多名贵,也就是因为不名贵才敢拿出来,只是刚出土的,所以只花了三百块钱,算是凑个摊子,现在,看这洋鬼子的意思,好歹是要定了,能多赚点,又哪有放过的道理。   那老外气得不行,也怪自己,先前摊主说只要三万五千块钱的时候,自己也就只是欺着这个女摊主不识货,想要白白的捡上一个宝贝,又不想让这个女摊主明白过来后悔,所以多磨了一会儿,哪想到就要成交的时候,这个黑黑瘦瘦的年轻人,却偏偏跑这儿来认什么老乡,搅得一塌糊涂,真是恨不得踹他几脚,可从头到尾,这家伙一直只和那摊主攀交情,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自己就是想要找他麻烦,也没个理由,总不能说他认老乡就耽误了自己做生意吧?   那老外虽是气愤不已,但还是一只手伸进衣兜里,拿了一个钱夹出来,看也没看里面的钱,说道:“里面一共有五万美金,你全拿去。”说着,拿着那只碗,转身就要走。   在一旁围观的人,都禁不住“喔”了一声,看那个碗,很明显的就值不了五万美金,但这个女摊主居然能买到这样的高价,实在不能不让人眼红,一个个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那女摊主也有些愣了,看样子,自己喊价还是太低了一点,那老外绝不是自己句话一吵,就会拿钱来砸人的主,他这么急匆匆给了钱就想走,不是捡了一个漏是什么,不行,哪能就这么让他白捡,那女摊主脑子里急速的思考了一下,马上叫住那个老外,说道:“干嘛这么急着走,你是想用假钞来买我的真货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   那老外有些发急,在这样缠夹不清的得下去,这煮熟的鸭子就会飞走,再说自己身上也就那五万美金的现金,这老板娘要是再变卦,那什么都玩完了,当下对那摊主说道:“你,我没有假钞,我不会用假钞,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真没有用假钞。”   那老板娘哪里会去管什么上帝不上帝,上帝又不是中国的神,谁知道他会不会显灵,自己得多要点钱才是真的,当下不假思索的道:“我们没说是要美金,再说就你这五万美金,能值得起我三十五万人民币,欺侮我不知道汇率是吧,你想蒙我,也不是这样儿蒙的吧?这样吧,你要是真的要这只碗,给七万美金。”   那老外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你,你不讲信用,你太不讲信用了,说好的三十五万人民币,我这五万美金,现在都银行里可以兑换到三十六点一一万人民币,多的我都不要了,你还要涨价?你,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难道你们中国人,都是不讲信用的人?”   那老外的这一句话,立时激起了很多围观的人的反对,纷纷怒道:“放什么洋屁,你和人家谈的时候又没说可以折合美金,那既是没说美金的事,又怎么能说是人家不讲信用,分明你就是想强买人家的东西,还强词夺理,人家多要你两万美金,那是当得又是另外再谈的价钱,凭什么说人家不守信用。”   那老外见激起了众怒,也不敢再太过分,当下心一横,说道:“好,我给你一万美金,作为定金,我现在就去兑人民币来,大家也帮忙做个见证,你可不能再耍赖了。”   这时,张灿站起来,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先不说你这一万定金人家收不收,就是现在这古玩商场上的价格,也是瞬息万变的,完全是看个人的喜好,又没国家规定什么东西值多少钱,你才给三十五万,等下有人给四十万,五十万,你不是白白的要亏人家几十万块,这样的生意,谁跟你做?”   那老外本来对张灿就有气,这时见他也站出来帮腔,实在是忍不住了,当下伸手一推,这下倒好,张灿一个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地上,周围的有好事的人立刻大叫起来:“老外打人了,老外打人了,快报警,快报警……”   周楠见那个老外只轻轻一推,就把张灿推倒在地,心里大惊,连忙上前去查看张灿,同时心里又满是疑问,张灿几时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被人一推就倒,难道,难道是因为那只碗的缘故,可是那又和张灿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老外一见自己只不过是轻轻一推,就推到了张灿,心里一愣,还只道张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经不起自己这一推,但他马上发现,自己好像中了一个圈套。 正文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不是自己想要   在那个老外看来,这些奸诈的中国人,摆明就是设好套圈,让自己来钻,先是拿一个真正的古董,放在哪儿,装着不知道真正价值,让自己来看,等到自己动了心,以为可以白白捡上一个宝贝的时候,就有事先埋伏好的同伙过来搭讪,摊主就一点一点的往上涨价,反正始终是都不会卖给自己的,只是激怒自己,让自己忍不住动手,好敲诈自己一笔钱,这真是太可恶了。   其实那老外还是想错了,张灿出来搅合,根本不是想向他要多少钱,而是他手里的那个碗,实在不是几十万、几百万美金所能买到的,这个不起眼的碗的质地,正是跟自己在瓷冢里带出来的那套酒具一样,其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要是中国人来买,张灿或许也不会来搅和这事,偏偏来买这个碗的又是外国人,价钱又给得如此之低,看得张灿不想搅合都不行,何况自己也还想要!   只是见张灿这时躺倒在地,一时间手足无措,更是后悔不迭,听这些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说要报警,这事搞不好会成为一件外交事件,到时候无论是对自己的声誉,还是自己的前途,都不可避免的造成很大的损失,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手,理亏的是在自己这一方,最关键的还是,那只价值不菲的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到手了。   那个女摊主见张灿好心的给自己帮腔,反而被那老外一把推到地上,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同胞,又一口一个嫂子的叫得亲热无比,现在被人欺侮了,那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当下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去和那老外干上一仗,虽说只是装装样子,但这样子,还是不得不装的。   张灿躺在地上,见那老板娘的摸样,吓了一跳,连忙对周楠说道:“快,快拦住嫂子……”毕竟这事要闹大了,谁都讨不到好,说不定那老外现在就等着这摊主大嫂上去动手呢。   周楠何等聪明,早就意识到这事张灿其实并不想闹大,当下一伸手,便把摊主大嫂给拦住了,周楠练过功夫,要拦一个原本就不是真心要上去拼命的人,那又是何等容易。   那摊主大嫂见周楠来拦自己,自是假意的挣扎了几下,便半推半就的不再上前了,但是嘴里却变得更加泼辣,唾沫星子几乎喷了周楠一脸,周楠虽没有特殊的洁癖,但还是有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老外见事情有越闹越大的趋势,当下连忙想要道歉,但一急过了头,舌头又有些绕不过弯来,“堆补齐,堆补齐,这是一场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我为我刚才的布礼毛倒签,堆补齐,我太过怒忙了,我愿意沉蛋一切的这人,对这位先生做出合理的补偿,请原谅我的无礼。”这老外说着,又向还躺在地上的张灿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那样子倒是诚心诚意的在向张灿道歉。   那几个好事的人老外这样就低头认输,还不住的道歉,看来一场好戏就要这样收场了,不免感觉美中不足,吵吵嚷嚷的表示不依。   这时,从人群里挤进来两个警察,一个大声呵斥着驱散围观的人群,一个走到还躺在地上的张灿身边,只是那个警察一见到躺在地上的是张灿,立刻心惊肉跳起来,怎么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上次在派出所里,他和他老婆大闹了一番,搞得一个副所长被撤了职,还牵累好几个人,至于他的身份,后来才隐隐约约的知道,这是一个自己这帮人碰都碰不得的家伙,怎么现在又遇到了这刺头,而且还是涉外事件。   那个警察在心里暗呼倒霉,怎么今天又遇到这档子麻烦事,虽说出了这样的涉外事件,不属自己管辖,自己也管不了,但自己到了现场,还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那个警察蹲下身子,对张灿十分客气的说道:“嗯,你感觉怎么样,要紧吗?要不要叫救护车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灿答道:“事情倒没什么事,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大,你看着办就好?”   那个警察一愣,看那个老外还在不住的向张灿道歉,理由绝对是在张灿这一方,但这家伙这么低调,难道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另一个警察驱散了围观的人,拿着相机先给那个外国人照了几张相,又来照张灿,一见到是张灿,也是一愣,但又不敢说什么其他的,只得一切都按正规的流程操作,丝毫也不敢大意。   这时,一个中年人,背后跟着两个保镖,昂首阔步的走到张灿身边,理也不理那两个警察的阻拦,对张灿问道:“张灿,怎么回事?你怎么躺在这儿?”   张灿正在为该如何为这件事善后发愁,见这个中年人向自己问话,不由得一咕噜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道:“小舅,也没什么事,您怎么也在这儿?”   王前黑着脸,对那两个警察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忙着,我有事要跟他谈谈,等下我叫你们过来,你们再过来。”   那两个警察不认识王前,但见他气度不凡,虽不明白他的来路,但在这大官小官一抓一大把的京城里,有这样气势的人,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管怎么样还是少惹为妙。   张灿低声对王前说道:“小舅,是这样的,我在这个摊位上见到一个玩件,想买,但是这个老外占了先……”   王前听到这里,不禁眉头一皱,暗道:“这古玩场上的规矩,你张灿又不是不懂,谁占先谁有理,谁手快谁先得,你现在看得入眼的东西,就巧取豪夺,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吗?你张灿怎么能这么做?”   “不瞒小舅说,那件玩件,是国宝级的东西,可是这里的摊主不识货,这个老外也是欺侮她,想捡一个大漏,那么贵重的东西,就给这摊主两万块,我实在是看不过去,让这样的国宝流出国门,又不好明着帮那位摊主大嫂,所以才,才,耍了点小聪明,没想到,嘿嘿,惊动了你……老人家!”   王前闻言一怔:“这么说,不是你自己想要?”   张灿摇摇头说道:“我和苏雪答应过黄老,要捐一笔钱买些文物,送给博物馆,现在有这个机会,又不想让这样绝无仅有的宝贝流出国门,算是对黄老有个交代,也算是帮帮自己的同胞。”   王前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但张灿这么做,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有些坏了场上的规矩,这事要说出去,怎么也是张灿的不对,但张灿这份心却又是好的,要真是眼睁睁看着这个老外用买烂白菜一样的价格,把国宝买走,就算是王前也不回答应。   王前想了片刻,问道:“谁是这里的摊主?”   张灿指了指和周楠在一起的那个女摊主,说道:“就是那位大嫂。”   王前想那女摊主看了一眼,却招手叫过两个警察,等两个警察到了跟前,才说道:“两位,我叫王前,这位是我的外侄女婿,虽然他受了些委屈,但他不想这事情闹大,你们过去问问那个老外,看他还有什么样的想法,要是没有了,我们就接受他的道歉,不予以追究了,快点,我等着。”   两个警察本来就知道张灿就是一个惹不起的刺头,一听王前自报家门,心里更是一抖,当下虽说这个王前不是下达的命令,但这和命令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那意思简直就是让两个当警察的,赶快把那个老外轰走,至于用什么办法,谁管得着。   那两个警察走到老外的面前,叽叽咕咕的用英语和那老外谈了不到一分钟,那个老外满面喜色的来到张灿和王前面前,非常“诚恳”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我非常感谢你的宽宏大量,并真诚的向你道歉,对不起……”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了句:“不客气,不过以后小心点,别太贪心了,有些东西,不是谁便能碰的。”   待那个老外走了之后,王前叫过那两个保镖,对其中一个说道:“小金,去给博物馆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个人过来,就说这边有件珍贵的文物要上交。”往前说着,又对另一个保镖说道:“小程,去取五百万现金过来,我有用。”   那两个警察见那个老外灰溜溜的走了之后,觉得这里的事已经没必要在处理下去了,再说和王前他们这些人打交道,很是有压力,能走的话,还是先走的轻松一些,当下便向往钱和张灿说道:“两位首长,如果没有事的话,我们还是先回去了。”   王前淡淡的说道:“这里的事,并没完,还得麻烦两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王前的口气虽是比较客气了些,但依然是那种不容抗拒、不是命令的命令。   “我们现在发现了一件极其珍贵的文物,如果不是你们来得及时,马上就要流出国门,想来这个责任没人能承担得起,所以,还要靠两位和我一起,多做做那老板的工作,让他们上交给国家,有你们两个在场,这事情就好办得多! 正文 第六百四十章 让你名利双收   两个警察闻言,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这样,那就是他们严重的失职,虽说王前很客气的说是两个人来得及时,但两人也只不过是接到报案电话后就赶过来,而且只是作为一般的普通的民事纠纷来处理这事,根本没想到这其中会牵涉到一件国宝级的文物,毕竟报案的人也只是说这里发生了打架斗殴事件,而且,这条街上,像这样的事,实在普通不过了。   王前说完懒得再理两个警察,和张灿一块儿来到那个摊主大嫂面前,那个摊主大嫂没想到,原本到手的五万美金,就这样飞了,心里实在懊丧不已,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唉!都怪自己一时冲动,五万美金啊!三十六点一一万人民币,这是自己守这个摊子以来,最大的一笔交易,就这么告破了。   王前温和的对那位摊主大嫂说道:“大嫂,你贵姓啊?听说你的那一只碗,可以买五万多美金,可以给我看看吗?”   那位摊主大嫂见王前只三言两语,就让两个警察把那老外赶走了,现在又跟在王前后面,而王前好像理都不愿搭理,自然明白王前不是个普通的人,但凡属干这一行的,心里都有个毛病,那就是怕警察找上门来,一旦警察找上门来,多多少少都没好事。   所以那摊主大嫂有暗自庆幸,五万美金虽没挣到手,到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没那五万美金,就可以说明自己手里没有太值钱的东西,也就不怕说自己盗卖文物了,所以她比较镇静地说答道:“免贵,姓李,你也知道的,做我们这行小本买卖的,全凭一张嘴巴,看别人是不是想要,实在想要的,价格就高一些,反正又没个国家牌价,全是看个人喜好,说不定别人能出五万美金,在大哥你的眼里,却是分文不值,是不是?”   王前点点头,说道:“李大嫂说得对极了,不过实不相瞒,我对做这一行,也有些涉猎,大概行情我还是知道的……”王前说着,拿起张灿说的那只碗,放在鼻端下嗅了嗅,感觉到有一股很重的土腥味,很明显是刚出土的玩件,只是碗面、碗底都没有款识,颜色也有些发黑,实在又看不出什么特征,虽是完整,除了可以断定是刚出土的之外,王前实在看不出这只碗到底有什么珍贵之处,但张灿既说这是国宝,那应该就不会有错的。   所以王前又说道:“你这只碗,我不敢说有多珍贵,但至少不止值那五万美金,我也想买,不如找个清净的地方,我们谈谈价格,好吗?”   那摊主,李嫂心里“咯嘣”的一声,几乎就要晕过去,这只破碗,还不止五万美金?不会开玩笑吧?要么就是这个看起来是高官显要的家伙在诈自己,目的,无非就是要从自己这里捞点好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文物到了什么朝代、到了什么价钱,不能沾,只要自己一沾手,说自己偷税漏税,那还是轻的,要说自己倒卖文物,那罪名,自己无论如何也吃罪不起。   李嫂看不出王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时又不敢轻易乱说,只怕行差踏错一步,就后悔莫及,当下只得说道:“我说过了,这个东西是在个人的喜好,你喜欢它,那它就是无价之宝,你不喜欢它,那它就狗屁不如,至于你想要,你能给多少钱,我们倒是可以好好的谈谈,我是做这生意的,也是指着它赚俩钱,养家活口。”   王前笑了笑,这李嫂虽是精明,却果然不是识货的人,只是王前没想到,这个碗,要不是张灿眼尖,识得它的来历,知道它的价值的人,这个世上都只怕不超过十位,就更不用说李嫂之流了。   “既然这样,嗯,那边有个小茶馆,我们就到那边去谈吧!”王前依旧淡淡的笑着说道。   李嫂心里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想躲也躲不了,当下点点头应道:“好,我收拾收拾,这就过去。”当下想叫个人,帮着看着摊子,一转眼却看见自己的老公,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便叫了过来,自己却拿了碗,跟着王前一行人到那个小茶馆去。   王前和张灿打头,周楠自然也要去看个热闹,只是她以前没和王前见过面,但听张灿开口叫他“小舅”,自然也明白这就是苏雪的小舅了,由于自己和张灿不清不楚的关系,周楠倒也不敢跟得太紧。   倒是王前,回头看了看周楠,说了句:“不错,跟我们家苏雪长得一般般漂亮,张灿你眼光不低啊!”说罢,自己倒先笑了笑。   张灿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向王前解释自己和周楠的事,所以只“嗯”了一声,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王前见张灿尴尬不已,也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说,但笑容里有一丝不易捕捉到的悲哀,但也只是一瞬间,那丝悲哀就消失不见了。   从这个地摊到那个小茶馆,也没几步路,不到两分钟,一行人就进了茶馆,两个警察和那个保镖小金,自然不便进去,周楠想要跟着进去,那个保镖伸手一拦,但随即王前就回过头来,说道:“小金,让她也进来。”   四个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定以后,叫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四色点心,便直接进入主题。   王前对李嫂说道:“李嫂,实话跟你说吧,这只碗,你现在拿在手里,价值不大,而且有一定的危险,别的不说,这玩意儿,谁拿在手里,都有一个倒卖文物之嫌,我之所以想买走它,一是为了我的这位侄女婿,二是为了你自己,你可要想清楚了,至于价钱,你自己说说,我都没意见。”   李嫂在来茶馆的路上,就想好了说辞,反正自己这个碗也才花三百来块钱,看样子这个王前,若是真心想要的话,最少也不止给那五万美金,只要不低于这个价,就由王前他自己定价好了,毕竟这些高官大老爷,是自己这些小民百姓惹不起的,由他自己定价,自己还可以得个干净,说不好还可以多条路子,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钱多几万少几万,那是可以挣得回来的,只要别惹恼他们就行了。   李嫂当下说道:“我跟这位大兄弟是老乡,听说您是我这位大兄弟的小舅,那我们也就是自己人,既是您一定想要,看在大兄弟的份上,我也不能乱说,是吧,您自己也是看到的情况,但我们既是一家人,难道您还会亏了我不成,您老就自己说个价,多少都成,我没意见的。”   王前心想,这李嫂果然精明,先把关系拉上了,又让自己出价,自己要是给得少了,虽说古玩场上打眼捡漏的事份属常有,日后必定有人说自己巧取豪夺,欺侮一个不识货的女人,要是给得多了,自己手头现在正紧,一下子又拿不出太多的现金,真是进退两难,何况自己又实在不知道这个碗能值多少钱。   张灿见王前并不答话,只是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品味起来,心知小舅一定是有难处,当下对李嫂说道:“李嫂,是这样的,我们买你这只碗,也只是拿去捐给博物馆,说白了就是倒贴,我希望李嫂你也能为国家做点贡献,这价钱嘛,我看,就给你五百万,李嫂你看行吗?”   李嫂禁不住“哦”,一时间心里冒出两个念头,要么这三个人就是大骗子,包括门外的那两个警察,还有那个老外,这几个人说不定都是串通好的,来骗自己,但这一点,可能性极小,自己要钱没钱,要骗自己这个人,说实话,自己要是还年轻十来岁,那也只是稍有可能,另一个可能吧,就是这个碗,价值远远不止五百万,这倒有可能是真的,可是,这看起来黑不溜秋的一个碗,要值五百万?实在是有些不可想象。   李嫂心里转着念头,也端起杯茶,五百万!这个数字实在是让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这要是放到市场上,能值五百万的物件,已经是可以够得上法律保护的文物古董了,这要是被政府知道了,现在古玩市场规范得这么紧,那是足够让自己吃上好几年不要钱的便宜饭的,难道这个自己根本听不出半点乡音的“老乡”是真的在帮自己?   张灿也端起茶杯,只见杯中茶叶芽芽直立,汤色清洌,幽香四溢,正是俗称“一旗一枪”的极品雨前龙井,轻轻地啜上一口,果真不亏“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之誉。   只是张灿现在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他放下茶杯,又对李嫂说道:“李嫂,眼前的形式,相信你也有几分清楚,我希望李嫂你不但能赚钱,还能有个好的形象声誉,毕竟这东西的分量,相信李嫂你现在心里也有个底了,说实话我们只是不想落个巧取豪夺的名声,倘若,我们现在一空着手出去,立马就会有警察、工商、税务……等等的人,要来找你们谈话,你说对不对?”   “还有,这五百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拿到手之后,不会有任何部门的人来找你的麻烦,并且,到时候,在这件物品的展柜说明上,我们会特地标明,在捐赠者的一栏中,一定会有你李嫂的名字,虽然不能让李嫂你有多大的收获,但也算得上是小小的名利双收一回……”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一章 金碗银碗不如黑瓷碗   李嫂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还不明白,还不答应,那就当真是自找麻烦,记得邻摊有一个人,收了件隋代的玉件,被人发现后,人家先给五十万,邻摊的不肯,硬要七十万,没多久,玉件不见了不说,还被弄到局子里,关了大半年,据说还罚了十几万款,辛辛苦苦挣来的一点家底,霎时间败了个精光,自己做这一行,虽然也是天天做着发财梦,但烫手的钱,自己还真没那个胆子去拿。   李嫂思索良久,说道:“张大兄弟,我们也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钱,我也不一定是非要多少多少,只是你得走正当的渠道,给我留个把凭,免得以后被人胡说八道,给我招来是非,我们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说外话了,你说是吗?”   王前放下茶杯,点点头说道:“嗯,李嫂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放心,我们一切都会按照正规正确的程序,来办这件事,我在这里先谢过李嫂了。”王前说着,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早已守候在门外小程,提着一口箱子走了进来。   小程把箱子打开,并推到李嫂面前,李嫂看了箱子里面一眼,只觉得一颗心几乎就要从口里蹦出来了,箱子里是她这半辈子也没见过的这么多钱,花花绿绿的,晃得李嫂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过去,好久她才拍了拍胸口,颤声问道:“这,这都是我的了……”   小程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这边要得急,一下子没装不了那么多,这里面现金是三百万,里面还有一张卡,那张卡里,还有两百万,卡是不记名的,密码我写在背面了,对不起,还有,你点点这里面的钱,看有不有少。”   这五百万块钱,对张灿、王前,甚至是周楠她们来说,也许都不算什么,但对于李嫂这样一年也不见得能挣上十万块钱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虽说这五百万在这京城里,还不能购买上一套稍微像样一点房子,但也足足让人动上一些歪脑筋了。   在巨额财富面前,有些人多少有的失态,这样的事,张灿和王前等人,自是见得多了,何况像李嫂这样一个女人家的,别说只是眼里有些泪花,说话有些结巴,就是李嫂再表现出格一点,几个人也能理解,几个人当下也不在意,只是各自端起茶杯,细细的品起茶来,等待李嫂恢复。   过了许久,张灿和王前见李嫂恢复差不多了,王前才开口说道:“小程,去把两个警查叫过来,让他们来做个现场见证,估计博物馆的人,也快过来了吧,抓紧一些,把这些手续都办齐全了,别留什么后患。”   不过片刻,两个警察,后面还有一个戴着眼镜,四十来岁,高高瘦瘦提着一个大大的公文包,一看就是搞学术的中年人,一起推门而入。   王前一见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立刻站了起来,笑着说道:“绍平老弟,这么快就过来了,呵呵,动作倒是神速得很啊!呵呵……”   李嫂一见那个绍平,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绍平,不就是平日带着一大帮子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到处查看是不是有人倒卖文物的那个家伙吗?这家伙特严,特招人恨,只是他也是一个实权派的人物,虽招人恨,却没人敢动他,不知道这家伙现在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绍平也“呵呵”的笑道:“你老兄叫了,我能不及时赶过来吗?呵呵,我还想在博物馆里多混上两年呢!呵呵,今儿个叫我过来,不会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吧!”   王前也呵呵笑道:“老弟你时间宝贵,没事我哪儿能请得到你啊!是这样的,那位,就是我的外侄女婿,叫张灿,在这位李嫂的摊子上,发现一件有些价值的文物,就和李嫂商量了一下,打算捐赠给博物馆,代为收藏,不知道老弟看不看得上眼?”   绍平脸色一正:“瞧你说的,人家好心好意捐赠,什么入眼不入眼的,好、好,手续文件我都带来了,你们先填写一下,东西呢,先拿来我看看。”绍平一边从包里取文件,一边偷眼打量张灿,见张灿年纪轻轻的,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玩古玩文物,讲究的是一个资历经验,以张灿这般年纪,就算发现东西,又能有多珍贵呢,不会是搞个噱头吧,不过这事无论如何还得看在王前的面子上,再说又是人家捐赠的,好坏还是先看看再说。   王前笑道:“绍平老弟总是那么性急,呵呵,东西在这儿,你先看看吧!”王前说着,把那只碗递到绍平面前。   绍平接过碗,只看了一眼,马上惊奇地问道:“王前老兄,你实话告诉我,这玩意儿,真是你外侄女婿发现的,没骗我?”绍平说着,一双细细的眼睛,从厚厚的镜片后面射出道道疑惑的光芒,要说王前自己发现的,他是一点儿也不会怀疑,可是年纪轻轻的张灿能发现这么贵重的东西,那就有点奇怪了。   王前嬉笑道:“我是骗过你老弟不少回,但这一回,我绝对没说半句假话,有着两位警察同志作证,我也就不废话了,怎么着,还入眼吗?”   绍平有些迟疑:“王老哥,这我不敢马上断定,还得拿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才敢做定论,不过我想和你的侄女婿好好的谈谈,不知道……”   这时,李嫂抖抖索索的把那份捐赠手续填好,递到王前面前,说道:“大兄……小舅,我填好了,你看看,要是……再没有……其他的事,我还是先撤……啊,不,你看我这人,我还是先回去了,省得孩子他爹担心……”   “你是李嫂吧,能说说这个碗,你怎么得来的吗?不管怎么说,我都代表博物馆的全体工作人员,向你致谢。”绍平说道。   王前“呵呵”一笑:“老弟,我也相信,李嫂是个遵纪守法的人,我答应过她,这件事情,不能额外的给她再找麻烦。”王前的话,在座的人谁还不明白,不管李嫂是怎么得来的这个碗,以前的事绝不追究。   王前说罢,又挥了挥手,小程替李嫂关好箱子,礼貌的说道:“李嫂,还是我送你回家吧!”那两个警察,也作为证人,在手续上签好字,也一起对王前说道:“我们也一起送送?”王前不置可否,任由四个人径直离开。   见四个人离开了,绍平才对张灿说道:“小张你好,你能说说吗?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碗的?还有你是怎么认得这个碗的?”   张灿当下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着重强调了自己看不惯那个老外,仗着有钱,强买强卖等等,自己有些古玩知识和透视眼之类的事,当然是不能说的,坚决不说,能说的也只是轻轻的一笔带过。   绍平听完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像张灿这样的人,又年轻,又有才华,最关键的是还有这么高觉悟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只是这只碗,自己实在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值得如此劳师动众的地方,就算是为个虚名,也用不着这般明不明暗不暗的,特地把自己叫来。   以绍平对古玩的经验和认识来看,这只碗不过就是年代久远一些,差不多是在隋唐时期,其它的,除了有股土腥味之外,就是既不漂亮,又没品相,要说珍贵、值钱,恐怕比一件近代的高仿青花也贵不了多少,可一只高仿青花多少钱,这恐怕是搞古玩这一行的人最清楚不过的事了,堂堂王前会拿这样一个东西来糊弄自己?绍平想想也觉得不大可能,那他们这样做,就一定是有别样目的了。   其实不光只绍平心中疑问,王前、周楠,心中目光一样充满疑问,张灿不是一个喜欢开这样的玩笑的人,何况开这样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玩,只是张灿如果不说出其中的奥秘,只怕也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灿见三个人都疑惑的望着自己,心知这个结不解开,只怕是没人会放过自己的了,当下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猜测,以前我听我一个朋友说过,很多年前,有过一个传说,说有个穷苦的后生,常年四季给财主打工,哦,那个时候不叫打工,叫长工,一年四季又苦又累,还吃不饱穿不暖,家里穷得,吃饭就只有一个破成两半的破碗,后来有一天,遇到一个老神仙,拿了三只碗给他,金的、银的,和一个黑乎乎的瓷碗,这个后生不要金,也不要银,单单只要了那个黑乎乎的瓷碗,说也奇怪,只从他那了那个黑乎乎的瓷碗以后,吃啥,啥都是热乎乎的,吃嘛嘛香……”   周楠“噗”的一笑:“干嘛不加上一句,牙好胃口就好啊,这才是标准的广告台词。”   谁想到,绍平从厚厚的镜片地下,狠狠地盯了周楠一眼,怪她多嘴,绍平可不管她周楠是什么人,谁叫她打断张灿的话头,虽说张灿说的只不过是一个民间传说,一个古时候老百姓的愿望,但这其中肯定包含这只碗的不少的信息,其实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无不隐藏于民间传说之中,只是很少有人去计较、发掘罢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二章 不小的窟窿   张灿继续说道:“头天盛的剩饭,放到那里,第二天也不会变冷变馊,要是时间长了,剩饭反而更鲜、更香,这事不知道怎么被财主发现了,财主当然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结局嘛,当然是无产阶级和资本家的一场斗智斗力了。”   绍平默默地体味张灿说的这个故事,王前却忍不住问道:“这和这只碗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这只碗,就是那只可以让剩饭变得更鲜更香的那只碗?”   张灿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做个小小的实验。”   绍平和周楠几乎是齐声问道:“什么实验?怎么试验?”   张灿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先倒些茶水在里面,再尝尝味道,不就可以知道了。”其实这个故事是张灿随口编造的,因为他确实没有把握确认这个碗是不是能保鲜,不过,这碗的质地,他倒是可以肯定地说,和自己在瓷冢里带出来的那套酒具的质地是一样的,自己的那套酒具有变味变酒的功能,这个是自己亲口尝过的,但这只碗的功能,自己也只能一点点的去摸索了。   王前、绍平、周楠三个人,都惊奇异常,要真是这样,这个碗岂不是无价之宝了,不过是不是无价之宝,也得等试验过后才知道,所以周楠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杯有些变凉的茶水,倒在那个碗里,稍稍涮了涮,当着是清洁一下也好,消消毒也好,反正意思意思得了。   周楠看看碗里的茶水不多,索性又连张灿面前,和王前面前喝剩的茶水,一股脑的倒进碗里,只是绍平狠狠地看过她一眼,碗里的茶水又差不多了,周楠就不再去动绍平的那杯茶,倒完茶水,周楠索性伏到桌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碗里的茶水的变化。   王前和绍平也紧紧的盯着那只碗,一个个好像是生怕那只碗突然生出几只脚,或是长出一对翅膀,突然飞走一般。   说也奇怪,原本有些冰冷的茶水,那茶香味早就闻不到了,只是在倒进碗里之后,那股茶香,又渐渐地飘了出来,而且,原本清冽的茶水变得更加碧绿,犹如碗里装了一块碧绿的翡翠,那种绿意,几乎让人感觉面对的不是一碗茶水,而是一捧要绿出水来的嫩树芽儿。   周楠忍不住了,不管是张灿喝过的也好,还是王前喝剩的也好,端起碗,“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然后把一腔茶香紧紧的留在嘴里,许久,才慢慢的吐了出来。   王前忍不住笑,这个周楠在这些事上,居然这么不拘小节,不过,他自己也忍不住端起碗,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只觉得这茶比新泡的茶水,甘润多了,香气也浓烈了不少,王前微闭双眼,他品过的茶水,何止千千万万,但在他的印象之中,却绝没有一次的茶水,有这次喝得茶有韵味。   绍平有些急不可耐,口里叫着:“给我留一口,给我留一口……”深怕张灿端过碗去,将里面的茶水喝尽,一双手早早的从往前的手里接过碗,然后长鲸吸水一般,将碗里的茶水喝个干干净净,喝罢,他顾不得回味嘴里的余香,满脸惊异的把这个碗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却依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这时想起张灿胡编的那个“传说”,倒觉得那是真的了,只是隋唐时代的人,如何可以做出这么神奇的瓷器来,这却是一个解不开的谜了。   王前闭目回味了许久,这才对绍平说道:“值吗?”也就短短的两个字,一切的意思都不用多说了。   绍平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值!”不过,他又看了一阵这个碗,这才说道:“王老兄,我知道你的意思,要不你先拿去把玩几天,玩够了,叫我过来拿就是,怎么样?”   王前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记住,别过多的去找那个李嫂的麻烦,行了,我不送你了。”   绍平巴不得早点把这么一个宝贝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哪里还愿跟王前多说一句话,把那只碗收拾好,逃跑一般地飞走了,只是在这以后,博物馆里展出那个黑乎乎,毫不起眼的碗的时候,下面捐赠者一栏里,却没有往前和张灿的名字,但王前和张灿自是没有去计较这事,而且那只碗的神奇之处,根本就没有写上去,或许,是为了安全着想吧!   张灿苦笑了一下,这个绍平只是见到这个碗就这么兴奋,要是见到自己的那套“四季花香酒杯”,“万花朝阳酒壶”,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样,要是见到杨浩手里的那套真正的酒具,只怕他会发疯。   张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便对王前说道:“小舅,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到我家里去吃顿饭,我们也有好就不在一块儿了,我想好好的跟小舅聊聊天,不知道小舅有时间没有?”   王前略一沉吟,当即答道:“好,我原本也有些事,想找你谈谈,既然你有空,也好,就到你家里去,只是叨扰了。”   在张灿的记忆里,王前几时这般跟自己客气过,他这么说,倒好像有些把自己见外了,想来,王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周楠毫不客气地站起来,对张灿说道:“我今天白白的花了几千块钱,请你坐着车四处乱逛,好歹你也请我吃顿饭好不好?”   张灿抓了抓脑袋,这事他还真不好说,如果周楠只是让张灿在外面请她吃上一顿,或者吃上三顿五顿,他倒不在乎,但自己刚刚说明了,是要往前到自己的家里去,这恐怕不太好吧,再说自己请王前去,当然也还有别的事,说要到家里,也只是不好直接让周楠走路而已。   王前脸上一冷,但随即又恢复平静,淡淡的说道:“张灿,既然周小姐肯赏光,大家一块儿过去,倒也闹热。”   张灿王前和周楠,三个人一起上了小金开过来的车,没用多久便到了张灿的家门口,苏雪见小舅来了,自然是高兴不已,虽说周楠是自己的情敌,但也是和小舅一块儿来的,再说,苏雪和周楠之间,相互都有了一种默契,在这样的场合下,都表现的比较亲热,一丝儿也看不出异样来。   家里来了客人,又是苏雪的小舅,刘春菊自然是忙里忙外,忙个不停,好在嫂子朱红玉,也在一旁搭手,周楠是女孩子家,自然就陪着刘春菊到厨房里忙活,她以前也来过几次,和刘春菊、朱红玉婆媳俩,也比较熟悉,只是朱红玉和苏雪两人在刘春菊面前,从没提起个张灿和周楠的事,所以刘春菊倒也只把周楠看着是苏雪一般的朋友,当然也不见外,还夸周楠勤快、心细,谁要是去了周楠做媳妇,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朱红玉虽是明白张灿和周楠是怎么回事,但人家苏雪都没说什么,她自然只能真只眼闭只眼了,反正要说出来,也未必是件很光彩的事。   见厨房里人多了,反而挤得慌,苏雪也就干脆跟张灿一块儿陪着王前聊天。   张灿把王前让到书房里,苏雪泡好茶,这才坐到张灿身旁,依着张灿,向王前问道:“我记得小舅不是说去了香港一趟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又和张灿碰到一块的?”   王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这一趟香港之行,净亏了八十多个亿……”   张灿一惊,连忙问道:“小舅,这是怎么回事?”以张灿对王前的了解,一下子亏了这么多钱,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以王前的经济能力,八十多个亿,也是一个不小的窟窿,不知道王前是怎么一下子就亏进去这么多的。   王前苦笑道:“那八十多个亿,还只是表面上的账目,实际上到底还要填进去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唉,都怪我,没看清楚形势,遭了别人的伏击。”   张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小舅目前的情况是十分紧急了,怪不得自己一见到小舅,就觉得他没了往日的神采。   “听说过经济狙击吗?”王前说道:“简单地说,经济上的狙击,与股市中的黑马股的词用意是一样的,都是表达一个脱出正常行列形容手法,此刻的“狙击”表达的意思,就是立刻通过某种手段来制止某种趋势的延续……”   以张灿的学历,完全不懂得什么经济狙击什么的,股票什么的,虽是有所耳闻,但自己却从没去沾过边,在他的直观印象里,那就肯定是王前做生意,肯定是遇到了一个强劲的敌手,只是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手段,让王前都吃了一个哑巴亏。   王前见张灿听得两眼翻白,马上也意识到,自己讲的,似乎有些高深了点,要让张灿完全弄懂,必须得换一种说法,王前想了片刻,又说道:“索罗斯,你们知道吧?在九十年代的时候,曾经狙击过英镑,他大获全胜,使得他的基金会名声大振。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三章 尽心尽力   苏雪在一旁说道:“这个索罗斯,我是知道一些的,难道又出了一个这样的人?在香港又要买空卖空,甚至是恶意收购?”   王前再次苦笑道:“这一次,目前倒没发现有那么严重,据我掌握的情报来看,好像是针对我一个人来的。”   张灿再次吃了一惊,针对王前一个人,那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跟王前对着干,张灿虽是不懂金融经济,什么买空卖空,但有人下圈套,使绊子,收拾一个人,这个他是懂得的,就像自己在锦市的时候,老苏害了自己,和自己整老苏是一个道理,但能这样对着干的,实力、势力也必须都得对等,甚至是比对手更高才行,否则,那也只是一句空话,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灿想了片刻,对苏雪说道:“苏雪,我不懂什么经济狙击之类的事,但我明白,小舅现在是亏了,差钱,我们现在手上有多少现金?”   苏雪微微一沉吟,说道:“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大约还有近三十个亿吧,小舅要是差了,拿去就是……”   王前“呵呵”一笑:“看不出来啊,这才多久,你小子就挣了这么多钱,呵呵……”   张灿微微一笑:“这些钱,我放在这儿,一时间也用不着,小舅手头紧,先拿过去顶一顶,解救个燃眉之急也好,只是……小舅,既然一次就亏了那么多,就三十个亿,也不大定事,这样吧,小舅,我那边还有些稍微值点钱的小玩意儿,小舅反正也是干这一行的,我也正想找个买家,不如小舅一块儿拿去,能卖多少,到时候小舅给我说一声也就是了。”   王前淡淡的一笑:“你能支持我三十亿,就很不错了,至于你的那些玩意儿,你自己不是也还开着一个店,听说你马上就要开张了,到时候也得多几样压店的货物不是。”   张灿淡淡的一笑,道:“小舅,我那个小店,只能是做一些小本买卖,像我手里头的这些东西,嘿嘿……怕是,怕是没人要的了。”   王前有些惊异:“没人要?那是些什么?”   张灿站起身来,打开自己放彩钻的那个抽屉,将那包彩钻和那十几颗珍珠,一起放到桌子上,又把包裹打开。   这一下不光是王前惊得合不拢嘴,就是苏雪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张灿刚回来的时候,给老妈、嫂子和小姑子还有自己,每个人都给了两粒珍珠,和一块钻石,苏雪还以为张灿再也不会有了,想不到他还收藏着这么多,苏雪急速的数了一下,一共还有十二块彩钻,十三粒珍珠,而且,那些彩钻大小不一,大的跟拳头差不多,小的也比一般的鸡蛋小不了多少,看来张灿拿给自己和婆婆嫂子小姑子的钻石,还是里面最小的。   苏雪禁不住伸出指头在张灿的额头上一戳,说道:“好啊你个张灿,背着我还在攒私房,是吧,老实点,到底还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有多少?老实的给我交代,否则我饶不了你。”说着,又禁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张灿淡淡的一笑:“苏雪,这已经是我的全部了,都在这儿,我不敢骗你?”   王前看着晃得眼睛只花的钻石,惊疑不定的问道:“张灿,你这些东西,都是从那儿的来的,怎么这么多?你,你该不会是……”是什么,王前也说不出来,应该是宝藏之类的地方吧。   王前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火钻,细细的看了一遍,又在手里掂了掂,说道:“我见过这世界上最大的火钻,才不到三百克拉,那就没有价钱了,你这一块,何止大了一半,难怪你说你的这些东西没人要!是没人买得起才对吧!”   王前放下火钻,这一块火钻要是以自己的操作,要卖个三五个亿,那还只能是美元,否则,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这个名头了,王前又拿起一粒珍珠,并不是这珍珠有多耀眼,只是王前在惊讶中觉得又有些奇怪,以张灿的眼力,既是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想必这些珍珠也是应该价值不菲,但自己就是看不出这珍珠的出奇之处,或者,只是见这些珍珠比较大,品相好之外,就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地方,这么大的珍珠,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王前自己家里,也收藏这两粒,不过那两粒也才不过一百来万。   张灿见王前好奇,便解说道:“小舅,这是我在南海带回来的一种奇特的夜明珠,是经过我朋友用秘法焙制出来的,说稀有吧,倒也算得上稀有,估计也应该值得了点的钱,要是小舅能找到好的买家,也一块带过去卖了吧。”   王前吞了一口唾沫,“你说这是珍珠夜明珠?不会是真的吧?几个月不见,光你这一堆玩意儿,就比我的家产多多了,呵呵,我倒真想看看,这珍珠夜明珠的真面目,哈哈……”   张灿一笑,起身把电灯关了,书房里只是略略的暗了一下,王前依然能清清楚楚的看得到对面书架上,那书脊上某某出版社的字样,而且,光芒柔和,一点儿也不刺眼,如果说张灿的那些彩钻,以大、以重可以卖到大价钱,那么这些珍珠夜明珠,同样可以以大、以稀有卖个天价。   张灿笑着,又打开电灯,对王前说道:“小舅,以您的估计,就这些能不能够您周转了,要是不够,要是不够,我那个朋友那边,也还有一些,要不,我让他也送些过来,嗯,还有、还有……就是我自己店里还有一块夜明珠,只是那块夜明珠,没这里的漂亮,大约也值不了几个钱。”   王前彻底服气了,粗略的估计一下,就张灿这里东西,要是全部能卖出的话,就不会低于六七十亿美金了,他还怕自己不够,还在帮着想办法,这份情义,当真叫王前感激不已,虽然张灿和苏雪结合,自己成了一个长辈,但从见到张灿开始,两人都是老哥小弟的,叫得也蛮顺口的,自己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也不是没想过其他的办法,自己的几个老哥们,一个亿两个亿的,也是给自己支持不少,但却没一个人像张灿这般,恨不得连家底都交给自己,帮自己度过难关。   王前叹了口气,说道:“张灿,有你这么大的帮助,也用不着去劳烦你的朋友了,大家都不容易,再说有你这些,也应该差不多了,嗯!我也不多说,我记着了,苏雪,有酒吗?今儿个,我不醉不归了。”   张灿突然想到,自己不是还有一套酒具么,趁着高兴,不如拿出来再喝上两杯!当下也对苏雪说道:“苏雪,我去拿酒,你去帮着把那套酒具拿出来,今儿个,我们陪小舅喝个痛快。”   苏雪喜不自胜,但口里却威胁张灿,说道:“行,不过你得答应我,让我也陪小舅喝几杯,要不然,你也别想喝,咯咯……”   苏雪拿了酒杯,到厨房清洗,却发现周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问老妈刘春菊,和嫂子朱红玉,俩人都说周楠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急事,先走了一步,刘春菊还唠叨了半天,说着眼看着饭就要熟了,怎么不吃过饭了再走,真是的!   苏雪听这刘春菊的唠叨,有些好笑,但也不作声,既然周楠以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有机会下次再请他一顿便是,虽说周楠是自己的情敌,但看在张灿这么尽心尽力帮自己的小舅的份上,这次就饶过张灿算了。   苏雪洗好酒杯、酒壶,饭菜也差不多了,张灿和王前早就抱了一大堆酒瓶,放在桌子边,王前也帮着拿了两瓶酒,笑嘻嘻的说道问道:“张灿,你是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好酒了,看样子,你今天不把小舅我灌趴,你是不会放手了。”   张灿笑了笑,“要真喝,我当然不行了,不过我家里有个喝酒的高手,虽不是嗜酒如命,但三几斤好酒,恐怕她还不在话下。”   王前知道张灿说的是苏雪,不过以王前对苏雪的了解,苏雪也只有斤把酒的酒量,哪像张灿说的那么恐怖,三几斤酒,就算是喝矿泉水,只怕也没个装处吧,但看样子张灿又不像在说假话,难道苏雪还真有那么大酒量。   这时,朱红玉和刘春菊相继把饭菜端上了桌子,王前这才记起,自己的两个保镖,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刘春菊一听,自然也要王前让他们两个人进来,一块儿吃饭,但王前想了想,还是和张灿一起,把那些珍珠钻石包好了,交给小程、小金两个人,并嘱咐他们,直接把这些东西送回到家里,至于吃饭,王前拿了一叠钱,怕是有万把吧,但王前看也没看,就当给两人出去吃饭的饭费了。   本来王前对自己手下的兄弟都很是顾惜,但这种情况下,不能留他们两个吃饭,小程、小金两个人,反而觉得王前更没把他们当外人,所以也就乐呵呵的走了。   送走两个保镖,一家人这才围到饭桌边,刘春菊笑嘻嘻的对苏雪和张灿说道:“闺女,老二,今儿个小舅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你们俩得好好陪陪小舅,别失了礼数。”   苏雪正琢磨着该怎么想刘春菊开口,要借着小舅在场,好好解解自己的酒馋,听见婆婆这么说,那自是大喜过望。 正文 第六百四十四章 小舅的意思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张灿因为是真喝,哪怕是四季花香酒,而且他喝的只是酒味最淡最纯的桃花酒,也喝得熏熏欲醉。   反倒是王前,今天他见识到的东西,一连数样,都是没有价钱的奇珍异宝,这不能不令他兴奋不已,再说,这几天他一直担忧的事,也在张灿这里得到解决了,他心里不能不高兴,所以就算是用最猛最烈的梅花酒杯,到张灿喝趴下的时候,他也只是喝了个微醉。   苏雪可是憋了好久的酒瘾,自从张灿走了以后,她倒真的没再偷喝过一滴酒,一来婆婆看得紧,二来她也知道,时常喝酒对肚子里的小孩不好,一直忍到今天,因为婆婆的特允,要她陪小舅,所以她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虽然苏雪拿的只是那只桂花杯子,但也喝得大呼过瘾,一连陪王前喝了数杯,看得刘春菊和朱红玉的眼都直了,其实刘春菊和朱红玉婆媳俩,不光是因为苏雪能喝,还因为这满屋子的花香,和从哪能倒出几种颜色的旧的酒壶,这些神话传说里才有的东西,居然在自己的家里出现了,这不能说不是一件特别震撼的事,所以,婆媳俩人只能呆呆的看着苏雪和王前两人,不停地推杯换盏。   直到后来王前也不敢让苏雪再喝,这顿饭这才算吃饱喝足,苏雪虽是意犹未尽,但在婆婆和自己的小舅面前,也只好把这套酒具收拾好,又帮着刘春菊和朱红玉一块儿收拾。   张灿这次倒是大老爷们了一回,云天雾地的陪着王前,再次来到书房,王前自是酒精考验的的高手,虽然觉得肚子里的那团火,几乎就要从嘴里喷出来,但他倒还清醒。   王前向张灿问道:“张、张灿,你说说,才几个月没见到你,你倒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的宝贝,呵呵,有你这样赚钱的身手,我,我以后就跟你去得了,省得成天在商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想起那些是我就头痛……哪有你这样来钱来的清爽,呵呵……”   商场上的事,张灿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其中的争斗,何止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说混身商场,就是在战场,那一点儿也不为过,自己不就是差点被老苏给枪毙了,还好有苏雪做后盾,要不然,那个朱森林,又有可能把自己第二次给枪毙了,所以说小舅王前,在那上面栽了跟斗,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   张灿见王前问起,也不想隐瞒,这些宝贝的来历,于是大着舌头,把这套四季花香酒具,以及那些珍珠钻石,一块儿跟王前说了,只是虽然他喝了点酒,但不能说的,他还是一点儿也没说出来。   王前听着张灿的两次经历,又惊讶又羡慕,毕竟那样的事,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自己也去冒过险,那一次去找金仙子,不但空手而回,还折了两个弟兄,这事一直都是他心头的痛,说想跟张灿一块儿出去冒险,也绝不是他兴之所至,嘴里说说而已。   只是张灿说道最后,把老黄他们现在都还没回来,自己想要再去找他们的事,也说了出来,这倒让王前大皱眉头。   王前问道:“你大略知道他们是在哪儿失踪的吧,我看这事,不是那么简单,按说,罗家的人,现在的情势,和我们差不多,何况,那个黄叔是什么样的人,不是没人清楚,他真要是因为罗中天这小子在里面捣鬼,而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罗家也就跟着完蛋了,这一点利害,罗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可以排除这方面的可能。”   张灿也说道:“是啊,这一点我也想到过,只是直到现在,他们两个人都还没回来,您说都这十多天过去了,有没个音信,这不是让人着急吗?而且,想要明着暗着收拾我们的人,除了罗家,我这水平,实在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人有这么大的胆。”   “再说,我们打电话出去,受到干扰,还有,这事,我跟外公也打过招呼,但是……但是,外公好像并不愿意让我再去管这事了,所以,我就觉得奇怪……”   王前心里“咯噔”一下:“老爷子知道这事?还不让你们再去管?那……”王前突然立起身来,背起手,开始在房里踱起步来,看来这次丢了两个人,这事情不是一般的复杂,极有可能牵涉到另一次高层内部里的权利纷争,这件事,恐怕现在是个大麻烦了,要是再追下去,只怕会惹火上身,这是王前凭着多年的教训,得出的经验。   圈子里的每次纷争,往往一开始都是出现几件稀奇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在纷争平息之后,再回过头来看时,却一点古怪也没有,一切都是那么平淡,那么自然,莫非,莫非自己这次在商场上莫名其妙的失利,也是与这件事联系在一起的?王前想着想着,背上不由流出一股冷汗,要真是那样,圈子里的那个对手,这一次下的手就够狠毒了,别的不说,光是无辜的人,只怕就会被牵累很多!难道,现在真是到了老爷子以前说过的关键时刻了?   当然,这些话王前不会跟张灿说,王前心里清楚得很,要是张灿得知这里面的内幕,说不定马上就会自乱阵脚,就算不会,张灿身上的压力,起码也会增大不少,当时候真正让张灿动起来的时候,会缚手缚脚,施展不开。   王前打了无数个转之后,突然改变了话题,“张灿,我今天看那个周小姐,倒是有意思的很,怎么回事?”   张灿不知道王前为什么会突然把话题扯到周楠身上,一下子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啊?这个啊!嗯,这个嘛,怎么说呢,她,她是我在……”   张灿停顿了片刻,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用词,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我在锦市的时候,和她认识的,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经历了一次劫难,被人莫名其妙的给绑、架了,后来我们一起逃了出来,从那次以后,可能是她对我,有些……有些好感吧,再后来,他家里人,警告过我,呵呵,说我和她不能再来往了,当时,您也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和,和老家的那个,那个……所以……直到我到京城里来了,我以为可以摆脱了她,谁知道,谁知道。”   王前年轻时,虽算不上花花公子,但感纠葛的事,也是有的,只是王前本人对这事看得有些淡然,甚至现在都还不时有些桃色绯闻传出来,这也就是老爷子为什么对王前有些失望的原因。   王前听完张灿简单的介绍,不由笑道:“这么说,倒真是周小姐的家人没长眼睛,有眼不识金镶玉,我想,现在她们的家人,要是知道你的实际情况,只怕后悔的想跳楼吧,呵呵,只是,只是周小姐眼力不错,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想对你放弃,嘿嘿,爱一个人能爱到这个地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能有这么痴心的人,实在也是少见的很。”   张灿不知道王前葫芦里要买什么药,自然也就不敢乱说,只是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不停打转的王前,要说对自己痴心,刘小琴应该算是第一个人吧,可是,自己……现在想起来,心里都还有点发抖,那是一种无言的伤痛,叶紫呢,身犯绝症,怀着孩子,颠簸几千里,在原始森林里的那一滴泪,无论如何几乎跟刘小琴一样的凄美,苏雪呢,即使自己犯下如此之大的错误,她又是怎样对待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的呢!这可是自己永远也不敢忘记的恩德。   听王前的意思,差不多也是叫自己不必顾忌那些,跟他一样,可是……张灿记得,自己在去西天昆仑之前,想跟老爷子说自己和叶紫的事,当时老爷子很平淡的对自己说过“那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大事,自己注意一些就好……”现在听王前的话,显然也有些旁敲侧击的意思,那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王前继续说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唱戏里说的,叫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要珍惜眼前拥有的,大概就是说,人生一世,不论哪个方面,都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   张灿想不到,苏雪的小舅,在这个方面上,看得到是如此豁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过了许久,才答道:“小……小舅,这件事情,我现在还不想去考虑它,毕竟,我已经……我已经,做过伤害……对不起苏雪的事了,我,我不想再,再这样下去,到时候,对大家,都不好,我也知道苏雪对我好,所以,所以我不打算让苏雪再受到一点点伤害……”   苏雪一早就在外面,王前和张灿的谈话,她只字不漏的听了个一清二楚,在她的心里,除了老爷子,小舅最痛她宠她之外,再就是张灿了,现在听张灿这么说,她实在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 冒名顶替   王前摇了摇头:“其实,苏雪也问过我你在叶东洋那边的情况,呵呵,我也跟她解释过,说那完全是个意外,据说……据说,嗯,那位叶小姐,呵呵,我又多了一个外侄孙,呵呵,挺不错的,我这人思想并不是挺守旧的,只要你有那个能力,可以做到和睦相处,这也并非不是不可以的事,至于我姐那边,还有苏雪,嘿嘿,相信她也能看得开的。”   其实,王前这么说,并非是没有目的的,他能主动地在这件事上几乎是怂恿张灿,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如果说现在这个时候,真是他猜测的那样,那么张灿这个棋子,老爷子伏下的一着奇兵,苏、王两家最后的一着后手,便是发动出击的时候了,只是张灿的心性,王前自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如果要对张灿好,以他现在情形,自然不是金钱地位就能好得了的,今日自己能帮老爷子埋下这个伏笔,说实话也是迫不得已了。   不过这样的情,张灿自是不想领,应该对苏雪及她家的里人好,这是一件事,自己不能抛下曾经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老黄和黄玉失踪这件事,别人不帮,别人不让,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张灿不置可否,“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便不再言语了,在这事上,再说过多,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前见张灿对这个话题,再没了兴趣,当下有些索然,想了片刻,又对张灿说道:“张灿,这一次,你给我这么大的帮助,我已经知足了,不过常言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你还是找纸笔来,我把这一次从你这里拿走的东西,记上账目……”   王前还没说完,张灿截道:“小舅,你都没把我当外人,难道我,我还能不放心?自家人,还记什么账目……”   王前大是摇头:“如果说只是几百万,上千万,就算是上亿,我想,我也不会这么说,毕竟这些东西是好几百亿,你不在乎,我还能不在乎,你说是吗?你要是真想帮小舅,那我也得说断,这样吧!你的那些东西,我初步给你估个价,就算七十五亿美金,我操作一下,要是能卖出了更高的价格,多余的,我们再说,要是没有,那七十五亿,就算是这批东西保底价了,我腾出手来,就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至于你那三十亿现金,你就先留着周转一下,万一我差了,再来跟你借。”   张灿也知道王前这个人,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要分辨下去,也就没多大的意思了,当下依言拿过纸笔,递给王前,王前只刷刷数笔,便签了一张七十五亿美金的借据,张灿倒是只略略的扫了一眼,便将借据锁到抽屉里。   一切事情办妥,王前自是起身告辞,张灿跟着来到门外,见天色尚早,心想到店里去一趟,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便对老妈交代了一下,临出门时,没想到苏雪说好说歹也要一起过去看看。   张灿想想,觉得也好,先前自己去租人家的车子,不大不小的丢了个丑,现在又拗不过苏雪这个免费车夫,只要在路上开慢点,对苏雪的影响倒也不是很大。   只是刘春菊,从屋里一直叮嘱到车库,要张灿无论如何得保证不让苏雪累着,要是苏雪回家,有个什么腰痛脚软的,一定要张灿好看,虽然刘春菊唠唠叨叨的,张灿只是嘻嘻哈哈的打着马虎眼,苏雪知道自己现在在刘春菊的眼里,那可是比大熊猫还要宝贵的宝贝,容不得张灿对自己半点差错,所以也笑嘻嘻的领受了婆婆的这份好意。   苏雪开着车子,没过多久,便到了店里,张华远远地便迎了出来,张灿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华,今天张华穿了一套挺时髦的黑色套装,长长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显得既精神,又有一种职业女性所独有的气质,煞是好看。   张华一见到苏雪,不由自主的和苏雪搂着一块,低声笑道:“嫂子,妈怎么让你也出来了,不怕回去听她唠叨了?”   苏雪一笑,答道:“没事,今儿个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来透透气,回去妈要是唠叨,咯咯……有只羊顶着呢……”   只是苏雪没想到,她一张嘴,一股混合着花香的酒气,熏得张华后退了一大步,这才心惊胆战的说道:“哎呀,嫂子,你,你喝酒了,还驾车,你知不知道酒驾有什么样的后果,要是被交警知道,那还得了,我的妈呀,等下回去,要是让妈知道了,还不让妈骂个半死才怪,真是……”   姑嫂两人,坐到一旁,不停地唧唧咕咕的说着话,让张灿感到大是奇怪,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总是亲热得不得了,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张灿刚走到门口,老吴就叫道:“哎呀,张灿,你可回来了,我可是盼了你好久了,呵呵,先喝杯茶,我再向你汇报一下这一段时间店里的一些情况,国年老哥,过来,过来,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生意,大家一块儿喝喝茶,聊聊天,那些活儿,可以先放一下手,不急的!”   原本张国年昨晚听说张灿回了家,也想要回家和张灿聚聚,但现在店里的货物大增,连老吴都住进店里来亲自守着了,自己哪好意思回去,现在这个店里,也有自己的股份,就是自己的店,按他想法,那就是人勤地不懒,这店里的活就像种庄稼一样,自己手脚勤快点,收获的时候也要多很多。   但是,张国年见了张灿,反而只是淡淡的问了声:“老二,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虽然没有多说,但眼里分明有一层泪花。   张灿答道:“爸,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们也有好久没在一块儿聊聊天了,您先休息一下再说,不用那么累的。”   老吴喝了一口茶,说道:“张灿,最近店里生意不错,虽然还没正式开张,你不在的这一段日子,我们也做了不少的生意,账目嘛,都在小侄女那边,等会儿你过一下目,另外还有件事,想向你汇报一下……”   “吴叔,这店都是你们自己的,别说什么汇报什么的,您老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太客气,反而见外了。”张灿说道“嗯,也好,现在我们店里的古玩方面的货物,可以说还很稀缺,能上得了眼的,也没几样,我想,是不是多找几个渠道,多进些古玩,填充一下货架,让顾客有更多的选择的余地,还有,就是上次,送过来一批和田玉,是成品,我这几天看了一下,销路并不是很好,这些玉件,虽说质地和工艺都不错,但这个种类的货,利润空间低,现在市场上的饱和度又太高,反而不如半成品的销路来得好,半成品的利润空间也大得多……”   张灿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吴叔,这店里面的事,现在我全权交给你打理,因为最近我可能还得有一段时间,不会在家,要是资金方面,有什么问题,你跟我爸,或者是我哥,就算是张华也行,只要给他们说一声,苏雪就会来解决,至于生意上的事,我听说您老管理得不错,这事,有您老在,我就不用操心了……呵呵,反正我这人,懒,别指望我能对生意上的事,有多大的帮助了,呵呵……”   “呃,刚才听您说,他们送过来一批和田玉,我想问问吴叔,这和田玉,到底是送的一次,还是两次,送玉的人,您老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张灿来店里的目的,原本就是想证实一下,第二次送玉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扎旺,第一次送玉的是纳多和那个小胡子,而第二次来的只有一个人,老吴和苏雪不认识扎旺,但张灿却是记得扎旺的样貌的。   老吴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嘛,我记得第二次我们交接货的时候,那天验完货,时间已经挺晚,那天又下着雨,我记得那个叫扎旺的人,当时穿着一件雨衣,被雨浇了个湿淋淋的,但那个小伙子挺勤快,我记得他当时也在帮我们卸货,至于样貌,嗯,挺壮实的,浓眉大眼的,国字脸,看样子当过兵,左脸好像有块胎记,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沾上了油污,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张灿细细的把扎旺的面目回想了一遍,现在他可以肯定,前来送第二次货的,绝对不是扎旺本人了,这就可以说得通了,那个冒名顶替的人,一定是在扎旺他们手里,得到了和苏雪的联系方法,又仗着苏雪、老吴没见过扎旺本人,把那批玉石买给老吴,到手的也是一笔巨款。   “吴叔,也没什么事,我想去看看那第二批运来的玉石,不知道吴叔现在方便吗?”有时候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也就越安全,张灿不想把吴叔和哥哥妹妹,还有自己的爸爸他们扯进这个事情里来,不让他们知道一些事情,也是为了让他们不受到无辜的伤害。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六章 谋财   张灿继续说道:“我那个朋友说,他第二次送来的货,全是一等一的好货,成色不错,我听着心里有点痒痒的,也想见识见识,看看他说的成色好,到底好到什么地步,值得他那样对我吹牛!”   果然,老吴心头一宽,年轻人认真,倒是一件好事,只要不过了头,不鸡毛蒜皮的斤斤计较,这也是应该的,当下站起身来,要带张灿去看那第二批送来的玉石。   这时,一个姑娘进来,问道:“掌柜的,请问这间张氏古玩店,里面的老板是一个叫张灿的人吗……”声音有些发涩,显然是长途跋涉,颠簸了许久,这才找到这里来的。   张灿失声叫道:“小珮!怎么是你,你怎么到了京城,你来干什么的。”   满面风尘的小珮一见到张灿,几乎有些泪眼汪汪的叫道:“张大哥,果然是你,我一路问得好苦啊!”   苏雪见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见了张灿,就像一个小妹妹,见到久别的大哥,那副亲热劲,实在不得不让人嫉妒,当下狠狠地剜了张灿一眼,怎么什么样的人你都能勾搭得上啊?   倒是张灿,一见到苏雪那副摸样,马上解释道:“呵呵,各位,这位是小珮,我在海南落难的时候,他们一家子都给过我们很大的帮助,也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后来,我们在海里,又一起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我也就是把她看着是小妹张华一样的人,呵呵,小珮妹子,这位就是我的小妹张华,你嫂子苏雪,我大哥,吴叔,我爸爸……”   张灿一一的为小珮介绍了在场的家人,小珮倒也乖巧,依着张灿的引荐,大伯叔叔哥哥嫂嫂姐姐,亲亲热热的全部叫了一遍,确确实实一个小小妹的样子,这倒让苏雪暗地里放下了不少的心。   张灿介绍完毕,这又才问道:“小珮妹子,你怎么找来的,吃了不少的苦头吧?这次到京城来,有什么事吗?”   小珮从小包里取出那个布包,捧在手里,对张灿说道:“张大哥,我们分手的时候,杨大哥告诉我说,我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到京城里来找张大哥帮忙,我现在确实遇到了事,迫不得已,这才进京找你的。”   张灿的眉头略略一皱,“小珮妹子了,不着急,喝口水,慢慢说,只要我帮得上忙的,我肯定会帮你的。”张灿一边说,一边为小珮倒了一杯水,“对了,小珮妹子,吃过饭了吗,张华,能不能去帮我订桌饭菜,晚饭大家一块儿吃。”   张华答应了一声,拿起手机,不一会儿便定好饭菜,只是等着大家随时过去用餐。   小珮说道:“张大哥,饭我倒是吃了点,是这样的,张大哥,小武的死,张大哥你也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可是,可是……”小珮说着,眼里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小珮和张灿的关系,苏雪一眼就看出来,确实不是自己心里所防备的那种关系,这时见小珮有些伤心,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安慰道:“小珮妹子,你有什么事,你给嫂子我说说,要有什么难处,大忙我们帮不上,小忙应该是没问题的,说说吧!”   老吴和张国年张继业等人,见张灿有事,好像还不便打扰,便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小珮泪眼汪汪的看了苏雪一眼,对苏雪说道:“嫂子,你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好,张大哥真是好福气。”   苏雪见小珮不但夸她,还连张灿一起夸,心里不由得对小珮多了一份好感,当下微微笑道:“小珮妹子,你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来,不会只是为了恭维我两句吧,看样子,你的难处不小,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得上忙?”   小珮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是这样的,那天我和张大哥杨大哥和小武走后,我二……二婶,也就是小武的妈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只叫喊着肚子痛,我爸爸见当时情况紧急,便给二……二婶,打了一针止痛的针,后来二叔见二婶稍微好了一点,也就没往医院里送,谁知道,过了一天,二婶她……二婶她,就过世了,二叔,他就一口咬定,是我爸爸想谋财害命,所以就把我爸爸告了……”   张灿和苏雪听小珮说到这里,心里均想,这件事,要说是一件普通的医疗事故,小佩的爸爸当然的负上一部分责任,如果就这事,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帮小珮,如果对方只是要一点钱的话那还好说,但如果对方一定要小佩的爸爸负刑事责任,这个忙,肯定是不好去帮的。   苏雪在旁边插了一句嘴,问道:“小珮妹子,你说那个小武,是怎么回事,他,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小珮突然间有些脸红,说道:“他,他是我的,我原来的男朋友,只是,只是他后来在那个海岛上被人杀、杀死了,那个凶手,没过多久就抓到了。”   苏雪点点头,示意小珮继续说下去,张灿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声也不作,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极有可能不是一件医疗事故这么简单。   小珮继续说道:“我爸只在派出所里呆半个晚上,就被送走了,我妈妈见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时间急得不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摔得中了风,而且,我家里也莫名其妙的失了火,被烧得什么也没有了……这些事情,也是我在回去之后,村里的人告诉我的,我,我……到我来京城的前一天,我妈,我妈她也……”小珮说到这里,一口银牙紧紧地咬住嘴唇,几乎就要咬出血来,显然是在忍着巨大的悲痛。   苏雪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么说,这个小珮,现在只怕也是无家可归了,可是自己又能帮到她什么呢?   张灿突然说道:“小珮妹子,你回去之后,有没有清理一下你们家被火烧过的现场,有发现不见了特别的东西吗?”   小珮一怔,想了片刻,答道“我记得,我爸和我妈把一些积蓄,放在一个小小铁箱子里,藏得比较隐秘,没被火烧到,你面的存折和钱,都还在啊?清理现场的时候,我都找到了的,张大哥,你是说……?”   张灿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家还有一样东西,是一个白色的玉石,雕的一个老虎一样的东西?你清理现场的时候,有没有见到过?”   小珮猛地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但一时间又不敢确定,那块羊脂白玉,自己见过不少次,尤其是看到爸爸时不时拿在手里,雕刻过好多回,还跟自己开玩笑说,那个白玉老虎,将来会留给自己做嫁妆的。   “张大哥,你是说,是说那个白玉老虎,我,我没见到,我记得有一次,我看见爸爸也是把那个白玉老虎和那些存折积蓄,一块儿都放在那个铁箱子里,可是后来,我听我妈吵过我爸,说是放在那里面不安全,后那也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张灿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你说说后来你回到村子里,你见过你二叔吗,见了面,发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   小珮摇摇头说道:“见是见到了,只是当他看到小武的尸体的时候,一口咬定说是我与别人合谋,害了小武的性命,当时就扑上来,要和我拼命,幸亏海哥他们在一旁作证,又有几个海警,在一旁劝阻,我这才得以脱身,可是海哥他们和那几个海警走了之后,二叔……二叔他就像发了疯一样,到处找我,要杀了我。”   “后来,我在医院里见我妈妈也去世了,二叔又在到处找我,家里也回不去,又不敢继续呆在厂里,想起杨大哥说过,我要是有什么事,就可以到京城的张氏古玩店,来找张大哥,让张大哥帮帮忙,所以,我……”   张灿望着天花板,想了许久,这个小珮也算是太可怜了,只是跟着自己和杨浩出去没几天,家里就出了家破人亡的祸事,追根究底,只怕极有可能是陈叔那块羊脂白玉雕的那块虎符,招了人眼红,这才招致一场惨事。   张灿把自己在陈叔那里,帮忙相过那块羊脂白玉的虎符的事,跟苏雪和小珮一说,苏雪当及对小珮说道:“小珮妹子,这件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爸爸就这样蒙冤受屈,至于你爸爸该负什么样的责任,这个我也没办法说得清楚,我只能说,让他们公平公正,清楚彻底的把这件案子办好,对了,小珮妹子,你现在住在那里的,留个联系方式,一有消息,我就会直接通知你的,好吗?”   小珮点点头,说道:“那我先谢过嫂子了,我在医院的时候,因为我妈住院,所以把钱都花光了,到了这里,我,我,我想还是把这个先卖了,这样我就可以,可以……”小珮说着,把手里的布包,递到张灿的手里,说道:“张大哥,这是我唯一可以值点钱的东西,是我们一块儿得到的,价钱,你就随便开个价就是。”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七章 赚赔都不做的生意   小珮打开那个小布包,那一刹那间,张灿的店里立时弥漫起一股绿意,老吴不能置信的看着小珮手里的那块折射着一湖秋水一般的东西,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老吴望着张灿,希望张灿能再做一次主,小珮手里的那块钻石,其价值已经超过店里的那块夜明珠,要是张灿能开口拿下来的话,这个店里将会又多一件价值过亿的珍宝,这就可以在开业的时候,再赢得一次喝彩。   可是,她在小珮的诉说里,很明显的听得出来,小佩对张灿信任,而张灿对小珮好像也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对小珮的信赖和依靠,就好像对他自己的家人一般,老吴最欣赏张灿的也就是这一点,待人真诚!   这个时候,要是做了小珮这笔生意,那就是做了自家人的生意,就算到时候能赚到再多的掌声再多的喝彩,能赚再多的钱,也只是自己跟自己在做,那又有什么意思?不过这样的宝贝不能收归己有,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料,张灿接过小珮手里的那块钻石,把握在自己的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不停,只是时不时地看上苏雪一眼。   苏雪秀眉微皱,看着张灿把玩手中的钻石,心里揣度着张灿的用意,对于这个张灿,在结婚以前,张灿心里想着什么,苏雪倒是只要稍稍察言观色,便知道个一清二楚,甚至还能猜到张灿后面还会要怎么去做,但是,从张灿接过小珮的那颗钻石,在手里把玩的那一刻开始,苏雪发现张灿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有些别样的复杂,让苏雪在突然之间,看到了另一个张灿,一个在她眼里渐渐模糊起来的张灿。   张国年、张继业和老吴三个人,没见过张灿带回来的那些珍珠和钻石,也不知道小珮手里的这颗钻石,就是张灿和杨浩带着小珮在火山岩溶管里得到的,小珮在诉说的时候,也并没把这块钻石的事说出来,所以,他们三个人还以为张灿是在考虑价钱,这样的宝贝,毕竟实属太难见到了。   几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店里的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张灿把那块钻石看了许久,突然对小珮说道:“小珮妹子,你这块钻石,有没有被人看见过?我是说从我们各自分手了以后,有没有人见到,或者是你自己,有意无意的在别人面前,露出来过?”   小珮一怔,又想了许久,才说道:“这个啊?也就是在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二叔要和我拼命的时候,从我的背包里,掉落出来过一次,其它的,我,我也记不起来了!”   张灿点点头,“嗯”了一声,把那块钻石还到小珮手里,说道:“小珮妹子,我这么样给你说吧,你要是没钱,不论多少,只要你开口,这个忙我是能帮得到的,记住,是不论多少,只要你开口,至于你爸爸的事,这个……这个你得找找你嫂子,处理那样的事,她比我有经验,你得跟她说说……”   苏雪瞄了张灿一眼,又看了看楚楚可怜的小珮,叹了一口气,摸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那边接电话的人甜甜的说道:“赵叔啊,对对对……是我,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姐妹,他家出了事,这事是归您管的……不是不是……赵叔,是她一个在工厂上班的小女孩儿,他父亲是赤脚医生……姓陈的,警方说是踏出了医疗事故,治死了人……对对对,是她父亲……在我这儿,她说她家里有一件挺值钱的玩意儿,在事故现场没找到,我们怀疑是有人的目的是那件值钱的玩意儿……嗯,好!这个嘛,能还她一个公道,我们能帮的也就是这一点了……好,好……赵叔,多多的注意身体啊!好!再见!”   苏雪打完电话,对小珮说道:“小珮妹子,放心,那边的人也已经有所怀疑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件事的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小珮,你还没住处是吧,要不……”   张灿突然一笑,说道:“苏雪,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一下,是这样的,你看,这小珮妹子吧,身上又没钱,在京城这地方,也算是举目无亲,我们,我们是不是……?”   苏雪连忙从手提袋里取出一叠钱,就要塞给小珮,张灿摇摇头,说道:“不是,苏雪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跟你商量一下,她带着这一块已经显眼的钻石,现在随时随地都会有说不出来的危险,我想,反正她又没钱又没去处,不如……”   张灿还没说出不如怎样来,苏雪便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正好差一个保姆,干脆让她住到我们家里去?去接替李婶那份工作?”   张灿淡淡一笑,回答道:“我倒没想到那个上面去,我只是在想,看小珮现在的处境,我想让小珮妹子,到我这个店里,给我帮帮忙,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这样,在一定的时间里,小珮妹子也可以进退自己如。   ”   苏雪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说道:“你要和我商量的,就是这件事?这可是你开的店啊,要招收员工,那可是你自己的事,我怎么敢管你这些事啊!呵呵……能让爸爸,吴叔和大哥轻松一点,这也是好事啊?要和我商量什么?”   张灿再次对小珮点点头说道:“小珮妹子,你现在的处境有些危险,你要是信得过大哥我,就先和你张华姐住在一起,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就先帮着在店里先打打杂……”   老吴吃了一惊,排除其他的情况不说,这个小珮手里既是有那么贵重的一块钻石,好歹也算得上一位身家过亿的富女,还到这个小小的店里来打工?张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两人,虽是在老吴的教导下,对古玩珠宝有一定的知识,但这样国宝级的钻石,却是闻所未闻,更是见所未见,至于这块绿钻,更是不知价值几何,但两人均是善良的人,见小珮这个时候已经无家可归,自然都动了恻隐之心,两人本来就对张灿是言听计从,这是见张灿要把小珮留在自己的店里帮工,倒也没有什么异议。   张灿又问道:“小珮妹子,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意思?”   小珮这个时候直点着头说道:“多谢张大哥,多谢嫂子,多谢伯伯,大哥,姐姐,我,我愿意留下来,先在这里帮帮工。”   张灿见小珮答应,心里倒也有些高兴,不过他又说道:“不过,小珮妹子,你这块绿钻,等一会儿,你得让吴叔带你到银行去,那里有我们租用的保险柜,你得把这块钻石,放到那里面去,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说是不是。”   小珮却摇摇头说道:“张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知道,这东西落在我手里,早晚是个祸害,我也没那个能力拥有这样的东西,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你能买下它……至于价钱,其实这东西,有一大半也是你自己的,你自己能看着办就好……”小珮经历了这样的事,自然是比以前成熟多了,所考虑的问题,也就全面了不少。   张灿略一沉吟,小珮说的是实话,其实也正是自己所担心的事情,要小佩带着这样一块钻石,确实是不太安全,一个不好,是绝对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的,这时见小珮要把这块绿钻石卖掉的态度有些坚决,当下也不好再去劝她,毕竟,带一张银行卡,或者是一些现金,都比带着这块绿钻在身上安全得多,实用的多,可是,这笔生意,无论是赚是赔,张灿都不想去做。   张灿正在踟蹰不已的时候,一个戴墨镜,戴着口罩,穿着风衣,把头脸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走了进来,张灿一见到这幅打扮,立刻就想起,已经化着一具骷髅的那个身有异能的神秘人来,张灿心里一惊,不由自主的往苏雪看了一眼,飞快的起身挡在苏雪的面前,沉声说道:“这位,你到我们小店里,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地方?”   但张灿只在一瞬间,又“呵呵”的笑了起来:“好你个杨浩,你知不知道,你的这身打扮,吓了我一跳,以为那个家伙又活了过来呢!”   杨浩一边摘下墨镜、口罩,一边笑道:“嘿嘿,想不到张大哥的名气儿这么大,我只随便问了一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找到了你的老窝,呵呵,这位一定是大伯了,大伯好,这位是吴叔吧,吴叔、大哥、嫂子,两位妹子,大家好,祝大家身体健康,生意兴隆,我就是杨浩,嘿嘿……张大哥,我这幅打扮,你都这么快认出我来,你是不是胆子变小了,嘿嘿……”   苏雪一见杨浩,不由仔细地打量了一阵杨浩,在心里暗自把杨浩和张灿两人比较了一下,觉得这个杨浩看起来,虽然和张灿一样,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特质,但这个杨浩却没张灿顺眼多了,一脸笑容,看起来一点诚意也没有,给人的感觉,就是皮笑肉不笑的,跟林韵说的,一点儿也不差。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章 做不做什么都赚的生意   杨浩缠夹不清的跟大家问了好,又惊奇地问小珮道:“小珮妹子,你是怎么回事?这没几天,你怎么也跑到京城来了?”   小珮把自己的事又对杨浩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多亏张大哥和嫂子,不但帮我解决家里的事,还让我先在这里安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感谢他们。”   杨浩摇摇头,“放心吧,在张大哥这里,你就当是你自己的家里一样……”   张灿笑着打断杨浩的话头,问道:“浩子,我那位弟媳妇呢?没来?嘿嘿,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杨浩又笑着答道:“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张大哥,你说过的话,你忘了?我可是这张氏古玩店里,堂堂二当家的,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家的店铺要开业了,二当家的能不来看看!呵呵……嗯,挺气派的,不错,像个做大生意的地方!”   张灿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说道:“什么叫像,明明就是啊,瞧你那眼神,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杨浩哈哈一笑,“行行行!是做大生意的地方,得,你也别在意,是这样的,我这个二当家的呢,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看看而已,顺便和我们大当家的谈谈,有一笔小生意,还得大当家的拿主意。”   苏雪见张灿和杨浩说笑不已,笑着插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什么二当家的、大当家的,一个个怎么像电视里的土匪一样,这里又不是聚义厅,做的买卖也是合理和合法的,又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勾当,小心别人说你们这是黑社会。”   杨浩一怔,随即又笑道:“张大哥,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后花园里的葡萄架子倒了?怎么跟我一样啊?呵呵……额!算了,不扯淡了,张大哥,是这样的,我呢,她要我出去一趟,你看我手里那些东西,又不方便带着,想找个地方放着吧,又觉得挺麻烦的,所以他就叫我来找你,不是说我是二当家的吗,嘿嘿,这些东西放在自己的店里,我放心。”   张灿一听说杨浩要把他手里的东西,放在自己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浩子,实话跟你说吧,我这儿……”   杨浩又是微微一笑,抢先说道:“张大哥,你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那点东西,又不值几个破钱,就算我当在你这里了,至于钱的话,你能给多少就给多少,总之越少越好,将来,我挣了钱,再赎回去就是了。”   听到这里,店里的几个人算是明白了,这个杨浩也是卖东西的,不过,看他和张灿的关系,想来张灿又不会谈这一笔生意了。   杨浩从风衣里取出一个大大的布包,放到老吴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吴叔,我这些玩意儿呢,你看看能不能值得起一百万,不过我可是说好了,我这算是活当,要是吴叔觉得活当不方便的话,算死当也行,不过价钱吗,得要一百五十万。”   张灿皱着眉头道:“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还是我给不起钱,你那些玩意儿,我不知道价值?当然,现在,我的全部家当放在一块儿,也买不起你那十分之一的东西,但你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杨浩少有的正经下来,对张灿说道:“张大哥,对不起,我这么做,实在也是情非得已,唉!张大哥,实话告诉你吧,都是林韵,她现在和家里彻底脱离了关系,在京城里,我们现在是呆不下去了,所以她让我还是带她到西天昆仑去,你知道的,在那个地方,就是再多的金银财宝,钞票如山,也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这些东西,我想还是留给张大哥你,比较有实际意义一些,我今天来,也就是想向你以及大家,告个别,顺便把这些东西带过来,大哥,这些东西对我们真的没有多大的用处!”   张灿默然了,许久才说道:“你,和她,生米成了熟饭没?”   杨浩扭捏不已,“要是没熟饭吃,我也不会答应让她跟我一起去受那份清苦,现在,现在我是没办法了,不能不答应她啊!唉!”   张灿突然之间有一种想要和杨浩一块儿去到西天昆仑的冲动,看来林韵的家里人,到了这种的情况之下,竟然还是不接纳杨浩,这倒也是没法子的事了,在这件事上,张灿再想帮杨浩,也是无能为力了。   张灿叹了一口气,向老吴问道:“吴叔,店里还有多少钱,尽可能多的拿给浩子兄弟,就算是在西天昆仑里用不上,但这一路上的花销,也会用得不少。”   杨浩微微笑道:“张大哥,真的用不上,再说林韵手里,钱也还不少,带多了,反而是浪费,很可惜的。”   老吴接过杨浩的布包,将里面的珍珠、钻石倒了出来,霎时间惊呆了,先前见到小珮那一块绿钻,老吴就已经惊叹不已,现在见到杨浩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不由得感觉到这无论如何都不真实,都是自己在做梦,不过这梦,却又这么神奇,当真不可思议,让老吴更觉得是在做梦的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居然可以把这么多,这么贵重的珍珠、钻石,用卖白菜的价格,“卖”给张灿。   只是张灿却有些动情的说道:“浩子,还有别的办法吗,我真的想你来做我的二当家……”   杨浩苦笑着摇摇头,“没用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林韵已经订好车票了,就在今天下午,很快了就要上车了,我先还想请张大哥再喝一顿酒,但现在也只有等到以后,我们有缘再见的时候了。”   张华从保险柜里把所有的现金都取出来,放到桌子上,苏雪也是将包里的钱,一股脑儿倒在桌子上,大约也有三百来万,张华想着要去给杨浩找口箱子,但杨浩只是随手拿了几扎钱,揣进大大的风衣里。   杨浩拿了大约五十来万块钱,然后拍拍手,对张灿说道:“张大哥,大伯,大叔,嫂子两位妹子,大家保重,我告辞了。”   一旁的小珮突然说道:“杨大哥,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张灿和苏雪心里俱是一颤,禁不住齐声叫了声:“小珮,你……”   杨浩回过头来,有些诧异的问道:“小珮,你在张大哥这里,不是很好嘛?再说,再说你还年轻,家里的事,又还没处理好,再说你走了,陈叔他怎么办?”   小珮眼里又充满了泪花,轻轻地摇着头说道:“张大哥,杨大哥,我,我已经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我也只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清清静静的过完我的这一辈子,家里的事,嫂子已经帮我过问过了,我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我也真的没脸再去见我爸爸了,你还是带我一起走吧,杨大哥,我求求你了!”   张灿和杨浩两人隐隐约约已经猜到小珮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她现在也只是想清清静静的,把小武的那个孩子生下了,在小珮看来,这是确实是没脸再去见陈叔的面了,张灿和杨浩两人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又一齐望向小珮。   张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珮这个女孩子的性格,也是一根筋倔强出头,再说,像这样的事,他也没办法再去劝慰小珮什么了,只好重重的拍了一下杨浩的肩膀,那意思很是明显,这以后,杨浩得把小珮当着自己的妹妹照顾?   苏雪和张华虽是女孩子,但她们不知道小珮的底细,想要劝说几句,但除了“小珮你要想开些,小珮你不要伤心,有什么事我们慢慢来解决”之类苍白无力的劝告之外,也没办法解开小珮的心结。   倒是张国年和老吴,两个年纪大的人,看出了小珮的一些端倪,但他们想到的,只是这个让小珮没脸去见陈叔的人,大约是杨浩或者是张灿,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就只有站在一旁,装着对那些珍珠、钻石入了迷,免得尴尬。   杨浩无奈的点点头,既然小珮心意已决,想要跟着自己一块儿去隐居,那就让小珮在那样的清净环境里,休养一段时间再说也不错,再说,林韵也算是有了个伴儿,两个情况差不多的人在一起,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当下,杨浩向张灿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珮妹妹的,让她和我老……林韵在一起,相互开导一下,相互勉励一下,也是好事,呃,就这样吧,保重了,张大哥,各位,我们后会有期。”   小珮默默地那布袋子里那一粒绿钻,也放到桌子上,和杨浩一起,依依不舍的别了众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杨浩,去寻找她梦中的清净之所。   见到小珮和杨浩消失已久,老吴这才涩涩的笑道:“小张,你看这一批钻石,要是在我们开业的时候,来一个现场拍卖,你说,到时候那个场面,会不会很闹热?” 正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 老乡见老乡   张灿心情有些沉重,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的道理,张灿也是懂得的,但一起出生入死过那么久的兄弟、朋友,说散,马上就散了,甚至是从今以后,这一辈子,也未必会再有后会之期了,张灿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忍。   苏雪见张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张灿心中不舍的,是那份朋友之谊,苏雪不忍看着张灿失魂落魄,当下便站起身来,对张灿说道:“张灿我想出去走走,陪陪我,好吗?”   张灿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他突然觉得,自己混身在商场,虽做的是神秘莫测的古玩生意,但这样下去,早迟会有一天,自己会觉得很没趣,甚至是厌倦,可是,要和杨浩一样找个清净的地方,去种种田,赏赏花,喝喝酒,逗逗儿子,那样平平淡淡的过上一辈子,张灿自是没那个想法,但除了做生意,和过平淡的生活,这两条路之外,张灿一时间又想不起还有什么事,是自己想要去做的。   这个时候,街道上的人渐渐地少了很多,大多数的人还得按时上班,挣着那为数不多的工资,拿回去养家活口,或者是为后代造福。   苏雪挽着张灿,毫无目的的顺着大街往前逛,两人走了足足十几分钟,横穿过另一条大街,前面便是一片服装城,苏雪突然想起,张灿的张氏古玩店,不久就要开张了,但张灿这人,平日里也不太在意仪表,对于穿在身上的衣服,更是没有特别的要求,三五百块钱一套的,他照样穿在身上,根本没想过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那个教训,以致不少的人,第一眼看到张灿,都是觉得他老土!而且看不起他,这事,说起来,自己还有一部分责任,说明自己平日里也不他关心他的日常生活。   苏雪想着,便拽着张灿要进到服装城里,张灿怏怏的,跟在后面,正要进到服装城里,迎面走来七八个扛着塑料行李袋的农民工,其中一个见到张灿,不由尖叫了一声:“二哥……”   张灿一愣,看着几乎就要檫肩而过的那个人,说道:“海子!怎么是你,你几时到京城的,都干些什么?”   海子是张灿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不是一个村,却在一起读过书,两人还挺合得来的,而且两家也时常在走动往来,只是后来张灿读高中那会儿,海子便辍了学,跟着他老爸出门打工,一直就没再见过面了,想不到今天又遇到了一起,其他的几个人,张灿也是觉得眼熟,但一下子却又记不起名字来,想来,也应该是自己老家的,和海子一起打工的工友,人说“人生四大喜”里,就有“他乡遇故知”这一句话,这时张灿不但见到了老乡,还遇到了一起读过书的同学,心情自然是好极了。   海子见苏雪人又漂亮,又有气质,挺着一个大肚子,而且还大大方方的挽着张灿的手,心里便明白,这个美丽无方女人,便是自己有过耳闻的张灿的老婆,只是不知道这个自己该叫嫂子的人姓甚名谁。   海子他们几个人一脸疲惫,但脸上却带着一股悲愤,海子说道:“二哥,我们,我们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可是,可是我们……呜……呜……”海子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其他几个人见海子一哭,也纷纷跟着抹起了眼泪来。   张灿见状,心知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委屈,当下对苏雪说道:“苏雪,这几位都是我老家的兄弟,看样子他们连饭都还没吃,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地方,让他们先吃饱肚子再说,行吗?”   苏雪瞅了张灿一眼,说道:“就这事,你还问我行不行,你这老公当得!”说完对张灿一笑,又对海子他们一行人说道:“海子兄弟,你们还没吃饭吧,大家跟我来,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行吗?”   苏雪说完,领头转过一条街,找了一家小饭馆,这种小饭馆,大抵都是那种家庭制的,老板也是掌勺的大师傅,更兼跑堂收银,搞卫生,那小饭馆的老板一见苏雪,以为她不是跟张灿和海子他们一起的,人又漂亮贵气,像这样的女人,十年八载也没见到过会光临他这种小饭馆,当下一个劲地点头哈腰的,讨好苏雪,对张灿他们几个人却是不闻不问。   张灿心里虽不喜欢这样的势利眼,但有不便直接发作,再说苏雪安排饭菜,和自己安排都是差不多,那个老板见苏雪点菜点饭,也是给他身后的这一群人,这才明白她们原来是一伙的,只是他始终也没搞明白,这么一个贵气,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怎么会和一群农民工混在一起。   苏雪点的饭菜多,那老板一下子也忙不过来,便招呼他们先坐着等等,趁这时间,海子便对张灿说起他们的经历。   “二哥,是这样的,我们在建筑工地上干活,进去的时候,我们说好的,半年发一次工资,年底一次结清,平日里一个月给我们三百块零花钱,我们觉着那样也挺好,就跟他们签了合同,合同上说,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地干,不但不会少我们的钱,还会在年底给我们奖金,但是,我们要是偷懒,或者是捣乱,他们就有权开除我们……”   张灿点点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你们也做得很对,现在在外打工,都是有合同的,谁要是违约,那可是不好玩的事,海子,别是你们不想干了,想回家还是跳槽,被扣了工资,是不是?”   海子摇摇头,继续说道:“我是去年六月份签好的合同,干到现在也是一年多了,前几个月,倒也还好,一个月三百块还是准时下发,可是,过了不久,有个管理员便对我们说,老板手上有点紧要拖延几天,开始我们也觉得,这人,谁都有个转不动的时候,既然老板都亲自出来说了,拖延几天也就没多大的事,不就几天吗,再说老板也答应,后面给我们加工资,所以,我们就答应了。   “谁知道那个老板答应过的事,一拖再拖,从那此过后,老板几乎是个两个月才发给我们一次零花钱,一次才给四百块,到后来两三个月也没下发一次零用钱,谁要是稍有不满,他便随口找个由头,按照合同,便把人给开除了。”   “我们几个,我的时间最久一年多时间里,只领了五次钱,还不到两千块,可是,可是……二哥,他们今天早上也把我给开除了……”海子说着,又要想哭,旁边的七个人一个个都跟着底下了脑袋。   一年多的时间里,给人家两千块,就把人家个打发了,这也有违天理了,但张灿还是问道:“你们的活,是计件的还是计时的啊,要是计件的,这可得看你自己的能力,有时能多挣一些,有时也挣不了钱,这事是没法说清楚的,对不对?要是计时的,那也得看你们怎么说的,是吧?”   张灿以前也干过类似的活,这里面的东西,他也知道一些,再说,和杨浩在一起的时候,杨浩也和张灿谈起过这些事,所以张灿对这方面的事请,还是知道个大概。   海子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们先前说的,不论有事做,没事做,都是按月的,一千五百块一个月。”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工地上的老板,良心黑着呢,人进了工地,开头还挺好,等人干上几个月,他便不断地找岔子,一直到直接把人赶出去为止,这样一来,进去的人,每一个人都是白白的给他干。”   苏雪在一旁说道:“既然是白干的活,为什么你们不早一点离开呢,或者去告他啊。”   海子旁边的一胖子,说道:“嫂子,不是我们不想离开,这样的事都是做了几个月,我们才发现,都是想着等到半年的时候领了钱,就走人,谁知道就这样,越陷越深,走吧,丢的钱太多了,不走吧,不但会继续陷下去,到头来还是一样白白的给他干了一场。”   海子说道:“二哥,嫂子,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工地上又有好几个保安,我们工地上本来是已经停工了半个月了的,我和这几位,每个人的工资,都是好几万块了,都是在想,我们现在直接走人那是没有可能了,可是出门在外,天天玩着也不是个事,对吧,我们几个就去找工地上的老板,想求他给点活,我们继续干下去,谁知道,那个老板说,我们人去这么多,是在想威胁他,便警告说,我们要是再不滚蛋,就让保安把我们抓起来,送到派出所去,我们几个人害怕,就出来,谁知道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花盆,那个老板便不问青红皂白,叫来保安,把我们几个的姓李都给扔了出来,还说要是不服的话,就让我们去告他,但是,到时候,他会用我们的工资钱,请人来对付我们……” 正文 第六百五十章 做点好事   张灿想了想,说道:“海子,他们有动过手吗?”   几个人听张灿这么问,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过了片刻,海子捋起衣袖,手臂上一道淤青,出现在张灿的眼前,胖子撩起衣服,背上也是一道尺于长的伤痕,其他几个人,也是或轻或重,人人带伤。   苏雪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的伤痕,凭他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伤都是警用的橡皮棍或者是沙棒造成的,打在身上,当时不是很痛,也不大看得出来,但形成的伤,却会让人痛苦很久,当下不禁问道:“你们和他们打架了?怎么不报警?”   海子痛苦的说道:“眼看这一年多,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们心里哪里还能冷静!就和那几个保安发生了冲突,没想到,才刚开始,就来了一帮警察,他们一下车,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们……就把我们强行驱散了,我们哪里还敢去报警!只怕,只怕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张灿点了点头,说道:“我估计,你们遇到的,是一帮冒充的警察吧,你们想想看,那些警察和其他的警察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苏雪也说道:“我看也有可能是这样的,要是真的警察,他们不敢这么做的,再说,最起码的是,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不会只是把你们驱散而已,连笔录都不给你们做,想不到在这京城里,还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人!”   张灿摇摇头,“苏雪,你想想,这京城里,能张胆明目干这样的事的人,来头只怕不简单,想想看,几个农民工哥们,就算做牛做马一年,能有多少钱,但这家伙一样都不放过,相信他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被他剥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这中间难道就没出现过问题,但他还能继续到现在,哼哼,这说明了什么原因?”   苏雪禁不住偷偷捏了一把张灿,以前,张灿除了遇到古玩珠宝,能侃侃而谈,一开口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其它的,还从没听他想到过这么深刻的问题,这只能说明,张灿成熟了不少,懂得去想一些珠宝古玩以外的东西了,这确实让苏雪有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胖子放下衣服,说道:“大哥,大嫂,我们当时都在慌乱之中,实在没注意,也没看清有什么不同,再说,我们一见到警察,都心惊肉跳的,那里还顾得上去注意那些!”   海子说道:“别的,我也没注意,也没看出来,只是觉得,嗯,怎么说呢,好像就是,嗯,太突然了,好像,好像就是那帮警察早就埋伏在那边,只等着我们动手一样,我们一动手,他们就围了上来,一句话都没说,就动手打人了,我们见是警察,便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不敢动,但他们打得更狠,也不抓我们,直到我们跑掉……”   胖子说道:“我们也是趁他们不注意才跑掉的,只怕,只怕警察现在还在到处抓找们呢!所以,我们就想,是先回到老家去躲段日子再说,要是被他们抓住,白做了一年多不说,搞不好还得判刑。”   张灿叹了一口气,这几个老乡,怕是已经吓破了胆了,别说干了工要点工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是真的打了架,不是还得看情节轻重,还有个说理的地方不是,这只能说明,这几个老乡,不但生性淳朴,还没见过大世面,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一个小小的老板,他们要面对的,只怕是一张庞大至极的关系网,只是这张关系网,苏雪会不会去捅得破。   苏雪见张灿沉思不语,大略也知道张灿是想的什么,但这么久,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这不但说明对方手段厉害,而且还有一定的掩盖事实的能力,就像海子他们说的,明明他们是被人剥削了,现在还没人敢站出来说,甚至是连见了警察还得绕着走不错,张灿说的不错,能在京城里干这样的事的人,背后若是没有极其有力的后盾,少说也会被人收拾了好几回了。   可是,海子他们虽是正当的要钱,但这动了手,不管那群警察是不是真的,本来是赢的理由,这时要是拿到官方去说,却是变成了闹事,这理由上就已经输了一筹,而且,自己的娘家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动荡,在实力和影响力上,已经不如从前了,现在又是多事之秋,自己还能多去树上一个这样的敌人吗?   张灿所想的,也是同一个问题,以苏、王两家的实力,就是在现在,只要把这件事捅出去,不错,自己的几个老乡是能拿到钱了,也有可能可以出一口气了,可是无形之中,会给刚刚遭到动荡的苏、王两家的实力,再次雪上加霜。   所以张灿说道:“海子,你们几个人,有多少工资,大家都自个儿心里有数吗?”   海子答道:“我的是两万六,除去领到的零花钱一千八,还有两万四千二,我们七个人,一共也只有十五万不到,十五万哪,七个人,一年多的心血,就这样没了,唉!”   张灿说道:“就这些啊,这样吧!哥几个先吃饭,你们那个老板我比较熟,我去跟他说说,打架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把工资给你们追回来,怎么样?”   海子他们几个,无不感激莫名,一个个的头点得像啄米的小鸡一样,这些伤,挨了也就挨了,过几天就会好,但这一年的功夫,不白费,总算是可以面对自己的家人了,对他们来说,这比什么都强。   张灿见他们答应,便点点头,又吩咐道:“那好,哥几个,吃完饭,千万别走,一定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会尽快的给你们拿到钱,好吗?”吩咐完海子他们几个人,又拿出一叠钱,对饭馆的老板说道:“老板,好好地招呼我这几个兄弟,这些是饭钱,多的也不用找了,算是让他们现在借个地儿休息一下,耽误你的费用,等会儿,我再过来接他们。”   那饭馆老板一瞅那一叠钱,少说也有五六千,足足顶得上自己一天的收入了,连忙接过钱,媚笑着说道:“好好,在这儿吃饭,多休息一会儿,哪还用得着多给钱,呵呵,您什么时候方便,再过来接他们就是了。”   张灿交代完毕,便要出门,苏雪自然也就跟了出来,两人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苏雪突然问道:“张灿你是在找可以取钱的地方吧,是不是。”   张灿笑道:“还是老婆了解我,不就是十几万块钱吗?算是我对老家的农民工兄弟一点资助,这十几万块钱,我们不是随手都可以拿得出来吗,要是有机会,我还想给老家的人,多捐上一点,让孩子们多读读书,以后也用不着在外面受人欺侮。”   苏雪摇摇头,说道:“张灿,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不大舒服,是不是?”   张灿乐呵呵的一笑:“老婆,你怎么这么说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今儿赚了不少钱,又遇到不少的老乡,这都不舒服,还要怎么样才舒服,难道,你要我上万花楼,去怡红院,找几个姑娘,喝喝花酒,那才叫舒服?”   苏雪狠狠掐了一把张灿,不等眼泪汪汪的张灿叫出声来,又说道:“你想得美,还万花楼,怡红院,你有胆子去找几个姑娘,去喝喝花酒试试看,哼!老不正经。”   张灿苦着脸说道:“轻点,轻点,我,我错了还不行吗,哎呦,你倒是放开啊。”   苏雪放开张灿,却又一把将张灿挽住,说道:“张灿,我知道,其实,你最见不得你的朋友受到伤害,可是现在,这件事,我……我实在有些犹豫,我爸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再经不起折腾了,为了维护我们家,你心里难受,我……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张灿摇摇头,“你真觉得我很难受,不会吧,我挺开心的啊,你瞧,那边那个女孩,是不是长得挺漂亮的,还有哪里那个,啧啧,还是回到京城好啊,这满大街的俊男美女,真是太养眼了,过瘾!呵呵……”   张灿说着,但眼睛却盯着脚下,一丝一毫也没东张西望,哪里是在对路过的俊男美女评头评足,分明就是在逃避苏雪的问题。   好的是苏雪早习惯了张灿的这种“胡思乱想神功”,“答非所问”法,既然张灿不愿意跟自己谈那些事,那就说点别的好了,“张灿,你说,这人要是能像以前一样,可以去娶上三妻四妾,你说说,你打算要几个老婆?”   张灿一愣,想不到苏雪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当下挣脱苏雪,说道:“你别引诱我,现在我对这事,免疫能力还不是很强大,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我真去万花楼,怡红院,找几个小妞,乐呵乐呵……”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一章 玉佩   苏雪轻轻的一笑,“要真去,你倒不敢,不过,要真是可以娶三妻四妾,我估摸着你张灿,起码三个四个是少不了的,对不对,看你一开口万花楼,怡红院的,跟那些武侠小说里学的吧,你可别说你没动过歪心思啊,你那点花花心思,我还不知道?”   张灿不得不苦笑道:“苏雪,我想想也犯法吗?法律上可没规定要禁止想象啊,呃,对了,你说我是给海子他们多给一点好,还是少给一点好?我想嘛,要是给多了,又怕他们发现,给少了吧,我也觉得不大忍心,该怎么办呢?”   “慌什么慌!你这出来几分钟就把事情搞定了,跟他们给多给少,都会露馅的。”苏雪说道:“他们说那个工地,离这儿也有不短的路程,我估摸着,这一去一回,不带办事,起码也得要一个小时,现在是三点十分,我们四点半再回来,那个时候就好说多了,是吧?”   张灿点点头,“那这一个多钟头,我们上哪儿逛去,要不,回店里去,也好休息休息,老这样让你走着,要回去了,妈一定会唠叨我一顿。   张灿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打扮的还算体面的中年人,其实就是个土爬子,干的就是掘坟盗墓的勾当,只是他现在来买的,不知道是在哪座坟前,拿过来的一只人家上香用的粗瓷土碗,这种土碗虽说现在不容易看到,但要说是古玩宝贝,那起码也得再过三五百年。   那中年人见张灿和苏雪进到店里,以为只是来买东西的,当下也不在意,就继续跟老吴说道:“掌柜的,真的,前些日子,我卖了一个碗,买家就是在潘家园子里一个摆地摊的,今天我过来,听说那个买家,半卖半送,就买了五百万,您说,这样的生意,还有哪里做不过,这些东西,拿在我们手里,是值不了什么钱,但是你们一转手,还不翻着跟斗往上涨,我要这点价钱,确实不是很贵,是吧?要不你用仪器检验检验年份,足足的两千年前,隋末唐初的东西。”   老吴答道:“兄弟,这事我倒还没听说,不过,你这只碗,还是另找一家吧,我们这里不敢收这种东西,所以,这事你看……”   张灿走过去,笑着说道:“这位大哥,两千年前,那也不是隋末唐初啊,两汉时代的东西,怎么跑到隋唐来了,这不是亏了好几百年吗?”   那个中年人一怔,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但他马上又笑道:“你看,掌柜的,这位小哥子都比我识货,所以啊,我要这点价钱,真的不贵,你再看看,再看看,错过了这个村,可就在没那个店了,你们做这生意的,难道不是想多进的这样的好货吗?。”   张灿又说道:“这位大哥的或虽然是好货,只是这货要当着好货卖出去,恐怕,至少还得好好的保管一下时候,否则,也值不了多少钱,老哥你真要想在这儿做点买卖,就请你拿点诚意出来。”   那中年人一怔,这个年轻人自己可没得罪过他,可他好像倒是来搅局的,当下对着张灿一抱拳,说道:“在下是河南魏九,人称金钩,在道上也薄有名头,不知道这位小哥,是哪方财神,他日有空,一定请小哥喝上两杯。”   张灿淡淡的一笑,还没说话,老吴说道:“这位就是我们‘张氏古玩店’的老板,魏九哥的这件古玩,价钱高低我倒不说,这货我是实在不敢乱收。”   魏九见张灿是这里的老板,连忙笑得像尊弥勒佛似的,伸出手要去和张灿握手,口里说道:“哎呀,我说呢,是谁有这样的气度,瞧我这眼睛,长着都该是出气儿的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呵呵,你好,你好。”   张灿不得已和魏九握了一下手,敷衍着客气了一下,说道:“魏九的名头,我是如雷贯耳,久仰得很,只是你这货,我怎么说呢,我做这一行,目的也是为了赚钱,魏先生这只碗,不论多少钱,我要是盘到手里,都只会是倒贴,这和我们做生意的宗旨大相违背,所以……”   这古玩生意这一行,无论如何也得给人留点面子,就算是人家拿的假货进来,也不能当面说破,你可以说出百样的理由,不要货物,人家知道你看破了,也不会怪你,但一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张灿也只是和老吴一样,找点理由敷衍一下。   魏九当然明白个中情形,只是近日里,国家对这些事查的很严,好久没敢出去干活了,手底下一帮子兄弟天天要吃要喝,纵有金山银山,也是坐吃山空,实在不得已,顺手捡了个没人要的垃圾,凭着自己盗真的加造假的经验,本着能骗多少,算多少的心情,来做这一笔生意,想不到自己找了一家还没开张的小店,还是被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既然是店里的老板都这么说,魏九只好收起那只粗瓷土碗,“小心翼翼”的放进包里,说道:“既然几位都不识货,我也就没有话可说了,我还是去找别的识货的买家吧。”   张灿笑道:“魏先生何必心急呢,我们虽然不想买你的这只碗,但还可以谈谈另外的生意啊?不知道魏先生愿不愿意?”   魏九此时除了手里还有一只碗,就已经身无长物了,听张灿这么说,不由得苦笑道:“兄弟,我除了这只碗,也就没有别的了,那些违法乱纪掉脑袋的事,我又不敢去干,还有啥别的生意可谈。”   张灿笑道:“实在不瞒魏先生说,你这碗我是真不能要,不过,魏先生要是真的缺钱花的话,魏先生身上还有一件东西,价值吗,虽是不大,但十来万还是可以值得,只是不知道魏先生肯不肯卖。”   魏九想了片刻了,说道:“莫非小老弟看中的是我生长的这块玉,实话说吧,这是我家老祖宗,留给我的唯一的一件传家宝,要说价钱嘛,也算是无价之宝,这样吧,哪怕是传家宝,只要小老弟给得起一百万,这块玉就算是小老弟你的了。”魏九说着,也没考虑张灿是怎么发现自己藏在内衣里面的那块玉佩的,要是张灿不提,他倒还真没想起自己的身上还有一块小小的玉佩。   这块玉佩本来并不大,差不多也就半个香烟盒大小,只是厚不了多少,质地也不算上乘,是最差的鼻涕地,说是玉佩,其实也就是一块长方形的杂玉块而已,这种玉块,在市场上,买的话,也就千儿八百来块钱,但魏九听张灿说能值上十万,当然就会要开个高价了。   张灿说道:“魏先生,你干的那一行,当然也会明白这种玩意儿的行情,说实话,要是我想只是买这来做生意,高于五百块,我就收不了,只是我知道,魏先生,一定是手头太紧,我不想让魏先生空手而回,再说魏先生这块玉,保护得不错,想来也是对魏先生有一定的特殊意义的,所以才开这么高的价,如果说魏先生一定要价太高,我们也就承受不了,对不对?”   魏九自然知道张灿实在瞎说,既然自己的这块玉,他能给出十万,那就有不止十万的价值,只是魏九很奇怪,这块玉据说是祖传下来的,但祖父爷爷爸爸,一直没说这块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自己刚得到的时候,也曾经细细的把玩过无数次,甚至请过好几个专家做过鉴定,那些专家都是脑袋一摆,估价,八百左右,也就是说自己这块玉,压根儿就不值钱。   可奇怪的是,这个张氏古玩店的小老板张灿,明明一样就看出来自己的碗是假的,偏偏却对这块玉佩一开口就给自己十万。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二章 藏宝   张灿和魏九在谈生意,店里的其他人也就不好打扰他们,一来这是做古玩生意的规矩,一般旁人不能插嘴的,二来在这个店里,除了老吴的经验技术比较过硬之外,最好的就只有张灿了,张国年、张继业、甚至是张华,他们三个人虽是学过不少的日子,但还只能算是菜鸟当中的菜鸟,谁都只能是多看多学不能多嘴,苏雪对做古玩生意,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自然也就不会去插嘴了。   所以张华便陪着苏雪,在一旁自顾自的饮茶,低声聊天,张国年父子两人各自拿了一块抹布,细细的收拾货架上的古玩玉器,只是不时的竖起耳朵,听一些他们觉得好奇的话。   魏九的东西,他自己当然知道能值几何,张灿这么说,要么就是在涮自己,和自己开玩笑,要么就是自己的这块玉佩,确实是自己看走了眼,或者是那帮专家都是水货,魏九记得,自己请到的有个专家给自己做鉴定的时候,那个专家拿过这块玉牌,只看了一眼,便说道:“魏先生,你这块玉牌,如果是你觉得有其他的特殊意义呢,也就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但是,就目前的市场和这块玉的质地来说,我给你估价,大约也就在六百到八百之间,当然了,您要是脱手,那买家的喜好,和他的经济能力,也是影响这块玉牌价格最主要的一个方面原因……”   现在张灿这么一说,魏九心里倒是七上八下的了,要是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把这块玉牌说得天花乱坠,想要蒙个大价钱,很明显是行不通的,要是乖乖的按张灿说的就十万块钱,卖掉的话,实在又是心有不甘,最不甘心的是,自己偏偏又急需一笔钱,去养活手下的大批兄弟,这个张灿不是正好捏住了自己的七寸,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吗?   张灿见魏九犹豫不决,便又笑道:“魏先生,不如这样吧,你呢,先拿着这块玉牌,再出去走走,我可以等你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你再回来,要是有人能超过这个数,那就更好,要是你还是想买给我们,这个价钱我欢迎你来,不过,做这一行的忌讳,相信魏先生你不会要我多说,对吧?要是合作愉快,我们还会有无数个下次的,呵呵……”   魏九吃不准张灿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想了片刻,这才说道:“张老弟,这样吧,你是爽快人,我也就不多说,只是这块玉牌,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谜,我再出去找个师傅看看,也只是想看会不会有人能帮我解开这个谜,不论别人给我出什么价,我都会回来卖给你的,至于道上的忌讳,我当然明白,也不会多说的,你看如何。   ”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好,魏先生请便,不过,我还有其他的事,只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希望魏先生能准时一些。”   老吴看着魏九出门而去,对张灿说道:“小侄子,你真的要花十万块钱,买那块几百块钱的玉牌……不过小侄子的眼力,我相信是看不会错的。”   张华见魏九走了好远,这才捂着鼻子说道:“哎呀呀,好奇怪的一股味儿,臭死了,这不会就是他们说的狐臭吧,这么厉害,熏得我都要呕了。”   张灿正色道:“小妹,我们做这一行,是不能对任何人有偏见的,人家来了,都是顾客,可不能挑三拣四的,那样做,对我们自己做生意有很大的害处,礼貌待客,微笑服务,尽量让顾客满意,这才是我们做生意的要旨。”   张华调皮的一吐舌头,说道:“二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改正的,只是我不明白,吴叔说那块玉牌,也就值几百块钱,你当真要花十万买下来,这样做,不是亏了很多吗?能跟我们说说其中的奥秘吗?是不是你有别的什么用意?”   张灿笑道:“小丫头,几时变得这么精明了,呵呵,用意是有的,不过现在还不是给你说明白的时候,等下他再来,你就会明白的了。”   苏雪在一旁,嘟着小嘴道:“哼,就爱卖关子,吊人家的胃口,只怕是魏先生在吊你吧!小心咬着钩,吐不出来。”不过在她心里,却知道,张灿对于做这样的生意,要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   老吴说道:“小侄子,难道问题出在那块玉牌的花纹上,可我记得,那玉牌的花纹,也没什么奇特啊,本身质地差,刀工也不是很好,而且雕的也只是最简单的阴刻荷花,艺术价值的含量都不大,以我的眼光看来,别人要是能给上一千块,那就是顶了天了。”   张灿笑着摇头不语,这笔生意,亏赚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能解开自己心中的一个谜,但是这个谜,知道的人越少,当然就越好。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眨眼就要过去了,只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候,魏九才气喘吁吁地的跑了回来,张灿一看魏九回来,心道这个魏九倒还挺守时的,看样子,一定是在其他的地方没买到好价钱,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急冲冲的赶回来。   魏九一进店里,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抹了一把汗水,不由自主的说道:“还好,还没迟到……”转头有对张灿说道:“张老弟,我们先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张灿递给魏九一杯水,不紧不慢的说道:“魏先生这么守时,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了,不过,这价钱,魏先生想好了没有。”   魏九爽快的说道:“行,没问题,就十万块成交,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在我们交易完成之后,小张老弟能够据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也算是了却我一生遗憾,不知道小张老弟能不能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   张灿笑道:“不必客气,魏先生想要问的问题,相信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也还有事想要请教魏先生,还望魏先生看在这次愉快合作的份上,能够详实的告诉我一些事情。”   魏九哈哈一笑,说道:“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我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来了两趟了,也算是熟客了,只要我知道的事,小张老弟尽管问就是,绝不敢隐瞒半点。”这魏九果然是老江湖,他这半个小时里,足足跑了四个古玩店,目的也就是希望有人能看出一些端倪,顺便也知道这块玉牌的真正的价值所在,但他非常失望,因为那四家店里的掌眼师傅,都只略略的看了一眼,见魏九问价,都只是出了个八百上下的价钱,和张灿的出价,相差何止百倍。   但这也就给魏九带来了更重的疑惑,这个张灿是钱多得晕了头,还是除了张灿,其他所有的人都瞎了眼,当然,也包括自己,眼睛长着都是出气的!都不知道这块玉牌真正值钱的地方,就好像自己在潘家园子脱手的那只碗一样,自己拼死拼活一场,得到的,仅仅就是那可怜的三百块!或许这就是差距,赚大钱的差距,自己只能得几百块,别人却能赚几百万的差距。   自己差不多干了一辈子掘坟盗墓的买卖,临到头来,却一连栽了两个大跟斗,这事不但别人笑话,自己想想,也觉得丢人至极,看来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自己确实还没彻底领悟,今儿个见到张灿,倒得好好的讨教讨教,就算拿这块玉牌再交一次学费罢了。   生意成交,张华自然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好买卖合同,当然这些合同,都是事先打印好的,只要双方,在上面签好货名、交易额和买卖双方的名字,就算是一桩生意成功了。   魏九签好名,又把钱收好,这才说道:“小张老弟,现在我们也银货两讫了,我就问问,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张灿正色道:“魏先生,这么说吧,你这块玉牌,要说质地、雕工,你自己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干你们那一行,对这个,绝对是有一定的研究的,对不对!”   魏九点点头,答道:“确实这样,这块玉牌,不单是我看不出来,好几位非常出名的专家,也没看出来,在你面前,我也不想隐瞒,就在刚才,我一共跑了四家,他们都只是给了不到一千块的价钱,这也就是我想要弄懂的地方,小张老弟就请直说,就算这块玉牌确实有能值大钱的地方,我河南金钩魏九,也绝不会出尔反尔,请直说!”   苏雪在一旁暗道:“这个事情你最好不要反悔,否则,吃亏的绝对是你自己。”   张灿说道:“其实这块玉牌真正出奇的地方,就是在……”   老吴、张国年、张继业、张华、苏雪无不竖着耳朵,屏着呼吸,生怕漏掉张灿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毕竟这是一次现场学习的绝好机会,所谓慧眼识宝,平常人眼里分文不值的东西,拿到别人手里,不但值钱,还大大的值钱,为什么,就因为别人有一双识宝的慧眼,你自己赚不了钱,那是怪不得别人。   张灿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就是这上面的花纹,这应该是一副藏宝图。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一片好心   “藏宝图!”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原来如此,这块玉牌的价值,并不在它本身,而是上面的那幅荷花雕刻,里面竟然蕴含着一副藏宝图,就像一张纸上面画着的一副藏宝图,那纸张的本质,再怎么样珍贵,也不会值多少钱,甚至是一文都不值,真正值钱的地方,却是在纸张以外的东西。   魏九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这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了,一处宝藏,能值多少钱,和这块玉牌相比,孰轻孰重,这个是不用问的,魏九这时真想把自己的一双狗眼抠掉,留下两个眼洞出气儿,前面才三百块钱就卖掉价值五百万的一只碗,现在又十万块钱卖掉一座宝藏,真不知道是张灿的运气好,还是自己的点儿背,到手的珍宝就当着顽石破瓦的往外扔。   魏九真想动手从张灿手里把那块玉牌抢回来,然后立刻召集兄弟,踏上一条辉煌的发财之路,可是他非常明白一个道理,不用说在这京城里,就算不管在什么地方,能开一家古玩店的人,哪能没些背景,自己有几斤几两,能不能和他们对着干,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魏九虽是懊丧不已,但这个轻重厉害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张灿看着欲哭无泪,只想一头撞死的魏九,又说道:“魏先生,其实你也不必后悔,我也没心思去找那什么宝藏,我买的,确确实实只是这块玉牌,至于那宝藏,魏先生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倒可以把这玉牌上的地图拓印下来,你可以拿去。”   魏九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又黯然不已,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这是至理名言,张灿这么大方,不是陷阱,只怕也别有目的,可恨的是,自己这双眼睛,不但看不出宝贝,连张灿这个人都看不出来,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   魏九沉默了片刻,说道:“多谢小张老弟的好意,但我想知道,小张老弟这样做是为什么,希望小张老弟能坦白地告诉我。”   张灿淡淡的一笑,“魏先生,据我所知,这藏宝图上的藏宝地点,远在和东南亚某国边境相连的那一带地方,不要说有中国驻军在不远的地方驻守,东南亚那个国家更是对那个地方虎视眈眈,钱虽然重要,但我也不想为了钱,而遭到两国军警的缉捕,弄得永无宁日,所以,这张藏宝图,对我来说,无胜于有,我之所以把它买下来,也只不过是希望少出一些人命,这个道理,魏先生应该明白的。”   魏九咀嚼着张灿的话,只觉得张灿的话十分最多只能相信三分,这个世上哪里还有将到手的宝藏,双手奉送给别人的道理,而且还担心别人会因为寻宝而丢了性命,这世上有这么好心的人?答案是不会有,起码在做生意的商贾里,是不会有这样吃饱撑着的人,不过,就是那三分,也足足让人怦然心动了,那可是宝藏啊,再说,起码也还有三分是可信的,做这一行,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魏九胡思乱想着,却忘记了问问张灿,这藏宝图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宝藏又是什么来历,不过这事,魏九估计,要问张灿也是白搭。   张灿见魏九沉思不已,也端起茶杯,品起茶来,现在,该是自己发问的时候了,但还得先让魏九把心情平复下来再说,不然,他学自己,来个答非所问,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机会。   看着魏九脸色恢复得差不多了,张灿才放下茶杯,问道:“我也想向魏先生问一件事,就是我进来的时候,听你自己说,你在潘家园子出手了个碗,那个碗,别人拿去卖了五百万,我就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得来的,又是在哪里得来的,就这一个问题,希望魏先生,能说得详细一些。”   魏九一怔,自己别是碰到了警察吧,这个张灿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卧底吧,自己那些事,要真的坦白出来,就算是把牢底坐穿,也未必会有人可怜自己。   张灿看出魏九的顾虑,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要问的东西,已经触及到魏九的一些底线,这明明白白的就是让人误解。   老吴他们还在惊讶之中,还没回过神来,倒是苏雪,细细的回味张灿的话,以她对张灿的了解,没有真凭实据,张灿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谎话的,尤其是那块人人都觉得一钱不值的玉牌,居然给搞出来个什么藏宝图来,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还有,今天有一大半天,张灿都和自己在一起,他怎么知道潘家园子有只碗卖了那样的高价,而且他言辞间好像好十分确定这事,并不是刚刚听到魏九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这就有些怪怪的感觉了。   魏九沉思良久,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想躲也躲不了,要是张灿确实是警察的卧底,自己翻船也只是早晚间的事,不如痛痛快快的,说不定还有个圜转的机会,“不瞒张老弟说,那件事,的确是老哥我做的,那是我们在陕西境内一个叫仙姑屯子的地方,偶然踩到的一个点,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折损了两个兄弟,才捞出来的几件明器中的一件,后来带到京城来,想要找个合适的买主,其他的也就顺利的脱了手,只是那只碗,跟这块玉牌一样,所有的人都瞎了眼,没人知道它的来历,本着不走空的规矩,便以三百块钱,当着添头,白送给人家了。”   张灿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在那个仙姑屯子的地方,挖……嘿嘿……作业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比较奇特的事情,或者是比较奇特的景观、地形,还有一些比如人不大敢靠近的之类的东西?”   魏九答道:“做我们这个行当,对那些事当然比较注意,尤其是地形之类的,我们都是特别上心,只是那个地方,我们确实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和特别的东西,不过,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长眼的人,就算有,我们也不会特别注意,失败啊?”   张灿再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和海子他们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便站起身来,说道:“魏先生,多谢你了,我还有事,希望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谈,合作愉快。”说完,又对老吴说道:“吴叔,你帮着魏先生把那块玉牌上的图样,拓印一份,交给魏先生,另外好好的把那块玉牌收着,将来,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吴叔应了一声,转身拿了张白纸,正准备拓印那块玉牌,魏九突然拦住张灿,几乎有些哀求的意思,说道:“张老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我……”魏九的喉结,一上一下的蠕动了好久,却不敢再往下说。   张灿皱了皱眉,但依然十分客气的说道:“魏先生,有什么事,请直说,我约了人,不能耽误得太久,不然就是失信于人了。”   魏九当然懂得张灿的意思,就为这件事,张灿是不会久久的和自己纠缠不清下去,张灿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人,人家堂堂大老板,要忙的事,多着呢,哪里会为自己这点小破事多耽误。   “是这样的……”魏九吞了一口唾沫,说道:“我想,那块玉牌,既然张老弟用不着,对我来说,却又是可以救命的东西,我想张老弟是不是能转手给我,至于价钱,大家都是熟人了,张老弟你开个价,多少我都没意见。”   张灿一怔,“魏先生,你这是,这,你,这样不大合符规矩吧……”   魏九突然一膝头跪在倒在地,眼里泪汪汪的说道:“张……张老板,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坏了规矩,但是……但是请你念在我一个老头子,黄土都快掩到脖子的时候,却把祖传之物弄丢了,张老弟,我求你拉我一把,我,我给你磕头了……”   张灿见魏九突然跪倒在地,吓了一大跳,这样的事可不是自己生受得起的,这要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道是自己在欺侮一个老人,要传出去,不知道对自己的声誉有多大的影响。   不光是张灿吓了一大跳,几乎店里的人全都惊得跳了起来,毕竟像这样的事情,他们谁也没见过,一是时间都有些慌了手脚。   苏雪见状,连忙过去,一把抓住魏九,手上略一使劲,想硬生生的把魏九拉起来,但这个现在看起来更像一尊不倒翁的魏九,居然出奇的沉重,连苏雪都没办法把他一下子拉起来。   张灿回过神来,皱着眉头说道:“魏先生,你还是起来说话吧,这样不好,嗯,这样吧,你说的事,我们好商量,快起来吧!吴叔,把那块玉牌,拿来,还给魏先生。”   魏九见张灿这么说,这才站起身来,一边取出那十万块钱,一边对张灿千恩万谢,说什么张灿大仁大义、侠肝义胆,来世做牛做马、衔草结环也要报答张灿之类的好话。   张灿从老吴手里接过玉牌,郑重的交给唏嘘不已的魏九,说道:“魏先生,我原本是一片好心,但没想到弄到这个样子,实在对不起,只是我觉得,这藏宝图的事,魏先生还是不要记挂在心,免得到时候徒增许多烦恼。” 正文 第六百五十四章 暗亏   送走千恩万谢的魏九,张灿和苏雪两人取些了钱,觉得时间还有些尚早,两人便一路溜达着,去找海子他们几个人,两个人都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海子他们会不会等得心急。   苏雪走了几步,对张灿说道:“想不到我们家张灿心地这么善良、大方,哪怕是对一个陌生人,都可以轻财重义的去帮助,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就是这一点,重义轻财的人,现在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了。”   张灿郝然一笑,说道:“苏雪,当真以为我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人,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苏雪点点头,说道:“是啊,你看那个魏九,我虽然不是很可怜他,但你还是帮助他,姑且不论他是不是好人,但至少你是好人,对不对?”   张灿淡淡的一笑,转头盯着苏雪,“我在你眼中,真有那么好,苏雪,其实我可以告诉你,我只不过跟那个魏九,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你相不相信,别以为我真那么好心,不论好坏的人,我都会去帮助,那我岂不也是瞎了眼。”   苏雪见张灿说这话时,眼里有一丝阴冷一闪而过,苏雪不禁一颤,从自己认识张灿到现在,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到了现在,张灿在苏雪眼里,似乎越来越陌生了,张灿的想法,苏雪觉得也越来越不可琢摸,只是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苏雪的心里,不禁有些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张灿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魏九是干什么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他就是一个盗墓贼,我最气他的,就是他说过的,潘家园子里的那只碗,是他卖的,绝无仅有的国宝啊,差一点就被老外以收烂白菜的价格给买走了,听见没有,他说的是还有不少的古玩,大部分都顺利的脱手了,你说,你说,这样的人我去帮他?你觉得我会帮他……”   苏雪从没见过张灿如此痛心过,说这话时,眼里那种深恶痛绝,几乎呼之欲出。   张灿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也不怕告诉你,那只碗,幸亏我和周楠路过那里,碰巧给看到了,后来还是小舅出面,才把那件国宝捐给博物馆,不然,那后果你想像得到的,先前我们一进店,我就知道魏九是个土爬子盗墓贼,他居然还敢拿个破碗,到我店里来行骗,像他这样的人,不落到我手里,也就罢了,既然是碰到了我,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好歹也得让他吃点苦头。”   “所以,你就想骗他,你一开口就给他那块玉牌十万的价格,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在开始算计他了,而且你也算准,魏九还会去找其他的人,帮他解密,是不是?说他那块玉牌上的花纹,就是一副藏宝图,只不过是你给他下的另一个套,对不对。   ”苏雪慢慢回味刚才的事,张灿这么一说,其实还是有几处破绽可以看得出来的,不过自己当时出于对张灿的信任,对那就出破绽也就忽略过去了。   张灿答道:“当然,其实我也就是抓住了他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来的自然反应而已,试想,他先卖那只碗,就被人捡了个大漏,而他要买给我的那个破碗,我一眼就认出来真假了,这时要说他这块玉牌是真的,他还能不半信半疑了,只要他半信半疑的,我也就算是成功了,至于后面的事,能不能成功,我原也没报多大的希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自己太贪心了,耳朵根子又软,要是不听我胡吹海侃,只拿了我那十万块就走人,最多只是心里痛悔一段时间,也用不着以后奔波劳苦,嘿嘿,现在倒好,因为我胡说八道几句话,十万块钱没了,他至少还得忙活大半年了,哈哈。”   苏雪看着得意大笑的张灿,问道:“难道你就不怕他再来找你合伙,一起去找宝藏?”   张灿笑得更是开怀:“对这些人,你还不知道?找宝藏这样的事,都是巴不得一个人独吞,像我们这样的局外人,就是想去,他也不会让,再说,就是去了,真的有什么宝藏,他们也会来个少一个人就少分一份赃,说到底,也就是个‘贪’字在作怪,我不贪,我自然不会跟他们合什么伙。”   苏雪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既然张灿是在做戏,那他问魏九在陕西那件事,又有什么目的呢?该不会也只是故弄玄虚吧?所以苏雪问道:“你问陕西那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张灿答道:“你知道那只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那只碗,和家里的那套酒具,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我问他也只是想以后有机会的话,过去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漏掉的国宝,尽量别让魏九之流破坏了,这事倒真的与我骗魏九无关。”   苏雪点点头,张灿虽说骗了人,但他的出发点却是好的,这样的事,苏雪自己也干过,现在想起那些事来,苏雪都还时不时的好笑,既然张灿这样做只是报复一下盗墓贼,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当下苏雪把张灿挽得更紧。   “张灿,海子他们的事情,你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就这么吃个暗亏算了,这可不大像你的性格啊,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跟我说出来好不好,我理解你的。”   张灿摇摇头,说道:“苏雪,你不是不明白,海子他们的事情,不就是十来万块钱的事情吗?这点钱,你会心痛?可是不管是你还是我,就为这十来万块钱的事,出去一闹,就多树一个和你们家作对的人,这值吗?虽然是我的老乡们受了委屈,但在这个时候,我不想再去做那雪上加霜,火上浇油的事,十来万块钱,这点暗亏,我们就吃了,没多大点事。”   苏雪闻言,禁不住身子一抖,张灿这么做,让她实在有些忍不住想哭。   张灿不由问道:“怎么样,你还挺得住吧?要是你坚持不住,就先回去,好吗?”   苏雪一甩头发,答道:“你以为我就是个花瓶子是吧,告诉你,就算是花瓶子,也是穿过军装的花瓶子,没那么娇气的,呃,对了,张灿,我很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不贪财,这一点,我相信,但是,你会不会贪其他的什么,你得告诉我,我得先做些防范,不然到时候,你会像今天骗魏九一样,把我也骗个团团乱转。”   张灿“嘿嘿”一笑,在苏雪的小手上捏了一把,“除了你,我什么都不用贪了,有你做我老婆,我还有什么好贪的!”   苏雪一反手,使劲的在张灿的手上掐了一把,“哼!油嘴滑舌,肉麻死了,而且还言不由衷,你呀,你最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前面那是谁,看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还说不贪……”   苏雪眼尖,老远的就看到周楠迎着自己和张灿两个人走了过来。   张灿见到周楠,只能是讪讪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楠笑盈盈的说了句:“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这条街又没说不让我来,对不对?对了,苏雪姐,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怎么样?有空吗?”周楠说着,在苏雪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两个人不时的还发出一阵笑声。   张灿在一旁,很是好奇,这两个情敌在一起,原本应该是水火不相容才对,谁知道这两人居然好得跟亲姐妹似的,着实让人搞不懂,见两人嬉笑不止,张灿纳闷的问道:“你们说的什么事啊,这么好笑?”   苏雪和周楠居然异口同声的说道:“去去去,一边去,女孩子家的事情,是你一个大男人该知道的吗,远点,再远点,别打扰我们……”   最可气的是,两个女人一个出手,一个出脚,上中下三路,一起攻击张灿,让张灿不得不远远地跟在后面,老老实实地做了一个小跟班。   路上虽然行人不多,但眼里冒火的人却不少,本来张灿拥着一个绝色美女,在大街市上耀武扬威,就招来不少的人侧目,现在突然一下子又冒出一个,让这个又黑又瘦的男人,一下子有左拥右抱的艳福,那里还没有人嫉妒的道理,还好,这两个大美女一顿拳脚,让他做了个小跟班,这倒让吹着口哨,冒着火的人,心里一下子平衡了不少。   不过不幸的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伙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点撞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从车子里伸出头来,望着苏雪和周楠两人,非常礼貌地地对那个小伙子说道:“小子,走眼睛没带路啊?信不信你撞死我,不用负责的……”   那个小伙,眼睛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口里却说道:“啊,对不起啊,阿姨,大姐,我走岔道儿了……”   那个出租车司机,正要再说几句,猛地觉得车子一震,不由狂叫道:“啊,天哪,我变形了,谁来拯救我啊……”   苏雪和周楠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几乎迈不动步子,倒是张灿,赶快走到两个人身旁,说道:“低调,低调,快走,要不然等下警察叔叔来了,说你们影响公共秩序,会让你们去喝茶的。”   苏雪和周楠回过头来,同时嫣然一笑,那个正在找人拯救的出租司机,马上七窍流起血来,直到苏雪和周楠两人消失不见,那个出租车司机,才长长的叫了一声:“天啦,我的车……”   三个人遮遮掩掩的来到海子他们吃饭的地方,那个老板果然挺好,反正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生意了,便和海子他们几个人侃起了大山,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摸样,只是看见张灿这次有多带了一个绝色尤物过来,一个个不由在心里嘀咕,这个张灿,来一次带一个美女,来两次带两个,要是来个三次五次,会不会来上一群?让人大饱一次眼福。   海子见到张灿和苏雪,到是马上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二哥,嫂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我们的事情,都……都解决了?”   张灿和和气气的问道:“海子,哥儿几个都吃好了?喝好了?”   七八个人乱哄哄的答道:“谢谢二哥,嫂子,我们都吃吧喝足了,谢谢二哥,嫂子。”   张灿一扬手,等几个人静了下来,这才说道:“还好,哥几个的事,我们幸不辱使命,一共给你们要来了十六万,多的,是拿给你们的车费,知道你们都是一年多没回家了,赶紧回去看看家里的老爹、老妈还有老婆孩子的,他们都盼着呢!回去以后,代我向他们问个好。”   海子他们几个人一阵欢呼,早把那些伤痛忘记了个一干二净,这些人倒也自觉,各自把自己的数字报给海子,让海子帮着把这些钱分了下去。   苏雪看着海子他们几个人,一个个都洋溢着由衷的感激和幸福,自己也忍不住高兴万分。   正当这一群人高兴不已的时候,一辆警车,拉着凄厉的警报,停到小饭馆门口,七八个警察一下车,便蜂拥而入,一进小饭馆,一个个都怒吼道:“谁也不许动,都给我蹲下……”   苏雪一看这几个警察,就知道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真真正正的派出所民警,只是不知道,这些警察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儿来抓人。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五章 受伤   海子他们几个人见了警察,马上主动至极的双手抱着脑袋,面对着墙,蹲到地上,张灿见此情形,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痛,不过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许多,生怕这些警察会莫名其妙的伤到苏雪和周楠两个人,手上一用力,将两个人拉到身后,这才对那几个警察说道:“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警察见张灿挡在两个女孩子的面前,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不由得眼里有些冒火,将手中的枪朝张灿点了点,轻蔑的说道:“怎么回事?你们自己明白,要干什么?你们等下就知道了,老实点,蹲下……”   苏雪勉强从张灿背后探出头来,高声怒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做,后果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可是苏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海子他们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湮灭了。   本来就已经老老实实蹲到墙角海子他们几个人,这个时候被这一群警察,再次不问青红皂白的一阵拳打足踢,打得海子他们几个在地上乱爬,其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周楠掏出手机,立即启动摄像功能,那个用枪指着张灿,逼着张灿双手抱头,蹲到地上的警察,估计周楠是在拍摄事情的过程,用着以后作为证据,马上对周楠吼道:“你想干什么,想以后报复是不是,把手机交出来。”说着就上前动手抢夺周楠的手机。   张灿眼睛都红了,这些警察,明着就是冲着海子他们来的,在太平盛世,皇城脚下,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人,还有天理王法吗,看来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自己吃点暗亏,忍让一下就能算了的事,自己忍着让着,可对方却逼自己要去跟他们作对。   那个警察的手刚抓到周楠,突然大叫了一声:“你,你们拒……捕……”那警察叫罢,突然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了。   其他的警察也全都一愣,敢……拒……捕!这还了得,这不是在找死吗?所有的人在一愣之后,齐刷刷的掏出枪来,对准张灿、苏雪和周楠他们三个人。   苏雪见这些警察全把枪对准自己这仨个人,不禁柳眉倒竖,要是枪走了火怎么办,不要说自己,就是伤到张灿,或者是周楠或者是任何人,这都不是一件小事,不得以之下,苏雪一把推开张灿,一伸手,将那个准备抢夺周楠的手机的那个警察的枪拿到手里,另一只手一弯,扼住那个警察颈部,将那个警察挡在身前,手枪顶着他的脑袋,用的是正宗的特种部队的捕俘手法,随后大声喝道:“听着,全部把枪放下,否则,一切后果,全部由你们承担,把枪放下!”   领头的警察大吃了一惊,喝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放开他……”其余的警察也齐声大叫:“放开他,放开他……”   张灿稳住身形,也大叫:“你们听着,你们的枪对着是苏将军的女儿,还有一个是记者,这后果有多重你们知不知道,全部把枪放下,快放下……”在这种场枪战一触即发的合之下,张灿也顾不得许多了,要是再不把身份表明,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领头的警察,在一片喧闹声中,隐约听到张灿的叫声,心里禁不住抖了一下,其它的虽没听清楚,但这里有个是记者,这漏子恐怕就捅大了,他略一思索,马上向部下吩咐道:“放下枪,放下枪,这事可能是一场误会。”   旁边有个新入伍的警察,见苏雪抓的正是他的师傅兼搭档,又明明白白的听到张灿说自己的枪,指着的是苏将军的女儿,还有一个是记者,虽然不大相信,但还是因为有些紧张,握着枪的手一抖,“呯”的一声,朝着苏雪开了一枪。   苏雪只觉得肩头一震,枪弹巨大的力道,带着苏雪向后倒去,握枪的手一下子没了力气,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苏雪是红色家庭出生,又刚刚复员转业,虽说枪拿在她手里,自己也用枪顶着警察的脑袋,但她很清楚,这把枪里,连子弹都没有上膛,自己用枪顶着这个警察的脑袋,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希望能震慑住这帮蛮不讲理的警察,压根儿没想着要去伤害到他们,没想到,自己还是糊里糊涂的中了一枪。   张灿眼睁睁的看着苏雪的肩头飞出一蓬血雾,然后苏雪在踉跄倒下地去,这一瞬间张灿惊呆了,他心里只反复念叨着一句话:“是我没保护好苏雪,让苏雪受伤了!是我没保护好苏雪,让苏雪受伤了……”   枪响过后的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小饭馆里立时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定住了格,所有的人也都因为时间定格,表情、姿势也都定在那一瞬间,张着嘴要大叫的,没了声音,挥起拳头的,停在半空中,抬腿要跑的弓着身子,如同一尊泥塑,不过,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脸上全部带着惊惧、恐怖,从不同的方向看着那个开枪的警察,和中枪的苏雪。   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刻,终于过去,张灿大声吼道:“苏雪,苏雪……”   那群警察,相互喝问:“谁开的枪,谁开的枪……”   海子他们几个人,嘶声惨叫:“警察杀人了,警察杀人了……”   小饭馆的老板抱着脑袋,尖声大叫:“我投降,我投降……”   苏雪强撑着受伤的身子,大喊:“张灿……张灿……”   周楠继续用手机拍摄,大叫:“张灿……张灿……”   路边经过的人,高呼:“枪战,枪战……哇,中国超人,快看……超人……”   张灿的耳朵里,除了苏雪那一声惨叫,他已经记不起其它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了,好像天地之间都是那种如同春雷灌耳一般的苏雪的惨叫:“张灿……”   此时张灿的眼里,除了那个开枪的小警察,他已经看不清其他的东西里,他一步步逼近那个开枪的小警察,虽然他的脚步越来愈沉重,好似身上压了一座大山,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他依然坚定的一步步向那个小警察走去,他要把那个小警察抓住,问问他,为什么要朝苏雪开枪,为什么要伤害苏雪。   张灿不记得追了多远,也不记得遇到多少障碍,张灿也不记得他是怎么冲破的障碍,他心里就一个念头,“抓住那个小警察,要他负责,要他道歉……”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张灿的眼皮沉重得厉害,非常厉害,好像疲累至极,很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但他心中的那一个可怜的念头,始终支撑着他,向那个已经被两个拖着在避让他的警察走去,身负着大山,疲累得想睡觉,循着那个警察留下的一条水迹,一步步地追过去。   一直到张灿再也背不动那座大山,再也支撑不住疲累以极身体,再也睁不开那像吊了两百斤铅块的眼皮,张灿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倒下地去,张灿原本羸弱的身体倒下之时,却如同倒下一座大山,轰然的倒下。   局长林大江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摔,不停地围在大屏幕前,一个个抹着眼睛的警察,暴跳如雷的咆哮道:“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的,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们,这都是你们这群饭桶的手下干的好事,我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谁都有责任,包括我……”   政委徐方在一旁,擦了擦眼角,劝道:“老林,冷静点,现在我们得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补救……”   林大江依旧咆哮道:“冷静?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的下来,这是我们系统上出的问题,一个小小的所长,就敢和人勾结,为了区区一年五百万,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你叫我怎么能冷静下来,手下的警员,动不动就拔枪,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枪,这是什么行为,你们知不知道,不要说坐牢,就是枪毙你们,一点儿也不为过。”   徐方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大屏幕上的画面,这时定格在张灿倒地前的那一刹,画面上的张灿,两只眼睛死命的瞪着,瞪裂的眼角,流出一缕缕鲜艳的红血,眼神空洞洞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至少有十个彪形大汉,紧紧的压在他的背上,张灿的一只手,不屈的伸了出来,像是要抓什么东西一样,那样子凄厉、凄惨、凄凉,任何人见了都禁不住潸然泪下。   林大江发了一通脾气,见没人敢答话了,生了一会儿闷气,用稍稍平静了一点口气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徐方咬了一下嘴唇,这个经历过战争考验的铁骨汉子,看完张灿他们所发生的那一幕的录像,眼睛一直都是潮湿不已,这时见林大江问话,他深吸了一口气,答道:“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大人,孩子,不论是谁,不管谁出问题,医院的负责人,一律判刑,对其余农民工伤者,全部实施二十四小时特护,两个特警中队,实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护,出了问题,全部以军法问责。”   “张灿呢,他的情况!”林大江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张灿的情况。   徐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回答的声音低了许多,“这个……不是太好,四十二只麻醉弹,那是足足可以让三十头大象麻醉致死的剂量……”   林大江又一次咆哮道:“我不是问那些,我问的是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六章 补救   躺在病床上的张灿一动也不动,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理也不理背后两个穿便装的人。   一天之间,自己的外孙女被人无缘无故的开了一枪,母子两人,俱到极其危险的境地,稍有疏忽,便是一尸两命,外孙女婿身中四十多颗麻醉弹,拖着十多个牛高马大的特警,强行奔出五百余米,直至精疲力竭,这件事已经不是可不可忍的事了,这是体制内的一些无法弥补的缺陷导致的,再不想法改进缺陷,只怕以后会发生的事远不止此。   背后那个胖胖的中年人,照本宣科的把手上的文件念完,正要住口,老爷阴沉着脸,低沉的说道:“从头再念。”四个字一出口,便不再作声,仿佛这四个字,并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一般,但那个中年人两腿一紧,腰杆一挺,轻轻的应了一声“是”,便又低声第四遍从头念了起来。   “根据调查,建筑工地老板与派出所所长杨某勾结,克扣张海子等农民工工资,并借故将张海子等人驱出工地,当事人张灿与其妻苏雪商定,自己筹钱解决张海子等八人工资……根据记者周楠,提供的现场手机录像分析,张灿与苏雪等人在现场表明过身份……但未予理会,持枪警员范某,在苏雪挟、持人质的情况下,未配合上级命令,枪支走火,实属误伤当事人苏雪……”   “责任主要一方属派出所,整个案件,派出所应负全责,查处意见认为,一,开出杨某党籍干籍,解除公职,并处以判处无期徒刑……范某,处以无期徒刑,二,当事人张灿、苏雪,二人治疗期间,一切开支费用,均由……等部门负责……农民工张海子等人,医疗费用、误工费用,以及精神损失……对以上案件,所有单位,采取尽一切力量,一切可能,尽可能的实施补救措施,从保密和安全角度出发,所有知道这事的人全部警告,不通知所有伤者家属等相关人员。”   老爷子等那个胖胖的中年人念完,又过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处理得及时,效率也很高,而且处理得都是从重从严,两个小时之内,就把事情处理得这么清楚,丢车保帅这一招,你们用得也挺到位的啊!根源呢?这件事的根源,你们怎么办?别以为我现在退休了,对这些事情,我也看得很清楚,说实话……”   老爷子越说越是满腔怒意:“这件事要不是牵涉到苏正东的女儿女婿,你们有这么高的效率,你们处理得有这么严格?其它的事,我不想说,我也是退休的人,也管不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一句话,不要忘记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忘记你们在旗帜下宣过的誓言,行了,出去吧,我要在这儿陪陪他。”   那两个中年人对望了一眼,齐声说道:“老首长……”   老爷子的手一挥,不再说话,对于这些马后炮放得震天动地的人,他实在不愿过多的去理会。   赶走那两个人,老爷子心潮起伏,这个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这一家人张灿,现在恐怕将面临两个极大的危险,一个是他自己这一关,能不能醒转过来,这已经是个很大的疑问了,看着荧光屏上,各项都已经接近零点生命特征线,老爷子的拳头捏的咕咕作响。   二是张灿要是命大,能够趟过这一关,他醒来后的思想变化,这是一个让老爷子极为头痛的事情,从周楠的手机录像上,和现场看到的情况,老爷看到张灿那已经接近神话般身体潜能,和恐怖至极的破坏力,这样的人,要是因为这件事受到刺激,以后哪怕是在情绪上稍有波动,就极有可能站到人民的对立面上去,这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   老爷子思绪万千,站起身来,现在也不知道苏雪的情况怎么样了,要让张灿醒来之后,不至于走到与人民为敌的对立面去,恐怕还得苏雪多做出些贡献,但前提是苏雪不能有任何差错,不管是苏雪,还是她肚子里已经岌岌可危孩子!   老爷子刚在房间里踱了没几步,苏正东推门而入,一见到老爷子,便先向老爷子敬了个军礼,可不知为什么,眼里却流出两行热泪。   老爷子盯着苏正东看了一会儿,一时间脸上现出从没有的颓唐和悲愤,过了片刻,老爷子才喃喃的说说道:“他们果然叫你来了,他们叫你来,是想要你通知我,他们有、而且已经准备了第二套预案,是不是?”   苏正东流着泪,点点头,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点点头,“哼!是不是不论苏雪,或者是他的孩子,只要其中有一个一旦出了问题,立即就把张灿就地……就地处决,是不是?哼,这就是他们的补救措施?这样的事情,他们倒是防范的很好,哼,我告诉你,苏正东,真到了那一天,你们也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再去处决他,我这条命是他张灿给的,到时候我得还给他,去吧,好好照顾苏雪。”   苏正东开口叫了一声:“爸!……”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老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苏正东,你就不能男人一点,啊!去,没得到最后的结果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张灿的。”   周楠躺在病床上,一颗心还在嘭嘭嘭的跳个不停,她不敢相信那一幕是真的,整个和警察对峙的局面,还没僵持到半分钟,那个小警察就开了枪,苏雪中枪之后,张灿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又像一尊怒目金刚。   那个领队的警察,见苏雪的手提袋里,摔落出一个很精美的证件,这种证件他以前也见到过,那是他们碰也不敢碰的一群人所独有的,他马上意识到捅了天大的漏子,但事已至此,只能想想办法补救,只得立即下令所有的警察全部收起手枪,徒手去阻止张灿,尽量不让事情再次扩大,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已经不是他现在能考虑的事了。   那个开枪的警察,见张灿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早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跌跌撞撞的躲到那个领队背后。   只是张灿这个时候神志已经不大清醒了,遇到五六个人的阻拦,他只伸手一推,那五六个挡住张灿的去路的警察,便如同一堆灯草,一下子飞了出去。   早有一旁看热闹的人,打出了无数个电话,整条大街上,已经被闻风而来的军警、特警的车子堵了个水泄不通,数百军警,特警一边驱赶看热闹的人,一边想法控制局面。   徐方一见苏雪的肩上不住的流出鲜血,便吩咐人上去救护苏雪,可是苏雪也像发了疯一般,口里狂叫着张灿的名字,和前去救护他的人,厮打在一块儿。   而张灿面对围堵他的人,毫不客气的拳打足踢,数十个上前来阻拦张灿特警,无一不被张灿一举手,一投足,打得飞出好几米远,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那个开枪的警察躲到一辆警车后面。   张灿伸手抓住一扇车门,只轻轻一拉,便将车门硬生生的扯了下来,他抛掉车门,在双手一分,一部警车在短短的数秒钟之内,便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   一个特警队长跑到徐方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反了天了,这小子疯了,政委,我请求,用狙击手,直接狙击。”   徐方见情况紧急,在这样下去,非出大事不可,当下斩钉截铁的说道:“通知狙击手,不准用实弹,一律用麻醉弹,不准向头部射击,不准向要害部位射击……通知其他的人,不准开枪,要不惜一切代价,用人海战术,把他制住……实在不行,可以动用高压电击枪,电晕他。”   就这样耽误还不到十秒钟,第二部警车又被张灿拆了个七零八落,从张灿背后扑上去的军警,一批又一批被张灿摔得四处横飞,到了后来,居然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再往前扑了,如果不是军令森严,只怕早就有人放弃了对张灿的阻拦。   狙击手的麻醉弹,发射了一枚又一枚,足足发射了十颗麻醉弹,明明看见发发命中,但张灿只是动作稍稍慢下来了一点,脚下依旧一步步地追赶向那个小警察,口里悲愤的狂叫着:“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你为什么要伤害苏雪……”往前跨一步,口里便叫一声。   张灿那怒目金刚一样的样子,看得徐方等人禁不住渐渐的颤抖起来,他们心里禁不住暗暗地自问,这还是一个“人”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雪见那么多人一个个全扑向张灿,也是一边和前来救护她的人厮打,一边向张灿靠拢,眼看着一颗颗子弹射在张灿身上,一把把高压电击枪击打在张灿的身上,她心如刀绞,这一刻她只想着,自己能扑上去,能替张灿挡一下,哪怕只是一下,然而,她却倒下了,枪伤、心伤,失血过多,又动了胎气,她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甘心的看着走一步,喊一声苏雪的张灿,离她越来越远的张灿。   徐方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沉喝:“麻醉弹不要停止,一只射到他倒下为止。”徐方回头一看,见是闻讯而来老爷子,老爷子一脸阴沉,盯着张灿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要看到,他身上,只有麻醉弹的伤痕,要是有其它的人为的伤痕,我唯你是问!”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举手表决   参加这个紧急磋商会的只有六个人,同样是身为圈子里主要人物的老罗和老林,两人的表情都大不一样。   老罗一脸平静,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眼前的形势,不管怎么说,对自己这一方都是绝对有利的,甚至是自己这半辈子钻天打洞、使出浑身解数,经营出来的局面,那些效果都不及这一次来的实惠、实在。   自己只要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就可以对一直和自己作对苏、王两家的实力做出致命的一击,这两家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再进一步,达到权力顶峰之路上的一块巨大的绊脚石。   现在,这块绊脚石自己风化了,散碎了,只要自己再加把劲,搬开这些散碎的绊脚石,已经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了,如何叫人能不窃喜不已。   戴着眼镜的老林,却不这么想,老林这人虽然有些圆滑,但在大节大义之上,绝对是一个能坚持原则的人,他也和老爷子一样,从这件事里,看出一些体制内的一些缺陷,总的来说,要改进和弥补这些缺陷,虽说极其艰难,却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可以摸着石头过河嘛,但从就事论事的角度上来看,苏正东的女婿,在这件事上,做得还是有些太过。   林大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这件事的挑起者,就是自己的那些部下,那些不争气的害群之马,最可气的是,这样的事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居然发生过两次,而且气得要吐血的是,这两件事,极其明显的都是自己的手下犯浑,目无法纪,知法犯法,执法犯法,这叫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苏正东和覃海天两人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大屏幕上的两段录像,仔细的看着,哪怕是一个细节,极其细微的细节,他们都不想放过。   从几个月前,在派出所里,苏雪和所有的警察对峙的情景,就看得出来问题的所在,现在又发生第二次,其中的原因,恐怕不是个别人的因素,这一点,不光是苏正东和覃海天,在场的六个人,心里都是有底的。   一号首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低沉的说道:“详细的情况,我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在座的几位,可以说是代表了整个军、政、地三方之中,最主要的高层,我想问的是,对这件事,你们各方的看法,以及切实可行的补救方案,我要的是,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的限度,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林大江举手发言道:“这件事情,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和损失,问题出在我主管的部门,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接受一切处分,承担一切后果……”   “只是,我们也看到我们体系中的一些不足和缺陷,为防止以后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建议,制定一些更严格的法律法规,弥补体系上的缺陷和不足,教育那些执法意识淡薄的执法人员,从根本上剔除体系中的那些害群之马……”   老罗似笑非笑的发言道:“我认为,这件事情,引发我们向纵深思考,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方面,我们值得注意的是,从这两次军警对峙,并发生误伤枪击的事件来看,其根本原因在于,我们有些高、干子女,罔顾法律法规,政策条令,目空一切,更有甚者,仗着本人有些军功,干一些无法无天,无所非为的事。”   “就像刚刚发生的这件事,导致七十八名特警战士,人人带伤,五部警车,全部被毁,造成的损失和影响,无法估量,当然了,对执法犯法的警务人员,我们要严厉惩处,但对肇事闹事的高、干子女呢,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听之任之呢,这一点,是不是我们应该深恶痛绝的呢。”   “当然了,我的意思不是针对任何个人,或者单纯的某一件事,为防止以后再次发生类似的事件,我们建议,出台一些法令条文,取消一些特权,让所有的人真正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老罗的话,在座的几个无不明白,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把矛头对准了苏正东,但这恰恰表现出老罗的大公无私,坚持原则,但是私底下,又有谁不知道,老罗的几个儿子,那一个不是草包、混蛋。   他这么说,只是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的几个儿子要达到他的地位,反正那是无望至极的事,既然无望,多拉几个垫背的,那又有何不可,何况在别人眼里,老罗的刚直、强硬,一针见血、就事说事,其实也只不过是他拿来攻击别人的武器而已。   老林在对自己的子女上的看法,和老罗倒是有些相近,尤其是最近和他闹别扭的林韵,简直把他折腾得晕头转向,其他的几个,虽有些成绩,但也只是微不足道、摆不上台面的玩意儿,能剥夺他们一些特权,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传说的传说中。   覃海天毫不客气的说道:“此次事件中的张灿,作为我手下的一位外勤人员,出了这样的事,我不得不说上两句,虽然他的行为有些出格,我也负有管教不严的责任,但作为一个正在执行任务当中人员来说,他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这不关系到他是否是高、干子女的问题。”   “你们也知道,不管是高、干女,还是平头百姓,在执行我们的任务过程中,遇到意外,他们是有权自行决定如何处理的,至于后果,一切与他无关,所有的责任,均由我承担,至于你们所说的那些什么法令条文,我想,至少不能与一个正在执行的任务相违背,是吧?”   苏正东正要说话,一号首长敲了敲桌子,说道:“好了,你们也不必争论,至于取消特权的事情,具体的规则和办法,我觉得是有些必要,但这事,我们将通过扩大会议来决定,现在不再继续讨论这件事……”   “下面,我们将要讨论的是,如何对待这件事中的张灿,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对他的能力,在坐的各位,相信已经了解了一些,接下来的事,是我们要如何去对待一个已经对国家构成的危险,被提高到三星的危险人物,就这件事,说说你们的看法。”   覃海天接过话头,苦笑着说道:“对不起,首长,我刚刚接到情报,我们将面临的,已经不单单是张灿这个三星了,经过我们的仪器探测分析,在张灿晕倒在地的那一刻,京城的上空,出现过一过能量……”   “正是几个月前,破坏中心的那个危险高达五星的怪物发出来的,只是,那股能量出现时间极其短暂,我们没办法查清具体来源,也捕捉不到那个怪物,但据我们所知,那个怪物和张灿是有一定的联系的,我担心,一旦张灿有什么意外……”   在座的人无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旦张灿有什么意外,国家面临的那就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到那时候,只是几十年的成果毁于一旦,还是轻的,到了严重的地步……这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想而易见的事。   一号首长沉思良久,说道:“我建议,在张灿恢复正常之前,我们尽全力满足他的任何要求,同时,切实做好他的政、治思想工作,尽力避免让张灿走到人民的对立面去,第二,做好应付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一旦有任何突发状况,我不希望同时面对两场战争。”   “具体的实施规则和办法,交由覃海天同志负责,苏正东同志具体实施,稍后由覃海天同志拟订一份书面计划,交由小组审核,再进行投票表决,会议现在暂停,半个小时后,举行表决会议,散会。”   苏正东脑子了一片空白,自己能走到这一步,不能不说,这其中张灿居功至伟,一号首长的意思已经够清楚了,也就是说,一旦有意外,最先被消灭的,将依然还会是张灿,而且,执行者,还必须得是自己,这叫什么事啊?难道叫大义灭亲!   覃海天和林大江经过苏正东的时候,都轻轻的在他的肩头,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两人的那份心情,还是让苏正东有些感激,至少,他们两个人,在这件事上,已经是在尽最大的努力维护张灿了,但是对出于对原则的坚持,很多事情,他们也不得不这么去做。   半个小时时间,眨眼便过,再次进入那个小会议室时,一号首长接过覃海天的文件夹,只粗略地看了一遍。   然后抬头说道:“苏正东同志,按原则来说,这件事情,你必须退出,但考虑到一些相关的细节问题,我们只能用举手表决的方式来决定了,也算是对你的一次政、治考验吧,好,我现在宣布,同意苏正东同志参与此次负责行动的,请举手……”   “好,投票结束,三票赞成,两票反对,一票弃权,通过,下面我们进行第二项举手表决,第二项需要举手表决内容是,在已经竭尽了全力的情况下,苏雪母子,任何一人,出现极端情况,必须首先处决张灿,同意的同志,请举手……”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八章 消息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光荣的传统,爱祖国……”歌声稚嫩、清脆,久久回荡在这个闭塞、贫困的小山村的空,不时惊起一群飞鸟。   一间木头房子,就是一所学校,校长是叶紫,教员是叶紫,后勤杂工全是叶紫,这时的叶紫,已经深深地陶醉在那十二个学生的歌声里,精致的脸,露出无比满足,能在这里,为这里的孩子教一辈子,倒也是一件惬意的事。   从来到这里,叶紫就自己花钱,办起了这一所小学,除了让村子里十二个小孩,免费入学,还让每个孩子,都能免费的在这里吃一顿热乎乎的午饭。   只是这里离最近的小镇,少说也有百多里路,要采购一些教学和生活的必需物品时,叶紫不得不每一次都雇请不少村民去帮忙。   不过,在这几个月里来,帮叶紫搬运物品,已经成了这个小村里,留守下来的村民的另一条致富的道路,跑一趟小镇,带回来五十来斤东西,一百块,伙食还另给。   一百块,在这个小山村里,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可以买一百斤盐,够一家人吃好几年了,可以买一段好的布匹,给家里的老婆孩子缝两套衣裳,光光鲜鲜的,在人面前可以风光好长一段时间了,可以……   总之,叶紫来了,不但可以帮自己看管四处疯野的小孩,还给村里的人带来了一笔不菲的经济收入,再说,叶紫那水灵灵的摸样,又有男人几个人不喜欢?只是那些小媳妇,不约而同的把自家的男人,看得更严一些了。   哪家的男人,要是漏掉了一次给叶紫搬货的机会,半夜里,不是被老婆媳妇一脚踹下床来,就是干脆不用进门了,至于想要那什么的,没门!好好反思反思今儿个是怎么漏掉这次机会的,赶明儿你想通了,老娘我气儿顺,再给你考虑考虑。   何小山次就是因为拉肚子,拉得都爬不动了,不幸错过了一次机会,媳妇英子足足让他在门外蹲了一个月,就更别说那啥的,英子的目标是,何小山,你得保养好身子,争取下次有机会的时候,一次把次的损失捞回来。   昨天叶紫过来通知了,今儿个只有五个人,三百多斤东西,要何小山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个,英子自然是喜出望外。   按叶紫的规定,长途爬涉,每个人带的东西,是不能超过五十斤的,这已经是很苦的了,路也不好走,要是贪多,就极有可能会出危险,到时候得不偿失。   何小山早就憋了一口气,两份货物,两份工资,两份生活费,嘿嘿,三百块,拼命也值了,最主要的是,这以后,英子一定不会让自己再蹲屋檐了,还有,什么时候想那啥的,估计英子也不会再不让了。   可是,担子了肩,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往回还没走到二十里地儿,肩膀就火辣辣的痛得不行,两捆货物就像两座大山,压得一双小腿儿直打颤。   才走到一半的路程,其他的几个人,再也等不及慢悠悠的何小山了,一个个撒开大脚丫子,不到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小山实在挑不动了,把扁担往地一扔,破口大骂这些王八蛋,多等自己一会儿会死啊,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深山老林里,要是有野兽咋办?   何小山找了一个地方,管他呢,先把里面的东西扔掉一点,要是叶老师问起来,就说不知道,或者是自己光顾着赶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问题,这样,自己又赚了钱,货也不用多挑,不是很好的嘛,嘿嘿。   可是这些东西可得藏隐蔽一点,要不,别人会发现了可不大好,何小山找了一根树枝,在地挖了一个洞,解开货担的包裹,看了看,抓了一小包货物,就往洞里扔了下去。   冷不防背后一个人冷冷的笑道:“兄弟,你这么做,可是不对的哟,你把这些东西就这样给灭了,你们叶老师要问起来,你怎么回答?再说,拿人钱财,就得与人消灾,你光拿钱不干事,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小山做的就是亏心事,而且,还是被人抓了个现行,不用说鬼,就是背后这个人一句话,就吓得他差点没了魂,他一跤跌坐在地,惊问道:“谁、谁,谁在吓我……”   待他抬头看时,只见两男一女三个人,个个都背着不小的背包,正看着自己,那三个人当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壮壮实实的,一看就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说话吓何小山的,也正是这个威严得不敢让人直视的男子,偏偏他一个人的背包最大,看起来挺沉的,但在他身,却看不出来有多重的样子。   另外那一男一女,都是二十来岁,挺年轻的,两个人都戴着眼镜,看样子很有学问,男的瘦瘦的,脸带着一种读人特有的微笑,很是阳光,那女的,看起来还是一个孩子,却也带着年轻人独有的蓬勃朝气。   何小山见是三个外地人,放心了不少,在心里又把那个女孩子和叶老师比较了一下,这个女孩子虽不难看,但要和叶老师比起来,叶老师应该是凤凰,那什么,这个女孩子不说是山鸡,最多也就算是一只白鸽!   那男的,带着个眼镜,简直就一四眼田鸡,可他偏偏笑眯眯的说道:“你好,老乡,我叫雷进,是自愿到农村来教孩子读的,这位女孩子,就是我们学校的新任校长,李华,呵呵,老乡,请问一下,到鸡冠岭还有多远啊?”   何小山一怔,鸡冠岭,不就是自己的家吗?啥时候听说过又来个校长,又来个老师啊,那这个壮壮实实的男人,又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他们专门带来抢村里人的饭碗的,要是这样那可要糟了,俺的英子岂不是要自己天天蹲屋檐。   何小山脑袋转了半晌,这才问道:“那这位,这位大哥,也是你们一起的,他是来干什么的,不会,不会是专门来个你们送货的?”   那个精壮的男人淡淡的一笑,说道:“我倒是就想留在这儿送送货,可惜,别的人不让,没办法了,只好算是路过?你好!”   何小山依然有些狐疑,“你真不是来抢我们饭碗的?”   李华“咯咯”的笑道:“放心,大哥,这位苏大哥,真不是来抢你们饭碗的,他只是来这儿办一件事,办完就走,你们那儿的情况,我们也了解得很清楚,我们去了以后啊,还会给你们更多的实惠。”   何小山这才松了口气,看这姓苏的,那身板儿,那精神头,一个起码得顶自己这样的好几个,看着就让人害怕,不过只要不是来和自己抢饭碗的,你爱办啥事办啥事,办完事快走人,免得叶老师到时候变卦。   那姓苏的,把他自己的背包,扔给何小山,扛起何小山收拾好的货担,撒开大脚丫子,一路轻轻松松的去追赶前面那四个人,倒是累得何小山、李华、雷进他们三个人,呼呼直喘粗气。   人多,走路也快,傍晚时分,一行人就到了鸡冠岭,一进村子,叶紫就带着那十几个小孩子迎了来,学校就在村里,小孩子放了学,也没个其他的玩处,就干脆跟着叶紫,家里的大人也挺放心的。   只是叶紫远远地看着那个满头大汗,挑着担子的人,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苏旬来干什么?一种不好的兆头立时笼罩在叶紫的心头叶紫忍住心头不安,带着孩子们把货物清点完毕,又打发走何小山他们几个,这才对一直在一旁帮忙的雷进和李华问道:“请问,你们是……”   李华手脚麻利的收拾好货物,这才回答道:“您是叶校长,我是李华,是这样的,他叫雷进,我们两个都是自愿来这个地方给孩子们教的,我是这个学校的第二任校长,希望叶校长多多帮助。”   看着李华满面春风,很是自豪,却又露出些许的羞涩,叶紫倒是很快就喜欢这个稚气未脱,却又朝气蓬勃的小姑娘,再看雷进,虽然同样年轻,却是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有这样的两个人,在这个小山村里,教这些孩子,叶紫倒是放心不少。   倒是苏旬,一直都只默默地坐在一旁,一丝儿来打扰叶子的意思也没有,好像他的到来,只不过是来欣赏这个偏远、闭塞、贫穷的小山村的风景的。   雷进忙完手的事情,又跟叶紫说了一些事情,这才想着要去和苏旬聊天,一路,雷进和苏旬倒是很谈得来,谁知道李华在雷进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什么,雷进嬉笑了一阵,便和李华一块儿去做晚饭去了。   叶紫有些紧张,苏旬来这个地方,绝不会只是来看这里的风景的,自己一看到苏旬的到来,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问道:“苏大哥,你……”   苏旬盯着叶紫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叶小姐,我来这里,是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我希望,我希望……” 正文 第六百五十九章 钥匙   苏旬说道:“叶小姐,你知道,我是苏雪的大哥,苏雪是我们一家人的宝贝,无论哪个方面,我们都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我很坦白的对你说,你和张灿的关系,已经影响到苏雪的幸福,这是我们都不能容忍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明白……”   叶紫精致的脸,很是恬静,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她两眼盯着夕阳之下,在远处那群嬉闹的孩子,淡淡的说道:“从看到你带来的那两个老师的时候开始,我就明白,你是要我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以便断了张灿的念头,对不对,很好,其实我也很痛苦……”   叶紫停顿了片刻,又说道:“我也知道,得罪你们苏家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所以,我躲得远远地,决不去打搅苏雪妹子的生活,想不到,她还是放心不下……”   “也好……”叶紫望着快要下山的夕阳,“我有一个请求……”   苏旬看着洒满一身夕阳,无尽凄美中带着一片圣洁光辉的叶紫,心里禁不住急速的抖动起来,声音几乎有些发颤:“你,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你为了张灿,可以答应我的任何要求,包括献出你的生命?”   叶紫依旧淡淡的笑着说道:“我的命,早在那次暴风雨之中就没有了的,我现在有的,只是张灿给的,还给他,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只是你也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张灿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把他……把他生下来……”   “我保证,到时候,不用你亲自动手,我一定会给你,给苏雪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是我最后的一定请求,如果不答应,就请你马动手……”   叶紫说完,微微闭眼睛,好像她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一种享受,一种温馨、宁静的享受,就像在那条小溪边,和张灿在一起,那一片刻温馨,宁静。   苏旬咬着牙,眼圈有些红了,他不敢再看叶紫,他怕再多看一眼叶紫,他就要忍不住落下泪来,许久,苏旬才哽着声音说道:“叶小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愿意为张灿去死?”   叶紫微笑着,没有答话,也没有睁开她的眼睛,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很轻很轻的点点头,虽然很轻,却很是坚定,虽然她还很留念这个世界,还很留念张灿,留念和张灿没能出世的孩子,但她能做到的,实在是不多了。   苏旬长长的出了口气,又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平静了许多的声音说道:“叶小姐,你这样做,损害苏雪的幸福,就我个人来说,我十分反对,但是我今天来,是还有另一件事还要和你商量……”   叶紫微微睁开一丝儿眼皮,淡淡的说道:“你说!”   苏旬从腰里拔出一把枪,在手掂了掂,突然之间以最快的速度,拔下弹夹,将弹夹里面的子弹全部取出,随后又捡起一粒子弹,进弹夹,“咔嚓”一声,把弹夹插回手枪,拉动枪栓,将子弹了膛。   苏旬做完这一切,把枪往叶紫面前一推,然后说道:“叶小姐,下面我要说的话,关系到国家机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马站起身来,回头就走,从此以后,远远的走开,越远越好……”   “第二个,听完我说的话,不要有任何犹豫,跟我走,如果有任何犹豫,我会马开枪射杀你,不过你放心,我射杀你之后,我会赔你一条命的,我的话说完了,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叶小姐,你现在马站起身来,回头就走,你还来得及!”   叶紫并没考虑,只是在苏旬的话音刚落,她马就说道:“我不会走的。”说着,她抓起手枪,打开保险,枪口一调头,对着自己的脑袋,又说道:“不是我想好奇,你说,张灿出了什么问题?”   苏旬苦笑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来意,只是在陪着我演戏,是不是?我都让你当给猴儿耍了,算了,你还是把枪还给我,你拿着也没用,枪里的子弹是空包弹,打不死人的。”   “我就搞不懂了,张灿和你,你们两个家伙,怎么没事都老爱把枪往自己头顶,难道,死,就真的那么好玩,对你们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一个个神经病似的。”   叶紫不置可否,只是顺从的把枪还给苏旬,微笑着说道:“还是说说张灿,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严重吗?说罢,我有思想准备的。”   苏旬点点头,说道:“接下来我说的,是确实是关系到国家的机密,这一点,希望叶小姐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   苏旬把张灿和苏雪的事,低声的对叶紫说了一遍,又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像,那段录像正是只有极少数高层人物才能看得到的画面。   那录像除了张灿他们发生事故那一段,后面还有近两分钟的时间,是在张灿和苏雪的病房里拍摄的,画面很清晰。   苏雪的眼睛虽然睁得大大的,但却看不出来一丝儿生气,已经很像一个屈死冤魂,她躺在病床,身、下身都可以明显的看得出来,有一团团的污血,十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不停地忙碌着。   张灿的病房里虽然么有那么多医生,却多了几个持枪的武警,一看就是真枪实弹的那种,而躺在病床的张灿,同样是大睁着眼睛,但眼里却有一种让人心寒的火光,那种样子,实在是已经有些恐怖了。   叶紫看完录像,人已经有些傻呆呆的了,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旬从叶紫的手里拿回手机,取出那张记忆卡,只轻轻一用力,便将这张卡折成两半。   “叶小姐,你知道,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我现在接到的命令就是,过来劝说你,并把你带回去,希望你可以抛去世俗成见,可以尽心尽力的去陪张灿一段时间,至少,在张灿恢复正常之前。”   叶紫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的要求,我完全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疑问,对付这样的事情,你们不是有的是办法么,我想不到,你们为什么要,要用这样方法?”   苏旬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现在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这么给你说,我们国家现在面临着一场不知名的战争威胁,其关键点,就在张灿身,要是张灿现在就出了什么意外,这场战争,立刻就会爆发……”   “就算张灿现在不会出什么意外,经过这件事的刺激,他的情绪,也会变得很不稳定,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会是这样的,最高首长权衡利弊,才决定让你和周楠一起,先去陪着张灿,尽量能做好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尽量把情绪稳定下来。”   叶紫冷冷的一笑:“我虽然答应你,为了张灿,我什么事都可以去做,也绝对不会反悔,但我还是要说,你们这么做,无非是战争准备还没作好,须得要我和周姑娘一起去,帮你们拖延时间,方便你们做准备,对不对?”   苏旬没来由的一阵心痛,他避开叶紫的目光,望着已经坠落得如同一只金钩的夕阳,嬉闹的孩子,已经被他们的父母叫回家了,野鸟也已经开始归巢,山风中,不时飘过一股股饭菜的香味儿。   这时的小山村,显得格外宁静、祥和,苏旬突然升起一种念头,自己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找到一个的地方,远离俗世的纷争,带着老婆孩子,在这样的地方,开两亩薄田,没事的时候,喝喝酒、种种花、逗逗孩子……   “一旦你们做好战争准备,就会毫不犹豫的,清除所有你们认为是威胁的人!不管是现实的,还是潜在的,你们都会!”叶紫有些愤慨地说道。   “叶小姐,这件事情,我已经不能再过多的告诉你那些详情了。”苏旬说道:“我是军人,不该问的,我不能问,不该说的,我也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苏雪和张灿到了这样的境地,我们比谁都痛心……”   “在这件事,我们都已经在尽全力帮助张灿了,但你要明白,整个中国,不是我们苏家,或者是王家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除了祈盼张灿能够尽快地恢复过来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叶紫点点头,虽然愤慨、愤怒,但无论是什么人,无论你有多大的能力,要和一个国家机器抗衡,那都是无稽之谈,更何况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军事,先进的科技的国家,这个道理,叶紫是尤其明白的。   能给张灿一点生存空间,哪怕是暂时的,哪怕是这部国家机器,还没能准备好,但从某种意义来说,确实已经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何况是最高首长下的这样的命令,叶紫不敢想象,一把开启战争的钥匙,就这样交给一个女人,自己就有这个把握吗?叶紫问自己,这个结论她自己就可以得出,答案是:“胡闹。” 正文 第六百六十章 粉脸桃花   “所以说,我希望你能够尽心尽力的去帮助张灿,哪怕是拖,也给我拖到你的孩子出生以后,到时候,到时候万一有什么情况,至少,张灿的这一脉香火,不会断绝。”苏旬继续说道。   叶紫若有所思,苏旬无论怎么说,无非也只是害怕自己和苏雪之间存在一些矛盾,和自己在道德观念上有所顾忌,而忽略一些自己本应该去全力做到的事情,要是把这些情绪带到张灿面前,产生的影响的确会非常巨大。   这样,对张灿和自己都不会是一件好事,可是以自己的身份,就这样去么?叶紫不想在乎什么身份名节,但她也不想给张灿招来无谓的非议,要不然,叶紫也不用躲到这样偏远的地方来教书度日。   苏旬又说道:“我外公给我们说过,你和张灿之间的事,我们可以默认,包括苏雪,实际上苏雪早也就已经默认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这一点,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之所以这一段时间并没有人来干涉你,我想,这个原因不用我多说,对不对?”   “何况,苏雪那么爱张灿,现在张灿有了危难,你去帮张灿,相信苏雪也会很感激你的,毕竟,张灿是你们两个人的……”   叶紫一咬牙,说道:“苏大哥,你不用多说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到一个作为男人的妻子的责任,你放心吧,什么时候走?”   苏旬见叶紫答应,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天色已晚,路也不好走,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你还是先去休息,顺便收拾一下,记住,别动了胎气,有情况我再来叫你。”   叶紫要收拾的也没有几样,一口小小的皮箱,就是她的全部的家当,看着叶紫收拾衣物,李华一边往桌子上端饭菜,一边问道:“叶老师,家里的事,挺重要吧,我有个二叔,能管一些事,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给他说一声,或许能给你帮一下忙。”   叶紫淡淡的问道:“是吗,那你二叔是干什么的?”   李华有些神秘的说道:“我二叔啊,他是镇上的书记,权力不小,有很多人都找过他办过事,不过,我二叔特怪,一般的干部,人不拿东西,就不给人办事,我二叔啊,要是别人拿了东西,他不但不会要东西,人家该办的事,他也会给人家先拖上几天,说这是杀杀他们的歪风斜气……”   叶紫一愣,“你二叔是镇上的书记,你干嘛还跑到这里来教书?”   李华“咯咯”一笑:“二叔让我就留在镇上,在小学里当教员,我才不稀罕呢,干脆报了名,自愿支援贫困山区,就和他一起到这里来,呵呵,这里挺好的,我不是还捞了个校长吗?”   叶紫无奈的一笑,李华口里的那个他,就是那个雷进了,这两人恐怕也是家里有什么阻力,这才一气之下跑得远远的吧,那样子就看得出来的。   李华见叶紫猜出了她的心事,红着脸说道:“叶姐姐,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叫苏大哥吃饭呢,哎呀,真的饿了。”   第二天一早,小山村的上空划过一阵奇怪的雷声,叶紫推门出来,竟然发现门口聚集了好几十口子人,老老少少的,手里还提着不少的东西,大约是知道这个叶老师要走了吧,村里的人全部都过来相送。   小小的院坝里,竖起了一根高高的旗杆,应该是苏旬连夜赶制的吧,此时的苏旬,已换回一身军装,一双手戴着洁白的手套,捧着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和那根旗杆一样,标直挺拔的立在那里,旁边同样挺立着两名军人。   那十二个小孩子,也以从来没有过的姿态,面对着旗杆,站得整整齐齐的,和其他的人一起,等候着叶紫出来,小院坝里,人不少,却很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苏旬见叶紫出来,大声喝道:“鸡冠岭小学,升旗仪式开始!向国旗敬礼……”   李华和雷进接过苏旬手中的国旗,庄重的把鲜艳的五星红旗,高高升在小山村的上空,同时口里跟着苏旬高唱着:“起来,不愿做……前进……前进……”开始只有苏旬、雷进和李华和那两名军人一起唱,渐渐地,小孩子,老年人,叶紫,全都一起唱了起来,发自内心的唱了起来,唱得声震天地。   唱完国歌,苏旬又大声喝道:“向叶校长敬礼……”   这一刻,叶紫的心里满足了,哪怕自己只是一个自封的校长,只有十二个学生,哪怕只有一百个不到的村民,但叶紫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无比诚挚、尊敬和不舍,即使是苏旬他们三个当兵的,眼里都流露出一种真正的敬意。   随着苏旬一声“礼毕”,几十个村民一拥而上,都希望叶紫能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带走,带走那一点心意。   那两个军人,礼貌的排开众人,走到叶紫面前,一字一顿的齐声大喝道:“请、首、长、出、发……”   叶紫心里的血,沸腾了起来,自己一个“黑人”,说得难听点,就是一个“二奶”,能做到这一步,能走到这一步,还能有什么要求呢,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最高首长下过的命令,只要叶紫合作,叶紫就是一个真正的首长。   叶紫走了,也给这个小小的山村留下了一个谜,从此以后茶后饭余,总少不了对那位可亲可敬可爱的叶老师的猜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连威风凛凛的解放军叔叔都得叫她首长?   同时,村里的黄脸婆小媳妇也松了一口气,学校的那搬运货物的活儿,虽然依旧存在,工资也同样的是那么高,机会虽然还是一样的难得,但那些男人却用不着动不动就蹲屋檐了,想要那啥的,也方便得多了。   前来接机的是周楠和老爷子的保镖,周楠在那天的事件当中,并没受到伤害,只不过是被张灿当时的样子吓了一个够呛,在病床上躺了一宿,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今天苏旬特地打了个电话,让她接接叶紫,她倒是挺高兴的。   老爷子曾对周楠说过,“周小姐,我知道你和张灿之间的一些事,不可否认,我不喜欢过多纠缠于感情上的事的人,不过,张灿现在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我希望你也能伸出你的手,帮张灿一把,至于个人感情的事,我相信,现在只能是顺其自然了,不过你若是能帮了张灿渡过难关,我相信苏雪那丫头,也不是没有娘心的人……”   虽然没给周楠做出什么承诺,但周楠也是一个明白人,有些话,当然不会需要说穿,不过这也就够了,毕竟自己和苏雪之间的事,是没有任何人能做出任何承诺的,要取得苏雪和张灿的认同,一切还得靠自己努力。   像这样的行动,苏旬自然是必须得避开的,而且是安排他一个人去“学习”,不要说苏旬,就算是苏正东,如果不是顾虑到一旦他离开京城,说不准他会不会搞出什么花样来,这个时候都是应该避开的。   所以,苏旬把叶紫交给周楠之后,便直接跟两个前来接他的军官走了。   周楠以前见过叶紫,这时再见到她,除了感叹叶紫的绝代风华之外,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嫉妒,不为别的,就为叶紫那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不过这一点小小的嫉妒,很快就被极度的自信给淹没了。   周楠和叶紫上了老爷子的保镖的车,那个保镖很是礼貌的问道:“两位首长,你们打算先到哪里……”   周楠和叶紫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到张灿的古玩店……”   周楠和叶紫禁不住相互对望了一眼,虽然交往不多,但这一次两人之间却有着不同寻常的默契,两人对望一眼之后,又各自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微笑里都充满了真诚,和相互尊重。   车子停到张氏古玩店门口,周楠下了车来,主动的挽起叶紫的手,还特别叮咛了一句:“叶姐,你小心啊,别碰着了。”说着,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张华虽没见过叶紫,和周楠却很是熟络,她还曾经跟周楠开个这样的玩笑:“周楠姐姐,你长得跟我苏雪嫂子一样漂亮,哎,可惜,要是二哥能把你也娶回家,那就好了,到时候,我左边一个苏雪嫂子,我右边一个周楠嫂子,咯咯,别提就有多开心……”   张华说这话的时候,正巧碰到老妈,不但头上那个爆栗没躲掉,还被老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你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你这脑瓜子里,都不知道成天在想些什么,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不过,张华看着周楠红着脸,无所适从的样子,张华还是偷偷的笑了个不停。   现在看到周楠搀扶着又一个跟她一样漂亮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孕妇,张华忍不住又取笑道:“哎哟,周楠嫂子,这位是谁啊?好漂亮啊,你们两个,和我苏雪嫂子,怎么都这么漂亮啊?啧啧,我要是有你们一半儿漂亮就好了。”   周楠心里窃喜不已,红着脸说道:“去去去,一点儿也不正经,这位啊,叫叶紫,是,是,是我的好姐妹,你叫她,叫她叶姐姐吧。”   说罢,周楠又转头对叶紫说道:“叶姐,他是张灿的小妹,叫张华?”   张华见了叶紫,倒也不显得生分,“叶紫!好美的名字啊!人美,名字也美,而且跟我苏雪嫂子一样好看,哎,快坐下,别让我小侄子累着了……”   叶紫很是礼貌地对张华点力点头,说道:“张华妹子,你长得也不错啊,呃,谢谢。”   美丽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会受到欢迎的,张国年和张继业,还有老吴,都笑着过来打过招呼,只是叶紫,一张粉脸,没来由的红得像春天里的桃花,看得旁边的周楠,都忍不住一块儿脸红起来。   今天见过的这些人,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能不脸红吗?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一章 全靠你们自己   张国年和老吴两人只是有些奇怪,凭感觉,周楠和叶紫,虽然红着脸和张华在一起说笑,但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股不可捉摸哀愁,至于为什么,张国年和老吴两人却无法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或许,那也是别人的隐私,不该让别人知道的。   张华依旧笑道:“哎,两位嫂子知道不,听说前天,就在离我们几条街远的地方,拍了一场电影,那场面,听人说,那场面,比那个什么好莱坞拍的还惊险,还刺激,好壮观,可惜,我没空去,现场拍摄,那一定会很好玩的……”   周楠和叶紫两人脸上同时一暗,但只是那一瞬间,随后又恢复了笑容,能把那样的一出惨剧,解释为拍电影,这种手段虽说并不新鲜,但也不能说不高明,毕竟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许多特技也已经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张华一边给周楠和叶紫端开水,一边说道:“有小道消息说,过几天,那个场景还有一出戏要拍,我好期待啊,到时候,我一定过去看看,我从来没看过拍电影的,两位嫂子,要是有兴趣的话,到时候一块儿去看……”   “我这边近,一有消息我就打电话给你们,到时候抢个好位置,看着过瘾,咯咯,哎,我说周楠嫂子,你和这位叶紫嫂子,都这么漂亮,没准儿,到时候,你们往那地儿一站,说不定那导演啊,立马就把女主角让给你们两个,咯咯,到时候你们两个就是明星大腕儿了……”   张华说着咯咯的又笑了一阵,一拍脑袋又说道:“瞧我这说的,周楠嫂子本来就是大腕儿,这位叶嫂子,腕儿也一定不小,咯咯……瞧我这份见识……”   “对了,周楠嫂子,叶紫嫂子,我们店里,新进过一批和田玉过来,质量和造型都挺不错的,价格又便宜,两位嫂子,要不看看,要是有中意的,我做主,八折优惠……”   张华左一个周楠嫂子,右一个叶紫嫂子的,叫得亲热无比,旁的人倒也还罢了,只说张华见人都不生分,又是一个做生意的好苗子,只是周楠和叶紫两人心里,又是喜欢又是发愁,更加有些尴尬。   要不是老爷子让她们先在这里歇歇脚,等候安排,周楠和叶紫两个人只怕早就坐不住了,两个人都希望早一点见到张灿,但周楠知道,张灿只是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晚上,随后就被人接走了,说是张灿病情很危险,得换一个更好的医院。   这其中的缘故,周楠反而没有叶紫明白,但叶紫在这个时候,也不敢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对于那些保密条例条令,叶紫可是比周楠要清楚得多,一旦稍有不慎,不但自己再见不到张灿,而且还会连累了他。   张华端出一大盘子小件玩意儿,摆到叶紫和周楠面前,一件件的拿给两个人看,又一边解说:“两位嫂子,你看,常言‘人无石不美’,不光是居家之中,可以摆些玉石之类的陶冶情操……”   “我们这些女孩子家,要是有一块真正上好的玉件,不但显得特别美,时间长了,人和玉的性格都可以相通,也就是玩古玩的人说的盘玉,这可是为子孙后代造福的一件好事,买这些玉件,不论是眼前,还是将来,都是有超值回报的一件事,千万不要错过哟。”   叶紫架不住张华的热情,随手拿了一件玉观音,问道:“小妹,这件儿值多少钱。”   张华笑着说道:“叶紫嫂子,我一看你就是挺爱那个大哥的吧,要不,你怎么会特地选这么贵重的一件观音像,是送给他的吧,真是有情……”   叶紫一怔,又马上明白过来,人说“男配观音,女戴佛”只是自己心里想着张灿,不知不觉的拿了那件观音,倒惹来张华一番取笑,这个张华妹子,倒也是一个挺有趣的人,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相处得来。   “叶紫嫂子,像你手上这一件呢,卖给别的人,一般不会少于九百、一千块,这种挂件,别人也有便宜的,但他们的质量,绝对到不了这个层次,他们这个层次的玉件,起码得比我们还贵一半……”   “我说过了,两位嫂子要的话,我算你们八百块,绝对物有所值吧,再说,周楠嫂子和我们……咯咯,那是绝对不会把假货卖给你的……”   叶紫笑着说道:“想不到妹子做生意这么精明,我要是不买,就对不起你的这番心意了,行,这玉观音我要了。”   叶紫付了钱,又把这块玉观音拿在手上,细细的把玩了一会儿,直到老爷子的保镖,走进门来,叶紫才收好这块挂件。   那个保镖也不多说,只是看了看叶紫和周楠两个人,说了句:“两位,车子已经到了外面了,可以走了吗?”   周楠和叶紫向张国年和老吴等人告了辞,这才跟那个保镖上了车,一进车子,发现老爷子也坐在里面。   老爷子和几天前相比,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原本已经转黑的头发,这时看起来,又有不少的头发开始发灰了,显然,这几天时间里,老爷子操心劳力,胜过旁人无数倍。   老爷子见周楠和叶紫两人上了车,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叶紫和周楠自然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当下也就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车子走了很远一段,老爷子突然说道:“听说你们两个人都学过武术,是吗?”   叶紫说道:“三脚猫功夫,花拳绣腿的不值一提。”   周楠也说道:“虽是学过一些,对付一些小流氓还差不多,排不上真正的用场的。”   老爷子点点头:“现在情况有些变化,你们去,将要面对的,极有可能是死亡,而且,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你们,你们得想好,要是想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再过几分钟之后,你们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做最后考虑。”   周楠和叶紫两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得说道:“我们不用考虑了,也绝不会后悔,首长,你就说吧,我们该真么做?”   老爷子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这次的任务,是尽最大的努力,稳住张灿的情绪,到时候,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随机应变,记住,一定是要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他。”   周楠和叶紫两人,又几乎是同时说了声:“我们明白!”   老爷子点点头,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老爷子不说话,周楠和叶紫两人自然不敢多嘴,一时间这部车子的车窗是不透明的,无论是从外面看里面,还是从里面看外面,即使是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出去也有些模糊,叶紫和周楠都知道,这部车的车窗、玻璃,都是经过特制的,开车的那个保镖,如果不带上那副特制的眼镜,这车他也开不了。   总之,一切都是特制的,甚至,好像就是特地为周楠和叶紫两人的到来而改装的。   老爷子不说话,周楠和叶紫两人自然不敢多嘴,一时间,车子里静得只能听得见发动机细微的声响。   只是周楠和叶紫凭着感觉,知道这部车子,好像是七弯八绕,渐渐的开出了城区,向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开去。   虽然那个开车的保镖车技了得,但一路上依然有些颠簸,直至把叶紫和周楠摇晃的昏昏欲睡,那个保镖才“吱”的一声,把车停下。   周楠和叶紫还以为到了,想着马上要见到张灿,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谁知道,那个保镖只是把车窗放了下来,拿出三四个小本子,递了出去,然后,就坐在一动不动,很显然是遇到了检查。   一直过了许久,车窗外的人才把那几个小本子递了进来,那个保镖接过那些本子,仔仔细细的看过上面的签字,这才发动车子,继续前行,很奇怪的是,外面的人只是检查证件,对坐在车里的是谁,却毫不关心。   不过,没走多远,那个保镖又把车子停了下来,和先前一样,放下车窗,把那些小本子又递了出去。   如是,一连停了五次,也就是说,一连遇到了五次检查,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叶紫偶尔瞥过那个保镖拿回来的小本子,只见上面的签字越来越多,到第五次的时候,在上面签的字,已经不下十数个了。   如果说外面的检查是岗哨,那就可以想象得到,这里的防卫之森严了,只是叶子和周楠两人,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至于是不是防卫得仅仅只是这样森严,两人就不得而知了。   又经过了两道检查,叶紫和周楠两人凭感觉,应该是进到一条隧道里,这时,那个保镖才把车子停住,不过,车子虽然停了下来,那个保镖却没让她们下车。   两人这时感觉到车子微微的往下一沉,好似上了一部电梯,这部电梯足足往下沉好几分钟,这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哐啷”声,应该是电梯到头了。   老爷子的保镖再次发动车子,可是只缓缓向前走了一两米远,便又打开车窗,把那些签满名字的小本子递了出去。   待老爷子的保镖拿回那些小本子,再次发动车子的时候,老爷子才咳了一声,低沉的说道:“周小姐,叶小姐,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来的事,一切就全靠你们自己了,记住,无论如何,都得保护好张灿。”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 二八六号房   叶紫和周楠下了车,这才发现,她们处身的地方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通道之中,这条通道足足有十多米宽,强烈的灯光,照得整条通道犹如白昼一般,两旁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如同一尊尊雕塑挺立着,不时还有一队荷枪实弹等巡逻队经过。   叶紫甚至可以感到,那些隐藏在墙壁里,天花板后面的那些极具杀伤力的自动武器,以及大威力的制导武器,无时不刻散发者死神的寒光,这样的防守,就算开进来一只师团级的部队,要想强攻,只怕也是毫无可能。   看着如此森严的防卫,叶紫和周楠两人都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如果说张灿是在这里接受“医治”,还不如说是被锁困在樊笼之中。   这时,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痕,看起来有些恐怖的少校军官,带着四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走到叶紫和周楠面前,冷峻异常的说道:“证件”   周楠和叶紫两人略一迟疑,那个少校军官一举手,那四个士兵立刻“哗啦”一声,推弹上膛,齐刷刷的把枪口对准了两人,动作整齐划一,眼神里都充满着一种对热血的渴望。   叶子感觉得到,这些人绝对是经过战争的考验过的,说他们是国家的杀人机器,一点也不会错,任何人在这些人面前,唯一能做的,只有无条件的服从,否则,等待她们的,只有无情的屠戮,不论你是谁,不管你是谁。   老爷子在后面沉重的咳嗽了一声,那个保镖连忙把那些签满名字的小本子,递到那个少校军官手里,原本想要说句话,但那个少校军官只略略瞥了一眼,保镖的话,便硬生生的给堵回去。   那个少校军官,把那些证件上的照片,和眼前的人,一个个十分仔细的核对后,这才一挥手,那四个士兵又齐刷刷的把枪放下,动作整齐划一,有若一个人。   那个少校军官看完证件,把老爷子和那个保镖的证件退了回去,把叶紫和周楠的证件拿在手里,拍了拍,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说完转身便走,不多说一句话,更不多说一个字。   老爷子和那个保镖这时一言不发,回头钻进车里,一阵轻微的发动机声响,车子便又退回那架电梯。   叶紫和周楠两人不敢怠慢,连回头去看看老爷子也不敢,只得跟在那个少校身后,向着通道的另一端走去。   一路上,叶紫和周楠记不得遇到多少只巡逻队伍,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条一样宽大的岔道,那个脸上有一道伤痕的少校,始终一言不发,遇到巡逻队里的长官,也只是稍为一举手,敬个军礼,不等对方还礼,便自顾自地走开。   一行人七弯八拐的走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那个少校才把叶紫和周楠两个人带到一扇铁门之前。   在铁门前的工作台上,一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的女军官,扫了一眼少校军官递过来的证件,看了一眼周楠和叶紫两个人,不屑的嘟囔着说道:“还搞得这么特殊,真不像话,有什么可特殊的?”   那个少校军官两眼望着天花板,这个时候口气缓和了不少,答道:“这是上面的命令,没办法。”   那个女军官拿出一个印章,在周楠和叶紫的那两份证件上,重重的敲了两下,收好证件,又取出两张工作牌一样的卡片,扔给周楠和叶紫两人,说道:“把这卡片别在胸前,这里的规矩就不用我多说了,自己小心点,到时候糊里糊涂的冤死了,可怨不得谁。”   那个少校军官这时回过头来,对周楠和叶紫说道:“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送到这里,这以后的事,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记住,小心点,别到处乱跑,在这里乱跑,没人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说罢,一挥手,带着四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回头走了。   那个女军官打开那扇厚重的铁门,从里面出来两个稍微年轻一点,也是全副武装的女军人,但这两个人同样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那个女军官淡淡的说道:“让她们两个先去消消毒,别让她们一身臭味,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周楠和叶紫几时被人这样轻蔑过,本想要发作,但一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和眼前的情况,又不得不暂时忍住一口气,在心里却把这个不近人情的老太婆骂了个底儿朝天。   谁知道两个人还没走两步,那个女军官突然说道:“站住。”   周楠和叶紫两人一愣,连忙立住身子,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那位女军官,那个女军官只一步便到了周南和叶子面前,快得如同鬼魅一般,周楠和叶紫两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得“啪啪”两声轻响,两个人脸上同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两人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记耳光,周楠那里还忍得住,身子一动,就要发作,但背后那两个女军人,同一时间把枪管捅在了两人的后背上,低喝道:“别动。”   叶紫一把抓住周楠,喝道:“记住自己的任务。”   那个女军官见叶紫和周楠不敢反抗,有些失望,又有些嘲弄的说道:“告诉你们两个,还没人敢背后骂我是老太婆的,两个耳刮子,让你们长长记心,算你们两个识相,滚!以后别再遇到我。”   没来由的挨了两记耳光,周楠又气又怒,恨不得马上和这个该死的老太婆,来一场火拼,但背后有枪,叶紫又将她紧紧地抱住,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只怕立刻就会横死当场,周楠虽是气得花枝乱颤,当下只得泪眼汪汪的再一次忍了。   随着铁门缓缓的合拢,叶紫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松开周楠,又说道:“周楠,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忍,你明白吗?”   背后一个女军人四处看了看,这才说道:“两位,别太在意,梁教官这么做,那是在为你们好,她只是希望你们明白,在这个地方,哪怕是稍微犯下一点错误,下场就会很惨,尤其是你们两个。”   另一个也说道:“是啊!别看梁教官凶巴巴的,其实她这个人心地很好的,或许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哎,别说了,还是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掉,你们就会觉得好多了。”   叶紫和周楠虽不明白,这两个女兵为什么说那个凶巴巴的老太婆很好,但两个人也觉得那个老太婆,和外边那群冷冰冰的杀人机器对比起来,确实要好些,至少,比他们多了一些人情味,哪怕是嫉妒。   这扇铁门后面,依然是一条宽大的通道,两旁也有不少的军人在站岗,只是巡逻队少了很多,那两个女兵带着周楠和叶紫两人,也只走了不到三分钟,便进了一间足有两百来平方的洗浴间。   进了洗浴间,那两个女兵就退到外面等候,洗浴间里,另有一个带着口罩女军人,见周楠和叶紫进来,淡淡的说了句:“把全部衣物脱掉,记住,是全部。”   叶紫和周楠两人不敢违抗,只得依言除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并按照吩咐,仔仔细细的把身上洗了个干净,出来的时候,那个女军人禁不住说了句:“嗯,保养得不错……”说着,给周楠和叶紫两人各自给了一套军装。   叶紫想起自己的衣物里还有一些东西,便问道:“首长,我们自己的衣物呢?”   那个戴口罩的女军人没好气的说道:“嚷啥,又没人要你们的,去,你们有命出去,那些东西就自然会还给你们,没事别在这里瞎嚷嚷。”   周楠和叶紫对望了一眼,均想到,这什么破地方啊这是,一个个的,怎么都像是吃了枪药一般,一点人情味儿也没有,你防守得严一点,也没什么了不起,一点私人物品,你还的有命才能还给我们,有这么严重吗?   门外那两个女兵,好像也等得不大耐烦了,从门外探出头来催促道:“你们两个,该走了,别老在那儿磨蹭了好不好。”   那个戴口罩的女兵见周楠和叶紫两人穿戴好,又扬扬手里的那两块卡片,说道:“把这别上,没有这个,保证你们走不到十米远,马上就会没命的。”   两个人穿戴整齐,又把卡片别好,跟在那两个持枪的女兵后面,到了一道小铁门前,其中一个女兵在拿到小铁门旁的密码锁上输入了几组数字。   随着一阵轻微的马达启动声,小铁门慢慢的开启,周楠和叶紫这才发现,这道小铁门,居然和科幻电影里的太空舱舱门,简直是一个样,门后也是一道道巨大的钢梁,和特种金属撑起的一条的通道。   通道不长,二十来米的样子,却有十个军人在里面值班,周楠和叶紫两人,跟随两个女兵到工作台办理了一些手续,工作台的那个军官对一个站岗的军人说道:“程风,带这两个女的,到二八六。”   那个叫程风的军人应了一声,对叶紫和周楠两人看了一眼,说道:“请跟我来。”说罢,带着周楠和叶紫两人走进一条窄了许多的巷道。   这条巷道上,开了许多的小门,叶紫看了一下,每栋门上,都以一个门牌号,但全都是“二”开头的,既然那个军官说让自己和周楠两人,到二八六,想来,张灿就一定是在二八六号房里了,想到立刻就要和张灿见面,叶紫心里一阵激动。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 樊笼里的家   二八六号,严格的说来,已经不算是一间房,叶紫和周楠进到里面,这才发现,这里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里面不但有花园,水池,还有一栋精致的小屋,整个就是一个地底下的别墅。   程风把两个人带到水池边,恰好看到一个医生摸样的人,推着一辆轮椅,那轮椅上坐着的,不是张灿又是谁。   程风把那个医生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一阵,那个医生摸样的人连连点头,随后又对叶子和周楠两人说道:“这位病人,就交给你们两位了,有事的话,可以到外面叫我。”说着,那个医生长长的出了口气,好像一下子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   叶紫早就忍不住,一下子扑到张灿面前,低低的叫了声“张灿……”便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周楠也蹲到张灿一旁,低低的唤了一声“张灿”。   张灿有些茫然的看着叶紫和周楠,似乎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个人一般,嘴里只发出一丝丝的微响,叶紫和周楠仅能勉强听清,那声微响竟然是含糊不清的在叫着:“苏雪”。   程风和那个医生见状,默默地转身出了二八六号。   叶紫捧起张灿的脸,细细的打量张灿,虽说张灿以前就比较黑瘦,但在这个时候,短短的几天里,张灿连眼睛都已经陷落了。   张灿望着叶紫,呆滞的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神采,看得叶紫和周楠两人都忍不住心如刀割,这还是以前那个张灿吗,他们对张灿做了些什么,为什么短短的几天之内,张灿就变得这幅摸样了。   张灿突然间抓住叶紫的手,猛地摇晃了起来,眼里有些喜色,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喉咙间嘶嘶的叫道:“苏……雪……苏……雪……。”   看着张灿这个样子,周楠和叶紫两个人,都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周楠明白,张灿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依旧没能忘记苏雪,被人伤害过的苏雪,或许,这是因为曾经那个刘小琴的死,带给他太多的悲伤了。   这两个女孩子,都深爱着张灿,但现在却一死一伤,可张灿现在却偏偏无能为力,这如何不叫张灿肝肠俱裂。   周楠和叶紫两人,也曾在心里预计过见到张灿时的样子,甚至是想到过张灿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插满不计其数的管子、电线,或者是昏迷不醒的躺在那边,像个死人,但绝没想到过张灿会是一见到叶紫,竟然傻傻呆呆的,还在叫喊着苏雪的名字。   两个人恸哭了许久,这才一起推着张灿,回到那栋小巧精致的别墅里,这间小别墅里,虽然面积小了一点,但各种设施倒是齐全,甚至是里面的摆设,也跟张灿的家力差不多。   周楠到过张灿的家里很多次,自然觉得比较熟悉,当下周楠自告奋勇的担任起下厨的工作,这倒不是因为她饿了,而是叶紫这个时候要给张灿洗洗身子,原本要周楠一起来的,但叶紫觉得,周楠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家的,周楠自己也羞涩不堪,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场面,不得已,便让周楠先去做点饭,避上一避。   叶紫帮着张灿把衣服一件件的脱开,看着麻醉弹和高压电击枪,在张灿身上留下的痕迹,叶紫有一次忍不住泪流满面,虽说她在录像里也看到过当时的情况,但现在面对着这一处处的伤痕,却又是另一种心痛。   叶紫抱起张灿,将他轻轻的放进浴缸里,拿起浴巾,一寸一寸的,仔细的拭擦着张灿身上的肌肤,从头顶到脚趾间,就像一个母亲,在给自己刚出生的娇嫩孩子洗澡一般。   洗完,又给张灿还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这才推着张灿,出了浴室,周楠这个时候早已做好了饭菜,端到座子上,等着两人。   以前,周楠在锦市时,和刘小琴两人一起面对张灿,因为做不出一顿好饭,在张灿面前大失颜色,从那以后,周楠一有机会,就学做饭做菜,现在虽说不能算个好的厨师,但三两个好菜,倒也难不住她。   一个红烧排骨,一个白切鸡,一个炒菠菜,一个鲜菇鱼汤,三菜一汤,不但分量足,色调搭配也还不错,香气也挺浓郁,看起来倒是挺让人有些食欲,只是不知道味儿如何。   叶紫本来也不大想吃,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不依不饶,这一路赶过来,也没吃上一顿好饭,这个时候确实也挺不大住了,怎么亏也不能亏孩子不是。   再说,既然是到了这里,以张灿现在的这个样子,想要马上出去,那是绝无可能的,人活着,这口饭无论如何也少不了,不是吗?   周楠倒是真不想吃,这一路上,那么多的军人,守卫得那么森严,这里再好,又和坐牢有什么区别,虽说可以和张灿在一起,但失去的,却是许许多多的自由,再说张灿都这个样子了,心痛都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情去吃饭。   但叶紫却端起饭碗,对周楠说道:“周楠妹子,这里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相信你也明白,我们在这里,可能不会是一天两天,都到了这里,还是安安心心的,把张灿的病给养好了,到时候我们才会有出去的机会。”   “来,张灿现在自己还不能吃饭,你的喂喂他,记着,你既然到这里来了,就得做到身为人妻的责任,好好的服侍张灿吧,为了张灿,为了苏雪,也为了我们自己……”叶紫说着,又一次忍不住流下泪来。   周楠点点头,这时的叶紫在她心里,不仅是自己的大姐,还是这个樊笼里的家里的主心骨,既然是家里的主心骨,她说什么当然就是有道理的,再说到了这个时候,到了这个地方,两个人的目标又是一致,不听她的还能去听谁的。   “叶姐姐,你也多吃一点,为了张灿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不能饿着孩子,现在正是孩子需要大量营养的时候,你不但要吃好一点,心情也有好一点,别影响了孩子……”   来到这里,第一顿饭就这样,在周楠和叶紫的相互鼓励中,两人一边流着泪,一边艰难的吞咽着本来可口的饭菜。   周楠细心地喂着张灿,然而张灿嘴里,不时地嘶叫一声苏雪的名字,却没能吃下多少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苏雪在中枪那一刻,留给张灿的记忆太深刻了,记忆,这玩意儿,可比不得身上的伤痕病痛,能消除这种记忆的伤害,唯有时间,只有时间,和自身的忘却,才能抚平这样的伤痕。   叶子夹起一块白切鸡,将里面的鸡骨头一根根剔了出来,又用餐刀切得一丝丝细细的,这才交给周楠,让周楠一点点的喂给张灿。   好在张灿虽是神智已经不清,感觉到嘴里有东西,还是可以自动的吞咽,虽说一次吃不了多少,但在周楠和叶紫的悉心照顾下,倒也吃进去了不少。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周楠和叶紫两人都累了个满头大汗,虽说累了一点,但叶紫和周楠的心情却好了不少,待收拾完毕,回过头来,却发现张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小孩子一样,就在轮椅上,一颗脑袋低垂在胸前,就那样子就睡着了,看得叶紫和周楠两人又是好气,又是心痛,怎么就没人注意到呢,两个大活人在这边呢,怎么就没注意到张灿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叶紫看看墙上的挂钟,难怪,虽说外面亮得如同白昼,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一路过来没注意,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   两人把张灿推进卧室,却又傻了眼,这卧室里,有可能也只是为了节约室内的空间,除了一张稍大一点的床,就仅有两把单人沙发,无论是谁,是没有办法在那上面睡的,何况,还不只是将就一晚而已的事。   叶紫倒是大大方方的,把张灿搬到床上,又为他脱去一些衣物,换上睡衣,周楠在一旁看得耳热心跳,羞愧不已。   叶紫见周南甚是难为情,一边帮张灿换衣服,一边说道:“周楠妹子,是女孩子都得过这一关的,也没什么可怕的,现在这个家,就我们三个人,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来,帮他把裤子套上,对,就这样……““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待会儿啊,我们还得跟他睡在一起,明天再去找他们,看能不能换张大一点的床,哎,周楠妹子,睡吧,要不睡这床上,难道还睡到地板上去?睡吧……”   周楠一咬牙,既然叶紫说早晚都是那么一回事,那现在还顾忌什么,再说,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吗?为了照顾张灿,和她睡上一晚也没有什么啊!再说,张灿现在不是神志还不大清醒吗?万一,万一有什么事,自己还不能跑吗?……   叶紫是真的累了,一个怀着孩子,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一天时间里,奔波数千里,又是飞机又是车的,还受过那么多的委屈,又为着张灿担着心,能撑到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是到了极限。 正文 第六百六十四章 杨浩送的东西   “……汝瓷以玛瑙入釉,质美蕴蓄,青雅素净,光泽柔和,富有水色,其釉色淡者如碧空万里,谓之天青,深者似雨过天晴云破之处,谓之粉青,淡白者如月辉闪耀,称之月白……器表出现鱼鳞状,或是珍珠状的结晶体布在气泡的周边,寥若晨星,十分美丽奇特,是谓开片……”   叶紫捧着向程风他们几个要来的古玩鉴定书籍,就像在那个小山村里教那些孩子一样,一字一句的,在张灿的耳边轻轻的念道:“汝瓷柔和莹润,手触有明显酥油感觉,汁水莹厚,视之如碧峰翠色,有似玉非玉之美,明初曹昭《格古要论》称,汝窑器,出汝州,宋时烧者淡青色、有蟹爪纹者真,无纹者尤好。”   鉴定古玩是张灿的爱好,虽说以前只是为了生活,但张灿在此一行,摸爬滚打数年,也可谓是大起大落,悲喜不尽,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天的时候,叶紫就和周楠商量,要帮张灿,古玩知识,说不定也是一副良药。   以后每天在张灿的耳边读一些古玩知识,不但可以排遣时间,还可以让张灿学到更多更好的古玩知识,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两人计议已定,便壮着胆子去找程风,程风虽然狠狠的呵斥了两人一顿,说两人一点都不懂规矩,但在两个人灰溜溜的回来之后,他还是很快的送过来一大箱子书籍,全是古玩鉴定方面的,足足好几十本,甚至还有几件实物。   看着程风那一张冷峻的脸,叶紫和周楠两人又是痛恨,又是感激,这里的人,表面上,一个个冷冰冰的,其实心里还是挺热乎着的。   “……青花瓷最早产生于唐代,元代景德镇烧制青花瓷技术日趋成熟,到明代宣德时期青花瓷在烧造技术上达到了高峰,以至于陶瓷界有“青花首推宣德”的说法,宣德青花瓷造型秀美,器型多样,主要以日常生活用具为主,如碗、盘、罐等,其中盘极雅致华贵……”叶紫念累了,周楠又接过书来,以同样的声调和语气,在张灿的耳边轻轻的读道。   在两个人的细心照顾下,张灿比叶紫们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这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虽说与世隔绝,但叶紫和周楠的声音,一点一点的镌刻进张灿的脑子里,而且,张灿一听到两人的声音,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就莫名其妙的放松了许多。   看着张灿一点一点的恢复,虽说恢复很慢,叶紫和周楠两人却是更加的卖力,每天不但给张灿念很多的书籍,两人还要给张灿做上很多的运动,只是往往张灿很没活动开来,两个人便先累了个气喘吁吁。   一个孕妇,一个女孩子,虽说两人都有一些功夫,但这毕竟是要照顾一个神志不大清醒的人,再说又要照顾张灿的情绪,确实是难为了两个人,只是日复一日,两人渐渐地也习惯了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终于有一天,老爷子来了一趟,面色虽然依旧沉重,但看到张灿好了许多,不由得也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在这种地方,不但能好好的活下去,还把张灿照顾得好好的,就是这份毅力,也已经足够让人钦佩的了,更何况两人付出的,还是一片真爱。   周楠见到老爷子,发现先老爷子比以前又苍老了些许,头上的白发,又多出来不少。   叶紫一见到老爷子,顾不得寒暄,开口便问道:“首长,苏雪的情况怎么样了?她,和孩子都还好吧?”   这也是周楠迫切想要知道的一件事情,毕竟,那个命令,她也已经知道了一些,当然,也只是在和叶紫两人交谈的时候,叶紫推测出来的,叶紫对这些官场的纷争,见得比较多,其中一些手段,自然比周楠要清楚。   周楠虽也是出生在高官家庭,对官场上的事也略有一些耳闻,但对其中的内幕,还是少有了解,不过,周楠出于一个记者的敏感,恰恰也能意识到这件事,影响之大,牵扯之广,确实不是一件能轻而易举解决的事,所以对叶紫的猜测,周楠倒是十分信了个九分。   那一份不相信的,就是张灿不会就这么沉寂下去,既然张灿不会这么沉寂下去,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还会有转机,只是这个转机在哪里,周楠还是有些不明白。   对苏雪的关心,周楠倒是出自真心的,苏雪要有个什么闪失,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这一点,她和叶紫,自然是在明白不过的。   老爷子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还不错,她们母子两人都在恢复当中,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你们自己,不但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还得要照顾张灿,真是辛苦你们了,我代苏雪,向你们问好,并真诚的向你致意。”   叶紫分明看出老爷子眼里有一些看不清楚的东西,但想到老爷子这样的人物,按说是不会欺骗一个女人的,老爷子的话,叶紫只能是相信了一大半。   周楠说道:“老首长,我们……我们在这儿,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出去,我想,我想……”   老爷子看了一眼周楠,温和的说道:“小周,你是不大习惯这里的生活吧,想要出去?”   周楠急声道:“不是,不是,老首长您别误会了,只是这样的,我们三个人,现在就只有一张床,那床也太小,我们三个人挤一块儿,睡不了,您看……”   老爷子一怔,“就这事?你们没想他们反映?   叶紫不好意思的答道:“老首长,是这样的,先前我们去向他们要了一些书籍,被他们臭骂了一顿,那事,就……就再没好意思去麻烦他们,您看,这都让您看笑话了,对不起!老首长。”   老爷子想了想,说道:“这事吧,我去给你们解决,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困难和要求吗,说出来,我会尽量去跟他们说说,能解决的,希望他们能帮你们解决一些。”   周楠还要开口,叶紫却在旁边悄悄的碰了她一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琐事,要在老爷子面前说出来,毕竟有些尴尬,再说,老爷子今天来的目的,和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有些不寻常,再为这些小事,麻烦老爷子,恐怕不大好。   老爷子见周楠欲言又止,便又说道:“小周,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做到的,我一定给你们做到。”   叶紫慌忙在一旁说道:“老首长,我们这里一切都好,也住得习惯,这些琐事,您老就不用担心了,到是您老,得好好的注意身体,我们以后有什么事,还得全靠您老,不是吗?”   老爷子淡淡的一笑:“我已经是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了,很多的事情,还得看你们自己,你们自己才是关键,明白么?”   “呃,对了,十几天以前,有个人托我把一样东西转交给张灿,今天我一是顺便来看看你们,二是来替他送这样东西过来的。”   周楠高兴不已,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人回送东西,当下问道:“那个人是谁啊?他送的是什么样的东西,怎么没见着?”   老爷子“呵呵”一笑,到底是小女孩子家,心急,“那个人是杨浩,他说周小姐你也认识他的,至于是什么,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要送一样东西进来,得经过不少的手续,要是没有意外,估计这会儿也快到了吧!”   周楠点点头,说道:“原来是那个死耗子,我还以为都见不到他了呢,张灿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他把我们都忘记了呢!”   叶紫不认识杨浩,但见周楠这么说,自然也就明白,这个杨浩,一定是张灿的好朋友,以叶紫的经验看来,其他的人要是落到张灿这个地步,只怕躲都来不及,但这个杨浩居然来给他送东西,要么就是杨浩还不知道张灿的情况,要么,就和张灿一定是亲兄弟一般的朋友。   老爷看出叶紫疑惑,淡淡的说道:“这个杨浩就是张灿,从西天昆仑找回来的,后来两人一起经历过一些事,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个杨浩而起的,杨浩听说张灿出了事,花了不少时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找回来一样东西,说是要送给张灿。”   “所以我就帮他送过来,只是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看样子是个大件,挺沉的,我的警卫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运到这里来的,对了,杨浩说什么要让张灿多多的和那个东西接触,说是对张灿的恢复很有好处。”   “你们两记着这句话,一切都得按杨浩说的去做,或许,张灿能不能度过这一关,这是一个关键,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也要保重。”   这时,程风和上次那个开车的保镖,“吭唷,吭唷”的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了进来,以这个保镖和程风的体力,三五百斤重的东西,他们两人抬起来,未必会有这么吃力,但现在看他们这个样子,箱子里的东西,又何止三五百斤。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五章 直觉   既然是杨浩送给张灿的东西,叶紫和周楠商量了一下,要程风和那个保镖,一直抬到里屋去,看着程风那满头的大汗,周楠和叶紫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谁叫他老是那么恶声恶气的,一点都不近人情的样子。   看着叶紫和周楠两人脸上有种报复后的快意,老爷子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这两个女孩子要是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只怕就算是叫她们耍点小脾气,她们也不会敢,看来不知者无畏这句话,在她们身上,倒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叶紫本想把近来张灿的一些事,跟老爷子说说,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这方面的事,两个人是不敢随便说出来,毕竟,这里面的监视器,摄像头,不计其数,防不胜防,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莫名其妙的事端,这一点,叶紫和周楠是深有体会的。   就说上次,两人刚刚发现张灿上冷下热的时候,也有些惊慌失措,谁知道,没过片刻,一群身着白大褂的人,就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一进房里,二话不说,架起张灿就走。   周楠和叶紫两人想要问一声,要把张灿弄到哪里去,才刚张嘴,那几个军人,哗啦一声,全把枪口对准了两人,要不是两人闭嘴得快,不知道,那几个军人会不会直接就开枪了。   而且,张灿被他们带出去很久,这才被送了回来,只是那个时候的张灿,虽然在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痕,但张灿的精神却萎靡至极,一直过了好久,张灿才稍稍恢复过来,害得两人,日夜担心了好几天。   从那次以后张灿即使有什么异常,周楠和叶紫两人也只敢用眼神交流一下,各自心里明白,也就是了,嘴上却是再也不敢把张灿的事说出声来。   不过说来也是有趣,周楠和叶紫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倒慢慢地有了一种特殊的默契,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们两个人彼此的心里,都有了超乎常人的了解。   叶紫又和周楠陪着老爷子聊了几句其它的,老爷子便告了辞,丢下叶紫和周楠两人,愣愣的看着这个一米多高,半米来宽的木头箱子。   两人愣了半晌,周楠隔着箱子上的缝隙往里看,也看不出个名堂,周楠看了一会儿,找了一根撬棍,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青灰色的,一点儿也看不出特别来。   叶紫细细的打量这块石头,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居然发现有切割过的痕迹,甚至还有一个地方被钻了一个小小的孔,想来,这是老爷子带进来的时候,外边那些人取了些去做了样本,分析这块石头的特殊之处,但现在看来,显然也是一无所获。   其实,周楠和叶紫两人哪里知道,这块石头也是经过了三十多道检查,什么激光扫描,爱克斯光透视,七七八八的,不下于一百个人研究过它,要不是一无所获,这块石头,哪里还有给她们送进来的份。   她们两人怎么也弄不懂,要说送病人礼物,吃的喝的那样不行,就是送上两服药,那也不见得奇怪,但却从没听人说过,有给病人送石头的。   不过,两人奇怪归奇怪,老爷子的吩咐,她们两却没敢忘记,老爷子说,要张灿和这块石头多多的接触,可是那是什么样的接触啊,难不成,把石头扳倒,让张灿坐在上面,还是躺在上面?老爷子没交代,她们两个也闹不明白。   张灿虽说好了很多,但他现在依然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连眼珠子很少转动一下,要问他,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怎么办呢?”周楠有些发愁的问道。   叶紫想了想,说道:“你觉不觉得这几天,张灿的一双脚,火烫的厉害,可他上半身却冰冷的有些奇怪,那个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来,要不,我们这样好了,老首长不是说要多接触吗?我们把张灿抬过来,让他的一双脚搁在石头上,兴许,能给他的脚降降温。”   周楠歪着脑袋,说道:“那也只能来试试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要万一搞不好,会废了他的那一双脚的。”   叶紫把张灿推到那块巨大的石头面前,帮张灿脱了鞋,又把张灿的脚握在手里,感觉了一下,很烫,比普通人发高烧烫多了,叶紫以前也遇到过张灿发高烧,记得那一次是黑毛扛着他,把他扔到溪水里,才救了张灿的一条命。   叶紫虽是不明白张灿为什么会那样,但有一点叶子是知道的,应该说张灿是离不开水的,可是,自从发现张灿上冷下热,叶子也曾把张灿的脚放在那个水池里过,但却没有效果。   现在有了这块石头,说实话,叶紫想着的也只是死马当着活马医吧,反正张灿都这样了,能恢复更好,实在不行,大不了自己就跟着这个植物人过活一辈子得了,算算时间,自己的孩子,也快出世了,好在到时候也不会寂寞。   两人轻轻地把张灿的双脚搁在石头上,想不到,原本一点儿也不会动的张灿居然,居然抖了一下,好像一个正常的人,光着赤脚,一下子踩到了钉子,或是踩在了烧红的钢板上,当然会痛得往后跳了。   这种情形,让叶紫和周楠两人大喜,这么说这块石头对张灿的病,确实有效,两人虽不明白原因,但只要有效,谁去管那些啊!   叶紫和周楠两人,再一次把已经退回去的张灿的脚,再一次搁到上面,可这次张灿身上不仅没有发抖,过了一会儿,反而呼呼大睡起来。   叶紫托着张灿的脚,好像自己的手都被烫的发痛了,张灿又已经睡着,两人这才把张灿抬回到床上,想让他好好的睡个觉。   谁知张灿一躺倒床上,马上又睁开眼睛,直直的望着叶紫和周楠两人,眼里居然有些惧意,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可怕以极的东西。   叶紫和周楠又只的把张灿扶起来坐着,两个人一左一右,拥着张灿,都轻轻的安慰道:“不怕,没事,不怕,那个石头是杨浩送过来的。”   张灿听到“杨浩”两个字的时候,眼里突然一亮,但这只是一瞬间,随后,张灿的眼里又现出一片迷茫,只是这极为短暂的一瞬,叶紫和周楠两人,一点儿也没发现。   见张灿不再害怕,周楠问道:“叶姐,先还以为那块石头对张灿有些作用,现在看来,不但没用,还把他吓了个够呛,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   叶紫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张灿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又给他们射了那么多麻醉弹,还有那么多的电击枪,还能有一条命不死,这已经是很大的幸运了,还能怎么办,我们再去找本古玩鉴定的书来,先给他念念呗?”   “玉一般分为软玉和硬玉两大类,硬玉又叫翡翠,从化学业成分来说,软玉是含钙、镁和铁的硅酸盐,硬玉是含钠和铝的硅酸盐,硬玉因其所含的各种金属元素杂质不同,呈现不同的颜色,含铬为主的呈绿色,含铁为主的呈红色,玉还有紫、橙、黄、白黑等颜色……”   周楠水手拿起一本古玩鉴定的书,在张灿的耳边念叨,其实她不知道,张灿原来最偏好的,也就正是玉器类的,只是张灿有透视眼以后,一直没有多少时间去看那些书籍,稍微有些时间,也就是看到两三页的时候便睡着了。   这一段时间来,张灿虽是迷迷糊糊的,但叶紫和周楠两个,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他耳边念叨这些古玩鉴定,玉器辨识,之类的知识,无形之中,让张灿在浑浑噩噩里,把那些自己没来得及补修的东西,再次从头到尾的听了不止一遍,这种效果,就犹如现在的人给胎儿做胎教一般。   “玻璃人造仿玉大多含气泡,色调鲜艳,带有很强的光亮,着色与真玉有别,塑胶比真玉轻,透明度级差,色调暗哑,与真玉相关甚远,常见的假玉有塑胶、着色玻璃、云石、电色假玉,以玉粉和水晶加盐水制成的,合成硝子仿制的玉器……等,不同的做假方法,其鉴别的手段也有所不同……”   张灿听着听着,又睡着了,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不时还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周楠无奈的望了一眼叶紫,近来,张灿很是有些奇怪,但到底怪在哪里,周楠又说不出来,不光只周楠,叶紫也觉得有些怪异。   周楠向叶紫递过去一个:“怎么会这样?”的眼神。   叶紫摇摇头,还了个:“我也不明白!”现在凡是张灿的一切事情,两个人都尽一切力量,用无声眼神来交谈。   “我觉得张灿好像比以前变了很多,但又看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啊?”周楠问。   叶子用眼神继续回答说:“不知道,可能这是你的直觉吧,本来我也很相信直觉,我也觉得张灿变了,甚至感觉到他现在浑浑噩噩的,但身上却好像有一种……”   叶紫端过茶杯,伸出纤纤指头,蘸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霸气”两个字,随后,便拿起抹布,将桌子上的两个字抹去。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 等待时机   如此又过了数日,一晚,叶紫半夜醒来,突然发现身旁的张灿不见了,叶紫大吃一惊,她心里立刻冒出一个念头,张灿能动了!他跑不见了!   黑暗之中,周楠也醒过来,稍微一动,也发现张灿不见,刚要张嘴出声,嘴上却被叶紫的一只小手按住。   叶紫按住周楠的嘴,过了片刻,这才摸住周楠的手,在她的手上发了一个讯息,这是她们两人这一段时间的另一种交流方法。   叶紫在周楠的手上敲击了几下,发出一个信息:“不要出声,不要惊慌,先看看再说。”   周楠回到:“可是张灿不见了,怎么办?”   叶紫又敲击着:“先躲进被窝再说。”敲罢,自己率先把被子拉到头上,看样子,就好像叶紫要蒙头大睡一般。   周楠赶紧有样学样,两人一起躲进被窝,叶紫这才悄声说道:“这是我第二次发现张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上次是在前天晚上,我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当时我也很惊慌,在屋里悄悄地看了一转,居然一点踪迹都没发现。”   周楠好奇不已,“他是跑到哪里去了呢,不会是门外那些家伙,趁我们睡着了,悄悄地把他给弄走了吧,或者是张灿在梦游?”   叶紫的声音压得更低:“我想应该不是,前天晚上,我发现张灿不在,本来也是张惶无措,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灿莫名其妙的就又回到床上,好像压根就没离开过,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或者是发生了错觉,所以也没告诉你,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们只能当着什么也不知道,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明白吗?”   周楠嘴里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叶紫,但她还是好奇不已的问道:“叶姐,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来个莫名其妙的失踪呢,你说这事要被门外那些家伙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折腾成什么样?”   叶子悄悄的说道:“周楠,你和张灿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你对张灿到底了解多少?”   周楠往被窝里钻了钻,让被子把头捂得更紧了些,说道:“我也不清楚,张灿是一个任何人都看不透的家伙,说实话吧,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对他这么着迷。”   叶紫嗯了一声,“是啊,现在想起来,张灿这家伙,确实有许多令人惊奇的地方,就说我那次溺水吧,好几十个人都不敢再那样的天气里,下海去救我,他不但去了,还把我给救了上来……”   “只是我很是奇怪的是,我不知道当时是不是给海水呛晕了,他怎么救的我,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周楠突然说道:“叶姐,你不会就是那个时候就开始以身相许了吧。”周南说罢,嘴里唔的一声,想来是要笑出来,但又拼命地忍住了。   叶紫却不去理她,又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奇怪的事,远远不止这一件,那一次,我们莫名其妙的坠机,莫名其妙的就到了纽约,再回来的时候,我们又莫名其妙到了一个荒岛上,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不明不白的神话……”   “那次坠机,我知道,搜救队找了那么久,就差你们三个人,原来你们是跑到纽约去了,怪不得始终没找着你们。”周楠有些羡慕的说道。   “说实话吧,我以前不注意,染上了一种绝症,几乎就要死去,不过,从我那次在丛林里跟张灿跑了几天之后,一直到现在,不但没有一点发病的迹象,反而比以前更精神了,你说这事,是不是一切都是张灿的原因。”   周楠又唔了一声:“我也是,以前,我们两个在锦市,被人绑.架,那个时候张灿一副窝囊至极的样子,可我偏偏就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不久以前,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一件事,我才发现,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张灿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我喜欢他的,究竟是什么。”   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又同时说道:“或许我们喜欢他的,只是他这个谜?”两人说完,均是一阵沉默。   良久,周楠又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被子捂得久了,叶紫只说了一个字,便探出头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又钻进被子,悄声说道:“等到张灿自己回来,其它的,一切都不能乱说乱动。”   两个人在黑暗里,睁大着眼睛,支愣起耳朵,密切的注视着张灿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然而,她们很是失望,一直到了早晨四点多钟,叶紫和周楠两人实在顶不住,一起昏昏睡了过去。   这时候,房间里的光线似乎更黑,如同一个宇宙中的黑洞,连光线也逃脱不了被吞噬的结局,都说黎明前的那一刻,是最黑暗的时刻,但这个地方,二十四个小时,灯光都照得像白昼一样,又哪里会真的有那么黑。   只是模模糊糊中,张灿叹了一口气,嘟囔道:“妈的,又偏离了两米的距离。”说着,张灿往杨浩送来的那块石头走去,一双手按在那块石头上,那样子好似非常的享受。   又过了片刻,这才蹑手蹑脚的往床上走去,然而就在那一刹那,叶紫睁开了眼睛,她突然发现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床面前,虽然感觉倒是张灿,但还是大吃了一惊,张嘴就要叫。   然而,张灿准确无比的将她的嘴一下子按住,张灿等叶紫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慢慢地松开叶子的嘴巴,这时,叶紫都醒了,张灿见再也瞒不住了,便伸手示意叶紫,要她跟自己好好的谈谈。   叶紫想也不想,双手拖着张灿使劲往床上一拉,便把张灿拉进被窝。   待张灿也全部进了被窝,叶紫又如同和周楠谈话时一般,没头没脑的用被子将头捂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对张灿悄声说道:“你是怎么回事?这深更半夜的,你跑到哪儿去了,还有你全部都好了?”话没问完,自己却流下泪来。   张灿见叶紫一下子问了这么多的问题,实在不知道该先回答那一个才好,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叶紫,有些事情,现在我不方便跟你们说,对不起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全部解释给你听……”   “总之,现在,你们还是有一切照旧,该干啥干啥,一丝儿破绽也露不得,否则,这一辈子,我们恐怕都的呆在这里了。”   叶紫使劲在张灿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这家伙,这一段时间骗得我们好苦,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伤心,有多痛苦,有多担心……”   张灿拦住叶紫的话头,“叶紫,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你想想,在这个地方的一举一动,我要不是装着那样,怎么能骗过他们的眼睛。”   叶紫有些幽怨的说道:“你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是信不过我,还是怕我去告密,我告诉你,张灿,现在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不管有什么样的后果。”说着又抹了一把眼泪。   “叶紫,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有些事我现在真不能告诉给你,你要是知道了,反而会给你带来莫大的伤害,我保证,你想知道的一切,有适当的时候,我都会告诉给你,相信我好吗?……”   张灿给被子捂得久了,感觉呼吸有点不畅,于是探出头去,呼吸了一阵新鲜空气,又接着说道:“叶紫,我们现在唯一的目的,是要想办法从这里走出去,而且是要名正言顺的……”   周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耳里听到张灿这么说,便轻轻地插话道:“张灿,你既然已经好了,我们去给老爷子说一声,让他把我们给接出去,这不是很好吗?”   张灿知道周楠早已醒来,只是叶紫使劲的搂着他,张灿又不敢乱动,所以没机会跟周楠打招呼,这时见周楠插话,只得应道:“不行,什么事都靠老爷子,那不是一件好事,再说,老爷子在这件事上,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我们不能再去打搅他老人家。”   周楠急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打出去,还是挖条地道钻出去?”   张灿想了想说道:“这事,我们还得想想办法,打出去,和挖条地道钻出去,这两件事我们都不能做,不管怎么说,那样就是以这个国家机构在为敌,就算出去之后,还能有个安稳的日子过?”   “你,叶紫,苏雪,以及我所有的家人、朋友,我不希望所有的人,再为我受到任何的伤害,这一点,你们两个一定得明白。”   两个女的这时齐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逃又不能逃,走又走不了,难道一定要在这里等死不成。”   张灿无奈的说道:“现在情况就这样了,也没其他的办法,我们现在还是只能像以前一样,只能继续等待机会,一旦时机成熟,相信会有人赶我们走的。”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七章 出去兜风   叶紫喜极,伸出指头在张灿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说道:“出不出去,我也无所谓了,反正在这儿有吃有喝的,又清静,我巴不得不用出了,是吧周楠妹子?”   周楠嗯嗯唔唔了两声,她自然明白,叶紫这么说,是顾忌出去之后,无论如何也要面对世人,和张灿这种说不明白的关系,就算苏雪肯答应也认同,但无论是张灿还是苏雪,在世人面前,却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不过周南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情,却是想弄明白,张灿是什么时候好过来的,听叶紫说他偷跑出去过两次,这两次,张灿到底跑哪儿去了?   张灿见周楠问他这事,说道:“其实,我真正恢复过来,是在出事的第二天……”   “第二天就好了,你还跑到这里来,你这算什么意思?”周楠不解的问道。   张灿答道:“其实这一切,苏雪的外公,都是预计到的,他跟我说,我的事,早迟都有一天会暴露出来,只不过,现在他老人家还能说上几句话,再说苏雪的爸爸,也还在那个圈子里,早一点暴露出来,我的危险就小了很多……”   叶紫又在张灿身上拧了一把,不过手上却不甚用力,给张灿的感觉,也就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而已,不过她嘴里却有些恨意的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就是爱勾心斗角,害得我们,害得我们担心得要死,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周楠却问道:“苏雪姐姐怎么样了,你知道吗?我可不想以后苏雪对我们说,她在一边受了伤,你却跑到温……柔窝里享福。”   一说到这事,张灿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真不知道,老爷子的口风很紧,一点儿也不让我知道她的情况,应该还算好吧,我欠苏雪母子两得太多了……”   叶紫见触到张灿的痛处,连忙岔开话题:“张灿你说说,这整个事件,你们是不是有预谋的,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一点儿也不知情,你和苏雪妹子两个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别说你一点好处也没有!说,是什么样的好处?”   张灿在叶子的逼问下,不得已的说道:“叶紫,你也是怀了我的孩子的人,我不想骗你们,这么说吧,那几个伤害苏雪的警察,其实也是高层权力角逐的另一批的牺牲品,不过,他们不冤,就说敢拿枪对准高干后代这事,按他们的规矩,判个死刑什么的,实在是正常得很的事……”   “何况事实、伤势俱在,但这事,只是让其中一方,手里多了一张牌而已,其中的关窍,我虽然不明白,但这绝对是一手好牌,老爷子说过,体制里的有些漏洞,不发生我们这样的事,是没人敢站出来说,也没人愿去捅这层窗户纸,这个道理你们是明白的吧!”   “我也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只不过我是自愿的,说到好处,哼!除了苏雪受了伤,我躲在这里跟你们学了不少的古玩知识,还能有什么好处?”   周楠嘻嘻一乐,“别的不说,你以后再出去给人鉴定古玩,不就是有了不少的底气,到时候你那‘无双宝鉴’的印章,往别人的纸上一戳,别人还得要挑不出毛病才成,要是别人问你,你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岂不是没法子在这行里干下去?”   “这事你也知道?”张灿不禁有些诧异,想不到她会把那块印章的事,说给周楠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周楠见过那块印章没有。   周楠说道:“别紧张,谁叫你把苏雪刻到印章上去了,偏偏还刻得那么美,我见了就忍不住想要。”   张灿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没女人的日子难过,女人多了的日子,会更难过,也不知道啥时候才是个头。   三个人如同蚊呐一般,在被子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终于叶紫在被子里憋不住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看墙上的挂钟,不由连声叫道:“坏了,坏了,都十点钟了,快快,我得起床了。”   周楠却躺在被子里,抱住张灿,狠狠在张灿有些瘦削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起身和叶紫一块儿起床,梳洗,然后是去做早饭。   轮到吃饭的时候,叶紫和周楠两人却不由得有些犹豫,这一段日子,一直都是两人一口口的喂着张灿吃饭,而且这么久以来,还一直都和张灿同床,现在只道张灿早就好了,两人虽然高兴,但却也无比的尴尬。   这样一来,倒是把依旧坐在轮椅上,目光依旧呆滞的张灿,弄了个苦不堪言,看着香喷喷的饭菜,心里猫抓似的,却不得不等到周楠和叶紫两人,心情好的时候才再过来喂上一口,而且就算是喂,也没了以前的那般温柔。   吃完饭,原本是要由两人推着张灿出去,到水池,花园边去逛逛,顺便给张灿念一些古玩知识的,现在这件事好像也给免了,叶紫和周楠两人一直都红着脸,都只是推着张灿,四处绕着圈子,却默默的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挨到入夜,周楠和叶紫两人,无论如何也不再给张灿去洗澡,两人用眼神推诿了很久,这才一致决定,今晚,张灿就不用洗澡了,可是,不给他洗澡倒是一件小事,待两人把张灿抬到床前时,又傻眼了,一张床,三个人睡,再怎么也不好意思了。   倒是叶紫脑袋转得快,伏在张灿的耳边说道:“张灿,你都出去玩了不少次了,要不,今晚,带我也出去玩玩。”   张灿眼睛往上翻了翻,那意思是说头上有人看着呢,现在就说这事,搞不好翻船了咋办。   张灿的意思叶紫当然是明白,一想到张灿会带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个自己一步也不敢乱走的地方四处逛逛,心里一激动,居然把这事给忘了,真是大大的不该,好在平日里,叶紫和张灿也不只一次这样亲热,想来,就算有人盯着,也不至于马上就看出不对头来。   临到上床,周楠不但没像以前一般脱了衣服,反而额外的多穿了两件,张灿躲在被窝里,低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穿这么多衣服躺着睡,就不怕明儿个早上起来感冒?”   周楠神秘的说道:“今儿晚上,你得带我出去一趟,现在外边天冷,走的时候会来不及准备的,说,晚上什么时候走,省得我到时候睡过头了。”   张灿的头嗡的一声,暗叫“完了”,这两个女人,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透透气了,可是,自己的那点本事,又哪有能力一下子带两个女人出去兜风啊!别到时候兜风不成,反倒惹出大麻烦来。   张灿不由得后悔不已,自己昨天晚上溜出去玩,怎么就没想到,要这两个女人多睡一会儿呢?要让她们多睡觉,自己有的是办法,说不好,今晚自己不但不能出去,对这两个女人,也还得在暗中想个办法才好。   这时叶紫也加上了好几件衣服,钻进被窝里来了,张灿苦笑道:“你们两个都穿成这样,这是在过冬了吧,可是房里的空调开着也不冷啊,万一要是让人看见,还不立刻就会起疑心。”   叶紫却低低的笑道:“对不起张先生,我这是防狼的,多穿件衣服,它咬不穿。”叶紫说罢,嘴里吃吃的笑个不停。   张灿一怔,“这里哪儿有狼啊,就算你说的是我,这么久了,我也没敢碰过你们啊,再说,我就那么像一头狼。”   叶紫躲在被窝里,笑得身子不停地抖动,现在这被子的功能,不再是取暖保温了,而是三个人躲在里面说悄悄话的凭障。   叶子笑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张灿这里的监视这么严密,不知到床下有不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要是有那我们就完蛋了。”   张灿说道:“你才想到啊,幸亏我早就检查过了,有一个,还好,我让它在我们一上床的时候,就只能发出打鼾的声音,我不想要他们偷听我们说话,呵呵,他们就不能听到,不过,可不敢做的太过,弄不好他们马上就会发觉的。”   周楠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你这样的伸手,为什么不去做一名特工,就像零零七那样的,那该多威风啊!”   叶紫在一旁说道:“做特工有什么好,时刻都在出生入死的,不是得罪这边就是得罪那边,还不如到乡下,教几个孩子读读书,来得快乐,心里也踏实,哎,张灿,你等下出去别忘了叫我,不然我可不依你。”   两人说笑着,不知不觉的,居然慢慢的睡着了,看着两人睡着过去,张灿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是不用担心这两个女人,吵着要跟自己出去了。   想着要出去,张灿心里也很是激动,自己新的来的能力,要是就自己一个人,现在可以说,天下间没有什么样的牢笼,能囚禁得住自己了,这种能力,还多亏杨浩送来的那块石头,要不是顾及着一些会牵累苏雪娘家的事情,张灿早就出去兜风去了。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八章 算漏了一招   第二天一早,叶紫和周楠醒来,对张灿大是不满,周楠这才想起,张灿是一个会点穴的高手,自己和叶紫两人,一定是不知不觉的着了张灿的道儿。   这一阵讨伐,张灿自然是没能躲过的,好在这时该起床了,两女也不敢过于声张,只是在给张灿穿衣服的时候,各自在张灿身上下了不少的“黑手”,张灿眼泪汪汪的,又不能出声,更不能反抗,好不容易挨过比一年还长的那一阵。   还没来得及吃饭,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便又闯了进来,后面依然是跟着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   这一次,那几个医生倒是比较客气,和和气气的对叶紫和周楠说,要给张灿检查检查,不过,语气虽是和气,动作却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几个人拎小鸡似的,直接就把张灿给拎了起来。   叶紫和周楠两人不敢多嘴,更不敢多事,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伙把张灿带走,两人知道张灿已经恢复过来,恰恰也是两人知道这事,心里反而多了一成忧虑,一个正常人,在这些家伙面前,稍有些破绽,便逃不过这些人的法眼的。   其中一个医生走到门口,才突然回头对周楠说道:“你,对,说你呐,跟我们一起去。”   叶紫心里有些慌张,倒不是她自己害怕,而是担心周楠,她没经过一些特殊反侦察训练,要是遇到讯问,肯定会破绽百出,到时候,不但会害了她自己,还会连累到张灿。   叶紫虽然心里慌张,但这个时候,也不敢表现出来,除了只能在心里祈祷周楠一定要坚强,还要机灵一点之外,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周楠倒是一副窃喜不已的样子,来到这里这么久,窝在二八六号里,一步也没敢踏出去过,现在有机会出去透透气,后果会怎么样,谁管得着啊。   这一群人带走张灿和周楠以后,叶紫一个人如坐针毡,如同掉了魂一般,不停地打着转,看着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叶紫数次想要出去看看,但每每走到门口,却又不敢再往前踏一步,这里的守卫、规矩都是如此森严,行差踏错一步,便会枉送了性命。   好不容易挨过了两个小时,从门外进来两个人,叶紫一看,竟然是老爷子,另一个却是程风,老爷子一见到叶紫,便问道:“他们去了多久了?”   叶紫一见老爷子,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个时候老爷子的出现,一定不会是坏事,忧的却是,张灿和周楠两人,一起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却音信全无,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   “出去了两个多小时了,周楠也被一块儿叫去了。”叶紫答道。   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良久,老爷子背起手,在院子里踱起步来,程风却依然像一个机器人一般,挺立在那里。   叶紫到里屋端了两杯茶出来,招呼着老爷子和程风,先喝杯茶,老爷子踱到叶紫面前,盯着叶紫看了片刻,端起一杯茶,突然问道:“叶小姐,你觉得张灿这个人怎么样?”   叶紫一怔,随即答道:“不知道老首长要问的是哪一个方面?”   “他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随便说说,感觉是什么样的,就怎么说。”   “好,张灿在我的眼里,心地善良,责任心极强,虽然在感情上有些脆弱,但做事不失君子之风,这是我对他的看法。”叶紫答道,“最主要的是,他无论是对朋友,对亲人,都是非常真诚,无论是谁有困难,他做得到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帮,有一种古代侠客的风度……”   老爷子再次点点头,“叶小姐,如果说张灿从此以后,便失去一切能力,包括自理能力,你是否觉得还有必要留在他身边?”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但不管张灿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照顾他,除非……”   老爷子盯着叶紫的眼睛,问道:“除非什么?”   叶紫抚了一下脸上的头发,答道:“除非张灿亲口跟我说,不再需要我,让我远远地离开。”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茶叶不是很好,喝进嘴里,甚至有股浓重的苦味,但老爷子丝毫不觉得那茶汁难喝。   老爷子咽下茶汁,说道:“还是那句老话,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相信你也不会需要我答应你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来,是来接张灿走的,出去以后,你和张灿之间的事,这个不用我多说,希望你能明白。”   叶紫不知道老爷子希望她明白什么,但听说张灿可以出去了,叶紫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这无疑是她这一辈子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但在老爷子和程风面前,叶紫不敢过分的失态。   老爷子见叶紫满面喜色,说道:“张灿的检查,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听说你们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你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别委屈了孩子。”   叶紫又是感激,又是高兴,这个时候,她自然不想在这里吃什么饭了,心里只盼着张灿快点出来,出去之后,可以好好的庆祝一番。   人一高兴,时间就过得快了许多,叶紫陪着老爷子,好像刚聊没多大一会儿,那群军人又推着张灿回来了,其中一个还提着鼓鼓囊囊的一个小包。   叶紫迎了上去,发现张灿又和以前一样,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不禁心头大痛,张灿每一次回来,就像徒步穿越过大沙漠一般,不但神情萎靡,而且身体也虚弱不堪,也不知道那些家伙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   那个提着小包的军人,把包往叶紫面前一递,说道:“这是你的东西,把你身上的全部留下,换回你自己的。”   叶紫明白,这就是张灿说的,他们在赶人了,叶紫迫不及待的接过小包,正要回到里屋去换回自己的衣物,却突然想到,周楠呢,为什么她没一起回来?   那个提小包的军人见叶紫发问,冷冷的说道:“这些事,不是你该打听的,赶快换回你自己的衣物,我们时间有限得很,你要是不想走,我们倒也欢迎之至。”   老爷子虽是威望甚高,但在这些人面前,却也不能过多的说话,毕竟他也明白,在这个特殊的地方,除了这些人的领导,其他的人,无论是谁,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否则,那将是一切后果自负,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叶紫心事重重的换回衣物,和老爷子一起,被送进一辆事先准备好的车子里,开车的是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军人。   这辆车七弯八绕,足足开了好几个小时,这才停下,那个开车的军人,回头说了声:“下车。”   叶紫半抱半扶着张灿下了车,这才发现,这辆车已经把她们送到一个军营里面。   这时,远处一个军官,跑步过来,叶紫认得,是苏旬。   苏旬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张灿,这才对老爷子敬了一个军礼,说道:“首长好。”   老爷子一摇手,说道:“别来那一套,找辆车,先把张灿送回去再说。”   苏旬是了一声,又才说道:“手下有几个家伙,跟张灿有些交情,想要跟他聚聚,您老看……”   老爷子脸色一沉,“你还嫌这事闹得不够大?还想加一把火?”   苏旬双脚一并,答道:“是,啊,不是!我知道错了。”   老爷子一摆手,“算了,别来那些虚的,张灿现在都这样了,你们还是以后再找个时间吧!我不想你们现在就去打扰他。”   苏旬又应了一声,亲自跑去开了一辆车过来,又帮着把张灿扶进车里,这才上车,他要为张灿和老爷子,再做一次车夫。   张灿坐进车里,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一瞬间,张灿恢复以前的风采,老爷子在前面,从镜子里发现张灿的变化,以为出了幻觉,不由的回过头来,细细的打量张灿。   张灿一笑,说道:“外公,大哥,害你们操心了!”   苏旬听到张灿说话,心里一乱,差点把车开到路外去了,还好他车技精湛,百忙之中一个急刹车,将车稳住,驶回正道,苏旬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张……张灿,你没事!”   老爷子也有些惊异地问道:“你是怎么瞒过那些人和那些仪器的。”但转而一想,张灿的许多能力,又哪里是自己知道的,张灿能瞒过那些人,和那些仪器,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自己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张灿还会有这一招。   要早知道张灿有这一招,自己也就不用逼着苏正东做出不少的让步了,不过,反过来想,张灿这个人,仅凭着小小的一个花招,就骗到了所有的人,还有那么多的仪器,这种伪装能力,和他那天拆毁汽车一样,实在有些恐怖。   老爷子也忍不住想到,张灿,到底还有什么能力?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会不会真的会带来一场战争?   老爷子定了定神,突然又对张灿说道:“张灿,你既然已经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件事,苏雪……和你的孩子,已经,已经……”   老爷子说着,两眼盯着张灿,想要从张灿的眼里,看出一丝端倪。   张灿闻言,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外公,您是想说,苏雪和孩子,都已经平安无事了,是吧?这个我知道。”   老爷子和苏旬,包括叶紫,俱是一震,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灿依旧是笑意漾漾的说道:“这个,我确实不方便说,但我确实知道,苏雪和孩子,都给保住了。” 正文 第六百六十九章 只有三分半钟   既然张灿不肯说,老爷子和苏旬等人,自然不好再问,便各自想着心事,不再说话,就算是重见天日的叶紫,这时也闷闷不乐,不知道为什么会高兴不起来。   车子一路疾驰,张灿也不知道苏旬到底要把他带到那里去,既是有老爷子在一块儿,想来苏旬不会像上次一样,把自己带到酒吧之类的地方去。   车子渐渐地驶入了市区,张灿突然对苏旬说道:“大哥,你能找个花店吗?”   苏旬头也不回的说道:“当然能,你想买花吗?”说话间,便看见路旁有一个鲜花店,苏旬把车停到旁边,又说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花?”   张灿本想下车,老爷子却说道:“别动,你不想再粘上麻烦的话,就乖乖地坐着。”语气虽有点带着命令的口吻,但却透露出少有的关切。   张灿一想,也是,刚从那里面出来,就耀武扬威的,不是自找麻烦才怪,当下对苏旬说道:“大哥,可以的话,帮我拿两束,一束送给苏雪的,一束送给叶紫的,该送什么花,我也不太懂,你自己看着办就是,还有,我可没钱啊!”   苏旬丢了一句,“废话,谁不知道现在你身上没钱啊?”说罢自顾自的进了花店,不一会儿,捧了两束百合花出来,苏旬把花交给张灿,说道:“记着,这两束花,我得换你一顿酒,这赚头,得归我。”   张灿嘿嘿一笑,“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张灿嘴里应着,拿起一束花,递给叶紫。   叶紫眼里闪动着一丝雾意,却淡淡的说道:“张灿,你这算什么意思?”   张灿一怔,搔了搔脑袋,说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你和苏雪一样……辛苦了,你先拿着,先拿着。”   叶紫听张灿这么说,眼里的雾意更浓,直到叶紫紧紧地咬住嘴唇,才没在张灿面前落下泪来。   车子在市区里转了大半个小时,苏旬才带着几个人停到医院门口,临下车,苏旬又取出两副墨镜,交给张灿和叶紫两人,说道:“先戴上它。”说着,自己也换了一副便装,为的是不想太惹人注目了。   等张灿和叶紫戴好墨镜,苏旬才带着三个人进了医院,直奔特护病房。   很巧合的是,苏雪住的病房,也是二八开头的房号,叶紫一看到这个号码牌,便想起周楠还在那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到她,禁不住又有些唏嘘。   苏旬把张灿和叶紫两人拦在门外,刚张嘴要说话,老爷子淡淡的说道:“算了,苏旬,你不就是想给苏雪来个惊喜吗?现在他们都还不能过分激动,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就别再刺激她了。”   苏旬郝然一笑,说道:“一高兴,什么事都给忘了,对不起。”说着上前敲了敲门。   苏雪在里面说道:“谁呀,进来。”   苏旬故意把张灿挤到后面,堵在门口,慢慢的探出头去,说道:“小妹,是我和……”说着又故意把话留了一半。   苏雪正在收拾一些衣物,见是苏旬,淡淡的说道:“是你和你的战友吧,好啊!我正要出院,你是来接我的吧?”   苏旬见苏雪只看了一眼,便又低头收拾她的衣物,有些泄气的说道:“小妹你猜,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苏雪依旧是淡淡的说道:“还能有谁,你要是有能耐的话,就把张灿给我带来,进来呀,呆在那儿干啥?”   苏旬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回头说道:“张灿,我小妹都不理我了,没办法,还是你自己先进去吧!”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又恰好让苏雪听到。   果然,苏雪一怔,抬头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张灿来了?在哪里?”   苏旬这才让开身子,后面的张灿捧着一束鲜花,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眼里却满是痛意的叫了声:“苏雪……”说着,把那一束花递到苏雪面前。   这一刻,苏雪呆住了,突然之间,两行泪水滑过精致以极的脸庞,过了片刻,苏雪才似问非问的说道:“张灿,你回来了?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猛然间,苏雪扑到张灿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可是苏雪第一次这样痛痛快快的嚎哭,就算是那天,她身受枪伤,又看着张灿无端的被麻醉弹射击,被高压电击枪电击,她也只是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嘶叫。   张灿搂着苏雪,轻轻地拍着苏雪,不停的说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苏雪……”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苏旬红着眼,退出了病房,老爷子和叶紫两人,再也不进去,连两个本来要进去收拾病室的护士,也悄悄地站到一边。   许久,苏雪止住了哭泣,脸上满是泪水,却笑着说道:“你瘦了很多,但精神还好,他们没亏待你吧?”   张灿摇摇头,问道:“你也瘦了不少,你身上的伤还痛吧?孩子还好吧?”   “都还好,”苏雪说道:“对了,回家千万别跟妈说起这事,要不然,我们都没法交代,我们还得统一一下口径,别到时候,妈一问我们就露馅儿了。”   “这事啊?我还没想过呢?”张灿一边帮苏雪收拾东西,一边说道:“你说吧,我全听你的,不过,你得先教教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雪想了想,说道:“就说去给大哥帮忙去了,军队里的事,我们说得严重一点,相信妈也不会多问……”   苏旬在后面说道:“得,这黑锅我又背定了,指不定老太太会把我骂成什么样儿去!唉,死就死吧,反正我得把你们送回家才成,到时候帮你们圆圆谎,也没多大事。”   这时,早有人帮苏雪办好出院手续,张灿帮苏雪提着一大包衣物,一出门,却没见了老爷子和叶紫两人,张灿有些疑惑的望着苏旬,苏旬却一副你问我,我问谁去的表情。   苏雪发现张灿脸色有异,突然问道:“张灿,和你一起来的还有谁?是周楠还是?……”   “是叶紫,”张灿坦白的说道。   “是叶大姐?”苏雪有些失色的问道:“她人呢?她在哪里?张灿我跟你说,上次她不见了,我很后悔,这一次,你要再不把她找着,我……我跟你没完!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也是快要生了,你忍心到时候她一个人……”   张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苏雪这样,苏雪越是大度,张灿就越是内疚,过了片刻,张灿才说道:“叶紫她跟着外公在一起的,都是到过这里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了,想来,外公也不会让叶紫一个人走掉吧!”   苏雪稍稍缓和了一点,说道:“但愿吧!”说着掏出手机,想要给外公打个电话问问,谁知道手机却没了电,苏雪拿过苏旬的电话,一拨老爷子的号码,却被告知正在通话中,苏雪没办法,只得暂时作罢。   苏雪张灿苏旬三个人,慢慢的走到电梯旁,却见电梯正在往顶层升去,另一部却在顶层,还没下来,三个人不得不等上一会儿,苏雪往哪儿一站,自然引来不少的人侧目,谁叫她那么漂亮呢!   就在这一瞬间,张灿突然悄声对苏旬说道:“大哥,不好,第十五层里有炸弹。”   苏旬大吃一惊,问道:“你确定?”但随即又想到,自己这不是废话吗!张灿说有,那就一定是有了,虽然不知道张灿是怎么得知的,但张灿肯定不会在这事上说谎开玩笑的。   张灿微闭着双眼,低声说道:“炸药应该是你们说的G4炸药,电雷管,定时起爆器,是定时炸弹!一样的装置,一共三处,工作台,一号走廊的垃圾箱,厕所里”   苏旬马上拿出手机,正要拨号,张灿却说道:“大哥,来不及了,我们只有三分半钟时间了,怎么办?”   苏旬、苏雪两人齐声说道:“快,我们去拆。”   张灿看看电梯,两部电梯还一点到这一层的意思都没有,等是等不及了,只能从紧急通道的楼梯往下跑了。   张灿扔掉手里的大包,苏雪扔掉手里的花束,苏旬一脚踹开紧急通道的门,医院里的保安大叫道:“你们干什么?搞破坏搞到这里来了……”那个保安的话还没说完,苏旬和张灿三人早跑得没影了。   那个保安气急败坏的喊道:“抓住他们,站住……”   过道上的一些人,看着三个人飞奔,那保安又在后面追,只道是三个人都不是好人,好几个热心肠的小伙子,立马加入了追缉三人的队列,一路上还大呼小叫,吵吵嚷嚷一大片。   如此一来,陆续加入追缉三人的队伍越来越庞大,还有不少的人拿起电话,开始报警,或者是通知下一层的人拦截这三人。   苏旬见屁股后面跟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楼下也有人慢慢的出现在楼梯上,苏旬不由得大是焦急,现在时间就是生命,稍有延误,这栋大楼,说不定就会成为一片废墟。   可又不敢对这些人说有炸弹,要是说出来,相信的,知道自己的屁股坐在炸弹上,不惊慌失措才怪,不相信的,会以为自己在唬人,到时候,只怕会更加混乱。 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 请求击毙   张灿也看到下面楼梯上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想上来帮忙的,大有人在,毕竟医院里不是在街市上,这里的人很容易就会团结起来。   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捋袖子晃拳头,想要见义勇为了,张灿冷不丁的喊道:“警察!便衣,执行任务。”   苏旬和苏雪两人一听,索性也一起大叫起来:“别误会,便衣,我们在执行任务,快让开!……”   三个人一喊,前面的人群明显的一呆,警察!在执行任务!他妈的,是谁这么坏的良心,这不是要俺们往枪口上撞?一个妨碍公务罪名,够吃上好几年牢饭的,谁他妈这么缺德?   群众是容易激动的,恰恰又是一个很容易平静下来的群体,苏旬、张灿和苏雪这么一阵狂喊,许多人不但主动让开道路,那些想要见义勇为的人,也不得不停下来要考虑考虑,万一弄错了,岂不是没来由的惹祸上身!   后面那个保安见前面的人主动让开一条道,让三个人顺利通过,不由的歇里斯底的大怒道:“别理他们,他们是冒充的,这三个人都不是好人……他们是通缉犯。”   “啊?这么严重啊?”一个大个子病人家属说道。   “不会吧!那个女的我好像认得的,在这里住过院的吧!”一个妇女一手举着液体瓶,说道。   “这可说不准,坏人脸上又没刻字。”   “没准是真的吧,听说以前有个杀人的,杀了人还照样上网吧呢,谁看得出来。”   “要真是通缉犯,这个保安医生这回可大发了,听说过没,有些通缉犯是有悬赏的,好几万呢。”   旁边一个老者淡淡的说道:“那钱不好拿的,弄不好,有命拿,没命花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看看闹热也就算了,别老想着去发那些横财……”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十几层的楼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先前张灿他们说是警察、便衣,人们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道,这时,那个保安又说他们是坏人、通缉犯,原本让开的一些的人群,又有了合围堵截的意思。   苏旬一边跑一半,一边炸雷似的吼道:“阻碍公务,挡我者坐牢。”   那个紧紧跟在三个人屁股后面的保安,也喊得声震天地,“抓住通缉犯,国家有奖。”   苏雪一边跑一边对张灿和苏旬喊道:“快,只有两分多钟了。”   好不容易到了十五层,苏旬大喝:“分头行动。”   苏雪远远地便看到,工作台旁的一盆文竹旁,放着一个黑色手的提箱,旁边却没看到其他的人,马上就确认,那个手提箱,一定就是张灿说的炸弹。   苏旬也在一号通道里的垃圾箱里,找到一个同样的黑色手提箱。   张灿的目标在厕所里,他闯进厕所,却迎来一片尖叫怒骂,厕所里有好几个还在提裤子的女性同胞,突然见张灿一个大男人闯了进来,岂有不怒斥喝骂的道理。   其中一位身大体胖的大婶,操了一根拖把,勇猛的向张灿冲来。   那个放置在女厕所里的炸弹箱子,恰恰就在那位大婶的后面,张灿估摸着,要拿到那个黑色的箱子,少不得要过那位愤怒已极的大婶这一关,解释,这个时候是不管用的,也来不及了,再说,人家也未必会听。   就算她们肯听,难道就在这女厕所里,给她们慢慢的道来。   张灿看着不断的向那位大婶身后聚集、而且同仇敌忾的几位女同胞,苦笑了一下,自己这“色狼”的黑锅是背定了,好在苏雪是明白道理的人,起码不会为这事为难自己,再说,这不是情况紧急没办法嘛。   张灿看着那位大婶的拖把离自己不到一米远,鼻子里几乎可以闻到那股怪怪的味道了,才说道:“大姐,不想让大家都死的话,就先让开一点。”   那位大婶怒火万丈,:“操、你妈,你这千刀剐的色狼,今儿个碰到老娘我,算你倒霉,姐妹们,上,揍这狗、操的王八蛋……”   张灿心里着急,不由大叫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蹲到墙边去,信不信我马上就引爆炸弹。”张灿说着,把手伸进衣袋。   那几位以胖大婶的为首的女同胞,一听这家伙说要引爆炸弹,全都一哆嗦,色狼在这个地方还不至于马上就要命,但要真是有炸弹,而又惹火这个黑黑瘦瘦的男人的话,大家一块儿给他陪葬,多不划算啊。   那位胖大婶一听张灿说要马上引爆炸弹,定定的立在那里,惊慌失措的说道:“你、你、你、是、是、是、是、说,有、有、有……炸、炸、炸、弹……嗷……”话没说完,胖大婶主动的倒在地上了,不,是吓晕了过去。   她背后的那几位,也自然乖乖的抱着头,蹲到墙角里去了。   张灿取过那口黑色的手提箱,一刻也不敢耽误,转头飞一般的跑出女厕所。   这时,苏旬和苏雪已经会合在一块儿,那个保安和一大群人将她们团团围住,吵吵嚷嚷的一片,还不断的有人上来围观,把个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张灿一看无处脱困,一咬牙,打开手提箱,拿手提箱上原本是有密码锁的,但张灿只轻轻一扒拉,硬生生的把箱子打开了,张灿把那个炸弹拿在手里,高举过头,一边跑,一边喊道:“有炸弹,快趴下。”   其实,炸弹到了张灿手里,张灿自然是不会让它再有爆炸的机会了,但坏就坏在,苏雪和苏旬两人手里,还各自抱着一个会爆炸的玩意儿,她们两人可没有张灿的能力。   最外围的人,一见张灿举着的,那可是真正正的炸弹,而且还在向自己靠近,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大声惊叫道:“有炸弹,有炸弹……”   先还只是几个人惊恐地叫着,随后越来越多,最后整个通道里,就剩下一片震耳欲聋的:“炸弹,炸弹”声。   原本水泄不通的巷道,一刹那间,个个鸡飞狗跳,抱头鼠窜,不到五秒钟,除了地上趴着几个被不少人踩踏过的伤者,能喘气的,还能动的,就剩苏雪、张灿和苏旬三个人了。   苏雪满头大汗的喊道:“张灿,只剩三十秒了,怎么办?”   苏旬大叫道:“找个窗口,扔出去。”   张灿说道:“别,快给我。”   苏雪哪里肯给,这可是只有几十秒钟就会爆炸的炸弹啊,你张灿就会逞英雄!见张灿来拿,苏雪一咬牙,偏不给他,要死,也轮不到张灿去死。   苏旬自然也是不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本来就是军人的职责,有自己在,哪里会轮到张灿这个老百姓来管,见张灿来拿炸弹,反而远远的跑离开去。   张灿大叫道:“大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你忘了,快给我,不然真来不及了。”   张灿的话,如同一道鞭子,抽打在苏雪和苏旬两人的心上,两人同时暗骂了一声,怎么就给急糊涂了呢,张灿能破坏子弹发射药,就能破坏雷管里的起爆药,这事怎么就给忘了。   但是苏雪还是犹豫不已,只剩下十五秒钟时间了,谁知道张灿破坏一颗雷管要多久的时间,要超过十五秒,那不等于是自己亲手送了个炸弹,把张灿给炸得尸骨无存。   苏雪一犹豫,苏旬自然明白苏雪的顾虑,既然苏雪有这样的顾虑,苏旬自然也跟着转到另一个念头上去了。   张灿急得大汗淋漓,说道:“你们两个还犯什么傻啊,快给我啊,你们不想这栋楼化为灰烬的话!就快给我啊!再不给,就真的来不及了!相信我,我解决得了的。”   苏雪默默的计了一下时,还有十秒,这个时候,好歹都只能是个死了,要死,反正是和张灿死在一块,死就死吧,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苏雪一咬牙,终于把手提箱递到张灿面前。   张灿接过手提箱,依然是轻轻一扒拉,便打开箱子,手指接触到炸弹的那一霎,异能便将雷管里的起爆药转化了个干干净净,但那个计时器上的数字依然在不停的跳动。   九、八、七、六、……   张灿手上不停,不一片刻,电线,电池,炸药,雷管,七七八八的零件,便散了一地。   苏旬这才信了,张灿确实有这个能力,有能力在短短的一刹那间,就把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给拆开,而且是很安全的拆开。   苏旬抱着箱子,向张灿扑来,他希望在最后一刻,张灿能拆开这最后一颗炸弹。   恰好在这一刻,一群特警,扑了上来,一上来便看见满地的炸药,雷管等等七七八八的玩意儿,就绝对确信报案的人没说假话,这里真的有炸弹!   可是,他们也看到,趴在满地的“尸首”,还有一个极端漂亮的女人,惊恐自己的看着这群武装到牙齿的特警,更看到一个男子,提着明显就是有炸弹的手提箱,向自己这群人扑来。   几个特警大喝:“放下武器,投降!”   一个队长摸样的特警,通过通讯器喊道:“雄鹰,雄鹰,秃鹫发现目标,手里有炸弹,意图和我们同归于尽,请求将其击毙,请指示,完毕。”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 误会   苏旬终于将箱子递到张灿的手里,然而,在这一刻,张灿却呆住了。   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又对着自己,不仅对准了自己,还对准了苏雪,又他妈的要再来一次误伤!这些都是自动武器,威力可比警用手枪大多了。   苏雪见张灿把那口箱子拿在手里,人却呆呆的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那些武装到牙齿的特警,苏雪明白,张灿一定是怕再一次发生误伤事件,但误伤一个两个,也未必会比这颗炸弹爆炸更恐怖。   苏雪似乎看到了张灿手里的炸弹,开始冒烟,开始冒出一道火光,开始发出一声巨响,一道冲击波,开始以张灿为圆心,四处扩散。   苏雪甚至看到炸弹爆炸后的场景,到处是残砖断瓦残墙断垣一片废墟,到处是残肢断臂血肉模糊血流成河。   一个字,惨。   苏雪绝望的大叫:“张灿……快拆弹……”   苏旬看到张灿这个时候在特警的一片喝声之下,呆呆的站着,心里大是懊悔,关键的时候,张灿怎么就掉了链子。   炸弹爆炸的威力,苏旬是知道的,这颗炸弹一旦爆炸,不要说苏雪张灿自己和这些特警,恐怕楼上楼下好几层,前后左右好多间病室,都会在那瞬间化为灰烬,还不包括那些间接致伤致残致死的。   苏旬绝望的大叫:“张灿……快拆弹……”   张灿却面色一片死灰,在一片特警的怒喝中,他很快、很乖、很怪的把那个箱子放到地上,自己却高举双手,一转身,趴到墙壁上口里大叫着,“不要开枪,我们投降了……不要开枪,我们投降了……。   宁肯被炸死,也不愿被误伤,这是什么逻辑?   苏雪很是愤怒,张灿投降了,他向这些特警投降,他用投降来换取这些特警不乱开枪,目的,仅仅就是为了不愿误伤到自己。   可是再有几秒钟,这颗炸弹就会“轰”的一声,把大家伙儿一块儿炸得尸骨无存,自己被误伤,被炸死,无非就是多了数不清的人陪葬,值吗?   不值!一点儿都不值!全天下的人加起来,都不及张灿一个人,苏雪扑到张灿的背后,想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张灿遮挡一下炸弹爆炸的杀伤力,哪怕是徒劳。   苏旬怒喝道:“你们听着,你们是在妨碍军务,一切后果,必须由你们承担。”   苏旬很是愤怒,人家拆弹拆得好好的,凭什么你们就来横插一杠子,这下好了,大家一块儿全都去做烈士去,看是你们光荣还是我们光荣,要不,大家一块儿光荣。   那个领头的特警,得到的是杨局长冷峻异常的回答,“敢于负隅顽抗的一切敌人,全歼之。”   那个特警队长是了一声,但还是没忘记补了一句:“这三个人当中,好像有个叫张灿的,是否也一起击毙,完毕!”   耳麦里突然之间传来一声尖叫,震得那个特警队长脑袋一阵发晕,“住手!你们全都住手!马上住手……控制局面,我马上上来。”   特警队长晕晕乎乎的说道:“首长,上面还有一个炸弹没清除,处境很危险,首长,你还是不要……”   话没说完,杨局长一声怒吼:“不论付出多大代价,立即把炸弹从窗子上扔出来,张灿要少一根汗毛,你我都完蛋了。   特警队长彻底晕菜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前言不搭后语的,瞎指挥!   只是缓得一缓,那几个特警战士,见三个人老老实实地挤在一团,并没有抵抗的迹象,便一拥而上,其中一个,扛起炸弹箱子,没命的往通道尽头的窗子跑去。   其他的特警,把张灿、苏旬、苏雪三个人三两下就摁在地上,怎么处理犯人的,对他们三个,一点儿也不用减少手段。   三个人这时都已经没了反抗,反抗,只会招来更重的惩罚,何况,这个时候在反抗也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然而,那个扛着炸弹箱子的特警,蹦蹦跳跳的,还没跑出几步,炸弹便爆炸了,在他的头上爆炸。   只是,没有巨大的响声,没有冲天的火光,没有强烈至极的冲击波,有的,只是一股浓烈的黑烟。   浓烈的黑烟,一霎时将整个通道笼罩,通道里一片漆黑。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炸弹最终还是爆炸了。   过了片刻,从震惊中醒过来的特警,在浓黑的烟雾里,一起悲喊,“蛮子……”   蛮子是那个扛炸弹的特警的外号,这个家伙平日里很有些人缘,现在他被炸弹炸了,所有的特警战友都眼睁睁看着他,扛着炸弹,而炸弹却爆炸了。   所有的人还不怒火中烧,都是这三个该死的家伙,你们得赔命!   苏旬怔了半晌,突然呵呵大笑道:“妈的,吓死老子了,还好,好好好……呵呵……”   可是他还没笑完,一柄枪托狠狠地敲在他的背上,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怒骂道:“笑你妈,信不信老子立刻枪毙了你……”   苏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张灿还算仁慈,没让真正的炸弹爆炸,但这也足足让人吓个心胆欲裂,丢魂落魄了。   黑烟渐渐的消散,所有的人又恢复了视力,但残留的硝烟,呛得一个个不住的咳嗽。   特警口里的那个蛮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但在其他的人看来,既是扛着炸弹,炸弹又爆炸了,这人那里还有幸存的道理。   两个平日里和蛮子最亲近的特警还有那个队长,一起扑到蛮子身上,放声悲呼,“蛮子……蛮子……你他妈撑住啊!……”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要好的战友,倒在炸弹之下,这群最热血的军人,那里还忍得住,其中一个押解张灿的特警,更是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怒道:“你,都是你们这些王八蛋,我要枪毙你们。”   说着,狠狠地一枪托砸在张灿的背上,其余的几个,也死命的向张灿招呼。   苏雪见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一个劲儿的收拾张灿,苏雪的眼睛红了,一个劲的挣扎着向张灿扑去,一边怒喝道:“你们听着,你们抓的是好人,他是张灿,快放开他,那个是苏旬,也是现役军人,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妨碍军务,我会告你们的,你们等着,我们一再表明身份,你们不但不听,还动手伤人,我要你们坐牢……”   地上的蛮子这个时候渐渐的清醒过来,一张被硝烟熏得乌漆麻黑的脸上,咕噜噜转动着两颗白眼球,居然嘿嘿的笑着说道:“他妈的,这太他妈吓人了……我耳朵都快震聋了。”   那个队长见蛮子没事,突然间一拍脑袋,“完了,把大事给忘了!……”   说罢,赶紧回头叫道:“误会,误会,别动手,别动手,完了完了完了……”   恰在这时,有些微胖的杨局长,身后跟着一群警察,还有一帮干部,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杨局长老远见到几个特警战士还在不停的踹打苏旬和张灿两个人,连忙一头黑线的喝道:“住手,住手,你们这群混蛋,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还不快给我住手……”   他背后的那些干部也不住的叫道:“误会,这是一场误会,大家快停手,快停手……”只是这些人全没了往日里的威严,个个都有些惊慌失措。   苏雪见到杨局长,突然间骂道:“杨正庭,你这个混蛋,你看看,你手下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就是一群土匪,我要控告你们……”   杨局长看着被几个特警按着跪倒地上的苏雪,顾不得苏雪喝骂自己,赶紧走到苏雪面前,喝退那几个特警,想要去扶苏雪。   苏雪本想要好好的抽这个家伙一顿耳光,替张灿出出气,无奈一双手被反铐着,情急之下,苏雪一头撞向杨局长。   杨局长见苏雪朝自己一头撞来,让也不敢,不让也不敢,好在有几个机灵的女警,飞快的把苏雪扶助,不然,杨局长丢脸事小,再这样下去,到时候谁都收不了场。   杨局长心里直暗骂那些个报警的人,为什么不说清楚,这不是把自己上上下下全部害死了吗?   看着苏雪像母老虎一般,又叫又撞,那几个女警只得组成一道人墙,任凭苏雪冲撞怒骂,真正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苏旬从地上站了起来,喝道:“苏雪,够了,咱们有什么话先回去再说,在这儿没用的。”   苏雪一呆,自己在要这样闹下去,就算发疯撒泼,也给张灿讨不回公道,对,还是回去再说。   可张灿这个时候,却躺在地上,好像奄奄一息,苏雪看着,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抽痛,这叫什么事啊!   杨局长见苏旬的话起了作用,这才又陪着笑脸说道:“苏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我治下不严,他们执法犯法,这个责任在我,改日,我一定亲自上门向将军和苏大小姐检讨,你看,现在现场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其他的地方还有炸弹,为了所有无辜的人。”   “我们之间的误会,能不能先放一放,我保证,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为了你们的安全,请三位先撤离现场,苏大小姐,你看行吗?”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二章 出生侯门痛似海   能坐到杨局长的位置,自然不是平庸之辈,这一番话里软硬兼有,分明就是,我治下不严,他们也是在执行任务,要扯皮打官司,先放到一边在说,你现在胡搅蛮缠,也是妨碍公务。   张灿现在躺在地上,没人去动,苏旬看着苏雪,那意思很明显,在这里,不是和他们较劲的地方,要讨公道说法,在这里也讨不回来。   苏雪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恨声说道:“杨正庭,我等着,铐我打我,我没话说,铐我丈夫的,打我丈夫的,我会还给你们的,大哥,带上张灿,我们走。”   杨局长硬着头皮、低声下气的说道:“苏大小姐,你看这样好不好,他们把你给铐了,这是误会,我求个情,先把铐子打开再说好吗?这样就出去,实在……”   “这就要给我们打开,你要不要我先给你们认个错啊?不阻碍你们执行公务了,我先到那边等着你们。”苏雪说罢,理也不理其他的人,径直向楼下走去。   苏旬要去扶张灿,旁边的那几个干部,哪里还敢怠慢,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张灿给扶了起来。   张灿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嘴里鼻子里,都不停的往外流血,眼睛闭得紧紧的,应该是已经昏迷过去。   苏旬看了一眼张灿,心里也很是疼痛,不过现在,也是不得已的事了。   一群人簇拥着苏雪苏旬两人,抬着张灿,出了医院,直接上了警车,原本他们不让三个人上警车,但苏雪说什么也不干。   “不是你们铐了我们吗,我们现在是嫌犯,不是还得跟你们回去做笔录、销案,不坐警车,我坐什么,用轿子来抬?没见过你们对犯人那么客气的!”   “让不让坐,不让?给我滚开,没要去坐囚车,算是对你们客气的了。”   “开门,给我滚下来,你,说你呐,过来开车。”   守在下面警察,有些不知情的,哪里见过如此泼辣凶悍的女犯人,别的,就算是男人,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么多警车警察,就算不尿裤子,也吓得失魂落魄了,哪还敢如此祖姑奶奶般的撒泼。   但许多的人,却是悄悄地开始往后面躲去,这个美丽的女人,实在不是能惹得起的,谁要碰上,就该谁倒活霉。   “到哪里?你开出租车的啊,没看到我是被铐着的吗?我现在是犯人!拜托你专业一点好不好。”   “开不开得了,开不了,就给滚下去。”   原本老爷子一只让苏雪甚至是苏、王两家的人,都得低调,低调、再低调,可是越是低调,却越没个样子了,三天两头的,误会,误会,就是误会,误到后来,还是带给人无尽的误伤,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苏、王两家的虎皮,都是白白的给披了,能不让人不起火吗?   那个被苏雪骂得晕头转向狗血淋头的司机,居然问苏雪要到哪里去,这骂不白挨了!   苏旬忍住笑,说道:“大哥,到你们局子里,打的多少钱?”   那个司机啰啰嗦嗦的答道:“大哥,我这车,超、超载,今天,不、不载客,你还是,是坐别家的吧。”   “……”   一进杨局长的办公室,苏旬和苏雪两人居然发现老爷子、苏正东连王琛还有叶紫都在,苏雪和苏旬两人不由一愣。   苏雪更是忍不住悲从中来,几乎是扑到老爷子身边,叫了声:“外公……”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老爷子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训斥或是呵护苏雪,倒是王琛和叶紫两人赶紧将苏雪扶住。   老爷子淡淡的说道:“小雪,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情,医院里的炸弹事件,其实是你爸一手安排的……”   “什么?”苏雪和苏旬两人不由一愣,苏雪由于关心张灿,几乎想也没想,马上说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们说,这不是真的……”   苏旬隐隐感觉到一些什么,但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   苏正东接口说道:“雪儿,你冷静点,听你外公把话说完。”   叶紫和王琛两人,紧紧的把苏雪搂住。   老爷子也有些悲哀的说道:“苏雪,外公一直都最疼爱你的,可是,有些事,我不得不这样安排……”   “记不记得,上次他们误伤了你,张灿当时的表现。”   苏雪的气息不由一滞,张灿当时的表现,确实是有些恐怖,但那是因为别人伤害了自己,作为一个老公,见到别人伤害自己的妻子,忍不住暴怒,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凭什么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的岳父岳母,甚至是外公都要一起来设计害他?   苏雪想不明白,她的心里突然之间痛了许多,比看这张灿挨打还痛,痛彻心扉,痛得肝肠寸裂。   老爷子有些沉重的说道:“你知道你爸爸有多为难吗?为了张灿的事,他不得不向对方低头,做出巨大的让步,包括我们王家……”   “这个我不说了,这些都是我们欠他的,我们都该做的,我们应该还他的……”   老爷子的眼里有些湿润,一个上了这样的年纪的老人,甚至是有些昏黄的眼里,都有些泪意,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内心有多痛苦。   苏雪早已泣不成声,说到恩情,自己和张灿是夫妻,张灿为苏、王两家做出多少,她是明明白白记着的。   “今天在这里,我不防对你直说,张灿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原因就在于,他那些极其特殊的能力,说实话,现在的科技如此发达,但要把一个人塑造成像他那样的,让国家有一只像他那样的战斗力的部队,想想看,这是圈子里有多少人期盼的事……”   “其结果就只有一个,让张灿躺倒手术台上,让他们研究,你希望吗?……”老爷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苏雪听得头皮发麻,就算是苏旬,也是一样心惊肉跳,的确,以张灿那样恐怖的能力,要是有一只那样的军队,现在国际上的好多事,也都可以平息下来了,带给老百姓的幸福和安宁,也就多的多了,某些大国,满世界乱跑,到处杀人放火,挑起事端,不就是因为有几只战斗力极强的军队吗。   可是,这样现实吗?不大现实吧!   “就算是你爸和我,还有苏、王两家的势力,一起出手,最终也没能阻止住他们把张灿送进那个地方,这个,你是知道的……”   苏雪放弃了挣扎,只是不停地摇着头,泪水如同雨点一般,婆娑而下,嘴里不停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王琛和叶紫两人,扶着苏雪,默默的陪着苏雪流泪,她们两人已经无话可说了,一个是张灿的岳母,苏雪的妈妈,更是老爷子的女儿,苏正东的妻子,苏、王两家的前途,和苏雪张灿两人的幸福,一样的重要,一样的难舍,舍谁取谁,她决定不了,她没有话说!   叶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张灿的妻子,她当然站在苏雪和张灿这边,但她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官可以跟国家斗?笑话!十足的笑话!一个可以跟一群去斗?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抵不过群狼,她没有话说。   苏旬虽是站着,受伤的铐子也还没却下来,他忍不住恨恨的把一双手砸到墙上,砸得墙上一片血迹斑斑,这就是圈子里的斗争,谁家要是出了一个有能力的人物,必定会群起而攻之,明的、暗的、邪恶的、正义的,不把你搞垮搞败,没人会停得下来手。   “知道你小舅为什么会败得那么惨吗?他面对的,也是一个国家,不要说张灿借给他几百个亿,就算张灿再借给他一千个亿,一万个亿,面对国家机器,你依然只会一败涂地,在一个国家机器面前,你能有多大的能力。”   苏雪痛苦的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这时,苏雪很是后悔,后悔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张灿,如果是不嫁给张灿,而是远远的保护着他,暗暗地爱护着他,结局,也许不会是这个样子。   苏雪很是后悔,后悔为什么一定要劝张灿来到京城,在其他的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深山老林,哪里会没有他们两人的立足之地,偏偏要跑到京城来,让张灿的能力提前暴露。   看着苏旬痛苦地砸着墙壁,老爷子喝道:“苏旬,你是军人,军人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把手铐打开。”   苏正东默默地把钥匙掏了出来,放到苏旬的面前,自己这个将军,哼哼!连女儿女婿都保不住,哼哼……   “苏雪,你也曾经是个军人,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在旗帜下面宣过的誓言。”   苏雪很是后悔,为什么要出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里,她想到那个林韵,她很是羡慕她,可以为了杨浩抛弃一切,家人、亲情、地位、名誉,所有的一切,就为了一个杨浩,可是自己能做得到吗?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出生侯门痛似海?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三章 叫错了 是大姐   老爷子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你爸安排这次的事件,也是出于无奈,他逼不得已,答应了他们,要对张灿做出这么一个实验,验证张灿是不是在你受到伤害的时候,又会不会狂性大发,又或是受到什么刺激的时候,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爆发出那惊人的能力……”   这一瞬间,苏雪有一种痛,但她说不出来,这种已经不能有言语能形容的痛楚,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   苏雪满脸的泪痕,但她笑了,“你们全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是不是?你们想要得到的,都还没得到,是不是?所以,你们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有很多很多次,对不对?你们要把张灿所有的能力全都逼迫出来,对不对?直到最后,再把他关进笼子里,做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对不对?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说出来?……”   “苏雪,你忘记了你的誓言,”老爷子喝道,也难怪,这件事原本要苏正东自己跟苏雪来说的,但老爷子深知苏雪的脾气,要是这个时候,就苏正东或者是王琛在这里跟她说,相信苏雪不但会不理睬,弄不好马上就会去找到张灿,两个人从此以后,不再在这个让她失望以极的世上出现。   以张灿的能力,不会缺乏赚钱的手段,更不会怕一些小小的社会帮会,他要想默默无闻的过上一生,其实是个简单之极的事情,只是,如此一来,苏、王两家的前途,便彻底的毁了,从此,圈子里便少了很多可以制衡对手的实力。   苏雪笑得更是娇艳,但眼里的泪水却从没停止过,“你们是想对张灿用强,但又怕他回过头来报复你们,对不对?所以你们除了要慢慢的消除他的戒心,对不对?还有,你们怕他不肯向你们展示他真正的能力,所以你们要一点一点的逼他自己展现出来,对不对?……”   幸好,苏雪质问的是老爷子,要是苏正东,或者是王琛,面对苏雪这样的质问,只怕早就问得崩溃了。   “呵呵……”苏雪笑道,“你们要我记住在旗帜下宣过的誓词,无非也就是要我为大家作想,用我和张灿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利益,哈哈……这就是你们应该还给他的……哈哈……不错,还得好……哈哈……”   苏雪这时终于明白,林韵在和他的家人决裂时,她的心里有多痛。   一直没说话的苏正东,柔声对苏雪说道:“雪儿,你知不知道,在海南的时候,张灿他们遇到过一个极其厉害的人,那个家伙,在一座军营里,能够横冲直闯,伤人无数,最后却全身而退,枪炮弹对他来说,更本就是无物。”   “这个人战斗力虽然恐怖,但最后却是死在张灿手里的,这就说明,张灿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是民间的其他人,我相信我们会很欢迎他,为社会多做贡献,我们也有办法让他为这个社会服务,但张灿的情况,毕竟特殊了不少,如是他不能带头……”   “我们还有三个月时间,也就是让张灿可以看到他的两个孩子出世,他自己的那间古玩店开张,这以后……”   苏雪笑得有些累了,也哭得有些累了,这一刻她觉得她自己好孤独,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的爸妈,最痛爱自己的外公,和她都离得那么遥远,她们中间,无形之中多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这条鸿沟之宽,足足让人感觉到相隔了一条银河系,甚至还更遥远。   苏雪微笑着,那精致的脸上,残留着数道泪痕。   苏雪说道:“我累了,我要回家休息。”   王琛连忙说道:“小雪,我们有车,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我有家……”苏雪平静异常、微笑着说道。   “我有家……”王琛默念着这三个字,眼里有些惊恐的望着苏正东。   “我有家……”苏正东默念着三个字,眼里一片昏暗,他望着老爷子。   “我有家……”老爷子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望着天花板。   “……”   张灿比苏雪更早离开,出来的时候,脸上贴了好几块创可贴,都是那些人好心好意的给他贴上的。   可张灿一出那个大门,一阵微风吹过,那些创可贴就掉了。   没有对张灿做过多的解释,也没有任何道歉,就一句:“是个误会,现在你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张灿很想用点手段,让这些人也吃点苦头,但苏雪的声音,却传到他的耳朵里,隔着几层楼,隔着几十间房子。   张灿认认真真的听完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完,听到苏雪说了那句“我有家,”之后,张灿默默地站了起来,回“家”去!   回“家”去!   哪儿才是家啊!?   张灿举目四顾,满大街上车来车往,人进人出,张灿却感觉到,置身在这样的大都市里,却没有自己跟着几个女人老头一起,在深山老林,深海孤岛上,海阔天空的闹热、有趣。   孤独!   没来由的孤独!   家是给人安全感的地方。   可是,现在张灿却感到,自己的那个家,哪里有什么安全可言。   苏正东给自己的三个月的时间,就留着自己看上一眼自己的孩子,就留着让自己的古玩店开张,听他们的意思,还会不断的给自己找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老爸老妈哥哥嫂子妹妹,家!还有何安全感可言。   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人攥在手里,而且是被自己最爱的人攥在手里!张灿想想,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所以张灿哈哈大笑起来。   路人看到张灿大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们更多的是讥讽、嘲笑、冷漠,这大街上过往的,失意的,抓狂的,何止千千万万,有这么狂的吗?有这么高兴的吗?看看那副影响市容的样子,笑的是哪样,神经病!   张灿盲目的走着,大雨瓢泼一样,把张灿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路上无数朵伞花熙熙攘攘,又有无数辆大大小小的车子经过,张灿漫无目的的穿行其中。   突然之间,雨停了,张灿懒得去理,依然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那雨停得奇怪,就头顶上小小的一片,张灿懒得去理,漫无目的的走着。   背后一个女孩子,低低的泣缀,张灿懒得去理,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张灿耳朵里听不见声音,眼里看不见东西,或者说,他不愿去看见,他不愿去听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张灿感觉很累,他很想睡上一觉,于是,他就躺下了,不知道是躺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是躺倒在哪里,张灿闭着眼睛就开始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张灿只觉得有很多人,都围着自己看,张灿很想睁开眼看看,都是哪些人,一直吵吵嚷嚷的,不让自己睡个好觉。   张灿很是窝火,但眼睛就是睁不开。   一会儿清静,一会儿嘈嚷,也不知道过了几次,张灿觉得很想喝水,马上就发现有一股甘泉,张灿拼命地喝,一直喝到饱。   张灿觉得冷,马上就看到有一堆大火,把自己烤得暖暖和和的。   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乔娜,乔娜远远地站着很是害怕,张灿想要告诉她,不用害怕,这森林里有他在一起,会很安全的,张灿伸手过去,他马上就握到一双小手。   乔娜含笑走远,张灿又看到叶紫,又看到周楠,又看到黄玉,又看到……刘小琴……   苏雪呢,没看到,一直都没看到,苏雪一直都只是远远的一个背影,给张灿留了一个背影。   张灿有些着慌,那么多的女孩子在这里,苏雪一定是生气了,不想再见到张灿,不想再见到一个花心的张灿。   “苏雪……”张灿大叫,“苏雪,你听我给你解释……”   苏雪还是不肯回过头来。   “苏雪……”张灿一边追苏雪,一边喊道,奇怪!苏雪不是怀了孕跑不快的吗?她怎么跑这么快。   对!一定是十五层里的炸弹还没清理干净,她要赶着去清理炸弹,找到炸弹,她会回来交给自己的!   十五层的炸弹!跑!跑得很快!苏雪!跑得很快!   张灿一下子跳了起来。   张灿跳起来的时候,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个五十多岁,很是富态的大妈来到床前,很是慈祥的笑着说道:“这孩子,终于醒过来了,呵呵……”   张灿张张嘴,问道:“大妈,我这是在哪里?”声音很轻,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大妈的耳朵却很好,她笑着说道:“你呀,都昏迷了好几天了,要不是我们家娜娜,呵呵,你早就……哎……不说这个,饿坏了吧。还有些鸡汤,你先喝一点,我去给你端,躺着啊,别动,一会儿就来……”   不一会儿,大妈端来一大碗鸡汤,来到张灿的床前,一边给张灿一勺一勺的喂鸡汤,一边说道:“哎呀,张灿呐,不是我说你,就小两口吵个架,你犯得着就不回家了吗?不是说夫妻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吗,你看你们两口子,哎,真是的……”   “要不是我家娜娜偶然发现了你,你还不被冻死饿死,哎,真是?”   张灿咽了一口鸡汤,问道:“大妈,你们家娜娜是谁?”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乔娜啊,她刚上班去了,恰好我今天休息,哎,张灿哪,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娜娜上班的时候,一再交代我,深怕我会委屈你似的,呵呵,她要是知道你醒了,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乔大妈买说完,张灿又问道:“乔娜是谁?我怎么会是你们家的大恩人呢?您老不会是认错了人吧。”   乔大妈乐呵呵地说道:“你是张灿,我怎么会认错,再说,你和娜娜在一起……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还救过……”   乔大妈越说越慢,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没有了,“孩子,你别是受了什么刺激吧?瞧你这样,你媳妇来看你,你又拼命的骂她,害得你媳妇都不敢来见你了,不来见你的时候,你又拼命的‘苏雪、苏雪’的叫,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张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问道:“大妈,你可能真的是认错了人吧,我媳妇是谁,我怎么记不起来了,那个苏雪又是谁?”   乔大妈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而且她越看张灿就越是惊心,想了片刻,乔大妈赶紧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乔娜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又才说道:“妈!我正在上班呐,有什么事不能下班再说吗?”   乔大妈紧张的说道:“娜娜,你是医生,快回来看看,张灿醒过来了……”   乔大妈还没说完,乔娜也挺是高兴地说道:“张大哥醒过来了,那很好啊,不过我这边现在正忙,下班了,我一准早点回来,就这样了……”   乔大妈着急的说道:“娜娜,你得赶快回来,张灿好像不大正常,他问我说你是谁?……”   “呵呵……”乔娜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就是我啊,我就是乔娜啊,怎么?他想不起来了。”   “何止啊,她还问我,说”苏雪“是谁,你看着,妈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担心你给他用那些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哎呀,你快回来一下!啊!”   苏雪和乔娜几乎是同一时间来到张灿的床前,几天不见,苏雪好像是憔悴了许多。   张灿看着两个美丽的女孩子,满是关切的望着自己,不由得红着脸问道:“两位小姐,不知道你们,你们……”   苏雪盯着张灿问道:“你叫我什么?”   张灿答道:“对不起,我叫错了,是大姐……” 正文 第六百七十四章 叫我二十声老婆   苏雪再次问道:“你叫我什么?”问这话时,苏雪眼里的泪水开始打转。   张灿答道:“你不是小姐,又不让叫大姐,我叫你嫂子,好不好?”   苏雪盯着张灿的眼睛,问道:“你叫我什么?”问完这句话,苏雪的泪水开始落了下来。   苏雪可以容忍老爷子不让她忘记誓言,可以容忍苏正东只留给张灿三个月时间,可以容忍王琛在这样的情况面前默默不语。   但她无法容忍张灿在这个时候弃她而去,小姐、大姐、嫂子……是在讥笑自己,还是要抛弃自己?   张灿看着苏雪开始落泪,心里有些发慌,“我不叫你什么,好不好,你别哭,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侮你们女孩子。”   小姐、大姐、大嫂、女孩子……   苏雪突然觉得很是荒缪,张灿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灿见苏雪越哭越厉害,更是有些慌神,大叫道:“你要不高兴,我叫你大婶、大妈、姑奶奶,好不好,你别哭,你再哭,我……我……”   小姐大姐大嫂女孩子,大婶大妈姑奶奶,都叫了个遍,却没听到张灿叫上一声“苏雪”或是“老婆”。   苏雪望着张灿,张灿眼里一片惊慌,除了惊慌,还是惊慌,满眼的惊慌,一张脸都因为惊慌失措,显得有些变形,一点儿也没有做作。   苏雪失望了,嚎啕大哭起来。   张灿,就算你不想和我再过下去,可以名正言顺的分手,可以离婚,你也用不着一定要不认识我。   我理解,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但是有很多事情,也不是没有退路的,你也用不着一定要装着不认识我啊!   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受了不少的委屈,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没办法弥补你的伤心,但你也用不着这样就和我一刀两断啊!   乔大妈在一旁,也跟着泪水涟涟。   这俩孩子,真是可怜,也不知道有多大矛盾,都闹到这个地步,哎!现在的年轻人哪!真是!就算吵个架,生个气,有必要闹得这么严重的地步吗?哎!真是!你看!大妈我年轻的时候,和你大伯,还干过不少架呢,这不,到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谁也离不开谁,哎,真是,少时夫妻,老来伴啊。   乔娜在一旁,落了一会儿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拉过苏雪,和苏雪搂在一起,安慰了几句苏雪,然后又说道:“苏雪姐,我发现一个问题,会不会是张大哥的脑子出了毛病,他会不会是失忆了,失忆!”   “失忆?”乔大妈大吃一惊,这是那些电视里面才有的情节啊,怎么会发生在张灿的身上?   “失忆?”苏雪也是大吃一惊,这种情况她听说过。   一个人要是脑部受到特别严重的伤害,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就会导致失忆,或者,是遭受到重度社会心理压力,经由个人意识、认同或行为协调突然地暂时性地改变,容易造成身心崩溃,如果是意识发生改变,所以会记不起来重要的人,或者是事件。   张灿会失忆?   据老爷子说,张灿在那个地方,呆了那么久,刚一出来,就碰到苏正东安排的炸弹事件,张灿好心好意的去拆弹,无端的却招来一顿暴打,事后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又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还昏迷了足足三天。   这么大的压力,这么大的委屈,那么多的伤,淋那么久的雨,如此压抑,又没处宣泄,张灿承受不住,实在也是情理之中。   “看来,我确实是误解他了……”苏雪更是伤心,这一切,算起来还是自己的一家人加诸在张灿的身上的,难道自己就没有责任?   苏雪愁肠百结,以苏雪的地位及能力,要想慢慢的把张灿的治好,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现在难题就是,家里的老妈嫂子还有张华,都问过苏雪很多遍。   张灿到哪儿去了?   好久都没见到过他的人影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对亲人的关心爱护,苏雪很是理解,要不然,乔娜找到张灿,苏雪宁肯让张灿住在乔娜家里,也不忍心让张灿回家。   要是把张灿现在就带回家去,家里的人会怎么看,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自己能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个偷偷的伤心?   苏雪很是茫然,治好张灿,让他清清醒醒的过完最后的九十多天,那会有多大的伤害,苏雪自己都不清楚,苏雪忍受不了最后的痛苦。   就让他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九十多天,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人也不认识,甚至是他老爹老妈,所有的家人,这对张灿公平?这对张灿来说一点都不残酷?苏雪狠不下这份心。   出去!   到外面去!   把张灿带出去,无论是天涯海角,无论是沙漠戈壁,无论是荒郊野外,无论是繁华都市,让张灿远离这个地方,远远地离开京城,要找,就让他们自己来找。   苏雪给刘春菊打了一个电话,说现在又要出去给大哥帮忙,可能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回家,不要挂念!   刘春菊在电话里有些不满的说道:“闺女啊!你自己身怀有孕,那些事就不要去瞎参合了,你得注意你的身体,你回来吧,妈炖着鸡汤在等你回来喝,那些男人家的事,让老二去就得了……”语气虽是不满,但透露出来的却是更多地关心。   苏雪再一次泪流满面。   张华却在电话说道:“嫂子,你给我听着,要是我小侄子有半点不妥,我可告诉你,回来呀,我一定好好的罚你,咯咯……还有啊,我二哥身体壮,有重活什么的,就让他去,记着,让他勤快一点,别累着嫂子你了,回来我要是看你累着,我就狠狠地敲他的脑袋,只要你不心痛我二哥……”   苏雪捂着嘴,再一次失声痛哭。   朱红玉在电话里……   苏雪实在不想离开这个家,自己的家,自己的娘家。   生拉硬扯,坑蒙拐骗,终于将张灿弄上了一列南下的火车,苏雪没看票,也没管这车是到哪里的,一句话,上车就行,到哪儿?随便!票不够钱?这些够不够,还要不要?给找个好点的位置!   那个列车员有些懵了,没见过这样的人,买的明明是到新疆的票,却坐上了到广东的车,说她坐错了车次,人家还蛮有道理的说:“我就坐这车,要补票是吧,两个人多少钱,两千块够不够?……还给我找个好点的位置……切,你不就是漂亮了一点吗?可你带着的那个人就是一傻子、白痴,切,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切……”   安排好苏雪和张灿进了豪华卧铺,那个列车员带上门,在门外恨恨的学着苏雪的口气说道,不过说完,他还是把那两千块钱分成两半,一半捏在手上,一半装进了自己的钱夹。   临走,还没忘记回过身来,恨恨的要踢那门上一脚,不满,对那个黑黑瘦瘦探头探脑一副猥琐样子的男人,凭什么那么漂亮的有钱的大方的一个女人,就带着这么个白痴,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也还有我啊,切!   不幸的是,这一脚还没踢到门上,那门突然开了,那傻呼呼的男人提着一口箱子,不知道要上哪儿去,那列车员的一脚刚刚踢到那箱子的棱角上。   那箱子坚硬的棱角,刚刚好碰在列车员的小腿骨上,那个痛啊,跟被人打折了这条腿一般。   傻乎乎的张灿,看着蹲到地上不停的揉着小腿的列车员,吓得几乎哭出声来,他大叫道:“老婆,我完蛋了,啊,呜……”   苏雪很是生气把张灿拉了回去,生气的说道:“你看看你,就是去方便一下,还有带着这箱子,你怕我偷偷的吃掉它啊,你不嫌累啊?有你这样当人家老公的吗?”   张灿蹲到地上,双手捏着耳朵珠子,一边哭一边叫道:“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妈的,敢情是这小子家里背景不错吧,找这么个漂亮的老婆,切,骂死你活该,你个白痴,你这叫暴殄天物……切,不知道这个女人,跟着这样一个白痴,她晚上会不会寂寞,要不……”   苏雪从里面探出头来,一脸歉然的笑意,还说道:“啊,那位对不起啊!他不懂事,我正骂他呢,你不介意吧?”   列车员赶紧站起来,说道:“呵呵,不介意,不介意,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乐意为小姐效劳。”   苏雪突然变脸道:“你大爷的,你不介意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是不是要偷看我们两口子打啵亲嘴上床干那事啊!滚……”   那列车员吓了一大跳,他妈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切,就那白痴样儿,还跟他打啵儿,切,你恶心不恶心啊?……列车员暗暗的骂着,却不敢继续停留在这里。   看着那个列车员一瘸一瘸的离开这节车厢,苏雪回过头来,笑着说道:“没事了,他走了,不过,我得罚你,你现在得叫我二十声‘老婆’,不然,你又记不住。”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五章 逼他露出真像   “叫你二十声‘老婆’有什么奖励没有?”张灿问道。   “我本来就是你老婆,你就得这么叫,还要奖励?你不高兴我是你老婆?”苏雪挤出一抹笑脸,张灿的情况很不稳定,清醒的时候,还算正常,虽然记不起许多事情许多人,但像现在,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孩子,十岁智力都不到的小孩。   “没有奖励,我……我不叫!”张灿很是坚决的说道。   “好好好,只要你叫了,我给你买糖果。”苏雪“笑眯眯”的说道。   “你会给我买什么糖果?巧克力?大白兔?……”张灿无邪的笑着说道。   “只要你叫了,你要什么糖我都会买给你。”苏雪的耐性很好,“你不会骗我吧?要是等我叫了,你不给我买,我岂不是上当了。”   “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真的!”苏雪想起幼儿园的老师。   “这样啊,可以,我叫你什么?”   “叫‘老婆’啊,你怎么又忘了?”苏雪有些头大。   “不是,老师说,要叫‘阿姨’,不然会很不礼貌的。”   苏雪眼前一亮,“对啊,你还记得你们的老师,你们老师叫什么名字。”   张灿摇摇头,说道:“你看,那里不是有个老师,正在教小朋友叫阿姨吗?”   苏雪顺着张灿的手指看过去,原来不知道是谁把一张画报落在那边了,张灿说的老师和小朋友,全都还在画报上,苏雪眼前有些星星在冒了。   苏雪喘了口气,大声问道:“你到底叫不叫?”   “叫什么啊?”张灿见苏雪变了脸,有些紧张的问道。   “叫‘老婆’。”   “叫‘老婆’?你又不老,这么年轻,还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叫‘老婆’,叫姐姐好不好……。”   苏雪扬起手,小的时候自己不听话,老妈王琛就是这样的对付自己的。   谁知道张灿连忙往地下一蹲,双手捏着耳珠子,大哭道:“不要打我,我怕,我再也不敢了……”   苏雪看着张灿,又是心痛又是怜惜,泪水也跟着张灿的哭声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苏雪蹲到张灿面前,温柔地说道:“张灿,你不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不哭了,我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张灿哭着说道:“我要巧克力的,还要大白兔的……我要很多很多,你买不买?”   苏雪点点头,说道“好,我就给你买很多,你不哭了,我们就去买。”   张擦突然咧嘴一笑,“不行,你还得叫我‘老婆’。”   苏雪擦了一把眼泪,“叫你‘老婆’?”   “是啊?当老婆肯定很好玩,要不然,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叫你老婆。”   “当老婆好玩!”苏雪的眼泪忍不住狂泻而下,当老婆好玩?当老婆就是为了好玩?   过了许久,苏雪忍住眼泪说道:“张灿,我是你老婆,是你媳妇儿,你是我老公。”   张灿仰脸望着苏雪,问道:“张灿是谁?你是他老婆,是他媳妇儿,他是你老公,那你干嘛又要我叫你老婆?”   苏雪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给我记好了,你就是张灿,我就是你的老婆。”   张灿点点头,跟着说道:“你给我记好了,你,就是张灿,我,是你的老婆。”说着还蛮肯定的点点头,不过,他却是指着那张画报上的那个老师说的。   “…………”   “废了!”林大江摇着头说道。   “废了?”苏正东无不担心的问道。   “废了?”覃海天淡淡的说道,这就是普通人和不普通的人的区别,“能骗过那么多人,和那么多台仪器的人,就会这么废了,呵呵,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别样的目的,但请你们仔细的看看这几个画面……”   覃海天关掉实时传送的画面,把那一段张灿蹲在地上大哭的画面往后退,一直退到那个列车员抬腿去踢那道门的时候,覃海天把画面调成慢动作。   覃海天指着其中一处,说道:“注意,这个画面,”   那段画面上,那个列车员慢慢地把腿抬起来,那道门慢慢的被拉开,一个硬角的箱子慢慢的伸出来。   覃海天将画面定住,回头故作神秘地笑着说道:“猜猜看,接下来,你们将会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在场的十好几位专家,个个都有些惊奇,后面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还会看到什么,那个列车员的脚碰到箱子的硬角,痛得蹲到地上去了,苏雪又把他臭骂了一顿,不到十秒钟的事情,就这么简单,除此之外,还能看出一朵花来?   覃海天笑了笑,把从列车员把脚慢慢抬起,到那只箱子慢慢的从门里出来这一段画面调成反复播放,那一瞬间的事情,在大屏上无数遍的反复出现。   其余的人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个一二三四来,一个个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覃海天。   覃海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待众人全都把注意力吸引在他身上了,他才说道:“注意看,在列车员的脚,和箱子接触的那一霎那,你们看到没有,这口箱子,在急速的摆动,那箱子的尖角,好像在自己寻找列车员的小腿一般,这够不够奇怪。”   这时,其余的人才认真去看那口箱子,果然,那个列车员的脚,在和那口箱子即将接触时,那口箱子好像是被人左右摇晃了数下,这意味着是么?这意味着,那口箱子是不可能摆动着自己去寻找别人的小腿骨的,让箱子的尖角寻找别人的小腿骨的,是拿箱子的人!   在这么慢的播放速度里,箱子居然摆动了五六下,也就是说,在那个列车员的腿和箱子接触前,那一眨眼的时间里,那箱子就摆动了至少十多下,如果是在一秒钟之内,这种摆动持续的话,这种摆动将达到百下之多。   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这种速度——闪电,对就是闪电,虽说不可能等同真正的闪电,但这无疑突破了人体的活动极限。   打一个比喻吧,正常人在一秒钟里,可以将拳头伸缩几次,甚至十几次,但以那箱子的摆动次数计算,那可是能够达到上百次、百多次,也就是比正常人快了十倍,或者是几十倍,可以说,普通人的眼睛,是没法看清楚这样的影像的。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一个人问道。   “问得好!”覃海天说道:“再举一个例子,大家都知道一艘战舰上的大炮,它得根据这艘战舰自身来配置,炮小了在战争中没有作用,杀伤不了敌人,炮大了,还没伤到敌人,却先被反震力伤到了自己,”   “或许,我这个例子不恰当,但在我看来,人体就是这样,把精神比作是一门大炮,把身体比作是一艘船,精神强大,身体跟不上,便是人们说的英年早逝那种情况,反之,就是人们常说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很显然,张灿不会是这种情况,他是一艘巨大至极的大船,更配备了一门超级杀伤力的大炮,或许,再过几百年,几千年,人类也会进化到那个程度,但那只是几百年,几千年以后的事。”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怪不得,要研究张灿,原来是圈子里的几个人,想要把几百年几千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提前到现在,或者是说,提前到现在,让在圈子里的几个人身上发生。   违反自然规律,笑话,张灿的存在,就是违反了自然规律,他能,为什么别的人不能,何况是一心一意要为人民服务的几个人。   “组长,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一个戴着眼镜,满脸横肉的女人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覃海天敲了敲桌子,“逼他,逼他露出真像,不过要掌握好尺度,一,不能让他受伤过重,二……”覃海天看了一眼苏正东,“不要让苏雪发现。”   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是了一声,又说道:“可是他们两人一直都在一起,苏雪小姐不可能不会发现的。”   覃海天再次敲敲桌子,说道:“你们自己去想办法,这点事情,你们要是都做不好,我就只有去找别的人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哪里还敢吭声,当下抓起电话,拨了一通号码,覃海天的任务。自然一字不漏的传达了下去。   覃海天看着苏正东,有些尴尬的笑道:“老苏,你看,我这样安排,嗯,还算合适吧?”   苏正东淡淡的一笑:“你是组长,你的话就是命令,我是军人,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覃海天很是尴尬,接到一号首长的命令,这个组长再不好当,也得当下去,但面对面的和苏正东坐在一起,干着这些事,心里实在是有些愧疚,但他也明白,这个时候要不把苏正东给留在这里,那局势只怕就不会是这么平静。   一边让你拿着刀子去杀自己的亲人,一边给你加官进爵,这是一号的拿手好戏,也是圈子里惯有的手段,谁到了那个位置都是一样。   覃海天虽然尴尬,但并不代表他就不处理这件事了,他习惯性的敲敲桌子,说道:“各位,我们知道一个最新的情况,根据提供的情报,据说,张灿在研究所里,曾经外出过两次。”   “外出过两次?不可能吧,不要说哪里的守卫没发现过,就算是那里那些精密的仪器,那么多的监控器,都没有他出去过的一丝痕迹,这怎么可能?这太危言耸听了吧。”   覃海天从桌子西拿出一个小小的窃听器,说道:“先前我也不相信,直到我取出来这个,我信了。”   覃海天把手指轻轻的压在那个窃听器上,扬声器的喇叭里立时传出来一阵鼾声,三个人的,有轻有重,然后他又把手指放开,把窃听器放在嘴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喇叭里却没有一丝反应。   覃海天又对着窃听器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说道:“你们听见了吗?”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六章 狠毒   扬声器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覃海天笑了笑说道:“这是他们的床下的一个不可能被发现,不,是不动用切割器,就不能取出来的东西,如果不是质量问题,那就请你们告诉我,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他是怎么破坏到的。”   “实话说,他原来是我手下的一名外勤人员,他能有这样的身手能力,我很是高兴,但他现在处在极其危险的边缘,这个情况就不用我多说了,如何挽救一名即将走上歧途的人,让他不为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带来更大的威胁,这才是我们最主要的目的……”   “我实话告诉你们,极有可能,我们现在还自以为是在监视他,说不定他早就在监视我们,我们在他眼里,说不定就是一群可怜虫,我不是危言耸听,是不是这样,相信早晚大家都会明白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根本没办法控制他,没办法研究他?”一个很是年轻,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问道。   覃海天调出一个女孩子的画面,说道:“这个姑娘,叫许小萌,在网络上,她叫小妖精,算不上黑客,但也是一个电脑高手,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他跟一个网名叫‘木头’的人联系过……”   “‘木头’是谁,我想我不用多说了,他凭着一个电脑上的游戏账号,把几个黑客高手搅得人仰马翻,我想说的是,他要想看到我们在干什么,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如果他喜欢,或者是心情不好,他完全有能力让我们断电,或者是让我们网络崩溃,却让我们抓不到他任何把柄……”   好像是为了印证覃海天说过的话一样,有两台电脑在突然之间出现了黑屏,接着,屏幕上出现一个骷髅头,两台电脑的操作员,吓了一个大跳,这些电脑,防卫程度和级别都是最高的,就算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几个黑客,要想攻破这些防卫,都得花费相当大的力气,但这个人,说进来就进来了,当真是恐怖。   两个操作员正要向覃海天报告这一情况,电脑上的骷髅却消失了,电脑也瞬间恢复正常。   没有任何先兆,也没有任何遗留,就像一道闪电划过,一切来得这么突然,也去得突然,好像闪电划过之后,留给人们的,只有印象,想要捕捉到一点痕迹,却没有太多的可能。   覃海天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操作员,淡淡道笑道:“看来我还真的猜对了。”   说罢,覃海天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自己面前,打开电脑,也不进入任何程序,直接对着电脑,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希望你不要做得太过火,虽然我们不能抓到你把柄,但我们知道,这事就你一个人才能做得到,不要把事情搞得没有寰转的余地。”   很像是在威胁,更多的却像是在规劝。   覃海天盯着电脑看了片刻,又转头说道:“我们再回过头来说说他从研究所逃出去的事情,在这方面,我们依然没有任和的证据,但我相信,我得到的信息是准确的,这就给我们极大的考验,在无数的人员,和监控器之下,他如何做到的……”   “我动用过最高级的潜伏高手,甚至是最高级的忍术专家,和大量的干扰仪器,但没有一个人做到,不露行迹的离开那里半步,但他做到了……”   那个眼镜研究员说道:“我明白,如果现在就要他来配合我们研究,他要是不愿或者是想反抗,轻者,他可以在我们眼皮底下直接消失,重者,他有可能会对我们发动反击……”   覃海天说道:“何止!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是一个棘手至极的人物,那盘国安中心的录像带,你们是看到过的,那个家伙在近来又露了一次面,但很快消失不见,我们一直查不到它的下落,这就是我们最大的顾忌。”   “组长,又有最新的图像资料传过来了……”   ————————   苏雪带着张灿在餐车里吃完饭,又买了一大包糖果,递给吵个不停的张灿。   张灿嘴里衔着一根棒棒糖,抱着一大包糖果,兴匆匆的跟在苏雪身后,回自己的车厢。   餐车里的大部分人对苏雪很是抱屈,你说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干嘛就要嫁给一个白痴,白白的糟蹋一朵鲜花。   就算这个白痴有多大的背景,有花不完的钱,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难到就不能找个更有背景更有钱的人家?真是自甘堕落?还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   最生闷气的,要数龙哥,也就是几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中的老大。   带着耳珠的刀毛明白老的愤恨,在张灿东张西望的经过的时候,悄悄地把腿伸出去,绊了张灿一下。   张灿哪里知道有人算计他,一个大马趴,“呯”的一声摔在地板上,怀里的一大包糖果,顿时洒满了半个车厢,张灿趴在地板上哇哇大哭起来。   刀毛笑呵呵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张灿,说道:“小子,走路也不带个眼睛,摔跤了吧,来,哥扶你一把。”说着,把正要爬起来的张灿一下子又拉趴下去。   苏雪回过头来,强行忍住一腔的怒火,蹲下身子,去扶张灿。   张灿却爬到座位下面,去收拾那些卖地洒落的糖果,龙哥笑嘻嘻的盯着苏雪美丽的脸蛋,脚下却狠狠地踢了张灿一脚。   张灿虽是痛得哇哇大叫,但他依然不肯舍弃那几颗糖果。   苏雪眼含着泪水,伸手想把张灿拉出来,刀毛却张开双、腿,往苏雪面前一站,笑呵呵地说道:“小姐,何必一根树上吊死那,这小子明明就是一个白痴,你也不怕晚上寂寞,要不,跟哥哥我一块儿,保证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偎依在龙哥身上的小欣,原本一张清纯的脸上,却带着恶毒的笑意,也肆无忌惮的说道:“大姐,要傍大款,龙哥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龙哥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咯咯,跟他吧……”   苏雪泪眼汪汪的看着刀毛,她实在不想惹事,只盼着张灿能赶快站起来,跟着自己回到自己的车厢里。   小欣探着头,说道:“不错,大姐,你看这幅眼泪汪汪的样子,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要是跟着龙哥,没准儿,用不了几天,就会红得发紫。”   张灿捡完龙哥座位下的糖果,倒退着从刀毛的胯下爬了出来。   刀毛双脚加劲,将张灿的要紧紧的夹住,张灿护着手里的糖果,一时间进退不得,急得哇哇大叫。   餐车里其他的人虽瞧不起张灿,但也看不过苏雪受辱,一个大学生摸样的男孩子走了过来,鼓起勇气说道:“哥们,开个玩笑,大家伙儿乐乐也就够了,何必跟一个白痴玩儿下去……”   小欣最是见不得有人破坏她作乐,当下娇声道:“哟哟哟,帅哥,想要演一出英雄救美哟,可是我们也没人欺侮这位大美女啊,敢情你和这位大美女是相好的……”   小欣话没说完,只听“啪啪啪……”一阵响亮的耳光,把她没说完的话,打得直接吞回肚子里去了。   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这个美丽的女人他还真敢动手!   苏雪手上不停,一直啪啪啪的抽着小欣的耳光,直到把小欣打得差点晕了过去,这才把她往旁边一推,小欣被打的晕头转向,站立不稳,“呯”的一声,也摔在地板上。   从苏雪开始抽小欣的耳光,到小欣摔倒,这时刀毛才清醒过来,老大的女人被打了,当着老大的面和自己的面,被打了!自己这个当小弟的,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刀毛原本骑着在张灿身上,这时候他放开张灿,一个跨步,走到苏雪面前,“呼”的就是一个耳光闪过去,怎么打得小欣,就得怎么还回去!   谁知道刀毛手上一痛,被人家用正宗的擒拿手扣住脉门,一大半边身子顿时麻木不堪,只听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苏雪打小欣,手上还留了一点力气,这个时候她手上不再留一丝儿力气了,这一段时间的郁闷和压抑,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耳光潮水一般,瞬间就把刀毛淹没了。   直到把刀毛打晕,苏雪收起耳光,一把提起刀毛,向车窗扔去,“哐嘡”一声,车窗玻璃被被撞了个粉碎,早晕过去的刀毛,差一点就被苏雪扔出了车厢,苏雪毫不停手,一步跨到车窗边,提起刀毛的双脚,就往窗外推。   整个餐车里的人都惊呆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发起怒来竟然如此可怕!快得可怕!一瞬间,用耳光就打晕了两人,快!   狠得可怕,原本长相清秀的小欣这时候爬起来,展现在人面前的容貌,比猪头还猪头,狠!   这个美丽的女人更是毒得可怕,把刀毛打晕了,还要往车外扔,她这是没打算让刀毛活下去了,毒!   那个大学生见要出人命,吓得“嗷”的叫了一声,扑到苏雪身后,将苏雪死死的抱住,啰啰嗦嗦的喊道:“大、大、姐、姐,要、要、出、出、人、命的,使、使不、不得!”   其他的人也不想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就这么给毁了,两个男人爬位子翻桌子,连滚带爬,到了苏雪身边,硬生生的把苏雪和刀毛拖了回来。   龙哥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抓起桌子上的一只酒瓶,“呯”的一声,敲碎瓶底,一把将还在地上寻找糖果的张灿提了起来,用锋利的瓶子顶着张灿颈上的大动脉,喝道:“臭婊、子,敢打我兄弟,我先废了这个白痴……”   龙哥说着,玻璃瓶刺进了张灿皮肤,流出一汪鲜血,张灿吓得大声哭道:“小姐,我怕啊,大姐,我死了,老婆,救我啊……”   苏雪看着张灿脖子上流出鲜血,苏雪的眼睛红了,不是想哭,而是想——杀人!但她迅速的冷静下来,一使劲,将几个抱住她的人甩开。   三个男人居然被她一甩,全都给摔到地上去了,苏雪挣开三个人,一步步向龙哥和张灿走去,此时,她全身居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看得本想上前劝阻的人,一个个望而却步。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七章 猪上树   这时,不知道这车上的乘警是真的忙不过来,还是有意放水,连列车员都没一个过来看上一眼,其他的人这个时候也远远的躲开,连一个打电话报警的人都没有。   更没有一个人再站出来见义勇为一番,什么“见义勇为”,屁!值多少钱一斤,别说没什么奖励,到时候被警察拉去做笔录、问情况,误工误时不说,就被捅上两刀,住院还得自己先贴钱!谁愿干谁干去!   苏雪满脸杀气,一步步逼近龙哥,龙哥有些发慌,平日里人多势众,干个把软柿子,也没什么,想不到今天遇到一个扎手的货,还真是要了命。   两个想要偷袭苏雪的人,刚刚把拳头伸到苏雪的身前,还没挨上苏雪的衣服,一个就捧着断了臂骨的手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另一个却一声都没来得及吭,便躺在地上晕死了过去,苏雪不但打断了他的鼻骨,顺便还打断了他几根肋骨。   其他的人都躲避不及,唯恐被谁推上前来,被苏雪痛打一顿,哪里还敢上前来阻拦这个杀神一般的女魔头。   苏雪往前走一步,龙哥就挟、持着张灿往后退两步,但很快就没了退路,后面就是车厢的接头处,窄窄的车门,这时被锁的紧紧的。   龙哥突然挤出一脸笑容:“小小小姐,误误误会,我、我们……是自己人,你你你……我……”   苏雪盯着龙哥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开、他!……”   龙哥啰嗦着答道:“是是是,我我我……放……”说放,反而把张灿抓得更紧,唯恐一放了张灿,苏雪就会扑上来和自己拼命。   苏雪再一次喝道:“放、开、他!”   龙哥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我、我爸,是是……”   苏雪突然取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推弹上膛,一扬手,“呯”子弹擦着龙哥的耳朵,“扑”的一声钻进车厢的墙壁。   这一下,车厢里乱了套了,所有的人全都惊叫起来。   “天啊,她有枪……”   “啊,杀人哪!……”   “……”   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后面的车厢跑去,其中被踩着的,被挤着的,不知道有多少,动动拳头,打打架,没犯多大的法儿,动了枪,那可不是小事了,随便抓着,就够杀头枪毙的。   龙哥就一南方地头蛇,仗着老爸有些门道,当了个小小县长的秘书,平日里干着一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勾当,又自称是不怕死的拼命三郎,谁见着,都的让他三分道,也算是威风八面的人物,谁知道今日里遇到一个又凶又恶又不要命的母老虎。   龙哥当下顾不得脚下的流了一滩水迹,一膝头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往下落,嘴里大叫道:“大姐,啊,不,女侠,姑奶奶,是我瞎了狗眼,看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半岁幼儿的份上,就饶我一条狗命吧,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说着,还不住的向苏雪磕头作揖。   张灿摆脱龙哥的挟持,嘿嘿的笑了两声,自顾自的又去见他散落在地上的糖果,很认真,很是仔细地捡着每一颗糖果。   苏雪看了一眼张灿,突然间蹲下身子,捂着脸大哭起来,很是伤心的大哭起来。   龙哥见苏雪不再理他,悄悄地站起身来,试探着,一步步的想要绕过苏雪,尽快避开这个恐怖的女人。   苏雪依旧捂着脸大哭,理也不理龙哥。   这时,冲进来几个乘警,大声喝道:“蹲下,蹲下,谁要是敢动,我就开枪了……”   龙哥一听说要开枪,吓得收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喊着:“别开枪,别开枪……我爸是……县长……的秘书……”   苏雪依旧捧着脸大哭。   张灿却从座位底下爬出来,手里抱着那一包糖果,又低头去寻找其它散落的。   火车在县城的小站停了下来,车上有持、枪的匪徒,当然得迅捷及时的处理,警察什么的,七七八八来了不少的人和车子,当然少不了那些个领导光临指导。   但这些人见到被押下车的两个“匪徒”时,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哭着喊着要糖果的白痴,一个更是苦的花容失色的美女,怎么看怎么不像持枪的“匪徒”,但这是在车上抓到的现行啊!   于是,这些领导头上又有了不少的光环,面对着麦克风和闪闪发光的镜头,这些个领导当然又要大谈,匪徒如何如何凶残,有两个像猪头一样的伤者为证!我们的英雄如何如何机智勇敢,有一个还在哭着喊着要糖果的——作证。   那个一个哭得不想活下去的,怎么回事?后悔呗,年纪轻轻的,就走上了这条道,觉得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养育她的祖国和人民呗!   这是恶性案、件,各部门配合得力,破案迅速,庆功,嘉奖,呵呵,这个不能少,回头马上上报,让上级更加关注和支持咱们县。   两个嫌犯怎么办,怎么办?先带回去,说不定还能挖出更多的团伙,为咱们县今后的工作再立新功。   人群里,一个戴墨镜的人,打着电话,打了很长的时间,这个很正常啊,没人注意他,现在的人有钱,有了钱,事就多,事多了,就得打电话去解决,很正常的事,没人注意他。   苏雪和张灿一起坐进警车,张灿还在吵着闹着要糖果,苏雪哭得天昏地暗,几个押车的警察给吵得烦闷不堪,不停地喝斥着要他们住嘴,但张灿继续吵着闹着要糖果,苏雪继续哭得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把张灿和苏雪带到审讯室,张灿还在吵着闹着要糖果。   一个警官“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姓名……”   “你赔我的糖果……”张灿说道。   “姓名!”警官再次威严的喝道。   “糖果!,你们要赔我的糖果!”   一连三次四次,那个警官得到的回答就是一句话,“你们要陪我的糖果!”   旁边的一个女警官流着鼻血,飞快的出去买了一大包糖果回来,那个男警官还在问:“姓名!”   “你们赔我的糖果……”   那个男警官重重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巴掌,恨不得一头撞上墙去。   女警官拍了拍那个男警官,让他先休息一下,自己则走到张灿面前,拿出那包糖果,对张灿说道:“说出你的名字,这些糖果就是你的了。”   张灿歪着脑袋,盯着女警手里的那一袋糖果,说道:“我的是巧克力和大白兔,你这个不是的,我不回答你。”   “好,只要你说出你的名字,我就给你买巧克力和大白兔,你说吧!”   “你不会骗人?”   “不会,我们说话从来不骗人。”   “不对,他们说相信了你们的话,母猪都会上树,是不是真的?”   那个女警又开始流鼻血了,没法子,近来火气重。   那个男警官拿起警棍,恨恨的走到张灿面前,张灿吓得哇哇大叫,男警官还没走到张灿跟前,一根警棍便掉在地上,他的一双手,要捂着自己的耳朵。   这哪里是大叫,简直就是狮子吼,而且,声音极具穿透力。   “不要打我,我怕,不要打我,我怕……”   窗子玻璃随着张灿的惨叫声,稀里哗啦破个不停,隔了好几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还了得!这么嚷出去,不是在刑讯逼供?这影响有多坏?几个领导捂着耳朵,跑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个女警捂着耳朵,流着鼻血,对领导说,不,是吼,“这个嫌犯吵着要巧克力和大白兔……”话没说完,自个儿“呯啪”一声躺在地上,起不来了,火气太重!   好不容易等到张灿不叫了,另一个年轻的警察进到审讯室,发现先前那个男警察早已躺在地上,看样子没死也晕得不浅了。   年轻的警察很是和蔼,待其他的人把那个警察拖出去之后,才坐到张灿的对面,笑眯眯的说道:“小朋友,出个题目你猜猜!京城在哪个方向,”   “京城在北方!”张灿很快的答道。   “不对吧!应该是在南方。”   “你骗人,我就是从京城来的。”张灿又说道。   年轻的警察心里一喜,对付这样的人,就得想这样的招,瞧!自己不是问出来了,心里得意,又问道,“好就算我说错了,那我再问你,那把手枪是哪里买的?”   张灿撇撇嘴:“买?你去给我买一把看看,那是在那个、那个地方拿的。”   年轻的警察更是大喜,连躲在门后面的领导都跟着大喜,只要张灿说出是在哪里拿的,就可以直捣那个地方,这是大功一件啊!   “我猜,那个地方,是一个黑黑的小屋,对不对?”年轻的警察迂回跟进。   张灿再次撇撇嘴,“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告诉你吧,那枪是在……”张灿慢慢吞吞地说道:“解放军叔叔手里拿的。”   那个年轻的警察一头冷汗,妈呀,敢在解放军叔叔手里拿枪,这这这……,这不是出了大事吗,年轻的警察细细的想了一遍,没听说有军人丢枪的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张灿的样子,绝对不是在说谎。   门外的领导也吓出了一声冷汗,又高兴不已,自己在为这么几年,这回终于抓了他妈一条大鱼!问!继续问下去!我就不相信,那个女的不开口,这个傻子还问不出来?   年轻的警官想了片刻,说道:“让我猜猜,你们只碰到一个解放军叔叔,所以,你们拿了他的枪?”   “笨,我告诉你吧,拿枪的时候,有一百个,不,二百个,差不多吧,有二百个解放军叔叔,还有一个叔叔叫她……叫她……首长。”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八章 秉公执法   “解放军!首长!……”年轻的警察,一屁股坐到地上,头上的汗水像淋了一瓢凉水。   要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说这话,可以不信,现在的小孩子狡猾狡猾的,不可信,可是,从张灿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往他头上扔了一颗炸弹,起码五百磅的。   连门外的领导都被砸得脑袋一晕,这一男一女,一个美女,一个傻子,到底什么来路?这傻子说话缠夹不清,三句还问不出一个正经话来,那个美女却死不开口,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这不是要人命吗?   恰在这时,领导的领导的领导的领导,托人转弯抹角的打来一个电话,领导一边抹着汗水,一边连声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办理……马上,马上,保证完成任务!”   其实,打来电话的人就说了一句话:“那什么车上,持枪的,你秉公办理严正执法,不要有什么顾虑。”得,一句话,不但让人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还不敢乱说乱动。   刚刚接完这个电话,没来得及把手机放进袋子里,马上又接:“啊,我是,你好你好,这个案子啊,我一定秉公办理,严正执法!……严惩打人凶手?……当然,当然……小龙的伤势不要紧吧?什么?……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好!有空我过来一下?”   这个刚挂,小蜜又来了,“听说你们找了个大美女,很漂亮是吧?”   “我正忙着呢,有事,我等下给你回话就,这样,拜拜……”   “哎,别挂,听着,小龙是我什么人,你知道的,他都这样了,你要是不严惩打人凶手,你一辈子别往我这儿来了,就一句话,答应不答应?……”   这边还没挂上,那边又叫上了,“局长,嫂子电话……”   老婆的电话敢不接?找死吧!赶紧挂了小蜜,“是我,啥?我这不是在工作吗?电话多啊?没法子,这么大摊子,你知道的!……”   “什么?太子党?你从哪儿的来的消息,我告诉你,这是一个大事件,不要到处乱说,否则,我丢官事小,到时候还会吃官司,丢命都会……”   ……   半个小时,领导接了三十五分钟电话,多五分钟?手机没来得及挂啊!七大姑八大婶还有九大爷,一个接一个的打来,话只有一句,秉公执法,严惩打人凶手!   以县长……的秘书为首的,要求秉公执法,严惩打人凶手!   以领导的领导为首的,要求秉公执法,严惩打人凶手!   得罪了部属同事上级,以后就不用在这块混了,也混不下去了,得罪了领导的领导的领导,就更不用在这块混下去了,难!难啊!真他妈难!   救护车乌拉哇啦的跑了进来,干啥?接领导呗,领导带病坚持工作,病倒在岗位上,好领导啊!光荣!   担,小地方,小领导,拿什么去担!随便一个什么人出来,说上一句话,就可以压得粉身碎骨,怕你去担!好多人巴不得你那样去做。   那叫往枪口上撞!   一阵混乱过后,大楼里又恢复了应有的秩序,审讯工作还得继续。   苏雪依旧是一言不发,有些红肿的眼睛微闭着,四五个女警又是端水又是倒茶,甚至还有一个给苏雪递上一盒烟,为的就是苏雪能说句话,不论什么话,能开口就好,姑奶奶!你就开个金口吧!   没人敢问“姓名!年龄!籍贯……”那是审讯的口气!   现在要说的,“小姐,对不起!能不能先把您的手铐给打开?这样子对您,不大合适……”   苏雪懒得理她们,关吧!我很累!枪毙我吧!我活得太累了!苏雪微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相比之下,张灿好多了,他面前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巧克力、大白兔、酥心糖、夹心糖……,张灿剥了一粒软糖,丢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嚷着:“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去看漂亮阿姨。”   一个二十多岁,摸样不错的女警,和张灿脸对着脸,说道:“好好好!只要你说出最后一个问题,我就带你去看你的漂亮阿姨,好不好?”   年轻的警官黑着脸,时刻准备着第十七次下楼去买什么什么糖果。   不买?领导临走时特别交代,先尽量满足这两个人的要求!还想在这里混下去,跑跑腿,小意思!不买?这个家伙一使性子,放开嗓子一阵哭闹,轻者,半天只能看着别人张嘴,重者,先前那个警官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你那个漂亮阿姨,叫什么名字?”   “首长。”   “百家姓上没有姓首的,而且首长这个名字也不好听。”   “他们都叫她首长。”   “那你为什么叫她阿姨?而不叫她首长?”   “我要睡觉,我要阿姨抱着我睡,大妈,要不,你抱着我睡也可以。”张灿说着,眼皮沉重得直往下耷拉。   那女警忍无可忍,“啪”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不准睡!快回答我的问题。”   张灿吓得一激愣,张嘴就要叫喊,那个男警察赶紧堵上耳朵,作势就要往外跑。   那个女警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说好不能动粗的,就因为这家伙叫了自己一声“大妈”,还要自己抱着他睡!人家可是还没结婚的黄花大闺女啊,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可是,眼看这张灿张嘴要叫,她也只有麻利的先堵上自己的耳朵再说,别任务没完成,到先给这家伙一阵“哭叫”给震晕过去。   两个人足足等了三十秒钟,却没听到张灿那恐怖的叫声,等两人回过头,仔细去看时,张灿张着嘴,闭着眼早睡了过去,还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年轻的警察愤怒以极,拳头捏得“咔吧咔吧”直响,玩人!我先收拾收拾你再说!   这时,门被毫不客气的推开,毫不客气,是因为一个年轻,而且高大英俊,二十多岁的男子推开,不,是一脚踢开。   那个男子手里拿着一盘录像带,很不客气的,对那个正要上前收拾收拾张灿男警察说道:“离他远点,别让我感觉到你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意图。”   说着,将那盘录像带,扔在桌子上,又说道:“我是高原,我来这里就两件事,一,把你们局里能管事的叫来,二,我现在要带他们走,给你半个小时,过期,由你自己负责,哎,顺便把那个女孩子带过来。”   说完,大马金刀的坐在原本是那个警察该坐的位置上。   年轻的警察见这人气势不凡,一溜烟的跑了。   高原坐得舒服了些,又说道:“那个谁谁谁,叫你呐,就是你,先去弄个被盖什么的,给这位先生,别让他感冒什么的!”   那女警不服气的问了一句:“你,你是谁?”   高原把一双脚翘到桌子上,淡淡的说了句,“机密,国家的,你现在还没权力过问。”   那女警大是不忿,今儿个见鬼了,和一个傻子耗了三四个小时,一句实质性的话也没问出来,现在倒好,来个不傻的,却把自己当着丫环来使,是可忍孰不可忍。   “颤闯警局,你这是大罪,信不信我马上铐了你。”女警冷冷的说道,这人一旦怒火中烧,许多的事情就顾不得了,谁都想先出口恶气再说。   高原收回一双腿,突然笑眯眯的说道:“幸好,你是个女的,不然,凭你们对付这位先生的手段,我枪毙了你,还没人敢追究我的责任,你信不信?”   女警大怒,“开口闭口枪毙,你以为你什么人?好歹我也是个公、务人员,人民警、察,有胆子一枪毙了我啊。”   “撒泼!”高原毫不客气的抽出枪,对准那女警就是“呯”的一枪。   “妈呀!”那女警抱着脑袋,蹲到地上。   是人,都怕这要命的子弹,面对黑洞洞、随时可以射出一颗要命的子弹的枪口,还能微笑的,那是抗战时期中才有的人物。   “空爆弹,打不死人的,你干嘛那么紧张,”高原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不打女人,不等于不可以吓吓女人,有些女人吓一吓,会比较好说话得多,何况,就凭他们对张灿和苏雪的态度,也该吓上一吓。   “不过,下一颗子弹,可是真的了,你要不要去抱床被子来,”高原还在笑,笑得有些邪恶。   女警含着眼泪,拼命地点着头,这个时候,不要说只让他拿床被子什么的,就算要她干些什么其他的事,估计她也会先答应下来再说。   女警拖着沉重的脚步,顾不得裤腿上有些……,从最近的地方找了一床毛毯,给张灿送了过来。   一进屋,二把手正在和那个高原交涉,高原把那盘录像带递给二把手,淡淡的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上面会给你说的清清楚楚的,我只想问一句,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架事件,肇事那方的人呢?”   “一个精神犯者,一个孕妇,对七八个男人,不用说是不是自卫,就算你们不问青红皂白的把他们拷到这里来,嘿嘿,你这秉公执法,嘿嘿……”高原冷笑道。 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 搞砸吧   苏雪淡淡的问道:“你怎么会来?”   苏雪并不认识高原,但高原给她看过证件,苏雪见高原拿证件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高原是来帮自己解决麻烦的。   但苏雪不大领情,苏雪无所谓,能和张灿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在哪里,怎么过,都已经无所谓。   张灿和高原是朋友,但张灿一直睡着大觉,无论怎么摇,怎么叫,他都睡得很安心,一点儿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我本来在附近执行任务,一个朋友托我过来看看,苏小姐,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高原说道,张灿和苏雪现在的样子,很是可怜,高原不知道原因,但这些事,他知道是不能过问的,问也没用。   高原保护过林韵,知道这些人地位虽高,但家里一样有烦恼,而且比普通人还要多,还要厉害,但却不会有人往外说,甚至是严厉禁止让外人知道,普通人有些烦恼叫家丑,这些人有些烦恼却叫机密。   苏雪惆然说道:“不这样,我还能怎么样?张灿都这个样子了,我还敢回家吗?”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高原问道,但他马上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苏雪不说话,她没有打算,今天在这里下了车,就再去买一张车票,不管它到哪里,随便它到哪里,有车坐就行,能离开这里就行。   这种想法很是无聊,更多的却是无奈,除了在京城里,苏雪有过不少的朋友,在其他的地方,不要说是举目无亲,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多,苏雪更不想去连累他们。   高原理解苏雪现在的感受和想法,林韵也有过这样的困境,高原是林韵的保镖,虽然有些特权,但那也只能是相对于地方上来说,在圈子里,他依然也只是恒河里的一粒沙子,什么作用也起不了的、一粒沙子。   “我知道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关系不错,你也应该认识林韵,要不然,去找找他们,就当是去散散心,不知道这个建议,对苏小姐有没有什么兴趣?”高原说道。   苏雪问道:“他们在哪里?”   找杨浩,帮林韵,还是自己要张灿去的,苏雪甚至马上想起张灿在临去找杨浩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你还想到乡下去耕田种地!过你的安逸生活,只怕到时候在这么大的地球上,都不会有你我的立足之地……”   不错,现在确实是没有了立足之地,就算现在躲到乡下,去耕田种地,也绝不会清净,也清净不了,张灿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还是不幸言中?   要远远地逃开,就出国,但现在这个情势,那不叫出国,叫叛逃,叫叛、国!苏雪不想也不可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他们走的时候,也没给我留联系方法,我只知道他们大约在西北方向,去吧!就算是带着小张去散心!”高原很动情,因为小妹一样的林韵和苏雪,因为兄弟一样的张灿。   “如果你愿意去的话,我跟在那边的兄弟打个招呼,免得一些不长眼的混混儿,来找你的麻烦,对不起,苏小姐,我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就算只是一句安慰,在这个时候,对苏雪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何况高原还是真心的想要帮助苏雪和张灿。   这是苏雪凭一个女人的直觉感到的。   苏雪很是感激,除了乔娜、乔大妈,这是她第一次遇到不会因为张灿失智而鄙视、疏远她和张灿的人,反而大哥哥一样,同情、呵护她。   没有别的目的,就因为张灿和他是朋友,经历过生死的朋友。   ————   “意外!这完全是个意外!”一脸横肉的女人说道。   “意外?”苏正东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失态的女人。   覃海天冷冷的问道:“意外?”   “我们的行动小组,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那个姓龙的给抢了先!这是不可预计的意外。”女人说道。   覃海天突然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屏上,那个戴着眼镜的大学生和另外两个人,去阻止苏雪往车外扔刀毛的那一幕,看了好一会儿,覃海天才说道:“抢先?意外?为什么要阻止苏雪把那个家伙丢出去?”   女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报告上说,他们不想让苏小姐沾上人命,还有,那个张灿……”   覃海天看了一眼苏正东,神色俱厉的说道:“托词!那几个家伙是看着张灿失智,苏雪一个女人,心有不忍吧,凭那个叫刀毛的家伙,阻碍我的公务,我就得枪毙他,你们倒好,还去救他,我都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就凭抗命这一条,你手下那帮家伙就是个同罪,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纵容他们!”   覃海天说得相当严重,但却没有一丝毫责怪这个满脸横肉的女人的意思,张灿是他的手下,或者说曾经是,现在反过头来算计他,无论如何,良心上都有些愧疚,但自己只是一个组长,阻止得了么?   “组长说的对,那个家伙阻碍公务,确实该死,不过,我们也不能把这件事情闹得过大,至于其他的人,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就算给他们一次机会吧!从头再来!”苏正东说道。   那几个家伙,对苏雪那么无礼,对张灿那么欺辱,那可是自己的女儿女婿啊,说实话,就是苏正东也想扛把机枪,把这些人渣给突突了。   苏正东不会消极怠工,他同样想知道,张灿还有哪些能力,至于最后会怎么处置张灿,现在还没到最后!   但现在他得忍,小不忍、乱大谋。   覃海天敲敲桌子,“算了,我没时间跟你们计较这个,好好的策划一下,下一次别再搞砸了,记着,明天早上会有报纸说一些当时的情况,去把屁股给擦干净,我不想让这件事被好事者蜚短流长。”   要擦屁股,小事一桩,一句话的事!   首长虽然下达了任务,但他现在已经出国访问,这个空档里,他心里巴不得下一次也搞砸,次次都搞砸,搞砸到上头那几个家伙失去信心、耐性。   每一个层次的人,都有自己在这个层次里的朋友,得罪一群朋友,远远比得罪一个上级可怕,不到万不得已还可以敷衍上级,朋友!就是路,得罪朋友,就是绝了后路。   覃海天是什么样的人?搞不定张灿,那是这一群人现在没那个能力,怪不得一个两个,搞定了张灿,他会身陷万劫不复,这是规律,也是规矩,这样的事情不搞砸,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可是,覃海天不能做出任何与他现在身份相违背的事,走一条狼,会来一只虎。   何况,作为张灿的上司,覃海天不想过度的伤害张灿,但他更想弄清楚自己的这个手下,张灿到底还有些什么样的能力?   因为张灿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神秘莫测了!   “敢任千百人鄙视,能忍胯、下之辱……”覃海天看着大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小子,忍耐力超过常人,演技也超过常人,呵呵,人才!奇才……我倒想知道这小子有多能忍。”   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问道:“组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覃海天不满的看了那个女人,敲了敲桌子,模棱两可的说道:“怎么办?多走弯路,少走直道,怎么走,不用我教你吧。”   苏正东说道:“以后别把事情搅这么大,我不反对你们去侦察,但我反对你们动不动就有可能弄出人命来,那不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法。”   女人答道:“是,副组长,我们一定照办。”   “把那个姓龙的,还有那个叫刀毛的他们那一伙,都好好的给个教训,省得他们不长记性,以后还不分轻重的来扰乱我们的计划。”覃海天说道。   什么扰乱计划,那一伙本来就让苏雪教训得够惨了,覃海天现在这么做,是在苏正东面前帮苏雪出口恶气,也是堂而皇之地表达不满。   内部的人,怎么折腾都行,你一个外人,掺乎个什么劲,你喜欢搀和是吧,那就该你倒霉。   从这里说出去的话,那不叫话,叫命令。   既然是命令,别说小小的秘书,就是秘书的上级的上级,也得乖乖的照办,这就是权威、权力,何况现在要整治的,确实是一帮人渣,不拿你们开刀,拿谁!   满脸横肉的女人说道:“组长,最新的资料显示,目标现在准备西进,目的和线路还不明确,行动组请示,是否要阻止目标西进?”   覃海天敲了敲桌子,“不用阻止,沿途注意一下,给他们一些方便,把握好尺度,不要太露骨,还有,别搞得像这一次,还要我再去为他们擦屁股。”   这是一件很让人头痛的事情,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有些气闷,有些气馁,“把握好尺度“,这个尺度如何能把握好,轻了,得不出想要的结果,组长骂,重了,就算是得到想要的结果,组长还是会骂。   因为稍微重一点,就会伤害到苏雪,伤害到苏雪,自己的末日也就不远了,操、你爹的,搞砸吧,全搞砸吧,搞砸了大不了挨骂,挨骂比末日好。 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 非要占便宜   那个戴眼镜的大学生见到苏雪,很是惊讶,“小姐,你也坐这趟车?”   苏雪淡淡的答道:“我有事,过去看看。”   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这个小眼镜不是什么好人,在他阻止苏雪往车外丢刀毛的时候,苏雪就知道了,这一伙的,还有几个。   苏雪不想沾惹他们,在他抱住苏雪的时候,苏雪碰到过他腰间的一个硬物,凭感觉,那是一把枪。   能带枪的,又能通过车站安检的,都有哪些人,苏雪很是明白。   这伙人是冲着张灿和自己来的,苏雪心里有底。   苏雪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不帮自己,因为他们也是在执行任务,特殊的任务,有可能就是监视自己和张灿。   小眼镜很是友好的说道:“李中秋,八月十五生的,所以老爸给起了个中秋的名字。”李中秋习惯的摘下下眼镜,在镜片上喝了一口气,又擦了擦,戴上眼镜又说道:“小姐,你贵姓。”   苏雪拖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张灿,又拉着一口小小的行李箱,很不方便,走几步便是一头汗水。   李中秋连忙替苏雪把张灿抱住。   苏雪喘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便不再多说,火车就要出发了,自己还没进站。   进车站的安全门的时候,也没人阻拦,甚至是例行检查也没有,苏雪不奇怪,李中秋的几个朋友,或者说是同伙,早安排得妥妥贴贴,为的就是那句“给她们一点方便!”   李中秋接到命令很是恼火,传命令的家伙,把把那句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以李中秋的智力,居然搞不懂,现在是应该帮苏雪,还是应该继续执行他们原来的任务,传达命令的人没说,问他,他也不知道。   奶奶的,也不知道上面那帮人发什么神经!命令发得莫名其妙,要真是抓她们也就罢了,再可怜,那也是她们罪有应得,偏偏抓又不抓,还让几个大男人去欺侮本来就可怜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傻子,这叫什么事啊!不是发神经是发什么病?   和几个组员商量,大多数人认为,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一个小孩子一样的男人,几个大男人还要按照命令去欺负他们,实在是太丢人了!更是不能忍心!   为这事,一天之内,一个组长被撤了职,两个人被警告,个个被告知他们现在是在戴过立功,你说憋气不!   憋气归憋气,命令却不能不执行,不过,还是先帮这个可怜的女人解决一下眼前的困难吧!要欺侮她,现在也还不是时候上,级也是人,应该会体恤的。   苏雪买的是软座,不是她心痛钱,软座车厢的人多,再说,张灿要是醒来,要买什么糖糖果果的,方便。   李中秋喘着粗气,把张灿放到靠窗边,这样趴在座子上就可以睡了,有苏雪坐在外面,也好照顾。   对面坐上一个女孩子,低头玩着她的手机,她有些厌恶张灿,这么大个人,上车还在呼呼的睡觉,嘴里还含着半块口香糖,不但恶心,还一看就是个小白。   可偏偏苏雪又美丽得出奇,让满车的大姐小姐嫉妒,也就罢了,偏偏还像爱小孩子一样爱护着这个又黑又瘦的男人,不但让车里的美眉痛心,车里的帅哥更是不忿。   跟李中秋坐在一起的,有教师,有同学,当然还有一个刚刚暴发的老板。   车还没出城,一个穿着宽大的夹克,留长头,虽然留着一撇小胡子,但长得还算不错的男子,笑眯眯的坐到苏雪对面,不过他一坐下,便低着头睡起觉来。   那个低头玩着手机的女孩子更是厌恶,今儿个倒霉,对面一个大美女,自己本来就相顾失色,现在又来了根干柴,不会要人命也让人好过不到哪里去。   张灿大概是这样睡着不太舒服,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   张灿一醒过来,对面那个女孩子便对他怒目而视,因为,张灿的一只发着恶臭的脚,“不小心”伸到了他不该伸去的地方。   那个女孩本想要尖声大叫,但那样做实在有些没面子,要是嚷出去,不好看的还是自己,所以她只能怒目而视,希望张灿能够自觉。   “你眼睛好大哦!”张灿笑着说道,“要不,我们来比比谁的眼力好,看谁先眨眼。”   女孩子不说话,一张脸涨得血红,眼睛瞪得更圆,如果能用眼睛杀人的话,张灿起码死了一百遍了。   但张灿很是开心,也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和那个女孩子对视着。   苏雪发现不对,便拍了张灿一下,柔声说道:“你在干什么,这样很不礼貌的。”   又对那个女孩子说道:“对不起,小姐,他、他头部受过刺激,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有什么对不起小姐的地方,请多多担待。”   苏雪不说还好,她这样一说,那个女孩子一张红脸,瞬间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管管你的这个白痴,他、他……”他怎么样,女孩子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张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女孩子,学着她的口吻说道:“好好管管你的这个白痴,他、他……”   那个女孩子虽然铁青着脸,眼里却有些泪花在打着转,被一个身旁坐着一个大美女的不正常的人非礼了,说出来,没人相信,不说出来,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忍!这个不正常的人脚带着一股恶臭,越发不老实,不忍!周围坐着的,看样子都是这个美丽的女人一伙的,到时候,还不帮着这个女人说话。   何况,那个戴着眼镜的大学生,似笑非笑有意无意的都在看着自己,一旦要揭发这个人的恶行,恐怕更会招来不少的非议。   女孩痛苦异常的做了一个决定,换座位吧,远离这个不是正常人的色、狼,哪怕是站到终点,我惹不起,我躲还不成吗?   张灿看着站起身来的女孩,笑眯眯的说道:“大姐姐,你输了,输了就要受罚,你可不能赖皮哦!……”   那女孩子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回过头来怒声说道:“去死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窗子边,比较舒服,还可以睡觉,所以,那个小胡子坐到张灿的对面,而且,马上就伏到桌子上,枕着双臂就接着睡了起来张灿看了一眼小胡子,转头对苏雪说道:“大姐姐,你看这位老奶奶,跟你一样的漂亮,但是她有胡子,你怎么没有胡子呢?”   苏雪瞪了张灿一眼,威胁道:“你再胡闹,我不理你了,等下也不给你买糖果吃了。”   “真的,你看这位奶奶,还长着胡子,好奇怪哦,是不是女孩子长老了,都会长胡子,所以我们才叫他们老奶奶。”张灿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样当着人的面评头论足,原本就很不礼貌,更何况,把一个年轻的男人,活生生的叫成一个老奶奶,更是失礼至极。   苏雪脸上挂不大住,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李中秋笑着说道:“大姐,我们要去吃点饭,不知道你……”   不论李中秋是什么人,至少,他帮助过苏雪,暂时也没表现出有什么恶意,苏雪不好拒绝,再加上张灿在这儿胡说八道,她也想离开一会儿,再说,确实也该吃点东西了。   苏雪想带着张灿一块儿去,但张灿突然之间躺在座位上,耍起小孩子脾气来,说什么也不跟苏雪一块儿去。   李中秋和他同学,还有他老师一起过来劝都没用,反而惹得张灿大叫大嚷起来,没办法,苏雪只得一个人先去,不过临走时,千叮万嘱,要张灿不可再淘气,也不能乱跑,张灿耍过小孩脾气,这时候倒是很认真的点头答应了苏雪。   待苏雪和李中秋一伙走远,张也伏到桌子上,和小胡子头挨着头,看样子是想要睡觉。   但张灿却低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回事,黄老呢?”   小胡子不做声,也不理张灿。   张灿又说道:“黄玉,别装了,他们现在全都走了,但是,别起来,就这样,他们留得有个监视器。”   那小胡子——黄玉,低声说道:“就知道你又在骗人,叫姐姐,你忘了?”   “别开玩笑了,黄玉……,你和黄老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久都没回京城,害的我担心死了。”   黄玉不满地低声说道:“谁在开玩笑?我看倒是你,装疯卖傻的,很开心,又怎么会担心我呢……”口气虽然有些不满,但更多的却是嫉妒,“有漂亮无比的老婆无微不至的关照着,又有一大帮子跟屁虫,多威风啊,担心?你担心谁啊!担心你自己玩得不够痛快吧?”   说着说着,黄玉的眼睛不由的红了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枉我们还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不是,黄玉……,这一段时间发生过很多事,我没能去找你们,我真的很担心你们……”   “胡说,你自己没觉得你刚才那个恶心劲,还担心我们,调戏人家小姑娘还差不多。”   张灿无奈的说道:“这不是因为要把她赶走了,我们才好说话吗?”   黄玉啐了一口,“要赶一个姑娘走,办法又不是只有那一种,干嘛非要那么下、流的去占人家的便宜,你个大色、狼。”   “得,你骂吧?等下苏雪她们回来,你想说也晚了。”张灿没办法,跟黄玉解释自己这事,比去跟苏雪解释更困难。   虽然没能去找黄玉她们,黄玉现在不也是在自己面前吗?只是张灿不明白,为什么黄玉会这幅打扮,出现在这个地方,出现在他的面前。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 算是给你道歉   见张灿不说话了,黄玉反而先问道:“说说,你到底发生了生么事?非要这样装疯卖傻的?”   张灿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简略的给黄玉说了一遍,当然自己知道的,知道的,和自己“看”到的,都特别的说出来,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这不也是给逼得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你真的忍心苏雪一直这么痛苦下去?你们男人就是没一个好东西!”张灿的事,黄玉知道的不少,这个局面,老黄都有猜到过,就更不用说黄玉了。   至于说那些高层要研究张灿,也是在黄玉的意料之中,只是目前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想不出来,就暂时不想呗,不是还有几个月时间吗?慢慢想吧!   重要的是眼前,要能开开心心的过下去,自己不是因为有个好的心情,会活到现在?所以黄玉现在想跟张灿谈的,反而不是那些要怎么样去出生入死的事。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要死,也是笑着去死,这就叫放得开,黄玉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无所畏惧的态度,确实很是少见。   骂几句张灿,看看张灿尴尬的样子,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何况,黄玉并不止仅仅只想看看张灿尴尬的样子。   但黄玉不堪张灿对那个女孩子的行为,要找其它的话题教训张灿,很显然没多少理由,欺侮那女孩子,可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那叫现行,这样的事不教训,还有什么事好说!   张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然苏雪难过,但都清醒着,我们都会很痛苦,有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是真的痴了傻了,就算被他们拿去研究,至少,我不会这样痛苦!苏雪也不会这样痛苦。”   黄玉有些怒意,“瞎扯,你这是不负债,苏雪的家人是她的家人,她是她,苏雪没办法的事,她的家人也是没办法,就凭这一点,你就想装疯卖傻,想要苏雪慢慢的厌恶你,忘记你,你不但是不负责,你这是在报复……”   “你把苏雪又当着什么样的人,你越是装疯卖傻,苏雪就越是心痛,就越觉得对不起你,就越要把你深深地镌刻在她的心里,你这样是在报复苏雪,把所有的不满,全都报复在苏雪一个人身上,你说你这是男人行径吗?”   “你说,你先前当着苏雪的面,还去……还去……那个女孩子,这样的事,苏雪会看在眼里,不会痛在心上?你简直就是一个大混蛋!大色,狼,苏雪看着你这样,只会更心痛,更觉得愧歉了你,还会厌恶你?忘记你,你就是一个大笨蛋……”   张灿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来。   黄玉又接着说道:“别打断我,我还没说完,苏雪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没豪门千金的架子,对你又是真心实意,据说对你家人也不错,看看你呢,黑不溜秋的,要长相没长相,要人才没人才,说实话……”   黄玉吐了一口气,“我就不知道苏雪是怎没会看上你这个没担当、没胆子、无耻、下流、色.心不死,大坏蛋一个,说实话,我替苏雪抱屈,换了以前,要是知道你就这德行,我拼死也不活让苏雪嫁给你……”   “想反驳是吧?没用,你在我心里,就那样,我瞧不起你,以后别跟人说,有个黄玉的人曾经,记住,是曾经,要你叫过她姐,我丢不起那人……”   张灿实在没想到,黄玉一见面,就骂了自己一顿,还骂得狗血淋头死去活来,偏偏又骂得自己毫无还口之力。   张灿几乎看到一个围着花布群,叉着双手,跺着双脚,口里唾沫机关枪子弹似的乱飞,骂得鸡飞狗跳的村嫂的形象,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估计黄玉和这个形象也差不离。   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张灿估计,他也只有抱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蹲到墙角,泪流满面的老老实实地听着黄玉骂。   谁知道黄玉一点住口的意思也没有,“别人说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别以为我这么骂你是想你好,我告诉你,你没救了,我骂不好你,也没打算要把你骂好……”   张灿有些痛苦,摇了摇脑袋,旁人看来,就好像是张灿睡得不大舒服,所以动了动。   张灿想起老黄,每次老黄一开口给自己上政治教育,就不会低于三十分钟,差不多平均每天也就两三次而已,不能跑,不能躲,不能走神,那已经让人有些痛苦了,现在这个黄玉,骂起人来,比之毫不逊色,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黄玉话声虽低,但字字句句都恰到好处,让张灿听得清清楚楚,“你这一辈子,完了!我还是找个机会,劝劝苏雪,跟着你这样一个混蛋、窝囊废,她不会有好日子过,只能伤心一辈子……”   “不早点劝劝她,她到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的她,我得早点跟她说说,为了那个叫张灿的混蛋,她不值,太不值,这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数不清,踹掉一个,会有两个……看什么看!我还没说完呢……”   张灿尴尬至极的说道:“不是,我看你太激动了,你那胡子,那胡子都掉了,要是他们回来,看到你胡子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   “少来这一套,别转移话题,今儿个我高兴,见着你这没良心的,我就想好好的臭骂你。”   张灿苦笑了一下,“你想要骂我,还有好几十天,直到你骂得不愿骂为止都行,但是现在你的胡子真的掉了一半下来了,你要是敢对着那几个人亮出你的身份,我也就没二话可说,不然,还是先把那假胡子先贴上去再说。”   “我当然知道我的胡子掉了,这不是还没跟你说完嘛。”黄玉抽出一只手,把胡子往嘴唇上一按,想不到,一松手就又掉了下来,想来是贴胡子的胶水,沾到黄玉唇上的汗水,所以粘不牢。   黄玉一连粘了几次,不但没粘住,反而带得更多的胡子往下掉,黄玉自嘲的说道:“想不到,又买了一次假货,都说最少可以管十个小时,这不一个小时刚过,就没用了。”   张灿伸出手,帮黄玉粘假胡子,别人看来,这个傻子,一定又是闲不住,又去摸这个男人的脸了,甚至有几个人,暗暗地忍不住恶心。   当然,张灿的手,也真的“不小心”,轻轻地滑过黄玉的脸庞,帮黄玉沾好假胡子,顺便说了一句:“没多久没见了,你竟然瘦了不少,你还好吧?”   黄玉不敢动,张灿的手在她脸上划过,她也没叫,更没表示反对,好像反而有些享受,听张灿说了这一句“没多久没见了,你竟然瘦了不少,你还好吧?”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在黄玉听来,却有一种想哭出来的冲动。   黄玉原本要继续骂下去的话,也骂不出来了,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女人本来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你倾其所有,甚至是不惜生命,她未必会看你一眼,有时候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却会感动不已,甚至是铭记一辈子。   和老黄分手之后,黄玉一直都是在化着妆四处流浪,不,是在四处逃窜,这一路上,没有一个朋友,不敢见到一个熟人,她唯一想见到的,只有张灿一个人,因为,这件事,只有张灿能帮他解决。   这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帮过她一次,更没有一个人对她说一句表示关心的话,张灿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确实令她感动。   张灿偷偷地看了黄玉一眼,见她眼里有些泪花,说道:“黄……姐姐,你们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落到这个地步了,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黄玉突然间叹了一口气,“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顾得上我们来,我找你,原来是想,是想要你给我帮个忙,但现在,现在……”   张灿嘿嘿一笑,“没事,我不是还有些时间吗?何况,在那之前,所有的人都不会让我出什么意外,给你帮个忙,也算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时间里,做一件有意义的好事,就算,就算先前在你面前轻薄了那个女孩子,给你道歉好了!”   黄玉又啐了张灿一口,但脸上多了不少的笑意,“你非礼人家女孩子,要道歉,也是你给苏雪道歉,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用得着给我道歉吗?再说,要做好事,这天底下,多的是好事你可以去做,何必一定要为我去做!”   黄玉越是这样说,张灿自然越是坚定要帮黄玉一把的念头,不过,黄玉不把事情说出来,张灿向要去帮,也没个头绪。   所以,张灿不理黄玉的挪揄,继续问道:“你们遇到的事,会不会也和官方的人扯上关系?我听说过,我们在纳多家分手以后,你和黄老,还有扎旺,你们都被关方的人接走,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你们的信息了。”   说到这事,黄玉原本消瘦不少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显然,她对所发生的一切,还是不能明白。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 都是你害的   黄玉正要对张灿说出和他分手后的一些事,张灿却轻轻敲了敲桌子,低声道:“先不要说,苏雪她们回来了,你先不要暴露身份。”   黄玉不由吃吃的笑道:“原来你张灿还是一个怕老婆。”   张灿脸上一红,苏雪他们马上就要到座位上了,多说的话,恐怕那个李中秋那一伙人又要多事,所以,张灿决定闭嘴。   苏雪不但端了一些饭菜,还提着一大袋子糖果,见张灿果真老老实实的呆在座位上,苏雪很是高兴,连李中秋他们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苏雪坐下,很是高兴的把饭菜递给张灿,又柔声说道:“你慢慢的吃,吃完了,我再给你糖果。”   张灿默默地接过饭菜,心里不住的想黄玉骂的自己那些话,这一段时间里,张灿其实很孤独,也很迷茫,出了这么大的事,张灿不敢,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人,更不用说能有个人帮自己指点一下迷津。   跟苏雪说?张灿更是不敢,那样,苏雪会痛得更深。   黄玉现在痛骂了自己一顿,张灿心里反而觉得开阔了不少,至少,张灿明白黄玉是一个可以和自己交流的人,虽是在骂自己,其实也是在点拨自己。   张灿没吃饭,对苏雪说道:“这饭不好吃,我吃不下,这位大姐姐很饿,送给她吃吧!”   李中秋看着张灿又要发疯,心里大是不忿,这个苏雪已经够可怜的了,偏偏这个家伙还要给她找不少的麻烦,要不是看在苏雪份上,李中秋倒真有揍张灿一顿的冲动,你乖一点不行啊,干嘛那么多事?   李中秋不忿张灿,更不忿那个给他们下命令的上级,没同情心,没原则,没人性,好的什么都没有,都他妈冷血动物!   苏雪看着张灿,柔声问道:“你真不饿?要不,吃一点点也行,吃了,我给你糖果,你看我给你买了这么多!”苏雪拍拍那大袋子糖果。   “我想睡觉。”张灿说着,将头倚在苏雪肩上。   苏雪无奈,只得接过张灿手里的饭盒,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谁知苏雪耳边却传来张灿的声音:“苏雪,她是黄玉。”   苏雪一怔,耳边又传来张灿低低的声音,“苏雪,别吃惊,你听我说,那个李中秋他们在监视着,别露破绽给他们。”   苏雪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张灿没事了!凭他这两句话,就可以肯定,张灿现在没事了。   苏雪几乎想要站起来大喊几声:“张灿没事了!张灿没事了!张灿没事了……”   这种喜悦,没有语言能形容,这种心情,没有词语可以表达,多日来的阴郁、愁苦,一刹那间一扫而空。   她只想抱上张灿,好好的大笑一场,或者,让张灿抱着,在张灿的怀里好好的哭上一场。   张灿又说道:“苏雪,不要激动,听我说,我们接下来的麻烦更大,估计我还得傻上一段时间,没办法,苦了你了!”   苏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张灿,这个动作很细微,好像是在随着列车的摆动而摆动。   李中秋一直看着苏雪,见苏雪脸上突然充满爱意,心里有些嫉妒张灿,凭什么张灿就能得到这样的美女垂青,可是他要是知道,张灿还有叶紫周楠黄玉等等,这些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女孩子,都对他一片痴情的话,只怕李中秋会气得跳车,或者跳楼,或者吐血身亡。   苏雪不由自主的握住张灿的手,同时眼里又有些疑惑,对面这个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男子就是黄玉?她们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张灿知道苏雪会有这些疑问,又轻轻地说道:“黄玉的事,我们还没来得及谈,你们就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回事,但她说了,她来找我,是想我给她帮忙,看她也是化过妆,说明她现在也的日子也不好过……”   “有可能她现在比我们更不想见到警察,或者是官方的人,你想想,我们现在该怎么样帮她?而且,要不露神色的帮她。”   苏雪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对怎么帮黄玉,她倒是一点儿不在意,只要张灿愿意,爱怎么帮就怎么帮吧!能怎么帮就怎么帮吧!   这时,先前被张灿轻薄过的那个女孩子,一脸得意的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好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   那个女孩子走到苏雪她们的座位边,指着倚在苏雪肩上的张灿说道:“黑哥!就是那个白痴,就是他。”   苏雪一看,坏了!张灿先前对人家不礼貌,这下好了,人家过来找麻烦来了。   黑哥看了一眼苏雪和张灿,突然间犹豫了一下,但随后又说道:“你没弄错吧,就是这位小姐,和她的……和她的……”   那女孩愤愤的说道:“不会错,化成灰我也认得,我也记得,就是他。”   李中秋见这一帮人来找苏雪的麻烦,自然站了出来,为的就是那句“给他们一些方便”,有人来找他们麻烦,自己阻止一下,算是给他们一个方便吧,至于“尺度”,这个可不大好把握,还是先阻止了再说吧。   就在黑哥把手伸到张灿面前时,李中秋一把抓住黑哥的手问道:“大哥,这位兄弟脑袋不大正常,和他计较,会不会有失身份?”   李中秋一动,那个老师、他的同学,那个刚刚爆发的暴发户也跟着动了起来。   黑哥身后的那几个人自然也迎了上来,几乎是一个盯着一个。   黑哥见李中秋抓住自己的手,使劲一挣,同时心里暗暗一惊,这家伙也是个便衣。   李中秋也是一惊,是同行,这个黑哥也是个便衣!   可是,虽然说同样是便衣,但各自的领导不同,执行的任务也不会相同,偏偏这个时候又不能表明身份,不然,这任务就彻底失败了,到时候,挨骂是小,后果……   黑哥没有考虑后果,一反手,啪的一声,扇了李中秋一记耳光,打得李中秋的眼镜子飞出老远。   李中秋哪里肯吃这个亏!“呯”的一拳打在黑哥的胸口,这一拳打得极重,打得黑哥蹬蹬蹬后退了几步,见前面都动了手,两帮人自然都没多话可说,个对个的,死命掐起架来。   苏雪坐在座位上没动,张灿也没动,黄玉依旧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那个女孩子见都动上了手,知道这事越来越大了,自己只不过是碰到一个好心人给自己让了个坐,坐下之后,说起那个白痴对自己无礼,没想到这个叫黑哥的,倒是热心肠,说要帮自己出出气,教训一下那个人。   女孩子见黑哥几个同伴个个牛高马大,原本也只想着带过来吓吓张灿,没想到这个美女的同伙根本不怕,而且还真动上了手,这不是要命吗?他没见过这样场面,两帮人一开始动手,她自个儿就吓得跑的不见了踪影。   张灿依在苏雪的肩上,偷偷笑道:“自家人掐架,下手还这么毒,真……”   一句话还没说完,黄玉突然抬头说道:“都还不是你这个家伙害的,你还好意思说。”   苏雪见一个车厢的人,都站到座位上来看着两帮人打架,反而没人在注意这里,肩膀一推,把张灿推开,嗔道:“张灿,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苏雪的话被李中秋的同学打断了,李中秋的同学被人扔到苏雪的面前,口里,鼻子里,到处都是鲜血,摸样很是凄惨。   李中秋的同学还没爬起身来,“噗”一个黑哥的手下,被人也扔了过来,刚刚落在李中秋的同学身上。   这家伙一张脸,被人揍成一个猪头,样子更是恐怖,但他嘴里没忘记喊道:“奶奶的,敢跟老子干架,打死你丫的……”   李中秋的同学一翻身爬了起来,狠狠地扇了那猪头一个耳光,怒喝道:“你丫的,老子打死你个王八蛋……”   那猪头也很是了得,哪怕是躺在底下,他腿一曲,“呯”的一声踢在李中秋的同学后背上,李中秋的同学,一个饿狗抢屎,扑到黑哥脚下,少不得挨了黑哥不少的皮靴。   不过李中秋和黑哥掐架归掐架,都明白这样掐下去,终究不是个事,还是到车厢接头的地方去,那里两边的门一关,清净!有利于双方表明身份。   两帮人无形中都有了这个默契,便一边相互继续拳来脚往,一边往车厢接头的地方退去。   但两帮人谁都明白,一旦进了那个车厢接头,自己吃的亏,就没机会还回去了,要想自己不吃亏,就得趁现在,趁还没到车厢接头里之前,尽可能的给对方多一些,让对方给自己少一些。   所以,这架就越掐越厉害。   “呯……”有人躺倒地上去了。   “嗷……”有人中了一腿,痛得大叫。   “啊……”有人脸上中了一拳,眼圈都黑了。   “唔……”有人牙都被打掉了,这可是更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宝贝,就这么没了。   不到十米的距离,两帮人足足走了五分钟,还没走到尽头,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 尽职尽责的捣乱   两帮人好不容易进了车厢接头,看闹热的人早就主动退得远远地,“哐啷、哐啷”两声,关上车厢的小门,里面闹热非凡,大有把这节车厢拆掉的意思。   “哎,弟兄们,加把劲,好好闹热闹热。”李中秋使劲拍了几下薄薄的铁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黑哥使劲跺了几下地板,地板哐哐哐的响个不停,捂着一只发黑的眼眶,口里却说道:“A军的?不错,下手够黑的!”   李中秋揩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又掏出一包烟,一边散烟,一边答道:“你们特战也不错,今儿个,我们没讨到便宜,哎,那边那个,先抽支烟,也不用把声势搞得过大,拆房子似的,别人看了反而会疑心。”   黑哥接过烟,横在鼻子底下使劲的嗅了一下,“不错啊,这烟的两百块来一盒吧,人说你们富得流油,直属部队的人出来都是好烟好酒的,阔气……”   “不过啊,这款烟第一次抽的感觉就是清淡,没有多少的烟味,感觉这烟就是一款女人抽的,没多大劲,弟兄们,都点起来,别拿在手里,糟蹋人一番好意……”黑哥说着,还没忘记在铁皮上敲得震天界响。   李中秋吸了一口烟,待烟雾吐尽,也大喝道:“打死你丫的……”   回过头来,又笑了笑说道:“哥们,执行任务?我们也是。”   黑哥点点头,“妈的!接了个不明不白的任务,到现在我们也搞不清楚上头的意思?”   不能说自己到底是什么任务,不能说自己的上头是谁,说说自己的感受,这个不违反原则,再说都是自己人,又都是明白人,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李中秋敲了两下车壁,发出一阵沉重的噗噗声,“妈的,这地方敲着不大响,牛哥,加把劲,看好了,有人过来就给我死命的敲,拦着他们,别让他们打扰我们兄弟叙旧。”   李中秋的同学——牛哥,一边享受着女士烟给他带来的快、感,一边应了声“是”,手敲着铁皮,他妈的手痛,干脆,牛哥脱下一只皮鞋,手在皮鞋里探了探,又拿在鼻子下闻了闻,龇着牙皱着眉“呦,真他妈臭。”   旁边那个猪头,也皱着鼻子,拿着皮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墙板,人却看着牛哥说道“兄弟,治香港脚有个偏方,啊!我打死你个王八蛋!洗脚时,在水里加点米醋,调匀之后好好泡泡,差不多个把星期吧,会好得差不多。”   牛哥拿着恶臭的皮鞋使劲敲了两下,“多谢了兄弟,我记下了,我抽死你丫的。”   猪头咧嘴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不由得又皱起眉,“兄弟,你们下手太黑,没人跟你们玩得起!”   牛哥捏着鼻子,用皮鞋敲了几下,不大方便,又把鞋子穿在脚上,“你们也不赖,红着眼就像上了战场一样,恐怖!”   动手的时候,个个下手都黑,巴不得一脚踹死你,一拳打死你,一把掐死你,坐到一起了,那就是亲兄弟!   两头的人不时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喝骂,和乒乒砰砰的响声,一个个大气也不大敢出一下,完了!七八个人在里面拼命了,怕是不躺下几个,是出不来了,连乘警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亡命之徒,谁管谁倒霉。   “怎么说呢,哥们,”李中秋又开始散第二轮烟,“我们的情况也差不多,这他妈这叫一个憋屈……”   黑哥伸手拦住李中秋,“兄弟,老抽你的,不好意思,来来,弟兄们瞅瞅我这个,便宜,但是带劲,爷们,就得抽这个。”   豪爽,是这群人的本质之一,李中秋接过黑哥递过来的烟,抽了一口,呛得连声咳嗽,“真他妈带劲,你们也是冲着他来的?……王八蛋……”   一个个都忙着点第二支烟,叫骂声和敲打声断了档,李中秋问道一半,不得不接着喊了一句,这半天不出声,也不大好,是不是!   黑哥美美的吞了一口烟雾,“兄弟,走眼了吧,那家伙不是一个傻子,别太相信你的眼睛了,据我所知,这家伙骗倒过许多人,凭我的直觉,这家伙非常危险,若说要对付他,我们根本不是他的菜……”   李中秋跟着几个一边抽烟,一边用皮鞋敲地板的手下大声喝骂了几句,又才说道:“没错,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他们两个,尤其是那个女的挺可怜,看了她的身手我才知道,我们的确是走了眼……”   “那个傻子,我倒是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不过,你这样一说,我还真得好好注意一下他!”   黑哥也大声吼了几句,几个手下有点儿懈怠,光顾着抽烟,喊声也是有气无力的,墙壁敲得更是有一下没一下,这样可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家常还没拉够哪!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是来捣乱的,”黑哥吼完,一脸无奈的对李中秋说道:“有人欺侮她们,我们就搭把手,没人欺侮她们,我们就得给她们找点麻烦,你说这事干得……”   “我干这一行他妈这么久了,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憋屈!真他妈的憋屈,要么就是敌人,我二话不说,该抓该毙,瞅着机会三两下见分晓,要么就是朋友,丢脑袋挡枪子,我直接就上,我们这敌不敌、友不友的算他妈哪门子事?。”   李中秋也摇着头,但是一摇头,颈部被人砍了一掌的地方,又痛得他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也差不多,有事给她们挡事,没事就给她们找事!我不知道那些家伙是要耍我们,还是在耍她们?”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一投机话就多,一条道上的人,一样的处境,一样的目的,一样的原则一样一样的多了,人就亲近,人亲近了,就无话不谈。   “我有个小道消息,”李中秋说道:“据说那女的,是公主党一类的人物,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我们真不大好插手。”   黑哥也说道:“其实我也在想告诉你这方面的事,知道接这两人出来的人是谁吗?”   黑哥卖了一个关子,他很想看看李中秋吃惊的表情。   李中秋摇摇头,虽然脖子很痛,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接苏雪她们出来的时候,李中秋他们正好在接受整顿,整顿完了,出来就碰上苏雪带着张灿上火车,苏雪她们怎么出来的,对李中秋这一帮人来说,还是个谜。   黑哥弹了弹手上的烟灰,“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我见过他,在练兵场上,陪的是几位大人物,估计,我们见了他,还得叫他一声‘首长’。   李中秋果然很是吃惊,手上一抖,烟头都掉在裤裆里了,李中秋一边扒拉着裤裆里的烟灰,“妈的,看来小道消息有时候还是挺准确的,这么说,这事也就不奇怪了,我说上头怎么会要平白无故的去骚、扰这两个人,敢情,这两人是偷跑出来的。”   李中秋没有说是“私奔”,偷跑也差不多吧,真是公主党干出这样的事,他们的老爸老妈岂有不生气的道理,想点办法,从中作一下梗,气头上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倒是他们的手下,会办事的,就自然会多了这些顾虑,不得不掂量着办,既要让上头看着解气,又不能完全依着上头的意思,要不然,上头气消了,自己也就跟着完蛋了。   装糊涂,上下几千年,历朝历代,不乏高手,历史发展到今天,这方面更是人才辈出,更不用说那些人手下,还有一支专门装糊涂的大军。   黑哥淡淡的笑道:“我猜,大约也就是这么回事。”   但李中秋和黑哥他们却不知道,苏雪和张灿她们,不经仅仅只是“私奔”,而且是因为一件比私奔严重得多的事情缠着他们,当然,李中秋和黑哥他们不知道,也没法知道,这是机密中的机密!   李中秋拍完裤子上的烟灰,吐了一口气,说道:“哥们,够义气,今儿个这事,以后我一定找个机会摆上一桌,请哥儿几个喝上一顿,谢谢你提点了我。”   黑哥很想哈哈大笑三声,以示自己更豪爽,但一笑就要牵动脸上的肌肉,一牵动肌肉眼睛就痛得厉害。   所以他只淡淡的一笑,“你也提点了我,这两个人的来头,确实不一般,以后,我们两个,怕是都得好好的配合一下,该糊涂的地方糊涂一下,该精明的地方,要更加精明。   李中秋拿出烟来,里面还够几个人分着抽一根,“哥几个,我们这掩耳盗铃也演得差不多了,后面的事,大家要怎么做,都事先通个气儿,到时候,别演乱了套,露了马脚……”   李中秋指了指头上的天花板,“他们都会觉得不好看!”   这出戏算是演完了,两帮人各自叼着李中秋散出来的烟,各自昂首阔步、雄赳赳、气昂昂,分头从车厢接头里出来,谁看着,都翘起大指拇说,咱这边的人,不赖!看样子,就知道他们赢了,一定把那边的,干了个很惨很惨!   这两帮人心里却都明白,像这样的事,只怕以后还得“赢”上一次,不,几次,无数次。   为什么?不是叫我们来捣乱的吗?   既然叫我们来捣乱,我们就得尽职尽责彻彻底底好好地捣上一次乱。 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 你终于来了   李中秋几个回到座位上,苏雪和张灿还在,张灿继续倚在苏雪肩头睡觉,睡得很香,嘴角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苏雪很累,所以她也在睡,她倚着张灿,两人一起进入梦乡。   苏雪的睡相很美,一副睡美人的摸样。   李中秋回来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在心里又狠狠地骂了他自己几句,无聊!龌龊!   对面的黄玉却不见了,座位上是一个黑黑的大个子,旁边一个学者一样中年人,两个人都戴着墨镜,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盯着沉睡过去的苏雪,更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李中秋看着这两人,心里就来气,自己干嘛不早点回来?那个穿夹克的男人走了,自己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到对面去,非要看着那个黑大个子和那个中年人生闷气,至于那个穿夹克的男人,局外人!无关紧要。   虽然李中秋他们“得胜而归”,车厢里的人却只有更加敬而远之,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咱老百姓还是不能跟他们扯上关系,没好处,再说,一到站点,自己就下车了,谁记得谁是谁啊!管那么多,吃饱撑着!   张灿没吃饱,所以也没撑着,黄玉临走时,只留了个地址,说过两天会到那里跟张灿会和,张灿知道那个地址,恰恰就是在他自己猜测,老黄和黄玉他们失踪的那个范围不远的地方,有些名气,但去那里游玩的人却不是很多。   苏雪合计着,到那儿也好,张灿没有问题,这是好事,但现在要是回到京城,苏雪却没有那个兴趣,再说,反正是散心,就当是陪着张灿走完最后这一段时间。   想到这些,苏雪虽是还有些心痛,但黄玉说得好,这不是还没到最后的关头吗?即使是,啥人啥命,顺其自然呗!   当然,苏雪也知道,黄玉这么说,虽是有些损了口德,但无非也就是想让自己开心起来,更是想告诉自己,世事多变,自己去奋斗过,去争取过,无论结局是什么,都笑着去面对,整天价哭着喊着,未必能得到更多的人同情,更不能改变事实。   所以,不用过分沉溺在过去的悲愤里。   黄玉最终没能把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张灿和苏雪他们说出来,这完全是因为这个时候,黄玉接了一个电话。   黄玉只看了一眼那个电话的号码,便对张灿和苏雪说道:“没办法!我很想跟你们一起过去,但现在来不及了,我得先走。”说着,拿出那个有地址的纸片,约好两天后在那个地方见面再谈,然后便匆匆的走了。   苏雪很想问问张灿一些事情,但时间紧迫,再说过去的一切,现在也显得不太重要了,所以苏雪只紧紧地握着张灿的手,便睡了过去,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她很累,现在张灿没事,她便放心大胆的依着张灿睡了过去。   这节车厢里有几个不要命的角色,所以那些在别的车厢里高叫着“香烟啤酒矿泉水烤鱼片了啊,白酒饮料方便面火腿肠了啊……”到了这里,也只能轻轻地路过。   一趟车,一节车厢,少赚点钱没什么,要是惹到这几个家伙心里不爽,自己倒霉划不算。   所以,从那以后,这节车厢里很清静,路过的,也尽量的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车厢里清静,人就容易睡觉,人睡起觉来,时间就过得快了许多。   火车在第二天清晨,到了纳多家的那个县城,虽然过了和黄玉约定的地点,但还有两天时间,大可以用时间换回空间。   因为张灿很想先到纳多家看看,张灿刚回京城的时候,和苏雪一起给纳多打过电话,但纳多接电话只接了一半,就莫名其妙的挂断了,后来再也没打通过。   张灿很想看看,纳多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雪无所谓,这样也好,下了火车,李中秋他们一伙,就不可能跟自己跟得太紧,只要不跟得太紧,自己就可以跟张灿好好的说话亲热。   张灿却很是心急,和苏雪下了火车,便招了一辆出租车,要直奔纳多他们那个小镇,不过在李中秋和黑哥眼里,张灿只不过是乖了一点点,这一切都是苏雪出的主意。   出租车司机听说苏雪和张灿两人要到那个小镇,看看天色很早,又要了一个不可能的高价,这才答应送苏雪她们过去。   苏雪对这点钱很是无所谓,不就三百块吗,给!“不过,老乡,说说看哪里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你不大愿往哪里去?”   出租司机回过头来:“你们没听说过?那里不是发生了地震!很强烈,这一路过去,路还没恢复,不好走!”   张灿很是惊讶,难道杨浩那个家伙是金口玉牙,他说过那里不久就会发生地震,当真就发生了地震!但看看这个县城,离那里那么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发生过地震。   出租司机开着车,说道:“这就是我不想去的原因,那次地震很是奇怪,严格的说来,只能算是地陷,虽然强烈,却没多大影响。”   “这有啥奇怪的,地震是大自然的产物,大自然的神奇,谁也不敢说都领略过了,都知道了,是不是?”苏雪心情甚好,再说,这些事情她没怎么亲眼见过,说的也就比较淡然了。   倒是张灿,一边惊讶杨浩的预言,一边对纳多有些担心,不管怎么说,纳多既是张灿的朋友,黄玉和老黄的事,又多半可以从他身上开始解密。   车子走走停停,有时候甚至是苏雪和张灿都得下车帮忙,到了傍晚,出租车终于到了纳多他们家那个小镇。   张灿一下车,便确定那个李中秋他们暂时跟不过来,于是也不再装疯卖傻了,一进小镇,便直奔纳多的家门口。   纳多家的大门还是跟上次来这里一样,半掩着,张灿轻轻推开了门,叫道:“纳多大哥!格桑嫂子,纳多大哥,格桑嫂子,有人在家吗?”   想不到过了许久,才从里面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来到张灿和苏雪面前。   这老太太一脸的皱纹,深深地重重的像刀刻上去一般,好像连手指都无法扒开,。   老太太昏黄的眼睛盯着张灿,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是张灿兄弟!”   张灿吃了一惊,“你是……你不会就是格桑嫂子吧?”   苏雪很是奇怪,张灿怎么会叫这个老太太“嫂子”?   那老太太突然哭了起来,一边落泪一边说道:“纳多临走前还在惦记着你呢,他放心不下你这个兄弟,你终于来看他了。”   “你果然就是格桑嫂子,嫂子,你们怎么会这样,纳多大哥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灿扶着格桑,急切地问道。   这才多久,不过就一个多月时间吧,格桑硬生生的从一个少妇,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这可能吗?就算遇到什么意外刺激,一夜之间白了头发,都有可能接受,但一个月之间,就像过了三十年,不,是半个世纪,这是不是太有些天方夜谭了。   格桑流着泪,又不停的咳嗽,一副衰老以极,几近灯枯油竭的样子,令张灿看得大是心痛。   张灿借着扶格桑的机会,异能探进格桑的体内,这一探,张灿大吃了一惊,格桑体内的细胞,以超过常人数十倍的速度,正在快速的死去,就像受到某种辐射一样,但这种辐射,张灿没见过,可以确定,这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核辐射。   张灿和这种辐射一接触,那辐射能量便好像有生命一般,从格桑的体内向张灿的体内转移,而且,速度很快,像闪电一般。   苏雪在一旁,见格桑摇摇欲坠,连忙伸手来扶。   张灿喝道:“苏雪,别过来,你不要碰她。”   苏雪不明所以,一时间怔在当场。   张灿见苏雪站在那里,有些莫名其妙,解释道:“格桑嫂子受了辐射感染,很危险,这种辐射很怪,就像活的东西一样,对人的危害很大,你不要接近。”   苏雪更加莫名其妙,长期受辐射照射,会使人体产生不适,严重的可造成人体器官和系统的损伤,导致各种疾病的发生,如:白血病、再生障碍性贫血、各种肿瘤、眼底病变,生殖系统疾病、早衰等,这是常识,但没听说过,辐射会像活的东西一样。   但苏雪又想起这一路上,张灿装疯卖傻,把自己骗得泪水涟涟,想想又忍不住好笑,自己真傻。   张灿见苏雪一忽儿莫名其妙,一忽儿又有些笑意,知道苏雪还在想着自己骗她的事,怕苏雪以为自己又在骗她,不得不再次对苏雪说道:“苏雪,我知道你不大相信,但是,这一次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骗你,真的有危险。”   这一刻,张灿心头电转,自己是不是不该要苏雪跟着过来,或者,得想办法让苏雪早点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苏雪就喜欢看这张灿为自己着急的样子,“有什么危险?你不是好好的吗?再说,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也会跟你在一起!”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五章 重新来过   张灿想起在荒岛上,初次遇到高原时,见过曲剑和小朱发病的情形,一个是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衰老到灯枯油竭,直至死亡,一个却是返老还童到死亡。   那是两个极端,现在的格桑嫂子,和其中一个极其相似,虽然时间上慢了许多,但她体内的辐射能量却有一种恶毒的攻击性。   这在曲剑身上是没有的,曲剑和小朱两人,是因为受到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异能者的攻击,怎么说也是因为和那个人发生过正面的冲突,有过接触。   但格桑和纳多她们,除了干点投机宝石之内的生意之外,是不会和人有这么大的怨结的,但是张灿向不明白,既然不会和人结怨,他们为什么又会遭到这样的异能攻击。   已经是老太龙钟的格桑,落了许久的泪,这才对张灿和苏雪说道:“小张,不在我和纳多团聚之前,你们能老看看我们,我们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是嫂子我不想招待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这个地方是个不祥之地。”   格桑好像是年纪太大了,很多时候说的话已经不能连贯起来了,张灿和苏雪虽然听起来很是费力,但其中的大意,两人还是勉强能明白。   苏雪很想上前去看看,甚至是安慰一下格桑,但张灿始终不让苏雪靠上前一步。   格桑昏花的眼睛,看着苏雪,也很是理解张灿的心情。   格桑自己也没法说出她们这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一切似乎只能归咎于神的惩罚。   格桑慢慢的走到一颗胡杨树下,那颗胡杨树不大,去年才移栽的吧,树上的叶子本来就不多几片,一阵微风吹过,胡杨树叶翩翩起舞。   格桑凝神看了一会儿这颗胡杨,把手握到胡杨树上,小小的胡杨树不足格桑盈盈一握,然而就在片刻过后,苏雪和张灿惊奇的发现,那棵胡杨树的树叶,开始一片片的往下落。   原本长得好好的树叶,就因为格桑握住它的树身,它就开始落叶了。   苏雪是惊奇,而张灿却是震惊,张灿知道,要格桑一个地地道道农村女人,原原本本的把她遇到的事说出来,在言语和知识面上局限,或许,格桑不可能做到。   但格桑却可以把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可思议的地方,在张灿面前展示出来,最好的,就是展示出来!   格桑做到了,张灿也明白,这种辐射的攻击性,和攻击力,都无比强大,不但使人快速老去,连树叶都不能幸免。   试想,格桑是个受害者,但她和别的普通的人握一下手,或者有什么接触,便马上又多了一个受害者,长此下去,受害的人就会越来越多,直至地球上的生物全部灭绝!   “生化病毒!”张灿脑袋里掠过这样一个词语,这种辐射能量,虽然不是生化病毒,但比生化病毒的恐怖一点不会差。   格桑在小胡杨树的树叶落光了以后,放开手,远远的对苏雪说道:“你应该就是张兄弟的媳妇吧,快走吧,算嫂子对不起你们,不要呆在这里……”   “我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这是上天要惩罚我们,把他的地狱之门打开了吧。”   张灿不知道如何是好,格桑体内的辐射能量,也是异能中的一种,和自己体能的避水珠能量,奇异分子能量,六方晶系陨石钻石能量,还有自己在那个研究室里,杨浩送过去的那块石头里的能量,全不相同。   这些能量没办法化解格桑体内那种邪恶的辐射能量,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开,远远的避开。   张灿很是痛苦,怪不得,自己和苏雪进到小镇里,连人影也没看到,估计这个小镇上的人已经全部感染,或者,已经全部都已老得不能动了。   格桑从胸前取下一条项链,相连的坠子是一块小小的石子,张灿一眼就看出来,这正是杨浩在石林里,从石台旁捡的几块小石子之一,是杨浩亲手送给纳多的,张灿当时还暗暗地说过,杨浩送给纳多的礼物,是送了一份健康。   格桑说道:“我不明白,原本我应该比纳多先去,但纳多把这块石子做成项链要我戴上之后,我比他多活了五天了,现在,我不需要了,我也不想要了。”   “纳多临走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答应过小张兄弟,一定要回到这里来,再好好的喝一顿酒,吃一顿我烧的手抓羊肉,他没做到,他很是惭愧……”   格桑一边说,一边往屋后走去。   张灿跟在格桑身后,苏雪要和张灿一起,但张灿始终把苏雪挡在身后。   苏雪虽然明白张灿是在为了她好,但也不大满意,张灿有了危险,总是把苏雪挡得远远地,根本就没想过,要和苏雪一起去面对。   格桑带着张灿和苏雪走了没几步,一座孤零零的新坟,就在屋后边。   是纳多的坟,张灿甚至感觉得到纳多的生气,那股还没能来得及消失的生气。   格桑什么话也没有说,坐到那堆坟旁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着那堆黄土,喃喃的说道:“纳多,张兄弟来看你了,没法子,你知道,我再也没办法给他们做手抓羊肉了,那些羊,也死光了,我们对不起张兄弟,没法子……”   格桑的话声越来越低,渐渐地低不可闻,直至最终被晚风湮灭。   苏雪忍住泪,不忍再去看格桑。   张灿扶住苏雪,仰头向天,他很想向天大吼,但他没能这么做,他不想惊醒已经沉睡过去的格桑。   张灿很想哭,但哭不出来,张灿不想看着人死去,尤其是在刘小琴过世之后,不论是谁,他看着别人死去,都有一种极为心痛的感觉。   张灿默默地找来一把锄头,把格桑和纳多葬在一起,苏雪含着泪,采了许多野花,把野花撒满纳多和格桑的坟头。   苏雪从背包里取出一些饼干,糖果,还有一瓶水,放到两人的坟前,估计这个小镇上的食物,可能都不能吃了,这些饼干糖果和水,都是干净的,是可以拿来敬奉这两个朋友的。   然后两人一起坐在坟前,默默地守候着纳多和格桑这两个交往并不是很深的朋友。   过了许久,苏雪轻轻地问道:“张灿,你说,纳多大哥为什么不接我们的电话。”   张灿低低的答道:“因为在那一刻,他突然遭到了变故,要么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攻击,要么就是我们打那个电话的时候,这里刚刚发生那场地震,在那种情况下,那多大哥是不会再有机会给我们联系了,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嗯!”苏雪点了一下头,“张灿,格桑嫂子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给我说个清楚?”   “可以!估计格桑嫂子他们一家,或者说这个小镇上所有的人,都因为那一场地震,莫名其妙的遭到了一种极其邪恶的辐射。”   “我没办法就格桑嫂子,是因为那种辐射,感染极具攻击性,任何生物一经接触,立即就会被感染,就好像一种化学病毒,但这个,要恐怖得多……”   “那你呢?你感觉怎么样?”苏雪无不担心地问道。   张灿摇摇头,“我没事,那种辐射能量只能伤害普通人,我!虽然没办法化解,但也奈何不了我,倒是苏雪你……”   “别赶我走,我说过,再有危险,我一定的和你在一起,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去面对。”苏雪很是温柔,但却坚定。   “不,”张灿说道,“苏雪,你听我说,有一件事我瞒了你……”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苏雪接口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以前的事,我们都不再提了,一切从头来过,放心,不论天涯海角,无论生死,我都会好好地对你……”   “不,”张灿更是急切,“苏雪,听我把话说完,说完后你再考虑一下……”   “记得家里那条小龙狗吗?”   苏雪淡淡的说道:“记得,头上有两只短短的角,一身雪白的毛发,小小的,很有趣,能够赶开比它大得多的狼狗,你特地买来陪我玩的。”   “对,就是它,”张灿说道:“记住,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狗,到了现在我也不能在瞒你了……记得我去上班的国安中心那个地方吗?那里出过一起事故,就是我们那只小龙狗闹的……”   苏雪有些不能置信,张灿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跟自己说出来?那只小龙狗乖巧异常,陪伴了自己那么久,除了长相特异,比其他的大狗更凶恶厉害之外,自己再没看出个其他的来,张灿却说就是它,把国安中心搞得一塌糊涂,这有可能吗?   “是它,就是它,因为,它是一只外星狗,具有超强能力的外星狗,或者叫外星人,苏雪,你听着,”张灿吐了一口气,“目前,这里的情况很是危险,我估计,以我的能力,我没办法应付了,我得有个得力的帮手……”   “小龙狗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不是说一切都要重头再来吗?很好,你马上就出发,帮我把小龙狗给送来,这一次,我只能和它并肩战斗一次”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 这是自己欠的   这一瞬间,苏雪想到了很多问题,为什么连外公甚至是苏、王两家的势力,都没办法阻止那个机构要对张灿实施研究,为什么又要留给张灿和自己三个月的时间,为什么那么多人,既在找自己的麻烦,又在帮自己解决麻烦。   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苏雪全都得到了答案,答案就是他们现在没办法控制小龙狗,张灿,可以用人情,可以用世故来咎绊、来折服,但那个小龙狗,就未必会那么听话。   它不会屈服一切的威胁,要动它,得到的,只有反抗,毁灭性的反抗。   这个答案,苏雪并不满意,甚至感到痛心、愤恨,这就是张灿,你为什么要去沾惹到这件事,古人就有卿本无罪,怀璧其罪,你为什么还要去沾惹这件事。   “把小龙狗,交出去,来换得你张灿一辈子的平安!”苏雪重重的说道,“这是我们仅有的一个机会。”   张灿淡淡的说道:“没有可能,我答应过它,把它当做是我的朋友,出卖朋友的事,苏雪,你会不会去做?再说,现在的情况,把它交出去我们会死得更快。”   “可它不是你的朋友,你的一切不幸,都是由它引起的,它间接地把你从我的手里夺走,拆散我们,是我的敌人……”   “苏雪,”张灿加重了语气,“苏雪,你听着,这件事一开头,就是我自己惹上的,我宁可我现在还是在锦市那个靠打眼捡漏为生的小混混,但现在,你一定要我出卖一个朋友,我做不到!”   “它不是你的朋友,不是,就算是,你给它提供这么久的落脚之处,也算是补偿了它,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失去你,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苏雪很是生气。   为了一个正常的朋友,可以抛弃妻子,可以搭上自己的小命,苏雪倒还觉得可以理解,问题是,那是一只狗,无论是外星的,地球的,严格说那是不可以作为朋友的朋友,值吗?   “苏雪,”张灿声音大了不少,“我知道,我当初瞒着你们,是我不对,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不是一般的危险,我相信,小龙狗帮得上我的忙。”   “干什么,你要做一个救世主?做一个拯救世人的英雄?我不需要那样的老公,我要的,只是能平平安安的陪我一辈子老公,哪怕是在乡下去耕田种地,哪怕是……”苏雪气急而泣。   张灿叹了一口气,“苏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事到如今,我没办法忘记纳多大哥,格桑嫂子,以及这个小镇上的所有的人……”   “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这些人,大多是因为我而死的,我不想做什么救世主,更不想做什么人人敬仰的英雄,我就只想给纳多大哥,给格桑嫂子,给所有因我而死去的人讨个公道,至于那只小龙狗,我现在能力有限,借助一下它的能力,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苏雪,”张灿握住苏雪有些冰凉的手,“你不明白,但你看到过那颗胡杨树,格桑嫂子只是轻轻的握住它一会儿,格桑嫂子体内的辐射能量,就把原本活生生的树叶给治死了,想想看……”   “一旦有其他的人接触到这种邪恶的能量,就好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到时候,哪里还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能让我们,我们的后代,所有的人,再生活下去!”   苏雪甩开张灿的手,泪如雨下,“我不管,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一个人也管不了,用不着你来逞这个英雄。”   张灿一时语塞,对一个只一心一意只爱着自己老公的女人来说,张灿确实无话可说。   但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那些枉死的朋友,无一促使自己做出一个决定,遏制或者消除这种邪恶的辐射,以及来源。   纵使粉身碎骨,也比躺倒研究所的床上,让人一片一片的研究好。   苏雪突然止住眼泪,笑着对张灿说道:“张灿,你是在骗我的,是不是?我知道这里有危险,你不想让我也跟着你,所以,你就编了一个小龙狗的故事,就是要我离开你,回到京城,好躲得远远地,是不是?”   张灿苦笑着摇摇头,“我以前是骗过你,但现在,我对天发誓,我半句假话也没有,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甚至,你要是想听,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说出来,从头都说出来,你就会明白一些事情。”   “我不要听,我说过,我们一切从头再来,我只要你,别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苏雪笑了过后,哭得更是厉害,她明白,张灿现在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也就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所以,苏雪伤心,很是伤心。   张灿慢慢的,从自己在锦市因为打眼,买了那个假玉壶春开始,仔仔细细的说道和苏雪结识,再到雪山,到原始森林,到西天昆仑,到海南,到现在,一字不漏的都给苏雪说了出来,包括自己什么时候,得到的透视眼,什么时候得到的异能,全都说了出来。   甚至是自己在研究所偷听来的,和现在那个小组所要执行的计划,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苏雪越听越是心惊,越听泪水就越多,她终于明白,张灿只有仅仅的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并不完全是因为收留了小龙狗,他自身的能力,确实也是人类梦寐以求的东西,也才是最大的祸根。   这么说来,现在就算是把小龙狗、交出去,也逃脱不了被研究的命运,说不定小龙狗被交那个机构之时,也就是张灿躺上研究所的病床之时。   这么说来,要是把小龙狗、交出去,张灿反而失去了唯一的依仗,而且,张灿也不能自己回京城去带小龙狗出来,因为张灿只要一出现在京城,起码就会有数以百计,甚至是千记的便衣,制服盯住。   不要说带小龙狗出来,一旦小龙狗的秘密暴露,就是张灿他自己能不能再次出来,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去,我去帮你把小龙狗带出来,送到你手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在我没到之前,找个地方躲起来。”   苏雪妥协了,不妥协不行,面对这样的事情,自己不帮张灿,就没人帮得了张灿,张灿是真心对自己好,这一点,毋庸置疑,何况,苏家、王家,欠张灿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再说,当时要不是自己,张灿就算是和刘小琴,或者是周楠,他的下场,未必就会是今天的摸样,这是自己欠他张灿的,欠了,就得还。   苏雪拉起张灿的手,将张灿轻轻的拥在自己的怀里,“我答应你,一切都答应你,记住,我没带着小龙狗到达之前,你一定不要露面,等我!”   苏雪说罢,又在张灿的唇上深深的一吻。   张灿也忍不住激烈的回吻苏雪。   这时,天已黑尽,伸手不见五指。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雪便穿好衣服,摇醒张灿。   这里离黄玉约定的地方,还有一天多的路程,再说,要去,还得到县城去坐车。   虽说不是太远,但这边恐怕是找不到出租车,路也不是很好走,早一点,什么都好。   两人在纳多和格桑的坟前再次祭拜过后,便回头向县城出发。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前面有四个人,在薄薄的浓雾里走来。   领头的,正是李中秋,这时,雾气凝结成的水滴,几乎把他们几个人湿了个透,想来,这几个人是在夜里也在赶路。   李中秋一双熊猫眼打量着迎面而来的苏雪和张灿,尴尬的笑了两声:“小姐,这么早,回县城?”   苏雪和张灿不置可否。   牛哥背着一大包东西,挤上前来,说道:“小姐,我们到前面的小镇去,妈的,昨儿个,翻了车,还好,人没事,这不,一个晚上,都在赶路,路又不熟……”   李中秋把牛哥拉到后面,上前说道:“小姐,前面那个镇子,离这儿不远吧?”   苏雪站了出来,说道:“那镇子上,刚刚死过不少人,你们还要去的话,也随得你们,不过你们的主要任务,应该是跟着我们两口子,去那儿,也没什么用了,回去吧,顺便帮我背背行李。”   李中秋一头黑线,人家都叫破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是来这里的目的,这任务,执行的也够失败的了,这还不说,还得给人当挑夫,背行李。   那个爆发户不服气的说道:“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话没说完,苏雪截断他的话头“A军的人见到上级,都是这么没礼貌的吗?告诉你,我没退役之前,是少校,副团级,就算是现在退役了,那也是正常退役的,你们见了我,照样的叫一声‘首长’,没规矩!”   最后一声“没规矩”,苏雪几乎是声色俱厉的大声喝出来的。   李中秋他们几个,早就听说这女孩子的身份不低,再说,军中的规矩森严,无论是谁,见到上级,都得规规矩矩,藐视上级,那是找死的事,没人愿也没人敢乱来,苏雪这一喝,四个人连忙一个立正,一起喊道:“首长好!”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 无处可逃   李中秋他们四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喊了一声。   苏雪马上又淡淡的说道:“算了,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不过那个小镇,你们是不能去了,那里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现在已经变得很是危险!”   “这个虽然不在你们的任务和职责之内,但你可以向你们的上级报告一下,就说这里有一种极其怪异的辐射,让他们再上报,研究一下解决的办法,好了,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我现在还得去赶车,你们愿跟着就继续跟着好了。”   苏雪知道李中秋一伙是军人,但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隶属于哪个部队,说他们是A军的,是张灿在火车上,听到李中秋和黑哥两人的谈话了,张灿又告诉了苏雪。   李中秋一肚子的苦水找不到人倒,这哪里是在耍眼前这一对夫妻,分明就是这一对小夫妻在耍自己,上头的人也在耍自己,所有的人都在耍自己。   在这些人眼里,李中秋既觉得他被人当成了一只小猴子,一只很听话的小猴子。   在执行任务当中,遇到了意外情况,这个当然的上报,但眼前这个人女人叫上报就上报,丢人未免就丢得有点大了吧。   苏雪看出李中秋的尴尬,原本不想帮他们,但苏雪转而一想,他们是军人,而且确实是来“保护”自己和张灿两个人的,要是现在就让李中秋一伙灰头土脸的回去,说不定马上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或者很多个,而且更精明的李中秋张中秋王中秋。   适当的给点好处,面对这一个李中秋,危险程度也就小了很多。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就是苏雪,至于圈子里的那位苏什么的,你们也不用看在他的份上,来帮我们,我告诉你们那个小镇的情况,只是出于我曾经也是个军人,遇到这样的事,我没办法处理,也会上报……”   苏雪见李中秋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我不想越权,这个你也可以看着办。”   苏雪说完,拉着张灿的手,自顾自的穿过李中秋他们四个人,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记住,我现在拉着的,是我老公,以后见着他客气一点……”   张灿待苏雪说完,回过头来,望着目瞪口呆的李中秋一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张灿的笑容确实够烂,而且他还看着李中秋说了句:“你最好别想着要在我的脸上踩几脚,那样是非常危险的。”   牛哥推了推李中秋,“老大,那傻子说的啥意思?”   李中秋呆呆的望着张灿和苏雪的背影,怔了半晌,才说道:“啥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那个苏雪,她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吧,唉,算了,这事不说出来,大家也安心得多。”   “不会是想把那傻子脸上踢上几脚吧,然后跟那个……”牛哥淡淡的说道,脸上却有另一种表情。   李中秋很是愤怒的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那个苏雪是什么人,我就不说了,我刚刚正想在那小子脸上踩上几脚,就被他叫了出来,还说这是很危险的,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危险。”   那个老师点点头,“能无形之中知道对手的想法,这么说,他确实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   李中秋仍然愤怒的答道:“我现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无形之中知道了对手的想法,也就是说他处处占了先手,我们只能被他牵着鼻子到处乱跑,这样的仗,我们还怎么打下去?”   爆发户也点点头说道:“老大说的对,但是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继续?还是向上面说说,让他们换人?我们都暴露了,再跟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李中秋习惯的摘下眼镜,哈了一口气,又擦了擦,不过这次,他又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把情况如实汇报,重点放在那个小镇上,至于我们,先继续跟着,等待命令……”   “要知道,这个苏雪,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她把身份都给表明了,要是再有什么差错,我们大家都得倒霉!”   李中秋说完,顾不得其他三个人,自己一个一边向苏雪和张灿飞奔,一边喊道:“苏小姐,首长,等等我们……”   张灿对苏雪一笑,问道:“要不要等他们一起?”   苏雪答道:“等,怎么不等!我把身份告诉给他们,就是要他们知道,不要乱来,还要尽可能多的帮助我们,有他们在,我们就方便的多了,张灿,你说,你的那个计划,会不会行得通?”   “不知道,”张灿摇摇头,低声说道:“不管能不能行得通,我都得去试上一试,这才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也不想和你只有这几十天,我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但我们必须的把这件事干完。”   苏雪点点头,“嗯!我支持你。”   说话间,李中秋已经跑到他们身后,李中秋拿过张灿手中的行李箱,二话不说,扛着就走。   走了一段,前面突然来了一辆车,李中秋自然伸手拦停,一看,开车的,居然是戴着墨镜的黑哥。   李中秋原本要装模作样一番,但苏雪毫不客气地打开车门,拉着张灿钻进了车子。   黑哥取下墨镜,黑着一只眼,问道:“两位这是……”   苏雪说道:“黑哥,不用装了,你的底我早就知道了,再装也没意思了,把我们送回县城去。”   黑哥探出头,疑惑的看着李中秋,不是这家伙把人卖了!   李中秋苦笑了一下,他可真是什么都没说,完全是张灿和苏雪他们自己知道的。   苏雪继续说道:“梁峰,特战队组员,二十七岁,……”苏雪一口气把黑哥的底细和资料都说了出来,有些资料,还只有梁峰的直接领导才知道,但在苏雪口里,简直比梁峰的直接领导知道的还要详细。   当然,这也是张灿告诉给苏雪的。   苏雪现在就是要让这一伙知道,悄悄地跟踪,没用!既然看穿了你们,你们也别再来找麻烦。   黑哥也是尴尬的一笑,叫穿了就叫穿了呗!这趟任务失败了,也好!做这样的事,自己也早就不愿了,回去交差,就说自己被人看破了,这任务没法在执行下去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黑哥不答话,把车子掉头,等李中秋的三个同伴上了车,一溜烟的往县城开去。   车子进了县城,苏雪和张灿直接住进一家旅馆,苏雪定了车票,一张回京城,一张是到和黄与约定的地点的,车票都是明天的。   定完票,也就闲着没事了,苏雪不顾疲劳,要张灿跟着一起去逛街。   两个人在大街上逛了一圈,进出店门不少,但却一样东西也没买。   和女人逛街就是这样,什么都想买,又什么都不买,也可以逛上几家几十家商店,就是要逛逛!   两人逛得累了,便找了处可以休息的小公园。   张灿突然说道:“李中秋和黑哥他们那两帮人,也不知道现在忙什么去了,怎么一个人影都没见到了呢?““或许,他们已经撤走了吧!”苏雪淡淡的说道:“他们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灿四处望了望,说道:“但愿吧,苏雪,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苏雪依旧淡淡的说道:“别说你那是预感,你知道什么就跟我说吧。”   “嗯,”张灿说道:“苏雪,恐怕情况又变了,我,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苏雪的身子一颤,“到底是什么事?”   “研究所那边,那个临时小组,接到了新的命令,要,尽快的……把我……带回京城。”张灿一边说,一边定定的望着一栋大楼,好像要把大楼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一般。   “什么?”苏雪手上的一瓶饮料,噗的一下子掉在地上,“我们还有多久的时间?”   “三天后正式启动研究程序。”   苏雪失声道:“你是说,是说他们马上就要下手,就要带你回去!”苏雪的脑袋一晕,几乎就要坐不住了。   三天后就正式启动研究程序,可现在人还在这里,要不误研究,就必须得马上把人送回去,也就是说,马上就有大批的军警,将两个人包围,并逮捕张灿!并直接押送回京城。   苏雪冷汗直流,“怎么办?怎么办?……”一连问了十几句“怎么办!”   苏雪仰头望着张灿,不住的流着泪:“张灿,我们逃吧!哪怕是一天,哪怕是一刻……”   张灿淡淡的摇头说道:“逃!往哪里逃?这天下,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么?再说,我们逃了,你的爸妈,我的家人,他们怎么办?”   张灿盯着那栋大楼,一字一句的说道:“苏雪,你记住,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住,把小龙狗带到和黄玉回合的地方,一定要记住,别把小龙狗的秘密泄露出去,那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苏雪紧紧的抱住张灿,她恨,恨老天不公平,既然赐予张灿不凡的能力,却又安排他受这世上最残忍的苦,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 死命令   覃海天看着大屏,脸色铁青,原本想把这事拖上一段时间再说,没想到,糊里糊涂间就接到这个命令。   这叫他怎么去交代,刚刚才接到报告,说是两个行动小组,全军覆没,全被人认了出来,这事被又一次搞砸了,他还暗地里高兴,连跟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说话都亲热了许多,想不到,一个电话过来,自己才真正的搞砸了一次。   现在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能不能再给我搞砸一次?覃海天心里掂量着。   顶头上的老板,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要是心情好,这件事在搞砸一次,也许不会有问题,但那也拖延不了太久的时间,再说,圈子里的大调整时间快到了,要是能拖过那个时间,或许,这时还有一点生机。   可是,还有五个多月啊!怎么拖?怎么去搞砸?   得找点事给他干干!先引开他的注意力,这事再想办法!   苏正东也是阴沉着脸,这是圈子里那几个对头,一步一步的在逼自己,先是把自己这边最大的经济来源给掐掉了,再死死捏着自己的把柄不放,现在就是要苏正东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整个儿孤军奋战。   突破口,就在张灿身上!   揪住张灿的事不放,这就是给苏、王两家的势力最大的打击。   让苏、王两家疲于奔命,是上上之策。   覃海天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不是吧目光扫过苏正东,偶尔两人目光对视一下,也很快的分开。   许久,两人同声说道:“朝令夕改,是大忌!”   “他们在前面改了,我们在后面也改改!”苏正东说道:“我们现在就宣布,已经在进入研究的第一阶段!”   覃海天一笑,点头说道:“好,把声势搞大一点,这个就由我去汇报,具体实施的规则,就由你制定,要快,抢在他们前面,把书面计划递上去,尽量找些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成不成,那不关我们的事。”   不关覃海天和苏正东的事,那就只有下级,下下级,下下下级,那儿人多,就算是要杀头,也杀不过来。   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一份长达五万字的书面报告出来了,其中的内容,覃海天看着,都忍不住怦然心动,调查对象极限破坏能力,调查对象极限攻击能力,调查对象极限生存能力,调查对象……所有能力。   无一不与这个国家前途休戚相关,要是拒绝执行这样一个善意、高调、有前途的计划,你的能力就值得考虑了。   覃海天笑意漾漾的看着苏正东,苏正东一边看一边点头,他明白覃海天的意思,拖延,把这件事搞砸,彻彻底底的搞砸!   覃海天是老爷子一手提拔的,这一点感情还在,覃海天这个人很有正义感,他也反对那样的实验,在这一点上他和苏正东都是一条线的。   私心,覃海天当然有,但他是在赌,赌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这样,一分五万多字的报告,交到一号的办公桌上,恰好,另一份也足有五万多字的报告,也在不久之后,摆上了一号的办公桌。   内容差不多,但方式路径却全然两样,前一种更经济,更温和,而后一种,就有毒辣,甚者是残酷、违反道德之嫌。   一号一条条的对比着,这明显就是两个派系,在做文章,只是,得看看谁做的更华丽,更灿烂。   至于圈子里几个人真正想要的东西,却被掩盖得严严实实,一个字也没提及,两边都是这样,因为两边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报告,那事是不能够被提及的,要是提及那样的事,就是在捋虎须,摸老虎屁股,谁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老虎的嘴和屁股,谁碰,谁就得遭殃,不吃了你,也吓你一身冷汗。   接着,覃海天又把一份行动计划交了上去,很是详细,但一号却忙着出国,把这事给落下了,但另一份行动计划,却直接交到一号的手上。   一号很忙,接过计划书,粗略地看了一下,便说道:“很好,具体细节,该改的地方,再改改……改好之后就可以执行。”   所以就有了这样一道命令,一道死命令。   覃海天和苏正东都是气得咬牙,恰好,这时,一个让人意外的报告给上报了上来,有个地方有一种奇特的辐射,感染性极强……报告很是详细,覃海天立即拿着这份报告,赶到就要出发的一号面前,把报告递交到一号手上。   一号看完报告,脸色沉得像要吃人。   “彻底遏制住感染,追查感染源,不惜一切代价。”   ————   远处警笛声慢慢的响起。   张灿对苏雪说道:“苏雪,你记着我的话,你先走,别小孩子气,相信我,好吗?”   苏雪哀求道:“我们走吧,不要留在这里。”   张灿说道:“不行啊,苏雪,我不能这么做,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不能让我失望。”   苏雪哭道:“张灿,你不明白,他们对你这样的人会怎么做,你不明白的。”   张灿推开苏雪,说道:“我明白,你快走,我不想看到我们两个一起被他们抓住,你明白吗?别让我失望。”   苏雪当然明白,张灿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但要是苏雪再受到任何伤害,张灿就又会怒,张灿发怒,那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节骨眼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生意外。   苏雪一咬牙,抹着泪水,向最近的一条小巷子跑去,不到片刻就消失在小巷子里。   苏雪没有回头,她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就再也不愿离开张灿。   苏雪也不敢躲在远处,偷偷的看张灿被捕的情形,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过去,那样只会让张灿更加失望。   张灿看着团团围过来的警车,高高的举起上手,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不想反抗,也不能反抗。   因为他的家里人,苏雪、老爸、老妈、哥哥、嫂子、妹妹。   通报上说这个家伙极其危险,但现在看这家伙一点也不是那么回事。   两个警察上前,要给张灿戴上一副手铐,黑哥和李中秋两人走上前来。   黑哥对那两个小警察说道:“知道他是谁吗?”   警察答道:“不知道,他是逃犯。”   黑哥大怒,李中秋也是大怒,都很想给这来两个警察的脸上踢上一脚。   但他们没有这么做。   只是,李中秋淡淡的说道:“记着,他不是一个逃犯,更不是一个犯人,你得尊重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警察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壮着胆子说了一句:“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黑哥点点头:“就算是威胁,那又怎么样?”   那个警察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但没想到这两个军人会帮着一个逃犯说话,就算是这家伙是卧底,那情节也不该是这样的啊!   就算是卧底,安排他演一出苦肉计,也只有军方的人对他更狠,这样才更像嘛,哪有这样反着来,倒来警告警察的!   张灿淡淡的笑道:“多谢两位好意,两位的心意我心领了,还是让他们按着规矩来吧,别让他们坏了规矩。”   黑哥看了张灿一眼,回头对两个警察说道:“你们先一边去等等,我和他有几句话想说说,别打扰。”   虽说是在执行任务,但眼前这两人是爷,是大爷!   李中秋见两个警察站在那边不动,大声说道:“你怕他跑掉吗?我怎么看着人家一点那个意思也没有,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那两个警察,相互望了一眼,终于远远的退开。   但远处的警察却丝毫不敢大意,一个个握着枪,准准的瞄着张灿的脑袋,只是没敢把保险打开。   “你根本不傻,你在耍我们,耍我们所有的人,呵呵,我就差点没看出来。”李中秋说道。   张灿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黑哥盯着张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李中秋掏出一盒烟,二百多一盒的,抽了两只出来,给张灿和黑哥,然后也说道:“我也很奇怪,我都出来过不少次了,没有一次败的这么惨过,教教经验!”   张灿原本不吸烟,但这是也把烟叼在嘴上,黑哥帮他点燃。   张灿学着黑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味虽是很淡,很女人,但张灿还是呛得直咳嗽。   好一会儿,张灿才喘匀气,然后笑着说道:“你们在我面前暴露身份,不冤,不是你们露出了什么破绽,而是我只要想知道你们的身份,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份自信,那份坦然,让李中秋和黑哥,都禁不住大是佩服,能这么说,就是有能耐,有那个能耐才会这么说。   张灿说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这一口,好了很多,张灿没有了咳嗽。   “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是,你原本就知道我们的身份,对不起,我不是想要从里嘴里得到什么,我只是真的好奇。”黑哥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这个我真不能告诉你,否者,那是我在害你,”张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黑哥也笑了笑:“没事,我们也是没办法,这是上头下的死命令。” 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怪雨   黑哥继续说道:“上头那几个家伙,一定不让你被他们带走,你说这事我该怎么办?”   李中秋也笑了笑:“我接到的命令也是死的,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张灿还以为两个人先说的,是要就地把他处、决了,没想到两人一开口说的却是这事。   黑哥又笑了笑:“兄弟,你说你,明明不傻却要装傻,我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都知道这些家伙要来抓你,你还不跑!说说,你什么意思?”   张灿淡淡一笑:“我还能跑吗?一跑,那不成了真正的逃犯了?”   “屁,”李中秋摘下眼镜,这次却没在眼镜上哈气,也没擦镜片,只是拿在手里把玩,“不是我说你,就算是真正的逃犯,不到万一,他都不会放弃,你就这么放弃了。”   张灿盯着李中秋手里的眼镜,淡淡的说道:“两位,也不用操心了,我真的决定不跑了。”   黑哥依旧笑着说道:“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张灿脸上一抹微笑,“那栋大楼上的狙击手,目标是我还是谁?我后面的那栋楼上,第四层,右边第三个窗口,不,我说错了,我是背对着的,应该是左边第三个窗口,还是一把大狙,他的目标又是谁?”   “至于我左边和右边的,我就不用说了,一共应该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高手吧。”   黑哥“啪啪”的拍着手,笑道:“不错,可惜,起码有一半人的目标不是你……”   李中秋也把眼镜戴上,呵呵笑道:“不错,看来,我确实是低看了你……”   两个人对张灿的猜测,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很惊奇,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灿淡淡的笑道:“他们的目标是不是我,我确实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一点,他们要是向我开枪,那是没用的!”   “向你开枪没用?这么自信?”李中秋和黑哥异口同声的说道。   李中秋又摘下眼镜,这次,他哈了一口气,又细细的擦起眼镜来。   这一瞬间,张灿的瞳孔猛一收缩,定定的看着李中秋,说道:“你他妈的真是狠毒,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就当了真!……”   话没说完,张灿向前跨了一步,就这一步,他旁边不远的一棵树,树干上突然开了一朵花,子弹钻进树干,带出来的木屑,很美丽的一朵花。   张灿向前跨的这一步,恰好避开他右边射来的一颗子弹!   “幸好,你不是成心要我的命。”张灿说道。   李中秋戴上眼镜,“本来我很想要你的命,但是你命大,我要不了,哎,黑哥,你呢,你还要不要试试。”   黑哥“切”了一声,“试个毛!人家这是真本事,没要你的小命,算是客气的了。”   三个人依旧是谈笑风生的样子,浑然没把刚才张险些丧命的事挂在心上,也仿佛从没发生过什么。   “好,那我们现在谈正事,”李中秋说道:“张灿张先生,你是愿跟我走,还是愿跟那帮警察走?”   “跟你走又会怎么样?跟那帮警察走又会怎么样?”张灿问道。   李中秋的上司是谁,张灿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但张灿知道,跟李中秋走那是死路一条,搞不好,军队立刻就会成为两个派系,对自己和苏家、王家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本来跟黑哥走,是一个较好的选择,但张灿不能跟黑哥走,跟着黑哥走,马上就会连累到黑哥的上级,直至连累到苏家,所以不能跟黑哥走。   最好的,那就是让这群警察把自己带走,一定要有人扛黑锅,那就让那些警察来扛!   李中秋笑了笑,“在回到京城之前,我保证,没人可以动张先生一个汗毛,至于到了京城以后,那就得看张先生的造化。”   张灿又笑了笑,“黑哥,你不说句话?”   黑哥淡淡的一笑:“我虽然接到的也是死命令,但我还是遵从你自己的意愿,愿跟我走,我当然得尽一切力量,保护你的安全,不愿跟我走,我也不能勉强你,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黑哥现在的处境,也是很艰难,所以他的上级不敢像李中秋的上级一样,虽然都是死命令,但黑哥他们这边却多了许多的束缚。   张灿嘿嘿一笑,“那好,我就跟这些警察去去,希望二位都不要阻拦,我不想连累二位,和二位的上级。”   黑哥的脸色,在一瞬间之中,变得很是难看,甚至有些悲愤,他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能说出来。   李中秋的脸色也是很难看,但他却是有些失望,他又准备摘下眼镜。   张灿淡淡的说道:“李长官,有些事,你还是不要逼我的好,我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现在最好收起来。”   张灿说得诚恳,但最多的是自信。   李中秋慢慢地放下手,勉强笑道:“我很想知道,要打败你,究竟要什么样的人,要怎么样才能打败你?”问得很是坦然,也很是坦白。   张灿看了看右边那栋大楼,“那上面,一定是牛哥吧,他的枪法不太好,还不大会用大狙,要不,我拿给你看看?”   张灿说完,人一下子就不见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不见了,白日见鬼?还是眼睛看花了?   但张灿的的确确真真实实的不见了踪影。   李中秋和黑哥大吃了一惊,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在自己的眼前就不见了呢,是自己眼花了吧?   李中秋连忙取下眼镜,揉揉眼,待他睁开眼来,不由得又笑了起来,不错,是自己的眼花了,张灿不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吗?   可是,李中秋看清了张灿,更是吃惊,他再揉揉眼,没错,自己不是眼花,一点儿都没眼花。   张灿手里还抱着一件物事,不,是一把大狙。   张灿微微笑着说道:“本来,抢夺军人的武器,就是死罪一条,但我只能告诉你,你不要逼我,这个,还是你拿着吧!”   张灿把大狙抛给李中秋,十几公斤中的大狙,在张灿手里,就像一根羽毛。   李中秋接过枪,几乎往前跨了一步,才站稳,站稳之后,他哗的拉开枪栓,这枪刚刚才发射过的,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只是那颗子弹偏离了目标,打中的是一棵树。   李中秋大惊失色。   八十七米远,外加五层楼,牛哥就在那栋楼顶上,搂着的,正是这把大狙。   现在,这把大狙却在张灿手里,却被张灿拿过来交给自己。   怎么做到的?   就算自己跑完这两百都米远,也不可能只用不到三四秒钟。   黑哥眼里露出一丝笑意,现在他知道,张灿在那个研究室里,是怎么避开那么多的监控器和那么多的守卫了,那就是,快!这种快,可以跟闪电媲美,是真正的闪电。   现在他明白,张灿确实是不愿逃而已,张灿要逃,相信没有人能抓得到他!   张灿笑道:“两位,那些警察等得有些急了,我们叙旧也差不多了,我给跟他们走了,不过,我再也不希望见到两位了,后会无期!”   张灿说着,一步步地向那几个警察走去。   李中秋在后面呸了一口,恨恨地骂了一句脏话,这次任务,眼睁睁的又给搞砸了!就算知道张灿又有另一种能力那又怎么样?越是知道张灿有这样的能力,越是不敢动他,因为没有把握,一份把握也没有。   上头的命令是,要在三天后见到人,的不限死的活。   可真应了那句话,张灿命大,他李中秋取不了张灿的命!   黑哥一直没给他的手下发信号,因为张灿不愿跟他走,要是张灿答应跟他走,他那几个手下,可以在几秒钟之内解决所有的阻碍,让张灿和黑哥安全的离开。   但张灿没有答应,应为张灿知道,一旦答应黑哥,远的不说,现场就会马上一片枪弹横飞,血肉横飞,那是一场战争!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跟着丧命。   所以张灿选择跟警察走!   两个警察这时客气了一些,一边一个搭着张灿的手,要送他进特制的警车。   张灿抬起双手,伸到警察面前,示意给自己铐上,这是规矩,张灿不想破坏规矩。   两个警察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取出手铐,轻轻的搭在张灿的双手上。   张灿进了警车,警察锁上后门,“收队!”一个警察喊道。   “收队!”李中秋发出信号。   “收队!”黑哥带上大大的墨镜。   所有的警车发动,抓到了张灿,任务完成。   李中秋任务失败,等待他的,说不准是什么样的处罚。   黑哥的任务也失败了,回去,多半也得挨骂。   就在这一刻,天上突然下起一阵怪雨,很怪的雨,全是易拉罐。   成百上千的易拉罐,乒乒乓乓的直往警车周围落。   这些易拉罐一落地,便“嘭”的一声爆炸开了,声音不大,威力也不大,但里面的烟雾却不少,不到十秒钟,这一段大街一片漆黑。   这是有人要抢张灿,是谁?是哪个派系的?   警察一阵大乱,但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后,所有的警察都把张灿的那辆车团团围住。 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 那是一个意外   张灿的这辆车,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没有下下,五个方向全都站上了人。   黑哥的手下立即回到原位置,推弹上膛,向警车周围瞄准。   李中秋的手下,也立即打开瞄准仪,透过浓浓的烟雾,寻找张灿那辆车。   虽然他们不想伤害无辜,但还是从人缝里向张灿的那辆车里射了几十颗子弹。   都是带消音器的枪,和着“嘭嘭”作响的易拉罐爆炸声在一起,旁的人一点儿也没发现。   这正怪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分钟,烟雾就消失一空,街道上除了一地的易拉罐,什么也没有,只是不少的市民都惊慌失措,这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就和拍电影一样啊!   不错,这就是在拍电影!大家不要惊慌,该干嘛干嘛去。   呦,拍电影,这也拍得太逼真了吧!   真牛!喂,大哥,这电影叫什么名儿,到时候我一定得最先去看。   张灿坐的那部车,基本上已经报废了,几十个弹孔,看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但所有的警察却没有一个受到一点儿伤害,高手,真他妈的高手?   两个警察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撬开已经变形的车门。   张灿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成了马蜂窝?得看看!再说,这车也不能坐了。   车门打开,两个警察大吃了一惊。   就算这个时候看到张灿被打得血肉模糊,没人吃惊,就算张灿被打成筛子,没人会吃惊。   这么密集的火力,不这样,才会有人吃惊。   但他们吃惊的不仅仅是这样,张灿消失了。   张灿消失了。   在一部铁桶一般的车里,在强大的火力攻击下,张灿消失不见了。   这有可能吗?   可能,而且这是事实。   张灿的确逃脱了,这时,他坐在一部小车里,车里有两个大美女陪着。   一个是叶紫,一个是黄玉。   张灿在跨进警车那一刻,他看到了叶紫,她身后有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有一篮子易拉罐。   张灿叹了口气,他想一个人到了警局再偷偷溜走,但叶紫她们肯定不会同意。   既然准备都做好了,自己要是不顺着叶紫的意思,那就是枉费了她的一片好意。   所以张灿在李中秋那伙人开枪之前,下了车,并坐进了黄玉的车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灿问道,但没对黄玉或是叶紫。   黄玉笑道:“这有什么稀奇,你是大名人,在哪里,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叶紫淡淡的说道:“几天前我准备去找你,但听说你已经到了这里,就赶过来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在张灿的印象中,黄玉不可能认识叶紫。   黄玉吃吃一笑,“记得我在火车上没来得及接那个电话吧?我朋友打来的,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我的号码,他要我去接的,就是你的小老……叶小姐。”   张灿听得出来,黄玉原本要说是接张灿的小老婆,但临时还是改了口。   叶紫倒是很坦然,虽是没有名分,但那时既成事实,改也改不掉的。   谈到这事,张灿自是要尽早避开。   “黄玉,你们这么做,怎么说呢,这不是应为我的事,把你给卷了进来,这样值吗?”张灿有些歉意的说道。   黄玉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叫‘姐’!别这么没心没肺的好吗?看在我救你一场的份上,这个‘姐’,你就叫了吧,嘻嘻……”   “说起来,”黄玉笑够了之后,又说道:“这事,还是我给你惹来的……”   张灿有些诧异,“你给我惹来的?怎么说?”   黄玉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一字不漏的告诉给张灿。   原来,那天在纳多家和张灿分手以后,扎旺带着老黄和黄玉,又采购了不少的玉石成品,也就是后来送到老吴手里的那一批。   扎旺找了一个很好的司机,装好车后,一行四人,便向京城进发。   可是,开了不到大半天那个司机突然手脚抽搐,不但开不了车,看样子还十分危急。   黄玉勉强把车开到一个小镇,送那司机到了医院,不到半个小时,那个司机便一命呜呼。   这本来对老黄和黄玉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人不是他们害的。   单怪就怪在,法医什么的,检查出来那个司机的体内,有一种奇怪的生物,极像一种病毒。   这倒不说,给老黄和黄玉体检时,居然发现两人的体内也有这种东西,但他们两人体内的,却像是在休眠一样,暂时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   如此一来,那些人就更不能放过这两个人,不但限制了这两个人的自由,还隔三差五的给两个人检查。   扎旺更是没能逃过厄运,过了短短的一个星期,扎旺也感染上这种病毒一样的东西,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痛苦万分的死去。   这天,黄玉和老黄两人,送别了扎旺,回到他们的住所。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冷冰冰的对两个人说道:“我是干什么的,你们不用问,我有绝对权力,对你们作出任何决定,现在,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很好地配合,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黄玉很是不忿,“你是什么人,是与我没关系,但你这样无理,我可以选择沉默。”   那个穿着黑衣的人冷冷的一笑,“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不想对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动手动脚。”   老黄也在一旁说道:“你们毫无理由的关我们,就这一点,我就可以告你们。”   老黄的话还没说完,那个男子“呯”的一脚,踢在老黄的肚子上。   老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原本是个人人敬仰的科学家,哪里受过如此的欺辱。   黄玉大怒,操起一把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哐啷”一声,砸在那个男子的头上,一把椅子粉碎,那个男子也一下子扑倒在地。   老黄看着那个男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一慌,便伸出手去拉他。   那个男子爬起身来,两眼放着凶光,恶狠狠盯着黄玉,一步步地向黄玉逼过去,还没人敢这么偷袭他过,他要杀了黄玉。   黄玉很是惊慌,更是惊恐,她看到的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这个人脸上的血迹,居然慢慢地消失,消失在这个人的脸皮之下,就像水倒在海绵上,海绵会慢慢地把水吸干净一样。   异能人,黄玉想到的,只有这三个字,和张灿一样的有异能的人。   那个男子一把掐住黄玉的喉咙,把黄玉提了起来,一只手狠狠的在黄玉的小腹上猛击了一拳。   黄玉痛得几乎就要窒息过去,可那个男子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拳又一拳的猛击黄玉的小腹。   老黄见那个男子不但不讲理,还要出手伤人,一下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捡起一根椅子的断腿,猛地向那个男子刺去。   这一下,那根断椅子腿一直穿过那个男子的背部,鲜血像一股高压的喷泉,直喷的老黄一头一脸。   那个男子艰难的回过头来,看着老黄,一双眼睛变得血红。   血红的眼里,突然流下泪来,不,是血,鼻子里,嘴里,都不停的流出血来。   更恐怖的是,这个男子流的血越多,他的个子就变得越小,好像他的全身,除了血,所剩的,就是一张皮。   虽然有些血液快速地回到那个男子的体内,但也经不住高压喷泉一样的往外泄,很快,那个一米八几的男子,就收缩成一个不到一米高的小孩子一样的人。   老黄这个时候想到的,不是他杀了人,而是这个人,怎么会这样?这样的“人”还是人吗?还算是“人”吗?   黄玉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她很痛,除了还有一点意识之外就只有喘气的份了,这个变、态的家伙,力气太大了,打得黄玉的五腑六脏都差点从嘴里吐了出来。   只是这时,那个已经变成一米来高的男人,渐渐止住了血,不但止住了血,还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只几分钟时间,又快到一米三四了。   老黄大是惊奇,有杀都杀不死的人?他是个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黄玉躺在地上,大是着急,这家伙一旦恢复过来,还会放过自己和老黄?到时候,不活生生的把自己给打死才怪。   可自己偏偏动都动不了,老黄却在一旁,像欣赏一枝可爱的花朵一般,甚至还主动的去帮这个家伙止血,浑然忘记了这家伙的恐怖。   黄玉想喊,胆小腹疼痛,让她吸口气也痛得要晕过去,哪里还能发得出半点声音。   张灿笑了笑,说道:“最后还是你把那个家伙给杀死了吧?”   黄玉撇撇嘴,“别打岔,虽然那家伙最后是是死了,但绝对不是我亲手杀的他,要不然,我也用不着化了妆,满天下去找你来解决这个问题。”   张灿“哦”了一声,“不是你亲手杀死的?那他是怎么死的?难道是黄老,或者是他自己觉得对不起你们,幡然醒悟,要谢罪,所以自杀了?”   “去你的吧,你就没一点正形,说到这个家伙的死……”黄玉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说道:“那是一个意外……”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一章 甩不掉的麻烦   那个男子不断地复原,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只是到底失血过多,看起来还有些疲惫。   但这个男子顾不得那么多,他站直了身子,一把提起老黄,狠狠地把老黄摔到地上,还狠狠地踢了几脚。   老黄躺在地上,咬牙切齿,“你这家伙野兽一样,喂不熟的白眼狼,亏我还给你抱扎伤口……”话还没说完,肚子上又“呯呯”的挨了几脚。   老黄体质虽好,但究竟年纪偏大,这几脚踢得他肚子里的肠子都快要断了一般,痛得在地上直打滚,这真是好心没好报。   但他忘记了,那一椅子腿,是他刺进这个男子的的身体的。   黄玉有些绝望,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那个男子。   黄玉忍住痛,对那个男子说道:“你不是要问话吗?你问!我都说。”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不合作,找死啊!何况,他还没说要问自己什么。   那个男子恨恨的来到黄玉面前,一把将黄玉提了起来,狠狠地把黄玉摔在一把椅子上,又狠狠地把黄玉扇了一记耳光,这才说道:“那个张灿到哪里去了?”   张灿到哪里去了,黄玉真不知道,张灿走的时候也没说,只说是情况紧急,他们走了另外一条道。   那个男子很不满意黄玉的说法,又扇了黄玉一记耳光。   不过,他刚刚才恢复过来,还没有多少力气,虽然耳光扇的响亮,倒也没把黄玉打得晕头转向。   黄玉原本想自己尽力配合,也应该不会继续受到这样的待遇。   肚子里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点,再加上这两个耳光一挨,黄玉反而清醒了不少,他这时才想起,落在这个变态的家伙手里,好歹也只有一个死,不如拼了再说。   那个男子见黄玉不再说话,又扬起手,准备再给黄玉来上一下,哪里想到黄玉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本来就活动自如,倏然见黄玉就踢了一脚。   这一下,黄玉也算是含恨出脚,而且,踢的部位也是男人的命、根子的地方,再说黄玉穿的皮靴,靴头本来就是伤人利器,这一下,足足可以取掉普通人的小命。   那个男子捂着裆部,痛苦异常,不住的在地上蹦来蹦去,蹦了好一会儿,蹦到躺在地上的老黄身边,脚下一绊,居然一屁股坐到了先前那把碎散的椅子腿上。   那把椅子腿恰好有一根不算尖锐的木枝,不偏不倚的从这个男子的屁股,一直到达了腹部。   即使这样,这个家伙还没死去,只是一只手捂着前面,一只手按住后面,嘴里不停地“喔嗷喔嗷”的叫着,发了疯一般满屋乱跳。   只是,不幸的是,老黄这个时候想要爬起身来。   那个家伙早就痛懵了头,根本就没注意老黄在他背后。   等那家伙跳着转过身来,刚好和老黄头对头的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老黄被撞的再次爬了下去,那个家伙也因为这一撞,倒退着跌进了洗手间。   这还不算完,那家伙撞到洗手间里,再次一屁股坐到地上,原本外面还有几寸的木枝,这下干干净净的进去探个究竟。   这个男子更是惨嚎不已,闭着眼睛在洗手间里,发了狂一般的一阵乱抓乱砸。   黄玉踢了那家伙一脚,本来以为那家伙只会痛得蹦上一阵子,就会回头来收拾自己,正想着他恢复过来后,自己该怎么办,没想到这家伙被老黄绊了一跤之后,更是凄惨,捂着前面和后面,满屋子里蹦了个遍。   这还不算,和老黄撞了一次头后,一个人又躲进洗手间,还不住的折腾。   黄玉听着洗手间里乒乒乓乓拆房子一般的震响,有些好奇的悄悄挨到洗手间门口。   黄玉探出头悄悄地去看,这才发现,这个家伙不知不觉间,把两个水龙头的开关都给拧了下来,满洗手间里,不但向下着暴雨,还像涨了水。   那家伙的的鲜血,混着大量的水,哗啦啦的直往下水道奔去。   不一会儿,这个小小的洗手间里,就剩下一套高大的衣服,和一双大号的鞋袜。   黄玉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这的确不算是老黄和黄玉亲手杀死的他,怪只管他自己倒霉,他自己确实很倒霉!   黄玉又惊又怕,但还是慢慢的拿起那件衣服,想要看看这个人道的有什么来历。   可惜,在这个家伙的口袋里,除了一叠钱,还有几张优惠卡之外,什么有线索的东西也没找到。   这是个没有身份的人!黄玉知道,在这个现实社会里,有很多人都“没有”身份,他们的身份,是不会被外人知道的。   黄玉把车开下了高速,驶上一条窄窄的省道,又回过头来对张灿说道:“我现在遇到的麻烦不小,好几帮人都不想我活下去,可能,跟你的麻烦差不多大,很高兴你也加入我们逃亡俱乐部。”   张灿知道黄玉说话一向比较夸张,有可能被人追赶那是差不多,搞什么“逃亡俱乐部”绝对是黄玉杜龚的。   但这事把叶紫顺手捎带上了,却是一个很大的失误。   叶紫看出张灿的顾虑,笑了笑说道:“张灿,你不要想得过多,从覃海天把握交给黄玉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件事我也有份了。”   张灿吸了一口气,“是覃海天把你交给黄玉的?黄玉和覃海天是朋友?”   黄玉淡淡的笑道:“别以为国安的外勤真的只有你一个,那是覃海天骗你的,你稍微用脑袋想想也应该知道,只是能力有所不用,执行的任务也就有所不同,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张灿,就没你这样的人了……”   “告诉你吧,虽然数得过来,但也绝不是你一个有这样的能力,不然,就凭苏雪妹子的家世,还保不住你?只是,你这家伙,不懂得低调,不会做人,让人嫉妒而已。”   张灿失声道:“让人嫉妒?不懂低调?我有那么张扬吗?”   “还说不够张扬,在锦市,你一夜之间暴富起来,以你的那种速度,会没人注意?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你的资产不但过亿,还不断的增加,这倒也罢了,偏偏你自己还花心,出入都有不少的美女陪着,人家不眼红?不嫉妒?哧哧……见鬼去吧!”黄玉说别人嫉妒,她自己也有些酸溜溜的意思。   “你是说,我在锦市的时候,你们就在注意我了!”张灿失落的说道,自己也曾经想过,那一段时间确实表现得太过,一来为了要报老苏陷害自己的一箭之仇,一方面自己确实得了不少的“意外之财”。   那些事,朱森林很是清楚,要是有那么一个部门,对朱森林给指头大点好处,或者是轻轻吓唬一下,朱森林还不吐露个一清二楚。   自己再会遮掩,也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何况,有人要找你麻烦,不是破绽的地方,也会被人用放大镜放大千百倍,看看你为什么没有破绽。   古玩这一行,打眼捡漏,一次两次三次,或许没人会注意你,即使注意到,还可以解释为运气好,经验足,几个月时间里,几十次上百次的捡漏,而且次次都是捡大漏,人家会怎么看?黄玉说他太过张扬,张灿现在想起来,确实一点没错。   黄玉“吃吃”的笑道:“不是我们,是他们,我本来和这件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但是,现在我也上了这条船,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跑不了,你也蹦跶不了几天。”   张灿吐了一口气,“这么说,我们现在都没、没救了……”   黄玉“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什么叫‘没救’!虽然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确实不容乐观,我算了算,就现在吧,一共差不多有四,不,是五支人马,都想抓到我们而后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主动权。”   “五支!”张灿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错,是五支。”黄玉答道。   张灿想了想,李中秋那一伙,绝对是最想要自己的命的一支,黑哥这支虽然也是想要抓住自己,但他的手段却是温和得多,但也算得上是一股力量。   那些警察,虽不敢立马就要了自己的小命,这股力量应该是所有力量的中坚,除此之外,大约就是黄玉所说的那另一个有异能的人,这股力量人数虽少,但却是最危险的一支。   黄玉说还有一支,这一支是谁?   黄玉很是从容的笑了笑,“你以前得罪过的人,很厉害,虽然不敢在我们国家大摇大摆的来去,但是他们在没抓到你之前,别人也不好意思对他们动手。   以前的罪过的,不敢在这片土地上大摇大摆的,除了那几只海豹,还有谁!   张灿很想笑,真是承蒙他们看得起,不但这几支势力的力量庞大,而且全都是精锐尽出,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花落谁家。   黄玉接着说道:“你说没救,也不正确,起码,你小……呵呵,叶小姐带的那些人,是我们自己人。”   叶紫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那次我们在原始森林里见到过的那个黑毛哥,和小三子他们,我们是朋友,他们愿意来给我们帮帮忙。”   张灿摇头道:“这不是害了他们吗?他们惹上这事,这可是一辈子都没甩掉的麻烦。”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 换车   难怪,以黑毛和小三子的身手,以及他们那一班兄弟,要在那样的场合下,弄个把人出来,确实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事的确和张灿说的一样,黑毛他们这次,算是惹上了这一辈子都甩不掉的麻烦。   “放心吧,这件事,还得感谢苏雪的大哥,但这事你知道就可以了。”叶紫说道苏旬不能动用他手底下的任何人,但他还有一帮别人不大知道的哥们,一帮退役的哥们。   “这事只要处理好了,到时候会有人给他们善后的。”黄玉也说道。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失手吧?”张灿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他们是有人可以善后,但眼前,他们至少要面对好几股力量,而且那些家伙,都是精锐。   叶紫说道:“没事的,他们都是好手,是经过最周密的部署过的,现在,他们可能又在进行下一项任务了。”   “下一项任务,什么任务?”张灿问道。   “暗地里护送苏雪回京城。”黄玉答道。   张灿有些心惊肉跳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苏雪要回京城?”   黄玉她们知道苏雪要回京城,没理由其他的势力不知道苏雪会回去,拿苏雪来威胁自己,这是一个傻瓜才不会想不到的事情。   叶紫说道:“我们查过回京城的车票,所以知道,放心吧,这也是经过周密的安排过的,像黑毛哥他们那样的人,起码有十多个在他周围呢,我就知道你还是放心不下苏雪姐姐。”   “我能放心吗?”张灿说道。   黄玉把车开到一片树林子里,停下车,把手机扔在车上,又戴上一副宽边的墨镜,回头对张灿说道:“下车,我们换辆车再走。”   张灿一边下车,一边问道:“干什么?怎么又要换车?这不是还不到一百公里吗。”   黄玉呵呵笑道:“你是装傻装得真傻了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有什么车出来过,那帮警察还不用最快的速度追踪?”   黄玉伸手在头上画了一个圈,接着说道:“你以为出来了就没事?实话告诉你吧,说不定,我们头上卫星、无人机什么的,早就转了好几个圈子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张灿讪讪的答道,现在的监控能力,说差,那是一句笑话,你没倒霉,没人来动你,那是别人不想鸟你,要是有人一发神经,你就是躲到喜马拉雅山头上,都有人可以把你揪出来。   扔掉手机,是防止用手机信号跟踪。   张灿扶着叶紫下了车。   叶紫现在挺着大肚子来帮自己,别的做不到,上车下车扶上一把,也算是一点心意!   没想到黄玉冒出一句酸溜溜的话:“叶小姐,以后,你可得当心点,别磕着碰着了,有人会心痛的?怎么就没人对我那么好!”   叶紫“噗”的一笑,“黄小姐要是想要张灿扶一把,我倒是不会介意。”   黄玉“切”了一声,“就他那样,还想对我好,拉倒吧!我还是做他姐姐的好!”   叶紫是女孩子,不,应该说已经是“女人”,张灿的其中一个女人,她经历过不少,知道黄玉这种女孩子,越是显得不在乎,其实心里越是在意张灿。   但这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黄玉不像周楠和自己,自己和周楠喜欢张灿,都表现得直接、直白。   黄玉不会,再说,黄玉是个很看重身份、名份的人,至少,现在是这样,就算是喜欢张灿,黄玉也不会表达出来。   林子里有不少的树枝,被人砍下来的,刚砍不久,好像专门留着给黄玉用的。   黄玉不理张灿和叶紫,径直拿起一些树枝,往车上盖。   “要扔一部车,用得着这样吗?”张灿也捡起树枝,帮黄玉给车做伪装。   黄玉头也不回的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步,你没感觉到,好像有只眼睛在盯着咱们看?”   “不错,我有这种感觉,但是还很远,我们完全有时间避开他们。”张灿知道,所谓做贼心虚,黄玉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或许,是黄玉逃亡逃得久了,时时都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正常,这样,她随时都会高度的警惕,作事也会少了很多错误。   倒是张灿,真的有那种被人追踪的感觉,不过真的很远,远得张灿分辨不出来他们是谁。   叶紫也想来帮他们,但张灿一直不让,看得黄玉大是嗔怪,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快点完成了,也好离开这里。   有孩子怎么了,叶紫都没说什么,倒是你张灿那副心痛劲,看着就让人恶心,肉麻!   好不容易盖完车子,黄玉拿出三个背包,自己背了一个,两个扔在张灿的脚下,说道:“里面都是些必需品,要不要随你,我可没多的时间等你。”说罢,一扭头自顾自地走了。   黄玉没来由的生了气,张灿不明所以。   叶紫看着黄玉的背影,开玩笑的对张灿说道:“张灿,你是不是得罪过黄小姐?她怎么老是看你不顺眼。”   张灿无可奈何地答道:“没有啊,从那次分手以后,这次还是我第二次遇到她,话也没能多说上两句,我又怎么会得罪她。”   “完了,”叶紫笑眯眯的说道:“张灿,你这下糟糕了,人家黄玉是喜欢上你了,我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的人都愿意喜欢你?”   “知道黄小姐为什么生气吗?因为你对我太好了,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别的女人好,能不生气吗!”   张灿背好两个背包,又扶着叶紫,说道:“我也不想啊,我已经亏欠了很多的人,所以,我不能再亏欠别人。”   叶紫笑而不语,喜欢一个人没有太多的理由,有许多的人宁愿被人亏欠,就像自己,不会在乎谁亏欠了谁,自己想做的事,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这就是女人!   三个人走了一段,前面又有一辆隐藏得很好的小车,要是不知道的,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有另一部小车。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早就计划好的,张灿不知道这个策划者是不是黄玉,问她,黄玉又不回答。   黄玉只是闷头去拆这部车的伪装,张灿自然不敢怠慢。   黄玉和张灿两人掀开伪装,这是一部八成新的越野车,油料加得满满的,跑上一天不成问题,车里还有不少的吃食和饮料,足足够三个人坚持好几天。   张灿叹道:“还真是细心,准备得也挺周到,倒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黄玉看了张灿一眼,“知道不知道,我为了这次的行动,我花了多少钱,五千万!五千万啊!就为了来找一个没良心的人!哼!”   叶紫先前把话跟张灿说过了,张灿自然知道黄玉为什么生气,但是也没办法,这个时候自己的前途还是一片灰暗,黄玉的这份情,张灿自然不敢稍有大意。   黄玉把车子开出了树林,刚上大路,黄玉停下车,说道:“我这车夫当得也差不多了,累了,张灿,你来开!”   说着,黄玉跳下车,径直坐到后面,和叶紫坐到一块儿。   张灿无奈,自己的技术,可不大敢保证,虽说自己上次差不多从这里开车到了海南,但那时候,就自己和杨浩两个人,开快开慢,颠颠簸簸,杨浩虽是吐得昏天黑地,但他却不敢有一句怨言,因为张灿给过他机会,但杨浩只会开拖拉机。   现在可不一样,车里坐着的,是两个高手,还有一个孕妇,更还有一个和自己不大过得去的黄玉。   自己稍微开得不好,只怕立即就会招来一片声讨。   但看着黄玉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向叶紫求援?张灿倒真忍不了这个心,现在不是开车兜风,是开车逃命。   张灿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合、挂档,车子“嗡”了一声,猛地往前一窜,熄火了。   黄玉故意为难张灿,就自然不会给张灿指点该真么做,见张灿把车子弄熄了火,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要死要活随你的摸样。   叶紫在一旁说道:“张灿,不要紧张,来,挂上档,慢慢松离合,再慢慢加油,对,就这样!”   张灿许久没开车了,到底还是有点手生,但不是没开过车。   在熄火两次之后,最终还是慢慢的上了公路。   上是上了公路,但这条公路没来得及保养,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张灿也是,哪儿坑深,哪儿洼大,就往哪儿走。   这车开得,蹦蹦跳跳,就像一只着了急的青蛙,颠颠簸簸开出不到十公里,黄玉和叶紫两人就实在顶不住了。   虽说这车减震系统不错,但这样的路面这样的驾驶技术,还真没多少人能坚持多久。   但这个时候,张灿却正开得意气风发,不就是个车吗?谁不会开?我这不照样开得呱呱叫吗?   只是张灿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没能回过头来看看后面这两个人。   后面的黄玉和叶紫两人,这时就像在腾云驾雾一般。   黄玉吐了,吐得一塌糊涂,这家伙开的什么车啊,简直只是在要人命!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 只有跳河   覃海天的笑意藏得很深,狠狠地把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臭骂了一顿,但一号离开以后,覃海天又悄悄地约那个女人,“小雅,晚上一起出去吃饭,不知道你有空吗?我一个人……嘿嘿……”   这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却有一个很是好听的名字——小雅,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覃海天,但嘴角却露出笑意,“老覃,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覃海天悄悄拍了一下小雅肥硕的腰,“嗯,我知道了,不过,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你看,张灿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接下来,必定是所有的势力,疯狂地寻找他,不论是谁,一旦发现它的踪迹,都必定有一场战斗。”   “最关键的是,这场战斗一旦打响,所有的势力必定在最短的时间里赶过去,我们现在手里头没有能调动的人手,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办法继续把这事坚持下去。”   小雅擦了一把眼睛,眼泪没擦掉多少,倒擦了一手的粉。   “老覃,我手里还有最后一个人,这个人原来是不能就这样动用的,你看?”   覃海天知道,小雅手里的最后那个人,若不是这片土地上发生不可预计后果的战争,或者是灾难,这个人只会默默无闻,一直到老死。   小雅既然已经准备动用自己的终极利器,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那一个人、哪一方势力能够掌控了。   现在,这个临时小组,在内心都悄悄的发生了不可阻拦的逆转,他们不反对任何人,但可以对上头的命令采取拖字诀、和稀泥、上下敷衍、掩耳盗铃,甚至是暗暗地帮助张灿。   应该是帮苏家和王家。   从张灿在那个小公园里离奇失踪那一刻,所有的图像资料,语音资料,全都传回这个地方,十几个行内最顶尖的专家,几乎是一帧一帧,一字一字的解析这些资料,但没人说过他们有发现张灿是何时、怎样出了那辆车的线索。   甚至张灿是怎样离开那个县城,也没人知道,至少,现在没人有报告说有什么发现。   覃海天摇了摇头,又敲了敲桌子,“不,暂时还是不要动那个人,我相信,那小子要是连这一点危机都没法应付,那就不是他了,目前,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要迅速查明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找到他在哪里,我们才可以发现他更多的能力,也才可以利用他的能力,扳回这件事的控制权。”   小雅答道:“我明白了,小林那边,还要不要继续让他演下去?”   覃海天答道:“要,要是没有他,这事也不怎么能演得下去,有他们在,这件事就会越搅越乱,越乱,对我们就越有利,当然,他们会有些牺牲,这个,我会记住他们的。”   只要这件事越乱,牵涉面就越大,越乱,覃海天这个组,脱身的机会就越大。   “可是,上头……的意思……”小雅还是有些担心,这样做,毕竟还是有些太过公开了,牺牲几个最底层的人,倒是无所谓,这责任最终还是会追究到覃海天头上的。   “小雅,现在,其他方面的人不也是都搞砸了,不过我们是有准备的,放心吧,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我更是已经准备好了。”覃海天没有说他准备好什么,但小雅明白,覃海天是把这条命赌上了。   ————   黄玉实在不堪张灿的“飞车神技”,她一边呕吐,一边要张灿把车停下。   张灿原本开的兴致勃勃,听见黄玉大声尖叫,回过头来一看,忍不住说道:“哎呀,我还以为是车里那个地方被烧着了,我说怎么有这个味儿,嘿嘿,原来是你们……”   黄玉差不多想给张灿抽上几个耳刮子,但胃部一阵近似一阵的抽搐,逼得她差一点跪倒地上去了。   黄玉一边吐,一边恨恨的说道:“张……张灿……你,你混蛋……唔……”   叶紫呕得一塌糊涂,但她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   张灿拿出两瓶水,左边帮一下,右边帮一下,闹了个手忙脚乱。   两个女人还没喘匀气,对面一辆黑色的小车开了过来,见到前面有几个人,便远远的停了下来。   张灿突然间捏紧了拳头,这车里坐着的正是牛哥,李中秋他们一伙的,张灿甚至看到牛哥掏出了手枪。   这时,一辆警车“吱”的一声,停在张灿他们面前。   一个带着大盖帽的警察从车里伸出头来,问道:“有见过这个人吗?”说着,拿出一副画像,在三个人面前一晃。   张灿还没来得及答话,这个警察看清张灿的摸样,不由一怔,但随即说道:“没有啊?以后见到这个人,就请联系我们,我们会有重谢的!”   这时,从车里有下来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来到三个人面前,他一看到张灿也是吃了一惊,几乎就要伸手去掏枪,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随即笑道:“看清了,这画上的,是一个叫张灿的人,这个人很危险,内部都发下了通缉令,还好,我们这一带警察多,这几天都是在找他,你们碰着他,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了吗?”   黄玉恨恨的道:“我知道这个叫张灿的混蛋在哪儿?”   张灿吃了一惊,人家这两个警察分明是在放自己一马,黄玉倒好,要把自己往枪口上推,她这是怎么了?   那个年纪大的警察反倒是一怔,开口说道:“小姐,你可知道,提供虚假线索,浪费警力,是要受到惩罚的!没事快走吧?别在这儿瞎搅合了,哎,小马,走了……”说着,就要回到车里。   黄玉指着前面的那俩个黑色的车,大叫道:“你们不是要找张灿么,那家伙就是张灿。”   原来黄玉也感觉到,对面那辆车里的人,极有可能不怀好意,让这两个警察上前去纠缠一下,自己也好逃命。   老魏回过头来,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张灿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到哪里去?干什么的?”   张灿还没回答老魏的问话,黄玉又喊道:“你这个混蛋,把我姐妹两都糟蹋成这样,你还想要逃避责任,我不会放过你的,呜……”   说着,黄玉扑了上来,揪住张灿不放,还有哭又叫。   老魏回过头对小马说道:“算了,这是年轻人的道德问题,这个不归我们管,小姐,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们还在执行公务呢。”   老魏人老成精,很快就看出了黄玉的意图,但这两边的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家伙,还是先装聋作哑,来个视而不见的好!所以一边往车里走,一边摇头叹息道:“哎!现在的年轻人,什么情啊爱啊的!真是……”   牛哥见来了警察,又恰好把车挡住自己的视线,又恐怕警察来找麻烦,不管怎么说,乱杀无辜,现在还是不能做的,所以只能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   黄玉早就扶着叶紫,钻进了车里,当然,这个时候,黄玉不会再要张灿去开车了,不光是张灿的技术够烂,主要的是,现在要尽快逃命。   对方不是一般的高手,就凭张灿那点技术,跑不上多远,就会给人追上。   黄玉忍住胃里不停的抽搐,飞快的发动车子,擦着老魏的身子,把车开上正道。   叶紫这时候好多了,他回过头去,看着不紧不慢跟在屁股后面的警车,担心的说道:“黄小姐,我们已经暴露了,现在怎么办?”   黄玉不停的换挡挂档,头也不回的说道:“只是这个警察还好办,关键是那辆黑色的车里那个家伙,估计,他现在已经在通知他的同伙了。”   张灿说道:“那家伙我认得,是一个叫牛哥的,A军的人,就是他们,在那个公园里向我开的枪,妈的,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家伙。”   黄玉和张灿坐火车时,见过李中秋一伙几个人,但也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身份,这时听张灿说他们是A军的人,也不由得呆了一呆。   虽然她知道这几股势力中有他们这一方面的人,但想不到他们如此近距离的呆在一起过,难怪那家伙老远就停下了车,敢情是一早就认出了自己。   黄玉看了一下倒车镜,果然,那辆黑色的车也是不紧不慢的跟在警车后面,远远地跟着自己。   完了,黄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看来,自己在这一条线上所有的设计,都白搭了。   那些家伙开过第一次枪,就绝不会吝啬开第二次。   怎么办?现在改变计划,也已经来不及了。   往前走?说不定前面早就有好些人在等着,等着三个人傻头傻脑的钻进他们布下的口袋。   叶紫急速的翻看着地图,想要重新找一条路。   往哪儿走?这一带,除了这一条路,一边是光秃秃的崇山峻岭,另一边则是还有十几公里,就是一条大河。   “有大河!我们就只能跳河了!”张灿说道。 正文 第六百九十四章 痛苦   黄玉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叶小姐,离大河最近的地方还有多远?”   张灿说要跳河,黄玉想也不去多想,和张灿在一起呆过的时间不断,黄玉知道,也许那就是唯一的一条出路。   叶紫快速的计算了一遍,“向前三点二公里,有一处小山口,穿过山口再向右六点六公里,就到了那条河。”   黄玉看了看后面始终不紧不慢不离不弃的跟着的两辆车,一咬牙,突然之间说道:“你们都坐好了!看我的!”   说着,一下子把油门加到了底,车子爆发出巨大的吼声,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发了疯似的向前窜去。   路面本来就不是很好,老魏的那辆警车平常追追小偷,威风威风还可以,这时候就算想要跑快一点,也是无能为力,就更不用说和八九成新的越野跑车比赛,却恰好把牛哥那部车拦在后面。   三点二公里的路程,在越野车的狂奔下,不到两分钟,就到了叶紫说的那个山口。   到了山口,黄玉却有些气急,没有路!有的只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块,把条窄窄的山谷填得像一块戈壁滩一般,要是徒步过去,也不一定好走,何况要开辆车。   张灿却突然说道:“快走,这里不能久留,最多还有五分钟,就有人上到左边的山头,要是向我们开枪的话,我们就……无处可躲了。”   张灿没说“死定了。”而是说无处可躲,他不想跟黄玉和叶紫两人说得太过明白,那也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黄玉爆发了一般的说道:“超他妈的,拼了!你们坐稳了。”   一阵轮胎和地面急速摩擦的声音传到张灿的耳朵里,张灿和叶紫两人只觉得飞了起来一般。   亏得黄玉的驾驶技术不是一般的好,在老魏和牛哥的车子赶到山口的边缘的时候,黄玉带着张灿和叶紫两人,开着蹦蹦跳跳的越野车,已经快要通过山口了。   老魏看了一会儿,追不上了!没法子,不用追了。   牛哥的车,要想去追,那更是没影的事,只能望车兴叹一阵,向李中秋报告一番作罢。   甩掉了后面的两部车,黄玉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轻松,因为这个时候,突然“哐啷”一声,车子的前盖上突然出了一个大洞,子弹射的。   张灿说的那帮人已经上了山头,并且已经开始了对三个人的狙击,这时候已经更加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的脱离狙击手的射击范围。   脱离射击范围,说得轻巧,那是个高手,加上现在的狙击武器威力之大,千把米的范围,想躲掉,除了运气还得要有实力。   很显然,无论是张灿还是黄玉,都没有这样的实力,靠运气,那是没有影的事,叶紫稍好一点,但她这时也顾不过来。   子弹不断地打在车身上,到处都是弹孔。   恰好在这个时候,车子底部被一块大石头顶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虽然黄玉把油门加完,但四个轮子有三个都嗖嗖的空转,一时间也成了那帮人的活靶子。   张灿对黄玉和叶紫说道:“躲好,别让他们瞄准你们。”张灿说着,推开车门。   叶子大叫道:“张灿你要去干什么?”   黄玉也叫道:“张灿,危险!”   张灿话也不说一句,只是在一瞬间,张灿消失了,在两个女人面前消失了。   张灿化作一道闪电,左边山头上有两个人,虽然张灿看不清楚是谁,但能向他开枪的,绝不是什么好鸟。   他不想杀人,但绝对也不想被人杀。   张灿不想杀了他们,不管是谁,也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那种可怕的异能,但没法,不阻止他们,自己就会被干掉,包括叶紫和黄玉两人,都不能幸免。   所以张灿只能上山顶去“看看”。   他看到的,这两个人既不是李中秋他们一伙,也不是黑哥他们一路的,更不像是外国人,是黄玉口中的那另一个势力!   也是身有异能的人!   两个人都穿着沙漠迷彩,一个人一把大狙,正趴在地上,惬意的向那不越野车射击。   这两个人见张灿突然出现在面前,还是有些惊讶,但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一个抽出一把匕首,向张灿扑了上来,如此近的距离,枪弹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还是得靠冷兵器,肉搏。   另一个只抬头看了一眼张灿,就继续埋头向那部越野车射击,一枪又一枪的射击,浑然没把张灿看在眼里,或者,有那个拿匕首的人对付张灿,就已经足够了。   张灿很是讨厌打架,但眼前这个家伙手里的匕首,在张灿的眼里,这已经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这把匕首在那家伙手里略一挥动,便在空气里带出一股丈于长的刀气,比那把匕首本身更锋利,杀伤力更恐怖。   那家伙手里的匕首虚空的往张灿当头劈下,张灿略略一闪,刀气擦着张灿的衣服,劈在地上,“咔嚓”一声巨响,地上的石块不但被劈成数块,地上还被劈出一道深深的槽子,如同一柄万斤巨斧在地上劈开。   那家伙眼里满是兴奋,收回匕首,伸出舌头在匕首的刃口舔了舔,说道:“不错,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能避开他无影无形、致命一击的人,张灿是第一个!确实值得佩服!因为没有人能看得见他的刀气,很多他曾经的对手,都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他这第一下看似虚劈的杀招下,至死也不知道他的第一下虚劈,其实就是最要命的杀招。   等到被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他们才明白,这把看似普通的匕首上,其实有一股看不见的刀气,比匕首本身更具摧毁力。   但他遇到了张灿,张灿不是很会打架,但他很快,而且,他看破了这把匕首上的玄机,所以他有了防备,所以他避开了。   那个家伙还没说完话,张灿已经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又点了他两处死穴,对自己动不动就下杀手狠招的人,张灿不想太过客气。   不想杀人,但也可以把想杀人的人打得不能再去杀人。   但张灿想错了,一般人的死穴,被点上一下,马上就会非死即残,但这家伙没事,倒是挨了那一记耳光,让他大失颜面。   从执行任务以来,还没人能躲他的第一次击杀,更没人在躲过之后,还能在他的身上摸了两把,而且摸着两把很痛,痛得让人很想蹲下去。   但他不想蹲下去,他不能蹲下去,一蹲下去,他就完了,至少,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他又挥出了一刀,这一刀拦腰挥出的,很像传说中的横扫千军,张灿被碰上了,立马就会被腰斩,腰斩成两段。   但张灿没有被腰斩,也没变成两段,这家伙的刀刚挥出来,张灿已经到了这家伙的背后。   这家伙反应极快,立时扬刀反劈。   原本趴在地上向那辆越野车射击的家伙,不曾想张灿引得那凌厉的刀气,向他而来,而那个拿匕首的家伙背对着他,又报仇心切,又怕张灿在背后偷袭他,所以用了全力,往背后使了一刀。   趴在地上那家伙,躲避不及,被匕首带出的刀气,硬生生把一双大腿给切了下来。   而张灿右手上的衣袖,也给那道刀气绞得稀烂。   那家伙劈完背后这一刀,人也就转过身来。   看到地上还趴着的那个人,一声不出的还趴在那里,知道是自己这一刀切掉了他的双腿,他已经痛的晕了过去。   就算身有异能,被活生生的切掉双腿,还会不痛,还会不晕,还会自己长出来?   这家伙眼睛都红了,杀!杀!杀!一定要把张灿杀死,砍!砍!砍!一定要把张灿砍成肉泥!   百十刀砍杀下来,不但他自己累得几乎弯下了腰,连张灿也累得直喘粗气。   张灿很滑,比泥鳅更滑,虽然刀气劈得他一身衣服稀烂,但张灿身上却没被刀气劈中一下,没有一道刀痕。   倒是这家伙,身上又挨了张灿七八下,虽然每下都只是很痛,但这痛好像渐渐地凝成一把把的尖锥,不住的刺向他的大脑、心脏。   当然会很痛,因为张灿每打击他一次,就逼进去一些异能,但不是一种张灿自己也试过,不同的异能,在自己的体内纠缠时的痛苦,很痛苦,甚至自己现在有时候都还在受到那种折磨,非常痛苦的折磨。   这家伙的死穴虽然不怕打击,但这家伙的异能却不如张灿。   虽然刀气恐怖,但张灿胜在速度快,又“看”得见那股刀气,甚至“看”得见这股刀气,下一次会从什么地方划过来。   虽然张灿不能轻而易举的避开,但蹦蹦跳跳,进进退退,勉勉强强还能招架得住,躲避之余,还能时不时还上一次手。   这家伙百十刀砍完,虽然只是在一眨眼过后,他自己已经快挥不动手里的匕首了,匕首上的刀气,也缩短到不足一尺长短了。   因为他很痛,躯体里,四肢百骸里,脑袋里,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痛苦,很像千万只蚂蚁在爬,想要找到一条出路,又像有千万把小刀在体内四处游走,想要破体而出,更像体内有一颗炸弹爆炸了,爆炸的震动和能量,在四处游走。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五章 比宝马强   张灿虽是也很累,但胜利就在眼前,关键是自己还不能停下来,这两个家伙一旦有了喘息的机会,自己也就快要遭殃了。   那个被砍掉双腿的家伙动了动,看样子马上就要苏醒过来。   这个家伙先前大意之极,要是他和这个拿匕首的家伙一起来攻击张灿,说不定,现在躺在地上的是张灿,说不定张灿还不仅仅只是失去一双腿,失去的,恐怕是生命,一失足成千古恨。   现在要是他醒过来,张灿的处境便又危险了一分。   痛打落水狗,趁你病要你命,张灿不想要他们的命,但也不会让他们要了自己的命。   张灿不会疏忽到这个时候就走,或者放弃对他们的打击。   不彻彻底底确认他们没有了发动攻击的能力,张灿不会住手。   要收拾一个人,就得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让他不得翻身,一旦翻过身来,倒霉的是自己。   张灿绕过拿着匕首乱舞的家伙,走到那个断了腿的人面前。   这个家伙还很年轻,年轻到跟自己差不多,但这家伙却比自己狠毒的多。   张灿没时间多想,只是狠狠的在这个家伙的胸口砸了一拳,这一拳足以砸散这家伙体内的异能,虽然张灿没亲手杀了他,但这家伙的后半生,过得会比杀了他更痛苦。   一个身有异能的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完了他的异能生涯,这不能说不是这家伙的悲哀,除了开了几枪,但却没打中任何人之外,他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是那个拿匕首的家伙没给他,也是他自己没有珍惜。   张灿回过头来,那个乱舞这匕首的家伙,已经没了力气,匕首跌落在身边,他也不去捡,只是一个劲的抓着自己的头皮,抓着自己的身体,抓着自己的所有的皮肤。   就想要给自己的身体开个洞,或者是几个洞,让里面的东西有个出口,能痛痛快快的宣泄出来。   张灿很是怜悯的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也听黄玉说过,这些人不会有身份,直到死,他们的身份都不会被外人知道。   现在这两个人都差不多快要死了,一个是被自己的同伙莫名其妙的把双腿给砍了下来,而砍了他双腿的同伙,这时跪倒在张灿面前。   很是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甚至把头皮都给抓了下来,但他却没有住手的意思,很是恐怖,太过恐怖了。   张灿很想帮他一把,但他不能去帮,帮他一把,他好过来以后,还会继续对自己开枪,农夫和蛇的故事,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就被老师逼着背了好几遍,目的也就是要自己明白,蛇不好救,更不好惹。   张灿无意置他们于死地,但也必须是在他们不会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下。   张灿把两把枪捡起来,使劲砸在大石头上,直到枪管变了形,零件洒得满山都是。   他恨枪,虽然只是别人手里的工具,杀人的工具。   张灿砸完枪,丢下两个半死不活的人,自顾自的走了,临走前,把那把匕首拿在手上,那是一把很古旧的匕首,能值些钱?不是,张灿很好奇,是谁能造出这么一把奇怪的匕首。   有异能的人,拿在手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冒出一股极强的刀气,刀刃并不是很锋利,可是刀气,却有一种无坚不摧的锐利。   张灿甚至不想去看这把匕首的成分,这玩意儿留在这里,无论是谁,拿在手里都很危险,最好,能把它销毁掉,所以,张灿把它拿在手里。   黄玉和叶紫见好久没有子弹飞过来了,虽然估计是张灿“大显神威”,把这帮家伙赶跑了,但张灿久久的不回来,两人也是担心不已。   虽然担心,两人却不敢乱动,张灿没回来之前,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弄不好自己一冒头,马上就有一颗子弹飞了过来。   所以两个人躲在车子下面,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这车子的邮箱被那些家伙给打穿了一个洞,油料不住的泄漏出来,但这里除了这车,也没其他的地方可躲。   再说,这不是好久没有子弹飞过来了吗?   直到张灿喘着粗气说道:“嘿,别回头,车里有没有多的衣服,这天儿太冷了,我得找件衣服穿上。”   黄玉和叶紫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回过头去,这一看不打紧,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来。   张灿身上的衣服裤子,七零八落的,露出了大片的肌肉,除了一双脚上的鞋子和袜子还算完好之外,就剩下一条短裤,不,短裤上都有一片不见了。   要不是张灿用手捂着,估计屁股也非露了出来不可。   叶紫在森林里见过张灿的狼狈相,再次见到张灿这样,除了心痛,倒也没有别的想法。   黄玉却是第一次见到张灿这样,虽是还在处身危险之中,倒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灿……哧哧,你……好暴露啊!哧哧……”   张灿一头黑线,这有什么好笑的?不是叫你们不要回头的吗?干嘛非要回过头来。   “张灿……哧哧……我听说有那么一个民族的女孩子,哧哧……要是看到了露体的男人……就、就会非要嫁给他不可,幸好,呵呵……我不是那个民族的女孩子!”   张灿“啊吃”的打了一个喷嚏,打开后备箱,一边往外拿背包,一边嘀咕着说道:“幸好,我也不敢娶你……啊吃……”可能有点伤风,天气还是有些冷了。   背包里除了吃的,大部分都是工具,绳子、登山扣什么的,衣服却一件都没有。   黄玉依旧笑道:“没衣服的,要找衣服,车里,我有一条牛仔裤,我穿过的,你要吗?暴露……”   张灿打了一个喷嚏,说道:“先还是赶到河边再说吧,反正我这样,又没别人看见,再说这地方很快就有人过来,我可不想暴露在他们面前。”   黄玉有些为难的说道:“没法子,车子不是给顶住了吗?你推啊?”   张灿答道:“你们上车吧,我来推……啊吃……”   叶紫有些担心的说道:“你一个人,能成?要不,我们两一起?”   张灿答道:“快点,不想我感冒的话,就快点上车。”   过了这个山口,路面稍微好了一点,虽然没有路,但大部分地方都是硬质的沙土地,车子在上面过一趟,倒也不真么费力。   只是那两个家伙,把油箱给打穿了一个洞,所剩的油料也不多了。   好在张灿及时上去阻止了他们的继续射击,不然,极有可能活生生的把这车给打爆。   没法子,现在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能开多远就开多远吧,比下来走路,要快了不少。   六公里多路,这时才走了不到一半,油料却没剩下了多少。   车子再往前走了不到一公里,最终喘息了一下,熄火了,没油,这一路上太颠簸了,原本所剩不多的油料也给漏了个精光。   张灿穿着黄玉的那条牛仔裤,上身却是叶紫的一件无袖的内衣,张灿穿在身上,不伦不类的,两个女人都是偷偷的捂着嘴,不停的笑。   张灿顾不得许多,后面又来了一大帮子人,正在穿过那个窄窄的山口,一旦穿过了那个山口,就会很快的追上自己。   和身有异能的人打上一架,或许张灿可以,和那些普通人要干上一仗,张灿没那个兴趣。   还有将近两公里路,自己和黄玉还好一点,可是叶紫怎么办?他能跟着自己和黄玉一起疯跑?   要是在平日里,像叶紫这样的孕妇,要是上下楼梯的,多颠上几下,要是有个好的老公和好的婆婆,就会心痛不已。   会让她不要命的狂奔?   张灿把两个背包扔给黄玉,自己背了一个,叶紫正想问张灿怎么要给黄玉两个背包,却被张灿一把抱了起来。   张灿把叶紫放在肩头上,让她骑着自己。   上次在原始深林里,叶紫不也是扛着自己飞跑了一阵吗?她还是一个女人,自己一个大男子汉,这点事情做不到吗?   黄玉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看了叶紫一眼,做张灿的女人,不错,有什么危险,起码他不会丢下不管。   黄玉一边跑,一边回头问道:“叶小姐,这个代步的工具不错啊!比宝马强多了吧!”   张灿憋着一口气,宝马就宝马吧,谁叫自己现在得逃命,自己虽然可以用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奔跑,但带上一个人,就没法达到那个速度了。   再说,自己也不能只为了叶紫,而丢下黄玉。   虽说黄玉不是自己的女人,但丢下一起的朋友,张灿没那个习惯。   虽只是差不多两公里路,但这个时候后面的那帮人,穿过了那个窄窄的山口,已经来到了这一片硬质的沙土地上。   张灿他们三个人四条腿,哪里能够跑得过三部车的十二个轮子。   最要命的是,这一帮人坐着的是三部高性能的越野车,不要说开枪,就算拿车撞,张灿他们也不会有还手的能力。   何况,这一帮人,要的,并不一定是活着的张灿,死的,一样可以拿去领功,可以拿去研究研究。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章 请上车   离那条大河不到二百米远,张灿他们三个人,终于被三部车追上。   这三部车果然和张灿预想的一样,里面的人绝不想浪会弹药,只是开车围着张灿和黄玉不停的绕圈子。   带起一股股又咸又苦的灰尘,把张灿和叶紫还有黄玉三个人紧紧的笼罩住。   这很像电影里的那些无赖,耍逗那些无助的弱者一般的场面。   黄玉有些惊慌,叶紫虽然冷静,但这种场面,确实还是有些让人心惊肉跳,所以,叶紫紧紧的搂着黄玉,静静的等待那最后的一刻到来。   张灿却握着那把匕首,不停地跟着打转的车子晃动。   车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大笑不已。   一把匕首,嘿嘿,能和手枪抗衡,能和几吨重的汽车抗衡,哈哈,吓傻了吧!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吧!   三部车子围着三个人,足足转了三分钟,这才一起按了一声喇叭,三部车带着滚滚的灰尘,一起向大河奔去。   但往前开了不到三十米,又一起一个原地调头,然后又一起向张灿他们猛冲过来,动作一致,很是协调,看起来有一种很是和谐的美感。   但张灿和黄玉,还有叶紫看在眼里,这无疑最后的催命的丧钟。   张灿已经知道,这三部车里,只有四个人,四个外国人,估计,就是黄玉口里的那几只海豹,所以张灿把那把匕首拿在手里。   三十米不到的距离,越野车能要多久,张灿不知道,但在他眼里,既然是这几个老外不想放过自己,也就没必要放过他们。   三部车成品字形,两边的,是要防止张灿他们往旁边让,中间的,稍微后退了一点,就像一把钳子,要活活的把张灿他们给挤死。   但左边的一辆车,让出了一条不足两米的空隙。   就在三部越野车到了张灿他们不足五米远的时候,全都一起停了下来。   一个一头银发,四十多岁的老外打开车门,站了出来,很是友好的对张灿说道:“嗨,我是吉姆詹里斯,现在有个外国公司,很想和张先生合作,刚才跟张先生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请不要介意,我们会长想跟张先生合作,不知道张先生的意思。”   吉姆詹里斯的普通话说的很好,甚至比张灿说得更好。   所以张灿听起来,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听。   张灿看了看两边车窗里伸出来的手枪,淡淡的笑道:“这就是你们邀请朋友的方式?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介意?”   吉姆詹里斯拍了拍手,很是礼貌的说道:“哦,对不起,根据资料显示,张灿、张先生你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行事,但我们绝对没有恶意,请你相信我们。”   张灿依然是淡淡的说道:“我怎么相信你们,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们不是恶意的?”   黄玉和叶紫两人这时相互搂抱着,站到张灿的身后,既然逃脱不了,要死,也就死在一块儿。   吉姆詹里斯又是一笑,很是善意的一笑:“对不起,张先生,我们只是为了要测试一下张先生的能力,我保证,张先生只要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将不再会有一点为难张先生的地方,还有,只要张先生答应跟我们合作,你还可以得到一大笔优厚的资金,和一本护照。”   黄玉在张灿的背后说道:“你叫什么吉姆詹里斯是吧,你说了这么半天,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吉姆詹里斯“呵呵”一笑,“这个,我现在还不能把身份透露给你们,至于干什么的,我也不能告诉给你们,我只能问你们一句,张先生,你愿不愿跟我们合作?”   张灿“嘿嘿”一笑,“你们那个外国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这天底下的人这么多,为什么要我和他们合作,是为了什么?”   “问得好!”吉姆詹里斯笑道:“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家公司在这几十年间,都是在致力于武器研究,说实话,在亚洲,我们也找到了不下十个张先生一样的人,而且合作也很是愉快。”   “我们之所以能找到张先生,说实话,还得感谢你们的这个国家……”   吉姆詹里斯的话还没说完,张灿问道:“你是想说,有人把我的资料卖给了你们?所以你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   黄玉和叶紫两人大是心惊,要是吉姆詹里斯不这样说,两人还一直以为,这一帮人只是因为那次在原始森林里那几只海豹失踪,间接猜到与张灿有关而已,想不到有人把张灿给卖给了这些自称是警察的外国人。   只道张灿的底细的人,并不多,除了覃海天那个部门,苏、王两家的人,再就是圈子里的那几个人。   前面两方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些人是不会对外说出张灿的事,更不用说把张灿卖给外国人,可圈子里的人,有谁会这么大的胆子?   在圈子里的人,还要干这事?不可思议!   “是谁?”张灿和黄玉还有叶紫,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出于职业道德,我不会告诉你是谁,但请你相信我,你的国家已经抛弃了你,这个时候,能对你有帮助的,只有我们,我们不但是帮助你,而且,我们还会跟你合作,是合作关系!”吉姆詹里斯娓娓说道。   “只要你答应跟我们合作,不但有五千万美金的奖励,绿卡、移民,所有的一切,最主要的是,你不但可以得到保护,你还拥有最大的自由,包括你身边的这两位美女,只要你答应合作,这一切,都是合法的,没人可以干涉你们的。”   黄玉很是不忿的说道:“为什么要扯上我,什么合法的,没人干涉,你想把我送个这个混蛋,我就答应了啊……”   黄玉没说完,脚下“嗤”的一声冒出一股烟雾,有人给黄玉的脚下开了一枪。   黄玉柳眉倒竖,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她倒觉得,这些人强行把她送给张灿,这是侮辱,不能忍受的侮辱,自己喜欢张灿是一回事,会不会跟张灿一起过,做他的第二第三第四个老婆,这不是由几个猪头一样的人说了算。   你们几个高鼻子的老外了不起是吧!凭什么要听你们的,我老爸老妈都没法子管我自己的事,凭什么要你们来管,你们算那颗葱!   就算是拿着枪,威逼着自己,那又怎么样,开枪啊,照着我的头开枪啊!   张灿和叶子死死地把黄玉拉住,不让黄玉不顾性命的胡闹下去,这个时候,要是黄玉和叶紫两人,受到半点伤害,都不是张灿的本意,更不能容忍。   但现在,对方完全有能力,在几秒钟之内,把人打成几张筛子。   几秒钟,就算是自己能逃脱,并把它们全部都干掉,就算是为了黄玉和叶紫报了仇,人都没了,那又有什么用?   有时候,忍,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张灿决定忍,因为,他发现,这个吉姆詹里斯不时地偷偷在手上按一下,手上,有个特工专用的微型录音器。   吉姆詹里斯每按一下,就把自己的这边的人所说的语音全部录了下来,自己答应跟他合作,那就是他拿回去领功请赏的证据。   自己不答应,就算能逃出去,这以后,他稍微动上一点手脚,自己在这个国家也更不会有立锥之地,他们完全可以做到,是自己在投敌卖国。   张灿要忍,为的就是戳穿这个家伙的阴谋,而且,张灿不相信,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些一直在找自己的警察呢?李中秋他们呢?黑哥他们到哪里去了?   就算有人不想为难自己,但现在要为难自己的,毕竟多得多。   为难自己,那是自家人的事,现在有外人来了,不见得他们就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还有两个女孩,认几个外国人欺侮!   但他们一直还没赶过来,为什么?   张灿有些焦急,这帮人真是啊,自己没事想要好好赶个路,莫名其妙的就会遇上不大不下的麻烦,这真有了事,盼他们来捣个乱都不成,真是!   吉姆詹里斯依旧很是绅士的对黄玉说道:“小姐,我们正在谈话,你这样做,可是不大礼貌的行为,但我很是欣赏你的勇气,现在有这样勇气的女孩子,除了我们国家,其他的地方,我真没见到很多。”   “看起来,你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跟我们合作吧,我们那边,有你更大的发展空间,到了那里,你的梦想,你所想要的,都会很快的实现。”   打上你一枪,让你没了反抗的能力,再给你一个医药包,让你医得半死不活,只能完全听令于他,这是吉姆詹里斯那个国家,从上到下,对外的手段,就连这几个家伙,运用这样的手段都十分的纯熟。   “对不起,张先生,我们的时间有限得很,我们也不能浪费太多宝贵的时间,希望你能尽快的考虑我的建议,这样吧,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你答应或是不答应,这都是最后的机会。”吉姆詹里斯绅士至极的说道。   答应,其实也是死路一条,不答应也会是死路一条。   张灿当然不想死,哪怕死的英勇,死得壮烈,更不想无谓的去死,吉姆詹里斯说完,钻进他自己的小车,其他两部车里的那两个人,也把手枪换成了微冲,并且,死死的盯住张灿和叶紫黄玉他们三个人,三十秒,不二十秒时间一到,无论张灿答不答应,至少八十发子弹的弹头,就会喷射而出。   张灿在黄玉的手掌里,曲着手指轻轻的叩了几下,然后大声说道:“詹里斯先生,我们合作,我同意,我们合作……”   黄玉对张灿的这种做法大为恼怒,虽然张灿在自己的手里叩了几下,意思是叫自己不要冲动,但自己就有那么怕死吗,和张灿在一起,坠机差点摔死,在那个莫名其妙的隧道里差点饿死,在冰桥上差点跌进深渊,在沼泽地里差点被那些蚯蚓吃掉,以及后来差点被那个怪人打死,那一次自己怕过来着。   为什么要想几个老外低头,低下高贵的头!   叶紫却在一旁死死的拉着黄玉,她相信张灿,张灿是一个不会很容易就服输的人,张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吉姆詹里斯实在没想到,这个黑黑瘦瘦的张灿,比两个女人的意志还要软弱,是自己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奏效了!还是自己空口说出来的那些优厚条件!   面对着枪口,和美金,选择美金的人从来就比选枪口的人多,这是铁律,颠扑不破的铁律。   吉姆詹里斯很相信自己的口才和手段,他更相信美金,活的,把张灿带回去,两亿美金,死的,也值五千万,这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就是为什么吉姆詹里斯一定不惜浪费时间、口舌的原因,五千万和两亿,不到万不得已,两个一比五千万要好,而且,不用在这个地方担上杀人的罪名,虽然,他不在乎这个罪名。   张灿双手抱着脑袋,来到吉姆詹里斯的车前,大声说道:“你答应的,五千万美金,算是我的安家费,你的先拿给我,还有,这两个女孩子……”   张灿没说完,他故意不说完,让吉姆詹里斯去猜,这两个女孩子张灿会要他们怎么样。   吉姆詹里斯有些轻蔑的一笑,“对不起,张先生,那五千万美金你只能是到了那边才能拿到,这是第一,第二,这两个女孩子,我没办法带她们走,第三,她们现在也不能离开这里,相信我,这是为了你好。”   吉姆詹里斯说完,又笑道:“很高兴能与张先生合作!请上车。”   张灿当然要上车,他想的,就是要上车,上了车他就有机会,有了机会,张灿一定要吉姆詹里斯说出来,究竟是哪个混蛋,把自己卖给这些该死的外国人,活许,这是自己唯一的一次翻身的机会。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 威力   吉姆詹里斯猜不透张灿,但张灿却能捕捉到他的一些思想,吉姆詹里斯也许是个优秀的猎手,也许有过许多捕捉异能猎物的经验。   吉姆詹里斯脸上几乎笑开了花,这是一个很识时务的年轻人,当然,最主要的是,那两亿美金,可以让自己不会吹灰之力的拿到手。   吉姆詹里斯看着张灿的眼睛,从张灿的眼里,吉姆詹里斯只看到他恐惧、信赖、和热切的向往。   恐惧、是因为张灿身后的两个女人,两把微冲,不到一秒钟时间,可以把这两个女人打得血肉横飞。   信赖,是因为无奈,绝境无助的无奈,所以屈服,无奈的信赖。   名车、美女、毫宅、美金、自由,正常男人的希望,热切至极的希望!   可惜,他遇到的是张灿。   头脑里除了能好好生活下去之外,没有虚名的牵累,不要太多的荣华,没有太大的野心的这样一个人。   他所要的,只是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生活。   对这样的一个人,其实有很多的东西,别人都没有办法控制。   不像吉姆詹里斯,吉姆詹里斯可以为了一亿五千万的差价,置身险地,浪费时间。   张灿不会。   所以张灿伸出手去,很是友好、礼貌的伸出手去。   要伪装自己,尤其是伪装自己的内心,原本是件很不容易的事,特别是一开始就要伪装到能骗过自己的对手。   但张灿做到了,做到过。   更可怕的是张灿知道吉姆詹里斯的一些想法,知道他的思想,哪怕是模模糊糊。   可是,吉姆詹里斯忘记了,或者不知道一件事,张灿骗倒过所有研究过他人,和无数的仪器。   所以吉姆詹里斯也伸出手去,他要好好的谢谢眼前这个张灿,在七八个国家,无数个地区,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的完成过一个任务,张灿太合作了。   当然,对这样的人,必须得礼貌一点。   一只古铜色的手和一只白种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很是友好的紧紧的握在一起。   然后,吉姆詹里斯坐回到车上,对他的司机说道:“让那两个女士也到车上来。”   那个司机很是不怀好意的一笑,探出头去,“小姐,张先生请你们两上车。”普通话说得不是很标准,但叶紫和黄玉还是勉强能听明白。   黄玉不想跟张灿一起走,尤其是跟这样一个“没骨气”的人走,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没骨气”的人。   但叶紫拉着她,死死的拉着她,几乎是半拖半抱的把黄玉往吉姆詹里斯的车上拉。   “怕死,哼!只要有人怕死,那就好办,”吉姆詹里斯心里想到,为了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自己也得让一步!让这两个女人上车。   黄玉和叶紫两人上了车,张灿才对吉姆詹里斯说道:“你叫吉姆詹里斯!你知道是谁出卖了我,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   吉姆詹里斯一怔,随即说道:“张先生,我想你弄错了,你现在的处境,是我在帮助你,你们,你没有权利问我任何问题。”   “是吗?”张灿淡淡的一笑。   张灿突然在吉姆詹里斯的眼前消失,不是消失,只是他极快的就到了左边那个已经收起了微冲枪的人面前。   只是一拳头,不,是手里拿着一块石头,一石头砸在那个人的脑门子上。   石头不小,五六斤左右,张灿的力气很大。   “噗噜,”这个人脑袋开了花,没死,但也差不多了,鲜血染红了这个人的脸。   张灿这一下很重,这个人晕了过去。   张灿说到了一个字:“猪,”然后,他又到了另一旁那辆车旁边。   这辆车的主人还在揉眼睛,眼花,没看清怎么回事。   睁开眼却看见眼前一张脸,张灿的脸,他还在疑问,他是怎么来的。   接着,他看到一只手,手上黑乎乎的,很像是块石头,而且,还在不住的变大。   接着,他感到眼睛看不见了。   接着,他什么也不知道来了。   只有他脑袋上的血,顺着车门一滴一滴的溅落在黄黄的硬质的沙土地上,瞬间就被沙土地吸了个干净。   张灿坐回到吉姆詹里斯的车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吉姆詹里斯先生应该说说,到底是谁出卖了我吧。”   吉姆詹里斯一直注意着张灿的一举一动,但它只看到右边那辆车的司机,不知道什么原因,脑袋耷拉在车窗上,一动不动,好像还有不少的血迹。   如果是张灿动的手,左边那个的遭遇,应该也差不多,但吉姆詹里斯没看清张灿是怎么做到的。   吉姆詹里斯淡淡的说道:“你帮我收拾了那两个只会拿钱的蠢货,少了两个分钱的家伙,他们那一份,可以全算给你。”   张灿手里拿着那把匕首,也是淡淡的说道:“钱,我一分都不要了,只要你说出是谁出卖了我。”   吉姆詹里斯说道:“那两个蠢货该死,但你离了我的帮助,你,你们在这片土地上都没有立足之地。”   “这个不劳吉姆詹里斯先生费心,也感谢你的好意提醒,”张灿很是绅士的说道。   “所以,你还是只要跟我合作,”吉姆詹里斯背上渐渐有了一股寒意,脸上却有些汗水,这车里人多,所以很热。   黄玉和叶紫两人坐在后排,虽然看不清前面出了什么事,但张灿这么说,好像并不是在向这个吉姆詹里斯低头,反而是在要吉姆詹里斯屈服。   吉姆詹里斯旁边的那个司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就趴在了方向盘上,鼻子里,嘴里,甚至是眼里耳里,都不住的流出鲜血。   吉姆詹里斯不敢回头,只问了一句:“张灿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灿淡淡的道笑道:“吉姆詹里斯先生,我知道你也是个有异能的人,但是你的异能对我没有作用,所以,你最好还是跟我说说,是谁把我的资料出卖给你们的,说不定,我只会轻轻的揍你一顿,不会要你的命的。   吉姆詹里斯脸上的汗水开始往下滑落,但他依然坚持道:“我不会出卖朋友的?我也不会说!”   张灿淡淡的笑道:“你会的,以一定会的,你会好好的跟我合作的!”   张灿对黄玉说道:“先前是谁朝你开的枪,你想不想扇他几个耳光?”   黄玉“哼”了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但她又回过头来,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登山镐,在手里掂了掂,又换了一把锤子拿在手上。   吉姆詹里斯的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衣,他有些恐惧的说道:“你想要干什么。”   张灿依旧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就是看看那个家伙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在这个地方还敢对着人开枪。”   张灿说罢,不再理会吉姆詹里斯。   黄玉很是愤怒的把那个朝她开枪的家伙从车里拖了出来。   黄玉一阵折腾,这家伙居然醒了过来,可是他的眼睛却不怎么看的见。   张灿那一石块,把他脸上的零件摧毁了一大半,顺带让他有了不小的脑震荡,顺带让他两只手两只脚不能动弹。   这家伙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就给摆平了,他很是不满,骂了一句粗话。   “哐,”黄玉的锤子敲在他头上,不轻不重,恰好能让他头上鼓起个大包。   “哐,”又是一下。   “哐,”又是一下。   “哐、哐、哐,”黄玉一连敲了七八下,感觉这家伙的头好像很硬,锤子敲在上面就跟打在铁毡上一样,锤子敲在上面,“哐哐哐”的直响,声音蛮是好听。   不是好听,因为黄玉不觉得解气。   所以,黄玉顺带着把另一辆车上的人也拖了下来。   黄玉不是嗜血的人,更不喜欢暴力,但她很是生气,莫名其妙的生气,女人生气有多可怕,看看黄玉这个时候的威力就知道了。   黄玉把这两个家伙并排放好,一个人头上敲一下,问一句:“你不是很威风么?”   “哐,”敲一下。   “你开枪啊,”   “哐,”敲一下。   “你开枪打我啊!”   “哐,”又敲一下……   看得叶紫和张灿两人都是心惊肉跳不已,不光张灿和叶紫。   “疯了,你们是魔鬼!”吉姆詹里斯想要擦擦汗水,但他做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中了张灿的暗算,连手也动不了。   张灿依旧是淡淡的的说道:“你如果是肯跟我合作,我保证只送你进大牢,绝不为难你,只不过那里没有美金,没有豪宅,有的,只是你应该得到的惩罚。”   “我有一个亿的美金,放过我,全是你的。”吉姆詹里斯汗如雨下。   “对不起,吉姆詹里斯先生,我想你是弄错了,你那点钱,还是留给你的后代用吧。”张灿很是绅士,也很是慷慨,“如果可以,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亿美金,但前提是,跟我合作,说出那个出卖我的人。”   吉姆詹里斯苦笑道:“这是我唯一保命的条件,在这里,我说出来,会跟他们一样的下场的。”   “我答应你,我绝不动手!绝不动你一根汗毛。”张灿说道。   黄玉敲那两个人敲得差不多了,回过头来,一步步向吉姆詹里斯走来。   吉姆詹里斯苦笑道:“张先生,你要是能劝住你的女朋友,或许,我们能再谈一笔交易。”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八章 威胁   吉姆詹里斯苦笑道:“张先生,你要是能劝住你的女朋友,或许,我们能再谈一笔交易。”   张灿很想问问,吉姆詹里斯要谈怎么样的一笔交易,对自己又有多大的好处。   但他没来得及开口。   黄玉“嘭”的一声打开车门,一把揪住吉姆詹里斯。   吉姆詹里斯的个头虽大,但黄玉也只轻轻一拉就拖了出来。   张灿也苦笑着说道:“对不起,吉姆詹里斯先生,你也看到了,这个女人,我劝不了,你还是多求求你的上帝吧,或许,他会保佑你的。”   看样子黄玉就还在气头上,张灿去劝黄玉?张可不想头上长只角出来。   黄玉毫不客气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不要啊……”吉姆詹里斯惨叫道。   “哐,”   吉姆詹里斯的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大的包,就像有要长出一只角来。   “上帝啊……”吉姆詹里斯大叫。   “哐,”   另一边额头又鼓出来一只打包,前额上一对即将要长出来的角,很好看。   黄玉眯着眼睛问道:“是谁出卖的张灿?”   “我有外交豁免权,你不能折磨我,我会向大使馆提出抗议……”吉姆詹里斯有气无力地说道。   “哐、哐,”黄玉又是两下,“你是外国人,你了不起,你在我们的地盘上,开枪打我,你外交豁免权,你抗议!”   前额长了两只,头顶又长了两只。   “哐、哐,”   “你豁免啊!你抗议啊!你开车来撞我啊!……”黄玉敲一下,说一句,再敲一下,再问一句。   “你不是要把我送给那个混蛋吗?你送啊……”提起这事,黄玉更是生气。   “张先生,救命啊!”金钱,地位,权力,对这个发了疯的女人都没有用,吉姆詹里斯只得向张灿求救。   张灿打开车门,淡淡的问道:“是谁出卖了我?”   吉姆詹里斯犹豫了一下,“这个我不能说……”   张灿“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不能说,就不要说吧,我不想逼你,但我也不敢去劝黄玉,弄不好,她给我头上来上两下,不,一下就够我受的了。   车窗外,吉姆詹里斯的头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过了好几分钟,黄玉钻进车子,坐到吉姆詹里斯的位置上,乱七八糟的一阵乱翻。   张灿战战兢兢地问道:“黄玉姐,你在找什么?”   黄玉没好气的说道:“吉姆詹里斯说他有一个磁盘,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说了,”张灿问道。   “没,他刚想说,没来得及说出来,好像就晕了过去。”   “晕了?我得去看看。”张灿打开车门。   就在这一刹那,张灿几乎是眼睁睁看着一颗子弹钻进吉姆詹里斯的头部,带出红的白的一大片,车上,地上,到处都是。   张灿大叫道:“有狙击手,快走!”   黄玉一怔,极为快速的打开门,把那个晕倒在方向盘上的司机推了出去,马上发动车子,向后倒去。   然而,那个狙击手极为刁钻,连续两枪,把车子右边的两个轮胎都给打爆了。   黄玉把不住方向,车子在原地不停地打气转来,扬起一大片尘土。   这样一来,远处的那个狙击手再也没办法打中了。   车子失控,黄玉反而放开方向盘,让车子尽力的在原地打转,带起更多的尘土。   张灿一边稳住叶紫,一边对黄玉说道:“黄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黄玉叫道:“你有办法你说啊!别老在哪儿磨牙!”   叶紫却说道:“黄玉姐,我有个办法,虽然有些危险,但值得一试。”   黄玉道:“快说,我们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写一封信留在车上,把有人出卖张灿的事给他们捅出去。”   黄玉扔了方向盘,一边继续翻找吉姆詹里斯说的那块磁盘,一边问道:“捅出去又有什么用,一旦这事公开,张灿的麻烦更大,说不定那家伙直接就会派部队来收拾张灿和我们。”   张灿说道:“也不一定完全会那样,我们只把这事说出去,说得隐晦一些,资料什么的,我们就不拿出来,先给他形成一些威胁,相信他也是明白人。”   “要是那家伙狗急跳墙怎么办?不顾一切,先把我们给灭了再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黄玉找到一部手机,百忙中打开手机,看了几个文件,但没有想要的消息。   “现在我们不是也过得半死不活吗?每天还担惊受怕的,早迟是个死,就算我们死,也不能让那个家伙好过。”张灿稳住叶紫,对黄玉说道。   等李中秋和警察等人赶到这个地方时,只看到地上趟这三具外国人的尸体,三部车。   但在车上找到一张纸,或者说是一封信,字迹很是娟秀,落款却是张灿的名字。   这封信大意是说张灿被一个人出卖了,张灿也已经知道是谁,而且,还有很多证据在手,但这事,张灿不想过分追究,也不想任何人身败名裂,但千万不要继续下去,也不要让张灿的家人受到任何的威胁和伤害。   这事再找张灿也没用了,张灿已经把这些资料,分成很多份,放在很多的地方,张灿或者说是张灿的家人,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或者是不测,所有的资料,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出现在很多很有名的报纸上。   这封信不长,但却有着一颗原子弹的一般的威力。   在场的,只有寥寥几个人看到,但看到这封信的人,背上都冒出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明天!明天我还会看到太阳出来吗?虽然自己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逃犯留下的一封短信,但这是“机密”,既然是“机密”,就会有人不想让你知道,你知道了,就得死!   什么叫“杀气”,这就是杀气,可以让人从心里感到那股萧杀之意。   李中秋和局长面面向觎,从车上检查的情况来看,的确有迹象表明,有些磁盘或者是其他的文件之类的东西不见了,会不会是这封信上说的那些资料?   地上这几个外国人的尸体,一眼就看得出来,不是张灿他们杀的,是狙击手远距离射杀目标独有的特征,甚至还发现了这个狙击手射击时的阵地。   这个情况以最机密的渠道、最快的速度,最终落到三个人手里。   覃海天得到这份报告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小子,没让我失望,小雅,晚上我请客,你有空吗?”   小雅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虽然掉了不少的粉,但依然很是动人,“覃哥,你请了我那么多次了,还是我请你一次吧!”   情哥,覃哥,从小雅的嘴里叫出来,差不多,谐音。   “也好,接下来的事,我们再好好的研究研究,这件事,我们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们得尽可能地利用。”覃海天敲了敲桌子说道。   覃海天知道,这一次,他把命押在张灿身上,押对了,剩下来的事,就是如何反戈一击,至于张灿身上的一些能力,就算要研究,也轮不到别的人来插手。   苏正东接到这个报告的时候,在桌子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终于熬出了头,是时候发起反击了,老爷子说的没错,张灿是苏、王两家的一把利刃,可以劈开一切的利刃!   至于反击,手下不是有很多的智囊,只要不露痕迹的说上一句,相信有一千种办法。   但老爷子却摇摇头说道:“忍,才是最好的上策,现在还不是最佳的反击时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张灿,防止对方狗急跳墙,张灿没了,怎么做、做什么都没用,这一点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是,爸爸!”苏正东答道,随后又对王琛说道:“好久都没喝酒了,今天,爸也在,给烧两个好菜,把那半瓶茅台拿出来,我陪爸喝个痛快!”   王琛满面喜色,但还是说道:“你不是不喝酒了吗?怎么今天又想起来要喝酒!”   老爷子淡淡的说道:“算了,这酒,就留着这件事办完之后,等张灿回来,我们大家一起喝,顺便还有件事,张灿托我跟你们说说。”   王琛说道:“爸,小张想说的是那个……”   “现在不谈这事,最重要的事,”老爷子打断王琛的话头,“是现在该如何去保护张灿,苏正东,这事你可得考虑仔细了,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你要知道,越是接近成功的时候,就越是容易失败。”   同样的报告,还有一份落到了一个穿西装的人手里,他很是恼怒,那么多人,居然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张灿!   这要是被上头知道是自己在捣鬼,第一个没好果子吃的人就是他,下场,比张灿会还惨,张灿有异能,自己没有!   自己有的,只是所谓的智慧和权力。   自己一向高看的智慧,居然没斗过一个小小的张灿,或者说没能斗过苏、王两家。   张灿这么做,无疑把自己的退路封得很死,自己手里就可以有这个报告,其他的人呢?只怕不知道有多少份。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再去找张灿的麻烦,也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再说,人家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去找张灿的麻烦? 正文 第六百九十九章 什么都没看见   本来张灿不想扔下背包,但在水里要照顾两个女人,一点儿也不方便。   黄玉更是从下车就没打算要背包里的东西,不就是些工具吗?走哪儿买不到!   她自己不背还不说,还不让叶紫背,能值多少钱?到时候我全买给你。   这段河流虽然不是特别的湍急,但张灿照顾着两个女人,倒也有些吃力。   因为黄玉这个时候,不是很配合张灿,在你的女人面前,又和我搂搂抱抱,这算什么?本小姐宁愿淹死,也不跟你做那些龌龊事。   三个人顺着河流,游了很远,这才冒出头来。   以黄玉的意思,顺着这条河游到目的地最近的地方,既保险,又安全,张灿在水里不是条鱼吗?   然而,张灿却有些担心叶紫,再说,这条河和目的地就算最近的地方,也要通过一个县城,两个小镇。   小镇,可以进,县城,现在却不是那么好走,虽说给车上留了一封信,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狗急跳墙,就算这个办法奏效,但黎明前的黑暗,却是最黑的时刻。   跟着河走是可以,就算绕点路也没关系,但不能游水。   黄玉现在还在生着气呐,在水里又不能不好好的照顾着叶紫,再这样下去,说不准什么时候,黄玉就会把那把小锤子敲到自己头上。   张灿是第一次看见黄玉生气,而且他也希望是最后一次,而且他也庆幸,当时有那个倒霉的吉姆詹里斯。   连张灿都没想到,黄玉生气起来的时候,看是挺好看,但却太过吓人。   有的女人生气,一定会撒泼发疯,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几天几夜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都可以,但黄玉好像不大愿意那么做,她生气的时候,她会做的,好像就是去拿把小锤子。   看看是你的头硬,还是你的头痛。   谁叫黄玉有点武功在身!据说,学的还是什么散打,还得过什么奖牌。   虽然张灿有把握,能接得住黄玉几招,但张灿敢去接招?   所以,张灿爬出水面,把叶紫拉出水,又连忙回过头来拉黄玉,待两个女人都稳稳当当的上了岸,张灿这才慢慢地往上爬。   只是张灿穿着黄玉的牛仔裤,活动也不是很方便,女人穿的裤子,一般都比较小!   所以,张灿跌了一跤。   叶紫很是心痛的伸出手来,想要拉张灿一把。   但黄玉却不让叶紫,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倒是她自己,拉这张灿的手,几乎是一下子把张灿提了上岸。   黄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板着脸说道:“饿了,去找点吃的来。”   张灿四处望了望,这附近没有什么人家啊,怎么办?   “下水去抓鱼啊!”黄玉说着,“呯”的一腿,把张灿又踢回水里。   张灿从水里冒出头来,咬牙切齿的问道:“黄玉,你干什么要踢我?”   黄玉一瞪眼,吼道:“没看见我们身上都湿透了,想看女人脱衣服是不是,抓鱼!你去不去?你要是抓不到十斤鱼,就别回来。”黄玉说着,捡起一块鹅卵石,朝着张灿扔了过去。   石头“咚”的一声落在张灿的的身边,溅了张灿一脸的水花,张灿吓了一大跳,这黄玉还是原来那个黄玉吗?不就个把月没见,怎么又变了!变得母老虎,不,母夜叉一样可怕。   张灿不敢多想,这一下,还有可能是黄玉手下留了情,下一次,要是不留情,那可就惨了,张灿甚至看到黄玉那把小锤子,“哐哐”的在自己的头上不停的敲着。   叶紫看着黄玉蛮横的把张灿赶下水,有些心痛的说道:“水下很冷,不知道张灿会不会坚持得住,再说这么大河,他能到哪儿抓鱼去。”   黄玉吃吃的笑道:“就你心痛他,他呀,给她一点儿好脸色,他就蹬鼻子上脸的,告诉你,叶妹子,我可不想惯着他,省得他以后胡来!”黄玉说罢,“咯咯”的笑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得找些柴火来,把衣服烤干,不然,会冻感冒的。   黄玉笑着,四处看了看,这岸边,有些浪头带上岸来零零碎碎的树枝木棍,生堆篝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叶紫在岸边收拾了一些柴火,虽然少,但比没有强。   叶紫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一边生火烘衣服,一边说道:“黄姐姐,我看你是喜欢上张灿了。”   黄玉啐了一口,说道:“就他那摸样,黑不溜秋,谁会喜欢上他啊!只有那些没……”本来想说那些没眼光,嫁不出去的女人才会喜欢上他的,临出口又改道:“他那家伙,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我才不会喜欢上他的。”   叶紫叹了一口气,说道:“黄姐姐,我也不瞒你说,以前我也不大喜张灿,但现在没法子,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就觉得他比先前可爱了很多,到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黄玉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是怎么让你怀上孩子的,不,我是说,你是怎么爱上他的,看样子,再有两三个月,你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想来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会是太短了吧。”   一直以来,黄玉和叶紫两人虽在一起,这方面的话题,却从没人提起过。   现在难得空闲,所以,黄玉随口问了一句。   叶紫淡淡的一笑,也不对黄玉隐瞒,把自己以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黄玉说了。   “其实在那次之后,我就想远远的躲开,不想再去打扰张灿和苏雪,但是,苏旬大哥把什么事都跟我说了,我什么也没想,就想着,怎么样能让张灿早一点恢复过来,后来,我又见到苏雪,其实苏雪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   “唉,或许,我不应该出现在张灿和苏雪的生活里,可老天爷这样安排,我也无力改变什么,也不想去改变什么,名分不明分的,我也没办法去想那事。”   “其实,爱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但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吉姆詹里斯说,他可以给我们自由,我真想有那么一个地方,能和苏雪,张灿甚至是其他的人,都一块儿开开心心过下去。”   “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为难自己呢,自己喜欢的,就开开心心的去喜欢,自己想做的事,就高高兴兴的去做好了,没人会去阻止你,也没人能阻止你,抗争过,争取过,这短短的人生,才会精彩……”   “不要有遗憾,不要在许多年以后,看着那些发黄的照片,很是遗憾的对自己说,可惜,我当时应该是这样的,而是要对自己说,我曾经拥有过,现在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黄玉盯着叶紫,有些不大相信,她不大相信叶紫的地方很多,但黄玉也不知道叶子到底有那些地方不可信,不能信。   叶紫给黄的感觉,就像一个极其高明的说客,你现在虽然不信,但你现在已经动摇了。   人一旦动摇了信念,很快就会随和起来,随便起来。   “当然,”叶子继续说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不能鼓励你去干什么,不能阻止你去喜欢谁,但你自己心里,一定会有一个计较,我的事,只能算是我们两姐妹无聊,随便说说而已吧。”   黄玉拨弄了一下火堆,让篝火燃得更旺一些,好尽快的把衣服烤干。   然后说道:“叶妹子,其实,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喜欢上了他,只是我有种感觉,有他在一起,我会感觉到很安全,很开心。”   “那天,我被那个打不死的人折磨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想,就想着,要是张灿在,他当时会怎么样做,他肯定是毫不犹豫的挡在我的面前,无论他是不是能挡得住那个人,他都会挡在我的面前的。”   “后来的十几天二十天里,我不顾一切逃,为什么?我更是什么都没想,就想着能见上张灿一面,见到他,我就可以在他面前好好的哭上一回,或者是笑上一回,或者是好好的睡上一觉,让他守在我旁边,我好好的睡上一觉。““但是,我现在一看见他就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叶妹子,你说,这就是爱情吗?叶妹子,我是不是很傻?”   叶紫在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那次跟张灿还有苏雪,我们三个人去纽约那时候,我也有过你这样的感觉,我跟他们两个一起很好,但我心里也很是迷茫,我很想让苏雪出什么意外,或者我杀了苏雪……”   “可是,我最终没能动手,看着张灿跟苏雪一起,很是快乐,很是满足,也很幸福,我突然明白过来,爱一个人,他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他能幸福,我也很是满足。”   “我很庆幸,我做到了,而且,我还会继续做下去。”   “叶妹子,你说,我该怎么样做,才好呢?”黄玉问道。   叶子笑了笑,还没开口说话,突然听到张灿大叫道:“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两个女人都是大吃了一惊,张灿这个家伙,刚说着他的好处来着,他怎么就跑过来偷看人了。   两个女人为了能尽快的穿上干衣服,可都是把身上的所有,都除了下来的啊! 正文 第七百章 女孩子面前的铁律   黄玉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怒喝道:“张灿,你混蛋,你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   叶紫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又把黄玉的衣服拿了过来,替黄玉披上,这才对张灿说道:“张灿,你先背过脸去。”   张灿手上提着两条七八斤重的鱼,“啊”了一声,这才清醒过来。   刚才,提着两条鱼,从河面上来,本来想在黄玉面前显摆一下,瞧,你叫我只抓十斤,我至少给抓了十五斤,还就是两条,一条就七八斤呐。   没想到自己一上岸,却看到黄玉和叶紫两人都光着身子,还在烤衣服。   张灿只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下面有热乎乎的感觉,很像是在流鼻血,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清楚,糊里糊涂的要说上一声“我什么都没看到!”   爱美之心,人不是皆有之吗?这样的美景,人间能有几回看啊。   好像天上更是不可能看到,张灿心想,天上的神仙都是禁、欲的。   直到黄玉一声大喝,张灿才连忙转过身去,却想不到脚下的卵石一绊,张灿“啊”了一声,直挺挺的摔在满是石头的河滩上。   张灿还没爬起来,背上就被一只脚踩住,凭感觉,是黄玉。   黄玉恨声道:“张灿你这个混蛋,回来多久了,偷看多久了?”   张灿趴在地上,勉强回过头来,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他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黄玉上身只穿了一件外套,踩张灿的脚又太过上前了一点,黄玉的姿势有点夸张,所以张灿不可避免的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地方。   小腹以及半隐半现的两座小山,都尽显张灿的眼里。   张灿勉强腾出一只手来,捂着眼睛,说道:“我,我也,是刚回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黄玉见张灿捂着眼睛支支吾吾的,马上又意识到自己是哪里走了光,原本红得像桃花的脸,这下子更像一朵山茶。   黄玉狠狠踩了张灿一脚,说道:“等下在收拾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地趴着,要是敢动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灿连声说道:“我不动,我不动还不行吗?”   叶紫穿好半干的衣服,很是平静的对黄玉说道:“黄玉姐,你先去把衣服穿好,我跟张灿先去把鱼剖好,顺便去找点柴火……”   黄玉“哼”了一声,对张灿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口里说着,人却落荒而逃。   叶紫扶起张灿,有些嗔怪地说道:“你也真是啊!回来了,先远远地打声招呼也好,你看,这下子,黄姐姐更是生气了,这样多不好……”   张灿委屈万分的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就是回来早了一点吗?你说,你说这事不是赶了巧吗?”   “算了,这事我也不会怪你,还是先想想办法,把这两条鱼打理干净,再找些柴火回去吧,不然黄姐姐更会生气的。”叶紫一边把张灿从地上扶起来,一边说道。   张灿擦了了一下鼻血,很是感激的对叶紫说道:“你先休息着,这些事我干着熟悉,我来干好了,麻烦你在她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就感激不尽了。”   叶子微微一笑,“油嘴滑舌……”   张灿捡起两条鱼,蹲到和水边,把两条鱼放到水里。   叶紫蹲在一旁,看着张灿打理两条鱼,有些担心的说道:“它们见了水会不会跑,别弄跑了,等下又会被黄姐姐骂的。   张灿呆了一呆,鱼是不会跑的,这鱼虽然没死,但也不会跑了,倒是叶紫,为什么那么怕黄玉生气呢?   “你很害怕黄玉生气?”张灿有些怪异的问道:“为什么要怕她?”   叶紫淡淡的一笑,说道:“你呀,难怪黄姐姐会生你的气!瞧你这样子,她不生你的气才怪,我这不是怕她,只是想好好的和她相处,你明不明白!”   张灿用捡来的那把匕首刮弄鱼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叶子说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黄姐姐也是一片真心,我也知道,你是有些顾虑,但爱这事,是没有对与错的,她明知道你有苏雪,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你,就像我,那也是没办法的,倒是你,要是能接受,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张灿一刀划开一条鱼腹,一边清理一边说道:“她?好事?叶紫,我告诉你,你我是没法子了,你的事我现在还没法子跟苏雪交代,再这样下去,我会有好的下场!”   叶紫摇摇头:“我知道,论才智,论地位,伦家世,十个我也比不上苏雪一个人,但我喜欢你,却和苏雪是一样的。”   人都是有私心的,叶紫当然也有,虽然老爷子和苏正东都表示会默认这件事,但也没说一定要怎么样帮她,一切,还得靠叶紫自己去争取,但叶紫想到,要独力争取张灿,也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事。   多个人分享张灿,就多个帮手,所以,叶紫并不想一个人独占张灿。   张灿清理好两条鱼,往叶紫面前一放说道:“我们不谈这事了,你先把鱼拿过去,我再去找柴火。”说罢,头也不回的沿着河岸寻找柴火。   黄玉红着脸,找了两根树枝,把鱼穿上,放在篝火上烧烤,又十分尴尬的不时偷看叶紫一眼。   叶紫倒很是平静,微笑着,不住的往火堆里添柴火,但这时,叶紫也不说话,她知道,这时,说什么黄玉都会觉得更加尴尬,不说话,沉默,反而会轻松一些。   张灿是农村娃出生,对捡柴火这类的事很是上手,工夫不大,便扎扎实实的扛了一大捆树枝回来,够烧好一阵子的。   张灿把柴火一放,转头又要离开。   叶紫笑着说了一句,“张灿,够了,有这些,也差不多了,鱼烤好,我们吃上一点,还要去赶路呢,先坐下来,烤烤火,暖和暖和,别冻着了。”   张灿虽然下了好几次水,但他的衣服却是干的,就更不用说会冻着了。   只是张灿觉得,自己先前“偷看”了两个女人,这个时候却要跟她们坐在一起,实在是不好意思,能走远点,还是尽量走远点好,免得黄玉一生气,朝自己的头上敲上一下。   想想黄玉的那副样子,张灿到现在腿肚子都还在打颤。   黄玉见张灿欲离还休,突然冷声冷气的说道:“张灿,你给我坐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张灿打了一个寒战,拉出一副随时要跑的架势,问道:“黄、黄玉姐,你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你想跑是吧?你跑啊,你要跑,就给我跑得远远的,再别来见我,一辈子都别来见我。”黄玉慢条斯理地说着,但一个字就像一颗子弹,在张灿面前组成一道火力网,让张灿不能动弹,不敢动弹。   一辈子不见黄玉,张灿倒觉得没什么,但黄玉这明明是说的反话,还能跟她较真?   再说,现在要是黄玉真的一生气,一个人离他而去,在外面一阵乱跑,好几拨人都还在找自己这一伙人呐,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或者是让那几拨人逮到黄玉,那还不是自己的责任。   张灿战战兢兢做到叶子身边,但仍然是一副“黄玉,你要动手敲我的头,我立马就跑”的架势。   黄玉把声音放得更为缓和:“干嘛跟着叶妹子坐,过来,跟我坐着,我们一起聊聊天。”   张灿很是戒备的摇了摇头,“不,我这边坐着,很好,再说……再说,你那边……”   叶紫碰了碰张灿,一边翻着烤鱼,一边低声说道:“过去吧,没事的,别太惹她生气……”   张灿还是有些磨磨蹭蹭,不肯过去和黄玉坐到一块儿。   黄玉突然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吼着说道:“过来,不就跟我坐一会儿,聊聊天,我会吃了你吗?你的肉,有这烤鱼好吃吗?真是!”   张灿吓了一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坐到黄玉身旁,没法子,为人不能犯错,犯了错的日子不好过啊,何况,偷看了她,那是大错。   然而,张灿刚坐好,黄玉又柔声说道:“张灿,我以前对你怎么样,不能说假话,我要听真话。”   “黄玉姐姐一向对我都好,很好,像我的大姐一样对我好,”违心话,绝对的违心话,张灿知道黄玉要怎么说,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违心话比说真话好,这是铁律,女孩子面前,男人的铁律。   黄玉居然“噗”的一口笑出声来,“是么?那你的大姐是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很是温柔,很是像在聊天。   “不,我没大姐,但真的,你就很像我的一个大姐。”   黄玉啐了一口,笑道:“胡说,你都没有大姐,你怎么知道我很像你大姐,我为什么不能是你妹妹。”   张灿稍稍放松了些,答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要我叫你‘姐姐’吗?其实,我真的是把你当着是我的姐姐。”   其是,张灿还有一句话,可他不敢说出来,看样子,黄玉的心情比先前好了一点,这句话要是说出来,万一黄玉再生气,以黄玉的身手,自己要跑,一定不会跑得掉,说不定,头上多少还会被敲上几下。 正文 第七百零一章 动了手   黄玉又问道:“张灿,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黄玉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十分惹火,就算是在生气的时候,她的摸样都很是好看,不是耐看,是很好看。   所以,张灿先前看到她光着身子的时候,禁不住流了鼻血,虽然旁边有叶紫,但张灿看得最多的,还是黄玉,一想到先前那光溜溜的两个女人,张灿的鼻子又开始流血。   张灿战战兢兢的答道:“好看啊。”   黄玉一笑,好像心情好了一点,“你好像很怕我,哎,你怎么在流鼻血?”   张灿擦了一把鼻子,“不是,我最近上火,火气重!火气重!”   “你不要紧吧?”黄玉很是关心的问道。   “没事,不要紧,我没事。”   “那就好,这样吧,你以后也就不用再叫我姐姐了,我不想再做你的姐姐,叫我小黄,或者小玉,算了,随你吧。”黄玉有些羞涩,双手绞弄着衣服的下摆,眼睛却不时的偷看叶紫一眼。   叶紫在烤鱼,很是专心,她不停地翻烤着四块鱼,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是不想看到,不想听到。   张灿不识好歹的说道:“那怎么行,你本来就比我大,我也是在叫你姐姐,就这么改口,我不大习惯。”   黄玉脸上一寒,本要大声呵斥几句,想了想,又忍住了,把声音放得更是柔和了些,“张灿,你要习惯,你会慢慢的习惯下来的。”   叶紫把烤好的鱼肉递到黄玉和张灿面前,说道:“先吃点东西,现在天色还早,吃完,我们还得赶上一段路,张灿接着,哎,别烫着了。”   叶紫很懂得把握时机,张灿和黄玉的聊天,看样子已经不大能进行下去,再聊下去,又会聊崩。   张灿接过烤好的鱼,递给黄玉一块,鱼很香,张灿和苏雪在那个绝境里,吃的鱼不少,但很少吃出叶紫这样烤出来的味道。   的确是很香,外焦里嫩,咬一口,还略略有点咸味,也不知道叶紫是怎么烤出来的。   三个人刚手里的鱼肉吃完,叶紫拿起第二块鱼肉,张灿却猛地把叶紫一推,叶紫的头往后一仰,手里的那块鱼肉却突然炸飞。   张灿喝道:“快趴下,有狙击手,他们来得太快了。”   黄玉反应很是快捷,手上操起一直树枝,在火堆上一扫,一堆火便化着漫天的火雨,同时也带其一大股灰尘,很是壮观。   黄玉却趁这一刻,把叶紫扑倒在地,口里喝道:“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张灿,去给我拉过来,让我看看他到底是谁。”   张灿略一思索,随即答道:“不行,他们在河对岸那边的小山上,要过河,不大方便。”   黄玉怒道:“那我们就这样任他欺侮?”话没说完,又飞来三颗子弹,还好,因为黄玉搅起的灰尘,那三颗子弹失去了准头,全打在三个人的周围。   张灿趴在地上,仔细的估计了一下眼前的地势,很快说道:“前面二十几米的地方,有一条沟岔,我们到了那里面,那边的狙击手就看不到我们了,快走,叶紫,你别动,我先带黄玉过去,再回头来接你。”   张灿说着,滚到黄玉和叶紫身边,抓住黄玉,猛地立起起身来。   黄玉的身材,在女人之中,还算偏高,张灿要是背着抱着,都会减慢不少的速度,所以张灿用拖。   张灿一手挟起黄玉,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二十几米的距离,一眨眼就过去了。   张灿计算好地形,挟着黄玉到了地方,两人便一起滑进沟里。   刚到沟底,没想到黄玉狠狠地给张灿来了一记耳光。   张灿莫名其妙,但他马上醒悟,自己的一只手,正好抓到了黄玉胸前的那个部位,难怪张灿边跑,还在想,这个女人怎么会柔软成这个样子,好像手指都没法用力抓得住一样,原来才是抓到那里了。   这下可好了,不但自己“偷看”了,现在还“动”上了手,就算是无意的,旁边这么大条河,也没办法把自己洗刷得清清白白。   黄玉见张灿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哪里想到张灿心里是在叫屈,还以为他又是在想进行下一步,更是羞愤不已,“啪”的又给张灿来了一记耳光,“坏男人!”   张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抓着黄玉高高隆起的胸部没放,这两耳光,可算是白挨了,还没地儿说理去。   张灿连忙抽出手,那边还有一个叶紫趴在地上,自己不早点过去,叶紫早晚就会挨上枪子的。   张灿跃出壕沟,跑到叶紫身边。   叶紫很是听话的趴在地上,一动也没动,见张灿到了自己的身边,主动地伸出手来。   这时,黄玉搅起的那阵灰尘,已经慢慢地落尽,两个人又暴露在河对面的狙击手的枪口下。   张灿顾不得许多,学着挟黄玉一样,挟着叶紫,不过,这次他却注意了一下,那双因为吃鱼,而被木炭染黑的手,没再去抓叶紫的胸部。   待张灿和叶紫也进了沟底,张灿才长出了一口气,但却发现黄玉蹲在一边抽泣。   叶紫透了口气,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   张灿“啊”了一声,又“哦”了一下,自己不小心抓了黄玉的那地方,这事实在没法子说得出口。   黄玉却一边落泪,一边恨恨的骂了一句:“臭流氓,坏男人……”   都是那些狙击手惹的事,张灿恨恨的想,口里却讪讪的说道:“黄、黄玉姐,我、我去看看、那些家伙,我去把他们抓过来,让你出出气……”   叶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和张灿有关,但这么短的时间里,情况又这么紧急,难道,张灿都不顾这些,还对黄玉做了些什么?   叶紫弓着身子,走到黄玉身边,轻轻拍了拍黄玉的肩头,又抬头对张灿说道:“知不知道河对面的是谁?他们为什么要狙击我们?”   张灿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太远了,将近一公里远。”   “能不能过去看看他们是谁?”叶紫问道。   张灿凝神探查了片刻,然后摇头道:“他们很狡猾,打完枪里的子弹,就跑了,再远,我也不知道了。”   “你是说,这些家伙都走了?”叶子问道。   “也不一定,这一帮家伙很懂得伪装,都离我们那么近了,他们要是不开枪,我还真没发现。”   张灿有些懊悔地说道:“他们来得太快了,而且,我们生火,烤鱼,哪一点不是在给他们指引目标?唉,都是我太大意了,这么明显的事,我居然没想到。”   张灿说完,站起身子,但又猛地一下蹲了下来。   又发现一个!张灿的念头还没转完,好几颗子弹打得他面前沙土四扬,横飞的沙子,溅了张灿一头一脸,张灿要是慢上一点,脑袋上肯定会有一个两个弹洞。   “妈的,还没走!”张灿吐了一口嘴里的沙子,暗骂了一声,这伙人很厉害,伪装得自己都发现不了他们,只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他们才会开枪,而且,他们打完枪里的子弹,就立即跑路,一点机会给张灿也不留。   “顺着这条沟走,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记住,不要把头冒出去。”张灿说道:“这帮家伙太危险了。”   叶紫点了点头,抓起黄玉的手,想要和黄玉一起按张灿说的去做。   但黄玉甩开叶紫的手,哭得更是厉害,叶紫劝道:“黄姐姐,就算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黄玉泪人一般抬起头,说道:“叶妹子,我这一辈子,都给这个臭……张灿,给毁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叶紫有些焦急,问道:“张灿他到底怎么了你,你倒是说啊!这儿,可是危险得很”   黄玉抽抽噎噎的答道:“他,他,不但看了我,还,还摸了我的……我的……”   张灿实在想不到,这个黄玉,怎么会说变脸就变脸,翻书也不会这么快吧!先前还横眉立目,俏脸生寒,扬着小锤子“咚咚哐哐”的敲人脑袋,黄玉真的就是一个现代版的女金刚、终结者,一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的样子,可是一转眼,又变成一个哭哭啼啼,怨生怨死的小女儿家,一哭二闹三上吊。   头痛,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张灿更是头痛欲裂。   “他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却不想负这个责任,我、我还是死了算了……呜……”黄玉说着,猛地站起身来。   这条小沟本来就不深,人蹲在里面,也就勉强能躲避那些狙击手的射击,黄玉突地站了起来,这不是在给那些狙击手做活靶子吗。   更要命的是的是,黄玉这一露头,对面有狙击手,马上就向自己这边发射了一枚枪榴弹。   这玩意儿的破坏力,可比一颗子弹可怕多了。   张灿一时间吓坏了,黄玉这样一说,要是这个时候黄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责任果然就是自己的,不要说跳到黄河洗不清,就是放洗衣机里洗上几遍,也未必能干干净净的脱身。 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 挨枪的女人   跑是跑不过了,关键是带着两个女人没法跑,张灿也是人,就算有异能,但也只有一双手,带上两个女人,绝对是跑不过那颗枪榴弹的。   张灿没办法,只好合身扑了上来。   恰好,叶紫稍稍一动,张灿居然正好趴在了黄玉的身上,张灿勉强把黄玉的头部也给护住。   黄玉本来就一肚子憋屈,张灿这样猛地一下只趴到她身上,她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当着叶紫的面,你敢用强,想霸王硬上弓?   “臭流氓……”黄玉口里骂着,身子不住的扭动,手又不停的抽张灿的耳光。   张灿被抽的大是恼火,大叫了一声:“别他妈乱动,炮弹来了……”   就在这一刻,黄玉耳里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那颗枪榴弹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爆炸开来,巨大的气浪,把张灿都震得晕头转向。   黄玉因为有张灿压着,一点事也没有,不过这时,她好像有点明白,张灿有可能不是想怎么样她,而是出于一番好心,替她挡了一下炮弹。   黄玉想到这里,本来有些感激,哪里想到被气浪震得晕头转向的张灿,本来已经要要站起来的,却再次扑到她的身上,黄玉还知道又有炮弹过来,索性一动不动,让张灿趴在自己身上。   紧接着又是第二颗,第三颗,不停地在周围炸开。   她没想到,张灿这下是真的晕了过去。   黄玉这一辈子,也算是出生入死过好几回,哪曾被炮火攻击过,就算是新兵,这样的爆炸,也会怕得不得了,何况,他们三个人还连兵算不上。   何况,对岸的狙击手,就算是发射的将榴弹,准头也是极佳的,虽然没直接伤着人,但炸弹爆炸的气浪,任然直接摧残着三个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叶紫,她大叫道:“黄玉姐,看样子,张灿可能是被震晕了,快想办法把他拉起来,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黄玉在下面动了动,也大叫道:“叶紫,他压着我,我动不了啊!快帮帮忙啊!”   叶紫知道,对面的那些人,能有一颗枪榴弹就会有第二颗,在这样呆下去,说不定第二颗的落点,就在三个人身边。   叶子过不得许多,弓起身子,来起张灿的手,使劲的往后拖,可是,叶紫没注意的事,张灿穿着黄玉的牛仔裤,由于腰太小,本来就没穿牢,叶紫这样使劲一拖,完了,晕头转向的张灿,又差一点儿成了一个光屁佬。   这下倒好,黄玉躺在底下,看又不敢看,眼睛有睁不开,只觉得脸上好像被些什么毛刷过,痒痒的,到了嘴上和鼻子上的时候,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谁知道黄玉一个喷嚏,刚刚打出来,后面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又楼下来一颗枪榴弹。   叶紫拖着张灿,一边往前边窜,一边对黄玉喊道:“快啊,快起来啊!有尘土,他们瞄不准……”   黄玉猛然醒悟过来,这时候不跑,烟雾一散,再跑就没有机会了。   黄玉抱着脑袋,大叫一声,没几步就跑到叶紫的前面去了,很快,就脱离了枪榴弹的射程。   可是,叶紫虽然大着肚子,却咬着牙,抓着张灿的双手,几乎是一步一跌的往前面走着。   叶紫偶尔回头,看见张灿被拖掉了的裤子,很想回去帮张灿捡上,但离得太远,恰恰又一颗枪榴弹,正好落在裤子上,一瞬间,那条牛仔裤,便不见了踪影。   河对面的狙击手,虽然因为枪榴弹爆炸,炸出不少的尘土烟雾,虽然视线已经不是太好了,但他们却是在不停的盲狙。   枪榴弹夹着狙击枪,任然不停的向这边射来,这是一伙极有经验的高手。   就在叶紫快要脱离射击范围的时候,“嗤”的一声,一颗子弹穿透了叶紫的大腿,叶紫跌了一跤,但她只躺了片刻,又咬牙爬了起来,她不能扔下张灿,不能把张灿留在对方的射程里。   这时,张灿醒了过来,他摇摇脑袋,使劲的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却看到一片殷红,叶紫的腿上一片殷红。   张灿一个激灵,叶紫受伤了!叶紫受伤了!叶紫挺着大肚子,千里迢迢的来帮自己,却受伤了!   张灿脑袋“嗡”的一下,大喝了一声,从地下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挣脱叶紫的手的。   张灿一把抱起叶紫,几乎是有闪电一般的速度,把叶紫抱离狙击手的射程,到了安全的地方,把叶紫放下,很轻很轻的放下,然后对叶紫说道:“你忍着点,我去看看是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   说罢,再次从叶紫面前消失。   张灿很是愤怒,自己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伤害自己的家人、女人。虽然他已经很是克制了,但还是压不住这股怒火,因为叶紫受了伤。   叶紫为了不把自己留在狙击手的射程内,受了伤还咬牙把自己往前拖。   张灿过了河,上了小山顶上,然而,这里的狙击手却已经消失不见,不到半分钟时间,竟然全部撤了个干干净净,张灿仰天大吼一声。   吼完,他又用极快的速度,在这个小山有可能藏匿人的地方,都用匕首乱砍了一气,匕首的刀气,斩得石屑土块乱飞。   没多久,几个可能有人的地方就被他乱砍了个遍,就像有百十个人拿着斧头䦆头,大肆开了一遍荒一样。   但却依然没见到半个人影。   张灿砍了一会儿,怒气渐消,又想起对岸还有个受伤的叶紫,当下便不再停留,有闪电一般的回到叶紫身旁。   叶紫已经痛得晕了过去,腿上的伤口却让黄玉撕了一片衣襟,给缠了起来,但仍然有大量的鲜血流出来。   张灿轻轻握着叶紫的手,把脸挨到叶紫的手上,不停地摩挲,一边又用异能帮叶紫止血疗伤,还好,叶紫受伤的时候,几乎就快超出了狙击手的射程。   那颗子弹虽是击中了叶紫的腿,所幸没能伤到骨头,即使是这样,张灿依然痛到心里,为了自己,苏雪挨过一枪,现在,叶紫为了救自己,又挨上了一枪,这两个女人,恐怕这一辈子,张灿都是不能舍弃的了。   黄玉满眼泪水,盯着已上身穿着叶紫的无袖衫,下身却只剩一条短裤的张灿,她心里很是内疚。   自己要是在那一刻,帮帮叶紫,也许……然而,这个世上没有很多的“也许”,黄玉错了,最关键的时候,她丢下了张灿,她心里最喜欢的人,也丢下了叶紫,她的战友,她并肩战斗的战友。   现在,想要在张灿面前说什么,都会苍白无力,都只会让张灿更加反感,甚至是厌恶,厌弃。   所以,黄玉除了流泪,就只能帮着张灿把叶紫扶着。   张灿紧紧的握着叶紫的手,紧紧地把叶紫的手贴在脸上,这一刻,他有些惆然,甚至悲哀,也可能是消沉。   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张灿想,为了钱?自己从古玩市场打眼捡漏开始,一步步到今天,钱,自己已经多得数不清了,到底有多少?现在自己也不清楚,或许,自己这一家人,这一辈子,下一辈子,说不定都用不完,自己还是在为了钱吗?   为了权?不沾边的事!自己自从想到要在那个什么国安里弄个什么身份,披张老虎皮,到头来,老虎皮没披上,倒被一群老虎赶得漫山遍野的乱逃,披这老虎皮值吗?难道说自己是为了女人?   为了女人?苏雪对自己不错,叶紫对自己不错,这两个女人都是为了自己宁可挨枪的女人,这辈子,欠着这两个女人了。   张灿很是羡慕杨浩,杨浩有钱,杨浩也有异能,但他却可以带着林韵,躲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去,开上一亩薄地,种上一些花,酿上一些酒,没事的时候,种种地,看看花,喝喝酒,逗逗孩子,欣赏欣赏古玩,惬意!太惬意了。   张灿用异能帮叶紫恢复好伤势,默默地把叶紫抱了起来,这一刻,他心里有了一个打算,安顿好叶紫,帮黄玉把那件事处理完,然后,带着叶紫和苏雪,当然,她们愿意的话,就带着她们,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的过完自己的这一辈子。   黄玉的事,毕竟有几分是自己惹出来的,自己帮黄玉,就算是还她一个人情,从此以后,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张灿抱着叶紫,叶紫醒了过来,但终究因为流了不少的血,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叶紫很是恬静的说道:“张灿,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张灿低头在叶子的嘴唇吻了吻,低声说道:“叶紫,我喜欢你,听话,就让我抱着你。”   叶紫的眼里,突然间充满了泪水,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一刻,张灿在心里,已经把她当着是最亲最爱的人,张灿认可了自己,和苏雪一样。   叶紫的眼泪溢出了眼眶,一滴晶莹的泪珠,像一颗美丽的露水,轻轻地滑落在张灿的臂膀上。   叶紫闭上眼睛,她睡了,很是听话的睡了,很是满足,也很是幸福的睡过去,自己这一生,早就和张灿紧紧扭系在一起了,还会继续扭系下去。   张灿抱着叶紫,一直走到了天黑。   黄玉一个人跟在后面,却像一只孤独的雁,一路上,张灿不和他说话,她也不敢去跟张灿说话,她生怕张灿这个时候不再像以前一样。   黑夜里,张灿抱着叶紫,叶紫几次三番的要下地自己走,张灿不是在她的嘴上吻上一吻,便是要她好好的继续睡上一觉。 正文 第七百零三章 请你放尊重些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小小的村子,张灿凭感觉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好像并不富裕,屋子大多数低矮,有些还是十分老旧的木头瓦房。   见到还有好几家亮着灯火,张灿轻轻地叫醒叶紫,并把她轻轻的放下,放下之后,又走到离自己最近一家亮着灯火的人家门口,敲了敲门,口里叫道:“大叔,大妈,我们路过这里,希望你们能好心收留我们一晚……”   如此三遍,门不但没开,反而一下子把灯都灭了,张灿很是懊丧,这家的主人,不知道是不愿意收留他们还是不喜欢外人,不过想想也是,这声更半夜的,谁知道外面的是什么人,这一带,原本就不太平。   入了夜,外边的事还是少管得好,不久以前,不是有那么一家,半夜里听见外面有人叫唤,他起来开门,没想到,几个人进去,一家大小四五口,不都是给灭了么,所以,这样的事自己做好准备就可以了,别出去找什么麻烦。   张灿无奈,只好带着叶紫和黄玉两人,又到下一家亮着灯火的门口,张灿依然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喊道:“大叔大妈,我们路过这里,错过了宿头,大叔大妈能不能让我们借宿一晚……”   张灿的话还没喊完,屋里马上变成一片漆黑,很显然,这里的人,好像并不太喜欢外来人。   张灿没办法,只好一家家的问下去,问道第五家的时候,是一家稍微高大了一些的木头房子,看样子,这家是村里的大户。   通常大户都很有钱,有了钱,见识也就宽广了许多,张灿满怀信心,上前敲了敲门,嘴里的话还没喊出来,门就“吱呀”一声打开,出来一个四十来岁,肥肠满脑的汉子。   这汉子见张灿张嘴要叫,马上说道:“别叫了,我这不是给你开了门吗?这深更大半夜的,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张灿十分客气的笑了笑,答道:“大叔,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是出来旅游的,路上错过了宿头,想……”   “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老婆孩子睡得正香,你想吵醒他们是吧,真是的,想找我们借个宿是吧?成,就你一个?唷,你们仨,也成,我有一张空床,你们仨个挤挤,将就一晚也行,嗯,不过,你们得给点住宿费,一个人,嗯,就三百块吧……”   张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叔,实在是对不起,我们没有现钱,你看……”   那汉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张灿,发现张灿上身穿着一件女装,下身,嘿嘿,除了一条短裤,就剩两条光腿,脚上还不错,看样子还是一双名牌皮鞋,但也是脏兮兮的,估计好几个月没保养过了吧。   张灿背后倒是站了两个女的,看身材还不错,但这小子这幅摸样,能配上什么好货,八成是往山里带堂客的人吧?   叶紫和黄玉两人站在暗处,那汉子只见到人,也看不清她们两人的摸样,就算是女的吧,那又能怎么样。   买卖堂客的事,近年来虽然少了许多,但还是时有发生,不过,现在的人精明,大多数也就是“放鸽子”,拿了你的钱,在你这儿要好吃的,要好穿的,好的时候,还主动要求“要不,今儿晚上就那个什么……   让你乐得找不着北,但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影都不见了。   看张灿的样子,肯定是放了人家的鸽子,被人抓住了,所以,除了给他留了一条短裤,估计其他什么钱啊物的,八成是让人家给要了回去。   “打人是违法的,”那汉子心想,“奶奶的,要是落在自己手里,我可不会只扒光你的衣服就算了。”   那汉子有些轻蔑的看了张灿一眼,“干你们这一行的,都混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来借宿,到底有钱没!”   张灿讪讪的答道:“我身上真没现钱,不过大叔……”   张灿的确不好意思,这一路上,自己从没往外掏过钱,所有的吃喝拉撒睡,都是苏雪一个人在操心,自己身上,确实一分钱现钱也没有。   不但如此,估计黄玉和叶紫两人身上,都没有那些玩意儿,黄玉这一段时间,也是一直在四处逃跑,估计,身上就算有卡,也不大敢去上银行去。   叶紫有的,很可能是一张两张银行卡,但这地方,不要说夜深人静之时,估计在白天,也换不了钱啊。   叶紫走上前,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递到那个汉子面前,说道:“大叔,我们手上真的没有现钱,但不是我们没有钱,这样吧,我这只戒指,买的时候花了八万块,大叔要是愿意,就作价一千二……”   “让我们住上一宿,剩下的钱,算是我们三个人的生活费,另外,给……给我老公,找一套像样一点的衣服。”   叶紫站到明处,那汉子眼里大是放光,没去看那枚叶紫托在手上的戒指,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紫的脸。   “太他妈好看了,”那汉子许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娘们水灵灵的,想他妈电影明星,难怪,有人上了当,只是,和这样的女人温存一夜,不,半夜、一个小时,他妈的,这辈子就值了。”   叶紫见那汉子不答话,只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当下落落大方的说道:“大叔,我和我老公,还有我姐,我们三个人也是落难到了这里,身上的钱,全部弄丢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叔要是能开个恩,留我们住一宿,他日有机会,我们还会报答您的。”   那汉子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里屋,回过头来说道:“我也知道你们敢这样行的不容易,但是,人活在世上,哪能没个疙疙瘩瘩磕磕绊绊,这样吧,我也明说,你这戒指,别说八万,就是八百,嘿嘿,我看也不值……”   “不过,”那汉子把叶紫的戒指接了过来,乘机重重的在叶紫手上捏了一下,“妈的,一个字,嫩!捏在手里,像要出水似的!”   不过那汉子拿过戒指,看也没看,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不过没现金,这事还不大好说,要不,这样吧,这戒指算你五百块钱,你说的条件,我也全部答应你,不过,不过……”   那汉子吞了一口吐沫,“,这样吧,我屋里还有晚上刚炖好肥羊,还有,我老婆去年才给我买的一套一千八的衣服,我一块儿给你,睡的地方,我保证,让你们睡得舒舒服服……”   叶紫喜道:“那就多谢大叔了。”   “别,别慌!我还没说完哪。”那个汉子接着说道:“其实,我估们着,你们干这行,应该和城里的那些开店的小姐差不多吧,我……我的……要求也不高,就……就……一个小时……”   叶紫总算是明白这家伙在想什么了,当下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大叔,请你不要想歪了,还有,把那枚戒指还给我,你这地儿,我住不了。”   张灿也明白过来,这汉子口里一直说自己是干那一行的,感情他是一位自己在诱、拐妇女,做女人生意,想到这里,张灿有些怒意。   那汉子连忙说道:“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怎么样……”   张灿拉开叶紫,淡淡的对那汉子说道:“大叔,我们不想惹事,我也可以不计较你胡说八道,但她是我老婆,请你放尊重点,你借不借宿无所谓,请你按我老婆说的,把那枚戒指还给她。”   那汉子头一仰,高傲的说道:“这里,除了我有这个能力让你们住上一晚,其他的人,嘿嘿,要睡,也是跟人家的老公挤着,住不住,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叶紫冷冷的说道:“不住,把戒指还给我,我们走人。”   那汉子眯着眼睛,“小姐,你不在考虑考虑,过了这个村,可是没那个店了的啊!”   “把戒指还给我。”叶紫第三次说道。   “要不,十分钟,五分钟也行……”那汉子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脸上“啪”的挨了一个大耳刮子,很痛,他妈的,痛的这半边嘴里的牙都好像掉了几颗。   “谁打我?”那汉子捂着脸,能下这样的狠手的人,除了在里屋睡着的那个婆娘,没别的人,该死的婆娘,难道是给尿憋醒了,起来小解,听见我说话?   眼前的人这个瘦瘦的男人,和那个一朵花一样的女人,自己是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盯着,他们可使用都没动啊,除了那个婆娘,还有谁?   叶紫见到那汉子捂着脸,茫然四顾,禁不住“噗”的一口笑了出声来。   叶紫这一笑,那汉子突然间两眼发直,居然忘记了是谁在抽他的巴掌,雾里看花,灯下赏美,不说那是不是什么有品位的事,起码,那汉子现在就像到了仙境里一样,看上去,真是那什么秀色可餐,那什么沉鱼落雁,哪里能形容眼前的这个女人的风华。   他盯着叶紫,含糊不清的说道:“万一,万一都不行,我就摸摸,摸两下……”   “啪,”莫名其妙的,脸上又挨上了一巴掌,先前是左边,现在又是右边。   “有鬼!”那汉子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他们可是动都没有动过啊,那个婆娘!那汉子回过头去,怪了,婆娘的门,还是紧紧的关着的啊! 正文 第七百零四章 我老公说的   张灿再次说道:“请你按我老婆所说的话做,把她的戒指还给她。”   口气虽然不轻轻不重,但却带着一股冷森之意,以张灿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取回叶紫的那枚戒指,但他不想那么做。   他要这个汉子规规矩矩的把戒指还给叶紫,并向叶紫道歉,自己都已经开口叫她老婆了,还有什么事,能比在老公面前羞辱妻子更令人愤怒。   你开枪打死她,张灿最多是找你们报仇,但也说不定心一软,就会放过了你,但你羞辱了,那就不同,杀你,也是一件不值得同情的事。   所以,张灿毫不客气的扇了这家伙两巴掌,只是张灿含愤出手,快得更是出奇,不要说这个汉子,就算是叶紫和黄玉,也没能看到是谁打了这家伙两巴掌,更不用说看清张灿是怎么动的手。   只是张灿很是克制,一来是自己有求于他在现,虽然他无礼在后,狠狠给他两个耳刮子,算是一点小小回敬,再说过于更这样的小混混见气,始终是不值叶紫一笑过后,又淡淡的说道:“其实,那只戒指,你拿在手里,确实五百块钱也不值,你还给我,我们就此走人,打扰了你,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请你把戒指还给我。”   “你要是愿意留在手上,以后给你惹来什么灾祸,你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到时候有什么后果,一切都会是由你自己承担。”   那汉子这才发现,叶紫冷峻中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气质,虽然人很美,但绝对不像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种女人,“这三个人是干什么的?雌雄大盗?还是……”   那汉子想起自己刚刚去看过的一部电影,那里面的女杀手的冷艳、绝美,不就是跟眼前这个女人一模一样?   电影里的那个女杀手,一颦一笑很是动人,但下手杀人,却是眼睛也不会眨一下,让人心胆俱裂,莫非,自己遇到的,也是……   那个汉子的脑门上开始冒汗,先前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就算摸她一把都不行,那就留个戒指,好歹她自己说过,这戒指值八万块钱,想来她们这样的杀手,不会说假话,电视里不是常有这些人说什么,一口唾沫一个坑吗。   八万块!窝在这个鸟不拉蛋的地方,八万块是个什么概念,村东头最有钱的,那个村长,一年下来,过年的时候,有八百块钱,还一遍一遍的在人面前数来数去。   不要说八万,就是减半,四万,再减半,两万,这也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这汉子一边流着汗水,一边斯斯艾艾的说道:“我、我这是跟你们开的一个玩笑,你们,你们可以在这儿住下。”   住不住没关系,最关键的是,自己口袋里的这枚戒指,怎么样才能不平白无故的交出去,这可是自己一年,不,几年,十几年也未必挣得到的,到了自己的手里,就这样交出去?   看样子这三个人自己惹不起,硬的,不敢来,那就来软的,两万块钱,其实对张灿和叶紫,甚至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黄玉来说,那都是手指缝里掉下去的,张灿甚至想过,这个汉子要是大大方方的给自己三个人借宿,只要有机会,补偿他十万八万块钱,也不是一件太大的事。   可惜,这个汉子,放弃了一次在这村里做首富的机会。   但这事,张灿也不可能一张口就说:“哎大叔,收留我们吧,赶明儿,我给你几万几万……”   要真这样说,这汉子还不以为遇到了一个神经病,瞧瞧你自己,裤子都穷得没得穿了,上面穿的,还是一件不知道哪儿弄来的女人衣服。   这天儿,说不冷,倒也不怎么冷,但是就张灿这样子,深更半夜的,跑人家家门口哐啷哐啷地敲人家的门,如不是有叶子这样的大美女陪着,这汉子说不定早抄了家伙。   就这样样儿,你还敢跟我谈你有钱,神经病!   叶紫再次说道:“还、给、我,”一字一句,说一个字,往前面走了一步,说三个字,向前走了三步。   别看叶紫还有两三个月就要临产了,就现在这个样子,普通的男人,可能一个两个,她说不定还不会放在眼里。   那汉子头上的很水开始刷刷的往下落,到这个时候,他明白过来,自己先前就看错了人,这几个人,要真是杀手,一定是软硬都不会吃的。   叶紫的眼神,就像电影里,那个要开始杀人的女杀手的眼神,还有旁边那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也是虎视眈眈,就像一条饿狼,不,一只猛虎,张开了大嘴,露出了它那尖利的大牙。   那汉子不由自主的放下捧着脸的手,从袋子里摸出一把零零碎碎的玩意儿,什么钥匙圈,硬币……杂七杂八一大把。   那汉子把抓出来的零碎玩意儿,摊在手上,对叶紫说道:“大姐,我刚才真是跟你们开玩笑的,你们住下来吧,真的,现在深更半夜的,我也怕你们是坏人,所以,我才……”   叶紫淡淡的说道:“你还真就猜对了,所以我不想连累你。”   “你们,你们……”那汉子有些发抖,说话也不大利索起来。   叶紫依旧淡淡的说道:“知道全球在逃的通缉犯,都有哪些吗,不知道吧……”   叶紫的话还没说完,那汉子的脚一软,“呯”的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不由自主的说道:“你们……你们是通缉犯……我的妈呀!”。   叶紫蹲下身子,在那汉子头上用指尖轻轻的戳了一下,“我原来不想告诉你,可是你对我们很不礼貌,所以,我就决定告诉你,不为别的,快的话,就明天下午,就会有人过来,说不定,你运气好,可以给他们通个风报个信什么的……”   “或者,有人看你不顺眼,你窝藏了几个逃犯,这后果吗?也不太严重,大不了就在牢里蹲上几年而已……”   “不过,我可不会这么想,我们是逃犯,我在你这里得到过帮助,说不定,以后我要是被抓住了,我心情好的时候,也有可能不会忘记你的帮助,要是有人问我,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叶紫越说也是严重,可偏偏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威胁这个汉子,“我得到了你的帮助,相信官方也会请你去喝喝茶,谈谈心,要是乐意的话,也许会赏你一颗子弹,要是不乐意的话,把你给放了回来,那就有点不大好了……”   “我从你这儿走了之后,不久就死了,或者是被抓了,我的那几十个,百来个手下,说不定也会来拜访拜访你,你帮助过我,这事一查,或者我给他们打声招呼,他们都会记得你的恩德的……”   什么记得恩德,这明明就是在告诉这汉子,我是逃犯,从此以后,你自个儿就小心一点吧,不但是官方,会找你的麻烦,就是我那些手下,也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   “所以,我建议你,现在还是早点出去,到外面去透透空气,别老呆在家里,那样,我的手下找起你来,就太容易了。”   那汉子这时已经由先前的高傲,变得十分惊恐了,叶紫说一句,他就点一下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这半夜敲门,果然不是好事,自己干嘛不搂着老婆躺在床上休息,干嘛要来人这一身的麻烦,真是撞鬼了。   “那现在,你是不是很愿意把我的那枚戒子还给我了?”叶紫问道。   “愿意,我愿意……”那汉子有些吃力的说道。   “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我、我、我放错了口袋,在、在这边,我、我这就拿给你,”那汉子说着,从另一边的口袋里取出叶紫的那枚戒指。   叶紫伸手去拿,一下这却没拿动,那汉子两根指头死死的捏着这枚戒指。   没想到那个汉子眼泪汪汪的盯着这枚戒指,带着哭音说道:“大姐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都怪我……”   叶紫淡淡的笑道:“你要是想留着,我也不能勉强你,那你就留着吧。”说着,叶紫转生就要离去。   没想到,那汉子爬了起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口里说道:“大姐,我真的不是想要,我只是想求大姐,你的那些手下,那些大哥,你就不要通知他们了,这事是我不对,我不是人,我向你道歉,我给你磕头了。”   那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当真给叶紫磕起头来,口里还不住的说道:“大姐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你就放过我吧,大姐……不,姑奶奶,我给你叫姑奶奶,你千万要答应啊……”   那汉子这时磕头作揖,说得声泪俱下,张灿在一旁倒是有些看不过去,先前扇了他两巴掌,心里的气儿也早就没了,俗话说,得饶人处却饶人做什么事,也不必做得太过分。   何况,这个汉子现在真的是很可怜,再说跟他计较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张灿上前拉起那个汉子,淡淡的说道:“我说过,只要你还了我老婆的戒指,我们什么都不计较了,立马走人。”   那汉子又有些疑惑的望着叶紫,生怕叶紫不答应,在他看来,老婆说的话,才是一切,才是命令。   叶紫回过头来,依旧淡淡的说道:“我老公说了,他说不计较你,我当然就不会计较你了,我的戒指,你给她吧! 正文 第七百零五章 手里没钱   那汉子恭恭敬敬的把戒指放到了张灿的手里,张灿接过戒指,借着屋里的灯光略略看了一眼。   这是一枚白金镶钻戒指,白金的成分不是很足,那粒钻石,在张灿的眼里更是不值一谈,无论大小,色泽,透明度,不要说中等,连中等偏下都算不上,但以张灿看来,八万块,叶紫并没被人砍到多少钱。   张灿想起自己和杨浩、小珮,三个人在火山岩溶管里得到的些钻石,看看手里的这颗,确实有些寒酸。   张灿想了想对那汉子说道:“算了,今儿个的事,算我倒霉罢了,你也不用记挂在心上,这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说罢,就和叶紫黄玉三个人,顺着小道,悄悄的离了这个汉子的家门。   那个汉子又想留下他们,又不敢留,想留下他们,是因为叶紫说那只戒指值八万块钱,不敢留却是因为这三个人看起来,并不想那些电影里的杀手和逃犯。   好像除了自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挨了谁的两记耳光,他们并没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虽然,那个那戒指出来的大肚子女的,说的很是恐怖和吓人,但细细的想来,其实并不像她们说得那么严重。   这就怪了,一向精明的自己,怎么会就这么把那价值八万块的戒指,给还了回去呢?还有,那两个耳刮子,到底是谁打的?难道今晚真的见了鬼?   叶紫本想劝张灿,不用再继续找下去,自己这三个人,在野外露宿的时间又不算少,现在,半个晚上都过去,随便找个地方躺躺,几个小时不就挨过去了,但张灿一点儿答应她的意思也没有。   张灿拉着叶紫的手,夜了,脚下看不大清楚。   叶紫却说道:“张灿,你在夜里也看得见?不会是传说中的夜猫子眼吧。”   叶子说着,自己倒先“咯咯”的笑了起来,今天一天,过得很是惊险,遭到了好几次伏击,但都侥幸逃脱了,自己虽是受了点伤,但最重要的是,自己获得了张灿的认可,并且,张灿还亲口叫了自己好几声老婆。   自己漂泊不定的日子,总算是有了完美的结局,所以,叶紫的心情很好。   今天在最后那一刻,最终没能放开张灿,其实还是因为自己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叶子不想还几个月就要出生的孩子,一出世就没了爸爸,即使是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但骨肉是亲生的,这一点,相信张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否认的。   所以叶子没能放开张灿,以至于自己还受了伤,但也因为自己受了伤,所以张灿接纳了自己。   没有那些喜庆的婚宴,没有华贵的婚纱,没有那些“我愿意,我负责……”之类的豪言壮语,一声简简单的“我老婆”,来的更实际,更感人。   叶紫没有更多的要求了,一句“你小心!”或是“那边有块石头,别踢着,”比那些“我会爱你一万年,爱你十辈子,等你到海枯石烂……”等等,都要动听得多。   你没事活个一万年看看!十辈子,下辈子你就不知道在哪里去了,海枯石烂,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是不大容易等到,等到的时候,只怕离地球上的末日也没多远了!废话!   叶紫心情好,当然也就注意到黄玉,黄玉一直只是默默的,机械的跟随着张灿和叶紫,既不出声,也没任何表示,一个人就像一只孤单的野雁。   “黄玉姐,都大半天了,你怎么还是一声都不出,还在难过?”叶紫回头问道。   “啊,不是,没有……不是……”黄玉见叶紫这个时候,好心的为自己打破尴尬的僵局,心里很是感动,今天那事,自己确实有些太过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那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黄玉涩声支吾了几句,找不到一句话来解释,或者提自己开脱,或者她根本就没打算要替自己开脱什么。   张灿也回过头来,笑道:“啊,黄玉,今天的事,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好不好,大家都不计较了,你也后也别总想着要拿把锤子,在我脑袋上敲几下,好不好?”   张灿说着,没想到黄玉居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且是蹲到地上,然后哭了出来。   黄玉这股憋屈,别了整整一个下午半个晚上,这个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   黄玉一边哭,一边说道:“张灿是我对不起你,当时那个情况,我,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己,我,丢下了自己最爱的人,我丢下了自己的好朋友,我……”   张灿放开叶紫的手,回过身去,本来很想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在黄玉的肩上拍一下,然后笑着说:“没事,大不了以后多都叫你几声姐姐,或者你多骂我几声混蛋。”   但张灿刚扬起手,心里却像有根针,狠狠的刺了自己一下。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痛!   张灿怔了一下,慢慢的把原本要拍下去的手收了回来。   张灿很怕女人哭,更怕见到女人的泪水,见到女人一哭,张灿原本相好的一些安慰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自己今天两次看过黄玉的那些不该让别人看到的地方,自己虽是无意,但别人会怎么想?黄玉会怎么想?   黄玉虽说在危机的时刻没能拉自己一把,但在那种情况下,要是自己不晕过去,叶紫也不一定就不会受伤。   只是黄玉自己把这事看得太过重要,自责也就更深。   张灿想了想,说道:“黄玉,我真的不怪你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是没把我当着是你的朋友、兄弟了?”   黄玉依旧蹲在地上,呜呜的痛哭。   张灿有些无奈的站了起来,要去安慰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很伤心,很自责的女人,而且是正在嘶声痛哭的女人,这不是张灿所擅长。   叶紫也很是理解张灿的心情,但她更是懂得黄玉,一个很是要强,很是自重的女孩子的心态,所以叶紫也蹲下身去,搂着黄玉,在她耳边悄悄说道:“黄玉姐姐,用不着难过,张灿这家伙……”   张灿见叶紫说话声放得很低,向来是说的一些女儿家的悄悄话,也就不好意思继续听下去,再说,自己也可以脱离尴尬的现场。   张灿向前面走了十几步,正好前面还有一处是亮着灯火的人家,张灿还没走到那家的大门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开门,走了出来。   张灿看不清她的摸样,只是觉得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是谁啊,这深更半夜的,怎么没有找个住处,真是的,这大晚上的,还不得给冷感冒啊!”   张灿心里一喜,说道:“嫂子,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在路上落了难,有错过了宿头,希望嫂子能行行好,能让我们三个人借宿一晚。”   那个女人细细的打量了张灿一眼,又说道:“哎呀,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都落到了这个地步,快到屋里去吧,屋里暖和一些,别冻感冒了。”   张灿道了一声谢,又说道:“嫂子,那边还有两个女的,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姐姐,她们都走不大动了,在那边歇着,嫂子,你要是方便的话,就……”   那女人一挥手,“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人出门在外,谁没个坎坎坷坷,只是我家的条件不大好,将就一个晚上,总比老呆在外面强,快去叫过来吧,哦,她们有多远,要不,我给你去拿个手电筒,夜里天黑,看不大清楚,小心硌脚。”   张灿很是感激,尤其是遇到了先前那个冷漠的汉子,现在又遇到一个热心的大嫂,好像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了人间,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张灿答道:“不远,就在前面,我这就去叫她们过来,麻烦大嫂子了。”   张灿说着,很快就把叶紫和黄玉带到了那个大嫂的面前,那个大嫂一看到黄玉和叶紫,有些羡慕的说道:“唷,真漂亮,你们是哪儿人?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我要不是听到哭声,我还不知道外面有人呢?”   那位大嫂一边把三个人往家里带,一边说道。   黄玉这时已经不哭了,相反,脸上还略略带有一丝笑意,不知道叶紫跟他说了些什么,短短的几分钟,就让黄玉转忧为喜了。   进了大嫂的家门,借着灯光,张灿这才发现,其实这位大嫂长相还是挺不错的,个儿也不太高,只是年纪大了些,长年累月的家务,已经无情的销蚀她美好的青春。   那大嫂很是开朗,在这个小村子里,恐怕是数得着的人物,但她的家里,确实有些贫困,三个单间的房子,除了一间厨房,也就是客厅,其他的两间,听大嫂说,一间是公公婆婆的卧室,一间就是她自己的。   地上还堆放着很多的青草青菜,看样子,是在准备明天的猪食。   那大嫂笑着介绍道:“我姓何,村里年轻的人都叫我荷花嫂。”   荷花嫂说着进到她自己的内室,一阵翻找,不多久,拿了一套很久,但是洗得很干净的迷彩服,甚至还有两件内衣。   荷花嫂把衣服递给张灿,说道:“大兄弟,你受了这么大的难,我也么什么好帮补的,这是孩子他爸的,很久也没没穿过,大兄弟你就将就些穿吧!”   张灿愈发感激,先前那家伙,看着自己的样子,想要找他拿件蔽体的衣服,他还唧唧歪歪。   张灿麻利的穿上衣服,这套迷彩服穿在身上,有点小,但张灿觉得,比那家伙说的那什么一千八的衣服,穿着肯定舒服一些。   荷花嫂看了看张灿,点着头说道:“嗯,小是小了点,不过也蛮好看的,不错,呃,你们既是落了难的,肯定还没吃饭的吧,我们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嫂子我就给你没煮点面条吧,没法子,只能将就一些。”   荷花嫂说着,又动起手来,给张灿和黄玉叶子三个人煮面条。   荷花嫂一边生火煮饭,一边和张灿她们三个聊天。   张灿问道:“荷花嫂,大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荷花嫂叹了一口气:“哎,前几年,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和孩子他爸一起到京城一带打工,说那边的工资挺高的。”   “那边的工资确实还算可以,他也为家里挣了不少的钱,可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年轻的时候拼命的干活,这个时候,落下了一身病痛,一年四季啊,那是药不离手,孩子他爸挣得几个辛苦钱,全交到了医生手里,家里值钱的东西也……”   这时,荷花嫂的公公婆婆房里,响起一阵重重的咳嗽声。   荷花嫂回头看了看公公婆婆的那道门,笑了笑:“吵着他们睡觉了,呵呵,我这么说,他们是有点不大高兴了,呵呵,没事……”   “你看,我这家,原本想着,等孩子他爸挣些钱回来,我们把房子改改,但是……”   荷花嫂没能再说下去,她公公婆婆的房里,又传来一阵重重的咳嗽声,好像是有意打断荷花嫂的话语一般。   张灿淡淡的笑道:“荷花嫂,你说,你的公公婆婆都有病?知道他们是得的什么病吗?”   “知道,他们得的是风湿,再加上年轻时候的一些劳伤,你问这个干嘛?”荷花嫂答道。   张灿笑了笑,“是这样的,我呢,以前跟着一位师傅学过一些治疗劳伤、风湿的一些医理,勉勉强强也治好了几个人,我想看看大伯大妈的病。”   “你会看病?”荷花嫂惊喜不已的问道。   叶紫和黄玉见张灿和荷花嫂聊得起劲,自然也不便插嘴。   张灿呵呵一笑,“略略懂些。”   谁知道荷花嫂问完,脸上又是一片黯然,“可惜,我们家里,这个月孩子他爸寄的钱早就花光了,我手里没有钱了,不然,我倒想请你帮我公公婆婆瞧瞧,他们发病的时候,真的好痛苦,那样子真的好可怜啊……” 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 祖传偏方   这时叶紫在一旁笑道:“荷花嫂子,你人这么好,又这么帮助我们,他哪儿能要你的钱啊,再说,他会瞧病,普通的小毛病,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能要钱?”   张灿会瞧病,叶子在纽约的时候就亲眼见到过,那次,那个黑道教父老乔治,腰椎神经受了枪伤,都瘫痪了十几年,张灿一出手,几支银针扎下去,老乔治当时就站了起来,还走了几步。   能把瘫痪了十几年的人都给治好,一点风湿、劳伤,在张灿的手里,还不是小菜一碟吗?这位荷花嫂子,这么热心,家境又是这样的贫困,张灿能做到的,还能谈钱?   荷花嫂子半信半疑,“你真的会看病,能治这种病?而且不会要钱?”   这时,荷花嫂的公公婆婆的门,“咯吱”一声打开,出来的是一个老头,黑衣黑裤,脸上满是长时间病痛折磨过的痕迹,昏黄的灯光下,几乎看不出来这个老头子的本来脸色。   本来,人的年纪一大,体质和身体机能都会明显的下降,对各种疾病的抵抗能力也就减弱,像这个老头子,六十多七十不到的样子,又患病多年,这时候看起来,几乎是骨瘦如柴,精神也不大好。   但看得出来,这个老人受到过很好地照料,身上的衣裳虽有些破烂,但很是干净,整洁。   张灿估摸着,这老头子,要是不加诊治,也没多久可活了,只是这样活着,确实对荷花嫂是个极大的拖累。   这老头子刚刚出屋,荷花嫂连忙端了一把椅子,嘴里说道:“爹,你怎么起来了?先坐,在这儿。”   这老头昏黄的眼睛看了张灿和叶紫还有黄玉三个人一会儿,说道:“哎,人老了,没用了,贵娃子又不在,我也不大放心深更半夜的,听见你们说话,也睡不着,起来坐坐。”   “不大放心!”张灿听到这句话,想起先前那个汉子,说过自己的那些话,不由得暗暗的好笑。   荷花嫂说道:“爹,这三位是落了难的人,刚才,我准备完明天的猪饲料,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哭,就出去看了一下,结果就是这三位,就是来借个宿,明天人家还要赶路,不过,听这位大兄弟说,他会看病,爹,要不,你让这位兄弟瞧瞧。”   “我这病,医生都说过了,老毛病治不好的,你就不要再操那些心了,家里的情况一直都是你把持着的,你也清楚,再瞎折腾不起的。”老头子有些愧欠的说道。   张灿笑道:“老伯,嫂子好心的给我们借宿,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份很大的恩情,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老伯这病,在我看来,其实并不难治,可能只是哪位医生,没能治对路子而已。”   “没治对路子?”老人有些疑惑,自己这病,镇里县里都去过好几十趟,不但病没治好,反而把家里的后辈拖累得不成样子,难道果真就是因为没治对路子?   张灿知道老人有些不大相信,又说道:“老伯,你这病,我以前遇到过,差不多的情况吧,我用的,是一个祖传的偏方,放心,一分钱也不用花。”   常言道,病急乱投医,这老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媳妇的为人,先前张灿他们刚进屋,他根本就还没睡,儿子媳妇好心的要收留落难的路人,这原本也无可厚非,他也不大想管,可是听着听着,听说张灿会看病,就实在忍不住悄声和老伴商量了一下,爬了起来。   要钱不要钱还在其次,他可不想白白的放过这次机会,哪怕是治不好,但自己又多了一份希望。   “偏方?你是说还得去抓药!”老头子有些失望的说道,这不跟那些医生一样吗?随便开张单子,口里说着要不了多少钱,那要不了多少钱,等你排着队交钱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这张单子其实很花钱。   你大包小包的提着药回来,恨不得连药渣都吃掉,反过头来,却会发现,效果其实很微弱。   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失望之后,说什么偏方,什么好药,老头一听就害怕。   张灿看出老头的顾虑,淡淡的笑道:“老伯,我这偏方,和其他的偏方不同,我这个不需要用药的……”   老头有点糊涂,偏方,不需要用药的偏方,没听说过,难道你还会画张符,念几句咒语,然后喝口水,就能把自己的病给治好?为了自己这病,又不是没请过跳大神的,那位仙姑倒是说过,自己的房子所处的位置不好,和家里的人八字不符,犯冲,某年,又不小心动了三煞,以至流年不利,家里病害不停。   那大仙姑张牙舞爪的一通神跳,抓了好几碗白花花的大米,胡乱的一撒,行了,你以后没病没灾,就等着过你的安稳日子吧,不过,这鸡,呵呵……   钱倒是花了不少,家里唯一的一只换油盐钱的老母鸡,也都给了他们,这效果,却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倒是那大仙姑走了以后,家里平白无故的多了不少的老鼠,来抢地上的那些白花花的大米。   张灿接着说道:“我用的是气功,气功治病,您老人家应该听说过的吧,当然,我用的,不光只是气功,我还会配合着人体穴位,和推拿按摩,总之,如果有的话,你可以找点白酒来,没有,也可以。”   气功!人体穴道!推拿!按摩!尤其是荷花嫂听到“按摩”这两个字,脸上不由的红了起来,县城里就有许多家的按摩店,难道,老爹的病,应该在那里面去治,可自己听说那里面的生意,不是治病的啊。   那里面做的,听说是做那些不大正当的生意,而且很贵。   可是自己有几次陪公公到县里去看病,倒是发现从那里面出来的人一个个红光满面,心满意足,难道,这么多年的钱,真的是白花了,紧紧只应为自己没让公公去按摩,去推拿?   “老伯,你能不能把你的手让我把把脉?”   老头子有些迟疑,张灿说的这些,自己在小镇上也看到过那些摆地摊的大师,每逢赶集的日子,那些大师,穿着道袍,又或是袈裟,“嚯嚯哈哈”的在那里表演一番拳脚,然后就是指着地上的哪些药物,口里唾沫子乱飞。   等你买了他的药,发现上了当的时候再回过头去找他时,除了那里的地皮还在,人,早就没有影儿了。   老头子迟疑的把手伸到张灿面前,张灿学着中医把脉的样子,捏住老头子的手,又说道:“老伯,你这腰上,是不是不时地疼痛,痛起来的时候,好像有把刀子在刮着你的骨头,还有,你的小腹,有时候也会剧痛无比,其实最让您难受的,应该是有时候不能方便。”   荷花嫂和老头子都有些惊异,这个年纪轻轻,看样子有些土气的张灿,只把了脉,居然说得和那些医生有几分相似,但只是相似。   那些医生可没人说过这老头子哪里痛得厉害些,哪里痛得稍微轻一点,难道这个小伙子是个神仙,或者是会算卦,不会是瞎蒙,或者一早打听清楚了,来骗人的吧。   张灿放开老头子的手,治病,自己可算得上驾轻就熟,就老头子的这点病,哪里比得上给老爷子移除弹片,给老乔治恢复瘫痪的双腿,何况那时候自己的异能也没有现在运用的纯熟。   不过,张灿不想在这样的小村子里留下什么“美名”,这老头的病,也不能让他一下子就恢复过来,那样会惊世骇俗的,弄不好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些尾巴,会蜂拥而至的。   就选让老头回复个七八成,然后,让老头在自己走了以后,半个来月时间里完全康复,这样,也学会好一些。   张灿想定,又说道:“老伯,你会不会怕痛,要是治疗您这病,很可能会痛上一下。”   “会痛?”老头子由迟疑,变得惊讶,又有惊讶变得无比的祈盼,“没关系的,我都痛了好几十年了,只要能治我这病,你就算拿刀割我,也没关系。”   张灿“呵呵”一笑,“我可不敢拿刀割老伯您,你的肾上有三块结石,虽然不大不小,但您痛起来,很是不舒服,等一下,我再帮您把结石和肚子里的那个瘤子拿掉的时候,你会很内急,会胀得很痛,但是,你只要排出来,就会没事了。”   肚子里的瘤子,三块结石,这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词语,钻进老头的耳朵,几乎快要疯了,他真想一把揪住张灿的衣领,大叫:“求求你,快给我治治……”   估计这时候张灿就算真的要拿刀子在他身上割一块肉,或是开一道口子,他也许会答应,因为这时候这老头的病又开始发作了。   张灿慢条斯理的又拉起老头子的手,只略略的运起异能灵气,不到半分钟,便将那块瘤子化成一股汁液,又引导那块瘤子化成的汁液进了尿道。   张灿原本想像移除老爷子体内的弹片一样,把老头的结石直接给移出来,但这样未免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小村子里,做这样的事。 正文 第七百零七章 仙霞石村   张灿不住的在老头子身上推拿按摩,当然这是假象,张灿只是为了做得逼真一些,不要让旁的人看出破绽。   老头子也按照张灿的意思,足足喝了一大瓢水,而且是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没过多久,老头子就有些坐不大住了,疼痛,要命的疼痛,疼痛的地方还是腹部,只是不像以前,像有无数把刀在里面搅动,这一次,完全是胀痛,下面像喝了十七八桶水一样,胀得老头子冷汗直流。   偏偏这个时候张灿还不能让他出去方便,下面越膨胀,等下排石头就越有好处,张灿甚至要老头还得多喝一些水。   老头当真也是很配合,虽然这次的疼痛不亚于发病时的那种痛苦,但很明显,不是以前那种一痛起来就只想怎么去死的痛,而是指向痛痛快快的去方便一下。   一直过了十多分钟,张灿才说道:“老伯,你可以出去方便了,不过,可要记住,你方便的时候一定要使劲,你有多大的劲,就使多大的劲,争取一次把那三块石头给带出来。”   老头子如获大赦一般,站起身来,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飞一般的跑了出去,荷花嫂惊呆了,嫁过来十几年了,哪里见过老头子这样健步如飞过。   神了!这个小兄弟,一阵推拿按摩,十几年都抬不大步的老头子,居然马上跑了起来,怪不得,那些城里的人喜欢去那地方,而且,出来的时候都是红光满面,精神头十足。   看来,这个小兄弟说的没错,是那些医生没走对路子,这往后,要是有机会,应该让老头子多进几趟那些地方。   不,婆婆也应该去去。   足足过了七八分钟,老头子才回来。   一进屋,张灿就站了起来,说道:“怎么样,老伯,这样吧,你跳两下,或者是做个什么其他的动作,试试,没别的意思,我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不舒服,要是有,您说出来。”   老头子很是怪异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怪了,我以前这样动一下都痛得要命,现在……现在……就是肚子饿,想吃点东西。”   老头子自从发现肚子里有个瘤子以后,嚷着肚子饿,要吃东西,荷花嫂这还是头一遭听到,肚子饿,要吃饭,那就是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荷花嫂还是有些不大放心的说道:“爹,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张灿却说道:“老伯,吃东西是可以,但现在你最好一次不要吃得太饱,否则,会对您的肠胃有很大的伤害,而且,开始的时候最好是吃点稀饭,或者是粥之类的。”   很久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要是暴饮暴食,会伤肠胃,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但张灿故意这么一说,他这假扮的医生,就显得更加专业了些。   老头子突然一膝头跪在张灿的面前,老泪纵横的说道:“恩人哪,你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我一家人,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报答你,但是,我还有一个请求,我知道,我这样做,实在惭愧,但是请你看在我一个黄土都快掩到脖子的人的份上,帮帮我那老婆子吧。”   老头子这一跪,不但荷花嫂吃了一惊,张灿、叶紫、黄玉三个人都是大吃了一惊。   荷花嫂吃惊的是,这老头子不但能跑能跳了,就连下跪的动作也是麻利无比,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老头子的身体,经过眼前这个不知名不知姓的小兄弟,推拿按摩了几下,已经完全康复了,就算没有,也差不多了吧。   再说,这老头子,怎么说也是这个家里的长辈,他这一跪,自己是不是也得跟着跪下去。   张灿也是很吃惊,这么大一把年纪的一个老头子,给自己下跪,这不是折杀人了,自己哪里能生受得起。   但张灿明白,自己给刘东升看过病,那是因为自己暗念过刘小丽,继而是为了刘小琴,虽然刘小琴死了,但有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自己,那也算是一种报答。   自己给老爷子看病,帮他解除了病痛,从此用后,自己许多时间就是生活在他,或者他们家的羽翼之下,这应该也是一种报答。   自己给老乔治治病,老乔治的报答,更是直接,给钱,给方便,让自己可以回国。   可是,眼前这个很是瘦弱的老头子,他能给自己什么,还能给得出来钱吗?又或是有能力帮张灿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显然,这时无稽之谈,除了把自己的恩人放在心里,还能做什么?   张灿当然不是想这一家人能回报自己什么,现在是自己在尽力的回报他们,就因为自己落了难,荷花嫂肯走出来,给自己一个遮蔽寒湿露气的地方,就因为荷花嫂找了一套她丈夫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就因为荷花嫂怕自己饿着肚子,要给自己下面条吃。   落难之时才见真情,张灿领受的,是荷花嫂的一片真情,所以,张灿要报答她,她们家。   张灿和叶紫两人双双伸手,把老头子从地上拉了起来,叶紫一边陪着落泪,一边好言相劝,张灿能不能答应这个老头子,叶紫不敢管,也不想管,她不想干涉张灿的这些事,也不会刚刚听张灿叫了自己几声老婆,就去要张灿怎么样。   荷花嫂也是泪满衣襟,有喜悦,当然更多的是感激和庆幸。   张灿倒是很大方的说道:“老伯,今儿个我在这里来了,不论是您还是大妈,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都会帮您的,这样吧,你去把大妈接出来,让我看看,但有没有把握治好,我可是不敢向您保证什么的,我只能说,我尽最大的努力。”   这是惯例,老头子和荷花嫂都听得多了,每一个医生都会对他的对病人这么说,但这话从张灿嘴里说出来,对荷花嫂和老头子来说,依然是一种莫大的希望。   老头子感激万分,抹了一把眼泪,回房去接他老伴出来。   这空挡里,荷花嫂问道:“小兄弟,你看,你都忙活了这一个晚上了,我还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以后,要是孩子他爹回来,说起这事,他连个要报答的地方都找不到。”   张灿很是坦然的说道:“荷花嫂子,我们的名字,不是我不想告述你们,只是,只是我们现在还不方便,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把我的名字告诉给你。   “嗯,我知道了!”荷花嫂很是理解的点点头说道:“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我们这地方,叫‘仙霞石村’,我们当家的,姓李,孩子他爸叫李贵娃,以后,倘若走过路过,有什么困难,别忘了,仙霞石村有个荷花嫂子,虽然帮补不了你们什么,但她有一份心。”   荷花嫂子说的很是认真,以她现在的条件,确实没办法报答张灿太多,但她有一份心,有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   这时,李老头背着老太太出来,荷花嫂、叶紫、黄玉都主动地上前,帮李老头接下老太太,并把它放到椅子上坐着。   张灿只看了一眼老太太,马上大吃了一惊,老太太瘦得更是像一把干柴,原本就有些矮小,在这一样一瘦,张灿估计,这老太太只怕还不到五十斤的体重了。   这老太太除了一颗头,勉强能转动,还能勉强说出几句话之外,身体其他的部分就像一具僵尸一样僵硬,简直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活死人。   这并不太出奇,让张灿吃惊的是,他想起了几天以前,自己见到的那个格桑嫂子!   这老太太的体内,也有一股异能!这是怎么回事?   张灿捏着老太太那已经比七八岁的孩童还细了一圈的手,体内的异能几乎是使劲的才撞进老太太的体内。   老太太体内的异能,并不强大,甚至可以说是若有若无,但奇怪的是,她身上的异能和格桑嫂子的异能截然不同。   如果说格桑的异能带有恶毒的攻击性,老太太的体内的异能,却是带有一种近乎完美的防御性,即使张灿如此强大的异能,要破开防御,也费了相当大的力气。   只是,这股异能,一经张灿撞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让张灿想要研究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很是奇特,张灿试着用异能在老太太的全身搜索了一遍,希望能找到有残余的那股能量,但张灿白白的耗费了许多心神。   那股能量就像蜡烛的烛光,吹灭了,就再也找不到,留下的只有每曾燃烧过的蜡烛。   老太太体内的异能消失,老太太的并自然就不医而愈,不用吃药,更不用打针,就这么好了。   家里有着这样两个身有怪病的老人,怪不得荷花嫂的家里这般贫困,张灿心想,别说这里没多大的经济来源,就算是百万千万的家产,拿来治这样的病,早晚也会跟荷花嫂子的家一般。   张灿放开老太太的手,说道:“大妈的身体是没有事了,只是以后得好好的加强一下营养,好好的调理调理身子。”   谁知道张灿这样一说,那李老头子又要给张灿下跪。   这话,荷花嫂和李老头子也听过了很多遍,但那些医生说的,却不是张灿的这个意思,他们说的是,你这老太太,没救了,好吃好喝,给她吃点喝点,反正她也活不长了。   但张灿的的确确是在说,老太太的病好了,但看她瘦成这样,不好好调理调理身子,拖也会把她拖垮、拖死。   张灿很是费了一番口舌,才把原因给李老头解释清楚,李老头荷花嫂,这才转忧为喜,高兴之余,荷花嫂自然忙着给张灿他们烧水倒茶,煮面条。   张灿也很是高兴,不过,他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老伯,大妈的这种情况,有多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曾经遇到过一些比较奇特的事,或者东西?还有,你们这儿叫仙霞石村,会不会有什么由来?或者是传说之类的。” 正文 第七百零八章 不是该有的地方   但要是值钱,张灿原本想要让李老头把大妈送回房去,继续休息,但老太太一个劲的摇头,含糊不清的说,好久没这样舒服的坐过了,就让她多坐一会儿,说着还抬起手来,指了指张灿和叶紫还有黄玉,说有恩人在,自己去躺着,实在有违礼数。   见到老太太已经能抬起手来,李老头、荷花嫂自然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李老头甚至跑回房去,好一会儿才拿出一个布包来,打开已经褪色成一块淡红色的布包,几个人看到,那里面是一叠零碎的钞票,最大面值的,是两毛,其余的,一毛的,甚至是五分的,这些零钞,大多数的边都已经磨得起了毛。   张灿大略估计了一下,可能总共有十来块吧。   现在,在市上流通的钞票,基本上都看不见了这样的零钞了,但和那些收藏币相比,这些钱,却并不值钱。   李老头捧着这一叠领票,老泪纵横,“小哥,这是我和我老伴这几年积攒下来的,原本想留着做一点压口钱,现在,用不着了,小哥别嫌少,这是我们家唯一的一点现金。”   张灿听老头这样一说,又不禁有些头大,所谓“压口钱”,自是指的人死之后含在嘴里的铜钱,现在倒是没多少人这样去做了,但这也只是老头的一个意思,说的是这钱对他来说的重要。   张灿相信,这十来块钱,绝对抵得上他手里的十个亿,或者更多。   这份礼物太重了,虽然只是十来块钱的零钞。   张灿自然不会接受,倒是他心中的疑问,他很是认真的把他问了出来。   张灿是李老头和荷花嫂一家人的大恩人,他要问的问题,荷花嫂和李老头自然不会隐瞒,更何况他问的,是和老太太的病情有关的事。   “这事吧,要说得从我们这个地方的传说说起,”李老头大病初愈,虽然张灿并没让他十成十的恢复,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比起以前,甚至是半个钟头前,李老头都觉得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也特好,就是感觉有点饿。   说起这个地方的传说,李老头的精神头更足,关键是这是恩人要问的。   “我也只是在我的父亲那里听到过,据说,这个地方,和几百公里以外,有个地方像似,都是天神来过的地方,不过,天神住过一段日子,便厌弃了,又搬到别处去住,原因是这里的人,都不大尊敬天神……”   离这里几百公里,有天神住过,又有奇异的现象,不会是自己和杨浩跟纳多走过的那个石林吧,难道,这里就是杨浩口里所说的另一块五彩神石所在地!张灿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不过,听老辈人说,天神为了惩罚那些不尊敬他的人,特意在这里的落霞山上放置了一件宝物,防止那些想要去偷盗他的东西的人。”   张灿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落霞山离这儿有多远,落霞山大吗?”   “远倒是不远,出了村子,向北不到两公里,就是落霞山的山脚,大倒是不大,方圆十几公里吧,就是山势险峻,不过,那里面可以找到一种我们当地人叫做‘鬼莲子’的顺产药,哪家有孕妇,事先就得进山里采些回来,以备急用……”   “你知道,现在有条件好的,也到医院里去生产,但在以前,和现在我们这些家里条件不大好的,也就只能靠着老被人传下来的这些土方子保命。”   “可是,这么多年来,上过山的人也不在少数,不但没见到过什么天神居住的地方,而且,回来之后,也发生过什么事,……”   “我老婆子,得上这种怪病,也就是几年前,上过落霞山,去替胡蛮子的女儿采过‘鬼莲子’,事后想起来,她那天采完药回来,就有些奇怪,后来好像感冒了,又发着高烧,嘴里念叨着什么她在山里见到了神仙……”   “当时,胡蛮子的女儿,就给了老婆子五块钱,算是补的药钱,老婆子就拿着这五块钱到镇上抓了些药,回来吃过药后,也就好了些,那会儿,老婆子的身体比我还棒,大病小病,挨得过的,就挨过去算了,再加上家里实在是没有多少钱。”   “后来老婆子告诉我说,她找到一个从来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那地方,‘鬼莲子’遍地都是,好几分地……”   “我们的祖祖辈辈都在这山上采这种‘鬼莲子’,这东西本来就稀少,现在就算是出高价,也未必买得到,真要是像老婆子说的,有那么个地方,遍地都是,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说到这里,张灿和叶紫、黄玉仨人均想,说到底还是因为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颠扑不破的真理。   “老婆子稍微好了些以后,就和我商量着,去把那些‘鬼莲子’全部挖回来,就算只卖五块钱一颗,也可以算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张灿有些心急,问道:“老伯,你到过那个地方吗?”   李老头点点头,但又接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到过那个地方,那天,天气也不错,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老婆子就和我一块儿出了门……”   一直没出声的黄玉插了一句嘴,“老伯,你说落霞山方圆不大,但山势险峻,难道大妈这么大年纪,也能上去采药?这么说,大妈是个有武功的人!”   “武功!”李老头叹了一口气,“她那里有什么武功,老婆子是本村的人,从小丫头片子开始,就在山里打转,别看你大妈现在这样,没得这怪病的时候,没事她哪天不到山里去转悠一趟。”   “哦,原来路熟,但是,她这么多年都在山里打转,怎么会现在才发现那个从来没人去过的地方?”黄玉很是好奇,一问起来,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过黄玉的好奇,也正是张灿和叶紫好奇的地方,只是,两人的嘴没黄玉快而已。   “这也正是我也搞不懂的地方,”李老头很是耐心,凡是这三个恩人的问话,那是有问必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老头接着说道:“那天,我跟着老婆子,沿着她留下的标记,一路进了山,有些看不清的标记,老婆子还特意重新做了一下,在当时,我看来,那是多此一举的事,那知道后来,还全亏了那些重新做过的标记……”   黄玉又插嘴道:“这么说,你们在落霞山里迷过路?还有,大妈不是路熟吗?她那次一个人进山,还会留下标记,难道她也迷过路?再说,落霞山统共不就十来平方公里,就算迷路,也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对不对。”   张灿却在心里说道,在大山里迷路,别说十几平方公里,碰到有些情况,恐怕一平方公里你就没办法走得出来,那种情况虽然少,但绝不是没有。   李老头这么说,一定是他们遇到了超乎寻常的事,超出人们认知范围的事,也不是绝无仅有的,自己遇到的,就有过好几次这样的经历,一定要弄通弄懂,也许,这一辈子的时间都不会够。   果然,李老头接着说道:“那一次,我也很是奇怪,我走着走着,就觉得我们走的地方,跟原来我去过的那些地方完全不同。”   黄玉“噗”的一笑,“大妈都是才发现的地方,你没去过,当然会觉得不同,这不奇怪。”   张灿这时倒是不动声色,自己心急也没用,黄玉问的,其实也是自己想要问的,黄玉虽说跟自己一块儿到过西天昆仑,但真正最神奇,最危险的事,她根本就没能知道,自己也没跟她说起过。   再说,黄玉有可能是受到老黄的影响,事事都有可能要用科学的态度去看待,其实,这世上的事,有许多不能光用科学的眼光去看待,至少,现在还没办法用科学解释得通。   李老头又摇摇头,他现在身上不痛了,似乎很是享受摇头这种动作。   “不是这样的,我看到的,那个怎么说,我具体的也说不出来,只能这样讲吧,那不是我们落霞山的这个地方,”李老头“嗯”了一下,又说道:“是我们这个地方不该有的。”   张灿、叶紫、黄玉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不是落霞山该有的地方?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李老头继续摇了摇头,“我记得,我们去那天,是在农历的九月,落霞山上大部分的野草树叶都已经枯黄掉落,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按说,那一阵,我和老婆子都还能走,一天走到县城去,也不会天黑……”   “但那天,我们沿着老婆子做好的标记,足足走了四个多钟头,按说,就是穿过落霞山,也应该有个来回了吧,可是,我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却发现我们根本没走出多远,但当时,我却没注意到这一点。”   按平常人步行速度的话,四个多小时,应该十几公里,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但走了四个多钟头,回头过头来看去发现没走多远,是没走,还是在玩。   “老婆子的标记,留得密,几乎是十几丈远就留的有一个,我现在还记得,有一个地方,我留了一下意,我发现十几丈远的两个标记之间,我们居然有了足足半个多钟头……” 正文 第七百零九章 进了落霞山   “我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头,但我们却没及时回头,”李老头继续说道:“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真是财迷了心窍。”   张灿心想,在巨大的诱惑面前,看不到潜在的危险,这是普通人的通病,何况,李老头的家境,也足有可能促使他冒上一次险,但很显然,李老头这次冒的险很是失败,直至到了差点家败人亡的境地。   很是不值!   但这只是张灿现在针对李老头的情况而言,自己那次打眼,难道不也是被巨大的利益给诱惑了吗?还差点跳河呢,自己当时又何尝看到过利益背后的潜在危险?   “当时,我就跟老婆子说,这地方很是奇怪,又问她是不是真的去过这地方,老婆子还说,没去过,那些标记,谁来弄得的,她又说,那些标记,是她从哪个地方出来的时候,一路放置的……”   “因为,她进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是怎么走进去的,后来到了那个地方,发现有那么大一片的‘鬼莲子’,心里好一阵激动,也就想着赶快回来,让我去帮忙,多挖些回来,后来又回想起,忘了是怎么进的那个地方,怕再来的时候找不着路,这才一路往回走,一路做标记……”   张灿突然插嘴说了一句,“等等,老伯,你是说,大妈见到妈个地方的时候,她还说心里很是激动,又想你赶快去帮忙,还能回想起忘了进去的路,一路回来又一路做标记,也就是说,她那个时候并没见到什么天神,或者是受到什么伤害,或者是惊吓?”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大妈的其实很是清醒,到底有没有那个地方我们暂且不去说,至少,大妈走出那个地方之前,还是很正常的,是吗?”   一个正常的人,想法就多了些,受到伤害或是惊吓,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大约不会有人想到还要留下什么标记,一次受伤、惊吓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要真是这样,那“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这句古话不是成了一句笑话吗。   李老头点点头,说道:“是!”   叶紫也在一旁搭话道:“那就怪了,大妈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得这病?”   “要说你大妈得这病,应该就是我们再去那次,”李老头答道:“我是这样觉得的,我们两个,当时又走过了两个标记,我估摸着,差不多用了两三个小时吧?”   两三个小时,走二三十丈远!就算目测不准,翻上一倍,五十丈远一个标记,两三个小时,也才走两三百米,再翻一倍,也才六七百米,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了。   黄玉又说道:“大伯,按说,九月份的天气,应该不是很长,对吧?按你所说的,先前走了三四个小时,现在又走了两三个小时,就算时间上你们计算有些误差,那时,也应该是到了下午时候,对不对?”   李老头答道:“说的很对!我当时也就有那样的疑惑,我们都走了七八个小时了,我看了一眼太阳,但太阳好像还是在早上八九点钟的地方,我们是吃过早饭出的门,都走到我再吃了一次干粮,所以我估计,我们是不停地走了七八个小时。”   李老头接着说道:“我和老婆子,到县城去,差不多也就只吃一次干粮就到了,可是,那天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走了多远。”   张灿点点头,心想,过了好几个小时,太阳还是停在那里,走了好几个小时,却没走出多远,这个地方,看来很是有趣了,要不是李老头发生了幻觉,就一定是有某种东西在作怪了。   这时,荷花嫂把面条煮好,又端到几个人面前。   叶紫很是客气的接过面条,顺便问了句:“嫂子,小侄子他们呢?”   荷花嫂顺口答道:“没事,他们两个睡得正香,叫也叫不醒,你们先吃吧。”   张灿也不客气,端起一碗面条,接过筷子,嘻哩呼噜的就开始吃了起来,说实话,荷花嫂煮的面条,汤里油花也没见到多少,更不用说什么调料口味。   但张灿和黄玉,尤其是叶子,却吃得很是香甜,张灿甚至怀疑,先前那个汉子,说他刚刚顿好的肥羊,能不能有这样好吃。   想到这里,张灿忍不住笑问道:“老伯,这村里,头上那一家,那叫什么名。”   李老头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甜的面条了,正在埋头苦干,那里顾得上回答张灿。   倒是荷花嫂,咽下嘴里的面条,答道:“是不是一个胖胖的,应该和你差不多高吧,有些胡子,就村口第三家。”   张灿答道:“是,就是那家伙。”   “他啊,他就是那个胡蛮子,哎呀,小兄弟,你们没去招惹他吧,”荷花嫂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人,是村里的地头蛇,他可不大好惹,你们,你们不会是惹到了他吧,不过你们放心,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他要是敢在这里胡来,我就跟他拼命。”   荷花嫂虽然有些担心,但说到最后,口气却很是坚决。   张灿笑了笑,说道:“胡来,他倒是不敢在我面前胡来,我只是感觉挺好玩。”   “这么说,你们认识?你到过他家了?”荷花嫂有些疑惑的说道:“胡蛮子可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以前坐过牢,现在出来了,在村里都是横着走的人,平日里,见到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他不上前啰嗦几句,村里的姐妹们恨他恨得要命,你们……你们跟他有什么关系?”   张灿一怔,先前还只说是因为叶紫长得太过漂亮,自己有穿成那样,不得已让他想入非非,原来那家伙是这样的人,那自己只赏他两耳光,还是天便宜了他。   叶紫一笑,说道:“嫂子,你放心,我们跟他没任何的关系,只是先前我们到他那儿去借过宿,后来他提了些非分的要求,被人扇了两个嘴巴子,后来,我们就来嫂子这里了。”   荷花嫂一听,禁不住擅了一下,“你们扇了他两个嘴巴子,那太好了,不过,你们就不怕他来找你们的麻烦。”   张灿听得出来,可能平日里,那家伙没少欺侮荷花嫂她们,家里两个病得路都不大走的稳的老人,老公又长期的出门在外打工,家里有穷,再说,荷花嫂长得又不算难看,不欺侮这样的人欺侮谁。   叶紫笑道:“嫂子,别怕,他要是敢再人模狗样的欺侮人,我们就让他再尝尝下跪的滋味。”   荷花嫂如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三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一般的人,又是大城市里面出来的,对付地方上的一些小痞子,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荷花嫂想了想,又问道:“大兄弟,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爹和婆婆的病,以后是不是得多到县城里去,让他们多帮忙按摩推拿几次?”   “啥?”张灿几乎忍不住把一口汤喷了出来,还好及时忍住了。   叶紫和黄玉两人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灿。   这荷花嫂,大约真的没进过那些高级的休闲场所,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这个这份对老人的心情,确实很真诚。   过了半晌,张灿才说道:“那,那个地方就不用去了,你还是,还是让两位老人家,就在家里,也不用太过花钱,多运动运动,没准儿,身体会棒得像一个小伙子。”   张灿和叶紫、黄玉三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这才放下碗,倒是荷花嫂,又在一旁尽心尽力的伺候她婆婆。   李老头放下碗,打了一个饱嗝,又摸了摸肚皮,那样子很是满足,好几年了,今儿个晚上,算是最大的享受了一回。   张灿等人又喝了一会儿水,闲聊了几句,张灿本想再追问一下落霞山的事,叶紫却不住的打起呵欠来。   再说,以李老头的口才和他的见识,要让张灿问个清楚明白,也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现在已经到了深夜,叶紫一路上也算劳累,到了这个时候,实在也忍不大住想要睡觉了,再说,明天,明天也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得养足精神才行。   李老头一家子,也是两个老人大病初愈,荷花嫂,明天也还得下地干活,张灿就算满腹疑团,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下去。   荷花嫂伺候完她婆婆,一边洗碗一边说道:“你们这些外地人真是有趣,没事就爱往那些山沟沟里钻,就呆在城里,不是好好的吗。”   张灿不好意思的答道:“嫂子,这人都各有各的难处,就像我们,也未必愿意往荒山老林里钻啊,很多时候也是情非得已的事啊。”   “也是,也是,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过,我很是好奇,你说,年轻人,有个啥事,到处逛逛,也很正常,那老年的人呢,他们年纪那么大,没事也要到处去钻?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家里有什么事放不下,还要他出来到处去转。”   张灿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了想,问道:“嫂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人进出过你们落霞山?”   荷花嫂洗完碗,抹了抹手,答道:“其他的人进出落霞山的,也就是些本村的人,只是好几天前,嗯,算算时间是五天以前吧,有个外地的老头子,呵呵,年纪也不小了,他一个人背着一大包东西,还找我问过路呢,说是要进落霞山。”   张灿、叶紫和黄玉都是吃了一惊。   “看样子,那老头慌里慌张的,就像是有人在追他一样,三句话没问完,就掉头又走了。”   黄玉嘴快,问道:“嫂子,那个外地的老头,是不是比张……比他略高一点,脸上没有胡子,也是黑黑瘦瘦的,还有,戴着一副眼镜……” 正文 第七百一十章 没吃到羊肉   荷花嫂有些惊奇的问道:“你们也见过他,也真是,那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孤零零的,还要进山,也不怕有什么闪失,这样是有个什么闪失,他的后辈们该怎么做啊?”   “是老黄,一定是老黄,”张灿心里有些激动。   原来自己答应帮黄玉,其实也就是想要去找找老黄,没想到在这里倒有了他的消息。   黄玉含着眼泪说道:“那是我的叔爷爷,其实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找他的。”   “这……怎么会这样啊?”荷花嫂感觉到先前有些失言,无论如何,这三个恩人是那个老头的后辈,自己在他们面前提起了这事,确实有些尴尬。   但三个人并不计较这些,叶紫虽然睡意大浓,也不由打起精神,问道:“嫂子,那个老人是从什么地方进的山?”   叶紫和老黄有过一面之缘,也知道张灿这次来的目的,有九成以上是为了老黄而来的。   “那位,那位老人家,问我的时候,我怕他有什么闪失,当时也不敢给他指别的路,指的,是一条最好走的路。”   黄玉有些焦躁起来,老黄自然不是没事到山里转转,进落霞山来,一定是被逼无奈的事,不然,依照约定,应该是到那个县城里会合。   张灿看着黄玉焦急的样子,怕这家伙一发起疯来,现在就要出发,本来现在就出发也没多大的事,但叶紫怎么办,自己现在就跟这黄玉去,叶紫也是不会落下的,张灿可不想叶紫也跟着去受这样的罪,丢下叶子一个人,也不安全。   再说,外面乌漆麻黑的,就算有火把手电,那也不是个事啊,老黄都进山好几天了,虽知道这山并不大,但方圆也是十好几公里,哪儿找去?   张灿碰了碰叶紫,叶紫自是明白,当下便要荷花嫂安排了住处。   第二天一早,张灿醒来,发现黄玉早已经等在门外了,焦躁之极的在门外,又是搓手又是跺脚,不时还回头看张灿一眼,叶子倒是还没起床。   倒是荷花嫂,知道了张灿他们要进山去,很早就起床做了些面饼窝头,算是带在路上做干粮。   黄玉发现张灿起了床,面上稍有些喜色,但想想昨天的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有些尴尬。   叶紫还没起床,张灿自然不会去叫她,这种事情,在黄玉面前,也是不好做出来,黄玉也只好干等着。   这一等有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叶紫起来,很是歉意的对黄玉和张灿解释了一下,自己太累了,睡过了头,误了不少的事,张灿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一笑了之。   黄玉自然也不能说什么,荷花嫂招呼三个人先吃早饭,张灿问她李老头和大妈怎么没见起来,荷花嫂笑了笑,昨天晚上聊天,很晚才睡,现在可能还起不来。   倒是荷花嫂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声不出的直往叶紫和黄玉两人身上扫。   正吃着饭,却见胡蛮子垂头丧气的带着几个人,朝这边走过来,张灿不认识胡蛮子身后的那几个人,但也没感觉到那几个人有什么危险,自然也就不去理会。   倒是叶紫眼尖,很是高兴地叫了声:“萧大哥,我们在这儿呐!”   让胡蛮子垂头丧气的,正是萧劲,萧劲和叶紫是好朋友,那天在那个县城公园里,往警察人扔易拉罐的,就是他带的头。   萧劲三十多岁,牛高马大的,平头圆脸,胡渣子像钢针,眼神锐利的吓人,一看就知道干过军人,哪怕是退役好几年了,身上还保留着很多的军人作风。   他身后还有三个人,洪顺、许光杰、刘大为。   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只大大的背包,鼓鼓囊囊的,看样子装了不少的东西。   除了萧劲,另外的三个人,也都是刚退役不久的军人,看起来更是威风。   叶紫笑着,一个个的介绍了一遍,张灿虽然不认识他们,但萧劲他们几个,在那个公园里自是见过张灿,这时见到张灿,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叶紫介绍完,又问道:“黑毛哥他们怎么样,还有小三子他们也都还好吧?”   “很好,昨儿个打过电话,他们已经到了京城,估计很快就能赶过来。”萧劲说话很是有力,很像还是在给上级汇报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张灿听说苏雪已经到了京城,心里一喜,但同时又有些担忧,自己要苏雪回去把小龙狗带出来,一半是自己真的需要,一半却是希望苏雪会把这事跟外公说说,以老爷子的智慧,他自然明白,小龙狗可以秘密的送过来,苏雪却可以不用再来跑一趟。   但张灿也明白,苏雪是不会答应的。   黄玉和他们也是比较熟络,帮着几个人放下背包。   荷花嫂见一下子又来了这么几个人,自然又忙着重新煮饭,款待萧劲他们几个。   叶紫看着垂头丧气的胡蛮子,笑着向萧劲问道:“萧大哥,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一提到胡蛮子,萧劲一脸晦气的说道:“这王八蛋,敲竹杠居然敲到我的头上来了,嘿嘿,要不是我火气没以前那么大了,我非让他满地找牙不可……”   萧劲说着,把早上的事给叶紫和张灿说了一遍,“我问个路,他要我五块钱,这也没事,不就五块钱吗,我问他有没有见到过你们,他说这是很机密的事,要我二十块,二十就二十吧,也不是多大的事……”   “给他一百块,他说没零头找,没零头找也不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却说他可以给我们找到些好吃的,而且很便宜,找点吃的也是好事,啃了他几根他老婆吃剩破羊骨头,他却要我们每个人三百块,我的钱很好赚是吧……”   “最后居然拿了一套破衣服出来,说是我们如果不给五百块买走的话,他就不告诉我,你们在哪里的事,你说这家伙,我们该怎么收拾他?”   叶紫和张灿,还有黄玉都笑了起来,这个胡蛮子倒真是个胆大包天的爷们儿,居然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没忘记先捞一把再说。   叶紫笑了过后,问道:“萧大哥,你吃了他的羊肉?”   “呸!那叫什么羊肉,你问问弟兄们,吃到他二两羊肉没有,他妈的全是一盆光骨头,这也罢了,居然还是他老婆啃剩下的,王八蛋……”萧劲骂道。   其他三个人也因为被胡蛮子作弄,大是不满,纷纷对叶紫说道:“叶大姐,那哪叫羊肉,羊汤我们都没喝上一口,就给他老婆给骂了出来……”   “他说叫我们先喝碗汤,他去给我们端羊肉出来,自己却溜走了,让他老婆又来赶我们走。”   “要不是我们把他当场抓住,这个恶当我们还真上定了……”   “……”   叶紫依旧笑道:“吃了人家的,就该给钱,没吃到,不给钱也是正常。”   叶紫又转头问胡蛮子,“他们到底吃过你的羊肉没有?”   胡蛮子昨天晚上还有些不相信叶紫的话,没曾想今天一早又惹到一帮凶神,看来,眼前这三个人确实没有说假话。   他知道今天算是栽定了,当下又一膝头跪在地上,向叶紫哭爹叫娘的认错,而且这一次,叶紫不再姑奶奶了,而是亲奶奶,祖奶奶,哭喊一阵之后,不得已,又承认把钱还出来。   张灿伸手要去接钱,叶紫却说道:“那钱是他的,我们也不能要,不过,他既然拿了钱,却只让人喝了几口汤,这大不公平,就让他杀三只羊,马上送过来,他自己杀好了送过来也成,我叫人去杀也成,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胡蛮子虽然心头肉痛,但惹上了这帮凶神,自己也只有打落牙齿和着血水往肚子里吞,当下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答应。   张灿原本想把那些钱接过来,交给荷花嫂,也算是一点心意,没想到叶子却用那些钱去买三只羊,七个人一顿吃是吃不了,剩下的,当然也是给荷花嫂,这样也好。   叶紫却是看出来了张灿的心思,的当下又转头对萧劲说道:“萧大哥,你们身上都还有多少钱,借我用用,下次一起还给你们。”   萧劲什么话也没说,“嘶”的一声打开背包,从里面拿了一包钱出来,还没开封的,足足十万块,萧劲在手上抛了抛,也没说话,直接就给了叶紫,好像扔的那不是钱,而是一块石头,或是一叠废纸。   洪顺说道:“我这儿只有八万了,给。”   许光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叶大姐,我的寄回家了,身上还有一万块……”   刘大为默默地把钱拿出来,也是一叠没开封的,他想了想,又从身上掏了一些,约莫有一万多吧,又默默地递到叶紫手里。   叶子对许光杰说道:“光子,有你这份心,大姐我就心里满足,你的家里,我也知道一些情况,你的钱,就留着吧,要是不够用,再给大姐我说一声。”   许光杰倒是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哎!”的应了一声。   叶紫抱着钱,望着张灿,微笑着说道:“就这些,你还满意吗?”   张灿很是感激,说到善解人意,苏雪和叶紫,都是一样的,都很是维护张灿,这让张灿心里确实很是感动。   张灿点点头,说道:“有这些钱,也可以帮荷花嫂盖一栋小小的房子,下次,要是有机会,再到这里,可以用不着去挨家挨户的敲门了。”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一章 闹大了   “啪,”胡蛮子使劲抽了自己的右脸一个大嘴巴。   胡蛮子看着叶紫怀里的一包钱,心里那个后悔啊,他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三个人,绝对是三个落难的财神,虽然是落了难,但他们依然是神。   “啪,”胡蛮子使劲抽了自己的左脸一个大嘴巴。   胡蛮子一路往回走,一边使劲的打着自己的耳光,赶走了财神,也就罢了,偏偏还得罪了一帮凶神,昨天晚上,自己没认清那一男两女是财神,也就罢了,今天早上,青天白日的,自己干嘛要去招惹这帮凶神啊!   也怪自己,认为是白天,几个外地人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又认错了人,我这不是在找死吗我?   “啪,”胡蛮子再使劲抽了自己的右脸一个大嘴巴的许光杰,没心没肺说道:“哎,大哥,你这是在抽自己的嘴巴子啊,干嘛呢这是,跟拍你脸上的苍蝇一样,你抽重一点不行啊,娘们似的……”   “啪!”……   这是一顿全羊宴,胡蛮子这下很是大方,三头羊,每一只都五六十斤,荷花嫂很是花了一番功夫,幸好时间尚早,荷花嫂手脚又麻利,隔壁的三婶又主动过来帮忙。   叶紫和黄玉本想也上前掺和一下,但左看看又看看,实在插不了手,只得又双双去陪着几个大男人聊天。   洪顺出去逛了一圈,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总之,他回来的时候,盐巴作料等等七七八八的,给弄来了一大纸箱,要搁荷花嫂家里,够她们一家子吃上一年,或者是十二个月。   另外,洪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包糖果,还有一些饼干,把那一大箱子油盐酱醋等等交给荷花嫂后,就拿着糖果和饼干,去逗荷花嫂的女儿和儿子。   李老头破天荒扶着他的老伴,趁着早上空气好,开始在村里四处晃荡起来,见了人,招呼打得贼响。   叫一声“叔叔”就给一颗糖,或是一块饼干,不一会儿,洪顺屁股的小孩子,就排成了一条长龙。   刘大为不声不响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许多配菜,一声不响的洗好了,就交给荷花嫂和三婶。   张灿看着热闹之极的场面,有些担心,还有好几帮家伙,都在转悠着找自己呢,这么做,会不会害人害己啊。   萧劲淡淡的一笑:“小张,我大一点,这事,就让他们闹,还要好好的闹,你的事,我听叶小姐说过了,这事早迟都得有个了断,你放心,既然我们来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躲躲藏藏的,就没了气势,你要有了那股子气势,比你厉害的人也得让你三分,你说是不是?”   张灿笑了笑,其实也是,自己一向都遵循低调做人,但每一次都是在挨打,在逃跑,自己从来没攻击过人家。   想想国内国外,好些素有名声的人物,那一个不是浑身带着刺,不,是枪,看谁不顺眼,就给你一枪,让你半死不活,过几天,看你不顺眼,还给你一枪。   久而久之,就算有人想要找你麻烦,他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配不配做那盘菜,如此一来,倒是给自己省了很多麻烦,就算总有一日,自己轰然倒下了,也不是那些个小蚂蚁啃倒的。   其实,张灿一直都是低调做人,但越是低调,自己的麻烦就越多,这是不争的事实,放眼看看,和苏雪她们那一类的人物当中,不给别人找麻烦的,有多少?想自己这般,屁股后面,跟着一串串的人,成天对自己穷追猛打的,可能自己是第一个。   低调做人,本意是好的,不惹是生非,不持强凌弱,不横行霸道,但不是低头做人,低头做人,只会是人人都会在你头上踩上一脚,把你踩得跟是低头。   张灿也有过反击,但总是在被动的反击,别人打他一下,他就还别人一下,他从没想到过,一下子要把别人先置之死地,让别人以后见了他就让,就怕,就躲,别人对你又恨又怕,他就不敢再主动的那找你的麻烦了。   这些道理,其实很简单,但一直到今天,到现在,张灿才赫然明白过来。   自己以前把家人,亲人,爱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这没错。   但他错就错在,一句不想牵累家人,为了他们,不顾自己生死,逼得他左右为难,进退维谷,自己几乎因为这句话已经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了,但他们有放过自己吗,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吗?没有!   爱,与不爱,其实就那么简单,真的有人在用你的家人威胁你了,你放弃一切抵抗,只会死的更快,反而是别人不会因为你放弃了抵抗,就会放过你的家人,你死了之后,你的家人,只会更惨,说不定比你自己的下场都惨。   你爱,还是不爱,其实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像胡蛮子这样一类的人,人人说到他,都是又恨又怕,平日里却没人敢惹?就算今天他轰然倒下了,但他只会是在张灿、叶紫面前到下,日后,张灿叶紫离开里这个村子,他依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平日里依然没人敢轻而易举的去找他麻烦。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才是这个现实社会的生存法则。   “那我应该要怎么做?”张灿很是虚心的问萧劲。   “既然你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就是好事,”萧劲说道:“接下来要更加凌厉,反击要更加有力,而且,反击的次数,还要更密集。”   萧劲,叶紫、黄玉……在场所有的人,突然之间看到张灿的脸上现出一股莫名的气势,很强,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很是刺眼,比这时刚刚跃上山头的太阳更刺眼。   “叶紫,我要你就留在这里,我跟黄玉,今天就进山,去找找黄老,你在这里帮我做两件事,”张灿一反常态,说出来的话很是温和,但却坚定,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第一件,苏雪要是来了,你帮我找到她,让她也到这里来,第二件事,荷花嫂最大的愿望,是有间好的房子,我们欠了她的人情,我不想继续欠下去,这件事,你帮我完成,记住,无论你们在这里呆上多久,都要等我回来。”   “还有萧大哥,也请你们就留在这里,好好地帮我照顾叶紫。”   叶子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萧大哥也留在这里,你怎么办?”   张灿淡淡的说道:“你放心,就算他们人再多,我也不怕,我有办法!”   吃过了全羊宴,萧劲把两个背包分给黄玉和张灿两人带上,里面很是齐全,衣物、食物、水登山工具,最好的照明灯,信号枪,信号弹,绳子,还有一把油纸包裹得严严的微冲,以及五十发子弹,甚至还有一个战地急救包,几乎全是军用物品。   真不知道萧劲他们几个是怎么弄来的,但想想也就释然了,这是不论叶紫、黄玉,又或是苏雪开口,或者是其他与张灿有关的人,要搞到这些东西,不敢说要多少有多少,但几个人的装备,甚至是一句话都不用,一个暗示就成。   张灿不用枪,也没打算用枪,他手里有把匕首,那把握在手里就可以发出一股凌厉刀气的匕首。   枪是给黄玉准备的,黄玉玩过枪,虽不是很专业,但比张灿强了不少。   张灿和黄玉收拾好背包,正要出发,却又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张灿认识,老四,老五,和张灿苏旬一起到过原始森林。   老四老五一身便装,见到张灿很是高兴,三个人搂在一起,跳了几下,张灿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老四脸上上一寒,“你小子干过的好事,你不知道?我们是来带你回去的。”   老五在老四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别听他瞎说,最近,我们没什么事,闷得慌,请了个大假,三个月,可老闷在家里,心慌,就出来转悠转悠,听说这一带的山鸡特好吃,就逼着这家伙出来,想找两只野味开开荤,没想到遇到了你。”   出来找野味开开荤,开什么玩笑,常年战斗值班的人,还给你三个月大假,糊弄不知道的人还可以。   张灿自然知道这两家伙都是在瞎说,他们两个能出来,多半是来给自己帮忙的,是有命令的。   老四又换了一副笑脸,“怎么,不欢迎,不想要我们跟着出去野餐,瞧你这小子吝啬相,呵呵……”   张灿正想答话,另一个很是俊朗的人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高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张灿欣喜不已。   高原一身戎装,很是正规的向张灿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高原向首长报到,请首长指示。”高原的声音很大,震得村里的人耳朵嗡嗡直向。   荷花嫂一家,以及村子里的每一个人,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这人一拨一拨的来,看样子,全都是冲着那个黑黑瘦瘦的年青男人来的。   可是看样子,那年轻的男子更本不像是个当官的,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军人很气派,很威风,可是见了那个男子,居然恭恭敬敬的叫他“首长,”还要他指示。   胡蛮子躲在远处,躲得紧紧,满脸都是悔恨的泪,昨儿晚上,自己就应该要猜到,这三个人不是一般的人,可自己偏偏还要去得罪他们,得罪他们还不算,今儿个早上,自己没事,硬要去找死,不会是自己把这事情给闹大了吧。   可不,这三个人不但是财神爷,还是可以让自己大富大贵的菩萨爷,这不,李老头家不是白白落下了天大的福星。   这以后,自己还敢去占那荷花小娘们的便宜?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 一枪命中   张灿原本自己一个人进山,但黄玉是不用商量就要去的,那就两个人吧,但一眨眼,又冒出了个老四老五,一会儿又冒出了个高原。   这几个人都是现役的军人,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是奉命而来的,不让他们跟着去,那可能就跟直接枪毙了他们差不多。   张灿不想他们跟着去涉险,但也不能阻止他们执行命令,他们是奉命前来保护张灿的,可能在他们眼里,张灿反而不如那个命令重要。   要进山的这支队伍一下子就有了五个人,人多要准备的东西也就得多了些,有足足耽误了十几分钟。   黄玉心里反而不再有先前那样着急了,人多,机会就大,要是可以,黄玉反而希望能有支部队,跟着一块儿进山。   所以,黄玉这时候反而有些拖沓了,她还想再等一支部队,或者几个人也好。   部队是没有了,几个人也没有,到了临出发,只有一个,很不起眼,那种丢人群里,用放大镜也不容易找到的那种不起眼的人,皮笑肉不笑的走过来,对张灿说道:“大掌柜的,这就要走了,我紧赶慢赶,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你弟妹就把我给撵了出来,说怕赶不上趟了,还好,终于给赶上了。”   张灿砸了这家伙一拳,又抱着他打了几个转,这才笑着说道:“浩子,知不知道,我这次流落到此,就是想要找到你,还好吧?”   杨浩的脸笑得像一朵葵花,“好,好,怎么能不好呢,就是,这有了老婆的人,有点不大自由。”   老四老五两人不认识杨浩,他们也只认张灿,所以,他们没上前和杨浩打招呼。   高原就不用说了,几乎是一把拉开张灿,几乎一把提起杨浩,很是心急的问道:“林韵妹子呢,没来?她怎么样了?还好吧?”   杨浩依旧是那让人讨厌的笑容,答道:“她,不来?你放过我吧,那家伙没事还要找点事做做呢,张大哥的事,她能不来?”   “是啊,我也有些搞不懂,这没跟我之前吧,吃得少干得多,这一跟了我,又能吃又能睡,这不,说好八点钟过来的,现在都八点半了,人影都还没见着,你们心急,她这不是误了事吗?这女人还真能睡的……”   高原呵呵一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身体好着,我也就放心了。”   杨浩只顾和高原张灿胡侃,黄玉在一旁抿着嘴偷笑不已,叶紫也是,扶着黄玉的肩膀,又想笑,又不大敢笑出声来,忍得很是辛苦。   杨浩说得高兴,又笑着说道:“那家伙,就像头猪一样,只从跟了我以后,比我都还能吃,比我都还能睡,这不,照这样下去,我那点家底,迟早都会被她给吃光,完了,哎,我这一辈子……”   张灿也实在是忍不了,嘴里吭吭哧哧的笑了起来,大有不敢大笑出来。   高原笑着,不住的对杨浩挤眉弄眼。   杨浩越说越也是高兴,“嘿,大掌柜的,你结婚得早,说说看,这女人她怎么会这样,每天吃,吃了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吐,这怎么回事啊,还时时刻刻都在吵着嚷着,我饿啊……”   杨浩没说完,耳朵一痛,林韵揪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淡淡的说道:“你说啊,继续说下去!你不是说的蛮有趣的吗?说下去!”   杨浩一愣,马上捂着耳朵,说道:“啊,你轻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哟,你……你轻点啊……”   “我不是像猪一样吗?又能吃,又能睡,还把你那点家底都给吃光了,那你干嘛要娶我?”林韵也是微微地笑着,好像在跟杨浩聊天一样,但手上的劲却大了不少。   “告诉你,死耗子,我这辈子,都跟你杠上了,不仅要吃光你的家底,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追着你吃……”   “哼!敢背着我,说我的坏话,你是不是想造反,我告诉你,我专门平乱的!”   一群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全搂着肚子蹲着的,躺着的,奇形怪状的都有,都在使劲的按着发痛的肚皮。   没想到,有时候,笑也这么难受。   杨浩举起双手,有些恐惧的说道:“那个,老,老……婆,你没带搓衣板吧?”   林韵淡淡的说道:“没事,我现在虽然还不是你的老婆,但你有这个要求,我可以满足你,我可以找个老乡借……”林韵说着,转头对荷花嫂说道:“大嫂,你们家搓衣板现在用吗?要不,借我用用。”   荷花嫂家里没有搓衣板,就有她也不会借,当然不会借,瞎子都看得出来,两口子打情骂俏,你倒真给她借啊!   林韵出完了气,放开杨浩的耳朵,又说道:“死耗子,你给我记住,我现在还不是你老婆,咱俩还没结婚,别一天到晚老婆老婆的,还有,你也别拿搓衣板来威胁我,总有一天,我会给你准备上几块搓衣板的,哼!肉麻。”   还没结婚?这个林韵,林小姐就这么凶悍!在张灿的记忆里,林韵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张灿记得第一次见到林韵的时候,林韵可是比带雨的梨花还凄美,泪眼汪汪的,行不露足,笑不露齿,比大家闺秀还闺秀。   但转而想想,在那个孤岛上,面对那个自称是‘刑天’的家伙时,能和那家伙抗衡的,也只有高原和她了,张灿,杨浩,周楠,可是边都没碰上的。   难道,这才是林韵的本来面目,杨浩,你这辈子可就惨了。   女人善变,善藏,张灿觉得,这些女人,没有几个,是他能看懂的。   几个人笑够了,闹够了,林韵这才正正经经的问杨浩:“还痛吗?”问得很是关切。   杨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多谢手下留情,。   林韵宛然一笑,不再搭理杨浩,和黄玉等人打过招呼,自然就扎到女人一堆里去了。   张灿见林韵走开了,这才碰了碰杨浩,低声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搞定?”   杨浩少有的苦着脸说道:“你也看到了,这家伙凶悍着呢?”   “她不愿意?”张灿有些惊奇。   杨浩正色道:“不是她,是我!”   张灿在杨浩的头上敲了一下,“我说你个二当家的,你怎么回事?人家配不上你?什么时候轮到你挑三拣四的,你有那个资格吗你?……”   杨浩微笑着说道:“张大哥,这是我第一千九百八十六次听到这样的话了,那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滋味,你懂吗?”   张灿一怔,一时间真的还找不出什么话来说,第一千九百八十六次,自己和周楠,那个秘书摸样的人,只对自己说过一次这样的话,语句虽然不同,但意思差不多,也就那一次,自己心里就受够了。   一千九百八十六次这样的话,当真也难为杨浩了。   张灿怔了片刻,这才说道:“可是,我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你们,你们……你已经都把她给枪毙了,你还考虑那么多。”   杨浩搔了搔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瞒大哥说,那是一次意外,嘿嘿,意外,意外。”   “去你的吧,”张灿又敲了杨浩的头一下,“人都给枪毙了,你还胡思乱想,意外,意外就不用负责了?我告诉你,你先前问我那情况,那是女人的一种反应,叫什么妊娠,有了小孩的意思,你明白不?”   杨浩不大相信的说道:“别吹牛,就你,还懂什么妊娠,骗我的吧?就一次,才一次……意外而已嘛。”   张灿都不知道该说杨浩什么好了,愣了半晌,张灿才有些恼怒的说道:“一次怎么了?那只能说明你枪法好,靶子准,一枪命中,怎么着,你打算不认账了?我告诉你,你要敢不认账,起码要有一百个人不会放过你,你信不信。”   杨浩突然笑了起来,“这么说是真的了,嘿嘿,我还以为,以为是她骗我的,这么说,我……嘿嘿,老大,我们家不就我一个人了吗,有个什么事,也没个地儿问去,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吗?嘿嘿,你放心,用不着一百个人不放过我……”   “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差不多不能放过我自己了,嘿嘿,你放心,嘿嘿,我他妈的这就要当爸爸了,嘿嘿,我就要当爸爸了,嘿嘿……真他妈开心……”   想来杨浩是开心得有些糊涂了,一边“嘿嘿”的傻笑着,一边挤到黄玉他们那个女人堆里,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一把抓着林韵的手,又仔仔细细的看着林韵的脸。   林韵很有些羞意,这么多人面前啊!杨浩傻子一般,“嘿嘿”的傻笑着,真不知道他又犯了哪根神经。   林韵甩开杨浩的手,有些娇嗔的道:“死耗子,你傻啦,你到底要干什么?”   杨浩依旧“嘿嘿”的傻笑着,“林韵,结婚,我们回去,结婚,你都有了,我……”   林韵大是羞怯,羞怯里,却带着一抹喜意,但她还是狠狠地在杨浩手上掐了一把,“胡说些什么啊?谁会跟你结婚啊,你,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没看到我们在这边商量这事情啊!一边去,要结婚,我这边的事完了再说。”   杨浩“嘿嘿”一笑,“成,你们的事一完,我们就回去结婚,你可不许赖皮啊,嘿嘿……”   “去去去,有你这样的人吗?有你这样向人求婚的吗?真是的,你这不是让姐妹们看我笑话吗?”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三章 版本   “不让去?门儿都没有!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吗?”林韵很是有些凶悍。   杨浩几乎是在哀求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大小姐,啊,不是,老婆,算我求你了,好吗?你说你一个都有了的人,你还去掺合个什么劲儿,不就是去找个人吗?有张大哥高大哥,还有着两位大哥,都是高手,那怕啥啊……”   “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好不好?一回来,我保证,一回来就和你去办手续结婚,这还不成吗?你就留下吧,顺便陪陪叶……叶小姐。”   “不行,就你那样儿,还会照顾你自己,拉倒吧,不让我去,我,我、我跟你没完!女的怎么了,黄玉姐不是女的,她就能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大男子主义,不尊敬我们女性同胞。”   张灿有些心惊肉跳,林韵喜欢杨浩的劲头,比苏雪、叶紫喜欢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话一出口,一套一套儿的,叫人想要反驳,都无从说起,张灿真不知道不答应林韵,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林韵妹子,你听我说,你来,也是为了给我帮忙,但是现在,留守在这里,责任更重,小张不是要你在这儿玩着,想想,苏雪要是来了,怎么办?你也有任务,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一个不好,让人给抄了老窝,就算我们回来,那又有什么意义。”高原也劝道。   队伍都走出好远了,林韵还紧紧的拉着杨浩的手不放。   叶紫也是,默默的跟在张灿的身边,就像一个为奔赴前线的战士送行的妻子,心里有千万句叮嘱,却化着一腔热泪。   荷花嫂虽然没太进过山,原本要给队伍带个路,但老五是找路的行家,自然不会要她去做什么向导。   不是吹牛,我想要找东西,就没有我找不到的,放心,除非他没来过这里,只要来了,哪怕是只蚂蚁,我也给找回来,让你看看,老五是这样对荷花嫂说的。   不就十几平方公里的一座山吗?屁大点地方,别说找个人,就是把地皮儿翻一遍,也用不了多久,杨浩对林韵这么说。   我怎么样,小妹你明白的,杨浩,就包在我身上,就算我回不来,也一定要让他回来,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保证,不会让杨浩少一根头发,要少了,你就拿我问罪,高原是这样劝林韵的。   目标很明确,就算他有什么东西捣鬼,看见没,这些都是高手,当然我也是高手,你明白的,对不对?有什么意外,我也应付得来的,是不是?张灿给叶紫是这么说的。   林韵也最终没能跟着一起进山,她和叶紫、荷花嫂几个女人,久久的站在山口,看着张灿和杨浩他们消失的背影,一个个久久的矗立在那里。   张灿他们进山的第二天,苏雪就赶到了,见张灿不在,苏雪很是伤心,张灿不守信用,说好的,一定要等到自己,他居然自己一个人就溜了。   林韵和叶紫还有荷花嫂,少不得在一旁劝着一团,黑毛和小三子也是默然。   苏雪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老爷子的警卫,又加上黑毛他们一伙有七八个人,来的人多了,荷花嫂家里自然住不下。   但这些人极是守规矩,村里有的是空地方,一伙人找了个空地,各自拿出帐篷、炊具,就在这儿安营扎下了寨。   至于那块空地,苏雪带来的那个警卫,找到老村长,只用了十分钟时间,老村长就满面喜色的对村里的人发了话,上级来咱们这个地方考察,你们不要围观,该干啥干啥去,不要影响咱们村里的形象。   人家是来搞考察,搞投资的,啥叫投资?就是……就是,在我们这里,给点钱,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村长,那他们能给俺们多少钱,啥时候能拿到?”   “村长,我不是还欠你八十块钱吗,他们要真给钱,你就把那欠条儿还给我,要是给得有多的,你再还我……”   “老舅,他们不是军队吗?啥时候听说过军队还来地方搞投资啊。”   “我也听说他们是军队里的,那天,那个军人不是那个啥,叫首长吗?”   “我看不大好吧,别是什么人打进来了,要在这儿建造一个兵,工厂吧,老片子里的兵,工厂不都是修建在大山里吗?”   “可也不对呀,兵,工厂得有多大规模啊,他们才几个人。”   “人家那叫骨干,啥叫骨干,就是一个人可以发展一大帮,他就是头,没听说过那啥,两把菜刀闹革命的故事?开始才几个人啊……”   说什么的都有,越说,越是稀奇,越说越是古怪。   “现在打仗,你以为还是抗战时期啊,拿着鸟枪大刀跟人干去?指头往那按钮上这么一按,那原子弹,导弹,像下雨点,你打把伞都遮不住,没听说过啊,美国人的指头这么一按,鬼子的两个岛不就报销了……”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不兴那个了,现在是核武器,航空母舰,没听过吧,那玩意儿往天上一飞,里面的飞机像下饺子似的……”   “……”   到底是来投资的还是来考察的,包括荷花嫂一家都听糊涂了,找人吧,也不太像,这一大帮子人里,军队里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个她是清楚的。   既然有军队里的人,派一个连,派一个营,那多省事,可进山的只有几个人啊,要找人,也不是简单的事。   猜测归猜测,这十几个人在村子了住下来,村子里的物价一下子上涨了许多,当然,是卖给空地上那些帐篷里住的人。   一个鸡蛋吧,拿到镇上去,顶多能买五毛钱,这帮人,“大嫂,鸡蛋一块一个卖不卖,啥,要一块三,成!有多少?十二个,十五块六,诺,二十,找我四块四,啥?没零钱?成,那你下次有鸡蛋,还得卖给我……”   下次,下次卖鸡蛋的时候,上次的,忘了,又有三块二零头没法子找啊,没法子找?那就下下次吧,不用叮嘱,下下次还得卖给你,只是可恨家里的那几只老母鸡,怎么一天只能下一个蛋啊。   卖鸡蛋的笑了。   好久没见到荤,买点肉,行不?啊!啥价?镇上都才六块五,你怎么算我八块!   这不是好算账吗?你看,一八得八,二八一十六,四八三十二……得,八八八,发发发,吉利,这不是!啥,零头,得,十二块零头啊,得,这儿还有一块,半斤肉我算你一斤半,一八得八,五八四块,十二块,刚好,不用找了。   买肉的人懵了。   没过两天,村子里又开进来一只队伍,二三十个人,大车小车的,拉的,全部是建筑材料,什么话也没说,在村里找了一个既向阳又宽敞的地方,乒乒乓乓的开干了。   干啥,修房子呗,不是那啥,叫荷花嫂的老板娘,她家盖房子!   “我告诉你,荷花嫂可是个人物啊,她真有眼光,我们建筑队可是县城里响当当的招牌建筑队,质量和速度,都是最好的,你家要盖房不,要不,一块儿动工。”   “当然包工包料了,多少钱?四十五万!贵!拉倒吧?这可是最便宜的价格了,你啥都不用管,完工了,你拿钥匙住进去就是,多省心啊!”   “四十五万,天啦!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啊!别是……”问话的人有些暧昧,更多的却是嫉妒。   “听说那个荷花嫂,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知道不,她和那个,以前是相好的,那个后来升了官,就不要她了,这不,现在回来了,又过意不去,反正手上有的是钱,就……”现代版的秦香莲。   “胡说,你的看看年纪啊,人荷花嫂,都快四十岁了,那人才多大年纪,小十来岁吧,我听说,那人是荷花娘家的兄弟,荷花她爹娘不是过世得早吗,八成,那人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这是千里寻姐的版本。   还有一个版本,“都不是,贵娃子不是在京城打工吗?据说,他舍身救了一个大老板的女儿,这不,那大老板的女儿女婿来感谢他们来了。”   贵娃子在京城打工的时候,让某个军长看中了,这不,贵娃子就不回家了,让他的手下,回来接他老爸老妈,到京城去享福……现代版的陈世美。   最神秘莫测的版本,要数,贵娃子家的祖坟冒过青烟,啥,你没看到,那天我放羊路过,那坟里,敲锣打鼓,热闹非凡,我当时莫名其妙的,却看到天上一阵红光,有个菩萨,在他家祖坟那儿,要不,你看老李头他两口子,不是常年卧病在床吗,这不,你看,又在那儿晃荡了。   没几天,村里对荷花嫂一家,就有无数个版本的故事流传开了,但所有的版本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天晚上,有三个落难的人,曾经挨家挨户的去敲门借宿,但却只有荷花嫂子一家,肯好心收留他们。   制造无数版本的人中,胡蛮子就是其中一个,这事他知道一些底细,但一看到那热火朝天的工地,他心里的那股酸味,就止不住往上冒,这钱,原本是自己的,这地盘,也是自己看好的,虽是荷花嫂家的,要是自己给她两百块钱,她指不定会乐呵成什么样子。   说不定给她钱的时候,还顺便可以摸摸她,一来二往,这关系不就搭上了,村里那几个小媳妇,不就是这样得手的,可现在……   这一切,原本都是自己的,自己的啊!咋就变成了她的呢?不行,得想个办法,让荷花这小娘们给自己吐出来,免得家里那个骚、婆娘,天天晚上拿着扫把,把自己往外撵。   这人一犯混,什么事都能做,什么是够敢做。   黑毛和小三子他们虽然是退役军人,但毕竟不是正规编制,和老爷子的保镖一比,他们就显得懒散多了,成天里除了游山逛水找野味,就是在一起发酒疯打扑克骂娘,没事更是呼呼大睡。   但村里人却发现他们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村子周围的几个小山头,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人在上面。 正文 第七百一十四章 噩梦   要寻找几天前人留下的痕迹,老五自然是易如反掌。   不过,老黄走过的路线,很是奇怪,有时候好好的路不走,偏偏去走那些悬崖峭壁,看得张灿都是心惊胆战。   越走,几个人越是心惊,都有一种先前在那几个女人面前,说了天大的谎话的感觉。   这落霞山,外面看,现在也是叶黄草枯,一进到里面,陡然让人有一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既不是那种阴森恐怖,也不是那种阳光明媚,好像很平淡,太平淡,平淡得不像地球上的世界张灿记起李老头的话,又给大家说了一遍,吩咐大家都留心一些,要不时回头看看走过的地方,但却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如此,一行走了两天,落霞山的沟沟岔岔,都走了一半,但奇怪的是,老黄走过的痕迹不但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有时候,一个地方前前后后好像走了四五次。   按说,老黄要是真像荷花嫂说的,只是为了躲避某个人,大可穿过这座落霞山,或者是猫在那个地方不出来,绝对没有理由一个地方反复走上几遍。   老五看了半天,摇着头说道:“他这样倒好像是在寻找某样东西,而且应该是某样很小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张灿说道:“会不会是出现了某种情况,带老黄带有一种迷路一样的感觉,就好像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   黄玉轻蔑的一笑,“张灿,想不到你也相信那玩意儿。”   杨浩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黄玉姐,所谓‘鬼打墙’这是真有其事的,也就是说,你迷路了,因为你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你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你感觉你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   “这个时候,肯定是你失去了方向感,当然,这只是按照科学的说法,但真正的‘鬼打墙’是怎么回事,你一定不会想知道……”   “别的不说,看看黄老走过的地方,有些地方,你不觉得我们这些年轻人,走在上面都吃力异常,就像这里……”   杨浩指着一块大石头,石头很大,半间屋大小,老五发现,老黄一共围着这块大石头饶了四个圈子,“黄老迷路,也不会迷到这个地步吧?就算闭着眼睛,也绝不会绕上四次,除非,他是有意的,但他又是为什么要绕上四个圈子呢?”   “鬼打墙”这事,黄玉她们这些城里人,当然不如杨浩和张灿这样的乡下人知道得多,比如说,有人每天都要走过的地方,而且,已经走了很多年,但突然会有一次,他在那里转悠上半天,也找不到出路,但碰到鸡狗叫声,或者有人叫他的名字,他马上就清醒过来,你能说他只是迷失了方向,或者是突然之间没了方向感。   黄玉咬着嘴唇,憋了半晌,才说道:“那他一定是发生了幻觉,碰到响声,自然就会清醒过来。”   “很好,那这个幻觉,又是怎么回事,有时候,药物作用也可以引发幻觉,这个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那是很普遍的事,有时候,气候也会引起人的幻觉,就像传说中的海市蜃楼……等等,但是,你会在不吃药,天气也正常,甚至没有一点儿外在因素的情况下,一直发生幻觉吗?”   “而且,一连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就像黄老这种情况……”   这时,把老黄走过的足迹,全在地图标上了小点的老五,几个人面前摊开地图,又咬着铅笔,不停地思索着什么。   那地图上,凡是老黄留下了明显痕迹的地方,都被老五打上一个小点,并且,用细细的线条,把点和点之间都连了起来,有的反复到过几次的地方,也被老五用数字表明。   只是这样看来,老黄走过的路线确实是杂乱无章,而且总体方向也不明确,忽左忽右,有时又回过头来,翻山越岭的又回到某一个起点,让人根本摸不清老黄到底怎么再走。   按说,老黄长期在野外搞科考,野外生存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这里的天气,有没有太大的变化,迷路的可能,基本上就可以排除。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荷花嫂说的,有人在追赶他,可是,绕来绕去,两天都过去了,老五却没发现有第二种痕迹,或者说,没有第二种痕迹是一直在跟着老黄。   除了迷路和被人追赶,难道真是像老五所说的,他根本就是在找某一件东西,什么东西值得老黄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孤身一个人钻进大山。   到了夜里,六人找了一个小小的深洞,就在里面宿营,这山洞周围方圆几百米,都是光秃秃岩石沙地,也不知道老四怎么弄的,居然搞出一锅野菜汤,合着自带的干粮,几个人美美吃了一顿。   黄玉却是放心不下老黄,只吃了几口,便说吃饱了。   夜里,山风刮过乱石山涧,发出一阵真奇怪的呜呜声。   老四老五和张灿,尽历过原始森林里的牛鸣石,这点响动,自然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影响,高原和杨浩,更是经历过无数奇险,所以,两人的鼾声比外面的风声还响。   倒是黄玉,虽然也跟张灿一起去过西天昆仑,但那个时候有琳娜那个外国妞陪着,一路不但不觉得危险,反而觉得有趣。   但现在不同,心里记挂着老黄的安危,本来就睡不着,她又是一个人一顶帐篷,白天又听杨浩鬼啊神的一阵乱侃,心里就更多了许多害怕。   睡到半夜,黄玉实在忍不住,本想把张灿弄醒,和自己聊聊天,等她拉开帐篷时,却看到了最为恐怖的一幕。   一个头上长着角,却是一张马脸,牛蹄鹰爪,背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狮子尾巴,足足有两米高的怪物,正在啃食着张灿和杨浩他们那个帐篷里的人,地上满是残肢碎骨。   老四、老五和高原的那个帐篷,早被扯得四分五裂,但里面却没有一个人,连一片尸骨都没有。   那个怪物正啃食着不知是谁的脑袋,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骨头的声音,刺耳之极。   那颗被咬的七零八落的脑袋,口里鲜血直流,偏偏还微弱不堪的叫着:“黄玉,黄玉……   黄玉尖叫了一声,那怪物回过头来,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瞪着黄玉,桀桀的怪笑不已,那怪物笑了一阵,一张嘴,把那颗血淋淋的,咬掉了大半边的人头往嘴里一丢,咯吱咯吱的咀嚼得鲜血跟着下巴直流。   黄玉返身拿起那把微冲,对着那个怪物死命的扣动扳机,但过了半晌,却没听到枪响,黄玉惊慌失措,一看,原来却是连保险都没打开。   待黄玉打开保险,再对准那怪物扣动扳机,却发现忘了拿枪栓,子弹连膛都没上。   黄玉拉开枪栓,推弹上膛,再扣,“咔哒”一声,撞针撞了个空,黄玉卸下弹夹一看,里面却一粒子弹也没有。   弹夹里的子弹,应该是自己压得满满的,为的就是应付眼前这种突发情况,弹夹里的子弹到哪儿去了?   黄玉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怪物怪笑着,一步步向自己的帐篷走来,黄玉慌了神,张灿,杨浩都被这怪给吃得尸骨无存,老四老五和高原生死不知,眼下,这洞里,就剩下自己一个活人了,但自己一个人,要枪没枪,要子弹没子弹,那里是这个怪物的对手!   这个怪物凶残恐怖,只一下子就撕开了自己的帐篷,黄玉向往后退,可是后面就是洞壁,那里还退得动。   那怪物盯着几乎要晕过去的黄玉,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向黄玉的头咬下去,黄玉出于本能的反应,猛地从怪物的下身扑去。   那怪物一口咬空,很是恼怒,一双鹰爪般的爪子,闪电般的一把攥住黄玉的一只脚,黄玉翻过身来,死命想蹬开那怪物的爪子。   想不到那怪物力大无比,两只鹰爪,抓着黄玉的两条腿,一下子把黄玉倒提了起来,黄玉眼睁睁的看着那怪物的血盆大嘴,咬向自己的一条大腿。   这一瞬间,黄玉看到了老四老五和高原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人被这怪物穿小鱼儿一般,串成一串,正被挂在洞口,摇摇晃晃的不停摆动。   三个人都是血肉模糊,分不清谁是谁,其中一个很是微弱的叫道:“黄玉,黄玉,黄玉……”   黄玉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一整剧痛,大约是被这个怪物一口给咬断了吧,很是疼痛,黄玉忍不住要晕了过去。   偏偏那洞口被穿成一串的那三个人,好像还没死透一样,不停地微弱地叫着,“黄玉,黄玉……”   那样子很是想黄玉能帮上他们一把,要么,就给他们一个痛快,要么,就救下他们,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黄玉的身上。   但黄玉这时自己的腿都被那个怪物吃得七零八落,黄玉甚至听到,自己的骨头在那个怪物的嘴里,被那个怪物咀嚼得咯吱咯吱作响。   黄玉想晕过去,可她偏偏晕不过去,黄玉想痛痛快快的去死,但她偏偏死不了,只能听着那怪物嘴的里,咯吱咯吱作响的咀嚼着自己身上的骨头。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五章 迷路了   张灿的精神很好,只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睁眼却发现洞外一片光明,很像是天亮了,张灿有些纳闷,自己不过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而已,天怎么就亮了呢?   张灿回头看看杨浩,两个男人昨晚聊着女人的话题,也是聊得很晚,杨浩聊得也很是开心,睡梦里都还带着那微微的笑容,好像在做着娶媳妇的梦一样。   张灿摇摇杨浩,杨浩很是不舍的从娶媳妇的梦里挣脱出来,揉了揉眼睛,不大情愿的说道:“老大,大当家的,我这不刚梦到媳妇,你就生拉硬扯的把我给拽了出来,啥事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人活不……”   张灿没好气的说道:“还大半夜的,现在天都亮了,要不是洞口朝了西边,太阳也就该照你屁股了,你也该早点起床,老黄的事,一点都还没有着落呐,早点把这事给了结了,回去,不就真的可以娶上媳妇了。”   杨浩终于睁开眼睛,“也是,天真的亮了,怎么我们都没睡好一会儿啊,”杨浩说着,穿好衣服,嘴里还嘟囔着道:“老四哥,早该煮好了早饭,在等着咱们了。”   张灿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一眼看到黄玉的帐篷里还没有点动静,不由笑了笑,这家伙也睡得懒猫似的,天都大亮了,还不起床。   “黄玉,黄玉,天亮了,该起床出发了,”张灿一边收拾背包,一边叫道。   可黄玉的帐篷里没有一点动静。   “睡得真死!女孩子家的,怎么这样都叫不醒,要是有人趁她睡着,想……真是一点警惕性也没有……”张灿暗地里一笑。   又忍不住用透视眼偷偷地瞄了一下,那天看到黄玉的那副情景,还在脑袋里萦绕,实在是太忘不了,用透视眼悄悄瞧瞧,反正又没人知道。   张灿这一瞧,大是懊恼,人家黄玉早就不在了,大约是起得早,出去了,也真是,醒了要出去,也不叫我一声,我还以为就自己是最早的。   杨浩收拾妥当,“高大哥,老四哥、五哥……咦,他们人呢?”   杨浩拉开高原他们的那座帐篷,里面却一个人都没,连装备都不见了,这大清早的,怎么连气儿都没啃一声,就丢下张灿和杨浩了两人,自个儿跑了。   营地里没人,张灿和杨浩只得出了山洞,洞外也很是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儿生气,太阳高高的照着,却发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张灿和杨浩两人不敢走远,只得在小山洞周围几百米的地方,不停地寻找,呼喊。   “黄玉,高大哥,老四哥,五哥……”   两人喊了十好几遍,没见到一个人影,更没听到一点回答。   找了一转,没人,看来他们是真的走了,丢下张灿和杨浩两个人走了。   杨浩苦笑着闻张灿:“大当家的,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人了,怎么办?找黄老的事,还要不要继续。”   张灿不相信老四、老五、还有高原会丢下两人,就这么走了,一定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所以他们没来得及招呼两个人。   好在这落霞山不大,实在找不到他们,也可以先撤出去,搬点救兵来。   但张灿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高原他们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连装备都带走了,看样子,又不会是遭到了袭击。   张灿突然觉得胳膊上很痛,痛得他差点跳了起来,他大叫了一声,回头看一看,却见杨浩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看样子就是他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你干什么啊?这是,”张灿有些气恼,都这个时候了,杨浩还在闹着玩。   杨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在试试,看是不是在做梦,”   张灿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就是你自己啊!干嘛来掐我,我都痛得要晕了,你力气那么大,我这胳膊就像被掐折了一样,那你是不是在做梦?”   杨浩嘿嘿的傻笑着说道:“看你那么痛,估计不是在做梦了,不过我搞不懂,既然不是做梦,高大哥他们怎么会丢下我们两个人!”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说高大哥,就是老四和老五,也不会丢下我们的。”张灿肯定地答道。   杨浩想了想,“难道是高大哥他们,发现了来找你麻烦的那些家伙,又顾忌着你的安全,这才一声不响的走了。”   “他们的目标是你,你不出去,高大哥他们就容易得手得多了,你一出去,他们反而会分心照顾你,会不会是这个情况?”   张灿点点头:“要真是有人来了,这个可能也是有的,不过他们应该会留下一些提示什么的,我们回去,再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   张灿说着,就回头向山洞走去。   然而,明明刚刚才从那里面走出来的个山洞,却一丝儿踪迹也没有了,在张灿和杨浩面前的,只有一堵高高的悬崖石壁。   走错了,明明刚才就是这儿的啊!张灿不甘心的运气透视眼,往那堵石壁里看去,但是,除了石壁,还是石壁,扎扎实实的石壁。   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大是吃惊,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发生了幻觉,”杨浩自言自语的说道。   “通话器!快,浩子,你身上不是还有一个通话器的吗?快拿出来,不管是那一个,只要能接通,都给我连上。”   “没用了,我先前都试过了,没电,要不,我怎么会掐你一下,”杨浩虽是笑着,却笑得有些勉强。   张灿没了辄,只好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是,黄老,还有高大哥他们几个怎么办。”杨浩问道。   “在这儿死等,也不是办法啊!对不对,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尽量看看高大哥和黄玉他们走的哪边,在一直往前走。”   杨浩也只好点头附和,但两人又转了一下,地上除了两人刚刚走过的脚印,其他的痕迹,一点儿也没有。   张灿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又拿出指北针,调了调方向,对杨浩说道:“我们是从南边进的山,这是我们直线往南走,估计,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回到仙霞石村,要是路上找不到高大哥他们,回到村子里我们再想办法。”   两人一点儿也不含糊,说走就走,有指北针在手,两人逢山爬山,逢崖上崖,直截了当的就走了回头路,不过,两人还不时地大喊几声,“高大哥,黄玉,老四哥,五哥……”   以张灿和杨浩的脚程,又有指北针确定方向,原本最多三四个小时就能出山,到达仙霞石村的,没想到杨浩盯着手表走了七个多小时,前面依然是一片崇山峻岭,悬崖峭壁。   而且,越往前走,地势越是险要,越往前走,越是连绵不绝的深山大岭。   “迷路了!”杨浩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们是实实在在的迷路了。”   “这怎么可能!我们手里不是有指北针么?方向怎么会错?再说,就算是方向错了,这落霞山,不就十几平方公里吗,乱转,也应该转得差不多出去了啊。”   张灿想起李老头说过的话,回过头去看了看,不对,身后自己走过的那些地方,已经很远了,不像是李老头说过的,很久也走不了多远。   而且,天上太阳,这时也快落山了,也不是李老头说过的走了几个小时,那太阳还是刚刚才升起来的摸样。   两个人再翻上一座山头,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背着几十斤重的背包,不停地走了七八个小时,而且又是翻山越岭,爬崖走壁,就算是铁人,也给磨得软了。   两人躺在山顶的平地上,都望着远方,不停的喘气。   张灿吸了一口气,“浩子,李老头说的没错,这地方不是在落霞山里,这地方也不是落霞山该有的地方,我们走岔道了。”   杨浩没心没肺的一笑,“老大,就算走岔了道,那也不应该是这个摸样啊,五哥那地图上不是说,落霞山周围,不是上百公里都没有其他的大型山脉吗,难不成,我们两个,成了飞毛腿,几个小时,就跑了几百公里,跑到其他的山脉里去了。”   张灿摇头道:“就我的经验,这不是没有可能,你仔细想想,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和落霞山那里都有些什么区别?”   杨浩嘿嘿一笑:“那边,光秃秃的,一点儿也不好看,不像这里,山虽说大了点,但这边很美,雄、奇、险、秀、幽,所有的山地景色,这儿都有,是个好地方!”   “地方倒是很好,但我们怎么回去?”张灿看着杨浩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气馁的说道:“不要说回去,连个人烟都见不着,我们不会饿死在这里,也会累死在这里。”   说到饿,杨浩当真饿了,打开背包,拿出几袋食物,抛给张灿一包,“填饱肚子再说,就算死,也得要做个饱死鬼,嘿嘿……”   吃完食物,张灿又问道:“我们想在该怎么办,继续走下去,还是就在这儿等死?”   杨浩从背包里取出一把信号枪,对张灿说道:“走我也不想走了,等死也不是我愿意的事,家里,林韵还等着我回去跟他结婚呢,苏雪嫂子,和叶子嫂子,不还都在等着你吗?”   张灿叹了一口气:“你不提这事成不成,那个你叶紫嫂子,我也不是因为一次意外,就一次而已吗,没想到,那一次倒好,也来了个一枪命中。”   “其实,我倒真觉得挺对不起她的,要是我们两个就这么在这里玩完了,你说,那些个女人会有多伤心,尤其是苏雪和叶紫。”   张灿接过杨浩手里的信号枪,“呯”的向天上开了一枪,火红的信号弹拖着一股烟雾,呼啸着飞上了半空。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六章 她要枪毙我   “就知道我苏雪嫂子放心不下你,但是你看到没有,林韵对我还不是一样,说实话,要不是你有事,那家伙会让我来?”杨浩已经走得有些脱力。   干粮早就给吃了个精光,两个男人就靠这张嘴皮子,无粮无水的情况下,向着前方又走了三天,可看到的依然是无边无际的荒山野岭,不要说找只野味,连草根挖起来放进嘴里嚼嚼,都是又苦又咸不能吃的。   走上一段,张灿就会向天发射一颗信号弹,直到发信号弹全部射光,张灿扔了没用的信号枪,不单是枪,越往前走,就越是背不动,背不动就扔几样,再走再扔。   到了现在张灿的背包里,出了一个水壶,一把匕首,一个打火机,还有一条二十米的高强度绳子还没扔之外,就剩下一个背包了。   杨浩更好,什么都扔了,就剩下一个空背包,张灿问他:“一个空背包,你还背着干什么,扔了吧……”   杨浩无力的一挥手,“能扔?要是找到食物怎么办,要是运气好,找到一批的食物,我也可以多背一些,你说,这能扔吗?”   杨浩一定要背着,张灿也只能由着他,“要说女人,除了苏雪,就是叶紫,这两个女人,嘿嘿,那都是肯替我挡枪子的人,也都替我挨过枪,也都有我的孩子,浩子,你说,我咋办?”   杨浩摇了摇头,“咋办,分单双日子呗,一三五苏雪嫂子,二四六叶子嫂子,再有个什么嫂子,我就帮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杨浩嘴里冒着烟,眼睛看到的,全是四处乱闪的金星,反正这一次都出不去了,胡说八道一次,又不犯王法。   张灿使劲的动了动喉结,嘴里的唾沫早就被吞光了,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已经像枯树皮的嘴唇。   “也是,说到女人吧,知道还谁是我最喜欢的吗?我告诉你吧,就是那个周楠,对就是荒岛上的那个,我实话告诉你,其实周楠是我真正喜欢过的第一个女孩子,他妈的,那个鸟秘书,偏偏要来跟我说什么屁话……”   张灿一边歪歪倒倒的走着,一边说道:“哎,兄弟,二当家的,你可不要睡过去,嘿嘿,我的风流艳史,我都还没全告诉你,你可不准睡啊。”   “嗯,你说,我……我在听着呢……”杨浩眯着眼睛,“我们这是到了那儿了?今天,我们是走了第七天了吧?这鬼地方,还真有点邪门……老大……你说,谁说了什么屁话……”   张灿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正是在正午时候,但太阳除了有月亮一般的光辉,一点太阳的热度也没有。   “就是周楠那个老爸的秘书,奶奶的,想起来我真是窝火……”张灿使劲的咳了一下。   “你干嘛不一枪给毙了……知道吗?林韵家的,那什么玩意儿,也是一嘴喷粪,我,也不是,呯,一枪给毙了。”杨浩已经脱力脱水相当严重了。   张灿真怕他支持不过明天,虽然自己的脚上也像驮着两座山,但他还是半拖半背的把杨浩往前面挪,往前面挪一步,就有一份的希望,虽然明知道这份希望实在是渺茫。   两个人都已经很是虚弱,都走了七天了,别说人影,鸟影也没捡着一只。   两个人走的,也不再是直线了,平平坦坦的路都走不大动了,哪里还有力气去翻山爬崖,但越是没了力气,两人就越是没了方向,到现在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再往哪个方向走了,但他们没停,还是一直的走着。   张灿想,要是老四在的话,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还会不会有能力随时弄一锅好汤出来。   走到下午时分,两个人转过一个山口,张灿突然笑了起来,眼前有一抹绿意,虽然不是很大,但看起来,这抹绿意里,能找到两个人需要的水和食物。   “浩子,二当家的,杨浩,别睡了,快睁开眼看看,哪里有吃的,有水喝,快睁开眼。”张灿有些急促的说道,虽然已经不大听得见了。   杨浩微微睁开眼,原本想给张灿来一个微笑的,但这时也已经做不大到了,“老大……终于……出来了……嘿……”   杨浩的身子软了下去,张灿干脆背起杨浩,“你这个死耗子,早不睡晚不睡,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居然睡着了。”   张灿奋起最后一点力气,背着杨浩,来到那一点绿意旁。   那是一条小溪,很小很小的一条小溪,汇聚在一个狭小的凹地里,凹地旁边,寥寥长了几颗青青的小草,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丝绿意,凹地里有总共还不到三挑水的样子,就这样子的一个小坑,这时,也是张灿和杨浩两个人救命的地方。   张灿放下杨浩,把他平躺在地上,翻出水壶,咕噜噜的灌了满壶水,给杨浩灌了一些,自己这才喝了个痛快。   喝完水,再也忍不住,他想好好的睡一觉,老天总算对他不薄,就在自己快渴死饿死的时候,幸运的碰到了这股泉水。   张灿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张灿睡得很是舒服,很像是回到了家了,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只是,没睡多久,好像是老妈还是苏雪,就在耳边叫了起来,尖叫,很是恐惧的尖叫。   难道是他们遇到了危险?那些家伙追我追到我家里来了?   张灿猛地弹了起来,想不到头上一痛,剧痛,像是被人用巨锤敲了一下。   张灿借着剧痛的刺激,一下子睁开了眼。   怪了,怎么又回到了原来的山洞里?张灿摸摸头,好痛!自己弹了一下,想来是碰到了小山洞的顶壁上了,头和石头撞,当然是头痛。   “杨浩,”张灿低下头去看睡在自己身边的杨浩,杨浩居然也正睡得踏踏实实,脸上还是再娶媳妇一样的微笑。   “是梦,自己做了这样一个怪梦!”张灿从来不大做梦的,这个梦境这样真实,太真实了,以至于张灿一下子分不清,是先前那个才是梦还是现在才是梦。   这时,黄玉的帐篷里,又传出来一声惨叫。   张灿一怔,要是自己做的是梦的话,那么黄玉现在也肯定在做梦,听她的声音,好像也是一个噩梦。   怎样才能驱除噩梦,叫醒她呗,张灿有些迟疑,想了想,推了推还在做梦娶媳妇的杨浩,“浩子,浩子,快醒醒……”   杨浩很是不舍的从娶媳妇的梦里挣脱出来,揉了揉眼睛,不大情愿的说道:“老大,大当家的,我这不刚梦到媳妇,你就生拉硬扯的把我给拽了出来,啥事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人活不……”   张灿大吃了一惊,这不是梦里自己推醒杨浩,杨浩说过的那句话吗?   张灿心里念头电转,自己要是也按照梦里说过的话,去回答杨浩,那会怎么样?张灿有些心虚,回头看了看洞口,洞外有些亮光,洞里也模模糊糊勉强看得请了一些。很显然,天就快要亮了。   张灿想了片刻,自己那句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还大半夜的,现在天都亮了,要不是洞口朝了西边,太阳也就该照你屁股了,你也该早点起床,老黄的事,一点都还没有着落呐,早点把这事给了结了,回去,不就真的可以娶上媳妇了。”   只是,杨浩在没按原来的话说下去了,“咦,黄玉姐那边怎么会有动静?不会是……”   张灿先是一惊,现在又是一喜,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只得淡淡的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见黄玉姐在大声的尖叫,醒了过来,听声音她是在做一个噩梦,我想去叫醒她,又怕她,怕她……”   杨浩一笑,“不用说,你是怕他误会你,也怕大家误会你,对吧?嘿嘿,没事,我可以给你作证,你是好心的,去叫罢……”   杨浩说着,打了呵欠,“天还没亮,我还得去找我媳妇儿去……”说罢,又倒头睡去了。   张灿又好气又好笑,但杨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再磨磨蹭蹭,倒显得有些虚伪了,当下穿好衣服,走到黄玉的帐篷前,拉开黄玉的帐篷。   谁知道,一打开帐篷,张灿大吃了一惊,黄玉披头散发,没了个人样不说,还抱着那把微冲,朝着自己直扣扳机,嘴里还惊叫个不停。   张灿“妈”的叫了一声,这丫头想要自己死,也用不着把冲锋枪指着自己啊,要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就是枪了。   杨浩听到惊叫,一翻身坐了起来,隔着帐篷问道:“老大,啥情况,要我来支援一下不,嘿嘿,人家做噩梦,你吓着个啥劲。”   张灿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惊着了黄玉,那自己就死的不值了,只能在嘴里却喊道:“浩子,快……快来……帮忙,她……她要枪毙我……”   杨浩一听,又躺了下去,一个人低声笑道:“谁枪毙谁不是一样啊,反正我是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不过,杨浩笑完,想了想又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果然,张灿又怒叫道:“你个死耗子,她拿着冲锋枪,顶着我的脑袋,你再不来救我,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杨浩拉看帐篷一看,也有些傻了,黄玉突然之间“哗啦”一声,拉动枪栓推弹上了膛,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七章 除了人死没大祸   张灿原本想直接跑人,但这样一跑要是惊动了黄玉,其他的人全都得死于非命,要是一开枪,老四、老五、高原、杨浩,可没有他这样好的身手,小小的洞里,可是避都没法子避得开的,所以张灿只能不动,并且,尽量不去惊动黄玉。   杨浩明白过来,黄玉是梦游了,梦游的人,很是危险,曾经就有过梦游杀人的例子。   这下真的不好玩了!   杨浩没玩过枪,打架什么的,更是不在行,但对梦游的人,不能惊动这一点,她却很是明白。   要解除黄玉的威胁,首先就得让她放下枪,可是怎么才能让她放啊?难道,叫她大姨妈?姑奶奶?   还好,这时高原醒了过来,听见有响动,拉开帐篷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   杨浩冒着冷汗,说道:“高……高大哥……黄……玉,她梦游,惊动不得……”   高原也摇手示意道:“别轻举妄动。”   杨浩满头大汗,突然急中生智,梦游的人不是怕鸡叫吗?学鸡叫啊。   “喔喔,喔喔……,咯咯哒……咯咯哒……”杨浩叫了足足一分钟,效果不好,好像差了点什么,狗叫吧,于是,杨浩又“汪汪……汪汪……”的叫了几声,还是没效果啊。   黄玉这家伙不但把子弹上了膛,看样子马上就要搂火了。   高原眼疾手快,又是玩枪的好手,他轻轻上前,只三两下,就把黄玉手里的枪卸成了几块零件。   黄玉闭着眼拿起掉在地上的弹夹,拿在眼面前晃了一下,把枪支往身后一丢,居然合身低头向张灿身下窜了过来。   见没了枪支的威胁,三个人一下子抱头的抱头,拉脚的拉脚,但这个时候的黄玉力气出奇的大,高原张灿杨浩三个大男人,居然被黄玉一手一个,“扑通、扑通”的扔出老远。   张灿不得已,只好上前去一把抱住黄玉,同一时间,张灿的异能灌注到黄玉的身体里,除了脑袋能动之外,手脚全都给控制住。   一瞬间,黄玉就变成了一坐雕塑。   控制好黄玉,张灿这才又轻轻地喊了几声:“黄玉……黄玉……”   黄玉的眼皮微动,似乎很想醒过来,又像在与某种力量抗争,无论张灿是叫黄玉,还是伸手拍黄玉,但黄玉却一直都不能醒过来。   张灿可以控制住黄玉的身体,但却没法子控制黄玉的精神意识。   这边乒乒乓乓的干了足足五六分钟,但奇怪的是,老四和老五两个人,却依旧在呼呼大睡,好像什么事都与他们没关系一样。   安置好黄玉,张灿有些怀疑的看着高原和杨浩,以老四老五的警觉,应该不会是这样的,难道他们两人也出了什么问题?   三个人见识了黄玉的可怕,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拉开老四老五的帐篷,两个人依然睡得很熟,鼾声一整高过一阵。   杨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还好,这两家伙要是也跟着梦游了,抱着枪一顿乱射,自己不就死翘翘了。   高原为了防止老四老五像黄玉一样,开枪伤人,悄悄地卸下了老四老五的手枪,把子弹退干净了,这又才把枪还回去。   杨浩见一切都搞定了,这才推了推老四,“四哥,天亮了,起床了,四哥……”   老四“唔”了一声,也不答话,依然呼呼大睡,一点儿醒来的意思也没有。   张灿用异能探测老四的身体,但却没发现一点儿不妥的地方,这就很是奇怪了,黄玉老四老五,他们三个人如出一辙,都是身体里看不出一丝异样,却怎么也弄不醒。   “出问题了!”高原和张灿同时叫道:“他们是出了问题了,怎么办?……”   经过这一阵折腾,虽然太阳还没出来,但外面天都大亮了。   这一趟,出来找老黄,才两天多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张灿心里很是不好受。   怎么办?没了老五,再去找老黄,会困难一半,困难倒不说,带着这三个睡着不醒的人去找?   高原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先把他们三个送回去,反正这落霞山是跑不了的,把他们三个送回去了,我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样,行动起来,也就跟快捷一些。”   张灿也没法子,让高原和杨浩两个人送,他们不但送不走,也不会让张灿一个人留在山里,这个看是平平淡淡的落霞山,其实却是杀机重重。   这一次,搜救老黄的行动,就这样被迫中止了。   三个人收拾好不能留下的东西,其它的像什么绳子、工具之类的,就地找了个地方藏好,以备下次来的时候再取出来用。   杨浩背着老四,高原抢了老五,张灿没法子,只得背起黄玉,回头望仙霞石村回去。   按高原在地图上标出的路线,要回到仙霞石村,三个人就算是背着人,大约也就只要四个小时左右,当然,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可是,恰恰他们出了意外。   张灿和高原杨浩三个人商定,在没有回到村里之前,怕老四老五和黄玉三个人,在梦魇里做出危险的举动,所以都让张灿用异能外加点穴,控制住手脚。   路上就算三个人辛苦一点麻烦一点,却安全了许多。   由于回去的路上并不好走,带着三个人又不能爬崖翻山,只能按高原设计的一些稍微平坦一点的路走,但走着走着,居然迷了路。   无论高原拿出地图怎样比划,怎么用太阳来参照方向,但三个人走了七八个小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依然是一望无际的大山。   跟张灿梦里的情况一模一样,好像他们走到的地方,已经不是在这个星球上了。   好在三个人都是经历了无数奇险,百十次的死里逃生过,见到这样的情况,反而放宽了些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除了死,还有什么可怕的,有句话不是叫“除了生病没大灾,除了人死没大祸”吗?   哥儿几个死都不怕,还能有什么大祸可怕,大祸临头,你就临头呗,你现在没能治死我,我也绝不会就在这里等死的。   走!管你什么东东捣鬼作怪,我就不停地走。   三个人背着三个人,一直走到天黑,寻了个背风的地方,安顿好三个还在熟睡的人,又找来一些枯枝散叶,生了堆火,将就着吃了些干粮,又给三个还在熟睡的人喂了点水。   便各自休息,不过,今晚却安排了岗哨。   杨浩轮到了第一班,张灿是最后一班,因为有什么不测,也多半是下半夜和后半夜,高原和张灿,都能独当一面。   反而是杨浩,又不能打,又不能跑,一旦有情况,自保都是一个大问题,所以,他守最前面一班,也是很合理的安排。   到了深夜,高原接过杨浩的班,高原一个人,把火架得旺旺的,又借着火光,在附近砍了些灌木回来,如此一来,没多久就轮到张灿了。   恰在这时,高原正准备去睡一会儿,却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地动了。   地在无声无息的动了。   张灿盯着火堆,还没注意,高原悄悄的推了推张灿,示意张灿看远方的山。   张灿猛地抬头,也是吃了一惊,这地动得很是奇怪,好像很多山都莫名奇妙的往张灿他们的去路前方涌去,不但是前方,而且后方也在不停的增加,左边、右边,到处都是,一层层的,延绵不绝。   这阵地动,仅仅有半个小时,但却足足增加了好几百座山头,好几百座山头,那就是好几百里,但奇怪的是,这些山虽然移动了,但却没有震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崩天塌地的声势,全都是静悄悄的,安安稳稳的,连山上一块松动的石头也没曾掉落。   很是诡异,太过诡异了。   这叫张灿他们如何能走得出去。   张灿和高原可以肯定,这不是幻觉,这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为什么会这样?   目前,张灿没法说得出来,高原也没法说得清楚。   这些山,就好像无声无息的从天上落下来一般,好像是故意来为难张灿他们一样。   “落霞山……落霞山……”张灿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又仔细的想老李头说过的话。   老李头说过,他们来过这地方,但他们也出去了,他们是怎么走出去的?   高原在也睡不着了,干脆爬了起来,和张灿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张灿把老李头那里听来的话,给高原说了一遍,高原沉默了半晌,他自己原本不相信鬼神乱力之说,但自从和杨浩一起,有了那些经历,他也渐渐认识到,这世上的事,确确实实有许多是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   就像现在,无缘无故的突然冒出这么多山来,能说自己也发生幻觉,还是自己在做梦,要是自己在做梦,那这梦也太可怕了。   “听李老头说,他老婆来过这里,不过出去的时候,留过标记,高大哥,我们明天天亮了,就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标记。”   “李老头还说,他们的标记做得很密集,十几丈远就有一个,实在找不到他们的标记,我们就自己做,我就不相信了,这鬼地方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   “可惜,五哥他醒不过来,要是有他的追踪术,要找到李老头他们曾经的标记,那就容易的多了,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杨浩在睡梦里,喃喃有词的说着梦话。   张灿和高原虽然听不清楚,但也不想去打扰他,背着一个人,跑了一天,本来就很累,又值了守夜,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   高原把火烧得更大了些,夜露很重,落在身上,不一会儿就把衣服湿润了,平白添了一些寒意。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天书   不同于张灿的梦境的地方是,张灿他们并没走上几天,虽然没找到李老头他们留下的标记,但他们看到了一座庙宇。   有些残破的庙宇,在这大山深处,虽然有些残破,但依然能看得出来这座庙宇兴建之时的雄伟和奢华。   杨浩见到这座庙,脸上的表情很有些古怪,好像很清楚这座庙的底细,但又一下子记不起来这座古庙的来历,这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张灿再次把李老头说给他听得那个传说,讲给杨浩听,杨浩苦笑着摇摇头,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他很明白,这座古庙的事,他在老乞丐的那本破书上见到过,但没能记住。   张灿和高原、杨浩他们三个人,背着黄玉、老四、老五,一接近这座庙宇,张灿就突然又感觉到那种危险的讯息,有枪,在指着几个人。   但张灿却感觉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是打伤过叶紫的那一伙人,”张灿跟高原和杨浩说道:“这帮人很厉害,他们很懂得伪装,我也没法子知道他们在哪里。”   高原四处看了一下,“只能先进庙里躲上一下,再想办法,都暴露在外面,很危险。”   三个人穿过已经倒塌的院墙,都很是吃惊,这庙前的小院,地上铺的,全是一块块的黄金,虽然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但一行脚印,却让一块块的黄金显露在几个人眼前。   高原甚至忍不住用脚踢开灰尘,仔细的看了一下,没错,是一块块尺许见方,铺地方砖一般的黄金,镇座庙宇的地上,都是用这样的黄金给铺满了。   普通人要有这样一块黄金在手,那会是什么的情形?   用黄金代替方砖,确实让人吃惊,但张灿和杨浩吃惊的,却不是这满地的黄金,而是那一行脚印。   脚印很是新鲜,就昨天,或许就比张灿他们早几个小时而已,这个已经捷足先登的人是谁呢?   然而,这行脚印显然在院子里并没稍作停留,对已经露在外面的黄金,好像根本不屑一顾,而是直奔庙宇的主殿。   三个人都屏住呼吸,如此巨量的黄金居然让那个人都不屑一顾,这只能说明那主殿里,才有那人要找的东西。   比黄金更吸引人的,那会是什么?   张灿他们极其小心的进了主殿,入眼的,更是让他们吃惊不已,一尊尊高达三四米的佛像,不光是黄金浇铸而成,更是精美绝伦。   这些佛像手里的法器兵器,全都是少有的钻石美玉,珍珠翡翠,无不散发出一阵阵奇幻迷离的光芒。   这里的佛像不但高大精美,美轮美奂,而且多,多达数百尊。   如此之多,如此之大,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想要据为己有的冲动。   张灿他们三个,虽然明知道危机就在外面,但也忍不住要一尊尊的看过去。   一尊很像是观音大士的金像,不但形象栩栩如生,而且,眼睛是两块白中带黑钻石镶嵌而成,白的部分,白得耀眼,黑的地方黑的深邃,像这样完全不同的两种钻石,原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生在一起的。   但张灿的透视眼告诉他,这里不但有这样的钻石,而且,还是真真正正的,每一粒眼珠,都只是一块,一整块钻石雕琢而成。   稀有、珍贵、无价,这些词语,都不能充分说明这尊观音大士的那两粒钻石眼珠的价值。   观音大士像手里捧的那支羊脂白玉瓶,更是巨硕,连近两尺来长的那根柳枝都是用最好的翡翠雕琢而成,很绿,张灿似乎还能看到,那细细的柳叶尖上,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露珠。   张灿再向前走上几步,一尊空着手的佛像,拦在面前,两手都空着,一只手伸向张灿。   脸上似乎有一种向人索要的神色,要什么?张灿很是糊涂。   这时,殿里想起一个身音,“你们怎么才来?”声音不大,但深邃悠远,很像是发至天际。   三个人吃了一惊,张灿有些口干舌燥的答道:“你是谁,在哪里?”   是先前进来的那个人,那个人的声音很淡,“我让黄玉去找你过来帮忙,想不到你拖拖踏踏,这么久才过来。”   “是黄老……”张灿和杨浩还有高原,禁不住不约而同的喊道。   既然是老黄,那就怪不得了,老黄当然不会对这些黄金动心了,要动心,大约也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把它们完完整整交给国家。   老黄去不再说话,那边去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想来老黄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张灿带着高原和杨浩,快速的像老黄走去。   一个角落里,老黄正拿着一把地质锤,正在轻轻的敲击着一块地板。   张灿放下黄玉,很是惊喜的问道:“黄老,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黄头也不抬,“搞科考的人得准时,有时候更得提前,瞧瞧你们,都整整迟到了两天了,一点科考人员的素质也没有,要不是我当机立断,自行决定先行前来,岂不是给你们这帮小家伙误了大事,其结果,只会是害人害己……一点原则性都不强……”   “长此以往,国家的科技在哪里?国家的未来在哪里!科技兴国,这岂不是一句空话,国家的前途,不就毁在了你们这帮不守时,不自律,没有一点新气象的人手里……”   老黄叮叮当当的敲着,根本就没把张灿和杨浩几个看着是外人。   张灿知道,老黄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半个小时的政治教育,他不会停嘴的,这是经验。   然而张灿这次却猜错了,老黄敲完一块方砖似的金块,放下锤子,从背包里取出两三块很像是玉米粒的东西,递给张灿。   “黄玉这丫头和这两位,做过噩梦,到现在都还没醒来,把这个给他们喂下去,大约个把小时,他们就会醒过来,对了,你们两个……”   老黄看了一眼杨浩和高原,“帮我把那边的那个背包里,有根钻头,给我拿过来一下……”   张灿把这三粒像米粒一样的东西,挨个儿未经黄玉老四和老五的嘴里,又问道:“黄老,你给他们吃的是什么啊?黑黑的,有用吗?”   老黄接过钻头,依旧是头也不抬的说道:“本地的人叫这东西是‘鬼莲子’,不但可以顺产,还是黄玉他们这种情况的特效药……”   说罢,拿起钻头,撬起那块地板砖似的金块,然而,他又摇头叹息了一声,大约是要找的东西,没找到,很是失望。   “黄老,你在找什么?我们可不可以帮忙啊?”高原问道。   老黄说道:“是一副古画,或者是古书,什么都行,只要是上面有字的,找到了,我们的谜团就解开了。”   张灿好奇地问道:“什古画,古书,又是什么谜团?”   老黄,终于停下手,接过杨浩递过来的一壶水咕噜噜的喝了一口,“前些日子,我打听到一个传说,说的是这里有本古书,上面有可以改变人类进化过程的方法,知道吗?人类现在使用的大脑,还不到百分之十……”   “这不到百分之十的功能,就创造了一个多么美妙的世界,但可惜的是,仍然有百分之九十的大脑在沉睡,想想看,如果能把大脑开发到百分之百,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或许,那就是神的存在了……”   “人类为了突破世界秩序的桎梏,不断地有修身,修仙,修道之行为,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就是解释这些情况,因为假设在一定地条件下,人类确实可以通过修炼能达到一定超乎平常的能力,其实这些修炼也就是脑域开发的过程,这就是有人提出过的‘生物文明’……”   “你们说,有这样的一本书,或者是记载,我们能不找找。”   杨浩听得很是心惊肉跳,自己以前在老乞丐哪儿看到过的那本书里,确实就有一个如何改变人体本身潜在能力的部分,可惜,据那个“刑天”临死的时候说,那本书,到最终让那老乞丐一把火给烧了,难道,老黄找的,就是那本书。   这时高原和张灿他们都知道,而且,张灿还忍不住把这事给老黄说了出来。   老黄先是一愣,随后又笑了笑:“废话,小杨看的那本书,他自己不是说上面的繁体字有,简体字也有,是不是,那不就是说,他那本书根本不是,知道这地方有多久了吗?”   “高诉你,这里不低于三千年的历史了,看样子,小杨也没读过多少书吧!”老黄很是不客气的说道:“要真是有这本书,那上面的文字,我也未必会一下子看得懂,简体字有多少年的历史,你们懂吗……”   “胡扯,不过我知道你们是好意的,现在,外面就有人不想要让我们得到这本书,他们想要拿到手,但你们知道吗,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坏蛋,专门破坏和谐社会的坏蛋,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他们拿到手。”   这一点,张灿倒是非常赞同,但这里真有那本能让人类加快进程的书吗?   杨浩说他那本书上,有简体字,也不能排除很多年前,有人就来过这里,找到了那本书,并把它翻译成有简体文字的手札,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正文 第七百一十九章 空手的佛像   老黄这人就是牛一样的性格,不,是驴!他就认定,这里的那本天书一样的东西,绝对还没被拿走,所以他还得找,一直找下去,找到为止。   哪怕自己得不到手,也不能让外面的那些家伙拿过去,实在不得已,毁了它也在所不惜。   好在外面的那些人,不但没有向这里进攻,反而像一声不响的消失了一般。   这时,老黄在大殿里,已经开始去敲击那第一百八十八块黄金铸成的地板,杨浩、高原、都不得不在老黄的驱使,跟着老黄一块儿找那本所谓的天书。   张灿虽然很怀疑到底有没有天书,但对天书的真实性,却又抱着一种坚信不疑的态度。   毕竟,这世上,现代人类的足迹,相比地球的历史,几乎比一颗小小的流星划过天空还短暂,凭什么说,地球上就只有这几千年的历史。   史前遗迹,在这个地球上也不是没有,真有什么可以改变人类进程的史前智慧,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张灿能想到的,除了史前,就是天外的来客,这事,他经历过,所以他坚信,但老黄要他帮忙,他却一百个不愿意。   就算找到了那又怎么样,这样的东西,你找到了,你也就死定了,先不说道上混的不会放过你,就说那些高高在上的,他们不会心动?   这片土地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那都是属于他们的,你找着了,你会不心动?就算你只看上一眼,你也难逃厄运。   直到过去了不少的时间,老四、老五、黄玉都醒了过来,老黄他们几个还在挥汗如雨的敲击地板。   三个人醒来,好无例外的都是一阵惊慌,再莫明奇妙,再惊奇不已,再惶惶不定,再惊喜交集。   张灿在这边守着,醒来一个,自然就要解说一遍,醒来三个,自然就要解说三遍,到最后,张灿就想,要是再有一个,他就没办法再说下去了,这他妈的比跟老黄当小工还累,要让一个惊慌失措,刚从梦里醒来的人,转变成一个正常的人,那难度有多大,张灿算是彻底知道了。   老五听了事情的原委,皱着眉头在大殿里四处寻找,不是的这儿瞧瞧,那儿敲敲。   黄玉见到老黄,自然免不了一阵唏嘘,黄玉知道老黄是找东西,但没想到是在这儿来找,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恶梦,又胆战心惊了不少的时间。   老黄自然只能好言安慰,在黄玉面前,老黄倒真摆不出什么架子了。   高原趁着老黄安慰黄玉,放开了对他的注意力,抹了一把汗水,检查了一下枪支,老四和老五,自然也不肯落后,刚睡醒大觉,还得干点活儿。   三个人便一起出了大殿,当然,老四是出去找吃的,老五和高原,却是出去看看那几个家伙,到底走远了没有。   老黄安慰完黄玉,一看自己的手下都跑了个精光,张灿一个人,又没什么事做,当然毫不客气的,把他叫了过来,递给他一把锤子,又向他努努嘴,示意他接着高原他们的活儿干下去。   张灿虽是不情愿,但也没法子,现在要老黄回去吧,那是肯定办不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他死心,确信这里没有那什么天书,那就不用继续找下去了。   张灿用透视眼在大殿里的地上到处都透视了一遍,当然,结论是老黄在白费力气,但老黄瞪着眼睛,一口气骂了张灿十几分钟。   “什么叫科学,对待科学的态度,就是要严谨……”   张灿道想起海哥那句,“科学科学,要搁到桌子上学……”   “对待科学的态度,就是要细心,容不得半点马虎,你这样马马虎虎的一看,没有,这就了事了?你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想想看,一个可以改变人类进程的、伟大的、光荣的任务,交到了你的手里,你就这样一句‘没有’……”   “你没对祖国人民负责,你没对全世界人民负责,你没对科学界负责,你这是在犯罪,十大罪!你知道吗……”   很严厉,张灿因为说了句,“这里没有,”就对不起祖国人民,对不起全世界人民,对不起整个宇宙!是宇宙第一罪人。   当然,所有的人并不认为张灿是这么样的一个大罪人,老黄也不这样认为,只是,张灿是苏家的女婿,他这样的人,就应该严以律己,不能给苏、王两家丢脸,不能给共产主义摸黑,这样的教育,是应该被接受的,而且,还应该要长期的,彻底的接受这种教育。   农村娃又怎么样,英雄不问出处,既然要当英雄,就要做好当英雄的准备,您没有准备,打什么仗?到了你这个地步,你以为你老丈人会就这么让你平庸下去?扯淡,现在让你出来,只是让你历练一下,有个思想准备……   老黄的教育很是全面,从科学、到政治,从为人、到前途,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十多分钟过了,老黄还没有一点住口的意思。   张灿又仿佛看到了那个围着一块花布围裙的村嫂,指手画脚,一蹦三尺高,唾沫星子机关枪子弹一样的乱飞,骂得鸡毛遍地、鸡飞狗跳、鸡晕鸭倒,一个八尺男儿,蹲在墙角捧着脑袋泪流满面的场景。   杨浩手里的小锤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不时地捂着嘴偷偷地笑一下。   不是老黄不讲理,实在是他太讲理了,这种情况下,你要么就只能听他讲道理,要么,他就给你讲道理。   张灿如无其事的看了一转周围的墙壁,结论依然是没有,连墙壁里,机关暗道什么的都没有,不但这些没有,他还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普通的寺庙,不论年代多久,其墙壁上多少都会有些字词,壁画,但这座庙里,墙壁上什么也没有。   没有字,没有画,连雕刻也没有,老黄说这里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但到底有多少年,张灿看不出来。   还有,这里黄金翡翠,珍珠钻石,应有尽有,但唯一没有的,就是瓷器,这就更奇怪了,是谁在这里建造这么一座黄金寺庙,又是供奉谁的?   张灿一路走到神坛面前,香案是黄金铸造的,神坛是黄金铸造的,虽然过了数千年,但黄金独有的特性,依旧让它熠熠生辉。   神坛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根本就不知道这座庙里,供奉的是什么样的菩萨,又或是什么样的神魔,只是这座神坛,和普通的庙宇里的神坛比起来,未免有些过大。   这个神坛,张灿估计了一下,起码也得有三四个平方吧。   椭圆形的,没有一点装饰,也看不出有什么样的风格,好像很是随意,但却又很是完美,超虎想象的完美。   张灿抹去那神坛前桌上的灰尘,那桌子很大,桌面跟镜子一样平滑,一点不比现代的制造技术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纵多的黄金建筑,让张灿又想起建在火山岩溶管里的那座金字塔,金字塔和这座寺庙,有没有必然的关系?   那座金字塔上,那一块大若小汽车的六方晶系陨石钻石,它的能量从何而来,这座破庙里,会不会有那样的东西,张灿看不到,也感觉不到,这就更怪了。   李老头的老伴,说她见过天神,大可以理解是他也和自己一样,做过了一场梦,以她的能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这也可以理解,但李老头老伴体内的那股极强的防御性异能,又是从哪儿的来的?   按说,有这么神秘的地方,又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必定就是有股能量在作怪,但自己怎么会感觉不到?   老黄的义务政治教育,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张灿自然不能,也不愿跑到他面前去,与其过去接受教育,还不如多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替老黄早点解开这个谜团。   张灿想不出问题的所在,不由得又顺着墙壁,一寸一寸的,用异能搜索过去,但这没有就是没有,不会因为你仔细了一点,问题的症结,就会自己冒出来。   走了大半圈,张灿居然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那个空着手的佛像面前,张灿怔了许久,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这大殿里,几乎所有的佛像,手里都有一件,或是几件物事,独独这个佛像,两手空空。   这尊佛像一手是五花盖顶的姿势,另一只手却空着,摊开手掌,手指微微弯曲,很像是原来手里放着某样东西,或者,是在等待某人往他手上放上某样东西。   张灿很好奇,它手上原来拿着的,是件什么样的物品,或者,某人会放上一件什么样的东西在上面?   张灿不敢胡乱的先喊老黄他们过来看,这时,老黄才刚刚结束对他的义务教育,有在非汗如雨的工作着,这事要是再打断他的工作,那后果,张灿真不敢想象。   恰好,这时高原和老四、老五都已经回来,老四提着一只兔子,还用树枝穿了长长的一串蘑菇,这么久了,今天,又有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老四忙着收拾饭菜,黄玉在地上跟着老黄爬得久了,自然蹦蹦跳跳的,跑去给老四帮忙,黄玉走了,老五就自然而然的顶了上去,没法子啊!   高原找到张灿,悄声说道:“小张,那帮家伙果然狡猾,我们出去,一点儿也没找到它们的踪迹,只是老五,发现了他们其中一个的狙击阵地,布置得非常好,要不是他无意间踏了进去,可能根本就不能发现,这伙人太可怕了……”   “小张,我建议,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这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 正文 第七百二十章 风动佛   张灿知道高原也是一片好心,那几个家伙要真是对庙里的几个人发起攻击,那也是瓮里捉鳖,现在的武器,可不会让你觉得这座黄金铸成的寺庙坚固无比。   人家随便丢个什么催泪弹烟雾弹什么的,你就得自觉自愿的出去,躲在屋里,并不会比在外面安全多少,起码,张灿是这样想的。   但关键是老黄,他没彻底失望之前,相信他是不会走的,他不会走,黄玉也就不会走,而且,他们两个,不管是谁不走,张灿也就不能走,张灿不走,其余的人会走?   高原其实也知道这个情况,但也只是好意的提醒一下,走与不走,他是做不了主的。   张灿淡淡的说道:“高大哥,这个情况你也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我们就暂时不说了,相信他们还不会马上就进得来,这样吧,你看,这尊佛像,有些特别,你帮着看看,这殿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是和这尊佛像一样,空着手的。”   高原应了一声,刚刚离去,黄玉来到张灿的身边,还是有些尴尬的问道:“张……张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说出来,我们大家一块儿研究研究。”   尴尬,只是短暂的,所以,那会儿一过,黄玉又恢复了往日的大姐头的身份。   “啊,这个嘛,是这样的,这尊空手的佛像,我觉得奇怪,但这里有好几百尊佛像,我也不敢确定,所以叫高大哥帮我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也空着手的佛像,要不,你也去帮忙看看。”   黄玉秀眉一皱,“这有什么奇怪的,这里的佛像之多,一下子数都数不过来,有个把空手的,确实不值得大惊小怪,嗯,我跟你说啊,我听杨浩说,我做了噩梦,差点开枪打死了你,我,我向你道歉。”   “现在我们不谈这事,”张灿淡淡的说道:“还是早点解开黄老的谜团,离开这里,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好几个高手,都在想着要我们的命。”   黄玉很是少有的温柔,“张灿,对不起,还有,要是上次那件事还在让你……让你生气的话,你可以骂我,好不好,就骂我几句……”   张灿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这事!   张灿一边转身查看其它的佛像,一边应道:“那件什么事,我早就忘了,你要我骂你,我怎么骂?我骂什么?再说,现在的情况很是危险……”   黄玉“噗”的一笑,“不管有什么危险,不是有你吗?有你在,不管什么危险都不是危险。”   张灿摇头叹息,是不是自己给了黄玉太多的安全感,要知道,自己不是神,也没办法罩得住太多的人。   黄玉跟在张灿的身后,不停的说道:“有你在,没有危险的事,一点儿也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刺激,知不知道,我就喜欢跟着你,去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危险,和你一起去挑战那些奇奇怪怪的危险……”   张灿有些头大,“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有很多的正事要办呐!”   黄玉点点头,“也是这样吧,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些佛像,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有几个是空着手的。”   黄玉说罢,回头向杨浩叫道:“杨兄弟,你们都过来一下。”   老黄谁都不怕,谁的话也不愿听,但黄玉开了口,他自然没得说。   杨浩、老五、老黄三个人来到张灿面前,老黄第一个开了口:“小张,怎么回事?要是没事,可不要耽误我的工作,你知道现在时间很紧迫的……”   张灿忍不住说道:“黄老,你比我们先进来,你有没有发现,那边有尊佛像空着手?”   “怎么没看见,这里几百尊佛像,那一尊我没仔细的看过,告诉你,能想到的我都想了一边,佛像上,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要不,我还用最原始的探测方法,你要知道,这样神秘的地方,不要说我没有电子设备,就是有,估计也起不了作用……”   张灿怕老黄继续啰嗦下去,打断他的话头,“我发现这个空手的佛像很是有些特别,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帮忙看看其他的地方,还有没有这样的空手佛像。”   这时,高原也来到张灿的面前,说道:“小张,不好找,这些佛像摆放得又没个规律,我在里面转来转去,头都快转晕了,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张灿想了一下,说道:“要不,现在这样吧,看到四哥煮饭那个地方了吗?现在我们都到墙边去,再慢慢地向四哥那里靠拢,想来也要不了几分钟,谁要是发现了空手的佛像,就记住一下他的样子。”   张灿、高原,黄玉,老黄、杨浩,老五,六个人,各自选了一个方向,走到墙壁边,又一路搜索回来,但大家都到了老四煮饭的地方,张灿得出一个结论,那尊空手的佛像,在这个大殿里,是一尊独一无二的佛像!   得出这个结论,大家心里都有些怪怪的感觉,为什么这个庙里,会有一尊空着手的佛像呢?   张灿得出的结论很惊人,很早以前,有人来过这里,并且,拿走了那尊佛像手上的东西!   所有的人均想,从这里拿东西,要说值钱的,可以说随便拿上一件,虽不能说马上就能富可敌国,但一辈人两辈人,也绝不会为衣食发愁。   要真的只是为了衣食富贵,也绝不可能仅仅跑到那里面去,拿走那佛像手上的一件东西,外面的佛像,手里的,身上的,哪一件不是无价之宝,但却连碰都没碰过。   难道拿去佛像手上的东西的那个人,也是为了老黄口里的那什么可以促进人类进化进程的“书”,或者是“画”。   但那样的东西,绝对是宝中之宝,又怎么可能放在一个平平常常的佛像手里呢?所有的人,都想得不知所以。   几个人又来到那尊空手的佛像前面,细细的打量这尊佛像,这尊佛像,看样子,也不像那些怒目圆睁的天神或是恶鬼,更不像菩萨,很是接近人类,而且,看起来还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样子,但和现在的人类又有很大的区别。   而且,这尊佛像,特别接近人类的是,这庙里几乎所有的佛像都是高达三米四米,但这个,仅仅还不到两米高。   所有的人这时才觉得,这是一个所有佛像中的异类,和其它佛像大有区别的异类,其他的都是神魔、菩萨,这尊佛像是人!   “人,”用黄金把人铸造成佛像!   既然找出了奇怪的地方,所有的人便开动了脑经,连做饭的老四,也不时的跑过来,插上一句嘴,“老少爷们,哥几个,这佛像不就是以前那个还没进化过的古人吗?你看,前额突出,嘴部很大……”   老黄看了一眼老四,不满的说道:“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古人的雕塑,但问题是,他是属于那个地方起源的古人,这样的古人,我们可是从来都没见过的……”   张灿却说道:“我们现在不要去考虑它的起源,或者是属于哪一支,这样的问题,我们也考虑不了,我们现在,要假设的是,他手上拿的到底是什么,既然大家都说他是一个古人的原型,那么他手里拿的,是猎物,工具,还是……祭品……或者,就是黄老说的那本书?”   老黄有些首肯,“如果这确实是一个人,那就是说,这个人在这个殿里的地位并不高,所以他需要进化,进化成和其他的佛像一样的神,完全有可能,是这样的!”   高原却说道:“那也就是说,修建这个庙宇的‘人’,或者说是这间庙宇的主人,并不是人,而是其他的,比‘人’智商高得多的‘东西’,他才会把应该属于人的,或者能让人尽快进化的书放在他手里。”   张灿实在也想不通,那些弯弯道道,干脆上前,把这尊佛像手里的灰尘拂去,拂开灰尘,一道浅浅的,几乎有些难以辨认的痕迹,出现在佛像的手掌里。   确实以前这尊佛像手里是拿过东西!   但一本书,应该不会造成这样的压痕,但很显然,也不是像托过能放书籍的匣子之类的。   张灿扳着佛像的手,这时,佛像好像动了一下。   绝对是一种眼花的感觉,但张灿却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的,这佛像确确实实的动了一下。   其他的人只是觉得眼花,并没在意,但张灿很是在意,他试着,又像先前微微的使了点力气,动了,确实动了。   这次,所有的人都不在是眼花。   但这佛像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便不再动,张灿加大了力气,但这佛像依然不动分毫,这尊佛像脚下也是厚厚的金块,很显然是浇铸在一起的,只怕重达数吨,以张灿一个人的力量,自然不能再动他分毫,高原、杨浩、老五,甚至是老黄、黄玉,所有的人,一起上前来,既然能动分毫,就能把它扳倒,兴许,老黄要的东西,就在这座佛像的脚底下也说不一定。   但是,一个个大汗一身后,又失望了,凭着几个人的力量,动不了它。   张灿最后一个放手,可是,当他把力气减小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这佛像又动了一下。   “风动石”的原理,老黄说道:“这是风动石的原理,记得有那么一块巨石,比一间房子也不会小,一阵风吹过,它就会摇头晃脑,但就是几十个人一起推它,也不能推动分毫,我想,这尊佛像,就是用的这个原理。”   风动石,张灿听过这样一个奇石,但这和眼前这尊佛像,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这尊佛像能动,只能说明,他手上拿的那个东西,才是一把能让这尊佛像动起来的钥匙。   杨浩急不可耐,他也很想知道,老黄说的那什么和人类进化进程有关的书或是什么的,会不会和自己啃过的那本书有关。   所以,杨浩招呼老四,从其他的佛像上取下一根长于的长矛,这根长矛,碗口粗细,又长达丈于,斤两自然不轻,要不是老五、高原和张灿及时赶到帮忙,杨浩和老四,只怕都会给压得不能动弹。   就算是五个人,扛着这条长矛,也是有些吃力,这玩意,全是黄金做的,能有多重,这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几个人“吭唷吭唷”的,喊着号子,把长矛扛到这座佛像前,却又傻了眼,没地儿着力!就算老黄把脚下的金块挖开,但这尊佛像的底座,却不知道向下有多深。   佛像的底座,四周都是光滑异常,哪里有半点可以借力的地方。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一锅汤的事   黄玉跑过去,在背包里一阵翻找,好不容易找了更绳子过来,问道:“我们来的时候那些绳子呢,哪儿去了?”   杨浩有气无力地答道:“还不是你们做了恶梦,醒不过来,我们几个带不走,全给扔了!”   几个人被老黄逼着,现在还扛着那根长矛,这边撬一下,那边扳一下,多亏杨浩以前在矿厂干过,体力好,其他的人,这时候憋着气,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扔了?……”黄玉有些恼火,嘀咕道:“扔什么不好,扔绳子!这不是要什么没了什么吗?害得我还灵机一动,想要找根绳子,把这尊佛像给吊起来,这不是……”   黄玉看了看头上,还好大殿上的横梁不高,手里的这根绳子长度是足够了,但是这根细细的尼龙绳,想要吊起重达数吨重的佛像,想想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黄玉想了想,又把背包翻了一遍,除了一些吃的喝的,工具就少得可怜,翻到最后,就找到一把匕首,张灿始终没有扔弃的那把匕首。   这把古旧的匕首,是张灿那天从伏击他们的那两个人手里抢过来的,张灿握着,就会发出一股刀气,很是凌厉的刀气。   黄玉拿着匕首和绳子,跑到佛像前,又说道:“大家先休息一下,我们另外想个办法……”   黄玉的话还没说完,张灿他们几个,实在吃力不住,“哐啷”一声,扔了长矛,一个个都一屁股坐到地上,吭哧吭哧的直喘粗气,看样子,都是被老黄给折腾得累了个够呛。   老四躺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我说,老少爷们,哥几个,饿了,新鲜的兔肉,冷了,就不好吃了,再说,人是铁饭是钢,吃点饭再来……”   老黄站着说话不腰痛,“年轻人,干这点事就要死要活的,我们国家要靠你们这帮娃子,什么时候才能超英赶美!才能把科技兴国这一战略目标,彻彻底底的实现,记住,不要耽误了大好时光,趁你们都还年轻,能做的,就得多做点……”   “新鲜兔肉怎么了,冷了又怎么了,你们就那么看重享受,我告诉你们,贪图享受,是资本主义的根苗,是社会主义的毒瘤……”   张灿实在挺不过了,喘着气说道:“老爷子……让我们吃口饭,喘口气儿……我保证,哥儿几个,吃了饭,喘匀了气儿……都一心一意的……把这百多斤全……全都交给你,让你可劲折腾,直到……直到你满意为止……”   老黄听张灿这话,大是光火,“什么,什么,什么叫把百多斤交给我,交给我有什么用,我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折腾你们,我告诉你们这帮兔……家伙,你们是为了国家的战略目标,就算献身,那也是光荣的一件事,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科学工作者,都倒在他们的岗位上,为的什么……”   躺在地上的几个人,无不暗自说了句:“不可理喻!你站在一边指手画脚,当然不累了……”   黄玉在一旁劝道:“算了,爷爷,也是该吃饭了,爷爷,你看,我们也好久没在一块儿吃过饭了,不是吗?再说,他们也真的是累了,趁着休息时间,吃点饭,养足了精神,干起活来,才更有劲!”   黄玉把“二爷爷”的“二”字都给省了,为的也就是让张灿他们几个能吃上饭。   张灿他们几个,绝不是屈服老黄的“淫威”,而是觉得老黄这人,原本心地就不坏,再说又是朋友,能迁就一些,就只能迁就一些。   老黄见黄玉在一旁说了话,这才一挥手,“去,去吃饭,但是,你们几个都记好了,我对你们要求严格一些,严厉一些,那是为你们好,你们都是大有前途的年轻人,时时刻刻都要以一个气象蓬勃的气象,去迎接挑战,不能辜负祖国人民对你们的期望……”   要去吃饭,黄玉也就把绳子和张灿那把匕首,顺手往那佛像手里一放,转身去扶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张灿他们几个。   然而,就在这一刻,张灿发现,这尊佛像又动了,而且越动越是厉害。   张灿大叫了一声:“是那把匕首……”   躺在地上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奇景。   老黄本来转身去吃饭,听见张灿的叫声,回过头来,见到那尊佛像动了起来,也是目瞪口呆。   在那尊人像初动之时,地底便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隆隆的声响,很像是有个什么巨大的东西要破土而出,但是这时的地面却一丝儿震动也没有。   这时,门口的一尊佛像的眼睛,突然射出一道淡紫色的的光芒,折射到第二尊佛像的一块钻石胸珮上,那块钻石胸珮马上折射出数道更耀眼的光芒,只一瞬间,大殿里的每一尊佛像,都好像睁开了眼睛。   每双眼里都射出道道光芒,这些光芒转转折折,最后全指向那个空荡荡的椭圆形神坛。   这些光芒,遇到蛛网或是其他的什么阻挡,马上就一穿而过,连青烟也很少冒出来些,很显然,这些光芒几经折射,变成了一种极高能量的激光。   真不知道几千年前的“人”或者是这座庙宇的主人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的人,都看向那个空荡荡的神坛,那空荡荡的神坛壁上,渐渐出现了一些痕迹,被这些高能量的光芒烧蚀出来的痕迹。   这些痕迹,或是弯弯曲曲,或是点点圈圈,很像一些字符,难道,这就是老黄说的那能推动人类进程的书籍!   但这些光芒很是耀眼,让人根本不敢睁眼来看,再说所有的人早就被这样的奇景惊呆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细细的辨认那神坛壁上的字符。   没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没人猜想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时,地下的响声更大,轰隆隆的响声越来越大,地面也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   张灿大叫道,“这里快塌了,快走……”说着爬起身来,一手抓着黄玉,一手抓住老黄,跌跌撞撞的往庙外跑去。   其他的人也各自向庙外狂奔,只是老四,百忙中还没忘记把那落满灰尘,震荡得只剩半锅的兔肉蘑菇汤。   老四顾不得烫,抱着半锅兔肉汤紧紧的跟在杨浩他们身后。   出了大殿,地面依然震动不休,而且越来越强烈,庙周围的这些山峰都一起动了起来,山石不住的往下垮塌,整个儿天摇地动世界末日的一番景象。   高原大叫道:“快,往平坦的地方跑……”   然而,这时那座庙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周围的小块的山石、树木,七七八八,都被这股吸力引得只往那庙里移去,那庙里,就像出现了一个黑洞,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张灿他们几个人,奋力前行,这一瞬间,他们身后多了三个人。   那三个想要置张灿他们于死地的人,这三个人原本想要潜进庙里,再发动一次突然袭击,没想到,突然间就发生了异动,张灿他们几个不要命的从庙里跑了出来,没想到反而跑到他们前面去了。   这三个人明白过来,也把手里的,身上的装备一丢,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来向他们开枪,略一站定,便被吸力拉的后退好几步,而且,会不停的退下去,还是追赶张灿他们吧,就算死,也得完成任务不是,但终究迟了一步,那庙里的吸力愈来愈大,远一分,跑得便轻松一分。   三个人也十分了得,顶着巨大的压力,硬是一步步地向张灿他们靠近。   然而,这时候,老四再也顾不得怀里那半锅兔肉汤了,拿着又烫,又跑不快,所以,老四一撒手,头也不回的撒了手。   那口锅直直的飞了出去,当头的一个人,见眼前黑乎乎的一个东西飞来,头一偏,让了过去,但没想到,锅里滚烫的兔肉汤洒了出来,立时溅了这个人一头一脸,那个痛啊,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这样一闪,那口锅“嘭”的一声,正砸在第二个人脸上,又烫又重的一口锅,直接就把他砸了个晕头转向,他后退了俩步,一下子到了下去。   他身后那个人,只顾闷头逃命,那里注意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第二个人倒退了两步,正好撞到身后的那个人,如此一来,两个人立即像滚在地上的葫芦,向那个黑洞一般的庙宇滚去。   偏偏这两个人一倒在地上,都慌了神,人在逃命的时候,都顾不得了许多,各自都想抓住点什么,就算是一根稻草,也能让自己爬起身来继续逃命,但这样一来,反而都抱成了一团,更快的被庙里吸了过去。   被兔肉汤烫得睁不开眼的那个,闭着眼,没跑几步,“呯”的一声,踢着了脚下一块石头,硬生生的把他的脚指头给硌断。   这家伙踉跄了没两步,被不断加大的吸力吸得飞了起来,像一只风筝,直接飞进了那个庙里。   张灿他们拼命的跑着,但感觉始终只是在这个吸力范围的边缘,既不敢停下来,也跑不出去,但却一直死命的在跑,就更不要说会停下来。   连停下来都不敢,哪里还会回头,甚至张灿他们更不知道,对张灿他们威胁最大的那三个人,竟然被老四随手一锅兔肉汤就给解决了,彻彻底底的给解决了。   估计老四要是知道了这事,不知道他会不会很是高傲的对高原他们说上一声:“嘿嘿,哥们,有时候,暴力,也不一定就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有些事,要解决,就像俺,不就是一锅汤的事……”   当然,老四不会这样说,因为没人知道这事,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都在逃命,尽力的逃命,没人去管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张灿他们感觉自己是在吸力的边界奔跑,是因为他们眼看着,无数的山不停地在眼前消失,背后的吸力虽然巨大,但在他们的脚下,山石树木,始终只是刚刚开始向后移去。   但他们也没办法更上前一步,或者说远离一些,远远地离开了些,就好坐下来,透上一口气,但他们做不到,他们只能一直跑下去,就算是已经精疲力竭,也还得跑下去。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二章 汉奸   苏雪带着小龙狗,每天都要到落霞山脚下,去等候张灿他们,当然,叶紫和林韵也会陪着,她们都很是期望,张灿、杨浩、高原以及每一个进山的人都早早的、安全的回来。   都十几天过去了,黑毛他们一伙没事也去“逛”上一趟,方圆十几公里的一个落霞山,也算被黑毛他们是几个人彻彻底底的翻了一遍,没见到!没见到任何一个与张灿他们有关的事物,或是人物,山鸡,倒是打了好几只。   每次回来,荷花嫂一家倒是都能分上一只野兔或是山鸡什么的,荷花嫂家的房子盖得挺快,才十几天,就封了顶,剩下的,就是装饰家具什么的,当然这用不了多少钱,但这也只是对于叶紫和苏雪来说。   苏雪偶尔也对荷花嫂说:“贵娃大哥都出去这么久了,荷花嫂,你怎么不让他也回来?”   荷花嫂有些无奈,“我们家里穷,一直以来,都是靠写信联系,前些日子,他说他们在京城的那个工地上那个老板,克扣了他们的工资,后来多亏有个姓张的兄弟,他在京城有个什么亲戚,帮了他们所有的工人一把,把老板欠他们的工资要了回来……”   “说起这事,我还听说,那位姓张的兄弟,后来,也给几个流氓整治得够惨的,只是,不知道那位兄弟,后来怎么样了……真是,那位张兄弟,那么好的人……”   苏雪和叶紫都很是惊异,如果说荷花嫂口里的那个姓张的,就是张海的话,被“流氓”整治的,不就是张灿么,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   “唉……”荷花嫂叹了一口气,“虽然孩子他爹他们的工资到了手,但他们却丢了工作,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晃荡,所以,写信也没个地儿送。”   胡蛮子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过,家里的那个婆娘,眼里的那个火啊,那天晚上,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听到有人来借过宿,但她没起来,原因是天冷,再说,又听那几个人说没有现钱,所以就懒得理,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跟胡蛮子说的。   还得在威逼利诱下,也装着是问明白了,是胡蛮子硬生生的把几个财神给赶走了。   你这不是找死么,凭什么你要赶人家走,啊?没钱?没看到人家那花花绿绿的票子啊,明明人家是财神,你硬看成是乞丐,你这双眼睛长着干什么的,长着眼睛出气儿的?   凭什么天大的好事就让荷花那婆娘一个人占去?去,去想办法,把属于我的东西给我要回来!什么时候给我要回来,就什么时候上我的床。   啥?他人多势大,你那当镇长舅舅是干啥的,你前些年,去蹲号子,不就是你舅舅把你给捞出来的?他人多势大怎么着?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不好去?你也得去,诺,五十块给你,拿点东西去,记着,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十块钱的瓜子,家里的瓜子嗑完了。   有些女人,永远都很智慧的,但智慧过了头,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胡蛮子带着五十块钱上了路,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在那个老舅面前,把自己说得正义一些,把荷花嫂一家,说得邪恶一点,还有,那几个人虽然来头不小,但他们强买了我三头肥羊,嗯,不是强买,是抢,对,就是抢!李老头他们一家就是窝主。   我的三头羊,就是在他们家给吃掉的,不是窝主是什么?至于他们给的那一千多块钱,反正又没人看见,他们吃我的羊,那是村里很多人都看到过的,这事他们赖不掉,你来头不小怎么着,你抢了我的羊,这事,你得讲道理。   对,就这么说,只要舅舅想办法把这帮人赶走,剩下的,那荷花……哼哼!还不乖乖的任我摆布。   老舅看着胡蛮子来了,脸上很是不高兴,再看看他手里那几斤苹果和一包瓜子,心里就更是有气,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从五年劳教,改成半年拘禁,你倒好,平日里也没看到你怎么来往过,今儿个来,又是有什么屁事,对吧?   胡蛮子一见老舅发话,连忙把自己在夜里如何如何好心的招待几个过路的人,没想到李老头一家横插一杠子,抢走了自己的财神,啊不,是落难的客人,又组织那一伙人抢了自己的三只羊的事,向着老舅声泪俱下的说了一遍,老舅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还有,李老头前些年,借过我二斤盐,到现在都没还,说好的,把他们家那块地出让给我的,现在他又反悔了,老舅,我这不是冤吗,恳请老舅,看在死去的爹娘份上,你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老舅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说道:“就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告诉你,那帮人来头不简单,别去没事找事,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回去,跟你媳妇说说,现在,我们日子也不好过,趁早把那些花花肠子给我收起来,别说到时候出了事,我也帮不了你们。”   胡蛮子很是委屈,老舅,我就给你跪下了,真的,这事我真的冤枉啊。   老就恨不得摔他两个嘴巴,“这是你现在求我有个屁用,她荷花把房子修在那里,她能搬走?你现在就要我去给你出头,你这不是想害我吗?告诉你一件事,荷花家那地的审批手续,都没经过我们的手,是上头直接来打过的招呼,就凭这一点,我敢去捅那些篓子,真是的!”   “你要怎么样,我也管不了你,但是,我送你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帮人,会在那里呆上十年?这几天你就等不住了,你还可以办什么大事,回去,回去好好的把邻里的关系搞好……”   胡蛮子出了老舅家的门,心里很是不满意,三十多块钱的东西,换来的,就是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道你这老舅真要我十年上不了那婆娘的床,那婆娘可是说得出来,做得到的货色。   那几朵野花,我呸,平日里,自己在她们那里骗些钱回去,那婆娘也还不大管,现在都这样了,再去找她们,那婆娘还不踩死自己。   出了小镇,胡蛮子垂头丧气的回家,老舅摆明了,这事,现在他不会沾边,自己也不想马上就去招惹那帮凶神,但家里,那婆娘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三个都背着长形背袋的人拦住了胡蛮子。   一个有些胡子的人问道:“大哥,打哪儿来啊?”问得很是亲切。   胡蛮子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都带着宽边墨镜,问话的人很魁梧,后边两个一个瘦瘦的,一个壮实了些,三个人都戴着墨镜,看不大出来年纪。   “回家,”胡蛮子没好气儿的答道。   “呵,大哥,火气儿不小啊,说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哥儿几个也是道上混的,看能不能帮上一点小忙。”有些胡子的人说道。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凭啥帮我?”胡蛮子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啊,这个啊,忘了介绍,我叫杨阿大,他们两个,一个小石头,一个大树,”杨阿大说道。   杨阿大,小石头,大树,很明显这不是他们的真名,连胡蛮子都知道,村里就有两个叫杨阿大的,一个七老八十,一个十七八岁。   但名字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杨阿大说可以帮他。   胡蛮子灵机一动,老旧帮不了自己,自己何不找些道上的人来帮自己,帮好了,自己就随便给他们一点好处,帮不好,老舅不敢动荷花家的那些人,但对道上的,现在不是正在打击这些人吗,到时候,有老舅出面,还怕道上的人敢不乖乖地听话。   “啊,是小杨啊,我比你大些,托个大,”胡蛮子一脸笑意,“我呢,也是有些难事,不过,对头也不是好惹的,我这不是犯难吗?”   杨阿大一拍胡蛮子的肩膀,胡蛮子暗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杨阿大好大的力气啊,这一拍,差点把自己拍趴下了。   杨阿大说道:“兄弟我们道上混的,最讲究的,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说,什么事?兄弟我看看,怎么去收拾他。”   胡蛮子把在老舅面前说那套话,又当着杨阿大说了一遍,但杨阿大一边嗯嗯啊啊的应着胡蛮子的事,一边又仔仔细细的问了张灿、叶紫,和黄玉三个人的摸样,问得很仔细,最后,又在地上,把仙霞石村的地图在纸上画了出来。   胡蛮子倒也说得仔细,这儿,有一条道,不过后来又来了一大帮人,没事总看见有几个人在这条道上闲逛,那里有座小山,那山头上,好像也有人,但是我去找过,没发现他们藏在哪里。   对了,这里还有一条进村的道,是片小树林,这帮人来了以后,就不让我们靠近那片林子,兄弟啊,你看,那些家伙,抢田占地,根本就是一帮土匪,哪里还有我们老百姓的活路啊?你们帮我,也就是帮老百姓,是英雄,是好汉。   只要赶跑了这帮恶霸,我们村的老百姓,一定会感恩戴德,到时候,一定送你们一面锦旗!   杨阿大很是客气的说道:“那倒不必,只是,我还想问问,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平日里,都住在什么地方,还有,他们平日里,都干些什么,你说的,那个怀孕的女的和那个男的,平日里都住在哪里。”   “那个怀了孕的女的,就住在荷花家,那个男的,和另一个女的,还有一个当兵的,他们进落霞山去了,不过,又有来了一个女的和一个怀孕的,都很漂亮,平日里没事,就在村里闲逛,串门,她们三个,都住在一起的。”   “其他的人吧,总共有二十来个,好像是两帮人,年轻的那一帮,只有两个人,都是后来那个孕妇带来的,另一帮有十七八个,领头的,我听他们叫他什么黑毛。”   杨阿大脸上微微变了变色,但他依然不动神色的问道:“你说后面又来了一个孕妇和一个女的,那个孕妇是不是这张照片上人。”   杨阿大说着,从袋子里摸出一张照片,那照片上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美,正是一身戎装的苏雪。   胡蛮子一看苏雪原来是个军人,心里突地跳一下,接着,他的眼皮大跳起来,怪不得,那帮人敢“无法无天”,原来,他们全都是军人,老舅叫自己不要着急,敢情他是知道的。   但胡蛮子还是猜错了一点,那就是这一帮人,也并不全是军人,但普通的军人,绝对比不上他们,他老舅爷并不知道这些事,他老舅只是听上头说,这里来了一帮不一般的人,但到底是什么人,也没人知道。   胡蛮子突然有一种自己做了汉奸的感觉,既然那些全是军人,那他们的事,就是军事秘密,自己对这个杨阿大出卖了军事秘密,这可是要砍头的,没有谁能救得了自己了。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三章 三十米的路上   杨阿大见胡蛮子脸色不大正常,早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回头像小石头,大树两人一眨眼,两人自然明白。   杨阿大对胡蛮子说道:“大哥,走,你带头,我们这就去替你解决麻烦。”   这时的胡蛮子,哪里还有勇气再去解决麻烦,人家不来找自己的麻烦,这就是阿弥陀佛了。   小石头和大树两人两个人,一左一右,上前挟起腿肚子发软的胡蛮子,小石头笑着说道:“胡大哥,这是干啥呀,我们这就去帮你解决麻烦,你应该高兴点才是。”   说着,小石头和大树两个人把胡蛮子挟进一处草丛。   杨阿大走了很远,小石头和大树才飞跑着跟上杨阿大。   杨阿大有些不满的说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你们的身手退化了。”   小石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君哥,还得做些伪装不是,也不能就这样仍在那边不管是吧。”   大树无转移了话题,“老大,你说,黑毛那家伙都来了,这次,可是棘手得很啊!”   杨阿大淡淡一笑:“我们不是有最准确的情报在手吗?相信这家伙没有骗我们。”   小石头说道:“只是这家伙没想到,他帮了我们,却没有好下场,不过,他也是活该,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罪有应得,这样的机密,谁叫他这到了这么多,我们不收拾他,也会有人收拾他。”   “你废话越来越多了,”杨阿大有些生气。   小石头吐了一下舌头,这是一个很年轻的人的表现。   杨阿大很是熟悉小石头,没看,也知道小石头的习惯,他摇了一下头,“太年轻了!”   “……”   苏雪和叶紫,还有林韵,早早的来到那个山口,看着张灿他们走过的路,她们真的希望,进山的人,马上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苏雪生了一堆火,不是因为冷,而是让一柱青烟高高的升起,她希望张灿要是真的在山里迷了路,可以看到这里的一柱烟雾,表示这里有人。   苏雪怀里的小龙狗不时的轻叫一声,逗得叶紫和林韵两人很是开心,有时候,小龙狗也很调皮的跳下地来,一眨眼就钻进草丛里,不一会儿,就拖出来一只很是肥大的野兔,或者是山鸡,摆在三个女人面前。   这是三个女人的秘密,有时候回去,萧劲他们都很是好奇的问一下,“咦,你们是怎么抓到的?”   旁边的人也会过来看一下闹热,但三个女人只丢了一句,“你们猜啊!”   久而久之,她们三个要是哪天没带回来这些东西,旁的人反而会问:“怎么,今天没抓着?”   三个女人也就只是“嗯”了一声,便躲进帐篷。   三个人足足守候到了傍晚时分,村里的村民全都回到家里,享受着温馨的晚餐,看来,今天他们是不会回来了,失望,一天又一天的失望,幸好,三个女人都渐渐的习惯了这种失望。   不习惯,也没别的办法啊!   苏雪她们快进村子的时候,老爷子的一个保镖出来了,有事要跟苏雪说说。   但就在这一刻,小龙狗突然有些发起怒来,在苏雪的怀里不住的挣扎起来,苏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死死地抱着小龙狗,并不停地安慰她。   老爷子的保镖走到苏雪面前,满面春风的说道:“苏小……”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他的头上,突然无声无息的出了一个洞,鲜血混和着脑浆,溅了苏雪一头一脸。   “有狙击手……”叶紫大叫一声,紧接着,叶紫扑到苏雪身上,一下子把苏雪扑倒在地。   林韵跟是大叫,“有狙击手……”喊罢,也扑到苏雪和叶紫两人身上。   萧劲早在叶紫那一声大叫的时候,便从村子了冲了出来,他没有别的目的,替苏雪,准确的说是替叶紫去挡子弹。   因为他已经来不及拿枪了,而且,也不知道这狙击手在哪里,就算拿上枪,对狙击手一点威胁也不会有,他手里有的,只有一个烟雾弹。   像萧劲这样的人,有很多个,他们都来不及拿枪,也没有拿枪,叶紫她们离村子不足三十米,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掩护叶紫她们进村,怎么掩护?用身体挡子弹。   这是他们能做的,至于寻找狙击手,那是黑毛,小三子的事。   萧劲刚出村子,就感到胸前一痛,他栽倒了手上的烟雾弹也没来得及扔出去,刘大为飞身跃过地上的萧劲,但他刚刚落地,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   刘大为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苏雪和叶紫还有林韵,他不甘心,自己和她们已经不到二十米远了,手里的烟雾弹刚刚才被拉着,就被压在了身下。   洪顺红着眼口里大叫道:“黑毛,你给老子看好了,看准点……”一边吼,一边向前飞奔,近了,只有十多米距离,然而,这时候,洪顺的身子突然横飞了起来,大狙的子弹,几乎把洪顺打成了两段。   洪顺的上半身勉强从地上撑了起来,口里依然叫道:“黑……毛……”   倒下三个人,但后面出来的,足足有十个,他们都没拿枪,他们很密集的向叶紫她们跑去,每个人手里,都有一颗烟雾弹,他们不停的跑,也不停的扔烟雾弹。   不时有人倒下,也有人突然上半身都落到一边,但没有一个人停下,或者是躲避,全都是前赴后继的向叶紫她们冲去。   萧劲勉力爬了起来,像天大吼道:“老黑……九点钟方向,八百米……三……”“三”什么,萧劲最终没能说出来。   他的脑袋,被一颗子弹打得粉碎。   但黑毛明白,九点钟方向,八百米远,三个狙击手,但黑毛没有射击,他没看到狙击手隐匿的位置,就算射击,那也是没有用的。   八百米远的地方,那是一片树林子,自己在里面设下不少的陷阱,但那里,也是唯一一个最有利于狙击手隐匿的地方,就算打上十枪八枪,也很难一下子发现狙击手的隐匿点,何况,对方是绝对高手。   许光杰是第一个跑到叶紫身边的人,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定定的站在叶紫的身边,这个时候,要拉起叶紫,或者是让叶紫转移,马上就会招来一颗子弹。   不过,也是因为他再也不能做什么了,他一膝头跪在地上,但身子却没倒下,他甚至都没看一下已经流出来的肠子,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挡在趴在地上的叶紫前面。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而且,已经有人又扔出了好几个烟雾弹。   冲到苏雪和叶紫林韵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而且,黑毛已经发现了第一个狙击手藏匿的地点。黑毛开了一枪。   只是这一枪过后,对方便不再开枪了,任务失败,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当然,退路是落霞山里,小树林后面,有条极其隐蔽的路径,直接就可以进山。   这是一场不到三分钟的屠杀,单方面的屠杀,很是恐怖的屠杀,快捷,高效,无一不显示出对手的狠毒,高明。   这时,苏雪怀里的小龙狗挣脱苏雪的怀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很难想象,拳头大的小狗,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吼声。   小龙狗吼叫过后,一溜烟的钻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苏雪她们三个,安全的进了村,直到这时,原本享受着温馨的晚餐的村民,这才出来,想要看个究竟,但却被黑毛他们逼进屋里去了,外面,很是危险,会要命的,再说,那样的血腥场面,也不能让这些村民看得过多。   只是,黑毛带着人到小树林里搜索了一阵之后,可以确定,对手确实是很厉害的高手,里面的陷阱,全部被拆毁,而且,那三个狙击阵地,几乎是黑毛他们一寸一寸的搜索,才找出来,里面除了十几枚被遗弃的弹壳,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附近几个山头上的人,赶回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近五分钟,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收拾路上那些死难的战友,三十米远的路上,一共到下十二个人。   这十二个人,除了老爷子那个保镖,其余的十一个人,全是叶紫的朋友,虽说叶紫付给了他们钱,也说过了这次任务的危险,但他们没有怨言,即使在最后一刻,他们中都没有一个躲避过,后退过。   三十米远的路上,倒下的十二个人,他们没有怨悔,因为叶紫安全了,包括苏雪,林韵,都安全了。   所剩下的,就黑毛他们,总共只有六个人了,六个人收拾十二个人的遗体。   苏雪亲手合上那些不曾闭上的眼睛,这是她应该做的,这些人都是为她而死的。   叶紫在每个人的脸上,都轻轻挨上了一下,这些是她最好的朋友,每个人都是为她而死的。   林韵细细得把每一个人脸上的血迹,都洗得干干净净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她而死的,这是她应该做的。   老爷子的另一个保镖,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向老爷子汇报了过去,不光是苏雪遇袭,还有另一个身份也很重要的人,林韵,也一起遇到了袭击,情况很是严重,另一个老爷子的保镖,已经遇袭身亡,另外,还有十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为了营救苏雪、林韵等人,均阵亡。   是阵亡,不是不幸遇难,也不是遇袭身亡,是阵亡!   得到这个消息,老林也很是震惊,女儿再不听话,还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容得下别人欺侮!要打要骂,那是我们自家人的事,你凭什么欺侮我,还把我放在眼里吗?就算我现在势微,对不起,也还没到任人宰割的地步,给我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老爷子的保镖都因为这事献出了生命,你们到底还想干什么?苏正东,你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你还有资格保护别人?你干什么吃的,给我查,看看是谁干的,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正文 第七百二十四章 鬼蒙了头   胡蛮子的尸体是一个过路的人发现,很巧,就是他内急,蹲草丛里方便,这就发现了。   老舅得到消息,大是愤怒,他胡蛮子就算再混蛋,也罪不至死,不论那帮人什么来头,出了人命,总不是小事,我不相信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   其实,关键的是老姐就那么一个儿子,死的时候又是刚从自己家里出去的,无论如何,也得给死去的老姐有个交代。   这事,很明显,是那帮子人的报复!强抢了人家的东西,人都告到我这儿来了,你们却无法无天,把人都给弄死了,这算什么!是不是我现在也要告你们,是不是你们也要连我一块儿弄死?   老舅很是恼火,这一切,应该都是那个荷花惹出来的,就算你有人罩着,这天高皇帝远,他们会罩得住你一辈子?这事,我跟你没完!   老舅带着几个手下,但越走,赶来的人也就越多,而且,大多数是那婆娘娘家的人,劝,也没办法劝得回去,也好,人多好办事,于是,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仙霞石村,他倒要看看,这一帮子人,到底是些什么样的角色。   不过,表面上还是给胡蛮子送葬,很是风光的送葬,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好的理由。   胡蛮子的老婆哭哭啼啼,“我的个天哪,蛮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忍心丢下我,你叫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胡蛮子的老婆,两行泪水一流,脸上粉,便被冲出了两条深沟,很像落霞山里的山沟,很深的山沟。   一边哭,一边和老村长的二儿子眉来眼去,你个胡蛮子,没了女人你不活,我没了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凭什么我就不活。   老村长的二儿子偷偷在胡蛮子的老婆屁股上扭了一把,“花儿啊,你就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啊,你得注意你的身子骨……”   老舅是来兴师问罪的,当然得找这帐篷里的领导谈谈,黑毛和小三子阴沉着脸,“走开点,这里没你们的事!”   “开什么玩笑,我是镇里的一把手,有事要和你们这里负责的人谈谈,凭什么不让进,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这是阻拦公务,我有权告你们!”老舅很强硬,和你们头说事,这是谈工作,工作上的事,你们几个明白吗?   苏雪出来,很是淡然的说了句,“我可说是这里的负责的人,你要谈什么,好像我们不认识,也没什么好谈的,进去,就更不必要了,这里不是你想要进去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老舅不满至极,“这里可是归我的管辖,出了这么大的事,人都死了,我想要看看,也是依理合法的。”   “你想看也可以,但后果请自负。”苏雪依旧淡淡的说道。   胡蛮子的老婆,可不依不饶,“不让看?里面藏的,肯定就是那个害了我们家蛮子的凶手,你们想包庇他,告诉你,从你们进村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好货,没准,那个凶手就是你偷来的野男人,偷汉子,都偷到这地儿来了……”   苏雪原本想忍着,随便把这帮人打发走算了,但这婆娘实在是没有口德,不教训一下,实在过意不去,苏雪刚想动手,那婆娘脸上早被扇了十七八个耳。   是叶紫打的,叶紫出手又快又狠,一出手,一手拉着那婆娘的手,让她跑不了,一手连续不断的抽着那婆娘的耳光。   黑毛在那三个狙击手隐匿的地方,发现了一张纸片,上面十分详细的记录这仙霞石村的地形,以及黑毛的部署情况,就连那片小树林,里面有陷阱,附近的三个山头上有人,都标记的一清二楚。   除了没标明火力之外,在荷花家的图标上,还重重的打了两个叉,分明就是代表着叶紫和苏雪两个人。   这份如此详细的地图,情报,谁给那几个狙击手的?最近出村的,就胡蛮子一个!   叶紫可以肯定地说,这是胡蛮子出卖了自己,和自己这一帮生死兄弟。   敢在老舅面前打人,而且是无缘无故的打人,就算是辱骂,但这没犯多大的法,但你打人,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你是就是犯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凭什么打她?   叶紫懒得回答老舅的问话,就当着老舅的面,不停地抽那婆娘的耳光,别看叶紫只有两个月就快临盆分娩了,但抽起那婆娘的耳光来,又快又狠。   那婆娘先还挣扎一阵,也想和叶紫揪打一番,但她哪里是叶紫的对手,等十几个大嘴巴子一挨,就只有大叫道:“打死人了……救命啊……这偷汉子的野婆娘打死人了……”   不叫还好一点,这一叫,叶紫更是大怒,胡蛮子出卖了自己是几个朋友,但他本人也已经死了,就算追究责任,也不会追到这个可恶的女人头上,这十几条命债,向谁去讨去?偏偏这婆娘口不积德,要找打,怪谁!   林韵上前劝道:“叶姐姐,算了,这事,和这个女人没关系……”口里说着,“呯”的一腿踢在那婆娘的肚子上。   “叶姐姐,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的……”“呯”又一脚踢在那婆娘的肚子上。   这一脚劲儿踢得大了些,叶紫没能抓住那婆娘,那婆娘蹬蹬几个倒退,一屁股坐到地上,口里还在破口大骂:“没天理啊,你们一大帮人,就欺侮一个女人……你们这一群婊、子……”   老舅带来的人,大多是和老舅有关系的,更有那婆娘的娘家人,少说也有好几十个,见这帮人不但不给老舅一点面子,还在老舅面前动手打人,女人对女人,单对单,也就罢了,还两个打一个,真是岂有此理,一帮人那里还忍得住,一个个上前就“劝架”。   虽然他们身手不如苏雪、叶紫她们这一帮人,但胜在人多,再加上苏雪她们也不愿真的将他们打伤打残,能推开的,就推开,能避让的,就避让,如此一来,那婆娘这一方,很快就占了上风。   那婆娘见占了上风,抹了一把眼泪,操起一把放在地上的铁锹,就奔向离她最近的苏雪,口里大叫着:“臭婆娘,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老舅这下子慌了起来,自己的本意也只是来问问,看一看,摸摸虚实,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叶紫一开始打人,这本来是个绝好的机会,但不知不觉,后面来跟来的那婆娘娘家的人,要出这口气,也动上了手,这事,不但没了机会,恐怕自己的饭碗也得丢了。   老舅虽然心急如焚,但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他,不就五六个人嘛,就算是铁钉,也就没有根,再说这几个人,也没见着有多厉害不是。   黑毛被十几个人按倒在地,一顿胖揍,小三子干脆被七八个人抬了起来,直接扔到菜园里的粪池里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爬不出来。   剩下的就苏雪、叶紫、和林韵,面对的是十几个愣头青,这三个女的,背靠着背,都亮出了架势。   十几个愣头青虽说围着三个女的,本来也没怎么上前拼命,也就是打群架,挺好玩,对方不是人少吗!要真拼命,他们可不敢,也不愿,但他们这一围,三个女的就自然不客气,不就是要拼命吗?谁怕谁!   这婆娘很是歹毒,不光骂着,还抡起铁锹,从苏雪背后当头砍了下去。   铁锹的刃口,很是锋利,苏雪要是被砍着,绝对不会有命在。   苏雪正对付着四个扑上来的男人,不可能顾及到身后。   林韵和六七个人纠缠在一起,也没看到那婆娘举起那把铁锹要砍苏雪。   叶紫面对五个大男人,虽然看见了那歹毒的婆娘要对苏雪下手,但一时之间,也脱不开身。   老舅看着那婆娘举着铁锹,狠狠的砍向苏雪,彻底一下子吓傻了,出了人命啦,自己连对方的来头都没搞清楚,这就动上了手!还要出人命!怎么办?   老舅也不想这样啊,但这局面他明明控制不住了,怎么办?他很后悔,他也很想这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梦再恶,醒来,一切都是依旧,就算自己被这个噩梦吓得一身冷汗,但依然只是梦,只要自己醒来,依然不会有什么损失。   问题是,这不是梦!这是事实,正在发生的事实。   老舅无力的闭上眼睛,他不敢看下去,自己的外甥媳妇这就要成为杀人犯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   自己今天要是不来,会不会出这事,老舅不知道,但起码老舅身上的责任,不会有这么重,凭着自己的关系,给个处分什么的,搪塞一下上头,这事也就能过去,但自己在这儿,也算得上是自己挑起的事,何况眼看着就要弄出人命了,这无论如何不是自己的本意,也不是自己能承担得起的。   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都这样一把年纪了,还敢干这样的蠢事,还干得出来这样的蠢事,自己这不是被鬼给蒙了头吗?   老舅很想哭,而且,他真的哭了出来,这么大的一把年纪,就在这么多人面前哭了出来,只是,他却没有眼泪。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 无法取代的尊重   最先进村子的人,是苏旬,最先发现苏雪危险的也是苏旬。   他一时间顾不得许多,掏出枪“呯、呯、呯”一连向天开了三枪,小李和小杨两人更是抄起冲锋枪,“突突突”的射个不停。   后边跟着的,人数也不是很多,百来人而已,一边跟着向天鸣枪实警,一边快速地将整个现场包围了起来。   早在苏旬鸣枪的同时,胡蛮子的老婆娘家的人就停了下来,有聪明的,不是夺路逃进村民的家里,就是双手抱在头上,蹲了下去,只有几个人还在不住的对黑毛踢打着。   胡蛮子的老婆微微一怔,手上的铁锹慢了一下,但她只是怔了一下,手上的铁锹依然向苏雪的头上落去。   这一刻,林韵回过头来,发现苏雪危急,大叫了一声:“苏雪……”飞身扑了过来。   比林韵更快的,却是叶紫,她和苏雪离得不远,又是最先发现苏雪有危险的人,所以她更快。   叶紫几乎是飞过去,替苏雪挡了这一铁锹,胡蛮子的老婆这一铁锹,深深的砍在叶紫的肩背上。   鲜血一瞬间就像一股血色喷泉,洒落在大片的沙土地上。   这一瞬间,所有的人惊呆了。   胡蛮子的老婆砍下这一锹,她自己也惊呆了,自己闯祸了,闯大祸了!   胡蛮子的老婆突然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这个女人和自己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是胡蛮子死了,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系,这可是自己不知道的事,再说为了胡蛮子,自己就杀人,这值吗?   没有了胡蛮子,我会活不下去?我为什么要为了胡蛮子去杀人?   村里不是有好几个男人,都和自己的关系“不错”,没了胡蛮子,自己不更自由,不更好过,“哈哈……不是更自由了……不是更好过了……”胡蛮子的老婆笑了起来,哈哈大笑了起来,自己以后更好过了,更自由了,这不是一件很让人值得高兴的事吗?   “哈哈……我更自由了……我更好过了……”胡蛮子的老婆笑着,旁如无人的笑道。   苏雪按住叶紫肩头上的伤口,不停地喊道:“叶紫,叶姐姐,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来当我……”   苏旬大声喝道:“医务兵……医务兵,快,快救人……快啊!”   那个医务兵打开医药箱,把纱布贴了上去,但他又大喊道:“不行啊,伤口太大,一下子止不住血……”   苏旬大喝道:“去你个球的,再止不住血,老子枪毙了你,快啊……”   大量的血迅速的从叶紫的体内流失,叶紫感觉到很累,一双眼皮子直往下沉,她很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那个医务兵哭丧着脸对苏旬说道:“报、报告,还是止不住血,送医院吧……”   苏旬暴怒的吼道:“止血针呢?啊!止血针,给我打,打到止住血为止……”   “止血针已经用光了啊……”   “去你个球的,滚,别再让我见到你,滚……”苏旬很少有过这样的暴怒。   苏雪抱着叶紫,不停地对叶紫说道:“叶姐姐,别睡啊,我们还得一块儿去看看张灿回来了没有,说不定,他只要看见我们给他点上的火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叶姐姐,你别睡,你挺得过去的,你挺得住的。”   叶紫勉力睁开眼睛,有些艰难的说道:“苏雪……我一直以来……都很对不起你……你能够原谅我吗?我知道,其实你一点儿也不开心……但我……我是真的喜欢张灿……真的……喜欢……”   苏雪流着泪,说道:“叶姐姐,我不在乎,真的,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只要张灿高兴,我一点儿也不会在乎,真的,但是你先的给我好起来。”   叶紫淡淡的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血……是止不住的……只是……我对不起你和张灿……”   “我……很想……再见张灿一眼,我怕……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苏雪,我好想张灿啊……”   苏雪的泪水滴落在叶紫的脸上,“不会的,相信我,不会的……张灿还等着我们两个一起去接他,我们去点上火堆,我们这就去点火堆……”   苏雪抱着血如泉涌的叶紫,一步步的向张灿他们进山口的地方走去,那里,有叶紫,林韵为张灿和杨浩他们点上的火堆。   没人阻拦苏雪,所有的人都自动的让到一边,为苏雪让开一条大路,就算是胡蛮子的老婆娘家的人,蹲在地上的,也主动让开一条路。   不知情,前来围观的村民,也让开一条路,包围在圈外的,那些士兵也让开一条路。   叶紫的血,一点一滴的洒落在硬质的沙土地上,从村中的帐篷,一只洒过村头,洒过那倒下过他的十二位战友的三十多米路,一直洒到三个女人为几个男人点燃的火堆旁。   叶紫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她不甘心,是她把张灿送走的,是她把张灿送进山里的,张灿答应过她,一定会回来看她的……   “报告,我、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那个医务兵对苏旬说道。   “祖宗,我给你叫祖宗,行不?有办法你快去做啊!”苏旬恨不得跪下来给医务兵磕头,只要能救回来叶紫,叫什么都行,叫什么都无所谓。   那医务兵大吼道:“所有O型血的人都听好了,都到这边来排队。”   “要抽血啊,早说啊!我都等了这半天了。”   “哎,我个儿大,多抽点,没事……”   “看什么看,我个儿小怎么了,我的血就不是血,O型的,正宗的,让我先来……”   “我呸,就你那是正宗的,我这就是伪冒的啊!让开些,我先来……   “哎,不是有个先来后到吗?你怎么跑我前面去了……”   “大哥,别插队啊……”   “……”   十几个O型血的人,一瞬间排起了一条长龙。   当然是几个人是不能排起长龙的,只是有不少的村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血型,但不就是抽点血么,怕啥。   这叶老板和这两位姑娘,平日里对人不错,她急需要血,我有的是,哪能不贡献一点啊?   “不是O型血的,请离开队伍,不要耽误了事,大妈,你是什么血型啊?”   “不知道,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就得用女人的血……你谁啊!你不献血,就走开些,别这儿瞎搅合。”   “我是他哥……”   “呵,你这小伙子,你妹子都那样了,你一妈生的,你的血不能用?真是的……”   苏旬帮着维持秩序,一个个都争着抢着要鲜血,但也得血型对头才行啊!   虽然有不少的士兵在一旁,但村里的人太多了,上至七八十的老头老妇,下至七八岁的顽童姑娘,一个个把衣袖卷得高高的。   叶紫的失血量很大,十几个O型血的军人抽出来的血,没多久就又流了个精光。   这哪里是在救人,纯粹就是在拿命填。   苏旬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和人通着话:“林叔,这是要命的事,止不住血啊……我不管,就是O型血,有多少,都给我拉来,就算是浪费,也得给我浪费掉,对,要最快的,要最好的医生,支持不了多久了……”   “那帮王八犊子,先不管他,我这边火上房了,你知道,要是救不活她,我那任务完不成,谁都得不到好果子……”   没抽上血的村民,一个个跑回家里,把家里最好的铺盖卷给抱来,一下子,居然来了十几床,更多的人却是扛来一块门板,或是两块板子,不消片刻,就在火堆旁搭起了一座临时的医院,为的,就是抢救叶紫一个人。   叶紫残存着一口气,眼睛死死地盯着落霞山。   这栋医院,特地为叶紫留了一个大大的窗户,面对着落霞山,一个很大的窗户,让叶紫可以直直的看到落霞山,看到她和张灿分手的地方,看到张灿可以回来的方向。   不是同血型的几十个军人,甩开膀子,砍来不少的树木树枝,把火堆烧得旺旺的,让黑烟飘得高高的。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希望,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一个怀着孩子的妻子,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回来的希望,火堆越大,黑烟越浓,希望就越大。   最先赶到的,是一架直升机,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提着箱子的军人。   十几个苏旬带来的兵,不用吩咐,直接上前从机舱里往下搬东西,当然,大多数都是血液。   一个穿白大褂,戴着眼镜,很是年轻的军人看了一眼这所临时的医院,断然说道:“不行,得赶快送走?她在这儿太危险了。”   一个村民问道:“你是不是把她送走,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救活她?”   那个年轻的军人很是干脆地回答道:“没有。”   “那你还在这儿说什么屁话,没看到别的人都忙得团团转,你却在这儿胡说八道。”那个村民很是恼怒,这位叶小姐叶老板,是村里的财神,偶像,你一开口就要弄走,又没把握救活她,你这不是屁话是什么。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军人很是尴尬,他能理解,这是村里的人对叶紫的尊重,无法取代的尊重。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六章 你冤枉吗   黑毛龇着牙,那几乎被眉毛遮住的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这些王八蛋,上战场,我都没被揍得这么惨过,没想到……哎唷……兄弟,你轻一点……”   小三子脱下臭气熏天的衣服,憋着声音说道:“真是冤枉,把我往那儿扔不是扔,偏偏把我往茅坑丢,我这一世英名,就这么完了,冤枉……”   那个给黑毛治伤的兵嘿嘿笑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对老百姓,本来就要这个样子,对不对,哎,哥,你干嘛叫黑毛啊!还有小三子,你们的真名是什么?”   黑毛一瞪眼,但眼睛痛得他又眯成一条缝,“哎,兄弟,这个,是不能打听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军队的纪律,你怎么给忘了。”   黑毛穿好衣服,对那个军人问道:“那些家伙,现在弄的,我得去看看,哎呦……真痛……”   那个军人答道:“惹了这么大的祸,还能怎么弄,蹲在那边的啊,你要干什么,别忘了,我们是有的政策啊。”   小三子也问道:“你要去干什么,去收拾他们?这个,我可不同意。”   “放心,我不会去为难他们,哎呦……好痛……他们不是要看那个帐篷里的东西吗?就让他看看,免得……哎……他们不死心。”黑毛一边说,一边丝丝的吸着气儿,看样子确实伤得不轻。   “回头,去跟你们头儿说说,把那个什么有点芝麻绿豆大的官儿的那个老头,让他来一下,我想见见他。”黑毛说道。   “成!我这就过去跟我们班长说,”那个军人说着,一溜烟的走了。   “老成,你倒是快点啊,别人来了,你还在洗澡,”黑毛说道。   小三子一边死命的往头上冲着水,一边答道:“快?我快得起来吗?你没看到,那个茅坑里,哎,不说了,反正比训练的时候更让人恶心,还有,以后别再叫我的姓名了,我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没了,临快退了,还被人丢茅坑里,我丢不起这人。”   黑毛也有同感,“还说,我还不是被人一顿胖揍,这事要说出去,那还有脸再混下去!想我也是一世英名,哎……咝……要是能放开手脚,别说就这几个小瘪三,再来几个,我也不会放在眼里……哎……咝……”   小三子不由得笑道:“这就叫阵前杀敌,俺是老子,面对百姓,我是孙子,光荣,值得继承下去……”   “光荣?值得继承下去?那你就继续下茅坑吧!”黑毛嘀咕道。   好不容易小三子洗完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打了个喷嚏,又低头在身上嗅了几下,“这鼻子好像塞住了,帮我闻闻,是不是还有那股味儿。”   说着,小三子抬起手臂,要黑毛闻闻,但黑毛早跑了出去,眼睛被打肿了,但鼻子还没坏。   出了这样的事,老舅上头的人,自然过来得飞快,但见到的,是一些背着枪的军人,老舅上头的人只好规规矩矩的向还驻守在村里的军人打听情况,找说话能顶事的头儿。   但这几个军人,也是没好气的回答道:“我的上级,都在火堆那边忙着,要找他们,那边去找。”   虽然不客气,但上头那一帮子人也只能忍着,不要说这几个只是小兵,在自己的辖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这一帮子人,现在见谁都得矮上一头。   别说对自己不客气,就是骂上几句,那也是活该。   老舅是两个人送过来的,很有点押解的味道,但那两个人很是客气,一点儿也没为难他。   黑毛见了老舅,也不大客气,“你不是要来参观一下,我们的帐篷里,放的究竟是什么吗?成,我满足你的要求,但有一条,后果,有人给你说过了,你得自负。”   黑毛真想好好的给这个老头儿两个嘴巴子,但他还是忍住了,虽然是这个老头儿带头来闹的事,但责任也不全在他。   老舅却是人老成精:“对不起,我们也并不是诚心来找你们的麻烦的,在我的辖区里,出了人命事件,我有责任,这不,那位小姐先动了手打了人,局势我没控制住,这是我的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检讨……”   老舅说得很轻,也很明白,是叶紫先动了手打人,他只是没能控制住局势,是他工作上的失误,要检讨,也是向他的上级检讨,但他的辖区里出了大事,他来走访,这是很正常的事。   黑毛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啊!”打官腔的人他见得多了,那一个都比老舅会打官腔。   “这个……这不是我工作范围内的事,我错了的,我检讨……”确实是个老官油子。   “可惜,我告诉你,这里面的东西,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说不定这里面的东西,和你还脱不了干系。”黑毛冷笑道,想起长眠不醒的十几个战友,黑毛真的想抽人。   “我说过,我来只是和你们领导谈工作,参观不参观什么的,我没那份兴趣,我来,是因为在我的辖区里,出了一桩人命案,这与参观不参观有什么关系吗?”   老舅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和他们的领导来谈谈工作,这没错,至于后来出了事,那也是那个小姐先动的手,自己没那个能力平息事端,最多免职、处分,不会去蹲大牢,再说,现在真弄明白了,这帮人,自己要跟他们斗,还真不是那一盘,不,那一碟小菜。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老舅更明白,眼前这两个家伙,只不过是要自己死心,这帐篷里面到底是什么,反而不是关键了。   也许,里面是一台没见过的机器,也许,里面什么都没有,但自己只要踏进去一步,泄密罪,那肯定是逃不了的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真的是易如反掌,但老舅自然不会上这个当。   我可以不要前程,我可以不当官,但你要我的老命,怎么着我也不会轻易的拿给你,你要我看,我偏不看,你能耐我何。   黑毛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想看是吧,我也不想勉强你,不过,我告诉你,你不来,我们也想去找你,你来了,我本想给你一个机会,但你想要这个机会,我也没办法,回头,那就看你上边的人怎么收拾你吧。”   “我上边的人怎么收拾我,那是他们的事,但你想栽赃嫁祸给我,我是不会上你这个当的。”老舅说的很直接,落到上面的人手里,比直接落在你们手里好。   “很好,”黑毛好整以暇的说道:“你是胡蛮子的亲舅舅,胡蛮子几年前要被判上五年徒刑的,是你出面,让他只蹲了半年……”   老舅开始冒冷汗了,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又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是怎么会知道的?但转而一想,马上又明白过来,他们要查一个人的底细,那还不是分分钟钟就给搞定了的事。   “这只是其中的一件,说到胡蛮子,我记得,那天他老婆给了他五十块钱,要胡蛮子到镇上找你,目的是为了我们那位……上级,报答荷花嫂一家,给她出了点钱,要帮她盖栋房子,胡蛮子眼红,想要你出面,把我们赶走之后,他可以胡作非为……”   “这件事,我没说错吧,”黑毛虽然咝咝的吸着气但每一句话,说的都好想亲眼看到过似的。   老舅知道抵赖不过,但他还有的是招儿:“不错,胡蛮子是我的外甥,他到我家有不是第一回,走亲戚串门,这有错吗?他也是向我说起过,你们……你们和荷花嫂家的事,但当时我就批评过他,还说过,乡里乡亲的,一定要搞好邻里关系,这也有错吗?”   “没错,但我们很怀疑,就在胡蛮子从你家出来的当天下午,有人偷袭了我们,这个情报,不知道是你传出去的,还是谁,当然,你可以不承认,胡蛮子的死,他是罪有应得,就算他不死,他这辈子也只有蹲大牢的命……”黑毛慢条斯理的说道。   “泄露情报,有人袭击了你们?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你,血口喷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要是有的话,村里的人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老舅彻底慌了神,自己也问过村民,也问过胡蛮子的老婆,村里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事,只是这帮人悄悄地走了不少,更没听说有个什么袭击的事件发生。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黑毛挥挥手,“我原本好意看你年纪不小了,让你到这帐篷里看个究竟,让你好好想想,给你一条路走走,但你非要拒绝,我也没办法,言尽于此,该怎么着你就怎么着吧……”   小三子在旁边说道:“也真是,你带头闹事,我们都不打追究你,看来,你一定是要自己掘个坑跳下去才舒服,谁能帮得了你啊?”   老舅没想到,这泄密的罪名,自己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但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啊,他说胡蛮子泄了密,就泄了密,还遭到袭击,证据呢?   黑毛一仰头,用下颚指了指那个帐篷,示意老舅自己进去看。   老舅一横心,咬了咬牙,掀开帐篷,他看清里面的东西的时候,一下子惊呆了,这里面,是还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十二块白布,盖着十二具尸体。   苏雪不想让村里的老少爷们看到这些血腥的场面,怕他们受到惊吓,所以,很是严密的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也只是有一部分人,已经悄悄的撤走了。   老舅是外人当中,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但他也第一个明白,这帮人确实是因为被人袭击,而导致十二个人的死亡,如果真的是有人出卖了情报,那这个人,就极有可能是胡蛮子,既然敢袭击这帮人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放过胡蛮子了。   黑毛拿出一个塑料口袋,“这是我在袭击我们的人的地方找到的,你可以看看,这上面,的东西,很有趣,很仔细,就算我们来了这么久,也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连一道沟,一道坎,这上面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这说明,只有本村的人才会知道的这样详细。”   “而这一段时间,胡蛮子有好几次都故意窥探过我们的布防情况,你说说看,我们有没有理由怀疑,这份情报,是由你提供给那几个杀手的?”   老舅一屁股坐到地上,“冤枉啊,我真没给任何人出卖过情报……我和这事真的一点都不沾边,你们……你们可以去调查……可以去调查的。”   黑毛蹲下身子,“我就算相信你没出卖我们的秘密,但你带这么多人来,还砍了我的上级,这个你冤枉吗?你可是看到的,我们可是没还过手的啊!”   老舅惊慌失措的说道:“这和我没关系,都是胡蛮子的婆娘,是她……”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七章 一沙一世界   最主要的祸首胡蛮子,已经死了,胡蛮子的老婆,一天到晚在村里不停的乱逛,嘴里不停地说着,“我更自由了……哈哈……我更好过了……”看样子,已经是疯了。   苏雪看着这样的情况,心里也觉得挺可怜她,很多事情,其实可以不是这样子的结果的,别人发了点财,那是别人好心有好报,你何必要那么眼红?不是你的,你再怎么强求,能强求得来么?   苏旬问苏雪,这些人都该怎么处置,苏雪淡淡的说道:“算了吧,不要为难他们,再说,要为难他们,我也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必要。”   苏旬知道苏雪很是好心,再说,叶紫那边,情况还很不乐观,苏雪实在不想过多的耽误,老舅的上级搞这个现场处理会,其实,也就是想在苏雪、林韵面前征求意见。   人太多了,现场抓到的该有三四十人吧,这么大一票子人,连老舅手下,几乎所有的人都牵涉了进来,要全部处置,虽然是件麻烦事,但只要苏雪和林韵说一声:“你们看着办就好……”或者是一句:“严惩不贷……”这些上级,都会严格执行。   但是,一旦严格执行,这三四十人中间,起码九成九的人都没希望了,多少人没希望,这不是老舅的上级们关心的事,他们关心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自己又有多少人逃不了这个责任,一旦认真追究起来,他们中起码也有九成九的人,处分,下岗,都是轻的。   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没,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听苏雪这么说,一个个自然喜不自胜。   某上级当即站了起来,“小苏同志,你的大度,和你处理这件事的态度,是值得我们深刻的去学习的,我庄重的向你承诺,在我们的队伍里,有些害群之马,我们会坚决剔除,发现一个,处理一个,坚决严惩不贷……”   某上级说道:“小苏同志,你能做到这一步,你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我向你保证,从现在起,你们有什么困难,只要你说出来,我立即调人、调物过来,尽一切力量配合你们的工作……你的意愿,就是我们的命令……”   某上级说道:“……”   总之一句话,先前没能配合好苏雪她们的“工作”,现在是追悔莫及,现在,苏雪同志,你就发句话,就是骂我们,那也是在为我们好,那也是命令。   苏雪想了想:“这样吧,这几天,我们砍了这儿不少的树木,这是我们引起的,你们实在要我说个条件,我就拿点钱出来,算是赔偿,恢复一下这里的环境,不过,那些兵,没时间来做这事,我也没太多的人手,这样吧,钱,由我拿出来,买树苗,找人手,就由你们来办这事,所有的工钱开支,算我的,你们看成吗?”   成,这样的事哪有不成的道理,这是想都想不来的好事,还有不成的道理?   “对了,那些人,都把他们放了,种树的事,也算上他们一份,能挣点钱的事,别把他们落下了。”   周围的村民一下子激动起来,巴掌拍得震天介响,什么叫尊敬,这就是打心眼里尊敬。   说实话,先前这些村民对苏雪她们好,一是她们的身份高高在上,二是盯着她手里花不完的钱,但现在,他们真正知道了,这些人,不但地位高,钞票多,人格,更是高尚,更是值得尊敬。   “成,”某上级立马表态,“我马上回去,组织专家过来考察一下,看看这里都适合什么样的种经济林木,争取在三年以内,让仙霞石村的村民,都过上好日子,五年内达到小康……把仙霞石村建设成本县具有带头作用的模范村,让仙霞石村成为本县经济领头羊……”   表决心,拿态度,个个都积极得要命,活生生的把一个现场处理会,开成了一个现场检讨会,工作报告会,招商引资会,前景报告会。   几个上级甚至当场就敲定,这一片,看看能不能种上果树,那一片,大家伙儿把它开发成经济林木,蔬菜什么的,也得成批成块,形成规模。   引得村民们群情高涨,一阵又一阵的拍巴掌,是这些人糊涂了吗,当然不是,拍巴掌又不花钱,不花钱不说,他们还是送钱来花的,没理由不热烈一点,没理由不高兴一点,对吗?   老舅虽然被现场革了官职,但一切责任也都不用再承担,说起来也是好事一件,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跟在上级屁股后面,不停地打转,这儿指指,哪儿点点,但却再也没有多少人理会他了。   苏雪懒得理他们,转身钻进临时医院,叶紫的情况很是不容乐观,虽然勉强止住了血,但由于过多的拖延,使得她失去了最佳的治疗时机,现在,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张灿能回来,张灿回来了,可以用他的异能,但张灿他们现在在哪里?   叶紫日日夜夜都睁着大大的眼睛,定着落霞山,看着他和张灿分手的地方,看这张灿有可能回来的地方。   生命,正在从她的身体里一分一分的消失,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只不过是在等那个希望,等见到张灿一面,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希望。   两个战斗班的人,日夜不停地在仙霞石村周围不停的警戒巡逻,其余的人,每天都上落霞山,去寻找张灿他们的踪迹。   但除了没有,还是没有,没有人能说得清,张灿他们到底上哪儿去了。   张灿他们上哪儿去了?   张灿他们几个一直在向前奔跑,老黄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他不断地接受张灿的异能改变体质,跑起来,比几个年轻人不会慢。   黄玉年轻,又有功夫在身,跑起来和老黄有得一拼,老四老五,长期接受训练,自然懂得怎么样跑起来不吃力,高原是这几个人里的佼佼者,但他没有跑在最前面,而是落在最后。   倒数第二的,是杨浩,杨浩虽说有些蛮力,体质也不错,但他不是军人,更没像这样不停地跑下去过。   虽然是在逃命,但逃出了几十公里了,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跑了多远,他也快要坚持不住,多亏了高原,在后面不时地帮他一把。   那座古庙早已不见了,但山还在不断的消失,被那座已经消失的古庙强力的吸引了过去,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张灿他们一直都没跑出古庙西吸力的范围,他们不得不继续跑着,就像在跑步机上跑步一样,不论跑多快跑多久,但始终都没离开跑步机,似乎空间和时间,都在不断的被那座消失不见的古庙吸了进去,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灿照顾着黄玉和老黄两个人,一边大声叫杨浩:“浩子,二当家的,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另一个世界里……”   杨浩喘着粗气,举步维艰,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回答张灿的话。   倒是老黄,一边跑一边说道:“小张……听过‘芥子纳须弥,一沙一世界’这句话吗?佛经中说……微尘中,各现无边刹海;刹海之中,复有微尘;彼诸微尘内,复有刹海;如是重重,不可穷尽,非是心识思量境界……”   张灿一边跑一边说道:“不懂……说得我头都大了……是不是南阿弥陀佛的意思……”   老黄怒道:“你都说到哪里去了,真是不学无术……这句话的意思是……总体上是说,一个极小极小的物质里面,和外面的宇宙,都是相同的……看你怎么样去领悟……”   黄玉喘了一口粗气:“都在逃命,还在说这些没用的,省点力气逃命不成啊……”   张灿却答道:“不是……我就是在想……我们就算这样跑下去,最终也还是免不了被吞噬的命运……哎,黄老,注意脚下……”   “我听黄老说,那什么戒指那什么的,就感觉的奇怪,这小小的落霞山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世界,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是不是也在一粒芥子里……”   黄玉跳开一块石头,说道:“神经病,你像在芥子里吗……这芥子有多大……”   老黄倒是有些赞成张灿的看法,“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从他们的传说中想到,这落霞山里,有条奇怪的通道,它连接的,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张灿避开一块迎面飞来的石块,说道:“我的想法也是这样,我们来到的,只不过是一个能量世界,但这个能量世界,是在落霞山里,或许,这里只是落霞山里的一颗树里,或许,是一粒沙子里,只是通过了那条通道,才会来到这里……”   “但这条通道会在哪里呢?老李头的老伴,说来过这里,并且见过天神,我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我奇怪的是,她怎么离开的,他们做的那些标记,怎么会不见了呢?还有,黄老说他知道这里有什么书,很明显,那是真的,只不过被人抢先拿走了……”   “就像我那把匕首,也是这里面的东西,只是很多年前,有个很厉害的人,不但把它拿到手,还把那本书也给带了出去……他们都能出去,问什么我们不能?”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八章 渐渐冰凉的手   “小张,你现在还能想着这些,不错,孺子可教……”老黄很是得意,的以他自己有眼光,从在原始森林里见了张灿,他就一直觉得,张灿这家伙,不当一个科考队员,实在太可惜了人才。   这次,老黄一个人跑到落霞山里来之前,也曾千叮万嘱黄玉,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情况,无论如何,也得把张灿给找来。   有张灿在,能不能出去,出不出去得了,老黄反而不怎么放在心上,我就算倒在这里,也是倒在自己的岗位上的,光荣,也是我应该这样做的。   张灿一边跑一边问道:“黄老,吹胀气球扎破了会怎么样?”   “这还用问,漏气呗……”回答这个问题的,不是老黄,而是黄玉。   张灿喘了一口气,“当然是漏气了,但我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那种情形。”   “收缩……”老黄说道,很简短,很明了,他虽然体力好、跑得快,但也不可能像张灿一样,一边跑一边聊天。   “现在的情形,就好像在气球里,原本很膨胀很平静的气球,被我们几个人捅了一个洞,里面的气不住的泄漏,这个空间就自然不住的收缩。““但有没有办法,把这个气球在扎上一个洞,一个更大的洞,让气球里面的空气从这个大洞里出去,虽然漏气会更快了些,但到了一定的程度,气球反而有一瞬间的平衡,是不是,”   “没想到你平日里观察还挺仔细的……”黄玉说道。   “关键是怎么才能把这个气球穿个洞,拿什么去穿?”老黄说道。   “用枪,”老五说道。   “也可以试试,”老四说着,拿出手枪,推弹上膛,二话不说,“呯”的朝前面开了一枪。   张灿问道:“四哥,你这枪多大的射程啊?”   老四气喘吁吁的说道:“一百二十米吧,不过这是极限。”   张灿说道:“你看这样儿,只有一百二十米吗,你太心急了,这样吧,你们几个,帮我好好的照顾着黄老和黄玉,我到前面去看看。”   “好……哎,不好,你一个人,到前面去看,到那个前面去……”老四老五两个人,不太知道张灿的底细,心想你还能到前面去看,你能到多前面。   谁知道,张灿在听到两人应了那一声“好”之后,突然在几个人眼里消失了。   张灿奔行得太快了,虽然有巨大的吸力拖着他,但他依然像一颗出膛的子弹,甚至让人感觉到他身后的空气,因为和张灿摩擦,变得有些发烫,其实,张灿在研究所里,根本不止一趟两趟在里面转悠过,他凭的,就是速度,快得像闪电一样的速度。   他本来不想轻易的在人面前显示出来,但是,现在大家都在逃命,唯一的希望,就在他的身上。   老黄和黄玉失去了张灿的支撑,不到片刻,便支撑不大住了,脚步越来越是沉重,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两个叫老四、老五的年轻人在拖累着他,张灿在的时候,自己跑的不是蛮轻松的吗?张灿一走,怎么就这么吃力了。   杨浩现在也几乎是被高原拖着在往前面跑着,太吃力了,何况,他们又是落在后面的,落后一分,就吃力几分,渐渐地,高原和杨浩就和老黄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杨浩再跑几步,实在不行了,“高……大哥……放开我……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高原也已经是举步维艰,拖着一个人,跑了这么久,哪里还能撑得住,但他依旧答道:“废话,我会放弃你吗……我答应过林韵,就算我出不去,也要你送出去,别多说,来,听我的……呼气……吸气……”   老五偶尔一回头,发现高原和杨浩两个已经落下了十几二十米远了,不由得大叫了一声,马上回头奔去。   往前跑十分吃力,但一掉头,老五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好几倍,一眨眼,便到了杨浩身边,但也因为速度快,冲力大,差点把杨浩和高原两个人给撞到,这地方要是跌倒,那将不会再有机会爬的起来了。   老五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再回过头来,也感到比先前吃力的多了,但是老五没有半分迟疑,奋力上前拉起杨浩,和高原两个一块儿使劲,拖着杨浩,死命的追赶老黄他们。   但他们都已经是精疲力竭,就算是在吸力的的边缘,但这个时候也是被吸力一点点的往后拖去。   老四自然不会离开老五,见三个人离他们愈来愈远,对黄玉说了声:“照顾好黄老……”然后一转身,向高原和杨浩奔去。   老黄在向前跑了几步,暗自叹了一口气,对黄玉说道:“小玉,别回头,尽力地跑,千万不要回头……”   说着,也回过头来,向高原他们四个走去,黄玉隐约听到老黄的叫声,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却发现后面的几个人,都快要被沙雾给淹没了。   黄玉一咬牙,也回过头来,扑到高原他们一块儿。   老黄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但他还是怒道:“小玉,叫你别回头的,你干嘛又跑回来了……”   黄玉答道:“爷爷,我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再错第二次了……”   老黄大怒道:“你有什么错!你个女孩子家,凭什么说你有错……”   黄玉有些艰难的答道:“爷爷……我曾经在最危险的时候,抛弃过张灿,还有叶紫,那是我这一生犯下过的最大的错误,他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我不能再丢下任何人,我不想再后悔了……”   高原大呼道:“大家都不要说话,一起使劲往前走啊……”   六个人,手挽着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但无可奈何的是,他们已经脱离了吸力的边缘,到这个时候,每向前走一步,不但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而且,还不住的滑向吸力的中心。   到了后来,六个人再也坚持不住,老黄,黄玉,老四,老五,四个人都先后晕了过去。   ————   叶紫也撑不住,几个医生一再对苏雪说,赶快把叶紫送走,再这样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紫死去,但苏雪每一次去看叶紫,都发现叶紫大大的眼角,总是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像一滴附在嫩叶上的一滴露珠,始终不肯掉落。   苏雪知道,那一滴泪珠,是流给张灿的,是为张灿流的。   苏雪不忍拒绝叶紫最后一个要求,不忍破坏叶紫最后一点希望,她也希望和叶紫一起迎接回来的张灿,再说,只要张灿能回来,叶紫活下去的几率,比把叶紫转到任何地方都要高。   苏雪陪着叶紫不停地说着话,“叶姐姐,我希望生个女孩子,以后起名字就叫‘紫雪’,我希望你能个张灿生个儿子,当紫雪的哥哥,就像你保护我一样,让哥哥保护妹妹一辈子……”   “叶姐姐,你知道吗?我梦见了张灿,他带着我们两个,在一片碧绿的草原上,你带着两个孩子,在草原上到处跑着闹着……”   “叶姐姐,以后,我们一家人,远远地离开京城,找一个僻静的乡下,让张灿每天去耕田种地,在地里种上无数种鲜花,我们两个,每天带着孩子,看着他们嬉闹,谁要是不听话,我们就把他带到张灿面前,让张灿狠狠教训他……”   “叶姐姐……”   可惜,叶紫已经不能和苏雪说话,叶紫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和张灿分手的地方,看这张灿可能会回来的方向。   这时候,临时医院外面的人,突然涌向落霞山,先是一个,后面一个又一个,最后所有的人,都涌向落霞山,他们都欢呼着,吵嚷着,一起向落霞山跑去。   张灿回来了!三个人,拖着四个人。   张灿、杨浩、高原,他们三个,用树枝拖着老黄,黄玉、老四、老五,他们是个人。   张灿他们三个,好像在原始森林里,度过了十年八载一样,全都是衣衫褴褛,衣不蔽体,而且,三个人都已经疲累以极,就像三个月都没能睡个觉一样。   发现张灿他们的,正是苏旬,苏旬再次上山的时候,突然间就看到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而且三个就好像走过好长的路,一个个都是艰难,踉跄的迈动着步伐。   苏旬看清是张灿,一声招呼,让其他的人照顾后面的,他自己却二话不说,一把背起张灿,就向山下的火堆跑去,山下的火堆旁有个临时医院,医院里有一个等着看张灿最后一眼的女人。   张灿虽然疲累,但还是问了句:“大哥,你怎么来了?你要干什么?”   苏旬背着张灿,一边跑,一边吼道:“别问这么多,你好好休息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李小杨,带着足足一个班的人,开道的开道,搀的搀,扶的扶,十几个人,有时候几乎是举着张灿在过沟、上坎,一路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那个火堆旁的那个临时医院。   听到外边的人欢呼,苏雪明白,张灿回来了,但她没有出去迎接张灿,她只是流着泪,握着,紧紧的握着叶紫的手,紧紧的握着叶紫渐渐冰凉的手。 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 做个名人   苏旬他们已经走了,原本要带着苏雪张灿一起走的,但张灿不想马上就回京城,苏旬没办法,只得带着他的人走了。   不过在临走前,苏旬对张灿和苏雪说:“你们两……你们现在不回去,也是一件好事,多在这里散散心,家里那边的事,已经可以不用担心了,估计再过几天,上头的命令就会下来,内容可能就是关于精简裁撤的事。”   “其它的,我也不能多说,总之,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外公说的,从现在起,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们一家子,都要好好的保重身子,呵呵……到时候,我还想看看那几个小家伙……”   这次的事情不小,其中,牵涉到了圈子了好几个能说话的实权人物,像苏雪、林韵出了这样的事,这两家还不联合起来,这样一联合,有些摇摆不定的人物,自然就往这边靠,实力,无形之中就大了很多倍。   所以,张灿明白苏旬说的“精简、裁撤”是什么意思,苏雪的老爸要是没有实权,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所以张灿什么也没多说。   老爷子的保镖带着他的同伴,和苏旬一起走的,他脸上没有悲伤,有的,只是神圣的忠诚,他临走时,只是淡淡的和张灿,苏雪等人握了握手,很是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战友牺牲的地方,然后坚定、头也不回的跟着苏旬走了。   黑毛和小三子他们还有四个人,他们倒是留了下来,回家!回家干什么?生就的飘荡命,这儿也不错啊,关键是这里还有他们十一个兄弟,永远的躺在这片硬质的沙土地上,他们四个人,不想就这么离开。   再说,张灿答应他们,可以在这边搞点开发,钱?呵呵,这个要你们担心么,这样吧,算我投资,你们几个做老板,到时候有收益了,大家一块儿发财。   苏雪说:“张灿,你不是最喜欢倒腾古玩么,怎么想着要来搞开发,你懂这个么……”   张灿淡淡的一笑:“倒腾古玩,那不是一件长久的事,再说,那些钱,再那样赚下去,呵呵……躲过了这次,下次还能躲得过么?”   苏雪不解:“你这就金盆洗手了?”   “这不叫金盆洗手,这叫急流勇退……”到底是金盆洗手,还是急流勇退,只有张灿知道,或许,这里,是一个很好的退路也说不一定。   以前张灿只顾着埋头赚钱、数钱,有事的时候,就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飞乱撞,根本就没想到过要未雨绸缪,给自己留个后路,现在,黑毛他们又肯帮忙,这无疑是个好机会。   黄玉和老黄两人也留了下来,黄玉很想搞清楚一些问题,那天自己明明都晕了过去,怎么还会活着?张灿跑到前面去干过了什么?这么多人,是怎么得救的?那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她的疑问太多了,她很想弄明白。   很多问题,他都想问问高原和杨浩两个人,因为,听说出来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个人还清醒着,但高原有任务,接到命令就走了,杨浩和林韵两个一天形影不离,虽然还没走,但一天到晚,连两个人的影子也不大见得着,就更别说问他点儿什么,想知道点儿什么。   张灿会治伤,这一点,老黄很清楚,但听有人说叶紫已经都是个死人了,张灿居然把她救活过来,有这个可能吗,还有,李老头和李老太太自己都说,他们也是两个快要死去的人,但那样子像要死去的人么?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也未必会死吧!   这么说,是不是张灿看过了那本可以改变人类进化进程的书,要是看过了,他却不说出来,那就是自私,自私,可不是好的品德,自私可是资本主义的本质,这是要不得的,像张灿这样的大有前途的青年,是不该和不能有这样的思想的,这事,肯定得要弄清楚。   所以老黄也留了下来。   杨浩和林韵两个,本想再回京城,但老爸那张脸,自己是对不起了,再说,人不是挺年轻的吗,现在不到处玩玩,四处逛逛,以后会后悔的,两个人一天倒也无所事事,听说黑毛他们打算在这儿住下来,便想着给他们帮帮忙。   荷花嫂家的房子,完工了,很漂亮,三层小洋楼,这样的小洋楼,在镇子上都不多见,仙霞石村住进这样小洋楼的人家,荷花嫂是第一家,也是仅有的一家,很是气派。   当然,荷花嫂也少不了要请一顿客,村里的老老少少,赶趟似的来恭贺荷花嫂。   当然,也少不了张灿那一份,张灿和苏雪两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叶紫,还没到荷花嫂家的门口,李老头和李老太太便亲自迎了上去。   张灿先是和李老头子、老李太太寒暄恭贺一阵,这才和苏雪一起把叶紫推进荷花嫂的小院子,院子里,摆着十几张桌子,都围满了人。   但正中间却留着一张空着的大桌子,特意为张灿他们留下的,张灿和苏雪推着叶紫,村里的人一点也不奇怪。   关系什么的,都不用说,就凭着叶紫替苏雪挡了那一铁锹,她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待张灿他们坐定,酒席便马上开始了,上酒上菜,然后吆五喝六,推杯换盏,好不闹热。   恰恰这个时候,又来了一大队人马。   老舅的上级们!大大小小的车,从村口一直排到荷花家门口,好几十人吧。   给荷花嫂家贺喜是主要目的,至于来兑现自己的诺言,倒是其次,是顺带,他们弄明白了荷花家的情况,以及那件事的经过,就明白过来,想要直接走张灿他们这条路子,没法子走得通,也不敢去走,那样,太张胆明目了。   但是,走荷花嫂这条路子,却是一条捷径,以后要是有个什么难缠之处,荷花嫂说句话,可能比自己说十句还顶用,这样的人不去巴结,去巴结谁?   其实,张灿和苏雪也很是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留下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就是要看到这样的一个结局,也就是要给荷花嫂这样一个面子。   饭,这帮人就不吃了,甚至很耐心的等村民们吃完荷花嫂家的酒席再说,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工作”对不对?   只不过,荷花嫂家的酒席,虽然丰盛,但在这几十个人眼里,还真是没什么胃口,这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吃的,当然就没那么讲究了,再说,这场面,和那些宾馆相比,这个就不说了,关键是“纪律。”   来的小车不少,大车也有好几部,拉的,都是树苗。   上级向苏雪汇报,“一共是一百七十万的树苗,有一半是明年就有收益的,销路,到时候我们会有专人负责,保证能让村民们既省心,又有较好的收益,只是,后期的投入,我们还有些困难,你也知道,我们……”   苏雪拿出一张银行,“这里面是五百万,直接就可以兑取现金的,钱不多,先拿着,只要把这事办好,差了钱,再通知我。”   “这怎么行?这个钱,是我们专门拨出来的……也不是借贷来的……用不着你掏的……”上级很不好意思,把那张卡拿在手上。   苏雪淡淡的说道:“我说过,我们砍过不少的树,这就当是赔偿,你们也不用多说……”   上级不好意思的把那张卡意思了,有了钱就好办事。   “还有个事儿,”苏雪说道:“有几个人想投点资,在这里搞点开发……”   “这是好事啊,我们最欢迎的,这可是我们盼都盼不来的事啊,我保证,在这块土地上,只要是正常的投资,我们会给出最大的优惠,呵呵,大约有多大的规模?……”能在这样的地方投资,哪怕是小规模的投资,也是政绩啊,有了政绩,就有了前途,上级心里热乎得不得了。   “这样吧,一次也不能投得过大,投得太大,我们也没那个能力,大约在五到十亿之间吧,算是第一期,以后就看情况,再根据需要做决定……”这个,苏雪比张灿懂行,再说,和这些人谈这些事,苏雪比张灿更适合。   五到十个亿,还只是第一期,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里有多少人可以上岗有工作,这意味着在这里以后有多大的收益,这意味着上级的这个辖区,在以后,就是这个地方的龙头老大,这是多大的政绩!那还犹豫什么?   上级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辖区里面,工厂林立车龙水马一派兴旺发达的景象,那还犹豫什么,回家啊!赶快整些资料出来啊,给她们最大的优惠,给她们最大的方便,一定要让她们在这片土地上扎下根来。   村民们分发着树苗,一派热火朝天,苏雪和黑毛他们几个,和那几个上级谈得很是融洽,张灿却推着叶紫,慢慢的向那条三十多米长的路上走去。   干这些事,张灿和叶紫都不在行,留在那里,反而不好,就算十个亿,二十个亿,五十个亿,苏雪说多少,张灿都不会有意见,张灿不差那点钱,他差的,是一条后路。   苏旬建议,张灿要做个名人,一个浑身长满刺的名人,不只是为了光宗耀祖,而是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清清静静的,没人敢随便来找麻烦的名人。 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 来意   一眨眼,十几天又过去了,仙霞石村来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伙人,苏雪的小舅,王前,和他的几个保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经过近两个月的苦斗,王前大获全胜,不但抄了对方的老底,还大赚了一笔,当然,这和圈子里几家联手,也不无关系。   王前见着张灿,结结实实的把张灿搂着甩了两下,那种喜悦,用言语说不出来,王前太激动了。   王前和张灿聊天,其他的人都远远地站着,也不过来打扰。   背了苏雪和其他的人,王前“嘿嘿”的笑着说道:“张……灿,嘿嘿,我怎么感觉叫你张灿,没叫兄弟顺口,算了,还是叫你小张吧,乱了辈分,回头老爷子又该骂我一顿了,小张,猜猜看,我欠你多少钱?”   “欠我多少钱,重要吗,那个不重要。”   “虚伪,”王前大大咧咧的说道:“一百零五亿美金,不重要?嘿嘿……好小子,没看出来,我的全部家底,也才跟你差不多,呵呵,我真是嫉妒你,你小子挣钱,怎么就比我还厉害了这么多,你知道我挣这些钱用了多久,我告诉你吧,差不多十五年,十五年哪!”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王前笑道:“早知道,我就跟着你一块儿混,那钱不就来得快得多,嘿嘿……”   张灿当然知道王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来这里,也绝不是仅仅只是为了和自己开开玩笑而已,他有事!   王前依旧呵呵的笑着说道:“哪儿有什么事啊,我这不是赚了大钱,心里高兴,特意来和你聊聊天,再说,我欠你的钱,我这不是来还钱吗?”   “哎,小……张,知道吗,呵呵,那个拍卖会,我把你的那些钻石,和夜明珠往台上一摆,你猜,那些搞鉴定的怎么说,呵呵……猜不到吧!有个鉴定师当场就问我,说‘三少,你这是来鉴定还是来拍卖的啊?来鉴定,我想没那个必要了,要是来拍卖,我敢说,没多少人能买得起你这些玩意儿啊……呵呵……   “后来呀,真的,一共十二个买家,才把那些东西买完,最高的一个,你猜,拍出什么价,嘿嘿,十二点六一亿,这可是创了纪录啊……”   张灿淡淡的一笑:“那些,现在对我来说,都只不是一堆数字而已,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王前又“嘿嘿”的一笑,“很多首富也很喜欢说这样的一句话,我觉得他们很虚伪,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还要拼命的挣钱?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相信,你是打算从此以后退出古玩界,对吧?可惜……,很是可惜,那将是古玩界的一大损失。”   “听说你打算改行,在这里投资,很好的一个想法,都有哪些项目?要不,也算上我一份,和你合伙,我放心,能赚钱……”   张灿也“嘿嘿”一笑,“小舅,做这一行,我可不敢跟你比,再说,这事,是苏雪在操办,我,只是一个拿钱的主儿,对这些,我根本是一窍不通……”   王前端起茶,喝了一口,又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刚起步,人才上的确会有些困难,这不,我都给你带了两个人来,跟我十几年了的,是两个忠心可靠的人,他们两个,路子又广,经验也是一流的,有他们在,你就大刀阔斧的干下去就是。”   张灿淡淡的说道:“小舅,我真的没想着在这上面赚多少钱,这是叶紫的弟兄们……你知道的……”   说起这事,张灿有些黯然,十一个人,为了叶紫和苏雪,用身体去给她们挡子弹,这和钱有关系吗?   王前知道这事触到张灿的痛楚,叹了一口气,张灿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这一关过不去,无论是对家人,对朋友,换句话说,他不具备一个大英雄,或者是一个大枭雄,必要的情感割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张灿在这个方面上,一直做不到,他没法子做到,很有点妇人之仁的感觉。   王前点点头,“我得几个兄弟,对我也不错,都是肯为我挡子弹的人,其实,我也再怀疑,以后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我会怎么去做?哎,不谈这个了,今儿个是好日子,把苏雪和叶紫,还有那几个兄弟,都叫来,今儿个高兴,大家喝个痛快再说。”   张灿笑道:“小舅,我这里可是没有什么好酒好菜的啊……”   王前“呵呵”一笑,“知道你这家伙会这么说,小金,去,把那箱茅台给我搬出来,让大伙儿喝个高兴。”   叶紫还很是虚弱,被苏雪推着过来,和王前打了个招呼,叶紫嘴里叫的还是“王先生。”   王前看看身边没有其他的人,笑了笑:“我姓王,是苏雪的小舅,也就是张灿的小舅,你叫我‘王先生’,我听着,怎么有点别扭……算了,不谈这个,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你救过苏雪两次命,听张灿说,他的命你也救过一次,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啥也不说了,能喝酒吗?这可是二十年的茅台,你和苏雪两个要不要尝尝?你有伤,又有孩子,这个我可不敢劝你,不然,张灿这家伙可要不高兴了,会说我毒害下一代,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呵呵……”   见小金搬着那一整箱的茅台过来,王前笑着改口说道。   叶紫当然明白王前的意思,王前没把叶紫当着外人,起码,王前是把叶紫和苏雪两人相提并论的。   叶紫很是感激王前这一份心,有些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但她还是大大方方的说道:“那以后,我就叫一声小舅了,小舅!”   王前一愣,随后笑道:“好,好……呵呵,今儿个高兴,太高兴了!哎,叶……叶紫,你手下不是有几个兄弟吗?都给我叫来,大家一块儿喝喝酒。”   苏雪有些娇嗔的笑着说道:“小舅,你可高兴了,人家叫了你一声,就这么白叫了吗?连一点见面礼都没有?”   王前又是一怔,随后一拍桌子,笑道:“女生外向,呵呵,想不到,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敲我的竹杠来了,行!好!今儿个高兴,你说,只要小舅有的,能做得到的,你尽管开口!”   王前当然做得到,要给钱,她们不缺钱,王前也不差钱,要送的,那就只能是有意的一些东西,但这个有意义的,得她们自己说。   苏雪不客气的说道:“刚才小舅不是说,有两个人,路子广,经验又是第一流的人才,我们就要这两个宝贝,叶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呵,你们这两个丫头,太会敲竹杠了啊,”王前指着苏雪和叶紫说道:“你们也知道他们两个是我的宝贝,你还跟我抢,呵呵……没想到,小舅打了一辈子雁,这回,虽然没被雁啄了眼,但全让你们两个小丫头给算计到了……”   苏雪和叶紫两人齐声笑道:“小舅,你不会食言罢?”   王前“呵呵”一笑:“我原本想把他们两个安插在你们这儿,替我多挣些钱,得,这回倒赔上了老本,呵呵,行,不过,我话可说在前面啊,人我可以交给你们,但他们要是在你们这儿干得不开心,要回去,那可不是我的问题啊?”   这时,一个有点发福,高高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对王前说道:“三哥,你不再考虑考虑……”   王前依旧笑着说道:“老宋,你也跟我这么多年了,我那点家底,你可是一清二楚,跟着我,你也没什么前途了,记着,张灿和我,是一家人,你跟着他,会比继续跟我好,再说,我还指着你和小彭两个做内应,刺探一下他们的机密呢。”   都是一家人,还刺探机密,王前当然是开玩笑,但送东西,送了,就是人家的,人,是不可以送的,这一点,王前当然知道。   但王前的本意,就是让老宋和小彭两人过来帮张灿的,也和老宋他们商量过,老宋这么问,不外乎就是一个面子问题。   苏雪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当下对老宋说道:“宋叔,我们这里,条件艰苦,一切都是白手起家,今后,宋叔还得多多费心,我和叶姐姐,在这里先谢过了。”   老宋和王前十几年的交情,他也知道这也是在帮王前,那里还有什么话好说,当下很是客气的和苏雪客套了几句,便又把小彭叫过来,小彭就是和往前一起来的那个女的,看样子就非常的精明能干。   小彭也知道苏雪的身份,在苏雪手下干,和在王前手下干,这是没有区别的事,所以她很是大方的和苏雪等人打过招呼,就算是认识了。   张灿这边这个时候算是尘埃落定了,有人才,资金又丰厚,只等拟定项目,即刻就可以上马,至于销路,这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再说有王前这条路,还会愁销路?   张灿这才对王前说道:“小舅,你来这里,是不是苏雪她们家出了什么难题?需要我们回京城?”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 三张纸片   王前依旧呵呵一笑,“没事,我真的只是过来和你喝喝酒,先不谈这个,先听听老宋和小彭两人怎们说。”   张灿见王前不肯说,只得很是礼貌的对老宋叫了声:“宋叔,”   “小彭”是王前叫的,她当然不小,四十岁左右吧,人挺不错的,可以归为美妇这一类的人,张灿叫了声:“彭姨。”   小彭没有多话,对张灿的印象不错,她开口很是直接:“我在来这里之前,也做过一些调查,这里的投资环境,和南边一些地方相比,差了很多,人口、资源、市场、交通,可以说,现在都不是在这里做投资最理想的时机和地方……”   “我估算了一下,就算三哥路子可以带动一些我们的产品,但那都不是我们的长久之计,我们要想做大做强,有收益,就得有自己的品牌产品,所以在这个方面,我们还是一片空白,估计,在未来三年以内,我们想要有收益,希望就很小……”   “但我们也不是没有优势可言,像我们这样的投资,在目前来说,还是首家,也就是说,还没有和我们竞争的对手,所以,我预计,我们要想尽快收回投资,收获效益,就得增大投资力度,让想要到这里来分一杯羹的对手,望而却步……”   “所以,我预计,第一期投资的金额,将会超过十亿……”   “十亿就十亿吧,这算不上大问题,”张灿淡淡的一笑。   “对不起,张先生,是美元,十亿美元,只有在第一期就以如此巨量的资金注入,其它的人才会望而生畏,不敢来与我们争夺资源。”小彭淡淡的说道。   十亿美元!七十多亿人民币,还只是第一期投资,这个小彭果然大气、霸气!   张灿还是淡淡的一笑,“彭姨,不用叫我张先生,叫我张灿,或是小张都行,我们有这个意愿,但我们都没干过这一行,所以,要多少钱,该怎么操作,既然彭姨和宋叔也不是外人,操作的事情,还不是以两位说了算……”   王前笑道:“呵呵,我就知道,小张这家伙大气,我们没人比得了,老宋,小彭,你们可听清楚了,你们跟着我,有什么事,你们还得问我一声,跟了张灿,全都是你们自己做主了,自己说了算,怎么样?比跟着我前途大吧!”   小彭和宋叔都惊呆了,就算是王前,十亿美元拿在手里,也不会问都不问一下,就扔出去,这个张灿,不但扔了,还扔得一点儿都不在乎,这还不说,居然一锤子就定下了音,就让她们两个人自己做主,要说,跟着张灿,确实比跟着王前的前途大。   王前继续笑道:“别那么看着小张,他这人我算是有些了解,钱,在他来说,不是问题,他最喜欢的,就是当甩手掌柜,你们跟他干上一阵,就会知道,他这个人真的很好相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仙霞石村的村民,都转变了另一种习惯,就是张灿的客人,就是全村的客人,虽然不会打扰张灿他们谈话办事,但每家每户的,赶上吃饭的时候,都会特意烧上一个两个好菜,给张灿他们直接送过去。   所以,王前他们没坐多久,便有人开始往这里送来了各式各样的菜肴,两张大大的八仙桌,都放不下。   这时,老黄和黄玉,杨浩他们几个人,闻着饭菜香味儿,一个个跑了都回来,杨浩不认识往前,林韵却有些惊讶,虽然有些惊讶,但还上前叫了声“叔叔”。   王前笑着应了一声,这一次,自己翻了本,说起来,林韵的功劳也不算小,林家如果不是因为林韵受袭,也不大可能和苏、王两家联手。   老黄见了王前,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老黄有些看不大起王前,原因是王前这人不大对老黄的胃口,在老黄眼里,王前只是个纨绔子弟,所以平日里,老黄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王前倒是很热情,亲自给老黄倒上了一杯酒,并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黄叔”。   老黄喝了一口酒,“王三,你这酒,多少钱一瓶?”   王前笑着说道:“贵倒是不贵,二十年的老茅台,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黄叔的口味?”   王前问这话,倒也只是顺口说说而已,一来老黄年纪大,王前出于尊重,二来,再怎么说,王前也是叫他一声“叔。”   老黄却说道:“我看着呢,是二十年的茅台,好酒啊,你一顿喝多少,这次一共又带来了多少?知道吗你?你这叫奢侈浪费,你算过没有,你喝这一顿酒,足够多少个家庭,可以开支上一年,哼!你这是典型的资本社会享乐主义……”   “像你这样的人,本来是应该以艰苦朴素为荣,要勤俭节约,但是,你看看,你都……”老黄一边说,一边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其实老黄看不顺眼王前,还有个原因,王前来,不外乎一个目的,把张灿带走!老黄还有很多事,都需要张灿帮忙,王前一来把张灿带走,自己的计划,不就落了空?老黄当然不高兴。   王前嬉皮笑脸的说道:“黄叔,你说,我要是不喝这酒,别人不一样也会喝,再说,我不喝,不是直接减少了酒厂的销量,没了销量,酒厂的工人,不就没了工资、奖金,没了工资和奖金,那他们还拿什么回家养家活口?所以,我这是也是在帮他们啊!是在救济人,是不是?”   老黄被王前半笑半认真的呛了一顿,一时还不起嘴,只得闷头吃饭喝酒。   老黄什么个性,黄玉是知道的,再说,王前和老黄说话,她自然不好插嘴,倒是杨浩和林韵,这一干人,都各自偷笑不已,老黄遇上了王前,也算是遇到了“克星”。   王前身份不低,平日里吃喝,在高级场所也是随进随出,但今天面对村民们端来的百家菜,他非但没有挑剔,反而吃得很是香甜,比上次来荷花家道喜的那几个上级随和多了。   吃喝间,张灿再一次问道:“小舅,你这次过来,帮我把一切后顾之忧都解决了,看来,这件事,一定不简单,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说说么?”   王前放下酒杯,从贴身的包里拿出两三张纸片,纸片颜色发黄,一看就有些年份了,那上面密密麻麻有着不少的字迹,只是虫蛀鼠咬的痕迹很多。   王前一边说着,一边把纸片放到张灿面前,“帮我鉴定一下,看看是什么年份?”   张灿把纸片拿在手里,只是看了一眼,便说道:“这应该是民国年间的纸张,时间不是太久,但可以肯定不是假的……”   杨浩一看到这几张纸片,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王先生,你可不可以把这几张纸片给我看看。”   王前大度至极的一笑:“早就听说过,杨浩,你也是古玩界里的一个奇才,和张灿又是好兄弟,我来,就是希望你们两个一起帮我参详一下。”   杨浩也不跟王前客气,从张灿面前拿过那几片纸,一看那上面的文字,很是激动的说道:“没错,我以前看的,就是这本书……可惜……这只是最前面的一部份引言和目录……没有太大的作用。”   老黄的眼睛一下子放出了光芒,“杨,杨浩,你是说……你是说,真的有天书?快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天书?”王前有些疑惑的问道。   张灿摇摇头,“黄老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一个传言,说在落霞山里,有一个地方放着可以改变人类进化进程的书籍,所以,就叫它‘天书’了,不过,听杨浩说,他以前也确实看过一本这样的书,或许,这几张纸片,就是那本书上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激动。”   王前有些喜意,“杨浩看过这书?这么说,这上面记载的,他应该是一清二楚了,呵呵,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杨浩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可惜,我那时候……那时候,一点也没有用功,知道的,除了上面几个神话传说,和几件古玩,其它的,一点儿也没记住……”   王前说道,“小杨,我没有意思一定要你全部说出来,我知道,那上面的内容,随便说出来一条,都是价值惊人的财富,我也没有其他的要求,财富,你能找到,是你的……”   “我只是好奇,”王前从老黄手里拿过纸片,翻了翻,抽出一张,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说道:“你看,这第三部分,修习,这一步一步的,写得很是清楚,照这上面说,修到最后,人可以成神,这是怎么回事?”   杨浩摇摇头,“很是可惜,王先生,张大哥也知道,我这人,从不说谎,那本书,我的确见过,但那个时候,第二天的生活费,我都很是发愁,再说,我这点文凭,看这上面的字,也只能看懂十分之一二,哪里能记得住、记得全?”   “再说,那次在孤岛上,张大哥也是亲耳听到,那个‘刑天’说过,这本书,已经被老乞丐一把火给烧了。”   张灿想了想,说道:“这事有些蹊跷,浩子,你想想,我们在那个孤岛上,都有多少日子了,既然是那老乞丐给烧了,小舅手上怎么又还有一份?哪怕是只有三张,但上面也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对了,小舅,你这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得到的?”   王前答道:“说起这事,还得从一个月以前说起那个时候,我的事情,已经渐渐好转,那一天,我心情不错……”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二章 折痕   王前说道:“我心情好,出门溜达了一圈,看见一个老友,本来想招呼一下,去喝杯酒,那个时候,那个老友显得有些慌张,见了我,就拿出这三张纸片……”   “说把这三张纸片交给我,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他无意之中得到了这三张纸片,之后,就莫名其妙的遭到追杀”   “我当时也很是好奇,不就这么三张纸片吗,犯得着置人于死地么?可是,那个老友告诉我说,这三张纸片不简单,他破译了这上面的文字,这上面关系到一个巨大至极的宝藏……”   “然而,他没来得及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被人暗杀了,事后,我的人查来查去,才查到个大概,说到底,也算得上是我们的对头,因为和我对抗,可能也是到了穷途末路,想着要发点财,急着要补充一些资本,再来和我继续对抗下去……”   “不巧的是,这三张纸片,被我拿到手,他们虽然胆大,但东西到了我的手里,他们还不敢乱来,所以,他们不但败了,连最后的希望也让我给掐没了……”   “这些,都还不算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那个老友,他说这上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我仔细看过,这上面,除了目录一样的文字之外,却是一点儿线索也没,除了这个‘修到最后,人可以成神,’有些吸引人之外,我倒真没觉得这是什么宝藏地图之类的,……”   张灿和杨浩两人不禁有些好笑,王前想要弄清楚一件事,虽说不是一点儿麻烦都不会有,但也只是个早迟问题,他说仔细看过,没有十个专家,起码也有八个顶尖的高手看过,经过这么多人处理,王前还说没有线索,那就真的是没有什么线索了。   杨浩以前是看过这本书的人,当然也知道,书里确实讲过一些藏有宝藏的地点,但都明明白白的记载着,而且,那些地方,他记得的,也仅仅只有寥寥数个,何况,他自己就去过几处,要说一个人去发掘出来,确实也可以过上亿万富翁的生活。   但要说在这书上的字里行间还隐藏着巨宝,杨浩自己都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但杨浩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他自己有几斤几两,喝过多少墨水,认得几个字,他自己清楚得很,就是这三张纸上面的繁体字,杨浩就没认全过,要是果断、武断、决断地说出来,只怕立马就会招来一顿讥讽,所以杨浩还是决定闭嘴。   张灿却想到的是,破译密码什么的,那不是自己的专长,自己连密码什么的,最简单的知识都不知道,又能如何谈得上破译?   再说这几张纸片可是经过无数的高人揣摩过,这隔行如隔山,自己哪里有资格发表什么意见,自己说有,在哪里?说没有,道理又在哪里?所以张灿也决定闭嘴,先听听别人怎么说。   王前继续说道:“可是,我对我老友这个人,很是了解,他在我面前,是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的,再说,他也明白他自己的处境,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我相信,他不会对我说谎……”   “找不找宝藏,其实对我来说,也并不是特别重要,但要是真有这么回事,而又落到我对头的手里,这里面的后果,我想了想,肯定不容乐观,说实话,我这次来,也就是抱着一个侥幸的太度……”   “张灿,在这方面的经验不少,又听说小杨运气出奇的好,所以,我也只是过来沾沾光,实在没人知道,而又真的落到了他们手里,大不了,以后我在对付他们时,多费点力气也就是了,呵呵……不要放在心上,不要放在心上……”   张灿知道,像王前他们这一类人,做的生意,拼的不单是地位、关系、和手腕,拼金钱这才是最基本的,即如是王前的地位、关系和手腕,前段时间不也是拼到向张灿借钱的地步。   钱是人的胆,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还有什么比钱更接近万能,没钱或者是钱少了,那都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像王前这一类的人。   老黄先前只道,王前来了,一定是要把张灿拉回繁华都市里去,和他一起做生意赚钱,没想到王前拿出来的几张纸片,不但证实了他听到的那个传说存在,而且还模模糊糊有些线索,心里就有了些好感。   后来一听王前的意思,不但有可能不会把张灿拉回去,还有可能要张灿再去冒趟险,或是出去找趟宝,更有可能的,王前目的也和自己相同,心里就更加高兴,怎么说,这些都是自己人,能搭个伴,那是想都想不来的好事。   再说,要真有那玩意儿,落到王前的对头手里,确实不是一件能够设想后果的事情,能促成张灿再次出去冒险寻宝,老黄觉得,就更有必要了。   只是,现在连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又能从何处入手呢?   老黄巴不得快点解开这三张纸片上的秘密,即日就起程出去“寻宝”,但他自己拿着纸片,不论是文字组合,还是拆字拼装,除了把他自己越搞越糊涂之外,一点儿发现也没有。   大凡密码解码,有几种最常规的方法,苏雪和其叶紫都知道,但这些方法,只怕王前手下的高手不止一次的用过,甚至是最高级的,王前的手下也有那样的人才,所以,这几张纸片上的秘密,她们是没办法参透了。   苏雪、叶紫、林韵、黄玉、老黄等人,挨个儿又把那几张纸传看了一遍,但确实没人看出端倪来。   几张纸片转了一圈,又先后转到王前和张灿面前。   张灿再次从王前面前拿起一张纸,正面反面都看了一遍,甚至用透视眼从背面往前面看,让两面的字体重叠,可是,除了字体上一团墨迹之外,还是一无所获,想来,这个方法,王前的手下也曾试过。   张灿手里拿着那几张纸片颠过来倒过去,看了很久一阵,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他也用透视眼不止一次看过,分析过,也没发现这上面有什么隐形药水之类的字迹,更不会有什么夹层,连特殊的标记都没找到一点。   张灿心里突然一动,既然小舅的手下,都试过了,没能找出线索,那他们还有什么方法没用过的呢。   “小舅,他们对着几张纸,都做过什么样的检查?”张灿把手里的纸张,放在桌子上,问道。   王前“呵呵”一笑,答道:“说来,检查极为严格,透视,解码,用显影剂,甚至放到电子显微镜下,看看有没有微雕技术之类的缩写,能用的,几乎都试过了,没有结论,但我一来相信那个老友的为人,二来,我确实相信,是还没有人找到破解的办法……”   既然都用过了,还是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了,可小舅却依然认定确有其事。   张灿有些失望,小舅的这个忙,自己是没法子帮上了。   “浩子,说说你的看法,”张灿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杨浩说道。   杨浩很是腼腆的一笑,“这个……这个,我怎么说呢……我以前是见过这本书,而且是完完整整的,但是,我……我识字不多……这个你们知道的……”   张灿笑道:“浩子,没人笑话你,你也别整那些没用的,就说说你的想法。”   杨浩微笑着说道:“也好,那本书里面,这几张确实只是目录,这上面的每一条,每一项,确实都有具体的页码,我也认为,这上面,这些字里隐藏宝藏的说法,不是很妥……只不过,我接触这本书的时间过短,也不大认得上面的字,其中到底有玄机没有,我不敢做定论。”   张灿摇头叹息了一声,看着王前,这回,真的要叫他失望了。   这时,杨浩说完话,见林韵有些怪异的盯着自己,心里知道林韵是在担心自己,连字都不大认得几个,这样的事,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会让自己有些自卑。   杨浩红着脸,嘿嘿的一阵傻笑,不大认得字,是那个时候自己家庭情况不好,父母没有能力让自己继续上学,没办法的事,你以为,我自己不想多读点书啊,有什么好自卑的。   杨浩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自卑的,但在林韵怪异的目光下,还是有些不自然,手里拿着那张纸片,没来由的折弄起来。   谁知道,杨浩刚刚把这张纸片折了个对折,张灿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但又有些抓不住这感觉,张灿不由得直勾勾的盯着杨浩。   林韵看着张灿盯着杨浩看,心里有些不大乐意,杨浩不就是没你文化高么,但他很勇敢的承认出来,对自己的不足,毫不隐瞒,这是虚心的表现,没什么可耻的。   苏雪见张灿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杨浩,尤其是杨浩说他没读过多少书这样的话来,还直勾勾地看着他,这样好像有些太失礼了,毕竟,和自己比起来,你张灿也还不是没读过多少书,就算比杨浩文化高一点,这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张灿却盯着杨浩看了一阵,一拍桌子,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浩子,这可是多亏了你啊,要说运气,你这家伙,真的没人比得上你……”   老黄一听张灿说这话,亟不可待的问道:“小张,怎么回事啊,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快说啊……”   张灿拿过杨浩手里的纸片,展开那张纸片,那张纸片上的折痕,居然连着两个字,东,西。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三章 七个传说   那条折痕上,连接着东、西两个字,张灿横快在这条折痕的两边,找到了另外的“南、北”两个字。   张灿依葫芦画样,把南、北这两个字用一条折痕连接起来,便成了一个标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十字架,很明显,这确实是一张有指向性的图纸,或者说是宝藏地图!   所有的人都惊奇不已,如此简单,而又明显的隐藏地图信息的方法,王前那些手下,怎么就没一个人看出来?   但在这里的几个人,诸如苏雪、叶紫、黄玉、林韵,以及老黄,这些人,无已不是聪明之极,博学多才的人物,但都没想到,这个秘密居然会如此简单,而且,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过,怎样来简单的解开这个秘密。   他们更没有简单的去想,其实,这也难怪他们,王前手下的高手,都检验过的东西,都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在这些人眼里,自然就显得更加高深莫测了,他们几个只是望着更难、更深的地方去想,却忽略了原本十分简单的问题。   其实,解开秘密,有时候并不一定要博学多才,足智多谋,很多时候,靠的,是一丝运气。   杨浩要不是脸红、不好意思,就不会把纸片拿在手上折弄,张灿要不是突然间看到那张纸上的折痕连接着东、西两个字,也不会发现,解开这个秘密,原来就这么简单。   至于王前的手下那些高手,既然是王前送来的东西,又是即将就要破损的纸片,一个个自然就小心翼翼不已,唯恐稍有损害,便对不起王前了,哪里还敢像杨浩这般折来折去。   张灿开口说道:“小舅,你们手里有笔吗?”   王前惊讶之余,回头对隔在一边和黑毛他们几个在一块儿喝酒的小金说道:“小金,你们那边,有人带着笔的么,拿来用用。”   王前说要笔,一下子就有三个人拿出了自己的笔来,小彭随时都在处理这业务,笔是少不了的随身物品之一,她拿出来的,自然是一只高档的金笔。   老宋出于工作需要,也习惯随身带着一只价值不菲的钢笔,倒是黑毛,也拿出一支笔,一块钱一支,街上随时都能买到的圆珠笔。   不过,黑毛的动作最快,王前的话音刚落,黑毛的笔就已经递到王前的手上了,递完笔,黑毛头也不回的有回到座位上,继续和王前的几个保镖吹牛、侃大山,好像一点儿动过的意思也没有。   王前回头看了一眼黑毛,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张灿说道:“这人就是黑毛?不错,比我的那几个兄弟不会差,呵呵……”   张灿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叶紫的朋友,这一次,那些死去的朋友,也都是他带过来的,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冒着枪林弹雨,去给叶紫和苏雪两人挡子弹,小舅,你说……哎……不说这个了……”张灿叹了口气。   林韵插嘴道:“什么叫就跟苏雪和叶紫挡子弹,我们三个人当时可是在一起的,他们不但挡着苏雪和叶紫,也挡着我啊……”   王前一笑,“恐怕他们不光是叶紫的朋友吧,呵呵……呃,我多嘴了,不谈这个,来,张灿,笔来了。”   张灿接过笔,沿着折痕画出了一条十字线,把东、南、西、北四个字连在一起,在两条线的交叉之处,又画了一个圈。   画完,张灿这才把这张画好的纸片递给王前。   王前接过纸片,细细的看了一下,四个方位在这张纸片上,有些倾斜,而且,方位也不是按现在的上北下南,左东右西的方式标注的,而是上东下西,左北右南,上面繁体的“东”字和下面简写的“西”字,比直线偏离了六七个字,“北”和“南”两个字也上下隔离了四行。   这四个字都各自成句成词,单独来看,绝看不出半点破绽,比如说“东”字,那上面便是一句“东海蓬莱的传说,某某页”,“南”字便是嵌进“南海明珠焙制之法”之中,诸如此类,如不是机缘巧合,念头全往字面上,或是在纸张上大做文章,当然就不会有所发现。   十字线交汇处,张灿圈上的,只有四个字,不,是三个半字,“……河源头”第一个字的字体,被虫蛀出来一个大洞,就剩下头上孤零零的一横,像这样被虫蛀过的字,这张纸片上,不下十余处,有些还能勉强看得出来,猜测得到是什么字,有些,就只能看着是空白了。   难怪,杨浩看过整书几天,也没能记下多少,就算是张灿,要是也看上几天,估计能记下的,也不会比杨浩多过一半,何况杨浩是在那种落魄的情况下,还能记住那么多,也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王前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河源头?这天底下,第一个字,上面是一横的河流,虽然不多,差不多也有好几十上百条吧,难道我们要一条条的去找?那得多少年才能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   对于这些,张灿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这完全是在玩猜字的游戏,张灿想着就头痛不已,自己看书,都看不了两页,两个眼皮子就忍不住打架,猜字,自己更没有影。   好在,这事难不倒王前,把这几个字交给手下,放电脑上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   王前见张灿和一干人等,全都大眼瞪着小眼,便知道这猜字的事,恐怕不是这帮人内行的事,当即摸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说道:“给我查查,国内有哪些著名的河流,前面第一个字的顶部是一横的,或者可以看着一横的,对,要快。”   王前说的很简短,说罢,便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看样子,是现在不解开这个谜,誓不罢休了。   杨浩红着脸,还在想着刚才说出自己不大认字的事,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看林韵的样子,自己以后少不得要被林韵来一次扫盲,以前,林韵就有过这样的要求,只是时间较忙,还没能安排到这事上去。   一想到林韵拿着根教鞭,背着一本书,板着脸,教小学生似的教杨浩读书,杨浩就觉得有种很是温馨、却又滑稽可笑的念头,林韵会不会因为自己不能按时交作业,而打自己的手掌心?打的时候会不会很是用力?   张灿想了几条自己比较熟悉的河流,但却根本靠不上谱,也就只好做了罢,猜字这事,小舅不是给安排了,自己等着听消息就是了,再说,自己的到杨浩的启发,不是也把这纸上的秘密,给解开了一大半。   倒是杨浩这家伙,一个人低着头,红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要问这家伙,估计也是白搭,没简写的东方的“东”字,他看了半天,还问这念不念“车”,就这样的水平,要逼着他玩猜字游戏,弄不好林韵会以为自己再取笑杨浩,到时候,几个女人都会声讨自己的,还是少问为妙。   老黄先前一阵拆字拼字,横七竖八,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明明张灿都把这纸片上的秘密解开了,但一听说又要猜字,便彻底晕了菜,心里直一个劲的埋怨,这留下这个秘密的人,干嘛要七弯八绕的,能说清楚的事,偏偏要让自己这么大费脑经。   又听王前说,的一条一条的去找,不由得又有些自怨自艾,自己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   没过多久,王前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王前拿起电话,一声好也没问过,直接问道:“有多少?什么,一百四十来条,元江,瓯江,图们江、辽河、西辽河……”   苏雪飞快的拿起笔,写下王前说出来的这些河流名称,不一会儿,娟秀的笔记,便布满了一张白纸。   趁这机会,叶紫却轻声问道:“杨浩,据你说,你记得那上面的大部分的神话传说,都有哪些,能给我们说吗?”   “当然能,不过,我没办法照书上原来的意思说出来。”杨浩说道:“我记得的,一共是七个传说,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牛郎织女,另外的,却是三个关于古时候民间奇人的传说,像什么,柳毅传书,西天昆仑,七巧宝匠,就这七个。”   叶紫“嗯”了一声,“前面的,是传统的神话传说,都是家喻户晓的,后面这三个之中,柳毅传书,那是出自蒲松龄的《聊斋》,七巧宝匠,西天昆仑,这两个没太听说过,是怎么回事?”   杨浩“嘿嘿”一笑,“实在不瞒你说,以前,我也搞不懂,现在想起来,这七个传说,每一个都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或者说,想透了这其中的玄机,就知道这些宝藏的藏匿地点,就像王先生这样。   叶紫和林韵、黄玉、老黄等人听杨浩这么一说,不由俱是大惊,这么说,杨浩所看到的这本书,简直就是一部藏宝大全。   听杨浩的口气,看王前拿来的纸片,所有的人没法不这样怀疑。   这么说,杨浩是身居宝山,只是还没法子发掘出宝来,难道,这就是命运。   杨浩叹了一口气,“我记忆最深的,除了牛郎织女,就是西天昆仑这两个传说,这两个故事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这时,苏雪一边念叨着记在纸上的河流名称,一边把一些觉得可以排除的画掉,一遍下来,纸上所剩的,都足足还有三十多条,第一个字是上面带有一横的河流。   剩下这三十多条河流,可以说分布在这个国家的全国各地,要一条一条的,仔仔细细的去找,不要说一年,只怕十年也未必可以做到。 正文 第七百三十四章 退堂鼓   叶紫就更觉得奇怪,牛郎织女的传说,都被改编成不少的电影,要说耳熟能详,印象深刻,恐怕只要提到这个故事的名字,估计七八岁的小孩,闭着眼睛都能说得出来几个情节。   但这和宝藏联系到一起,确实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叶紫耐着性子,又问道:“你是说你印象最深的,是牛郎织女这个故事,你觉得,它让你能领悟到什么,是吗?”   杨浩“嘿嘿”的摇头一笑,“领悟什么,我倒没有,不过,最后牛郎和织女两个人,让王母这个老丈母娘硬生生分隔在天河两边,想到这个,我就……有点……有点……”杨浩说着,偷偷的看了林韵一眼。   林韵咬着牙,有些恼怒的说道:“死耗子,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老爸老妈,硬要把你和我分开是不是,你拐着弯子骂人是吧,我告诉你,你也不是那个什么牛郎,我也不是那个什么织女……”   “你还没那个资格去做牛郎,你想去娶个仙女回家,我告诉你,你甭想,就算我爸我妈把你和我搁在天河两边,我也会死盯着你,你要敢有什么歪歪心思花花肠子,我抬腿就过天河,照样收拾你,小样儿!我就还不相信治不了你……”   杨浩微微一笑,“别,你别多心,我这说的,是传说,是故事,你别对号入座……”   杨浩抓了一了头,笑着继续说道:“这是两回事儿,其实,你爸你妈,见了我,不是还挺客气的吗,那一次不是一见着我,开口就是小杨,也从没像那个王母娘娘说过什么,大胆!死耗子,又想偷吃天鹅肉……”   张灿看着杨浩和林韵两人斗嘴,也不禁有些好笑,可是笑着笑着,他不由大叫了一声,吓得正在全神贯注的苏雪一抖。   苏雪抬头,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张灿,有些娇嗔的说道:“你这家伙,又在捣什么鬼?吓死人了,不光只是吓人,你,你还打断了我的思路!”   张灿满面春风,“苏雪,不用找了,我猜,那个只剩下了一横的字,是个‘天’字,连起来,就是‘天河源头’这四个字。”   “天河源头!天河源头……”苏雪嘴里念叨着,从这个字仅剩下的一横来看,确实有可能是是个“天”字!   王前闭着眼睛想了想,又拿起那张纸看了一阵,微微点了点头,嘴里说道:“嗯,这句话里,如果果真是个‘天’字,念着,也很是通顺,想来,确实应该是个‘天’字,张灿,我就知道难不住你,呵呵……”   张灿却说道:“要不是杨浩和林韵斗嘴,我也猜不到,嘿嘿,这是他俩的功劳,嘿嘿,他俩的功劳。”   苏雪念叨了一阵,也笑着对张灿说道:“张灿,我没想到,你的脑袋瓜子,还挺好用的啊,回头,得好好的奖赏奖赏你。”   张灿看了苏雪一眼,本想也和杨浩他们一样,但话到了嘴边,又给憋了回去,小舅在这儿呐,老夫老妻的,整那些,别人笑话。   “天河!”苏雪接着说道:“张灿,我知道的天河,就有十来条,你说说看,这其中,到底哪一条天河,才是我们要找的那一条?”   杨浩答道:“其中一条天河,发源于秦岭东南部陕西照川,是汉水的重要的支流之一,天河东边是杨家河、归仙河,西边是美女河、仙河,正好与天象对称,而天河边的石公公、石婆婆、悬鼓观、天池庵等景点却都与星象图相反。”   “那里,正是牛郎织女的传说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千古流传的爱情故事的发源地,每年农历七月初七,人们过‘乞巧节’据说也是从哪儿传开的。”   杨浩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据说,女娲补天的神话,和那里也有关系,嗯,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地方呢?”   林韵一本正经地问道:“哎,杨浩,你怎么对那儿这么熟悉?那里我没去过,说说,有些什么好玩的地方?”   张灿却,摇摇头说道:“这一条,我看可以否定,写这本书的人,费尽心机,应该不会让人一看见‘天河源头’这四个字,马上就赶过去取宝,他这一番心机不白费了?”   “我琢摸着,是不是纸这个天河,并不是真正的天河,而且,也应该是与那条天河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地方,这样,才显得他高深对不对?”   老黄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小张,你不明明说是天河源头吗?这会儿又说不是,而且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你这怎么说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张灿笑道:“天河源头,这四个字,确实有可能没错,但黄老你想想,不是觉得有些怪异么?把巨大的宝藏藏在神话传说的发源地,这种感觉,始终都……怎么说呢?这种感觉,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和隔壁王小二没偷你的银子那种感觉?”   “其实,说道天河源头,我倒在想一个地方……”   王前先还一喜,宝藏地点总算露出了水面,但听张灿这样一说,也觉得那个牛郎织女的发源地,不大可能是这批宝藏的最终地点,这谜,剥开了一层,又现出一层,看来,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苏雪催促道:“张灿,你到底想说什么,就一口气儿说出来,别老在那边磨磨唧唧的,吊人胃口。”   张灿“嘿嘿”的一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黄河九天上,人鬼瞰重关……”   林韵在一旁有些酸酸的说道:“哟,张大哥兴致不低呀,还吟起诗来了!不是《将进酒》么,来,先喝上一大碗,直接说黄河源头不就结了,还给整两句诗出来。”   “黄河源头在天上,与银河相通,这也是流传了几千年的传说,黄河也有天河之说,”杨浩说道:“林韵你不要打岔……”   杨浩没说完,桌子底下,林韵“呯”的一脚踢在杨浩的脚上。   论这些,张灿和杨浩两人,自然不是里的所有人的对手,只不过张灿想到,自己终于知道天河源头四个字的所指,一时兴起,随口说了两句他记得最熟悉的诗句,没想到,立马就招来了林韵的一顿抢白。   张灿也知道,林韵抢白他,其实也就是因为杨浩,说到底,自己杨浩面前确实有卖弄之嫌。   苏雪瞪了张灿一眼,很有种在好朋友面前,谁叫你哪壶不开偏要去提那一壶,你活该的意思,随后说道:“嗯,不错,我也赞成杨浩和张灿的这种说法,而且,据我所知,黄河的源头传说,不但流传甚广,而且,就算时至今日,也还有许多奇特的地方,还没弄明白……”   “如果说,这个宝藏的地点,在黄河的源头之上,确实也符合这这张纸片上一些内在含义……”   王前也点点头,这张纸上的秘密,总算是有了个满意的结论了,接下来的事,就简单的多了。   老黄见所的指向都确定在了黄河的源头,心头大是激动,当下忍不住说道:“王三,小张,小杨,说说,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王前拿起另外两张纸,在手里扬了扬,说道:“张灿,小杨,你们再看看这两张纸上,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既然来了,索性就一次性把它们解决掉……”   张灿等人接过另外的两张纸片,足足研究了近两个小时,却再没有任何发现,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破密人员。   王前见再没有什么进展,也只得收好其余两张纸片,笑着说道:“算了,我也不能过分为难你们了,这趟,也算是收获不小了,我也不能太过贪心,再说,我抱着的目的,也就是心情好,想要出去逛逛。”   “我的事,也算是完成了,对了,张灿,小杨,下一步,我们就直接启程,去找找宝藏,你们两个觉得,该从哪里找起?”   王前的意思说得很明白,这个宝藏要是找着了,张灿和杨浩两个人,少不得是有一份的。   谁知道张灿淡淡的一笑:“小舅,这一次,恐怕我是不能跟你过去了。”   苏雪有些诧异的看着张灿,小舅要去寻宝,一路随行,张灿自然是最好陪伴在小舅左右,小舅最痛爱自己,张灿也应该去照顾一下,怎么张灿这就打了退堂鼓,这不是张灿的个性啊!   张灿红着脸,继续说道:“小舅,你也知道,你看她现在行动都不大方便了……她再有一段时间,恐怕,恐怕就要……要不,等她们把这事过了,我一定陪小舅去看个究竟。”   老黄在一旁说道:“不就是去黄河源头星宿海看看吗,这儿过去,来回都用最快的,相信也用不了多久,小张你要是不去,那这一路上,岂不是没趣之极。”   张灿辩道:“我不是说不去,黄老,我只是看你好像急不可耐,你们赶急,但是我这个情况,实在……实在是脱不开身了,要去,我想,等苏雪她们的事一完,我随时都恭候和你们一起去,行不行?”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五章 回家   无论老黄、苏雪等人怎么劝张灿,张灿都表示,这一次,自己不能跟着一块儿去,只能是失陪了。   毕竟,苏雪和叶紫两个人,都临盆在即,这个时候,自己不在她们身边,这是一辈子都不能弥补的缺憾。   苏雪却又是恼怒,又是欣喜,恼怒的是,小舅对自己这么好,这次,他要去寻宝,怎么说张灿都应该搭把手才是。   自己知道张灿在这方面的能力,这次少了张灿,小舅的困难就多了许多,张灿不去,不但拂了小舅的好意,更是没给小舅一点面子。   欣喜的却是,张灿为了自己,什么可以都不顾,就想着照顾自己,从这一点来说,自己也不能过多的责怪张灿。   所以,苏雪最后只说了句:“张灿,我虽然也想你给小舅帮上一次忙,但我只能尊重你的意见,你去不去,我都不会怪你。”   叶紫倒是很想张灿能帮上王前一把,王前没把自己看得例外,就算是回报,也应该去上一趟。   只是,叶紫这么想,也只纯粹是出于对王前的感激,却不能对张灿要求些什么,在苏雪面前,叶紫不想表现得太过强势,要是表现得太过强势,就算苏雪真心可以容纳自己,但日后,说不定两人会因此失和,那就反而会多事了。   在这些事上,叶紫是必须学会审时度势的,叶紫也很会审时度势,所以,叶紫根本不表达自己的意见。   倒是老黄,见张灿心意已决,惋惜之余,“小张,张灿,你知道,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儿女私情,再说,不就是生个孩子么,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往医院一去,百事都会大吉,就算你守在她们身边,你能帮上什么忙?”   “倒是这次机会,你失去了,岂不是很可惜,对国家的贡献,是少不了你这样的人才的,要知道,像你这样的情况,有很多革命先辈,科学工作者,他们不都是日夜间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一干就是好几年上十年,连探亲、休假什么的都没有时间,甚至是病倒在岗位上……”   “他们为的是什么,你一个大好青年,要陪老婆,往后的时间不是多的是,年轻人有机会一定要珍惜,不要一心贪图享乐……”   说着说着,老黄又要给张灿上纲上线起来。   但人各有志,张灿既是拿定了主意好好陪陪苏雪和叶紫,老黄他们再怎么说,他也就不动心了。   王前倒很是豁达,张灿不想去,既然有事不能去,那就不去罢,好好照顾苏雪和叶紫,这也是理所应该的事,何况自己要去寻一次宝,冒一次险,自己为的,不外乎就是玩玩,心情好,玩玩而已。   要是硬把张灿拉上,让他整日里牵肠挂肚,反而没了那份乐趣。   不过,王前临走时,又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叶紫,“叶紫,你在京城,也没个住处,要是挤在苏雪一起,可能也有些不大方便,这是我以前的一个住处,离张灿他们不远,走路都要不了几分钟,很方便,你先住那儿吧。”   张灿和苏雪、叶紫三个人都明白,王前说是他以前的“住处”,九成九又是特意为叶紫准备的,让叶紫先住着,也就是把那个住处送给了叶紫,为的是避免一些在京城里可能会出现的尴尬场面。   这事,其实苏雪和张灿都商量过,并且都编好了一套说辞,这儿出了这么大的事,知道的人也不会少,回到京城,就对人说,叶紫是一个朋友,救过张灿和苏雪,现在没了依靠,把她带回去,也没什么不妥。   杨浩和林韵两人,被张灿“推荐”给王前,“小舅,杨浩这人,别看着不怎么样,也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有他在一你起,我也放心。”   “浩子,老实说,我知道你也不愿去搅合这事,但你给我记住了,我是大当家的,你得给我帮这个忙,照顾好我小舅,还有黄老,帮了我这一次,以后,有什么事用得着我,你就尽管开口。”   杨浩笑眯眯的说道:“老大!你这说得,我要是这次不帮你,敢情以后我就不敢找你开口了,想得美吧你……不过,有件事,我还真得求你……”   杨浩说着,眼睛往林韵瞟了一眼,又低声对张灿说道:“瞧见没,那家伙对咱虎视眈眈,估计是不会轻易放让我一个人去,这事得交给你,你给我摆平了,什么都好说……”   张灿自然知道,杨浩也是不愿意林韵也跟着一块儿去冒险,杨浩说林韵也是有了身孕的人,这冒险的事,可不是去观光兜风,杨浩哪里舍得林韵受一点伤害。   王前约了个日子,又留下碰头的地点,便一脸乐呵呵的走了,张灿不能去,有杨浩也是一样,这次寻宝,少说已经有了八成把握,如何叫人不能高兴。   张灿回京城之前,把王前还给自己的钱,留了三十亿给小彭和老宋,让他们自由安排,自己和苏雪、叶紫回了京城,这边的事是一条后路,也不能搁下。   小彭和老宋两人又是惊讶,又是感激,张灿这人做老板,果真不同于一般,这么大笔巨款,别的话,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给了他们,当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这份信任,就让人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黑毛,小三子等人,也成了股东,自然也得留在这里。   听说张灿他们要走了,村里的人一个个都眼泪汪汪,尤为不舍。   不过张灿在临走之前,又为荷花嫂家做了一件事,一个人跑到落霞山里,扛了一块石头和一根树苗回来。   张灿用石头和树苗,在荷花嫂家的院子角落里做了一个大大的盆景。   树苗是一株腊梅,虽然不高,但树干苍劲有力,生机盎然,做成盆景,倒是别具一格,见到的人无不叹服,这树生得人见人爱。   但是张灿把那块石头和腊梅放到一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和谐,感觉一副上好的画卷,却被人一碗浓墨给毁了。   张灿却对荷花嫂说:“嫂子,这个盆景,你要是有意出手,价钱,千万不要叫低了,实话说吧,这个盆景,最少也得五十万,要是买少了,你就亏大了,记着,这事别张扬出去……”   荷花嫂看着那个盆景,虽然有些不大相信,这么个怪异的石头和一株腊梅,就能值五十万块钱,但张灿说了,虽说不算是金口玉言,但想来张灿是不会害自己。   再说,能买五十万固然是好,就算一分钱不值,放在那里,又不用给饭吃,又不占地方,关键是这是张灿留下的一个纪念,所以,荷花嫂一家,倒也当真把这个盆景,看着是真的能值五十万的宝贝。   只是让荷花嫂一家都没想到的是,后来,居然真的有人来买这个盆景,而且,价钱给到了六十多万。   荷花嫂一家在惊讶之余,少要了买家一万块钱,但却要求卖家说出个中情由,那个买家付了钱,倒也大大方方的说出了根由,腊梅树,分钱不值,值钱的是那块石头,至于那块石头到底为什么能值六十多万,这里面有宝,什么宝,这个不方便说。   荷花嫂一家这才相信,张灿做这个盆景,不单单是做个纪念,而是真的让荷花嫂一家再次发上了一笔不小的财。   只是,这是许多年以后的后话,张灿他们临走的那一天,各家都拿出最好的拿手菜,足足摆满了五张八仙桌,这是仙霞石村的村有史以来,最为壮观的,也是最为热烈的一次送行。   张灿他们来了,带来了可以流传很久的神话,也带来了可以留给子孙后代的财富,现在,他要走了,村民们自然依依不舍。   不舍归不舍,人生聚散离合,也是常有的事,一阵唏嘘过后,张灿、苏雪、叶紫,还有让苏雪和叶紫劝服的林韵,一行四人便踏上了回到京城的归途。   到了京城,林韵便和张灿等人分了手,她也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当张灿敲开自己的家门的时候,刘春菊先是一脸欣喜,接着,又结结实实把张灿骂了一顿。   都什么时候了,还带着媳妇四处疯跑,而且,一出去就是两个多月,你这不是叫妈担心吗?媳妇也是,前一次回来,就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问什么,什么也不说,你们这不是要急死我这个老婆子?   面对比老黄还唠叨的老妈,张灿倒很是开心,也愿意听听老妈的唠叨。   趁着李婶出去卖菜,家里就老妈一个人的机会,张灿和苏雪两人,按先前编好的说辞,把叶紫介绍给老妈。   叶紫扭扭捏捏,最终还是红着脸叫了刘春菊一声“妈”。   刘春菊先是不相信,后来又乐呵得不得了,张家发富发贵,这不正是自己的期望?现在眼看着马上就有两个孙子出世,能不乐呵吗?   乐呵了一阵之后,刘春菊又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一个人,两个媳妇,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始终也不大好是不是,咱得想个说辞,要不,别人会怎么看咱们张家的人,还有,苏雪娘家的人,会怎么看这事。   苏雪足足费了大半个小时,这才让刘春菊满意的点着头表示,该说的,该做的,她一定会按照苏雪说的去说、去做,反正都是为了张家,为了这个家。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六章 规矩   张灿在屋里转了一圈,问道:“妈,大哥大嫂和亮亮他们呢,都没在家?”   刘春菊叹了一口气,“你大哥说,这几个月,生意不错,他和你嫂子商量了好几天,自个儿去买了一套房子,这不,都搬出了快一个月了,这家里,哎,大白天的,就剩我和李嫂两人,你爸他们忙着生意……   “你嫂子和你爸,也就是有空的时候才会回来看上一眼,要不是李嫂和我在一起,我一个人……好的是,你妹子每天晚上都会回来陪陪我……”   大哥大嫂要买房子,分出去住,这事张灿和苏雪都是早就知道的,只是,张灿觉得,自己没在家,他们就这么搬了出去,怎么说,也给人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无奈的感觉。   张灿也叹了一口气,又问道:“大哥他们买房的钱怎么样,有欠人家的钱了吗?”   刘春菊摇摇头,答道:“从老家出来的时候,你不是给了我们每个人不少的钱,他们没舍得花,张华又把她的借给了老大,我们也给了些,听说,吴叔也帮了不少的忙,他们要欠,估计也不会欠多少……”   张灿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不差钱,大哥要真是欠了人家的钱,我们得帮他把窟窿堵上,苏雪,你说,我们该怎么去堵这窟窿?”   苏雪白了张灿一眼,“没话找话,这事你问我,我问谁去?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我还得去跟叶姐姐买点东西回来。”   说罢,苏雪又对刘春菊说道:“妈,我们要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如果回来晚了,你们就先吃饭,别等我们。”   刘春菊说道:“那哪儿成!一家人好不容易都回来了,一起吃个饭,哪能不在一起?再说,你们两个,这个时候还要出去,你就不怕我担心?”   苏雪却笑道:“叶姐姐,我们不早点出去把被盖褥子什么的买回来,今儿个晚上,你就没地儿睡,你不紧张?”   刘春菊说道:“就这事啊,张华不是一个人睡吗?叶……叶……跟张华睡,不就得了,在外人面前,也说得过去不是。”   叶紫算是第一次领略到家的温馨,也劝苏雪,要去,也吃完饭再去。   苏雪架不住几个人都一个劲的劝说,只得打消了马上就出去的念头,可是,刚回来的那股热乎劲一过去,苏雪又要叶紫跟着她,两人笑嘻嘻的上了楼。   张灿很长时间没在家,这次回来,刘春菊有很多话,都想跟张灿说说,苏雪她们上了楼,李婶买菜又还没回来,正好,娘儿两聊个痛快。   刘春菊问道:“前些日子,苏雪回来,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走了,你买给她的那只狗,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唉,真是可惜……多漂亮的一只狗啊!就这么没了。”   张灿想起在落霞山里,最后那一刻,要不是小龙狗帮了自己的大忙,跟着自己一起的那几个人,只怕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起这事,张灿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愧疚,小龙狗最终还是没能逃出那个地方。   不过,小龙狗这样就消失了也好,免得总有一天自己没法子想覃海天交代这事,张灿又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自己答应过覃海天的事,到这时,已经是没法子向他交代了,如此一来,自己不得不失信于人,失信于人,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见老妈问起,张灿也只得淡淡的说了句,“妈,丢了就丢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又机会,我再去买一只回来就是,对了,爸和哥他们怎么样,身体都还好吧?生意都还做的顺手吧?”   刘春菊叹了口气,又说道:“唉,别提了,你说也真是怪了,听你爸说,你这店,不是还没正式开张吗?听你爸说,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去了好多人,说是查这个查那个的,我也不懂,反正,就是去了一趟又一趟……”   “你爸说,生意也没法做,都差点关门了,可是,那样没过多久,生意就突然好了起来,红火得,比开了多年的老字号都还要好,据说,现在一天都能赚好几万哪,这生意差,你爸他也愁,生意好,你爸他也愁,害得我也一块儿跟着愁……”   张灿心道,有可能是那个时候,苏雪的娘家和他外公,都正为着自己的事忙活着,自己那个时候是疲于奔命,同行里有人嫉妒,或是来了点阴的,这个也说不一定。   不过,后来苏雪的爸爸掌了实权,生意能火起来,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现在的人,见风使舵的,多着,也不靠谁谁谁一人。   张灿劝道:“生意上的事,好点就好点,差点就差点,咱们又不是说一定要靠着店吃饭过日子,妈,这些事,以后,你就别去操那份心了,对了,妈你说爸老是发愁,是怎么回事?爸他干得不开心?”   刘春菊答道:“不是,你爸跟我说,这做生意呀,跟做庄稼一个道理,人勤地才不懒,没生意做的时候吧,就像地里的庄稼得了病,你爸他自然是急得团团乱转,这生意一好起来,他又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恨不得一个人变出几个人来干,老是愁着今天这事儿没干完,明天那事儿没干完,你说他这不是……”   张灿奇道:“店里不是有伙计吗?而且,还有大哥小妹,不都在吗?怎么,那些事还要他自己动手?”   刘春菊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那德行,原来在家里种庄稼都是那个样,别人做的,他不放心,什么事都要自己去做,你可别说啊,你爸啊,前些日子还说,现在啊,就是撵他回老家去,他也不答应了……”   “他还说,店里虽然幸苦了一些,但收成好,比种庄稼强了不少,一个月下来,都能养活好几家人了……”   张灿不由的笑了起来,听老妈这么说,说明老爸现在已经完完全全融入到这个大都市的生活里来了,老爸发愁,这事挺正常的事。   倒是老妈,少了农家小院里的家长里短的杂活,嫂子他们又搬开了,就显得有些孤寂,看来,这事还得好好的跟苏雪她们两个商量商量,看看怎么样才能让老人家更开心一些。   娘儿两个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李嫂做好了饭菜,过来叫刘春菊一家吃饭。   张灿在楼底下用透视眼看了一下苏雪和叶紫两个人,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这两个家伙,躲到楼上,正在推杯换盏,偷着喝酒呢!   张灿向刘春菊说了声:“妈,现在,小妹她应该快下班了,我去给他打个电话,让她和爸哥一块儿都回来,大家一块儿吃个团圆饭,怎么样?我去看看苏雪她们。”   刘春菊自然是巴不得,就算张灿不说,她也是这么想,当下连连说好,又让李婶多烧几个菜,说着,又和李婶一块儿进了厨房。   张灿来到书房,悄悄地拉开门,除了满屋子的花香和酒香,就剩苏雪和叶紫两人,不时“哧哧”的低笑声。   叶紫脸颊绯红,见张灿进来,悄悄给苏雪递了个眼色。   却没想到苏雪喝了一口酒,头也不抬的说道:“干啥,不就是张灿这个家伙进来了吗,怕他干啥,来,我们姐妹两再干一杯……”   张灿走到苏雪身边坐下,假意恶狠狠的说道:“苏雪,你又在偷酒喝,待会儿,妈要是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雪大约是喝到了个半醉,把手一挥,大着舌头说道:“去,凶什么凶,妈怎么了,你没在的时候,我不照样每天都喝着,妈知道了,也没怎么骂我啊!这酒,又不醉人,不信,你也喝两杯试试。”   苏雪说着,拿过那只梅花杯子,慢慢的倒了一杯,递到张灿嘴唇前面,说道:“张灿,今儿个,是叶姐姐回家的第一天,怎么说我也得好好陪她喝喝酒,是不是,你喝不喝?你要是不喝,就别在这儿搅局……”   “对了,菜烧好了吗,去,给端两个上来,这儿没下酒的菜,喝着不过瘾……”   张灿一听,头都大了,“你、你这什么人啊?串缀叶紫上来偷着喝酒也就罢了,还要我去给你端菜上来,你还有点规矩吗你?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苏雪突然怒目圆睁,问道:“你到底去不去?在叶姐姐面前,你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是不是?信不信我这就把你给扔出去。”   苏雪说着,站了起来,不但站了起来,还把衣袖往胳膊上一捋,那架势,张灿要在不去给端两盘菜上来,苏雪真的会把他给扔出去。   叶紫在一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她刚进门,很多事情,她确实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张灿有些心慌,不论苏雪会不会真的把他给扔出去,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和苏雪杠上,这才回到家里几个小时啊?   张灿不得已,现在苏雪喝了酒,自己虽然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但那些东西是不能用在苏雪身上的。   这事,以后得在她清醒了的时候,得给她们立下个规矩,家里人多了,没有规矩,以后就会乱了套。   苏雪见张灿乖乖的去给她和叶紫两人端菜上来,不由得“吃吃”的笑着,得意地对叶紫说道:“叶姐姐,这些男人,你不对他们横一点,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就会没规没矩的。”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七章 小姑子   女人就是这样,有时候骂你,恨不得你马上就去死,但一转眼,又恨不得把命给你填上。   张灿不但没给苏雪和叶紫两个人端上两盘菜,还把她们两人给“轰”出了书房。   苏雪和叶紫两人也只得乖乖照办,因为她们两个不想在外人面前给张灿丢脸,张灿把覃海天带到了书房里来。   张灿和覃海天有事情要谈,当然不能在客厅那样的地方,他们要谈的,肯定是机密,苏雪和叶紫必须得避开。   苏雪和叶紫两个人本想躲到卧室里,先醒醒酒再出去,却听张华到脆生生的叫着“嫂子,嫂子……”   接着是刘春菊的笑骂声:“张华,你嫂子她们刚回来,那么累,肯定在休息,你就不能小声点儿,丫头家家的,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张华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答道:“妈,我这不是想我小侄子了吗?你说,嫂子一出门就是一个多月,回来还跟我玩躲猫猫,我找到她呀,非好好的挠挠她胳肢窝不可……”   苏雪和叶紫两人,躲在卧室里不敢出去,一回来就偷酒喝,张华要见了,非给她们嚷出去,到时候,少不了要挨婆婆的一顿尅。   叶紫听着张华一边叫着,一边向这边走来,心里有些慌,向苏雪问道:“苏雪妹子,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啊?”   苏雪也是满脸懊丧,“早知道是这样,我……我就不去喝酒了,这次,说不定连你都给搭进去了……唉!”   叶紫又问道:“苏雪妹子,你,不,张灿的妈妈,厉害吗?以前,你遇到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处理的?会不会……罚我们,跪,跪下……”   苏雪见叶紫吓得有些慌神,又不由有些好笑,说道:“婆婆啊,厉害到不怎么厉害,就是太心痛她的孙子了,平日里,就是见不得我们吃辣喝酒,走路什么的,都不让走得快些,说是那样对孩子不好……”   叶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更是惊慌失措,“完了,完了,要是小……张华进来看见我两喝酒了,她会不会,会不会跟她……妈说啊,我……可是,今天刚来,要是,要是就挨骂,我,我……”   苏雪“噗”的一笑,“对付老太太,我们没办法,对付张华……好……好像也没什么办法,要不,我们就豁出了。”   “怎么豁出去?”叶紫心里一喜,连忙问道。   苏雪一咬牙,“收买她,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怎么个收买法?”叶紫又问道。   “待会儿,张华进来了,我就在这边和她谈,你悄悄的把门关上,不然,要是收买不了,她会大声叫,面的外面的人听见,还有,我不叫你,你就别出来,记着没,一定要藏好点。”   苏雪一边说,一边指挥叶紫,藏到门背后,然后自己却坐到床上,等待张华进屋。   果然,不到片刻,张华就叫喊着,进了苏雪的房间,一眼看见苏雪坐在床上,又惊又喜,嘴里喜鹊一般唧唧喳喳的说道:“嫂子,才几天没回家,怎么,认生了?二哥呢?小侄子还好吧,啊,怎么这么大酒味儿啊,不是,嫂子,你又偷偷喝酒……妈……”   张华大呼小叫,幸好叶紫依着苏雪的,轻轻地把门关上了,张华怎么叫,外面也听不见。   苏雪一把抱着张华,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张华还想大叫,苏雪按住她的嘴,说道:“妹子,妹子,你听我说……”   张华被苏雪按住,一来动不了,二来也不敢乱动,嫂子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出世了,万一不小心让苏雪动了胎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妈可是无数次的交代过的。   张华眼里满是笑意,示意苏雪放开她。   苏雪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小妹,你可得答应我,不要叫喊了,我就放开你,好不好?”   张华嘴里唔唔了两声,又动了动脑袋,表示保证不会再叫了,只要苏雪放开她。   苏雪慢慢地松开张华的嘴,说道:“小妹,你可不能再叫了,再叫,我可得把你的嘴封上。”苏雪说着,又是一笑。   张华坐起身来,伸手在鼻子面前一挥,大大咧咧的说道:“好大的酒味儿啊,嫂子,你刚回家就偷酒喝,这事,妈要知道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苏雪竖起指头,“嘘”了一声,“你小声点儿,我不正是再为这事发愁吗?你来了,可得帮嫂子想个办法才好。”   张华摇了摇头,笑道:“嫂子,这事我可得向妈揭发你,喝酒吃辣椒,妈不是明令禁止了的么,你明知故犯,阳奉阴违,看妈怎么收拾你!”   张华说着,作势要站起身来,去向老妈告密。   苏雪一把拉着她,说道:“你要干什么,大不了,大不了明天我请你去希尔顿,嘬上一顿,怎么样?”   张华歪了歪脑袋,“想收买我?我可不是那么好收买的,再说,就出去吃顿饭,就把我卖给了你,我这价钱也太低了一点吧,咯咯……再说,每一次都进那地方,一点新鲜感也没有,你能不能换点别的……咯咯……”   苏雪看了一眼张华,“别太贪心了,一顿多少钱,你知道吗,好几万上十万啊!”   张华笑着说道:“唉,算了吧,这事,我还是去跟妈说说,也给小侄子省点奶粉钱出来。”   苏雪笑骂道:“才几天没看见,你这小妮子胃口怎么就越来越大了,要不,我也去跟妈说说,你一共包庇了我十一次了,让我也看看,妈妈骂你,好不好?”   张华举手投降道:“别别别,要不,我再包庇你一次,不过,这次,我也不要你再带我出去到那些地方去吃饭喝酒,你给我说说二哥的事,怎么样?”   苏雪笑道:“那哪儿能成,今儿个你帮了我的大忙,光说说你二哥的事,怎么能算得上把你也拖下水。”   张华笑道:“看样子,嫂子今天一定要塞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那我也只有却之不恭了。”   苏雪见张华这么说,知道这次的收买计划又宣告成了功,“得,说罢,这次,你又要敲我什么?”   “这可就冤枉了,嫂子,我可只要你给我说说我二哥的事,这怎么能算得上又敲了你的一笔竹杠啊?”   苏雪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二哥的事,都是一些机密,是情报,你问我要情报,这不是敲我竹杠是什么,要不,我让你认识一个人,怎么样。”   张华红着脸说道:“嫂子,我才不要呢,我这一辈子,就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就一辈子陪着嫂子和妈。”   苏雪有些愕然,又禁不住掩口失笑,自己说让张华认识一个人,其实是想叫叶紫出来,没想到张华想偏了,以为苏雪是急着要把张华嫁出去,敢情这家伙是长大了。   张华见苏雪失笑,更是脸红,一时间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苏雪笑了一阵,伸出手指,在张华的头上一戳,说道:“你个小丫头,看不出来,你也在想人了,给嫂子说说,是谁,赶明儿,我也去看看,看看是谁家的臭小子,还能配得上我们家张华!”   张华有些娇羞的说道:“嫂子,你就喜欢笑话我,我不来了,我这就去给妈说,你一回来就偷着喝酒。”   苏雪忙道:“好好好,不闹了,我说给你介绍一个人,可不是你自己想的那个,你自己想偏了,我说的,是我……是你二哥最好的……朋友,叫叶紫……”   “叶嫂子?”张华瞪大了眼睛,“嫂子,你和叶嫂子也认识?”   苏雪有些诧异,“怎么,你也认识叶紫?”   张华笑道:“我当然认识,我印象还特别深刻呢,我记得,那次,是周楠嫂子,带着她一块儿到店里去的,我还没给他一块观音玉佛呢,嗯,漂亮,跟嫂子你差不多漂亮,你们怎么认识的……呃,你瞧我这脑袋,糊涂得,一定是周楠嫂子介绍的吧?”   苏雪淡淡一笑,说道:“哎,你这丫头,怎么见了人都叫嫂子,敢情你二哥都成了情圣似的,你就不怕你嫂子多了,把你给扔出去?”   张华嬉笑着说道:“才不哪,嫂子多,给我的红包就多,我巴不得一满屋子都是嫂子,一个圈下来,光是红包,就够我吃上一年半载的了,还嫌多?”   “你这丫头,”苏雪心里有些酸酸段的味道,伸出指头又在张华的头上戳了一下,改变了话题:“我认识她,倒不是周楠介绍的,她是你二哥介绍给我的认识的……而且啊,这一次,她还救过你二哥和我,我们两个人的命,算得上都是她给的。”   张华张大了嘴,“不会吧?嫂子,你和二哥,这次出去,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么?怎么,都遇到了些什么危险,快,让我看看,你有没伤着哪儿,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雪依旧淡淡的一笑:“那我先让你见见你那位叶嫂子,怎么样?”   “好、好、好,”张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在什么地方见面?希尔顿?还是国际?她既然救过你和二哥两个人的命,那就是我们张家的恩人,我也得……,不,我得代表全家向她道个谢。”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八章 滚书房里睡去   张华还是很老套的预先拿出一瓶酒,很烈的那种白酒,而且预先就打开了瓶盖,先让屋子里充满了酒味,这才抱着瓶子,装着不小心,又在苏雪和叶紫的身上弄撒了不少。   这样,老妈闻着酒味,又教训了张华一顿:“你这孩子,怎么每回都是这样,毛手毛脚的,还不快给你两个嫂子擦擦……”   张华一吐舌头,“妈,我这不是不小心吗?太高兴了,你就在别在嫂子面前骂我了好不好,我这不给她们擦吗?”   刘春菊眯着眼,使劲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孩子,都第十二次把酒洒在你嫂子身上了吧,次次都这么不小心,真是的……”   听刘春菊这话,苏雪还好一点,叶紫可是差点吓出病来,这个刘春菊很明显是看出来自己和苏雪偷了酒喝的,却只是不轻不重的骂着张华,对喝酒的事一个字也不提,真不知道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雪见刘春菊骂了张华,知道这事就已经这么过去了,其实,刘春菊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喝了酒,可是每次都只不咸不淡的骂张华几句,以后再给自己讲讲喝酒对小孩子的坏处,然后就会不再提这事。   可就算只是这样,苏雪还是挺难为情的,婆婆是真心为自己好的,可自己每次一高兴,就又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不是别的,都怪那张灿,弄回来那么几个酒杯,让人喝一次,就有一次不同的感受,想戒酒都戒不了。   直到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两个进了家门,张灿这才送走覃海天,回来的时候,脸上一点高兴的神色也没有,就算见了老爸和大哥,有点笑意,也很是勉强。   朱红玉和亮亮没来,张灿问张继业,张继业说,朱红玉找份工作,这会儿正在加班,来不了,自己买房子,不是还欠了人几十万块钱吗,现在亮亮又读书,多份工作,也多份收入。   张灿叹了口气,上班拿工资,自食其力,这也是好事,但自己家里也不是那么缺钱,你要差钱,跟我说一声,要多少都成!   张继业答道:“兄弟,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也是顾着我们的,但是,我也不能老靠着你,对吧,什么事都你给我们安排好了,我也不过意,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们还得自己去做,对不对,一辈子都靠你,那也不见得是件什么好事……”   张灿想了想,说道:“大哥,以前,我们在一块,也算是没分家,你要搬出去住,也算是分家了,这样吧,爸和妈,也没给你们多少,我这儿,还有点钱,你先拿五千万去,算是你应该分得的,以后再要是差钱,不要去向别人开口,你找我和苏雪就是。”   “还有,叫嫂子也别去那个什么厂上班了,让她自己看看,有什么想做的生意,自己做做,要是钱的方面有问题,就算我投资,赚不赚钱,都无所谓,能好好地陪陪妈,也就好了。”   张继业生性老实,嘴里“嗯嗯啊啊”的应着,又说回再跟朱红玉商量商量。   张灿也知道,一家人就算再好,但妯娌之间,要一辈子和睦相处,也是极难的,人大分家,各奔前程,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既然大哥大嫂都已经搬出去了,现在也只能是能照顾的地方就照顾一下罢了。   说妥了张继业的事,张灿又笑着问张国年,“爸,听说你一天到晚都在为店里的事发愁,爸,你用不着那么上心,生意上的事能赚就赚,实在赚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要记着,我的本意是让你们能开开心心的在这里住下来……”   张国年说道:“老二,你这话我听着不大顺耳,我们做庄稼,难道就只是为了开心、好玩?你就没指着它能有个好的收成,跟种庄稼一样,这店是块肥地,你要懒懒散散的,你能种出好的庄稼来?你会有好的收成?”   张灿只得苦笑,看来,老爸还真把那个店当成一回事了,全心全意的伺候着,不过也好,只要老爸不时时刻刻想着老家的事,也少了自己一份担心。   这顿饭吃得很是温馨,张华坐在苏雪和叶紫两人中间,还不时地替苏雪和叶紫两个人夹菜,不时和叶紫开上一句玩笑,相处得很是融洽。   张国年问起叶紫是怎么回事,张灿还没开口,张华倒是说了出来,“爸,这位叶嫂子,这次救过二哥和二嫂的命,这不,她自己倒落了个没地儿去,这以后啊,她就是我们家的一员,她就是我的另一个嫂子,你们可不许看不起她啊……”   张华有把苏雪编好的词儿,绘声绘色的给张国年说了一遍,不过,中间加了一些她自己的猜测和感想,总之,叶紫是张家的救命恩人,是活菩萨,得供着,早晚三炷香,四时果供得随时换……听得苏雪心里渐渐的冒出一股酸意。   张灿暗地里给张华暗地里使了好几次眼色,她这再样子说下去,到时候自己在苏雪面前,又少不得遭罪。   但张华却越说越是高兴,滔滔不绝,犹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最后,叶紫自己也听不下去了,这才夹了一块排骨,强行把张华的嘴堵上。   张国年和张继业听得一惊一乍的,张灿就这么把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往家里领,怎么说也有点不大合适,对吧?可是后来又想想,人家可是拿命来填过老二和二媳妇,闹到现在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了,真要是张家的人不理会这事,那良心不是被狗给吃了?   刘春菊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她却不敢乱说,自己知道就好,反正张家现在已经算得上发富发贵,眼看着马上就要添俩孙子,那些不愉快的事,谁还去乱说啊?   没想到,张国年在问清了叶紫的身世之后,又得知叶紫自小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便说道:“这样吧,叶姑娘,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收你做个干女儿,这以后,你就跟张华两姐妹一样,都是我的女儿……”   “咦,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张国年看着一家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有些诧异的说道:“我这也不是为了报答叶姑娘的大恩大德吗?这也有错?”   过了半晌,刘春菊才说道:“哎,你一个老头子家家的,跟着年轻人参和啥,吃饭,吃饭……”   吃过饭,送走了张继业,一家人又聊了两三个小时,这才去休息。   张灿有些忐忑不安的走进卧室,苏雪躺在床上,一见张灿进来,马上板着脸问道:“张灿,两件事,你得给我说清楚,不然,滚书房里睡去。”   张灿知道,一定是小妹张华在吃饭的时候太过多嘴,一家人又表现的很是看重叶紫,让苏雪有些吃醋,不过,这可有些冤枉张灿了,他可是什么话也没说的。   哪里料到,苏雪第一个问题,问的却是,“那个覃海天给你说的些什么,老老实实地说来。”   张灿一怔,覃海天和自己谈的事,恐怕现在还真不好说出口来,毕竟自己这才刚刚回家,要现在就说出来,会不会泄密,这个就不去说了,苏雪又会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出去一趟,这就难说了。   张灿只得笑着说道:“老婆,刚回来,谈这些事干什么?累了,休息,休息,我关灯了……”   苏雪不理张灿的嬉皮笑脸,说道:“别来那一套,是不是覃海天又要你去给他卖命,我告诉你啊,不论你答应过他什么,我没答应,都不算数,我这就打电话给外公,让覃海天以后别再来缠着。”   张灿急忙说道:“别,苏雪,我现在不去还不成吗……干嘛要去麻烦外公?”   苏雪“吃”的一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还不说?”   张灿叹了口气,“这事,眼前还不能说出来,你还是问第二个问题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骗鬼去吧,”苏雪俏脸又板上了,“好,第二个问题,你几百亿的身家,干嘛就给大哥那么一点钱,你这是打发叫花子,还是你根本没把你大哥放在眼里?”   张灿有些默然了,自己给大个五千万块钱,这事也是考虑过的,一下子给太少,自己又拿不出手,一下子给太多了,比如给他三个亿、五个亿,大哥会怎么想?兄弟间的情分,那可不是用钱可以来衡量的。   自己现在给他五千万,不是也说过了,以后他在有什么困难之处,只管向自己开口,要是一下子给的太多,他以后还会跟自己开口吗?再说,五千万,对于向大哥这样的人,也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了。   他要是鼓捣得好,加上店里的股份,也是超过两个亿的家产,对不对?   “算你还有的良心,这第二个问题,我就不再追问了,上床来,”苏雪等张灿坐到床上,正要躺下,又把他推开说道:“叫你上床来,不是叫你就这么躺下,还有那第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的。”   “老婆,”张灿为难说道:“老婆,那事现在还真不能说,要是到了能说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行不?”   “这么说,你是一定不想说了?也好,现在太晚了,明儿个,我自己到外公那里去看看,记着,一个人到书房去睡,别忘了拿枕头啊。”   苏雪说完,看着张灿无可奈何地抱了床被子,到书房去睡,苏雪一个人钻进被窝,躲在被窝里“吃吃”的笑了起来,你老婆不是多吗,一个人睡书房的日子,这才开头呐。 正文 第七百三十九章 本来就一小混混   覃海天找张灿一共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有三个和张灿差不多的人,虽然不是覃海天的手下,但这三个人可以说是穷凶极恶,覃海天虽没直接说这事和张灿有关系,但他的话里却透露出,这三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在仙霞石村里,射杀黑毛手下的那一伙人。   虽然他们的上司已经被撤换了,他们的任务也已经不存在了,但不知道这几个家伙有没有接到撤销任务的命令,总之,这三个人一直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已经接到命令,却不甘心失败,潜伏了起来,在等候机会,还是根本没接到任何命令。   出去执行任务的人,接不到撤销任务的命令,这种情况,不要说在以前,就是在通讯如此发达的现在,也是屡见不鲜,不仅因为世事多变,很多客观原因也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总之,这是一个巨大的危险,听说,能对付他们三个,也就你张灿一个,别的人?别开玩笑了,我手下哪里还有别的人?再说这事你自己出面,不是好了很多,你不是更加放心?   其实,也很简单,找到他们,并告诉他们,任务已经取消,在不会危害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他们带回来。   有危害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要伤害你,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来杀你,你就伸着脖子让他们砍,你傻啊!你有那么傻吗?   哪里去找?我知道哪里去找,我来找你干嘛,现在是多事之秋,其他的人确实抽不出来,再说,你不也是一份子,告诉你,这事,当中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所以我们不能太过公开的缉捕这几个人,再说,说到底,还不是你这小子惹出来的这事。   不干?门都没有,现在我差人手,你又还没递交辞职报告,我也还没正式批准你不干了,我不动用你动用谁,别忘了,我,不,是我们,我们那里的规矩,你不懂?   你不干,你就是抗命不从,抗命是什么结果?你不知道?这官司就是打到老你丈人那里,我也有得说。   小张啊!你也可以私下里打听打听,我和你老丈人什么关系,我会害了你?早日找到这三个人的下落,就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你家人的安全,都有了不小的保障,对你,对社会,哪一点没有好处?   要特权?我没特权给你,唯一的能给你的,就是找到这三个人之后,他们要是不听从你的命令,你可以执行战场纪律,你还想要啥,啥都不会再给你。   记住,这是机密。   覃海天说好说歹,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总算让张灿答应了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覃海天才说出口,张灿就说道:“不就是一个大人物要出国考察么,这屁大点事,也犯得着来找我?”   “没看到我老婆就快要生了,而且,是两个,不行,还一个月,不行,半天都不行!找那几个人的事,我答应下来,是因为不会耽误我照顾我老婆生孩子。”   “什么不重要?我一个老婆能生几次孩子?我不守着,你来守啊?你知不知道叶紫她有个一出了血就止不住的病,要是我不在,她有问题怎么办?这可是一个人两条命的大事,谁负责,她要是出了问题,我是可以拿刀削了你?还是可以拿刀剐了你?”   “我怎么不相信现在的医学?对!医学是挺发达的,可是叶紫的那种病,到现在都还没办法治愈,包括我自己,都不敢说有办法彻底治愈她,我凭什么相信那所谓的医学发达,你要有本事把这事给我解决了,我二话不说,你说啥就是啥。”   “你也傻眼了是吧,我跟你说,苏雪的小舅,知道一个地方有好玩的东西,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就是因为叶紫,就是因为叶紫的病,别以为我不想去,但我不敢去,你明白吗?是我不敢去,两条人命捏在我的手里的!”   “你这一去,要我去一个多月,我回来,能赶得上吗我,就为了那个什么大人物,一点屁大的事儿,你要我拿我老婆的命去填,你忍心啊你?我告诉你,我老婆生孩子的事,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什么?为了国家、民族?扯淡,那纯粹是扯淡,我自己的老婆,我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去死,还跟我谈什么民族大义,你搞错没有?”   “别给我带什么高帽子,苏雪是红色家庭出生的又怎么了,没有他那什么红色家庭的牌牌,我不照样过一辈子,说不定,我还过得更自由,更自在。”   “抗命,抗命咋了,我抗命也是为了救人,凭什么不让救,就算你扯到我老丈人哪里去,又能怎么样,我老丈人就不是人了,他的心就不是肉长的了。”   “我告诉你,这是真要扯到我老丈人哪里去,说不定他还要劝你改变主意,怎么着?”   “不激动,凭啥我不激动啊,我能不激动吗,叶紫替我挡过子弹,也替苏雪挡过子弹,并且为了苏雪差点连命都丢了,我放着她不好好地照顾照顾,我去给那个什么大人物当保镖,他会缺少我这样的人?   “那个什么大人物,不就出个行吗?干嘛非要拉上我,我跟你说,不要说我不会替他担子弹,我倒巴不得拿枪毙了他,这节骨眼上,他来添什么乱?”   “态度,我就这样的态度,怎么了,我有事的时候,他跑哪儿去了,那事我就不说,他爱帮不帮,我现在有事,帮不了……”   “坐飞机去?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坐飞机了?我坐一次,飞机就炸一次,他就不怕跟着我会炸死他,我就走路去,他愿意跟着走?他愿我还不愿呐。”   “无赖又怎么了,我这不叫耍无赖,就算是他要去拿什么高科技的玩意儿回来,能关我多的事,我要没钱,还不照样饿肚子。”   “什么叫你白说了,我也不白说了,别说我不明白,我算是看透了,没一个好人,全都是一帮混蛋,呶!现在用得着我的时候,那就是为国为民,是英雄了,前些日子用不着我的时候,还不是拿着枪对我一顿乱射,差点没把我一家人都给报销了。”   “现在倒好,弄一顶为国为民的帽子给我戴上,让我这就服了气?我本来就一小混混儿,那些虚名头高帽子对我没用他,那又怎么着?”   “老丈人的主意又怎么了,他想的主意他自己去弄啊?他手下还缺人?他手下还能缺人,就算差,也不会差我张灿一个。”   “我的火气是大,那又怎么样,是块泥巴还有三分土性,想着那些事,我就窝火,你没看出来?那是我不想计较,我现在真想计较了,又怎么着?”   “别激我,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我说过,我就是一小混混儿,你听说过有小混混儿不怕死的吗?我告诉你,我就是怕死,我就是怕得要命,怎么着?我干嘛要去死?我为什么要去死?”   “你求我?你求我我求谁去?你求我去保护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求谁保护我老婆去?我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别人。”   “后果?该咋样咋样,只要我老婆过了这一关,要抓要关,你爱咋办就咋办,我不在乎。”   “我就这么犟,怎么着?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抓过去,只要你能关得住我。”   “不是,覃叔,你也别这么说,要我去也行,下个月底,不管他能不能完成任务,不关我的事,到时候我无论如何也得回来。”   “就这条件,你答应了,明天动身都行,你要不答应,你立马就把我关上,或者枪毙我,我都不在乎,怎么样,你可得考虑好。”   这第二件事,覃海天给张灿戴高帽、用激将法、晓以大义……唾沫都快吐了两斤,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最后厚着老脸给张灿作揖拱手,好歹总算是讨到了一个承诺,下个月底之前一定回来。   事后,覃海天一肚子委屈,向苏正东诉苦,苏正东苦笑着说道:“那小子就是属驴的,你还计较他干嘛,不过,这小子既然答应了你,可以在下个月底前再回来,要是任务没完成,他也不会丢下任何人,一个人跑回来的,那小子,他讲义气。”   覃海天当然知道张灿讲义气,不会丢下任何人,要不然,也不会力举张灿出任这次的任务,覃海天当然也不会去计较张灿,计较张灿,跟手握实权的苏正东为敌,那不是覃海天干的出来的事。   第三件事,却是张灿知道的一些,也大多数是苏旬给张灿说过的事,什么精简掉了哪些人,裁撤了那些部门,对张灿他们一家,有些什么好处,等等。   张灿无所谓的谢了两声,然后起身送客,把覃海天送出门,张灿还特意说了声:“覃叔,你走好!”   覃海天歪着鼻子哼了一声,“你咒我是不是,遇到你这头犟驴,我能走好?你想得美,我给你作的揖拱的手,就这么白给了,告诉你,我得去找你老丈人要个公道。”   公道,覃海天自然不会去找苏正东讨,他要讨的,是一个要能切实保证叶紫不会出任何差错的法子,否则,就算张灿完成了任务,而叶紫要是真的出了问题,张灿还能不翻了天。   即使张灿不翻天,却因为这事,一张辞呈递交上来,从今往后,要再束缚住他张灿就难了。   任务得执行,事情得照办,但张灿的后顾之忧,也不能不解决。 正文 第七百四十章 临阵磨枪   张华和叶紫两个人聊了一宿,一大早,张华独自去上班,叶紫睡不着,起身去看苏雪,苏雪也醒得挺早的,只是她握着电话,一个人坐在床上拥着被子,呆呆的出神。   叶紫知道,昨天晚上,看张灿的神情,就知道覃海天一定又给张灿出了什么难题,只是张灿顾忌着什么,没对家里人说出来。   苏雪见叶紫推门进来,突然之间落下泪来。   叶紫一见苏雪无声的落泪,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还道是昨晚张华说的有些太过,伤了苏雪的心,一时想要安慰几句,但又觉得无从说起,毕竟,这事是自己引起的。   叶紫怔了一会儿,很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做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苏雪,叶紫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找个机会,躲得远远地,或许,对大家都好。   谁知道苏雪抹了一会儿眼泪,又对叶子说道:“叶姐姐,你过来,我……”   叶紫怔怔的走到苏雪的床前,问道:“苏雪妹妹,你,你不用伤心,我,我以后……”   苏雪一怔,马上明白叶紫是想多了,这样的事,是很容易发生误会的,当下说道:“叶姐姐,你不要想多了,我伤心,是张灿的事,他……他……”   “他答应了覃海天,帮他做一件事,这段时间可能没办法陪着你和我,我,我刚刚问了我爸爸,爸爸说,没办法帮他取消这次的任务,我……我才。”   原来是这样,叶紫虽然长长的吐了口气,但心里又禁不住蹦蹦的跳了起来,苏雪这么紧张,看样子,张灿这一次的任务,肯定是极度危险。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雪妹子,你能给我说说吗,张灿要去执行任务,这么大的事,张灿怎么没说出来?”   苏雪摇了摇头,“张灿没说,是他不能说,我爸爸也没说是什么任务,但我想,肯定是到极远的地方,极危险的地方,这样的事,越少人知道,他们才会越安全,可是我担心,张灿连一句外语都不会说,他……”   叶紫想了想,“要不,我也一块儿去?”   苏雪摇摇头,“既然是那样的任务,我们也不能去,张灿万一遇到什么,他一个人跑起路来,比带着我们两个人安全得多。”   叶紫说道:“你是说,我们也帮不上忙,任务又不能推脱,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帮他设计一条后路,万一,我是说万一,张灿的任务进展不顺利,他也可以快速撤离,你说呢。”   遇到问题,只能想办法解决,苏雪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一阵黯然之后,只得打起精神,为张灿的后路做上一些特殊的安排。   可是,张灿的这次任务是绝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执行任务的区域、目的、线路、和随行同伴,要设计起退路来,也是困难重重。   叶紫抱着手又沉思了片刻,“苏雪妹子,我们可以针对张灿一个人,制定一条特殊的退路,你看,我们可以假设张灿是到一个不通汉语的区域去执行任务……”   苏雪起身下床,说道:“慢点儿,我拿张纸,一条条的把它记下来,然后再针对张灿的特点,给他做出一些调整,必要时,还得给他一些训练。”   苏雪拿好纸笔,说道:“要张灿去死记硬背一些外语单词,他恐怕做不到,在不通汉语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沟通,如何沟通?”   “不,”叶紫也上了苏雪的床,两人一起拥着被子,“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有食物,能得到食物,才可以补充体力,就算是要逃,也不能饿着肚子跑对不对,我们就先假设张灿在任务失败之后,在逃离的过程中,怎样才能找到食物。”   “嗯,”苏雪点点头,“要获得食物,只有自己找,要是在野外,相信张灿要找食物没有多大的难度,在城市里,难度就大多了,在城市里除了买,用其他的方法,张灿也可能不会去做,我们除了给他多准备一点钱之外,还得想办法让他可以沟通。”   “让张灿记单词,或是手语,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给他准备好一些食物图片,”叶子说道。   不论在哪里,你拿着实物图片,相信任何人都看得懂。   “不仅得准备上实物图片,还得在上面标注上‘给我来一份’等等这样的英语,这个办法相信可行。”苏雪说道:“张灿这家伙是个懒人,有这样的图片,想吃什么,只要拿出一张图片,相信对方就立刻能明白,这个,我记下了。”   “给张灿再做一件特制的衣服,要能保证张灿穿上这件衣服,不但要随时都有足够的钞票,还得准备一些黄金,黄金是硬通货,用不着钞票的地方,也可以保证张灿可以买到食物,以及一切用具。”   “武器,就不必了,相信张灿也不会用武器,也用不着,剩下来的,就是要张灿不论何时何地,都能随时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追踪仪,是必需的,张灿自己,我们除了要教给他一些基本的辨认常识之外,还得要叫他一些定位技巧。”   “得让他学着使用地图,”叶子说道:“逃生技巧,等等……”   “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发?”苏雪说道:“这些东西,要教的,实在太多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消化,并能为他自己所用。”   叶紫点头说道:“没办法,就算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吧,我们能做的,也只能尽量去做吧。”   “这样吧,”苏雪说道:“叶姐姐,我们分一下工,你就负责在这一段时间里训练张灿,我,就负责去买一些必备品,这样,就有备无患,记着,张灿这家伙,是条懒驴,不打不上磨,训练的时候,千万不要手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   十点多了,张灿还没起来,还在为覃海天的事考虑,该怎么去对苏雪、叶紫和家里的人说,这些都伤脑筋的事。   没想到被苏雪拎着耳朵从沙发上拖出了被窝,第一句话就是,“张灿,你听好了,从现在起,我就把你交给叶姐姐,叶姐姐就是你的教官,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必须听她的,否则,一切后果自负!明白了没有?”   张灿不知道苏雪和叶紫两人又在玩什么花样,但这个时候,张灿不想也不能惹苏雪和叶紫两人生气,听说,这个时候让怀着孩子的人生气,对孩子绝对是一件有害的事,自己能害自己的孩子?   苏雪说后果自负,怕就是拿孩子来“威胁”自己,但这个“威胁”,张灿还真没办法躲得开,再说,八成是覃海天的事,让这两个家伙猜了出来,自己不低头行吗?   叶紫穿了一套迷彩服,虽然挺着大肚子,但看上去,却更是英姿飒爽,动作姿势,要多正规就有多正规,比现役还现役。   叶紫让张灿也换了一身迷彩服,又把张灿弄进车里,驱车开了几十公里,找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烟难至的地儿,这才对张灿说道:“张灿,我知道你能跑,速度也够快,但是,你还得加强一下,穿上这件衣服,下去。”   张灿嬉皮笑脸的问道:“叶紫,说说,你和苏雪两个,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点子来整我?叶紫啊,我可是对你一片真心啊!你舍得和苏雪一起来折磨我?”   叶紫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们这么做,也都是逼不得已,你去不去?不去我可要给苏雪妹子打电话了啊!”   “哎,还是算了吧!”张灿叹了口气,这两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看在孩子的份上,自己苦点累点,也值了。   张灿拿起那件衣服,我的妈呀,这件衣服,没有八十斤也有六十斤,穿上这玩意儿,还怎么跑?   叶紫说道:“别废话,这件衣服才二十五公斤,穿上它跑步,是为了你以后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脱离危险区域,别以为你能跑,你能一直跑得过汽车?快去跑,记住,五十公里。”   张灿不情愿的穿上那件衣服,听叶紫说要跑五十公里,不由得乍舌道:“你们也太狠了吧,还来真的了,军人训练也才十几公里吧,我比他们多五倍,你们是不是想整死我?”   叶紫丢了句,“你是普通的军人吗?跑不跑随你,我就在后面跟着你,跑完五十公里,我等你上车,”说完,“呯”的一声关上车门。   张灿暗自骂了声:“变态!”但是,不跑却是不行了,这回,真他妈算是玩大了。   张灿的速度的确很快,但也只是前面十多公里,叶紫驾着车,把油门踩到了底,但在前面十几公里,却连张灿的影儿也没见着。   当过了二十公里的时候,叶紫追上了张灿,但张灿依然很快,速度几乎和叶紫的车齐驱并驾,叶紫驾着车,一边咂舌,一边不住的催促张灿,“快点跑,快点跑,你要想想,后面有人拿着机枪,坐在车上,不停地向你射击,你要想活命,就得跑快点。”   到最后剩下五公里的时候,张灿实在有些顶不住了,不要说跑,连喘气儿都有些困难,虽说自己一遍又一遍的用异能调节自己的身体,但自己的异能不是万能调节剂,超过了极限,一样不大顶事。   叶紫看这张灿想要到路边坐下,休息一会儿,说道:“张灿,你这是第一次出现极限状况,你突破了这次,以后还有更大的空间,你要是这样就停下来,以后,你再想突破这个极限,你就是不可能的了,坚持住,你咬着牙也得坚持住,给我撑下去。”   “你不跑了是吧,那好,我下来和你一块儿跑,不成?不成你就快点跑啊!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张灿加油!”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一章 辞职报告   为了应付张灿随时的、突然的,就被覃海天拉走,从第三天苏雪把那件特制的衣服拿回来,就没让张灿再脱下来过。   衣服里,一共藏了五十万美金,五百克黄金,还有两粒钻石,就这么一件看上去普通至极的衣服,其真正价值,已经超过了一百万美金。   张灿在明白这件衣服的价值之后,居然笑着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钱衣?哎,苏雪,这衣服穿两天三天不洗会不会发臭?”   叶紫一拍张灿,“洗你个头啊,你在逃命的时候,还有心情洗衣服!要不要对你的对手说,让你洗干净了,再把你蒸着吃?去,再跑十公里。”   “不要啊,”张灿痛彻心扉的叫道,“今天都跑了八十多公里了,还要跑?”   “当然要,你的对手会一直就在公路上让你跑?你在公路上会跑得过汽车?要想甩掉追击你的敌人,不但速度要够快,还得要往去不了,不能去的地方跑,比如山上,峭壁上,你只能快速的通过这些地方,才是最有效的甩掉敌人的办法。”   “看见前面那座山没有,大约也只有十公里来远,那里有一堵峭壁,峭壁上有一些野花,很好看,去帮我采下来,不要想着偷懒,我看过的,其中有一颗是六瓣的野花,我就要那颗,给我采回来,还得要好好的,完完整整的,碰掉一片花瓣,你就等着来第二次吧。   “老婆,你不是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你干嘛还要我去采,还是峭壁上的!”张灿说道。   苏雪柳眉倒竖,怒喝道:“油嘴滑舌,你去不去?记住,这是训练你,哪怕是在逃命的时候,都得细心,要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会知道,明白吗?”   前两天,就叶紫一个人盯着,张灿稍稍的偷点懒,叶紫好像也没发现,但这两天,苏雪又加入了教导大队,张灿不要说偷懒,要是慢了一点儿,轻则被苏雪喝斥教育一顿,重则被苏雪用教鞭轻轻地抽打两下。   这些,都不是张灿怕的,张灿最怕的是,这两个家伙,一见张灿实在不愿意去训练了,便一起使出绝招:挺着大肚子和张灿一块儿去训练,而且,一训练便是:对打,拳来脚往的,张灿如何能不怕?   张灿一耍赖,两个家伙就延长对打的时间,让张灿叫姑奶奶都不成,两个女人以这种体罚自己的方式来逼张灿去训练,张灿还敢不听?   除了突破极限的跑步,记忆一些简单的食物外语单词,和一些简单的搏击、藏匿、伪装,定位的训练,都成了张灿这几天的必修课。   可惜的是,要张灿死记硬背那些外语单词,张灿也就停留在,估到拜(再见),鼓得(好)……这几个上面,其它的像什么鱼啊鸡啊饭啊的外语单词,两个女的就算打破了脑袋,也没能在多塞进张灿的脑袋里半个。   实在不行,那还有什么办法,多给张灿准备几张图片呗,想吃鱼,张灿翻出一张红烧鱼的图片,想吃鸡,张灿一阵翻找,清蒸鸡的图片呗。   手语比划什么的,张灿除了记住一个“快,向后撤”的动作之外,就剩下一个“你放心,我没事”,就这两个手语,足足让苏雪和叶紫两个人,手拉张灿的手,摆弄了一个多钟头。   其它的手语,要么张灿记不住,要么张灿做出来,更像是交警在指挥交通,气得苏雪和叶紫两人半天没喘过气来。   每天晚上回来,刘春菊都发现张灿,不但累得脱了力,身上隐隐约约还有些伤痕,刘春菊又是心痛又是奇怪,这两个媳妇,都把张灿弄出去干了些什么啊?问她们,又没人愿意说,说的也是一些前言不搭后语,不着边际的话。   再逼急了,张灿便有气无力地劝道:“妈,你放心,她们两个,是在为我好,你就别再追问了,行吗?”   张灿在叶紫和苏雪的监督下,虽然没死,也没有脱掉一层皮,但也希望那个什么大人物能尽快的启程,不但自己能脱离苦海,也能尽快的让苏雪和叶紫两个人安心休息、养胎。   好在就这样熬过了第六天,张灿终于接到了覃海天的电话,明天早上八点钟,国际机场见面。   这个时候,苏雪和叶紫还正准备给张灿来个大餐,怎么让张灿吃这顿大餐的计划还没完成,听到张灿喜出望外的声音,两个女人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时间太紧迫了,就留着到下一次吧。   这一个晚上,张灿在也没被赶到书房里去睡,但也没能睡到自己的床上去,在卧室里,苏雪给张灿临时打了一个地铺,不是让张灿看着自己睡觉,而是把那些没能来得及交给张灿一些技巧,生存法则,注意事项,等等,连说带比划的,给张灿讲了一个通宵。   没法子,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能领悟多少,能用多少,这就得看张灿的福气了,苏雪最后说道:“张灿,要是到了水里,我自然不担心你,可这陆地上,我实在放心不下,在陆地上,最高明的猎人不知凡几,你要是遇到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往最近的大河、海洋里逃跑,你记住了吗?”   叶紫说道:“张灿,我知道你有预知危险的本领,不论在任何情况下,要是预知到有危险,你什么也不要去管,你就跑,你只管跑,跑得远远的,不论在哪里,能跑,是你的优势,千万要记住了。”   张华在一旁不住的打着呵欠,睡意朦胧地问道:“两位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好像要去,要去上侠客岛似的,至于么?”   张灿坐在地铺上,拥着被子,耷拉着两只眼皮,“嗯,我记住了……啊,我记住了,嗯,我知道了,啊,我知道了……”   带到苏雪和叶紫两个精疲力尽、昏昏睡去的时候,天也已经大亮,张灿穿好那件特制的衣服,走到叶紫和苏雪身边,在两个女人的脸上,都轻轻地吻了一下。   尤其是叶紫,这个女人平日里看不出什么来,但她那一出血就止不住的毛病,实在让张灿很是不放心,所以张灿在临出发前,再一次用异能灌注到叶紫的体内,苏雪虽然正常,身体也很是健康,张灿也悄悄地给她灌注了不少的异能。   做完这些事,外面刚好传来一长一短低低的汽车喇叭声,这是约好的暗号,为的是不要惊动家里的气其他人。   覃海天到了,要接张灿去机场。   张灿再一次看了一下睡去的两个女人,一咬牙,拿起一口早准备好的箱子,悄悄地出了门,晨曦里,苏雪和叶紫两个人都没动,但都不由自主的落下两行清泪,泪水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就像一颗颗散光的露珠。   张灿钻进覃海天亲自驾驶的汽车,刚坐下就问道:“现在可说说,到底是到哪儿去了吧?”   覃海天淡淡的一笑:“急什么,你还担心你覃叔我能把你给卖了不成?”   张灿心里很是窝火,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这是我的辞职报告,你先收好,这次任务回来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覃海天依旧淡淡的笑道:“你小子,跟着我干有什么不好?真是的。”   张灿黑着脸,说道:“别扯那些蛋,我跟你干了这么久,连工资也没见这一分,我凭什么还要跟你干下去?小心我告你克扣员工工资。”   覃海天呵呵大笑起来,“我说你这小子,找点别的理由好不好,我几时克扣过你的工资,一个月两千五,三个月的工资,你要现金,还是转账?你这小子,身家几百亿,你还会在乎这几千块钱的工资?别一副吝啬鬼的样子,成吗?““别的不说,你那件衣服,不就值上百万美金,你还跟我提这几千块钱,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羞啊!呵呵……“张灿恨不得扑上去,咬上覃海天两口,“你说,你到底接不接我的辞职报告。”   “接啊,我怎么不接?”覃海天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小张啊,你没在我们那里面呆上多久,这也难怪,你不知道里面的规矩,要辞职,你现在才递交报告,起码还得半年的考核期……”   张灿有些恼怒的问道:“这么说,我还得再过半年,才能真正的辞掉这份倒霉的工作?”   覃海天又是呵呵一笑:“哪里,像你这种情况,过了半年的考核期,起码和有半年到一年的情绪稳定期,你要辞职,过了这两个时期,我们才有权利对你的辞职报告做出研究,至于最终决定你是否可以辞职,那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事。”   “你要告我克扣员工工资,呵呵……对不起,这个案子,它没人敢接受啊!”   张灿为之气结,这哪里是这个期那个期,什么研究决定,分明就是覃海天吃定了自己,自己就进了一坑人的黑厂,工资一分领不到不说,这一辈子恐怕也脱不开覃海天的“魔掌”了。   “我辞个职都辞不了,这天下还有没有讲道理的地方。”张灿几乎是大叫了起来。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二章 地狱   覃海天更是大笑起来,“你这家伙,比原来有趣多了,你老丈人的老丈人让我接受你的时候,我一看你那样儿,唷,说实话,我还真没瞧你上眼,那个时候,我也就只是认为你这小子,仗着有那么一点特异功能,到我们那儿去镀镀金,混个身份,以后有个出路……”   “呵呵……没想到,这三个多月下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看错了,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像你这样的人,我要不给你套上个金箍儿,你会成为孙猴子的,隔三差五的不给你念念紧箍咒,你会大闹天宫的。”   “知道给我这个金箍儿的菩萨是哪位吧,呵呵,就是你那位老丈人的老丈人,他的用意,我就不给你说了,你是明白人,自己多想想。”   张灿见覃海天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明白过来,辞职,那是想也不用再去想的事,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后果,也得为苏家、王家考虑,这已经不是他张灿一个人,一家人的事了。   苏雪说得好,有些人,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和这个社会的高层扯上关系,一旦扯上这种关系,就不可避免的会被吸入政、治漩涡之中,进了这个漩涡,就像跌进了黑洞,要想独善其身挣扎出来,又谈何容易!   除非,你什么都没有了,声誉、财产、家庭、甚至是生命。   张灿总算明白,什么叫作‘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当初自找了一个金箍儿,还乐呵呵的套在自己头上,现在看来,西天的“经”取不回来,自己成不了“佛”,这金箍儿是不会取得下来的了。   张灿又悔又恨,一时间呆呆无语。   覃海天一边开车,一边接着笑道:“小张,你也不用那副表情,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主要是放心不下那位叶小姐,这事,我这么说吧,你尽管放心,这是你的后顾之忧,跟着你覃叔我干,所有的后顾之忧,我都会考虑。”   “十天之后,有一队全球最著名的遗传血液病专家,将来这里考察,这是难得的机会,你要能完成好这次任务,我放你一个月大假,到时候好好陪陪她们两位。”   张灿嘟囔着说道:“这有用吗?”   “最多六成把握吧,多了,我也不敢说,”   “把握这么低?”张灿更是不满。   “别那么紧张,生孩子这事我见得多了,就算是正常人,有谁敢说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张灿,你要放得开,要放开,明白吗?我可以保证,不光是叶紫,就算是苏雪,她们两个都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在最好的条件下分娩。”   张灿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不在家,怎么说还不是随你。”   覃海天也叹了口气,“我实话跟你说,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确实是一个极端危险的地方,且不说哪里的自然条件恶劣,就目前的形势来说,那个地方还是一个军阀在混战的地方,据我们的情报得知,那里现在一共就有五股势力……”   张灿知道,覃海天这是在给自己提供最有价值的情报,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军阀在混战的地方,可以想象得到,全世界就那么几处。   但那几处也成为了全世界最高、最新科技产品的试验场,对一个想要奋起直追的国家来说,无疑是一个观察、获取最新科技产品的绝佳场所和捷径,但其中的危险和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   张灿迅速的翻找出一份地图,找到那个地区,并快速在上面标注出覃海天所说的几股势力的大致范围,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将这些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你的任务,最主要的,就是保护一个叫老杨的人的安全,至始至终,你得保证他不会出任何问题,直到他完成任务回国,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覃海天介绍完那里的局势,又说道。   张灿答道:“你是说,这一次,我就是那个老杨的贴身保镖?我可告诉你,当保镖我从来没干过,我可不会去替他挡子弹的。”   “我说你这小子,有点觉悟行不行?大家伙儿一块儿出了国门,不说是亲人也是老乡,对不对……算了,挡子弹的事,也轮不到你,就算你愿,我还不敢啊,我之所以让你去,不为别的,就是看重你治伤治病的能力,你小子要是挂了,他们谁谁谁有个病有个伤,还不一样得陪着你挂,我划算啊?”   “你这次的身份就是随队医生,这身份不错哦,也是我特意给安排的,工作清闲,又对你的专业,又自由……”   张灿依就黑着脸,索然无味的说了声:“谢谢!”   这时,覃海天把车子直接就开进机场,停到一架客机旁边,看了看手表,出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还有五分钟就可以起飞,小张,去吧,多多的注意安全,回来,回来我给你庆功,去吧。”   张灿愤愤的拿起行李箱,“去你的吧,给你自己庆功还差不多。”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一进机舱,张灿呆住了,迎接他的,居然是周楠!   周楠比以前黑瘦了一些,但却显得更加成熟妩媚,秀丽可人,一身黑色制服套装,显得精神比以前更加旺盛,张灿几乎看到周楠的气场比以前大了一倍都不止。   看着周楠的变化,张灿禁不住问道:“怎么是你,你也是去……”   周楠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来,你的座位和我们在一起,头等舱,我带你过去。”   张灿一边跟着周楠,一边问道:“你怎么会也要去哪个地方?”   周楠把张灿领到他自己的座位上,然后说道:“我现在是杨先生的助理,他去的地方,哪能没有我,很高兴和你合作。”   话没说完,张灿有叫了起来,“高大哥!你……”   高原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招呼了张灿。   高原身边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有些清瘦,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见到张灿,很是礼貌的笑了笑,“我是杨俊,很感谢张先生能作为我的贴身医生,和我一起出行。”   张灿略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杨俊,他很是讨厌杨俊,要不是这家伙添乱,自己不就可以在家陪着苏雪和叶紫,再说这家伙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斯文一点,一笑起来,不但虚伪,而且,一看起来就是自私得不得了的那种人。   这次一起的,连张灿一起,一共七个人,另外三个看起来也是很生猛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杨俊的贴身保镖。   这三个人都各自报了家门,一个叫徐惠成,一个叫王余根,两个都壮实得像牛犊子,瘦小了些的那个叫马三顺,小名叫顺子,三个人对张灿都很是恭敬,毕竟,出门在外,就是水土不服这样的小毛病,不看医生,也会要人命的。   张灿很想问问周楠,这一个多月时间不见了,她都干了些什么,但这一个礼拜,他都没休息好过,昨天晚上又挨了一个通宵,坐下没多一会儿,就架不住眼皮子打架,昏昏睡了过去。   飞机起飞,中途转了一个场,然后就直达目的地,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出海关的时候,两个海关人员拦住张灿,非说他身上有违禁物品,张灿心里明白,是自己的那件特制的衣服惹来的麻烦。   但张灿很快就通过了安全门,没办法啊,你们的安检门坏了吧,我这不是脱得只身下一件贴身的内衣了,它还叫唤着。   不要说我,你看,没人没东西的,它也还在叫唤,是不是,这是哪个国家生产的,质量怎么这么差啊?   杨俊又叫来当地的和自己做生意的大头,那个黑人大块头大叫大嚷了半天,周楠又把张灿的抱怨用英语一连说了两遍,又掏了两张美金钞票,那两个海关人员才满怀“疑惑”,重重的在张灿的护照上敲下一个印章。   那黑人大块头带着杨俊一行七人,出了海关,很是得意的对杨军说着什么。   周楠是杨俊的助理,这翻译,也就自然是她了,张灿也只能从周楠嘴里的只言片语得知,这个黑人,是这里的最大一个买家,生意做得很大,而且什么都做,也就是覃海天告诉过张灿,这里的五股势力中的一股,这家伙叫卡金里奥,到底是叫卡鸡你咬,还是其他什么东东,张灿懒得去计较。   和他打交道的,又不是自己!这次任务完成了,最多是回忆一下,鬼才会再来这里。   卡金里奥带着一行人出来海关,开着蹦蹦跳跳的走了好几个小时,到了他的地盘上。   周楠翻译说,这里刚刚才爆发过一场战争,规模不太大,才死了三十来人,房子才被炸塌百十来间,所以,街道上的杂物还没来得及清理。   让张灿不大明白的是,就这样的地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战火不断,是这里人文地理!还是这里的矿产资源?那么多国家,每年成千上万亿美金的军费,砸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杀几个当地的土著居民。   张灿见过国内的一些贫穷落后的地方,仙霞石村还算落后吧,但人家有自来水,电灯,偶尔还有一家两家看着电视。   但这里,张灿实在找不可以形容的词来,说脏、乱、差,那已经是很好的赞美之词了。   张灿除了可怜那些躺在大街上,还在作垂死挣扎的伤者之外,感觉到的,就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里“地狱”。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三章 战场   张灿也懒的去理杨俊他们,杨俊是来谈生意的,谈的生意和张灿又不沾边,其他的几个人,又个个健康,身体倍儿棒,做医生,这份职业果然很是清闲。   张灿躺在这张看起来很是豪华的床上,一动也懒得动,在这个战火不断,子弹横飞的地方,出去散散步,或是逛逛商店,也有可能莫名其妙的挨上几枪,死了,也是白死。   还是躲在这栋被火箭弹炸开几个大洞的“豪宅”里安全得多。   卡金里奥把杨俊一行七人,安排到比较安全的地下室里,略略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带着杨俊和王海根两人消失了,而且,一消失就是三天。   张灿也就这样一躺就是三天,饿了,渴了,卡金里奥的佣人自会按时送来吃的喝的,瓜果饮料一样不少。   只是张灿每每吃饭喝饮料的时候,都免不了要想起外面的大街上,看到的那些垂死挣扎的黑人。   开始,张灿对这样的情况也并不大在意,但日子渐久,张灿便生出一种感慨,或许,也是一种对贫富差距的看法。   卡里金奥,吃喝的标准极高,张灿心想,要是老黄在这里,就算是卡里金奥是这里的一个势力的头目,恐怕老黄也会骂他个狗血淋头,看看外面那些人,不少的小孩子还在挖着草根野菜充饥,凭什么你这一顿饭就可以花去数百甚至上千美元。   这些人既然在你的辖区之内,你把钱多花点在你的人民身上,至少让他们提高一下生活水平,这不是很好吗?干嘛你一个人就要这么奢侈?   张灿这么想,但他并不这么看,这就是战乱之中,贫与富的差别,富有的人可以把这里看着是天堂,而实际上这里是贫困的人的地狱。   富有的人在这里,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包括可以轻而易举的取走别人的性命,但你得有足够多的钱,有足够多的钱,你就可以有足够多的人为你卖命,你就有足够大的实力。   有足够大的实力,就可以剥夺更多的人的生存权利,就可以获得更多的钱,如此循环,这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生存法则最根本的体现。   张灿略略的吃了一点东西,便要起身躺回自己的那个小窝,他是打定主意了,对外面的事铁了心不去看,不去管。   只等挨到了下个月月底,自己就卷铺盖走人,不,是拍屁股走人,回家,回家去照顾老婆生孩子。   顺子笑着说:“张医生,这两天,我们都窝在屋子里,闷得要命,不如,出去逛逛。”   张灿摇了摇头,很简短地说了句,“不去!”   对张灿的这种孤僻,几个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大多数时候,也都是由着张灿。   但今天,徐惠成也跟着说道:“张兄弟,老是窝在地窖里,不闷死也快发霉了,我们就出去走走而已,透透气,再说,大家一起去,也很安全,是不是?”   周楠和高原也一起劝道:“张灿,现在外面很是平静,我们就出去走走,不要超过一个小时,再说,又有卡金里奥的手下跟着,我们又不会出去惹事,大家就一块儿去。”   张灿很是冷淡的说道:“我还是劝大家就多窝两天,任务完成了,回到国内,你天天搬到大街上去睡觉,都没人说你什么,在这里,搞不好就会丢掉小命的,你们要去你们就去,我睡觉去了。”   张灿说完,拂袖而去。   其他的几个人,看着张灿,都大是摇头,各自整理了一番之后,便出了门。   谁知道,他们这一逛,却逛出了不小的麻烦出来。   顺子心想,刚来的时候,在车里看到过这里有卖一些水果的地方,便去买了几斤特产的角瓜。   这是一种黄色外皮,带刺,里面是绿色的水果,原产于非洲喀拉哈里沙漠,表皮坚硬、凹凸不平、看上去是有些让人恶心的,却是许多人挚爱的水果,肉质细腻多籽,像黄瓜一样呈凝胶状,口味清甜,吃过后,嘴里会有轻微的余香。   顺子在卡金里奥的席间吃过,还挺对他的口味,所以,他还想多买上几斤,就算不带回去,现在吃吃也不错。   一行四人,找到了卖角瓜的摊子,顺子让周楠帮着翻译了一下,没想到看摊子的黑妇女,根本听不懂周楠的英语。   比划了好一阵子,顺子等人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拿了一张五十美金的钞票,递给那个黑妇女,然后一个人拿了两个角瓜,便打道回府。   没想到,几个人没走多远,那个黑人妇女叽里呱啦的大叫了起来,四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明所以,按说,五十美金,买你七八个角瓜,怎么说也不会差你的钱是不是?所以,四个人也并没在意。   谁知道那个黑人妇女,从背后追了上来,口里还唧唧咕咕一通大叫,又伸手去拽周楠。   周楠吓了一大跳,用英语不住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边问着,又把手里的两个角瓜还给那个黑人大妈。   那黑人大妈,接过两个角瓜,却往地上一扔,又继续去拽周楠。   远远地跟着周楠的四人卡金里奥的保镖见状,一个个立刻拔枪,围了过来,只是,在这一刻,另一个混血的女孩子,也跑了过来,用英语大声的高诉周楠,这里很危险,快跟她们走。   等周楠明白过来,却是已经晚了,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几十个持枪的家伙,一言不发,朝着四个人就开枪射击。   卡里金奥的那几个保镖,早在听到那个黑人妇女的大叫之时,就明白有人要对周楠她们不利,他们快速的冲了上来,将周楠他们几个人挡在背后,并不住的开枪还击,一时之间,弹如瓢泼,血肉横飞。   这可不是在大街上耍流氓,打架斗殴,这里可是十足的战场,不到一分钟,卡里金奥的几个保镖虽然也射杀了十几个人,但这几个保镖也被蜂拥而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虽然这些保镖身手不凡,但在人数上却太过单薄,区区四个人,对几十个,哪里还有什么还手之力。   周楠和高原等人,在那个黑人妇女和那个混血女孩子的带领下,躲进路旁的一个小店,原本想着坐山观虎斗,等这阵战斗过了再回去。   没想到,那些家伙射杀了卡里金奥的那几个保镖之后,一部分继续冲向卡里金奥的豪宅,一部分人却冲着周楠和高原等人藏身的小店里扑了过来。   周楠虽然看过不少的好莱坞大片,也领略过片里宏大震撼的枪战场面,但这可是真正的战场,子弹不会因为你是来自东方,一个和平的国度,就绕着你飞。   高原、顺子、徐惠成和周楠,四个人虽然都是身有武功,但面对雨点一样飞来的子弹,也只得老老实实一边尽量的躲避,一边跟着那个黑人妇女向里间退去。   眼看着外面赤着胳膊,光着脚丫,却扛着最先进的杀人武器的人群,冲进了小店的外间,这几个冲进小店的人,丝毫不吝啬子弹,对着货物、墙壁,甚至是天花板,都是一阵胡乱的扫射。   那个黑人妇女带着周楠他们几个进了里间,堵好门,却傻了眼,这间小店,没有后门,出不去。   好在这小店的墙壁,也是用尺多厚的沙土筑成,外面的人火力虽猛,好歹只是胡乱的在开枪,几个人或趴在地上,或抱着脑袋蹲到墙角,一时间倒也没有伤亡。   这时,外面的枪声更是激烈起来,好像是卡里金奥的保镖们听到枪声,赶过来救援,可是,无缘无故的袭击周南他们的人,应该不少,双方在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如此一来,可是苦了周楠他们这一群人,伤亡虽然没有,但老是这样蹲着或趴着,绝对不是件好事。   别的不说,卡里金奥的保镖把那些人赶退一段距离,连带着打死了小店外间攻击周楠她们的几个人,刚刚招呼周楠他们几个出来,可是还没出到外间,那些人一个反扑,打死了在前面开路的几个保镖,又把几个人逼进了里间。   如此进进出出,反反复复数次,这个小店就成了双方针对的焦点,什么火箭弹,枪榴弹,手榴弹,都不要钱似的往里面乱扔,不到片刻,前面一间屋子就被夷为了平地最后一次进到里间,周楠几乎是带着哭音的向高原喊道:“高大哥,现在怎么办啊?”   顺子和徐惠成两人虽是捡了两把冲锋枪在手,但他们两个也不敢直接冲出去和那帮人对着干,执行任务是一回事,干涉别人的家事,那又是另一回事,尽管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原则和纪律,还是不能丢的。   高原想也没想,对顺子和徐惠成两人吼道:“向后面的墙壁开枪,打一道门出来。”   顺子和徐惠成两人闻言,对着墙壁就是一顿乱射,直到把枪里的子弹全部打空。   高原这才憋足力气,大吼了一声,向墙壁撞去,只听“哗啦”一声轻响,后面的这堵墙居然给高原整个儿撞飞了出去,高原也“啪嗒”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原来,这小店后面的这壁墙,仅仅就是一层秸秆编织着,上面涂满了沙土,除了厚度看不到,表面看起来却和能挡住子弹的土墙一模一样,实打实的豆腐渣工程,早知道这样,直接撞出来不就得了,害得一群人在这小店里进进出出,白白跑了好几趟。   不过这几个人却没时间计较这个,周楠扶起高原,那个黑人妇女又叽叽咕咕的叫嚷着,要去拽周楠,另一个混血女孩子却也去拉周楠。   可是,那个黑人妇女却是拽着周楠,往卡金里奥的老窝那个方向又指又叫,那个混血女孩子却用英语告诉周楠,卡金里奥的老窝那边已经不能再去了。   一帮人给这两个不相识的女人给闹糊涂了,这时,身后的小店已经被无数枚的各种炸弹,炸得一塌糊涂,估计再有两三下,就得成为一片犁头犁过一样的废墟,再不走,连藏身的地儿就没有了。 正文 第七百四十四章 最安全的地方   高原稍一迟疑,马上就发现又有一大群光着胳膊抄着枪的人,向自己这几个人扑了过来,一路上不论见到什么,一律格杀勿论,就算是遇到一只鸡,起码也有十颗八颗子弹,一起招呼过去。   就更不用说什么两条腿的人,四条腿的猪啊牛的,整个儿比大扫荡还彻底,高原和周楠等人不敢继续耽搁,略一商议,还是觉得该先回去看看张灿。   四个人当下顾不得那个黑人妇女和那个混血女孩子,都抱着脑袋朝卡里金奥的老窝跑去。   那个混血女孩子,一时间也没了去处,只得跟在高原周南等人身后,没命的一块儿逃窜。   高原他们一伙人日子不好过,张灿一个人也不轻松,街上刚刚才响起枪声,张灿就知道这个卡里金奥这回算是要倒霉了,老窝铁定会被人给端了。   所以张灿毫不犹豫,抓起两个早早准备好的背包,想要离开这个倒霉的老窝,至少,在外面,自己还可以跑,比在这里让一群人抓住,然后像杀掉一只鸡一样,把自己给干掉的好,再说,周楠和高原她们和在外面,得先找着她们。   可是,两个黑人卫兵,却拦着张灿,死活不让张灿出门,那意思,现在外面很是危险,张灿是客,他的安全,必须得由这几个卫兵负责,其中一个还端起枪,朝张灿比划着,看样子,张灿要是敢出去,他就敢朝张灿开枪。   张灿很是火大,又叫又嚷,但言语不通,就算张灿把这两个家伙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但这两个家伙却一点儿都不领情,不能走,就是不能走。   张灿很想给这两个家伙来上一下,然后自己走人,但这样做,却无疑是帮了外面那一群人的忙,这个时候,多一个人,多一把枪,都极有可能是胜负的关键。   再说,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作想,再说,这也是他们的职责,只是他们又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只道这一会儿,张灿只要一出去,立马就会被人射成一张筛子。   就这么一耽误,大门外的人就接上了火,不时还有一枚两枚手榴弹,火箭弹什么的落到豪宅园子里来,想来是外面那一群人,已经歼灭了赶过去救援周楠高原他们的那些保镖,又直接对这座楼卡里金奥的老窝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几颗手榴弹和火箭弹在院子里一炸,院子里早就乱作一团了,卡里金奥的那些个保镖、佣人,不住的在院子里奔来跑去,谁都想找一个安全的地儿躲躲,但这么个院子里,哪里也不安全。   张灿也想跑,但他却突然之间不大忍心就这么一个人跑了。   先前阻拦他的那个警卫,背上被乱飞的弹片炸了个稀啪烂,眼看着就要活不下去了,也因为这个警卫,张灿才一点儿皮都没被碰伤,就这么丢下了他,张灿确实不忍心,好歹,他也是为了自己,挡过了弹片。   张灿一把扶住这个警卫,趁他还有一口气在之时,用异能帮他逼出了体内的弹片,又把他的伤口封住,不让他再流出更多的鲜血。   现在的张灿,比给老爷子移除弹片的时候,异能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干这样的事又是轻车路熟,只在一瞬间,便完成了他所想要做的事。   只是这个警卫,略一恢复,便操起枪,好像刚才只不过把他给震晕了一般,现在没事了,还得去参加战斗不是!对头都冲到大门口了。   至于张灿刚才是不是救过他的命,他哪里记得,被炸弹给震晕,这是常有的事,摇摇头甩甩脑袋就不就没事了?   只是,躲在一旁经常给张灿他们送饭菜的那个女佣,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警卫,本来就不能活的,没想到这个东方来的客人,只扶了他一把,又在他头顶上摸了一下,这个警卫便又生龙活虎,还操起冲锋枪出去干仗了。   这样一来,这个女佣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一时间又什么都不明白,要不就是自己的眼花,要不,就是真神在那个警卫身上附了体?   说来也巧,前面一个后背给炸了个稀烂的刚走,一个肚子上被弹片撕开一个大洞的人,又被火箭弹爆炸的气浪送到张灿面前。   张灿一伸手,在这个人身上一抓一拍一摸,这个原本有一大块肚皮都不见了的警卫,很是茫然的低头看了一眼肚子上被弹片撕烂的衣服,念叨了一声“真神保佑!”便再次向大门口扑去。   这一次,躲在一旁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佣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神秘的东方男子,不但手到伤除,还能起死回生,这可是真神显灵,救世主降世了!   女佣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危险,真神降临,得到了神的眷顾,岂有不膜拜的道理?她口里一边念叨着类似中国人的常念的“南阿弥陀佛……”之类佛偈,一边向张灿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张灿听见身旁的响动,回头一看,是那个给自己送过饭菜的女佣,跪在地上正在给自己行叩头大礼,张灿一怔,随即有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在这样的情况下,救活了两个警卫,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自己有些神奇。   张灿又好气又好笑,都这个时候了,不去好好的躲着,或者是去逃命,还有心情来跪拜自己,如果不是有毛病,就是被自己的治伤的手法给震撼住了,只怕是把自己给当成了神。   可是张灿又不能置之不理,她离开了掩体,朝自己这样跪拜,那子弹啾啾啾的乱飞,要是不小心挨上一颗,还不是自己给害的?   张灿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个女佣拖到自己的掩体这边,比划着问道:“这里看来是守不住了,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逃出去?”   那个女佣双手合十,也不知道她到低听懂了没有,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却连看张灿一眼也不敢,脚底下更是一动也没动一下。   张灿有些急了,禁不住抓起那个女佣的肩头摇了起来,看样子,这座毫宅被攻破,只是早晚的事,周楠他们还在外面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张灿说不管别的事,但周楠和高原这两个人,却无论如何不能不管。   现在外面枪林弹雨的,他们要是受了伤,还是有什么的,自己迟迟不到,岂不是让他们魂魄都回不了故里。   那个女佣见张灿抓着自己的肩头一阵猛摇,先是吃了一惊,但随即又满面喜色,嘴里又是一阵叽叽咕咕的,像是在念着“南阿弥陀佛……”之类的佛偈,好像是在接受张灿祝福,或者是洗礼。   张灿一时间急得有些乱了套,猛地对女佣说了声:“古得拜,拜……”   女佣有些疑惑的看这张灿,也说了句:“拜……拜……?”   张灿看着女佣似乎有些明白,点点头说道:“对,就是,拜拜……”   那女佣摇了摇头,又深深的对张璨鞠了一个躬,摇摇手,说道:“拜拜,拜拜……”   张灿气的差点吐血,自己的意思,这个女佣还是没能明白过来,张灿想了想,这时,外面的人已经攻破了大门,卡里金奥残存的几个手下已经是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过不了几分钟,攻进来的人,就会把他们消灭得干干净净,再不走,恐怕后悔都别想来得及。   既然自己和这个女佣说过了拜拜,那就拜拜好了,张灿略一打量,便向后面蹿了出去。   那个女佣见张灿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心里头不由得大是些沮丧,看来到了紧要关头,神也会抛弃他的子民,自己落到西姆的手里,也是难逃一死。   女佣正在沮丧不已,却又看见张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一脸焦急的对着自己大吼大叫,看得出来,是要带着自己一起走。   原来,张灿一个人跑了一段,觉得那个女佣也有些可怜,毕竟这几天对自己这一帮人有过不错的照顾,就这样丢下她,他肯定就会死在外面攻进来的这些人手里,想着,还真是于心不忍,于是,又跑了回来。   只是一跑回来,见这个女佣还失魂落魄的站这儿,心里又禁不住有气儿,都什么时候了,还发什么愣啊,你倒是跑啊。   那女佣见张灿又回来,而且还有带自己一起走的意思,差点喜极而泣,当下一边唧唧咕咕的说着什么,一边拉这张灿往某一间房间跑去。   可惜,张灿不懂女佣说的话,要不然,也根本不用这么着急,女用说的,是卡里金奥的这个老窝里有一条密道,知道的人不多,这个女佣却恰好是其中之一。   张灿先还和这个女佣拉拉扯扯,想要按自己的路线逃跑,但过了一会儿,见女佣不但没有了惊慌之色,还满脸喜色,硬拽着自己,向某一个地方跑去,便想到这个女佣毕竟是地头蛇,她肯定知道有一条安全出去的路,自己跟着她,说不定还会省不少的力气。   省点力气也好,等下还得去找周楠和高原他们。   女佣带着张灿,很快回到张灿他们住的那个地窖,女佣走到原来高原睡的那架床前,示意张灿过去给她让帮个忙。   张灿和那个女佣合力掀开高原的那架床,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出现在张灿面前。   怪不得,卡里金奥说一定要让张灿他们几个住到最安全的地方,敢情这里的确很安全,至少,还有一条地道,可供他们逃生。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五章 良心和理智   张灿从背包里取出强力手电,和那个女佣进了地道,没走多远,背后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灿吓了一大跳,卡里金奥的保镖队伍,败得也太快了点吧,这么快就让外面的那些人追了进来。   后面来的人很快,张灿可不想在对方的枪口下带着一个女人逃命,带上了一个女人,无论如何也快不过子弹的,自己不想在这个地方杀人,但也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杀。   张灿想都没想,一定是自己只顾着逃跑,忘记把地道口给掩上了,叶紫说过的,哪怕是在逃命,也一定要心细如发,该做的事,就必须得做,可自己怎么偏偏就忘记了呢?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张灿把那个女佣拉到递到转弯处,使劲把她往墙上一按,然后关掉了手电。   那女佣先是一愣,刚要张嘴大叫,接着听到后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马上明白是有人追了进来,听声音还不少,五六个吧。   五六个人,就是五六把枪,要是自己给追上,几十发百来发的子弹,马上就会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朝着自己飞来,不被打成筛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佣想着,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那里还顾得上这个东方的男人,上天派来的真神,一只手死死地按着自己胸部。   后面那几个人,两个打着火把,一路快速的追了过来,在卡金里奥的房子里发现了地道,说明这家伙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是金银珠宝,还是机、密文件,这些玩意儿可是诱人的东西,升官发财,说不定就在这一把了!   不过,通常有这些东西的地方,也是比较危险的地方,几个人先前还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段,但后来发现,这里并没有先前想象的危险,几个人也就稍微放了一点心,为了能尽快的找到卡里金奥藏在里面的“宝藏”,几个人索性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   前面有危险怎么办?有危险怕什么,咱手里有枪!不管遇到什么,看到什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给他们来上一梭子不就得了!   所以,第一个人跑着跑着,干脆就把枪背在身上,拿在手里,又要举着火把,实在不大方便,可是他刚跑出没多远,突然眼睛一花,这家伙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身上一麻,“扑通”一声,爬到了地上。   这下可好,后面的人跑得急,一时间又收不住脚步,叮铃哐啷的一阵乱响,五六个人全都跌了成一堆儿。   跌倒在一堆的几个人还没能叫骂出口,突然间全都目瞪口呆了,别说动,就是想要叫骂,也说不出声来。   张灿先前还想的一个个的去收拾,虽然会费些手脚,但也没办法,这些家伙手里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但张灿没想到,自己刚刚放到第一个,后面的扎着堆儿就上来了,差点把自己也撞倒在地,张灿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连忙用异能将这几个人给禁制住。   张灿一抬手臂扼制住了这几个倒霉的黑人,然后又凝神听了听后面,确信后面再没人跟来,这才打开手电,细细的检查这几个家伙。   只是张灿打开手电一看,又大吃了一惊,这几个人当中,居然有一个是正规的军人,穿着的军装上,有这个世界上最威猛的国家的标志!   “又是海豹子!”张灿吸了一口气,这就难怪了,卡里金奥的那些保镖,虽然不能说是精锐,但好歹也是经过长期训练过的,就凭这本地的那股势力,原本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剿灭干净,不幸的是,那股势力里,参插进了那个国家的海豹子,想不被这么快就打得一塌糊涂,恐怕都很困难。   张灿虽然和海豹子交过一次手,但那一次怎么说那几只豹子也有些顾虑,现在,张灿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有顾忌的,反而成了自己这一伙人。   怎么办?张灿不得不急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开着手电筒,不但看清了对方,相信对方也看清了自己,对方看清了自己的相貌,要是留下他们几个一条命,只怕用不了多久,自己这一行人,就会被蜂拥而来的海豹子给撕咬个七零八落。   要是不留,自己真能动得了手?杀人,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就算这几个家伙是追着自己来的,可他们不是一枪也没放,这可是自己主动攻击他们的,这和自己的纪律与原则可是大相庭径。   干,还是不干?留,还是不留?杀,还是不杀?张灿的脑子里一下子纷乱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这可是六条人命啊,要杀,就得一个不留,放跑一个,自己的画像,马上就会出现在海豹子总部的办公桌上,别的不说,就这奇异的攻击手法,铁定就会被列为海豹子要一探究竟的对象。   让张灿更感到有些惊恐的是,之前的那个吉姆詹里斯,就很明显的注意到了自己,相信这一次海豹子攻打卡金里奥的老窝,绝非势力间的相互火拼这么简单。   张灿猛然间想到另一个问题,自己被人出卖过,而且,卖家就是海豹子的这个国家,自己在出行前,覃海天并没告诉过自己,这里有海豹子的势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陪老杨,只不过是出卖了自己的那个人设下的一个圈套,在国内,海豹子的势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自己强行掳走,但到了这里,这可是海豹子的天下。   出卖过自己的那个人,难道为的就是要把自己送到海豹子手里?不但如此,还要自心甘情愿的过来!   出卖自己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张灿“呯”的一拳砸在地道墙壁上,手上的鲜血喷了出来,不过,体内的异能马上自动的又把伤口恢复回来。   此时,他脑袋里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大叫道:“杀!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有周楠,高原……这些人,一定得杀……”   另一个声音却显得有些微弱,“不能杀,这些都是鲜活的人命,你一动手,这么多的人命就没了,不能杀,不能杀……”   “杀了他们,保存好自己,回京城找出出卖自己的人来,为自己报仇雪耻……”   “不能杀,你手上一沾上鲜血,你这一辈子都洗不掉,你会永远活着噩梦里……而且,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于无数次,最终,你会成为一个嗜血的魔鬼的。”   “……”   张灿突然头痛欲裂,一方面是良心,一方面却是理智,杀与不杀,生与死,鲜活的人命,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这样的事,或许对某些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而且,也许有很多人一辈子都在追逐这样的权利和地位,但张灿却没有这样的野心。   那个女佣捡起地上的火把,借着火光,看见张灿脸上神色瞬间数变,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看到地上被张灿拉开在一边的那个军人时,女佣的眼里突然恨意大增,原本柔和的脸,却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几年前,就是穿着这样的军服的人,把自己的一家人,当着自己的面,全部打死,那时,因为自己年轻漂亮,七八个穿这样军服的人,把自己拖到茅草棚里……自己那一个村的族人,后来幸存的,不足十人。   都是穿着这样的军服的人干的,他们是魔鬼,是畜生,后来他们还把自己卖给了卡金里奥,让自己给卡金里奥做仆人,因为自己漂亮了点,还时不时的被卡金里奥侮辱折磨,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是这些畜生带来的。   女佣也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抖抖索索的捡起一把枪。   枪声在地道里震耳欲聋,直到一梭子子弹全被女佣打光,女佣这才把枪往地上一丢,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大哭起来。   张灿木然的看着掩面痛哭的女佣,这些人,最终还是死了,多半却是自己动的手,这些人也不会再把自己的画像往海豹子的总部桌子上送了,但除了这几个,还会有多少见过自己的人,会把自己的画像给海豹子送过去呢?   说不定,自己的画像,早就在海豹子总部的办公桌上了,这个谁能知道?又有谁能告诉自己。   张灿木然的拉起女佣,他不想再去看地上那些还在“咕噜噜”的往外冒着鲜血的尸体,张灿的神经虽然大条,但此时也忍不住想要呕吐。   但这时,地道里的枪声,肯定是惊动了地窖里的人,张灿甚至听到有人吵嚷着,向着便赶了过来,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不再杀人,张灿只得默默地拉起女佣,还是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女佣好像也感到张灿有些沮丧,但她却捡起地上的一把砍刀,在洞壁上挖了一个小洞,然后又捡起两枚手雷,默默地把两枚手雷打开保险,塞进壁上的小洞里。   张灿明白,这个女佣想把这里炸塌,这样,从地道里追过来的人,就过不来,过不来,也就不会再追杀自己了,自己也就不用再杀人了。   随着轰然一声巨响,这段地道一下子被炸塌下来十几米长的一段塌方,幸亏张灿和这个女佣躲得远,才没受到半点伤害,但爆炸扬起的硝烟尘土,也将两人几乎呛晕了过去。   等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女佣却惊呆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间不太大的石室,里面的东西,在张灿的强力手电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 美丽的梦想   这间石室,和这段地道壁相距不到两米,据这个女佣所知,卡金里奥之前挖掘这条隧道的时候,绝对没有发现过什么石室,或者是通往石室的通道,也就是说,这间石室里的东西,到目前为止,还不属于任何人。   如果不是那两枚手雷在这里面爆炸,引发塌方,恰好把这间石室垮塌出来,估计这间石室,在数年或是数十年之内,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一切,是机缘巧合,还是上帝的恩宠,这个女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就算是张灿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张灿拿着强力手电,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间石室,很有些中国古人的墓室一样的感觉,但又不像,倒好像是一个专门埋藏金银财宝的地方。   这个石室并不是很宽大,不到十个平方,里面除了大量的金块、金条,还有的,就是十几口箱子,箱子里除了一些金币,就是珍珠钻石,以及各种各样的金银器具。   金块、金条的数量惊人,带有欧式风格的木箱里,珠宝的数量更是惊人,张灿细细的数了一下,光是箱子,一共就有十四口!   张灿见到过的黄金珠宝不算少,所以,他很平静,自己见过最多的一次,就是不久前,在落霞山里,那个神秘的庙里,那里的黄金,得用吨来计量,可是,谁也不会有办法再去从那里带出一块,甚至是一克黄金出来,因为,那里消失了。   在这里,又见到一笔惊人的财富!但张灿只是随手拿起一根金条,在强力手电的照耀下,这根金条发出绚丽夺目的光彩。   张灿仔细的看了一下,这金条上有字,但都是张灿不能认识的文字,很像是一种特殊的标记,而且每一根金条上都有这样的标记。   对国内的一些文物古玩,张灿拿在手上便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什么年份,成分,来历,但在这里,张灿除了知道这些玩意儿年头不短,大约是在中国的明清时代的一些东西之外,对于这些东西的来历,张灿也只是两眼一抹黑。   张灿放下手里的黄金,又去打开一口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只镶金玉壶,细细的看了起来。   女佣看着这些数不清的黄金,也是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一根金条,揣到自己衣袋里,她拿了第一根,便止不住拿第二根,第三根……身上能放金条的地方,每一处都尽力的往里面塞。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在被人追杀,也忘记了恐惧,心里想的,只有这些黄金珠宝,能让她从此以后,离开这个地方,去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包括她的后代,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因为没有钱,而被人任意欺凌。   张灿在一旁看着这个女佣,近乎疯狂得把金条金块往她身上塞,不由的有些好笑,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刚刚还面临生死维艰,但见到这些财宝,马上又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这,是不是有些太过矛盾、荒唐。   或者说,这就是人的本来面目——贪欲,见到能改变自己以后的一生的东西,就有了贪欲,就有了要据为己有的贪欲。   你说自己不贪,那是你没见到你想要的,或者,是你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去据为己有,你有那个能力,而又见到你期盼已久的东西,你会大大方方地说,我不要,送给别人吧,谁信?至少,张灿是不会相信。   即如张灿,身家就不用说,黄金珠宝,在他眼里,也许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是因为他自己手里本来就有不少这些东西,但他仍然还想要一样,而且要是遇到了,他也一定会据为己有。   杨浩说,这个世上,有五块女娲补天剩下的“神石”,姑且就叫做“神石”吧,每块神石里面都有一种奇异的能量,张灿一直想要得到,并据为己有的,是那神石里面的能量,这能不能算——贪!   或许,这也算,只不过,张灿要的,不是常人眼里的物质,或者,只是超越了常人所需要的物质而已。   女佣在一片痴迷中,不停地往身上塞金条,直到沉重的金块压得她直不起腰来,几乎要摔倒在地,不要说走,就算是动上一下都很困难,这些金条金块,每根、每块都至少重达好几公斤,这个女佣一阵乱塞,起码也不低于二三十条。   而且,稍有空隙的地方,她都塞上不少的金币,如此一来,哪里还能站的直腰来,哪里还能走得动。   女佣见即使这样也带不走多少,突然又“灵机一动”,把装好的金条,一根根的取出来,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地上,然后一根根的拿起金条,整整齐齐的将金条码放在自己的外套上。   很快,就在外套上码放了数十根,可她依然还在不停地往上面码放,直到外套再也装不下了,她才拉起外套的两只衣袖,想要包起来做成一个包袱,但码放的金条太多了,连衣袖都够不着。   她又不得不一块一块的往外取,但每取出来一块,她都要拿在手里看上好一会儿,就好像在她身上割了一块肉,那种痛,那种惜,连张灿这个外国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感觉得切切实实。   张灿没有忍心去阻止她这么做,言语不通只是个小问题,但张灿却更不忍心去打破她心里的那个梦。   每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有一个梦,一个很是美丽的梦,为了自己,或是别人,这个梦确实都很美丽,不论会不会实现,都是很美丽的,所以张灿不忍心去打破她这个美丽的梦。   一件女人的外套,能装多少这样几公斤重一根的金条,张灿没有计算过,女用也没有计算过,女佣只是往外套上放得快,取出来得慢。   取到可以把外套打成一个包袱时,女佣又抓了几大把金币,把里面的缝缝隙隙塞满,然后,又在打开的箱子里抓了一大把项链,耳环之类的首饰,能套在颈上的,就套在颈上,套不到颈上,就往胸前塞。   很快,女佣脖子上便挂满了各式各样各种质地的项链,有黄金的,有珍珠的,有翡翠玉石的,还有奇形怪状,镶金包银带钻石的。   总之,能拿的,就多拿,能带的,就多带,不过,这里的首饰之多,足足让这个女佣的脖子上,挂了上百条项链,重到女佣,连摇一下头都吃力万分,她又才一条一条的往下卸。   每卸去一条项链,女佣照例的要心痛上一阵,一条项链能值多少钱,女用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样一条项链,拿出去,一个人,或是一家人,可以吃得饱,可以穿得暖,可以高高兴兴地过上好一段时间,一年,或者好几年。   卸掉一条,就有一家人一年、几年,或者是上十年的生活就没了,如何不叫人心痛?   女佣在百忙中看了一眼张灿,发现张灿的表情很是平静,好像并没把这满室的金银财宝放在心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好像视而不见,不但好像视而不见,到好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嘲弄。   她才突然明白,自己带不走,而且,外面现在还是一片大乱,自己就算能带出去,说不定,死得还更快。   势力如同卡金里奥这样庞大,但也只在一瞬间,便土崩瓦解,不要说保护住他自己的财产,若不是这几天他出去了,恐怕,连命也照样丢在些人手里。   自己有那样的实力么,带着这些黄金珠宝出去,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这个有保证么,自己死了事小,弄不好,还会连累更多的人。   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这么贪心,眼前这个真神,是不会饶恕自己的,就更不要想着自己会得到真神的眷顾和帮助。   想到这里,女佣心里虽是有些失望,有些心痛,但也只能把脖子上的项链,一条一条的往下取,虽然心痛,虽然不舍,但她取得坚决,取得毫不犹豫。   女佣卸完颈上的项链,又把胸衣里的那些耳环、金币掏了出来,一样一样的,小心翼翼的又放回到箱子里。   不仅如此,她又把地上自己打包好的那堆金条,也全部取出来,一根根的放了回去。   最后,女佣来到张灿面前,很是歉意的用英语说了几句话,不过,张灿也只模模糊糊的听懂了一个单词,好像那什么来着,大概是“对不起”那个单词。   张灿知道自己也没办法和她用语言交流,不过,张灿只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女佣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在他看来,这个女佣,先前做的,那是常人都会做的,更有甚者,见了这样巨量的黄金珠宝,表现得更是疯狂的大有人在,更有甚者,当场发疯,乱杀朋友的,一个人独吞巨宝的,更是大有人在。   这个女佣,见了这样的巨宝,也就仅仅失去了一会儿心智,便幡然醒悟,实在不算得出格,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张灿虽然不能和这个女佣沟通,但也想到,这个女佣,身处战乱的处境,确实堪忧,若是能拥有这样一笔宝藏,再想个办法离开这里,确实是一个美好的梦想,一个叫人不忍拒绝的梦想。   张灿很想对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空手出去,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摆脱这个困境。   但张灿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言语不通,说出来也没用,何况,先说出来,自己也未必能一定做得到,还没做,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要说出来。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 何必当初   女佣穿好衣服,望着张灿,眼里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张灿很却是大度的笑了笑,拿起一块硕大的钻石,又抓了一把金币,约莫有十来枚,然后微笑着递到女佣面前。   女佣摇摇头,虽说不能听懂张灿说的是些什么,但也能明白张灿的意思,这是真神一样的东方人,赐予自己的东西,要自己把他手里的东西带出去,但自己却不能带。   张灿再次把手里的金币和钻石递到女佣手里,示意他可以带上这样的一点小件,以张灿看来,就这几样小件,不但带着轻便,而且,价值也能值个百儿八十万的,足足可以改变这个女佣一个人的一生的生活,这也就够了。   而且,张灿自己也取了一枚金币,就一枚,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能弄清这一枚金币的来历,能有个样品,这样也不错。   张灿偏爱古玩,能知道一些国外的古玩轶闻,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至于价值,张灿现在反而不太在意了。   女佣有些迟疑的接过张灿递给她的约有十来枚金币,和那一颗钻石,一时间激动的又差点哭了起来。   张灿很想安慰一下她,但随即摇了摇头,安慰女人,张灿不在行,再说和这个女人言语不通,没法子交流,自己就算磨破嘴皮子,也只能算是对牛弹琴。   张灿把那枚金币放进背包,看女佣把接过去的金币和钻石收拾好,便示意现在得走了,这个地方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塌方,再说,也还不知道外面的周楠她们怎么样了,还得先找到她们再说。   这女佣很是配和张灿,其实,能够在卡金里奥手下做佣人,除了美丽漂亮是少不了的,还得善解人意,能揣摩人的心思,随时能迎合人的需求,要不然,这个女佣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两人出了石室,又沿着地道往前走了约莫百十来米,女佣便带着张灿上到了一段阶梯,越往上走,外面的枪声便越来越清晰。   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这时已经稀疏了下来,很显然,大规模的战斗已经停止了,这些枪声和爆炸声,应该是占领了卡金里奥的毫宅的那帮人,在得胜之后,还在继续清理一些隐患,所以,枪声和爆炸声里,不时的夹杂着数声凄惨的哀嚎。   阶梯上到尽头,是一块两尺见方的木板,女佣小心翼翼的木板顶开了一丝缝隙,悄悄看了一下外面,确定安全之后,才拿掉木板,爬了上去。   张灿出了地道,这才发现,这个地道出口,居然是在一间废弃仓库里,仓库四面段横残垣,头顶的支架看起来摇摇欲坠,加上这里面空荡荡的一目了然,藏东西都很困难,更不要说藏人,怪不得没人注意这个地方。   张灿爬到一段断墙后面,拿出望远镜,打量了一下外面的情况,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就是卡金里奥的那个老窝,此时,不少光着膀子、赤着脚,却拿着杀人武器,正把一些同样光着膀子,赤着脚,但手无寸铁的人赶到一块儿。   一个人飞舞着手里的冲锋枪,口里大声呵斥着,不时向天、或者是向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开上数枪,枪声过后,除了凄惨的哀嚎,就是一滩滩涌泉一般的鲜血。   张灿无意留心那里血腥的场面,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才能尽快的找到周楠、高原他们那几个人。   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张灿背包里有一部电话,但他现在还不敢用,万一,周楠他们几个也在那群手无寸铁的人群里,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不是直接要了她们的老命,那里的人太多了,张灿也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他们,甚至是感觉也感觉不到。   那女佣也看了一阵,她自然知道张灿现在的想法,除了那个领头的和其中一个,已经离开了几天之外,还有三男一女,都是张灿的同伴,估计张灿现在也是很想找到他们,但这个女佣看了一阵,摇摇头,没看到那四个人的身影。   张灿用望远镜看了一阵,也没看到,但没看到,绝不能就可以肯定他们不在那里。   张灿和那个女佣看了一阵,正在揣揣不安的时候,卡金里奥的房子里面又出来一群军人,十多个,很正规的军人,那武装到牙齿的装备,和那嚣张的气焰,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正是在地道里被女佣干掉的那个军人的同伙。   张灿吸了一口气:“海豹子!”   张灿把望远镜放回背包里,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光是眼前这十几个海豹子,就够张灿喝一壶的,何况,看情形,这次来的海豹子,绝不仅仅就这么几只,一旦有情况,其它的海豹子,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向这里扑来。   自己可以在这里和这些海豹子周旋一阵,但这女佣怎么办?一旦动上了手,只怕周围的海豹子,就会蜂拥而来,到时候,这个女佣就难保不受到伤害。   张灿放好望远镜,弓起身子,轻轻拍了一下女佣的肩膀,比划了一个“快,撤退”的手势,这是他记得的两个手语的其中之一,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女佣那有不明白的道理,眼看着那几个军人一阵比划,就分成了三组,其中一组,有四五个人,就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搜索过来,不用说她看懂了张灿的手语,就是看不懂,这个时候也明白这个地方是呆不下去的了,再不走,等着被活捉啊!   女佣撤退的动作比张灿纯熟,可能是长期经受战争的考验吧,没上过前线打过仗,但肯定比张灿见得多,没吃过猪肉,猪跑路也见得多些。   张灿虽然接受过苏雪和叶紫比较系统的训练,但那全是临阵磨枪,一时之间张灿哪里能做的那么规范,再说,张灿的特长是能跑,叶紫和苏雪就说过,只要有危险就放开脚丫子,只管跑。   不但如此,而且这两个女人都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就算张灿再能跑,跑得再快,他也不会一个人独自就这么抛下同伴,一个人跑开。   而且,则苏雪和叶紫这两个女人,当时好像完全只是考虑到张灿能跑,所以,训练的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如何潜藏逃跑,却没想到也没训练张灿如何让用最快的手段,去找一个人,或是攻击别人。   张灿在女佣的带领下,一路穿墙过街,离卡金里奥的老窝渐行渐渐远,张灿有预知危险的异能,又有透视眼帮忙,遇到拿着枪,还在四处晃荡的散兵游勇,什么时候该藏起来,什么时候该快跑,时机都被张灿拿扭到妙到毫颠。   一路上虽然偶尔遇到几个侥幸不死的难民,但也没人敢跟他们在一块儿,这个时候还在外面瞎逛,所以,两个人一路倒也平平安安的,就远离了这个充满血腥和暴力的战场。   张灿看看已经脱离的战场,前面已经是一片延绵不绝的热带雨林,只要进了雨林,随便找个位置先住下来,至少,现在是没有其他的危险了,张灿才比划着,告诉那个女佣,要那个女佣现在躲上一阵,自己独自一人还得回去再找找周楠和高原。   张灿比划了一阵,见不起作用,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张灿和周楠等人的合影,张灿比划着对女佣说道:“这上面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他们现在还很危险,我得去找到他们,你,现在就找个地方……”   “你找到地方之后,就好好的藏起来,千万不要出来乱跑,我找到我的朋友以后,就再过来找你……”   可是,不管张灿怎么说,怎么比划,那个女佣一概都只是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女佣是真的不懂张灿的意思,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张灿很是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到地上,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麻烦,自己就不带她出来了,管她在地道里是死是活,关自己鸟事。   现在倒好,说,她又不懂,走,她又寸步不离,比跟着她自己的老公还跟得紧,怎么办啊?真是好心又惹来了一个大麻烦。   张灿好几次都有心让这个女佣就这么睡过去,但又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自己照顾不了也就罢了,就这么让她睡过去,要是有个野兽什么的,自己可就成了谋杀,无冤无仇,谋杀一个女人,自己能下得了这个手吗?   张灿想一个人就这么跑掉,但无疑也就是丢下这个女人不管,在这样的情境下丢下她不管,当初又何必救她的。   张灿足足想了一百二十个办法,但没有一个办法可以行得通,正在大伤脑经之际,张灿又感觉到有人逼近。   是一群人,而且,这一群人手里都有枪,而且,这一群人好像发现了张灿和那个女佣,一个个都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张灿和女佣两个人。   然而,女佣却只顾埋头跟在张灿身后,一点儿也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进,甚至,不知道是因为她兜里装了十几块金币和一粒钻石,还是因为张灿没有硬生生的把她给甩掉,她居然高兴地唱起了歌来。   歌声倒是很清脆,也很甜美,只是张灿那里还有心思去欣赏这些,心里反而多了一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悔意,眼看着就要大祸临头,这女人居然还在唱歌,居然还越唱越高兴,居然越唱越欢快。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八章 真他妈冤   随着女佣的歌声越唱越响亮,对面隐藏着的那一群人,居然也唱起来歌来。   听到有人应合歌声,女佣更是放开了嗓门,样子显得很是高兴。   张灿总算长出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伙拿枪的人,和这女佣是一伙的,这么说,这女佣算是有了去处,她有了去处,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找周楠她们几个了。   不到片刻,从树林里就涌出来百十来个人,看样子,应该也是当地的一群土著,他们手里虽然也拿着枪,但依然也是光着膀子,大部分人也是打着赤脚。   一个很是高大,像个头领摸样的黑人,微笑着走出人群,向张灿和女佣走了过来。   女佣显得很是高兴,张开双臂,向这个黑人扑了过去,口里还唧唧哇哇的大喊着,看情形,这个黑男人,和这女佣的关系还挺不一般。   女佣和这个黑男人的亲热,让一旁的人足足欢呼了好几分钟,那情景让张灿想起电影里,人们欢迎凯旋回来的英雄的那种场面,亲切、热烈、而且隆重。   欢呼声平息过后,那个头领摸样的黑男人,很是友好的向张灿张开双臂,把张灿紧紧的拥抱了一回,口里唧唧咕咕的说着什么。   张灿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却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但充满了感激,还有不尽的崇拜。   女佣眼望着张灿,眼里既有崇拜,也有一些祈盼。   张灿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佣为什么有那样的眼神,但他不想在这里久留,从卡金里奥那里出来,也已经超过了两个小时了,再不去找周楠她们,到时候会悔之晚矣。   可惜,自己和他们言语不通,要不然,打个招呼再走,也算是走得光明正大。   张灿想了想,又从背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比划着对那个黑男人说了一遍:“这照片上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先前和我走散了,我现在得去找他们,这个女人既然和你们是一伙的,那你们就好好的照顾一下她。”   可能那个黑男人听女佣介绍过张灿的情况,他接过张灿手里的照片,看了一阵,又把照片递给他身后的人,他身后的人立刻传看开了。   那个黑男人见手下的人传看得差不多了,便走到一个土包上,大声说了几句话,那样子很像领袖人物,在发表战前动员演说。   看到这里,张灿算是有点明白过来,这家伙想要动员手下的力量,帮自己去找周楠和高原他们,可是,这事,他们能掺和进去吗?   现在,攻取了卡金里奥老窝的那一帮人,很明显不是善茬儿,特别是里面还有不明数量的海豹子,这些人去,那还不是找死,能不能找到周楠他们,张灿认为没必要把这么多人都给搭进去,还是谢谢了他们的好意罢了,自己一个人去找找,既安全,又省事。   张灿等那个黑人男子叽里呱啦的说完,一群人又一阵欢呼过后,又才对那个女佣说道:“找人的事,还是不麻烦你们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就好好的跟他们回去,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来看你们的。”   哪知道那个女佣依然只是摇着头,而且,满面微笑的摇着头,嘴里也唧唧咕咕的不停地说着,女佣说了一通之后,又很是小心的从内衣里取出一张纸片,女佣把纸片在那个黑人面前摊开。   这是一幅很详细的地图,就是卡金里奥的老窝那个小镇的,很详细,哪里有一条比较隐蔽的道路,哪里有一栋破败的房子,这上面都标记得清清楚楚,绝对是一副极为详尽的军用地图。   可惜的是,这上面满到处都是弯弯曲曲的,张灿没见过的文字,地图张灿是看懂了,可上面的标注,张灿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女佣指着地图,和那个黑人唧唧咕咕的不停地说着,那个黑人不时的点着头,有时候也唧唧咕咕的回应两句,看样子是在和女佣一起讨论营救方案。   张灿有些心急,好几次都想转身离去,但想想就这么走了,未免走得有些不大礼貌,不管怎么说,自己是来自礼仪之邦,在这些友好的黑人面前,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实在有些坏了自己的形象。   女佣和那黑人,商量了好阵,那个黑人,捡起几块小石子,放到那张地图上,指着其中一个手下,唧唧咕咕的说了两句,那个手下点点头,看样子,是领到了命令。   紧接着,那个黑人头领又把其他的几块小石子一一的放在地图上,全部标明了部署,他的手下,接到命令,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情绪极为高涨。   女佣和那个黑人头领很快就商量妥当,两人不但显得兴奋异常,而且,对张灿现出很大的兴趣。   那些得到命令的人,在这个黑人一声令下之后,便各自分头出发,不消片刻,便消失个干干净净。   女佣和那个黑人,还有七八个手下,却和张灿一起,在女佣的带领下,顺着原路往回头走。   张灿见往回头走,心情自然好了一些,走起路来,也快了不少,只是,他这一快,女佣和那个黑人,尤其是他的那些手下,便吃力异常,这哪里是在走,简直就是在飞奔。   好在这里和卡金里奥的老窝那个小镇离得不远,张灿他们走过来也只用了两个小时,回去的路上,一个个更是显得的兴高采烈,行走如飞,快了何止一半,两个小时的路程,一个多小时,也就又回到了这个小镇的边缘。   回到小镇的边缘,黑人头领却不再往前走一步,而是就地潜伏了下来,看样子,是要等待时机,现在离天黑至少还有六七个小时,就这么躺在这里,张灿却不大愿意。   别忘了,现在,小镇里面可是还有数量不明、目的不明的海豹子,难道他们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群人潜伏在这里。   说实话,张灿对那些海豹子还是比较忌惮的,不是因为别的,要只是张灿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无论是正面的逃跑,还是单对单的拼命,张灿都有把握制胜,但恰恰是有了旁的人在一起,是张灿的软肋,甚至是死穴。   张灿可不想这些好意来帮自己找人的人,有个什么意外,在自己看来,这些人都是无辜的,自己的事要是连累了这些无辜的人,这良心上着实会不安。   张灿在女佣和黑人都喘匀了气儿,这才比划着,对他们两个说,自己不能在这里久久的耽误下去,得尽快的联系上,并找到自己的那几个朋友,再耽误下去,一定会坏大事的。   说着,张灿拿出手机,想要给周楠发了一条信息,但那个女佣却有些不满,那个黑人更是有些紧张的看这张灿,其实,想想也是,以现在的科技,要锁定一个手机的信号,在这片土地上,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何况,在这里,有当今世上有着最发达科技的海豹子,只要稍微有点可疑的信号,只怕在顷刻间就会被海豹子拦截,并会用最快的速度破解,然后是定位追踪,然后是直接打击。   这方面的事,苏雪和叶紫两人也不止一次的给张灿提过醒,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能不用这些现代的通信设备,最好的就是不用,防止不知不觉的就被人给盯上,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恰恰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哪怕能知道周楠他们一点点的讯息也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人的手下,发出讯息,前面发现三个军人,而且,有往这边搜索过来的迹象。   张灿也感觉到有些危险,过来的,正是三个海豹,虽然现在看来这三个海豹还没发现张灿他们这一伙人,但要是趴在这里再不挪挪窝,绝对会碰个满怀的,一旦给碰上满怀,必定会有一场战斗。   枪声一响,接下来便是天大的麻烦,不说这几个海豹子本身的战斗力,就算这几个海豹子,只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附近的同伴,自己这边的这十来个人,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恐怕都得大大的打个问号。   张灿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错了,找周楠他们不是自己的事吗?干嘛要和这些黑不溜啾的黑人混在一块儿,言语不通,又没法子交流看法,一旦到了某种情况之下,自己还得照顾他们。   真他妈冤!自己救了一个女佣,本来就觉得麻烦无比,现在倒好,还自找来一群麻烦,张灿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眼看着三个海豹子大摇大摆的想自己这边走来,张灿很想劝说一下那个黑人和女佣,趁现在,海豹子还很难发现自己这一帮人,还是先跑吧,撤退也行,总之,得先挪挪地儿,不要现在就和海豹子发生正面的冲突。   张灿费尽了口水,手势比划到手软,可那个黑人却表现得沉稳异常,很有一代大将的风范,看样子不但没打算挪挪窝儿,还有一股子横扫一切的气势,对面只有三个人,自己这边可有八九条枪,怕他们干啥。   可惜的是,那个黑人的这种风范和气势,没能坚持到五分钟,便有了要跑路的冲动,原因是,那三个海豹子身后,竟然又出现了七八个赤着脚丫,光着膀子,扛着机枪火箭筒的人来。   打!现在人家的战斗力,比自己这边的战斗力何止强上一倍,撤退!由于白白的浪费了好几分钟宝贵的时间,现在和那些人距离都这么近,怕是来不及了。   说不好自己这帮人动上一动,马上就会招来马蜂群一样的子弹,不仅如此,那两个抗火箭筒的,会站在一边吹大牛?   人会跑得过子弹?经得住火箭弹炸? 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 恐怖的手   藏,已经是藏不住了,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张灿心想,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呗,不打,就只有等死了。   张灿甚至悄悄地开口,向旁边的一个黑人朋友要了一把手枪,奶奶的,等一会儿,一但接上了火,估计对面的人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外国人,就不朝自己开枪。   什么外交豁免权之类的玩意儿,现在都是扯淡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靠的是枪杆子说话。   然而就算连张灿都做好了战斗准备,那个黑人却满头大汗的低低咕哝了几声,这几声咕哝一出口,那七八个人都慌忙不迭的一点头,一个个各自向后退去。   张灿眼珠子都差掉了出来,这他妈唱的是哪一出啊,还有一点战术意识没有啊,要跑,要逃,就该趁早啊,现在倒好,人都走到自己的鼻子面前来了,看看打不过人家,现在才想起来要跑,还跑得了吗?   这还是打过仗的人吗?就算你不是正规军,看样子你也打过游击,就你这战术经验,比起抗战初期打游击的老前辈们差远了,怎么咋一看,你个个都挺精神,跟你混没两分钟,却发现你个个就一神经,就你这样的神经病,我还能跟你混下去?   张灿一时间真的是欲哭无泪,万念俱灰,打遭遇战,遇到了这样的事,也是没办法,但好歹你得打啊,就算打不过人家,你开上一枪两枪再跑,好歹也给对面的家伙来上一点意外,你就算跑,跑得也利索一点吧。   哪有像你这样的,安全的时候不走,偏偏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你才下个命令要撤,你这不是把手下的弟兄们往火坑里推吗?   张灿甚至有些怀疑,这个黑人首领的真实身份,别他妈又是一海豹子的卧底吧,要不,你怎么能这么害人啊?   就算是卧底,你这么做,也太明显了吧,别人又不是傻子,会看不出来?   和海豹子的距离,也就不超过三十米,七八个人这一动,岂有不被发现的道理,七八个光着脚丫扛着机枪、火箭筒的,和那三个海豹子,当即就开枪。   一时间,子弹乱飞,枪声不绝于耳,两根火箭筒,“嗖、嗖”的连续发射着火箭弹。   张灿伏在原地,一动也不敢乱动,好在海豹子和那几个人,好像都没发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坑里还躺着一个人,子弹和火箭弹,全都朝着黑人们逃跑的方向招呼过去。   只是这样一来,张灿躺在小坑地里,却发现两个很是有趣的现象,那女佣和那个黑人一伙的七八个人,这个时候只顾着向前奔逃,一个回头开上一枪的也没有,哪怕是毫无目的,胡乱射击的,一个都没有,一个个倒像是长了翅膀的野鸡,能往前飞多快就飞多快,那里顾得上自己的屁股露在外面。   另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就是后面这十来个人,那枪打得那叫一个响,“格格格……突突突……呯呯呯……”好像那子弹没花一分钱似的,子弹雨点一般,向没命奔逃的女佣和那个黑人一伙,倾泄过去,但除了那三个海豹子是在真正的杀人之外,其他的子弹,好像就是长了眼睛,不是往天上飞去,就是连方向都不对。   张灿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么做很有趣吗?   说话间,那三个海豹子,已经一马当先,冲了过来,二三十米的距离,又不担心前面的人反击,那个追击的速度,岂有不快的道理。   眨眼间,那三个海豹子就到了里张灿不足五米远的地方,张灿可不敢再大意了,人手里有枪,见到自己这样趴着,说不定二话不说,先给自己来上一枪,那不就冤得没话可说了。   张灿略一思考,放下背包,猛地从小坑里飞了起来,的确是飞了起来,或许是由于紧张,他的双脚用的力气太大了,以至于把自己弹得飞了起来。   那三个海豹子正在得意洋洋的猎杀者奔逃的猎物,哪里想到突然间眼前一暗,一团黑影向着自己扑面而来。   三个海豹子都大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武器?然而,他们三个想到这里,思维就再也不能正常的运转了,因为他们三个几乎是在这同一瞬间,都晕了过去,不一样的晕了过去。   几米远的距离,张灿几乎只是一步,就跨到了那三个海豹子的面前,两只手一分,就打在两个海豹子的胸口的大穴上,不但打中胸口的大穴,还用异能加以禁制。   第三个海豹子离得较远,虽然看清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人,但连这个人的面目都没看清楚,甚至连胸口的传来的剧痛都没来得及感受一下,便“啪嗒”一声,摔倒在地。   只是这家伙很是倒霉,由于他稍稍落后于前面两个人,他可能是很想快点追上去,与前面的两个人一起并肩战斗,虽然被张灿一下子就弄晕了过去,但他的身体还在勇往直前,这一摔,一根两尺来场的木桩,一下子就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张灿虽然知道这个情况,但他现在没多余的时间,来凭吊这个海豹子,甚至没多余的时间来考虑自己是不是杀了人。   张灿现在所想的,这三个海豹子后面,还有七八个拿着武器还在不断的开火的人,自己要是稍有疏忽,立刻就会死在乱枪之下,不要说自己有异能,自己的身体还不是刀枪不入,更不是金刚不坏之体,挨上一枪两枪,自己照样的得死,何况,一旦挨枪,绝不会仅仅只是一枪两枪的事。   后面的这七八个人,无论体质、素质,和久经战阵的海豹子相比,都相差甚远,明明有人发现前面的三个海豹子,突然间就倒了下去,而且一团莫名其妙的黑影直奔自己而来,他却不但没有出声示警,反而连枪都忘记了开。   更是好奇不已的想要把迎面而来的黑影,看个清楚,看个究竟,但是,他没看清楚,也没看到究竟,和海豹子一样,“啪嗒”一声,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八个人像是发生了连锁反应一般,挨个儿不断线的往地上倒去。   张灿最后一个放到的,是一个正要发射火箭筒的家伙,这家伙一倒,那枚火箭弹,也噗的一下,就射在这家伙面前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张灿大吃了一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这火箭弹一炸,岂不是连自己也会跟着报销了自己就这么给这几个人陪葬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不,是太冤了。   张灿顾不得多想,憋了一口气,向前猛地一蹿,这一蹿,足足蹿出去十几米远,张灿又一个虎扑,趴到地上。   恰在这时,那枚火箭弹“轰”的一声巨响,张灿甚至感到有好几块单片划过自己的后背,那叫一个痛啊,不过,这痛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体内的异能,随即自动修复了背上的伤势。   然而,不幸的是,那枚火箭弹一爆炸,又引爆了另外几枚,一时间,方圆数十米的地方,全成了一片火海,一片火与铁的地狱,张灿不但被炸,还被火烧,真像是跌到炼狱里的火海里一般。   爆炸声刚停,张灿不得不在地上打滚,努力的压灭身上的火苗,不过,好的是,张灿只是打了几个滚,身上的火苗就给压灭了。   但张灿的脑袋,却给火箭弹爆炸的气浪震的有点晕,耳朵里也还在嗡嗡作响,眼睛看东西也有点模模糊糊的,这滋味太他妈难受了。   张灿使劲的摇了摇脑袋,又捂着耳朵,张嘴就大骂了一声:“他妈的……”但他自己却连一点声响也没听到,张灿又低声嘟囔了一句,“别是他妈的把耳膜给震破了吧,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自己这就成了聋子!”   又过了足足上十分钟,张灿这才勉勉强强看见,前面的那七八个人,被火箭弹炸飞了胳膊腿的,不是一个两个,没头没脑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被炸得开肠破肚的,血肉更是一片狼藉,这么说,自己本来想要留他们一命,不但没给他们留住,还差点害死了自己。   七八个人,七八条命,就这么没了!张灿这时才想起,完了,自己最终还是动手杀了人,而且,一动手就是七八条人命。   看着一片狼藉的尸体,张灿胃里禁不住一阵抽搐,“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   自己最终还是杀人了,自己手上沾满了人血,哪怕是自己无意的,这滋味,比先前头晕、耳鸣、眼睛模糊更难受。   张灿有些恐怖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先前自己跟那个黑人“朋友”要了一把手枪,但自己并没想着要对什么人开枪,那个时候完全就是想着,在万一的情况下,开枪吓吓他们,多一个人,看起来火力就强大了不少。   张灿有些恐怖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要杀人,这双手,只怕敌得过一门大炮,对于一个原来一心只要平平静静的做生意的张灿,现在只想一心安安静静的陪自己的老婆的张灿,用得着么。   是不是从今以后,谁只要稍有触犯自己,自己就可以用这门大炮直接把他轰个稀啪烂。   张灿不停的呕吐,不停地又在想,自己生长出这双手,到底是对还是错?自己这双手是否太过恐怖了。 正文 第七百五十章 不把自己当回事   张灿正呕得一塌糊涂,突然间鼻子里闻到一股香味儿,闻到这股香味,张灿有些迷糊的脑袋顿时稍微清醒了一些。   张灿抬起头来,发现那个女佣正拿着一片很薄,很像一块木头的东西,点燃了,让这木头一样的东西冒出的一股青烟,正凑在自己的鼻子底下,这应该是龙涎香,能够提神醒脑一类的香料,张灿闻着,不大一会儿就清醒过来。   他这才发现,女佣和那个黑人,都又过来了,只是,那黑人的手下,可能损失了四五个人,来到这里的,也就黑人和女佣,另外还有两个手下。   黑人的那两个手下,这时战意大盛,正在剥一个完好无损的海豹子的衣服、装备,这两个人看来很是高兴,这可是少有的大捷,九个人对十一个,而且还有三个海豹子,除了自己这一队人,还有谁能有这样骄人的战绩。   一个取下海豹子手里步枪,举在手里,不住的挥动,就差欢呼雀跃,朝天扔帽子,他本来没有帽子,但海豹子有,而且是很高级的防护头盔,这玩意儿可稀罕得紧,估计整个队伍里,现在也就他一个人拥有,朝天扔,那就不必了。   另一个取下海豹子的防弹背心,比划着套在自己的身上,虽然现在还光着膀子,但手里不是还拿着一套刚剥下来的海豹子的衣服,等下再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自己换上,不就一正规军人了?还有那双鞋,还没脱下来呢,正规的军人,正规的装备,那可是一件都不能少。   那个黑人有些惋惜,看着那个被木桩从防弹衣空隙里穿进去杀死了的海豹子,防弹衣和衣服都破损了,穿着,不大好看,但这家伙身上的弹药和武器,要是给扔了,就可惜得紧,再怎么说这也是缴获,从正规的军人,海豹子手里得来的缴获,这是一份荣耀。   难得的荣耀,这代表着自己曾经和这些武装到牙齿的正规军人血战过,不但血战过,还大获全胜,有缴获来的武器作证。   这四个家伙,是在跑了一阵之后,突然间发现后面没了追兵,更没有啾啾作响的子弹,又听到背后那一阵大爆炸,他们这才回过头来,一回头又发现追兵已经死绝,便在这个时候小小的发上一通神威,这个时候不发发威,更待何时。   张灿看着三个人收着这尸体一般的海豹子,心里突然有些厌弃这些人的感觉,要不是应为这个黑人不识时务的瞎指挥,自己犯得着就这样开了杀戒么?这一切,还不是眼前这几个人害的。   女佣见张灿稍微清醒了一些,又找来一个水壶,掏出一块手帕一样的布块,把水倒了一些在布块上,又轻轻地拭擦被硝烟熏成了黑炭一般的脸。   可是张灿的脸上的硝烟,熏得太厚了,女佣擦几下,又不得不再倒水清洗一次布片,如此擦几下,清洗一次,直到满满的一壶水都给用干净,张灿才露出八分真容。   女佣本来还想再去给张灿找点水来,荣张灿能彻彻底底恢复本来面目,但张灿吸了一阵香气,又给凉悠悠的冷水一激,马上又想到一个问题。   怎么说这里都发生过一场不小的战斗,再在这里耽误下去,后面的事,那就难料得很,要是有人闻声赶过,就这几个人,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   别的可以不管,自己可不能这样,撤,先还是撤得远远地,观察观察再说。   张灿站起身来,脑袋还是略略有点晕,走了几步,摇摇晃晃的,好像有些走不大稳,这是战后后遗症,再过上一会儿,也许就会好些。   张灿走得摇摇晃晃的,那个女佣很想上前来扶上张灿一把,但张灿一甩手,把女佣的手甩开,自己再也不想和这些家伙搅在一块儿了,没劲儿。   张灿也懒得看那女佣美丽的大眼睛里,几乎要流出汪汪的泪水,去你奶奶的,要不是你们那孙子样,我会落到这个地步?   张灿捡起自己的背包,又回头看了看两个被剥得精光的海豹子,叹息了一声,这两个家伙,被自己下了狠手,异能禁止不除,再过段时间不去解开他们被封的穴道,以后这两家伙就算不会死,也只会有一口气儿还在,从此以后,怕是得躺在床上享受植物人的待遇了。   张灿再叹息了一声,背好背包,一言不发的向另一条路走去,自己还没见到周楠她们,要自己在跟这帮人在一块儿,无论如何也不再愿意,还是他们走他们的阳光道,自己就走自己的独木桥吧。   分道扬镳之后,也省得自己成天哑巴似的,虽然叽哩哇啦的说上一大通,却没人鸟自己,不跟他们在一块儿,自己也省了不少的心。   然而,张灿没走两步,却发现那个女佣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就这样默默的跟着,自己走一步,女佣也走一步,自己停下,女佣也停下,就像一个被公公婆婆吓怕了的小媳妇,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的老公。   张灿回头看看那两个剥海豹子的装备的人,一个正兴高采烈地拿着海豹子的枪,摆了一个又一个很是潇洒,很是威猛的姿势,那样子,绝对是陶醉在众人如潮的欢呼声,和似海的鲜花里,不过,欢呼声和鲜花是他幻想出来的,这里有的,只有死亡和危机。   另一个头上戴着缴获过来的高级防护头盔,还在埋头清理海豹子的衣物,不时从衣物里掏出一件小物件,拿在眼前细细的欣赏一番,嘴里叼着一根搜出来的雪茄烟,虽然没点上,但那样子,比抽了十根八根雪茄还来劲。   那个黑人头领却发现张灿有些异样,虽然扛着缴获过来得枪,但却傻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好像说不出口。   张灿叹了一口气,女佣这时见张灿回头看自己,不由的有些怯生生的看着张灿,眼里有信赖,还有委屈,更多的却是一种企盼,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让人看得有些心痛。   张灿不得已,最终还是比划着说道:“要跟着我走,也可以,不过,你得听我的,要是我的话有半个字你不愿听,不想听,我就选择立刻离开你们,别说我不仁义,跟你们在一起,我……我实在……实在是没办法……”   “你们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点战术头脑也没有,我跟着你们,不但找不到我的那几个朋友,恐怕,我的命也会被你们给送掉……”   女佣眼里含着泪,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其实,张灿叽叽呱呱的说得严厉,女佣心里也揣摩出几分张灿的意思,张灿不但在责怪,先前自己这一帮人没听他的话,在逃跑的时候,还没顾得上叫他,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简单的事,以女佣的聪慧,自然是能明白的过来的。   张灿见这女佣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也不知道这女佣到底听懂了自己的话没有,只是自己觉得,先还是算了吧,他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大不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自己一马当先,先跑了再说,反正跟他们商量,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到时候自己跑了,他们爱咋的就咋的。   张灿挥了挥手,自顾自的在前面开路,女佣见张灿再没有了其他的表示,便回头向黑人招呼了一声,那个黑人倒是面露喜色,立马便跟了过来。   只是那两个手下,好像还意犹未尽,摆姿势的,又白了两个自认为优美、威猛的姿势,那个清理衣物的,又掏出一串钥匙,在眼前不停地晃动了片刻,两人又一起往海豹子过来的方向看了几眼,这才依依不舍的跟了过来。   张灿走的是另一条进镇道路,也就是自己和女佣出来走过的那条道旁边,张灿心想,自己出来的时候,也遇到过好几帮躲避战乱的土著人,女佣也跟他们说过话。   周楠她们要是也遇到过那些人,应该知道自己早就出了小镇,她们也就应该想法子出来,可是这一路过来并没发现她们的踪迹,也就是说,她们现在还仍然躲在小镇里某处。   既然不能用电话联系,就只有进到小镇里,一处处的去寻找,无路如何,也是死要见到尸体,活要见到人。   要不然,能不能完成任务,暂且不说,自己到时候还会落下个丢弃战友的“美名”。   张灿接着自己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和透视眼,带着黑人和女佣以及黑人的那两个手下,避开了两拨巡逻的队伍,躲进了一间民房里。   这间民房的主人,看样子是遭到了不测,地上躺着两具裸、露的女人尸体,看样子都是被人强、暴过后,又用刀给捅了好几下,隔壁的一间房里,躺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已经凝固的血液,散发着惨淡血腥味儿。   房子里除了墙壁,其它的一些简单的家具,被盖什么的,都被破坏无遗,眼瞅着这个情景,张灿一边回忆抗战电影里那些被鬼子扫过荡的场景,一边暗骂,怎么这块土地上的人,不是野蛮的畜生,就是一群神经病。   人命,在这里,就当真这么不值钱了吗?是那个号称世界警察的国家,把这里搞得一团乌烟瘴气,还是这些土著的本地人,自己根本没把自己当上一回事?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一章 自投罗网   张灿忍住刺鼻的血腥味,蹲到一个墙角,拿出望远镜,从墙角的缝隙往外看了一阵,外面的大街上很是冷清,除了不时有三几个扛着枪的人走过,其它的连什么小鸡小狗的什么都没有。   张灿看了一阵,一时间又有些茫然,镇子虽小,但要找到几个人,尤其是要这样的情况下去找人,困难就大了许多。   身后的这几个人吧,这个时候想要他们当上一点忙,可能是指望不上了,不看到一个个的那紧张样,张灿还不火大。   都是些什么人啊?那个女佣蹲在张灿的身后,紧张的抓着张灿的衣服,张灿每轻微的动上一下,都会让她一惊一乍的,紧张上好一阵子。   那个黑人干脆躲在另一个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两个手下,不但把自己藏得紧紧的,张灿估计着两个人都还在两闭气功,大气儿也不敢出上一口。   张灿看了一阵,一回头,刚想要张嘴说点什么,哪里想到那个女佣以为张灿,发现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不由得一紧张,一屁股坐到地上,她这一摔不要紧,拉得张灿也一下子倒在她的身上。   张灿虽然没摔着,但背上的背包却一下子打中女佣的头,背包虽是不重,但里面杂七杂八,全是苏雪和叶紫给张灿准备的逃生用的工具,虽然一下子没把女佣给砸死,也一下子给砸晕了过去。   张灿哭笑不得,自己也正一屁股坐在女佣的肚子上,再这样下去,没把女佣给砸死也会把她给憋死。张灿赶快翻身下了女佣的身子,转头来看女佣,还好,她只是晕了过去,其他的伤害到一点儿也没有。   张灿叹了一口气,摊上这些猪一样的队友,不被敌人干掉,也会被他们给气死,但这个时候要是不把他们带在身边,万一让海豹子他们那帮人给抓去,自己和周楠的危险不就多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他们的战术意识,一旦发现不对,跑肯定是跑不了的,打又打不过人家,怎么办?多半就会是投降,一投降,那还不什么都玩玩儿了。   张灿把那个女佣弄醒,又想要比划着说几句什么,没想到手机这个时候却震动了起来,张灿大喜,自己拿一手机,十天半个月也没个动静,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动静,虽然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张灿还是急忙打开手机。   手机里是周楠发过来的一条信息,信息很是简短,“我们暂时安全,你在哪里?收到快回!”就十四个字,时间却是一个小时之前发出的。   张灿几乎有些要泪奔,终于联系上了,这家伙的,这个时候有这样一条信息,不啻于和组织失散多年之后,第一次打听到组织的消息,心情那个激动啊,就像回到了家里,见到了母亲。   张灿急速思考了一下,马上回复到:“我也安全,现在正在找你们,我在小镇南头,门口有两颗猴面包树的地方。”   这次倒好,周楠回复的也挺快,四五分钟之后,张灿就收到另一条信息,“我们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门口有一块英文招牌的旅馆,你快过来,我这里有伤员。”   张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周楠那边有人受伤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张灿又发了一条讯息过去,想要询问一下情况,却再也没受到任何答复,好像是周楠的电话没电了,已经关机。   周楠那边有伤员,离得又不远,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先过去看看呗。   张灿比划着,对那个黑人说道:“我的那几个朋友就在那边,他们现在有人受伤了,我的过去看看,你们呆在这里别动,处理完那边的事,我就过来找你们。”   谁知道那个女佣和那个黑人,唧唧咕咕的说了一大串,张灿虽人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些什么,但从他们两个的表情上却看得出来,“你的朋友需要帮忙,我们多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们义不容辞……”   总之,说什么也不能和张灿分开,上刀山、下油锅,咱们一起去得了。   其实,张灿明白,这个时候要丢下他们四个,已经是很困难的事了,和自己在一起,比他们单独在一边,他们的生存机会,大多了,现在已经进了虎穴,万一要是遇上了海豹子,离了自己,他们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张灿叹了一口气,不带他们过去,怕是不成了,好在,周楠他们离得不远,稍微注意一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张灿收拾好背包,又比划着重申了一遍“纪律”,一起去,可以,但谁要是不听指挥,那就对不起,我没有不听指挥的朋友,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别怪我不认你这朋友了,不听指挥,到时候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负责!   女佣、黑人和他的那两个手下,唧唧咕咕的低声说了一阵,这才跟着张灿,一起向周楠他们的藏身之地走去。   一走到街上,张灿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慌,张灿定了定神,周围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危险,街道上很是空旷,连先前不是过来巡逻的人,现在也看不到了,整个街上很是冷清,冷清得有些碜人。   张灿和女佣,还有黑人一行五个人,躲躲藏藏过了街道,很快就到了周楠说的那个打着英文招牌的小旅馆。   小旅馆的门虚掩着,张灿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就在这一瞬间,有种奇怪至极的感觉划过张灿的心头,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张灿甚至可以确信,以前从没有过。   张灿略一迟疑,用透视眼看了一遍周围,第一层的房子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倒是二楼上,一共有四个人,两个躺着,看样子还流了不少的血,另外两个正在忙着帮助包扎,清理伤口之类的事。   其它的,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张灿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周楠和高原,很是兴奋,又见到果真有人受伤,一颗心更是着急。   当下也不多想,救人要紧,不要说这是自己的职责,就算只是看在老乡的份上,自己也得赶快救人不是。   进了小旅馆,又没发现不对头的地方,张灿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直接就像二楼奔去,那女佣和黑人,紧紧的跟在张灿的身后,一步也不愿落下。   张灿推开周楠她们藏身的那间房门,入眼的,正是周楠和高原俩个人,正在给徐惠成和顺子两人包扎、清理伤口。   不过,张灿看着高原和周楠两人,突然觉得有些别扭,假的!这是张灿的第一直觉,虽然周楠和高原正忙着,连张灿他们的到来也没曾发现,更没回头看张灿一眼,但张灿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几个人是假的,装的,穿着和周楠、高原他们的衣服,来骗张灿的。   张灿喝了一声,要女佣他们赶快退出去,谁知道,言语不通,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最大的劣势,那个黑人和他的两个手下,不但不后退,反而以为张灿是在招呼他们上去帮忙,黑人和他的两个手下,都只想着赶快把张灿受伤的两个朋友,抬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好好的养伤,再说,也都想尽快的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三个人便一起往前挤去,他们这一挤,直接就把张灿给挤了进屋,四个人一踏进房间,那个周楠和高原便回过头来,冷森森的看着张灿他们五个人。   这个变故是在发生的太快了,从张灿发现这周楠和高原是人假扮的,到自己被身后的四个人给挤进房间,仅仅只是一眨眼功夫,以至于张灿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五个人刚一踏进房间,假的周楠和高原刚冷森森的一回头,那门便“呯”的一声,自动关上,不但关上,还从上面落下四排钢筋栅栏,把四壁给封了个严严实实,又恰好把张灿和黑人、女佣一行五人,和假的周楠、高原隔开,就像进了一个事先给准备好的铁笼子。   直到这时,假的周楠和高原,才得意地笑了起来,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也站了起来,着笼子里的张灿等人,哈哈的狂笑了起来。   四个人笑了一阵,那个装周楠的人,往脸上一抹,一张很是精致的脸皮便拿在手上,装周楠的,也是个女人,不过,是个白种女人。   这个白种女人,很是得意地笑了几声之后,隔着铁栅栏对张灿说道:“你好,张灿张先生。”说的也是普通话,但很明显带着一股英语的味道。   张灿缓过神来,既然都落到人家手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对方又能说汉语,这倒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可以知道周楠他们到底在哪里,到底怎么样了。   所以,张灿淡淡的答道:“你好,但我们好像并不熟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个白种女人依旧风情万种的笑道:“张先生虽然不知道我们,但我们对张先生可是熟悉得很……”   张灿虽然看着白种女人风情万种,搔首弄姿,还不时向自己抛妩递媚,张灿依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从张先生踏足这块土地的第一刻起,我们海豹就无时不刻把张先生挂在嘴边,能把张先生请回去,是我们每一个人最大的心愿,呵呵,没想到,一个假的信息,就让张先生过来自投罗网了。”   张灿眼里有些冒火,但他依旧平静地说道:“我朋友的这个号码,你们是怎么得到的,又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白种女人“呵呵”的笑了一阵,像在动物园里欣赏一只锁在笼子里的动物,说道:“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相信张先生会想象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那都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用说只是一个通信号码,就算张先生的一些私事,我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张灿点了点头,“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的那几个朋友,他们怎么样了?”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二章 别说不打女人   装高原的那个人这时也恢复了本来面目,很是标准的一个美籍白人,大鼻子,蓝眼睛,眼睛里透出一种深不见底的蓝意,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不想把眼睛再转开去的怪异。   这个白人很礼貌,也很高傲的说道:“张先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大卫,大卫布莱恩,这位女士,莱丽,我的助手,对张先生的观察,我们进行了很久,觉得张先生完全有资格进入我们的团队……”   大卫的汉语说得很好,张灿认为这家伙的汉语比自己都说的要好,一点儿也没有听不懂的感觉。   “等等,”张灿说道:“你说你的团队,是什么样的团队?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参加什么团队,我想你们是找错了人。”   大卫不理张灿,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想要进入我们团队的人,何止千千万万,但我觉得,张灿张先生是第一个在各个方面都有资格进入我们团队的人,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一片好意。”   张灿撇撇嘴,“你们不就是仗着有点超能力么,就你们这样对我,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们,加入你们?”   大卫依旧不理张灿的插话,“我们在世界各地都设有组织,平常都是在进行一些诸如探宝、冒险之类的活动,相信张先生对这个事情很有兴趣,最近,我们在亚洲的一个国家,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我们团队先后去了两拨人,不过,到了那里,就再也没有任何讯息传回来,去那里的,都是我们团队里的精英,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准备第三次去看看,只是,在人手上,有些不足……”   “恰好,我们得到了张先生你的资料,我们认为张先生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所以,我们一直试图通过一些手段,来接近张先生,可惜,都失败了,所幸,今天,张先生能亲自……”   张灿“嘿嘿”一笑,“说到底,你还是要我去给你们充当炮灰……”   “张先生,我们的条件很优厚,只要你答应,你就可以得到很多的特权,比如,无论什么时候,你无论要多少钱,比如,除了某个国家之外,在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你可以得到我们国家的军队的支持……”   张灿懒懒的说道:“你会认为我对钱还有多大的兴趣,至于说军队的支持,你能支持我把这块土地上的战乱消除么?呵呵……一看你就很是为难,对不对,所以,你跟我说的,还不是空话一句。”   谁知道大卫淡淡的笑道:“消除这块土地上的战乱,这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只要你答应跟我们合作,我可以让在这块土地上的驻扎的我们的军人,在几个月之内全部撤军。”   张灿吸了一口凉气,看这个大卫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吹牛,听说在大卫的国家也有那么一个部门,只要这个部门觉得需要,是可以发动一场战争,或是决定结束一场战争的,那个部门,和国安类似。   但在大卫的那个国家,那个部门的权力,却比国安大多了,说那个部门才是大卫的那个国家的主导力量,一点儿也不为过,这么说,这个大卫的身份实在不低。   只是张灿搞不明白,以大卫这么高的身份的人,亲自来对自己下手,那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不明白的是,我张灿就那么重要么?值得他们这么看重!看重我张灿的,又是什么?   大卫说在亚洲的某个国家,有个非常神秘的地方,为了弄清那个地方的神秘之所在,大卫不惜亲自对自己下手,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又有什么神奇之处?比自己到过的西天昆仑,落霞山里的奇异世界,会更神秘?   一时之间,张灿心里涌起了无数疑问,张灿很想问个清楚,但这个时候,大卫却拿起通话器,用英语说了几句,不过片刻,街上便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装甲车,甚至是坦克,甚至还有直升飞机。   一时间,不但热闹之极,还乌烟瘴气。   在几乎震耳欲聋的各种发动机声中,大卫几乎是吼着说道:“张先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在我的人到达之前,你最好考虑清楚,还有,不要想着动用你的超能力,就算你能逃跑出去,你的这几位朋友,恐怕……”   “这几位‘朋友’!”张灿有些咬牙切齿,要不是这几个猪一样的“朋友”,自己会被人关到笼子里?   自己落到这个地步,有一大半是这几个猪一样的朋友害的,张灿低头看看早已吓得瘫在地上了的黑人和他的手下,恨得牙根直痒,自己在识破周楠和高原等人都是假装的那一刻,自己完全有能力逃出生天,可就是这几个家伙,不但堵住了去路,还直接把自己给挤了进来。   张灿现在总算是明白,叶紫和苏雪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的意思,“在陆地上,比你张灿厉害得多的,大有人在!”   就这个大卫来说,他就仅仅只用冒充周楠的信息,几张精致的面具,几个看起来很是逼真的场景,和他自己的一些特殊能力,再利用自己急于见到周楠的心理,轻而易举的就让自己上了一个大当。   张灿两手扶着铁栅栏,对大卫大声说道:“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冒充的那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在哪里?”   大卫很是绅士的一笑:“不知道!他们很狡猾,我一直没找到他们。”   “是么?”张灿笑道:“你没骗我?”   大卫答道:“我不想骗你。”   “很好!”张灿又笑着说道:“如果你可以放了我的这几个朋友,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如果你一定不放过他们,我会给他们报仇。”   大卫那蓝色的眼睛,突然变得更加蓝,更加深遂,盯着张灿的眼睛,一瞬也不瞬,不到片刻,大卫的头上开始冒出了汗水。   这时,屋顶上不知道落下来多少人,这些人一落到屋顶,便开始动手拆除屋顶,街上过来的汽车,装甲车,也不知道从里面出来多少人,这些人一落地,便架枪架炮,估计这时要是有只小鸟,想要飞进这栋旅馆,不被打死,也会被吓死。   被吓到的,不是张灿,而是莱丽,和装成徐惠成和顺子的两个海豹队员,因为他们突然发现,张灿站到了他们面前,明明在笼子里的张灿,突然间就站到了他们面前。   张灿在苏雪受到枪伤之时,曾徒手毁去三四部警车,大卫的区区几根铁栅栏,在张灿的眼里,和几根稻草,又有多大的区别!   两个海豹子,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已经不能动了,张灿钻出铁栅栏的第一时间,就把他们两个给废了,死穴,让张灿毫不犹豫的点了死穴,外加异能禁止。   莱丽也有异能,但她不是张灿的对手,她没张灿快捷,就在莱丽惊觉张灿钻出笼子之初,莱丽就想用异能把张灿给控制住,可惜,张灿太快了。   而且,张灿是愤怒之下出手,张灿很是愤怒,别说不打女人,那是不打没有还手之力的女人,这个莱丽,化装成周楠来骗自己,居心不良,就这一点,该打!   再说自己刚钻出笼子,要不是躲闪得快,早被她一记带着火焰的拳头击中,看样子,要是被她打中,自己不死也的得残废,这样的女人,不打?不打她,会乖乖地听话?   张灿躲开那一记带着火焰的拳头,顺手解决了两个海豹,又把其中一个推到莱丽面前,试了试莱丽这一拳的威力。   莱丽的这一拳的确很是厉害,只一拳,拳头便穿过了那个早已死去的海豹子的胸膛,但也因为这一拳穿过了海豹子的胸膛,一时之间收不回去,收不回去就没办法招架张灿。   而且,张灿留在海豹子体内的异能,趁势毫不留情的传递到莱丽的体内,毫不留情的和莱丽体内的异能纠缠在一起,让莱丽惊慌之余,无法防备张灿的攻势。   张灿伸出大手,“啪”扇了莱丽两个耳光,两个耳光却只有“啪”的一声,因为张灿抽得太快,所以传到耳朵里的声响只有一个。   莱丽挨了张灿两个带着异能的耳光,一时间眼看不见,耳朵也听不着,体内的异能一霎那之间飞灰湮灭,从此以后也只能半生半死的过完这下半辈子,总算张灿手下留情,没立时取了他的性命。   打女人,和留下她的性命,这是两码事,可以打她,也可以给她留下一条命,张灿留了莱丽一条命,他不想轻而易举的就取了这个女人的命,他也犯不着亲手取莱丽的命。   莱丽的命,应该是由大卫来取,这和张灿没有关系,任何关系也没有,也不会有。   莱丽挨了两个耳光,手还穿在一个海豹子的胸膛里取不出来,人却一软,向大卫倒了过去,不是倒,是脚不沾地的撞了过去。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三章 我不是疯狂的人   大卫早在发现张灿要破笼而出的时候,就运起异能,一种类似可以控制别人思想的异能,试图去控制张灿,但他发现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张灿的意志力太强大了,和他相比,可能还稍稍胜上一筹,这可能和张灿的心中没有太多的杂念有关。   可是,张灿还有另一样大卫不能及的能力,快!一秒钟数十帧的摄像机都无法看清的快,要不然,张灿在研究所里,偷跑出去兜风数次,怎么会没人发现。   张灿还有一样大卫根本不知道的能力,张灿虽然不会武功,但他会点穴,配合着异能点穴,这个功夫是张灿给老乔治治病的时候,自己发现的,无论你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只要你是人,你身上的穴道,就是没有差别的。   何况,张灿的透视异能,更是大卫不知道的,在张灿的眼里,大卫身上的穴道那个比较容易打到,打到之后,会立即瘫痪大卫的异能,张灿都了然于胸。   所以,张灿根本用不着会武功,也根本用不着去和任何人一招一式的去过招,就是用快,用点穴。   大卫的应变能力,也可以算是出类拔萃,所以,在张灿刚钻出铁笼之际,就一拳轰了过去,大卫的拳法很快,也很是有力,这一拳要是打在张灿的身上,张灿铁定会完蛋,但是大卫的拳头打空了。   人矮小,也有矮小的好处,张灿比大卫矮了不止一头,大卫打的又是张灿的头部,所以,张灿只略略一躬身子,便从大卫的腋下穿了过去。   张灿穿过大卫的腋下,便对两个海豹子发动过了攻击,解决了海豹子,把其中一个推到莱丽面前,让她一拳打穿海豹子的胸膛,又抽了莱丽两个耳光,这时,大卫才收回打空的拳头。   大卫刚刚收回打空的拳头,见一个人影子弹一般的扑向自己,百忙之中,不得已又一拳打了出去。   人影停了下来,大卫的这一拳也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人影,不过,他打中的,却是莱丽的脑袋。   张灿本想留下莱丽半条命,但大卫却一拳就取走了莱丽的命,莱丽的一颗头颅,让大卫一拳打得稀烂。   然而,大卫的这只拳头,也突然间一麻,这种感觉就像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大卫的全身,张灿打莱丽的两个耳光,也让异能留在了莱丽的头部,大卫不用说打,就算只是轻轻的挨上一下莱丽,异能也会沿着他的手臂,直侵入他的身体。   这就是张灿为什么只打莱丽的两个耳光的原因,因为张灿算准大卫在百忙之中,不论是谁用那么快的速度冲向他,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打上一拳。   别以为就你一个老外会耍心眼弄诡计,玩这些花样,你差得很多,我张灿不杀人,是不想杀人,不愿杀人,但你把狗逼急了,它都会跳墙,你要玩我张灿,只好对不起了,一旦动起手来,你还算不上那盘菜,老猫不发虎,你当我病危呀!   就在这一刻,大卫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恐惧,一丝绝望的恐惧,他知道自己失败了,干自己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失败了,失去的,不光是荣誉,而且是生命。   大卫败了,就这么简单明了的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张灿的异能不仅侵入了大卫的身体,张灿还不放心至极的一连点了大卫的十来处穴道,每点上一处穴道,便灌注一道异能,就算大卫能侥幸不死,这处被灌注了异能的穴道,也让大卫终身享用不尽。   斩草除根,张灿很想这么做,但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房顶,房子周围,都还有不少的海豹,自己有八成把握逃出去,但和自己一起来的女佣和黑人,他们还有四个人,在还有一线希望的情况下,张灿还不希望他们就这么死了,或者,就这么成为海豹子的俘虏。   所以张灿留了大卫一条命,除了让大卫还活着,还有一口气,也让大卫从此以后,彻彻底底的,与异能,与他的职业生涯告别,连一个普通的、正常的人也做不了。   张灿的一根手指,点在已经有些僵硬的大卫的心口之处,异能将吐未吐,让大卫看得出来,他自己的命运,就在张灿的这一指之上,或者是张灿的一念之间。   大卫虽然失去了异能,身体也失去了自由,但他的脑袋还十分的清醒,所以他突然感觉到有些好笑,自己曾经也用手指点着别人的胸口,别人的性命,也曾经只在自己的一根指头上,别人的生死,也曾经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就因为大卫的脑袋还十分清醒,所以他才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下场,他不是没想过,但只是很少去具体的想过,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在弹指之间就取他性命的人,但是,不多,也没人愿意,因为,自己所代表的,是这个地球上有着最大权力的机构。   你爱钱,那很好,你可以在随时、随地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数目的钱,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在支持着你,只要你有这能力,你爱权,也很好,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有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军队在给你撑腰,不过,你得有那个能力。   你得有那个能力,做出他们觉得无条件的支持你是值得的。   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在这样优厚的条件下,都会有一个去展翅腾飞的期望,但是,所以,稍有能力的人,或是被自己看中的人,都不想毁掉自己的这个期望,不想毁掉自己的前程,在他大卫面前,能做的,大多都是选择很好地配合。   所以大卫很想笑,但他笑不出来,这个张灿绝对是个另类,以他的能力,只要他加入,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和自己比肩,甚至是超越自己,这么绝无仅有的一个机会,这个张灿就这么放弃了!毁了!   这是公然和自己,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国家为敌,这后果有多重,你不知道?   张灿很是淡然的笑了笑,“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但我也不愿做任何我不想去做的事,任何人威胁我,伤害我,或者是意图伤害我,那就对不起,我们中国有句话,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哪怕是我死!我也会拼个鱼死网破。”   “我虽然不想与你为敌,也不想与你的国家为敌,但是,我也不惧怕与你,和你的国家为敌……”   “所以,我现在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撤走你外边所有的人,让开一条大路,否则,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的手下,一个个都因为你的无能,而丧失生存下去的权力……”   这时,房子顶上的人已经开始拆除房顶,甚至已经有人拆除隐藏铁笼子的墙壁,所以,天花板上不是扑簌扑簌的往下掉落灰尘。   估计再有几分钟,这个特制的笼子,就会被直升机直接吊起来,然后,飞到足以控制张灿的地方去,只是他们暂时不会开枪,因为,外面的人还没接到可以开枪的命令,热成像也显示,屋里还算正常,也就没有开枪的必要。   屋外的人在等待,屋里的大卫却心急如焚,面如死灰,就凭刚才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受,张灿说他可以剥夺外面的所有的海豹子的生命,这个家伙说得出来,就一定做得到,换作是自己,做到这件事也有八成的把握。   所以,大卫相信,张灿没有说谎,他的确是能做得到。   但是大卫不甘心,这是有史以来,大卫的第一次失败,也是最后一次失败,这次之后,无论怎样,自己都将离开这个舞台,一个高贵、高傲的异能拥有者的舞台。   失去了这个职业,失去了这个舞台,这和失去生命又有多大的区别!所以大卫还想在最后的一分钟里,做最后的奋力一搏。   张灿很是淡然地看着他,“你可以去死,也可以叫你的手下大开杀戒,但你这样死,不但杀不了我,这件事以后一旦公之于众,你不但得不到应得的荣誉,你还是罪人,拿你的手下数十条人命当游戏的罪人,我不会杀你,但你会接受你们国家的军事审判……”   “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因为你草菅人命,你手下多达数十人,甚至上百人,莫名其妙的战死,这全是你一手造成的,想想看,就算你死,你死得有多值,而且,还不止于此,相信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又因为你的愚蠢决定,你的贪欲,而多了一个与你们国家为敌的人……”   “我不是一个疯狂的人,但说不定我也会做出疯狂的事,说不定,下一次世贸大厦的爆炸中,也许有你的亲人,说不定下一次地铁核污染中,也许有你的朋友,说不定你们的核潜艇,突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宗……”   “我不想威胁你,但你惹恼了我,或许,这些事,我会尽力的去做,而原因,就因为你,愚蠢的惹恼了一个不该去惹的人……好吧,在楼顶被拆穿之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正文 第七百五十四章 吃过饭了吗   大卫不想答应张灿的任何要求,因为他手里还有一张牌,说不上是王牌,但也是一张牌,一张可以压制张灿的牌。   “你有两位同伴在我的手里,无论你杀不杀我,在两个小时之后,我如果还没能给他们信息,你那两个同伴,就会被枪决,没有他们,你一样会被审判的,所以,我劝你还是能慎重的考虑一下……”   张灿只是微微的一怔,随即笑道:“没用的,你说的,都没有用,他们出卖了我,就是叛徒,这样的人,我巴不得他们早点死,你还会以为我会为了两个叛徒,放弃抵抗?”   一抹阳光从屋顶倾泄下来,屋顶的几个海豹子已经拆开一块天花板。   就在这一刻,大卫突然发现张灿不见了,紧接着,接二连三的从被拆开的天花板的大洞里,掉下来一些人,都是海豹子。   张灿突然出现在屋顶,屋顶上一共十二个海豹子,连是怎么回事都没能知道,便接二连三的从自己拆开的天花板的大洞里,栽了下去。   要不是直升飞机,飞得有些高,估计张灿也会毫不留情把它上面的那几个人,全都扔进那个洞里。   张灿完全有机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但他没有这么做,下面还有那个女佣他们四个人,再说,这个大卫,留在手上,也还有一点用处,起码,他也是手里的一块挡箭牌。   待大卫睁开被灰尘迷住的眼睛,他才知道,在张灿的面前,一切优势,都变成了劣势,自己这边人多,反而成了张灿手里的一张牌。   张灿走到大卫面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大卫先生,现在你应该明白,我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考虑好了吗?撤回你的人,让出一条路,我甚至可以答应你,我找到我的几个朋友之后,就与你进水不犯河水……”   “只要你不再找我们的麻烦,我保证,你在这块土地上,你们要干什么都与无我关,这十几个人,我也可以放了他们,否则,我下一次出手,便是地上的那一群人。”   先前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的那个黑人,和他的两个手下,这时才钻出笼子,惊喜异常的看着从破洞里掉下来的那一堆已经不能动弹的海豹子。   那个光着膀子,穿着防弹衣的黑人的手下,走到那一堆海豹子前面,拿起一枚便携式肩扛导弹,禁不住高兴之极,这玩意儿威力大,实用、又灵活方便,一直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只是这个黑人首领没钱,买不起这玩意儿。   现在,面前就有这玩意儿,哪里还有不喜出望外的道理,不过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没有一点儿组织纪律,或许是这家伙想要一雪刚才被囚困的耻辱,或许,只是见了自己心仪已久的武器,一时技痒,这家伙拿起便携式导弹,从破洞里瞄准正悬停在头顶上的直升飞机就开了火。   那直升飞机里的人正在纳闷,怎么只是一眨眼,屋顶上的人就全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作战计划里,没有这个细节,难道,是临时改变了计划?还是突然出了什么变故?   尤其是直升飞机的驾驶员,正想着要询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刚刚才接通通讯器,便感到直升飞机一震,驾驶员似乎看到,半截直升机,在这一瞬间已经化成了一团火光,接着,直升机便失去了控制。   楼底下的那三辆装甲车,和那一辆坦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原本直升机就只离他们头顶不足二十米,直升机又是突然间就失了事,不到两秒的时间里,就直接坠了下来,半个直升机一下子不但砸扁了一部装甲车,还引起了巨大的爆炸。   先是那辆被砸扁的装甲车,里面装着不少的弹药,在直升飞机的猛烈撞击下,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大量殉爆的子弹,手雷,把这辆装甲车硬生生的撕扯成无数的碎片。   铁块、弹片,燃烧的油料,四处横飞,不但击穿了另外两辆装甲车的油箱,还引发了接二连三的爆炸。   在一串剧烈的爆炸声中,弹药、弹片,铁块、油料,四处横飞,躲避不及的海豹子,挨炸、挨烧,挨砸,一时之间,这里成了一片火海,一片真正的炼狱。   直到爆炸停止,最后一块铁片,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幸存下来的仅仅不足十个海豹子,都还没能弄明白这到的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灿爬起身来,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从被震裂的墙缝里往外看,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这一顿爆炸,把街面炸了几个大坑,方圆二十来米的建筑物,都被炸得面目全非,好几栋房子的墙壁,都被直接炸成大洞,犹如张着大嘴,露出狰狞牙齿的巨兽,没垮的墙壁上,也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弹孔,或是没能穿墙而过的铁片、和各类金属零件。   引发这次爆炸的始作俑者,那个光着膀子,穿着防弹背心的黑人手下,从爆炸开始,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发愣,他妈的,高科技玩意儿,威力就是大,这才一枚导弹,就炸了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车,要是多有几个握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不也就成了领袖。   女佣和那黑人,还有另一个也武装到了牙齿的手下,一早就双手抱着脑袋,直挺挺的趴在地上,直到听见外面,那最后一块铁片,从高空落到地面,发出哐啷一声的脆响。   张灿走了两步,却突然发现地板失去了支撑,现在也开始摇摇欲坠,要是这几个人不小心行事,或者是这栋大楼又突然觉得有哪根筋不对,说不定,立马就会将张灿这些人活生生的埋在里面。   张灿不敢大意,尽量轻脚轻手的走到大卫面前,想要把大卫带出这个地方,不管怎样,这个大卫对张灿来说,还有些利用价值。   可惜的是,大卫被张灿制住穴道,又失去了异能,直挺挺地站在那边,一动也没动,大卫背靠着墙壁,四五块不大不小穿墙而过的弹片,和一块汽车上的零件,都没能让他躺下去。   其中一块弹片,穿过大卫的身体,划破了大卫的肺部,甚至和他的心脏都有亲密的接触,这下子,大卫就算不会马上死去,也不会活得太久了,除非,张灿肯施以援手。   张灿见大卫都伤成了这样,不由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也许会救他一条命,但自己又不是白衣天使,没必那么有爱心,要去做什么救死扶伤的事,这些人本来就是自己的敌人,救他们干嘛?   再说谁知道现在救了他们,他们又会不会马上又拿起枪指着自己,伟人都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自己又没犯错,干嘛要对自己残忍。   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这些故事,小学生都学过的,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再犯那样低级的错误,就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张灿一边这样安慰自己,一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冷酷,是不是自己经历了这些事,血液在渐渐的变冷,渐渐地变得冷血起来?要是以前,自己也许会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救救他们,可现在,自己见到这样的事,最先想到的,却是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这些故事。   张灿虽然有这些奇怪的想法,但还是极其小心的带着女佣和黑人他们四个,趁着楼下的幸存下来的海豹子,还是一片混乱,悄悄的出了这栋大楼。   在一个人迹难至的小巷里,张灿的电话再一次震动了起来,又是一个周楠打来的电话,这次是周楠亲自打来的电话。   周楠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显示出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容乐观,“张灿,你还活着!没事把你,你到底在哪里?我们都快急死了。”   张灿有些激动地说道:“不要着急,我现在跟给我们送过饭的女佣,还有她的几个朋友在一起,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要紧吧。”   周楠很是着急,“徐惠成中枪了,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你要是能赶过来,最好马上过来一趟,我们现在离卡金里奥的毫宅不远,在我们刚来的那天晚上,你和我一起进过的那个杂货铺子,你记得吗?”   张灿有些头大,那个杂货铺子,自己就进过一次,又是晚上,自己根本就没注意有什么比较特殊的标记,那次以后,自己就一直窝在卡金里奥的老窝里,大门没出,二门没迈的,根本就没弄清这个杂货铺子在什么位置,现在要去找,又不知道的得费多大的劲儿。   张灿想了想,问道:“你要我自己去找,很是困难,这样吧,刚才的爆炸声,你们听到没有?如果有听到的话,高大哥应该知道,大概的方位,你们在哪个方位?”   周楠答道:“你是说刚才的爆炸声,对吧,我们就在那个方向的北边,我看到过那里升起的烟雾,我们和那里,相距只有一百米不到……”   话筒里传来高原的声音:“准确的说,只有五十米远,和冒烟的那个地方,只有七栋房子!”   张灿回头看了看海豹子被炸的地方,又看了看指北针,他奶奶的,自己和高原、周楠他们,不就只是一墙之隔吗?现在自己站的这个地方,从那边数过来,不正好就是第七栋房子吗?   张灿一阵狂喜,但还是没忘用透视眼看了一下这栋房子里面的情况,先前自己只顾着高兴,差点连命都丢了,还差点连累了女佣的几个朋友,这个教训,还能不总结一下?前事不忘,才能作为后事之师。   房子里没有什么异常,如果说有,就是房子有不少的人,大人、小孩都有,还有不少躺在地上的,看样子,不是死人,就是受过很重的伤。   张灿不敢大意,看了看周围,发现在这里来往巡逻的人,也并没有几个,而且,都是耀武扬威,漫不经心的。   张灿瞅了个空子,带着女佣和黑人,以及黑人那两个都武装到了牙齿的手下,躲躲闪闪进了这栋房子,按周楠说的,找到了周楠她们所在房间。   一见周楠,张灿几乎有些要哭的冲动,总算找到了组织!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己和他们失散这大半天,何止如隔了三秋,起码也得算五秋八秋的,不是别的,在这大半天里,自己又是比划又是叽哩哇啦的,手比划软了,口水都说干了,可就是没人鸟自己的,没办法啊,言语不通。   现在,张灿终于见到能听懂自己说话的人,又是自己人,心里何止千言万语要说出来,可是,张灿张着嘴,憋了半天,也就憋出来一句:“大家……吃过饭了吗……?”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五章 不能逃避   张灿把自己的经历,简单的对周楠和高原他们说了一遍,然后有些沮丧的说道:“我从来不想要去杀人,但这一次,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这一动手,就……就……”   周楠很是震惊,她突然觉得,张灿似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土里土气的张灿,变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了一般,眼前的张灿,虽然有些颓丧,但仍然掩盖不住他自身那种霸气,那种萧杀之气,就像一只老虎,虽然疲倦,虽然伤痛,但他依然是只老虎。   还有,虽然要知道有海豹子参与了端卡金里奥的老窝的行动,但绝没想到海豹子的真正的目的,却只是配合大卫,要把张灿从老窝里赶出来。   就为了把张灿从卡金里奥的老窝里赶出来,海豹子居然煽动另一帮势力,在这里进行了一场屠杀,到目前为止,就周楠亲眼目睹的,无辜的伤者死者,只怕已经不下数十人上百人。   高原沉默了半晌,却淡淡的的说道:“兄弟,我以前是在少林寺长大的,少林寺的清规戒律,估计你也听说过,不杀生,戒荤腥,杂七杂八,但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宗旨,助人为乐,导人向善,可是,老方丈也跟我说,就算是佛家弟子,也有除妖降魔的责任……”   “何为妖,何为魔,在我看来,视人命为草芥,为祸苍生者即为妖;魔、道,又只在一念之间,为杀人而杀人者即为魔,为救人而杀人者即为道,除魔卫道,能者之责,兄弟,记住,无论你杀过多少人,第一,是为自保,第二是为救人,你没错……”   “我不鼓励你杀人,但我也绝不会鼓励你,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都去用良心、道徳,想要去感化别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已经是不可理喻的,就算你束手就擒,任他宰割,他也只会变本加厉……”   “以暴制暴,或许,也正是这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世界上,生存的法则,我也杀人,也杀过不少的人,但我并不以为杀人是件好玩的事,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抛开我的身份特权不说……”   “诸如‘刑天’之流,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者,你、我,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都应该去阻止……”   “好,我只能最后说上一句,在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杀人,但不要把杀人作为自己的一种乐趣,一种爱好,为救人而杀人,就算是血流成河,你的良心也会安然!”   张灿点点头,也只能点点头,自己无数次的经历证明,有时候,暴力,比良心,道德,更管用,更直接。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对一个强盗,一个恶魔,你去跟他们讲道理、道德,他们只嘲笑你也就罢了,弄不好,给你脖子上一刀,你还能去给他们讲道理?这个世上能凭一张嘴,就让一个恶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恐怕,真的只存在于故事里,或者电影情节里。   对张灿说出来的另外的两个情况,高原和周楠等人,只能这么认为,卡金里奥地道里的黄金珠宝,虽说是张灿和和女佣发现的,但张灿不会在意那一点点的身外之物,这件事,也就不用再管下去。   就算帮助女用他们得到这笔财宝,黑人首领也未必会全部拿出来,救济这些在死亡边缘挣扎的难民,说不定,他反而会拿去买更多的杀人武器,去杀更多无辜的人,这个忙,一旦帮了,也就是为虎作伥,没必要去那么做。   倒是大卫说,还有两个人在他们手里,估计,这两个人,极有可能是老杨和王海根,只是,这两个人怎么会落在他们手里,这是一个很让人吃惊,而又很是头痛的问题。   周楠担任的是杨俊的助理,按说,有什么事,杨俊也会第一个通知她,可是,自从杨俊把他们丢在这里之后,不要说见面,就算是一个电话,一条讯息也没给他们过,这里面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经过一阵商议,张灿、高原、徐惠成、顺子和周楠,全都觉得,该去看个究竟,再怎么说,杨俊也是这次任务的一个领导,领导都不明不白的玩完了,回去怎么交代?   这里和海豹子最近的基地,在地图上显示也超过两百公里,用车、用飞机,当然是很有效的方法,但用车就必须走大道,谁知道大道上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如果从大道上直接开车过去,说不定才到半路上,海豹子就会一目了然,那和去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五个人有些犯难,直接和海豹子对着干,除了张灿和高原有这个底气,有这个把握,其他的周楠和余惠成、顺子,这三个人,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张灿和高原两个人,总不能在瓢泼一般的弹雨里,一边去照顾这三个人,一边去冲锋陷阵,对吧。   张灿的意思是,只不过是去看看,验证一下那个大卫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也就用不着一下子全都过去,约个地方碰头,然后自己一个人去看看就成。   但高原和周楠却不同意张灿的说法,大家伙儿的,就算出生入死,也该在一起是不是,再说,张灿一个人去,别的不说,就他那点可怜的方向感,别到时候没找着人,倒把自己给弄的迷迷糊糊的,找不到回家的路。   张灿摇着头说道:“看来,海豹子已经盯上了我,这事,不论怎么样,总得有个解决,我就这样躲下去,除非马上秘密的逃回去,否则,在这里,就永远只有挨打的份儿,放心吧,三天之内,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有个要他们给我一个交代……”   “对了,我回来之后,我们就在这个地点汇合,”张灿拿出地图,大略的想了一下,“就三个地点,如果你们在这里呆不下去,就到这里,第一个地点,我回来之后,第一个去这里找你们,如果没找到,或则超过了时间,我就去这里,第二个地点……”   “最后这个地点,那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假如我不能摆脱海豹子的追击,而你们也撑不住了的时候,就可以到那里,还有,三天一过,无论怎么回事,你们都不能再管我,你们就赶快回家,明白吗?”   周楠撇撇嘴说道:“你的意思是,三天之后要是没有你的消息,你就……你就……”   张灿嘿嘿一笑,“那就表示我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们等,也等不到了,不过你放心,我最讨厌海豹子,要是我失败了,他们不会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包括我的身体。”   周楠眼里有些泪花,“张灿,要不然,我们这就回去,什么任务不任务的,我们不管了……现在杨俊不见了,我们又没有一个领导,就算没完成任务,那也不能怪我们,是不是,高大哥,你说是不是。”   高原摇摇头,“我是军人,再没接到新的命令之前,我只能坚持下去,做逃兵,用任何理由来遮掩,那都是我的耻辱,我不能辱没这份荣誉,我决定了,就我和张兄弟两个一起去看看,你们,就按张兄弟说的去做吧。”   张灿也笑着说道:“在我来这里之前,苏雪和叶紫两个,特意的教我逃跑,嘿嘿,这两家伙,一直都想我做个逃兵,也没想着总有那么一天,我会突然发现,这世界上的事,其实有很多事,我是已经不能再逃避得了的……”   “不能逃避,那就得面对,只有面对,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的方法,否则,我就会变得懦弱下去,一个懦弱的男人,是不值得她们去爱的,也不配得到她们的爱。”   张灿拉起周楠的手,“上次,我本想送给你一件礼物的,可惜你拒绝了,今天,你一定得接受……”   张灿说着,一股异能,灌注进周楠的身体,不但帮周楠改变了体质,还帮她改变了身体机能。   改变周楠的体质和身体机能,也就在张灿和周楠的双手轻轻一握之间,周楠甚至没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张灿便松开了周楠的手,随后又拿出卡金里奥的地洞里带出来的那一枚金币,地给周楠。   周楠却只看了一眼那枚金币,有些哽咽的说道:“张灿,不管怎么样,我都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   张灿点了点头,“我和高大哥走了之后,你们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这里现在太不安全了,还有,我们碰头的地点,不要轻易的透露给别的人……”   张灿四处看了看,又低声说道:“我怀疑,那个你说的那个混血的女孩子,和那个黑人大妈都不是好人,你得注意一点,最好,就你和顺子、和徐惠成,你们三个知道就可以,也最好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人心难测对不对?”   “至于,这个女佣和跟我一起来的那个黑人,他们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地道里的那批黄金,和我们没有任何利害冲突,必要的时候,他们还比较靠得住些。”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 没有把握   张灿和高原两人,和周楠徐惠成、顺子三个人,再度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时分,周楠她们也不能继续在小镇里呆下去,这里很是危险,稍不注意,让海豹子撑腰的那伙人发现,即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张灿带着一大群人,躲躲闪闪的出了小镇,那女佣和那黑人很是不满,那可是一大笔的财富,眼看着都到了嘴边的肥肉,却就这么丢了!叫人如何能不痛惜,再说,自己的手下都布置好了,这不是前功尽弃吗?   张灿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就算有周楠在一旁翻译,张灿也懒得多说一个字,谁爱去,谁去,那事我可不想参与,想想吧,要在几百上千人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么多的黄金运送出去,要么你就是神仙,要么,你就得把他们全部打退。   神仙自然是没有的,那就只有打退已经抢占了卡金里奥的豪宅的那一伙人,可那一伙人?背后又有海豹子在给他们撑着腰,这仗能打吗?一开枪,又得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莫名其妙的遭殃?这个问题,女佣一起的那个黑人,虽然没太认真的想过,但他知道一件事,最起码的一条,自己现在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干得过他们。   说实话,没了张灿的帮忙,能不活着走出这个小镇,都还是一个问题,何况,周楠翻译的很是直接、坚决,“他说了,那批黄金的事,他再也不会插手,你们现在想要得到那批黄金,那就得看你们自己的能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对不起了!”   但是,听说这里有大量的黄金,徐惠成和顺子两人却动了点心思,两个人都很是懊悔,当初要是听张灿的,就窝在宅子里不出来,说不定现在身上正背着一大笔黄金,正在往外撤了。   黄金是什么?黄金是这个世上的硬通货,凭两人的身板和力气,多的不说,三二十公斤是弄得出来的,三二十公斤黄金能值多少钱,两个人没算过,也不知道,但两个人知道,有了这些黄金,下半辈子,应该是可以吃喝不愁了。   不但吃喝不愁,甚至可以再养一个女人,想想,这也是一件多么令人神往的事啊,可惜,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没能跟着张灿一起呢?   一行人扶老携幼,出了小镇,暂时找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张灿再三交代了几句,这才和高原趁着夜色,往海豹子的基地走去。   张灿和高原这一走,没想到后来徐惠成和顺子两人,为了那批黄金,给他们惹来了一大堆的麻烦,这也是张灿和高原始料未及的事。   高原和张灿两人,找了一部皮卡车,避开了大路,打算迂回绕道海豹子的基地后面去,然后乘着夜色,混进去看看。   高原驾着车,足足开了五个多小时,这才到达他们臆想中的那个海豹子的基地。   到达这个基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但海豹子的基地里,仍然一片灯火通明,高原看了一下,低声对隐蔽在身旁的张灿说道:“这个基地,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临时的,如果大卫没有说谎的话,老杨他们应该不会被羁押在这里。”   张灿摇了摇头,“管他呢,高大哥,你对侦查这一类比较内行,你就给我说说,这个基地的要害位置,以及大约有多少人在里面,如果要进去,怎样才能不被他们预先就发现。”   高原低声说道:“看见没有,你要进去,那三个了望哨上的人,是必须解得决掉的,一旦有情况,他们居高临下,杀伤力很是惊人……”   张灿说道:“这个简单,我有能力在两分钟之内,把他们解决掉……”   高原接着说道:“不要大意,这铁丝网上,有好多的监控器,相信有一丝不对劲,就立即有人发出战斗警报……”   张灿想了想,这就有些困难了,如何才能避开那些监控器,苏雪和叶紫两人只教过自己逃跑,没教过自己怎么样进攻,想起来,张灿很是懊恼,这不,临阵误事了不是。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的冲到里面去,”高原说道:“冲到里面之后,首先得破坏他们的电脑系统,不过,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点,那里,应该是海豹子重点把守的地方,一个不好,所有的人都会蜂拥而至。”   高原又看了一下,说道:“按这里的车辆装备来看,我估计,这里面应该至少有两百到三百名人员,按照常规的战斗值班的人员计算,应该不低于三十个人,在各个哨位上执勤,要无神无息的解决这三十多个人,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张灿笑了笑,“要解决三十多个人,对我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关键是他们东一个西一个的,没在一起,解决起来就麻烦的多了,一个万一不好,恐怕连你都会跟着搭进去,那就不划算了。”   “你这叫什么话,张兄弟,我既然来了,就想好了万一,”高原淡淡的说道:“听说过海豹子的厉害,我早就想跟他们交交手,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保镖,就算出了万一,也没什么可怕的。”   高原接着说道:“我们先休息一下,等到临晨四点左右的时候,你从左边进去,我从右边进去,两面夹攻,到时候,我在右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就用最快的速度,去检查一下,记住,看到没,那座尖顶的帐篷,一定得好好的注意一下。”   张灿却淡淡的笑道:“高大哥,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说实话,对军营的布置,我是一窍不通,更不用说在里面去找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事,还是交给我,我自信我比你跑得快,这个你就不用争了。”   高原用很是少有的语气说道:“兄弟,知道吸引注意力,意味着什么吗?我比你有经验,再说,我是已经准备好了的,你呢,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张灿答道:“我明白高大哥你的意思,但我想告诉你,我确实没准备好,要我把这条命,就这么扔在这个鸟不拉蛋的地方,我确实不愿意,家里还有老婆等着我回去,照顾她生孩子呢,所以我才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的事,得交给我。”   高原“噗”的一笑,“知道我为什么很高兴和你做朋友吗?因为,你和小杨都比一般的人坦诚,说话和做事,没有一般人的虚伪,像你们两个这样的人,现在已经是很少了,哪一个不是带着一副面具在过活。”   张灿也笑道:“怕死,是每一个人的天性,谁说不怕死,估计都是在扯淡,没到万一,谁愿去死,死了又没什么好处,我只不过是说,跑路,是我的强项,知道没来之前,苏雪她们都给我灌输的是些什么吗,那就是专业的逃跑……”   “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挺憋屈的,你说一个大老爷们,让两个女人给整成了逃跑专家,这说出去,还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说实话,你知道我现在怎么想的吗?关二爷立马横刀,过五关,斩六将,那种气势,啧啧,我张灿要是能做到一半,嘿嘿,就值了。”   高原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说道:“兄弟,谁都想做那样的人,那是一种荣誉,但也是一种负担,只怕,一般的人,是承受不住的负担。”   张灿淡淡的笑了一下,“高大哥,相信我,你就在这里,给我守着这条退路,也不用去吸引什么注意力,我一个人去看看,如果,天亮了,要是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就赶快回去,带上周楠,走得远远地,越远越好……”   高原一怔,“你说什么,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到时候来个左右夹击吗,你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张灿答道:“高大哥,我这人心急,做什么事都没什么耐心,不过,你得相信我,我有那个能力,我也不想把这条小命就扔在这里,就这样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张灿知道,高原说什么去吸引海豹子的注意力什么的,其实,也就是想用他的命,给张灿争取一些时间,也就是要把自己白白的搭进去,但自己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所以,与其让高原跟着搭进来,还不如自己先给高原来个出其不意,就这么一个人先进去再说。   张灿更知道,无论是左右夹击,还是要吸引注意力,到时候,高原弄出的动静,一定会比自己更大,在数百武装到牙齿的人面前,就算张灿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活着走出去,何况是高原。   只是,张灿不会像高原一般,执著得近乎顽固的要去完成任务,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张灿早就想好了,要是侥幸能查个清楚,也算是件好事,要是略有不对头的地方,自己立刻掉头就跑,老杨有没有在这里,自己尽了力气,这就可以了。   这个老杨,把自己这帮人撂在这儿之后就一声不吭的走了,要不是那个大卫说漏了嘴,自己还不知道要和这里的一帮黑人厮混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去。   想着这些,张灿就有些窝火,自己想要陪着老婆生孩子,这事黄了,自己不想杀人,但现在,一双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这一切,都是这个老杨害的!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七章 怀疑   高原很想阻止张灿一个人就这么去冒险,但可惜的是,张灿在一瞬间出了手,很轻很轻的一下,点了高原的麻穴。   张灿俯在高原的耳边说道:“高大哥,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也不用担心,你的麻穴在一个小时之后就会自动解开,相信我,我会很好地完成这个任务的。”   张灿说完之后,一溜烟似地离了高原,冲向这个看似守卫甚严的临时基地,可惜的是,张灿在禁制住三个瞭望哨之后才有些感慨,甚至有些不大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进来了。   说这里的守卫森严,绝对是个笑话,好像之前高原的担心,纯属一种过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张灿也说不清楚。   以前,张灿也看过一些好莱坞的大片,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海豹子的这个国家的大兵,应该是无所不能,个个都是战神,各个都是超人,是没有人可以战胜的,可是,现在,张灿再次和他们一交手,却发现完全不是那没回事。   他们也只是人,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更是一群自高自大惯了的普通人。   或许,这和好莱坞的巨片风靡全世界,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些片子里,哪一部不是表现那个国家的大兵,如何如何的机智勇敢,如何如何的英勇顽强,甚至是如何如何的神奇莫测。   给人的印象就是,这一群人,绝对是宇宙之内最强横的生物,在地球上,他们已经不可能再遇到像样的敌手了。   他们的敌手,除了外星人,除了霸天虎,擎天柱之类的变形金刚,就应该在没有了,不对,擎天柱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或许,好莱坞除了疯狂的收刮钱财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尽力的宣传,也就是所谓的心理战,让所有的人一提起这帮海豹子,潜意识里就觉得他们伟大,危险,不可靠近,不可战胜。   张灿一边按照高原所说的危险级别,收拾着阻碍自己的人,一边想,或许,正因为这种心理战的效果,再加上这些年,对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的战争,让这些家伙确实有些傲人的“战绩”。   以至于让这些大兵自己都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已经找不到可以,或者值得尊敬对手,想要明目张胆的来偷袭军营,不要说做,就算是想,也得先考虑考虑。   所以,除了三个瞭望哨,有一搭没一搭的巡逻哨,张灿还真就觉得,这里的防卫情况,确实就不怎么样,大约就和国内的一些大企业的保安情况差不多吧。   张灿收拾完三个瞭望哨,又按高原说的,找到那顶尖顶的帐篷,张灿偷偷地看了一下里面,里面果然有一些电脑之类的,很像就是一个指挥所。   不过,这个时候里面除了就一个值班的人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这家伙的一双脚跷在办公桌上,看样子进入梦乡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张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在这个倒霉的家伙身上点了一下,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让他大约在明天中午之前,不管怎么弄也醒不过来。   张灿不想大开杀戒,高原说得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杀人当着一种乐趣,毕竟,自己不是冷血、嗜血的人,在这些家伙没有还手的能力的情况下,张灿也就只不过让他们多睡上十个八个小时也就罢了。   不过,张灿对这些电脑可不一样,这些电脑,同样对自己有着巨大的威胁,甚至比这些大兵的直接威胁还严重得多,所以张灿丝毫没有放过这里的每一台电脑的想法。   没用到半分钟的时间,这座帐篷里的电脑,便被张灿破坏无遗,估计,要想再从里面找点资料什么的,没有十天半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来复原,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张灿回头看了看满地的零件,满意的笑了笑,下一个目标,就是挨着帐篷一个个的,去收拾掉还在呼呼大睡的那些大兵,这样,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个究竟。   张灿第一个进入的帐篷,里面满是大兵,那个呼噜,打得震天介响,那里有一丝会被人入侵的警觉。   张灿很是轻松的,就解决掉里面不下三十个人,这些人,和先前的一样,都只会多睡上十个八个小时,而且,醒过来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后遗症,最多就是比以前的行动什么的会慢上一点点。   这样,就算张灿他们行动再慢,也会安全了许多。   第二个帐篷里,张灿刚要进入,突然们一下子被打开,一个赤着上身的大兵,嘟囔着走了出来,看样子,一定是被尿给憋醒了,现在出来放放水。   张灿早就用透视眼看过里面的情况,实实在在的可以确信,这个大兵只是一个例外,绝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兆头,要不然,张灿立马扭头就走,不,是扭头就跑。   那个起来放水的大兵,睡眼惺忪,也没走多远,就想着就地解决,没想到,刚尿了一半,突然间就尿不出来,尿不出来还是轻的,他突然间就一头栽倒在地,栽倒在地之后,就这么呼呼大睡了起来。   一共十三个帐篷,每一个里面都有二十到三十个大兵,等张灿把这些帐篷里面的人全部都收拾掉之后,这才放心大胆地挨间的去搜索。   可是,张灿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却没有什么发现,这就怪了,那个大卫不是说,有两个人在他手里的吗,怎么找遍整个军营,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难道,大卫在说谎,还是自己有什么地方给疏忽掉了,本来,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张灿也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力,再在这儿晃荡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这一阵子,自己可算得上是倾尽了全力,累得也算够呛了,再不走,要是再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自己也没把握能再应付得过来。   就在张灿彷徨之际,一个黑影倏然而至,张灿吓了一大跳,自己收拾过的那些士兵,难道只是一个陷阱,这个设计自己的人,也就太过凶残了吧,那两百多三百个人的生命来做诱饵,这诱饵,未免太大了吧。   那个黑影和张灿一照面,不由分说,一拳就直接轰了过来,拳头过处,带得风声呼呼作响,拳头离张灿还有数尺之遥,张灿就觉得脸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么厉害的人,张灿还是第一次遇到,张灿没时间去感觉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有危险,一掉头就跑进了一座帐篷,自己这个时候可不大想与任何人正面交手,应为自己已经累得可以了,何况,这家伙是个高手,自己也不一定有把握是他的对手,现在不跑,等死么?   谁知道,后面那人“扑哧”的一笑,在张灿背后说道:“好你个张灿,说好一起行动的,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   张灿原本要穿破帐篷,一听这话,禁不住又惊又喜,是高原过来了,这个家伙怎么一见面就用这么个方法自己差点被吓死了。   张灿吐了一口气,说道:“高大哥,我,我差点……哎,人吓人,真他妈吓人,你这一下,差点吓出了我的心脏病来,对了,你怎么来了。”   “你小子,”高原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这家伙,说话一点儿也不算数,说好一起两面夹攻的,你又不依,还暗算我,暗算我也就罢了,你说只一个小时,我就恢复的,但我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你这家伙的话,还能信得过吗?不吓吓你,我实在不甘心。   高原说着,又低低的笑了几声,这才正色道:“帐篷里的人,你都收拾干净了?”   张灿一看手表,果然,是自己没注意时间,这一整忙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再过一会儿,天马上就要亮了,张灿不由赫然一笑,“都收拾干净了,不过,我没要他们的命,就是让他们多睡上一会儿,高原点点头,张灿这么做,也算是自己想要的,毕竟,在张灿面前,这些人,比一群蝼蚁也没太大的分别,要是张灿不动声色,将他们彻彻底底的全部杀死,那就有些太过残忍了,所以高原只淡淡的问道:“多久?”   “十个小时左右,足够我们撤得远远地了,”张灿答道:“可是,我在这里逛了一圈,却没发现老杨他们来过这里的蛛丝马迹。”   高原淡淡的一笑,“这不是挺正常的嘛,我先就说要么老杨根本不会在这个地方,要么,那个大卫在说谎,这不,白白的害我们忙活了一个晚上。”   张灿摇摇头说道:“不对,那个大卫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应该想到,他落在我的手里,老杨的消息,是我唯一会动心的事,也是唯一和我谈判的条件,应该说,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一定的查查……”   “高大哥,你可能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吧,有人出卖过我,把我的资料卖给了他们,之前有个吉姆詹里斯,今天,有个大卫,很明显就是冲着我去的……”   高原吃了一惊,有人出卖过张灿,这事,他还真的不知道,张灿也一直没在他面前说起过这事。   “怪不得,我怎么看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对老杨很是冷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兄弟,你得给我说说清楚。”高原说道。   张灿找了把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这才从自己和叶紫黄玉三个人遇到吉姆詹里斯,以至今天,不是昨天,遇到大卫这两件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末了,张灿说道:“我怀疑,我们这次出国到这地方来,其实就是一个阴谋,一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阴谋,而且,我怀疑,老杨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八章 选错了对象   高原震惊之余,不能置信的看着张灿,许久才问道:“你说这些,都是真的?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怎么听着,就像是在说神话故事一样。”   “是吗?”张灿问道:“可这都是我亲身的两件事,还有,你不觉得我们的这次任务有点奇怪,别的,我暂且不说,这个老杨为什么一到这里,就丢下我们,自己一个人跑了,跑了也就罢了,还连一条信息也不给我们留。”   “再就是,有海豹子撑腰的那伙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攻克了卡金里奥的老窝,海豹子也夹杂在里面,这还不够奇怪?还有,高大哥,你知道这个老杨,他的来历吗?”   高原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应该不会吧,这个老杨,我听说,和周楠的父亲是同事,你这么说,不会是怀疑周楠的父亲他们在捣鬼吧?”   说起周楠,张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研究所的时候,周楠被单独的找去了,一个多两个月,这段时间里,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她怎么又会给老杨当上助理,还有自己问过周楠,可是周楠却从来没正式的回答过这方面的问题。   不过,张灿可以确信,周楠绝对不是那个出卖自己的人,或者那一伙的,原因很简单,周楠这人,到底知不知情,张灿不敢下结论,但在他看来,最少周楠也应该只是个局外人。   高原继续说道:“兄弟,你想,苏雪的爸爸,现在可是手握实权的人物,出卖你,那就是跟他对着在干,这里面有多大的风险,他们应该会掂量掂量的。”   张灿接口说道:“我却不这么认为,或者说我意志不坚,或者说我的运气不佳,一旦有机会把我扳倒,对苏雪的爸爸,甚至是他们两家,会是多大的一个打击?相信就算苏雪的爸爸现在大权在握,要崩塌,也只在顷刻之间。”   “我这么说吧,我在他们两家面前,只是一颗棋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他们两家可以把我作为一颗棋子,别的人,同样可以把我作为一颗棋子,要是操纵得好,我同样会影响到苏、王两家的前途。”   “我记得,苏雪的外公,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张灿是一把双刃剑,运用得好,是威力强大的武器,运用不好,将是苏、王两家的一场灾难’以老爷子的睿智可以想到这些,旁的人,或者说是眼红苏王两家的人,会想不到这个问题?”   “本来,我遇到吉姆詹里斯那个时候,极有可能问出一些线索的,但是,吉姆詹里斯却在我眼皮子底下遭到枪杀,而且,我当时有种感觉,他们并没有直接要把我一块儿也干掉的意思,能杀我的时候却没对我下手,留着我干什么?”   “还有我回到京城,屁股都没坐热,就急着把我赶了出来,这里面,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覃海天说,这主意是苏雪的爸爸和老爷子想出来的,以他们两位的情报,他们不会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对不对,知道了还把我往这儿赶……”   “所以,我就有些奇怪了,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他们就不怕我张灿一时之间脑袋发热,作出对他们前程不利的事来?”   高原想了想,说道:“其它的,我也不敢怎么说,但是,我相信,苏小姐的爸爸和他外公,对你绝对不会有什么恶意,要是他们放心不下你的为人,说不定你就算是求他们让你来执行这次任务,他们也肯定不会让。”   “我更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是想着要害你,至于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恐怕我也不好猜测,这样吧,兄弟,天儿也不早了,马上就要天亮了,我们在这儿大马金刀,大摇大摆的,也差不多了,既然老杨对你这么重要,我们再找找。”   其实,高原想到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张灿被人出卖了,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气愤不已的事,抓到这个出卖张灿的人,谁都可以将他碎尸万段,但站在高原的角度上来说,这是牵涉到张灿的家事,尤其是牵涉到高层内部的纷争。   高层就是高原他们这种人的上级,顶头上司,顶头上司的事,无论如何不是他高原能说得了什么的,就算他高原再正直,又或者他高原嫉恶如仇,但他高原现在还是一个军人,军人不是小老百姓,是军人就得有军人的规矩,哪些是能说的,那些事是能做的,高原比谁都清楚。   所以,高原就算再震惊,再想帮助张灿,在这个档口,高原却只能先稳住张灿再说,不能让张灿盲目、冲动。   高原说着,提起个趴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家伙,狠狠地扇了两耳光,想要把这家伙打醒,可是一来抽了好几个耳光,这家伙依然睡得很香,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高原无奈的看着张灿,“兄弟,就凭你这一手,就确实让人愿意花大价钱,来知道其中的秘密,嗯,不说这个了,你把他弄醒,我来问问。”   张灿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先前我也想抓个舌头来问问,但我……嘿嘿……估计我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所以嘿嘿……这点穴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是难者不会,会者却不难罢了。”   张灿说着,在这家伙的后颈,轻轻一点,不但解这家伙的了睡穴,也解除了异能禁止。   这家伙睁开眼,显然还没明白过来状况,很是惊讶的看着张灿和高原两人,疑惑的用英语问了一句,“你们是谁,你们干什么?”   张灿是自然听不懂,但是高原却用英语答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老老实实地回答……”   和高原的话还没说完,这家伙好像是有点明白过来,口里叫嚷道:“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只要我叫上一声,你们马上就会死在乱枪之下,我劝你们还是马上投降,不然……”   张灿在一旁呵呵一笑,说道:“都成了我的俘虏了,还这么嚣张,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放看喉咙大叫几声试试,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高原一字不差的把张灿的话翻译过来,让那个家伙听,然后又说道:“你最好是和我们合作,要不然,你或受到最残酷的折磨。”   高原原本只是想和张灿一样,吓吓这个家伙,所以嘴巴上也就说得凶狠了些,没想到这家伙也挺嘴硬,答道:“这是在我们的军营,你敢乱来,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的同伴也会抓到你们。”   张灿虽然听不懂这家伙说些什么,但也看出这家伙还不怎么合作,虽然现在时间对张灿来说,并不如何紧张,但谁愿意和这么一个家伙磨牙,还有好多的正事要办啊!   张灿听高原翻译了一遍,不禁笑了起来,二话没说,转身拉起另一个还在酣睡的大兵,“噼噼啪啪”一连扇了他十几个耳光,又笑着说道:“看见没,你叫是叫不醒你的同伴了,不过,你要是跟我们合作一点,我倒是可以帮你叫醒他。”   高原又一字不落的把张灿说的话,翻译给这家伙听,本来以高原的身手,想要刑讯这家伙,也未必不会知道想要的东西,只是一来张灿就站在旁边,二来,要真是遇上硬骨头,恐怕就算最后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会耗时过多,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军人最尊重强者,张灿恰恰就是一个强者,这些都是张灿的俘虏,他要怎么处置,作为现在还是军人的高原来说,当然得尊重这个既是朋友,又是首长的张灿的意思。   那家伙的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问道:“你们把迈克怎么样了?你们是不是杀了他,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灿把手里的迈克一扔,蹲下身子,把脸凑到这家伙面前,摆出一副狰狞面容,阴笑着说道:“我没杀这个什么迈克,我只想杀你,不过,你能说说前两天这里来过两个东方人的事,或许,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机会只有一次,你愿不愿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   这家伙眼珠转了转,咆哮着说道:“你们这些东方人,都是魔鬼,有本事,我们单挑,耍阴谋,耍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一回!”   张灿听着高原的翻译,皱了一下眉,突然对高原说道:“高大哥,这家伙这么顽固,你想不想揍他一顿?”   高原一怔,随即明白张灿的意思,当下用英语对这家伙说道:“以你的估计,你能再多久的时间内,把我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打倒在地?你要不要试试?”   那家伙怔了怔,随即又说道:“只要是公平决斗,不论多久,我都可以打倒你们,你们敢不敢?”   高原笑道:“吹牛吧,你不吹牛会死啊!这样吧,就由你选,你觉得能打倒谁,你就打谁好了。”   那家伙不放心的问道:“你说话算数?我挑谁就谁?”   张灿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黑着脸说道:“废话,你打不打?不打就回答我的问题?”   那家伙见张灿一副讥讽、嚣张的样子,又比高原瘦弱了不少,便说道:“我就选你,你敢不敢迎战,你要是不敢你就是孬种。”   高原在一旁淡淡的说道:“嗨,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我想,你可能选错了对象吧,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他可是能在十秒钟之内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的。”   那家伙摇摇头,“你用不着激怒我,我也不会上你的当,我就选他。” 正文 第七百五十九章 隐瞒   高原摇摇头,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家伙,自己虽没和张灿交过手,但张灿的身手,自己也略知一二,仅仅只是略知一二。   就高原自己,就绝对不是张灿的对手,这一点,高原还是有自知自明的,眼前这个家伙,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哪根筋不对,偏偏就挑了张灿,还劝都劝不住真是可怜之极。   那家伙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就向张灿猛轰了过去。   不过在张灿的眼里,这家伙就像一个笨拙的小孩子,不但慢得可怜,而且笨的可怜。   张灿在这个家伙的拳头触及自己的鼻端之时,才略略将头一偏,让开这家伙打向自己的鼻梁的一拳,然后开始反击。   第一拳打在这家伙的左眼上,第二拳打在这家伙的右眼上,第三拳,打在这家伙的鼻梁上,第四拳,打在这家伙的左脸上上,第五拳,打在这家伙右脸上,第六拳……张灿一共打了这家伙二十八拳。   重拳必快,快拳必重,越快,冲击力就越大,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张灿的拳头快,所以就重,每一拳打出,比这家伙自己的拳头都重了好几倍。   张灿打完这二十八拳,高原才正好默数到“三”,还是从这家伙一动手,高原就开始计数,当然包括张灿一直等到这家伙的拳头,直至张灿的鼻尖这一段时间。   所以说,张灿打完这二十八拳,应该只在一秒钟之内完成的。   高原没看清张灿道地打了多少拳,但他看到这可怜的家伙,“呯”的一声,摔在地上,也正好是在高原默数完“三”的时候。   那家伙在地上躺了会儿,动了动,很像是爬不起来了。   张灿在一旁有些懊悔地说道:“唉,劲用大了点,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说得出来话?”   高原无所谓的说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灿点点头,伸手去拉这个躺在地上的家伙,这家伙“咳咳”的咳了两声,嘴一张,一股红色的液体,夹杂这一些白花化的东西,从嘴里喷了出来,喷出来之后,却头一歪,显然是晕了过去。   高原“噗”的一笑,“你这家伙,当真让他满地找牙,你下手也够重的吧。”   张灿赫然说道:“哪里,高大哥说过了,要让他满地找牙,我要是不这样,岂不是失了高大哥你的面子……”   高原惊叹道:“兄弟,这还不是你的全部实力吧?有机会,我真想看看你全力一击的威风。”   张灿抓了抓脑袋,“我也不知道我要是全力一击,到底有多厉害,这个,恐怕高大哥是可能看不到了,高大哥,还是先弄醒这家伙,再问问吧。”   高原往四周瞟了一眼,看见有台饮水机,上边还有半桶水,高原去取了过来,直接就往这家伙脸上淋。   这家伙受了冷水的刺激,不一会儿又睁开了眼,但两个正在迅速变黑的眼里,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了。   高原摇了摇这家伙,用英语问了一句,这家伙有气没力的咕哝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张灿急不可耐的向高原问道:“他说了什么?”   高原苦笑着答道:“我也没听清楚,只是我估摸着,这家伙以后肯定就是一白痴了,兄弟,你下手太重了。”   张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第一次,下这样的手,没个把握,见谅见谅。”   “看来,这家伙是不成了,得赶紧换一个,完事了好早点回去,免得周楠她们担心。”高原说着,又拉起那个叫迈克的家伙。   张灿解开迈克的禁制,又站到高原的背后,免得这个迈克,一醒过来,又会像先前这个可怜的家伙一样,向他们发出挑战,自己累了一点不说,要是一失手,又把他打成一个白痴,免不了又得去找下一个。   四处打量了一下,不由尖叫了一声,不是别的,眼前那个同伴,已经被打得分不清楚是谁了,那得多大的动静啊,可自己偏偏一点儿也不知道,好像才刚刚醒过来,自己睡的那叫一个死。   高原很简洁的问道:“认得出地上那家伙是谁吗?”   迈克惊恐之极的摇摇头,答道:“不认识,你们杀了他?……”   高原说道:“没有,但是,估计他这一辈子是不会醒过来了,你要是不想像他那样,我问的问题,你就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明白了吗?”   强横,只是对弱者而言,曾几何时,这群大兵在手无寸铁,或者是乌合之众面前,堪称无比强横。   但现在,这个已经官升至中尉的迈克,在更强横的高原和张灿面前,终于露出了他那怯懦的一面。   迈克连连点头,答道:“只要你们不杀我,我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给你们,只要你们别杀我,别把我打成吉姆那样。”   高原懒得问他吉姆是谁,而是问道:“有两个东方的黄种人,你是否看到他们来过这里?”   迈克满是恐惧的答道:“你是说那两个东方人吗?我看到过的,你们是他们的朋友?还是敌人?”   老杨和王海根果然来过这里。   高原暗暗吃了一惊,不过高原又问道:“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迈克答道:“一个是杨先生,另一个是王先生,王先生是那个杨先生的保镖。”   “现在他们在哪里?”高原又问道。   “他们和我们做完生意,就说要回国去,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踏上他们自己的国土了。”迈克毫不犹豫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高原先前还不大相信张灿所说的话,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这个情况,要不要给张灿说说?一旦张灿知道这件事,后果,后果会怎么样?   高原不敢想象,以张灿冲进军营,和刚才对付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的手法来看,其恐怖程度,已经远远超过和自己动过手的那个“刑天”。   张灿一旦知道这个情况,真像他自己说的,脑袋一发热,或者一短路,这就杀回国去,去找杨俊算账,张灿自己,苏、王两家的前途,怎么办?   以张灿的破坏力,随便弄出一件两件事,不是正好中了对头的圈套,不但会毁了张灿自己,连苏雪的爸爸,恐怕也不能幸免。   高原沉思了片刻,这才又问道:“你说的那两个人,和谁谈的生意,谈的什么生意?”   迈克很是乖巧地答道:“和我们的一个特使,具体做什么生意,我也不知道,那是机密,我们无权知道。”   高原点点头,“那个特使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我只知道他叫大卫布莱恩,他的行踪,也是保密的,我们不知道,只是上边给我们的任务,是协助特使,但这么久,我们一直没收到任何其他的命令。”迈克竹筒倒豆子,一个字也不敢隐瞒,生怕高原一个不满意,就把他杀了,或者是把他打成植物人。   高原又随便问了几句,又拿出一个录影机,这才对迈克说道:“看你挺老实,也挺配合,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要想活命,天亮之后,你就找个地方去躲起来,要是我发现你再在这块土地上出现,我就把这盘录影带放到你们长官的办公桌上,后果,你知道的?”   迈克当然知道这事情的后果,自己打一开口就知道,当兵这碗饭,自己是再也吃不下去了,以后,要吃的,只能是牢饭,不管怎么样,自己泄漏的,都是这个国家,这支军队的最高机密。   既然杨俊和王海根都没在这里,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费力气找他们了,天也开始朦朦发亮,还得早点离开这里。   高原心里乱得像一团麻,杨俊不但出卖了张灿,还把所有的人都给出卖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张灿当着一颗可以摧毁苏正东,或者是苏、王两家的棋子。   高原、周楠、以至于徐惠成、顺子,都只不过是张灿的陪葬品,手段何其毒,以张灿的性格,一旦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恐怕会真的天下大乱。   高原思来想去,觉得战士还是不要告诉张灿真相的好,为了朋友一场,也为了苏,王两家,张灿虽有所察觉,但毕竟没有亲耳听到,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在这之前,张灿就不会乱动。   高原甚至暗自庆幸,幸好张灿不懂外语,要是张灿知道迈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张灿来说都如此重要,张灿会不会立马就想办法回国?   高原想了良久,决定把张灿留在这片土地上,一段时间,直到,张灿能慢慢解开心结。   所以,高原把迈克说的话,全部隐瞒了起来,只是告诉张灿,杨俊确实不在这个军营,又因为没有杨俊的消息,估计还得在这片土地上再呆上一段时间。   张灿听了高原的话,沮丧不已,这个杨俊,这个害人精,当真害苦了所有的人,他要一直不出现,一直不给自己这帮人的音信,自己不还得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临出军营,高原毫不客气的选了一部很大军用运输车,又装满了各种军火物资,既然打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不弄些武器自保,肯定是不成的,这个临时军营里,各种各样都是现成的,能带上,自然就得带上。   张灿一边往车上运物资,一边开玩笑道:“高大哥,你弄这些,是不是想要在这片土地上开辟出一块红色根据地来?”   高原值的淡淡的说道:“没法子,现在老杨又不在,这里这么乱,要呆下去等候命令,我们就不得不想把法自保,你说是不是。”   多亏张灿和高原两人,体力都超越常人,高原又驾着装载机,百来人的装备物资,也花了一个多钟头,这才装载完毕。   张灿和高原两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这才钻进驾驶室,发动车子,想第一个和周楠汇合的地点驶去。 正文 第七百六十章 顺水人情   高原很是例外的穿了一套防弹背心,又扣了一顶钢盔,不但如此,连张灿也让高原给武装了起来。   不知底细的人猛地一看,还真有可能把高原和张灿两人,认作是海豹子的同类,毕竟,海豹子的这个国家,兵员来源,各色各样的人都有。   两人很安全的就来到了和周楠她们约定的第一个会合地点,但是,让张灿和高原很惊异的是,周楠、徐惠成,顺子,他们并没有到这个地方来。   两人查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到一个土著女人,这个土著女人,不认识高原,却认识张灿,比划着告诉张灿和高原两人,周楠她们,又回到了卡金里奥的那个小镇,去干什么,这个土著女人不知道,她在这里,是周楠请她留下来给张灿和高原带话的。   张灿当然知道周楠她们是去干什么了,取黄金呗,只是,不知道是被那黑人和那女佣威逼着去的,还是周楠她们自己主动去的,要是那个黑人和那女佣耍手段,硬逼着周楠她们去的话,张灿可不想再对他们客气。   那里是战场,随时都有可能死人的,别说就那一点点黄金,就是再多的黄金珠宝,也比不上一个老乡,更比不上一个周楠。   不得已,高原又只好调转车头,要向卡金里奥的老窝赶过去。   没想到,那个土著女人叽哩哇啦的叫了一大通,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涌出来二三十个人,这些人欢呼着,围在这辆装满军用物质的运输车旁,一个个手舞足蹈,差点就对张灿顶礼膜拜。   高原用英语问了几句,又回答了几句,这些光着膀子,赤着脚的人,便蜂拥上了这辆车子,不到片刻,车里的物资,便卸下了八九成。   高原对张灿说道:“听说你要去卡金里奥的老窝那边,都愿意跟着你,要去给你帮忙,条件就是这些物资,不好意思,我替你做了主。”   张灿把钢盔重重的往头上一戴,说了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两谁跟谁呀,再说,行军打仗,那是你的本行,不要说替我做主,是你得做这个主……”   高原“呵呵”一笑,很是风趣的向张灿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是!长官……”   张灿也无不有趣的回了一个礼,然后两个人一起“呵呵”大笑了起来。   高原站到车头上,用英语吩咐愿意跟去的人,自己在车里找上一件合适的武器,又带上足量的弹药,这才让张灿坐回刚才的位置。   又找了一个能开车的土著人,帮着他开车,他自己却到车厢里,给这些刚拿上武器的土人当起临时教官来。   要在这片土地上点上一段时间,就得有一帮自己的人,既然是自己的人,就得把素质提高一点,要不然,自己在这里一定呆不长。   高原得用最短的时间,训练出一批和自己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出来,不但为了自己能在这片土地上能存活下去,还为了张灿、周楠等人的安全。   自己和张灿昨天晚上,大闹了海豹子的军营,无论如何,这事他们肯定会来报复的,到时候,没有能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也就只能等着挨打。   车上一共只带了二十个人,但这二十个人,把什么头盔、迷彩服、防弹衣、皮靴什么的一装备,立即就看出一些精气神来。   这二十个人,在高原的调教之下,在数月之后,居然成了一支战功赫赫的正规部队,不过,这是后话。   那个土著路熟,驾驶技术也不错,到卡金里奥的老窝那个小镇,总共也只花四十来分钟。   昨天,那个黑人首领和那个女佣,心不感情不愿的和张灿一起撤离的小镇,在张灿他们分手的地方,蹲了不到半个晚上。   徐惠成和顺子两人,经不住黄金的诱惑,没到半夜,就避开周楠,和那个女佣又是套近乎,又是出谋献计。   开始那个黑人首领倒也知道,要是张灿不参与此事,估计谁去都是白搭,自家的战斗力,自己知道,可是看着徐惠成和顺子两人,拍着胸脯出谋划策,又胡吹海侃一番,没多久,便一拍即合。   周楠听说黑人首领要再回小镇,便极力劝阻,可是,禁不住那个女佣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又见黑人首领拍着胸脯保证,拿到那笔黄金,会在第一时间改善足下臣民的生活,只少量的用于购买武器自卫,周楠这才答应一块儿跟着去。   为什么徐惠成和顺子两人一定要周楠也加入进来,因为,张灿要是知道周楠也回那个小镇,他会第一时间赶过去,高原也就自然不会例外。   连在第一汇合的地点里留下那个土著妇女,和那三十多个人,都是出自于徐惠成和顺子两人的主意,就是要张灿和高原带着一股强有力的后援,不定时的赶过去。   只是,令所有的人都没能想到的是,张灿和高原两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赶了过来。   以至于黑人首领和徐惠成他们的攻势才刚刚开始,高原和张灿就带着二十个武装到了牙齿的人赶到了。   张灿看了一下时间,海豹子的临时基地里,那些海豹子至少还得有四五个小时,才会全部醒过来,醒过来之后,还得有上一阵忙乱,估计在天黑之前要赶过来给他们的爪牙撑腰,怕是来不及了。   没了海豹子的搅合,他们的爪牙,估计也撑不了多大一会儿,既然连周楠都都赶来凑着闹热,也只能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按照徐惠成和顺子的意思,黑人首领把手下分成了三股,说是什么围三厥一,为的是要把海豹子的爪牙赶出卡金里奥的老窝,让他们不至于做困兽之斗,说什么这是孙子兵法上说的。要说孙子兵法,用得好的,才能叫兵法,用不好的,乱用一气,那得成孙子。   可是,黑人首领的手下也就那么点人,不论武器上,人数上,素质上,和人家相差都甚远,幸好才刚一开始,张灿和高原两人就赶到了,不然,黑人首领的那点人,给那些爪牙塞了牙缝儿,黑人还得自怨自艾,自己技不如人。   高原和张灿两人找到周楠和那个黑人首领,又找了个制高点,观察了一阵,这才以一个大将军姿态,向黑人首领下达了好几道命令。   黑人首领和那女佣,早在见到高原和张灿带着那帮武装到牙齿的人来到之际,就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一方面感叹东方人的计谋神奇,一方面又因为自己的愿望就快要实现而喜出望外。   有张灿和高原来主持大局,他当然乐意交出大权。   高原让黑人首领召回最近的一股力量,两股力量和兵一处,把车上的那些海豹子的装备分给了一部分人,又让自己带来的二十个人打头阵,选择的路线,也是变更迂回作战,为直接攻向那个地道出口,又让他们向前冲一段,便巩固一段,力求稳扎稳打。   如此一来,便如一把大斧,几分钟之内,便砍开了一道通往地道出口的大路出来。   海豹子的爪牙看着全副武装的军人,很像是自己的主子,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向自己开枪,而且,个个手黑心狠,稍有抵抗,便鸡犬不留。   再说,向海豹子的基地,发出了无数请求支援的讯息,却全都如同石沉大海,一丝儿应答也没有,出于对海豹子的惧意,爪牙们没坚持到半个小时,便纷纷投降,没了撑腰的,不投降,等死啊!   没看到那所向披靡的气势和战力啊,比自己那帮的主子,好像还恐怖。   在背后牵制爪牙的那股力量,原本正在舍命苦战,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人没打死几个,弹药消耗不少,这些都不说,就是人给差点累死了,腿肚子也跑细了一圈。   突然间,就觉得没了抵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只要没了抵抗,还不长驱直入?没几分钟,也进入到小镇的中心地带——卡金里奥的老窝附近。   在这里,他们却遇到了最顽强的抵抗,那是昨天被张灿他们差点全部干掉的海豹子,人数不足十人,对付这股两百来人的力量去,却好像绰绰有余。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各自找好掩体,稀里哗啦的对射了起来。   张灿和高原两人带的这股力量,一边稳步向前推进,一边分出人手,来看守投降过来的俘虏。   到了地道出口的那个废弃仓库的时候,高原和张灿手下已经不足三百人,虽是如此,但高原和张灿依然分了一百多人,给女佣黑人首领以及周楠三人带着,钻进地道,去搬运黄金。   高原让张灿带了一百多人,在地道出口周围五十米的地段布防,形成一个保护圈,自己则带着不足一百人的队伍,从背后向残存的海豹子攻了过去。   那部运输车也被开到地道出口的地方,出来的黄金,就直接装上了车,饶是一百多人,传送带一般,源源不断的把地道里的黄金搬出来,也足足花了四十多分钟,才把里面最后一块黄金搬出来。   而此时,高原带的人也成功地将残存的海豹子全部歼灭,原本有两个伤势不轻的海豹子想要投降,但高原生怕以后他们会露出马脚,让张灿知晓,所以,高原以上帝之名,让黑人土著给这两家伙执行了枪决,以绝后患。   和那一股只剩下八十来人的部队回合,一经汇合,高原又带着这些人回头奔到地道出口的地方。   看着整整一车的黄金珠宝,所有的人沸腾了。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一章 说客   争夺黄金的战事,总算告了一个段落,高原把所有的人组织起来,对小镇做了一遍很是细致的清理,把能用的,必须的各类物资,堆积在一块,又征用了十几部大车,便下令所有的人,先还是撤退到丛林里去。   打游击,是高原的优良的传统,更是高原的老本行。   黑人首领有些念念不舍的看着卡金里奥的老窝,一百多条人命,虽然换来了一大车的黄金珠宝,还有这座千疮百洞的小镇,现在,说撤就撤,怎么说,心里也有点高兴不起来。   不过,人家高原和张灿都说了,这叫战略撤退,守在这个已经差不多成了废墟的小镇里,等待的,只有挨打,先退后一步,再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以后,这座小镇还会回到自己的手里的。   跟着高原和张灿这支大军一起撤退的,还有这个小镇上的原住民,数千人的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全都扎进茂密的雨林地带。   卡金里奥的那个小镇,霎那之间,成了一座毫无价值空镇,一座死镇。   也幸亏高原有先见之明,就在他们完全撤进雨林的当晚,海豹子发动了一次报复性的空袭,整整二十多架飞机,足足往这个空镇上扔了近百吨的各种炸弹,直到把这个空镇炸成一片真正的废墟。   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办?以高原和张灿为首的一个团队,争论了足足半天,才由张灿把这事定下来。   这么多无家可归的人,这么多的伤员,急需一大批粮食,药品,手上的黄金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只能拿出去换东西,怎么换?又去找海豹子呗!   不过,这次去找海豹子,不是去捣乱,而是去谈一笔生意,价值数亿的生意。   谁去?除了张灿和高原,谁也没有把握,只能是张灿和高原两人,张灿有实力,高原懂英语,周楠虽然也懂英语,但这样的事女孩子家,就少掺和了。   家里,徐惠成和顺子两人,得尽快的训练一批军事骨干出来,这是高原的意思,这两家伙除了在军事战略上没什么头脑,但在战术技能上还是过得起硬,让他们一边防守,一边训练一些立志为自由而奋斗的人,高原还是挺放心的。   不过,给出的代价,也不算低,每个人三百万美元,而且,只能任教三个月。   黑人首领刚开始不明白,张灿和高原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他想通了之后,这才既惊又喜,更是感激,这两家伙,是在为自己以后统一这片地方,做这可是自己想都没想过的事,不,是想过,但自己从没想到要实现过的事。   周楠和那个女佣打得火热,或许,因为张灿和高原的关系,周楠、徐惠成和顺子,她们三个人,也受到最顶级的待遇,虽然住的都是临时搭起的草棚,但他们无论是出来洗洗衣服,还是出来散散步,每一个人都是恭敬有加。   高原布置下一些任务,便和张灿又出去了,要让张灿淡忘杨俊的事,就得先找一些事让张灿忙起来,让时间和忙碌去冲淡张灿的记忆,虽然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高原和张灿悄悄潜出栖身的雨林,又开上那辆从海豹子手里抢来的军车,开回那个自己曾经大闹过一回的军营。   这主意是张灿想出来的,他说,现在这个世界上,谁最富有?当然是海豹子的那个国家,谁在这个世界上能保证任何东西都畅行无阻,当然还是海豹子的那个国家,当然,那个国家现在也缺钱,尤其是真金白银,他们更缺,更想要。   做这生意,不找找他们找谁去。   张灿和高原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把抢来的军车,开到海豹子的军营门口,刚下车,足足有一百来人就围住了两个人。   张灿大模大样的让海豹子检查了全身,并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一点恶意,高原虽然有些心惊肉跳,但到了这个地步,怕,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高原把手里装有五公斤黄金的箱子,递给涌上来的海豹子,又用英语告诉他们,自己,只是来谈生意的。   军营里的最高长官,听了高原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示意他的手下把这两个人先看起来。   高原一听这话,知道张灿这一次,又赌对了一把,当下毫不介意的把这个少校军官的话跟张灿翻译了一遍。   张灿乐呵呵的一笑:“高大哥,你就跟他说,即使是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何况,我们只是来做一笔大生意的,还要用什么看守,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高原一字不漏的把这话翻一个那个少校听了,那个少校听了,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们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们这里失窃了一部军车和大批的军用物资,我完全有理由认为,就是你们两个干的……”   “按说,我现在就枪毙你们,也是应该的,你还跟我谈什么条件?”   张灿毫不避讳的笑道:“当然,你说的也没有错,但是,我既然有能力从你这儿拿走这部车和那些物资,你就没考虑过,我为什么会这么有把握?”   那个少校很是动容,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不怕死的人,窃取军用物资,无论如何都是死罪,但这个瘦瘦弱弱的东方人,居然毫不放在心上,他葫芦里到的买的什么药?   那个少校想了一下,说道:“我叫杰克,你可以叫我杰克,说罢,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灿听了高原的翻译,大模大样的笑道:“这次,我真的只是来做一笔生意的,有一笔数百公斤的黄金,我想和你们换上一些我们需要的物资,我先说了,不包括军火,只是一些日常必需品,和药品,你愿不愿做这笔生意?”   数百公斤黄金,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数目,怎么说那也是数千万美金,不要以为现在什么都在贬值,黄金是硬通货,当然就不会因为美元贬值,就不是硬通货了。   “这次,我只是带来几公斤黄金,和一些具有收藏价值的金币,也就只是一点样品,如果,你能和我们合作成功,我相信,你们,以及你们国家得到的,不仅仅只是这批黄金,还有一个能让世人动容的称誉。”   张灿接着说道:“这块土地上,连年战乱,没有钱,你们也打着国际援助的口号,白白的送来许多的粮食、药品,我这次用黄金跟你们买的,依然只是这些东西,名利双收的事,我想,杰克先生不会没有兴趣,对不对。”   杰克淡淡的说道:“我想,你说的这些事,的确不会引起我多大的兴趣,那些,不是我一个军人份内的事。”   张灿淡淡的笑道:“杰克先生,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看住我们两个,再去找到那批黄金,想法不错,可是,我只能告诉你,你不会做到,那批黄金,除非我亲手送过来,不然,就算你掘地三尺,你也未必会找的到……”   “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你们一直不是想在这个地方扶植一个你们想要的人物吗?这个人选,我有,但是,这只是建立在我们能达成交易的前提下。”   “大概,杰克先生也不会愿意看到,一笔巨大利润的生意做不成,又平添一个充满威胁的劲敌,对不对?”   这个时候,高原完全成了张灿的一个私人秘书,翻译,把张灿的话,甚至是语气,都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让杰克看到一个无所畏惧,又充满自信的对手。   谈生意,并不是杰克所长,也引不起杰克多大的兴趣,不过,杰克对那几百公斤黄金,绝对有兴趣,他也相信,张灿说只有几百公斤,事实上绝对不止,这是谈生意的人,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谈生意的人不会张扬的事,彼此明白就行,心照不宣而已。   但以张灿能轻而易举的,就抢走自己军营了的军车以及一大批的物资的能力来看,自己先前的想法,确实有些幼稚。   再说,更深层次的去想,在这片土地上,每年投入数千亿的军费,为的是什么,归根结底,不就是想找一个,能顺从自己的国家意愿的人,在这里建立一个政权,好让自己的国家,可以名正言顺,大大方方的在这里攫取资源?   如果,杰克能做成这一件事,绝对是他们国家的一个大功臣,试想,这么多年,费尽了心机,又劳命伤财,得到的结果呢?每年数百人上千人都战死在这个地方,除了依然只是一片乱局,还有什么?可以说,什么也没有。   如今,结束这个乱局的机会来了,两个神秘的东方人给送到了面前,只是,看杰克有不有这个胆,有不有这个眼光。   要说,这笔生意,的确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惜的是,杰克并不大信任张灿他们两个能做到这一点。   这事,张灿也想好了,见杰克低头沉思,张灿又说道:“杰克先生,抛开以后的这些事不谈,我完全还有能力,去找其他愿意和我做生意的人,比如,俄罗斯人,比如,中国人,比如……相信只是做一些正常的生意,他们不会拒绝……”   “而你们,甚至是你的国家,也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对不对?我敢打赌,一旦这块土地上,有其他国家的人和我做上生意,你们想要得到的,就会更加艰难,我选择和你们做这笔交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在帮你们的忙,一种互利、双赢的大忙。“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二章 压力   杰克沉默许久,终于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很好、很实际的说客,虽然没有华丽的言辞,但每一句话,都出自于实际,出自于肺腑,胆量、能力,我都很佩服你,但是,我怎么说呢?我对做生意,的确不感兴趣……”   “你要是愿意等上一段时间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下,但是,我首先声明,我不会,也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   “你们现在可以自由地离开这里了,不过,你们两个抢走我们的军车和物资的事,如果有机会,我会在战场上用我的手段,向你们索要回来。”   张灿淡淡的笑道:“希望不活有那么一天,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会放你一马,记住,只会放你一次,呵呵……”   张灿说完,笑笑嘻嘻的和高原一起出了这个临时基地。   张灿出了军营,又走了好远,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桩生意,现在可以说已经成交了一半了,也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来。   高原一边走,一边叹道:“老弟,没想到,呵呵……没想到……”   张灿怪异的看了高原一眼,问道:“什么没想到?”   高原一边笑,一边答道:“说实话,你知道我这次来,心里有什么感想吗?”   张灿笑道:“别卖关子了,说说,你什么感想?”   高原吐了一口气,答道:“心惊肉跳,就觉得没有能再走出来的希望,说实话,我挺羡慕你这家伙的,能在这种场面下,面不改色,谈笑生风,不知道你是真的胆大包天,还是装出来的,不过,就算是装,你也装得大义凌然……”   张灿“呵呵呵”的一乐,说道:“你这是夸我还是在骂我?要说怕,不满高大哥你说,我怕得要命,我还不想死,我的两个老婆都快要给我生儿子了,我可不想连我儿子长什么样都没见着,就……”   “兄弟,你既然也是真的怕,为什么我就没看出来呢,当时怎么想的?”高原一见张灿提起家里的事,赶紧岔开张灿的话题,要不然,扯着扯着,就会扯出毛病来。   张灿一笑,“干嘛呢,高大哥,你想采访我啊?要采访我,起码也得弄个摄像机啥的,不然没那气氛,是不是?呵呵……说实话吧,当时,我还真就没想到什么其他的,就只有一个念头,死也好,活也好,把我想要说的,给这个杰克少校说清楚,仅此而已。”   “你有多大的把握,这事能成?”高原问道。   “五五,一半的一半,因为有两个最重要的原因,一,是那十几吨黄金珠宝的诱惑力,二是海豹子的贪欲。”   “而且,我觉得,黄金珠宝的诱惑力,其实并不大,关键是海豹子的贪欲,海豹子想要的,是控制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完成了这个目标,这块土地上的矿产资源,何止几十个,几百个十几吨黄金珠宝。”   “我之所以说,可以让海豹子在这里找一个可以依附他们国家的人,在这块土地上建立一个政权,其实,我也有我的打算。”   高原觉得有些好奇:“什么打算?”   张灿答道:“建立一个国家,一个政权,那得要多久的时间,一个月,那是笑话,一年,十年,这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我可等不了十年八年那么久。”   “我在这里的任务时间,除开今天,只有二十五天了,过完这二十五天,我就可以回家,陪着老婆生孩子,我不想在这二十多天里,我们这帮人,天天去出生入死,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二十五天。”   “你……”高原有些张口结舌,话题绕来绕去,又给张灿绕了回来。   “你为了自己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二十五天,就……就……就把娜塔亚她们那一伙人,卖给海豹子了……”   张灿笑问道:“干嘛那么紧张,娜塔亚是谁,你怎么那么紧张她们那伙人。”   高原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答道:“娜塔亚,就是那个曾经给我们送过饭菜的女佣,她是一个好人,常言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觉得,我们人地生疏的时候,她给过我们不错的照顾,我们得报答她。”   张灿不知道高原心里的隐情,禁不住打趣道:“看不出来,高大哥也是一个多情之人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她有点儿意思,要不,我去跟你说说?”   “去你的吧,这都啥玩意儿,这是,你这不是在挑拨我跟你嫂子的感情吗?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把这事给你嫂子一说,她非活劈了我不可。”高原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说道。   “呵呵……”张灿笑了起来,“没想到,高大哥这么厉害的人,还怕着嫂子,嫂子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吧,对了,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嫂子的事,说说看,我嫂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武林中传说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高原摇了摇头,“你小子,这是在刺探国家机密,呵呵……不过,看在我俩相处不错的份上,就和你分享分享,你嫂子这个人,嗯,怎么说呢,她不会武功,连军人都不是,……”   张灿一声怪叫,“不是吧,高大哥,你这么厉害,嫂子怎么会一点武功都不会?你蒙我呐,想让我以后见到嫂子,让我大吃一惊是不是。”   高原叹了一口气,“她只是一在家务农的女人,那一年,我刚入伍,我娘就得了病,是她,伺候着我娘,一直到我娘过世,后来,又照顾我爹,我爹在临终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我好好的报答她一辈子。”   “十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出任务,出任务,十年里,我能回家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三个月,我……我甚至,甚至不知道我的儿子,现在都长什么样儿……”   高原说起家里的事,满是愧疚,虎目里满是一层雾水。   过了片刻,高原吐了一口气,又平静的说道:“不过,我不后悔,我是一个军人,我有我的职责,她们娘儿俩,都很是支持我。”   张灿默然了,自己才跑到这里几天,居然随时一副要死要活、要回家的样子,实在不是……   高原平复了一阵心情,又笑道:“兄弟,你看,我们这是,不谈这些了,谈这些,徒增烦恼,你说说,你真的打算只是把娜塔亚她们的事,当着自己能在这里平安的过完二十五天的筹码?不再好好想想?”   张灿无奈的说道:“我还有什么办法?你要知道,我只是对珠宝古玩有兴趣的人,说白了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混混,除了有时候能装着不怕死,对建功立业这样的大事,我想想也就头大。”   高原摇摇头,说道:“不,兄弟,你错了,要建设一个政权,需要的是各种各样的人才,就好像一栋大厦,需要的是各种各样的材料,绝不仅仅只是一块砖,或者一根钢筋……”   “其实,我发现,你不但是一栋大厦很好的建设者,更是一个很好的管理者,相信你不管在哪个地方,哪个领域,只要有你专心去做,你的成就,将会无人比拟,真的。”   张灿摇摇头说道:“没用的,我时常在想,以前,我遇到我自己摆不平的事,苏雪就会站出来,甚至是老爷子也给我出谋划策,我自己的一点信心,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给磨没了,现在,要再建立起那种信心,我再也找不回来那种感觉。”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高原说道:“一个有了家的人,时刻把心思放在这个家上,这是应该的,何况,你是一个有着常人难及的家庭,你要顾忌的,当然也就比常人多了不少,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压力。”   “或许,许多人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会被压塌,崩溃……在一个高层的膝下,要做的,那是容不得半点差错,毕竟,你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张灿苦笑道:“高大哥,你是真正了解我的人,可能,也是唯一的一个人,说实话,以前,我刚和苏雪结婚的时候,我自己都还以为我这一辈子,能走进一座常人没能进过的殿堂,当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种极权殿堂……”   “我想的只是那种平平静静的生活,无拘无束的做我的喜欢做的事,我的家人,我的亲人,不会被别人欺侮、伤害,可惜,越到后来,我才越明白,是我错了,或许,我跟本就应该拒绝苏雪,可是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没办法回头的。”   高原点点头,“不错,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回头的了,所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管,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我们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高原和张灿两人只顾着一忽儿开心,一忽儿惆然,不知不觉的走出上十公里。   张灿再走一段,突然兴致大发,对高原说道:“高大哥,我来之前,苏雪和叶紫两个,逼着我每天都要跑上几十公里,这几天,到了这里,一直没有再好好的活动一下,不如,咱哥儿俩,跑上几步,比比脚力。”   高原点头说道:“好,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一定陪着你跑上一段。”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三章 追踪者   “痛快……真是痛快!”高原躺在地上,笑着说道:“想不到,你小子的脚力,起码超过我好几倍,不,最起码也超过我好几十倍。”   和张灿两人这一阵疾跑,少说也得有二十几三十公里吧,高原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看看张灿,悠哉悠哉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却仅仅只是好像散了一会儿步,就这体力,就不由高原不佩服。   张灿淡淡的一笑,毫不避讳的说道:“那是,我是什么人,我是苏雪的老公,苏正东的女婿,在这些事上,我能不给他们长长脸吗?”   “得瑟!”高原喘了一口粗气,又笑道:“我知道,兄弟,你一直都想在苏雪面前证明你自己,想让她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对不对?”   张灿瞥了高原一眼,“是男人,就得有男人的自尊,可以说,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张灿,娶了苏雪,无论有什么事,都拿苏雪娘家的人出来给我擦屁股,事实上,她们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我就有些怀疑,再这样下去,我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还能不能做个男人,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做回我自己,过我想的生活。”   “大男子主义,你这是。”高原不满的说道:“告诉你,你是我兄弟,我才给你说说,你这种想法,很是错误,你不是很喜欢苏雪吗?”   “她在家庭,地位,等等条件上,都比你好,你就认为她太强势了,对不对,老婆强势,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希望,你的老婆只能是一个连家里的油盐酱醋茶,都要你操心的弱势老婆,恐怕,真要是那样,你又会嫌弃人家拖累了你,对不对?”   张灿张了张嘴,高原不容他有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你不要跟我说男人不男人的话,是不是男人,不是一个人说了就能算,一个真正的男人,得有一股子担当,男人要有山一样脊梁,经得起磨难、受得了打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兄弟,你根本没经历过一场像样的事情来磨练你,不要说你出去探过两次险,你就可以认为那是对你的磨练,在这个世道上,你真正需要磨练的,是如何对待人,只有人,给你的磨练,才是真正的磨练。”   “一个男人有梦想,这是好事,但要懂得顺时应势,我也知道,做苏将军那样的人的晚辈,说好听一点,是一种荣耀,一种造化,说得不好听一点,是一种背负,一种责任,无论在哪个方面,你都得义无返顾的付出。”   “要说优秀,兄弟,其实,你已经很是优秀了,只是,你太拘泥于你自己的梦想了,做一个庸庸碌碌的人,过一种平平静静的生活,那种想法,不应该是你,你的能力所局限的想法。”   “相信苏雪在你面前表现的强势,其实,也是在想让你成为一个他心目中的男人,一个像一座大山一样的男人,配得起,苏将军的女婿这一个身份,有事,再也不需要他娘家的人出面来给你擦屁股的男人。”   张灿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过的,可是,高大哥你想过没有,以他们家的地位,我现在,做任何事,都不得不小心翼翼之极,哪怕一个不好,便会影响到苏家的前程,甚至是会毁了他们家,这得有多难,你知不知道……”   “错!”高原断然截道:“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那是因为,你所做出的事,你所做出的贡献,以及你的付出所有,知道的人很少,没能得到大众的认可,你这种情况,知道的人越少,其实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的人越少,就越有别有用心的人拿你来做文章,达到扳倒苏家的目的,你越是躲躲藏藏,极力掩盖你自己,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拿你来做棋子,让我说,可能这才是真正能给你的磨练……”   张灿有些诧异的说道:“高大哥,你今天说的话,很像在仙霞石村,那个萧劲给我说的那一番话,虽然话不同,但意思,却差不了多少……”   “嗯,”高原站起身来,点点头说道:“有些事,你慢慢想就得了,也歇得差不多了,走,我们还得赶回去,家里还有好多事呐。”   “慢着,高大哥,”张灿突然说道:“我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怎么办?”   “有人在跟踪?”高原吃了一惊,“知道是些什么人吗?有多少人?”   张灿有凝神感觉一会儿,“很微弱,离得很远,起码超过两公里,但还在快速的接近。”   高原四处看了一遍,两公里之外,那全是一片大山,自己和张灿现在处身的地方,恰好在一片砾石河滩一样的沙砾地里,除了偶尔几丛低矮的荆棘,连一片藏身的地儿也找不着。   这是很危险的事,要知道,跟踪而来的人,没有恶意也就罢了,要是他们稍有恶意,两公里的距离,以现代的杀人武器的威力,这根本算不了距离。   高原略一思索,对张灿说道:“看来,这帮人有可能是冲着我们的那批黄金来的,我们现在还不能直接就回到家里去了,这样吧,兄弟,你腿脚快,你赶快回家去报信,让家里人做好准备,以防万一,我先带着他们去兜兜圈子。”   张灿不大相信地问道:“你怎么可以确定,这些人就是冲着我们的黄金来的?”   高原淡淡的一笑,又看了一眼两公里远的那一片大山,说道:“我们得了一笔黄金,这不是小事,这批黄金落谁手里,谁就可以掌握这块土地上的控制权,相信,娜塔亚他们那一伙人里,一定有其他势力的间谍……”   “能控制住我们两个,那批黄金,就基本到了手,比直接就去抢那批黄金,代价小了很多。”   张灿点点头说道,“有点道理,不过,高大哥,跑路拼体力的事,我自认比你强一些,再说,家里防御的事,我根本就不在行,还得你回去主持大局,你就不用和我争了,咱俩各司其职,各尽所能,怎么样?”   高原“呵呵”一笑,“我争得过你吗?弄不好,一个不注意,你又给我来上一下,让我麻上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的,那还不误了大事,我走了,记住,注意安全,最迟,今天晚上你得回家,明白吗?”   高原离开不到二十分钟,追踪张灿他们两个的人,便出现在张灿的面前数百米的地方。   张灿数了数,好家伙,一共四部皮卡车,每一部上面都有一挺高平两用机枪,一共二十多个人,不过,不是海豹子,看起来,很像是这块土地上,特有的另一股势力,专门四处找麻烦,四处游荡的游民。   张灿记得覃海天说过,这股势力,其实不能叫一股,他们多达几百上千人,但他们大大小小的分成好几十股零散的力量,没有一个具体的领导人,多数时候各自为战,有时候甚至会因为一点小事,自相残杀,说白了,其实就是好几十股土匪。   这些土匪里面,有很多都是从海豹子的军队里退役出来的,在这片他们熟悉的土地上,充当雇佣军,私人保镖什么的,总之,在这片土地上干他们想干的任何事,为的,只是逃脱文明社会对他们的惩罚。   这二十多个人里面,不乏追踪高手,甚至在高原和张灿他们两人躺过的地方,细细的查看了一番,这才向张灿藏身的小山头追了过来。   张灿见他们追了过来,也吓了一跳,自己现在可是手无寸铁,说要跟他们干上一仗,青天白日的,张灿可还没那个底气,人家手里的机枪,冲锋枪,那都是真枪实弹,随便碰上一颗,那都是不好玩的事。   跑,也不是不可以,但跑的距离太远,就起不到牵制效果,一旦不能牵着他们的鼻子四处逛逛,以他们的速度,很快就追上高原的。   张灿想了片刻,决定先给他们一个惊喜,装着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慢慢的走出了自己藏身的地方。   这是张灿有把握的事,这又不是战场上两军对垒,一照面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只管开枪杀人就是,无论是谁,素不相识的,就算要杀,起码也会先要知道一些他们想要知道的事,再才动手,这就是机会,张灿所需要的机会。   果然张灿一出现,那四部车上的人马上向他射了一串子弹,不过只是意在威吓,并没有真的瞄准张灿,张灿当然双手抱着脑袋,原地蹦跳个不停,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这叫配合,明知道人家只是先吓吓你,你一点儿都不配合,也有点说不过去,弄不好,会马上就穿了帮的。   四部车上骤然停到张灿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四挺高平两用机枪,一起齐刷刷的对着张灿,张灿抱着脑袋,好像吓得要瘫了一般,一下子蹲到地上,口里乱七八糟的大叫了起来,看得车上的人一个个哈哈的狂笑不止。   过了片刻,其中一部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迷彩服,带着墨镜,一脸洋洋得意地高鼻子白人,趾高气扬的走到张灿面前,低头对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的张灿问了句:“恰因勒……” 正文 第七百六十四章 黄金之路   张灿偷眼看了一下,这些家伙很慎重,两部车的人下来了,其他的两部车里的人,依旧守在车里,四挺机枪上的四个人却毫不放松的盯着张灿。   要想把他们一次性一网打尽,难度大了一些,就算张灿也不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出手就能全部制住他们。   自己的速度是优势不错,但这些家伙看样子就是久经战阵的老手,不但防守的严密,队形也分散得很开,估计,是挨炸弹挨怕了,现在这个队形,不要说一颗炸弹,就算是两颗炸弹,三颗炸弹也未必能一下子炸死他们全部。   一下子炸不死他们全部,张灿就会陷入绝地,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张灿是绝对不会动手的,这条命,丢在这个地方,实在是不值得。   所以,那个戴墨镜的白人,问张灿一句,张灿立刻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不论白人问什么,第一句问的,大约都是哪里人?干什么之类的?   张灿现在要的是能拖延一点时间,再找一个机会,能收拾得了这一帮家伙,就收拾,实在收拾不了,找个机会跑路就是。   那个白人一笑,随后居然用中文问了一句:“你就是那个找到黄金的中国人?”   张灿见这个白人懂中文,当下打了个马虎眼,答道:“不,不是,发现黄金的,是我的一个同伴,我……”   张灿没说完,那个白人掏出一张照片,扔在张灿面前,说道:“张灿,张先生,说谎,不是一个好习惯,这个习惯会让你没命的。”   张灿大吃了一惊,高原说的没错,娜塔亚那伙人里,果然有潜伏的间谍,连自己是找到那批黄金的人,都给人认出来了,不但认出来了,还把自己的名字,照片都送到这个人手里,黄金昨天才运出去,今天就有人找上门来,这情报工作不但细致,传递得更是神速。   惊讶之余,张灿有不禁有些担心,高原他们会怎么样?   那个白人见张灿不语,刷的掏出一把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把枪口顶在张灿的脑袋上,厉声喝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军人,哪里去了?你们的黄金藏在哪里?说!”   张灿最恨别人动不动用枪指着自己,就算你不是真心要打死打伤自己,起码你丫是威胁我,威胁我,要我做不愿做的事,那就去你奶奶的。   张灿大叫了一声:“我说……你……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那个白人满意的一笑,“很好,既然你愿意说,也用不着只说给我一个人听,再说,这里除了我一个人,他们没人能听得懂汉语。”   “不行,藏黄金的地方他们听得懂的,我只能给你一个人说,而且,你取到黄金,我得有一半,我们五五分成。”张灿装着财迷的说道。   “你很贪心,”那个白人淡淡的说道:“十几吨黄金,你一个人就要一半?”   张灿嘿嘿一笑:“那是黄金,十几吨的黄金,就算一半,就足够我挥霍一辈子了,不贪心,那是假话,要不是考虑我一个人吞不下去,我会等你们来?”   “这么说,你是愿意跟我们合作了?”白人不露声色的问道。   “当然,”张灿答道:“我出来,不就是想找个帮手吗?”   白人依旧不动神色的问道:“你的同伴呢,他们怎么办?”   说起这事,张灿一副愤恨不已的表情,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那几个同伴,个个都是死脑筋,说什么那批黄金,是这块土地上发现的,他们的主人应该是这片土地上的人,还说我们没有权利去拿走一块黄金,甚至是一枚金币,你说是不是气死人了?”   “这批黄金是我发现的,怎么说,我也应该有一份不是,不说全部,四成,三成,我是应该得的是不是,可是我那几个同伴他们……居然说要把这批黄金,拿去买什么粮食物资,给那些土著……你说,我是不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不对……”   在黄金面前,不,应该说实在贪欲面前,往往会让人失去一些应有的理智,这个白人就是如此,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试探了一句,“你不怕我拿到黄金之后,再杀了你?”   张灿抹了一把汗水,当然是假意的,“即使在拿到黄金之后,你如果杀了我,你依然会得不到一块黄金。”   白人一怔,禁不住问道:“为什么?”   张灿畏畏缩缩的说道:“就算你拿到黄金,没有我,你一样走不出那个地方。”   白人微微一笑,“张先生,你说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从现在起,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带我们找到那批黄金,二十四个小时一过,我还没能拿到那批黄金的话,我将会再找其他的人接替你这份工作。”   张灿心里反而一喜,这么说,自己至少有七八个小时,可以和他们周旋,更可以为高原赢得更多的布置时间。   白人不管张灿怎么想,一转头,对几个全副武装的土著人唧唧咕咕的说了一大串,几个土著人一拥而上,推推攘攘把张灿弄到卡车里坐上。   就这样两路各怀鬼胎的人马,终于踏上寻找黄金之路。   窄窄的卡车后座上,两个土著把张灿夹到中间,紧紧的挤着,让张灿几乎是一动也不能动,那个白人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上,回过头来问道:“现在,我们该往哪里去?”   张灿略沉吟,两个土著马上用手枪捅了张灿一下,那样子,张灿要是不说,随时都有可能挨上一枪。   张灿连忙说道:“往东,五十公里,再向南三十公里,再向东南四十公里,再向西十公里,再向北十八公里,过了一座大铁桥,再向西北走二十五公里,见到一条小河,再……”   白人怒道:“胡说八道,这方圆一百多公里之内,根本没有什么铁桥,你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既然坐进了车子,张灿至少有把握在一瞬之间把这几个人全部收拾掉,所以,也就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我想,你是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就那批黄金来说,你不也是昨天今天才知道,你不知道那座铁桥,那又有什么稀奇的,你信就信,你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爱信不信。”   这倒也是,那个白人细细想了一下,虽说自己对这一带熟悉,但也谈不上处处都知道,就像自己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黄金的事一样,搞不好,真像张灿说的,往东,五十公里,再向南三十公里,再向东南四十公里,再向西十公里,再向北十八公里,那里真有一座铁桥也说不定。   好在一百多不到两百公里的路,开着车,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几个小时就可以得出结果,当下,白人吩咐司机,向着张灿提供的路径,奋力开去。   只是让张灿没想到的是,他胡说八道一番,没过一个小时,便穿帮了,往东不到三十公里,便没了路,不要说车,就算是人,要通过这里,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一堵高达百来米,长约好几公里的断崖,横在几部卡车前,前面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通行的道路。   白人很是恼怒,一把揪住张灿的衣领,怒喝道:“你,不老实,敢骗我?”   张灿淡淡的笑道:“要就这么容易就能找到我们藏黄金的地方,我还用得着跟你做交易?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到黄金,娜塔亚那边的人早就瓜分到一干二净,还轮得着你来插上一脚?”   白人虽然恼怒,但又说不过张灿,想了片刻,这才质问道:“就这条路,那十几吨黄金,你们怎么运上去的,你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张灿咧嘴一笑:“运黄金的路,当然不是这条路了,背着十几吨重的黄金,你能爬上这么高的悬崖?神仙啊你?……”   “你……”白人气急败坏,恨不得一枪嘣了张灿。   张灿继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急什么急,运黄金不是走这条路,我又没说这条路到不了藏黄金的地方,条条大道通罗马,这条道,才是最安全的道,走其它的道,那可是既费时又危险,这条道你走不走?”   白人虽然气急败坏,但又无可奈何,根据地图显示,翻过这堵悬崖,确实可以避开至少两个部落的势力范围,要是绕道过去,一来真的耗时费力,二来免不了会有几场血战,张灿说这是最安全的一条路,或许,是真的。   可是,要翻过这上百米的悬崖,不要说车,就算是人,也很困难,没有车,和车上的重火力,自己什么都不是,怎么办?白人一时间难以取舍。   张灿却在一旁假意催促道:“你们磨蹭个啥呀,你们去不去?你们不去,我可是要上去了。”   白人想了许久,又在崖底转了一圈,回来又和几个土著商量了半天,总算是一咬牙做出了决定,丢弃车辆和重武器,为了那十几吨黄金,上!   不过,为了防止张灿逃跑,这悬崖,得分两部分人上,先上一部分人,下面的人得看管着张灿,等第一部分上了崖顶,布置好了,再让张灿上去。   跑,张灿是不会跑,起码,张灿不会现在就跑,现在才过去一个多两个小时,高原回到家里没有都还说不一定,再说,这帮家伙现在对自己的看管,虽然有些松懈,但还没到自己出手的最佳时机。   白人和土著商议已毕,便分头行动,十几个人扔出绳钩,拉好绳子,一起上了悬崖,等他们上了悬崖,到了崖顶,就该轮到张灿和下面守着的人了。   张灿见十几个土著人开始攀崖,心里乐开了花,这些家伙,也太好糊弄了吧,想着,张灿往地上一坐,然后一躺,只等着十几个土著,劳神费力爬上个三四十米,反正一下子上不去,也下不来的时候,就是自己行动的时候。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五章 危险程度   那个白人不能说没算计精确,也不能说他没做好防范,只是他倒霉,遇到了张灿,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张灿,他收到的情报说张灿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但他低估了张灿的危险程度,因为,给他情报的人,也没亲眼看见过张灿到底危险到了什么程度。   所以,只用了“很危险”这么三个字眼,那个白人,也就只能从正常人的思维角度上去考虑,去假设,这个很危险的张灿的危险程度,大不了就是会功夫,会打架,但是他能硬的过子弹?打得过一分钟能发射上千发子弹的机枪?   但张灿远远不仅仅只是会功夫,会打架这么简单,他是硬不过子弹,也打不过一分钟能发射上千发子弹的机枪,但要看是什么情况,因为张灿不需要去硬过子弹,也不用打过一分钟能发射上千发子弹的机枪。   他只要能接触用机枪的人就可以了,接触到用枪的人,点穴、异能、拳头,每一样都是致命的武器,每一样都能要人命的,死人是不能用子弹和机枪对付张灿的。   看到张灿突然之间一下子躺了下去,看守张灿的几个土著,一下子围了过来,他们防止的,也是怕张灿玩出什么花样,不过张灿还真玩出了花样。   就在崖上那十几个人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时候,张灿玩出了一个让他们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花样。   过来看张灿的,一共四个人,他们举着枪,小心翼翼的向张灿靠拢,他们很小心,甚至小心到把枪机保险都打开了,只要发现张灿一个不对劲,很有可能就会是一梭子子弹扫过去。   可惜,张灿并没给他们能扫上一梭子的机会,这时,崖上的那些土著,已经爬到了大约五十来米的高度,真正到了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时刻,这个时候稍稍有点疏忽,也会“啊”的长叫一声,然后是“呯”的一下,再然后是一滩难看至极的肉泥。   张灿要的,就是这个时间,这个机会。   那四个土著,虽然小心之极,但却突然发现地上的张灿消失不见!   张灿不见了?当然不是,只是张灿憋了一口气,站起来,从四个人的身前转到四个人的身后,再一个赏一拳头,打的部位,当然不是一击就能致命死穴,张灿没兴趣直接就要了他们的命,能让他们在这荒郊野外,躺上十天半个月,说不定命不该绝的话,也会有生存下去的机会不是,又或是那个过路的人,好心的救他们一命也说不一定。   被狼虫虎豹当了晚餐,命不好呗,怪谁,起码张灿没亲眼看到那副死相,心里就用不着难过、愧疚。   坐在车上的白人,一分神只见,见四个土著愣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就眼睛跳得厉害,这是危险的信号,是极度危险的信号,他突然想起那个情报上说,这个张灿“很危险”,应该是真的很危险。   那是个土著突然间就不动了,说不好是着了这个张灿的什么道儿,怎么着的?自己没看清楚,没看到。   既然张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收拾了那四个土著,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得到,这么说,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既然不是他的对手,就不能跟他去硬拼,保存实力要紧,这一瞬间,白人做出了一个他自认为聪明的决定,自己得先跑?   怎么跑?本来开车比较稳当,但是自己偏偏坐在第一辆车里,要开车跑,还得倒车,还得绕开后面三部车。   可他刚刚发动车子,“呯”的一声,车窗玻璃突然爆开了,钢化车窗玻璃的碎渣,不但四处飞溅,还差点飞进了他的眼睛,没有眼睛,不要说开车,这以后求生活都困难,可不能不顾自己的眼睛啊?   所以这个白人一闭眼,就在他一闭眼之间,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向他,撞向他的,是一具尸体一般的土著人,浑身的肌肉僵硬得像刚满一百天的僵尸,硌得白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生痛。   然而,只是一具也就罢了,偏偏一具又一具,接二连三飞了进来,不,是被人硬塞了进来,像往灶门子里添劈材一般,守在车上的五个人,硬生生的被人塞了进来。   也算这个白人厉害,五个人没能把他压死、憋死不说,还居然循着一点点的空隙,硬是打开车门,钻了出来。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为了争取时间,获得生命,这个白人可谓是抛弃了一切,连裤子都给挤掉了,他也顾不上去捡起来穿上,靴子挂落了,他也懒得去理采,逃命要紧,张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击倒九个人,自己恐怕连杀他的机会也没有,不跑,还能做什么?   只是,他跌出驾驶室时,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张灿微笑着,离自己不到五米远,拿着一把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就等着自己往上面凑。   张灿的笑容很阳光,可在这个白人眼里,却很恐怖,魔鬼一般的恐怖!   因为这个白人,略一转头,稍稍避开枪口,就听见一串“突突”的枪声,张灿开枪了。   不过,枪声只响了片刻,就听见张灿不满的说道:“奶奶的,这啥破枪啊,这么近,我居然都没打中!”接着是“哐啷”一声,显然是张灿打光了枪里的子弹,有把枪扔到地上。   那个白人本来是闭上了眼睛等死的,听张灿这么一说,又感觉到身上没有什么地方挂彩少零件儿,他心里又活了起来,这个张灿没用过枪。   用没用过枪,像这个白人这样的老枪手,听一听,看一看,就是知道的,张灿一开枪,扣扳机的指头就不知道松,而且,子弹打光了,还把枪都给扔了,这是很明显他对枪的重要并不大理解的表现。   白人睁开眼,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张灿手里没枪,给自己创造了一个逃命的绝佳的机会,那还等什么?跑啊!张灿手里没枪,就算他拿到枪,他的枪法又如此之烂,只要自己撒开脚丫子跑,活命的机会至少有九成。   只是,白人才刚站起来,才刚转过身来,才刚迈出一条腿,他居然发现,张灿又在他前面不到五米远的地方,举着一把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就等着自己往枪口上撞。   白人一怔,这家伙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前面?他手里的冲锋枪,里面有子弹吗?   张灿好像是为了要印证这个白人的猜想,瞄都没瞄准一下,“突突突”的又开上火。   只是,几十发子弹打光,白人也吓得抱着脑袋,趴到地上,张灿才把手里的空枪一扔,不能置信的说道:“他奶奶的,我这叫什么枪法啊!看来,以后有机会的话,得好好的练练,喂,你再配合我一次,好不好?”   枪法准的老手可怕,没枪法的新手,一样可怕,更可怕的是,这个白人知道,张灿只不过是在耍他,一个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收拾掉八九个人的高手,枪法真的会烂到这种程度?打死狗都没人相信!   但这个白人依然不死心,不甘心,张灿的意思,看样子只是在吓唬自己,干嘛不赌上一把,堵他不是真的要杀自己,只要不是真的要杀自己,自己就还有一线希望。   他这一宝押是押对了,可是,张灿的动作,却让他吓得半死,张灿不服气一般,跳到一辆车上,把一挺机枪对准了自己。   这就是新手的可怕之处!这种机枪,能在一千米之内把自己撕得粉碎,自己能在多久的时间内跑出一千米?何况,这家伙肯定是有意让自己跑,他好看笑话,真他妈的变态,这个白人一刹拉间崩溃了。   现在,他总算明白,那个给他情报的人,说张灿这家伙很危险,到底危险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他可以举手投足之间轻而易举的干掉自己所有的人,他可以拿着冲枪,变态的逼你表演逃亡秀,简直危险到了恶魔一般的程度。   白人啰啰嗦嗦的站了起来,对张灿露出一个“天使”一般的笑容,口齿不大利索的说道:“对、对、对、不、起、起、我、我、我、投、投、投、降、我、我、我、不、玩、了,你、你、你、放、放、过、我,好、好、好、不、好?”   张灿还没玩过瘾似的,不甘心的说道:“这就不玩啦,不好玩,这样吧,你也去爬崖,说不定,你爬得快,你就可以逃命了!”   白人看了一眼快要爬上崖顶的那十几个土著,心里满是恨意,崖底下这么闹热,几个兔崽子,居然一个下来帮忙的都没有,真是白白的把它们当兄弟一场。   其实,他倒是真的错怪了他这一帮兄弟,早在张灿打第一次枪的时候,就有人想要下来帮这白人的忙,只是不凑巧的是,白人一跑,张灿堵在他前面,又开了第二次枪。   张灿开的第二次枪,虽然没伤到这个白人,却把想要下崖来帮忙的土著吓了一跳,那些子弹,啾啾的乱飞着,尽往这几个土著脚下钻。   那几个土著吓得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死命的往上飞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下来帮忙。   眼看着那十几个土著就要上到崖顶,张灿哪里会就这么让他们走。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 又找不着北了   张灿一挺机枪,噗噗的射向那个白人的脚下,吓得那个白人连蹦带跳,没命的狂奔起来,就这百米冲刺的速度,绝对和世界冠军有得一拼,不跑没法子啊!哪怕只是打断自己一条腿,也不划算,对不对。   张灿把白人逼上了悬崖,又略略抬高枪口,怒骂道:“你们真不讲义气,等等你们的白人大哥,会死啊?我叫你们跑。我叫你们没义气。”口里骂着,子弹却不要钱似的,打在那些土著的头顶上。   子弹啾啾的飞过土著的头顶,打得崖壁石屑乱飞,不要说挨上子弹,就算是崩飞的石屑,就够人难受的了。   所有的土著不得已,立刻下降,往下降比往上爬,要快得多,一眨眼,十几个土著就下降了二三十米,又到了四五十米的崖壁中段。   本来他们还想再快一点,要下就下到底,可是张灿哪里会答应,不把他们折腾得筋疲力尽,难以消除自己被枪口指着的那口恶气,把他们折腾得筋疲力尽之后,自己不但可以出一口恶气,还少费很多的力气。   所以,张灿枪口一低,又把他们往上赶,爬得慢了一点儿,一排子弹扫过去,划伤了腿脚的,那还是轻的,弄不好,一半截小腿,大腿什么的就没了。   这些土著第一次开始觉得,发明机枪的人,甚至是发明杀人武器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也第一次憎恨、厌恶,这些以前自己爱不释手的杀人武器,也是第一次如此深恶痛绝所有的杀人武器。   只是,他们没人能想过,逼着手无寸铁的人,在他们的枪口下,跳草裙舞,跳裸、体舞……什么事缺德,就逼着他们干什么事,他们之中,几乎人人都干过这样的事。   今天,遇到了张灿,也只能说,他们报应不爽,应该爽,起码张灿不会真的将他们毫无理由的射杀。   张灿让他们上上下下的再爬了两遍,每一次赶着他们爬到八十米左右的时候,就逼着他们下降,这个很简单,只要照着他们头顶乱射一气,让他们明白,不能在往上去,得往下降就可以了,下降很快,但是也只能最多降到四十米,五十米的时候,就得往上爬,不然,张灿的机枪,紧紧的盯着呢?   最终,张灿不再开枪了,因为,在最后一次逼他们下降的时候,张灿的机枪打断了一条绳子,结果,导致一个土著坠落了下来。   这不是张灿想要的结果,所幸,那个坠落的土著,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一个同伴,没造成张灿亲手杀人的惨剧。   那些土著和那个白人,降到五十来米的时候,习惯性的停了下来,看样子似乎想等待张灿发出再一次向上攀爬的命令。   没想到,他们停在那里,超过了三分钟之久,张灿却依然没发出任何命令,只是抱着第三挺机枪在那儿发呆。   说实话,这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爬了四五趟,要是张灿再一发神经,要他们再往上攀爬一次,他们全都得死,他们实在是爬不动了。   悬空空的停留在五十来米高的崖壁上,耗费的体力,比往上攀爬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个虽然不敢下来,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终于,一个土著人坚持不住了,试探着慢慢地往下滑动,一米、五米、十米,二十米……一直到脚踏实地,张灿也没在射出一颗子弹。   其他的人见下面还挺安全,一个一个的慢慢的跟着滑了下来,只是,好几个土著,一落到地上,便主动的,慢慢的,轻轻地,取下自己身上的武器,抛在地上,唯恐动作过大、过快,引起张灿的误会。   然后高举着双手,规规矩矩的走到张灿面前,跪下。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一个过来的是那个白人。   张灿有些冷漠的看着满脸都是泪水,规规矩矩跪着的一长排人,这些人投降了,也许,他们真的从内心开始厌恶战争,也许,他们是屈服在张灿这变态的报复之下。   只是张灿明白,这些人,在张灿面前,只要张灿还在这里一天,他们是不会再拿起武器了,不敢再拿起武器了,万一那天再落到张灿手里,可能,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下场。   张灿沉默了片刻,冷冷的对那个白人说道:“上车!”   说罢自顾自的钻进最后那辆,还没打光子弹的车里,张灿刚钻进车里,就听见其他的三部车上,传来乒乒乓乓的敲打声。   张灿探出脑袋,却发现那是几个土著在拆卸车上的机枪,在往车外扔没用完的弹药,一个土著抡起一把冲锋枪,死命的砸那根还在冒着热气的机枪枪管,只七八下,一挺威力无比的高平两用机枪,就变成一根水烟袋。   张灿知道,受了今天这样的刺激,属于这几个人的过去,已经全部结束,或许,他们正是用拆卸机枪,抛弃弹药的方式,来告诉自己,他们从今以后,不再需要这些杀人武器,真正的向自己臣服。   这才是张灿想要的结果,一个人从心底,从潜意识里,开始厌恶武器,厌恶杀戮,这叫什么来着,对,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张灿驾着车,自顾自地走了,能做到这一步,无论是对这些土著,还是对娜塔亚他们都算是有了一个交代,对高原,算算时间高原也应该到家了,该安排的,也应该安排妥当。   对娜塔亚,不管怎么说,这算得上是她的同胞,他们怎么做怎么斗,那是她们自己的事。自己能用自己的方式,规劝几个杀人魔王,立地成佛,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最起码,对得起自己得良心,也不会因为这件事,以后会做噩梦。   张灿自己一个人驱车离开,他当然不会带上那些被自己惩罚过的人,万一这些人当中,有个别的顽固分子,呆在自己身边,岂不是自找麻烦。   也正因为张灿一个人驱车赶路,没开多久,张灿却发现自己迷了路,又一下子找不着北了。   张灿记得,自己是打西边来的,那里有一条公路,算算时间应该只用一个小时就能到达那条公路的,可是自己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还没见到一条公路的影儿,于是,张灿横七竖八的开了一气,到后来,不但没找到那条公路,还彻彻底底把自己给转晕菜了。   张灿看看天,天上的太阳明明白白的挂在西方,看样子,再过一会儿,就要去躲开自己一会儿,自己带的地图,没注意让高原带走了,就算自己有指南针,张灿也看不出自己在高原他们的哪个方向。   张灿看看地,前面连绵一大片,是平原,到处是半人高的叫不出来名字的野草,后面倒是有些山,但自己是从哪个山口出来的,是不是从那些山口里出来的,张灿不但认不得,还记不得了,奶奶的,真是迷了路。   张灿心慌意乱之下,记得自己还有一部手机的,待他摸遍了全身,这又才想起,身上所有的东西,早在海豹子的军营里,就给没收走了。   这些还不足以让张灿沮丧,让张灿感到无望的是,这破车,走到这里,居然再也不肯为张灿效劳,张灿学着电影里的镜头,打开车盖,不打开还好,张灿一打开车盖,一股带着恶臭的油烟扑面而来。   张灿虽不经常开车,但冷却器失灵,发动机过热,给烧坏了,这一点张灿还是知道的。   车是再也开不成了,张灿无奈,只得返回到车里,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水壶,食物之类的,在翻遍了全车之后,张灿禁不住向天长叹,“我张灿难道该遭此一劫,不要说没了代步的工具,就连水和食物,也没给我留下一点点。”   张灿长吁短叹了一阵,没法子,只得循着车辙往回走,张灿算了算时间,自己从那堵断崖开到这里,一共跑了四个多小时,就算自己开得高兴,八十到一百码的速度吧,离那堵断崖,也不过才三百多到四百公里。   三百多到四百公里!我勒个去,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起码得用两天,不错,我是能跑,但打今天早上吃过几口菜团子,到现在连水米都还没打过一次牙,我跑得起来吗我。   就算我跑得起来,三四百公里,我也得不停跑上一天,不停地跑上一天,什么概念,会死人的,张灿呼天抢地的想道。   天马上就要黑下来,自己又找不到个出路,就算是循着车辙往回走,也还得要看得见不是,这倒不说,一路过来,也没看见哪里有个什么人烟啊!   张灿想着要循着车辙往回走,其实这也不过是再宽慰他自己的心,许多地方,极有可能什么都没留下,自己上哪儿去找车辙去。   张灿搜肠刮肚的回想苏雪和叶紫两人,曾经教过自己的定位技术,可惜的是,有时候,人要想回忆起什么东西,偏偏不争气得很,什么也想不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睡觉呗,天黑不赶路,古训!再说自己本来就迷了路,再在黑夜里去乱闯一起,到时候,跑到抓哇国去了都不会知道。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七章 不好赚的钱   张灿在车子里猫了一夜,那个滋味儿,挺难受的,是太难受了,不为别的,自己答应过高原,在昨天天黑的时候,就要回到家里的,可是,自己那该死的方向感,让自己出了一次天大的洋相。   张灿实在哭笑不得,昨天自己想了一个晚上,只能确定自己还在这片土地上,这个大洲的地形图大略就是一个粽子摸样,应该是个三角形,至于自己到底身处何方,张灿实在没个准地儿。   想到粽子,其实是张灿的肚子又不大争气的在叫唤,饿啊!自己昨天迷了路,心里窝火至极,张灿一气之下,罚自己不用去吃饭了,再说乌漆麻黑的,也找不着吃的。   天刚蒙蒙亮,张灿从车子了爬了出来,想了想,又不死心的去发动车子,可是这车说什么也不再听张灿的使唤,就是趴在那里,一声气儿也不吭,诚心气张灿似的。   张灿再次爬出车子,看了一下油箱,难怪,不但发动机给烧废了,连油都给烧没了,要这样了这车还能动,那就真是出了怪事。   张灿看了一眼刚刚升起来的太阳,想了想,不管偏差几百公里,自己就这么杵在这里,也只是等死,肚子再饿,跑路的力气没有了,走路的力气,还是有的。   张灿一路跌跌撞撞,高唱着“我们迎鲜红的太阳,走向胜利的曙光……”不时还小跑上几步。   不论前面是高山,还是水塘,张灿义无反顾,向着太阳勇往直前,一路上随手采些树叶,蘑菇之类果腹充饥,一直走到了中午时分,终于,看到了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一个不小,但贫穷,却又拥挤的城镇,张灿进了城镇,四处逛了一下,发现这个城镇里,乞丐之多,堪称天下一绝,在街上晃荡的,十之五六都是拿着破碗,到处追逐看起来穿戴稍微整齐一点的人。   像张灿,一进镇,立马就围了不下五十个人,这些人围着张灿,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破碗,唯一希望的,是张灿这个外国人或许像其他的外国人一样,抓出一把零币,像天女散花般的往空中一撒。   张灿虽然可怜这些骨瘦如柴的人,但他不会蠢到从特制的衣服里抓一把美金,或者是几张黄金片出来,扔给这些人,自己还有要事得去办。   看着这个铁公鸡似的外国人,一群乞丐口里骂不绝耳,好在张灿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些什么,也就不用计较了。   穿过了好几条街,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可能是饭店的地方,门外却蹲满了乞丐,每一次从门里有意或是无意的倒出来的剩饭剩菜,都被一帮乞丐哄抢着,干干净净的捡了起来,哪怕是一块面包屑,哪怕是一片青菜叶,哪怕是沾满了沙子、泥土。   饭店门口,两个高大粗壮黑人,抱脚抱手,冷眼看着时时发生哄抢的乞丐,稍有靠近,便是一顿拳脚,打得为了几片菜叶,几粒面包屑,而奋不顾身的乞丐,抱头鼠穿,甚至有一个看不出年龄的黑女孩子,为了指头多大一块面包,擅越了红线,被这两个黑人打得头破血流。   张灿看着那个挨打的小女孩儿,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酸酸的怒意,他略一思索,无心也不忍心继续“欣赏”这些乞丐的“美事”,当下昂首阔步的越过那一道刺目的红线。   那两个看门的黑人,一见张灿是个老外,便停了手,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收拾这些乞丐,只是一种乐趣,服侍大爷,做生意,这才是正经。   张灿摸出两张面值一百的美金,扔在两个大汉的面前,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指了指那个趴在地上还起不来的女孩,又对那个拿了钱的大汉招了招手,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进饭店大门。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便是大爷,这是千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两个大汉看了一眼花花绿绿的钞票,马上变得不但恭顺,还善解人意起来,一百美元,这是多少钱?这是这个小镇里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费用,就这两个大汉,两个月也还挣不到这一百美元。   遇到这样阔绰的主儿,不善解人意,不恭顺些,那就有鬼了,那个给张灿带路的大汉,恨不得让张灿趴在自己的背上,自个儿背着他,去找个地方吃饭。   张灿却很是随便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眼睛却盯着门外那个小姑娘,先前还对这个小姑娘拳打脚踢大汉,这个时候居然抱起看起来脏兮兮的小姑娘,恭恭敬敬的把她送到张灿面前,嘴里还唧唧咕咕说着,大概是有眼不识泰山,大人不计小人过之类废话。   这个小姑娘,头上冒着鲜血,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怯生生的看着张灿,连哭一声也不敢。   张灿有些怜悯的拉起小姑娘的手,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姑娘除了瘦弱得不成样子之外,其实长得还蛮乖巧。   张灿看了片刻,又想了一阵,或许,是自己就快要当父亲了,看到这样的小孩子,心里实在有些难过。   原本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小姑娘,突然之间面露讶异之色,那些伤痛,在和这个陌生的外国男子握住自己的手之后,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来没有的舒坦,小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躺在母亲的怀里,母亲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一般,说不出来的舒服。   过了片刻,那个女孩子开口,怯生生的说道:“谢谢!……先生……”说的居然是汉语!   张灿突然一惊,随后又是一喜,连忙问道:“你会说汉语?”   小女孩子揩了一把脸上的血,心情平和了一些,答道:“我爸爸是懂汉语的老师,他教会我说汉语的,先生,你是中国人吗?”   张灿惊喜之余,连连点头说道:“是,我是中国人,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叔叔,或者就叫我哥哥也行,好吗?”   小女孩儿点点头,汉语更流利了些,说道:“我爸爸说,中国人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人,先生,我爸爸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先生,我叫你叔叔,好吗?”   张灿很少见过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女孩,当下答道:“很好,你就叫我叔叔吧,对了,你爸爸妈妈呢,或者你的其他的家人呢?”   张灿这话刚问出口,马上又有些后悔,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如果她还有家人存在的话,又怎么会任由她上街行乞,人人拳打足踢,动不动就被打得死去活来。   果然,女孩儿眼里有些泪意,但她只是咬着牙,拼命的咬着牙,使劲忍住就要流出来的泪水。   张灿抚摸了一下女孩儿头,温颜言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事,这样吧,你帮我问问,这店里有洗澡和换衣服的地方没有,叫他们给你准备两套好衣服,你洗过澡换过衣服之后,我们一块儿吃午饭,好吗?”   那女孩儿点点,又悄悄在眼睛上抹了一把,这才对一直守在一旁的两个大汉,唧唧咕咕的说了一大串,抱女孩子进来的那个大汉,有些怀疑的看着张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张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又拿出几张百元大美钞,很是随意的递给这个大汉,只是,在那大汉满面喜色的接钞票的时候,张灿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他的手指头,仅仅只是手指头而已。   这个大汉正要转身离去,张灿又让小女孩子叫住他,然后对小女孩子说道:“你告诉他,最漂亮的衣服,给买两套,最漂亮的鞋子一双,别忘了袜子,给他十五分钟时间,要是差了钱,就到这里来找我拿,别耍滑头,否则,后果自负。”   那大汉一看这个老外的意思,只要事情给办好,好像并不在乎钱,这就好说了,当下喜滋滋的飞跑了出去。   这是一份美差,带张灿进来的这个大汉嫉妒的要命,以那个家伙的为人,这一把,起码得宰这个老外好几百块美金,实实在在的肥缺,怎么就没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好在张灿并没厚此薄彼,同样又拿出好几张美金,递给这个大汉,同样告诉这个小女孩儿,要他找个地方,再找个女人来,好好的服伺这个小女孩儿,好好的洗个澡。   张灿的大爷行为,终于激起了这个饭店里所有的员工,包括老板娘的注意,就算是有外国人来这里吃顿饭,歇一宿,能大大方方打赏上五十美元的,是少之又少,一出手就是一百的,三年来不超过十个人。   看也不看,有多少,先拿去,还说差了再来拿的,这样的人,从没人见过,那钱,可是其中一个大汉,偷偷拿过来验过的,确确实实是货真价实,真金白银的美钞啊!不是香烟壳,不是白纸片。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财神,不,是财神菩萨驾到了,那个不想过来沾沾财气,碰碰贵气。   可惜的是,张灿的钱,说好赚,就太好赚了,要说不好赚,恐怕……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稀罕的是有钱的客人   张灿的钱的确是好赚,像那个去给小女孩儿买衣服的那个大汉,不但买了两套很漂亮的衣服,还带了四五个人来,有卖衣服的,也有卖鞋子,目的是让张灿有个选择。   张灿当然不会亏待这样为自己卖力的人,花了七八百美金,让他们留下东西,然后走了人,就等着小女孩儿出来。   然而,那个领小女孩儿去洗澡的大汉,这时却不见了踪影,张灿等了约莫二十分钟,见那小女孩儿还没出来,便向那个守在一旁的老板娘招了招手。   那老板娘大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露出一脸难看的笑容,对站在一块儿的另外一个服务生说了几句,那个服务生,快步向小女孩儿洗澡的地方去了。   那个胖胖的老板娘,走到张灿面前,伸手就要把一段掏过煤似的手臂搭到张灿的肩上,一张在煤窑里对过了数十个年头死的黑脸蛋,几乎就要触到张灿的嘴边,这才用像是沾了蜜糖似的声音,对张灿说了一大串英语。   也幸亏张灿听不懂英语,要不然他真的会心动不已,既然听不懂,张灿就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就自然不会心动。   张灿一摇肩头,摆脱这个老板娘的纠缠,比划着,有些冷淡的说道:“那个女孩子呢,我要马上见到她,如果见不到她,你最好把后果想清楚。”   那老板娘扭动了一阵水桶一般的身体,又是一阵胡说八道,张灿只能把这些听不懂的话,归纳为胡说八道。   老板娘见张灿油盐不进,变了变脸,一招手叫来一个厨师摸样的大胖子黑人,对那个大胖子说了几句,那个大胖子面上虽然有些难色,但还是转身进到厨房,不到片刻,不但带出来一把剔骨刀,还拿出来一把冲锋枪。   这下张灿算是明白过来,嘿嘿,不就是看俺有钱吗?想来硬的,你当我的钱捡来的?就那么好赚?行,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从我手上把钱拿走?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方吗?嘿嘿,还不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出来,收拾收拾你们这帮为富不仁的东西,没想到你们挺配合的啊!小女孩儿没事,也就罢了,要是她有个什么,看我不一把火烧了你这个贼窝。   张灿心里冷笑着,但脸上看起来却有些惊慌的样子,要收拾他们,得把理由找足一点,免得有人说自己持强凌弱,毕竟,这一帮人在自己的眼里,是弱势群体,但你弱势,就不代表你能欺侮我对不对,你弱势,我自卫,这总是占理儿的吧!   老板娘见那胖厨师拿来刀枪,一张笑脸笑得像一朵黑牡丹似的,拿起那把剔骨刀看了看,然后呯的一声,扔在张灿面前,又接过那把冲锋枪,“哗啦”一声,推弹上膛,又把枪口对准张灿。   那架势,是想逼着张灿去拿起那把剔骨刀,然后,在把张灿射杀,这样,在外人看起来,起码也是这个老外,在这店里拿着刀子耍横,他们才是受害者,估计这老板娘的店里,这样的事,也干过不少,看手法,还挺熟练的。   可惜她们遇到的是张灿,最恨人拿枪指着他的张灿,就算你不是成心要我的命,就算你不是真心要打死打伤我,对不起,我依然最恨你这么做,起码,你没安好心,你是在威胁我,我最见不得人威胁我的。   你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要赚我的钱,但你得要让我心甘情愿的让我拿给你赚,用这种手法来赚我的钱,嘿嘿,我还想赚你的钱呐。   张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老板娘,居然把老板娘看得有些心虚。   笑话,干这样的事,还能不心虚?谁知道这老外什么来头,谁知道他有没有后援?所以,最好的就是速战速决,拿了钱,把人干掉,这可比给他端一盘土豆,要他两百美金来的更干脆利索,又省时又省力,反正这店里,稀罕的,又不是名贵的菜,而是像这个老外一样有钱的客人。   那老板娘见张灿只盯着自己发笑,并没有要按照自己要求去拿那把刀的意思,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拿着枪管去捅张灿。   就在这一瞬间,张灿动了一下,只是动了一下,但在其他的人眼里,张灿依就只是坐在那里,甚至连动都没动上一下。   这个老板娘呆住了,脸上保持着黑牡丹一般的笑容,手上的枪,很奇怪回过头来,枪口居然对准了她自己。   张灿不但把老板娘给制住,还把那把冲锋枪的枪管,给扭成大半个圆圈,你不是很喜欢开枪吗?你开啊!   老板娘背后的那个厨子摸样的胖子,看不到老板娘手里的枪已经废了,更不知道老板娘也已经被张灿给制住了,心里还在奇怪,以前,这个时候,应该是老板娘乐呵呵的招呼大家分钱的时候,今儿个,怎么回事啊。   看那老外还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含情默默”的盯着老板娘看,该不是老板娘看上这家伙了吧,那胖子没来由的吃起干醋来,所以他决定上前看看,这老板娘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他才一动,突然间就觉得眼前似乎有个黑影晃了一下,很像一个人,又像只有一只手,总之,他眼前只是黑了一下,接着,他就感到自己身上一丝儿力气也没有了,好像很累,很累,累得想要睡觉,所以他睡了过去,站着就睡了过去。   张灿依旧还是坐在那里,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还站在一旁,刚刚去给那小女孩而买衣服的大汉,那个大汉早看清了老板娘手里那只已经变了形的枪,那已经不能叫“枪”了的枪,这里没有别的人来过,更没有别的人能让那把枪的枪管,突然之间就回了头。   大汉虽然没看清,没看到这把枪是如何突然之间就变了形,但这一切,除了这个老外,还能有谁,现在的店里,可就这个老外一个外人啊,总不会是老板娘自己把枪管弄弯的吧,老板娘也没那个能耐啊。   再看看那老板娘,也不知不觉,在突然间像被人施了魔法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脸上虽然还在笑,但她那眼里,却流露出一种比见了魔鬼还恐怖的神色,甚至还有些痛苦,因为两行黑白分明的泪水,已经开始在脸上滑行。   这个大汉头上突然间冒出了一股冷汗,今天遇到了一个财神,但又遇到了一个魔鬼。   这个财神,给了自己不少的钱,但这个魔鬼极有可能又会要回去,极有可能不单单只会要回他的钱,还有可能会连自己的命也会一起拿走,这太可怕了。   大汉很想掉头就跑,自己可还不想死,也不想遭受什么痛苦,自己今天赚了不少的钱,在这个店里,干上半年也未必能赚到那么多的钱,自己可不想又把这些钱吐出去,不但把这些钱吐出去,还极有可能要遭受不明不白的痛苦。   大凡看起来很是凶恶的人,其实也很害怕见到比自己更凶恶的人,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很多恶人再见到比自己更厉害的恶人那一刹那,自己先就崩溃了,因为他们明白,这就是报应,肯定不爽的报应。   所以,这个大汉很想跑,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挪不动一双粗腿,不但挪不动那双腿,还从腿上慢慢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气,就像站在一个零下百十度的冰窟里,不到片刻,全身都有要冻僵过去的趋势。   张灿依旧只是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好像这三个人的异样,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他好像也不知道这三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他只是来这里吃饭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也与他无关。   真的无关吗?这时,那个带小女孩子去洗澡的大汉回来了,带着小女孩儿回来了,小女孩儿洗过了澡,穿着一套难看的衣服,颈上还架着一把刀,一把比较常见的军用匕首。   那个大汉不知道这边已经出了事,还满脸笑意的对那个小女孩子发出了一个命令,那个小女孩子见到张灿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虽然有些惊恐,但还是用汉语说道:“叔叔,他们是强盗,是坏人,他们要抢您的钱,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张灿淡淡的笑了一吓,说道:“你放心,他们只是要叔叔的钱,你告诉他,我这儿有很多很多的钱,你让他们自己过来拿。”   那女孩子仰头对那个大汉,把张灿的话说了一遍,那个大汉很是惊奇,一个要被自己抢掠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气度!这个老外不是有病,就一定是个白痴,可是看这家伙,既不像有病又不像白痴啊!   接着,这个大汉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事来,那个老板娘,手里的枪怎么会弯成那样?老板娘在笑,但是脸上怎么却又有两道泪痕,和自己一块守门的那个同伴,定定的站在那里,干嘛在打哆嗦,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被人扔到了乞力马扎罗山顶上似的,分明就是一副快冻僵了的样子。   还有,那个大胖子厨师,站在那里,低着头,鼾声一阵高过一阵,就像百十来年没睡过觉似的,站在那里就睡上了!   总之,这个店里,突然之间变得诡异起来,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正文 第七百六十九章 霸王餐   张灿好像生怕那个挟持着小女孩子的大汉不相信,还特意的又取出一叠美金,厚厚的一叠美金,没有八千也有一万,这可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就算是这个饭店,半年的纯收入,也不外乎如此。   可是,张灿还在不停地往外拿,这次拿出来的,是一片黄灿灿的东西,这个大汉见过这种黄颜色,这是黄金独有的颜色!总之,这个老外太有钱了!   大汉再也顾不得这店里的诡异,也顾不得老板娘那似哭非笑,也顾不得自己的同伴直打哆嗦,也顾不得那个厨子在睡大觉,这些钱到手,自己可以开开心心过上好一阵子,也许,三年、五年,都可以不愁吃喝,还可以讨上一个像样的老婆。   可惜的是,这个大汉一阵激动之下,忘记了最基本的一句话,人为财会死,鸟为食会亡!他现在为了张灿这个老外,炫耀似地摆在桌子上的美钞、黄金,他拼了,他眼里,除了那张桌子上的财物,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包括危险,极度的危险。   他甚至只想到,自己可以吧这个小女孩儿,直接扔到这个老外面前,让这个老外去照顾这个小女孩之际,用最快的速度,卷起那张桌子上的钱财,然后,趁这个老外手忙脚乱之际,自己就逃之夭夭。   至于这个店里的老板娘,谁知道他在发什么呆!那个和自己一起守门的同伴,谁知道他发了什么病,那个厨子,谁知道他昨晚去找了几个女人。   那个大汉这么想,也这么做,他提小鸡似的,一把提起那个小女孩,扔了出去,而且,是扔向另一个方向,和张灿完全不同的方向,他要把张灿引开,引张灿离开那张放满美钞和黄金的桌子,这样,在张灿去查看这个女孩儿的生死,或者是伤势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卷走桌子上的钱财了。   也难为这个黑人大哥动了这样一番脑筋,在一般的人看来,这绝对是行之有效的做法,他自己也这样做过好几次,有一次他用这样的方法,虽然摔死了一个外国小孩,但他分到了五十美金,还有一次摔了一个女人,也分到了二十八美金,那个女人当时没死,但后来也死在了那个厨子的刀下。   所以说,这个店里,稀罕的,不是名贵的菜肴,稀罕的,其实是这些财大气粗的有钱人,追究怎么办?开玩笑!谁来追究?拿什么追究?这是什么地方!不要说这片土地上还是军阀在混战,就说没有这个实力,还敢开这样的店?   可惜他们遇到了张灿,虽然不愿死,但事到临头,也不见得怕死的张灿,一个对这里一无所知的张灿,就算知道得一清二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一样也会出口恶气的张灿。   张灿原本只好好的吃上一顿饭,贵一点儿没关系,差一点儿也没关系,但张灿不想看到有些事情,可他偏偏看到了,不但看到了,还偏偏遇上了,遇上了别人主动的找上了自己,这样的事,既然看到了又遇上了,那就只能是顺其自然。   那个大汉虽然动了一番心思,也把那个女孩子扔了出去,当他跑到那张放满美钞和黄金的桌子前时,他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张灿!张灿抱着那个小女孩子,微笑着盯着那个大汉。   大汉已经伸出去收拾桌子上的钱财了的手,僵在半空中,里那些钱和那些黄金紧紧只个数寸的距离,他很想触摸一下,这笔巨额的财富。   因为他刚刚伸出手的时候,突然间就觉得,自己的腿脚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儿也不听自己的使唤,接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有一只蚂蚁军队,在里面不停的撕咬,还有七八十条毒蛇,在里面乱穿,还有百十来把刀子,在身上乱割。   用痛苦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来这种摧残,用恐惧,更不能形容这种感受,这个时候,如果能痛痛快快的死,对这个大汉来说,已经可以说是一种享受,一种奢望。   这个大汉虽然很想死,但偏偏他的脸上,却显出一抹难得的笑意,好像是怕惊吓到那个小女孩子一般,自己的那无法形容的痛苦,如果能让他自己尽情的表现出来,那绝对可以用一个词来表达,那种表情一定“惨绝人寰”。   张灿轻轻地把小女孩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笑着对小女孩说道:“我很饿了,你想不想吃烤鸡,香气四溢,外酥里嫩的烤鸡?”   小女孩还有些怕怕的拍拍心口,点了点头,答道:“叔叔,我当然想吃,只是,您看那个厨子,站在那里都不动了,我们哪里去吃得上您说的烤鸡。”   张灿一边惊奇这个女孩子的胆量,一边对他说道:“那我们就让他给我们端来里嫩外酥,香气四溢的烤鸡,怎么样?”   女孩子很是高兴的点点头,“我要吃烤鸡,但是那个厨子听不懂你说的,我这就去告诉他,让他给我们做烤鸡,怎么样?”   “好!”张灿抱起小女孩,一起到了那个厨子面前,张灿解开那个厨子的禁制,让小女孩儿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又实实在在的威胁了他一回,已经在他身上施展了魔法,要是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点会让他死得难看至极的!   这时,那个厨子的魂魄都飞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除了点头之外,已经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杂念了,哪怕只是把鸡烤生一点,或者是烤得过熟一点,那都将招来杀身之祸,就为了这样的事,丢了自己的小命,谁愿啊!   把这两个魔头服侍好,也可以让他们早点离开这里,自己也就早点脱离苦海,所以,这个厨子不但用最快的速度为张灿他们端上烤鸡,还把自己最拿手的几个大菜,都给端了上来。   这期间,小女孩儿趁着空档,换了一套很漂亮的衣服,和一双合脚的靴子,看起来,不但可爱多了,也漂亮了不少。   既然菜都上齐了,张灿和这个小女孩儿当然都不客气,两个人也不管还呆立在一旁,笑脸上满是泪痕的老板娘,也不管越发抖得厉害,先前打过小女孩的那个大汉,更不管要抓桌子上的美钞和黄金大汉,甚至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守候着的那个厨子,也不看上一眼,便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   张灿很满意的看着女孩子,一边扯了一只鸡腿,慢慢地咀嚼,一边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刚才,那家伙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不害怕吗?”   那女孩子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大半只鸡,又品尝了不少的菜肴,直到觉得再也吃不下去,这才答道:“我叫卡西玛,我爸爸给我取了个英文名字,叫萝丝,今年十二岁,我在这个饭店门前,已经守了四年了,开始的时候,我很害怕,后来,看得多了,我就习惯了……”   张灿又是惊异,又是感叹,四年!也就是说,这个卡西玛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只有八岁,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要再这样的条件下生存下来,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就算是张灿,也想像不出来那是何等的艰难!   八岁,就算张灿这样的农村娃,他也记得,那个时候,虽然家里条件不算好,但自己好像还时不时的在跟老妈撒娇,可是,眼前这个女孩,仅仅只有八岁,就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存而挣扎!难怪有这样的胆量和勇气,张不禁有些敬佩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儿童身材小女孩。   卡西玛摸了摸四年以来,第一次吃得有些撑的肚子,有些恳求的看这张灿,说道:“我还有一个朋友,叫芭芭拉,她帮过我很多次,如果叔叔愿意的话,我想,把我们这些吃不完的饭菜,分给她一点,就算我报答她一次,叔叔,你能同意吗?”   张灿脸色一正,说道:“当然不同意,我们怎么能给她这些呢!……”   卡西玛有些失望的看这张灿,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没想到这个叔叔,居然不答应。   没想到张灿笑着说道:“她既然是你最好的朋友,又帮助过你,我们当然不能拿这些我们吃剩的东西去招待她,我们得拿最好的,和我们吃过的一样的,让她来品尝,这样,才能对得住帮过你的朋友,对不对……”   “不过,我只能答应你,现在,我只能就请她一个人,因为叔叔还有要事要去办,你最要好,也帮助过你的朋友,我要请,但你朋友的朋友,我就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请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卡西玛没想到张灿是这个意思,一时间,由失望变得欢呼雀跃起来,还不轻不重的在张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一个孩子,能有机会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献上一份报答,这比什么都让人兴奋。   卡西玛兴奋之余,对着一直守候在一旁厨子,叽叽呱呱的说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才蹦跳着出去招呼他的朋友。   张灿看着这个胆大、重情、又少有成熟的小女孩子,只能苦笑了一声,以她的性格,恐怕这门外所有的孩子,她都会请进来,自己虽然有言在先,只请那个芭芭拉一个人,但要是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必定多叫上一些平日里相处不错的朋友。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卡西玛带进来的,真的只有一个和她看起来差不对的女孩子,张灿有些怪异的看着这个时时都让他出乎意料的卡西玛,禁不住问道:“你真的只请她一个人?” 正文 第七百七十章 三十元美金   更让张灿出乎意料的是,卡西玛居然答道:“叔叔,希望你原谅我,我虽然也想把我所有的朋友都叫进来,但是他们大多不懂规矩,我怕你看了不高兴,还有,我让厨子多做了很多菜饭,等芭芭拉吃完之后,给他们带出去,再给他们吃,这样,就不会打扰叔叔了。”   张灿几乎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这卡西玛太懂事了,就算是十二岁,这个年龄,她们的同龄人,能想到这么周到的,恐怕少之又少,这恐怕和这个卡西玛,生存的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   那个厨子在忙活了一阵之后,乖乖的按卡西玛的要求,把卡西玛要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张灿一看,又禁不住笑了。   这那里只是请一个朋友,这卡西玛让这厨子,起码安排了一百个人的饭菜!而且,还细细的分成了一份一份的,每一份都足够一个人美美的吃上一顿,真是难为这个厨子,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给赶制出来。   张灿索性让卡西玛把外面的朋友全都招呼进来,也算是一份诚意吧,既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而,让张灿又大感意外的是,卡西玛出去说了就几句话之后,门外的那几十个乞丐居然井然有序排着队进来,每一个人都安安静静的,领到一分饭菜之后,就对张灿说一声,“谢谢”然后就默默的离开。   这真是让张灿既意外,又惊奇,原来,这些乞丐都会讲汉语!不过,卡西玛的解释,又让他笑了起来,卡西玛出去之后,告诉他们,每个人都不准哄抢,都要守规矩,也不准都说话,但一定要对那个老外说一声汉语——谢谢!就两个音节,很容易记住的。   这真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女孩儿,不但胆大、心细,还聪明伶俐,张灿想不佩服都不行。   佩服归佩服,这个烂摊子自己还得收场,这个女孩儿嘛,张灿倒很想能改变一下她的命运,毕竟,因为自己的到来,事实上已经开始在改变了她的命运,别的不说,自己和这家饭店算是结下了冤仇,不把这个小女孩带走,她只会是死在这些人手里。   说不定自己前脚刚走,她马上就会遭到惨无人道的报复,这些人奈何不了自己,但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儿,绝对是不吝下手的,这事,自己不搭手也就罢了,既然自己插了手,就得管到底。   张灿甚至想好了,有这个女孩在一起,自己也能尽快的找到高原他们,也算是给自己帮了一个大忙,找到高原他们之后,就让这个小女孩儿,留在娜塔亚身边,以自己和那黑人首领的关系,让这个可怜又聪明的女孩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也是一件美事,自己也算是报答这个女孩儿一次。   卡西玛一听张灿愿意带着自己离开这个地方,自然明白跟着张灿,怎么也不会落到这四年来这凄惨,所以张灿只是一问,卡西玛就飞快地答应张灿,愿意,一百二十个愿意,张灿一听卡西玛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也是十分高兴。   当下便着手收拾这里的烂摊子,这里的烂摊子收拾起来也很快,张灿解开老板娘的禁制,老板娘得脱禁制知道这回是遇上了高人,哭哭啼啼的扔了手里的枪,说了些什么对不起,有眼不识泰山,瞎了自己狗眼之类的废话,总之,就是要张灿能放自己一马。   放她一马,这是自然,张灿不大习惯,也不愿意只一出手就置一个女人于死地,就算她是十恶不赦,没伤到自己,让她吃点苦头,长点教训,这样也就够了。   谁知道,这女人吃了苦头,倒也变得很是大方,不但让张灿自己吃的,请客的,都由她自己买单不说,还要强行塞给张灿一叠美金。   这个,张灿还真没打算要,也不能要,红口白牙吃了人家的,怎么说也口软,对吧!而且,这老板娘越是表现得大方,张灿便越是不好意思吃霸王餐,说好说歹,张灿扔了两张百元美钞在老板娘面前,算是这顿饭资,其实,算算也不便宜,在这地方吃一顿饭,张灿足足花了两千多美金,只不过,老板娘没赚到而已。   不过,在临走之前,张灿可不会留下空子,让这老板娘去找人来给自己找麻烦,不但狠狠地把老板娘威胁了一番,还让那两个爱打人的大汉,这后半辈子,不能动气,不能动怒,更不能动手动脚打人,只要一动手脚打人,一个小孩子就能轻松的打他们两个一大顿。   或许,这就是报应不爽!   张灿和卡西玛离了千恩万谢的老板娘,又向卡西玛问了卡金里奥那个小镇的方向,这小女孩子,也不甚了然,好在卡西玛聪明伶俐,又找其他的人问清了具体的方位、距离。   卡西玛一一翻译给张灿来听,张灿听了卡西玛的解释,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卡金里奥的那个小镇,就在城镇北边,大约两百公里的地方,张灿自己都搞不懂,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的,所以他自己想想也觉得很是好笑。   两百来公里,以张灿的脚程,稍微加把劲,在今天天黑之前,是能赶回去的,但是现在多了个小女孩,就增加了不少的困难。   张灿想了片刻,便问卡西玛,这个小城镇里,有没有卖车的地方,有部车,行动起来不但快捷不少,人也舒坦许多。   卡西玛当然知道这个城镇里卖车的地方,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带着张灿,去买车。   卖车的地方,要经过一个市场,卡西玛走了一段,张灿看她走得挺累,便把卡西玛抱在了起来,让卡西玛坐在自己的肩头,骑马般稳稳地骑住。   卡西玛虽然有十二岁了,但看她的身材,也就普通六七岁的孩子般大小,所以,张灿看着也不是很吃力,相反,张灿很有一种扛着自己的女儿的那种感觉,很是亲昵。   卡西玛也觉得张灿很想她自己的父亲,或许,这就是一种缘份,两个不同国籍,相隔万里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一见面就有一种父女一般的亲切。   经过那个市场的时候,张灿见这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张灿禁不住挤了进去,很是好奇地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看,他却吓了一跳。   他看见这个场面,第一个念头就是,在中国已经消失了上百年的生意,在这里,居然正做的如火如荼,这场面那叫一个震撼,那叫一个凄惨,张灿都不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这市场中间,怕不只有几十上百人,个个衣不蔽体,骨瘦如柴,而且男女皆有,他(她)们排成一排,或坐或站,每个人身上都插一根木棍。   卡西玛怕张灿不懂,给张灿解释说,他(她)们为了能找一条活路,自己要把自己给卖了,而且价钱很便宜,最好的一个劳动力,大约可以卖到五十美金!   五十美金!张灿心里禁不住一阵抖动,五十美金折合人民币,也就不超过四百块钱,四百块钱啊,在这里,居然就可以买到一个最好的劳动力,张灿禁不住鼻子有些发酸,军阀混战的地方,人命,就这么不值钱?   张灿站在原地,心里一阵茫然,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呈,不知不觉间,卡西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张灿的背上爬了下来。   待张灿猛然惊觉的时候,卡西玛已经走到一个身上插着小木棍的混血大女孩子面前,仰着那颗小小的脑袋,和那个大女孩子叽叽呱呱的说着什么。   张灿生怕这卡西玛又惹出什么麻烦来,当下弯腰要去抱卡西玛,这样的场所,绝对是是非之地,稍有久留,绝对麻烦不断。   既然是是非之地,哪能久留?张灿还有许多重要至极的事情,都急等着要去处理,这里的场面再怎么震撼,再怎么凄惨,张灿现在也是顾不过来的。   张灿去抱卡西玛,可是那个混血女孩子,却拉着卡西玛不肯放手,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声音急切,而且很是哀婉,说得卡西马都眼泪汪汪的。   张灿虽然不懂卡西玛和她交谈了些什么,但看得出来,那个大女孩对卡西玛和自己有种急切的期盼,或者是奢求。   终于,卡西玛也流出了眼泪,回头对张灿说道:“叔叔,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张灿心知,肯定是又要出什么问题,但又不忍心马上拒绝卡西玛,这个让自己刚刚生起的一丝初为人父感觉的女孩儿。   张灿禁不住点了点头,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卡西玛流着泪说道:“这是芭芭拉的姐姐,她为了让她家里的几个弟弟,和她妈妈能活下去,她愿意贱卖自己,她都说好了,她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而且,她只要三十美金。”   张灿摇摇头,做这样的生意,赚不赚钱,那都是不能做的,所以张灿说道:“这样吧,你让她跟我到那边去,我们好好的谈谈。”   卡西玛一见张灿略略有些松口,当下满面喜色,对芭芭拉的姐姐说了一串,芭芭拉的姐姐好像松了一口气,很是感激的对张灿做了一个揖,然后弯腰拉起蹲在身旁一个比她小很多的男孩儿。   就在这一刻,一个白种的男人走了过来,看芭芭拉的姐姐身上还插着木棍,一脸暧昧的笑了笑,又旁若无人的托起芭芭拉的结的下巴,像打量牲口一般,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牙口,又在她胸口上一阵乱摸。   芭芭拉的姐姐,也就任由这个白种男人,像打量牲口一般,打量自己,呆滞的眼里,只有一种希望自己能卖个好价钱的期望。   旁边好几个身上插着小木棍的,男的女的都有,一个个不由自主眼巴巴的看着这个白人,希望自己也能交到好运,能让这个白人看上一眼。   张灿一看见这个人这样糟践芭芭拉的姐姐,就很是来气,这家伙很像国内有些倒爷,什么生意他们都敢做,都能做,而且,良心不是一般的黑,芭芭拉的姐姐要是落在这样的人手里,要是能自杀,或许也是她的一种福气。   张灿原本要让芭芭拉的姐姐,走到一边去,自己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家好好的过日子,但是张灿突然间又想到,像这样的人,像这样混乱的世道,给她的钱多了,那就是直接在把她往死路上逼,倘若要是给少了,总有一天,她还得把自己再卖出去。   张灿不由叹息了一声,同时,又做出一个决定,买下她!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一章 走一步看一步   看着还在看牲口一般的看着芭芭拉的姐姐那个白人,张灿突然有些眼熟的感觉,这老外……奶奶的,不就是在潘家园子,自己破了他一桩好事,硬生生从他手里,把那只神奇的碗买了回来的那个家伙么!   没想到,这么几个月了,在这地方,居然又碰了头,当真是山不转路转,冤家路窄啊!张灿一时之间又好笑又好气,在这个地方,遇到这家伙,肯定又少不了要大干一场。   何况,这家伙这次是来抢自己的生意,奶奶的,自己有意搅黄了他的那次好事,大不了,你这次有备而来,来搅我的好事,但是,对不起,你得掂量掂量。   张灿打好主意,这家伙要是敢来搅局,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给他来上一下子再说,张灿做好准备,这才对卡西玛悄声说道:“你告诉芭芭拉的姐姐,让她不要再呆在这儿了,不论多少钱,我都买下了她。”   卡西玛一听极为高兴,当下走上前去,想要推开那个白人,但一个六七岁身材的小女孩儿,哪里能推得动比张灿还高大壮实的白人,那家伙一条腿,也比卡西玛粗壮了不少。   卡西玛见推不开白人,急得大叫,在白人的眼皮子底下,又叫又跳,又使劲拽着芭芭拉的姐姐,想要挣脱那个白人的搂抱。   芭芭拉的姐姐还有些不放心张灿,毕竟,张灿只是说到旁边去谈谈,会不会买下自己,能给自己多少钱,这都还是个未知数,先前卡西玛说,她有办法让这个叔叔买下自己,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再说,自己也在这个卡西玛的“叔叔”眼里,看到一种冷漠,那种爱理不理的冷漠。   倒是这个白人,一看就是很有把生意谈成的意向,要不然,他也不会很仔细的检查自己发育情况,看自己年龄。   所以,芭芭拉的姐姐,虽然被又叫又跳的卡西玛拽着,但她的一门心思,却有些偏向这个白人,毕竟,自己缺钱,要做的,是如何把自己卖出去,如何把自己的价钱卖得更高一点。   张灿见卡西玛又叫又跳,急得大哭,不禁很是心痛,张灿想了想,取出两张美钞,亲手塞到芭芭拉的姐姐的手里,又很是友好的点点头。   芭芭拉的姐姐大吃了一惊,不能置信的看了看张灿,又看了看还死命拽着自己的卡西玛,自己还正准备以二十八美元的身价,把自己卖给这个白人,没想到,卡西玛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卡西玛说,叔叔已经答应下来,只要自己开口,无论多少钱,叔叔都会买下自己的,自己还以为,卡西玛只是说说而已,仗着和自己熟,一定会狠狠的砍自己一笔,没想到,卡西玛的叔叔不但没砍自己一笔,还给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高价。   两百美金,这可能吗?这是四个最强壮的劳动力的价格,自己值吗?芭芭拉的姐姐有些懵了,竟然有些怀疑,这两张钞票的真实性。   其实,张灿很想再多给她几张的,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做法,你可以可别人抢“生意”,你得罪的,只有一个买家。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原本只值三十美金的人,给一百两百美金,这个人人都可以理解,你自己喜欢,但你要给给她三千五千,你就是在哄抬物价,在扰乱市场,你得罪的,将是所有的买家。   你很有钱是吧,你这不是在自找麻烦吗?张灿原本也不在乎这么做,他一向出手也都很大方,但他只是大方,不是蠢,他不会蠢到拿钱来惹事,在这种情况下来惹事。   那个白人回头看了一眼张灿,突然之间也很是讶异,这个东方人,不是在东方那个国家,搅黄了自己好事的那个家伙么,那一次,这家伙至少让自己损失了五千万,怎这家伙又跑这里来搅和了。   人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个白人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微笑着,先用英语嘀咕了一通,见张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马上露出嘲弄的神色,笑着又用说不大清楚的汉语对张灿说道:“您嚎。我们又见面鸟,显身,您更倒着你来,死不死要逍遥破坏我的好思?”   张灿琢磨了半晌,总算是明白,这家伙不但向自己问了好,还问他是不是又来破坏他的好事,不过,这次,张灿的确不是诚心来找他麻烦的,而是他来找自己的麻烦。   原本说做生意,有个先来后到,但张灿在前面坏过一次规矩,这次,张灿为了卡西玛,也只得硬着头皮,这家伙不论有什么招,明的,暗的,自己都只能见招拆招,反正自己也准备好了,有啥招,尽管使出来就是。   张灿当下微微一笑,依着江湖规矩,对着白人一抱拳,说道:“幸会幸会,这次,我倒也没想给这位先生找麻烦,请你不要误会。”   那白人一笑,说汉语的又稍微流利了几分:“很好,我也幸会,看样子,你也看上这个女孩子了?是不是?”   张灿淡淡的一笑,随口说道:“你不要误会,这个女孩子是我一个朋友,她捎信给我说她有麻烦,急需一笔钱,我有事耽误了,没能及时赶过来,以至于她想出如此下策,现在找到了她,钱的事也觉解决了,一场误会,我想,我就不妨碍您做生意了。”   卡西玛见这个白人和张灿好像认识,一边把张灿的话翻译给芭芭拉的姐姐听,一边有些疑惑的看这张灿,芭芭拉的姐姐听听这卡西玛的翻译,也很是疑惑。   没想到那个白人也是一笑,摆出一副绅士的摸样,说道:“我叫克莱尔,先生,你贵姓?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有缘分,如果肯赏光的话,我很想请这位先生,以及你的朋友喝上一杯,怎么样?”   张灿当然知道这个克莱尔没安什么好心,但是,就算要动手,在这人山人海的地方,怎么说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就算克莱尔在前面设下了陷阱,就算是他要动手,也会找个僻静的地方,自己也很想去找这么个地方。   只要不扰乱市场,不伤及无辜,无论在哪里,张灿根本就不在乎,反而是巴不得越僻静的地方越好,张灿见克莱尔发出邀请,当然是喜不自胜,当下装出一副婉拒的样子,欲擒故纵的说道:“实在对不起的很,我呢,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如果有机会,下次一定会请克莱尔先生一次?对不起了!”   克莱尔淡淡的一笑:“想不到你们中国人,居然这么小气,实话跟你说吧,既然你对这位姑娘有兴趣,我一定会成人之美的,我想请你去喝一杯,其实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真的,我没有恶意的。”   张灿心道:“你就有恶意,那又怎么样,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在中国你斗不过我,在这里,我没了那许多束缚,你更斗不过我,不信,走着瞧!”   张灿心里这样想,口里却说道:“我要不是有要事在身,我一定乐意奉陪,既然克莱尔先生愿意成人之美,那么,改天,我一定好好的谢谢克莱尔先生。”   张灿说着,低头吩咐卡西玛,让她和芭芭拉的姐姐做好准备,这就要出发了。   芭芭拉的姐姐,把张灿递过来的钱,低头递给身边比她小些的那个男孩子,又抱着他痛哭流涕,一边哭,还一边叮嘱,妈妈弟弟什么的,很有生离死别的意味。   总之,看的张灿也忍不住想要流出眼泪来,倒是那个克莱尔,有些幸灾乐祸,不停地唧唧咕咕的说了一大串,好像是安慰,又好像是在戏虞。   还好,张灿听不懂,也不愿去理会,要不然张灿铁定会抽他十七八个嘴巴子,人家都这个惨样儿,你还有心情调笑,就这一点,抽你个半年不能说话,也不为过,弄不好,就让你笑个够,一口气笑死你!丫的!   谁知道,这个克莱尔越劝,芭芭拉的姐姐居然慢慢的止住了哭声,越到后来,她居然露出一丝羞涩,还不时偷偷地看张灿一眼。   张灿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卡西玛和芭芭拉的姐姐一样,先是哭得天昏地暗,后来也渐渐的露出了喜色。   克莱尔见芭芭拉的姐姐渐渐有了喜意,又掏出一张百元美钞,四下里看了看,随手在另一个插着小木棍的人身上,撕下一块有些发黑的红布,把那张钞票包了起来,然后,又递给芭芭拉的姐姐的手里。   芭芭拉的姐姐虽然羞涩,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然后一起交给身边的小男孩,卡西玛也居然也很是礼貌的给克莱尔鞠了一个躬,貌似很感激的样子。   张灿实在搞不懂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又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鬼话,偏偏一直都在给自己做翻译的卡西玛这个时候,也一张小嘴忙个不停,哪有时间解说给张灿听,只是后来,卡西玛说起当时的情形,张灿明白过来,当时就差得晕了过去。   芭芭拉的姐姐依依不舍的和他那个弟弟分了手,紧紧的跟在张灿身后,张灿在临走之际,又悄悄塞给了那个男孩子一叠钱,没看,张灿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   只不过,张灿虽然做得隐秘,但还是没逃过卡西玛和芭芭拉的姐姐着两个人的眼睛,而且,张灿这么一做,更加坚定了这两个女孩,要跟张灿在一起的决心。   张灿一路走,依旧把卡西玛举到肩头,很像一个慈祥的父亲,让自己的孩子骑在自己的肩头,父女两一块儿去逛街,那样子,很是悠然自得。   要不是克莱尔紧紧的跟着,张灿很想马上就打发芭芭拉的姐姐,这就回去,但又克莱尔跟着,张灿还真不敢这就让她走,没办法,现在,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二章 有钱不能这么花   克莱尔跟屁虫一般跟在张灿身后,还一路喋喋不休,不过,他话多归话多,在这样的闹市上,他却没大叫大嚷。   搞了半天,张灿终于明白,这家伙居然也是冲着自己手里那批黄金来的,真不知道这家伙的消息从哪儿得去的。   既然是冲着那批黄金来的,张灿心头一松,自己还估摸着要大干一场,没想到自己是多心了,当下对克莱尔问道:“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介绍介绍?“克莱尔咧嘴一笑,“我听说,有几个中国人在这里发现了一批黄金,我很想和他们做一笔交易,但是你知道,那个存放黄金的地方的那个部落,现在和我们的军队,有些……呵呵……不融洽,呵呵不融洽……”   张灿很是直接说道:“怕不只是‘不融洽’那么简单吧,应该说,根本就是敌对,那里的人根本就不希望见到你们这些人,对不对?”   “这是国家政治的问题,和我们没关系。不是吗?”克莱尔一点儿尴尬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说道:“所以,我没办法进得去,就更不用说去和他们做交易,我想,要是你能帮忙做个引荐,嘿嘿……知道吗?在这个地方,你们中国的人还真不好找!呵呵……”   “你放心,要是你能带我过去,这笔生意要是做成,我会分给你一大笔佣金。”   张灿淡淡的一笑:“你怎么就敢确定,我带你过去,他们就会和你做生意,你难道不怕,他们会把我和你一块儿赶出来?”   “ON!”克莱尔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说道:“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很重视友情,尤其是在远离你们家乡的地方,你现在过去,就是他们的同胞,是他们的老乡,所以我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张灿笑了笑,淡淡的问道:“你知道那批黄金是谁找到的吗?你又知不知道他们打算拿那批黄金来干什么?还有,你和他们做那笔生意,你能提供什么?”   克莱尔摇摇头:“谁找到的黄金,那并不重要,他们那批黄金要去做什么,也不重要,总之,我手里有的是美金,我甚至可以按市价高百分之五的价钱给他们。”   “呵呵……”张灿禁不住笑了起来,用美钞去换黄金,注意的确不错,可是,不用说比市价高百分之五,就算是高百分之十五,没有食物,娜塔亚那些人手里的美金,依然只是废纸片,到时候,那里的物价,何止会高涨数倍,一美金一份的食物,到时候三美金,五美金才能买到,也毫不稀奇。   这样的生意,张灿自然是不会去做的,既然那批黄金的事已经搞得天下皆知,张灿反而放下心来,明里暗里打那批黄金的主意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好办事。   至少,只要自己这一边的人坚持底线,坚决以黄金换实物,娜塔亚她们就会很轻松地度过这个难关。   不过张灿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克莱尔先生,我不明白,别人做生意,都是巴不得大大地砍上一笔,你却要以比市价高百分之五的价格收购他们的黄金,你会这么好心?”   克莱尔见张灿也没拒绝自己,倒好像有和自己合作的意思,当下也不隐瞒,答道:“我是一个做生意的,我当然不会白白的亏我自己的钱,我还准备了一大批物资……”   “呃!原来是这样,”张灿马上明白过来,这家伙,果然精明,只要那批黄金拿到手,娜塔亚那边的美钞当然填不了肚子,一旦物价飞涨,这家伙马上就把那一批物质拿出来,到时候,别说百分之五,就算是百分之五十,他也会轻轻松松的赚回去。   “狗东西,这才是真正的奸商,赚人命钱的奸商,我呸!”张灿肚子里暗骂了一声,张灿眼珠转了转,突然笑道:“好,既然克莱尔先生有这样的把握,我当然可以带你过去,不过,我的酬劳……”   张灿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克莱尔估计自己一定会狠狠地敲他一笔。   卡西玛一直在张灿的肩头,注意听着张灿和克莱尔的谈话,不过,她虽然聪明,但张灿和克莱尔的谈话,她除了听懂“黄金”“美金”之外,对于生意上的事,她却一点儿也不懂,自然也就插不进嘴,只是,她也认定这个克莱尔,不是一个好人。   芭芭拉的姐姐很是拘谨的跟在张灿身后,步趋亦趋,只是没走多远,便有些累了,好几天来,她都没吃上过一顿像样的饱饭,哪里还有力气。   张灿停住话头,回头看了看芭芭拉的姐姐,停下脚步等她,既然自己买下了她,就不能让她过段时间再把自己又卖出去一次,虽然自己不能这样管她一辈子,但安排她找一个能养活她自己的事,这一点能力,自己还是有的,既然帮了,就帮得彻底一点。   克莱尔简直有些喜出望外,只要这个冤家答应下来,能把自己带进去,这老账新帐,一起就可以和他算算,所以也就巴不得快点让张灿把自己带过去,但看到芭芭拉的姐姐老是拖后腿走不快,眼珠一转,一个注意又冒了出来。   克莱尔很是殷勤的跑到路边小店里,不到两分钟,就提了大大的一口袋东西出来,饼干、饮料,甚至还有几个罐头,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张灿原本想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让芭芭拉的姐姐去好好的吃上一顿,再换上一件像样的衣服,但想想先前的遭遇,又有些不敢,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克莱尔把那一大口袋食品递到芭芭拉的姐姐面前,咕隆了几句,可是芭芭拉的姐姐,却不接,只是很小心的看了一眼张灿,好像张灿不开口,无论是什么,她也不会接,也不敢接。   张灿“呵呵”一笑,自己和这个克莱尔还没说妥任何事,克莱尔倒先献上了殷勤,虽然并没用上几个钱,但这家伙收买人心的功夫,到做得挺细致。   芭芭拉的姐姐见张灿向自己示意,可以接下克莱尔递过来的袋子,她对张灿鞠了一个躬,这才接过克莱尔手里的袋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袋子,跟在张灿身后。   张灿见芭芭拉的姐姐,捧着袋子,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却并不去吃那里面的食物,不由很是好奇的玩卡西玛:“她怎么不吃,她不是很饿吗?”   卡西玛撇撇嘴,答道:“克莱尔先生告诉依玛娜姐姐,这些食物,必须得好好的保管着,等下,上了路,大家一块儿再吃。”   张灿一怔,原来自己又表错了情。   这依玛娜,肯定就是芭芭拉的姐姐,也就是自己买过来的这个女孩,这个克莱尔,居然把她当作下人来使唤,她那么瘦弱,走路都很是费力,这家伙居然还要她帮忙拿一大包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灿毫不犹豫的走到依玛娜面前,一伸手,拿过那一大包东西,一下子扔到克莱尔怀里,淡淡的对克莱尔说道:“克莱尔先生,对不起,我的朋友现在帮不了你这个忙,还有,这样的忙,你以后也别找她帮,我不会答应的。”   克莱尔没想到张灿这个人,突然之间说翻脸就翻了脸,不由有些傻了眼,诺诺半天,才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张灿理也不理错愕不及的克莱尔,一转身,拉起依玛娜的手,自己走进那家小店。   小店里的食品不多,数量也有限,张灿对卡西玛说道:“告诉你依玛那姐姐,她想吃什么,让她尽管拿,尽量多吃点,多拿点,我在这里等她。”   卡西玛自然高兴地不得了,跟依玛娜一说,两人便一边吃,一边挑自己的喜爱的食物,依玛娜很是拘谨,虽然张灿发了话,让自己尽情地吃喝,但要是表现得过分些,恐怕张灿一个不高兴,会又把自己给扔下不管,自己就失去了一次机会。   所以,依玛娜挑挑拣拣,尽找些便宜,质量差的食物,一边吃一边替张灿挑些好的贵的。   卡西玛却不然,她自然知道张灿不会计较着一点小钱,就算自己把这店里的东西买下一大半,张灿也会付得起这点钱,所以,叽叽呱呱的拉着依玛娜,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尽挑些高档的食品。   等两人挑够了,依玛娜也吃得差不多了,这时两人回头来看挑选的食物,这才发现,选中的食物,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依玛娜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张灿,生怕张灿会生气,但她看到的却是,张灿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了三个背包,两个大大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大的,估计就是张灿和依玛娜背了,那个小小的,自然就是卡西玛的了。   那个小店老板,不知道收了张灿多少钱,见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再没有挑选的意思,当下连价钱也不看,账目也不算,直接就把小山一般的食物,发了疯一般,往三个背包里塞。   克莱尔在一旁既尴尬又怪异的看着张灿,这家伙简直就是一怪物,或者说,东方人都是这么怪异,有钱,也不带这么花的吧,五百美金,就为了让这两个女孩子,能在这个店里,一边吃,一边挑选食物,这三袋食物,可是连一百美金都值不起啊!这个怪物,居然拿出五百美金!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三章 钱应该是这样花的   张灿当然知道,这里的食物,仅仅在路上是吃不完的,张灿所以让卡西玛和依玛娜买这么多,是因为,一旦回到那里,再想要找到像样的食物,也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   这些食物,至少可以让这两个女孩子支撑到十天过后,十天之后,张灿相信,所有的事情也就尘埃落定,但这以前,却是最艰难的一段日子,饿着谁,也不能把这两个女孩子饿坏。   三个人各自背了一大包食物,这个时候,卡西玛也不再要张灿背着,她和依玛娜两人牵着手,一边吃着可口的零食,一边跟在张灿身后,那样子,很像是张灿带着的一家人在旅游,看得克莱尔很是嫉妒。   一行四人,出了小店,走了老远,那个小店的老板,还在后面打躬作揖,这样的主顾那实在是千年等到了一回,当然,下次有机会,这个小店依旧会为张灿永远敞开的。   走了一段,克莱尔又涎着脸追上张灿,这次,他很是大方的对张灿说道:“先生,你答应带我过去的,你得薪酬,我们好说,你开个价。”   张灿很是恼怒这家伙把依玛娜当着下人来看待,张灿这人很是怪异,一但接受了某一个人,他就觉得这个人和自己特别亲,那是容不得别人对他们有半点不尊。   这个克莱尔先前随随便便就要依玛娜给他拿东西,这就是不尊,所以这个时候,张灿没好气的答道:“对不起,我要的价钱,你开不起!所以,你还是另请高明。”   克莱尔不明白张灿的意思,只道张灿还只是想要是大开口,但想想张灿确实有可能把他带到哪里,原本想在张灿脸上狠狠搁上几个耳光的想法,便暂时抛在一边,笑着说道:“只要你开口,价钱多少,我相信我们会谈得拢来的。”   张灿没好气的说道:“我要二十万美金,你愿意给?”   “二十万?”克莱尔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十万美金,不是二十万树叶,就算是二十万张树叶,自己数也得要大半天呢?这家伙果然狮子大开口!不过,只要你答应,把我带到那里,别说二十万,就两百万美金,我也先答应了你再说,嘿嘿……   克莱尔假意说道:“啊!上帝啊!你,要这么多钱,我可以顾上一百个,甚至一千个人,给你五千美金,怎么样?”   张灿淡淡的答道:“二十万,现金,少一个子儿,你就另请高明?”   “别,先生你只是带个路,我给你五千美金,这已经是天价了,你也别把话说这么死,我再加点,要是生意做成,我还可以再给你一笔小费,保证不低于十万。”克莱尔很是诚恳地说道。   张灿摇摇头说道:“二十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而且,你现在就给我十万美金,现金交易,不然,我绝不去做,你可要想好了,那一笔生意,能赚多少,相信你心里有底。”   克莱尔当然心里有底,而且,张灿是什么人他早就知道,能赚多少,嘿嘿,自己要赚的,起码是那一批黄金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说白了,自己就是想要利用张灿特殊的身份,去见到那笔黄金,只要见到那批黄金,哼哼……   “先生,十万美金不是一个小数目,难道,你会随身带着十万美金?要不这样,我把我身上所有的现钞都给你,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公斤黄金,这样总算公平了吧。”克莱尔答道。   克莱尔倒真是小瞧了张灿,不要说十万美金,张灿身上,现在可是随时可以拿出好几个十万美金,这可是一点儿也不吹牛的。   张灿不咸不淡的说道:“你身上能有多少钱?要不,拿出来看看?”   克莱尔很是炫耀的拿出一叠美金,在手上拍了拍,说道:“看见没,三万美金,只要你能带我过去,见到那笔黄金,这就是你的了,要是生意做成,再给你五公斤黄金。”   张灿看也没看那三万块美金一眼,依旧淡淡的说道:“就三万美金?还要见到之后,你还是干脆找别人吧,我做不了。”   克莱尔总算明白,自己的空头支票,可能是引诱不了张灿,好歹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当下一咬牙,把三万美金递到张灿面前,大大方方的说道:“我身上的现金就这些,你先拿着,我说过的话,仍然有效,事成之后,那五公斤黄金,绝对少不了你的。”   张灿半推半拒借过钱,假意不情愿的说道:“我希望你一定要准守你的诺言……”张灿说着,把钱递给紧跟在后面的依玛娜。   依玛娜和卡西玛虽然见到张灿这人很是大方,一挥手,便是数百上千美金,但绝想不到张灿这人挣钱更是厉害,一眨眼,三万美金就又到了手,要是按这两人的想法,既然只是带个路,去做过介绍,五千美金绝对是个天价了。   没想到张灿一开口,居然就要二十万,而且,这钱赚得,这个克莱尔好像还生怕张灿不赚似的,而且三万块定金好像拿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依玛娜很是小心把张灿递过来的钱,收进背包,心里对张灿又多了一份亲近的感觉,自己才和他认识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如此放心大胆的把钱交给自己保管,这毕竟是一份难得的信任。   不过,依玛娜要是知道张灿连一句多话也不说,就把三十个亿的美金,交给小彭和老宋他们去搞发展,依玛娜只怕要哭出来。   张灿不会看重钱,更不会看重这区区三万美金,说实话,这个克莱尔打什么主意,张灿心里也有个底,不就是想来个黑吃黑么,可惜,放开手脚捉对儿干,怕了你这个死老外才怪,你不是想骗骗我么,那我们就看看谁先上当。   这个当,当然是克莱尔先上了,起码,这三万美金,他就先栽定了。   反正是骗来的钱,不要白不要,张灿当然毫不手软的就给依玛娜,算是见面礼吧,或者,你们俩零花钱也好,总之,骗来的钱,我一点儿也不心痛!   克莱尔见张灿收了钱,心里虽然有些肉痛,但又有些高兴,不管怎么说,这第一步计划,总算是实现了。   张灿按卡西玛说方位,找到了那个买车的地方,放眼一看,好家伙,场地里停着百十辆车,但大多数是旧车,而且,标出的价钱贵得有些咬手,一辆破破烂烂的宝马,居然标上了二十万美金,这他妈的比买一辆新的,也只贵不便宜!   张灿虽说不看重钱,但他也得看值不值,就这些废铁一样的玩意儿,真要他拿几十万美金出来,他也未必会肯。   张灿转了一转,车店的老板最后指着全场一辆最好的,八成新的悍马越野车,对张灿唧唧咕咕的说了一大串,张灿一看标价,奶奶的,六十五万美金!   克莱尔有些嘲弄的看着张灿,为了三万美金就肯拿命去搏上一把的人,居然敢去看标价五十万美金的车,看你怎么收场。   张灿却不管不顾,打开车门,在那老板的指导下,开着车子溜了一圈,感觉还很是顺手,也很满意,当下让卡西玛翻译了一阵。   最后居然只用了五千美元成交,呵呵,当然,张灿没忘记向老板索要了一满箱油料,另外,吸取上次的教训,张灿特别注意了一下发动机,以及又额外的准备了一大桶备用燃油,这才结了帐,让卡西玛和依玛娜上了车。   当然,少不了花了不少美金,从老板那儿买来一本地图,这个是必须的,昨天自己没这玩意儿,不是迷路迷了个晕头转向,虽然巧遇了卡西玛、依玛娜,还有这个没安好心的克莱尔,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本意,还会让高原和周楠她们,白白的为自己担心一天多时间。   这时,克莱尔才明白过来,这些标价,看着是几十万,其实,是车厂的老板,“忘记”给标价牌打上小数点,看着几十万的车,其实就几千块而已。   克莱尔没有车,现在他自己想买一部,可是他身上却没了现金,他很想张灿掏点钱出来,就几千块,可是张灿铁公鸡得不得了,死活一分钱也不拿出来。   恨得克莱尔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将张灿碎尸万段,将依玛娜夺过来,卖到美国红番区去做生意,小不点儿卡西玛,自己留在身边,一天揍她十来顿,这样,才能略略消去心头恨意。   恨归恨,克莱尔还是不得已上了悍马车车厢,座位,别想,前边的座位,张灿根本不让他坐,走不走?不走拉倒!要钱?好说啊,拿去,不拿,要走,对不起,车厢里去!   不过座车厢也有座车厢的好处,克莱尔甚至有些感激张灿能把他撵到车厢里来,毕竟有许多私事,当着张灿的面不好去做,只是,克莱尔才隐隐觉得,自己原本想要骗张灿一把,有可能自己又会偷鸡不着,不光是会蚀一把米,这回蚀的,极有可能会是很大很大的一把米,弄个不好,整个家底,都会蚀光。   不过,也没关系,做生意,有赚就有亏,何况,这一次,虽说风险大了点,但自己有很大的把握会赚。 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章 黄金保卫战   周楠对高原有些责怪,不管怎么说,两人一块儿出去的,就高原一个人回来,都这一夜两天了,张灿还没个影儿,张灿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回去向苏雪怎么交代?   高原顾不得周楠的抱怨,一边指挥着该撤离的撤离,一边督促徐惠成刚刚训练了两天的部队,誓死抵抗,这场战斗的规模并不大,但对头却是那股流匪里战斗力最强的一支。   论装备、火力,远远不如徐惠成这边,但是这股流匪人数不多,却是数年来一直都在刀口上舔血的过着日子,战力几乎可以和海豹子比肩的一股力量,而徐惠成这边,人数虽多,火力虽猛,但连最基本的正规军事训练都很是缺乏。   所以流匪虽然只有三百人不到,但却一路势如破竹,半天不到的时间里,不但歼灭了徐惠成手下一百多人,还攻破了四道防线。   此时,高原手里,仅仅只剩下最后两道防线,而且,由于高原顾忌着好几千无辜的黑人老百姓,不得不抽出原本就紧张至极的一部分兵力,护送他们撤退。   在这个战场上,战术完完全全都是二战时期的攻防战,甚至比二战时期的战术或许更古老,没有什么高科技、新技术的战法,什么制空权、制电磁权,那是扯淡,两方人马都没有什么飞机导弹之类的高精尖端武器,制空、制电有屁用。   至于说什么斩首、渗透、破袭之类的特种作战,更是扯淡,双方都没那样的人才,至少,高原手里现在还没有那样的人才,就眼前这场战斗的需要来说,有那样的人才也用不着。   诸如什么“围点打援”,“围魏救赵”,等等孙子兵法上的战术,这里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双方的人马,都清清楚楚的摆在这里,流匪不到三百人,没有后援,也没有老窝,也用不着去端他们的老窝,太远,再说高原现在自顾不暇,没时间去考虑那事。   后援,帮这股流匪的后援是没有的,有的,极有可能是现在还躲在暗处,坐山观虎斗的其他势力,十几吨黄金珠宝,无论对谁,都有不小的吸引力,让这两帮人先拼个鱼死网破,再出来捡便宜的势力,肯定是少不了的。   高原没有其他的后援,仅有的,就是一个张灿,一个现在还下落不明的张灿,他倒算得上是一个强有力的后援,但他在哪里?他会及时出现?这一切完全都是未知数。   高原顾忌着这些,哪里还敢一次就把全部的兵力投入进来,而且,关键是高原也很想借这个机会,让那些只躲在掩体后面高举着武器,漫无目的、胡乱扫射浪费弹药的家伙,好好的接受一个教训。   在战场上,怕死,不等于你就不会死!你越怕死,就只会死得越快!高原就想用鲜血和生命,好好教训一下这帮乌合之众,让他们明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勇者无敌。   所以,高原连最先跟自己一块儿冲锋陷阵的那二十多个“精锐”,都有意不用上,用上的,全是刚刚经过一天训练的新兵。   既然全是新兵,丢了几道防线,高原倒也没表现出过分的愤怒,没必要,一个沉着冷静,敢于驰聘疆场的将军,丢几道防线,算不了什么,关键是最后的结果。   简陋的作战室里,周楠,娜塔亚,那个黑人领袖,以及其他的几个人,都留了下来,作战室离交火区,不足两百米远,可以说一枚火箭弹,或者一枚迫击炮弹,完全有可能把这里炸毁,把这些人炸死。   但高原很是平静,出奇的平静,在一张地图上不停的计算一阵,又拿起望远镜,到瞭望口上,看上一阵,再回到地图前计算一阵,如是往返不停。   娜塔亚和周楠相互紧紧的拥着,包括那个黑人领袖,都紧张之极的看着面色冷峻的高原,拿到黄金,就会有仗要打,这事娜塔亚和黑人领袖是想过的,但是他们没具体想到过会有这么激烈的战斗。   在他们的眼里看来,只要自己拿到黄金,最大限度的战斗规模,不会伤亡到五十个人,一切就会结束,但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极其荒缪的想法,不说在拿那黄金的时候死去的一百多人,就眼前这短短的半天,又有已经超过两百来人的伤亡了。   现在回想起来,张灿当时不答应帮他们拿到黄金,应该说确实是出自于一番好心,起码,没有黄金在手里,这场战斗里已经死去的近两百个人的生命,就是可以避免的。   更要命的是,这批黄金,只要还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战斗就会持续不断的发展下去,也就是说,自己的族人,就会不断的死亡,直至死绝,或者,直到自己把这批黄金交出去为止。   眼看着,耳听着,观察哨不停的报告,死亡人数和战斗情形,黑人领袖慢慢开始崩溃,为这十几吨,吃又不能饱肚子,穿又不能暖身子的“黄金”,一直闹到自己的这个族群的灭绝,这样做划算吗?自己这个领袖,还能这样当下去吗?   投降!黑人领袖突然想到这个词,为了自己的族人不再被无情的屠戮,投降,或许是唯一的一条出路,黑人之所以会这么想,关键是自己心中的那棵大树,那座丰碑,那个天神,突然之间倒掉了,失踪了,没有他,自己的一切信心,一切信念,全都没有了。   或者说,自己的贪心,自己的错误,使得那个天神,鄙视自己,抛弃自己,现在能做的,除了接受天神对自己的惩罚,还要为自己的鲁莽和错误负责。   无论这场保卫黄金的战斗,是输是赢,自己永远是这个族群的罪人,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已经导致数百人死亡了,再也不能让他们继续死亡下去。   战争,会让很多人成长,也会残酷的摧毁很多人,黑人领袖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压力,战争带给他的压力,毫无疑问,这个所谓的黑人领袖,一直都是一个不称职的领袖,很多的时候,他都在犯错。   而且,他也不愿意为自己的错误行径,负上一点点责任,换句话说,他没有一个做领袖人物的智慧,最少,没有一个能做领袖人物的担当,连做一个领袖人物的垫脚石,他都不够格,所以,他再一次犯下了一个错误。   在被一枚迫击炮炮弹,炸塌了作战室的一角那一刻,他奋力挣开两个保护他士兵,拿起一块白布,口里狂叫着,“我投降,不要再打了,我投降,不要再打了……”拖着被炸伤的一条腿,冲了出去,冲出简陋的作战室,冲出高原布置好的掩体。   高原呆住了,周楠呆住了,娜塔亚呆住了,所有的士兵呆住了,一切努力都被废了,伤亡三百余人,歼敌一百多人,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这些慢慢开始上手的新兵,就有可能把这股流匪全部歼灭的这些成绩,全都白费了。   高原和周楠等人,在这一刻,全都明白张灿为什么会那么坚决,不愿参和黄金的事,后来,要不是周楠一松口,参与了进去,或许,张灿真的会坚决不管这事,看来张灿是对的,起码张灿应该是看清了这个所谓的“黑人领袖”的本质,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或许,就算徐惠成、顺子两个家伙,有意搅合,周楠要是不松口,也就不会有这回事了,不会有数百人为了这批黄金丧生,也就不会还得有人继续为了这批黄金去死。   这一刻,战场上出奇的没了枪炮声,黑人所有的部下,都回过头来,眼睁睁的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黑人,看着这个声泪俱下,挥着手中的白布,口里四声竭力的吼着:“我投降,不要再打下去了……”的“领袖”。   这一刻,高原失望之极,甚至已经计算好,怎么样才能带着周楠脱离这个战场,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高原甚至已经抓起备用的一支枪,又随手抓了几个弹夹,塞在腰里。   这一刻,周楠慌了,一旦所有的人放弃了抵抗,自己的下场会很惨,落到这些流匪手里,他们绝不会因为自己是个中国人,就对自己宽宏大量。   在战场上,自己放弃了抵抗,就是俘虏,对待俘虏,尤其是对待女俘虏,一个看起来很是漂亮的女俘虏,不用别人说,周楠自己都会想像得到,那个时候会发生些什么事,所以,现在自己能做的,如果能自杀,那其实也是一件很值得欣慰的事。   所以,周楠拿起一把手枪,按照徐惠成教给自己的方法,打开枪机,推弹上膛。   这一刻,娜塔亚愤怒了,自己忍辱负重,长达数年之久,为的,就是能让这个黑人领袖,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将自己这个族群,能发扬光大。   但现在,娜塔亚失望了,这个自己一向最为推崇,最为尊敬的人,疯了,叛变了,抛弃了他的战友,抛弃了他的族人。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五章 首领   娜塔亚含着眼泪,把枪对准了这个不值得怜悯,不值得同情,可耻可恨的人,自己多年的忍辱负重,在这一刻,全部都付诸东流,这种恨,绝对可以让娜塔亚对他举起手中的枪。   这一刻,那股流匪里,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很准确的一枪,那个黑人首领的半个头,都被那颗呼啸而来的子弹削去一半。   娜塔亚没开枪,但他亲眼看到那个黑人首领,在半个脑袋被炸飞之后,倒了下去,娜塔亚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又流出两行泪水。   这一刻,所有的人好像惊醒了过来似的,有很多的人,开始抛下手中的武器,开始向后跑,不要命地跑,首领投降,流匪却开枪打死了他,这说明这股流匪,已经没打算让其余的人活着离开,再拼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徐惠成大怒无比,甚至开枪处决了几个放下手中武器的部下,这里是战场,没接到后撤的命令,就往后跑,还连手中的武器都丢了,这种行为,只能执行战场纪律。   这一刻,剩下的一半多的流匪,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势,虽然自己这边只有百余人了,但清楚楚的看到,他们的头领已死,对方的战意以衰,已经开始出现溃退的迹象,现在,所需要的,便是加上一把火,然后长驱直入。   在这一刻,娜塔亚抛开手里的枪,双腿一曲,跪倒高原面前,娜塔娅身后的七八个全副武装的人,也跟着跪倒在地,娜塔亚没有说话,甚至什么也不用说,但高原明白,娜塔亚,以及他身后的这几个人,都宁愿战死,而且,也做好了准备去战死。   高原没说二话,也没话可说,只是很抱歉的对周楠一点头,然后举起手中的枪,随后大踏步出了已经被炸塌一角的作战室,娜塔亚和她身后的七八个人,站起身来,紧紧跟在高原身后,也大踏步走出作战室。   仅剩的两道防线,前面的那一道,因为出现了溃退的人,又加上那股流匪在做最后的冲击,那一道防线只在几分钟之内,便宣告失守。   二退回最后一道防线的,没能超过一百人,而且,武器弹药,基本丢失贻尽,在第二道防线上,高原足足布置了五百多人,却没能抵住一百多人的攻击,说他们是乌合之众,绝对没有一点夸大。   而且,这些人退回最后一道防线之后,也并没有留下来,补充弹药,继续战斗的意思,而是也过最后一道防线,直接向后逃命,害得徐惠成守的最后一道防线,硬生生的被自己人撕开一道长达三十余米的口子。   这些败退下来的人,突然间发现,一些人堵在前面,一个女人带着头,带头的是娜塔亚,娜塔亚拿着一把冲锋枪,面无表情的往最后那道防线走去,义无返顾的走去。   走过这些败退回来的人身边的时候,娜塔亚没看他们一眼,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上一下,只是坚决、义无返顾的走向最后那道防线。   这一瞬间,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加入到娜塔亚的行列中来,虽然,他们手中没了武器,也没了弹药,但在突然之间,他们有了一种气势,视死如归,决战到底的气势。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某些时候,甚至连一个动作,一句话也不需要,他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榜样。   这个时候,娜塔亚恰恰就是他们的那个榜样,一个女人,一个视死如归的女人,或许,这次战斗,她根本开不了一枪,也杀不了一个人,但是她却激起了所有的人的一种冲动,或者说是一种欲望。   你可以枪法不如你的对手,你可以技术不如你的对手,但如果你连拼一把的勇气都不如你的对手,最终的失败,那是注定的。   那股流匪,敢于攻击人数火力都是他们数倍的对手,仗着的也就是勇气,加上常年战斗的经验、技术,但他们人少,人少,火力也就不足。   他们甚至已经尾随着第二道防线败退下来那些人,追到最后一道防线面前来,过了这道防线,后面就是可以长驱直入的境地,也就是说,胜利,九成九已经掌握在他们手里,接下来的事,就是任意屠戮,和找到那一批十几吨的黄金珠宝。   可是,就在他们将要跨越最后那道防线,甚至已经有人已经跨过那道防线之时,他们遇到了最强烈的抵抗。   这次抵抗,火力并不猛烈,但是精准,只是一交火之间,一下子就躺下了一大片,其中不少的人,是被人爆头,一枪毙命的,更多的,却是被人打成筛子,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瞬间,原本在做最后一次冲击的这股流匪,惊异地发现,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地,两翼不知不觉间,涌出了数百人,甚至连退路都给堵住了。   而前面,没有三百也有五百人,黑压压的一大片,虽然没有强大的火力,也没有严密的火网,但那些人,手里的枪却精准得可怕,每一颗子弹,基本上都会带走一条人命。   不到片刻,原本以为这一仗已经稳抄胜券的这一百多个流匪,便再次损失过半,但围住他们的人却越来越多,这些人,虽然也有人不断得到下去,但活着的,能走的,却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没有死亡的恐惧,只有视死如归气势,把一切碾碎踏平的勇气,在这样的气势和勇气面前,侥幸活着的流匪,彻底的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投降,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哪怕多抵抗一秒钟,便有十几个,甚至更多的人,被愤怒的人群踩在脚下,直至被踩成一团肉泥。   这场长达七个多小时,伤亡五百余人,耗费无数弹药的战斗,终于在娜塔亚奋起抵抗之下,以全部歼灭这个流匪的战果,彻彻底底底的结束。   只是,在高原下达仔细打扫战场的命令之后,远在两公里之外,躲着的不下三支原本想捞些便宜的队伍,静悄悄的,脱离了这片区域,因为他们突然发现,方圆数百公里以内,最强悍的两支队伍,一支明明奇妙的解散了,一支眼睁睁的被全歼。   这样的对手,不是一般的战力,一般的人数可以去挑战的,换句话说,要打那批黄金的注意,这几支队伍,现在还不够格,既然不够格,还要去挑战一下么?除非,被看都没看到一眼的黄金,蒙住了眼,或者,就是一不要命,拿手下兄弟的性命开玩笑的傻子。   一个拿手下兄弟的性命开玩笑的傻子,谁还跟你去玩?谁还愿跟你去混,不撤,那你就等着做你的光杆司令吧。   高原和娜塔亚两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一战,居然就是他们扬名立威的一战,至此之后,敢打这批黄金的主意的人,一下子少了许多,不仅如此,在这片土地上,从此以后,说起娜塔亚的部落,极少有人敢于侵犯。   直至很久之后,娜塔亚接管了这片土地的管理权,建立了一个真正和平,繁荣的国度,娜塔亚也成为这个国家的第一任领导,不过这许久以后的后话。   所有的人一边打扫战场,一边享受胜利带来的喜悦,这是这个部落第一次大捷,也是在高原的布置下,娜塔亚的领导下的第一次大捷,至于原来那个首领,没人愿意再提起他,因为,那是一个投降者,一个让人不齿懦夫,一具被子弹削去了半个脑袋的死尸。   甚至所有的战死的战士,都得到了浓重的厚葬,但那个黑人,那个可耻的人,只是简简单单的被抛在那些流匪的尸首里,一堆土给掩埋了,以至于他的名字,他的身份,都再没有人愿意提起,甚至永远也再没有人愿意去记住他。   或许,这也是一个人的命运,如果,他要是能再坚持几分钟,如果,他要是就龟缩在作战室里,如果,他能及早的站出来,振臂一呼,或许,今日的结局,便不至于如此。   可惜,这世上,没有很多的“或许”,也没有很多的“如果”,很多事情,或许结果早就是上天注定的。   打扫完战场,理所当然的得要对战死的勇士,安葬哀悼一番,然后再是为这次大捷庆祝一番,然后再是为这个群龙无首的部落,重新选出一个能值得信赖的首领。   非常时期,很多事情就的有非常的做法,前任首领,在族人危急时刻的表现,是前线数百人,上千人有目共睹等的,他的事迹之类的,大家都不再讨论,现在,要知道的事,在数千族人面临灭族大祸之时,是谁,带领大家奋起抵抗。数百人可以证明,是娜塔亚。   甚至还有幸存的五个人,把在作战室里,娜塔亚那盖世一跪,说了出来,娜塔亚给高原那一跪,虽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作为一个外国人,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感动到做出与族人同生共死的决定,并带头踏上抵抗之路,最终带着族人取得胜利,这不能说没有娜塔亚的功劳。   所以,当族人中的长老,宣布娜塔亚暂接这个部落首领之职时,也是这个部落的第一任女首领之时,所有的人都由衷的赞成,并高喊着:“娜塔亚……娜塔亚……”   娜塔亚很是欣喜的接过首领这一职责之时,也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六章 扒他一层皮   张灿找到高原的时候,很是惊异,同时又有些惋惜,惋惜什么,他自己不会说,也没人知道,不过张灿把卡西玛和依玛娜,还有那个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克莱尔介绍给周楠和高原时,周楠第一个偷偷地笑了起来。   不仅仅因为克莱尔上次被张灿搅合过一次好事,还听说张灿这次白白的骗了他三万美金,更因为张灿能平安的回来。   不过,周楠看着少有的漂亮的依玛娜,又有些嫉妒,同时对张灿描述的那个市场上的凄惨又有些同情,周楠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发愁,一会儿嫉妒,一会儿同情,总之,周楠像是一下子掉进了五味瓶,什么味儿都有。   张灿转弯抹角的,把克莱尔的来意说了一遍,刚刚接手族中大任的娜塔亚,高兴之余,从仅有的肉食之中,取出不少,来招待克莱尔。   那股热乎子劲,看得张灿大摇其头,这个克莱尔是什么人,张灿很是清楚,克莱尔只不过是一个会做生意的文明流氓,没干掉克莱尔,那是克莱尔没在张灿面前使用暴力,要是他克莱尔在张灿面前敢耍其他的花招,说不定张灿早就把他给干掉了。   娜塔亚极是周到的礼遇克莱尔,一来是因为这家伙是张灿带回来的客人,二来,是听他说,可以把那批黄金,以高于市价的百分之五兑换,十几吨黄金的百分之五,也是数千万美元,当然,这只是对黄金而言。   其它的呢,比如那些珠宝,那十四口箱子里的珠宝,如果也按百分之五的话,那就会多达上亿的额外收入,现在这个时候不要说多一个亿,就是多上一美元,或许,就会多救活一条人命。   克莱尔当然也记得周楠,像周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很少有人在见过一次面以后,极短的时间里就会忘记得一干二净的,见到周楠,克莱尔更加确信张灿的身份。   张灿把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很是郑重的交给娜塔亚,并委托娜塔亚好好的照顾两人,张灿才不管娜塔亚现在是什么人,总之,这两人也算是你的同胞不是。   不过,能接受张灿的委托,娜塔亚也极为高兴,张灿很少求人的,现在这么郑重的把两个人委托给自己,也就是欠了自己一个很大的人情,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趁着娜塔亚接待克莱尔之极,张灿把高原,徐惠成,还有顺子他们三个人,找到了一块儿,四个人一边侃大山,一边探讨以后的路子该怎么样走。   徐惠成和顺子两人,对娜塔亚的前景,充满着相当高度的热情,顺子甚至幻想,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和这个美丽的女仆出身的女掌门人,发生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然后建立起自己的王国。   相比之下,徐惠成的向往,就简单的多了,能在女仆变女掌门的娜塔亚手下,兢兢业业的干上几年上十年,赚够了黄金美钞之后,就在这块土地上,找上三个两个漂亮的老婆,生下一大窝崽儿,也是美事一桩。   他甚至向张灿打听,听说那个可以只花几十块美金,就可以买到一个人的市场,离这里有多远,一般会在什么时候开市,一般的规矩有哪些,要不要交行钱上税啥的。   相比之下,高原就淡定的多,高原不淡定却是不行,现在,自己这一帮五个人,怎么说也已经卷进了这个大事件,脱手,短时间之内是脱不了手的,可是白手起家的难处,可谓是千头万绪,这几个人中,能挑这样的大梁的人,倒还真没几个。   首先就是钱粮大事,民以食为天,现在,虽说才安顿下来几天,除了两千多扛枪的,还有好几千口老老少少,总不能就这么各顾各、自顾自的拖下去。   钱,倒是不大发愁,关键是粮,哪儿弄去啊,还有,今天一战,平白无故的又多了好几十上百伤员,药物呢,怎么办,海豹子那边,又还一直没有音讯,真是愁死个人。   说到钱粮之事,张灿倒想起了克莱尔这家伙,四个人胡吹海侃一通之后,张灿就把话题扯到了克莱尔的身上。   高原听了张灿把自己和克莱尔的前情后事一番细说,略一沉吟,立刻说道:“小徐,顺子,这件事,怕还得你们两个带些人,好好的留心一下,我总认为这家伙不是个好人,咱们的小心些,别在阴沟里翻了船,我倒不是担心他本人,而是他外围的后援,这事可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   徐惠成和顺子两人,对高原的吩咐,自然点头称是,他们两人现在也算得上是娜塔亚的两位将军,但他们两个对高原和张灿两人,还是很佩服的,论武,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高原的对手,更难望张灿的项背,说奇,两人对张灿更是五体投地。   所以,两人要想实现他们的大计,很多地方还不得不倚仗张灿和高原两人,不过话说回来,看在是一起来的老乡份上,高原和张灿也很是乐意帮他们这个忙,反正现在接不到任何命令,呆在这边傻等,也还不是等!   最后,张灿还说了一件事,就是出事的那天,顺子他们买角瓜时,碰到的那个黑人大妈,还有那个混血女孩,张灿老是觉得这两个人不大正常,关键是张灿迷路那天,遇到那一伙人,从他们的行径和今天的战斗,这两件事中,张灿更确定,这里有奸细,或者叫间谍。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张灿看过不少的反特电影,也尤其厌恶、或者说惧怕那些隐藏得极深的奸细,稍微一个不注意,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不说,还会让自己粉身碎骨。   当然,这件事高原也是知道的,高原也做了些安排,眼下的情况,高原他们这几个人,也看得是一清二楚,娜塔亚,仰仗的,也就他们这几个人。   在军事方面,高原铁定是一个不二的最高人选,顺子和徐惠成,能给娜塔亚带出来一支像模像样的军队,这是立国立家之本,没有他们,怎么摆弄,这里也只是一盘散沙。   张灿无论在哪个方面,虽然表现都是不大尽如人意,但他却又可以说是高原他们这一帮人中的主心骨,没有张灿的特异之处,便没了结交朋友之路,想要立国立家,交朋结友是少不了的,至于说周楠,没有周楠,张灿或许更会对这个部族不管不顾。   所以,这一帮人,哪怕只有五个人,对刚刚上任的娜塔亚来说,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张灿原本想再过二十来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但现在,除了高原、徐惠成等人的殷切期望,他自己也觉得,这边的事不告一段落之后,怕也是不忍心,也不能离开了,不过,最好是能在二十多天里有个满意的结局。   家里还有苏雪和叶紫两人,在等着自己回去陪着她们生孩子呐。   高原见张灿又搬出这个话头,不得已又阻止道:“你说那个克莱尔,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样对付他?这可不比真刀真枪对着干,要是真刀真枪的,和他面对面干上一场,我倒没什么顾虑,只不过,怎么说他也是你带回来做生意的人……”   “无论他是否是个坏人,我觉得由你对付他,比我们更合适,你说,你还接受了他给你三万美金的贿赂,呵呵……开玩笑的……”   张灿有些叫屈地说道:“天呐,高大哥,你就不能让我再憧憬一下,我要回家的理想了吗?真拿你们这帮人没办法。““还有,凭我的身价,就值那三万美金?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远的不说,眼前的十几吨的黄金珠宝,拿的值多少个三万美金啊,我动过心吗?没有吧!”   “说实话,那三万美金,只不是我的一点劳务费,我可是取之有道的,他请我做导游,又坐我的车,他这点钱,我赚得可是正正当当的!”   “何况,他这钱,我也是拿去接济了贫苦百姓,就算我这钱来的不正当,我这只不过是劫富济贫,这有错吗?嘿嘿,他这样的人,我不敲他竹杠谁才能敲的到,这样的事啊,以后我还得见他一回,再敲他一回。”   高远“嘻嘻”的一笑,说道:“成,死命敲克莱尔的竹杠,这个任务,就由你去完成,记住,要把他的油,一滴不剩的给我榨出来,嘿嘿,这事,你小子在行!其他方面的事,我会尽量配合你的。”   张灿别了高原和徐惠成、顺子三人,一路走,不由一路好笑,这个克莱尔也真是倒霉,好死不死,偏偏撞到自己手里,这回,不剥了他一层皮,俺就不是张灿!张灿想着,又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摸样,去找克莱尔。   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让娜塔亚安排到最安全,最好的一处住所去休息,克莱尔住的地方也不算错。   张灿几乎没费劲就找到克莱尔,一见克莱尔,张灿开口便问道:“克莱尔先生,你答应过我的事,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看你的诺言,能不能兑现?”   克莱尔虽然清楚张灿的身份,但对张灿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当下只好死乞白赖的答道:“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得见到那批货,把生意做成之后,我才能付给你其余的部分,你现在就要,我,我可是没有。”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谈交易了,那也好,本来,我有一个最新情况,我很想告诉你,这么说,也就没必要了,再见,做个好梦……”   张灿说完之后,连让克莱尔说多话的机会也不留,转身就走。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七章 挖个坑让你跳跳   克莱尔见张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心虚,张灿是什么人,他也是心里有底的,要得罪他,至少在明里,在表面上,这个时候还不是明智的举动。   就算娜塔亚答应和自己交易,但掌握着那批黄金的人,张灿却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说眼前这个张灿,要是不答应,或者出上什么难题,这一笔交易,没有八成也有六成要黄。   张灿,是自己绝不能得罪的人,至少,在自己的部署还没有全部到位之前,得罪了张灿,也就意味着个自己绝了后路。   克莱尔苦着脸,在背后追着对张灿,说道:“先生,我们这不是还没到我说好付给你钱的时候吗?你看这……”   张灿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就对不起了,我这人一向都是见钱眼开,没有钱,我谁也不相信,我还有事呐,那就不打搅你休息了。”   克莱尔追上张灿,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取出一块贴身藏着的物件,对张灿说道:“先生,这是我在你们中国淘到的一件小玩件儿,说不上珍贵,但也可以值些酒钱,你要不嫌弃,就拿在手上把玩几天!”   张灿一见克莱尔手里的东西,不由得暗地里用透视眼看了一下,这是一只雕刻极为精致的一条龙形胸珮,估计应该是属于中国人常用的长命锁一类的铜件,很有些年头,应该是明清时代的东西吧。   用生肖的原型做成长命锁,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长命锁做成龙型,在明清时代,龙应该是皇家专用的象征,平常百姓若是佩戴这些东西,那可是危险之极的事,一旦被人举报,便是犯上作乱的死罪。   可见这龙形生肖的长命锁挂件,不会是出自于普通百姓之家,但既不是出自于普通人家,像胸珮长命锁这类的玩意儿,按说应该不仅仅只是黄铜,起码也得个金的银的吧,既然只是铜的,又不是出自于普通人家,这本生就有些奇怪了。   而让张灿更感到奇怪的是,在透视下,他居然发现这块龙形的长命锁,不但雕刻的极为精致,而且,它的内部,有极多极细的丝丝裂纹,这些裂纹,让张灿感觉到这块龙形的长命锁,其实并不是一整块黄铜,雕出来的,而是一块一块的碎片,拼装起来的。   很显然,这件龙形挂件,不会仅仅只是让人挂在胸前,作为一般的饰物那么简单,它一定还有别的用处,做什么用的?这才是张灿最好奇的地方。   张灿虽然好奇,但他还是淡淡的说道:“克莱尔先生,你就给我这么个破长命锁,还是铜做的,你这是……”言下之意,你这是打发叫花子那。   克莱尔有些哭笑不得,明知道张灿只不过是在嘴巴上贬损自己,但又不敢出言反驳,中国人好面子,尤其是有些身份的人,有时候或许只是一句不大中听的实话,也许就会认为你是在驳了他的面子,你想要做的事就困难了许多。   张灿也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当然应该也是好面子的人,即使是装着不知道这件龙形挂件的价值,也轮不到克莱尔来说出来。   克莱尔是明白这些的,所以他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一点心意,你,你就收下吧……”   张灿手里拿着龙形挂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我看你身上,比这破玩意儿贵重的多的是,要不,你给我换一件?”   克莱尔几乎要哭出来,自己在潘家园子见到这家伙,就知道这家伙也是一个玩古玩的高手,就因为知道他也是个高手,自己才投其所好,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件精致的古玩,这可是花了两万美金,才从哪个国度带出来的,没想到这家伙一开口,居然说得一文不值。   自己身上的确有几件,比这玩意儿更值钱的东西,比如说,自己有两张卡,每一张里面都有上千万美金,比如说……总之,自己的身上的确有几件价值不菲的东西,可是这些能给张灿么?   张灿十分“勉强”的收好挂件,这才说道:“我得知的那个消息,就是,他们已经准备和海豹子去做生意,也就是说,你如果不赶快行动的话,嘿嘿……别忘了答应过我那五公斤黄金。”   和海豹子做生意,就这么个消息!这算什么消息!这可是自己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克莱尔几乎要晕过去,就这么个破消息,还敢跟自己要那五公斤黄金!   克莱尔想了想,干脆,现在就缠着这家伙,带自己去见他那几个朋友,也好摸摸虚实,当下,克莱尔满面笑意的说道:“先生,十分感谢,你给我的建议,要不,我这就去和你那几位朋友谈谈。”   张灿一边走一边说道:“那几位朋友,个个都可是大忙人,不过……”   “怎么?”明知道张灿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克莱尔也很是识趣的问道:“先生,我相信,你一定能带我见到他们,对不对?”   张灿淡淡的一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呵呵,我拿了你那么个破铜废铁,也应该带你过去见见我的朋友,但是,让你顺顺利利的做成生意,我可不敢有那个保证,这一切,还得看你自己,嘿嘿……”   “那是,那是……”克莱尔连连点头,感激不尽的说道,心里却把张灿的祖宗八辈儿,骂了个底朝天。   张灿和克莱尔见到高原的时候,高原正在和徐惠成几个,商议着最新得到的一个情况,海豹子派人来传信,明天,将有一个车队过来,上面是第一批将要送过来的物资,这和谈生意无关,是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一批粮食和药品。   原本这批物资,也没打算送给娜塔亚她们这个地方来的,但是,海豹子的那个杰克,把这两天的事,给他的上级一说,他的上级细细的考虑了半天,就下了这样一个决定。   反正是国际上组织援助的,自己的那个爪牙,现在已经元气大伤,对海豹子的贡献,也没多重要了,倒是这个娜塔亚,眼看着是大有“前途”的一支力量,不扶持这样的人,至少,也如同张灿所说的那样,尽量不要与他们为敌。   具体做法,就是拿这批国际援助来做文章,这种事情,对于海豹子的这个国家,从上到下,从领导到士兵,到平民,都是运用得烂熟于胸的。   他们要做的,仅仅就是联系上一个能听信于他们的人,找个安全可靠的地方,然后,由他们护送物资过来,至于其中的猫腻,知道的人虽多,却没有太多的人愿意说出去,一句话,有他们送过来,将是一个“双赢”的事。   见张灿的几个朋友在开会,当然不便开口打扰,不打扰,但不表示不可以旁听,而且,高原好像一点避嫌的意思也没有,你爱听也就听吧。   倒是克莱尔,越听越是心惊肉跳,张灿说的没错,他们果然在与海豹子谈生意,虽然自己知道这事,但没想到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希望就要黄了。   在会议间隙,张灿在克莱尔面前,当着他的面,对高原说明了克莱尔的来意,也就是算把克莱尔交给了高原,然后就要退场,那意思,也就是自己答应克莱尔的事,已经做到了,自己现在就等着拿克莱尔欠下自己的那五公斤黄金。   克莱尔见张灿要离开,当然不答应,张灿还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想耍自己一道,自己只是来了个将计就计,现在见到他的几个朋友,如果谈起黄金的事,没他在场,怎么说又都只会是浪费时间。   高原的会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克莱尔硬拽着张灿也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张灿早在一旁睡得一塌糊涂。   这三个多小时里,高原他们研究的就一件事,听得克莱尔都大感厌烦,就迎接海豹子送点儿物资过来,居然要动用差不多一个师的兵力,既要防这里,又要防那里的,而且,还布置得精确到哪个狙击手,负责哪个区域,要负责阻击多少敌人。   在克莱尔的眼里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扯淡,有这么僵化,僵硬的指挥人员吗,一点儿灵动的气息也没有,还指挥一个师的兵力,就这效率,就这效能,是能指挥一个师的料吗?有这样作指挥人员的吗?   高原当然不能指挥一个师的兵力,就现在,他手下,连一个正规的加强团的人马都不到,当然没法子去指挥一个师了,他这么不厌其烦的在克莱尔面前扯淡,要的,也就是克莱尔的这种看法。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幌子,为的,就是配和张灿,配和张灿好好的敲克莱尔的一笔竹杠,另外,克莱尔的来路,很是一个让人注意的事情,对这样的一个人,不得不做出一些应有的防范。   防范克莱尔的事,高原他们仅仅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安排得妥妥贴贴,而且,一早就安排好了的,现在,说这么多废话,当然是天儿尚早,几个人还睡不着,扯淡而已,顺便给克莱尔一类的、打这批黄金的主意的人,小小的挖个坑,让他们跳跳。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八章 使劲往坑里跳   从高原那儿出来,克莱尔就急上了,背着人打了好几通电话,无论海豹子是否真的会在明天下午,送那批物资过来,起码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   人家手里有黄货,有的是人主动地找上门来谈生意,多自己一个不会嫌多,少自己一个人也不会嫌少,看来自己的计划,得有些变动,一个小小的变动,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这个小小的计划变动,实在不是出人意料的事。   不过克莱尔也明白,自己所谓的背着人打电话,其实也只是自己心里安慰自己而已,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己呢,可是这个电话不打也没办法。   高原说的很明白,价钱,无所谓,但以物换物,各作各价,绝不收美金,转账什么的,就更不要谈了,这是底线,黄金不能吃不能穿,美金一样也填不饱肚子,光拿在手里只能看看,那又有什么实际意义?   至于黄金在哪里,黄金长什么样,克莱尔根本无缘一见真面目,他所见到的,只是高原为表诚意,也就拿了一箱子珠宝出来,十四箱珠宝中的一箱。   但就是这一箱,也已经让克莱尔眼睛发红,往少里说,这一箱珠宝,值个五千万吧,这一箱子,克莱尔都已经出了一个八千万的价钱,可是他好说歹说,想即刻付钱付钱提货,高原“啪”的一声关上箱子,丢了一句话:“给八千万可以,我也愿意卖给你,但你得拿价值八千万的物资来换,没有八千万的物资,你就看一眼吧!”   物资,克莱尔手上是没有的,就算是现筹,八千万的物资,是个小数目吗,而且,还点名点姓只要粮食和医用药品,这不实在为难自己吗?   克莱尔几通电话打出去,总算得到一个结果,明天,将会有一批物资,在十二点以前,运送至指定的地点,至于有多少,是些什么玩意儿,克莱尔没去追究,有遮丑的,能搅黄海豹子的生意,这就足够了,搅黄了和海豹子的生意,自己就有时间安排下一步。   你们不是要挖个坑让我跳么,那就试试看,看看到时候谁会跳坑里去,克莱尔想着,很有些高兴自己的聪明,因此,暂时布置妥当之后,他便安心的睡了一个大觉。   克莱尔这一觉,一直睡到巨大的爆炸声,才把他惊醒过来,外面又开始干仗。   一股很少,但是很精锐的力量,在八九点钟的时候,又悄悄侵入这个雨林地带,这帮人狡猾之极,忽进忽退,打打闹闹,一直折腾着,消耗着高原手里原本不多的家底。   高原和张灿两人从海豹子那里抢来的那十几吨物资,连续经过两场大战,原本就快见底,再经过这一阵折腾,弹药基本上已经告罄。   好在这股精锐,好像在这个时候也知难而退,没多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战场上,出现了很是少有的寂静。   恰在这时,四辆运输车,停到了高原的指挥部面前,克莱尔很是高兴的叫上高原,说道:“高先生,我看你们的武器弹药很是缺乏,我这边恰好有一批,你要不要,我打个八折,当然,我们还是按先前说好的,以货换货,你要不要看看?”   高原掀开运输车上的篷布,只看了一眼,便摇头说道:“对不起,这不是我们要的物资,我说过,以货换货,我要的货,除了粮食,就是药品,你这是军火,我想克莱尔先生不会连军火和粮食,都不会分不清吧。”   克莱尔有些尴尬,这世上什么玩意儿最赚钱?当然是军火!按克莱尔的计划,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自己在高原最缺乏的军火上做文章,当然比做粮食和药品生意来钱,何况,这些玩意儿,是可以保命的东西,只要自己运来,高原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但是他想错了,高原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要的,是粮食和药品,军火,不在交易之列!   克莱尔尴尬之余,又去找娜塔亚,娜塔亚略一犹豫,也很是坚决的答复:“我要的是和平,我希望远离战争,你如果一定想和我做生意,那就多拉点粮食和药品过来,军火,我们真的不需要。”   完了!克莱尔心里竟然有些悲愤,四车军火啊,至少五十吨,五十吨的武器弹药啊,自己原本以为,这一车,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换个一箱半箱的黄金珠宝,高原他们应该感激涕零才对,没想到,人家倒像嫌垃圾一般,一句话,“不要!”   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克莱尔懊丧之余,又百思不得其解,按自己的计划,五十吨军火物资,在自己找的那帮人不断的骚扰下,高原他们也应该撑不了多久,撑不了多久,就会不停地向自己购买,自己就可以扮演一回救世主。   当然,救不救世,干自己屁事,自己最主要的是要赚钱,这些即将淘汰的武器弹药,如果能卖到高原手里,一万美金一吨买进,十万、二十万美金卖出,自己不是赚大发了。   可人家一句话,不要!怎么办?难道可以拉回去,拉回去事小,自己就失了勒住高原和张灿的一根绳索,没有这根绳索,自己再想在这里打那批黄金的主意的,就难于登天,下午,就在今天下午,海豹子的援助就会到达。   海豹子的援助一旦到达,自己的黄金梦,就彻底的粉碎个稀巴烂,怎么办?   克莱尔不得已,只好再次悄悄地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可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这陌生的人怪腔怪调的告诉克莱尔,“我们这儿有特种服务,先生,你要哪一种……有套餐的,八百美金,有优惠,可以打八折的……”   克莱尔突然间明白,自己好像又掉进了一个坑里,一个自己眼睁睁看着别人挖的坑里,当然,挖坑的人,就是张灿和高原这一帮中国人,自己就这么简简单单,清清楚楚的就跳了进去。   高原他们不要军火物资,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得要,只是,他们要这批军火的方式,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们有可能不会白要,但也不可能拿钱出来让自己赚。   而且,现在就算不卖给他们也不行,不卖给他们,拉回去,半道上绝对会出来一股不知道身份的流匪,说得好,拿了物资走人,说得不好,交付的,是雨点一样的子弹。   克莱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卖吧,只要这五十万不亏进去,或者,少亏一点,也算为下一步打好基础。   克莱尔再次找到高原,希望高原能出个好价钱,高原一摇头,“本来我们是不要军火的,不过,你一定要脱手,我也只能给你这个价……”高原说着,竖起一根指头。   克莱尔很是小心的问道:“一百万,是不是太少了?我进价都三百万呢!”   高原再次一摇头,说道:“我是说,这四车物资,一共十万美元,这是一个很高的价钱了,说实话,我也是看你是我朋友的朋友,才给这个高价,不然……”   克莱尔有些气急败坏,虽然是即将淘汰的货,自己也是花了血本的啊,五十吨,也花了五十来万,那是美金,不是树叶儿,五十万呐,你就给十万,十万,还像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似的,还朋友的朋友!干嘛不去死!   说到朋友,克莱尔想起张灿,这家伙从自己醒来,就没见到了踪影,跑哪儿去了?该不会……该不会是在安排半道上……该死的张灿,该死的这帮人。   找不着张灿,自己的人又联系不上,眼看着海豹子的援助时间又快到了,只要海豹子的物资一到,自己的这批物资,极有可能白送给高原,高原还会找出种种理由,让自己欠他一个大人情。   卡莱尔甚至想把这批物资炸毁,去他奶奶的,我赚不了钱,也不让它落到你们的手里,但他转而一想,要是自己真的这么一炸,能不能炸干净,炸彻底就不去说了,只怕自己还没动手,就已经倒在乱枪之下。   这个,他们干的出来的!那帮中国人不干,几个土著人,也绝对有这个想法,白白的捡来几大车军火,眼睁睁看着有人要毁去,不阻拦你,傻啊!人家不傻。   人家倒是不傻,傻的只有自己,克莱尔悲愤至极,昨天晚上和高原谈的时候,高原也说明过,不要军用物资,是自己,以为自己很聪明,仗着有几个人,让他们来折腾一番,想要让高原认识到军用物资的重要性,然后吵着嚷着要向自己购买,自己竟然傻到以为高原一定会如自己所愿,自己才真正傻子一个!   说到底,这个坑,不单是张灿和高原他们挖的,挖这个坑,自己也有一份,自己不但帮着挖了,还使劲往里跳,怪谁?怪自己,怪自己耍小聪明,怪自己低估了张灿和高原这一帮人。   克莱尔悲愤、懊丧、气急败坏之余,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就是五十万么!这点钱,我亏得起!没这五十万,我照样吃饭,我照样活下去,我白送你,不要说十万,一个子儿我也不要了,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高原摇摇头,在克莱尔面前,高原摇头的动作,好像是一种享受,“你是做生意的,我当然不能白要你的,但是,我可是说过的,军火物资是交易之外的交易,不在黄金交易之列,我只能付给你美金,十万美金,呶,现金,一分不少你的……”   克莱尔接过钱,心里大骂,骂高原,骂张灿,骂娜塔亚,骂所有的人,最后连自己的祖宗也给老老实实地骂了个狗血淋头。 正文 第七百七十九章 交易   克莱尔说是要再去联系物资,要高原无论如何,再给他一天时间,得到高原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看着克莱尔消失的背影,张灿和高原两人一下子倒在如茵的草地上,抱着肚子笑得差打起滚来。   张灿笑了一阵之后,对高原说道:“高大哥,我抓到的那三十个雇佣军,怎么办?那些家伙,可真的是实打实的高手,放,是不能放,杀吧,有些可惜……”   高原见张灿故意停下话头,止住笑声,答道:“我知道你这家伙在想什么,我觉得你这家伙,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说实话,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有越来越可怕,说好听一,你只是一个奸商,说得不好听一,你就是一个大阴谋家……”   “白白赚他五十多吨弹药,按常理就已经不大可能了,你还想把他的三十个雇佣军,收为己用,是不是有太贪心了?”   张灿淡淡的说道:“这不怪我贪心,是这个克莱尔太倒霉,怪谁?只怪他自己被那批黄金迷住了心窍,明知道这是个火坑,他自己还硬要往里面跳……”   张灿把双手枕到头下,躺得舒舒服服的,又说道:“一早,我在想要帮助依玛娜的时候,就发现他心术不正,他又明确跟我说出来,想要打这批黄金的主意,当时我就想到,生意场中有种玩仙人跳的手法……”   “说实话,好歹我也在生意场上,混过不少年头,就他这伎俩,我当然看得出来,要收拾他,那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张灿有些得意地说道,毕竟,这一次,自己是大获全胜了。   高原坐起身子,撇撇嘴说道:“得瑟!才这么一小小的胜利,就骄傲起来了,那以后再有成就不把尾巴翘上天!”   张灿呵呵一乐:“啥叫得瑟,过于谦虚等于骄傲不是,就这事儿,我张张嘴就摆平了,我这叫自豪,叫自信,呵呵……”   “你就自豪、自信去吧,”高原说着,也是嘿嘿一笑,“成,那你就在你抓来的那几十个雇佣军面前,再去自豪一把,再去自信一回,我可是很想得到这样一支,这样极有战斗力的部队。”   张灿继续说道:“得,我这人不喜欢暴力,要想收服他们,你真要我去的话,我肯定是用钱说话,你说,你能给我多少黄金?让我去办这事。”   “这个嘛,”高原想了一下,“我想,娜塔亚给我的权力,最多也就十公斤黄金,再多了,我觉得,是不是有……”   张灿又是“呵呵”一笑,“小家子气!别的不说,就我白白给你弄来五十多吨弹药,那是能用多少黄金来计算的?再说这三十个人,要是收编成功,那又是能用多少黄金才能计算的,多的,我也不要了,一吨军火,一公斤黄金,少了,你就另请高明。”   “最多十五公斤,我也就这权限,再多的,你得自己想办法,还有,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得交给你,至于怎么完成,那是你的事。”高原有些“蛮横”的说道。   张灿想了想说道:“这事吧,我只能这么说,我不能保证那三十个人,每一个人都可以被收编,我尽力去做,能收编多少,那得看运气说话,还有,周楠和娜塔亚,都得配合我一次。”   高原头,“周楠和你们的关系,她就不用我操心了,娜塔亚那边,我去说说,你给个时间。”   “就今天晚上吧,这事早了早好。”张灿说道。   高原嬉笑着说道:“怎么,这事你一下子比我都上心起来,说说,什么想法……?”   “我关心的,不是这事的结局会怎么样,最主要的是,这边要是没个结果,或者不到这个月月底,恐怕你们都不舍得离开,你们不走,我就回不去,闲着也是闲着,找事做做,打发打发这剩下的二十二天时间罢,”张灿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杨俊那边,一消息也没有,老家也没一讯息,高原他们是军人,没接到新的命令,他们是不会擅离岗位,他们不走,张灿也就自然不会把他们丢在这个恶劣的境地里。   高原张了张嘴,很想把自己在海豹子嘴里的来的那个消息,说给张灿听,不过,高原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再过一段时间告诉张灿,高原心里默默地对张灿说了一声:“对不起,兄弟,请原谅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的向你道歉。”   张灿带着周楠,还有娜塔亚,三个人面对自己抓到的那三十个俘虏,张灿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很绅士的,向他们问了一个好。   周楠用标准的英语,翻译了一遍,娜塔亚也很礼貌地和这些人打过招呼,这是张灿要求的,不管怎么说,这三十个人的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觑,能让他们帮娜塔亚一臂之力,也算是多了一条臂膀。   这一群曾经的军人精英,实在不敢想象,这个东方的男子,居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击败这一群人,并把他们全部生擒活捉,这似乎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的常识,军人,最讲究的,尊敬强者,张灿无疑是强者中的强者,神话一样的强者。   张灿虽然强大,而且强大到只有好莱坞大片里才有的英雄,但他并不是一个嗜血和好滥杀无辜的人,这些人被生擒,但并没遭受到任何战俘的待遇,相反,张灿倒好像把他们当着是一般的客人。   张灿很是友好的问了一个好之后,又说道:“我想请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这样拼死拼活,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到底是问了什么,或者说,你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能对我说说吗?”   其中一个雇佣军人,往前站了一步,有些怯意的问道:“你想对我们怎么样?”   “是这样的,”张灿说道:“你们要是能回答这个问题,解开我心中一个谜,我就会给你们很多自由。”   张灿的语气很是平和,但却同时具有一种亲和、却又不可抗拒的气势。   那个上前了一步的雇佣军人,说道:“其实,也很简单,我们过这样刀头舔血的日子,大多都是有苦衷的,不过不外乎两件事,钱!另外一个是,身上有命债,在别的地方或者是国家呆不下去。”   “就这两件事?”张灿好奇地问道。   大约有二十来名雇佣军,都头表示,他们的确只是这样,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的。   张灿笑了笑,说道:“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笔资金,和一个现在可以容身的地方,你们会觉得奇怪吗?”   那个先前说话的雇佣军,居然笑着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打算要我们为你效力,对不对,我们是你手下的俘虏,按说你就算要杀了我们,我们也没话可说,但作为战俘,你不怕我们心存反意?”   张灿嘿嘿一笑,“我只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强迫你们做什么不做什么,不愿和我做交易的,在明天早上,就可以自由离开,我保证,是自由离开,另外,我会奉上五百块美金,算是路费。”   “你说的能算数?”那个雇佣军问道。   “我只不过是个做生意的人,做生意的人讲究的是什么,是诚信,”张灿笑着说道。   “好!说说你的想法,你要做的,是一笔什么样的交易?”   张灿说道:“这笔交易,在你们没有明确自己的态度之前,我不能告诉你们,到底是什么交易,也算是商业机密,你应该明白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的外号‘金刚’,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金刚,”   “很好,嗯,看样子,你对我的那笔交易很感兴趣,对吗?我这样跟你说吧,这笔交易比你跟克莱尔做的,危险了很多,不过,报酬自然也就高了很多,要是愿意的话,金刚先生,你好好考虑考虑”   金刚略一考虑,说道:“这样吧,我和我的弟兄们商量一下,在明天早上给你答复,你觉得怎么样?”   张灿淡淡一笑,“当然,现在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明天,早上,甚至是中午,都可以,但是希望不要超过明天下午,如果下午你们才能做出决定的话,太晚了,你们就得多留一个晚上。”   多留一个晚上,也就是多做一个晚上的战俘,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的,做俘虏谁愿?哪怕是一分钟。   金刚大约是这群人里的头儿,这一张灿是知道的,所以对他也很是客气。   既然说好了明天早上,就正式决定给张灿一个答复,张灿就自然不再打扰金刚他们休息,不过临走前,张灿还是吩咐娜塔亚,撤掉这里所有的看守。   娜塔亚当然照办,一切都是出自于对张灿的信赖,张灿在他面前再一次显露了天神的神力,一个人轻而易举的生擒这么多人,不是天神是什么,天神说的话,就是神谕,当然的毕恭毕敬的执行。 正文 第七百八十章 当朋友   第二天一早,张灿懒懒的起了床,当他爬出窝棚的时候,他看到一排军人,很整齐的站在他的窝棚前面,领头的,是金刚,旁边守候着周楠。   金刚见张灿一头草屑的从窝棚里钻出来,很正规的向张灿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吼了几句,他身后那一排雇佣军,也一起跟着大吼了一声,那股萧杀和威严,老老实实吓了张灿一跳。   周楠走上前,对张灿翻译了一遍,张灿这才明白,这些家伙,是在用军人的礼仪,向张灿问好。   张灿明白之后,也慌忙还了一个军礼,不过,张灿不是军人,更没接受过军人的礼仪训练,他还礼,也是在一时之间慌乱的情况下还的,该是左手或是右手,他真没记住。   金刚等人见张灿连敬礼的姿势都搞反了,愣了一阵,马上又想起这个张灿,根本不是一个军人,只是一个做生意的,军队里的有些东西,对着这家伙来说,反而是多此一举,老按那些规矩来做,只会让张灿更加多出一些洋相,金刚当下憋住笑,这才上前和张灿说起昨天晚上说过的事,“张先生,我们昨天晚上商量过了,我很高兴能和张先生合作,不过,我也有点遗憾,我有四个兄弟,因为具体原因,不能留下来,我希望张先生不要介意。”   金刚说完,一挥手,那四个可能不愿和张灿合作的人,从队列里走了出来。   张灿看了一下其中两个人,一个是昨天,在捣乱的时候,没小心被一颗炮弹炸伤了腿的,伤得有点重,如果再拖下去不治疗,不但会丢了这条腿,连命也有可能搭上。   另一个一大清早的,站在那边,黑油油的脸膛上,头上像被人浇了一瓢水一样,流着不大不小的虚汗,估计应该是得了什么病。   这两个都是伤病员,但从昨天到现在,没得到任何药物和治疗,张灿没给他们医药,因为他手里也没有,再说,在他们的态度没明确之前,张灿总不能伸手去救一个与自己为敌的人,虽然同样是生命,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这些故事,在张灿心里,是扎下根了的。   另外两个,虽然没病没伤,但一看上去就是那种极老极老的兵油子,做什么事都没有原则的那种人,他们为的、图的只有安逸的生活,和高额的报酬,纯属滥竽充数那种,对这两人,张灿倒没什么兴趣,张灿对金刚点点头,说道:“我理解,人各有志嘛,不过,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这两位,也是在不能和我合作之列吗?是因为他们的伤和病?”   那个伤腿的人努力的站直着身体,很是歉意的对张灿说道:“张先生,我也很想和您合作,但我有自知之明,这样的环境下,我不但对你没有任何帮助,还会拖累你,所以我想,要是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让我离开。”   那一个冒着虚汗的人,也同样很是歉意,但又带着期望的看着张灿,但他也一样的明白,这里的环境,缺医少药,也许在下一刻,自己就会发病,倒地而亡,留下来,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既然跟我合作,我们就是朋友,我张灿不是一个愿意看着朋友受苦受难的人,如果你们两个愿意留下来,我相信,这些伤和病,都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愿意留下来么?”   这两个伤病员还没出声,那两个老兵油子,却对张灿说道:“张先生,你不会为难我们的,对吗?我们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张灿转头看着这两个老兵油子,笑了笑,拿了一叠美金,递给两人,说道:“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你们要走,我绝不会为难你们,这儿有些路费,拿去吧,不过,你们可不能再在这儿逗留下去,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们的战场之上,明白吗?”   “对了,那边可能会有些食物,你们去拿上一点,路上将就着吃些,别饿着了,他们问,你俩就说是我说的。”   两个老兵油子没想到张灿就这么就打发他们走了,吃惊之余,又有些不舍,但话说出了口,又接了人家的路费,也只得怏怏离开。   那两个伤病员见张灿说话果然算数,虽有心留下来,但也想跟着离去,张灿却喊住他们两人。   这时高原搬着一个小小的箱子,走了过来,张灿看了看剩下的二十八个人,接过高原手里的小箱子,对金刚说道:“既然你们都是真心真意的愿意留下来跟我合作,那就是我张灿的朋友,我这人什么都不好,但就一点,我不愿怠慢我的朋友。”   “实话实说吧,你们和我做的这笔交易,我就是想让你们留下来,在这儿呆上一年半载,至于说酬金吗?克莱尔给你们多少,我翻一倍。”   金刚这一伙人听张灿这么说,倒是有些高兴,同时又有些疑惑,其中一个问道:“克莱尔给我们的,是每个月三万美金,你说给我们翻一倍,也就是说,你一个月能给我们六万?”   张灿笑了笑,把手一挥,很有气势的说道:“这个克莱尔也太抠了,他才给你们三万,我翻倍,一个月十万!”   “喔呕……”所有的人把帽子,皮带,七七八八的,什么能扔的,都一起扔向空中,张灿说话算数,这一点已经在刚才就验证过了,他说十万铁定就会给十万,一个月十万美金,对特别会挣钱的人来说,这不算什么。   但对一群除了会拿枪打仗,还在四处逃避命案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很高的数目,一个有诚信,而又给得起钱的人,不跟这样的人干,跟谁去?   张灿在这阵欢腾歇息下来之后,又正色道:“一个月十万美金,那只能是在半年之后,你们才能领到的,平日里吧,我也只能给你们每个人五千块,做点零花钱,不过你们放心,你们这些人的钱,我会由你们自己指定一个银行,把你们应得的钱存进去,不过,那是定期,半年,半年之后,这些钱才是你们自己的。”   所有的人再一次欢腾起来,这样做生意的人,少见!虽然留在这里危险,但钱多,干六个月,等于在别处干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   金钱,没生命宝贵,但大多数的时候,生命却没金钱重要,这或许是这帮人的感悟,或者说也是这帮人的悲哀。   欢腾稍息之后,张灿再一次正色说道:“你们记好了,以后每个月的今天,就是你们领零花钱的日子……”   张灿说着,取出一大叠花花绿绿的钞票,交给金刚,“点点,我按三十个人发饷,你等下去交给他们。”   金刚接过那一大叠美金,在嘴上亲吻了一下,又高举起来,对那二十多个人一阵挥舞,几乎所有的人,都再一次兴奋地大叫起来。   张灿在他们收好钞票之后,又说道:“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但我这人交朋友,得有些原则,简单地说吧,就是有很多事,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去做,比如说,对女性,我希望我的朋友们会是对她们很尊重……。”   “比如说,对老百姓,我希望你们把他们看着是自己的亲人,比如说……这个嘛,这里我也就不能多说,总之,这位……”   张灿指了指高原,“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大哥,你们在和我合作的日子里,他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我希望你们能无条件的去遵守,去执行……”   金刚这一伙人,昨晚商量了大半个晚上,决定和张灿合作,多半是觉得张灿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高手,看看现在的处境,就能明白张灿有多可怕,跟这样的人搭上关系,以后的日子,或许也会好过一些,所以也就决定暂时跟着张灿混混,顺便挣点钱花花。   但现在听张灿说,要他们去听高原的命令,金刚首先就有些不大服气,又有些失望,自己莫名其妙的栽了,也就栽了,服张灿的气,跟他合作,为他办事,也算得上是众望所归。   但现在张灿一开口,就要自己这一帮人,去听命于别人,怎么想,都好像有一些把自己这一帮人,卖给了别人的感觉,不过,就算张灿把自己卖给一个草包,也得让手下的弟兄们明白,这个草包到底有多草。   既然现在张灿说已经可以把自己这一伙人都当这是朋友,相互切磋切磋,探探底,这倒是个很好的机会,这很重要,要是这个高原真是一个草包,就算拿了他张老板的钱,自己以后办实业的掂量着办。   拿了张灿的钱是一回事,自己服不服气,那是另外一回事,自己拿了钱,给一个能让自己服气的人办事,和拿着钱,给自己不服气的人办事,那是两种态度,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   张灿听金刚有这样的想法,想了想,说道:“都这么一大早上了,要切磋,大家也得填饱了肚子,再来切磋,饿着肚子挨打,那滋味儿特别难受,是不是?”   周楠刚把张灿的这句话翻译完,金刚这一伙人哄堂大笑了起来,他们渐渐的都有一个感觉,在张灿手下做事,不光有很多的钱拿,而且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因为张灿并不像往常遇到过的那些“老板”,拿了他们的钱,就是他们的下属。   这个张老板,对待他们的态度,确确实实是在把他们当着朋友,哪怕只是刚刚答应他,和他一起合作,就这么一句承诺。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一章 探底   尊敬强者,尊敬张灿,这是金刚他们这一伙人一致的想法,至于高原,得让他露上一手,也是这一伙人一致的想法,:龙与女仆。   张灿一边咬着野菜团子,一边跟高原商量,要让这帮眼高于顶,无法无天的人,真心、踏实的帮着办事,光给钱,还不行,不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服气,不但那些钱白白的给了,还和自己给自己绑上一颗定时炸弹没什么两样。   要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服气,就得拿点真本事出来,让他们瞧瞧,高原笑着说这叫威逼利诱,要他们真心、踏实的帮着办事,还得要有一样东西:真心的把它们当朋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想的,二十天时间在你眼里,长过二十年,但尽管是二十年,它也有个期限,你不在乎钱,你在乎的是时间,你在乎的是,在这二十天里,他们得有些畏惧,有畏惧,他们才不敢乱来,到哪一天,你一走,你才管不了那么多,对不对?”高原咽下一口菜团子,笑着说道。   张灿喷了一口,委屈的说道:“我说高大哥,你能不能别把我看得那么‘高大’,不错,我是想家,想老婆,但是你、周楠,还有那两个眼里只有黄金的家伙,你们一天不走,我扔下你们?拉倒吧!都还不是你们害的。”   “看见没,三十个人,十五万美金,那都是我自己贴的,你能说我对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再说,就你去应对他们几个人的挑战,也还不是小菜一碟,再说,对军事上的事,你不知道我就一幼儿园的小朋友?他们归你管,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再说……”   “别‘再说’下去了,你‘再说’下去,我就稀里糊涂的了,你自己管着,有需要,我再向你借调,那岂不是更好?”高原吃完最后一口菜团子,又舔了舔手指,生活艰苦,就这口菜团子,还得定量,异界之谋夺天下txt下载。   “高大哥,我是做生意的人,你说我要是成天带着这帮人,去和人谈生意,那还不把人给吓死,到时候能谈成,也得多绕好多道弯儿,能成吗?”张灿几乎是有些哀求的说道。   对于刚刚“投诚”的雇佣兵,归谁直接指挥,高原和张灿两人相互谦让不下半个小时,张灿绝对不想去要那什么指挥权,自己独行侠一个,光棍一条,二十天时间混过,自己就得走人,再说,自己赶鸭子上架,去指挥一帮老兵油子,人家在军事上服不服,这且不说,这是行军打仗,不是闹着玩儿,外行领导内行,会害死人的。   高原不想直接指挥这帮人,除了这些人是张灿收编的这个原因之外,最主要的是,为张灿和周楠的安全着想,毕竟,这帮人,都是一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但又是一支有着极强的战斗力的部队。   一旦自己直接指挥这帮人,就现在这个环境来说,绝对会忙得他们顾不上张灿和周楠,这支部队不在自己手里,眼不见,心还不会乱。   吃完了菜团子,不管最终是谁领导这支部队,两人还得去亮亮相,不论归谁,答应过要和他们切磋切磋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金刚看着张灿手里的半个没啃完的菜团子,有些不能置信,他们的伙食可不算差,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面包管够,大豆汤管够,有谁相信,一个如此之大的老板,早饭竟然只是菜团子。   张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快把剩下的菜团子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别看这玩意儿难看,香,好吃,好看的小说:无尽剑装txt下载!……”   金刚看看张灿面前,还有一个吃剩的,他拿在手里,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香气,倒的确是有一点点,不过土腥味更重了些。   金刚又小小的咬了一口,刚咀嚼了几下,马上又“扑”的一声吐了出来,这都吃的啥玩意儿啊!简直就是沙子和树皮,这能吃吗?   可是,刚刚才看到张灿,自己的合伙人,自己的大老板,还在死命儿的吃着呢,自己先前看他吃那么香,还怀疑这里面会有什么玄机,看来自己是还真是看错了。   张灿见金刚定定的看着自己,咽下菜团子,笑着说道:“我以前,吃过野草,而且,一个人还只能吃上这么大几根,所以,现在这样的菜团子,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丰盛了,其实,就这样的菜团子,在这方圆好几里之内,都很难找,很珍稀。”   的确,数千上万的人,住进这一带,过了这么久,能吃的,真的已经不多了,仅有的一些粮食,伤员,病人,老人,小孩,谁都得照顾上一口。   金刚摇摇头,他不是不相信张灿说的话,而是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发现只有面包,和飘着数得清数目的几丝大豆肉汤,他们还觉得这个老板太扣了,给他们吃的,就这些。   现在看来,这个老板不是太抠,而是太大方,大方到自己可以吃野菜团子,而让自己这一帮人吃上还算人能吃的东西,不,这已经是很奢侈的事物。   这片土地上的人穷,这是事实,但绝不是这里的人懒惰,而是这里的战乱,一个没有安定的环境。   金刚很有些感触,自己和这个老板,在这里都是外国人,据说,这个张老板的国度里,生活条件并不会比自己的国家生活水平低,但人家在这里表现出来的,就凭自己看到的,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很纯真的质朴。   和质朴的人打交道,这是很让人放心,和愿意的事,或许,有时候,真的不关钱的事,:我的军阀生涯txt下载。   张灿喝了一口翠绿色的菜汤,算是漱口,或者是其它,又抹了抹嘴,笑着说道:“刚刚吃完饭,我这撑得,这样吧,大家都休息一会儿,消化消化,顺便,把那两个有病,有伤的的弟兄叫过来,我给他们瞧瞧。”   金刚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去,他没想其它的,也不愿去想其它的,现在,张灿是老板,他说的话,已经不能只当这话来听,而是应该当着命令来执行,这就是他唯一的想法,哪怕是从周楠嘴里翻译过来。   很快,金刚带着几个人,把嘴里还衔着一块肥肉的,手上还拿着一团没啃干净的骨头的两个人,带到张灿面前。   张灿要给他们两个人治伤、治病,本来这里的伤兵、病人不少,几乎可以说是成百上千,张灿却没给他们去治,太多了,张灿没办法顾得过来。   虽然治一个人,对张灿来说,只能算是举手之劳,但举十次,一百次,上千次,那就是举手之痨了,张灿还的留着异能和体力,去救上万人,十万人,一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起码,张灿在没离开之前,是这样想的,也必须这样去想。   一个伤着腿,一个得了一种普通不过,但不治也会要人命的阑尾病,张灿只是随手取了两条绷带,帮那个伤者腿的把绷带缠在腿上,并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又端起一碗碧绿的野菜汤,要这个阑尾的喝了下去。   张灿忙完这些,又悠然自得的喝了两口树叶茶,之后,这才要金刚和自己以及高原,一同去切磋切磋,当然,忘记这个伤退的,和那个阑尾的一块儿去看看热闹。   三十多个人,找了一块儿空地,很是规矩的围了一个圈子,张灿和周楠站在圈子里,略略的交代了一番,便退到一边看热闹。   这场戏的主角是高原,张灿只不过是一个看热闹的,至少张灿是这么想,高原要是表演得好,这二十多个雇佣军人,是一股不能多得的力量,高原要是表现的憋足,这二十多个军人里的精英,和交到自己手里一样,不单是一盘散沙,还是一群炸弹,会把自己这一帮人炸得尸骨无存,好看的小说:华山仙门全方阅读。   高原当然不会表现得憋足,这事,张灿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把握,不论是个人的功夫,还是军事素养,单对单,甚至是一对二,一对三,高原都有决胜的把握。   金刚是这一帮人的头儿,但不是这帮人里最厉害的功夫高手,所以,他先向高原请教,高原很是斯文,很有一股儒将之风。   和人高马大的金刚一比,金刚真像是庙里的一尊金刚,而高原,站在金刚面前,很像一个小孩儿,站在一个巨人面前,很不谐调,看得旁人都有一种惋惜的感觉,一种大人打小孩的惋惜。   可是,两个人相互致完敬,接下来的情况,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然,是这些投诚,或者是和张灿合作的这些雇佣军,以及远远的观看这里的那些土著人的意料。   张灿一点儿也不意外,甚至是周楠,都一点儿也不感觉的意外。   金刚虽不是这群人里最厉害的高手,但对普通人,或者是普通的军人来说,已经很可怕了,他惯用的,是一记右勾拳,这一记勾拳要是打中高原,高原会直接晕过去。   虽然金刚只用了八成力气,他之所以用了八成力气,能是自己认为最神秘的高手张老板的大哥,身手绝不会弱到哪里去,力气用小了,很明显不能敌得过高原。   最主要的是,这是一场相互探底的游戏,金刚输了,什么事也不会有,就算玩得过火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事。   倒是高原,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轻了,重了,拿捏不住分寸,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这场相互探底的游戏之中,他就输了,而且,是输得很惨。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二章 臣服   高原当然不会输,也不能输,所以高原面对金刚致命的勾拳,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同样用拳头迎了上去。   拳头对拳头,两人虽然不同国籍,但同为军人的拳头,闪电一般挥了出去。   军人不同于江湖豪客,不会讲究那些繁文缛节,那些一上场,还要来段客客气气的开场白,再假心假意的要让对方几招的江湖豪客,在常年真枪实弹的战场摸爬滚打的军人眼里,很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玩。   军人讲究的,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丝毫客气可言,既然对上了手,就不必要讲究丝毫客气,或许,你还在假心假意的客气的时候,人家已经就开枪了,或者出刀了,总之,在你还在客气的时候,或许,就是你丢命的时候。   金刚这一拳用了八分力气,他不是客气,两分力气留着,是另外一着后招,毕竟高原是老板张灿的大哥,无论实力,或者是机巧应变,都应该是不容小觑的。   高原只用了三分力气,当然他也不是客气,也没必要客气,他只用三分力气,是因为三分力气对付金刚,已经绰绰有余,高原只用三分力气,却有十分自信。   他十分自信,自己能在一招之间打败金刚,三分力气十分自信一招打败金刚,不是高原狂傲,高原真有这样的实力。   金刚在打出这一招勾拳之后,马上就开始后悔,因为他看到高原的拳头,毫不犹豫的迎上了自己的拳头,这是一种两伤俱败的打法。   以金刚的估计,两只拳头如果硬生生的的碰撞在一起的话,起码两个人的指骨都会折断,甚至会折成粉碎。   然而金刚的手指骨没有粉碎,甚至,金刚并没有感到手上因为骨折而传来应有的剧痛,他只是突然看到天旋转了一下。   天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旋转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那么旋转的,就只有看天的人,金刚很是奇怪,自己明明盯着对手高原,怎么会就一下子无缘无故的去看了天。   金刚更奇怪的是,天也只是旋转了一下,然后自己就躺下了,紧接着,高原那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就遮住了天。   高原笑着说道:“金刚先生,你输了!”   高原虽然只在一招之间,就打倒了金刚,但围观的人,并没有发出什么掌声或者尖叫之类的喝彩。   围观的人没看清金刚是怎么倒地的,一招就被人放倒在地,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觉得精彩,当然,是围观的人没看清楚高原一招就撂倒金刚的精彩之处。   他们明白,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高原能无影无形的就把金刚撂倒在地,他当然是个行家,行家出手,却没能看清楚撂到对手的精彩之处,除了对这场比拼略有些意外之外,剩下的就只有惋惜。   这样的行家,一出手,能看清他每一个出手的动作,并把它记下来,细细的琢磨一番,对自己是绝对有好处的,但高原出手没有一个人看清楚,所以,除了感觉到这个高原也和张老板一样高深莫测的些许意外之外,就只有惋惜了。   张灿和周楠没有给高原喝彩,也没有给高原掌声,那是因为,他们两个,都见过高原的功夫,勉强算是知道高原的一些底细,在海南孤岛上,高原和林韵两人,联手抗击那个刑天,那场面,比今天这个精彩得多。   那个时候高原使用出来的一招一式,真正就向拍电视电影镜头一样,很飘逸,很具有美感,而且,一拳打出去,或者一脚踢出去,木石乱飞,杀伤力绝不是绝不次于一颗小小的炸弹。   就今天这场面,在张灿和周楠看来,和那次比较,高原要打倒金刚,跟一个大人要放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没觉得有什么可紧张,或者觉得刺激的。   一切都在意料中的事,也就用不着大呼小叫,大惊小怪。   只是,金刚躺在地上,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并不感到意外,他莫名其妙的是,自己是怎么输的,这两个人,一个张灿张老板,自己被俘前那一刹那,也只是看到一张充满笑意的脸,甚至是怎么接近自己的,就没能发现,不用说发现,简直是毫无察觉,毫无察觉的就被俘了。   这个高原,自己在输了的那一刹那,也只是看到一张充满笑意的脸,这张脸比张老板的那张脸,好看多了,不是好看,就好像……简直就是邪恶。   输了就输了呗,不要说胜败士兵家常事,人家凭的是实力,你不服,可以再次挑战,如果说要找什么理由来遮掩,那就是虚伪。   高原伸出手,准备去拉躺在地上的金刚一把,躺倒的不是敌人,连对手都不是,应该只是一个即将要听命于自己的手下,被自己打倒在地,拉他一把,这是一个作为朋友,或者是上级,可以做的,或者说是应该做的。   毕竟,两人只是“切磋”,又不是敌人或者说是对手之间的生死较量。   高原伸出手的那一刻,金刚的一双手,突然间就粘住了高原的手,是粘住,不是抓住,这一沾很有讲究。   有时候,高手过招,你抓住并不一定会起什么作用,但如果你“粘”住,就会给你的对手造成很大的威胁。   这就是擒拿手这门功夫里,有很大一部分动作,是用手“沾”或者说是“贴”而不是“抓”或者“握”。   金刚在他们这帮人里,虽然不见得是会功夫的高手,但能带着一群雇佣兵,走南闯北好几年,手上功夫自然不弱,尤其是他也学过中国功夫,更是把他学过的中国功夫,糅合到特种兵的必杀动作里。   他这一沾的威力,自然不是儿戏,稍差一点的人,会在他这一沾之下,整个手臂发生一次比较严重的骨折,折断的骨头,会穿过肌肉和皮肤,直接露出白生生的骨头茬,让人一看就会吓晕过去。   金刚对高原使出这么厉害的杀着,他心里也是有底的,就凭他,不可能拗断高原的一只手臂,高原比自己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他之所以这么做,仅仅只是想知道高原到底有多厉害,到底有多少个自己才能和高原一搏。   但是他很失望,高原的手,只是略略一抖,看起来很是随意的一抖,金刚突然就好像粘着的不是高原的手臂,而是一条蠕滑无比的泥鳅,不,比泥鳅还滑,根本不可能抓住,更不用说贴住,一点着力点都找不到,那里贴去!   只是这一瞬间,金刚突然又觉得自己的手被高原握住,高原的手势很奇特,金刚没见过这样握人的手势。   以至于金刚突然发现,自己的这只手,在一瞬间突然有些麻意,软软的,好像使不上劲,继而自己的一半边身子,都渐渐开始由发麻的迹象。   这是一种极高极高的擒拿手法,金刚自己也听说过这招,也从他的中国师傅那里看到过这种手法,但金刚没能学到手过,更不能使用这样的招数,他不会使。   金刚一见这架势,甚至马上就可以确定,就算有十个自己这样的人,一起围攻高原,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中国师傅曾经说过,一旦有人使用这样的招式,用这样的握法,握住了自己的手臂,最好的,是马上投降,否则,自己的这条手臂,或者说自己的这半边身子,都将会留下一辈子都不能治好的残疾。   因为,会使用这样手法的人,代表着他就是这个世上极为少有的高手,这种手法,会用,而且能用到出神入化的人,不敢说就是在这世上排名前十,但也绝不会超过二十的高手。   排名不超过这世上前二十名的高手,是什么样,都有些谁,金刚不认识,也没没见过,更没缘分和他们交过手,但他知道,自己一向钦慕的那个所谓的什么拳王,那个什么世界拳王,如果说有机会,和张老板,或者是这个高原,来一场生死搏斗的话,会死的,绝对是那个拳王。   从昨天自己被俘到今天“切磋”,短短不到两天时间里,自己一连遇到两个比自己强大得多的人,而且,还是两个东方人,中国人!给人的感觉,除了神奇之外,那就是兴奋,另带一点小小的沮丧和失落。   这一瞬间,金刚甚至想到,和这两个人做朋友,比做敌人强,或者说自己连做这两个人的敌人的资格都没有,不会有,自己,以及自己这一帮人,在这两个人面前,弱小到像一个孩子面前的几只蚂蚁一般渺小,当然不配做他们的敌人。   金刚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虽然只是本着要赚张老板的一笔钱,但毕竟是有了关系,哪怕还说不上达到是朋友的关系,起码不会因为要赚钱,而应付另外的老板,来和这两个人成为敌人。   相信不论是任何人,成为了这两个人的敌人,一定都会非常的头痛,痛苦。   从这一刻起,金刚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这两个人的任何条件,或者说是命令,尽力的去做自己答应过的,分内的事。   这是一种真正的臣服,自觉自愿,从意识深处的臣服,一个军人,对强者的尊重和折服。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 长处对长处的比赛   高原和金刚的这一场比拼,就在高原扶起跌倒金刚这么一个动作里结束,但在金刚他们那一群人眼里,看到的,却没有什么比斗。   他们看到的,仅仅就是两个人,挥了一下拳头,然后,金刚就跌到,然后,高原弯腰去拉起金刚,然后,金刚就表示自己臣服。   很简单,也很快捷,虽说高手之间的较量,往往只是一招之间,一瞬之间,便决定了成败生死,但这两个人,好像连动手都没大动过,这就见了输赢?真不知道这两人动过手没有,或者是不是在掩人耳目的作戏。   但是,看样子,金刚好像输得挺惨,输得心服口胡,输得心悦诚服。   金刚甚至还举起一只手,大声对手下这些人说道:“我,从现在起,决定,在我和他们的合作中,按我们的规矩,将无条件执行我们的合约,认认真真的去执行他们的命令,你们如果觉得有什么疑义,最好现在就能提出来,过了现在,将决不允许再有任何异议。”   雇佣军人有雇佣军人的规矩,即使谈成的生意,在你还没接到第一个正式的命令之前,没正式行动之前,你还有权力决定,你自己是否参与,这不算破坏规矩,最多,你可以退出你拿到的那一部分钱物,再把嘴巴闭紧点。   但是你一旦开始行动,即使你明知道会战死,在和约未完成之前,你就再没有了退路,从接受老板的第一个命令开始,你就将不再是你自己,从那一刻起,你活着,也只能是为老板活着,为老板支付给自己的金钱活着。   这就是金刚的规矩,金刚这些手下的规矩,金刚能这么做,金刚之所以这么做,克莱尔雇佣他们的时候,不但在金钱上克扣得很厉害,而且,克莱尔付他们的薪酬,是按单件任务来计算的,比如说,这一次来捣乱,三十个人,就只给了五万美金。   至于任务,仅仅也只是骚扰,不会有人员伤亡,时间也只限制在十二点之前,超过十二点,任务就算完成。   雇佣军是军人,是军队,但只是私人军队,不是国家军队,完成一个任务之后,除了收钱,当然还可以再找其他的事做,再捞点外快,至于换老板,他们有这个自由,但前提是完成先前的老板给出的任务。   克莱尔给金刚他们的任务,金刚他们这伙人已经完成,钱也是预先支付过的,至于克莱尔的生意什么的,这不是金刚他们的任务范围内的事,克莱尔谈没谈成他想要做的生意,金刚他们不会去管,也管不了。   现在是金刚他们的自由时间,在自由时间里,接受另一个老板的合约,这不算背叛,或者违约,或者破坏规矩。   张灿眯着眼睛,听完周楠的翻译,淡淡的笑道:“嗯,金刚这人不错,确是个可以值得结交的朋友……”   周楠还想说点什么,那个腿被炸伤,又让张灿看过的伤兵,站了起来,很是礼貌的说道:“我叫汤姆,托马斯.汤姆,我没有其他的异议,也很高兴与张先生合作……”   “但我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要求,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我很想知道,张老板是怎样把我们抓到的,我希望和张老板能再给我们演示一下,张老板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吗?”   张灿苦着脸说道:“这有什么好演示的,我这人不喜欢使用暴力的,再说,拳来脚往的事情,我还真没那本事,周楠,麻烦你告诉他一声。”   高原却在一旁笑道:“兄弟,我也很想瞻仰瞻仰你的实力,今天高兴,露两手,给大家伙儿开开眼。”   张灿摇摇头,“这有啥好露,我那两下子,哪里及得上高大哥的万分之一,高大哥还是不要让我去出洋相了吧。”   张灿到底有多厉害,这是高原和周楠一直都想一睹风采的事,但两人一直不敢提出来,或者说,不敢要求张灿表现出来的,为了自己的一点好奇心,要张灿做那样无聊的事,张灿会拒绝的。   因为张灿觉得,做那样的事很无聊,有多余的精力,好好安排一下其他的正经事,不是很好么。   高原和周楠见张灿直接就拒绝了,到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那个汤姆,见张灿不大肯给面子,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张先生,我自知,要说实力,我绝对不配与你挑战,但是,我们都是军人……”   “败在你的手里,我们无话可说,但现在,抛开我们合作的关系不说,我们现在还有另一个身份,‘战俘’,所以,我想我到底是怎么样败在你手里的……”   张灿所有人一脸期待,忍不住抓了一下脑袋,说道:“我说过,我只是一个做点小小生意的人,和行伍生涯,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军事训练,我更是一窍不通,不过,你们一定要我出出丑,那也就没办法……”   “不过,和人动手打架,我真不愿意,这样吧,看样子,你一定是玩枪的高手,五十米之内,应该是百发百中,对不对?那我们就比比枪……”   高原和周楠早就知道,张灿对枪,是个大大的外行,不要说玩枪,就算是枪的种类,特征,张灿也未必知道多少,就更不用说枪法有多好了。   这个时候张灿居然提出来要和人比枪,只怕不是有意的给自己找点难看,也是故意要让人看轻他,但张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张灿给任何人的印像,都是一个不答应则罢,答应了的事,都会竭尽全力去做,而且要去做到很好的一个人,隔行如隔山,张灿答应和汤姆比枪,很明显是用自己所短,去比人之所长,是张灿糊涂了,还是疯了。   虽然这个比赛的结果,已经没什么紧要了,但张灿犯得着这样做吗?他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   哪知道,张灿接下来的话,才真正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想和你比一场争夺赛,这个比试的方法是这样的,”张灿拿出一只空罐头盒子,继续说道:“你是军人,你的长处,应该就是使用枪,打枪,对不对,我虽然不是军人,但我对功夫有一点点研究,如果说你放下枪,和我动手过招,那就是以你自己的短处,来攻我的长处,那会不公平的,我觉得我们各自施展各自的长处,来比上一场,这样,才算公平……”   周楠和高原听到这里,都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家伙,这么说,难不成要这个汤姆,拿着枪,对张灿开上几枪,可是看样子又不像,张灿的胆子再大,也绝不会去和汤姆比,看汤姆在几枪之内能把张灿打死。   就算张灿疯狂,也不会疯狂到拿自己的小命,来开这种要命的玩笑的,何况张灿一向都在标榜他自己,他只不过是一个怕死怕得要命,不想把这条小命,毫无理由的扔在这里的一个小混混,决不是一个不怕死的大英雄。   高原和周楠两人都刚要出声阻止,张灿扬了扬手里的空罐头盒,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用你的长处,瞄准五十米之外的这个罐头盒,开枪,打中了,算你赢,打不中,就算你,嘿嘿……”   所有的人一听张灿这么说,都不禁暗暗好笑,汤姆是这个雇佣军里数一数二神枪手,五十米的靶标,虽然是个罐头盒,但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是可以一枪命中的,打不中,应该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个张灿要是给一点难度,制定汤姆一定要打中这只罐头盒的什么地方,然后为难一下汤姆,把那个地方放在刁钻一点的位置,这还差不多,可张灿却并没有那样的意思,一点儿那样的意思也没有。   再说,要真是那样,那就不是张灿和汤姆在比赛,而是张灿在考较汤姆了,可张灿说的明明白白——他要和汤姆,比一场争夺赛!   怎么夺?所有的人除了好笑,更觉得好奇,到底怎么个争夺法?   高原突然想起一个自己在电视里看来的情节,两个高手比武,都用飞刀,或者暗器,去打同一个目标,但同时又要去阻止对方,或者扰乱对方的注意力,影响对方的准头,最后打中目标的,就算胜者,这确实是一个别出心裁的比赛方法。   但张灿说过,枪法,只是军人的长处,是汤姆的长处,张灿也说过,他的长处只是对功夫有点研究,难道他也会拿起枪,去和这个汤姆做这样一场游戏?   张灿会这么做?这样做会公平?高原和周楠想不出来,这样的比赛,到底公平在哪里?   汤姆微微一笑,很是自信的微微一笑,高原和这个张老板的拳脚功夫,如果说要比,自己没有把握,但要说枪法,只要打中五十米之处的一个罐头盒就算赢,那自己不敢说闭着眼就成,但也绝对是件有把握的事。   汤姆虽然自信,但他并不傻,张灿说过,他的长处是功夫,既然是比赛,他就不会眼睁睁的让自己去轻松的打中那个罐头盒子,他一定会用什么法子阻止自己,当然,他也给他自己做出了一个限定,不会用枪,这无疑是把赢得这场比赛的天平,狠狠地往自己这边倾斜了一把。 正文 第七百八十四章 神迹   >   张灿让人把空罐头盒子,翻到五十米开外的地方,然后说道:“我要做的是,在你开枪的同时,去把这个空罐头盒子拿回来,不让你打中,就这么简单,你觉得公平吗?”   所有的人吃惊,就吃惊在这个地方,以张灿所说,他要比的,或者说与汤姆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他要比的,是和子弹比快,和子弹赛跑和子弹赛跑?除了周楠突然笑了一下之外,所有的人均想,这是在胡说八道,就算是最慢的子弹,一秒钟之内,也有四百多米的速度,步枪或者是狙击枪弹的速度还更高,甚至是翻了倍。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跑完五十米米的距离,神话,绝对是神话,疯话。   在一定的距离之内,只要你战术要领够熟悉,动作够敏捷,判断力够准确,要躲开对手向你射来的子弹,这不是神话,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   但在子弹出膛,击中目标之前,这么短的时间里,能跑完五十米的距离,并拿走目标,这就只能是神话,绝对是神话,疯话。   “不过,我只能给你一次机会,也就是说,我只会让你开一枪,打一发子弹,不过你放心,我会另外给你两发子弹,你校枪用,这够公平了吧。”   张灿继续说道:“为了保证这是一场绝对公平的比赛,在那只罐头和后面,我会让人再竖上一块靶子,你没打中罐头盒的弹头,会在靶子上留下弹孔。”   高原微微一笑,这张灿也真够大方的,这些都是军人,子弹是真是假,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来,张灿这么做,是要向汤姆证明,让他使用的子弹是不会有假的,真是多此一举。   但高原同时也有些担心,子弹可不是好玩的玩意儿,就算张灿能跑的快,但子弹是没有眼睛的,万一稍有疏忽,伤到张灿自己怎么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倒是周楠,想起在研究所里,叶紫说张灿偷偷地跑出去过几次,那里除了严密的不透风的防守之外,还有无数的高性能监控器,但张灿居然大摇大摆的出去玩过几次之后,里面的人一点儿也没能发现,那也就是说,张灿今天的比赛,其实是他在做最有把握的一件事。   汤姆拿过枪,取下弹夹把里面的子弹,全部退了出来,又当着众人的面,在一堆散落的子弹里,挑了三发黄橙橙的子弹,压进枪里。   枪是好枪,是汤姆自己用过的枪,不需要校,再说,汤姆这种用枪好手,抢到手里略略感觉一下,便有了几成把握。   但是汤姆还是按张灿所说,“呯呯”的开了两枪,果然是个高手,推弹上膛,瞄准击发,不但做得一气呵成,而且两发子弹击中那罐头盒后面的靶子上,两个弹孔相距不足五公分,如果有足够的子弹,所有的人绝对会相信,汤姆会在那块靶子上打出一朵梅花来。   汤姆打完两发子弹,在一片叫好声中,很是自信的看了张灿一眼,下一颗子弹,就算是闭上眼睛,能打中罐头盒的几率,会达到七成以上张灿也绝对承认,汤姆是个高手,在张灿的记忆里,黑毛他们把那一帮人,也就只能比汤姆略略高上一筹。   可惜,张灿要比的,不是汤姆本人,他要比的是汤姆手里的这把枪。   张灿气定神闲的看着了一眼汤姆,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汤姆略一点头,“可以了”   “好金刚大哥,你来做发令裁判,”张灿简短的说道。   做发令裁判,金刚嘿嘿一笑,很有一种殊荣的感觉,“也好,这样吧,我开第一枪,你们就开始准备,第二枪,就行动,不费话了……”金刚的话没说完,掏出“呯”的朝天开了一枪。   紧接着,是第二枪,这家伙心急,再说,哪怕是比赛,这也是战斗,对战斗中的人来说,是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你来好好的准备的,你准备好了,敌人的子弹也就飞到了你的面前。   和子弹比赛,张灿其实早就想好了,汤姆就算是高手,瞄准目标,无论如何也会要一点时间,扣扳机击发子弹,再加上子弹飞行,到达目标,也要一定的时间,子弹飞行的速度是一定的,不能确定的,只是汤姆的反应速度。   汤姆的反应速度,恰恰就是张灿抓住的漏洞,只是这个漏洞在旁的人看来,实在有些惊心动魄,匪夷所思了。   在金刚的第二声枪响的同时,汤姆举起了枪,几乎没怎么瞄准,就扣动扳机,撞针击发底火,引爆无烟火药,无烟火药转化成气体,体积瞬间膨胀至数万倍,推动弹头进入刻有膛线的枪膛,然后开始旋转,然后脱离枪口,撕开空气,被撕开的空气,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叫。   这个过程应该是很快的,用眨一次眼的时间相比较,眨一次眼,可能还慢上了一些。   但在张灿眼里,这个过程,却好像被放慢了很多倍。   枪声乍响,张灿深深的吸了口气,用透视眼盯着那颗子弹,从击发到出膛,张灿一直盯着那颗瞬间被被火药巨大能量烧红的弹头,而且,一路和弹头比肩而行,张灿甚至有时间侧过头去,看看弹头拖拽着一道撕开空气时候,留下的一道燃烧的轨迹。   这是一个很有趣,而且很奇特的景象,只是可惜,旁的人无缘能得一见。   张灿看得好奇,突然童心大发,一伸手,抓向和自己一起并肩而行的那粒发红的弹头。   按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是,张灿在相对速度比子弹更快的情况下,很是轻易地就抓住了那里有巨大动能的弹头。   只是让张灿后悔的是,这颗子弹,很像是一块烧红的铁块,张灿抓到手里,差一点就烫出一块烤肉。   恰在这时,张灿已经到了空罐头盒子面前,张灿顾不得手里的弹头,烫得自己的手掌快要焦熟,另一只手拿起罐头盒子,转身就往回跑一直跑到汤姆身边,这才喘出一口粗气。   说起来很慢,但在其他的人眼里,张灿只不过是在金刚的第二声枪声响起之时,站在原地转了一个身而已,很简单也很快速的转了一个身,除此之外,张灿好像什么也没做。   至于张灿抓子弹,被子弹烫了一下,拿回那个空罐头盒子,所有的人更是没看清楚,没看到,但没看清楚没看到,绝不会表示张灿没去做。   枪声很快消失,所有的人还在竖着耳朵,准备听那一声弹头撞击空罐头盒子独有的“哐啷”声,最不济,也能看到弹头击中靶标,那一刻,弹头带起的青烟。   但是所有的人都很失望,既没听到那一声独有的“哐啷”声,也没看到靶标上的弹孔,和子弹撞击靶标冒出来的青烟,连罐头盒子都不见了。   倒是张灿,站在那里,好像刚刚转过身来才站稳,一只手却高高的举着那个罐头盒子另一只手去,却在不停的甩动。   所有的人一下子静得出奇,同样又百思不得其解。   没听到罐头盒子被子弹击中的声音,那就是汤姆失去了准头,这并不奇怪,再凶猛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再好的枪法也有失手的时候,这不奇怪,但如果以汤姆的枪法,连五十米之内,将近半个平方的靶标都没打中,这就有点奇怪了。   以众人对汤姆的了解,他的枪法不可能脱靶脱得如此之离谱,而且,前面两枪,都是击中了靶心的,而且,两粒子弹的距离,没超过五公分。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汤姆的最后一枪,他的枪出了问题,准确的说,应该是子弹出了问题,以汤姆的枪法,射出去的子弹,没能射中靶标,只能是子弹出了问题这是一粒什么的子弹?   没有弹头的空爆弹,不会吧汤姆连空爆弹都认不出来?这岂不是成了笑话,何况,汤姆在挑选子弹的时候,是在几十个人的眼面前,亲眼目睹之下,不是张灿或者高原,或者与这两个人有关的任何人给的。   这么说,汤姆挑的是真正的子弹,但是弹头不见了,弹头没击中罐头盒子,也没击中罐头盒子后面的靶标,周围附近的地上,也没看到被弹头钻进地里带出来的烟尘,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弹头失踪了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不能置信的看着张灿高高举在手里的那只空罐头盒子,这是那只被当着靶标的那只罐头盒子,不会错,绝对是那只。   金刚甚至看到,自己悄悄在那上面做过的那个记号,这么说,这个张老板真的做到了,和子弹比赛他赢了,他比子弹更快金刚目瞪口呆,比射出的普通子弹更快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是这个看起来有几分普通,带着几分土气,瘦瘦弱弱的东方人,刚刚和自己有个合约的老板张灿。   他能跑过子弹用什么匪夷所思,意料之外,不可思议……等等言语,都不能形容这一刻,这个老板,带给所有人的震撼。   所有的人,都只觉得,这只能是一个神迹,一个没听说过,没亲眼看过的神迹,是张灿创造了这个神迹。   这时,张灿才摊开手掌,朝手掌上吹了一口气,说道:“哎差点烫死了……”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 去看看医生   周楠很是愕然的看这张灿,跑得快跟你手痛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用手在跑路,难不成你跑路的时候,石子硌到你的手了。   周楠奇怪,但看张灿那样儿,分明手上受了不小的伤害,更奇怪的是,张灿居然说“烫”着他了。   不仅只是周楠,高原也很是奇怪,张灿能跑,这个他知道,张灿速度很快,他也知道,但这和他的手,被烫到了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们定住眼睛看清张灿手里的那一件东西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部呆住了,那是一粒弹头,一粒被发射过的弹头,看样子,还在冒着热气,不是冒着热气,而是烫得张灿的手掌,冒出了一股油烟。   怪不得张灿痛苦至极,一叠声的大叫,“奶奶的,烫死我了……”   张灿死命的摔着手,后悔至极,跑过去拿个罐头盒子,拿回来不就得了,干嘛要看着这子弹好玩,看看好玩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去抓过来玩,现在倒好,这子弹在抓到手里那一刻,又转又烫,这还不是一件要命的事。   张灿不但后悔至极,还一边甩着手,一边在自己心里骂了自己一百二十遍,张灿你这个大混蛋,这玩意儿明明不好玩,你偏要去拿过来玩,你傻了吧,这下子知道痛了吧,你自找的,活该!   好不容易疼痛减轻了些,张灿定睛细看自己的手掌,只见手掌里,掌心处皮焦肉烂,血肉模糊了好大一块,怪不得这样痛。   异能是在自动修复这些伤口,但一时之间,也修复不完这么大一块,还没修复到的地方,依然还有痛楚神经连着大脑,不痛才怪。   周楠抓起张灿的手,看了一眼那一片模糊的血肉,既同情,又好笑,甚至是怪异的又看着张灿,按说,张灿在上次,苏雪受到枪伤的时候,他徒手就拆散了好几部车子,张灿的肌肉和皮肤,不说已经到了金刚不坏之体,起码也应该到了刀枪不入的程度,怎么会一粒子弹就把他的手掌心弄成这样,这也太矛盾了吧。   高原顾不得张灿杀猪一样的惨叫,很小心的从张灿手里取下那颗弹头,又拿着那一粒弹头细细的看了一遍,弹头入手,依旧还很烫。   弹头周身,有很多的划痕,高原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些划痕是子弹经过枪膛时,枪膛上的膛线造成的,有了划痕,子弹就变了形,一些细微的铜甲豁口,就变得非常的锐利,加上巨大的动能,就形同一根高速运转的钻头,试想,什么样的皮肉,禁得起这样的钻头。   高原又好笑又好气,同时又很是惊讶,张灿这家伙,厉害倒是厉害,但有时候好像做事就想不大怎么去考虑后果,这不,这回算是倒霉了,还是自找的。   惊讶的是,张灿能空手抓住子弹,虽说,手上受了不小的伤,不知道他是怎样去抓住的这颗带有巨大动能的弹头。   金刚从有些发呆的高原手里,拿过那一粒变了形的弹头,一时间脸上居然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张灿张老板,在枪响的同时,不但拿回了作为靶标的空罐头盒子,还把射向罐头盒子的弹头给拿了回来!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速度!虽然不知道张灿是先抓住弹头,或者是后抓住弹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比子弹更快的速度。   这时候,不但金刚,汤姆,所有被张灿俘虏的人都突然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张灿俘虏,张灿没有用别的方法,就是一个字“快”!   快到一定的程度,张灿就算只拿根小木棍,在自己的头上轻轻一敲,自己还不得晕过去,自己晕过去了,要怎么样收拾,那还不得由张灿说了算。   当战俘,栽了,在张灿面前,甚至是高原面前,栽得不冤,毕竟,像他们这样的高手,这个世上不多,能跟这样的高手合作做生意,当然更是高兴。   这两场比斗,或者说是切磋,在这么短短几分钟里,没有尖叫、喝彩,没有掌声、激情,一切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就这么结束了。   高原和周楠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阵,又对张灿说了一番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尽快的恢复伤势之类的话,然后带着一群心悦诚服,带着不尽的疑问的雇佣军人,去做他们该做的事。   周楠心痛不已的给张灿包扎好受伤的手,然后又很是痛惜地说道:“你也真是,好几百伤员,都没有一点药物治疗,你又非把自己弄成这样,现在怎么办。”   张灿忍住痛,笑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没事……”   周楠有些气急,“没事你个大头鬼,我跟高大哥商量过了,你这伤,必须得马上去找一家医院看看。”   “别以为我没学过医,我就不知道,你这手上的伤,不注意就会发炎,弄不好,你这条手臂就会保不住,在这里,甚至是连你的生命都有危险,你要是很想当个断膀子的杨大侠,倒也由得你,我马上去一个较大的城镇,你去不去?”   去看医生,张灿觉得没什么必要,到一个较大的城镇里逛逛,张灿倒很有兴趣,别的也就不说了,一个现代的文明人,好歹在大都市里也混过不少的年头,成天在这荒山野岭里蜷着,怎么说也有一丝儿挂念。   再说,就这么蜷着,可不像那会儿去探险找人什么的,没那么多的惊险刺激,眼看着其他的人忙得发疯,张灿却帮不上他们多少忙,一消停下来,反而又要开始想家,想家的滋味儿不好受,出去逛逛正好。   既然周楠说非要去找个大一点的城镇,去就去吧,张灿和周楠跟高原打过招呼,又和娜塔亚说了一声,娜塔亚听说张灿受伤了,很是紧张,那样子比一个刚刚新婚的老婆,听说自己的老公出了车祸还紧张,又是唧唧咕咕的嗔怪张灿不小心,又是翻箱倒柜的为张灿找药品,看得周楠满眼妒意。   卡西玛和依玛娜听说张灿又要出门,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张灿,卡西玛只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想自己的父亲一样,能照顾自己的亲人,一转眼又要分别,虽然张灿不停地说只是出去逛逛,用不了几天,但卡西玛还是像生离死别一样难受。   张灿看着周楠,过了许久,才说道:“带上吧,有啥法子呢,谁叫她这么可怜!”   依玛娜在张灿付钱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从今以后,张灿就是自己的恩人、主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不能离开张灿半步,跟着他在一起,不但开心,还很安全,在张灿面前,就算是做牛做马做下人,只有一个字,值!   在依玛娜几乎是恳切、撒娇、撒泼、甚至是“耍赖”的泪水“威逼”下,张灿再次把目光转向周楠,又过了片刻,这才说道:“也带上她吧,有啥法子,谁叫她这么……”   这么“什么”,张灿说不出来,总之,张灿不想看到一个和自己有关的女孩子,一副带雨梨花的样子,梨花就可以了,用不着带雨的。   周楠虽然有些不满,但对于张灿,她实在不想说什么,自己和叶紫、苏雪、在对张灿的这件事上,实在也是无话可说。   既然无话可说,也就不用说了,好在这个混血女孩子,长相什么的,比不上自己和叶紫和苏雪这一帮人,没必要现在就和这个依玛娜争风吃醋,去就去呗,不是还有自己在一旁吗?   四个人收拾好一些必需品,什么地图、望远镜,什么指南针、干粮,杂七杂八,每个人装一大包。   娜塔亚还特地拿了一块黄金出来,塞进张灿的背包,很像一个妻子叮嘱即将远行的丈夫,繁琐、唠叨,但不失真诚,那样子,要不是刚刚接手族中大任,很多大事还需要这个新任掌门,走不开,她倒很有心也跟上张灿,去做一趟“蜜月”旅游。   娜塔亚原本要张灿带上几个人,充当保镖,虽然张灿很有本事,但现在毕竟受了“伤”,对于那塔亚的好意,张灿当然直接就给拒绝了,没有别的理由,两个字,用不着!   张灿把所有的背包,装进自己买来的那辆改装悍马,再次和依依不舍的娜塔亚打过招呼,这才发动车子,就要出发。   没想到,周楠一把把他从驾驶座上揪了下来,很是高傲的说道:“我不是不会享福,就你那驾驶技术,我不放心,算你有福气,本人给你免费给你当一回车夫。”   张灿还想要争辩几句,没想到周楠毫不客气的说道:“别以为这是你买的破车,这几天放在这儿,要不是我去找人保养,这车,我保证你一上去就会吓得掉魂,你技术不好,就坐我旁边,跟着我学着点……”   张灿根不跟着周楠学开车,周楠并不在意,关键是张灿只要坐上副驾驶的位子,就不会和依玛娜卡西玛挤到一块儿,只要他们不挤到一块儿,周楠心里就好过得多。   至于要开车,周楠倒真有点不放心张灿的车技,开车的人,永远没坐车的人害怕,或许,周楠也是出于这样的心理。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六章 上帝之手   可以说很巧,周楠把车开进城里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现代文明的生活气息,张灿就接受了一个人的邀请,有人邀请他去喝上一杯咖啡。   是杰克,海豹子临时基地里的那个杰克,最高负责人,他见到张灿从车里下来,第一时间过去,拍了拍张灿的肩膀,并很是友好的邀张灿一起去喝上一杯。   对于喝咖啡,张灿没有很大的兴趣,但张灿有兴趣,而且想要知道关于和自己做生意的一些事情,所以,张灿叫上周楠,带上卡西玛,以及依玛娜两人,跟杰克一块儿去喝上一杯。   杰克叫好了咖啡,但小费却是张灿掏的,百来美金,张灿当然不会计较,在这个海豹子面前,张灿绝对不想表现得太过吝啬。   杰克喝了一口咖啡,直截了当的就进入了话题,“张先生,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之前我们谈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太多,对不起!”   海豹子不会帮着这片土地上的人,这本是张灿意料中的事,他也没对海豹子做多大的希望,之所以找上海豹子去做生意,那只是其中之一的一条路。   这个时候杰克说出来,张灿虽然不特别感到意外,但还是还有点儿失望,不为别的,娜塔亚这个部族,想要过上真正和平,富足的生活,前途很是渺茫,就算张灿很想帮她们一把,但张灿也只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心有余,而力不足,张灿很是感叹。   张灿喝了一口咖啡,很想要说点什么,哪怕是感谢杰克的开诚布公,或者是曾经为张灿做出过的努力,但张灿却没说出口,他不知道怎么样去说出那些感谢的话来。   杰克见张灿不说话,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先生,我很抱歉,其实,我也很不喜欢这场战争,在这里进行的八年的战争里,我的两个哥哥,都在这里战死,所以,我不喜欢战争,甚至是憎恨这场战争……”   “但是,我是一个军人,军人的职责和权力,不允许我做出背叛祖国的事,甚至不允许我对上面的做法提出任何的异议。”   张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很理解你,杰克先生,其实,对于我来说,我也只不过想尽力而已,力气尽到了,却无力回天,这是很无奈的事。”   “张先生,我也很欣赏你的勇气,以及你为这片被上帝遗忘的土地上的人所作出的一切,和努力,但是,我只能说,这是他们的命运,被上帝安排的命运,我们没法子为他们改变什么,我们只能祈求上帝能改变他的注意……”   张灿淡淡的,但很有些气愤,“你真相信上帝?上帝是谁?他又躲在哪里?你们不是说,所有的人都是上帝的儿子么,他怎么忍心看着他这么多的儿女,受这些无妄之灾……”   杰克也是淡淡的一笑:“张先生,我看得出来,你很激动,你很憎恨那个所谓的上帝,但如果我告诉你,上帝是有的,但他们不是神,而是那些手里握着财富、军权的那些大官大老爷,你会相信么?”   张灿突然间有些默然,杰克说的是实话。   “随便找个借口,发动一场战争,对他们来说,只不过一种手段,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掠夺这个地方的财富,战争只不过是他们掠夺财富的工具,资源、和平、人道主义、一切都只不过是幌子。”   “我不想告诉你,其中有一件事,那些上帝,听说有十几吨黄金可赚,居然做出这样一个荒缪的决定,和我们做生意可以,但必须得有附加条件,其中一条,包括的是,必须购买百分之六十以上军火物资,其余的才是其他的粮食,医药等人道主义救援无物资。”   张灿忍住怒气,问道:“理由呢?”   杰克看着张灿,摇了摇头:“既然是荒缪的决定,理由当然就可笑了,他们给出的理由是,价值几吨黄金的救援物资,没有那些军火的保护,会流落到那些抵抗势力手中。”   张灿觉得这的确是可笑的一个理由,难道就不怕拿到这批军火,以及救援物资之后,反过头来,再打海豹子!   杰克听到张灿的诘问,大摇其头,“我们是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工具,没有了反抗势力,我们那么多军人,那么多部队,到那里去?去干什么?……”   “只要有仗打,军火商,政客,他们就有事做,就有钱赚,你以为,这里的仗真那么难打?那你就太幼稚了……”   张灿突然问道:“按说这些事,和这些话,都不是应该从你这样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但你却说出来了,你不怕……”   杰克淡淡的一笑:“这么说,你根本没在官场里混过,这些事,早已不是什么新闻,就算是秘密,也只不过是公开的秘密,或者叫阳谋。”   “顺便告诉你一声,那些物资,也就是说那些粮食,药品,就算交易成功,他们不会一次交付给你们,理由和原因,就是短时间之内没办法筹集,运送也很困难,如果张先生愿意做这笔交易的话,先期运到的,可能有五十吨军用物资,至于其它的,可能有二十来吨。”   张灿哑口无言,很多这方面的事,高原,甚至是苏雪,都跟他提起过,只是张灿觉得,这些事离他太过遥远,用不着为那些事去操心费神,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你觉得遥远的事,和你不相关的事,时时刻刻都在困扰着你。   张灿突然明白,克莱尔和自己做的那笔交易,为什么他很快就能筹集到那么多的军火物资,却没办法为自己弄过来哪怕是少量的粮食,药品。   除了粮食、药品,赚不了太多的钱之外,最大的理由,恐怕是一旦自己手里有了粮食,立即就会聚集到大批愿意为自己,或者是娜塔亚卖命的难民。   不,聚集过来的难民,是为了一顿,或者是几天,能吃上,吃饱像样的饭菜。   张灿想笑上一笑,赚钱,的确有很多方法,但像这些上帝,赚人命钱,张灿还真想不出来。   一笔上十亿美金的交易,拿来救人的,仅仅只有二十来吨,而拿来杀人的,却有五十吨之多,虽然荒缪但却冠冕堂皇的理由。   张灿想笑,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因为那些“上帝”毫无人性的贪婪,还是因为成千上万,数不清的卡西玛,依玛娜这样的人的命运,还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   张灿不想再说什么,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对于这片土地上,这些可怜的土著人的上帝,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乞求他们的这些上帝,能发发散心?他们只不过是这些上帝手里的玩物,挣钱的工具,那些上帝会任由他们摆脱控制?   张灿失望之余,更多的却是愤怒,这个地方人命不值钱,就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有生存的权利,就更可怜了,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要被这些所谓的上帝压榨,玩、弄,怪不得自己一到这里,就有一种踏进地狱的感觉。   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只有凄惨的命运、结局,世道不公如斯,夫复何言!   后面的谈话,虽然周楠翻译的很是仔细,但张灿却一个字也没怎么听进去,以至于怎么和杰克分的手,张灿都不记得。   周楠、依玛娜、以及卡西玛,都看出张灿的不对。   张灿脸色铁青,好像失魂落魄一般,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周楠和依玛娜,杰克最后的一段话,还回荡在着两个人的耳边。   “近来,为了能更好的维持这里的秩序,上头决定将会发动一次大规模清剿流匪的军事行动,这事,原本我不该说的,但恰如张先生所说,我不希望和张先生,以及张先生的朋友们发生不愉快的敌对事件,希望你们有所准备……”   “我不敢确定,到时候被打击的对象里边,是否有你们的朋友,但我希望,不要把一切搞得更糟,没人愿意看到伤害,没有人愿意看到死亡……”   周楠和依玛娜等人,谁都知道,“清剿流匪的,维持地方上的秩序,”只不过是那些上帝又一个荒缪但又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发动战争,暴敛战争横财的借口。   周楠很小心的对把咖啡杯子都捏碎的张灿问道:“张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通知高大哥,让他们早点做准备?”   张灿有些恨意,但他只是低沉的说道:“他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这只不过是在逼迫我们,要让我们屈服,为了促成那十几吨黄金的交易而已。”   “我不太懂,”周楠说道。   “一旦发动军事行动,无可避免的会封锁各处的交通,就算我们能从别处买到物资,也别想运进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那十几吨黄金,手法,和先前那个克莱尔,是一样的,只是,这些可耻的上帝,手段要卑鄙、毒辣得多……”   “克莱尔可以只动用三十个人,但这些上帝,却可以动用三百、三千、甚至是三万人……”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七章 向小妖精求助   周楠第一次在张灿的眼里看到从没有过的悲凉,那是一种无能为力、无力回天的悲壮。   就算是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也感觉的到张灿心里的那种悲愤和失落。   张灿主动提出和海豹子做生意,并主动承诺,可以为海豹子找一个可靠的代理人,从某种角度上说,已经是在向海豹子归顺,投降——为了更多无辜的人,能活下去,能有一口饭吃,能苟延残喘一段安定的时日。   可惜,那些贪婪的上帝,他们的意思却不是这样的,他们害怕,害怕被久久的踩在脚底下的这些可怜虫,一旦吃上了饱饭,便失去了斗志,一旦失去了斗志,便会彻彻底底的臣服,一旦他们彻彻底底的臣服,便再也找不到暴敛横财的机会。   就算依旧可以收刮、压榨、攫取这些本来就臣服在自己脚下的人的财富,但又有什么方法,比聚敛战争横财,来得更快捷,更高效。   或许,价值十几亿的黄金珠宝,在他们眼里并不值一提,但就是这样不值一提的一笔黄金,也值得他们不惜动用数百人、甚至数千人的鲜血、生命来换取。   生命是别人的,换取到手的黄金,却是他们的,理由,就只有一句“清剿流匪的,维持地方上的秩序。”   荒缪但又冠冕堂皇。   张灿茫然的出了这个小小的咖啡屋,原本热闹拥挤的一个现代文明的城市,这时在张灿的眼里,竟然有一种比自己到过的深山荒岛还要荒凉。   现在这个城市,文明、繁华、闹热、拥挤,但说不定在下一刻,某个上帝突然不高兴,或者不满意这个城市带给他的财富,这个城市就会马上化成一片废墟,所有的人,马上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比深山荒岛还要荒凉,只不过是早晚间的事。   张灿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周楠、依玛娜牵着卡西玛的手,默默地跟在张灿身后,张灿不知道往哪里走,她们也不知道张灿要干什么。   张灿浑浑噩噩,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小小的巷子里。   周楠突然发现这里竟然有不少的网吧,网吧,电脑,周楠以前做过记者,对这类的东西,天生就有一种敏感。   路过网吧,周楠不自觉的站到一家网吧门前。   张灿虽然浑噩,但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越是喜欢回头注意周楠,以及依玛娜和卡西玛,他很注意他们三个人的安全,非常注意。   见周楠驻足在网吧门前,张灿心头突然一动,向周楠问道:“我很想知道一下家里的情况,这边的电脑,应该可以和家里的连上吧。”   周楠一笑,“应该可以的,我也很想去查点资料,进去看看!”   张灿点点头,带着三个人,进了网吧。   这个时候的网吧,里面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显示这个网吧的生意,很是差强人意。   张灿掏了几张美钞,顺便又买了一些零食,递给卡西玛和依玛娜。   她们两个人不会用电脑,坐在一边,不免有些无聊,张灿又决不允许她们单独乱走,只能在一边,一边吃点零食,一边看看电影,或者玩下游戏什么的。   网管见张灿一掏钱,就是这里好几天的收入,服务态度当然就周到无比,见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不会用电脑,便有专人去教授她们。   张灿和周楠找了两台相邻的电脑,各自打开电脑。   周楠找资料,忙个不亦乐乎,张灿打开电脑,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自己要干什么,该怎么干。   周楠把键盘敲击的噼里啪啦,偶尔一侧头,却见张灿盯着电脑发呆,不由问道:“你不是会用吗,怎么?你不想见见苏雪和叶紫?”   张灿苦笑道:“我当然想了,可是,我这边的情况,要是面对了她们两个,我怎么去说,难道我去跟她们说,‘我现在在地狱里,或者我骗骗她们,说我活得很自在’,说实话,会让她们担心死掉,骗她们,我又不想,我还能干什么?”   周楠一怔,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看到她要查的资料,已经传了过来,当下不在于张灿说话,全神贯注的去看她的资料。   张灿很想看看周楠要查的是些什么,但一看传过来的资料,全都是英文字母,单个的二十六个字母,张灿倒认得全,但上了两个字母组合在一起,就只有它认得张灿,张灿就不认得它们,更不要说能弄懂说的什么。   只是张灿见周楠,越往下看那些资料,脸色就越是凝重。   张灿看了半晌,不由插嘴问道:“周楠,你查的到底是什么事,能给我说说么?看把你紧张得。”   周楠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些慌张,见张灿发问,惊慌之下,竟然顺手关掉了电脑,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道:“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就是……就是一些,朋友之间的信件,普通的信件而已,没什么……”   张灿见周楠不肯说,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不是一个喜欢究探别人的秘密的人,尤其是对像周楠她们这些朋友,朋友不想说的话,张灿当然不想去逼她们,要是能让他知道的事,不用逼,她们也会说给张灿听的。   周楠关掉电脑,又好像很害怕张灿继续追问,当下勉强笑着说道:“张灿,你不会是不会用了吧,账号多少,来,我帮你。”   张灿见周楠顾左右而言其它,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把自己的账号,跟周楠说了出来。   周楠把张灿的账号输入电脑,看了看张灿在线的朋友。   张灿平日里很少上网聊天,除了上面有个网名叫小妖精的,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周楠平静了一下情绪,笑着问道:“张灿,苏雪她们,都没个账号,她们平日里都不喜欢上网和朋友聊天?”   张灿淡淡的一笑,“不用说苏雪她们,就是我家里的人,都没有一个喜欢把时间浪费在电脑上的。”   周楠强颜一笑,“怕不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电脑上吧,而是……而是……”   “你是想说,我们家,除了苏雪和叶紫两人,其他的人,没人没那个文化程度,对吧?用不着觉得不好说,那是事实。”张灿很是自嘲的笑道。   周楠连忙转移话题,问道:“这个小妖精是谁?你就他一个聊友,肯定是个女的吧,见过面没?漂亮吗?”   说起小妖精,张灿想起许小萌,那个几次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精灵刁钻小女孩,禁不住笑了一下。   恰在这时,小妖精敲了一行字过来,“木头,你死哪儿去了,几个月了,一点音讯也没有,急死人了。”   周楠一笑,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就一个聊友,果然还是个女的,看着说话的样子,感情还蛮深吧?”   张灿费力的在键盘上敲打了一阵,无奈,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串拼音字母,张灿苦笑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周楠。   周楠笑着说道:“是要我帮忙吧,但这可是关系到私人的秘密,你放心我?”   张灿苦笑着说道:“别挤兑我了,我和这个小妖精,只不过是一般的朋友,不要说没什么秘密,就算有,你周楠是什么人,会在乎这个。”   周楠笑了笑,拿过键盘,极其熟练的敲了一句话:“现在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很想见你一面。”   许小萌很快就答复道:“到底在哪里?不会是在月亮之上吧?视频一下也好啊,我正有事呐。”   张灿见周楠要视频,连忙阻止道:“说说话可以,千万别视频。”   周楠笑道:“怎么?不想一见故人?”   张灿扭扭捏捏的说道:“还是不要了,省得,省得……我又、又……”   “又触景生情,思念着要见苏雪,和叶姐姐吧,咯咯……我还从没见过你张灿这么扭捏,”周楠见张灿不愿意视频,也自然想得到这些。   张灿说不能视频,周楠当然不能拒绝,只得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到:“视频就不用了,说说,有什么事。“许小萌有点奇怪的说道:“才几个月没见,长进不小啊,打字的速度,都快赶上我了,嗯,不错,还记得红盟那件事吗?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要我家的玉西瓜,我也给你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张灿在一旁插嘴道:“玉西瓜可是我以物换物换来的,和你答应又有什么关系,红盟那件事,我可没答应她什么,再说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精力去干那些无聊的事。”   周南极其快速的张灿的话,一字不漏的敲了过去。   许小萌更是奇怪,“等等,你说什么?你自身难保?怎么回事,在月亮上?飞船没燃料了?哈哈……还是星际迷航了……”   张灿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一言难尽啊!”   周楠笑问道:“你这一句,要不要跟她说说?”   张灿摇摇头,突然说道:“周楠,你这么跟她说,我现在遇到一个极大的困难,急需一大批粮食药品等救援物资,算我向她求助,当我欠她一个人情,这件事要是办好了,有机会,红盟的事,我要是能帮上忙,我一定帮忙。”   “要粮食、药品,救援物资?开什么玩笑?要多少?”许小萌很快问道。   张灿答道:“很多,一百吨两百吨,都只能解燃眉之急,你说要多少?”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 超凡入圣的建议   许小萌稍一沉默,又回复道:“别开玩笑了,就算是救援外星人,也用不着你出面啊,前段日子,不是说你上了青藏,要物资救援,我哪儿给你弄去,明说吧,我要你帮我,是我在求你,知道你喜欢古玩,你开个价,要什么?只要我们家有的。”   张灿有些恼怒,说道:“你这孩子,什么都不懂,一句话,你帮不帮?”   周楠噗的一口笑了出来,“对女孩子要温柔,就你这态度,怪不得人家叫你木头。”   周楠口里说着,还是把张灿的话,一字不漏的回了过去。   许小萌理也不理,居然发了一个流泪的头像过来,看得张灿和周楠两人大跌眼镜。   张灿略一思索,转头对周楠说道:“到底是个小女孩儿,有些事还不能明白,找她帮忙,也没用,算了。”   张灿正说着,屏幕上突然传来许小萌十分惊讶的的一句话,“天哪,你在非洲!我没看错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头……是不是你的飞船落错了地儿!”   张灿一怔,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的,但是稍一细想,马上又明白过来,许小萌是个小黑客,要查个地址,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周南笑眯眯的看着张灿,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过的啊,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张灿摇了摇头,说道:“你告诉她,所以我才向她求助,还有,这事别去乱说。”   许小萌收到周南发过去的信息,足足呆了一分钟,才说道:“按说我该帮你,可是我该怎么帮?听说那地方现在很乱,小心,注意安全。”   张灿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我现在只想要弄到很多的物资,也没个具体的计划,但是,物资的事,你到底帮不帮?”   许小萌很快就回答道:“我手里的钱,最多也就能买上两百吨大米,可是我怎么弄过来,你要我背过来给你啊?”   张灿还没答话,屏幕上突然多出一条讯息,是一个网名叫“超凡入圣”的人,问道:“你在非洲……”   周楠想也没想,回了一句:“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超凡入圣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还好吗?”   张灿以前听许小萌说起过超凡入圣,又和他说过几句话,知道他就是红盟里的首脑之一,张灿很想进入到电脑,过去看看这家伙到底是谁,但他想了一阵,还是作了罢,探究别人的秘密,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很好。”周楠很快回了一句。   超凡入圣又过了片刻,问道:“你不是张灿,你是谁?”   周楠大是惊异,难道对方长了千里眼,居然认得发信息的,不是张灿本人。   超凡入圣又说道:“以我对张灿的了解,他打字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你到底是谁?是周楠,还是高原?”   张灿和周楠同时吸了一口凉气,超凡入圣到底是谁,这次周楠和张灿到这里来,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两人是在一起,超凡入圣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你还知道些什么?”张灿不由自主的问道。   超凡入圣发了一张笑脸,然后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苏雪和家里所有的人,都盼望张灿能平平安安,对了,听口气,你一定是周楠,张灿还好吗?”   周楠望了一眼张灿,两人同时想起一个人,但都只张了张嘴,却没能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过了片刻,张灿才说道:“是周楠和我,小舅还好吧?知道他们的消息吗?家里也都还好吧?”   超凡入圣“唉”的叹了一口气,“家里一切都好,只是小舅的事我不知道,听说他们去找什么东西去了,应该还没回来吧,对了,那个小妖精的信息,我把它给屏蔽了,免得他打扰我们谈话,你不会有意见吧。”   张灿也叹了一口气:“我能有什么意见,只是我这边有些麻烦,正在向她求助。”   “我看到了,具体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你干嘛要那么多的物资,国际上不是每天都有很多物资都在运往那里吗?”超凡入圣停了片刻又说道:“据我所知,那里的情况极其复杂,我知道你心地好,但是有些时候帮人,也得看看情况,你一个人,有些事也是无能为力的。”   周楠按张灿的意思,很简单的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只想帮帮这些可怜的人,可是,就这点心愿,那些可恶的上帝,还不停的捣乱。”   超凡入圣想了片刻,说道:“你也不用太自责了,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和小妖精谈的那些办法,行不通,国际救援的手续,很是麻烦,就算取得他们同意,没有好几个月时间,物资也不可能运抵。”   张灿看了超凡入圣的这些话,很是失望,以现在的情形,别说好几个月,就算再拖上十天八天,后果也已经不可想象,高原他们坚守的那个地方,除了极少一部分人,现在还维持着极少的口粮,再过十天八天,恐怕在周围十里八里之内,都真的不可能再找到吃的了。   到时候,会眼睁睁的看着许多的人,因为饥饿,倒地而亡,更不用说那些没有医药救治的数百上千的伤员。   “国际上也还没有以私人的名义,对一个国家做出运送大批援救物资的先例,所以就算你们能筹集到大批的物资,弄不好也会被当做走私,那样反而会牵累更多的人,还是想想别样办法吧。”   张灿有些痛苦的摇头说道:“要是能想到别样的办法,我当然要去想,但是缺口太大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这件事,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要是我也在那里,嘿嘿,我会直接去找找海豹子的晦气,他们不是有的是物资么,以战养战,夺敌之所用,为我所用,既能打击敌人,又能保存自己,嘿嘿……”   张灿和周楠面面相觑,这叫出的什么主意,就凭娜塔亚、高原手下那些乌合之众,去和海豹子对着干,还以战养战,送死还差不多。   “一个人,没有能力,无力抵抗,还情有可原,一个民族,在弱肉强食的世道里,想要生存下去,连起码的一点抵抗意识都没有,他们活着,不被人欺压,还能得到什么?同情?可怜?那只是极少数的人幻想出来的东西。”   “一个民族,生活在这样的世道里,要么任人践踏,直至这个民族灭绝、消失,要么,站起来,为了自己的尊严,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整个民族随之而灭,那也壮烈、绚丽……没有人喜欢战争,但一个民族想要崛起,战争却是一条不可或缺的道路。”   “张灿,你今天不忍心看着他们战死、饿死,我不知道该不说你是在某个方面的懦弱,但可以肯定,就算你能为他们筹集到几百吨,几千吨,甚至是无数吨物资,他们也不可能平静、安稳的活下去。”   “或者,也有可能说,你是在某个方面,加速他们的灭亡,我这么说,或许有点过分,但事实如此,仅此而已。”   张灿看着超凡入圣传输过来的消息,一时间汗如泉涌,娜塔亚周围的势力,何止几股几十股,人数何止几万,数十万,但他们大多数都同样都是卡西玛、依玛娜一般,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能勉强活下去,甚至不惜一几十美元的价格,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出卖给别人的人。   别的不说,就算自己手眼通天,能筹集到一些物资,只怕转眼间就会被闻风而来的饥民,蚂蚁一般,一拥而上,片刻之间,把仅有的物资,销蚀得干干净净,接下来,便是开始自己人攻击自己人,争夺最后的一点生存物资。   “那个地方是个黑洞一般的地方,单凭外围的救援物资,无论多少,都不可能填满的一个黑洞。”超凡入圣说道:“要想改变他们目前的现状,单凭一个人,或者一个国家之力,你可以想象得到,其结果,都只能是杯水车薪。”   “有个很有哲理的故事,说两个人,看一个很有经验的老翁捕鱼,老翁给一个人一些鱼,而给另一个人一张网,并传他一些捕鱼技巧,两个人分道扬镳之后,得鱼的人因为吃光了鱼,而饿死,而拿网的人,却生存了下来。”   “你现在的处境,很像是那个有着丰富经验的捕鱼人,你愿意给他们一些能充饥的鱼,或是给他们一张网,和捕鱼的技巧,这是你的自由,但我认为,你给他们网,都或许是个错误。”   “这个世上,很多像你这样有经验的捕鱼人,他们或许比你更有真爱之心,但他们做的,只是从根本上去解决那里的问题,而不是在那里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但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绝不是几百吨,几千吨物资,几天,或者几年时间就能一蹴而成,相信以你自身的经历,和你自己的见地,不难想象这件事的难度……”   张灿抹了一把汗水,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每一个字,那些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锋利的针,直直的刺在张灿的身上,透体而过,一直扎到他的心里。   超凡入圣似乎看透了张灿,继续说道:“不是我想泼你冷水,我相信你有能力,也有耐性,可以把快要饿死的人救活过来,可以给他很多鱼,也可以给他网,甚至是教他们经验,但是你不可能,也不能抛却你自己的一切……” 正文 第七百八十九章 很想大开杀戒   抛却自己的一切,张灿自然做不到,也没办法做到,就算有人说张灿自sī,张灿也会毫不犹豫的说,就算是自sī,也不可能抛开自己的一切不管。   老爹老妈,苏雪、叶紫……以及所有的家人,能抛开不管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那里,在那里干什么,不过你得记住,京城,才是你的家!家里,所有的亲人,都盼着你早点,平安的回来,其它的,我也不能多说,保重!”超凡入圣又交代了几句,便下了线。   超凡入圣下线之后,小妖精的信息,好像雪片一样,立即飞了过来。   “木头,我打过电话了,好像现在京城里最大的地方,一次也只能供应一百吨大米,至于要成吨的医药,我现在还有没门路……”   “木头,你好像生气了?怎么不回话?你要那么多东西,到底为了什么?”   “木头,怎么不吭气儿?”   “木头,说话啊!”   “木头……”   张灿漫不经心的看了一遍小妖精的留言,也不再说什么,许小萌只是个小女孩子,有很多事情,她根本不懂,要是自己在京城,可能不会用到半个小时,不用说一百吨大米,就算一万吨大米,也会筹集到手,是用钱去买,又不是去募捐。   只是就算能在半天之内拿到一万吨大米又能怎么样,繁杂的出入关手续,漫长的运送时间,一路上的安全,不要说是许小萌,就算是自己,又有多大的把握?   张灿无语一阵,顺手关掉了电脑,和这个小妖精再谈下去,也没用,就算她能筹集到自己所要的东西,等几个月过后,黄花菜也早就凉了。   今天一连遇见几件事,或者说是几个人,都是让张灿失望之极,一个是很明显的在要挟自己,逼迫自己做一回为虎作伥的角色,一个却是很诚挚的劝慰自己,不要再插手这里的那些土著人的事。   另一个愣头愣脑,虽是热心,但对自己帮忙不大。   为虎作伥,张灿自然是不愿意,撒手不管,张灿更是难以答应,至于许小萌,张灿也只能把她的好意心领了。   可是,除去今天,还得最少在这里呆上十九天,十九天,比十九年还长的十九天,张灿撒手不管,立马就会在这十九天里,失去依托,变得无立锥之地。   仅仅只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周楠、高原、还有卡西玛、依玛娜、顺子、徐惠成,这几个人怎么办?   丢下他们不管,张灿也做不到。   或许,像高原、徐惠成以及顺子,这些人都是高手,根本用不着张灿来管,但情况真的如此吗?   张灿脑子里一片迷糊,张灿的朋友不多,最亲近的人也不多,但高原恰恰是其中之一。   周楠和张灿之间的关系,用朋友和亲近,已经不足以表达。   卡西玛虽然是刚刚才认识不久,有她在身边,却可以让张灿无时不刻充满一种父爱的满足。   依玛娜是一个弱者,柔弱到张灿看不惯她会为了几十美金的生活费,而出卖自己。   徐惠成和顺子,两个人为了那一笔价值不会的报酬,但好歹是张灿的老乡、同胞。   这些人,张灿都丢不下,更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但这些人,极有可能就在几天之后战死,饿死。   管不管?管,必须得管。   就算耽误回家的日子,就算不能回家陪着苏雪、叶紫生孩子,就算耽误自己的那个小店开张,也得管下去!   人一辈子,不是要活得精彩么,张灿不知道自己搅和的这件事,会不会算得上精彩,但眼前的形势,无论这件事精彩与否,都得继续搅和下去。   张灿心里一横,既然要管下去,既然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只能靠自己了。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是太难,要想帮他们,无非就是能帮他们搞到一些物资,既然其他的路子都行不通,那就自己想办法好了。   武器弹药,自卫之用的,有克莱尔白送的,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剩下的,不就是缺点粮食药品么?自个儿找去!谁都不靠了,反正谁都靠不住,求人不如求己。   张灿怔怔的坐在电脑面前,想了半天,既然要靠自己,就只得回去,再和高原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比如说自力更生之类的。   张灿怏怏的叫上卡西玛和依玛娜,只得打道回府,继续留在这里,不但于事无补,更没了心情。   出了网吧,张灿又掏钱给卡西玛以及依玛娜和周楠三人,买了不少的吃食、物品,甚至还买了几百斤面粉,现在能带的,能用的,能买得到,只能尽量的多买多带,一旦回到那里,就算有黄金,也买不到了。   没想到的是,尽管张灿只是仅仅买了几百斤面粉,都还是引起不少人怪异的目光,要知道,几百斤的面粉,在这个地方,足足可以让一个三四口之家,安安稳稳的过上一年半载。   仅仅是一家人一年半载不愁吃喝,是每个人都想的事,或许也是很多人做得到的事,可在这里,能做到这样的事的人,偏偏不多,或者,这里有八九成的人,都做不到。   无怪乎有许多的人,看张灿的眼光,既有羡慕,又有嫉妒,甚至还有许多仇视,就是这些外国佬,不但略夺这片土地上的财富,还耀武扬威。   张灿不知道,自己虽然只买了几百斤面粉,却在无意之中露了富,在这种地方露富,无疑会招来很多的麻烦。   张灿刚指挥着店里的工人,把几百斤面粉装上车,就有一大帮子人,嬉笑着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戴着墨镜,比张灿高了一个头的大个子黑人,不怀好意的对依玛娜说了句,依玛娜红着脸,低下了头。   依玛娜到底是出自于最黑暗的底层,自我保护的意识,几乎被磨灭到没有,倒是周楠,见那个戴着墨镜的黑人无礼,不由得横眉怒目的喝斥了一声。   张灿心知找麻烦的又来了,但又不得不拍拍手,站到周楠和依玛娜面前,冷冷的看着这个戴眼镜的黑人。   张灿能打,这是依玛娜不知道的事,而且,依玛娜以前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场景,不过每一次欺侮她的人,大多只是流里流气的说他几句,或者在她胸前或者臀部摸上几把,捏上几爪,沾她一点便宜,便不再理会她,她也就自然落个平安。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从跟张灿之后,张灿拿出不少的钱给她,自然又有了好几套漂亮的衣服,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依玛娜穿上这些衣服,自然美艳了不少。   再说,她又正当青春年少之时,爱美打扮,自然是理之常情,虽说比不上周楠一般美艳不可方物,倒也亭亭玉立,秀色大增。   此时见到不低于二十个的人,围住自己,一时间不但花容失色,还悲叹今天自己会害了张灿,以及周楠和卡西玛,总之,自己害了所有的人。   围上来的这帮人,原本主要目的并不在依玛娜身上,见张灿站了出来,自然正中下怀。   能亲近亲近这两个小美女,固然是好,但能在张灿身上发一笔小财,无疑会更好。   再说,只要把张灿这个外国佬收拾掉,这两个美女,不但可以好好地乐上一阵,还可以卖个大价钱。   那个戴墨镜的黑人,摘下墨镜,很是轻蔑的盯着张灿看了一眼,这个瘦弱的东方人,不知道会不会经得住自己的一拳,他这么想。   张灿毫不畏惧的回看着这个黑人,看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今天出门不顺,早就窝了一肚子火,还没地儿出气呢,出气筒自个儿倒找上门来。   那个戴墨镜的黑人一咧嘴,不知死活的lù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嬉笑着,伸手就往张灿胸前的伸去。   张灿胸前的口袋里,还有不少的钱,那个戴墨镜的黑人,自然毫不客气的要先取出来。   拿死人或者伤者的钱财,是不吉利的,所以,他们的钱财,一定要在没受伤,或者还没死之前就拿出来。   只是这个黑人没想到的是,在几十个人的围观之下,自己都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变得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   现在有点风,羽毛遇到风,就会飘飘悠悠的飞起来。   风不停,羽毛就会飞得很高。   黑人也不知道自己飞了多高,他只是觉得自己摔到地上的时候很痛,一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应该是断了,大约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很痛!痛得嘴里有一股咸咸的液体,一阵阵的往上涌。   其余的人很是惊异,没看到这个瘦弱、年轻的东方男子,出没出手,好像没出手啊。   他要是没出手,向来都是急先锋的大个儿,怎么会飞了出去那么远!   难道是魔法!   他们没想到的是,张灿用的不是魔法,张灿用的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异能。   张灿只是愤怒之余,把那个大个子黑人扔了出去,没把他大卸八块,已经是很客气、很客气了。   张灿今天的心情不佳,抓到那个黑人,他真的很想活生生的扯下他一只手,或者一条腿,让他也尝尝一个弱者的滋味。   但卡西玛就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很是惊恐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张灿不想让卡西玛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眼睁睁的看着那样血腥的场面,至少,张灿不想让卡西玛在看到自己魔鬼一般的行径。   否则,张灿真的很想大开一番杀戒,教训教训一下这些只能欺侮自己弱小的同胞的混混儿。 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 天上掉的东西   人渣是人渣,但人渣不一定是弱者,大多数时间里,人渣反而会欺侮弱者,张灿很想让这帮人渣也尝尝真正的弱者的味道。   杀人,张灿不喜欢,也抗拒杀人,不论什么理由,不论什么手段,置人于死地,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但是要惩罚一些该死的人渣,张灿却不太介意。   比如说惩罚他们,让他们至此以后,再也不能为祸别人,这样的惩罚,对张灿以及别的弱者来说,应该是在做一件好事。   所以,向挥出一根长长的链条的人,他自己同时也飞了出去,摔跌下来时,同样是断掉一条腿,外带几根肋骨。   在第四个人同样飞出去以后,同样断掉一条腿和几根肋骨之后,这帮人渣终于有了一些惧意,但有惧意,并不能代表他们就死了心。   他们明白,张灿是一个高手,一个会功夫的高手,一个一个的上,只会增加张灿的战绩。   而且,再这样下去,这一帮人的一点儿锐气,马上就要消失贻尽。   面对会功夫的高手,唯一能做的,用枪,再高的功夫,也比不上一颗子弹,好个有枪的家伙,掏出了手枪,并且瞄准张灿,以及周楠。   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样做,已经触犯了张灿的忌讳。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枪对准自己,或者是对准自己比较亲近的人,张灿都很会恼火,很愤怒。   这一瞬间,张灿眼前又出现了苏雪中枪的那一幕,好像苏雪又在挣扎着,嘶叫着,向他扑来。   张灿在这一瞬间,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就像突击金刚他们那一伙人的时候那样,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就像绷紧的弓弦。   只是在这一刻,张灿的脑子几乎又要迷糊起来,因为身边有怒声呵斥的周楠,还有瑟瑟发抖的依玛娜,更有躲在车里,已经面无人色的卡西玛。   张灿有顾忌,一旦子弹横飞,伤着的,不会仅仅只是自己,周楠,卡西玛,依玛娜,她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幸免。   自己虽有异能,但对于枪弹,自己同样无法招架,能跑得过子弹,能抓得住子弹,那只能是在特定的条件之下。   在枪弹横飞的情况之下,去抓子弹,去和一颗子弹赛跑,有那个可能吗?   张灿做好准备,准备在这几个家伙开枪之前,一定要制服他们,只是张灿还没动手,他突然发现,那几个拿枪的人,突然之间把手举得高高的,把枪也抛在地上,那几个原本拿着枪的人,高举着双手,跪倒在地上。   其余的十几个人,也在突然间四散而逃。   几个跪倒在地的人,他们背后也站着人,穿着军服的人。   是海豹子的人,他们手里,各自拿着一支突击步枪,枪口紧紧地顶在跪倒在地的土著黑人人渣头顶,稍有异动,便拳脚相加。   不远处,杰克,一边抽着一根硕大雪茄,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处奔逃的是几个人渣,他身后,站着足足还有三十个海豹子。   不要说一下子来了海豹子,就是只有两个,一个,这些土著人人渣,也不敢轻而易举的去动他们一根汗毛。   欺善怕恶,本来就是人渣的本性,再说,这座城市能得以临危苟安,全得益于海豹子的恩赐,在海豹子面前,土著人人渣就是一团烂泥,一坨狗屎。   见了海豹子,没事这些家伙都会躲得远远的,何况海豹子直接上来找麻烦,不跪,不跑,等死啊!   张灿使劲的摇摇就要迷糊过去的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对远处的杰克咧嘴一笑,这个杰克,好像是给自己解决了一次麻烦,但又好像是故意要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   从咖啡店出来,不到两个小时,杰克就为张灿消除了一次麻烦,应该说张灿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   杰克摇摇摆摆,很是潇洒的走到张灿面前,吐了一口烟雾,说道:“张先生,你应该知道,几百斤面粉,是能救很多人的,在这个地方,恰恰就有很多的人不希望你这么做……”   张灿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听了周楠的翻译,淡淡的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   杰克笑了笑说道:“在这个地方,有钱,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有能救命的面粉、物资,却能很好的说明一个问题,你救活一个人,他们就多受到一份威胁,谁知道你买这么多的面粉,是不是拿去资助他们的敌人……这个理由也很荒缪,但事实如此。”   “我替你解了一次围,不打算请我喝一杯咖啡?”杰克岔开话题,很多事,他不会,也不能说的太明白。   咖啡已经喝过了,从这里回到娜塔亚的驻地,还得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张灿不想耽误下去,入了夜,走夜路,载着这些救人的物资,在路上就会更危险。   杰克见张灿不答话,笑了笑,又说道:“很不幸,我刚刚得到消息,你和你朋友的那个地方,将是这次军事行动的重点执行区域,具体执行日期,还不知道,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应该相处得更和睦一些。”   张灿依旧淡淡的说道:“你可以选择不去,最好是不去,我也很想和你们和睦相处。”   杰克依旧笑了笑,答道:“很遗憾的是,我是一个军人,上头的命令,我不能不去执行,还有,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我的手下,不会无缘无故的长睡不起,你的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我的手下和朋友,对我来说,同样很重要。”   “我相信张先生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有些偷偷摸摸的事,一个君子是不屑所为的,对吗?”   张灿暗骂了一声,“杰克,我问候你全家的女性……”   你可以长枪大炮的来找我们的麻烦,却要我和你“和睦相处”,到底是你异想天开,还是我蠢,替我解围,就这点破事,算个屁,没有你搅合,说不定我处理得更好。   杰克见张灿皱眉不答,又笑着说道:“我知道张先生的朋友那边,现在很是困难,所以,我准备了一车大米,和少量的药品,算是一点诚意,希望张先生不要嫌弃。”   杰克说着,回头叫了一声,不过片刻,一辆满载着物资军用运输车,开了过来。   张灿细细一看,这部车,还是上次自己和高原抢出去的那一部,现在,杰克又拿它来送自己一个人情,当真有些啼笑皆非。   “放心,这一车物资,是我们海豹子专用的,就算张先生一路开回去,也没人敢为难你,一路走好?”   杰克笑着扬了扬手,带着他的人转身而去。   张灿明白一个道理,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天上会掉东西,有时候掉下来的,说不定会是一块石头,能砸死人的石头。   张灿很奇怪,杰克这么好心,不但告诉了自己,军事行动的矛头是退准自己的,还送给自己一整车物资,难道他真的只是要和自己“和睦相处”?难道真的只是不想自己偷偷摸摸?让他的手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长睡不起。   杰克这么做,不但违反了军规军纪,还是在背叛他自己的国家,但他仍然这么做了,还做得如此潇洒,这里面若是没有鬼,那就当真有鬼了。   这一车物资,明明就是一只钓饵,要钓的,绝不仅仅只是那十几吨黄金珠宝,或者张灿这个人,但张灿说过,宁可不与海豹子做生意,也绝不让娜塔亚高价购买海豹子的那些杀人武器,至于张灿本人,就算吞下这只钓饵,海豹子也钓他不住。   除此之外,张灿实在想不出,这个杰克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这种感觉很怪异,张灿明知道有个地方不对头,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不对头的地方在哪里?   但现在,不用说张灿,就算是周楠,依玛娜,看着那一整车的物资,也是眼放绿光。   物资啊!一整车的物资,能救活多少人!海豹子送的,能不要?   要,肯定得要,只是张灿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把整个车子察看了一遍,当然,是用透视眼,暗暗地里查看。   汽车炸弹,定时炸弹,七七八八乱七八糟的炸弹,海豹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装在这辆车上,或是隐藏在哪一口袋粮食里。   为了消灭张灿这个最神秘,最有威胁力的对手,这些手段,海豹子也不是用不出来。   可是,张灿从车头到车尾,足足检查了三遍,却没发现任何的异样,不要说炸弹,就连火药也没发现一点!   张灿听说过有什么液体炸弹,或者油料炸弹,所以,他不但检查了油箱,还亲自揭开油箱盖子,取了一点燃油出来,细细的分析了一遍,这才确定,这辆车,性能什么的不说,除此之外,绝对是一辆普普通通的,正常的运输车。   既然车辆和粮食都没有问题,那就拉回家去呗,至于什么阴谋阳谋,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   家里缺粮很久了,这十几吨的粮食,虽说连燃眉之急也解决不了,但有聊胜于无。   张灿让周楠开上自己的那辆改装悍马,带上还在瑟瑟发抖的依玛娜,和还在惊慌不已的卡西玛,走前面开路,周楠驾驶技术好,又认得路,再说,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万一,张灿在后面救援,也能及时。   不管路上有什么,要对付张灿,张灿可以自信地说,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一章 就冒一次险   张灿和周楠两人开着车,果然和杰克说的一样,很是平安的就回到了娜塔亚的驻地。   娜塔亚见张灿和周楠又带回来这么多的粮食,以及少量的药品,着实好好的感激了两个人一番。   这时候,张灿和周楠两人,在娜塔亚心中,以及她的族人之中,地位已经赶得上他们的那只怪么怪样的图腾。   说这两个家伙是神,或许有点过分,如果说把他们比着是精神支柱,或者说什么丰碑,相信在这里,是没有一个人不同意的。   吃过一餐少有的饱饭,卡西玛跟着依玛娜出去找刚认识的朋友玩乐去了,张灿却让人找来高原,今天发生很多大事,张灿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只能找高原讨个注意。   张灿简略的把今天两次遇到杰克的是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超凡入圣的建议说了一遍。   对于超凡入圣的建议,高原自是明白其中的关窍,那一类的事情,高原虽不太懂,但他也和张灿一样,知道那是一旦实施起来,真的是困难重重,再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对杰克的示好,高原却沉默了半晌,光凭一件两件事情的表象,是不能下定论的,看不透本质,妄下定论,绝对是件有害无益的事。   所以高原沉默了半晌之后,只能做出一个决定,积极备战,做好万全准备,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猜不透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就不用去猜了,费神,见招拆招呗,还有啥法。   抛开杰克的事,几个人说了一圈,又把话题绕回到粮食物资上来了。   “今天的十几吨粮食,就算用最严格的配给制度,也撑不过两天,张灿,你还不知道吧,附近好几个小镇,不少的灾民,在这几天纷纷都在往这里涌来,口粮,已经成了最大的一个死结。”   “娜塔亚见这样下去,不可能撑得住,已经开始提议接受海豹子的任何条件,这不是一个好的前兆,一旦接受他们的条件,用大量的黄金去换取少量的粮食,无数的饥民,见到少得可怜的食物,必定会发生哄抢,甚至是内乱,如此一来,娜塔亚只会在一夜之间崩塌。”   张灿想了想,说道:“其实,超凡入圣也说过这件事,一切靠外援,要想拯救他们,确实是难上加难,也不可行……”   “我在想,要不,我们变通一下,让他们自己也发动起来,比如说让他们来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不就是有过这样的壮举吗?”   “这里的气候,土地,又不是不适合种庄稼,他们缺乏的,只是安定的环境,和坚强的意志,就说我们现在这一大片地方,要全部开发出来,不用三个月时间,不要说现在这些人口,就算再养活一倍的人,也不是问题。”   高原摇了摇头,“我也给娜塔亚说过这件事,但是现在兵荒马乱的,又有多少人愿意去扛锄头开荒,一旦发生战事,不论多大规模,好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再说,就算少有收成,喂肥的,除了投机者,就是流匪,所以,娜塔亚也发出过这样的号召,响应的人,一百个人当中还不到一个人。”   张灿说道:“说到底,不就是不安定么,现在有高大哥,老徐,和顺子,抗击流匪,整顿治安,环境不是安定了许多?我们没过来,他们不照样挺了过来,如果齐心协力,最多再挺三个月,这个难关,不就过了!”   周楠在一旁也说道:“我也知道娜塔亚号召垦荒种地的事,但是我觉得她的号召力度不够,在这方面,他们还真得向我们学学……”   “比如说,他们族里的长老,没有一个是耕过地种过田的人,他们有特权,用不着耕地种田,其他的人只为自己种地,也心不甘情不愿,环境不安定也只是原因之一,私人种地,无论收成好坏,有一块地在手,光是上缴,就等于背上一道枷锁。”   “我觉得,娜塔亚还得从她们自身做起,要号召种地,生产自救,得来点实际的。”   张灿在一旁笑道:“这个嘛,我勉强懂一些,历史课上不就有减赋税,轻徭役吗?再是那些老前辈,困难时期,在什么湾,不是也搞过什么大开荒、大生产的,毛爷爷都还亲自种了二亩地呢,几个长老,功劳还能高过他老人家?凭啥不能种地!”   高原正色道:“这是地域风俗,要尊重地域风俗习惯,我们不能背着别人说三道四……”   周楠接口道:“那些我们也是不用去说,我觉得,娜塔亚比较听得进张灿的话,有机会,张灿你去跟她说说,让她也搞个奖励军功,奖励耕种之类的政策,树立几个榜样,这样才真正的有号召力。”   “至于,眼前的困难,我们再想想办法,也来个一手生产,一手拿枪……”   “眼前的困难,是饥荒,要度过饥荒,还得我们出手不是,超凡入圣不是说了一句,取敌之所用,为我所用,我想……”张灿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高原催促道。   张灿看了一眼周楠,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这才说道:“要说物资,最多的地方,大家当然都知道,只有海豹子手里,才是最多的地方,要度过饥荒,找他们才是真正的出路。”   高原和周楠很是怪异的看了一眼张灿,杰克那边不是提出了条件么,那些条件是能接受的么?还去找他?饮鸩止渴,有病不是?   张灿却笑笑说道:“海豹子不是号称在几个小时之内,可以把兵员、物资送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吗,他们的飞机,军用机场,不是一个很大的物资集散地么,我们只要找几个会开飞机的人,这事,八成便有了指望。   “高大哥你能找几个会开飞机的人吗?我想到海豹子的军用机场去逛上一趟!”   这个时候张灿提到飞机,又要找会开飞机的人,而且,是到海豹子的军用机场去,其目的,张灿不说,周楠也明白了八九分。   去抢海豹子的飞机!   不要命了!简直,不要说高原不会同意,就是周楠也不会答应。   “你知不知道,你对我们有多重要,你去冒那样的险,你值得吗?要攻破一个现代化的机场,你知道要多少全副武装的部队,要花多大的代价,你计算过吗?”周楠悄声阻止道。   张灿答道:“这个你就不用管,高大哥,你说说,高大哥,你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不行,我决不允许你这么冲动!”周楠有些发急,不等高原说话,便叫了起来,这件事张灿一旦做了出来,恐怕从今以后,绝对会是海豹子追缉的头号对象。   “周楠,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势,你完全清楚,没有粮食,没有药品,娜塔亚的数万族人,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就已经出现病死的人,再过几天,只会越来越多,而且,还会慢慢出现饿死的人。”   “一旦出现因饥饿而死的人,你、我、高原,甚至是娜塔亚,以及所有的人,所做出的努力,都会在一瞬间付诸东流,到时候我们会变得没有立足之地,更不用说等待那个该死的杨俊的命令。”   “杰克说过,最近就会有一场清剿流匪的军事行动,我也不希望看到,到时候,高大哥他们饿着肚子去拼命,还有那些已经就饿得快要死去的人们,我们赌上一把,说不定没有希望,但如果什么也不去做,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点希望也不会再有了。”   “周楠,你得明白,我只是想帮他们,想要做点什么。”   周楠竟然垂泪说道:“张灿,你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你不为眼前作想,也得为以后作想……”   张灿淡然一笑:“我已经是个没有以后的人,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为了眼前,我也得去这么做!”   张灿明白,周楠知道自己的一些事,也有些事她并不知道,比如说自己被出卖给海豹子,自己可能早就是海豹子名单上的人,自己和高原突入过海豹子的军营,还大获全胜,等等。   高原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张灿,确实,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张灿,以及高原他自己都没有什么退路可找,张灿的提议,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确如周楠所说,那是一个万分危险的军事行动,高原也不想把张灿搅进那样的军事行动里。   只是,在周楠的眼里,张灿虽然有些特异能力,但依旧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既是普普通通的人,当然得为以后好好的考虑,比如说不要去冒太大的风险。   “周楠,你应该明白,现在已经有很多事情,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外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拼命去争取,为了朋友,也为了自己!”张灿说道。   周楠见张灿心意已决,当下不再劝说,对于张灿决定了的事,再劝说下去也没用。   周楠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高原,他希望高原能说服张灿,不要去冒那样的险。   张灿继续说道:“不用担心,我就做一次,只要解决眼前的难关,也许一次也就够了。”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二章 没有计划的任务   “周楠,你不知道,其实我这人特怕坐飞机,可是,没到万一,我也真的不想去做那样的事。”张灿劝道。   高原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张灿的提议,确实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做法,但就我个人来说,我也不赞成去冒这样的险,一定还有其它的安全一点的办法。”   “比如说,地面上的,张灿的能力,我知道一些,但是到了空中,这个保险系数,太低了……”   张灿却说道:“如果说安全系数要高的话,你们马上跟我回去,我保证,大家都会过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但是你们会马上跟我回去吗?再说,我有说一定要到空中吗。”   见张灿一开口提到要回家,周楠和高原立刻闭上了嘴。   回家,本来是一件令人向往、幸福的事,但这个时候,张灿说要回家,对高原和周楠来说,却是一件很恐怖、很不稳妥的事。   在这件事上,周楠突然之间和高原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他们甚至默契到极少在张灿面前提起家里的事,家里的人。   原本张灿也都快要淡忘了家里的事,只是今天,在网吧里,那个超凡入圣,说了几句,这才勾起张灿思乡之情强烈起来。   张灿见两人同时闭了嘴,有些洋洋自得的说道:“怎么样,想通了,都没话可说了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只要我们计划周详一点,去弄个几十吨粮食物资,想来,难度不是太大。”   但周楠突然接嘴说道:“张灿,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你一定要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地方,我都会等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周楠说着,站起身来,转身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不住的落泪,想来是心里委屈以极,但周楠心里有什么样的委屈,却没多少人知道。   张灿见周楠跑了出去,并不大在意的对高原说道:“金刚不是跟我们说过,他知道在我们西南面六百公里处,有一座大型的海豹子空军基地,很多物资,也是由哪里向四处转运,……”   高原拉长着脸,说道:“可是,那个基地周围的防护设施,包括一个地对空导弹营,一个远程地对地导弹营,一个战斗机大队……光是各种兵员,就已经超过五千人,你有把握?安全地从那里弄到物资……”   “超过五千人!这个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张灿吸了一口凉气,不要说五千人,就算只是五千头猪,要张灿一个人去解决,也会手忙脚乱,忙到猴年马月。   但如果不是张灿亲自出手,就算高原,金刚这些人,要和五千人干上一场,那得有多大的阵仗!   不用说那些什么地空导弹地地导弹,等等那些尖端玩意儿,就算五千人每个人只拿一条枪,守在机场里,要想攻破,取得里面的物资,没有一两万精锐,怕是痴人说梦的事。   最要命的是,张灿和高原突袭过海豹子的临时基地,这个情况,他们会不知道,他们知道了,还会不作出防范?   高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是没想过,也想过要凭你的能力,悄悄进去,让所有的人都好好睡个大觉,等我们做完事之后,再让他们醒来,但是,这不是去对付两百人、三百人,你不是神,要做完那件事,谁也做不到。”   张灿沉默了良久,突然笑道:“高大哥,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连你都觉得不可能,海豹子会怎么想,他们当然也会觉得不可能,我们就来个出其不意。”   “怎么出其不意?”高原淡淡的说道:“凭我带上金刚他们这一伙人,去搞特种作战?去潜伏下来,等待时机?那还不如说去自杀好了,我们自杀倒也罢了,接下来呢,接下来恐怕是海豹子大规模的报复行动,那后果,有多少人承担得了,总之,我认为你这个方案不可行。”   张灿嬉皮笑脸的说道:“总之,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行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行得通的,要不,我给你立个军令状,完不成这次任务,我提头来见你……”   “去去去,都说的些啥玩意儿!”高原重重的把手里的铅笔一摔,很是不高兴的说道:“谁跟你立什么军令状,什么提头不提头的,你又不是我的兵,我也没那个兴趣,我要你的头能干什么?”   张灿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想,这一次,我只要带个翻译,你知道我对鸟语没什么兴趣,不懂,得有人去跟他们沟通,还有,那批黄金,这一次我也得带上,另外,机灵一点的,实力较强的精锐,你得给我二十个人,最好是能开,或者开过飞机的人。”   高原气呼呼的说道:“说了这么一大半天,敢情都是白说了,你这家伙,怎么就油盐不进了呢,无论你带多少人,到哪里都只是去自杀,你想个好一点的办法去死不成啊?非要到那里去送死。”   张灿见高原有些发急,禁不住“呵呵”笑道:“好好的,我干嘛要去死,我不是常说,把小命儿扔这鸟不拉蛋的地方,我绝对不干的吗?我这是去做生意,你开口闭口说我去自杀,咒我啊?有你这样的人吗?”   “你真是头驴,倔驴,”高原想了想,说道:“计划我们倒可以尽量做到细致周密一些,但是,张灿你这一次,要去,不能落下我,否则,我宁愿你马上……回去……”   说到“回去”这两个字时,高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便又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张灿怔了怔,好似有所察觉,但他又笑了笑,说道:“高大哥近来你和周楠两个好像怪怪的,好像在刻意的回避什么,对不对?到底是什么事,好想你们很怕回家似的……”   “是没完成任务?觉得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嘿嘿,这事,我也有份,可这事怨不得我们啊,这事应该找那个姓杨的混蛋,他扔下我们,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高原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打和张灿在海豹子的那个临时军营里,从那个叫迈克的中尉嘴里得知,老杨已经出卖了余下的几个人之后,高原就一直隐瞒着所有的人,也时时刻刻做着噩梦。   有时候,他梦见张灿厉声责问自己,为什么要隐瞒他,有时候又在梦里看见张灿、周楠以及自己,以及很多很多的人,都浑身是血,血淋淋的躺在一片广漠无边的大地上,那种感觉很真实,也很恐怖。   以至于从那以后,每一次见到张灿,高原都不由自主的有几分心虚、愧疚,不论自己是否是一番好意,对最好的朋友隐瞒真实的情况,怎么说都不是一件让人高兴得起来的事。   高原叹气之后,几乎就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给张灿。   张灿见高原脸色有异,只道高原确实只是对没能完成任务,心下愧疚,当下笑着岔开话题,说道:“不说那些事,不过,这一次,你真的离不开,杰克那边打过招呼,就这几天要来,你走了,大局谁来主持……”   “我可告诉你,依玛娜,周楠等等这些人,要有个什么,你可没法子向我交代的。”   高原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我,谁是你忠诚可靠的翻译,你忍心带周楠去冒这样的奇险,你忍心,我也不会答应的。”   张灿答道:“周楠我自是不能带,但有个卡西玛,不要看她是个小女孩儿,汉语说得挺好的,我打算带上她。”   “你……”高原禁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你忍心带上一个小女孩,你让她也去冒这样的险,你……”   张灿说道:“在安全上,带上她,比带上周楠或者你,安全系数更高一些,必要时,我把她背在身上,也不会影响我的行动……”   “现在要做的,我们的意图,去向,人员,我希望高大哥都给我保密,直至我们回来,无论成败,这件事只有你,周楠,我们三个人知道,就算是娜塔亚,也不能告诉给她。”   高原虽是一个军事策划、以及执行的高手,但对张灿这种完全不会遵守规则和制度的人,任何精细周密的行动计划,对他来说,都只会缚手缚脚。   而张灿现在要执行的,是一个没有任何计划,完全只靠临场发挥的任务。   “你要什么时候出发?”高原有些无可奈何地问道。   张灿看了看时间,“越快愈好,时间拖得长了,并不是一件好事,最好就是今天晚上就出发,人员和装备,高大哥应该能在两三个小时之内准备妥当吧,我想趁着黑夜出发。”   高原点点头,“带上徐惠成和顺子两人!说不上有多忠诚,但对你肯定有帮助。”   张灿只点点头,“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运送的是一批黄金。”   高原点点头,“我会坐到高度保密的,你自己当心了!不管怎么样,活着回来……”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三章 赌酒   离海豹子的机场十公里的地方,也是一个小镇,很繁荣的小镇,毕竟,超过五千人的海豹子,没事的时候,吃喝拉撒玩,都得有个去处。   海豹子的钱虽说不大好挣,五千人的一支军队,倒也养活不少的土著,所以,这个小镇不但热闹,还很文明。   张灿和卡西玛,以及徐惠成、顺子、金刚等二十多个人,进了小镇,找了一家豪华的旅店住了下来。   这家旅店不但豪华,张灿看中它的,更是因为它的隔壁,就是一家经常有海豹子大兵光顾的酒吧。   徐惠成、顺子和金刚各自带着手下,住进酒店,张灿却带着卡西玛,进到酒吧。   酒吧的生意很是红火,才这个时候,就聚集了二十多个海豹子,有几个很像是这个小镇里的上层人物,和海豹子搅在一起,高谈阔论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哄笑。   这种地方,原本是成年人的地方,但张灿带着卡西玛昂然走了进去,在一群人怪异的注视下,还特意的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坐下。   碧眼金发的女服务生,带着一副娇媚的挑逗神色,对张灿问了一句。   卡西玛对这个女服务生说了一通,那个服务女郎暧昧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去,不一会儿,端过来一杯咖啡,一杯啤酒。   咖啡是卡西玛要的,啤酒自然就是给张灿的。   在卡西玛的眼里看来,喝啤酒,是上流人物的一个标志,张灿本来就是一个上层人物。   但是卡西玛却不明白张灿的意思,按张灿的意思,既是好喝酒的人,大都喜欢比比酒量,张灿很想在酒量上,炫耀一把。   当然,炫耀酒量,绝不是张灿的真正的目的,张灿只不过是想借酒量,在这里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想引起那些“老子天下第一”的海豹子的注意。   有海豹子注意,就能接近海豹子,接近了海豹子,自己的计划就成功了一步。   按张灿的想法,他本来想来点特别刺激的,高原说那个机场不是有五千多人吗?要在一时之间将他们全部放到,确实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   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零打碎敲,一批一批的收拾,一次能收拾多少,就收拾多少,这个想法看起来很幼稚,但对张灿来说,目前已经在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在做这样的事前,张灿不会安排出来一个周密详细的计划,一旦有了那样的计划,反而会很容易泄露出去,一旦泄露出去,对手就会很容易掌握甚至是预测到自己的下一步。   兴之所至,天马行空的做事方法,不但给对手无端的造成许多预测上的难度,防范起来,也困难得多,让对手永远猜不透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自己就会占据很大的主动。   张灿喝了一口啤酒,将嘴里的酒液慢慢的吞下,对卡西玛说道:“喝啤酒,不够味儿,你让那个服务生给我来两瓶最烈最烈的火酒,最烈的,记住了没?”   卡西玛点点头,对那个女服务生说了一番,那个女服务生,很是好奇的转头看了看张灿。   张灿毫不在意,拿出一叠钞票,放到桌子上。   张灿所坐的位置,本来就够引人瞩目的了,在女服务生给他端上整整五大瓶最烈的本地白酒之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种本地白酒,五瓶足足可以醉倒十几头大象,本地人虽然喜爱这种酒,但最多的,也就喝到过五瓶,最后这个人在喝完五瓶酒之后,也醉得长睡不起。   这个瘦瘦弱弱的东方男子,也一下子就要了五瓶,他想干什么?   这家伙这是要自杀!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酒吧卖酒,这是很合法的生意,没有哪个国家,哪条法律,规定过不能卖给一个人多少酒,就算是在酒吧里,有客人喝酒喝死了,只要你卖的不是假酒,没掺毒药,就没多大的事,人要寻死,只不过是选了这地方,选了这死法,谁管得着!   张灿不理会众人怪异的目光,旁如无人的拿起一瓶白酒,打开盖子,一仰头,把酒“咕噜咕噜”倒进嘴里。   从没见过张灿喝酒的卡西玛,几乎吓呆了,在她的印象里,喝这样的烈酒的人,大多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张灿会不是好人吗?   在自己的眼里,这个叔叔,比自己记忆里的父亲,还要可亲可爱,也是自己以后唯一的亲人、依靠。   张灿刚喝到一半,酒瓶子便被人夺了过去。   一个看来是本地上流的土著,骨碌碌转着黑少白多的眼珠,手里拿着酒瓶,却对着张灿唧唧咕咕的说了一大串,摸样倒像很是友善。   铁青着脸的卡西玛,对张灿说道:“他是这个小镇的镇长,他说他很想和你赌一把。”   张灿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赌什么?”   卡西玛泪眼汪汪的说道:“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赌你喝到第几瓶的时候会死,镇长还说,他和那些大兵赌,你会喝很多酒,而那些大兵赌你喝不到三瓶就会死,镇长劝你不要这样喝,他说喝慢一点,那样才会喝上很多酒。”   张灿当然不会真的把那么浓烈的火酒喝下去,他原本就不是好喝酒,往嘴里灌酒,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就到嘴里,酒精成分,早被他用异能分解,并把酒精成分用异能逼至指尖,从脉络和皮肤里逼了出来。   若说要喝上很多酒,张灿只需要稍稍弄上一点鬼,这个酒吧里面的酒,张灿是会喝光的,但是这个镇长既然没安什么好心,张灿自然把他也一起耍耍。   张灿对卡西玛问道:“这个镇长赌我能喝几瓶?”   卡西玛怯生生的答道:“他赌你喝不到三瓶……”   张灿一笑:“你告诉他,我要跟他赌一把,看他敢不敢和我打赌?”   卡西玛垂泪对镇长说了一遍,镇长呵呵一笑,转身到吧台去拿了一打这种酒,“呯”的一声放到张灿的桌子上。   卡西玛说道:“镇长和你赌,喝完三瓶酒,你还能不醉,这些就送给你,叔叔,不要跟他们赌,好不好?这酒很烈的。”   这时,十几个端着酒杯,喝得有些醉意的海豹子,一起起身,推推攘攘,吵吵嚷嚷的把张灿围住。   其中一个端着酒杯的海豹子,一手搭在别人的肩上,用酒杯指了指张灿,也说了一通。   张灿不动声色的问卡西玛,“他又在说什么?”   卡西玛开始有些惊慌,但她还是勉强答道:“他们说,他也很想和你赌上一把。”   张灿笑了笑:“卡西玛,你不用怕,你告诉他们,我和他们赌了,不过,我们要赌现金,我喝十瓶,赌十万美金。”   卡西玛听张灿这么一说,不由说道:“叔叔,我知道你不是真正想要他们的现金,你是不开心,对不对,我可以给你讲很多的故事,让你开心起来,不要和他们赌,好不好?”   张灿摇摇头,“其他的事,我们先搁一边,现在,只要你把我的话,给他们说上一遍,好吗?”   一听说张灿要一喝下去十瓶酒,而赌资居然高达十万美金,所有的人都开始发疯,嘲笑声,吵嚷声,一时间充斥在这个酒吧里。   张灿缓缓地从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张灿看也没看,估摸着也就是十万上下吧。   看着足足十万有余的钞票,所有发疯的人,一时之间静了下来,只是,片刻之后,所有的人又再度发起疯来。   衣袋、裤袋、皮夹、甚至是藏在鞋袜里的钞票,都被一分不剩取了出来。   大气的,“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钱扔到张灿的桌子上,小气的,将钱攥在手里,大声的报了个数。   旁边早有好事的,脑瓜子活络的人,拿了纸笔,记上“彼得、一千美元,托马斯、三千美元,汉克、五千美元……”那个金发碧眼的女服务生,也悄悄报了五百美金。   十瓶酒,足够张灿喝死两三回,这样的赌局,不下点赌注,是不是和钱有点过意不去?以至于那个女服务生很后悔,今天出门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身上所带的现金,也就只有这么五百块。   那个镇长摸样的土著,在一片吵嚷声里,干脆站到一张桌子上,用发表就职演说一般的语气,说了一大通,不过,他这一大通话,倒是迎来有些醉意的海豹子一片热情的掌声。   张灿虽是不懂这家伙说的什么,但看样子,大略也猜到,今天是这个酒吧的幸运日,也是这个酒吧少有的一次盛举,这个将要喝酒喝死的人,不但可以为大家带来视觉感官的刺激,还给大家带来了一次发一笔小财的机会。   至于这个会喝酒喝死的人,喝死了之后怎么处置,那是另一回事,重要的是,只要赢了这一笔钱,今天大家伙儿要喝的酒,让这个镇长请客吧。   张灿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会死,他们也赢不了。   看着欢呼不已的人群,卡西玛抹了好几把眼泪,她很想再劝劝张灿,但又感觉到这些大人之间的事,她不能明白,也一定会劝不了的。   张灿这个时候顾不上去劝慰卡西玛什么,反而对卡西玛说道:“告诉他们,去找个大点的容器来,一瓶瓶的喝费事,到容器里,干净利索。”   张灿提出这样的要求,早有那个女服务生替他拿来一个大大的水桶,又帮着把十瓶酒,打开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酒倒进水桶。 正文 第七百九十四章 故人之子   张灿给这个碧眼金发的女服务生小费不少,对张灿的要求,女服务生自然不会怠慢。   十瓶酒倒在水桶里,足足有半桶,而且,刺鼻的酒味一下子就弥漫在整个酒吧里。   几十个人一起有节奏的大叫起来,张灿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也明白,这些人是在催促自己,赶快喝下这些足以让人丧命的烈酒,喝死自己以后,他们好分掉自己的这是几万美金。   张灿咧嘴笑了笑,看看桌子上,海豹子,以及几个土著摆在桌子上的钱,还有那一张满是人名和数字的纸张。   海豹子们拿出来的钱,自然没有十万块,桌子上那张写满名字和数目的纸张,也是算不得数的,这场赌局一过,人人都只需要去分那十多万块钱,至于会输,这是所有的人都没想过的事。   就算出了奇迹,那张纸上的人名和数字,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谁是谁,谁知道。   十足的投机取巧。   但张灿却不在乎,不在乎钱,跟不在乎酒,张灿在乎的是怎么接近这些海豹子,现在,就已经接近了,输赢,当然也就不重要了,但是张灿并不想就这么罢了手。   张灿提起水桶里的酒,一仰头,长鲸吸水一般,咕噜咕噜的酒喝了起来。   张灿的喉结上下移动,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确认,这确实是在喝酒,而且,是喝到了张灿的嘴里,并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直到最后一滴酒液,从水桶里滴落到张灿的嘴里,张灿才吐了吐舌头,说了声:“他妈的,好辣!”   这最后的一滴酒,也是张灿喝到的一滴真正的这种烈酒。   张灿面不改色,扔掉手里的水桶,又打开一瓶烈酒,嘴对着嘴,又是咕咕噜噜的,一气把瓶子里的烈酒又喝了个干净,这才抹了抹嘴,在海豹子和土著人目瞪口呆之中,伸手去收钱。   这就输了?有这种可能吗?所有的人,都感觉着一切不是真的,要么是自己喝醉了,要么,就是自己在做梦。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一个人就把十一瓶最烈最烈的火酒给喝光了,而且,绝看不出来这家伙有一丝的醉态,这不是神话,也不是奇迹,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家伙在作弊!   “作弊,他出千!……”不知道是谁,用英语大叫了一声。   这时候,所有的人才从沮丧里清醒过来,对!要是没作弊,张灿不可能这样,喝完十一瓶烈酒,不但没马上倒地而死,而且还一丝醉态也没有,这不是作弊是什么?   就算输,这一帮人也不可能输得服气,就算没看出来张灿是怎么样作的弊,终究他是作了弊,在赌博之中作弊,该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   轻者,一顿胖揍,重者,砍手剁脚,以儆效尤。   何况,这是一帮海豹子,一帮军人,一帮横行天下,喝得醉意熏熏的海豹子军人。   在他们面前作弊,找打!不,是找死!   果然,一个满嘴喷着酒气的海豹子,突然挤到张灿面前,一巴掌排向张灿去收钱的手,可是,这个海豹子的手还没接触到张灿,就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然后跌落在吧台上。   这家伙四仰八叉的落在吧台上也就罢了,居然还停不下来,一路滑行,一阵“叮啷哐啷”酒杯酒瓶摔碎声之后,这家伙终于在吧台的另一端着了陆。   大约是这家伙着陆时,忘记了注意方向,居然一头扎进了旁边的一个垃圾桶,虽然没爆炸起火,但也只是头顶着垃圾桶,原地滚了两圈之后,死火了!   这个张灿不但作弊,还动手摔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并没有人看到看清张灿是如何作弊,如何摔人,但现场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古怪的东方男子,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是不可能有这些能力的。   于是,所有的人在一次发疯了,扬椅子的、拿破酒瓶的、跑到厨房里拿刀的,赤胳膊上阵的,一时间不但乌烟瘴气,一场以多打少,秋风少落叶的混战就要开始。   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张灿心想,就算自己做了弊,没人看出来,就算自己摔了人,还是没人看出来,这个“理”自己是站定了,接下来,就是见招拆招了。   卡西玛自小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滚打出来的,她明白一旦发生这样的混战,最好的方法,就是远远的避开。   她虽然很想和张灿站在一起,和张灿一起“并肩战斗”,但她很理智的远远的躲在一边,张灿喝酒,她没信心,但说到打架,她见过张灿的身手,虽然也没看清过张灿是怎么样出的手,她却很有信心,十足的信心。   眼看着一场铺天盖地的混战就要发生,这时居然传来一声大喝,喝声是什么意思,张灿同样搞不明白,但所有的海豹子,却在这一刻突地一个立正。   扬椅子的,抛了手里的椅子,赶快立正,拿破酒瓶的,哐啷一声扔了破酒瓶,也是一个立正,想找个厨房去拿刀子的,马上又折身回来,规规矩矩的一个立正,打算赤胳膊的上阵的,这时候动作最快,双手一贴腿,双腿一并,很是规矩的一个立正。   这种场面,张灿也想象得到,这里来了一个大人物,有多大,张灿不知道,但起码,比这里所有的人都大。   所有人都站好之后,一个戴着墨镜,一身制服的高大的白人,很是严肃的走了进来。   张灿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白人,很是有些眼熟的感觉,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这个人。   这个高大的白人,四下里扫了一眼,目光在张灿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后又大声呵斥了几句。   这一群海豹子以及土著上流人物,一眨眼间散了个干净。   这个高大的白人,见张灿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桌子上的钱,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由走到张灿面前。   这个白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到张灿面前,盯着张灿看了很久,这才微笑着问道:“你就是张灿张先生!”   说的是汉语,而且,很是纯正,一点儿也不难懂。   张灿好奇地问道:“你认识我?我们没见过面吧?”   白人微微一笑,说道:“张先生,在下托马斯.乔治,在几个月以前,替家父治过已经残疾的十几年的双腿,家父一直对张先生赞赏有加,我也想找个机会去当面拜谢,可惜总是缘悭一面,不想今日得以一见,甚慰甚慰。”   “这么说,老乔治就是你的令尊,”张灿突然有些开窍,自己第一眼见到这个托马斯.乔治,就觉得眼熟,敢情和老乔治,真有几分相像,这么说,今天也是遇上了一个故人之子。   不过,当初自己和苏雪、叶紫流落到纽约,当时也就很有些奇怪,一个黑道教父,能盘踞赌城几十年,而且声威不但不减,还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这样一个家族背后,如果说没有一个甚至是一些大人物背后撑腰,就算再强横,又岂有一强横数十年的道理。   这个托马斯.乔治自称是老乔治的儿子,看他的官阶应该也不算低,对老乔治的扶植,自然是少不了的。   张灿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便装的托马斯.乔治,不由问道:“看样子,托马斯先生,在军中担任的职务应该不算低,起码也是个大校、上校级别的人吧。”   托马斯.乔治很是自豪的一笑,“我们乔治家族,在最近五十来年时间里,一共出过十三位将军,我,只不是其中的一个,现在,也只做到中校军官。”   张灿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五十年间,能出十几位将军,这样的家族,还有什么事办不成?更不用说只是扶植一个黑道教父。   托马斯.乔治接着说道:“我父亲的病,多亏张先生费心,我父亲也曾对我说过,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张先生的,张先生,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看样子好像遇到什么困难!”   张灿依旧淡淡的一笑,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今天到这里来,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托马斯.乔治也微微一笑,“嗯,最近我也得到一些消息,是关于张先生的,据说,张先生在这个地方,可谓大显了数次神威。”   张灿讪讪的一笑,“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   托马斯.乔治爽朗的笑道:“以张先生治愈家父的神技来看,你口里的雕虫小技,恐怕是天下人求之而不得的神技。”   “按说,以张先生的身手能力,实在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这其中,怕是别有隐情吧。”   既然是遇上了故人之子,对方又没有一点架子,张灿倒是渐渐觉得可以和这个人谈谈。   张灿叹了一口气,简略的把自己经历和困难说了一遍,当然,张灿不会把那些重要、隐秘的事说出来,他还没傻到无论见到谁,都会不知轻重的把自己的底儿都卖给别人。   托马斯.乔治听完张灿的叙述,不由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也知道张先生大仁大义,短时间里,要能筹集到足够的物资,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在资金上……按张先生的意思,这批物资,少于数百吨上千吨,就算拿到手,也起作用不大……”   张灿一听这话,似乎看到一丝希望,当下说道:“要是筹集到物资,资金对我来说,反而不算什么大问题……”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五章 合作最愉快的一次   托马斯.乔治紧紧追问道:“我知道张先生手里有一批黄金,但是我很想知道,张先生有多大的权力,也就是说,你一次能动用多少?”   张灿淡定的答道:“这重要吗?如果我说,在我认为合适的情况下,我可以直接、全部的动用,托马斯先生是否会觉得,我在吹牛,或是在骗人?”   托马斯.乔治笑了笑,说道:“当然不会,我觉得重要的是,如果说,我和张先生能达成某个协议,我当然会担心,张先生到时候是否会遵守诺言。”   张灿笑了笑说道:“这一点,托马斯先生倒大可不必顾虑,我这人,是个做生意的人,做生意的人讲究的是一个信誉。”   “很好,张先生,在这个地方,我还能说上几句话,这样吧,如果张先生觉得可以,你可以在十分钟之后,打个电话,告诉你的同伴,有第一批两百吨物资,将会空投到你们那个地方,不过……”   张灿知道,托马斯.乔治那“不过”是什么意思,当下笑了笑,说道:“在我的朋友确认后收到第一批物资后,十分钟之内,托马斯先生也将会收到第一批物资价值一倍的黄金,多余的,算是下一批物资的定金,托马斯先生觉得如何?”   “当然可以,”托马斯很是爽朗的一笑。   接着,托马斯.乔治又和张灿聊了几分钟题外话,无关紧要的事,张灿明白,他是在等时间,等十分钟过去,等高原给自己发收到物资的信号。   果然,十分钟刚刚过去,顺子就匆匆跑到张灿面前,低声说高原打电话过来,说就在刚才,一批飞机飞过他们头顶,他们先还以为是海豹子来轰炸他们,但接着就发现,这些飞机空投下来的正是梦寐以求的粮食、物资。   高原还说,张灿这家伙,果然有些门道,不过,又再三嘱咐顺子和徐惠成,一定要保护好张灿的安全。   张灿听完顺子报告的情况,笑了笑,悄声对顺子说道:“去把我那部车开过来。”   顺子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出去开张灿的那部车过来。   托马斯.乔治这时笑了笑说道:“看来张先生一定是收到了好消息,怎么样?我们的合作,还愉快吧?”   张灿“呵呵”一笑,“托马斯先生爽快,不愧为大将之才,你放心,我的东西也是立马就到……”   张灿正说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想起,顺子第二次又来到张灿面前,不过这次,顺子再没有说什么。   张灿笑了笑,打发顺子回去,等候消息,张灿见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卡西玛有些疲倦,便让顺子一并带了回去。   卡西玛还是个小孩子,从昨天出发到现在,觉也没睡好,看起来已经疲惫至极。   然后又对托马斯.乔治说道:“我也很想托马斯先生验验货,就在车里,门口!”   托马斯.乔治也不客气,站起身来,和张灿一起去验货。   托马斯.乔治一边走,一边说道:“张先生,据我观察,你的手下,以及你的黄金,都在不远的地方,方圆不会超过两分钟的路程,张先生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要调来一支部队,那么,你的朋友,以及你的黄金,呵呵……”   张灿淡淡的一笑,不答。   这个托马斯不会那么做,要是他愿意,或者,他想要那么做,他就不会说出来,而是已经做了出来。   托马斯.乔治,堂堂一个将军,会不会不屑于那么去做,张灿不知道,但张灿知道,这家伙一旦那么做了,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要是他做出来了那样的事,光是每天莫名其妙到下的他的手下,都将是托马斯.乔治最头痛的问题,当然,说不定也会包括他本人,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一头栽倒了下去,醒来的时候,就只能是除了能眨眨眼之外,其他什么地方都不能动的怪物,或者叫——植物人。   托马斯.乔治当然不想以后过那样的日子。   张灿打开改装悍马的后备箱,掀开一床破旧的毯子,下面就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黄金,至少有五百公斤。   托马斯.乔治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那丝乍见这么多黄金的喜色,只是在他眼里一掠而过,这些黄金,的确如同张灿所说,足足能买到四百吨以上的物资。   托马斯.乔治只看了一眼那些诱人的黄金,就让张灿关好车门,说道:“对不起张先生,我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吗?”   再的到张灿礼貌的回答之后,托马斯.乔治问道:“据情报透露,你们找到的黄金,远不止此,那些……”   张灿笑了笑说道:“是的,我们找的黄金,确实不止这些,数量有些庞大,不过,我们真的只愿意拿给有诚意和我们做交易的人,比如托马斯先生您。”   托马斯.乔治很优雅地弯了一下腰,对张灿说道:“很荣幸能成为张先生的朋友,说实话,我听说张先生到这里来了,我很替我自己,以及我的同僚擦了一把汗……”   张灿微微一笑,知道托马斯.乔治本来是想说替他和他的同僚,“捏”了一把汗,张灿听得懂他的意思,也就不会在意是“擦”还是“捏”,说话的习惯不同,意思差不多就行。   “说实话,张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做交易吗?”托马斯.乔治嘿嘿一笑,“你到底有多少黄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诚心和我合作,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条,张先生,你是一个极具危险性的人物。”   看起来,托马斯.乔治很是坦诚,哪怕是对张灿的敬畏,也没有意思隐瞒。   “我们有不少于三十份的情报,报告过张先生你的事迹,你做出来的很多事,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奇迹,当然,我不想讨论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做到了,你就是一个奇迹。”   “在得知张先生到达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揣摩,张先生到这里来的意思,后来,我的几个手下说,张先生是看中这里是物资集散地……”   张灿脸上依旧是淡淡的一笑,心里却很是吃惊,到这里来的目的,就只有高原和周楠,以及自己知道,甚至连一份详细周密的行动计划,都没拟出来过,若说泄密,那是没有可能的,海豹子居然推测的一清二楚,那些参谋、智囊,倒不是白吃干饭的。   同时,张灿又感叹,在知道自己的目的之后,能及时做出针对自己行动方案,要说海豹子的办事效率,确实高得不是一般。   “在目前,你们还没想到能够有效的阻止、或者拘捕我的办法之前,所以你们选择和我合作?”张灿笑问道。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托马斯.乔治也笑着说道,“张先生你想,我们要是不这么做,不选择与张先生合作,张先生采取的手段,必定不会是温和的,说不定,我们的士兵,会因此受到巨大的伤害。”   “反过来想,我们和张先生合作,我们也不是无利可图,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各取所需,你要的,只是能填饱肚子的粮食物质,而黄金,对于我们来说,也有着不小的诱惑。”   张灿肚子暗骂了一句,黄金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它的特异属性,以及它在地球上的稀有程度,决定着它昂贵的价值。   粮食,在这里,却并非如此,珍贵,只是对于这些被上帝们牢牢控制着的人们而言,一年一度,甚至是一年数度的出产,只是这些上帝拿来换取稀有资源的筹码而已。   张灿说道:“据我所知,你们的上层,原本根本不打算与我做任何交易,托马斯先生,你却违背了你们上层的意思,到时候,你会不会因为此事,而受到责难?”   张灿貌似很关心的问了这么一句,其实,张灿却是担心,托马斯.乔治这么做,如果是没征得他的上级同意的话,用不了多久,托马斯.乔治,这个物资来源的渠道,就会被掐断。   这还是其次,关键的是,他的上级一个不高兴,要追回,或者要在战地销毁那些物资,到时候就会落到一个钱物两空的地步。   和优势的海豹子硬扛,相信娜塔亚,以及他的那些部族也扛不住。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张先生!”托马斯.乔治说道,“很对事情,其实多我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就说我,我可以一边打仗一边做生意……”   “当然,可以卖出去的物品有很多,我也有很多理由,比如说战损,比如说运送过程中,被袭击,劫掠。”   “你现在看到的海豹子军队,你会觉得他们很强大,很自律,对不对,那是因为你对他们根本不了解,呵呵……扯远了……”   托马斯.乔治笑了一下,现在的海豹子,在他心里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出口的。   “张先生,我明白你的担心之处,但是,请你放心,和做交易这样的事,这不是海豹子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我相信,这是我们合作最愉快的一次。”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六章 每隔半个小时   托马斯.乔治又“呵呵”的笑了一阵,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倒是对张先生你,有不小的顾虑,你也知道,以张先生你的能力,可以在我们交易完成之后,再把你想要的东西,毫不费力的拿回去,呵呵……你知道,你要那样做,我们也阻止不了你的。”   张灿面色一正,说道:“中国有句话,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托马斯先生,你倒是多虑了,这事,我没想过,也不会那样去做,这些黄金,也算得上是托马斯先生和你的同僚,拿命挣来的,这样的钱,不要说只是黄金,就算比黄金再珍贵一百倍,一千倍,我张某人,也不会去动上一分一毫。”   “那好,张先生,我说过,你和我做的这次交易,是合作最愉快的一次,那今天,我就哪儿也不去,来一次现货交易,怎么样?”托马斯.乔治说道。   张灿略一沉吟,“如何交易?”   托马斯.乔治也不答话,摸出一个手机,拨动号码,然后用英语说了几句。   张灿很是后悔,干嘛要顺子把卡西玛带回去,眼前这个托马斯.乔治居然用英语来说话,可以说自己说的他懂,他说的自己却一点儿也不懂,谁知道他会不会耍什么花招。   托马斯.乔治打完电话,回头对张灿说道:“我跟他们说了一下,从现在起,将会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有批物质,运送到指定的地点,张先生可以通知一下你的朋友,注意签收,而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完成我们的交易。”   张灿想了想,问道:“托马斯先生,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手里到底有多少物资?”   “你是想问我到底要跟你做多大的交易才对吧,”托马斯.乔治笑道:“那的看你有多大的实力,不过据传闻,和你自己说,你手里有十几吨的黄金,这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   末了,托马斯.乔治又笑道:“不过,我们两就站在这里谈这样的生意,似乎,也不大妥当,再进去喝一杯!”   张灿自然是欣然前往,两人的生意,谈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那句害人之心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理隔阂,也单薄了许多。   托马斯.乔治,当然是有备而来,他虽然怕张灿反悔,也防着张灿会反悔,但他不相信张灿会反悔,自己和他做的,虽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交易,但毕竟双方交易的数额都不小,又都是各自所需,从里上来说,没有根本的冲突。   张灿当然不怕托马斯.乔治刷什么花招,要制住这个托马斯.乔治,对张灿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张灿甚至可以说,就算托马斯.乔治在中途或者最后玩什么花招,就算他把自己带来的二十个人全部歼灭,就算他把十几吨黄金全部运回去,但自己这一关,他托马斯.乔治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过得去。   这时,酒吧里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半个小时前,这里几乎要发生一场流血事件的痕迹。   那个碧眼金发的女服务生,见张灿和托马斯.乔治两人,又返身回来,当下乐不可支的又忙活起来,当然,她从张灿手里拿到的小费,自然也就成倍的增长。   咖啡喝啤酒,碧眼金发的女服务生端了这两样,轻轻的放到桌子上,啤酒给了托马斯.乔治咖啡却被张灿端到手里。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待时间。   张灿见过很多老外,或者说自己现在也是老外,但张灿的印象当中,除了那个老乔治,能和他谈得来之外,就剩这个托马斯.乔治。   张灿虽然还没把这个托马斯乔治当着一个朋友来看待,但起码已经把他当这是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来对待了。   事实上,张灿也是不肯把托马斯.乔治,当做是自己的一个朋友来看待,在张灿的眼里,做朋友,是有一定的责任的,比如说自己的朋友,杨浩,高原,这两个人,如果说,他们两个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的话,张灿绝对会第一个挺身而出,哪怕是去挡子弹,去死!   很明显,托马斯.乔治和张灿的关系,不会也不可能到达这一步,所以,张灿只把他当作是自己做生意的一个伙伴,做生意的的伙伴,一桩生意做完,如果后面再没机会合作,这一次的利益就算再大,以后相见顶多也就是个熟人,弄不好还会是个敌人。   仅此而已。   张灿不紧不慢的喝完两杯咖啡,托马斯.乔治喝完五大杯啤酒,这时,托马斯.乔治顶不住肚子的压力,上了洗手间。   也恰在这时,顺子再一次进来,见托马斯.乔治没在这儿,便很是开心的拿出手机,递到张灿面前。   手机是开着的,而且还正在通话中,张灿只“喂”了一声,便传来高原和周楠欢欣不已的呼声。   高原一听是张灿的声音,马上说道:“嘿,兄弟,真有你的,我还以为是来轰炸我们的呢,黑压压的一大片,数都数不过来的飞机,吓得我都快钻地道,没想到,一看落下来的,除了大米,就是小麦面粉,而且还这么多,你怎么做到的?”   张灿每直接回答高原的话,而是问道:“娜塔亚她们怎么样,还高兴吧?其他的人呢?”   高原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疯了,都快疯了,高兴!嘿嘿,一下子几百吨的的大米面粉,从天而降,谁高兴得发疯啊,奶奶的,天上掉馅饼,这句话终于让你这家伙给实现了……哈哈……听听,听听这些人收拾物资时的欢呼吧……。”   有了粮食,成吨的粮食,娜塔亚一族,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度过饥荒,许多的人便会因此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哪能不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   隐隐听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张灿虽是听得热血也跟着沸腾起来,但终究没亲临现场,虽说也能感受到现场上那股热烈,但气氛去薄弱了许多,所以,张灿还是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那些都是娜塔亚她们部族的黄金换来的,是她们应得的,绝不是什么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高院在激动之余,不由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张灿笑了笑,说道:“我是说,那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那是属于那塔雅他们的部族所有,现在,天天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人太多了,但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高原也哈哈的笑了一阵,答道:“这个我当然知道,禁戒线十五公里,一共六千人枪,快速支援后备力量两千人,怎么样?”   张灿再次一笑,“呵呵,这么说,你是当了个司令,滋味儿如何,赶明儿,也给我弄个官儿当当,让我也威风一把!怎么样?”   高原笑道:“一向淡薄名利的张灿,几时变得这么官迷起来?要当官儿?你不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大的官儿吗?你还要想当什么官儿,要不,我跟娜塔亚说说,你跟他一起当个国王,哈哈……”   “拉倒吧你,你还差不多,我还想着要回家呐,不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吗……”张灿说得高兴,不知不觉又说到回家的事上去了。   高原赶快打岔道:“真是太高兴了,兄弟,老实告诉我,这两次空投,一共大约投了四百多吨粮食,还有没有?我好做准备,你看他们收拾这些,都挺累的,到现在还连午饭都没赶上吃。”   张灿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这边说好了,从第二批次空投开始,每半个小时,就会有一批过来,而且,看情况,他们还会加大投送力度,估计是想早点把我手里的黄金挣完,我也想快点,这些东西拿在手里,发烫!”   想来是周楠也在不远处,听张灿说从现在开始,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有一批粮食物资运过来,禁不住“妈呀”的惊叫了一声,不知道惊叹张灿的能力,还是哀叹自己快要累断的腰。   现在不用说娜塔亚的那几个长老,就算是娜塔亚,也赤着胳膊,和大伙儿一起收拾空投下来的粮食。   高原、周楠和金刚还在留守的手下,这些外国人,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再说,那场面太过激动人心了,人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加入进去。   高原也叫了一声,但没周楠表现的那么张扬,高原只是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啊!这样啊,那我得赶紧想个法子,要不然,没地方储存怎么办,”   张灿笑了笑:“这可是你的事,按说我管不着,但看在好朋友的份上,我教你一个办法,在空投的主要场所,就地堆放物资,然后,做好排水,防雨防潮,不是既简单又实用的方法吗!”   听筒里传来“扑”的一声微响,想来是高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接着,听高原说道:“你这家伙,怎么早找提醒我一声,真是的,害我到处找山洞,搭仓库,搞得人人怨声载道。”   敢在高原面前“怨声载道”的,除了张灿这家伙,就剩下周楠了,周楠一女孩子,高原有时候到挺喜欢让她“怨声载道”几句。   张灿在最后又叮嘱道:“高大哥,你得记住,不要忘了,每隔半个小时,你一定要通知我一次,同时又要注意安全,不要让他们有什么空子可钻。”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七章 迫不得已   要说海豹子的投送能力,还真不是盖的,到天色微暮时节,高原一共打来十二次电话,也就是说他们一共收到十二批次的空投。手打吧防盗章节只是,在一天之内,倒卖出去一万多吨粮食物资,那才能拿到多少钱,不,是没能拿到多少黄金,情报显示张灿手里起码是有十几吨,但看看到手的,应该还不到一半。   托马斯.乔治当然觉得有点不过瘾,不过,基地了的粮食,已经搬运一空,要想再赚一把,就得打点别的注意。   剩下的黄金,当然不能让别人赚去,既然是最愉快,最顺利的合作,干嘛不来点大的?   托马斯.乔治借着又要上洗手间的机会,躲到厕所里,去想如何才能把张灿手里的黄金,干干净净的拿到手里的对策。   而张灿却接过顺子递过来的电话,和高原胡吹海侃起来,电话里,听得出来,高原他们那一帮子人,已经疲累以极,但兴奋却丝毫没有减弱声音。   “兄弟,这回老哥真的是对你佩服到五体投地了,要是再来上一点先进的武器,那就……嘿嘿,没别的意思,你没在这里,你不知道,难民啊,潮水一样……”   张灿知道,这笔生意做成,自然会招去数以万计的难民,没办法,谁叫咱有口吃的,而且,这口吃的,也没有人打算一个人占着吃独食。   换句话说,这些物资,也就是给他们准备的,那是怕到时候一个人手里只能分到几百斤,或者几十斤。   不过人多了,也就龙蛇混杂,流匪,坏人,脸上又没刻字,他们要是只拿点吃点,倒也无所谓,最怕的就是这些家伙,混进去捣乱。   所以,高原在那边的压力其实还是很大的,要点武器什么的,也绝对实属正常。   张灿又和高原侃了几句,这才顺手挂了电话。   这时,托马斯.乔治刚好出来,而且,一脸春风,刚刚落座,还没等张灿开口,托马斯乔治就急切地说道:“张先生,接下来,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上最后,最大的一笔生意……”   张灿知道,托马斯.乔治是要向自己兜售一大笔军火,这才是托马斯乔治的目的,虽然一万多吨粮食,确实价值不菲,但能赚到的钱,却并不多,这世上什么最赚钱?   答案是军火,尤其是军人手里的军火,那才是真正最赚钱的东西,就像托马斯.乔治他们一样,他们要是能卖出一批军火,其利润,远远高过正规的军火厂家数倍,而且,更不会有厂家那一套什么质量三包,售后服务,只要出了手,那就是真金白银的现货。   别以为卖得便宜,他们就赚不了钱,他们卖出来的东西,是没有什么成本的,也就是传说中的无本生意,赚钱,当然就是赚大钱了。   对于军火之类的东西,张灿自然不懂,好在有顺子这家伙在一旁。   要些什么,要多少,顺子好像早有准备,听张灿和托马斯.乔治说起要最后做一笔军火买卖,当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类军火的名称,以及数字。   张灿估摸着,那一大张纸的军火,价值起码超过了那批粮食的价值好几倍,虽然有些不满,但估计顺子也是在按高原的要求办事,也就忍住没提出异议,再怎么说,总不能去拆高原的台子。   哪知道托马斯.乔治,见了这满满的一大张纸的军火数字,还是略嫌不足的摇摇头,对暂时充当军事顾问的顺子提出要求。   “对不起,顺子先生,我建议,肩扛式导弹,起码的多加一百具,火箭弹,火箭发射器等等,数量都得翻番……你提到的阿帕奇,这个我们不能卖给你们太多,两架吧……总计,应折黄金三点五吨,你看还满意吗?”   满不满意,对张灿来说,这笔生意不再是关键,拿三点五吨黄金,买他们手上的这些军火,与杰克提出来的要求,已经好了不少,刚好倒了个个儿,人家是要求百分之七十的军火,而粮食只给百分之三十,而且,还不会是现货供应。   在高原最后打来电话的时候,张灿也向托马斯.乔治交付完最后一笔应付的黄金,两人热烈的拥抱了一下,这次的生意,对托马斯乔治来说的确是最愉快、顺利的合作,不过,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过瘾。   要不是张灿说娜塔亚那边实在没有可以停放攻击机、轰炸机之类的地方,托马斯.乔治还真想让张灿再拿点黄金出来,买上两架大黄蜂,要赚钱,这些东西才真正的能赚大钱,可惜的是,张灿微笑着拒绝了。   娜塔亚这边,虽说到了深夜,所有的人都还兴奋,忙碌。   除开最后那批全是军火物资以外,一万多吨的粮食物资,能救活多少人啊!   所以,每收拾完一批物资,所有的人几乎都累得要躺倒地上去,但没过几分钟,听着海啸一样的重型运输机到来的声音,以及看到满天飘落的降落伞,原本发誓,就算有人要枪毙了自己,都不会再动一下的人们,马上又不由自主的爬起来,使出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最后一点儿力气。   这一天,是娜塔亚的部族们最值得怀恋的一天。   也是海豹子在报告里提到的,“轰炸反叛武装”最为激烈的一天。   在那份报告里,不知道是谁,居然写了一段这样的话:“战事极为惨烈,流匪几度攻克存放物资的仓库,他们烧毁粮食,炸毁武器装备……总之,我们血战到底,终于打退流匪的进攻,事后,我们流匪盘踞的区域,进行了一次最大规模的空袭轰炸……”   海豹子的头儿只是略略看了一眼这份报告,微微笑了一下,嘉奖!除了嘉奖,别的什么也没做,也不用去做,也不能去做。   具体什么情况,谁心里都有个底儿,欺上不瞒下,大家伙儿和气生财,看着递交报告的人,顺便带过来一大箱子,金黄闪亮的“土特产”,海豹子头儿笑容满面,嘉奖,口头嘉奖一次,至于“战损物资”,去列份清单,稍后我再递交国会,让他们再给拨一笔采购款。   如此一来,价值十多吨黄金的军用物资,包括粮食,医药,少量的军火,便“战损”得一干二净。   如此大规模的“战损”,国会的大老爷们当然要弄个清楚,于是在办公室里吵,在新闻报纸上吵。   海豹子头儿,以及管海豹子头儿的国会大老爷们,拿出这威胁,那威胁,又是这战法,那战法,吵了几天之后,国会的大老爷们不得不同意,再一次增加军费,以图一举消灭对海豹子这个国家有威胁的任何“敌人”。   与此同时,和国会山上的闹热不同的是,娜塔亚的部族地域,一下子突然就增加了好几十万人口。   附近有好几个城邦,都主动和娜塔亚套起近乎来,当然,娜塔亚在这些方面,总能给出一个个让人满意的答复,并签署一张又一张的和平条约。   这些事,张灿是不用去管,他也懒得去管,和托马斯.乔治做完生意回来,张灿躺在自己的窝棚里,一天三个饱两个倒,日子过得滋润,睡不着的时候,卡西玛,依玛娜,或者周楠,她们都会过来陪着,甚至是娜塔亚,有空的话,也会过来看看,聊一聊。   虽说张灿并没一点儿要娜塔亚完全听从自己的意思,但娜塔亚在和张灿的谈话中,有意无意的,把许多张灿的话,都当做一种律法,一种政策,去执行去实施。   娜塔亚当然也采取了周楠那句“奖励军功,奖励耕种”的政策,至于张灿说的,“减赋税,轻徭役”,娜塔亚更是奉为至理名言。   短短的几天之内,人们开荒种地的热情,空前的得到提高。   经过几次小规模,几乎是占绝对优势的战斗,娜塔亚的军队,不仅打掉了周边好几股流匪,还取得一个城镇的控制权。   当然,这些战果,高原一直都在说,是娜塔亚指挥有功,至于顺子、徐惠成、金刚等人的出生入死,高原却只字不提。   总的来说,现在的形势,对娜塔亚越来越有利。   周围的战事没了,环境也就安定下来,这对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好事,但对刚安静下来两天,又无所事事的张灿来说,却又闲得枯燥起来。   人一旦闲得枯燥,无聊,就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张灿回想起这十几天以来,那个杨俊怎么会始终不再露面,甚至连一丝信息也查不到,而且,高原和周楠这两家伙,也好像把这件事情,奇怪的淡忘了。   张灿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所有的人放逐了,看样子,周楠和高原都知道其中一些细节,原由,但两个人却偏偏在这个问题上避开张灿。   张灿很想问个清楚,明白,但高原以及周楠不是避开张灿,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终于,有一天,张灿憋不住了,拦住百忙中的高原,想要以兄弟的名义,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高原被张灿缠得没有办法,无奈至极,这才又约了周楠,找了个僻静之处,要和张灿“商量”。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八章 归路   张灿并没有过分的逼问高原和周楠两人,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们都很怕回去,好像很不愿意回家?”   高原怔了半晌,知道纸是不能包住火的,这件事早一点说出来,或许才是正确的做法,高原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那件事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但是,但是……你要相信,我绝不是想要害你。”   周楠和高原一唱一和的说道:“张灿,我们都是最要好的朋友,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冷静,行吗?”   张灿很可笑的笑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任务,对不对?还有,那个该死的老杨,他现在根本没在这块土地上,他丢下我们之后,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对不对?”   高原摇了摇头,说道:“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这么说吧?我只知道,我们所有的人都被耍了,只是,是谁耍的我们,他们的目的何在,我真不知道,或者可以这样说吧,就算是老杨,也未必是这件事的操纵者,兄弟,你现在一定要回去,我们都只能跟着你回去。”   张灿望向周楠,还没开口,周楠连忙说道:“张灿,我……我的确是有事瞒着你,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你想要知道什么,你问,我说,我全部都说……”   张灿突然觉得周楠的表情有些凄惶,原本心里一大串的疑问,这时又有些问不出口,张灿也确实相信,高原以及周楠,都不会是在想要害他,但是,作为朋友,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却心怀各异,怎么说突然间也好像多了一层隔阂。   周楠以及高原,都不再是从前的周楠和高原了,他们都变得不再坦诚,不再和张灿肝胆相照,相互之间不再毫无隐瞒。   张灿突然间笑道:“你们都是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看我这几天闲得无聊,嫉妒我!对不对?那个任务,我们还没完成,我们还得继续把它完成下去,是不是,还有,老杨也还在这里,只不过是他还没到要出来的机会……对不对……”   高原默默的看着张灿,张灿突然间出奇的平静,反而让高原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但高原现在真的无话可说,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高原甚至开始点开始后悔,当初就不该对张灿隐瞒实情,哪怕是为了张灿,张灿的能力特异,但他的感情一向都是十分脆弱。   周楠很是惶急的对张灿说道:“张灿,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们……我们……”   张灿见周楠不停的解释,一时间莫名其妙的觉得心灰意冷起来,至于周楠到底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张灿反而一个字也没听见,一个字也没记住。   无论这里的经历,是否精彩,是否值得怀恋,被人出卖了,这是事实,两个自己最信得过的朋友,也隐瞒着自己,自己到底还可以相信谁?   张灿失魂落魄了好一会儿,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惨淡,又有些惆怅,“放心吧,我答应过覃海天,要照顾你们到这个月底,还有四天时间,就是这个月月底了,到时候……”   高原和周楠都知道,张灿说的到时候会怎么样,四天过完,三个人之间的友情,或许也就没了。   四天一过,张灿就会毫不犹豫的踏上归程,至于张灿回到京城,会不会生出许多事端来,高原和周楠两人,实在猜不透张灿的想法。   因为两个人到现在,也看不出来张灿到底有多愤怒,也许,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张灿再也没问高原和周楠任何事情,任何话,只是默默回到自己的窝棚里面,他很想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可是,自己跟本就没有什么行李,自己带了的那个行李包,早前就扔在了卡金里奥的豪宅里。   后来买过的几个背包,里面除了一些吃食,根本就没有任何必须要带走的东西,一床破烂的褥子,张灿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带回京城。   张灿在自己的窝棚里,乱七八糟的乱翻了一气,没有,什么值得要带回去的东西也没有,甚至这里的这一段经历。   周楠远远地站在张灿的窝棚边,抹着泪,很想过来跟张灿说几句话,但又不敢。   张灿在窝棚里,像个没头的苍蝇,折腾得乌烟瘴气,一个生音弱弱的问道:“叔叔,你在找什么……”   是卡西玛,卡西玛从没见过张灿如此的烦躁,就算在对付那个黑心的老板娘,以及那些想要小混混的时候,这个叔叔都没表现的如此疯狂,没有理智。   张灿回头看了一眼卡西玛,呆了一下,慢慢地走到卡西玛面前,蹲下,轻轻地问道:“卡西玛,你愿意跟叔叔一块儿离开这个地方吗?”   卡西玛不解的望着张灿,怯生生的,但很是坚定的说道:“娜塔亚姐姐说,我是这个地方出生的人,我的祖先在这个地方,我哪儿也不能去,将来,我长大以后,要好好的建设自己的家园……”   张灿很是失望,最要好的朋友失去了,连最依赖自己的卡西玛也不愿意跟自己走,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灿推开卡西玛,转身进到自己的窝棚,直挺挺的倒身在乱得像狗窝一般的草床上。   张灿生气了,很是生气,躺在草床上,直挺挺的躺着,很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谁叫他也不听。   如此一连过了两天,张灿的窝棚外,来过不少的人,娜塔亚,以及她手下的好几个长老,她们或坐或站,都静静的聚集在张灿的窝棚外面,她们面前,或是瓜果,或是饭菜,放得满满的一大堆。   张灿救过无数人的性命,又为这个部族的崛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是这个部族的恩人,是神,现在,这个恩人,这个神,不开心,需要的是所有人的敬奉。   依玛娜换上最美的裙装,打扮得像个新娘子,端坐在张灿的窝棚面前面很长的时间,眼里满是期盼,又带着不尽娇羞,还有点儿恐惧。   依玛娜是张灿花了好几万美金买回来的,应该说依玛娜只是张灿的一个仆人,一个下人,一个奴隶,但是张灿不但没有把她当作一个下人,一个奴隶,还把她当做是一个朋友,一个亲人。   依玛娜已经很满足张灿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照顾,现在,张灿遇到不开心的事,依玛娜帮不上其它的忙,想要张灿开心起来,依玛娜觉得唯一能做的,就是奉献上自己,无怨无悔的奉献上自己的一切,精神、灵魂、或是肉体。   为了张灿能开心起来,依玛娜把自己当成一件祭品,悲壮,而又毫无意义的祭品。   卡西玛依偎着依玛娜,依玛娜现在是她最好的朋友,或者说是亲人,卡西玛除了依赖张灿,依赖最多的就是依玛娜,依玛娜要把自己奉献给张灿,卡西玛很愿意把依玛娜想象成自己要出嫁的姐姐。   金刚过来看过两次,张灿不但没理他,还发疯一般把他给赶了出来。   金刚是雇佣军人,带着他的手下一起,在张灿手里挣钱,但张灿已经足数、提前,把他们应得的美金,都存进一个稳妥的银行,只等时间一到,金刚就可以取出那些钱来。   所以,金刚来看张灿,完全只是出于朋友之意。   可惜,张灿现在一听到“朋友”这两个字,便不由自主的要发疯。   两天里,没见到周楠以及高原的影子,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些什么。   到了第四天头上,张灿突然起来,而且,起得很早,今天,是自己呆在这个地方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自己就该踏上回程之路。   张灿起得早,是突然想起,自己这一身衣服,很久没洗过,自己呆在草棚里这几天,连澡也没去洗过,明天,就要走人,总不能带着一身臭气、霉气回到家里吧。   洗澡,洗衣服,都是到不远处的小河里,张灿收拾好要洗的衣物,准备一块儿都拿去洗洗,就算自己不带走,洗干净,放在那边,别人也可以拿去穿穿,现在这里的人还很贫穷,能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见张灿要去洗衣服,守候在一旁的依玛娜,默默地跟在张灿身后,张灿不开心的原因,依玛娜几经打听,算是明白了,也明白今天,是张灿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这个可亲可敬的人,就将永远离开这里,如果说有什么后会的话,那一定是遥遥无期。   依玛娜诚心诚意的把自己当着一件祭品,想要奉献给张灿,可张灿没有碰过自己一下,把自己虽是看得不重,但最珍贵的东西留住,依玛娜很是感激,也很是愧疚。   欠张灿的,实在太多,不仅仅是那几笔钱,还有很多的东西,很多的事情,都值得让人不顾一切的去回报他,张灿却都只舍予,不索回报,张灿让所有的人都欠了他,但他却没想过要任何人的回报。   虽然他现在还不高兴,换着是其他的人,也一样会很不高兴。   终于,张灿踏上了归程,但是前来相送的,除了娜塔亚,卡西玛,依玛娜之外,便在没有其他的人,高原,周楠,以及徐惠成、顺子等人都没出现。   娜塔亚向张灿表示不尽的敬意,并表示张灿将会永远被这个部族的人记住,这个部族的大门,将永远为张灿打开,但娜塔亚并没说要把张灿当做朋友。   她知道,张灿很害怕听到朋友这两个字。 正文 第七百九十九章 居然忘了   张灿回到京城,一下飞机,首先并没往家里赶,连自己的那个小店,他也没去,他直接去找覃海天。   但门口的警卫却拦住他,并告诉张灿,覃海天不在,张灿不信,想要直接闯进去,他有太多的疑问,一定要问问这小老头儿,还有,自己的辞职报告,自己要辞职,到底放不放?   张灿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但那警卫却只认证件不认人,见张灿黑不溜秋的,又风尘仆仆,自然不能让张灿进去。   一肚子鸟火的张灿,不由和警卫争吵了起来。   其实,做警卫的人,大多有一双识人的慧眼,那个警卫见张灿虽然不起眼,但却有一种常人难及的气势,有这种气势的人,非富即贵,既然敢毫不客气的在这里大吵大叫,还口口声声要见覃海天,他也自然不敢太过为难张灿。   正在这时,一辆银色宝马车,无声无息的停靠在张灿身后,从车上下来一个很是漂亮的女人。   张灿记得,这个女人叫蓝水晶,自己曾和她共过一天事,算起来,她那时候还是自己的组长,只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被覃海天“提拔”到特勤组之后,就再也没和她们谋过面了。   不知道这个蓝水晶还记不记的自己?   蓝水晶原本是刚刚出去出差回来,自从张灿那次为她们综合组出了一次头,蓝水晶她们现在在国安中心的地位,一直备受尊重,买菜什么的那些活儿,虽然有时也还是要去干,但那也只是她们想要轻松一下的时候才去做的事。   蓝水晶老远看见有人和门口的警卫在争吵,恼怒之余又有些惊讶,在这个地方敢放肆的人,眼前这个流浪汉一样的人还是第一个,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蓝水晶心想,自己作为这个地方的一员,无论是安全,或者是声誉,自己都有责任维护,岂能让人随随便便的践踏。   蓝水晶向前跨了一步,想要仔细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在一瞧之下,她又有些惊奇,这个人和几个月以前,帮自己综合组出头的那个家伙很像,但黑了不少,瘦了不少,胡子拉渣的,一点儿也没有那家伙的神采。   张灿见蓝水晶一副想要出手,给自己一点厉害尝尝的样子,淡淡的说道:“蓝水晶,蓝组长,我只是来找覃海天,有点事要办,没有其他的意思,你最好不要误会。”   蓝水晶一怔,自己的名字,职务都是普通人不会知道的机密,但这个人不但知道,还好像很熟悉,虽然这个人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同,但他说话的气势,语气,却一点儿没变,难道他真就是那位!   蓝水晶不由问道:“你是……”   张灿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名字,而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答道:“那次害你们没吃成草莓,有机会,我请你吃个够。”   蓝水晶脑海里马上想起那一次,自己和那个家伙,一起去帮后勤买菜,每个人都买了些草莓,大家一路上吃着,很是开心,只是后来林飞月把那些草莓都给扔进了垃圾桶,也因为林飞月的无礼,她的行动组,才被张灿一个人一网打尽,自己的综合组,也才有今日之地位。   这一幕幕,好像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哪怕是一个细节,一个神态,蓝水晶都可是记得请清楚楚。   那件事情,知道的人,除了自己的综合组,和林飞月的行动组,其他的人知道的也很少,就算知道的人,也没人挂在嘴上,关键是没人愿意得罪林飞月。   但这个人张口就来,除了那个大傻瓜张灿,还能有谁?   “你是……?”蓝水晶再次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流浪汉一样的家伙,“张……张……灿……你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   张灿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说道:“说来话长,呃,不谈那些事了,我是来找覃海天的,那家伙答应过我一件事,今天,我是来找他给我兑现的,你知道那家伙在这里吗?”   蓝水晶见张灿对覃海天张口家伙,闭口家伙,一点儿尊重他的意思也没有,不由“噗”的一笑,说道:“走,看样子,你还没吃过饭吧,我带你先去一个地方,去找点吃的再说。”   “不了,我还要找覃海天呢,”张灿推辞到。   “可是,不巧的是,我知道覃局长真的是去出差了,去哪里,办什么差事,那是机密,”蓝水晶叹道:“要不然,你有什么事,跟我说说,等覃局长回来,我就通知你。”   张灿虽有一肚子鸟火,但冤有头债有主,见不到正主,有火也找不到地方发,当下只得说道:“那就多谢了,我还有其他的要事,也不便再打扰你了,告辞。”   张灿和蓝水晶辞过行,又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家里而去。   给张灿开门的,是他老妈刘春菊,刘春菊隔着猫眼,见是一个黑黑瘦瘦,满脸胡渣的人,一时之间竟然没认出来是张灿回来了。   虽然刘春菊觉得眼前这个人有几分熟悉,但她一时间还是不敢乱说,只是问道:“你是……请问你找谁……”   张灿心里一阵酸楚,想起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忍不住红着眼睛说道:“妈,是我,我是老二张灿,妈,我回来了……”   刘春菊一听是张灿会来了,又惊又喜,连忙打开门,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阵张灿,这才抹了一把眼泪,心痛至极的说道:“是你,老二,果然是灿儿回来了,你怎么?怎么……弄成这副摸样……”   在刘春菊眼里,张灿虽说在家没多少日子,也经常出门在外,但每一次回来,不说是衣锦归家,但也从没落到这副流浪汉的摸样,真是让人心痛至极。   张灿见老妈抹眼泪,也忍不住眼圈红红的,这一趟非洲之行,张灿不但没有以前几次冒险回来的那种成就感,反而觉得自己失去了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心里一时间也是愁肠百结。   刘春菊见张灿红着眼只注视着自己,连忙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老、老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进屋啊!别愣着……”   张灿点点头,一边进屋,一边问道:“妈,苏雪他们呢,她们没在家?”   刘春菊听张灿提起苏雪,当下笑道:“她们啊,你怎么忘了,听医生说,她们预产期不就是这两天吗,今天上午,她们两个就住进医院去了,你要是早点回来,说不定还能和他们一块儿去呢。”   苏雪和叶紫两人要生了,要进医院,这是很正常的事,也是应该的事,张灿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她们进的是哪家医院?等下,我得过去瞧瞧。”   刘春菊怔了怔,苏雪她们进医院去的时候,是人家派车来接的,来接苏雪和叶紫两人的,好像也是穿着军装的人,刘春菊当时要跟着一块儿去照顾自己要出世的孙儿,但是那几个穿军装的人说,苏雪他们将会接受最好的照顾,再说,这车一下子装了两个孕妇,也没多余的位子。   那几个军人接上苏雪和叶紫两人,又对刘春菊说了一下医院的名字,还嘱咐刘春菊要快点跟过去,就急匆匆的开车走了。   当时,苏雪和叶紫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阵痛,刘春菊自己一阵高兴,一阵慌乱之下,明明听说过那个医院的名字,可是一转眼却又忘了。   现在,张灿问起这事,刘春菊不由得锤足捣胸,先前还记得的,怎么偏偏就又记不得了,我这是不是老糊涂了?   张灿见老妈一时之间确实想不起来,不由笑了笑,苏雪和叶紫是什么人,她们要进医院生孩子,自然是要到最好的医院里去,听老妈说来的人既然是穿军装的,想来,应该是苏家的人给苏雪她们找的医院,等下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得了。   刘春菊一边唉声叹气自己老糊涂了,一边和李嫂张罗着给张灿准备一些饭菜。   张灿则趁此机会,好好的洗了个澡,又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又把满脸的胡渣子剃了个干净,至于头发,张灿随便弄了几下,不让看起来乱糟糟得像个流浪汉就得了,要弄个头型,现在还没空,有空再去打理,张灿收拾了一番,这才出来吃饭。   张灿一边吃饭,一边和刘春菊、李嫂聊天,刘春菊和李嫂问起张灿这一段时间,到底是到了哪里,怎么一出去一个多月,也没个音讯,走的时候走得那么突然,回来得更突然,张灿笑了笑,含含糊糊的敷衍了几句,有好多事,是不能让他们这些老人家知道的,要是说出来,会害她们白白的担心的。   张灿吃过饭,先想到的就是要打个电话问问,苏雪和叶紫他们到底在哪个医院,这京城里,不要说医院数不清,就算是军警医院,也有不少,要是一家家的去问,当然不是办法。   可是,当张灿拿起苏雪留在家里的手机,准备打电话时,一下子又有点傻眼,苏雪和叶紫两人的手机都没带,这电话该打给谁啊! 正文 第八百章 特护病房   张灿愣了一会儿,见苏雪手机上,和不少人通过话,有好几个还是没有名字的,张灿心想,这些人都应该是苏雪的朋友吧,既然苏雪和他们通过话,随便问问,也许应该知道苏雪他们在哪个医院。   张灿找了一个最近和苏雪通过话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没想到是一家酒店的客服,苏雪打过去,只是提前预约。   张灿一连又打了三个没有名字的电话,却全都是和苏雪进哪家医院毫不沾边的人和事,张灿心急之余,直接给小妹张华打了个电话。   张华接通电话,还以为是苏雪,笑着说道:“苏雪嫂子,你怎么还没去医院……不是呆在家里等我二哥回来吧,嘻嘻……”   张灿笑了一下,说道:“张华,是我,你嫂子刚进了医院,可是我不知道她们进的是哪家医院,你知道吗?”   张华一声怪叫:“二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   张灿笑了笑答道:“刚刚回家吃过饭,对了,你嫂子她们是让人接去的医院的,临走跟妈说了一个医院地址,妈忙着要准备一些东西,一高兴把地址给忘了,你知道你嫂子他平日里跟你们说过要到哪家医院没有?”   张华答道:“啊?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呢?高兴糊涂了吧,这怎么可能啊……呃,嫂子他们平日里,也没给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我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个医院啊!”   张灿见张华那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说道:“好!不扯了,我还得赶紧去问问别人,有事回来再说吧?”说着张灿挂了电话,把这个失误归咎于老妈刘春菊,张灿自然是不愿意,何况当时确实忙乱,老妈年纪也不小了,没听清或者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灿挂了电话,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发愁,这两家伙也真是,你说一个不带手机,那也就罢了,偏偏两个人都不带,我这到哪儿找去。   问问丈母娘王琛吧,张灿觉得要就这么问,很丢脸,你说你自己的老婆生孩子,进了哪家医院你都不知道,你这老公当得也够可以了吧,自己的老婆走丢了,还好意思去问丈母娘?   这时张灿突然间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孤独,在自己老家那个小院子里,不用说哪家有个大小的事情,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的,那一个不是捧着举着,偏偏到了这样的繁华的大都市里,就算隔壁有事,也没人愿意搭理一下,或者说都各自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根本顾不过来。   都市的繁华,反而隔绝了不少人的本性,是以张灿也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   张灿正彷徨无计的时候,一身职业女性打扮的嫂子朱红玉,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张灿的门前,一见张灿,不由分说,拉起张灿就朝楼下奔去。   张灿跟在朱红玉身后,一边跑,一边问道:“嫂子,怎么了,嫂子,你……”   朱红玉一边急走,一边答道:“苏雪都快生了,你还呆在家里,你真是,也不过去看看。”   张灿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你知道苏雪她们在哪个医院?你见过她们?”   朱红玉风风火火的拉着张灿,出了大门,一指路边的一辆宝马,说道:“上车,妈在里面等着呢……”   张灿上了车,果然看见刘春菊也坐在里面,不由再次问道:“嫂子,你知道苏雪她们住的那个医院?”   朱红玉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答道:“苏雪去的时候不是告诉过妈,那个医院的名字吗?左等右等见妈没去,这才想起,妈这么大年纪,可能找不到地方,所以才打给我……”   刘春菊抱着一大堆婴儿物品,坐在后面,很是羞愧的说道:“对不起,是妈记心不好,一转头给忘了,你看这不是误了事么,唉,人老了,也就没用了,就只能吃点闲饭……”   张灿回头说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要说你,在这里,就算是我,有时候也未必能搞明白,有一次我还迷过路呐,没事,现在不是有嫂子知道那地方吗,她带我们过去不就得了。”   苏雪她们的事有了着落,张灿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许多,见朱红玉极其熟练的开着车,不由得又笑问道:“嫂子,不错啊,你这开车的技术,比我可强多了,学了多久?”   朱红玉一笑,“这几个月,我一有空就练练,现在也只是刚开始敢上路而已。”   张灿知道朱红玉是在谦虚,不过要说技术,如果没什么限制的话,张灿相信朱红玉的技术是比不过张灿的,毕竟张灿也亲手开破过两部车。   朱红玉约莫开了大半个小时,进了一家医院,张灿也没来得及去注意到底是哪家医院,只是朱红玉刚把车子停稳,张灿下车就扶着老妈,直奔妇产科。   朱红玉在后面喊道:“慢点,她们没住在妇产科,她们住的是特护病房,你们还是等等我带你们去吧。”   张灿一怔,没在妇产科在特护病房,难道……张灿脑袋嗡了一下,不敢想象下去。   朱红玉见张灿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马上明白张灿的意思,连忙说道:“别误会,我去接你们过来的时候,医生说她们两个还要观察两天,把她们安排在特护病房,据说是医院特意安排的。”   张灿听了朱红玉的解释,这才稍稍喘了一口气,把一颗就要蹦出胸口的心强行又压了下去,问道:“那特护病房在哪里?”   朱红玉笑了笑,“张灿,生孩子,怎么说也是一件添丁进口的大喜事,你别老绷着脸,看得别人都跟着你紧张不已,放松些。”   刘春菊在一旁也说道:“是啊,老二,妈知道你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但是你这样子,要是苏雪她看到了,不知道有多心痛,会影响生孩子的,高兴一些,啊。”   尽管老妈和嫂子都劝张灿,这是喜事,要高兴一些,放松一些,但张灿一想到叶紫,禁不住就是一阵紧张。   朱红玉带着张灿和刘春菊推开特护病房的门,正躺在床上聊天的苏雪和叶紫两人,一下子惊呆了,张灿回来了!   苏雪见到又黑又瘦的张灿,忍不住叫了一声“张灿……”然后一下子蹦下床来,向张灿扑了过去,那身手,哪里像一个马上就要临盆的孕妇。   倒是叶紫,躺在床上,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张灿……”眼里也滚动着几分泪花。   张灿拥抱了苏雪一下,马上严肃地说道:“快,躺回去,没事你起来干什么。”   刘春菊也在一旁劝道:“雪啊,快躺回去,啊,你这样没轻没重的,很伤身子的……”   苏雪架不住刘春菊和张灿的劝说,只得一边往床上退去,一边望着张灿,心痛的说道:“你看你,你这一段时间都是到了那里去的,都弄成这样,就像刚从非洲回来的一样,又黑又瘦的……”   说起非洲,张灿心里又是一阵心痛。   这一次,大家伙儿一块儿去的,张灿却在最后,一气之下,丢下高原,周楠,还有徐惠成和顺子,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现在想想,张灿其实也挺后悔的,一个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姑娘,只因为他们对自己有所隐瞒,自己就抛弃了他们,这是自己以前想也没想过可以做得出来的事。   但是现在,自己做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现在过得怎么样?   抛弃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这种心情其实真的很难受。   张灿心里痛楚,但他强笑道:“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不就是出去锻炼了几天么,说得跟去挨了刀子似的,怪碜人的。”   张灿服侍着苏雪躺下,又对叶紫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叶紫略一点头,嘴里“唔”了一声,虽然她和张灿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她还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得太过,越是平淡才能越是长久。   本来,要是在老家,像嫂子朱红玉,老妈刘春菊,在苏雪和叶紫临盆之际,无论手上有什么要紧的事,都得先搁到一边,得服侍着孕妇,到孩子出世之后,才能离开。   但是现在这里,苏雪她们进的又是特护病房,又有专人、专家,不时的过来查看,朱红玉和刘春菊留在这里,倒是除了能陪陪苏雪他们说说话之外,也没什么事可做。   见没什么事可做,朱红玉因为要回家照顾亮亮,叮嘱了苏雪和叶紫两人几句,便要起身回去了。   张灿也没挽留,毕竟自己和叶紫、苏雪,三个人都在一块儿,在她们面前,多少都有些尴尬,张灿估计,当初朱红玉和大哥张继业要搬出去,多半也是为了要避免这些尴尬场面。   只是张灿觉得,以前每次回来,多会给侄子亮亮带上一些吃的玩的,但这一次回来,自己失魂落魄之极,却把这事忘记得一干二尽,现在身上除了带出来的一些现金,和一张银行卡,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张灿想给一些钱,但想了想又算了,以后见到侄子亮亮,再把这份礼物给补上吧。   正在此时,恰好又值医生查房,张灿便连送也没机会去送送嫂子朱红玉。   查房的医生,果然也是穿着军装,张灿瞥了一眼她的胸牌,是一个叫洪玉的女医生,主治医师。   洪玉瘦高瘦高的,戴着帽子口罩,连眼睛也带上一副厚厚的眼镜,几乎看不出年纪来,声音却脆脆的很是好听。   只是,洪玉看了一眼张灿,问了一句:“你是这个……的家属?”   声音虽是好听,但却显得有些冷意。 正文 第八百零一章 最好别让我逼你   张灿略一点头答道:“是,我就是!”   洪玉把手上的文件夹打开,递到张灿面前,说道:“签个字……这里……”   张灿接过文件夹,正要在上面签字,却见上面要签字的内容,被一张上面印满各项看不懂的生理指标的纸给盖住了,张灿不禁有些好奇,本来也就是想看看,需要签字的,是不是普通的亲属证明之类的文件。   没想到,张灿刚揭开那一页纸,还没来得及细看,洪玉却一把夺过文件夹,很是不耐烦的说道:“翻什么翻……就签个字……哪来那么麻烦?”   张灿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要我签的,是什么?”   一丝异样的寒光,在洪玉厚厚的镜片后面一闪而过,但随后洪玉又平静的说道:“医院规定,病人家属,签字之后才能为病人进行各类手术,这点常识你没有?”   张灿脸上突然现出一抹少有的阴冷,但他回头看了一眼见老妈刘春菊、苏雪和叶紫,还好,她们三个人都乐呵呵的聊成一团,根本就没注意这边的事。   张灿脸上又挤出一副笑容,很是灿烂的一副笑容,张灿笑着,突然间就贴身站到洪玉身侧,几乎是紧紧贴着洪玉的身子,然后嘴对着红玉的耳朵,低声说道:“我不想在我老婆、老妈面前,给你找什么麻烦……”   张灿虽是在笑,但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森,“但是你也最好把事情跟我说清楚,你要我签的,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合同?”   张灿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洪玉一个人听得见,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所有的人都看得见,很灿烂,很幸福,马上就要做父亲的幸福。   洪玉眼里神色一连数变,一张嘴几乎要叫出声来。   张灿估摸着着洪玉见他这样,就有可能会尖声大叫,或者什么的,为了不影响苏雪和叶紫以及老妈的正常情绪,张灿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见洪玉的嘴在口罩下略略一动,张灿便探出一丝异能,直接控制洪玉的嘴,让她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然后又笑着说道:“啊,你要我跟你去办公室签字,行、行,我给我老婆打个招呼,这就去。”   苏雪躺在床上,先听洪玉呵斥张灿,要张灿签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不就签个字吗,医院里这样的事,确实是有规定的,当下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和刘春菊聊天。   这时有听张灿说要到办公室去签字,便抬头对张灿说道:“去吧,顺便出去买点吃的进来,等下免得再出去……”   张灿嘴里“嗯嗯”的应了两声,便半推半跟的跟洪玉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张灿顺手关上房门,又拉着洪玉在走廊上走了好几步,避开走廊上的几个人,这才松开洪玉的禁制,依旧低声说道:“说罢,最好别让我逼你。”   洪玉摇摇头,突然说道:“你要我说什么,你不是要逼我么,你逼呀,你逼呀,有什么手段,你使出来啊。”   “你!”张灿有些气结,虽然自己的透视眼也看不出来这个洪玉的真面目,但这些话和这说话的语气,与一个自己以前认识的姑娘,很是相像,小妖精,许小萌。   洪玉见张灿气恼,也干脆把眼镜摘下,又把口罩取了下来,果然,不是许小萌又是谁。   张灿郁闷之极,这个许小萌,自己刚回来,她不但就找上门来了,还找上医院里来了,这什么人啊?   谁知道许小萌咧嘴一笑,说道:“木头,怎么样,我的演技还行吧。”   张灿简直有些气急败坏,又禁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怎么这样……你冒充医师,你到底要干什么?”   徐小萌得意的一笑,“什么叫冒充,洪玉是我表姐,我只不过是找她借一身衣服而已,我可告诉你,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你回来的消息,一听说你来这里,我就赶了过来,怎么样,姐夫,现在你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你还叫我‘姐夫’,你,看到没,我老婆可比你姐漂亮多了,告诉你,你姐我瞧不上,别再来烦我了,好不好,没看到我现在有多忙吗?”张灿毫不客气的说道。   许小萌一跺脚,说道:“好你个木头,前一阵你还要我给你帮忙呢,我二话没说就去买了二百吨大米,你知不知道,我连零花钱都用光了,还借了别人好几十万块钱,想不到,想不到你,你过河拆桥,……”   张灿一时间有些愕然,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这妮子真的给买了二百吨大米,这下可好,要报关运送到娜塔亚那里去,显然是不现实的事了,但作为一个做生意的人来说,张灿却不能不管这事,毕竟,当初是自己向她开的这口。   张灿拿出身上的银行卡,在许小萌面前一晃,说道:“这里面的钱,足够你那二百吨大米的钱了,拿去,以后也别再来烦我了好不好?”   许小萌一伸手拿过那张银行卡,略一打量,便装进衣袋,然后又问道:“那二百吨大米呢,你要放到哪里?”   张灿只想尽快摆脱这无聊的纠缠,顺口说道:“就放你家里,你自己慢慢地吃去,”说罢,转身要走。   许小萌一把拉住张灿的衣服,说道:“你想撑死我,还是想要害死我,二百吨大米,够我吃上好几十辈子……”   张灿回头冷森森的说道:“那是你的事,我说过,别再来烦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许小萌毫不示弱的问道。   对许小萌的无赖,张灿是早有领教,但今日不同往时,张灿确实是有急事在身,苏雪要他买点吃的,这是可不能耽误。   “要打我,要骂我,随你便,要不,我们找个人评评理?”许小萌见有几个医生过来,把张灿抓得更紧,并且一脸无辜的说道。   张灿见走廊上有几个医生摸样的人过来,一时间又怕别人误会,以为他在欺侮女医生,这样的“误会”,对许小萌来说,只是张张嘴的事儿。   张灿没料到的是,徐小萌果然很喜欢这样美丽的“误会”,见那几个医生走到两人的身边,便大声说道:“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可是,一看到你的老婆,我就控制不住……”   三四个医生,很是诧异的看着张灿,许小萌也算是个少有的美女,又穿着“借”来的制服,自然就有一种少有的韵味,反而是张灿,黑黑瘦瘦的,像个刚进城的农民工兄弟。   一个有身份,又有身材,长得又不错的女医生,用这种口气,跟一个黑不拉叽的农民工兄弟“表白”,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坏就坏在张灿这个“农民工兄弟”,不但脸上没有一丝幸福感,还拉长个脸,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在这几个医生看来,要不是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就是……   等等,怎么,他也是个有老婆的人,怎么回事?有老婆的人还敢在这里钓凯子,我们医院,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你当都死光了。   当即就有个年轻的白大褂子医生,停下脚步,一脸气愤的看着张灿,八成是这家伙骗了咱医院的小白衣天使,或者是是是是……这天使小妹吃了哑巴亏什么的,这什么世道?   小妹,不怕,有啥事跟哥说,这爆发户要是欺侮了你,咱、咱告他去!   那年轻的医生一大步就跨到许小萌面前,很是温存的问了一句:“小妹,哪科的,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   许小萌巴不得有人“见义勇为”一下,当下可怜兮兮的说道:“大哥,我是……   “你和这位大哥是怎么回事?”年轻的白大褂子急声问道。   是哪科的,是不是新来的,都无关紧要,关键是许小萌应了搭讪,那就是说自己有机会,帮助这位“新来”的同事“排忧解难”一番。   许小萌委屈至极的说道:“他啊,他这人不厚道,给了我一点钱,他,他就想了事走人,哥,你说……有这样的人吗?”   许小萌可怜巴巴的,把一声“哥”又叫得哀怨无比。   有这样的事!这太严重了,除了这个义愤填膺的年轻白大褂子,另外三个原本不想多事的医生也停住脚步,一起用阴冷的目光看向张灿。   张灿回头看了一眼年轻的白大褂子医生,想起苏雪也是在这医院,只要是这医院的医生,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当下开口说道:“各位,不要误会,我和她只不过是做了一笔生意,现在已经钱货两清了……”   被许小萌叫哥的这个白大褂子医生,也是这医院的主治医师,而且,正是妇科的,生就有些暴脾气,加上又是这里少有的骨干,平日里也最见不得男人欺侮女人的事,待人做事也就十分“率直”。   这时见张灿脱口而出说和许小萌只是做了一笔生意,并且钱货两清,当时那个气就直冲上脑门子。   这还了得,张灿这么说,不就是说许小萌不正经了,这可是部队医院,容得你这乡巴佬,暴发户这么说吗?你这是诋毁,是污蔑,是侮辱,别说都是有血性的人,是谁都不会放过你。 正文 第八百零二章 吃不了兜着走   张灿见这四个医生,一个个火冒三丈,恨得牙根痒痒的,知道许小萌又轻而易举的给制造出来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要是在以前,张灿还真会措手不及,甚至会落到被许小萌牵着鼻子走的地步,但现在,张灿不再是那个一见到这样的小把戏就发晕的菜鸟。   张灿看了一眼那四个医师,只淡淡的说了一句:“钱我已经付了,你倒卖的两百吨大米,我现在也不敢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遇到你这样的无赖,算我倒霉。”   张灿特别把“倒卖”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并且,把“倒卖”和“盗卖”的读音说的极其接近。   那四个医生都是军人,一见张灿那种气势,又听张灿说这个女孩子“盗卖”两百吨大米,都不由愣了一愣,在这个医院里,是严禁任何在职人员做那些生意的,但现在,人家一张口,买卖了两百吨大米,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   四个医生面面向觎,如果这个黑黑瘦瘦的家伙说的是事实的话,这将是这个医院里最大的一桩倒卖案,涉案金额达到上百万元之巨,不要说事情有多大的轰动,就现在听起来,四个人也不由得悚然动容,这可是够得上掉脑袋的资格。   四个人齐刷刷的把头转向许小萌,想要从她美丽的脸上看出个端倪来,会掉脑袋这么大的事,竟然出自于这个看起来还十分稚嫩的女孩儿,四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见义勇为,很有血性的年轻的医生,这时倒有些后悔,看这张灿说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更不会捕风捉影、无中生有,自己偏向这个女孩儿,这么说,也就是自己的立场有问题,要知道,一个立场问题,足足可以影响自己以后的一生。   这个年轻的医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这时再回头打量黑黑瘦瘦的张灿,却再也看不见那股子土气,以及乡巴佬、暴发户的气息,都少了很多,几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农民工兄弟的真诚、憨厚、深明大义。   另外的一个医生,把手伸进衣袋,一只手在衣袋里鼓捣片刻,这才斯斯然问道:“兄弟,请问你是……”   张灿早就看见他那一只手,在衣袋里,不但打开了手机,好像还按了一下不知道是录音键还是通话键,总之,自己从现在起,说不定每个字每句话,都会被记录。   张灿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是张灿,是来陪我老婆苏雪的。”   “你就是张灿,苏雪就是你老婆?”年轻的医生有些吃惊的问道。   年轻的医生平静了一下心情,马上又问道:“这位,你和这位是……”   张灿淡淡的笑道:“你们真的误会了,她只是一个借了一身衣服,来这里跟我捣蛋的一个家伙。”   许小萌见张灿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不满的说道:“姐夫,你又骂我捣蛋,回头我跟我姐说去?”   张灿呵呵一笑,答道:“这就怪了,我和苏雪结婚了这么久,怎么从没听她说起过她还有你这么个妹妹,说说,你到底还有什么想法,还要干什么?”   张灿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四个医生自然知道张灿的几分底细,反倒是许小萌,几个人都不大熟悉,这时,任是许小萌伶牙俐齿,想要再作弄张灿,已经是毫无可能了。   年轻的医生这时决定不再参与这里的事,很是友好的拍了拍张灿的肩膀,说道:“兄弟,现在有好些看起来不错的人,其实都是沾惹不得的,弄不好,会身败名裂的,呵呵,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年轻的医生说完,好似不经意的掠了许小萌一眼,那眼神,不再是先前温存、友好、关怀,而是多了一些暧昧、轻蔑、甚至是厌恶。   张灿是什么人,在零零碎碎的传言里,张灿虽是个传奇的人物,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偶像,更不至于偶像到什么样的女孩子,都需要主动投怀送抱。   像眼前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千方百计的找理由要粘着人家的那一类,仗着有几分姿色,到处拉人下水的角儿。   起码,年轻的医生他们,这时的想法有了这样的转变。   张灿给了钱,这可是这个女孩儿自己也亲口承认了的,至于真的是否做过什么几百吨大米的生意,想来,只不过是这女孩儿设了个圈套,张灿上了一个当而已。   从张灿对这个女孩的神色、态度,就看得出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便是如此。   只是这医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无论传出去是否光彩,都得把这匹害群之马踢出去。   那个把手伸进衣袋,鼓捣着手机的医生,也笑了笑,对张灿说道:“张先生,你要是愿意到时候做个证人,我想,你的损失,应该是能补偿回来的,不知道张先生愿不愿意为我们提供一些证据。”   张灿一笑,说道:“她拿我,是一张银行卡,里面足足一百二十万元,要不信,看看那张卡就知道了,还有,我知道这家伙不是你们医院的人,她只是一个冒充的医生,我觉得有必要,要弄清楚她化妆潜伏进来的目的……”   许小萌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回制造的这个美丽的“误会”,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她有些不解,以前,自己一张口,就把张灿耍得团团转,怎么今天自己倒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不,应该是张灿为自己掘下的一个深渊。   先不说冒充军医,够自己解释上好一阵,还连累了表姐洪玉,再说,自己拿张灿这一张银行卡,更得够上自己磨上好一阵嘴皮子,至于说这该死的木头,说自己“化妆潜伏”进来有什么目的,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推么?   许小萌越想,越有些害怕,在电脑上,或许她是个高手,但在现实生活中,尤其是遇到张灿这个以前被她刷得团团乱转,但现在却在几句话之间,就给自己带来极大麻烦的异类。   怪只怪张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自己想好的那一套甚至是几套方案,现在对张灿一点用处也没有。   许小萌害怕之极,又感觉到张灿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阴险,不,是狠毒,动不动就把人往死路上逼。   自己只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让他难堪一下,他却狠毒的说,自己潜伏进来有目的,这可是把自己当做一个间谍,这里可是部队医院,一旦他硬要把这事上纲上线,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还会搭上给自己借衣服的表姐洪玉。   那个年轻的见义勇为的医生,听张灿这么一说,马上拿起电话,开始呼叫保安,无论这个女孩是不是医院里的人,现在张灿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她就有十分的可疑。   这一刻,许小萌崩溃了,慌忙说道:“张灿,我发誓,我以后再不跟你胡闹了,你……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你跟不跟我胡闹,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放不放过你,我又说不上一句话。”   “不是,张灿,我真的没有恶意,我要你签的字,只是一张聘书而已,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许小萌知道,要是不能在保安到来之前,说服张灿,自己和表姐洪玉,一起都得玩完儿,这里是部队医院,自己疏忽就疏忽在这里,这些军人,极有可能知道张灿的底细,但对自己,他们会宁肯相信张灿那张嘴。   张灿依旧皮笑肉不笑的“嗯”了一声,说道:“这真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话,去跟他说去。”   张灿越是轻松,越是说这事和他没关系,许小萌就越是难以脱身,许小萌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张灿,你……”许小萌看着越来越近的保安,几乎要流出眼泪来,就算到了万一,自己说不清也就罢了,可是,却会活生生害得表姐也会跟着一起受到牵累,这岂不是冤大了。   “张灿,我发誓,这张聘书,上面也只是说,聘你为我的顾问,我绝对没有恶意,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道歉,对不起……”   张灿饶有兴趣的盯着许小萌,“你那是聘书?我怎么看那就是一张合同,你很想把我当成杨白劳,对不对,就凭这,你不该用这样的手段的,如果说我要告你,说你企图蒙骗我,相信有很多证据对你都不利……”   许小萌彻底崩溃,但她也马上明白,眼前这个张灿,已经不再是以前张灿,以前的张灿,自己耍点小手段,他最多也就只会用点小手段回敬一下自己,但现在,他回敬自己的,已经不再只是点小手段,而是动不动就要让自己吃不了,也兜不走。   许小萌也知道张灿的身份,原本会以为以张灿的身份,自然是不会和自己较真到底的,顶多吓吓自己,自己给他说几句好听的,再认个错,道个歉,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张灿一开口,一点儿要放过自己的意思也没有。 正文 第八百零三章 回去面壁思过   恰恰在这时,随着高跟鞋嘀笃嘀笃的敲击着水磨地板声,走廊上又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很美丽的女人,剑魔独孤求败列传。   张灿一见这个女人,马上又喜形于色起来。   这个女人正是蓝水晶,老远见着张灿,也喜形于色的打了个招呼。   “张灿,你在这儿,呵呵,叫我一正好找!”蓝水晶笑道:“听说你回来了,局长让我亲身过去接你,说有什么事要和你谈谈。”   张灿一怔,随即明白,一定是覃海天这家伙回来了,一听说本人一回来就要去找他,多半也明白本人不会在他手里再干下去,这时叫蓝水晶亲身过去接,应该说也是放低了架子,求个一见面,不要大吵大嚷。   只是这时,张灿自然也不会马上就会跟蓝水晶过去处理那些事,如今本人的先照顾照顾苏雪他们,先让他着着急也好。   张灿笑着点了一下头,说道:“对不起,我如今正忙着,有点小费事,有空我再过去,谢谢你费心了。”   蓝水晶的脸上,一下子充满了猎奇,张灿有费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找张灿的费事,就凭张灿和本人一样的身份,不找别人的费事,就阿弥陀佛了,再说,以张灿的身手,还有人能找得了他的费事?   蓝水晶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四个医生以及许小萌,特地也看了一眼刚刚赶到的两个保卫,然后又对张灿说道:“无论你有多大的费事,你先去忙你的事,这里,你要是信的过的话,就交给我来处理,代天伐神。”   本来对张灿的身份有几分了解的许小萌,以及那个医生,也只知道张灿是一个大人物的女婿,至于张灿在国安那个身份,是不会有人知道的,说假话,就算是如今的蓝水晶,也仅仅只知道,张灿前几个月,是她的部下,至于如今,蓝水晶根本不知道,张灿还有一个隐秘的特勤身份。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多谢蓝姐好意,我这点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还是本人处理一下得了。”   蓝水晶一瞪凤眼,说道:“废话哪里这么多,说罢,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出来,十五分钟,我给你搞定,说,你要什么样的结果?”   张灿在综合组,和外勤组干了一仗,把外勤组全部放翻,从那时起,综合组也算是出人头地了,人一旦出人头地了,说话做事,也就张狂了许多,不过,耍横、张狂,也多半是跟本人的实力毫不相关。   刚刚赶过去的两个保安,见蓝水晶说话说得很满,其中一个叫张洋的,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小姐,这是在我们医院发生的事,这里是我们医院,有什么事也应该归我们管,假设小姐有兴味要插手,我们到乐意奉陪。”   蓝水晶瞥了一眼这个叫张洋的,淡淡的说道:“对不起,这个叫张灿的,以前是我的手下,他有事,无论是什么事,当然都归我管,你要怎样着?要不,把你们能说话,能顶事的,叫个过去,我直接跟他说道说道。”   许小萌虽然口里向张灿低头认错,但也只是在情非得已之时,这时,见一个不看法的女人,帮着张灿说话,还凶巴巴的,心里不但有些妒忌,对蓝水晶一副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摸样,也更是不满。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就算他在你手下做过事,你能全部代表他的意见?未必吧,哼!我看是自作多情。”许小萌这个时分,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惋惜,她遇到的,是国安综合组组长,蓝水晶,以前也是成天看别人神色做人,如今曾经熬出了头的蓝水晶,夜伴尸语txt下载。   蓝水晶像看怪物似地看了许小萌一阵,这才说道:“看样子,给张灿找费事的,一定就是你了,你是怎样找张灿的费事,你敢跟姐姐我说说么,放心,我最多告你个妨碍公务,妨碍我们的公务,也就最多判你个无期呀、死缓什么的,你要是情愿再胡言乱语,我倒也情愿帮上你一把。”   张洋掏出证件,在蓝水晶眼前一晃,说道:“小姐,说到妨碍公务,置信小姐你应该明白,你如今的行为,终究是在妨碍谁的公务,要判个无期、死缓什么的,到时分恐怕指不定是谁呢,你要不要在妨碍下去?”   张洋其实并不想倾向于哪一边,但是身为医院保安,无论是什么事,有人来肇事,总是有责任出来阻止的,再说,看样子,理由也分明的是张灿这边占了,既然是有理,把找费事的人带过去处理一下,不久万事大吉了。   只是,蓝水晶一下去,不问青红皂白,就鼻孔朝天、咄咄逼人,一副大有不把人逼死,不会罢休的样子帮张灿说话,就算张灿占理,人家一个小女孩子,你这么死逼,有意思吗?   所以,张洋出于义愤,以及对蓝水晶的不满,拿出证件,要和蓝水晶实际实际。   旁边那个年轻的医生,明白一些张灿和许小萌之间的争论,或许说那根本不叫争论,这时见张洋这么说,知道这件事如今曾经没办法善了,同时,更对张灿和蓝水晶的身份有些猎奇,张灿的身份不低,这是知道的,但这个蓝水晶又是干什么的?   这个成绩的答案,马上就让蓝水晶给说了出来。   蓝水晶见张洋拿出证件,在本人面前一晃,不由“嗤”的笑了一下,很是蔑视的说道:“证件么,我也有,但是,你们这里的人,如今还没那个资历反省我的证件,我也没必要拿出来给你们看。”   敢对军人说没资历反省证件,夏鼎!这口吻的确狂妄以极,但是,狂妄得有可以狂妄的资本。   以蓝水晶的身份,她当然可以在这些人面前狂妄一把,真要有什么事,或许出了什么事,要处理她蓝水晶的,也决不会是这些医院里的军人说了算的。   倒是张灿,见蓝水晶这么说,觉得反而有些不妥,不说苏雪要在这个医院里消费,就是苏雪和军方的关系,那也不能随意产生“不愉快”的事情出来。   张灿当下对蓝水晶说道:“蓝姐,算了,这里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我本人可以处理的,你回去跟局长说上一声,我老婆如今刚好在这里住院,照顾完我老婆,我就过去。”   蓝水晶“啊”了声,随即又说道:“是这样啊,也好,最近我反正没什么事,你老婆住院,也正好,我就在这里玩上几天,特地,也帮你防止一下,那些别有用心来找你费事的人,这事就这么定了,别跟我讨价讨价,怎样说,我也只是关心我的同事。”   蓝水晶对张灿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向许小萌,话意里那些别有用心,来找张灿费事的,自然就是许小萌他们这一类人。   那个医生这时脑袋灵光一闪,这个张灿身份不低,看样子这个有些骄横的女人,身份更是了不得,当下赶紧说道:“张先生,你对这件事,觉得要怎样样处理才适宜?”   他这么说,完全是征求张灿的意见的意思,由于张灿一旦要把这件事情闹大,别的不说,就是医院里混出去一个意图对“病人不轨”的外人,无论如何,保卫不力,病人的安全环境差,就这一条,对医院的名声也有不小的损害,所以能把事情化小,直至化为乌有,也算是维护了医院的声誉。   张灿也没有一定要把这件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意思,再说许小萌也曾经服输认错了,再纠缠下去,丢人的,反而是本人。   见那个医生这么一问,当下笑道:“你们去忙吧,这里的,是我们公家的事,我本人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战神公子全方阅读。”   许小萌本来想要在作弄张灿一把,没想到反而被张灿吓了个惊慌失措,这时见那个医生他们一走,也想偷偷地溜之大吉,不管怎样说,只需如今分开,张灿当前也就不会拿她怎样样。   谁知道蓝水晶在一旁喝道:“你,小丫头,就你,想跑?我还没说话那,你当我透明的吗?”   许小萌想要溜走,张灿当然知道,只是他装着没看见,把许小萌吓了一大跳,让他当前在本人面前再也不敢没轻没重的,这也就足够了,真要对她做出什么惩罚,张灿倒也没想过那样的事,没必要。   倒是许小萌,本来就做贼心虚,又被张灿老老实实地吓了一下,这时听蓝水晶一喝,不由自足的停住脚步,回头带着哭音问道:“张灿,你还要怎样?我……我……”   张灿见许小萌没能溜掉,只得笑了笑,说道:“这样吧,看在你骗过我的份上,就罚回去面壁思过,十天之内,要是让我再见到你,嘿嘿,我一定要让你美观……”   本来要哭出来的许小萌,一听张灿这么说,一时又有了笑意,回去,面壁思过!这不过是张灿敷衍蓝水晶的话,本人要回去了,会不会面壁思过,张灿还回去守着,要真是张灿去守,别说十天,就是三十天五十天,本人也恨不得。   蓝水晶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张灿,你这就让他走了?”   “还能把她怎样样?”张灿笑道。   许小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成心气张灿似地,叫道:“张灿,你给我记着,下次,我一定要让美观。”   张灿向前走了几步,要挟道:“你要我美观,我就让你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要不,你试试看……” 正文 第八百零四章 昔日的同事   许小萌当然不想试试看,起码,现在她不想试试,有蓝水晶这个恶女人在这里,她也不敢试,看那骄横跋扈的样儿,真要在这里试试,保不准会挨上两巴掌,到时候出丑的,肯定是自己,现在试,不划算。   蓝水晶见许小萌落荒而逃,皱着眉头问道:“张灿,她,和你什么关系……呃,我是说,你们好像很熟悉?”   张灿苦笑了一下,答道:“算是一个熟人吧,以前我很老实,她就老是喜欢耍我,不过,今天,嘿嘿……”   蓝水晶一笑,张灿第一天做自己的手下,也是表显得很是老实,又笨又土的,连自己都有几分看不上眼,可是当他一显身手之后,给自己的感觉,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忘。   至于为什么难忘,蓝水晶到现在也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圆满的解释。   张灿“嘿嘿”的又笑了两声,说道:“正好,我有件事要问问你,我老婆,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她很想再吃点东西,可我又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好,你知道像她们现在该吃些什么吗?”   蓝水晶呵呵一笑,答道:“这个嘛,她没交代你要买些什么吗?”   张灿一摸脑袋,“没啊,要不,我怎么问你!”   “那就这样吧,买点水果,当然,买水果也得有些讲究,最好么,就是买点香蕉、红枣、桂圆,橘子也不错,橘子中含维生素和钙质较多,维生素能增强血管壁的弹性和韧性,可以防止出血……”   “还有啊,橘核、橘络有通乳作用,产妇乳腺管不通畅时,除可引起乳汁减少外,还可发生急性乳腺炎,影响对婴儿的喂养,不过,按照老辈的说法,水果是生冷的食物,不适合产妇吃,但实践证明,产妇适当吃些水果,不仅能增加营养,帮助消化,补充维生素和矿物质,而且水果还有一些特殊的医疗作用……”   蓝水晶如数家珍,不但向张灿推荐了几种孕妇可吃的水果,还特地说了另外几种肉类食物,“有些人认为,生产的过程让女人大伤元气,要多吃些保健品补一补,其实,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应该以天然绿色的食物为主……”   “妇产前的饮食,因为在产前,要特别注意营养的科学控制,这样才有助于成功分娩,多吃鲫鱼和猪蹄可以催奶,像什么鸡汤之类的,也是少不了的,不过,也得根据个人的口味,爱好,来确定……”   张灿听得一边点头,一边答道:“蓝姐,这方面的事,你可真是懂得不少……嘿嘿,今天要不是你及时点拨,我……嘿嘿……”   “哎,说多了,你一下子也未必记得住,这样吧,今天这事,我就勉为其难,先给你代劳一下,咯咯……也算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下属,呃,别跟我讨价还价,别人就算求我,我也未必会帮他,算你……咯咯……运气儿好,今天我乐意跑跑腿儿,对了,住哪间房,省得我到时候查来查去的,麻烦。”   蓝水晶一边问,一边很是开心地笑道。   作为一个组长,哪怕只是相处了一天的时间,能有张灿这样的同事,毕竟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何况,张灿现在又有可能会回到自己的这个组。   现在对张灿好一点,亲热一点,以后要仰仗张灿的地方多的是,到时候也好开口些。   张灿见蓝水晶执意要去帮自己跑腿,再要推辞,便显得负了人家一番好意,当下便把苏雪和叶紫的住处,告诉给蓝水晶了,又拿出一些钱,递了给她。   蓝水晶也笑着接过钱,开玩笑说道:“张灿,你给这么多,要是全买,可得够几个人吃上好些天,这多余的钱,我可得留着,做我的跑腿小费,咯咯……”   不等张灿答话,蓝水晶一路笑着,又像一个小女孩儿似的,一路蹦蹦跳跳,出了医院。   张灿回到特护房,刘春菊见张灿空着两手又回来,禁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奇地问道:“老二,苏雪不是让你去买吃的吗,你怎么……怎么这么快就空着手回来了?你怎么回事?”   苏雪也很是奇怪的问道:“张灿,你怎么回事啊?妈问呐,是不是出门儿的时候忘记带钱了?”   张灿苦笑了一下,答道:“是这样的,我刚出门,就遇到我以前的一个上司,她非要替我去跑这一趟,还说什么她对产妇的饮食,比较了解,我也就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   叶紫盯着张灿,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小嘴儿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苏雪仔细看了一会儿张灿,嘟起小嘴儿,说道:“张灿,你那个上司,一定是个女的吧,长得也很漂亮,对吧?”   张灿见苏雪不大高兴,赶紧解释道:“苏雪,叶紫,妈,你们听我解释,是这样的,我回来的时候,先没回家,就去找了一下覃局长,覃局长当时没在,就遇到了以前的那个组长,后来我来了医院之后,覃局长回来了,听说我去找过他,就让那个组长来接我过去……”   “但是,我现在又不想马上过去了,所以,那个组长,就自告奋勇的替我去跑这一趟。”   苏雪沉吟了片刻,张灿口里的覃局长,自然就是覃海天了,这个她是清楚的,这一次张灿出门一个月,也是覃海天安排的,既然如此,张灿应该没说谎,不过,张灿一回来,连家也不回,就去找覃海天,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灿一笑,答道:“我在出去之前,就已经向他递交了辞职报告,这次回来了,一来是去交差,二来,是去正式辞职,从今以后,我只陪伴我的老婆。”   苏雪一撇嘴,丢了一句:“哼!肉麻,不过,张灿,看在你说得这么好听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你了,说说,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外公说你在那里大显了一回神威,是不是也是因为她?”   张灿嘻嘻的一笑,答道:“你们,你们多心了吧,那个组长,叫蓝水晶,年纪嘛,这个我真不知道,那次,我刚进她们组,就被人呼来喝去的,还让我们到农场去买菜,买菜也就罢了,我们顺便买的一点草莓,也让那家伙……那家伙给我们扔进了垃圾箱……”   苏雪笑了笑,“你刚去,做些打杂的事,也是应该的,再说,让你们去买菜,你们却去买草莓,那就是违反规定,要是遇到我,我也会给你们扔进垃圾箱的。”   “扔了就扔了吧,我们一个组的人,倒也没说什么,”张灿接着说道,“没想到,那家伙扔了我们的草莓还不算完,连我带我们整个组,都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雪更是好笑起来,连同叶紫也一起笑了起来,在她们的印象中,张灿这家伙,那一次不是让人先都看不上眼,但越是看不上眼,到后来吃的亏就越大。   叶紫甚至想起在叶东洋那儿,自己先也是有点轻视张灿,到后来,连自己都给搭了进来,虽说自己并不后悔,但别的人,后果当然就不会一样了。   按张灿所说,他口中的那家伙,既然骂得张灿他们一个组的人都狗血淋头,那后果,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苏雪曾经听老爷子说起过,在国安里,张灿一个人曾经放倒一个组的人,只是老爷子说得很是简略,和今天张灿亲口说出来,又是另有一番滋味。   只是刘春菊并不知道这些事,听张灿说起那次他去找工作,第一天上班,就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毕竟有些难过。   慈母爱儿,自己的儿子出去找事做,哪怕是别人骂上几句,当妈的,心里哪能好过起来。   张灿见刘春菊脸上有些难过,心知是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其实,那天行动七组的组长林飞月,并没怎么辱骂自己这个组的人,到时自己,一时之间忍不住,也就发生了后来的“一人单挑行动七组”的壮举。   苏雪和刘春菊生活了这么久,自然也明白刘春菊心里所想,但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毕竟张灿后来又对她说,他干得不开心,已经辞了职,但直到现在,这份职务张灿依然还没能辞掉。   苏雪想了想,故意问道:“骂你们那个人,是男是女?听说你收拾过他们,怎么样,没过分为难骂你们那个人吧?”   苏雪这么问,只是觉得,敢骂张灿的人,后来被张灿放翻,如果是个男的,她倒希望张灿能给他一顿胖揍,不为别的,就为解解刘春菊心里的那股闷气。   要是女的,苏雪就不好怎么说了,最好是也能揍上一顿,敢把自己的老公骂道狗血淋头,要是自己在场,也会不问男女,好好赏给她一顿耳光再说。   张灿斯斯艾艾的说道:“那家伙,那家伙,叫林飞月,也是一个女的,后来,我们,我们比试,她并没参与。”   张灿没把结果说出来,叶紫自是猜想得到,那个林飞月,就算没被张灿胖揍一顿,起码也难堪之极。   苏雪却是早就听老爷子说过这件事的结果,那是毫无悬念的张灿大胜,但这个时候要在刘春菊面前,把张灿以一己之力,放翻一个组的人这事说出来,多多少少又会让刘春菊平白无故的伤上一会儿心。   所以,苏雪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恰在这时,蓝水晶又推门而入,进来的,不光只是她一个人,她后面还跟着另外几个人,陈方、刘太保、马力、林圆圆,一个个都抱着一大纸箱的物品,嬉笑着,鱼贯而入。   张灿看着这些昔日、有过一天的交往的同事,突然间又想起现在可能还远在非洲的高原和周楠等人。   、 正文 第八百零五章 真的没有心思再回去   蓝水晶和林圆圆两个女的,自然和苏雪叶紫搅在一起谈些私房话,唧唧咕咕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还发出一阵笑声。   刘太保和陈方、马力三个人,自然就把张灿拉到门外一起聊天。   张灿有些奇怪,按说,综合组在国安里,虽不是什么重中之重,但也绝不是可有可无的部门,自己一回来,只是到国安门口转了一趟,没想到整个综合组的人都让自己给招来了,他们都不用上班了?   刘太保见张灿发问,笑了笑,答道:“现在,我们综合组,当然很重要,只是,我们过来,也是局长给我们放的半天假,同事家里有事,大家一起过来看看,再说,你为我们综合组,也出过不少的力,大家伙儿,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呢!”   陈方接过话头,说道:“小张,你也知道,你没去的时候,我们那个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凉?被人一天到晚的使唤着,那样儿,那里是去干什么工作,简直就一打杂组,还好,你去之后,我们才算是熬出了个头,现在,说起我们综合组,不是吹牛,嘿嘿,谁都会翘起拇指,说声‘好’。”   马力也说道:“以前,我们综合组,算是一个没人愿去的地方,可如今,综合组也算是国安里面的一块圣地,想要进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实在进不去的,也打着各种各样的名目,到我们综合组去参观,拜访。”   陈方笑了笑,插嘴道:“人家哪里是去参观,拜访,说白了,也就是自知既然进不了我们综合组,过来看看制造神话的人物。”   张灿知道陈方他们的意思,综合组现在在国安里面的处境,有了很大的改善,一切都是源自于自己,那一次让林飞月的行动七组全军覆灭,虽说当时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诚如林飞月所说,那里是一个讲究实力、崇拜强者的地方,自己公公开开的在那里露了那么一手,那影响,绝对超过一次极重大的外勤行动。   无怪乎,蓝水晶现在走路都会两眼望着天。   “林飞月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张灿想起那个美丽而又冷峻的女人,随口问了一句。   刘太保撇了撇嘴,说道:“那个家伙,还能怎么样?知道吗?那一次过后,她居然请了好几天假,想来,是躲到被窝里哭鼻子去了吧,嘿嘿……现在,虽说见了我们也并没绕着走,不过,也没了以前那么骄横,嘿嘿,以前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再也没见过了……”   陈方又笑着说道:“小张,你想不到吧,林飞月手下的那头老虎和那条老狼,现在,还隔三差五的过来打听你的行踪呐,说什么还想再和你切磋切磋……”   张灿淡淡的一笑,切磋,以前他们不是对手,现在,他们更不是。   但是,自从自己决定不再在那里做事时开始,对那里面的人,就绝对不能再去和他们一下手,哪怕是一下。   马力在一旁憋了很久,最后终于憋了一句话出来,“小张,听说,你并不愿意在国安再干下去,而且,你还向覃局长递交了辞呈,真有这事?”   张灿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哥儿几个今天来,其实恐怕也是为这事来的吧。”   刘太保和马力异口同声的答道:“不是……”   陈方却说道:“是……”   只是刘太保、马力、陈方他们三个人,回答完张灿,一时间又马上陷入一片沉寂。   张灿苦笑了一下,覃海天果然不愧为老狐狸,自己不过来,却先派来几个说客,想要用同事的友情,先给自己套上一条看不见的链子。   张灿甚至可以联想得到,从综合组倾巢而出,全都过来“看望”自己这件事来看,就算覃海天没有当面向蓝水晶他们授受过什么机宜,只怕也有过不少的暗示。   为什么要这么做,张灿猜测,也可能不外乎就两个原因,一是自己的特殊的身份,二是自己的一身异能,而且,后者还有可能盖过前者,所以,无论哪个方面,覃海天对自己都是不会轻易撒手的。   刘太保是军人出身,见陈方和自己与马力回答的不一致,当然也就明白,张灿可能已经知道自己这一行人的目的,于是说道:“小张,其实,这件事,和局长真的无关,我们过来,真的只是想来谢谢你,你那次走了之后,我们想要跟你说声谢谢,但一直都没有机会。”   张灿淡淡的摇了摇头,又问道:“这么说,覃局长跟你们是怎么说的这事?”   马力嘴快,接过张灿的话头说道:“覃局长找我们几个去,他就说,他很对不起你,现在你回来了,要照顾老婆孩子,因为个人关系,恐怕以后将退出国安,叫我们过来看看,也算是和你最后一次的道别,其他的什么,我们也就真没听说。”   陈方很是尴尬的笑道:“小张,我只是觉得,要是不能在国安里,把你的特长发挥出来,你一身高绝的功夫,也就没了用武之地,白白的浪费了,岂不是可惜,何况……何况,我们大家,也真的是舍不得你……”   张灿叹了一口气,答道:“哥儿几个,常言道‘人各有志’,在那里面,我真的不愿意再待下去,我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大约你们也知道一些,现在我回想起来,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经历?你这一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刘太保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被局长派出去执行任务吗?怎么?你好像很落寞,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局长有关?”   出去执行外勤,无论任务完成的得好与坏,或是根本没完成任务,回来的人就算情绪有些受到影响,但一回来就撂挑子不干的,张灿还是第一个人。   张灿见刘太保一连串的问话,只得模棱两可的答道:“这件事,和覃海天的关系极大,但是,那只是我们私人间的事,你们也就不要问了,总之,再要我回到那里,我真的做不到,也不想要去做到。”   张灿这么说,其实也就是说,有很多事情,刘太保他们,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有些事情,自己一旦说出来,那就是自己在拆覃海天的台子,自己不干了可以,没必要去拆覃海天的台。   这时,蓝水晶和林圆圆两人也出来,刚好听见张灿这么说,蓝水晶不由有些惨然的说道:“张灿,你说什么,你,你不打算再回去,和我们一起……你……你真的要辞职……”   张灿看了一眼蓝水晶,这个先前一副鼻孔看人的的蓝组长,这时突然之间居然有些小女孩儿的摸样,一副小女孩向一个大人祈求,寻找一个安全的依靠模样。   “张灿,我知道,要你做我的手下,实在……实在是委屈了你,张灿,要不,只要你答应我,还是回去,不辞职,这个综合组的组长,我们就推选你来做,好不好?”   蓝水晶知道张灿有意离开国安,但现在他说出来,而且把话说得那么绝,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心里实在是没来由的心痛异常。   林圆圆眼巴巴的望着张灿,说道:“张大哥,你……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我们……我们真的很需要你,张大哥……你……我们……”   林圆圆说到最后,声音居然有些哽咽。   在综合组里,林圆圆虽也是一个女的,但她一个人年龄最小,平日里,就多以小妹妹自居,她说他们需要张灿,也算得上是大家心里的一句话。   张灿眼里突然间有了一些潮湿,但他不得不依旧硬着心肠说道:“大家伙儿来看我,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回去之事,我真的再也没有心思。”   刘太保、马力、陈方三人,各自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事到如今,三个人也知道张灿心意已决,去意已坚,无论怎么劝,无论怎么做,都只是白费力气。   只是三个人不大明白,从张灿的决绝来看,国安,覃局长,很明显的是对不起张灿,但他们到底对张灿都做过了些什么?   蓝水晶动了动嘴,但也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做综合组的组长,虽说不是什么大官显要,但手下有一帮子贴心称意朋友、战友,带领大家一起同生死、共进退,说不上有多大实权实力,但也痛快、惬意。   但是,张灿却对那个组长的职务,根本很是不屑一顾。   张灿虽是对组长的职务不屑一顾,但蓝水晶能做到的,想要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也是蓝水晶倾尽全力想做的,把张灿请回去,让他当组长,领导综合组,不过,这和覃海天的意思无关。   “这样吧,大家伙过来一趟,也不容易,现在也是应该到吃饭时节,我们出去吃顿饭吧,今儿个,我做东,请大家伙儿。”张灿说道。   虽然不是什么逐客令,但大家也知道,张灿已经拒绝再谈这件事了。   五个人见再也没办法劝动张灿分毫,看看时间又快要到了,一个个只得怏怏离开。   张灿送走了一行五人,惆然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里。 正文 第八百零六章 店里的学徒   苏雪原本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但看到张灿有些闷闷不乐的进来,还是忍不住问道:“张灿,他们怎么说?”   张灿摇摇头,答道:“也没什么,就是聊了一会儿天……”   刘春菊也在一旁问道:“老二,刚才那两位姑娘,还有那几个人,说是都是你以前的同事,看样子,你说不干了,他们都很舍不得,他们人这么好,应该不会怎么为难你吧!你为什么又不干了呢?”   张灿见刘春菊并不知道个中缘由,有些事又不好直接说给刘春菊知道,当下叹了一口气,说道:“妈,有些事情,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是说一定要找个好的工作,才能生活下去,这事,我不去做,也没多大的影响。”   刘春菊说道:“老二啊,其实,我也听说过,现在要找一份好的工作,是件很难的事,我知道你并不是看重钱,但是,自古以来,士农工商,你们做生意的,是排在最后一位,听说你们先前那个单位,是个国家单位,也是个有出路的地方……”   “老二啊,听你爸说,我们张家,现在就是差那么一个能够光宗耀祖的人,你现在是有些钱,可是,光有钱,也还算不上就是光宗耀祖了,我们家,就差一个出息的人物……”   张灿明白刘春菊的意思,打自己懂事起,就知道,在老家,自己这一家人,没出个什么大人物,又全都是老实巴交的,少不得受些旁人欺侮。   自己娶了苏雪,沾了些贵气,但在别人眼里,也只是攀了高枝,如今有这么一个地方,能让自己混个出身,好歹也算是端铁饭碗的“官”,这以后,当然就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现在的老人家,那一个不是盼着自己的后人,个个能有个出息,望子成龙,人心皆然,刘春菊当然也不会例外。   要说光宗耀祖,福荫子孙,在刘春菊这样的老人眼里,除了有钱,还得有官,当然,先前来那几个人,也明明白白的说过,她们也算是官,而且官还不小,而且,她们和张灿相处,应该说也是很好。   所以刘春菊就有些不懂,明明可以出人头地的工作,张灿为什么要坚决辞职了呢?   当然,刘春菊不知道很多的事,若是张灿把那些事劝说出来,只怕张灿不去辞职,刘春菊倒未必肯让张灿继续去做那份工作。   苏雪很是理解婆婆的意愿,但她更理解张灿的苦衷,当下对刘春菊说道:“妈,那个地方我也知道一些,我看张灿要真是继续在那里面工作下去,他也未必会开心,既然不开心,不去,也就不去了,至于‘光宗耀祖’,咯咯……我倒认为,没那么严重。”   叶紫也说道:“就算要光宗耀祖,也未必就一定要去当个什么官,对不对?”   刘春菊笑道:“哎呀,我这老婆子,说不过你们,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都给我好好的躺着,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等下啊,好好的给我生两个大胖孙子,也就算是光宗耀祖了。”   苏雪和叶紫两人红着脸,偷偷地乐了起来。   这时,门外又是一阵响,还没开门,就听见张华那独有的笑声。   张灿拉开门,张华和一个衣着体面,摸样英俊的小伙子,径直走了进来。   那个小伙子,一见张灿和刘春菊,很是腼腆,白皙的脸上,一阵绯红。   张华一推那个小伙子,说道:“那是我妈,这就是我二哥,你倒是叫人啊!呆头呆脑的!”   张灿见张华这样说话,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又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小伙子,依稀记得,这个小伙子,应该也是自己店里的一个学徒,只是自己长期不在店里,他叫什么名字,倒是给忘了。   那小伙子腼腆的对刘春菊和张灿鞠了一个躬,斯斯艾艾的说道:“大妈……好,老板……好……”   刘春菊很是亲热的应了一声,起身让了座,又张罗着去泡茶。   张灿不动声色,看样子,这小伙子长相不错,很是有些秀外慧中的气质,只是,怎么说,张华现在也是身家过亿,这小伙子如果是只是和张华真心相爱,不带别的目的的话,张华的眼光倒是不错。   张华咯咯一笑,说道:“王征,你不是一直都说,很想见见我妈和我二哥的吗,我二哥,也就是你现在的老板,你可很是少见,对不对,这以后,你可得好好跟我二哥学学,明白没?”   王征点点头,红着脸答道:“是,我明白了!”   张灿淡淡的问道:“你叫王征?在我们店里工作,干得还顺心吧?”   王征点点头,答道:“是,是的,还……还好。”   王征从没和张灿直接对过话,这时,面对自己的老板,说话竟然紧张得有些口吃。   张灿突然间有些好笑,大约女婿见丈母娘,都有这样一段经历,自己初见丈母娘王琛时,虽说丈母娘一激动之下,还对自己动了枪,自己紧张是紧张了些,但自己也还没落到口吃的地步。   王征接过刘春菊递过的一杯茶,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口,却被开水烫得直摇头。   张灿有些怜惜,瞧这王征紧张得,喝开水都忘记了吹吹,这一下,嘴里该烫起水泡了吧。   张华在一旁心痛至极,说道:“你这傻人,喝开水你都不知道吹上一下,真是。”   王征连声说道:“没、没事,不、不烫,还、还好……”   张华笑着说道:“王征,你除了一句‘还好’,就不能再说的其他的吗?”   张华一边笑着说王征,一边有走到苏雪床前,把手伸进苏雪的被子,摸了摸苏雪的肚子,又笑着说道:“嫂子,我侄子怎么还不愿出来啊?难道是怕外面冷?”   刘春菊伸手在张华头上敲了一个爆栗,笑骂道:“小妮子,没大没小的,一点儿正经也没有,你以后怎么嫁……”说到后来,刘春菊一眼看见王征,不由住口不说。   张华一边假意揉着被刘春菊敲过的脑袋,一边说道:“我才不要嫁出去,家里有三个嫂子,又有老妈,二哥,我还嫁出去干什么?”   张华说的,当然是开玩笑的话,要是真的不想嫁人,又何必把王征带过来。   恰在这时,两个医生进来,张灿一看胸牌,居然又有那个叫洪玉的,另外一个正是在走廊上遇到的那个医师。   洪玉进来没戴口罩,也没带眼镜,摸样还挺清秀,但是一见满屋子的人,当下便寒着脸说道:“现在又不是探望病人的时间,你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么,都先出去,我得跟吴医师检查一下孕妇的情况。”   洪玉是许小萌的表姐,张灿把许小萌吓了一跳的事,许小萌跟她也说过,是以洪玉面上不说什么,但帮许小萌要出口气,这也是必然的事。   张灿早就知道,得罪这里面的一声并不是一件好事,好在自己并没真正的把许小萌怎么样,虽说有自己在,苏雪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一物降一物,洪玉要是借着工作之便,稍稍的为难一下自己,张灿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洪玉说了,张灿和王征,以及张华,自然就不好再留在病房里,三个人只得出了病房。   刘春菊没动,洪玉见她是个老人家,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于她,再说,也并不是真的就能不要人照顾孕妇,而且,还是两个。   张灿,张华,王征,三个人出了病房,又只好在走廊上找了个座位。   张灿坐下之后,问道:“小王,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也喜欢古玩这一行。”   王征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老板……我……”   张灿笑了笑说道:“小王,我们现在只是聊聊天,用不着那么正儿八经的,又不是要你做报告,纯粹聊聊,聊聊而已,也用不着紧张。”   王征点了一下头,这才说道:“我是学历史的,对历史上的好些风俗文化,都有探索的愿望,古玩,恰恰就是提供这方面最好的证物,接触一件好的古玩,既能陶冶情操,又能还原那个时代的民俗风貌,确实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再说,每一件古玩,它背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知道这些古玩背后的故事,还原这件古玩的真正价值,这才是玩古玩最动人的一面。”   张灿打断王征的话,说道:“对于我来说,一件古玩的价值,不外乎就是看它有多值钱,就算你只是收藏,难道不也就是等它升值么?”   “不,”王征红着脸,断然说道:“对于我来说,我看中的,是它的研究价值,现在,有很多的文化,都出现了断层,这些文化断层的一些重要的佐证,恰恰就应藏在古玩是市场,我学习古玩知识,也就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寻找那些佐证……”   张灿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王,你现在还年轻,这么跟你说吧,你刚进这行,觉得这一行到处都是藏龙卧虎,人人都可以创造神话,当你过一段时间之后,你会觉得,这一行,其实就是藏污纳垢的凶险之地。” 正文 第八百零七章 不是神   王征看了一眼张华,他不大明白张灿的意思,每一次张华在店里说起张灿的事,王征都几乎是用崇拜的态度去聆听,也很想找个时间和张灿聊聊。   当然,王征想和张灿聊的,绝不是古玩方面的专业知识,和张灿聊古玩方面的专业知识,王征可没那个底气,不要说王征,恐怕那条街上好多的掌眼师傅,都得闭上嘴。   诸如钟一山、许千帆之流绝顶的鉴师,在张灿面前,也不敢说百分之百的有把握,王征这样一个学徒,在张灿面前,那点自知之明,哪里还能没有。   但王征在张灿面前可以谈对待古玩的态度,恰如张灿所说,张灿只是把古玩当做是可以升值、可以赚钱的一类物品,说到底只是为了钱。   但王征却不是这样想,或许说,王征与古玩打交道,真的不是为了钱。   张华可没想到张灿会和王征谈论这么高深的话题,又怕王征在张灿面前应付不过来,当下说道:“二哥,口渴了吧,王征,去买点水回来,呶,带钱没?”   张华一边掏钱给王征,一边嘱咐道:“记住,我要绿茶,二哥喜欢矿泉水,快去。”   几块钱的小事,王征哪能要张华的钱,见张华掏钱,王征站起身来,就跑了出去。   张灿见王征走远,这才对张华问道:“小妹,你,对他了解多少。”   张华一怔,明白张灿的所指之后,笑着说道:“二哥,他不就是我们店里的一个小伙计么,做事勤快,又老实,人也不错,对大哥和爸,都挺好的,你问这个干啥?”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店里不是还有几个伙计么,你怎么就独独看中他?”   张华嘟起嘴,说道:“二哥,你……你笑话我,我不来了。”   “二哥不是笑话你,”张灿说道:“小妹,你很少在外面行走,认人的眼力,你自然不如你二哥我,你发现没有,这个王征,他眼里有一种我们这种乡下人没有气质……”   “那当然了,人家是本地的,地道的京城的人,眼里哪能没有些优越感。”张华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张灿摇摇头说道:“不,我不是说的这个,小妹,你知道,我这人,不是喜欢讲究那些什么门当户对的人,我只是有些怀疑……”   张华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怀疑他什么,难道,你是怀疑他接近我是有什么目的?是知道了我们家有钱?是图我们家的钱?”   张灿一笑,张华以前在自己面前,可是从没表现的如此不满过,没想到,现在为了一个王征,她居然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小妹,你误会了,我说过,我不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人,再说,我和你嫂子苏雪,不也是这样,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真心喜欢他,而他也是真心的喜欢你的话,无论他是什么人,无论他是什么样的家境,我都不会阻拦你们。”   张灿说道:“我只是在他眼里,看到一种常人没有的高傲……那是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你仔细想想,你嫂子苏雪,不是常常也有那种眼神……”   张华抱起双手,歪着脑袋,说道:“二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大明白,王征,人家是一个刚刚才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那种气质,是文人独有的,这你也觉得有些可疑。”   张灿再次摇摇头,又说道:“不,小妹,我看这个王征不简单,我甚至有些怀疑,他和你嫂子很有些关系。”   “和我嫂子有关系?什么关系?”张华更是不解的问道。   “我怀疑他也是太子党一类的人,”张灿顿了顿,说道:“你忘了,苏雪的外公,不也是姓王……”   张华一笑,“不会吧,他见过嫂子好几次,要是真的像你所说,王征是苏雪嫂子家的亲戚,我怎么连他们的一点热乎劲都没看出来,二哥,你别是太多心了吧。”   “不管怎么说,小妹,你自己得注意一下,和太子党这一类的人生活在一起,你要应付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小妹,我知道你是个很单纯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张灿淡淡的说道。   “二哥,我知道你一向是最痛我的,再说,我……我又……还没打算嫁给他。”张华说到后来,娇羞得差点没把话说出来。   “我倒是希望他是真心的喜欢你,抛开其他的不说,王征确实是个很好的小伙子。”张灿笑了笑。   王征这时抱着一堆饮料回来,顺手给了张华一瓶绿茶,还很是贴心的替张华打开了瓶盖,又拣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张灿,这才说道:“张……张华,大妈,她们,可能也口渴了吧,我顺便带了橘子汁,给……给她们,要……要不,我先送进去。”   张华白了王征一眼,说道:“里面正在检查,你这就进去?呆头呆脑的,也不看个时候,你这里陪我二哥聊聊,我去……”   张华说着,拿起王征带回来的橘子汁,给刘春菊送了进去。   张华刚刚推开门,只往里面瞅了一眼,马上大叫道:“二哥,嫂子……快,二哥。”   张灿听见张华有些惊慌失措的的叫声,又隐隐听到苏雪的叫声,立刻扔了手里的矿泉水,几乎只是一闪,便到了苏雪床前。   想来是苏雪已经开始出现临产前的阵痛,刘春菊和洪玉也在床前,刘春菊在床前低声安慰着,洪玉却依旧寒着脸,细细的检查。   张灿很是紧张地对洪玉问道:“洪医师,怎么样了,我老婆她要生了吗?”   洪玉见张灿进来,狠狠的白了张灿一眼,说道:“急什么急,还早呢,出去!”   张灿陪着笑脸说道:“对不起,洪医师,我想问问,她……她们还有多久。”   “你以为这是干什么?这是生孩子,是想快就能快的起来的啊?我怎么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生出来,让开,别挡着我,这医院又不是你老婆一个人生孩子,多着呢,都还等着的,”洪玉老实不客气的对张灿说道。   张灿被呛了个闷声葫芦,当下只得站到一旁,等候洪玉又给叶紫做检查。   洪玉刚给叶紫检查一半,突然问道:“这位的家属呢,有在这里吗。”   张灿在一旁答道:“在啊,我就是,怎么?有事么?”   洪玉又白了张灿一眼,有些嘲弄的问道:“你的老婆不是那位么,怎么,她也是?”   “是这样的,”张灿恨不得给她一个耳瓜子,这关你什么事!你照顾好孕妇就是了,又没叫你兼带查户口。   张灿心里暗骂,但嘴里还是说道:“她老公是我的朋友,她老公为我付出了生命,现在她也无家可归,我们就,就是她的家属。”   洪玉一怔,“你这是报恩?可是,你知道她很危险么?她现在的情况,恐怕得动手术,按规矩,得有她的家属签字,你签?”   张灿毫不犹豫的接过文件夹,刷刷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问道:“洪医师,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洪玉看了一眼张灿,又看了一眼叶紫,把张灿远远地叫到一边,避开了其他的人,才低声说道:“这位叶女士的情况,以前,我们也遇到过这样一例,只是……只是把孩子保住了,大人……大人,我们尽力……”   洪玉说着,眼里闪过一丝难过。   张灿的心突地沉了下去,叶子的病,自己是知道的,据说那是一种目前世界上都还没有办法治疗的遗传血液病,张灿以前也用异能改变过叶紫的体质,但效果却不是很理想。   张灿不惜与覃海天翻脸,不惜抛弃周楠和高原等人,千里迢迢的赶了回来,为的,不外乎也就是苏雪和叶紫两人,但现在,洪玉这么说,无疑在宣判叶紫的死刑,同时又是在拿刀捅张灿的心。   “我这么说,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难过之后,洪玉又变得有些冷漠,毕竟,在医院这种地方,生死,那是极为平常的事,这么大的医院,哪天没见着几个因医治无效,而魂归天国的人,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麻木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张灿有些无力地问道。   “我看过她的病历,其她的办法?那就是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怀上孩子!”洪玉又变得有些冷漠,“难道,他们结婚的时候,就没去经过正规的体检?不知道这病,一旦怀上了孩子,生孩子的时候,也就是她生命到了尽头的时候。”   “你们这些男人,真是的,就只知道顾自己,”   婚前体检,张灿咬了咬嘴唇,和叶紫的事,纯属意外,哪里去体什么检,可是,哪怕是意外,张灿也得担起这个责任。   可是,这个责任怎么来担?   不错,自己是有异能,但自己有异能就不能代表自己是神,自己不是神,很多的事情,也根本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下去。   张灿突然问道:“有个叫覃海天的,你认识吗?他不是说十几天以前,这里来过一群世界上最顶尖的血液病专家么,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洪玉瞥了一眼张灿,淡淡的说道:“没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推迟了行程,说是要等到下个月才会过来,咦,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洪玉冷漠中突然又带有些惊讶,她不知道覃海天是何方神圣,但那群世界上最顶尖的血液病专家,要来这里的事,知道的人极少,而洪玉,恰恰是仅有的几个人之一。 正文 第八百零八章 惨绝人寰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难怪覃海天见张灿回来,连招呼也不过来打上一个,说来应该是不好意思过来吧。   覃海天在送张灿上飞机的时候,有鼻子有眼的,说那帮专家,铁定会来,而且,还特意安排了他们给叶紫会诊,没想到,这一切只是过高的期望了。   张灿的心情一时间低落到谷底,在仙霞石村的时候叶紫遇险,好赖创口虽大,但主要血管却没被损伤多少,张灿也几乎耗尽一身异能,叶紫总算是捡了一条性命。   但生孩子和受创,完全是两码子事,生孩子的人,本来就是在鬼门关边上打转的人,虽说现代的医学发达,但同样也还是有不少的人,就因为生孩子,而失去年轻的生命。   别说那只是千分之几,万分之几的几率,叶紫的身体状况,完全有可能在那个“几”之内。   张灿很是痛苦的想到。   “多话我也不能再说了,叶女士的情况,我也算是跟你说过了,据我们的检查结论,她马上就要临盆了,”洪玉压住心里的惊讶,说道:“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有什么话,你先去跟她说说,看看她还有什么愿望,还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帮她完成一下……我等下再过来……”   张灿突然觉得这个洪玉有些可恶,明明添丁进口的大喜事,她这么一说,明明就是在往人头上浇凉水,不,是在把人往冰坑里推!把人往死里逼!   可是,叶紫的病有多可怕,张灿是知道的,无论说这个洪玉有多可恶,甚至是有多该死,那都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洪玉说的这样,现实就是叶紫生完孩子,也就极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张灿,离开刚出世的孩子。   张灿浑浑噩噩的回到病室,不知不觉的坐到叶紫的床前,忍不住呆呆的看着叶紫。   先前,叶紫见洪玉神秘兮兮的要张灿签字,然后又把张灿叫到一边,现在张灿回来,眼睛一眨不眨,呆呆的望着自己,心里倒也明白了八九分。   只是叶紫很坦然,也很平静,丝毫看不出一点儿恐惧。   苏雪和刘春菊也发现张灿的神色不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华和王征,见张灿脸色不好,知道张灿的心情不佳,可能是张灿遇到了什么难题,可是,既是张灿一时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两人肯定也帮不上什么忙。   与其在这里说些无关紧要的安慰的话,还不如让张灿一个人冷静下来,多想想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张华打了一声招呼,便拉着王征回店里。   病室里一下子清净无比,叶紫看着张灿,淡淡的笑了一下,低声对张灿说道:“张灿,不要不开心,我本来就是捡来的一条命,多活了这么久,我知足了。”   张灿看着叶紫,沉着脸一言不发。   “张灿,我知道你不高兴,”叶紫伸手拉住张灿的手,将张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要不高兴,好不好?说实话,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你能把我看得和苏雪妹子一样,我很满足,真的……”   张灿呆呆的看着叶紫,眼睛一眨也不眨。   叶紫拉着张灿的手,不住的在脸上摩挲,“张灿,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过得很开心,也很充实,如果有下辈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还愿意跟你一起过……我不需要名份,我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我高兴,我快乐,我愿意……”   张灿定定的看着叶紫,好想要看清叶紫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根眉毛,好像要把叶紫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镌刻下来,但他任然没说一句话。   “张灿,我不后悔,”叶紫淡淡的笑道:“本来,我就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你的生活里的人,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过得了无生趣,知道吗,那一次在海里,不是我游不回来,而是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要活下去的必要了……”   “我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但是,你把我救了回来,我不知道你当时处于什么样的心情要救我,但是,我只觉得你是第一个那么关心我的人,是你让我感觉到又有一丝活着的生趣,而且,你也没有让我失望,我很满足,更不会后悔。”   张灿动了动嘴,很想说上一句什么,但他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他说不出来。   和叶紫的一段孽缘,走到今时今日,张灿亏欠叶紫的,实在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所以张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说什么话,都会显得苍白无力,都不足以表达张灿此时的心情。   “张灿,我有一个请求,我们的孩子出世以后,不要告诉他一辈子好好地孝顺苏雪,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苏雪,让我们的孩子,替我……”叶紫说着,一阵产前阵痛,打断了她的话。   叶紫憋着气,忍了好大一会儿,才微笑着说道:“这孩子,就知道调皮捣蛋,以后你可得好好的管教管教。”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雪强撑着身子,站到张灿背后,眼里满是泪水,叶紫的病,苏雪是知道的,但平日里没人说这事,或者说是大家都是刻意的在避免谈及这件事,因为大家都还抱着有一丝希望,张灿身上的那一丝希望。   但看张灿现在的样子,似乎都明白过来,那一丝希望,变得很是渺茫。   “张灿,苏雪妹子是个好人,我和她相处这一段时间,也得过她不少的照顾,我真的很想好好的谢谢她,以后,替我多多的谢谢苏雪妹子。”产前阵痛渐剧,叶紫也好像只是在拼命的强撑,额头上渐渐开始冒出一些细密的汗水。   张灿的眼神有些空洞,过了许久,才长出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叶紫,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算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我们……不要这个孩子。”   张灿说得沉重之极,说的艰难之极,不要孩子,保住叶紫!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决定,甚至比有人拿着枪对准苏雪,或是叶紫,更让张灿痛苦。   叶紫喘了一口气,忍住阵痛,颤抖着,尖声说道:“不,张灿,我不同意,你也不能那么做,我不会让你那么做,你,你不能那么做,别让我恨你,不要让我恨你……你,你没权力剥夺孩子的生存权力……”   叶紫说着,眼里流出两行清泪,就像有一片柔嫩的树叶,将多余的水,散布在叶子的表层,渐渐凝聚成滴滴泪水一样的露珠,那泪水般的露珠越聚越大,直至柔嫩的树叶不堪重负,轻轻的一颤,那一滴滴晶莹的露水,便轻轻的滑落下来,一滴晶莹、透亮的,如同珍珠般的露水,便摔了个粉碎。   苏雪站在张灿的背后,伏在张灿的背上,紧紧的搂着张灿,泪水不住的滑落进张灿的颈项,苏雪泣不成声,“叶姐姐,张灿也是……现在我们也别无它法,叶姐姐……我相信张灿的决定……”   叶紫头上开始大汗淋漓,她凄然望着张灿和苏雪,“张灿,苏雪妹子,算我求求你们了,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也算了却我的一个心愿,好吗?我求求你们了,好不好……”   张灿咬住牙,紧紧的握着叶紫的手,说道:“叶紫,你活着,比什么都好,我……不能没有你,要孩子的话,我们以后再想办法。”   苏雪一边哭泣,一边劝道:“叶姐姐,你就听张灿一次吧!我们都离不开你,没有你,张灿以后也不会开心,我也不愿意看到他从此以后闷闷不乐,甚至是一蹶不振,难道你愿意看这张灿从此以后,因为你而郁郁寡欢一辈子。”   刘春菊见苏雪和叶紫哭的泪人一般,早忍不住也陪着流泪,叶紫有病,她虽是略有耳闻,但具体是什么病,到底有多严重,没人跟她说,她也不知道,只是这时见也紫和苏雪都泪流不止,张灿又说宁要叶紫,不要小孩,这才明白张灿面临的是一个艰难的二选一。   要么,选叶紫,要么,选没出世的小孩。   可惜,这惨绝人寰的选择题,还只是刘春菊的认为,但是,哪怕就是这样的一个认为,也让刘春菊觉得痛不欲生。   不但是张灿的心碎了,刘春菊也觉得,有无数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在穿刺着心,在一寸寸的剜割着寸断的肝肠。   刘春菊紧紧的依偎着叶紫,低声说道:“闺女,好闺女,听张灿的,没有孩子,我们以后再要,我们先把身体保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闺女,听妈的话……”   叶紫摇摇满是汗水的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妈……叶紫,是个没见过爹娘的孩子……妈,我这一段时间,得以妈和张灿……你们一家人的照顾,叶紫……无以为报,就……就让叶紫,把张灿的这个孩子生下来……来世……来世我再来,孝敬……您老人家……报答,张灿……” 正文 第八百零九章 有心的荷花嫂   这时,洪玉带着两个助手,推着车过来,来接叶紫进产房。   张灿却死死的拉着叶紫,不让洪玉去动。   洪玉也知道,叶紫一旦进了产房,生命便宣告结束,张灿和刘春菊不舍,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就这样拖着不放也不是办法,多在这里耽搁一会儿,不但叶紫保不住,甚至连小孩儿也有危险。   只是洪玉觉得,叶紫的老公救过张灿,还为此付出了生命,就算张灿一家人报恩,也表现得有些太过了吧,毕竟那只是人家的老婆,朋友的妻子,但张灿和他老妈,哭得那个伤心,比自己的老婆还心痛。   张灿有些怒意,说道:“你知道个屁,她就是我老婆,那又怎么样,你想怎么着?你给我听着,大人,我要!小孩,我也要,她们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信不信我拆了你们医院?”张灿急得有些昏头。   洪玉自从进了这个医院,那个见着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像张灿这么蛮横、甚至是威胁她的人,倒还真是第一个见到。   有身份与地位的大官大爷,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越有身份地位,倒越是谦和恭敬。   洪玉也有些怒意,对张灿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她都这样了,你还要耽搁下去?你,你还忍心啊!你,你简直没人性。”   叶紫忍住阵痛,对张灿说道:“张灿……你理智一儿……”   张灿一咬牙,说道:“好,洪医师,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必须的跟她在一块儿,她去哪儿,我就必须跟在哪儿,要不然,我……”   洪玉没好气的说道:“你,你到那儿,你能帮得上忙么,别搅合了,快让开!”   张灿握着叶紫的手,抱起叶紫,把她放到推车上,然后依旧紧紧的握着叶紫的手,紧紧的跟在旁边。   洪玉见张灿始终不肯放开叶紫的手,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任由张灿跟在一块儿。   张灿的身份有些特殊,这是洪玉知道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医院的一些条例,虽说是为病人作想,但在他们这样的人面前,不想遵守的时候,依旧形同虚设。   更何况,在洪玉的眼里看来,张灿只不过是在送叶紫最后一程,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要去阻拦着,让张灿完成这样最后一个心愿,比惹得他在这里胡搅蛮缠,要好得多。   刚进产房,叶紫的羊水便已破开,紧接着便是开始大量的失血,产房里顿时一片忙乱。   苏雪送走叶紫之后,又流了一会儿泪,只是没想到陪着叶紫流了这一阵眼泪,自己的肚子里那小家伙也不安分起来。   刘春菊看着苏雪痛的得色煞白,不由得有些着了慌,急急忙忙的要去找医生过来。   可是,一开门,却差撞到一个人身上。   来人高大之极,黑黑的脸上,两道黑黑的浓眉,几乎遮住了眼睛,但那两只眼睛,偏偏又精光四射。   刘春菊并不认识这个人就是黑毛,黑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差一摔倒的刘春菊,不好意思的问道:“对不起啊大妈,我想问一下,张灿,张老弟的家属,是住这里吧?”   刘春菊见黑毛问起张灿,又急着要去找医生,只是略一头,说了句:“是啊,你是……”   苏雪有气无力地说道:“妈,他是黑毛哥,是我们的朋友……”   黑毛听见苏雪得说话声,喜出望外的说道:“啊,果然是这儿,还好,还好……苏雪妹子,是这样的,有个老乡,要过来看你们,又不知道你们住哪儿,就托我带他们过来。”   “谁啊?”出于礼貌,苏雪忍痛问道。   这时,从黑毛身后走出来一个瘦瘦的,穿着农村人才穿的碎花布袄的女人,这个女人一见苏雪,很是亲热地叫了声:“妹子,我来看你了。”   苏雪勉强抬起头来一看,这个女人居然是荷花嫂,苏雪“嗯”了一下,又问了声,“荷花嫂!……你怎么来了?”   荷花嫂一笑,正要说话黑毛在一旁笑道:“说起这事啊,哎,荷花嫂也算是有心了,你们回来之后,她可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天天跑进落霞山里,去给你们找安胎顺产的‘鬼莲子’,呵呵,可吃了不少的苦。”   “找到之后,又想着要送过来,又天天好酒好肉的招待着我,说我和你们熟,一定要我带她过来。”   荷花嫂坐到苏雪身旁,只看了一眼,便笑着说道:“啊哟,妹子,你这是马上就要生了吧……”   荷花嫂又把手伸进被子,在苏雪的肚子上略一抚摸,不由得有些紧张的说道:“哎呀,妹子,你怎么搞的,你这孩子的胎位怎么有不大正,你这……这可怎么好啊?”   苏雪心里一紧,没听医生说自己的胎位不正啊,荷花嫂是怎么知道的?可是,看荷花嫂的神色,肯定不是和自己开玩笑。   “像你这种胎位,弄不好会难产的,你这是怎么弄的?”荷花嫂说道。   黑毛一听苏雪会难产,不由得一惊一乍的说道:“啥,荷花嫂,这事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你……你别吓我们啊!”   荷花嫂脸色一正,说道:“黑毛大哥,我哪里会和你们开玩笑,这事是能开玩笑的吗?我估摸着,别是前不久,妹子动过胎气,胎位只是有不正,那个时候又看不出来,也没怎么矫正,可能刚刚又受到什么刺激,胎儿就一下子打横过来。”   “动过胎气的人,特别容易影响胎位,很多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让胎儿的胎位变得不正常了,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苏雪心里明白,荷花嫂可没瞎说,以前,苏雪挨枪伤那一次,就差没保住胎儿,后来又跟着张灿一路颠簸,根本就没注意到胎儿的胎位是否正常,现在又因为叶紫,自己剧烈的动了几下,要说胎位不正常,这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这里就是医院,自己的体质又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的。   荷花嫂见苏雪脸色痛得煞白,举起双手,在嘴上呵了几口气,对苏雪说道:“妹子,我看你时候还没到,孩子有些调皮了吧,来,嫂子给你揉揉。”   荷花嫂说罢,把一双呵气呵得热乎乎的手,伸进被子,在苏雪的肚子上,一阵抚摸。   苏雪只觉得荷花嫂的手,虽是粗糙了些,但热乎乎的,动作又轻柔无比,几乎是有些痒痒的感觉,但奇怪的是,没多大一会儿,难忍的剧痛便渐渐地消失了。   没了阵痛,苏雪缓过一口气来,刚要给荷花嫂道声谢,刘春菊带着一个医生,风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刘春菊见苏雪好了许多,不由上前握着苏雪的手,问道:“闺女儿,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苏雪头,说道:“多亏荷花嫂子,我……好了很多,妈,荷花嫂子说,我的胎位有些不正,我,我好怕啊!”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真是多事!谁说胎位不正?”跟刘春菊一起来的女医师梁晓惠,一双小眼睛,从镜片后面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胎心音什么的都正常,B超、彩超什么的,不都是显示正常么?虽然有一儿,但那也是在正常的、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荷花嫂是老山区里的乡下人,平日里大城市也没怎么进过,见的世面自然不大,这时见梁晓惠说得神色严厉,一板一眼的,当下也不敢坚持自己的意见。   梁晓惠检查了一遍苏雪的情况,淡淡的说道:“用不着着急,临盆前有些阵痛,这是很正常的事,用不着大惊小怪,好了,多注意休息,待会儿,我再过来看看……”说着,梁晓惠头也不回的走了。   先那一刻,苏雪差痛了个死去活来,但这个梁晓惠一句“不要大惊小怪”就给打发了,别的人倒没什么,倒是荷花嫂大是不忿。   哪有这样的医生,想自己从婆婆手里接过接生的手艺,也不是一年两年,见过的产妇也不是一个两个,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大山里的土接生员,但那有产妇阵痛之时,不守候在产妇身边照顾不说,还三两句话就给打发了的医生。   要在咱们大山里,就凭这态度,你做医生接生员,你喝西北风吧你!   当然,荷花嫂只敢在心里这样说,再就是自己的公爹、婆母,在张灿没到仙霞石村以前,荷花嫂陪着他们去那个县城医院里,见到的那些医生,比这里的还生硬,两只眼睛上贴着伟人头似的。   就因为自己那个时候没钞票,所以,直到现在,一见这些穿白大褂子的医生,心里都还有几分发怵。   其实,要说荷花嫂接生的手艺,那可算得上“独门秘传”,荷花嫂也有过许多凶险异常的接生经历,只是荷花嫂每每都凭着从落霞山里采来的奇药“鬼莲子”,配合着自己婆婆亲传下来的独门手法,次次都逢凶化吉。   可是,土接生员终归只是土接生员,独门秘法也总归只是不为大多数人接受的土法子,一句话,土的,见了这些土洋结合的,终究不好意思上得台面来。   荷花嫂也被梁晓惠一阵B超、彩超、什么心音之类的专业术语,弄得稀里糊涂,就算自己有本事,有独门绝活,一时之间也不敢再亮出来。   黑毛在梁小惠走了之后,又有些尴尬的向苏雪问道:“苏小姐,叶姑娘呢?她怎么样了,她应该也快了吧。”   说起叶紫,刘春菊和苏雪都不由一阵黯然伤神,张灿跟着叶紫进了产房,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叶紫现在怎么样了。   荷花嫂见刘春菊和苏雪两人的脸色都不好,不由得又有些担心起来,要说她心里最尊敬,最感到亲近的,就是叶紫,虽说苏雪也不错,但她毕竟比叶紫后去不少的时日。 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 为骂人而来   苏雪黯然说道:“荷花嫂,黑毛大哥,叶姐姐刚进产房,只是她的情况,怕是不怎么好,她那病……看张灿的样子……怕是熬不过去了,张灿说不想要孩子,要保住她……我……”   苏雪说着,又忍不住要流出泪来。   荷花嫂和黑毛一怔,苏雪这么说,也就说的很是明白了,两人都知道叶紫的那个病,虽说这里就是医院,但叶紫的命,怕也是性命攸关。   荷花嫂,沉默了片刻,说道:“妹子,不知道你信不信得过我,要是信得过嫂子的话,我带来的那两颗‘鬼莲子’可能有点帮助,只是……只是……”   苏雪见荷花嫂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又提起“鬼莲子”,不由问道:“荷花嫂,你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们都不是外人。”   荷花嫂想了想,说道:“我们那边的‘鬼莲子’,本来是安胎顺产的好药,可就是药性有些猛,我也不知道这药对你们合不合适。”   孕妇因为孩子的关系,一般是不能乱吃药物的,荷花嫂虽是经历过不少,但一方水土养一方的人,说不定仙霞石村的孕妇,把鬼莲子看着是奇药、神药,但说不定到了千里之外,反而成了害药、毒药。   比如说同样的一种药,南方人和北方人,不要说用量,就算是用法,也不尽相同,人的体质不同,用药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   荷花嫂常年伺候药罐子不离的公婆,虽不懂得什么高深的医理,但久病成良医,药不能乱用这一点常识,她倒是知道的清楚的。   再说,这里可是京城里最好的部队医院,进进出出的都是顶级的医师,他们往这里一站,哪里还有像荷花嫂这样的土接生员说话的份,就更不用说荷花嫂的潜意识里,本来就对这些穿着白大褂子医生有种近乎畏惧的心理。   害人,救人,那都只是在一张嘴,一伸手之间,所以,荷花嫂对自己的“独门绝艺”,心里倒没什么把握起来。   黑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很想去看看叶小姐,就算……就算叶小姐不能……熬过这一次,我也……我也得……”   苏雪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在产房里,这么久也没有消息,只怕……只怕……你们也不大容易进得去……”   黑毛一笑,要进个产房,对他们来说,绝不是件难事,只是就算叶紫要走,自己既然来了,怎么说也得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黑毛计议已定,便对荷花嫂和苏雪说道:“荷花嫂,你们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不大片刻,黑毛便提了一个包回来,只是这时黑毛不知不觉的换上了一身白大褂子,又戴上口罩、眼睛,还特地拿了一副听诊器挂在胸前,至于胸牌,居然是这个医院的副科长王宏远。   荷花嫂一见黑毛这身打扮,当下便说道:“黑毛大哥,我……我也想去看看叶妹子,你帮我也想想办法。”   黑毛从怀里又拿出一套医生的制服,说道:“早知道你也会去的,这不,装备我都给弄来了。”   荷花嫂大喜,当即接过那她衣服,进洗手间换了,依然是遮得严严实实的,帽子和口罩一戴,只露了两只眼睛,黑毛拿出一张叫张桂花的胸牌,替荷花嫂戴上,有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信很难看出破绽,这才带着荷花嫂出了门。   半道上,黑毛又看见一辆空着的推车,黑毛又示意荷花嫂拉上这两推车,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产房。   产房有好多间,荷花嫂在走道上,听到产房里不时传出来一阵阵产妇痛苦的叫声,不知不觉毛骨悚然起来,这哪里是什么产房,简直就是刑房!   这哪里是什么生孩子,就像是在就受酷刑,荷花嫂走着,倒有一种进了渣滓洞的感觉。   这倒不是什么少见多怪,只是荷花嫂接过的生,凭着独门的接生技艺,就算再怕痛的产妇,也不会感觉得到多大的痛苦,她可是从没听见过这样的惨叫。   黑毛不时推门进去看上一眼,见张灿没在里面,便又马上退了出来,里面的医生一见是科长,以为只是例行检查,毫不在意的打上一声招呼,黑毛也就从鼻子里唔唔两声,应付过去。   黑毛和荷花嫂一直找到了第七间,才发现叶紫的产房。   此时的叶紫,仅凭着张灿的异能和大量输进的血液,还有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苦苦的挣扎着。   大量的血液,输进去,马上又汹涌了出来,带走的,不仅仅只是叶子的体能,还有叶紫渐渐消失的生命。   张灿一直紧紧地握着叶紫的手,不停地为叶紫灌输异能,可是,就算是张灿耗尽毕身的异能,也封堵不住叶紫那大量脆弱破裂的血管,有时候竟然刚刚堵住一个血管的破口,稍有压力,血液又从另一处奔泻、出来。   就算张灿的异能能修复破裂的血管,但得要时间,张灿甚至感觉到,有的血管,一连破裂七八处,异能刚刚修复好一个地方,马上又破裂开好几个地方,一条条血管几乎是千疮百洞。   更为危急的是,叶紫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失去和孩子的配合能力,甚至连痛苦的喊声,也无力叫出口来。   而且,孩子没了母亲的帮助,一时间卡在产道里,进退不得。   洪玉她们几个医师,个个满头大汗,不停地给叶紫打气,“使劲,使劲,快了,快了,一二三,再来一次,一二三,再来一次……”   除了给叶紫不停的挂上血袋,不停地让叶紫使劲配合孩子之外,她们什么也不敢做,也做不了。   要么马上给叶紫剖腹,取出孩子,但叶子正常生产都止不住大量的出血,剖腹!那还不等于直接拿刀取了叶子的性命,不要说她们不敢这么做,就算她们敢,张灿也绝不答应。   要么就等叶紫正常生产,但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什么正常可言。   在医院里,因为不正常分娩而不幸离世的,也有千分之几,万分之几的比率,不幸的是,叶紫就在这千分之几,万分之几之内。   这个情况,洪玉她们早前也就知道了。   张灿一边为叶紫灌输异能,一边低声跟叶紫说着话,“叶紫,坚持住,我们的孩子,就快出世了,你坚持住啊……”   但是叶紫感觉到很累,一双眼皮子直往下沉,她很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叶紫,不要睡,你还没去过草原,你会好起来的,你好起来了,我就带着你到草原上去,带着孩子们去骑马,去采野花……叶紫,你不要睡啊……”   这时,产房的门被打开,推门而入的,是一个高大的医师,另一个却矮小,两个人都罩的严严实实的。   洪玉一见是科长王宏远,马上带着哭音说道:“王科长,我们……控制不住了……”   黑毛见叶紫的情况已几近回天乏力,禁不住心痛至极,忍不住咆哮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一群饭桶,无论用什么方法,给我把人救回来,要是人治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混蛋……”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救人,要什么,直接去拿!全部都要用最好的……”   旁边监测血压的马春花,眼泪汪汪的说道:“科长,血库里的血,都用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位……这样下去,就算把血用光,也止不住的……”   “科长,她都这种情况了,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办法?”洪玉委屈至极,自己和科长的关系,一向不错,这个叶紫的情况,也是科长向大家通报的,而且,有几套预案,还是科长亲自批示下来的,怎么一翻脸就不认账了。   只是洪玉没想到的是,这个科长非那个科长,这个冒牌的科长,几乎就是专门为了骂她们而来的。   洪玉认不出黑毛冒充的科长,当然不是她眼拙,黑毛找了这个王科长的身份,完全是细细的观察过一番,那个王科长的体型动态,和说话的腔调,黑毛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模仿了个三成,这就是黑毛他们这伙人的长处。   虽是不能在一时之间做到神态十足,但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情况之下,想要蒙混几分钟甚至是十几分钟,这点把握,黑猫还是有的,要不然,黑毛的本事也就白练了。   若是平时,黑毛说话的声音,和那个王宏远科长,自是大有区别,洪玉自是能分辨得出来的,但是,黑毛一上来就先声夺人,狠狠的痛骂了她们一顿,让洪玉她们措手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去仔细观察、体会真假科长之间的差别。   “饭桶!”黑猫怒道:“不想在这儿混下去,趁早滚蛋,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你吃……长大的啊?”   洪玉她们实在不明白,这个王科长,为什么会翻脸不认人,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连吃那些不可能去吃的东西都给骂了出来,这无异于是说,自己和他以前的友情,彻底的报销了,就为一个已经通报过的,已经没有希望的女人,一个早就知道没了希望的产妇!   洪玉有些崩溃了,好几年的关系,好几年的感情,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接替而来的,除了羞恨,就剩下愤怒了,当然,对象是那个王宏远,而不是黑毛。   黑毛倒是又吼又叫:“动起来啊!一个个白痴一样的,傻站着,等死啊?”   马春花流着眼泪,小心翼翼的说道:“科长,血库里,就剩下最后一点紧急储备了,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你搞错没有,紧急储备不也是拿来救人的?现在不是在救人?我告诉你,等下我倒血库里要是发现有一袋遗漏的,我扒了你这身皮!”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一章 横加阻拦   荷花嫂一见已经奄奄一息的叶紫,又是心痛,又是愤怒,这叫什么事啊,这些医生,还说什么顶级的医师,这不是要人命啊?不是活生生的把人往死里推么?   荷花嫂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墙壁边上立着一部机器,上面倒立着一桶水,有心过去接上一杯,但又怕那不是可以直接喝的。   荷花嫂新房修好以后,也买过不少的家用电器,但没有买过饮水机,农村人喝井水习惯了,用饮水机不划算,再说自己也不会摆弄那玩意儿。   荷花嫂当下喏喏的说了声:“这儿有白开水吗?”   黑毛刚刚骂完洪玉,就听见荷花嫂说,想找杯开水,顺口又说道:“你们听见没,去端杯水过来,你,就是你,去端杯水来……”   洪玉委屈至极,科长发脾气,不但骂人,还要自己去端水,给一个护士端水,这不是践踏人至极么?饮水机就在那边,什么人想喝水,不就是伸手就来的事!凭什么还要人去给端来。   洪玉心中不忿,但却不敢不听这个科长的命令,不说为了自己的前程作想,起码也不在同事面前继续挨骂下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红玉忍住气愤,满满的接了一杯开水,递到黑毛面前,黑毛头也不一下,说道:“给她,她要的!”   荷花嫂连忙接过开水,从里衣里拿出一颗黑色的,指头般大小的东西,扔进开水里,不到片刻,那颗指头般大小的东西,便化着一杯黑漆漆的,浆糊一样的液体,那颗黑漆漆的东西化成了浆糊,整个病房里便马上弥漫开来一股清新的草药味,荷花嫂端着那杯黑漆漆,散发着草药味的液体,不等稍有冷却,便端到叶紫嘴边,轻声对叶紫说道:“叶妹子,这是安胎顺产的鬼莲子,你快喝了它,要凉了,你可能就喝不下去。”   张灿原本和叶紫说着话,一听荷花嫂说要叶紫喝什么鬼莲子,不由得抬头细细的看了一眼荷花嫂,鬼莲子是仙霞石村的落霞山里才有的东西,这个张桂花那里得来的。   但这个带着张桂花胸牌的女医生,那双眼睛,却又闪烁着一种自己极端熟悉的神色,这只能说明这个张桂花是自己的熟人,但自己和这个张桂花熟悉吗?   张灿不由问了一句,“张医生,你是谁……”   张灿糊里糊涂的问了这么一句大有语病的话,他自己倒不觉得,可是洪玉却不由一怔,她倒不是想到别的什么,黑毛的一顿臭骂,她早就晕头转向了,要分辨谁是谁,她做不到,但张灿莫名其妙地问这么一句,还是挺让人觉得好奇的。   既然知道这个女的就是张医生,又怎么会问她是谁!   荷花嫂向张灿眨了一下眼睛,嘴里“唔”了一声,随即细心的去喂叶紫喝药。   鬼莲子化成的药液很烫,叶紫只勉强喝了一口,便烫得只摇头,一口药液,倒有半口喷到张灿的手上,连张灿都被烫得一下子松开了叶紫的手。   那鬼莲子的药液,一散落在张灿的手上,温度稍低,马上又散发出一股中人欲呕,腐尸一般的臭味,张灿一皱眉,禁不住大声问道:“你是谁,你给她喝的什么,这么烫,你准备烫死她么……”   荷花嫂见张灿喝问,不由手上一抖,一杯药液,差就泼在了叶紫的胸前。   黑毛赶紧上前,弯腰在张灿耳边,悄悄说道:“她是你的老朋友,仙霞石村的,都是过来看叶姑娘的。”   张灿禁不住失声道:“仙霞石村的老朋友……她是荷花嫂!”   荷花嫂原本很是害怕洪玉她们这些高级医师,见张灿这么一问,又不由得轻轻了一下头。   洪玉这时一听张灿说什么“仙霞石村的荷花嫂,”细细的一看荷花嫂,马上就觉得有儿可疑起来。   平日里这个张桂花,可是一等一的爱打扮,身上穿的,那天不是高级的衣服。   可是今天这个张桂花,从衣领里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块京城里更本就再也看不见的花布,那种很土,很低级的花布,而且,居然是这样的一件布袄。   这就奇了怪了,张桂花穿布袄,而且很土,很低级的布袄,不是这个张桂花转了性,就是这个张桂花有问题。   当然,这个张桂花是有问题的了。   张灿不是顺口说了出来她是什么荷花嫂吗?   洪玉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这个王科长,马上便晃然大悟,这两个家伙,都是冒充的,尤其是冒充王科长这个家伙,脚上居然穿着王科长从来不穿的野战靴。   还有那个张桂花,脚上穿的,也不是张桂花平日里穿的高筒狸皮靴,而是一双纯手工做的布棉鞋,这不就是两个冒牌货吗?   他们来干什么?   洪玉马上警觉起来。   不说别的,就凭今天无缘无故的骂我这一顿,我就得要你们好看!   洪玉不动声色,走到荷花嫂旁边,突然一伸手,把荷花嫂手里那杯叶紫喝了几口的黑色药液夺在手里。   然后阴阴的对黑毛一笑,说道:“你们的戏,也该演的差不多了吧!现在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找几个人来,让你们说?”   荷花嫂手里的药液被洪玉夺走,一时间大急,这鬼莲子化成的药液,要么就不用,要么得一下子喝完,不然,药液失去了温度,变得奇臭无比不说,还会没了药效,产妇喝的药液达不到剂量,反而会变成有害的药物,不但会伤还产妇,还会影响孩子。   不管怎么说,这鬼莲子化成的药液,叶紫都喝到这个份上了,不喝完,那就是会要出大问题的。   可是,这药液现在却被洪玉洪医师抢走了。   荷花嫂一下子顾不得许多,“扑通”一声,跪在红玉面前,颤声说道:“医生大姐,你,你不能拿走这药,这药是救命的。”   红玉轻蔑地一笑,说道:“这里是医院,这药救不救命,不是你说了算的,等会儿,我拿去化过验了,就知道你这鬼玩意儿,是救命的,还是来杀人的。”   “你未经过医院同意,就私自给病人灌药,这动机,起码就值得怀疑,呵呵……你还是老实坦白吧!你知道,你打算谋害的,是什么人吗!告诉你,起码得够枪毙你十次!”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荷花嫂再也顾不得许多,她摘掉口罩,取下帽子,露出本来面目,对红玉哀求道:“我就是仙霞石村的荷花,张大兄弟和叶妹子,都是我的恩人,我哪里会来谋害他们……”   “这药,也是我们仙霞石村独有的,安胎顺产的好药,我拿它救过好多的产妇,你快还给我,要是药凉了,不但没有了药性,还会出大问题的,我求你了,快给我。”   “哼,你编,继续编,我凭什么要把这来历不明的药,交给你,要交,我也得拿去化过验以后。”洪玉冷笑着说道,“我得对我的病人负责,且不说你们冒名顶替,化妆潜入,动机和目的值得怀疑,你这药来历不明,我就有权力没收……”   黑毛见事情已经败露,当下也摘下眼镜、口罩、以及头上的帽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喝道:“别以为你是医生,这个人都这样了,你不考虑怎么样救人,却来和我们啰嗦,你安的什么心,把药还给她!”   洪玉更是不屑的一笑:“你凶什么凶?你说还给她就还给她,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冒充工作人员,心怀不轨,还敢在我面前凶巴巴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小马,叫保安过来,就说七病室有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潜伏进来,意图不轨。”   马春花先前被黑毛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时见原来是两个冒充的人,窝着一肚子火正没处发,这时见洪玉发了话,当下二话不说,一转身,便按了墙上的警铃。   张灿见来人是荷花嫂和黑毛,心里便明白了几分,也知道他们要是不化妆,也就跟本进不来,但他们既然进来了,绝对不会是来害叶紫的。   只是洪玉口里说什么要对叶紫负责,实际上却横加阻拦。   叶紫都这个样子了,张灿虽不说病急乱投医,但刚刚叶紫才喝几口这鬼莲子化成的药液,脸色就明显有些好转,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可是这个洪玉,不看这个事实,偏偏缠夹不清的要去化什么验,这不是害人也就是害人了。   到底是部队的医院,办事效率高得吓人,警铃一响,门外马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来的人好像还不少。   张灿甚至透过墙壁看到,过来的,不但不下数十人,而且还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   但张灿只是淡淡的对洪玉说道:“洪医生,我想你们是误会了,他们两个确实是我的朋友,也是来救她的,你赶快把药液还给这位荷花嫂,有什么事,我自己负责。”   洪玉向后退了一步,冷冷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化妆潜伏,滥用药物,就这两条,你让他们解释清楚再说。”   荷花嫂见病室里的草药味越来越淡,不由急得大叫:“我求求你们,快把药给我,这药要是凉了,真的会出大麻烦的,快啊。”   张灿一双拳头捏的咕咕作响,喝道:“不要逼我,快把药给她……”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二章 救人杀人   洪玉也嚷道:“张先生,你也不要逼我,维护你们的安全,是我的职责,再说这里是医院,这药来历不明,我非拿去化验不可……我不想就因为这两个人,和你认识,就掉以轻心。”   张灿不耐烦之极,把叶紫列进那千分之几、万分之几的几率之内,本来就让他痛恨不已,你自己没本事救人,却在这里对救人的人横加阻拦,那又和杀人又有何分别!   说到动机,倒是洪玉她们明知道叶紫没救了,做事情不但拖拖拉拉的消极了事,还阻拦别人,你的动机又是什么。   最起码,荷花嫂千里迢迢的送鬼莲子过来,起码不会是要来害自己的,这一点张灿自己心里明白得很。   张灿直接走到洪玉面前,一伸手,说道:“拿来!”   洪玉又后退了一步,将药液举在手里,说道:“你别再过来,否则,我就倒掉它。”   张灿声色俱厉的喝道:“你敢!你要敢倒掉它,我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   张灿是动了真怒,荷花嫂说得明白,这药液凉了,就算再喝下去,也是白搭,何况药一凉,那股难闻的味儿,也没人能喝的下去,而且这药要么就不用,要么,就要用足分量,轻不轻重不重的,反而会坏大事。   无论如何,拖延下去,那都是对叶紫最大的伤害。   张灿气恼之极,现在是间不容发之际,要是不趁门外那批人进来之前,把药液拿到手,到时候不但黑毛和荷花嫂有嘴也说不清,叶紫更是走上了绝路。   就算是叶紫是在那千分之几、万分之几的几率之内,做点什么,也比看着她等死要好,起码自己想做的,能做到的,自己都做了。   在仙霞石村的时候,张灿也听说过鬼莲子的神奇效用,只是没亲眼见过,但这世界上的许多事,有那种说法,也就并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就好像异能、超能力、以及不能解释的自然现象。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不可能,张灿倒真不大相信,起码自己就经历过不少的不可思议的事,没准儿,荷花嫂的鬼莲子,真能救叶紫的一条命也说不定,就算是试试,那也得试试。   洪玉脸色一寒,“张先生,我知道你的身份很是特殊,但是,我们医院有医院的规矩,不用说是你,无论是谁,我们都不可能任由他胡来……”   黑毛一张黑脸黑得像猪肝似的,两只眼睛放出能杀死人的精光来,“你听着,你要是敢胡来,不要说张灿不会放过你,就算是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洪玉更是不屑的一笑,“你这算什么,你以为你黑社会啊,吓唬小孩子哪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专门收拾你们这种黑社会的人的地方,哼,跟我耍横,你倒是很会挑地方啊。”   这是什么地方,黑毛当然知道,这里虽是医院,但是属于正规部队的管辖,自己要真是黑社会,还跑到这里来闹事,倒的确是“挑对了地方”。   可惜,黑毛不是,他也不是来闹事的,他来只是想送叶紫最后一程,也只是想为叶紫做最后一点事,也只是不管荷花嫂的要能不能救叶紫,都让荷花嫂试上一试,哪怕只有千分之几,万分之几的把握。   要不是洪玉手里拿着那大半杯叶紫救命的药液,黑毛早就扑过去了,虽说黑毛不大想和女人打架,但情急之时,也别说他不会打女人,像洪玉这样顽固不化的女人,要不是这个时候握着叶紫的救命药,黑毛真想把她揪过来,褪光她的裤子,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抽上十几二十巴掌。   但黑毛不敢,那杯药液,就算弄洒一小口,或许就会害了叶紫。   要是害了叶紫,他就对不起张灿,更对不起叶紫。   荷花嫂跪在地上,几乎是垂泪哀声苦求,“医生大姐,你就快给我吧,再等,就来不及了,我求求你了……”   产房里的草药味越来越淡,一杯热水,能有多长的时间,就会冷却下来,几分钟、十几分钟,一旦这几分钟过了,就算荷花嫂拿到那杯药液,那又有什么用。   但洪玉把那只杯子高高的举起,只要她的手指一松,什么都会没了,要化验,即使是地上的残液,依旧可以拿去化验,但对叶紫,就什么用也没有了。   以黑毛的身手,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以荷花嫂的跪求,洪玉根本不屑一顾,就算是张灿的威胁,洪玉依旧不为所动。   这时,已经有人开始推产房的门,只要产房的门一开,全副武装的军人,就会蜂拥而入,遇到这些人,黑毛自是不会反抗,就算有天大的道理,也没办法在这产房里跟他们说。   荷花嫂自是无力反抗,不要说这些都是久经训练的精锐,就算只是一个两个普通男人,荷花嫂也反抗不了。   就在这一瞬间,张灿动了,只是动了一下,长时间的为叶紫灌输异能,让张灿很是疲累,速度自然就慢了不少,但就算是慢了很多,洪玉依然没办法躲避,反击。   张灿只在一瞬间,手指便搭上洪玉的手腕,仅存的异能,逼进洪玉的身体,一下子阻滞了洪玉十七八处的穴道,让洪玉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手脚不能动,除了还有一口气之外,跟一尊雕塑一般无二。   这一瞬间,洪玉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有个黑影子动了动,那很像是自己的眼花了,但感觉绝绝对不是这样的,手上的药液杯子,没了,几乎是被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扳开,然后拿走的杯子。   可自己就是看不见是谁扳开自己的手指,拿走了杯子。   洪玉眼前一片漆黑,掉进浓墨一般的漆黑,耳朵里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洪玉惊恐地想要大叫,但自己却听不到自己的叫喊的声音。   除了感觉到自己还有呼吸,还有心跳,其它的,洪玉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这是一种极可怕的经历,比死更难受的经历。   张灿小心翼翼的取下洪玉手中的那只杯子,连用异能去分析一下这久仰大名的鬼莲子,到底有哪些成分的念头都没动一下,就交给仍然跪在地上的荷花嫂。   无论荷花嫂的鬼莲子,是不是对叶紫有效,张灿已经不再去考虑那件事,目前要做的,就是在鬼莲子化成的浆糊,还没完全冷却之前,让叶紫喝下去。   有效,当然是上天有眼,荷花嫂的一片真情,就算是叶紫摆脱不了她的宿命,也是与人无尤,张灿也不会怪罪荷花嫂。   荷花嫂含着眼泪,在一片杂沓的脚步声中,趁着鬼莲子的温度,还没降到失去效用的最后那一刻,再次凑到已经开始昏迷的叶紫的嘴边,小心翼翼的把大半杯药液灌了进去。   此时,外面进来的人,已经拿下了黑毛,两把枪顶住黑毛的脑袋,后面一个在黑毛的膝弯,狠命的踢了一脚,黑毛没有反抗,很是顺从的就跪倒在地。   另外的几个人,认得张灿,知道他是产妇的监护人,但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的闯进产房,肯定也是属于闹事的那一份子。   不论你是谁,就算你有天大的道理,就算你身份特殊,但在产房闹事,终究是要阻止的对象,所以,两个人很是“客气”的去“请”张灿。   用不着在一旁趾高气扬的马春花指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跪在地上的荷花嫂,不是医院的护士,但她却穿着医院的护士装,又在给产妇灌乌漆麻黑的浆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也有两个人,两把枪,直直的顶在荷花嫂的后背,只要荷花嫂稍有异动,要么就是两只枪托,要么,就是两颗子弹。   医生有医生的规矩、原则,不乱发药,给药,尽心尽力的救治病人、伤者。   当兵的,当保安的,当然也有他们的规矩、原则,对一切可能有危险的人,危险的动作,他们会毫不客气的阻止,哪怕是用枪、用子弹。   张灿没理背后的两个人,和那两把枪,他懒得去理,甚至没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张灿的注意力,完全放到那被黑漆漆的浆糊一般的鬼莲子上,和叶紫的身上。   对背后的人,和拿下黑毛的人以及用枪指着荷花嫂的人,张灿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的一腔心思,完全放到了叶紫的身上。   荷花嫂也是头也没回,或许是她不敢马上回头,她含着泪,把最后一滴鬼莲子药液,倒进叶紫的嘴里,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感觉到背后枪管带给她的冰冷和阴寒,她才勉强回头看了一眼,看完这一眼,荷花嫂手里的杯子,不由自主的跌落到地上。   其中一个人,弯腰捡起荷花嫂跌落的杯子,习惯性的凑到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嗅,便马上皱着眉头,差点再次把杯子给扔到地上。   这都是给产妇灌的什么玩意儿啊,这么臭,简直臭不可闻,但他没敢再摔出去,不论这是什么,这杯子,都是证据,你是在救人也好,是在杀人也好,这都是证据,很直接的证据。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 恭喜你喜得贵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奇迹,那么产房里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亲眼目睹了一个奇迹,一个正在发生的奇迹。   原本已经渐渐失去意识的叶紫,突然之间大叫了一声,伴随着叶紫的叫声和努力,原本有些繁杂但却寂静的产房,响起一阵新生婴儿的哭声。   这阵婴儿的哭声,清脆,而且响亮,哭声过后,医生、护士、保安,张灿、黑毛、荷花嫂,所有原本沉默的人,一下子好像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   马春花扑向几近干涸的血袋,血袋里没血了,必须得立即换上。   婴儿护理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巾、衣物,迅速的把婴儿包好,一边包裹孩子,还一边兴奋的大声叫道:“是个男孩子,是个男孩儿……”   叶紫的护理医师,立即为叶紫重新注射增加身体机能的药物。   保安不由自主的把对着荷花嫂的枪移开。   张灿一下子扑到叶紫面前,再次紧紧的握住叶紫的手,甚至连自己初生的孩子,也没来得及去看上一眼。   黑毛长出了一口气,原本跪得像一截木桩的他,这一刻居然像倒空东西的布袋,一屁股坐到地上,一下子矮了半截。   不过,黑毛很开心,为荷花嫂的独门秘技,更为张灿喜得贵子,至于他自己将会落到什么样的处境,管他呢,黑毛没考虑那事,荷花嫂已经用实际的行动证明,自己带她过来,确确实实不是来闹事的,就这一点,就已经不用再担心自己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处理。   荷花嫂不停地继续为叶紫抚、揉,时而轻扣,时而轻抚,那双长期在田地里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此时却变得一位乐师般灵巧,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弹奏一首温柔的夜曲。   叶紫分娩成功,这一刻,她虽是最大心愿已了,此生少了一个遗憾,但她还很是留念的看着张灿。   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忙碌起来,包括叶紫。   在荷花嫂的轻抚下,叶紫忙碌着,要从生死之间的那一线走出来,直到远离死神的笼罩,虽然叶紫做不了什么,但她的意识,却在和死神苦苦的挣扎。   叶紫不但留恋张灿,突然间还很想看看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让孩子时时都来烦扰自己,直到孩子娶妻、生子,然后让孩子的孩子,再来烦扰自己,那是一个很美好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叶紫突然间不再淡然,她很想再活下去,一直到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娶妻、生子,直到自己和张灿老去,老得不能再动弹。   ————   梁晓惠再次以最快的速度扑向苏雪的房间,苏雪的阵痛一阵紧过一阵,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害得梁晓惠一连跑了两趟,可是,每一趟梁晓惠检查完毕,都只能对刘春菊说,“正常,还得再等等……”   可是不要说刘春菊觉得不正常,就算是苏雪自己也觉得不正常。   梁晓惠再次检查完毕,禁不住刘春菊的苦求,只得决定对苏雪再做一次CT检查,查看苏雪的胎位是否正常。   结果以最快的速度给了出来,让梁晓惠吃惊的是,那个从乡下来的,土里土气的荷花嫂说得没错,苏雪的胎位,确实不正常,很不正常。   胎儿的姿势,已经打横过来,按照这种姿势,苏雪是根本没办法顺利的分娩,造成苏雪阵痛的真正原因,却是苏雪已经即将临盆。   时间已到,产门不开,胎儿的姿势不正确,让人和仪器都错以为还得再等等,这又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例。   王宏远当即决定,给苏雪剖腹,但这个时候,苏雪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剖腹分娩,无疑又是一台极具风险的手术。   要动手术,虽说这里有最顶尖的手术大师,但医院规定,还必须得张灿同意签字,万一苏雪在手术台上出现什么差错,也就没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张灿在哪里?   跟来的刘春菊,不用说不大识字,遇到像这样的事情,刘春菊早就已经六神无主,她也不敢替张灿签下那一个事关苏雪生死的名字。   王宏远问了半天,总算是知道张灿在叶紫的产房里,王宏远又气又急,张灿不是医生,跑到产房里去干什么?   刚刚接到警报有人到产房里去捣乱,难道,这个张灿竟然不顾身份,跑到产房去捣乱去了。   王宏远一时间心乱如麻起来,张灿去捣乱,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叶紫出了大麻烦。   这里接待的大人物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一个两个,即使接待的这些大人物当中,偶有不幸的情况,但也绝没有亲自跑进病室里去胡闹的人,张灿,倒是开了这个事情的先例。   叶紫出了大麻烦,张灿又去闹事,怎么说这件事情都不好处理,由得张灿去吧,这以后医院里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不就没了准则,不由得张灿吧,一个死了,一个还得接受重罚。   能不能那么做,这还得有一说,不要说张灿的身份特殊,就算敢在这个医院闹事的,哪个不是没些斤两的人物。   王宏远叫过梁晓惠,要她到叶紫的病房去走一趟,顺便带上那份需要签字的文件。   但梁晓惠刚走出不到五步远,王宏远又叫住了梁晓惠,还是自己去罢了,要是张灿在盛怒之下,和梁晓惠发生什么不好的肢体接触,不但对张灿更加难办,对自己的手下,也没法子交代。   明知道这一去,犹如大义赴难,却把这样的“重任”交给手下去做,这样的事,王宏远还真做不大出来。   别人去,他不放心不说,也有违职业道德,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出了任何事情,自己不管,或者敷衍了事,不说自己日后的奋斗目标,就算在同事面前,自己也是落人一个话柄。   在这样的医院里,能爬到科长的位置,凭的不可能仅仅只是才能,人脉关系,自身的素质,无一不得不具备比别人优秀、更优秀的能力。   王宏远没有犹豫,安抚闹事的张灿,他原本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此去就算大义赴难,自己的责任也就尽到了,要是稍有转机,自己不是又向那个目标跨进了一步。   危机,有时候也是机会,就看你怎么去把握!机会,有时候是不能推给别人的。   王宏远虽然心里忐忑,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七号产房的门。   入眼的情景,只能说让他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医院里,所有的专家,都一致认为无可救药的叶紫,不但顺顺当当的分娩成功,叶紫本人现在看起来,也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严重,虽说现在看起来叶紫的情况不太好,但王宏远凭着自己的专业技能,一眼就看得出来,叶紫已经脱离了危险,他们怎么做到的?   喜的是,在这个产房里,除了一大堆荷枪实弹的保安,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闹过事的痕迹,哪怕是和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之间的争吵,一切工作,都在正常、繁忙、有序的进行着。   地上坐着一个呵呵傻笑的黑大汉,虽然被枪指着,但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丝毫紧张的,傻笑着的大汉。   一个没见过,但穿着医生制服的女人,但很明显不是城里人的女人,在为叶紫按摩。   除了那个呵呵傻笑的黑大汉,和那个还在为叶紫按摩的女人,一切都正常,很正常,但正常中却有一丝诡异。   王宏远的观察能力不能说不敏锐至极,他很快就发现这诡异气氛的源头,一向和自己要好的洪玉,呆呆的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也一眨不眨,就算是站军姿,也不可能站得那么古怪,那么诡异,连一丝生气也看不出来的诡异,洪玉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一只手像握着一样东西,手里却空空如也,一只脚向后跨了一步,脚却还没完全落地,微张着嘴,定定的眼神,仿佛一座雕工精细以极的雕塑,或者说,洪玉被人活生生被人变成的一座雕塑。   王宏远见张灿满头大汗,第一时间觉得还是先不要去追究洪玉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应该做的,是先安慰安慰张灿,然后让张灿同意、签字,为正躺上了手术台的苏雪,争取最大的时间效益。   至于说洪玉的事,终归会有个结果的,也是可以往后放一放的事。   看着一身便装的王科长到来,保安、医生、护士,全都不自觉的点了一下头,以示敬意。   王宏远也点点头,然后对那几个保安说道:“你们先退下,这边的事,和这两个人,就先交给我先来处理,好了,没事了,去吧。”   刚刚被创造了一个奇迹的荷花嫂所震惊的保安,见王宏远发话,只得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病房里一时间又回到清净,但又有序,而且繁忙的工作当中。   打发走那帮保安,王宏远走到张灿身边,很是温和的问道:“张先生,恭喜你喜得贵子!”   此时,张灿的异能,配合着奇药鬼莲子的功效,也渐渐止住了叶紫不住的血流,叶紫虽是还十分虚弱,但可以说,她又捡了一条性命。   喜得贵子,叶紫跨过了那道死亡红线,对张灿来说,这简直就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有这样的好事,张灿还能不高兴异常。   何况,王宏远是来恭贺道喜的,张灿自然不会向自己道喜的人恶言相向。   张灿点点头,说道:“多谢,多谢……” 正文 第八百一十四章 不关我的事   有两个字:“不懂”。王宏远见张灿一点排斥自己的意思也没有,当下又十分客气地说道:“张先生,首先请接受我对张先生和我们医院的合作,并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的诚真谢意,当然,我也为我们在工作中出现的失误,诚挚的向你道歉,并接受您的任何批评和建议。”   张灿此时喜不自胜,接受谢意,那只不过是几句客气话而已,说到批评和建议,张灿觉得完全没必要,叶紫和孩子都平安了,还批什么评,至于建议,张灿限与文化水平,这个就留给有识之士了,反正自己来过这一回,又没想着还要再来。   虽说先前对这里的某个人,某个医生的看法不大好,但自己双喜临门,任何的不满和,都被这股仔喜气冲淡,意见和建议也就不必要再提,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所以张灿很是客气地答道:“哪里、哪里!还得多谢贵医院多费了心。”   见话还说得比较投机,王宏远又连忙说道:“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希望张先生还是能和我们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也希望张先生能更多的给与我们支持和配合,再此,我代表我们医院,所有的工作人员,先行向张先生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王宏远说罢,双腿一并,很标准的向张灿以及荷花嫂敬了一个军礼,张灿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的叶紫,然后说道:“不敢、不敢,以后还得麻烦贵医院多多的照顾……”   “应该、应该,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张先生不必多礼,不过,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们还希望张先生能依照我们医院有关规定,和我们达成一些有关的协议,以便我们在工作中,能更好的合作。”   王宏远一边说,一边拿出那份文件,但他嘴里却继续道:“这一份文件,是有关苏小姐的,她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为了她的健康和安全,我们得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但我们必须在取得张先生完全的支持和同意,才能去执行,不知道张先生的意思……”   王宏远说完,把那份文件递到张灿面前,说实话,王宏远也不敢把实话告诉给张灿,但他希望张灿能仔细的看一遍,并看懂这份详细的文件,并能爽快地把字签上,这样,苏雪的实际情况,就用不着王宏远亲口说出来,自己也就不存在欺骗张灿。   再说,自己要是详详细细的跟张灿解释苏雪的情况,以及完完全全征得张灿的同意,不用十分钟起码也得八分钟,时间就是生命,早一分钟,苏雪的安全系数,就提高数倍。   张灿接过文件,快速的瞄了一遍,上面十之八九的医用符号,以及各个医师龙飞凤舞的批语,对古玩不止是精通的张灿,对这份文件,让张灿只是犹如看到一般,只张灿既是不懂,又知道苏雪的体质无恙,也就把这份文件当成一般性的例行签字,也就接过王宏远递过来的笔,把“张灿”两个字,在文件上一挥而就。   王宏远大喜,这件看来难办至极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解决了,院方大领导还在闭门开会,研究如何处理张灿这个极为特殊的事件之时,没想到自己一出马,就这么三言两语的给解决了!   说得没错,危机,有时候也是,就看你怎么去把握!这个机会,自己算是轻而易举的给逮着了,呵呵,福人福相,自己确实就是一员名符其实的副将。   王宏远接过张灿签好字的文件,也不急着马上赶过去主持手术,那里已经有好几个极有经验的医师候着,只等一声令下,便可以马上着手为苏雪进行手术。   一声令下,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打个电话过去,既省时,又方便,还顺带让自己可以留下来,继续洪玉的事。   自己都来了好几分钟了,这个洪玉依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一眨不眨,她到底怎么了,那样子,极像是被人使用了传说中的点穴手法。   对于穴道,作为一个优秀的医师,王宏远自然知之甚详,但是,知道和会使用,那是两码子事。   医生研究穴道,不外乎是为了给病人针灸、按摩,解除病人,若说要杀人于无形,倒也不是做不到,但以王宏远对学到的了解,要达到让人像洪玉这般,不死不活,被人使了定根法一般,王宏远却是万万做不到。   这当然就引起了王宏远的好奇,做到这件事的是谁?怎么做到的。   不过,好奇归好奇,苏雪那边的事,绝对是不能耽误的。   王宏远一边好奇地想,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准备通知手术室那边,立即对苏雪实施手术。   手机还没打通,荷花嫂的一句话,居然让王宏远惊出了一身冷汗。   荷花嫂一听王宏远提起苏雪,不由回头对张灿说道:“大兄弟,苏妹子的情况,可能比叶妹子也不轻松,你是不是也得过去看看?”   原本喜不自胜的张灿,马上就好像被人给泼了一盆冷水,叶紫在鬼门关上趟了个来回,多亏了荷花嫂的鬼莲子,但是苏雪的情况并不轻松,自己并不知道,可是,这话从荷花嫂嘴里说出来,又绝对是可信可靠,不容置疑的。   荷花嫂说苏雪不轻松,苏雪就绝对不轻松,张灿相信荷花嫂,就像相信自己。   张灿连忙问道:“荷花嫂,苏雪……她到底又是怎么了?”   张灿说这话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叶紫刚刚九死一生,要是苏雪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怎么能应付得过来!怎么去应付?   荷花嫂自是不会对张灿有任何,“大兄弟,苏雪的胎位很不正常,胎儿打横,产门不开,是难产中最危险的那一种情况,稍不注意,便是……便是……”   荷花嫂忍住最后的几个字不说,但张灿却已经明白荷花嫂想要说的是什么,荷花嫂的意思,无疑是说,稍不注意,便会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王宏远惊异的是,这个土里土气的,穿着医生制服,但绝不是这个医院里的医生,从没见过的村妇,是从哪里得知苏雪的情况的,她虽只短短的说这么几句话,却是几个主治医生,外加所有的仪器,诊断得出来的结果,报告还捏在自己的手中呢,她说的,居然一模一样!   要说从其他的渠道得知这个,除非是自己泄了密,自己会泄密吗?自己会把这样的,泄露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甚至是从没见过面的村妇么?这可能吗?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洪玉诡异的立在那里,和她有关?   和她有关,那她应该就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可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除了看得出来张灿口里的这个荷花嫂,除了一脸乡下人特有的淳朴、憨厚之外,还真看不出一丝和高手相关的影子。   就算隐藏的再深,把自己包装得再严实的高手,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高手特有的气质,何况像这样的高手,有必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吗?   做这样的事,是在救人,是积福积德,又不是在杀人越货,有必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吗?   张灿口里的这个荷花嫂到底是何许人也?   王宏远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手机已经打通,以及将要下达的命令,不由自主的把手里那份张灿签好字的文件,递到荷花嫂面前,问道:“你是从这上面看到的这些情况,是不是?”   王宏远这么一问,心里马上又回想起,在自己递给张灿文件,以及张灿签字的过程中,荷花嫂自始至终,都没看过这份文件,若说荷花嫂是从这些文件上得知苏雪的情况的,那就神乎其神了。   除非,她的眼睛,具有埃克斯光线一样的穿透功能,能隔着纸张看清上面写的字,可是,这只能算一个方面的可能,就算她具备埃克斯光线一样的眼睛,她还得具备至少和自己一样的文凭和学历,甚至还得和那几位下结论的医师,有相当熟络的关系,以及必须是共过一年以上的事。   要不然,就凭那几位医师写在上面的诊断结论,就足够她猜测上好一阵子,想当初他们几位的每一份报告,自己都得揣摩上半天,才能弄明白上面到底说的是啥情况。   可以说,这两个推断,不,是三个猜测,都是绝无可能成立的。   荷花嫂本来就老实巴交,在这些高级的医生面前,又天生自卑,突然见王宏远把一份自己见都很少见过的文件第到自己面前,还问自己是不是从那上面知道苏雪的情况的,天知道这是不是在说自己泄了密。   苏雪是什么样的,张灿是什么身份,就算荷花嫂知道的不十分详细,但也知道他们的有些情况,是列为的,黑毛大哥就曾说过这样的话,也告诫过她,张灿和苏雪的事不能乱说,弄不好就是泄密。   泄了苏雪的密,那是什么罪,会受到什么样的惩处,荷花嫂不清楚十分,也明白八分,坐牢,杀头,那是稀松平常的事。   何况叶紫、苏雪和张灿,他们个个都是自己一家人的大恩人,自己舍生相报还来不及,又忘恩负义,又不得好下场的事,别说荷花嫂,就算荷花嫂上下三代人,都不会去做,也做不出来。   所以,荷花嫂见王宏远相问,不由得又有些惊慌,“不,不是,你那上面的字,我都不大认得,我怎么,怎么会是从那上面知道的,我……我可什么都没看到……泄密,不关我的事……”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 便衣   王宏远见荷花嫂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几乎可以更加确定,这个荷花嫂,绝对是一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村妇,更不可能是一个什么高手。   只是荷花嫂恐惧之极的说,泄密什么的,倒好像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村妇、医院、泄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可是,但凡牵涉到泄密之类的事,必定不是小事,王宏远出自于军人的的觉悟,警觉性陡然间便提高了八分。   这荷花嫂,王宏远是可以确定,她的确就是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村妇,但也不能排除被坏人利用的可能,正因为荷花嫂淳朴敦厚,老实巴交,被坏人利用的可能性才会越发提高。   那么,坏人是些什么样的角色,他们要做什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要窃取的,是什么样的机密?到手没有……一连串的问号,立时塞满王宏远的脑子,那个让苏雪立即动手术的命令,王宏远一时之间居然给忘了发布出去。   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王宏远一时之间疑云重重。   先说这个张灿吧,他的身份,自己是知道的,苏雪的老公,苏将军的女婿,按道理说,这样的人物,那气势,那派头,绝对不会一个暴发户的摸样,以苏雪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去嫁给一个怎么样都摆脱不了一身土气的农民大哥。   一个怎么样都摆脱不了一身土气的农民大哥,却娶到了苏雪这样的老婆,照说应该满足,但就在苏雪最需要他照顾的时候,他这时居然跑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守候着她生孩子,苏雪怎么想的?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或者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个张灿,就是一个神秘的角色之一。   荷花嫂呢,普普通通、老实巴交,可事实上,除了那个雕塑一般的洪玉,立在那里不动,没有任何表情之外,马春花她们几个医生,在不屑的眼神里,居然又透露着一丝丝的尊敬,对强者的尊敬,毕竟,这里虽是医院,但依旧是一个强者居上的地方。   王宏远当然明白,马春花她们,不屑的是荷花嫂的身份,尊敬的却是荷花嫂救了叶紫母子能力。   荷花嫂把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没救的叶子母子救了回来,这只能说明,荷花嫂的专业能力,比马春花她们,以及自己都要强,所以马春花她们的眼神很是复杂,才会露出这种既不屑又敬畏的神色。   这个荷花嫂,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要说神秘,这个荷花嫂,当然也不能例外。   黑毛这个黑大个,自己刚进来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这个时候黑毛从地上站了起来,王宏远一看,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就认出来,这个黑大个子,是个军人,起码在军队里干过不少的年头。   越是在军营里呆得越久,出来的人,身上那种气势,和不自然的流露出来的那些习惯和动作,就保持得越完整,很显然,这个黑大个子,应该说在军营呆过的年头,比自己长了不止一倍两倍。   但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居然一脸乐呵,去接过叶紫的孩子,还忍不住用满脸的胡渣子,去挨这个刚出生的婴儿。   黑毛一脸的笑意和慈祥,没有人不认为,他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但是,张灿不是说过,叶紫的老公,这个孩子的父亲,为了张灿,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么?就算报恩,要亲热,也应该是张灿才对啊!   这个黑毛,和叶紫,张灿荷花嫂,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王宏远看不懂,当然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他把这些可疑的地方略一梳理,便马上把对象转移到荷花嫂身上,张灿的身份,是经过确认过的,就算他再神秘,自己还没那个权力去管他,也不敢去探究他的。   黑毛是个军人,军人和军人自然是一家人,在不熟悉的情况下,还是少去发生不愉快的好,免得到时候两个上级磨牙打嘴仗,伤了和气。   荷花嫂么,就算是救过叶紫的命,就算和张灿是朋友,但人心隔肚皮,又牵涉到泄什么密,在可以的情况下,对她做一些询问,了解一些情况,就算有所得罪,想来一个乡下的村妇,也不敢有什么反常举动。   何况,在王宏远眼里,荷花嫂既是能把叶紫从死亡边缘给楸回来,那洪玉的事,也就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张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大喜一下子又到大忧,脑子几乎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听荷花嫂不由自主的说什么泄密,一时间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荷花嫂却继续说道:“苏妹子的胎位情况,是我先前在那边的时候看过的,所有我知道,至于你手上的文件,我可是真不知道那是说的些什么,你……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们,我们都得凭着良心说话……是,不是。”   “你只是看过的?”王宏远更是有些惊异,只是看过一眼,就知道的这么准确,这可明明就是传说中的高人啊,可是,这荷花嫂哪里有一丝高人的风范!   倒是黑毛,在一旁,和叶紫的儿子亲热了一阵之后,依依不舍得把叶紫的孩子还给护理医师之后,又见自己冒充的这个科长,很是狐疑的对荷花嫂问话,当下走到王宏远身旁,轻轻拍了一下王宏远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老兄,别,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们和这位张灿张先生,都是同过犯难的老朋友,这位荷花嫂,是我带过来的,她是一位大山深处的接生员,懂得一些接生的诀窍,刚才急着救人,鲁莽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王宏远见黑毛几句话,就把自己和荷花嫂的身份表明出来,虽然觉得可信,但还是有些疑虑。   黑毛几乎是搂着王宏远的肩膀,转了半个圈,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众人的眼睛,这才低头再王宏远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待黑毛和王宏远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黑毛脸上现出一抹笑意,而王宏远却带着一丝迷茫,还有一丝看不出来的。   但他的态度,却在一时之间了先前的客气,同时,又用最简短的语句,很是礼貌的说道:“张先生,苏姑娘那边的情况,的确和这位荷花嫂说的情况一模一样,所以我想请张先生和这位荷花嫂,一起过去研究处理,希望荷花嫂子和张先生不要拒绝才好。”   张灿一颗心早就飞到苏雪哪儿去了,巴不得立时就出现在苏雪面前,拒绝?只怕就算有人阻拦,也未必会阻拦得住。   荷花嫂一听这个王科长居然对自己礼貌有加,还出言相请,也算是明白这个王科长是在自己,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   一个土接生员,让这么正规高级的医师恭恭敬敬的出言相请,共同去处理一个难产的病例,说不上是有多大的荣耀,但起码让荷花嫂心里少了很多的自卑。   张灿还没开口,荷花嫂倒是连声说道:“只要你不追究我,我们马上就过去,大兄弟,苏妹子的情况要紧。”   王宏远见荷花嫂这么快就答应下来,心里自是一喜,同时又有些歉意的说道:“先前是我误会了,这也是我们工作不周之处,荷花嫂,对不起了?”   王宏远说得很真诚,并且再一次向荷花嫂敬了一个军礼,以示歉意。   特别向荷花嫂敬礼,还是一个高级医院里,可以称得上专家的人,这事要是村里的乡亲们知道了,那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应该是尊敬、以及崇敬、崇拜吧!   荷花嫂没有多想,就想到这一点,她就满足了,很是满足。   张灿临出门前,再次用异能检查了一遍叶紫的身体,确信叶紫这个时候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产后极端疲累,昏睡过去而已,不会再发生其它的危险状况,这才和荷花嫂一起,再过去看苏雪。   给苏雪做手术的手术室,离叶紫的产房并不太远,三分钟的路程而已。   但这三分钟的路程,张灿他们几个,却仅仅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救人如救火,那个不想更快上一点。   要不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得由王宏远领着,这点路程,张灿可能连十秒钟也用不上,不但得有王远宏领着去找那间手术室,张灿还得照顾着荷花嫂,让荷花嫂一个女人家,和几个大男人赛跑,总不是件事吧,何况,荷花嫂是来帮自己的。   只是,几个人一接近手术室,突然之间发现这里的气氛,骤然之间变得凝重,萧杀起来。   走廊上,除了偶尔进出的个把医生之外,两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两排,一看就知道是精锐中的精锐化妆成的便衣。   他们是谁叫过来的,他们来干什么?   苏雪难产,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荷花嫂自然分不出来他们这些人谁是谁,是干什么的,只是她一接近这些人,居然不由自主、莫名其妙的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在这么样两排人中间,居然有一种被人押往刑场去的恐惧。   要说黑毛也算是久经战阵,见惯生死的人物,可就算是他,每经过一名面无表情的便衣,黑毛心里就禁不住一阵悸动。   这些人,只怕每一个人的经历,都不只是放过枪、杀过人那么简单,这些人,应该就是传说中最神秘,最恐怖的国家培养的杀人机器。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六章 荷花嫂的功徳   张灿一见到这些人,马上便有一股很是熟悉的感觉,这些人这种气势,他见过。   在那个研究所里!全都是这样的人。   自己在那儿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对这种气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以说,有他们在的地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张灿几乎也感觉到自己的毛孔一阵阵的闭紧,但张灿没有一点迟疑,不管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与自己肯定有关,可是,就算有关,自己也不能不顾苏雪。   让张灿没想到的是,手术室门口,站着的居然是自己一直都想要一把掐死的覃海天。   覃海天一见张灿过来,一张脸,马上堆满笑容,几乎是涎着脸,对张灿说道:“小张,呵呵……听说你回来了,我……呵呵……特来恭喜你,恭喜你喜得贵子……”   张灿拉长着脸,淡淡的答道:“我老婆苏雪难产,你恭喜我,你什么意思,你要真想恭贺我,就先给我让到一边。”   覃海天没想到一个多月没见张灿,一见面,张灿居然还是如此不客气,话里头的意思,大有让自己滚开一边,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瞎搅合的味道。   可是,张灿不满也好,覃海天自己觉得尴尬也好,真要覃海天现在让开一点,不管这里的事,覃海天还真走不开,也不能不管。   叶紫临危之际,已经有人受到了攻击,虽说情况现在还不甚清楚,但覃海天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张灿在捣鬼,现在,知道苏雪的情况不好,哪里还敢再耽误下去,万一张灿再一次出手,到时候,覃海天还更加为难。   自己不得已,带几个人过来,以防万一,防止张灿在万一的情况下,失去理智。   张灿不理覃海天,几乎是用撞,撞开手术室的门。   此时,一群医生,在一台无影灯和一台聚光灯下,围着苏雪,看样子,再有几分钟,不管命令是不是会传达下来,都得开始为苏雪动手术,救人要紧。   张灿第一个分开众人,挤到苏雪身边,握住苏雪的手,喊道:“苏雪,挺住,我过来了,荷花嫂也过来了,挺住,还有,我告诉你,叶紫……叶紫母子都平安了……”   苏雪一边呻吟,一边问道:“叶姐姐她,是不是生的一个男孩儿……”   “是啊,”张灿答道。   荷花嫂也跟着张灿挤到苏雪身边,一边用独特的手法,为苏雪按摩,一边对苏雪说道:“苏妹子,痛吗,要是痛,你可以喊几声,会舒服一点儿的。”   苏雪在荷花嫂的按摩下,疼痛稍减,听荷花嫂叫她喊上几声,不由得羞怯的悄悄对荷花嫂说道:“其实我不很痛了,没必要大叫大喊的,羞人!”   荷花嫂笑着悄声说道:“苏妹子,你不懂,其实生孩子是不怎么痛,只是,你要不大喊大叫几句,大兄弟他们,就不知道怎么怜惜人,这些个男人,都那个样儿的。”   苏雪知道荷花嫂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要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开,可是,自己在张灿面前,就算只是呻吟几声,看张灿那心痛劲,就已经窃喜不已,要是真的学旁的那些人,大声叫上几声,只怕张灿会急得发疯的。   别人不知道张灿发起疯来什么劲儿,苏雪却是不可能不知道,要让张灿心痛上一时半会儿,也不是不可以,但绝不敢玩得稍有过火。   这时,王宏远也不知道听了黑猫的什么话,把几个原本要给苏雪做手术的人全部叫到一旁,那样子,好像是几个实习生,在观看着导师指导。   可惜的是,荷花嫂除了给苏雪不停的按摩,和苏雪聊天之外,并没给他们教授一句半句。   荷花嫂一边给苏雪按摩,一边和苏雪聊天,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又问张灿要了一杯开水,仍旧取出一颗指头大的鬼莲子,放到开水杯里,让它化成一杯黑漆漆的浆糊之后,喂苏雪喝了。   这一次,所有的医生不但没有去夺荷花嫂手里的那杯鬼莲子,好几个医师还快速地在本子上记下一些东西,更有甚者,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机,实实在在的拍了好长一段视频。   苏雪喝过鬼莲子后,没过多久,荷花嫂便让苏雪起身来活动,不过苏雪在活动之时,荷花嫂让苏雪做了不少奇怪的动作。   荷花嫂几乎是手把手让苏雪做着,有时候遇到一些难度稍大的动作,不要说张灿,就算旁边不停的记录和拍摄医生,也心惊肉跳不已。   只是越是难度大的动作,苏雪越是做得起劲,不但没有痛苦的感觉,反而还像是挺享受。   差不多一直做了十几分钟这些奇怪,难看、高难度的动作,荷花嫂这才又让苏雪躺回到手术床上,可就在这一刻,苏雪真的大叫了一声。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肉呼呼的小婴儿很是顺利的来到了人间。   这一刻,惊羡者有之,惊奇者有之,惊喜者有之。   张灿欣喜不已,原本以为苏雪必定又要大灾大难一番,哪知道只是虚惊了一场,说到底,依然还是多亏了荷花嫂那奇药,和她那奇异的手法。   守候在门外的覃海天,在听到初生婴儿那一声清脆的泣叫之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挥手,带着守候在走道里的那些便衣,刹那之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苏雪和叶紫两人无恙,自己还留在这里,给张灿找个机会好好的来烦上一把,鬼才有那闲心,何况,张灿一见自己的面,必定又会大吵大嚷要辞职,让张灿就这么辞职,覃海天可是一点儿也没做好准备。   该溜的时候,当然得趁早。   果然,在覃海天收队不到两分钟,张灿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可是一下子没看到人,又听苏雪在里面叫喊,只得一跺脚,又返身回去照顾苏雪。   苏雪和叶紫两人平安,张灿也就闲了下来,嫂子朱红玉,妹子张华,老妈刘春菊,每天乐呵着,把张灿挤得远远的,连孩子也抱不上一把。   黑毛趁着张灿照顾苏雪和叶紫两人的空闲,把自己那边的情况细细的跟张灿汇报了一遍,仙霞石村那边,怎么说张灿才是最大的股东,所有的钱也是张灿一个人拿出来的,有些事,这次黑毛过来,自然也就的汇报一番。   有丰厚的资金做后盾,又有小彭和老宋那样的高手运作,哪怕才一个多月时间,居然已经有好几个小项目已经正式开始正常运转,在当地有关部门的配合下,甚至是略有盈利,虽说现在的利润和张灿的投入相比,那点利润还显得微乎其微,但好歹那几个项目不用再亏钱进去。   其它的稍大的生意,当然还的需要一批后续资金,但是,那已经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何况,小彭和老宋,手里的那些钱,都还没用完,用完再拿,也不迟,总之,形势是一片大好。   最后,黑毛还说了另外一件事,一件小私事,荷花嫂这次过来,一是要看看苏雪和叶紫两人,二来么,荷花嫂的老公李贵娃,在京城打了好几年的工,前几年,还时常往家里打个电话寄点钱,就算在几个月以前,还和家里通过话,可是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据说李贵娃这人是还在哪个工地上干活,可是却对荷花嫂,以及他的老父老母和两个孩子都不再搭理,荷花嫂过来,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关键还是想要把李贵娃领回家。   自己家里也在搞开发,工资比这边还高,再说,就凭荷花嫂和黑毛他们的关系,给她李贵娃弄个把小小的项目,让他当上个小小的工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一年也能赚不少的轻松钱,又能照顾家里,这么好的事,他李贵娃不知道是犯了哪根筋,偏偏爱理不理。   让荷花嫂一点儿也放不下心来。   不过,这些事都是荷花嫂的家事,张灿倒是没什么办法直接插手,就算要插手,也得有个很好的理由才是。   张灿不离苏雪和叶紫左右,在这个医院里一直住了一个多星期,直到本来好动的苏雪,住得不耐烦,这才办理手续,出了医院。   出院这一天,很是隆重,来接的,几乎张家的全部成员,外带苏雪的外公,老妈王琛。   不光是来接的,王宏远也组织了个欢送队伍,他那个科室,几乎百分之八十的成员,都来欢送张灿他们一行。   在这几天里,荷花嫂子,在他们面前露了不少的绝技,王宏远和洪玉他们也终于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因而也从荷花嫂处得益不少,不过,可惜的是,那种奇药鬼莲子,由于荷花嫂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么两颗,也用在了叶紫和苏雪身上,能让洪玉拿去研究的,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一点残液。   洪玉忙了好几天,由于残液变质,始终也没能研究出来个什么名堂。   虽然洪玉没能拿出具有科学根据来证明什么,但鬼莲子的功效,却是所有的人亲眼目睹的,只是这鬼莲子的功效里,张灿的异能,虽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那无影无踪的事,反而不被注意,所有的功劳,自然也就是荷花嫂的了。   好在张灿不但坚决拥戴所有人的这个看法,还坚决否认自己和叶紫苏雪顺产有关,一切功劳,都是荷花嫂,医院,两者兼而有之的。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 筹备   在医院里,唯一让张灿遗憾的,只有一件事,那次覃海天惊鸿一瞥,至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影子,接下来几天,更是连覃海天的电话也打不通,都不知道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去了。   不过,不管覃海天捣什么样的鬼,耍什么样的花招,张灿发誓,下次一见到覃海天这家伙,第一件要做的事,那就是揪住覃海天,让他还我自由。   张灿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怎么咬牙切齿,孩子出世的喜悦,把很多的不愉快,都冲得淡然许多。   按家乡的规矩,孩子出世,得办一次喜酒,接待孩子的外婆,和所有的亲戚。   给孩子办喜酒,王琛和苏雪很是一致的不同意,没说什么理由,其他人或许不明白,张灿却很是感激。   王琛和苏雪,是替张灿在顾虑叶紫的感受。   孩子的喜酒,就不办了,但那间古玩店,正式开张的日子,也就恰恰在五天以后。   这事,王琛和苏雪倒是极力主张,不能铺张浪费,但也绝不能畏畏索索不声不响的就开张,本来,张灿也抽了个空,过去看了一下,这一个多月,生意比以前还要兴隆得多。   说那只是一间还没正式开张的店铺,绝对没什么人相信。   老吴做掌眼师傅,经验独到,生意又做得老实厚道,在业内颇有口碑,再说张国年这人,以前虽没做过生意,但庄稼人独有的敦厚淳朴,每次遇到确实是有困难的顾客,他也愿意帮补一二。   虽说一次帮补并不多,但久而久之,倒创出了不错的口碑,以至于这间店铺真正老板,所有的人只知有老吴,张国年、张继业,以及张华一家子,张灿是何方神圣,大家伙儿反倒淡忘了,不知有其人。   张灿倒是乐意这样,到现在为止,这个店铺,原本就是为了留住老爸、大哥,为了小妹张华他们而开的,自己还真没多少时间去管理过,再说,自己又不差钱,没人知道自己,就没人知道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就算是如此,店铺要开张,自己还得再操一下子心,算是为了老爸、大哥、小妹吧,怎么说,那场面也不能过于简陋才是。   双喜临门之际,要闹热一点,所有的人都有这个想法,但究竟要怎么样做的闹热、漂亮,这可得好好的商议商议。   京城里办这样的事,娱乐界的人物是少不了几个的,到时候请几个人,唱上一台,风风光光的,给来恭贺的人增添一些乐趣。   这事,王琛想得还比较周全,她自己的那些关系,也不少,随便找一个两个,那都是了不得的大腕。   只是,腕大,劳务费也高,这个没法子,现在讲究的就是这个,再说人家来咱家给咱们演出,也不能白白让人家忙活,对不。   张灿淡淡的一笑,钱,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然,王琛是只能给张灿联系方式,让张灿自己去找,真要王琛直接出面去找他们,王琛可不敢那么去做,以她现在的身份,恐怕还不用去说,就是稍有点暗示,好多名流大腕,不都得过来“表示表示”,只是这样一来,反而会坏了苏家的规矩。   忙了大半天,张灿记下几个王琛提供的号码,送走王琛后,张灿便和苏雪、叶紫一起商议,到底要去找哪个。   对这事,苏雪抱着孩子,一扭身,走了,都是老妈提供的,谁不是一样啊,你请谁,那是你的事,我要跟你说非得要请谁来,有往我老妈脸上贴金之嫌,那事我可不干。   张灿呵呵一笑,“理解,理解……叶紫,你的意见呢?”   叶紫分娩之时,失血过多,身体还有几分虚弱,她平日里电影电视都很少看,对演艺圈的明星大腕,也就并不怎么感冒,再就是苏雪都是那样的态度,她自然也就是一句话:“我对那些事没兴趣,和他们也不熟,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张灿见两个女的都不发表他们的意见,当下笑着说道:“你们都是想看我的笑话是吧,呵呵……那你们可要看好了,想要看我的笑话,没那么容易的,嘿嘿……”   苏雪回过身来,一张嘴几乎是贴着张灿的耳朵根子,要不是怕吓着孩子,她一定会大吼道:“什么叫看笑话?给你一点空间,你就蹬鼻子上脸是不是?真是好心招雷劈!”   张灿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一脸苦笑,这是和这两家伙商量不好,还是去看看张华她们的意见。   ————   原本在张华面前干活就干得很是卖力的王征,见到张灿下车,干得就更是卖力起来,另外的两个伙计一个罗华,一个赵小青,手上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老吴一见张灿,马上笑眯眯的拱起双手,笑道:“恭喜啊,小张,恭喜你喜得贵子……”   张灿嘿嘿一笑,说道:“吴叔,这几天太忙,店里的事,还全靠吴叔帮忙,嗯,我今天过来是想和吴叔,还有爸、大哥、小妹,我们在一起商量一下,我们店里开张的事,现在不忙吧,大家都过来,休息休息,喝杯茶,一块儿出谋划策,给我提提宝贵的意见。”   张华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先给坐过来的王征递了一杯,这才招呼着其他的人。   王征接过茶,笑眯眯的又转递给张国年,说道:“张叔,你先请!”   王征说话,毫不做作,看得出来,对张国年也是一片真心的孝顺。   张国年刚刚添了孙子,有看得出来,王征是个好小伙子,对张华又贴心实意,张国年看在眼上喜在心上,现在,张华的婚事,看起来也有着落。   张灿张了张嘴,本来想要对张华说点什么,但一转念,有些事这个时候说出来,好像也不大合适,张灿也就改变了话题。   “是这样的,我们店开张的场面,虽说不能搞得太过奢华,但也不能太简陋,起码也不能让人说我们太抠,我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对这一行,我真不大熟悉,你们都是股东,这事,你们也得表个态,对不对?”   张灿说完,放眼扫了大家一遍。   这事情,苏雪和叶紫都不搀和,后来张灿才想起来,虽说这店是自己的,但以前就给大家说过,所有的人都是有股份的,开业志庆,所有的开销细节,当然得要通过大家商量,要不然,自己就显得专横独断。   虽说自己不太在乎钱,但这和钱是两码子事。   老吴首先发话说道:“按我以前的想象,在开业这一天,我们可以搞个小型的拍卖会,也把我们的家底,在同行面前亮上一亮,这个很重要,借那种场合,稍稍亮一下我们的家底,以后起码就会没人敢小瞧我们……”   在古玩这一行,哪一家铺子,或者就算是那个摆地摊的,都有一件两件镇店宝贝,实在没有的,哪怕是借,都会借来充一下场面。   但要说是自己现场拍卖,老吴这个点子都也算新奇,其它的,大多是几折几折大酬宾什么的,完事最多赠给客人一些不值钱的小件,要拍卖,物件不但要多,货色也的绝对够看才行,要不然,会不伦不类的扫了客人的雅兴。   可是,自己手里,不但物件多,货色也大多是绝无仅有的国宝级的东西,真要拍卖,怕也没多少人能出得起那个价钱。   所以,老吴只说在那个场合上,亮亮家底而已。   店里有多少有分量的东西,张灿心里是有个底的,自己交给老吴保管的那些东西,哪一件拿出来,都够一般的同行心跳不已,随珠,钻石,夜光明珠,翡翠西瓜……哪一样不是旁人见都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宝。   要亮家底,无非是让人觉得自己的铺子,确实有资格在这一行立足,这确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张灿点点头,既然老吴说了,这事也就应该这么去做。   “二哥,前面有间铺子,也是古玩的,他们开张的时候,好像也请过什么乐队,当时场面挺闹热的,要不,我们也请上一队?”张华瞪着眼睛问道。   张国年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老二,请乐队的事,我听说他们花了不少的钱,好像……好像,一个演员的出场费,就得……就得……他们说就得好几十万,花这钱,我觉得……我觉得,请一个两个,那也是不行的吧,要是请得多了,这钱又……”   张灿噗的一笑,一个演员的出场费,几十万,那算不得什么,丈母娘王琛给自己推荐的那几个,那一个出一次场不是上百万,有的更是高达数百万,上千万的,都不是没有。   只是张国年这样说,明显是有点心痛钱,其实,这也不能说张国年说的有错,这个铺子这几个月虽没正式开张营业,但铺子里的活儿,张国年却是尽心尽意的在操持,生意尽管不错,一个月工资也超过一万多。   但想想那些人一来,往哪儿一站,随便吼上几嗓子,或者张牙舞爪比划几下,几个月乃至几年的工资就没了,那钱扔得!怎么说有点不实在。   张国年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更是个实在人,这些事,他就有点想不大通而已。   倒是王征,在一旁说道:“张叔,其实,我觉得,请他们来,也有个好处,现在不是说有个明星效应么,我看,我们可以借着他们,搞一次免费的宣传活动。”   张灿很是欣赏王征的这句话,当下对王征问道:“小王,你能不能说说看,你对我们店里请乐队的事的看法。”   王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谦虚的说道:“老板,我是这么想的,不请吧,在人家面前有些丢份,这面子没人愿意去丢,是吧,请吧,那就得花不少的钱,但仅仅只是花钱让他们来闹热一下,我们就有些不值……”   “所以我想,请,无论多少钱,我们一定要请,请来了,闹热的内容,这个是可以由我们来确定的,我们也不能仅仅让他们闹热一下就完事走人……”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 身份   张华在一旁笑道:“二哥,看这家伙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要不,就给他个机会,让他表现一回,怎么样?”   张灿笑了笑,这个机会,还要别人给么?王征他自己就争取到手了。   王征的建议,没有人可以拒绝,说出来,应该说也已经是胸有成竹的,只怕所有的细节,都已经给想了个十之八九。   谈到这些具体的事务,王征居然少了以前的羞赫,“这样吧,我回去之后,就拟一份详细一点的计划书出来,不过,这得花上一些时间……”   张华啐了王征一口,说道:“都火上房了,你还花什么时间,等你花时间搞出个什么东东西西的出来,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好久,这样吧,二哥,我替他讨份差事,让他和你一起,直接去和他们谈谈。”   这哪里是什么替王征讨差事,明明就是要王征在张灿面前显摆一把。   显摆就显摆吧,张灿对王征本来就有些好奇,能单独和他一起,去处理一些事,顺便看看王征的一些能力,倒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至于店里的事,虽有些忙,但少了王征一个人,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既然大家都觉得要请,张灿就拿出手机,翻出王琛推荐的几个号码,随便找了一个于大成的,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略带沙哑的女人,张灿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   对方一听说只是为一件古玩店开张演出,还有不少的附加条件,当即就说道:“是在对不起啊,张先生,我们呢已经接了不少的事,这几天可抽不出人来,要不,我给你再介绍几位其它的……”   既是人家很礼貌的推辞了,又何必再去麻烦人家,张灿当即重新又拨了一个叫陈先发的,电话倒是通了,只是一连拨了三遍,却没人接。   接下来一个打不通,一个正躺在病床上,这两个人是指望不上了,到这时,王琛推荐的几个极有盛名的大腕,就剩下一个叫朱大兆的。   张灿几乎是不抱任何的拨通了朱大兆的电话,朱大兆接过电话,问清了一些情况,略一沉吟,当下便约张灿找个地方详细谈谈。   张灿想了想,把地点约在希尔顿,一个小时后。   王征要和张灿一起去谈事情,这个时候一身工装,张华自是不肯王征就这样去见那些明星大牌。   张华当下悄悄央求张灿,要张灿预留一点时间给王征,好歹让他找身像样的衣服给换上。   张灿呵呵一笑,本想拿些钱,让张华去给王征现卖上一套,但张灿念头一转,马上又了主意,他倒要看看王征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   谁知道王征拿过扫灰尘的鸡毛掸子,很是随意的在身上拍打了几下,便说道:“老板,张华,我们这就过去吧,希尔顿离这里不近,要是遇上塞车,搞不好会误事的。”   这就过去?所有的人都不由一怔,这个王征,简直比张灿还不讲就那些,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张灿不在乎这些,身上老是土得掉渣,以至于很多人都把他看得不是乡下的老土,就是一个爆发户。   没想到王征更不在乎这些。就这样子去进希尔顿,去见明星大腕!张灿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征,不过,张灿倒是有些喜欢王征的这个性格,不张扬,就算是去见明星大牌,也没必要去刻意的去为他们打扮什么。   是金子,放到哪里都会发光,是草包,披上金子做的外衣,里面依然是草包。   王征是个实在人,但他不会只是个草包,这一点张灿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张华一撇嘴,有些的说道:“王征,你还说不让人丢份,你就这么去?还不是丢我们的脸吗?”   王征嘿嘿一笑:“张华,我只是去谈谈工作上的事,又不是去,再说我是干这一行的,有什么丢人的。”   张华顺口说道:“去相亲,你敢……”随即又掩口笑道:“你真要是去相亲,我倒巴不得,省得一天到晚,你粘着我……”   话一出口,张华自己的脸上都羞得红到了耳根。   张灿见王也无意再去换衣服什么的,又想起去见朱大兆,实际上也是去求人,要是过去晚了,却是有些失礼。   能早到,哪怕是几分钟,也算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求人办事,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张灿当下和老吴和张国年以及张继业打了声招呼,便起身出了小店,王征便一路跟了出来。   王征一见张灿又想要去打的,当下笑道,“老板,打车过去也有些麻烦,我那边有一部车,不如坐我的车,我们自己开车过去。”   “你的车?”张灿一笑,自己的眼力没错,一个自己有能力买车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平庸之辈,毕竟现在的社会,有车,起码不会只是成天为几个生活费发愁的人。   只是张灿一看王征的车,又有点发懵,王征的车,居然是一部摩托车。   王征笑了笑,说道:“我在这边上班,买部摩托车,图个快,又方便,又省事,嘿嘿……开小车,遇上塞车,特麻烦……”   对车这一道,张灿其实不怎么懂,只是张灿看了一眼这车,觉得这车很霸气,牌子居然是宝马Y2K“喷气机”。   王征带上头盔,发动车子,一阵强劲犹如战斗机的声音,震得张灿心底有些发颤,说实话,自己开车坐车也不在少数,可从没坐过摩托车。   张灿坐上摩托车的后座,王征一起步,张灿不由紧紧的把王征抱住,王征不由得一乐,早就听说张灿胆大包天,面对生死之时,眉头也不见得会皱上一下,没想到坐个摩托车却竟然紧张成这样。   王征驾驶技术不是一般的好,加上又路熟,一路上风驰电挚,不用多久,便到了希尔顿门前。   一下车,门口的几个保安很是有些惊讶,这两个人,一个土得掉渣,一个看起来就是地道的打工仔,没事居然直接就往这样的星级酒店里闯,简直一点也不懂。   可是,一看那辆摩托车,保安又有些迷茫,光是这部车,不是一般人舍得花钱的主,花得起钱的主,恐怕不会买这样的宝马Y2K“喷气机”。   也就是说,光这部车的钱,进一次两次这希尔顿,应该是绰绰有余。   正在几个保安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之际,张灿顺手拿了几张钞票,权当是小费。   大凡在这些大酒店门前混饭吃的人,必定都有一双识人的慧,此时见张灿和王征两人虽是衣着简单,但张灿出手毫不含糊,自有一股子富豪风范,当下自然客气了十分。   张灿又顺口问了一下自己先前定下的包厢,一个服务员拿了张灿递过来的几张钞票之后,自然不遗余力,一路把张灿和王征领进预先定好的包厢。   张灿叫上一些茶点,又叮嘱服务员,过一会儿,等客人来齐,便按最高规格,设下一桌酒筵,至于要些什么菜色,说过了,最高规格。   最高规格的一桌酒宴,几十万上百万,这里可是高消费的场所,这两人能拿得出来么?服务员有些疑虑。   张灿自然明白服务员的势利,当下不动声色,拿了一张银行卡,淡淡的说道:“这张卡你先拿去,要是不够,等下我再过来结账。”   服务员欣然而去,张灿苦笑了一下,和王征坐下,问道:“王征,你那部车,该值不少钱吧?”   王征一怔,不明白张灿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当下有些支吾。   张灿的眼里虽算不上锐利无比,但也算是阅人无数,从服务员对王征前倨后恭的态度来看,除了王征的气质,能让他们看得上眼的,大约也就那部宝马Y2K“喷气机”摩托车了。   张灿自然知道,能让这些势利的服务员,不看衣着,和王征又不熟,除了那部摩托车,张灿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以让服务员眼前一亮的地方。   王征淡淡的一笑,说道:“也没花多少钱,自己拿了一部分积蓄,又跟我爸贷了一部分款,嘿嘿……”   “看样子,你爸妈的职务不低对不对?否则,这一部摩托车的价钱,足足可以换上一部上的了档次的轿车,对不对,”张灿旁敲侧击的说道。   “我爸,我爸不就是一个,哎,老板,我们不谈这个,还是说说等下见了朱大兆,我们该提些什么要求吧?”王征似乎不大愿意和外人提起家里的事,包括在张灿面前。   张灿笑了笑:“是这样的,王征,这么说吧,我也看得出来,你和我妹妹张华,呵呵……我绝对不是一个有门户偏见的人,但是,我也不可能对我妹妹的终身大事,不闻不问,对不对,最起码,我应该知道你的真实……”   “之前,张华告诉我,你说你们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但我觉得你对张华了不少的东西,或许,你觉得有你的理由,苦衷,但是,在我看来,你应该更坦诚些,对你,对张华,应该都有好处的。”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 没必要有什么客气   王征搔了搔脑袋,嘿嘿的一阵傻笑之后,正想跟张灿说说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想到肚子里一阵雷鸣。   确实是算得上一阵雷鸣,连隔了张桌子的张灿也听的清清楚楚。   王征脸上脸上顿时显出一丝尴尬的痛苦。   张灿很是关切的问道:“小王,你……怎么样……还好吧?”   “对……对不起,我得去上一趟洗手间……”王征说完,勉强点了点头,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包厢,看样子,情况绝对是十万火急。   人有三急,没人能阻止得住,在什么情况下都不算失礼,张灿微微一笑,端起一杯香气扑鼻的清茶,茗饮起来。   只是刚刚喝了一口,那个服务员就领着一帮子人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胖乎乎,脸上上老是带着笑容的大胖子,张灿估摸着,他应该就是朱大兆。   朱大兆身后,一个戴着墨镜,年纪大约二十四五,看起来很是端庄的女孩子,张灿记得,这个女孩子常常出现在电视镜头上,名字叫马茹萍,不过,看真人和看电视上的剧照,稍有差距,在电视里看起来,马茹萍应该更美丽一些,大约是化过戏装的缘故。   另一个女孩子,也是清清丽丽的,却是面生,大约是张灿很少看电视的缘故,不知道她的名字。   还有一个男的,很年轻的小伙子,穿得很花哨,长得也很俊俏,应该说他也算是一些女孩子心中的偶像人物。   只是在张灿心里,才看一眼,就觉得这家伙虽是长得俊俏,人也年轻,也就多了一些轻浮、浅薄,有时候的过于做作,显得有些妖里妖气。   在舞台上怎么演,那是剧情需要,但在现实生活里,把那些态度和作风,也带到生活中来,给人的感觉,就不但妖里妖气,还不伦不类的。   这种人,张灿心里也有些不大喜欢,不过,人家是明星大腕,张灿现在也算是有求于他们,所以张灿还是很客气的招呼四个人落座。   朱大兆坐下之后,笑眯眯的对张灿把把马如萍,以及那个女孩子、那男的都介绍了一遍,那个清丽的女孩子叫方媛,男的是黎俊成,这两个人既是搭档,又是刚出道不久,却很有名气的大腕。   这三个人,都是朱大兆的宝贝。   一阵寒暄过后,黎俊成一听说张灿是个开珠宝古玩店的,当下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喂!原来张老板是做古玩生意的,听说干这一行的人,都是隐形的大富豪、大富翁,怪让人羡慕的哦……”   “张先生既然是做珠宝古玩的大老板,对首饰肯定就精通,要不,你帮人家看看,人家这刚打好的耳洞,该选什么样的耳钉,才能和人家的脸型相配。”   黎俊成一边说,一边把打了两个大大的耳洞的头伸到张灿眼前,还特别恶心的在张灿面前,发出一阵冒充女孩子的那种咯咯咯咯的笑声马茹萍有些冷冰,说到底,张灿也只不过是一个爆发户,这些人,除了手里有钱,论地位才华素质,在她眼里,那都只是不值一提的九流之外。   不就是屁大一个小铺子开张么?又不是什么大工厂,大公司,来请动辄数百万出场费的大腕,有钱烧的吧,马茹萍甚至怀疑,这个张灿别是在图谋不轨,借着这么个机会,想要打什么人的注意才对吧!   方媛很是文静,坐在一旁只是微微笑着,好像自己过来,只是看朱大兆和张灿谈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事。   朱大兆极为客气的阻止了黎俊成的唠叨,向张灿问道:“张先生,按说,你这是一件小活,但你却花这么大的代价,想来这一定不是张先生自己一个人的事吧?”   朱大兆这么问,是有用意的,这些黎俊成嘴里的隐形富豪,好的就是一个面子,如果是他们自己的事,为了一个面子,给起钱来也就毫不手软,自己便可以尽管来个狮子大开口,反正他们的钱,来得轻松,不要白不要。   要是他们自己的事,多要他几十万、百来万,还不就是一张嘴的事。   张灿笑了笑,说道:“也算我自己的事吧,至于说代价,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那间铺子,在张灿心里,其实早就给了张国年、张继业以及张华他们几父子,只是现在铺子虽说生意红火,但始终还算是没走上正轨,再说自己对珠宝古玩,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兴趣,所以,张灿也就还没正式的把铺子交给他们。   朱大兆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变化了一下,张灿这么说,也就是说他那间铺子,还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一个人的,和与其他人合股的,这中间有极大的分别,最起码的说,多要的那部分钱,就值得考虑了。   马茹萍脸色更冷,又是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角儿,本来第一眼看张灿,就发现张灿不是什么有钱的大老板,看他那土得掉渣衣着,和没有一点富气尊容,搞不好八成是一个还没摸清楚状况,却又抱着不轨目的小瘪三。   这样的事,这样的人马茹萍遇到过的不在少数,以前就有好几个,仗着自己手里有几百上千万块钱,打着联系业务的旗号,花点小钱,弄一桌酒菜,让自己陪吃陪喝,弄不好还动手动脚,真说到业务上的事情的时候,说空话、打白条,最后,一句“没谈拢”不了了之。   黎俊成也有些不屑的“哎哟”了一声,今天这主儿,八成又只是这家伙想要用一顿饭,来和明星大腕“一亲芳泽,”留着日后作为炫耀谈资的角儿,对这种人,没必要有什么客气的。   “哎哟喂,张大老板,你可不要吓着人家啊,我们萍姐是什么人,人家告诉你吧,我们家萍姐出一次场,八十万,那可是最低价,张大老板,你可不要说,这点小钱还要考虑一下哦!”   黎俊成说完,特意的把身子像扭动动了一下,让张灿想起以前见到过水蛇,看得人不但恶心,而且腻歪,几乎是恐怖。   张灿淡淡的一笑,很是像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八十万!”   马茹萍是明星,张灿也看偶尔看过一眼她演的电视剧,能为自己演出一场,八十万出场费,确实不算贵。   何况八十万块钱,在张灿眼里,连一根毛都不是。   “那你们二位最低的出场费,是多少呢?”张灿依旧平淡的问道。   “咯咯咯……我们么,我七十万,方姐姐她五十万,”黎俊成露出一个“你给得起吗?”的表情?   之所以说黎俊成因为年轻,所以多了那些轻浮和浅薄,虽说他把马如萍以及自己和方媛出场费,全都抬高了二十万,但他不知道的是,张灿根本没有和他们谈钱的意思。   张灿都说了,钱的事,让他们自己开口就是,他偏偏还要刨根究底。   “嗯,”张灿不动声色的问道,“价钱方面,我们好商量,不过,我们还有些条件,也就是关于此次演出的内容,我们希望加进去一些我们自己设计的节目,不知道诸位是不是很方便接受?”   自己设计的节目,这不明摆着有居心不良、其心不善吗?这世道,真是不怕流氓耍得大,就怕流氓有文化。   朱大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没了,黎俊成看不起张灿也就罢了,反正自己也没怎么把张灿放在眼里,但是他喧宾夺主,在张灿面前说出场费的事,多少令自己都有些下不了台,何况,要自己开口,每个人岂能只涨价二十万。   虽说现在的行规是艺人自己也可以和主办方谈价钱,但他们应得的那一份除开之外,其余的份额,还得全部上交给像朱大兆他这样的经纪人,要不,还要他们这些经纪人干啥。   无论今天的事成与不成,黎俊成算是把自己的那一份额,给限定了,原本就他们三个人的出场费,按三七分成的,也就是说如果今天的事,就算张灿真的是要请他们去演出,他朱大兆也就只有不到一百万。   虽说已经比一般的演出要高了将近一半,但反正成与不成还是未知数,你每一个人的价码,再多加三十万二十万,又不会死人!干嘛要说那么低。   可以说黎俊成在浅薄、轻浮、毫不自知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触怒了朱大兆,让朱大兆觉得,这桩业务,自己的好处反正也寥寥无几,做与不做,都变得无所谓起来。   朱大兆有些冷淡的说道:“对不起,张先生,我们虽是艺人,但我们也有我们的规则,在我们的协议成功的前提下,我们会尽到我们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至于其他的很多事情,包括节目单的改变之类的要求,我们都无法接受。”   “张先生,对不起,我们这样做,其实也完全是出于对主办方负责的态度,我们奉献给观众的节目,都是平日里经过千百遍排练的,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都是我们最好最拿手的,要是随意的乱改动,不但我的演员们演起来会十分艰难,更是对主办方现场的观众最大的不负责……” 正文 第八百一十九章 珠宝大师   张灿不知道朱大兆说的是不是真的属实,但朱大兆这么说,理由也还算正当,一个演员,面对观众,要把自己最拿手,最美好的节目展现给他们欣赏,确实也是无可厚非。   其实,张灿要添加自己的节目的要求,只要不是故意为难,对马茹萍她们这些艺人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要说在演艺圈子里混的人,不要说有剧本,就算什么都没有,完全只靠临场发挥,一般的场合之下,都能完全应付自如。   只不过,明星大腕,如果说谁都能接受他人随意安排指使,也就没了应有的形象。   张灿略一沉吟,朱大兆这么说,也就是说,自己和王征先前商量好的,现在一点作用也没有了,人家不答应,说什么都是白搭,这无论如何都让张灿禁不住有些惆然。   方媛喝了一口茶,缓缓的问了一句:“张先生,不知道你要添加的节目,都有哪些,你也知道,吃我们这一碗饭的人,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在观众面前露出破绽,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破绽,对我们的声誉,都有极大的影响……”   “要是能被观众捧着,那也就罢了,要是被观众喝倒彩,撵下台,我们也就完了,所以……这事我们也不能不慎之又慎的考虑。”   朱大兆这么说,方媛看得出来朱大兆似乎对这桩生意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她这么说,也算是替朱大兆说了一句话,要拒绝张灿,拿张灿要添加节目来说事,也算是拒绝得大大方方的。   张灿对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心里还算是稍有好感,当下答道:“我们原来是这么想的,我们要添加的节目,只是想请几位在现场为我们店的产品,临时性的作上一些广告,至于要求,我们并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   “啊哟!敢情张老板是想要我们去做广告,张老板你可知道,对这样的事,你应该直接去找广告宣传公司啊,他们可是能让张老板百分之百的满意的哦,你来找我们,这样的事,我们可不敢胜任,再说,这广告费……咯咯咯……”   黎俊成一边说,一边笑,还特意用那长满已经有些开始发黑的汗毛的手,半遮半掩的捂在嘴巴上,状似娇羞不甚。   张灿微一皱眉,明明一个大男人,大老爷们儿,非要弄得不男不女、人妖似的,真是让人恶心,朱大兆他们要真是不去也就算了,要是答应去,这个黎俊成,倒也可以考虑考虑。   要说广告费,张灿也算是略知一二,比如黄金时段的那些广告,短短的几十秒钟,价钱确实不菲,但人家那是正规的,榜上有名的品牌产品,或者公司,自己那算什么。   张灿绝不是心痛那几千万近亿的广告费用,只是觉得,自己做的是珠宝古玩生意,一片小店,还犯不着花那么大的价钱,又不是去争什么榜上有名。   眼看着这一桩生意就这么要谈崩了,张灿还是很客气的说道:“我说过,无论是出场费,还是广告费,钱,不过只是小问题……”   朱大兆动了动嘴,刚要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朱大兆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脸上突然有些喜色。   朱大兆向张灿告了个罪,说要出去接个电话,随后便走了出去。   一直坐在一旁,冷着脸一言不发的马茹萍见朱大兆出去之后,很是干脆直接的对张灿说道:“张先生,对不起,你的这桩生意,我们接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   张灿吐了一口气,人家也不在乎钱,不愿意帮这个忙,那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既然劳动人家大老远的赶来,现在又是吃饭的时候,就算生意不成,仁义还在,就留下来,一起吃吃饭,算是张灿请客。   只是张灿这话一出口,又让黎俊成和马茹萍给呛了一口。   黎俊成似笑非笑,横了张灿一眼,既妖且媚的说道:““对不起,张先生,我们虽不是什么富豪,但一顿饭,我们还吃得起,你的好意,我也就心领了。”   马茹萍也加了一句:“你还是把这些钱省下来,把你那个小店好好地发展一下吧,吃饭,我们有地儿。”   生意没谈成,张灿原本有些歉意,但马茹萍说话和黎俊成这两个人,说话字字见刺,未免有些伤人。   如此一来,张灿不但没了那份歉意,反而对这两个人有了些反感,你不愿意挣谁谁的钱,那是你的自由,别人没权利干涉你,但是你仗着有点知名度,就耍大牌,还随意的贬损人,无论如何都让人有些厌恶。   恰在这时,王征上完洗手间,又临时在酒店里找了一台电脑,又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打印出来,回到包厢。   王征一见马茹萍他们三人,略略一怔,便笑道:“啊哟,看样子,你们是谈了好一会儿了,看我这肚子给闹的,对不起了各位,这是我临时想出来的一个节目,你们都过过目,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   王征说着,把那份长达近万字的文件放到桌子上。   张灿在马茹萍以及黎俊成眼里已经就够寒碜了,一看到王征一身工装出现在这样的酒店里,马茹萍和黎俊成都不约而同用的在想,这个酒店这么有名,那些保安和大堂经理却像瞎了眼睛一般,居然什么人都往里放,真不知道是怎么在做生意的。   马茹萍等人自然对王征那份临时现编的节目不屑一顾,一个好的节目,必定出自名家大牌之手,哪里是随便一个人,现编现造就能拿得出来的。   所以马茹萍她们仨个人看也没去看王征那一份文件,马茹萍和黎俊成两人是不屑看,方媛却是觉得既然生意都谈崩了,无论张老板的节目怎么改,怎么样,也就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了,所以没必要去看。   张灿默默地拿过那份文件,细细的看了起来。   王征这时才感觉出来,这屋子里的气氛,好像很不和谐,但一时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向张灿问道:“老板,你……你觉得,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的?我在和他们商量商量……”   张灿淡淡的一笑,用手指弹了弹文件,当着马茹萍和黎俊成以及方媛她们三个人说道:“很好,只是我觉得,应该把普通的珍珠项链,换成我们店里价值最高的那条项链,还有,为了突出效果,在灯光的应用上,得做一些特别的处理……”   张灿一口气说了两三个需要改进的地方,原本有些不屑的马茹萍,却在突然之间有种自己看走了眼的感觉。   凭女人对珠宝首饰特有的敏锐,她发现张灿说那些要求,绝对是让人在鉴赏不止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价值连城,不止一件的珠宝首饰,这是所有女人虽买不起,但都愿意一睹尊容的事。   原本立刻要走人的马茹萍,不由得又坐了下来,张起耳朵,想听听张灿到底还要说些什么。   “可是,我们店里,除了那些珍珠,还没有一条价值超过一百万的项链啊,老板,就算我们拿那些夜光明珠,去现做,一来我不放心,时间只怕也来不及啊!”王征有些忧虑的说道。   “我有个朋友,准确的说是我爸的朋友,叫周翰,他是京城最有名的珠宝大师,要不,我问问,看他有把握在这么短时间里,能不能赶制一条项链出来,行吗?”   张灿到京城的日子不多,大部分时间又在外游荡,自然不知道这个周翰是谁,但马茹萍等人一听说周翰这个名字,不由的心头狂跳了起来。   周翰这个人,是个奇人,他一生打制的珠宝首饰,并不多,但是,经由他打制的首饰,几乎可以说件件都是绝品,这个人,如不是奇珍异宝,就算你用再多的钱,你有再高的地位,要他为你打制一件首饰,他可能连看也不会看你一眼。   但是,一旦他愿意为你打制出来一件首饰,就算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顽石,立马就会身价百倍。   他的功力,与南北雕王相比,还略高一筹,只是这人性格孤僻,极不喜欢交朋接友,虽素有声名,认识他的人却不是很多。   找周翰打制首饰,马茹萍就去过一次,只不过周翰根本没给她任何机会,甚至连见面的机会也没给过她。   够得上和他称朋道友的人,除了身份极端显赫之外,还得有品有德。   这个穿着一身工装的年轻人,居然一开口,随意就说出周翰的名字,还说只是他爸的朋友,就算这个年轻人身份不怎么样,起码他这份见识,就已经超越了很多同龄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只说看看周翰能不能赶制出来,对周翰愿不愿意接他这桩生意,自信到根本没在考虑之列。   这说明什么,或者说,已经说明了什么。   马茹萍不是不聪明的人,再说,在这大官小官一抓一大把的京城里,官二代富二代,可是不计其数的,很明显,今天自己其实是遇上了两个不愿意显山露水的二代。   这么说,自己这一帮人,今天算是栽了一个大跟斗,不再别的地方,就栽在这两个人普通的衣着上。   马茹萍正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扭转自己先前弄僵的局面,张灿却对王征说道:“那就麻烦你先问问看,这个周老师傅,有没有什么把握吧,呃,对了,你告诉他,要做的,是那二十一颗两公分以上的珍珠,款式嘛,最好是有坠子的……坠子的材料,我们可以提供五公分以上的各色钻石……”   王征一边点头应着,一边掏出手机拨号,片刻,电话通了,王征问道:“是周爷爷么,我是小征……是这样的,我这边急需一条项链……周爷爷你说笑了,我这鬼样儿,好女孩子哪儿能看得上……”   “是这样的,我工作的店里,急需这么一件展品……我知道您老对材料有些特殊的要求,两公分以上的夜光明珠,坠子的材料我们可以提供,五公分以上的钻石……放心吧……绝对不会辱灭您老的手艺……好,那我什么时候送材料过来?” 正文 第八百二十章 合伙拆台子   王征和周翰聊了不到三分钟,周翰便说,他最近正闲得慌,就不用王征送材料过去了,他自己过来拿,顺便活动活动筋骨,至于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要做出来一副项链,他凑巧有个方案,又正好没有合适的材料。   总的来说,王征的要求,周翰是一丝犹豫都没有,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这得多大的情份?连一般的达官贵人都不屑一顾的周翰,不但完全答应了王征的要求,还要亲自过来取材料。   张灿和王征知道,周翰绝对不是在家闲的没事,而是看在王征的老爸面子上,要过来亲近亲近而已。   如此一来,马茹萍却坐不大住了,自己先前还怀疑张灿,只是一个外强中干,抱有不轨目的的暴发户,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有眼不识泰山。   她和黎俊成闭着眼睛,一口拒绝了张灿,这个时候又很想把这个事情漂漂亮亮的挽回来,那就得多费不少的心思。   只是黎俊成也不大知道这个周翰是何许人,也就更不明白马茹萍此时心中所想,见原本要走的马茹萍,居然又呆呆的坐回椅子,当下又阴阳怪气的说道:“萍姐姐,听见没,人家可是有的主,……”   “常言道‘宝马配英雄’,‘珍珠配美人’,咯咯咯……萍姐姐,你可要把握住哟……”   张灿眉头一皱,对这个黎俊成不由心生一些厌恶,你不愿意接生意,没人怨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话刺人,就不由得人家不心生反感,甚至是想要让你看点颜色。   王征和周翰约好,也是来这里碰头,张灿便不理黎俊成和马茹萍以及方媛三人,拿出电话,拨通张华的手机,要张华直接把自己那些需要的珍珠以及,一齐送过来,省得到时候周翰过来,再去绕上一个大圈子。   这时,朱大兆接完电话,又回到包厢,原本一脸的喜意,这时却装出有些遗憾的样子,开口便对张灿说道:“对不起,张先生,我们的一个老客户,打电话过来,指名道姓要我们的台柱子萍姐过去,你这边的事,我们只好实在对不起了……”   原本坐在角落里的王征不满地问道:“朱,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可不能说爱扔谁扔谁啊,你约我们过来,钱我们就不说了,这时间上,我们可是耽误不少……”   朱大兆根本没注意一身工装的王征,见王征说这话,正想嘿嘿的笑上一声,再客气的奚落他几句,没想到朱大兆仔细一打量王征,一瞬间脸上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原来是……王……小王三公子,我……”不知道朱大兆此时在想什么,但谁都看得出来,朱大兆此时最不想的事,就是这个小王三公子,不是和张灿一起的。   王征打断朱大兆的话头,问道:“我倒想知道,朱大老板的那个老客户,到底是什么来头,连道上的也可以不顾?”   “不……不是……不敢小王三公子,是罗公子罗中天,他特地点了小马和小方,这几天要过去陪陪他,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朱大兆一边说,一边开始抹脑门子上的汗水。   “不知道,这位张先生……和小王……小王三公子是……是……”   王征嘿嘿一笑,“这么说吧,现在他是我老板,以后,我,我就是他妹夫,就这关系,朱老板,今天这事,你要说是别的老顾客,我也就不想追究,但是他罗中天么,嘿嘿,你这算什么,你和他合伙来拆我的台吗?”   虽说朱大兆还并没和张灿谈妥任何事情,但是,今天这事确实是自己和张灿有约在先,把人约来了,却又故意让他们白跑一趟,说到底他朱大兆是有些理亏。   可是,罗中天他朱大兆得罪不起,这个小王三公子,他朱大兆不想得罪,更得罪不起,何况,现在苏家出了个苏正东,苏家王家的关系,他朱大兆不是不清楚。   干朱大兆他们这一行的,要在这一行混下去,对这些达官贵人的底细,哪个不是摸得一清二楚,要不然,恐怕用不了三天,就会被人把台子拆得四分五裂。   马茹萍先前见到王征,便只是猜测,王征和张灿的都不低,但是绝没想到朱大兆认识王征,更没想到王征更没把罗中天放在眼里,罗中天是什么身份,马茹萍和罗中天不是一次两次的打交道,她马茹萍还不知道?   “小王三公子”连罗中天这样的太子党都没放在眼里,这只能说明这个小王三公子和罗中天也是一类的人,要说势力,恐怕比那个罗中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黎俊成和方媛刚出道不久,对这方面的事,自然不如朱大兆和马茹萍清楚,方媛见朱大兆浑身不自在,一时间还不明所以。   倒是黎俊成,见朱大兆对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一身工装的王征有些低声下气,只道朱大兆和王征只不过是熟人,而王征最多也只不过是一个那个京官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二代,仗着有些势力,又有些歪理,要为难一下朱大兆而已。   当下便“哎哟喂”了一声,说道:“小王三公子大约是不知道吧,那罗中天罗少爷,那可是在京城里一跺脚,地皮儿都得抖上三抖的角儿,他说要拆谁的台子,就算是天王老爷子,怕也是阻难不住,你们,还是不要惹事上身吧。”   王征冷冷一笑,答道:“我知道罗中天是谁,也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但是他一定要和我过不去,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和他评评理。”   朱大兆自然知道,王征和罗中天去评理,那只不过是一个由头,要给自己一些难看,到绝对是真的,王征的话也说得明白,今天这事,是他未来的的事,自己毫不客气的就给拒绝了,确实是谁的面子也没给。   只是朱大兆不明白的是,这个王征,不是一直都在读书的吗,平日里连面都不愿意一露,怎么一忽儿又成了这位张先生的未来妹夫,偏偏自己事先一点儿都不知道。   难怪这位张先生先前一开口便说钱不是问题,朱大兆后悔之际,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又想到最近的风言风语,小道。   一想到这个,朱大兆使劲捶了一下脑门子,今儿个自己确实是栽大了,怪就怪自己的眼睛白长了,这位张先生,八成就是苏将军的女婿,那个张灿!   张灿和罗家少爷罗中天的事,自己也有所耳闻,自己今天这样一弄,岂不是两头不讨好,这可怎么办啊?   自己约张灿过来,原本也是真心诚意的谈生意,只是黎俊成的几句话,让自己心里有的芥蒂,以至于一接到罗中天的电话,便毫无顾忌的答应了下来。   正在和人谈生意之际,又毫无顾忌的给推掉了,又去接客户的生意,就这一点,怎么说给人的感觉都是不厚道,甚至是在挑事,这样的梁子,他朱大兆自是没胆子来架,也架不住。   黎俊成见王征根本没把罗中天放在眼里,心里也不由有些心虚,又见朱大兆不住的摸着汗水,不由对王征说道:“就算是我们失约,对不起你耽误你们的时间,你也可以开个价,这一个多小时,我想这点钱我们赔你好了。”   王征淡淡的一笑:“对不起,黎俊成,我知道你现在也不怎么,但是,我现在不想谈钱不钱的事,你应该知道,对钱,我们也还没太大的兴趣。”   现在的情况,确实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面子上能不能挂得住的问题,朱大兆不和张灿做生意也就罢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当着张灿和王征的面不做自己的生意,还直截了当的说现接罗中天的活儿,无论是价钱还是势力,都有不把王征和张灿放在眼里之嫌。   方媛见王征揪住这么一点理由,丝毫不肯放松,文文静静的她也不由有些,就算你再有钱,再有势力,你也用不着如此咄咄逼人吧,我不愿给你演出,那是我的自由,难道你敢把我给绑过去?   “王先生,我想有一点你必须要弄明白,我们接谁的活儿,不愿接谁的活儿,这完全有我们的自由,何况我们根本没答应你们任何事情,要和谁去评理,那是你的自由,我们也没办法干涉……”   “方媛,你住嘴!”朱大兆见话题越说越僵,不由有些怒意。   眼前之下,要是王征能答应接受自己的赔礼赔钱,这倒也是一件最好事,起码,王征以后不会因为这事,心存芥蒂,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可是,一个黎俊成,一个方媛,这两家伙却越来越把气氛往僵里带,无疑也就是给自己以后的日子带来越来越大的麻烦。   不要黎俊成、方媛这两个人,只要自己不倒,有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才,得罪罗中天和王征这样的人物,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掉。   都到了这个年纪,一旦被人拆了台子,自己什么也就没了,一旦自己摔倒一次,就绝无可能再站得起来。   张灿一直在一旁注视着王征,虽说王征并没把真实的身份告诉给自己,但从他的言语和态度中,张灿也已经猜到了八分。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一章 满城风雨   这时,服务员按张灿先前的吩咐,只花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便将一桌酒菜上齐。   本来一桌数十万的酒菜,朱大兆等人倒是司空见惯,但今天这一桌酒菜,朱大兆突然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是吃不起了。   自己一个不慎,挑起了王征和罗中天之间的梁子,无论他们会不会火拼一场,最后谁胜谁败,灾难最后都会落在自己的头上王征和罗中天再怎么斗,都只会是斗而不会破,弄不好,两个家伙反而会一起死命往自己身上招乎。   朱大兆硬着头皮,站起来亲手倒了一杯红酒,抱在胸前,对王征和张灿说道:“小王三公子,张先生,今天这事,是我朱某人眼睛涨到脚底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两位大人大量,我在这里,自罚三杯,向两位领罪。”   朱大兆一边说,果真一口气喝了三大杯,到也真是杯杯见底。   王征却看也没看朱大兆一眼,沉声说道:“朱老板,我只是想要问你一句话,按规矩该不该有个先来后到,今天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我们的事,你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张灿淡淡的说道:“小王,这事我看还是算了,朱老板既是不方便,我们也就没必要为难人家。”   王征怔了怔,叹了口气,闷在一旁不再作声,张灿说的话自己不能不依,自己再大的气儿,也只能闷在心里,别人不给张灿面子,自己也不能跟着别人不给张灿面子。   张灿微微笑了笑说道:“朱老板,既然你已经接下别人的活儿,我也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合作。”   朱大兆脸上一阵惨白,今天的事,无论怎么做,摆明是自己得罪了王征,张灿虽是客客气气的这么说,其实也算是下了逐客令,被人毫不客气的撵出门,这是生平第一遭,只不过这还只是自己倒霉的开始,往后自己的路有多艰难,那是可想而知的。   朱大兆惨白着脸,说道:“两位大人大量,我这先谢过了,今天,这顿饭,就记在我的账上,算是我朱某人向两位赔罪,如何?”   王征憋不住,说道:“朱老板,给我们赔罪,我可是担当不起,不过,我和我老板在这里吃上一顿饭的钱还勉强拿得出来,也用不着朱大老板花钱来请,我们担当不起,你要走就先走吧,别忘了,那瓶酒可是你自己开的,你得拿走。”   那瓶红酒,其实也不算贵重,就算是在这样的酒店里,报价也不过才一万八千多,可是王征要朱大兆把这酒带走,朱大兆脸上一时间比让王征狠狠抽了几个嘴巴子还难看。   本来朱大兆还想打个主意,把这事再挽和一下,但这个时候王征已经不再给他留任何余地了。   王征让朱大兆把把那瓶红酒拿走,朱大兆不敢不拿,本来王征就一肚子火,要是不拿,只怕王征马上就要发作出来。   朱大兆木然的拿起那瓶自己喝过三杯的红酒,恨不得一瓶子砸在自己头上。   马茹萍林俊成和方媛三人,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时间个个脸色都是难看之极,她们是明星大腕,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备受尊崇,几时受过这样的气,有过这样的委屈。   平日里谈生意,哪一次不是迎来送往,阿姨奉承,红包什么的,一拿一大把,就算生意没谈成,也决不会落到这般被人赶出门去的地步。   这时,门外再一次响起一个风风火火,却有些甜美的声音:“张灿,张大哥,都回来这么久了,我却怎么也没找着……”   张灿一听这声音,眉头一皱,能这么说话的女人不多,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是谁。   王征一听这声音,也是眉头一皱,自己怕见着谁,偏偏又来了谁,真是活见鬼。   来的人是林韵,不但黎俊成和朱大兆眼前一亮,就算同为女人的马茹萍和方媛,也觉得眼前一亮,同时又不由有几分嫉妒。   林韵衣着也很是随意,甚至脸上连妆也没怎么画,偏偏随意的衣着,和几乎看不出来的妆颜,又衬托出林韵的清丽、华贵和高高在上的气质,这不是包括一向对自己容颜有些自负马茹萍以及方媛能有所企及的。   林韵一见朱大兆,略略一怔,唯一点头说道:“朱老板也在啊,谈生意吧?嗯,我来找张灿的,对不起,就打搅几分钟,你们坐啊!”   林韵和朱大兆打过招呼,一眼又看到躲在角落的王征,笑了笑说道:“小三子,你也在啊?咯咯……姐姐到处在找啊,和张大哥一起来谈生意的吧,为张大哥开业,联系演出的对不对?朱老板的队伍不错的,再说,和王姨的关系也不错,怎么样?该谈个八折吧。”   朱大兆这时基本上有些崩溃了,林韵是什么人他知道,林韵口里的王姨,他更知道是谁,那个林韵口中的王姨,朱大兆哪里还不知道,就是这个张灿的丈母娘王琛。   王征抓了抓脑袋,叫了声:“林姐好……”随后便默不作声,第一次陪同自己现在的老板,未来的舅哥出门办事,不但没办成,还受了一肚子气,在自己同一类人面前,这份儿,怎么说也算丢到了家。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林妹子,我们没谈拢。”   林韵一见王征脸色不大好,就觉得有几分不妙,又听张灿直接说没谈拢,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朱大兆,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没谈成?……”   王征有些气愤的接口道:“朱大老板,不屑和我们这些人做生意,他看中的,是罗中天的活儿,才和我们刚谈几句,就要奔罗中天哪儿去挣大钱,我们这点小钱,他怎么会看得上眼。”   林韵和罗中天有过节,这一直是一个已经公开了的秘密,朱大兆没想到,自己为图一时之快,一下子得罪了苏家、王家,这下子倒好,顺带连林家大小姐又捎带着得罪上了。   果然,林韵的笑容一下子凝结在脸上,顿了片刻,林韵又笑道:“这样啊,张大哥大概也是听王姨介绍的吧,朱大老板既然不愿意挣这点小钱,不肯给这个面子,那就让王姨再介绍一个就是了……”   “这天底下,能唱唱戏的,愿意给苏家王家和我们林家一点薄面的,大约再找个一二三家出来,也应该不是是难事,何苦一定要搞得个不欢而散,对不对,对了,我忙着来找张大哥,都没顾得上吃饭,这现成的饭菜,我正赶了个巧……”   林韵说完又咯咯地笑了一阵,只是她并没拿起筷子吃饭,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大声说道:“王姨啊,我,林韵,这样的,我刚过来,恰好听见张灿大哥和朱大老板谈生意,给谈崩了……不是钱的问题,是朱大老板瞧不起张大哥的钱,不肯给王姨这点面子……”   电话里王琛有些吃惊,她只告诉张灿联系对方的电话号码,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演艺圈子里的那层关系,但是听林韵的口气,这个朱大兆好像真没把张灿放在眼里似的。   王琛也是军人出身,军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护犊子,要说王琛以前也拿枪逼过张灿,但后来张灿为苏家王家都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现在不要说苏雪已经生下了张灿的孩子,就算没有苏雪的孩子,张灿受了人家的白眼,她王琛心里也不好过。   朱大兆虽说在遇到王征那一刻开始,就预计到事情要糟,但他始终没预计到今天这事情,会糟到这个地步。   就为了一个罗中天,一口气得罪下苏、王、林三家的人,而且,那个罗中天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反倒是苏家出了苏正东,现在的势力,正蒸蒸日上,已经将近日头中天之势。   王琛在电话里,倒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只是嘱咐林韵,要她告诉张灿,既然朱大兆不肯帮这个忙,那就只有再找找其他的演艺界里的朋友。   张灿和王征坐在那里,两人心里一点儿劲也没有,要说拿钱请个人帮个忙,这是一件小事,没想到两个大男人,连这么一点小事,也没办好,还闹到王琛那里去了,怎么说这个面子也算是丢的有点大。   可是张灿和王征都没想到,林韵横插一杠子,立时就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张灿这时要阻止都已近来不及,何况,林韵决心要给朱大兆一个难看,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林韵给王琛打完电话,还不算完,又直接拨通了罗中天的的手机,一开口便凶巴巴的说道:“罗中天,你给我听着,你和朱大兆两个,诚心要拆张灿张大哥的台子是不是,那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罗中天原本正左拥右抱,喝得有些高兴,糊里糊涂的就接到林韵打来的这个电话,顿时一腔兴致全都没了,以他以前的脾气,真想立马找到林韵,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再把她扔到床上,但现在,罗家的声势,已经日暮西山,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何况,要出这口气,一下子又要和苏、王、林三家对着干,罗中天就算再混蛋,这点轻重,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林韵这丫头片子,上回不给面子拒婚,这回,又厚着脸皮来责问自己,这口气,罗中天怎么也不会就这么吞下去。   不过,罗中天看看眼前的情势,略略一笑,对林韵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朱大兆,更没想拆张灿的什么台子,林小姐,怕是你弄错了吧,如果林小姐以这个事情为由,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我倒很是乐意和林小姐聚首一谈……”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 赚了个盆满钵满   林韵本来就有心把这件事情再弄大一点,所以手机的音量也开得不小,和罗中天的谈话,包厢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大兆带着马茹萍、黎俊成、方媛三个人,本来要走,见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偏偏罗中天那家伙,说他根本不认识自己,当着自己的面,又把自己给卖了,果然与自己先前所料一样,这样一来,自己算是得罪下了四家人了。   朱大兆面如死灰,得罪了眼前苏、王、林家这几位,还有可能只是眼下难堪,但得罪了罗中天那家伙,自己以后的路,也算是走到了头。   马茹萍和方媛两人,此时已经各自在暗算,一出这希尔顿,该要重新投奔哪一家才好,偏偏黎俊成这小子不识好歹,居然还阴阳怪气的说道:“罗中天他们这帮人,不就是有钱有权么,说要人的时候就要人,不要人的时候就用脚踹,真没一个好东西!”   无论是谁受了冷遇、被人卖了,心有不忿,这种心情都完全可以理解的,就算是朱大兆,心里早把张灿、王征、林韵、罗中天这一伙人,骂了个十八代祖宗朝天,也不敢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半句不满的话来,但黎俊成这家伙,却当着人的面就说了出来,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朱大兆没来由的怒火,一下子冒出三张来高,一反手就给黎俊成来了一个耳瓜子,今天这事弄成这样,说到底,黎俊成这小子,可以说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样的家伙,此时不除,留在身边,早晚会给朱大兆带来更大的灾祸。   “姓黎的,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已经被我除名,你已经不再是我手下的职员,”朱大兆怒不可竭的说道。   “你打我?”黎俊成被朱大兆一个耳光打得有些懵了,还不大清楚状况,伸手捂住被朱大兆留下几根指印的脸,呆呆的说道:“你……你打我,还要单方面毁约……”   张灿没心思和朱大兆计较什么,至于和罗中天会怎么样,张灿更没心思去管,只是林韵一来,就把这件事闹得不可收拾,很是有点小题大做。   见林韵又要拨打电话,张灿站起身来,伸手夺过林韵的手机,沉声说道:“林妹子,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没必要再闹下去,好不好?”   林韵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张大哥,我这不是在帮你么?你怎么不领这情……”   王征最怕林韵的,也就是这一点,林韵这么说,无疑是+-把一股脑得罪人的话和事,都揽在了她自己身上,怎么说都让王征觉得欠下了林韵一个人情。   得罪朱大兆,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朱大兆想要怎么报复,他也没那个胆,可是,欠了同类人的人情,有时候比得罪朱大兆这样的人还要难受。   王征已经欠下过林韵好几个人情,所以才有些害怕见到林韵。   张灿把手机又还给林韵,问道:“林妹子,你这么急急火火的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韵一摇头,“没,没有,你喜得贵子,又开张大吉,我就是过来向你贺喜的。”   林韵确实是有事来找张灿帮忙,但张灿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林韵自然不好意思直接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只是林韵越是不说,张灿却越是感到事情有些严重,回想起这一个多月了,小舅王前、杨浩、黄玉、老黄等人,前往天河尽头去寻宝,听说一点儿音讯也没有,林韵今天来,八成就是为了此事。   张灿略略一皱眉,不说小舅王前的安危,张灿不能不顾,就算只是杨浩、老黄、黄玉如有什么不测,张灿也不能丢下不管。   张灿想起这一层,也就明白林韵为什么要得罪朱大兆,替自己出口鸟气。   此时,朱大兆带着马茹萍等人,满是恨意的走出包厢,刚出包厢,却遇到圈子里的两个老熟人,陈先发和董明,同行本来就多嫉妒,陈先发、董明两人,接到王琛的电话,便结伴而来,没想到在包厢门口遇到了朱大兆一行。   朱大兆和张灿的结果,两个人在电话也知道了,尤其是陈先发,先前接电话的是他老婆,没问清这个张氏古玩店到底是什么来头,待第二个电话一来,弄清事情的原委,陈先发虽说没吓上一跳,心里都也激动了一把。   董明却是张灿一连打了三遍电话,却没接到的那位,后来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正想回个电话问问,另一个电话让他跳了起来,自己的最大的竞争对手朱大兆,顷刻之间轰然倒塌,还给自己留下一个出头的机会,他如何能不高兴的跳起来。   陈先发和董明两人,见到此时已经落魄的朱大兆,相互只是略略一点头,两个人的一脸春风,和朱大兆他们几个人一脸失意,马上就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先发和董明一进包厢,一齐向张灿拱了拱手,齐声恭维道贺了一番,又向王征和林韵问了个好,这才坐下要和张灿谈开业演出的事。   既然王征和林韵都在一旁,陈先发和董明又知道张灿的身份,言语之间除了不谈钱,其它演出的节目细节、人选,陈先发和董明两个人自然是要求的很是严格。   这倒不是陈先发和董明两人故意挑剔,而是两个人觉得,在张灿面前,这些方面越是表现得近乎苛刻,就能说明自己越是在尽心尽力。   陈先发那边,也有几个老牌的明星大腕,本来那天有两个不能到场,但陈先发一咬牙,把那两位先前答应的时间,狠狠的缩短了近一个小时,为的是能赶回来参加张灿的开业典礼。   董明这边的新人较多,也就是董明一直被朱大兆压着的原因,虽是大部分都还在外面走穴,但董明拍着胸脯下保证,他手下八个人,到时候要是差上一分钟进场,他……突然就从此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董明当然是在说笑,这种到民间的演艺,不要说迟到一分钟,就是迟到三五分钟十来分钟,也不是什么有伤大雅的事,张灿更不会计较,只是董明这么拍着胸脯下保证,无疑是在张灿和王征、林韵三个人面前,表示自己的决心。   对于王征提出来修改节目的事,陈先发和董明两人不但没有异议,还力求做到尽善尽美,至于先前黎俊成说到的那什么广告宣传,陈先发和董明一摇头,这算什么事?还要例外的广告费用,说出去,都叫人笑到大牙的事,这事他们可不干。   张灿陈先发和董明三个人,加上王征和林韵在一旁,不住的插嘴添加一些新意,几乎磋商了半个小时,便把事情定了下来。   事情谈妥,张灿和王征、林韵等人心情大好,张灿这才问道:“两位给我这么大的支持,我张灿可是感激不尽,但是覃兄弟还得明算账,对吧,两位如果不把价钱说清楚,两位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领了。”   陈先发和董明两人对望了一眼,这才是真正的主题,先前说什么,最后都得回到这个话题上来。   不过,两个人心了都明白的是,张灿绝对不会是在这些小钱上计较的主儿,只是张灿越是这样的人,真要他们自己开价,他们倒真的说不出口。   张灿开业演出的时间,虽说定了个半天,但两家和在一起演出,演出人员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就达到了三十人之多。   如此之多的人,真要按正常的出场费收取,那得超过上千万,拿上千万开支来为一个小小的古玩店开张,这可是常人想也不愿去想的事。   所以张灿要陈先发和董明两人表态,还真是有些难为了两个人。   林韵见两人有些为难,心里也明白八九分,当下笑道:“两位既然不肯开口,我就大着胆子替两位开个价,两千万,这点钱相信张大哥还能拿得出来,对不对?张大哥?”   张灿呵呵一笑:“林妹子,就这两千万的出场费,让两位为我这么操心劳神,我怎么拿的出手,这样吧,四千万,要是这个价钱能接受,那我们就合作愉快。”   张灿的这个价钱,已经比两个人正常的出场费高出了三四倍,虽说董明这边的新人多些,但张灿的意思很明显,新人、大牌,并没有任何区别。   陈先发和董明两人略一计议,便决定这次联合演出,就不分新人、大腕了,反正张灿出的价钱都比大腕最高的出场费还高了那么多,谁都是没有话说的了。   张灿说完之后,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陈先发和董明面前,说道:“这里面刚刚好四千万,密码是六个零,你们这就拿去,先安排一下,到时候就麻烦你们了。”   事还没做呢,钱就先到账,这可是陈先发和董明两人,从没遇到过的事,两人没想到张灿会如此爽快大方,当下各自还为心里那点小九九,有些愧疚不已。   两人心里先前都知道,张灿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最起码也会按正常的出场费付给他们,没想到张灿一开口,居然给出高出几倍的出场费,两个人这回不但大大的挣了一把面子,还赚了个盆满钵满。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三章 真正的高人   经过这一阵折腾,桌子上的菜都有些凉了,陈先发胖乎乎的手一挥,“哥儿几个,原本我不该喧宾夺主,但是,今天哥儿几个高兴,这顿饭,我做东,我可说好了,谁要是再说二话,那就是瞧不起兄弟我。”   在这里请一顿客吃一顿饭,对在座的几个人来说,都只是不值一谈的事,只是董明见陈先发在这事上抢了先机,当下笑道:“陈哥,在座的,除了几位老板,咱哥俩,你是大哥,要请客。也该做老弟的请才是……”   董明不等陈先发等人说话,又对门外叫道:“服务员,今儿个这顿客我请,找最好的菜色给我再来一桌。”   陈先发胖乎乎的手指着董明,笑骂道:“小董,你这可是打老哥我的脸了,在几位大老板面前,你还跟我争这事,老哥我这张脸该往哪儿搁去。”   张灿呵呵一笑,请客的事,自是不能要陈先发和董明来做,这不关谁谁的面子老脸,张灿既是请人来谈事情,这客,换谁请肯定都不合适。   几个人嬉笑了一番,这时,张华和一个六十左右,精神矍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人先后进了包厢,张华先进来,自是和在座的诸人寒暄一阵。   精神矍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穿着中山装戴着老花镜的周翰,一进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周翰只是略略点了点头,眼睛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定在张华脸上,问道:“说要打制一条项链的,一定就是你了,对不对?”   周翰的眼里透出少有的精光,张华一时间竟然不敢和他对视。   王征红着脸,答道:“周爷爷,这位张小姐,就是……是……”   周翰呵呵一笑,“小三子,我都知道了,其他的也不用说,把你要我做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张华也红着脸,从贴身的皮包里又取出一个布包,放到桌子上。   张灿很是随意的拿过布包,把里面的珍珠和钻石倒在桌子上。   所有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珍珠的荧光,混合着一团火红,偏又夹杂着一汪碧绿,流光异彩,刹那间弥满整个包厢。   见过不少奇珍异宝的周翰,也不由一下子呆住了,这些珍珠、钻石,普通人能拥有哪怕是其中一样,便足可以改变一生。   周翰不自觉的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咕嘟”一声,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陈先发和董明两人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他们两个虽然不知道这些珍珠和钻石到底能值多少钱,但他们两个都相信,把这些东西投在演艺圈子里,绝对能轻而易举的打造出一支一流的演艺队伍。   周翰吞下酒液,又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不错,这些珍珠的确少见,做成一条项链,再配上这几块钻石,的确能显现出一股逼人的富态,只是,珍珠、钻石这两样加在一起,我觉得,有些庸俗,倒也算不得最好。”   张灿一怔,这些珍珠钻石,不用说做一条项链,就算做成其他什么,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都已经是尽善尽美、价值连城,要说庸俗,简直都不知道从何谈起。   周翰拿起一粒珍珠,仔细端详了一下,又说道:“小三子,张先生,说句冒昧的话,你们只要求把这些在珍珠做成一条项链,别人看到的,也就只是这些珍珠的本身价值,这看起来反而就有了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   “这就好像用钞票摆成的一个字,人家会注意的,只会是这个字用了多少钱才摆成,但绝不会去注意这个字是谁摆的,这个字的造型结构,到底有没有艺术价值可观。”   周翰说的话很直白,但也隐隐透出,他不会用这些绝世奇珍,来打造一条普普通通的项链的意思。   王征不禁有些失望,低声嘟囔道:“说到底,还是怕人家只注意这些珠子的本来价值,而忽略了周爷爷的手艺,私心……”   周翰一笑,将手里的那里珍珠放回张灿面前,笑道:“小三子,你别小孩子脾气,别人不知道这些珠子的来历,老朽我可是清楚得很……”   张灿又是一怔,这些钻石和珍珠,都是自己和杨浩在南海深处,拼了九死一生才得回来的,要说来历,杨浩和自己都没同任何人说起过,这位周翰周老先生竟然开口便说他清楚地知道来历,这倒有些奇怪。   周翰接着说道:“看成色,这些珠子也是新采不久之物,要说光是这般大小,浑圆玉润,确实不算得稀奇,就这般大小和成色的,老朽手里也有两三颗,只是,老朽那两三颗,在这些珠子面前,自然就上不得台面。”   王征听周翰说他知道这些珠子的来历,本来有些不满的他,又好奇起来,这些珍珠,他只是听张华说过,是张灿从海南带回来的,其中有什么来历玄机,他却是一概不知。   此时见周翰岔开话题,王征不由问道:“这到底有什么稀奇之处,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周翰一笑,平素那些达官贵人在他面前,周翰说话,哪个敢稍露不恭之意,偏偏王征一连几次打断周翰的话头不说,还显出一股子不满,但周翰不是一笑了之,就是温颜解释,想来周翰平日里与王征一家关系自是非同小可。   周翰笑道:“小三子,你刚读书出来,就进了古玩行当,这里面的一些秘闻趣事,想来知道的也不多,这样吧,今天我就倚老卖老,在张老板这个大方家面前卖弄一回,也算是志趣相投的朋友之间交流交流,不到之处,还请张老板指正。”   张灿连忙一抱拳,连声说道:“岂敢……岂敢……”   周翰又笑了一下,再拿起一粒珍珠,在手上掂了点,说道:“据我所知,这种珍珠应是出自于深海之中,一种极其罕见,叫砗磲的夫妻贝……”   周翰只说这么一句,张灿便有些呆了,这个周翰居然真的知道自己手上这些珠子的来历,就这一点,这个周翰,便已经是不可小觑的高人。   “这种夫妻贝,百年难得一见,捕得这种夫妻贝,百年来就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更难得的是,不懂得秘法取珠,最后只能是珠毁贝亡,张老板如是从他人手中购得,其代价必然不菲。”   张灿呆呆的说道:“这个,这个倒是我和一位朋友,亲手从海里捞上来的……”   周翰闻言,倒也是怔了一怔,以张灿的地位,谁会想得到,他也会去干这就死一生的采珠险事,自古以来,下海采珠这一行,便是下海十人,生还者未见而三,能采得极品珍珠的,百无一见。   虽说现在潜水技术,比以前发达数倍,但采珠依然是九死一生的活儿,这个张灿和他朋友下海,不但全身而回,还采得绝世美珠,真看不出来这个黑黑瘦瘦的张灿,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陈先发、董明、以及王征、张华和林韵等人,虽是时常去海边游泳,游玩,但对真正深海里的凶险,却依旧是一无所知,就算是张灿,取这几十粒珍珠,也果真差点葬身海底。   周翰把那枚珍珠握在手里片刻,沉默片刻,又问道:“张老板既是有如此奇能,采得这绝世奇珍,不知道是否漏掉其中关键的一环。”   周翰问这话,其他的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能采山珍珠来,关键的那一环节,张灿自然是不会漏掉,要不然,人、珠就不会好端端的在这里了。   只是张灿心里这才真正感到惊讶无比,周翰话里的意思,指的自然就是杨浩从那本破书上学来的焙制珍珠的秘法。   杨浩说过,这种夫妻贝产出来的珠子,如果没有秘法焙制,也就只是普通的珠子,最多也就是大、圆、润,实际价值不高,更称不上“国宝”。   没想到周翰连这个也知道。   周翰见张灿有些惊诧,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张老板和那位朋友,确实是个中高人,能得此宝物,确实不算意外……呵呵……”   “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关灯,让老朽一睹这些珍宝真容?”周翰眼里露出一丝少有的祈盼,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见过的奇珍异宝,其实也不在少数,只是一下子这么多,这么好的玩意儿,这一辈子却还是头一遭。   张灿略一点头,示意在座诸人均可以任意欣赏。   王征自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走到电闸开关边,“啪”的一声轻响,拉开电闸。   没想到众人只是觉得,眼前略略暗了一下,屋子里立时被那团银光照得亮堂堂的,彷如开了一盏小功率的荧光灯,若大的一间房子,竟然被这几颗珍珠发出的光茫,照得纤毫毕露,偏偏那块火红的钻石和哪一块绿意盎然的钻石,折射了珍珠发出的光线,让房间里更是显得如梦似幻,一片迷离。   周翰怔怔的看了许久,嘴里居然并没有称赞这些珍珠钻石,只是不停地念叨着几个字:“高人……高人……真正的高人……” 正文 第八百二十四章 不见得是件好事   王征合上电闸,过了片刻,众人好似才从梦里惊醒过来一般,一个个禁不住发出阵阵惊叹。   周翰对王征笑道:“小三子,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说些珍珠,做成一条项链,再配上这几块钻石,只能显现出一股逼人的富态,珍珠、钻石这两样加在一起,反而就显得有些庸俗的原因了吧。”   王征刚从迷离的彩幻中清醒过来,见周翰问话,不由甩了甩脑袋,不明所以的答道:“这原因……这原因,大概是老爷子觉得太过贵重了吧……”   周翰呵呵一笑:“你只说对了一半……”   周翰一边让张灿把这些珍珠钻石好好的收起来,一边继续说道:“古玩珠宝这一行,讲究的一个物以稀为贵,好东西,自然是越少越好,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有一年,在伦敦拍卖会上……”   “那次拍出世界上仅有的四枚邮票,每一张价格都超过一千万英镑,得主在拿到这四枚邮票之际,却做出了一个震惊世人的举动,他用打火机当场点燃其余三枚邮票,在场的人无不惊呆,近五千万英镑,一瞬间便化为乌有……”   “是这个人疯了吗?当然不是,这个人拿这世界上仅有的那一枚邮票,当场开了一个价,一亿二千万英镑,呵呵,不知道后来那枚邮票他有没有出手,但我估计,他点燃其余三张邮票之际,他仅有的那一枚邮票,身价便立刻翻了不止十倍。”   王征似懂非懂的说道:“周爷爷的意思,是说物以稀为贵,对不对,可是,要回去这几十颗夜光明珠,谁……谁能下得了手……”   物以稀为贵自是没错,但真要张灿亲手毁去如此众多的珍珠,张灿也实实在在没那个勇气。   周翰看了一眼王征,脸色一正,说道:“谁叫你要毁去这些珍珠,如此之多的珍珠,就算你只留一颗,其价值也远远达不到毁去的这些珍珠的一半,你要毁了,你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自找不痛快。”   张灿“噗”的一笑,这老爷子说话不但直爽,更是句句在理。   周翰也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是这么个想法,真要把这些珠子穿在一起,给人的感觉,除了你这一串珠子价值不菲之外,没有任何其余的悬念,也就失去了这些珍珠应有的美感,好比一个人,手上拿了一张钞票,人一看,是五十,是一百,一目了然,就算你拿上一叠,人家也最多大略猜想一下,有多少张而已,没有其他的欣赏价值,岂不是得不偿失。”   王征撇撇嘴,说道:“说到底,你老爷子还是不愿意给打制这条项链,是不是?”   周翰有些气结,但只是一瞬间,之后便又笑道:“你这家伙,怎么不开窍,我说这些珍珠不宜打制项链,又没说不能做成其他的,比如说,给一颗珍珠,做上一个精美的底座,或是用一条普通的项链,配上一粒夜光明珠,作为坠子……等等,不就既有了观赏性,又有了不菲的收藏价值……”   张灿见周翰一直极力阻止把这些珍珠穿在一起,做成一条项链,也就想到,只有把这些夜光明珠分散开来,只是怎么分,却没有一个具体的想法,这时周翰一说,张灿自然是觉得赫然开朗。   经过周翰配制的,无论是夜明珠的底座,还是普通的项链,无一不是彰显夜光明珠的珍贵,却又和周翰的精绝手艺相得益彰,其价值,自是瞬间便可翻倍,只是如此一来,需要配制的件数,便不在少数,周翰能来得及做出来几件?   陈先发和董明见到这些珍宝,总算是开了一回眼界,此时激动不已,也才真正体会到那句“玩古玩的,个个都是隐形的富豪”这一句话的真谛,就张灿手里这些,哪怕是一颗夜光明珠,都足足让自己奋斗上好几年。   王征想了想,觉得周翰的提议确实没错,到时候让一颗颗珍珠,配上形态各异配品,倒也奇趣横生,不但可以彰显珍珠的自身价值,出自周老爷子的配品,自然也就身价百倍,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周翰看出张灿的疑虑,又笑道:“还有四天时间,多的我可不敢说,七八件小玩意儿,到时候我自是定当奉上。”   有七八件配品,也就是说到时候最少有七八颗夜光明珠可以参加展出或是拍卖,这比只是一条项链又吸引眼球数倍。   张灿呵呵一笑,当下拿起一瓶酒,给在做的所有的人都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这件事,就全凭周老爷子做主了,只是周老爷子你得开个价……”   周翰“呵呵”一笑,捋了捋颌下有些花白的胡须,说道:“张老板,你这话说得,我大老远的过来,好像就是为了挣你一笔钱似的……”   张灿笑道:“周老爷子客气,若说只是自己需要一件,我也就厚着脸皮,不和周老爷子讨价还价,只是我这是展出兼拍卖的,又不在少数,哪能好意思让周老爷子白白的劳作。”   周翰想了想,确实也是如此,若说看在王征的份上,白给张灿做上一件,倒也没什么,如是七八件都白送,不但张灿不肯,这人情也送的不明不白,既然如此周翰也就不客气的说道:“那我厚着老脸,就开个价吧,我按件点,五十万一件,到时候,有多少件,值多少钱,明明白白……”   张灿呵呵一笑,“那就拜托老爷子了,有老爷子的一臂之力,我那开业,当真就会增添不少神采。”   周翰笑了笑,“不过,我还得有两个小小的要求,第一个,这珠子,我得拿上一粒,去做个样品,这事张老板不会在意吧……”   张灿顺手将珍珠放到周翰面前,毫不在意的说道:“周老爷子既然肯帮忙,我哪能在意这点小事,周老爷子需要多少,尽管取去就是。”   周翰点点头,随手取了一粒,放到贴身的袋子里,又说道:“这第二件,实在不敢隐瞒张老板,对砗磲中的夫妻贝,老朽也有些研究,但一直缺乏实物和旁证,所以一直没什么进展,我想,张老板是否可以描述一下,你们当时获取这些珠子的经过。”   “这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张老板是否能够应允……”周翰说完,很是赫然的看着张灿,毕竟,这是关系到配制秘宝的一些机密,换着旁人,无论是谁,是绝不肯透露半点出来的,要说不情之请,这确实算得上是一个“不情之请”。   谁知道张灿只是一笑,当下便把自己如何捕获那一对砗磲夫妻贝,如何和杨浩取珠的经历,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只是有关小珮、以及小武等人的事,给隐了过去。   张灿说得详细,所有的人也听得仔细,不是张灿讲故事,讲得怎么绘声绘色,引人入胜,而是人人都觉得,这是一种经验,没准以后自己有那个机会、运气,遇上这么一对,那不就赚大发了。   只是,所有的人都没去想另一个问题,不说那种砗磲夫妻贝百年难得一见,就算张灿,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九死一生才得以到手,其他人就算有这个经验,能力、运气,又是否跟张灿一样?   张灿说完之后,所有的人又沉默了片刻,周翰才无不遗憾的说道:“你那位朋友,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人,要是有机会……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得向他讨教一下,这焙制的秘法。”   焙制砗磲夫妻贝的秘法,杨浩从未向张灿说起过,是以张灿也不知道,今日张灿把自己亲眼见过的取珠之法说了出来,没有秘法焙制,就算是捕到那种夫妻贝,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一般的珍珠,是以周翰才会无不遗憾。   只是遗憾归遗憾,周翰却在张灿的描述里得益匪浅,对这种神秘之极,罕见至极的珠类又有了不少的认识。   张灿看着周翰无不遗憾,当下又笑了笑,说道:“周老爷子对这位林小姐,应该不会陌生吧,说起来,这位林妹子,也就是我那位朋友的妻子,我的弟妹。”   周翰自是认得林韵,但对林韵的一些私事也不甚了然,毕竟两个是不同时代不同阶层的人,这时听说林韵就是张灿口里的奇人杨浩的老婆,当下自然又对林韵亲近了不少。   事情已经完满解决,服务员又换上了一桌热气腾腾的菜肴,张灿等人自是推杯换盏一番,饭局结束,也就到了下午时分。   众人散了饭局,一同出了包厢,没想到才走到酒店门口,一大帮子拿着话筒的记者,便围了上来。   这样的阵仗,陈先发和董明自是见过不少,张灿、张华、以及王征林韵和周翰,却是从没经历过。   张灿面对一堆记者,还没转过脑子里,便有人开始发问。   今天这一帮子人,陈先发和董明是都是大腕,和媒体又有过不少接触,所以一见到陈先发和董明两人,便有人问道:“陈先生,董先生,据可靠消息,你们这一次,是第一次联手,为一家古玩店开张演出,请问,这样的演出,你们有什么看法?”   “那家古玩店一个开张仪式,一次就请了两家著名的演艺公司,花如此巨大的代价,请问,这家古玩店的老板,是哪路神仙……”   “……”   林韵的脑子转得飞快,这回,惹上这些媒体,八成又是罗中天那小子在捣鬼,不管怎么说,惹上媒体,怎么说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 温馨   那帮记者好像确实知道不少的内,很多人都问了不少尖锐的问题。   一个戴眼镜,显得有些斯文的年轻女记者问道:“先前,有位演艺圈子里的老板,也是从这里面出来,看样子,他遇到了拒绝,请问陈先生,是否和两位有关……”   这件事要说有关,当然是大大的有关了,但要说无关,和陈先发与董明两人倒也毫无相干,这时,这个记者问出这样的话题,真让人怀疑她到底有什么意图。   董明虽是满面春风,也只得笑着答了句:“对不起,这件事,我们无可奉告……”   还有一个记者,问得更是让人有些尴尬,“据说那位古玩店的老板,斥以巨资,请两家演艺界的泰斗联手献礼,请问,是否和行业竞争有关?”   和行业竞争有关,当然有是关了,但到底是古玩行业竞争,或者是演艺圈里的竞争,这个记者没明说,陈先发和董明不但有些尴尬,更是有些莫名其妙,这样的问题,任谁也不好回答,不敢回答。   陈先发也只好陪着笑脸,应付道:“这个啊,这件事,我们也无可奉告……”   刨根问底,再发挥无限的想象力,绝对是这群人的专长。   其中一个人,见到林韵和张华两人,像突然间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赶紧把话筒伸到陈先发面前,问道:“这两位美丽的小姐,天生丽质,清丽脱俗,以她的资质,绝对可以一炮走红,请问,是否是贵公司新近加盟的成员。”   旁边另一个人也赶紧问道:“一看这两位小姐,就知道是演艺圈里的大牌,请问这两位小姐在演艺圈里的大名。”   还有人干脆说道:“既是演艺圈里的大牌,不知道这两位小姐最擅长的,是哪个方面,两位是否是最新的组合,对两位精湛的技艺,我们可是拭目以待啊!”   “……”   陈先发和董明两人,除了“啊,这事啊,我们无可奉告……无可奉告之”之外,连林韵的真实身份,也不敢透露半句。   林韵的身份,也算得上是机密,让他们去猜,比说出来要好,起码不由担负什么责任。   张灿拉着王征,只得避开众人的眼光,悄悄地溜了开去,好在两个人,一个一身土里土气,另一个一身工装,基本上就是被人忽略的那一类。   那些拍照的,还唯恐把这两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拍进陈先发和董明的画面里,省得回去处理照片的时候麻烦。   到是林韵和张华两人,在话筒、相机的枪林弹雨面前,大大的“风光”了一把,所有的人也一致认为,这两个美丽脱俗的女孩子,绝对就是不曾露面的一颗新星,这样的事,绝对是有噱头,吸引人眼球的。   甚至有些人当场决定,以后一定要对这两神秘的女孩子,“未来之星”,进行决不懈怠的跟踪报道。   林韵在举步维艰之际发现张灿和王征已经脱离包围,已经跨上那辆宝马摩托,不由大叫道:“快啊,那边那位就是古玩店的老板,古玩界的大佬……”   所有的人在一瞬间呆了一呆,古玩行业本来就是一个带有极其神秘色彩的行业,平日里对这个行业的人物采访,少之又少,少到几乎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今日和演艺圈子里的这两位老大谈生意的,就是古玩店的大佬。   要是能问上几个问题,做一番文章,岂不是比明争暗斗,明星轶闻更赚眼球的事。   一听林韵大叫,那边的就是传说中古玩界的大佬,岂有放过之理,一时间,一个个鸡飞狗跳,慌忙不迭扔下陈先发和董明,以及林韵、周翰和张华,向张灿和王征飞驰而去。   王征和张灿两人吓了一跳,要被这帮人围住,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不说,被问那些让人恼火的问题,更让人无所适从。   好在王征车技不是一般的好,发动车子之际,顺便就带着张灿落荒而逃。   这一帮如风似箭的人回过神来,现场除了笑面罗汉一般的陈先发和董明两个人之外,那两个漂亮的神秘女孩子,和那个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都不见了踪影。   所有的人一阵懊恼之余,自然又把“矛头”对准了这两个挡箭牌。   张灿回到家里,还心有余悸的往沙发上一座,这才拍着胸口,出了一口大气。   苏雪抱着孩子,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张灿不明所以的问道。   “和朱大兆谈的生意啊,我是问,你们谈好了么?”   张灿苦着脸说道:“这个你都知道,你还明知故问!”   说实话,和朱大兆谈那笔生意,张灿和王征都觉得丢份之极,如是没有必要,张灿是绝对不会提及,只是苏雪连这个都知道,这情报工作,倒做得也真是到位。   张灿一阵感叹,从苏雪怀里接过孩子,在小孩子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避开苏雪的问话不谈。   苏雪见刘春菊和李婶都不在,笑模笑样的问道:“张灿,还有件重要的事,今儿个你非办了不可,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张灿一怔,“说得这么正经,什么事?”   “孩子的名字啊!都这么久了,还没正式取个名,奶奶和李婶都是‘毛毛、毛毛’的叫,总不能叫一辈子吧。”   张灿笑了笑,“这起名可不是件小事,我们得好好的想想,要不,请个人帮忙起起?”   苏雪一撅小嘴,“有这么难吗,不就起个名儿,多大点事,自己的儿子却要别人起名,我才不干呢,这名儿,非得你自己起。”   苏雪说罢,吃吃的笑了起来。   张灿又是一阵苦笑,自己那点文化要给儿子起一个像样点的名字,还真有点难度。   张灿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个名字,“福贵”   苏雪一听,摇了摇头,“老土,这算什么名字,换一个!”   “我觉得挺好的,我有福气,你有贵气,二合一,就叫‘福贵’,以后,这孩子就福气贵气占全了,有什么不好?”张灿理直气壮的说道。   “就不好,这名字我不喜欢,你重新起!”苏雪不依。   这时叶紫也抱着孩子,坐到一旁,“福贵、福贵”的念了两遍,也摇了摇头“很土,又不好听!”   张灿见都不同意,只得又说道:“我们一家人五口,也算是有一段奇缘,要不,就叫‘奇缘’好了。”   苏雪一指头戳在张灿的脑袋上,“奇你个头啊!还缘,我才不要我的儿子长大以后,像他老爸,见一个,就爱一个,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奇缘’。”   要是在以前,苏雪在叶紫面前,自是不会说这些话出来的,但是现在叶紫和张灿的孩子也出了世,她自己和叶紫也无话不说,好的一个人似的,怎么说自然也没人计较。   叶紫也在一旁笑道:“本来,叫‘奇缘’这名字,倒也不错,只是张灿你有些太过夸耀,要不是苏雪妹子大度,去你的‘奇缘’吧。”   苏雪不依不饶的说道:“再起,再起,起个好听,又有点纪念意义的。”   张灿憋了半晌,“我怎么起,你们都说不好听,要不你们起个,让我看看!孩子你们也有份啊!”   张灿的话,惹得苏雪和叶紫两人猛地对他使了一记卫生眼,“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孩子,什么叫孩子我们也有份啊,找掐是不是?”   张灿一听说两个女的要掐他,可是吓了一大跳,两个女人都是练过功夫的,指头上的力道绝非一般拈绣花针的妇道人家可比,被她们掐上一把,虽不要命,也不会脱掉一层皮,但绝对会痛到骨头缝里去,张灿可是领教过一次苏雪的厉害的。   张灿使劲往沙发里缩了缩身子,马上投降,说道:“别啊!我再想想就是,再想想就是……”   苏雪和叶紫两人一见张灿怕掐的样子,不由得咯咯的笑作一团,差点连眼泪都给笑了出来。   刘春菊和李婶端了两杯冲好的奶粉,见苏雪和叶紫两人抱着孩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由笑骂道:“这一群孩子,都当爹当妈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一点都没个正经。”   张灿委屈的说道:“不是,妈,她们要我给孩子起个名字,你看,我……我那是那块儿料啊!给孩子起名不得讲究个阴阳五行,缺啥添啥,这样,孩子才好生好养,可阴阳五行,我哪里去知道?”   刘春菊插话道:“要是在我们老家,要图孩子好养,随便给叫个阿猫、阿狗,猪头、狗蛋的,也就没那么多讲究,老二,你小名儿不是就叫……”   张灿一听老妈要把自己的小名儿给说出来,当下疾声阻止道:“妈,我知道我就是五行缺火,这才取得一个‘灿’字,是不是?”   苏雪和叶紫两人,怪异之极看这张灿,张灿还有小名儿!这可是头一回听说,是个什么样的小名儿?看张灿的样子,不会也是什么猫,什么狗之类的吧,肯定是特搞笑的那种吧,要不,张灿这么极力阻止刘春菊说出来。   张灿一边说,一边顺手拿起一本书,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又接着说道:“要不,我们的孩子的名字,就由上天决定。”   苏雪和叶紫两人本来还想要追问一下刘春菊,张灿的小名儿到底是什么,一听张灿这么说,叶紫不由问道:“怎么个由上天决定法?”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六章 不该说的   “这样吧,”张灿扬了扬手里的书,说道:“我们随便说一下这本书里的页码,再说一个行数和字数,那个字就是我们的孩子的名字,怎么样?”   苏雪和叶紫两人对望了一眼,刘春菊却说道:“都老大不小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起个名字还玩这些玩意儿。”   苏雪想了想说道:“那我就选二十八页,第五行,第八个字,看看,是什么字?”   张灿翻了一下,找到第二十八页,又数了五行,再看第八个字,是个大仁大义中的“大”字,张灿觉得叫“大仁”或是“大义”还都挺不错。   “张大!”叶紫一乐,“那还得加一个字才好听,要不,再加一个字?”   苏雪点点头,又随口说道:“那好,就来个三十八页,第八行,第五个字,张灿,快看看,是个什么字?”   张灿飞快地翻了一下,从第三十八页第八行里,找到第五个字,张灿一看之下,嘴里禁不住念道:“张大……苏雪,这个名字要不得,你还是另找一个吧。”   苏雪见张灿吞吞吐吐,又不把话说明白,不由皱着眉头问道:“那是什么字,你倒是说啊!”   张灿使劲挪了挪身子,与苏雪离得远些,这才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字要不得,你重新找一个字就是了。”   苏雪一把夺过那本书,细细的看了一下,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把手里的书一扬,直接就敲张灿的头上,口里还叫道:“张灿,你混蛋……你……欺侮人……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苏雪又叫又敲,过了好一会儿,才住了手,说道:“张灿,有你这样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儿的吗。”   刘春菊在一旁见苏雪又羞又恼,不由问道:“闺女,那到底啥字儿啊,我孙子该叫张大什么呀?”   张灿做作的揉揉脑袋,对苏雪说道:“不能说,千万不能说,千万不能说啊!”   苏雪委屈至极,依偎进刘春菊的怀里,“妈,他……他给您孙子起了个‘张大傻’,都是他,瞎说一气。”   刘春菊听苏雪一说,也有些作恼,对张灿说道:“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好好的,起名就起名儿,什么大傻二傻的,我呸呸呸,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惹恼我闺女,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春菊虽是佯作恼怒,苏雪心里倒是十分受用,一般的婆媳间关系,很是少有能长时间的融洽相处的,偏偏苏雪和刘春菊婆媳俩,关系好得就像母女,从来没有一点儿芥蒂。   这和苏雪的大度,刘春菊的爱护,自是分不开的,就算叶紫,在这一段时间之内,也真正找到了家、和家人的感觉。   叶紫听苏雪说她挑的最后那个字,是个“傻”字,也暗暗地扭了张灿一把,虽说没怎么用力,倒也痛得张灿龇牙咧嘴。   叶紫的手劲,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轻轻一捏,张灿就确实有些受不了,其实,张灿受不了虽是事实,但张灿很大一部分却是享受。   享受家的温馨,享受亲人团聚的快乐。   叶紫想了片刻,这才很是温婉的说道:“苏雪妹子,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为难张灿了吧,孩子的名字,就按我们商量好的,给张灿说说,你看怎么样?”   张灿一拍大腿,摆出一副气结至极的样子,说道:“好啊,苏雪,原来你们是在两合着伙作弄我,一次又一次看我的笑话,你们两安的什么心?”   原本有些“委屈”的苏雪,也禁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还给孩子起个张大傻的名儿,你才是大傻呢,你才大傻瓜一个,咯咯……”   刘春菊和苏雪、叶紫,不是同时代的人,再说刘春菊年轻那个时代,自然比苏雪他们淳朴得多,所以刘春菊自然摸不透这些年轻人心中的想法。   对这些年轻人的忽忧忽喜,一刻三变,自是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好在刘春菊绝不计较这些,笑骂了几句,便和李婶到一边去聊天了。   走了老妈和李婶,三个人谈得更是欢愉,苏雪咯咯地笑了半晌,这才对张灿说道:“告诉你这个大傻瓜吧,我和叶姐姐的儿子的名字,早就说好了的,叶姐姐的,我们起的是叫‘紫雪’,我们的单名一个‘忆’字,怎么样?比你那‘福贵’和‘大傻’要好吧。”   “紫雪,张忆,嗯,这两个名字不错,雪儿,忆儿,好、好、好!”张灿一连说了三声“好”   “好”声之后,张灿略一沉吟,禁不住又问道:“‘紫雪’是合苏雪,叶紫二位之名,忆儿这个‘忆’字,不知道两位老婆又是有何所指?”   叶紫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刘春菊和李婶聊天的那个房门,这才又悄悄在张灿身上扭了一把,低声说道:“你就知道嚷嚷嚷,怕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你有两个老婆,是吧?”   叶紫说完,又低声吃吃的笑了一阵。   苏雪自是狠狠的白了张灿一眼,然后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就是没心没肺,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苏雪说罢,不再理张灿,自顾自的拿起奶瓶,给怀里的忆儿喂起奶来。   叶紫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张灿,苏雪妹妹给这个孩子起的名字确实是有深意的,虽说我不认识刘小琴,也不知道那位刘小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从苏雪妹妹的口里,我得知,她是你原来的未婚妻……”   “苏雪妹子也知道,你对刘小琴的死一直很伤心,苏雪妹子对这件事其实也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就给忆儿起了这么个名字,算是对那位刘小琴刘姑娘一份惦念。”   说起刘小琴,张灿一时之间沉默不语,从张灿认识她到她出事,虽说和张灿在一起的时日不多,但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却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最主要的是,张灿觉得,欠下那位深情、倔强的姑娘的,太多,多到这一辈子也根本无法还清。   张灿平日里虽说极少提及,想起刘小琴,其实只是张灿不愿、不敢提及、想起,苏雪、叶紫固然是一个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张灿不愿触及心底最深处的那股痛,试想一个男人,有几个可以忘记自己的初恋,虽说刘小琴和刘小丽只是容貌相同。   这也就是张灿对后来每一位姑娘,都不敢掉以轻心的原因。   苏雪是何等机灵的人,见张灿脸色稍有黯淡,便知道叶紫虽是说出了实情,但也因此而触动了张灿深埋在心底的那根神经。   如此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本来是不应该说这些事的。   “张灿,说说今天朱大兆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雪转变了话题。   张灿叹了口气,收拾起心情,摇头说道:“今天这事,我还在怀疑,我到底该不该去这么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紫也问道。   张灿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特地把遇到那帮记者的事强调了一下。   “有这事?”苏雪和叶紫两人同时惊讶的问道。   至于说遇到林韵,周翰,两个女的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异之处,林韵张灿的朋友杨浩的老婆,也是两个人的好姐妹,不论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去找张灿,都很正常。   周翰是珠宝大师,苏雪虽没亲眼见过,倒也有所耳闻,有王征在场,周翰能来捧个场,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遇到那群记者,张灿没回答任何问题,便和王征两人落荒而逃,自然让苏雪和张灿、叶紫三人摸不清这些人的意图。   现在的资讯如此之发达,某个人的一件事,甚至是一句话,不但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会传播得沸沸扬扬,甚至会在几个小时之内引起轩然大波。   尤其是张灿这样有着特殊身份的人物,哪怕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在好事者添盐加醋,添枝加叶的炒作之后,后果更是不可逆料。   苏雪和叶紫听完,原本喜气洋洋的俏脸,顿时也显得凝重起来。   这群记者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希尔顿门口,还把张灿等人堵了个正着,若说只是巧合,绝对只有及少许的可能。   捣鬼,可以肯定是有人在捣鬼了,只是,真的是罗中天在捣鬼,还是朱大兆挟嫌报复,造谣生事,这却是个莫名两可的事。   林韵打给罗中天那一通电话,罗中天要是捣鬼,最多也就再打一个电话的事,要查,谈何容易,又能从何查起?   如说是朱大兆失势,想要报复,这也只是需要稍稍向外透露一点内容,便足可以导致这样一场闹剧的事。   无论如何,这件事,确如林韵所想一般,沾上这些人,不一定是件好事。   只是,事情已经出了,而且一时间也没办法去追究,现在唯一的办法除了想些办法补救之外,再无其他法子。   该想什么法子,怎么样去补救,这却是个大费脑筋的事。   苏雪和叶紫两人都不再说笑,三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各自开始在脑子里想起对策来。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七章 顾客   钟一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想赶回家去,和老婆子悠闲的过上几天,这一段时间,鉴定会一场接一场,虽说收入不菲,但人却有些累,毕竟不是年轻。   再说,自己的钱,虽说不上有多富足,但也不是非要拼了老命挣钱,才能养得活家口。   和钟一山一块儿出演播厅的,除了几个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前来鉴宝的客户。   其中一个,怀里抱着一个黑皮公文包,四十来岁,一脸意犹未尽的汉子,对走在他旁边的一个精瘦得像根竹竿,带着眼镜,一脸不大高兴的人说道:“赵老宣,我有小道消息,说再过几天,有位张氏古玩店开张。”   “听说那个老板叫张灿,那可是位奇人,据说他那儿的东西不但货好,而且多,选择的余地也大,开张之际,少不得有八折九折优惠,你要的那类东西,八成能可以找得到。”   赵老宣苦笑了一下,一边走一边说道:“孙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的,是真的,好的,能值些钱的,这世道,哪家又有多少真的,打广告造势,谁不都这样,要说好的,就有,他们敢拿出来么?好的东西,现在难找啊。”   孙哥一笑:“不是现在的好东西太少,是老宣老弟你眼光太高,普通的宝贝你瞧不上眼而已,呵呵……”   赵老宣摇了摇头,同时脸上又露出一丝不屑和失落,那个顶头上司明说过,他要的东西,要真要好,价钱倒不是什么问题,估摸着,应该是要件把千把万以上的玩意儿,但是近来文物部门加大了严打的力度,慢说千把万的好东西,就是百来万的,也已经不多见了。   赵老宣一连进了十四五次公开鉴宝会场,又去过好几次地下拍卖会,却始终没看到一件称心如意的宝贝,要怪就怪文物部门近来的严打。   手里有好东西的人,这个时候哪里还敢顶风冒险,钱重要,命更重要。   钟一山耳听两人提起“张灿”这个名字,不由加快了脚步,追上赵老宣和那位孙哥。   张灿和钟一山分开也有一段时日了,从叶东洋那里分手之后,听说张灿结了婚,自己却没能前去到贺,瞧在王前的份上,自己多少有些不过意,再说张灿在那次鉴宝会上,没有当着观众的面拆穿自己,给自己和那几个老家伙一起,都留足了面子,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过去看看。凑个闹热,捧个场,也算是以后好见面。   再说,张灿那鉴宝的神乎其技,能多见一回,受益也绝非浅显。   钟一山追上赵老宣和孙哥,礼貌的问道:“两位刚才提起的那位张老板张灿,不知道两位是不是认识?”   孙哥和赵老宣一看是钟一山,这样顶级鉴宝大师发问,岂有遮掩的道理。   孙哥当下笑道:“是钟老师啊,说实话,我并不认识,只是我今天早上看见一份小报,上面说了那位张老板张灿要开张的事,说得有些神乎,我这才注意。”   钟一山一笑,以苏家王家的行事作风,这样的小事自是不会大张旗鼓,只是不明白张灿是怎么回事,居然上了报纸。   “是么?都说了些什么神乎的事?”钟一山随口问道。   孙哥“嘿嘿”一笑,一边进电梯,一边说道:“据说,到时候这位张老板会展出一条夜光明珠做成的项链,嘿嘿,‘夜光明珠’他倒是不见得有,但是,价值不菲的珍珠,我倒是相信他能拿得出来几颗,呵呵……”   钟一山也陪着笑说道:“那是那是,不过,这个张老板张灿,我倒是知道一些,要说他的眼力,技术,和为人,我可是佩服得紧,如果他真是说过要展出什么‘夜光明珠’,我倒是相信,他真拿得出来。”   赵老宣一听钟一山这话,眼前一亮,钟一山是什么人,就凭他目前的身份地位和声誉,他说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绝对不会有假,要不然,他这鉴宝大师说的话,还有什么价值?   “这么说,钟老和这位张老板是熟人了,也就知道这位张老板的底细了,他有‘夜光明珠’也是真的了?”赵老宣赶紧问道。   钟一山怔了怔,这事,他还真不敢怎么回答,本来随口说出张灿有夜光明珠的猜测,钟一山就有些后悔,虽说只是猜测,但对着这些和自己不熟悉的人说这些话出来,万一有什么事,他钟一山可担待不起。   赵老宣见钟一山有些失态,马上又赶紧解释道:“对不起,我失言了,不过,我真是求宝心切,心急,还请钟老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钟一山自然知道赵老宣是求宝心切,鉴宝会他也不是参加一回两回了,都快成了自己的半个熟人,只是人心难测,坏人脑门子上又不会刻上字,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孙哥见气氛有些僵,赶紧打圆场道:“老宣老弟,你就是心急,过两天,到了开张的时候,自己过去看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要不然,他真有什么夜光明珠,岂不是给错过了。”   说话间,电梯到了底层,其中有个工作人员一边开门,也一边说道:“那位张灿张老板的事,我也在报纸上看到过,夜明珠啊,真是够神奇的,到时候,我也得过去看看,去开开眼界。”   钟一山出了电梯,又向孙哥笑问道:“请问,你们看到有张老板的事的,是哪份报纸?等下,我也去买份看看!”   “啊!”孙哥搔了搔脑袋,略略回忆了一下,答道:“是都市晚报吧,我当时也是随手就拿了一份,第几版第几条,我倒是记不大起来了,呵呵……”   钟一山点了点头,只要知道是哪个报纸,第几版第几条,自己找找不就得了。   钟一山出了演播大楼,特意去报亭买了那份报纸,正想就地看看有关张灿的那篇报道,一抬头却发现赵老宣和孙哥就站在不远处,样子却显得有些鬼祟。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这两人还敢对自己怎么样,再说,自己身上除了证件、钥匙什么的,值钱的东西又没多少。   钟一山转念一想,干脆迎上赵老宣和那位孙哥,开口问道:“两位,你们跟着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孙哥很是尴尬的笑了笑,有些结巴的说道:“钟老,钟老,不要多心,我们,我们……都是赵老宣赵老弟,他说,他求宝心急的很,想要问问这位张老板古玩店的地址,以便,以便尽早和那位张老板取得联系……”   赵老宣在一旁也是作揖打拱的说道:“钟老,是这样的,我的老板要我替他找一件看得上眼的玩件儿,你老这一段时间也看到,我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听钟老说有这么一条路子,我想……我想……”   “这样吧,今儿个我们哥两做东,就轻钟老赏个脸,”孙哥陪着笑说道。   吃饭倒是不必了,钟一山心头倒也有些活动起来,张灿鉴宝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如果说张灿确实开业有物件展出,就绝对会是一些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有好东西,当然先睹为快才是。   这是古玩爱好者的一个通病,不买,买不起,看上一眼,也会长上不少见识,何况,张灿的古玩鉴赏能力之高,钟一山一直都有与之长谈一次的心愿。   钟一山看了看天色,日正中午,就算过去也不行会晚,只要不晚,凭苏雪的身份和地位,就算这些人要打主意,也绝对要仔细考虑。   钟一山把那份报纸在手上拍了拍,说道:“既然两位只是想和张老板做生意,我就带过去看看就是,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是不是会见得到他。”   “那是那是,”赵老宣和孙哥满面喜色的说道。   张灿的古玩店,钟一山并不知道具体地址,但是,钟一山自有钟一山的方法,要找到张灿的古玩店地址,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钟一山只打了两个电话,便知道了张氏古玩店的确切地址,而且得知,张灿恰好也在店里。   三个人开着两部车,只花了半个多小时,便找到了张灿的那件古玩店。   一停车,张灿便迎了出来,钟一山和张灿两人也算是患难相交过一场,再说,张灿自知自己的古玩知识,绝对比不上钟一山这样的鉴宝大师,能和他这样的顶级鉴宝大师多多相处,绝对也是一件受益非浅的事。   张华见来了客人,自然各自泡了一杯香茶,钟一山和张灿寒暄一阵之后,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把赵老宣和孙哥介绍给张灿,并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既是钟一山介绍来和自己做生意的顾客,张灿当然不会怠慢,只是赵老宣把他的要求说了出来之后,张灿略一沉吟,说道:“赵老板的要求对我们店来说,确实不算太难,东西我们是有,只是不知道赵老板要我们店的物件,是哪个类型的。”   对张灿来说,上千万的一件物件儿,自己店里少说也有好几件上十件,也有好几个类型,珠宝类的,古玩类的,字画类的,或是其它类型的,问清了,自己也就不用什么东西都一股脑儿搬出来。   赵老宣想也没想,说道:“我的老板的意思,是想找一件本身具有一定的价值,在收藏价值和历史价值上,也要有较高的要求的那一类。”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八章 不识金镶玉   张灿呵呵一笑,说道:“这么说,赵老板是要想考考我了,也好,我如果拿给你上千万的瓷器或是别的,倒有些让赵老板难做,这样吧,我这小店里,到有几件翡翠的物件,这些东西无论本身价值,或者是收藏价值都不错,价格也还算便宜……”   赵老宣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不为别的,自己说过了,价钱是一千万以上,但是却没定上限,真要有好东西,三千万五千万,那个老板又不是不会给,你这一说价格便宜,多半又是随便拿件小玩意儿来敷衍一下了事。   有钱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敷衍了事,反正都是拿钱,又不会少你一分半文,你这么敷衍了事,把人看扁了吧。   钟一山见赵老宣有些不快,当即“哈哈”干笑了两声,过来打圆场,“小赵,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古玩生意不大好做,你们这不也还没看货吗?见到东西,能不能值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钟一山倒是真心想张灿能和赵老宣做上一笔生意,生意能做成,无论是在赵老宣或者是张灿面前,起码都有不小的面子,给人介绍一笔上千万的生意,如果说不在乎面子什么的,那就多半是骗人的。   再说,钟一山的也确想看看,张灿到底会拿出什么能价值一千万以上的玩意儿来,价值一千万以上的玩意儿,自己这一段时间也极少见到过。   张灿见赵老宣有些不高兴,心里也是亮如明灯,但张灿只是笑了笑,这是与人做生意,又不是和人赌气,就算是和人赌气,动不动就拿家底来量,岂不是没趣之极。   孙哥也在一旁笑道:“张老板,这位找老板确实是真心实意的要请一件有分量的物件,再说,赵老板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   张华到底年轻,见几个人话里的意思,都有些看轻张灿的意思,当下走到里间,取了一粒砗磲珠出来,往桌上一放,说道:“各位老板,这粒珠子,在我们店里也算是便宜的,要是各位老板不满意,我们也可以再去找找。”   赵老宣和孙哥见张华拿出来的是一粒珍珠,虽说惊讶这粒珠子的大、圆、润,但这样的珍珠却并不算得上绝世奇珍,要说价钱,这样一粒珠子,能卖上百万,也算是价钱顶天了。   拿价值百万的珍珠,在要求上千万的顾客面前显摆个啥!孙哥和赵老宣对望了一眼,都大是失望,看来,那小报上登出来的消息,确实不尽不实,有炒作之嫌。   钟一山此时也觉得脸上的光彩少了许多,不过,他却有些惊讶,这颗珠子确实是颗少见的珍珠,以钟一山的经验来看,这颗珍珠价值确实也超过百万,但是,张灿也不会不知道,既然他知道,却并没阻止,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   一个是张灿想在自己面前,让赵老宣打上一次眼,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要坑赵老宣一笔,毕竟古玩珠宝生意,是做一笔就算一笔的是,又不是摆摊卖白菜,今天卖了,还等着明天再来。   要么,就是这颗珠子有特别之处,可是,钟一山把这粒珠子拿在手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却没发现半点异常。   张灿笑了笑说道:“张华,人家赵老板要的,只是价值在千万以上的,你拿这个出来干嘛?”   张华调皮的笑了笑,答道:“二哥,我这也是应赵老板的要求,才拿出来的,我们这颗珠子,找老板要是有意的话,也就打个八折,给个八千万,算是开张前的大优惠,如何?”   “八千万?”钟一山、赵老宣和孙哥都瞪大了眼睛,各自都尴尬不已的笑了起来。   还打八折!干吗不去抢啊?就这可破珠子,八千万,还优惠,想钱想疯了吧!   钟一山却是一惊,难不成张灿拿出来的这颗珍珠,真是那报纸上所说的夜光明珠!要真是夜光明珠,八千万的价钱,要是赵老宣拿到手,确实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张灿“呵呵”一笑,说道:“也是,如果过两天,周翰周老爷子再把这些珠子做些镶嵌装配,一个亿的价钱,我绝对是不会出手的,周老爷子还没把那些东西送过来,找老板优势急需,我们就算是江湖救急,多加个朋友,以后也多条路,对吧,呵呵……”   赵老宣冷冷地一笑,说道:“张老板,可能你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这个也不怪你,都怪我这人的表达能力不强,说话不打着调,不过,就张老板拿这玩意儿出来,我真没……”   张灿依旧淡淡的一笑,说道:“赵老板的意思,我倒是明白得很,拿这柱子出来,我们也绝没看不起赵老板的意思,相反,我们确确实实是出于对赵老板,以及一个顾客的尊敬,才推荐这颗珠子的。”   赵老宣更是冷冷一笑,“可惜,我们老板交代的,不是要这样百十来万的东西,如果只是要这些东西,我想我早就买了一大把,也用不着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求神拜佛找真东西。”   张灿依旧不愠不火的说道:“我想,赵老板对珍珠这一类,可能应该有所耳闻吧,我这颗夜光明珠,如不是钟老今天来,我还真拿不出手来。”   钟一山听张灿这么说,忍不住心中一阵激动,冲张灿的语气和话里的意思,这是一颗夜光明珠就确实无疑。   本来以钟一山的经验和阅历,应该不难看出来这是一颗货真价实的夜光明珠,但是,他却在这颗珠子上发现很多矛盾之处,若说是古时帝王之有,这颗珠子却明明是新出之珠,常言道“人老珠黄”有年代的珠子,无论怎么保养得好,应该都略带淡黄之色,但这颗不是。   新出之珠,却是夜光明珠,这却是说都没听说过的事,如此诸多的矛盾加在一起,也难怪钟一山一时之间不敢下定论。   要说珍珠夜光明珠,发光发热是因为含有一种名为丁云母的矿物质,吸收热能或光能后,会发出绿色荧光,只是因为数量极为稀少,甚至连帝王也很难得到,因而与夜明珠有关的故事和传说大多蒙有神秘色彩,据传,慈禧太后死后,其凤冠之上的九颗夜明珠随葬入棺,从此以后,她的墓地就成为军阀和盗贼觊觎之所。   既是夜光明珠,应该说那就是无价之宝,但张灿却开口八千万,难道真是看在自己的老脸上?   孙哥这时稍有点回过神来,看张灿和钟一山的关系非浅,钟一山应该不会把自己的一块金字招牌,当着儿戏,为这么千把万块钱就自己给砸了,这位张老板也应该不会拿钟一山的金字招牌来开玩笑。   这么说,这颗珠子就极有可能是那小报上说的夜光明珠,夜光明珠!这可是传说之中才有的东西!   孙哥禁不住悄悄捅了捅赵老宣,本想示意赵老宣再看看,没曾想赵老宣却会错了意。   赵老宣当下站起身来,说道:“看来,言过其实的小报,确实不可信,我也早就知道,那些真的只是广告之词,不足为信,呵呵,既然张老板不肯拿真东西出来,我也就只好再找其他路子了。”   赵老宣说罢,转身就欲离去。   本来赵老宣的做法,倒也无可厚非,换着是张灿去做这样的生意,如果不凭着异能,见不到好东西,也会觉得没必要继续留下来磨嘴皮子。   只是这次赵老宣真的是看走了眼,他到底不是珠宝古玩鉴定大师,见识也自然不如钟一山、张灿等人,甚至连老吴、张国年等人也不如。   只是老吴、张国年等人见张灿亲自在谈生意,自然是不会过来掺合,怎么说张灿也是这个店里的老板。   钟一山见赵老宣要走,倒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自己一张老脸,带这么一个半生不熟的人过来,就让张灿少收入好几千万,这人情也买得不明不白的,日后张灿要是知晓事情的原委,自己也会老大不得色。   只是钟一山却真的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珍珠夜明珠。   孙哥倒是有些着急起来,他一把拉住赵老宣,在赵老宣耳边低声说道:“赵老宣,你要是真看不上眼这玩意儿,我能不能和你打个商量。”   “什么商量?”赵老宣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是这样的,”孙哥说道:“兄弟我手头有些紧,只是我恰好看的如意这颗珠子,我想,我想能不能先借我五百万,我就差这五百万。”   “你要拿八千万买这珠子,你,你没病糊涂吧?”赵老宣一边往门外走一边低声说道,“就这破珠子,一百万,都不值的。”   “兄弟,都是你不要了,我才说,不过这只是我的估计,这珠子,这珠子,怕是有些来历……”孙哥斯斯艾艾的说道。   要论财力,孙哥自是不敢奢望把这颗自己怀疑的夜光明珠拿到手,就算赵老宣真的不要,也肯借他五百万,他依然只能是对着这可夜光明珠干瞪眼,八千万,不是八千、八万,拿得出这笔钱的,虽说不少,但也绝对轮不到他孙哥。 正文 第八百二十九章 我的老板   张灿见赵老宣的腿脚都已经跨出了门槛,也就笑道:“赵老板、孙老板要走,我就不远送了,以后有空常来啊!”   这本是开店的人迎来送往,挂在嘴边的一句客气话,心里却未必当真就希望这样的人以后常来。   人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可是赵老宣这样的人,只是凭着自己的眼睛一看,自己的嘴巴一张,说不值就走人,连比都不去比一下,甚至连卖家的介绍都不听,这和只是来逛大街,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的人又有何区别。   说不好听一点儿,这样的人是不是真的来做生意,口袋里是不是真的有钱,都让人有些。   谈生意谈到这个地步,按说该走的,也就该真的拍拍屁股走人了,张灿见生意做不成,当下就吩咐张华把这粒珠子收起来,要依旧放回后面仓库。   只是赵老宣听见孙哥这么一说,脑袋里也有些转过弯来,但他始终不大相信,那颗珠子就是传说中的夜光明珠,既然是夜光明珠,那就应该是,既是无价之宝,又为何只报了个八千万的价钱。   虽说赵老宣也开始有些怀疑,但一开始怀疑,也就有了好奇,到底真的假的!   赵老宣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回过头去吧,人家都已经送客了,再回去,张老板自然也就会另眼相看了,这面子上有些丢不起。   走人吧,万一这真是传说中的夜光明珠呢,自己不是与一次好运失之交臂,自己辛辛苦苦,寻寻觅觅都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还再继续找下去?   倒是孙哥,火急火燎的说道:“张老板别介,我知道这赵老宣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毕竟不是在珠宝古玩这一行混身的人,以为什么都得像他本行,越大越多才越值钱,隔行如隔山,张老板莫怪、莫怪。”   张灿禁不住莞尔一笑,赵老宣和孙哥不识货,这是他一眼就看了出来的,只是这两个人怎么说也是钟一山带过来的,无论是不是钟一山的朋友,钟一山的面子,自己却是不能不给上几分,亲间不分,朋友不认,这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只是孙哥这人一直都表现得心直口快,虽说实力不足,人倒是爽直,这倒让张灿想起自己在锦市那段日子的处境,心里倒也多少生出一些相惜之意。   “不必客气,”张灿说道,“我这里开店,进出的要全是钟老这般的业内精英,那我这店哪里还能有生意可做,对不对?”   张灿一句不算笑话的笑话,倒是让店里的气氛为之一松,赵老宣终于回过头来,向张灿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也怪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奇珍异宝,只是,张老板是否能展示一下这夜光明珠的奇特之处。”   就这一句话,更显露出赵老宣对古玩珠宝的一窍不通,只是不知道赵老宣是确实不懂,或者只是为了掩盖刚才的尴尬。   “这很简单啊!”张华在一旁笑道,“如果赵老板确实诚心想买,我们自然也得详细的说明一下价值所在,以及保养方法。”   张华说着,又对其他人说了声:“对不起,”这才关上门,又了熄灯,这一刻,赵老宣和孙哥以及钟一山,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珍珠夜光明珠。   在众人一片惊叹声中,观赏完这颗夜光明珠,张华打开门,又打开荧光灯,这才笑道:“赵老板,不知道是否中意这粒珠子?”   赵老宣吞了一口唾沫,竟然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实在……对不起,我是否能……打个电话?”   众人不由得膛目结舌,赵老宣这句话什么意思?给谁打电话?   赵老宣见众人都是疑惑不已,当下尴尬不已的笑道:“对不起,是这样的,我的那个老板,确实是要我找一件好玩意儿,现在我找到了,但是我……呵呵……想来,贵店里不止这么一件吧,所以我想请我的老板亲自过来,再挑上几件……”   本来赵老宣这么做却是有些不妥之处,试想,明明可以赚上一笔的物件儿,他却要他老板亲自过来,有谁这么傻,放着的钱不赚,硬要别人亲自来。   赵老宣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的那位老板在古玩界,也算小有名气,为人也还算大方,恰好又在京城,一个电话过去,也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赶过来。”   说到古玩界小有名气的老板,应该也不在少数,所有的人自然也不知道赵老宣说的到底是哪一位了。   张华顺口问了一句:“赵老板,那你所说的那位老板到底是谁呢?”   说道赵老宣的老板,赵老宣的脸上这才自然了一些,显然他对他的这位老板,有着无比的敬仰。   “我的老板,他……就是,叶东洋,叶大老板。”赵老宣居然禁不住有些自傲的说道。   “是叶东洋……”张灿和钟一山禁不住失声说道。   “叶东洋……他又是谁?”张华有些惊异,叶东洋这个名字,她似乎有些印象,但一时之间却又不想不起这个叶东洋到底有何来头。   叶东洋这个名字,是张灿以前和苏雪说起叶紫的事时,顺口说出来,张华在旁边偶尔听到的,是以她对叶东洋这个人虽有印象,对其底细却不甚了了。   老吴、张国年、张继业等人对这个叶东洋更是莫名其妙,只是在张灿和钟一山面前,其余诸人自是不便插嘴相问。   倒是钟一山和张灿两人,为叶东洋做过一次鉴定,也为叶东洋赚过一笔不小的钱,这时候说起来,倒也算得上是一位熟人。   居然是为熟人办事的人,那还有什么说的,张灿和钟一山相视苦笑了一下。   张华见张灿不作声,也没开口说什么,于是又泡了香茶,奉送到各人手里。   赵老宣眼见张灿等人并没有阻止他打电话的意思,又是尴尬的一笑,便打起了电话,对叶东洋敬仰,并不代表眼前的处境就不尴尬,好在张灿等人并不计较,也不在意,他们只是端起香茶,各自细细的品起茗来。   赵老宣突然间觉得这个张老板大气,比自己一向依靠和敬仰的叶东洋大气不少,不说待人接物的态度,就说这风口浪尖之时,还这样大手笔的做这样的生意,而且做得还跟家常便饭似的,这份胆略,这份背景,叶东洋就是不能企及的。   赵老宣一边向一边拨通了叶东洋的电话,但他仅仅只简单至极的说了句:“叶老板,好东西我找到了,货是张灿张老板的,有钟一山钟老在旁,最好请您亲自到场验看接收。”   很明显电话那头的叶东洋吃了一惊,隔了半晌,才对赵老宣说了句什么,赵老宣连忙答道:“古玩街,张氏古玩店,还没正式开张的这家……那好,我就这边等。”   说完,赵老宣挂了电话,也端起张华放在他手边的香茶,喝了起来,两只眼睛却不断的瞄向摆在桌子上的那一粒夜光明珠。   孙哥见这笔生意大有做成的希望,禁不住喜上眉梢,虽说自己在这一次的生意中,并得不到什么金钱之类的好处,但是玩这一行的,图的就是个心跳,动辄数千万,出手就是绝世奇珍的场面,比之那些正规的活动,有趣、刺激了不知多少倍。   就这一次,自己不但实实在在的大开了一回眼界,还学到了不少实际经验,也着着实实心跳了一回,这往后,自己的路子也就多了不止一条,收益非浅啊,岂能不喜。   说话间,还不到半个小时,叶东洋便赶了过来,心急火燎的,一路上自是闯了不少红灯,只是这些对叶东洋来说都是小事情,交警该罚、该办的,自有叶东洋的手下一路打点,一点儿也不会要叶东洋操心。   张灿一见叶东洋,也用不着赵老宣介绍,老远便笑吟吟的说道:“叶老板,别来无恙啊,呵呵……”   钟一山见到叶东洋,也是很亲热地招呼道:“叶老板,你好。”   叶东洋应了一声钟一山,却一个熊抱,把张灿抱住,哈哈大笑道:“张老弟,你可是想死老哥我了,哈哈……那次一别,我可是找过了你好几回,可惜,张老弟你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害得我老是无缘再见一面,今儿个先不说其他的事,这京城里的酒店,你挑,老哥我做东……”   叶东洋说完,又是哈哈的一阵大笑,只是这笑声里,夹杂着只有张灿和钟一山才能明白的一丝暧昧。   张灿也陪着笑道:“叶老板来京城里,也不打声招呼,一见面还倒要请客,我这个地主,倒是做得无地自容了……呵呵……”   叶东洋和张灿客套了一阵,又和钟一山寒暄了几句,倒是把赵老宣和孙哥冷落在了一旁。   见赵老宣也站在跟前,却始终没能搭上一句话,叶东洋和钟一山寒暄完毕,这才说道:“老赵,这一趟,无论你找到好东西没有,就说你帮我找到这位张老板,这五十万跑路费,我少不了你的,你现在就可以马上去领了。”   叶东洋说得明白,说是要赵老宣先去领工资,其实也是打发他先走,直接和张灿做生意,其实还是有很多不便之处,用不着让赵老宣这样的人知道。 正文 第八百三十章 主意   打发走赵老宣和孙哥,叶东洋这才向张灿问道:“要不是今天的小报上刊登的那条消息,我还真不知道张老弟你已经开了宝号,据说张灿张老弟你近日开张,而且,还准备展出夜光明珠,想来张老弟你不会真的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在开业之时拿出来吧?”   张灿笑了笑说道:“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我这店小,又没什么其他的镇店之物,也就只好拿这些小玩意儿出来,充充门面,不过,叶老板你说你是在报纸上看到的这条消息?”   叶东洋一笑,“老弟,你可别说上报纸的事你不知道啊。”   张灿略略皱了皱眉,说道:“与记者遭遇,我倒是遇到过,但当时我也是和我的一位兄弟没有正面和他们接触,你看这事给闹的。”   张灿昨天回到家里,也和苏雪叶紫等人商议过,知道昨天那么多记者围堵张华等人,今天势必会在各大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出来,各类的猜测臆想,自然会五花八门以至于稀奇古怪,只是三个人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来阻止这个事态。   苏雪甚至想到打电话给老爸苏正东,但又觉得媒体的事,岂能是苏正东能干预的事,苏正东不干预还好,一旦苏正东搅合进来,这件事又会变得复杂起来,到时候绝对又是得不偿失。   无奈之余,张灿只得提出,先静观其变,然后根据事态的发展,在作出相应的反应,可是都大半天了,张灿也买过好几分知名大报社的报纸,也上电脑查看过,奇怪的是,关于昨天的那场事,却半分消息也查不到。   张灿正心情忐忑不安之际,一连听到赵老宣孙哥以及叶东洋几个人都提及这件事,知道这件事终于还是没能避免,心底下又不禁一阵踟蹰,不管怎么说,这事一旦见报,无论是大报小报,在这风口浪尖之上,引发社会反响已是必然之势。   若说封堵,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从何堵起?   钟一山有点奇怪,叶东洋本是为张灿手里的这颗夜光明珠而来,见了面,不谈是什么珠宝,却谈起了张灿上报纸的事,按说也算是老熟人了,要谈判,也用不着耍什么心机才是。   可是,看起来叶东洋偏偏就在这件事上耍了一点小心眼儿。   谈判有许多种方式,你谈条件,我说价钱,你叫价齐天,我做地还钱,说到合适之处,一拍即合,然后银货两讫,直来直往,倒是大多数商家谈买卖的做法。   先谈一些不相干的事,迂回突袭,这却不是常人的作风,而且,以张灿的能力,到时候也不见得看不出一些端倪来,既然如此,叶东洋也就没必要躲躲闪闪才是。   叶东洋听张灿的意思,也有些诧异,开业大吉,热闹热闹,顺便透露一些所谓的“内幕”,为开业当天造些声势,吸引一些眼球,这也无可厚非。   以张灿的身份,要开家古玩店做做生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张灿为何不单只等了那么个小报,而且说起这事还躲躲藏藏的,真是有些费解的事。   其实不要说是叶东洋,就算是钟一山,也不见得具体了解张灿的苦衷,张灿的身份,除了他在国安那个鲜为人知的身份之外,其他的,钟一山和叶东洋也算是一清二楚,张灿绝对算得上还两个人心中的大人物。   大人物的顾忌,其实很多的人也不能彻底的了解。   张氏古玩店,在开业之际,张灿当然想热热闹闹一番,但是张灿也不想自己一个开业,闹到满城风雨,毕竟,古玩店的事业,和现在文物部门严打,息息相关,就算自己有点后台,也会担保自己没事,但那又得耗费人家多少精力,又会给人家落下多大的把柄。   同行要知道这些底细,又会怎么看?张灿既想要闹热一番,又不想把这事非要弄到老丈人、以及老丈人的老丈人来出面收拾不可。   张灿有些隐晦的把这些事对钟一山与叶东洋说了出来,叶东洋和钟一山这才明白,原来这件事的症结所在,当下两人也不由有些沉默。   这事,的确不容易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要那些有关部门对张灿视而不见,原本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一来,不但和张灿的本意相悖,民间的反响,也势必一发不可收拾,干脆悄无声息的开张营业吧,这时又是骑虎难下之势。   演艺界的也请了,钱也给了,就此作罢损失钱财事小,朝秦暮楚反复无常反而更会招人非议,才是事大。   钟一山沉默了片刻,也没个好的主意,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王三少在,这事就难不住他了,哎,只是王三少这一个多月,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叶东洋呵呵笑了一阵,又喝了一口香茶,说道:“其实张老弟你也不必过虑,这事对对你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大事,只是你一时之间还没想到破局的办法而已,不是还有好几天时间么,足够你想出来一个万全之策的。”   叶东洋说罢,又是呵呵一笑,“想开些罢,老弟,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我和有几家报社也略有点关系,要不,我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别把这事搞得这么认真。”   张灿自然知道叶东洋的意思,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个招呼,可不是好打的,于现在的情形也没多大的益处,所不定反而又成了另一个‘黑幕’……”   叶东洋的意思,无非是拿点钱,让那些记者闭嘴,或者干脆让那些记者反戈一击,可是这也没多大的用处啊,真相永远是真相,事实永远是抹杀不了的事实。   见张灿不允,叶东洋只得端起茶杯,在鼻子底下旋了一圈,让茶香味尽数飘进鼻腔,然后再才细细的抿了一口。   要说设身处地的替张灿想上一想,叶东洋和钟一山不是没想过,但叶东洋大半辈子做的多是见不得光的事,见着媒体,都有些躲避不及之意,和他们斗,除了动用一些暴力的,或是金钱的法子,也就想不出其他可以对付的法子来。   钟一山倒是时常出现在观众面前,但这和媒体斗智斗勇,却又是风马牛不相及,要说自己的那碗饭,多半还就是他们给的呢,和他们斗,这是他从来都没想过的事。   甚至在钟一山看来,张灿的这件事,就快要形成一个黑洞一般的漩涡,任谁一沾边,都会掉进这个黑洞里出不来,搞不好,能挣扎着出来的,多半也会身败名裂。   这绝不是钟一山胡乱臆想,资讯如此发达的社会,像他这样有名气的人,一旦行差踏错一步,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叶东洋喝了一气茶水,突然笑道:“张老弟,以我之见,既然他们想要闹热一点,不如你也就顺势就大大的闹热一番,现在还只有这么个小报不阴不阳的煽风点火,干脆,你来个火上浇油,把火烧大点旺点,把他们给压下去。”   正在胡思乱想的钟一山突然灵光一闪,一拍额头,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张灿,你也发布个新闻,就说,就说到时候,免费帮人家做一场鉴定。”   免费帮人做一场鉴定,以张灿的能力自不是什么难事,虽说仗着异能,在辨识真假方面比钟一山、许千帆、黄墨等国宝级鉴定大师高出一截,可是,张灿在声誉方面却稍显不足,还不足以与钟一山、许千帆、黄墨等国宝级鉴定大师齐驱并驾,。   这就直接导致一个问题,到时候有谁会相信这个“大师”,又有多少人愿意来捧场!知道张灿根底的人,毕竟还只是寥寥之数。   包装,钟一山想到这个常用的手法,但随即又否定了,要包装一个人也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天两天就包装出来一个人,那是神话,要做到有不小的知名度,十天半月,一年半载说不定都是短的。   叶东洋呵呵的笑的极是开心,仿佛看到了从没见到过的搞笑事件。   “这还不简单么?”叶东洋笑完,无不得意的说道:“钟老,你那一帮子老兄弟,到时候过来捧个场,不什么事情都了结了,还去包装张老弟干啥,张老弟的眼力,又岂是用得着包装的,到时候你们四位往台上一戳,那还不一句话一块金子。”   钟一山再把脑门子一拍,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说道:“你看我这老得糊涂,不说看在王三少的面子上,就是张灿张兄弟,给我们哥几个的那一份情,我也得义不容辞,过来帮这个忙效这份力。”   张灿心里自是一喜,不管怎么说,钟一山他们肯过来帮这个忙,不管到时候要多少出场费,自己认了,也花不了多少钱,有这样国宝级的鉴定大师在场,免费帮人鉴定,绝对可以把媒体对自己的注意力大大的分散。   对自己,对钟一山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钟老言重了。”张灿不由笑道,“若论情分,钟老以及许老、黄老等,对我的情分才是我铭记在心的……”   “呵呵……”钟一山一边笑一边说道:“我们都是明白人,就不用说那么多了,许千帆、黄墨他们那边,就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我兄弟几个一准到齐……”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一章 物以多为贱   叶东洋在一旁笑道:“光是免费鉴宝,自然也没趣得紧,恰好,我最近也想收几件好点的玩意儿,要是鉴宝会上,有好东西,人家又愿意脱手,那可少不得有我叶东洋一份,张老弟,到时候你可不能和我抬杠啊。”   张灿一听这话,脸上的喜色不由一滞,就在刚才,张灿突然又有了另一个计划,叶东洋不是说要火上浇油,把火烧旺一点吗。   陈先发和董明两个人的演艺队伍,就算作是干柴吧,自己的珠宝展出,应该算得上是一桶油,加上钟一山等人的免费鉴宝,应该也算是再加了一桶油,倘若再来个拍卖会……这一桶油再浇浇,那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张灿不敢去想象,但叶东洋却趁机把话说在了前面,也就是说,到时候凡是有好的东西,只要人家愿意出手,自己就不能去和叶东洋争,也就是说,到时候那些东西,只要钟一山他们估个价,那就全是叶东洋的了。   叶东洋的实力怎么样,张灿虽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能和自己有得一拼,但少了张灿这个强有力的对手,叶东洋差不多也可以说能为所欲为了。   这倒只是其次的一个方面,自己明明可以拿到手的好东西,包括自己将要拍卖的东西,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溜走,落进别人的腰包,同是这一行的爱好者,那心里,岂不是比猫爪子挠心还难受!   张灿想了片刻,只得笑道:“当然,当然,怎么说我也算是主办方,若是与叶老板发生争执,岂不是失了我这地主之礼,只是到时候,若是倒是叶老板拣剩下的,又看不上眼的,我捡上一件两件,希望也老板不要介意才好。”   若在平日,张灿自是不会这么说,但稀奇古怪的宝贝,却不是人人都可以认得的,而且,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万一到时候出了个什么大家都不认得的玩意儿,岂不是白白的放过一个大漏,做这一行的,白白的放过,那却是没有的道理。   叶东洋一笑,正准备顺口应允,话到临口却又改变了主意,“既然张老弟这么说,那到时候,我可得留心张老弟的动作了,呵呵……”   叶东洋说完,又是一阵大笑,论鉴赏能力,叶东洋自是不能和钟一山、许千帆、黄墨等人相比,比张灿更是大大的不如,唯一凭恃的,就是还算雄厚的财力。   但就他的财力,和现在的张灿相比,最多也就能达到张灿的四五成,虽然叶东洋还不自知,但这一点,叶东洋倒是有先见之明。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有便宜可占的事,叶东洋是绝对不会松手的,既是张灿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就算差,也决不会差到哪里去。   张灿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到时候我就在旁边,做一个规规矩矩的看客便是了,呵呵……”   叶东洋抚掌大笑:“也好,也好,张老弟到时候不加入,我就少了一个最大的对手,到时候,我一定请张老弟,找个地方好好的轻松轻松。”   “不敢不敢”张灿客气的说道。   叶东洋这人有些奸诈,这是张灿和钟一山都知道的事,但此时他却把这些奸诈的事,都说直接说了出来,给人的感觉却又有些爽直,当真做到了大奸若忠,大恶若善。   钟一山喝了一口茶,原本自己带赵老宣来,也只是为了能见识见识张灿到底有什么样的宝贝,对于能不能做成生意,倒没太多的热情,见到张灿拿出来的,居然是夜光明珠,钟一山到巴不得生意不要做成。   没想到赵老宣的老板却是叶东洋,这样一来两方面都是熟人,既然如此,能促成张灿和叶东洋的这笔买卖,倒又显得有些必要。   只是这一大晌,几个人谈天说地,却一句也没提到这颗夜光明珠的事,也不明白张灿和叶东洋两人心里作何所想。   看叶东洋的意思,似乎这趟过来,并不是冲着这颗夜光明珠来的,而真的只是来和张灿叙叙旧。   张灿也似乎完全忘记了这夜光明珠的事,甚至只字不提。   摸不清两个人的意思,钟一山倒有些为难,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提及这颗夜光明珠的事。   恰在此时,张华再次泡完茶,顺口问道:“二哥,这颗珠子的事,看来今天是谈不成了,我还是把它收回去吧……”   叶东洋好像这时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有颗晶莹圆润的珠子,问道:“先前那个老赵,说张老弟这边有好的东西,不会就是这颗珠子吧……”   叶东洋顺手把那颗珍珠拿在手里,还掂了掂,浑没把这颗珍珠夜明珠当成一会事似的,看得钟一山禁不住一阵肉跳。   打个八折还值八千万的东西,叶东洋拿在手里,就这么一上一下的抛着玩儿,万一一个不小心,掉地上磕着碰着一点,稍稍留下一点瑕疵,打了八折的八千万便给毁了,真不知道是叶东洋是有意的,还是没看出来这珍珠夜明珠的价值所在。   张灿笑了笑,答道:“是倒是这颗珠子,只是当时不知道那位赵老板的老板是叶老板你,要知道是叶老板要的东西,这玩意儿,我还真拿不出手,些许小玩意儿,不入叶老板法眼,不入法眼,让叶老板见笑了、见笑。”   “呵呵,张老弟才真是见笑了,”叶东洋挤出一丝笑容,“如果我猜的不错,张老弟这颗珍珠,应该是和前不久,在香港拍卖会上的那几颗珍珠夜明珠同出一辙,是不是?”   王前在经济危机之时,在张灿手里借过一批珍珠钻石,在香港换成美金救急,拍卖会的过程,王前也简略的对张灿说过,一共卖得一百零五亿美金,后来王前渡过难关,把这笔珠宝换来的钱也还给了张灿。   叶东洋既然说这颗夜光明珠,和那次拍卖会上的珍珠夜明珠同出一辙,自是知道眼前这颗珍珠的来历与价值了。   “只是不知道张老弟,你这颗珠子开的是什么价钱?”叶东洋笑问道,那颗珠子他却没放回桌子上稳当之处,依旧拿在手里,毫不在乎的一掂一掂的抛着玩儿。   张灿也毫不在意的说道:“不瞒叶老板,原来我也只是本着江湖救急的态度,那位赵老板又是钟老带过来的顾客,我也就开了个八千万的价格,半卖半送,算是开业前的一次大优惠的活动。”   钟一山虽是随时对国内外大新的拍卖会格外关注,但他注意的东西却仅限于新闻报道,以及传闻,恰恰王前的那次拍卖会,由于涉及到金钱的巨大数额,以及所拍卖的物件稀有程度,各方媒体都默契的没有对外公开报道,是以钟一山等国内的鉴宝大师,并不知道那次拍卖会的具体情况。   倒是叶东洋,亲临过现场,是以知道的这些具体情况,他和王前的关系也不算错,自然也打听到这些东西的来历。   “张老弟仁义,倒真是没把钱放在眼里,呵呵……相信王三少把你的那些东西的拍卖情况说给你听过,就这珠子,八千万,你倒真是半卖半送,一点没说错。”   钟一山不由抽了一口凉气,一听叶东洋的口气,似乎张灿这颗夜光明珠确实算不上上好之物,这样的东西都算不上上好之物,这张灿手里,到底还有什么好玩意儿?   “张老弟,要说你这珍珠夜明珠,却是也算是稀有之物,但在我看来,这么好的东西,却有一个巨大的缺陷。”   叶东洋见钟一山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不由有些卖弄的说道:“要说这珍珠夜光明珠,若是一颗两颗,就算是三颗五颗,却是也算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但最大的缺憾就在于……”   一直在一旁忙活着自己的事儿,却无时不刻在注意着,有关张灿的这些珍宝的情况的老吴、张国年,张继业,以及张华和几个伙计,见叶东洋说得这么紧要,一个个顿时都屏住了气息。   叶东洋故意顿了顿,见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说道:“太多……那次拍卖会上,一共出现了十二颗,但是,一共却拍了不到两百亿,原因,就是太多。”   钟一山怔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小张,你跟我说说实话,这样的珠子,你手里到底有多少?”   张灿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笑道:“其实,也真没多少,连同交给小舅,和现在我手里的,一共也就三十多粒,只不过,现在我手里的,也就只有十三粒而已。”   钟一山的眼珠都差点掉了出来,十三粒夜光明珠,还亏得自己替张灿捏了一把汗。   当然,张灿说的只是自己和杨浩亲手取出来的这一批,要是算上杨浩送给林韵的那一批,这个世上,杨浩亲手焙制的珍珠夜明珠,就已经多达六十多粒。   怪不得叶东洋见到这颗珠子,并不怎么感兴趣,果真是物以稀为贵,多,就贱了,要真再多个百儿八十粒的,怕是这传说中的珍珠夜光明珠,就得上街当白菜卖了。   这要说出去,旁人可是要笑掉大牙。   不过,这世上仅有六十多粒珍珠夜光明珠,就算稍嫌多些,但散落到各处,依旧也算是稀罕之物。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二章 目的   这时,张华才深刻的体会到,周翰周老爷子所说的什么是“物以稀为贵”,就算是只能出现在以前的传说里的珍珠夜光明珠,倘若多了,一样也不会被人看重。   只是这世上才仅有六十多粒珍珠夜光明珠,就算再多百十来粒,也绝不会真的就只有摆上大街,当做白菜来卖。   说多了,不值钱,也就是已经拥有了的人才会这么说,这世上,哪个人不希望自己所拥有的的一切,样样都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   “果然不错,”叶东洋笑道,“最初我见到这些夜光明珠,确实也激动了好大一阵儿,及至后来,弄明白这些珠子只不过是新出之物,心情这才平静了少许。”   “不过,张老弟,你切不要认为是老哥我叶某人,对你的这夜光明珠有任何轻视之意,实话说,老哥我只不过是手里已经有了两粒,再见到这样的玩意儿,这才不觉得稀罕,要说价钱,这些玩意儿,依旧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才是。”   到这时钟一山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叶东洋见到这颗夜光明珠,虽没表现出不屑之意,却也并不怎么看重的。   张灿依旧淡淡的一笑,说道:“叶言重了,如果说只是这些玩意儿本身的价值,确实也算不上珍贵稀有,只是,这一批东西,是我一个朋友相赠,若说只是分文不取,转赠他人,倒也说得过去,但不上不下的给个价钱便贱卖,那却是对朋友不敬了。”   钟一山听张灿和么说,也禁不住暗自点了一下头。   张灿平平淡淡的说这么一番话出来,却包含了对朋友的那种尊敬之意,无论那个朋友在不在场,那种敬意都是发自心底。   叶东洋怔了怔,随后又笑道:“张老弟你这么说,我倒真没话说了,原本我还打算厚着脸皮,跟赵老弟说说价,捡个大漏,呵呵……”   钟一山见两个人这么说,这才明白,现在才是谈到这颗夜光明珠的正题上来,不过,如此一来,钟一山也就不便添言插语,两方面都是熟人,谈的,又是动辄数千万的真金白银。   自己一插言,还不说坏了古玩珠宝买卖的行规行距,就算是张灿和叶东洋两人,无论是谁,虽说都不在乎几百万千把万,但多几百万千把万,和少几百千把万,光是感觉上,就有天壤之别。   卖的,能卖个好价钱,买的,能买个心满意足,这是一个矛盾,但也绝不是绝无可能的事,关键却是一个心情。   “这么说吧,”叶东洋笑继续笑道,“张老弟你这颗珠子,按那次拍卖会上的价格,远不止八千万,但是就我现在来说,那个价格我是给不了,不过,张老弟是看在我的一份薄面上才说只要八千万的,这个情,我也不能不领……”   “我就说个价,这颗珠子,我拿一亿五千万,算是在张老弟手里,再捡一个打漏,如何?”   叫价八千万,卖家不但不砍价,倒还加了几乎一半的价钱,这可是包括钟一山在内所有的人都没听过的事,单价可是千万元,不是元!   要说张灿这小店这一段时间之内,买进的价钱,无论是,最高的,也没高过五千万的成本,卖出的,单件的,也多半没超过十万。   说赚了不少钱,完全是生意好,做成的生意笔数多,与高价却是没什么关系。   张华今天拿出来的这颗珠子,原本也是以为八千万的价钱就已经足够轰动一时了,没想到叶东洋破天荒的做了一件更是轰动的事。   店里所有的人,包括钟一山在内,一时之间都为之一窒。   只是张灿依旧淡淡的一笑,说道:“叶老板不必客气,我们开店的,虽说目的也是为了赚钱,但‘诚信’两个字,我们还得遵守,既是我们已经开口说出了八千万的这个价钱,又岂能因为叶老板大方,做食言而肥的事。”   “我这么说,倒也并不是说这颗珠子的实际价值仅止于此,希望叶老板不要介意才好。”   张灿说完,把手里的茶杯,略略对叶东洋举了举,以示歉意。   叶东洋苦笑了一下,“张老弟言出如山,我算是领教了,再要多说也无益处,也罢,张老弟的这份情,我叶某人算是记上了,他日有,我自当是加倍报答。”   张灿很是客气的道:“哪里哪里,你我皆是道中之人,买卖转让实属平常之事,何来情份报答之说。”   “既然,这颗珠子,我就按张老弟所说价钱,收归囊中了,呵呵……”叶东洋一边笑,一边将夜光明珠收了起来。   价钱谈妥,买卖已成,张华自然按要叶东洋当面检验一番,顺便介绍一下夜光明珠的收藏保养之法。   叶东洋却大气之极的笑着说道:“张老弟的东西,我还需要什么当面检验,这岂不是不放心老哥我么,至于收藏保养之法,我先前也拍得两颗,那法子,我也算是已经略懂一二了……呵呵……”   随后,叶东洋便用电脑转了八千万现金,到张华提供的古玩店账户上,张华也出具了这颗夜光明珠的证明资料,这颗夜光明珠的生意,便算是顺顺当当交接完毕。   生意做成,叶东洋和钟一山两人却并没有马上离去之意。   叶东洋不走,却是在心里打的是另一把算盘,王前的那次拍卖会,说得明明白白,是受人之托至于是何人所托,叶东洋也打听到了,是张灿之托,而且那次拍卖的也不仅仅只是那十几粒夜光明珠,最让人瞩目、震惊的,拍价最高的,是那些,彩色钻石!   叶东洋甚至还记得,当最后那颗最大、最艳丽的火钻,被捧上展示台的时候,所有的人在一瞬间几乎都发了疯,抱头痛哭的,仰天长笑的,尖声大叫的,以头的,不计其数,各种方法的喜怒哀乐,不一而足,疯狂的举动一直持续了数分钟之久。   没有语言和词语能形容当时见到那颗火钻的人是怎样的心情。   参加那次拍卖会的,相对来说,像叶东洋之流都只能算富翁,八成以上的才是真正的富豪。   但就是这样的一些富豪,在那颗火钻面前,也无不为之疯狂,在以五十二点五亿的价位成交之后,居然有人愿意出一百万美金,为的,仅仅只是能轻手触摸一下那颗火钻,这就足以说明那颗火钻的无穷魅力。   见到彩钻,才是叶东洋一直都在找张灿的真正目的,只是这个目的,却不能为外人所知罢了。   至于能不能将那些彩钻拿到手,叶东洋相信,对张灿,他有足够多的方法,让张灿拿出来。   当然,不包括对张灿使用暴力,对张灿使用暴力,那就是在与苏家王家为敌,甚至是与整个国家为敌,能不能得手还不好说,得手之后呢,你能躲到哪里去,上月球上火星去享清福?可惜现在还没人能提供那样服务。   不过,这也只是叶东洋一厢情愿的想法,毕竟张灿的有些特殊能力和经历,都不是为外人所知的,要是叶东洋知道张灿的那些事,不说打死叶东洋都不敢起歪心,但至少,找张灿目的,最高限度也就只会定在见见那些彩钻,饱饱眼福而已。   相比之下,钟一山的目的就简单得多,质朴得多。   钟一山不走,却只是实实在在的还想见识见识张灿到底还有些什么样的好东西,虽说自己不买,但开开眼界饱饱眼福,却是有些必要。   自己答应过,再过几天,在张灿的开业庆典上,要帮他做一些鉴定,现在看看那些好东西,也算是摸摸底,别到时候,张灿拿出那些自己都没见过的好东西来,让自己一惊一乍的,失了神,有了疏忽。   那样的场合之上,失了神、出了错,不但自己一生声誉扫地,对张灿的事也会影响不小。   现在看看,除了先睹为快之外,也算是有了个心理准备。   只是这件事,钟一山却不好开口,总不能对着张灿就说:“小张,把你那些好点的玩意儿,通通的都拿出来,让我钟某人过上一遍目,你开业庆典的时候,我也好给前来参观的观众解说解说……”   理由算是正当,要求却就有点过分了。   就算和张灿的关系不错,但也还没不错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钟一山不好说,叶东洋就更不好说,也不能说。   叶东洋目的本来就有些不好,就算说的再光彩,装得再爽快,做贼,始终都是有种心虚的感觉的,就他这目的,张灿要是稍稍看破,那结果便不言自明。   钟一山和叶东洋两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借口,便一个喝茶,一个不住的把玩新买的夜光明珠,口里却和张灿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不用说这两个人一个是特地来拜访,一个是来做生意的,就算是寻常来做生意的人,在这里做完生意,再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张灿等人也决不会出言逐客,何况,这珠宝古玩的生意,多半都是聊出来的。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三章 狗血淋头   王征包好周翰递给他的这一个夜光明珠的底座,又客气了几句,这才告辞出门,周翰倒也没远送。   王征虽不是周翰家里的常客,但周翰却也觉得越是客气,便越是显得生分,以他和王征的关系,这些小节上的事自然是不必那么在意。   王征跨上自己的摩托车,刚刚发动,才起步,斜刺里猛地蹿出一个人影,差一点就撞上了王征的摩托车,人没撞着,倒把王征吓了一大跳。   那差点撞倒王征的车的人,是许小萌,见王征差点把摩托车都差点摔倒,当下格格一笑,说道:“王哥,没吓着你吧,格格……这么急,赶着回去见心上人,是吧?”   王征和许小萌并不熟习,只是见许小萌也是个少有的美女,又一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出于礼貌,只得答道:“小姐说笑了,没伤着吧,要不,上医院看看?”   许小萌根本都没接触到摩托车,要说撞倒,那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王征这么说也仅仅只是出于礼貌,许小萌要真说得进医院检查检查,王征铁定会发动车子就走人,来找茬,谁怕谁。   许小萌优美的转了一下身子,说道:“倒是叫王大帅哥担心了,还好,一点儿也没蹭着,倒是我,害得王大帅哥差点摔倒,对不起了,对不起了。”说完,许小萌猛的向王征来了个大放电。   王征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见许小萌没事,说话一口一个大帅哥,也还算客气,便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既然小姐没事,我也还有急事,那就再见了。”   许小萌连忙将身子偎了过来,“王大帅哥,我也有点事,想要求王大帅哥帮个忙,你就行行好,帮我一把怎么样?”   美女的温言软玉相求,加上王征毫不在乎的自信,王征顺口问了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我也挺忙的,还得赶着给人送东西过去。”   “也没多大事,就是想跟王大帅哥搭个顺风车,王大帅哥不会拒绝我吧?”许小萌不待王征做出反应,便抬腿要上车。   这是王征才想起一个疑问,自己带着头盔,这个家伙是怎么认得自己的,不过这个疑问王征并没有说出口。   不就是搭上一段顺风车么,自己又不怕什么,再说顺道而行,也不会耽误自己的事,带就带吧。   许小萌见王征没有拒绝的意思,也就放心大胆的上了王征的车子,只是许小萌一上王征的车子,戴好王征递过来的安全帽,便一把搂住王征的腰,王征极不舒服的扭了扭,但又要控制摩托车,又在车上,倒也挣脱不得。   车子刚上正道不久,许小萌就在后面尖声大叫起来,那声音简直歇里底斯,恐怖得吓人。   吓得王征连忙把车靠边停下,回头问道:“你,你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许小萌一反刚才的神态,摘下头盔,露出一副病怏怏的神态,断断续续的说道:“王……王大帅哥,我……肚子不舒服,求你……求你送我到医院去一趟,行……行吗?”   许小萌说罢,人就要向下瘫去,那样子,要是不及时送到医院,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王征吓了一跳,连忙扔了摩托车,一把扶住许小萌。   无论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见死不救的事,王征是干不出来的,再说,看样子,许小萌只是突然发病,又不是借着刚才差点撞倒的事来讹诈自己,真要是来讹诈王征,王征倒是求之不得。   王征一手扶住许小萌,一手摸出电话,迅速地拨通了急救车的号码。   只是王征刚要讲话,许小萌的手脚一阵抽搐,无巧不巧,一下子把王征的手机给打飞了出去。   手机刚一落地,一辆大货车便呼啸着碾压了过去,手机也立时变成了废铁一块。   王征一怔,没了手机,打不通叫不来急救车,怎么救这许小萌啊?   见王征的手机霎时间就报废了,许小萌断断续续的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赔给你……我袋子里……有……有银行卡,你,你拿去,算是我陪你的手机钱。”   王征“哎”了一声,“现在不是手机不手机的事,怎么想办法送你去医院才是正事,对了,你有带手机么,快说,在哪里。”   许小萌摇摇头,说道:“对不起,今天我……今天没带手机出门儿。”   王征一听许小萌没带手机,急得一把抱起许小萌,就大踏步往车水马龙的大道上一站,没办法,这个时候只有先拦别的车了。   一连过了三四个大骂王征和许小萌找死的司机之后,一个开出租车的大姐,毫不犹豫的把许小萌接上车,风驰电挚的把王征和许小萌送进医院。   然后是交钱、挂号,急诊,急性阑尾炎,然后是王征代许小萌的家属签字,许小萌进手术室,王征在外面等。   一向机诈百出的许小萌,没想到这回居然撞了一头绿霉,这就躺进医院。   只是没有手机,王征又不知道许小萌家人的电话,自己的手机也报了废,连给店里的张华,张灿等人报个信都没办法。   王征一大清早的,就被派到周翰周老爷子家来,取周老老爷子做好的第一件饰品,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一档子事,现在闹了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加上担心许小萌的病情,等王征醒悟过来应该先给张华等人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之时,大半天都已经过去。   王征正想找个人接个电话打回去之时,许小萌的手术已完成,一声脆生生的“许小萌的家属,八楼,四病室,四号床……”把王征要打电话的念头又给抛到一边老远。   王征跟着一群医生、护士,一阵忙乱之后,这才出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我能帮到你的,也就这些了,我自己的事,也还忙着呢……”   一个在旁边给许小萌挂液体的护士,只露出两个直咕噜的眼睛,瓮声瓮气的说道:“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你女朋友都这样了,你还忙!事业了不起啊,真是!”   王征当然知道这个不知道年纪,不知道美丑的护士是有些误会了,但和她们去争辩什么,又没那个必要,所以,王征只得淡淡的一笑了事。   别人怎么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这个时候,只等许小萌的麻药劲过去,稍稍清醒之后,问清了他家人的电话,一个电话过去,自己就可以了事走人,到时候自己走路,让别人继续去说好了。   没想到王征的这个态度,立时惹来满屋子的室友一阵白眼,不用说王征想找他们借个电话打打,就算是话,也没人愿意跟他说上一句。   许小萌这一昏睡,差点就赶上那句歌词,虽然没当真昏睡百年,倒也足足睡了四个多小时。   在这一段时间之内,王征找了同病室的好几位带手机的室友,想要打个电话,但人家不是一句:“欠费了,”就是客客气气的对他说道:“对不起啊,我忘带了。”   一个刚刚接完电话的,干脆对王征说道:“对不起,我这电话,没良心的人,它打不出去……”   闹得王征灰头土脸,大是尴尬。   好不容易许小萌微微睁开眼睛,王征连忙扑了过去,急声问道:“小姐,你家里电话,多少号码。”   许小萌虽然刁钻古怪,但今天这事却不是寻常小事,王征也算是救了她一条小命,他要家里的电话号码,自然得告诉他。   许小萌用微弱的声音,把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给王征,王征牢牢地记了,又厚着脸皮,找过来查房的一个护士,借了手机。   一拨通许小萌家里的电话,王征便说道:“对不起,许小姐突然犯病,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希望你们能过来照顾一下她。”   对方不知道是谁接的电话,居然毫不客气的说道:“对不起,先生,你这招,是我玩剩下的,想要骗我,你也不看看对象……”说着,便挂了电话。   王征没想到他们许家的人会用这个态度对待报信的人,当下大是不忿,不过转而一想,现在的诈骗、骚扰电话何其多,稍不注意,便受骗上当,人家见了不认识的号码,拒接或是不信,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王征叹了口气,只得再次拨通许小萌家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也是一个女孩子,声音还算是好听,但口气依然不客气,“对不起,我已经锁定了你的电话,你要再打过来骚扰我,信不信我马上报警……”   连王征一句说话的机会也没给,便又传来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的提示音。   王征有些痛苦的抓了一下脑袋,再次拨通那个电话号码,一接通,王征便快速的说道:“你们家有个女孩子,不幸犯病住进了医院,阑尾炎,急性的,已经动了手术,躺在病房里,没人照顾,我还有急事,照顾不了多久,赶快过来个人照顾她……”   没想到王征的话音才落,电话那头的那个女孩子也用同样的语速回敬道:“你们家才有人犯病住医院,你们全家都犯病住院,你才阑尾炎,你还阑尾癌哪,敢咒我,你一个人躺在医院没人照顾,很凄惨是不是,你们全家都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还真是凄惨啊……你有急事,我还有急事哪,我赶着去医院看你们全家的惨样……”   有这样的人吗?竟然有这样的人!王征愤怒以极,真想连同手机一块儿砸到对方家里去。   只是他偶然看了一眼电话的显示屏,马上又就得挨这顿骂,挨得有些蹊跷。   电话上显示,这个号码的所在地,居然已经远离京城数千公里。   可能是许小萌报错了号码,也可能是自己忙中出错,这个电话居然惹到了最不敢惹的辣妹子。 正文 第八百三十四章 待遇   王征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对一旁等手机等得有些不大耐烦的护士,姐姐长姐姐短的说了一大通好话,终于又争取到再打最后一个电话的权限。   这次王政不敢再稍有大意,几乎是屏着呼吸,耳朵贴在许小萌的嘴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记了下来,细细的一看,原来果真是自己粗心,许小萌由于虚弱,自己又心急把许小萌说的号码当中的一,给记成了七,一个数字的变动,便白白的被人骂安了个狗血淋头。   为了不再出错,王征又问清了许小萌家里的情况,这才开始拨号。   王征拨通号码,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遍电话上显示的地址,这才开始说话,“请问,这里是许小萌的家吗?”   接电话的依然是一个女的,张灿根据许小萌说的情况估计,不是她妈妈,就是她姐姐许小宁,只是这个接电话的女的,稍微犹豫了一下,答道:“是,请问你是哪位,要找谁?”   “我叫王征,是这样的……”王征赶紧说道,“我是张氏古玩店的一个伙计,今天早上……”   对方打断王征的话头,说道:“对不起,你可能要找的是我爸爸,不巧得很,他没在家,刚刚出差去广州了,古玩方面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对不起了……”   原来接电话的是许小萌的姐姐许小宁,怪不得声音听起来很是脆甜。   王征一听许小宁又有要挂掉电话的意思,慌忙说道:“不是我的事,是许小萌许小姐,她出事了……”   许小宁一听妹妹许小宁出了事,以为遇到了传说中的绑匪,一时间很是慌乱,一边带着哭音在电话里问王征,许小萌到底出了什么事,一边又大叫她妈妈和她爷爷许亚光。   王征估计许小萌的妈妈和徐亚光都围到了许小宁身边,这才答道:“许小姐,请听我解释,今天早上,有位叫许小萌的女孩子,坐我的车,走半道上,她突然犯了病,医生说是阑尾炎,急性的……”   电话里,王征听到徐亚光和许晓萌的妈都激动得哭了出来,许亚光还一边老泪纵横,还一边说道:“告诉这位姓王的,只要保证萌萌的安全,无论他有什么目的,要多少钱,我都答应……只要他不乱来……”   王征有些崩溃,先前打错了电话,被人当作骗子,臭骂了自己一通,现在可好,电话打对了,别人又开始怀疑起自己是绑匪来了,要是在用着电话打一个出去,别人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敌特,会不会立马就报公、安过来抓人?   “医生现在已经为许小姐做了手术,许小姐现在也还挺好,只是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没办法照顾许小姐太久,希望你们赶快过照顾照顾她。”   接着,王征又把医院的地址,和许小萌的病室床号,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许家的人沉默了片刻,许小宁又才问道:“小王大哥,你说你是张氏古玩店的伙计,请问,你的老板是哪位啊?”   许小宁这么问,多半是出自她爷爷许亚光的授意,在京城开古玩店的,许亚光大多认识,只要王征一说出老板是哪一位,不用十分钟,王征说的是否属实,便立刻见了分晓。   王征笑了笑,答道:“我们店的老板叫张灿,你们认识的,记得许老还和我们店有过生意上的往来的……”   王征的话还没说完,许小宁便有些惊异的叫道:“你是说张灿,你的老板是那个……那个……张灿……”   那个什么样的张灿,许小宁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   许家的人和张灿,除了许小萌老是喜欢和张灿缠夹不清,许小宁和许亚光虽是只见过张灿一面,但对张灿的为人,还算是颇为敬重。   这是听王征说出张灿的名字,一家人又喜又忧,喜的是如此说来,许小萌确实只是犯病住了院,又恰好遇到了王征这个好人。   忧的是,许小萌这个丫头,成天都在外面瞎晃荡,长此以往,如何是好,这次还好,遇到一个好人,捡了一条小命,以后呢,看来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王征打完电话,一回头,这才发现,原来都是拿卫生眼看人,有手机的那几位老兄、大妈,这时一个个都变得亲热起来。   原本不耐烦得要命,恨不得立马从王征手里把手机抢回去的那位护士姐姐,也变得和蔼大方起来,还特意摘掉口罩,露出真容,虽说动动嘴都会掉一地的粉,但对王征却来了个特迷人的微笑,对王征鼓励道:“小兄弟,这电话么,你先拿着用,我不急,要不,我等下再过来拿……”   那位没良心的人打不通他手机的老兄,一拍王征的肩膀,说道:“哥们儿,不就一个电话么,多的是,何必麻烦护士大姐跑来跑去,老哥我这手机,你就先拿着用,啥时候方便了,还我就是,实在不方便的话,送你也没关系,反正又值不了几个钱……”   这位老兄说着,很是大气的把那部苹果手机递到王征面前。   那位手机欠费的大妈,居然一把拉住王征的手,红红的眼里有些泪意,激动得有些不能自抑,“好人呐,现在这样的助人为乐,见义勇为,大仁大义、嫉恶如仇、急公好义,挺身而出……的后生仔,少见啊,阿姨这手机,虽是旧了点,但好用,信号也好,又刚交的两百块话费,要打电话,跟阿姨随便说一声就是……”   干脆说没手机的那位大叔,想的倒是周到了些,一抬手捋了捋快要变成沙漠的脑顶门儿:“小兄弟,你要有急事,你就先去办你的事儿,这边照顾这位许小姐的事,就交给我们,你就放心的去吧……”   好几个干脆拿出一些水果,硬要塞给王征,“都守了这么大半天了,连中饭都没吃到吧,孩子,先吃几个水果,垫垫肚子,哎,我这就去买点吃的上来,你可不能推辞啊……”   面对满屋子人的恭维、夸奖、奉承,慰问,王征除了感叹,就只有感叹了这个时候,王征就是这些人的眼里,见义勇为的英雄。   只是王征这个英雄之路,成就得有些曲折!   在热心的室友承诺、保证之下,王征挥手和众人道别,许小萌已渐渐清醒过来,她的家人也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过来,王征留下来,也就没有多大的必要,不是没必要,还有要事在身呢,都耽误了大半天了。   回去少不了要面对张华的白眼和声讨。   不过,王征刚踏出病室门口,马上又被一群人给堵了回来。   许家的人确定王征打过来的电话,不是绑匪、骗局之类的陷阱,来的倒也快速之际,从接完电话,到到达这里,一共也没用到二十分钟,而且,这个消息以闪电的速度,在许家的亲朋好友中传播开来,刹那间便潮水一般用来一股探病大军。   许小萌的妈妈、许小宁、许亚光、以及和许家关系匪浅的一大帮子七大姑八大姨,叔叔伯伯公公,兄弟姐妹侄子侄女以及同学,排着声势浩荡的队伍,硬把王征给挤了回来。   一时间礼品、水果,堆了差不多小半间病室。   许小萌也躺进一片鲜花的海洋,就差身上没盖上那面带有金星的旗帜了。   王征好在角落里,好不容易从人缝中挤到门口,本想来个溜之大吉,没想到那个阿姨眼尖,嗓门更大。   “看啊,这就是那位见义勇为,助人为乐,大仁大义、嫉恶如仇、急公好义,挺身而出的大英雄,他可是饿着肚子从早上一直守到现在,都这大半天了,水米都没打过牙啊……”   大妈就是大妈,连王征没吃上午饭这事,都能说到岌岌可危的这个程度,不能不让人佩服。   原本扑倒在花的海洋里、许小萌的身上,哭得天昏地暗的许小宁、许小萌的妈妈以及所有的人,瞬间一起止住了哭声,一齐把目光转向了这位“见义勇为,助人为乐,大仁大义、嫉恶如仇、急公好义,挺身而出的大英雄。”   许光亚力排众人,奋力挣扎到王征面前,一挥老泪,“小王兄弟,你的大恩,我只能说容当后报,先前我们有些失礼之处,多多担待……”   王征见一下子又走不了,只得耐住性子说道:“不敢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许老先生,我现在确实有要事在身,得赶快赶回店里去……”   “王小兄弟耽误,也是为了救我许光亚的孙女,耽误了的事,我会向张灿张老板解释,只是王小兄弟饿着肚子见义勇为,要不,先去吃点饭,再去办事。”   王征连声婉拒,耽误这么久,回去之后,张灿倒是不会说什么,张华那边却是难以应付,倘若是救了一个老太太,又或者是个男的,也就少了许多磨牙,偏偏就的是个女的,还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妙龄少女,张华要是知道了,白眼、声讨之余,少不得又要多出一些无谓的戒心。   许光亚见王征心坚意决,也觉得还是应该先让王征把他身上要紧的事办完,要感谢,要报答,也不能急在这一时,若是自己生拉硬拽,误了王征的事,反而不好。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五章 嫦娥奔月 一   许亚光对许小萌的妈妈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让许小萌安心养病,让许小萌的妈妈照顾自己的孙女儿要周到一些之类的,说完,便一定要送王征回店办事。   王征原不想麻烦别人,只是自己的车子还丢在路上,也不知道交警有没有拖走,没有车子代步,去坐公交或是出租车,自是麻烦了不少,再说许亚光要送送王征,也是心坚意决,推拒不了。   既然如此,王征也就和许亚光一起上了小车。   回到古玩店,王征一眼看见钟一山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中年男子,还有张灿,一块儿在喝茶。   张华在低头做账,老吴、张国年、张继业以及另外两个伙计,都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情,张灿他们三个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屋里的气氛并不怎么活跃。   只是王征一进屋,后面又紧跟着过来替王征说情的许光亚,张灿、钟一山,以及叶东洋等人不由自主的又站了起来。   张华一抬头见王征这个时候才回来,果然很是不满,对王征使了一记白眼,然后责问道:“两个小时的事,你却做了整整一天,你这家伙,别的本事没学懂,滑头赖皮偷懒的功夫倒是越来越高明了……”   张华虽是说着责问的话,但却一点儿也没有责问的语气,连责问的表情也没有,反而多了一丝牵挂担心之后的欣慰和娇嗔,那摸样,瞎子也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两个年轻恋人之间的嬉皮笑脸而已,绝没有一丝指责手下伙计偷懒的意思。   店里的老吴,张国年,张灿、张继业以及另外的两个学徒伙计,谁不知道张华和王征的这层关系,这样的场面也见过不在少数,早就习惯成了自然,见怪不惊了。   钟一山、叶东洋、以及许亚光,也算是人精中的人精,张华对王征的态度,又岂有看不出来怎么回事的道理。   王征张口欲言,背后和张灿、钟一山、叶东洋等人寒暄的许亚光,很是歉意的笑道:“对不起啊,张灿张老弟,这位王小哥,因为救我孙女小萌,耽误了贵店的大事,我是特来感谢张老弟的……”   “在古玩界这一行,恐怕也就只有张老弟这样的人品,才能调教出这样见义勇为的员工,真是教导有方啊!”   钟一山和许亚光自是不陌生,叶东洋虽也是富豪,但和许亚光也只有数面之交,算不上熟悉,原本两人都以为许亚光来张灿店里,也是来找几件玩件的,没想到许光亚一开口,却是前来道谢,替王征开脱。   张灿一听王征救了许小萌,心里打了一个突,许小萌是什么人,张灿再清楚不过,为了接近自己,要自己帮忙,许小萌可谓奸计百出,煞费苦心。   今天许亚光亲自上门道谢,说什么王征救了许小萌,怕是许小萌又挖的一个坑、编的一个套吧,直接没办法接近自己,和王征套套近乎,再走走徐亚光的路子,以后便可以名正言顺要自己帮忙才是。   用“曲线救国”这样的方法,来达到最终目的,对许小萌来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要不然,怎么会无巧不巧找上王征了呢。   张灿有些怀疑这次的巧遇,但他却不便找王征问个清楚明白,毕竟有些事是自己和许小萌之间的私事,不用说还有许亚光在场,就算单独和王征在一起,有些事张灿也问不出口。   张华在那次许亚光拿三色翡翠西瓜来换那道圣旨的时候,也算交往过一次,只是并没见过许小萌,也不知道这个许小萌到底是何许人,不过听说王征出门这么半天,原来只是因为救人而耽误了,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只是张华一边给众人奉茶,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就算是去救人了,你也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啊,你不知道,你只骑个摩托车,技术又差,让人担心不说,还耽误正事,真是的,让人白白担心这么久……”   一句话没说完,张华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王征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驾车的时候,眼睛去看别的美……美……人家去了,不小心害了许老板的孙女……”   王征摸了摸脑袋,接过张华递到手里的茶,轻轻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才嘿嘿一笑,说道:“哪儿能啊!阿华,你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我拿好周老爷子给我的东西之后,正要往回赶,正好就遇到了许小姐,许小姐要搭个顺风车,没想到没走多远,许小姐就犯了病,我就送她去医院动手术,当时又没人照顾她,我又不敢走,所以……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你也该打个电话啊,”张华说道,“不是有幺二零急救么,这个你不知道?亏你还是个在京城里混的人……”   张华简直有些穷追不舍,不过,张华却没有一丝为难王征的意思,情郎救了人,这是件很高尚,伟大的事,现在当着店里伙计,顾客,家人,尤其是二哥张灿的面,自己就算表现的刁蛮一点,也是很光彩,很有面子的。   最主要的却是,如此一来,王征的形象,无论是在店里的同事面前,或者是远道而来的顾客的心里,都会大大的提升。   为了王征,就算自己被人说无理,刁蛮,张华也毫不在意。   女儿家的心思!   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的,有时候你想破脑袋也猜不到。   王征身陷情网,本来就有些晕头转向,哪里还能明白张华的苦心,当下只是苦笑道:“我是打了个急救电话,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便让许小姐在痛苦之中,无意之间打飞,被汽车给碾成了一堆变形零件儿,许小姐又没带手机出来,所以,就没……没……”   王征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张华一眼。   其实当时有好几次机会,都是能找到电话,通知张华的,只是王征刚从学校出来,社会经历就自然少了很多,再加上忙中出错,所以也就一直等到许小萌清醒过来,才得以脱身。   许亚光再一次的向张灿、王征以及店里所有的人都表达了一次诚挚的歉意之后,张华才心满意足的住了嘴,不过最后还是丢给了王征一句:“哼,你等着瞧……”   钟一山,叶东洋,以及许亚光,早就听说过周翰的大名,对周翰也是景仰不已,这时听王征说是到那儿去取东西的,而且东西也已经取了回来,好奇心便马上大增。   钟一山是搞考古研究的,总是认为现在的东西无论怎么珍贵,最多也就是个艺术品,研究价值不大,所以和周翰数次会面,钟一山也不曾向周翰索取过一件他的作品,也没收藏过一件他的作品。   只是周翰亲手打制的作品,享有极高声誉,甚至被传得神乎其神,其价格更是不菲,钟一山也没怎么见过,此时能亲眼一睹,倒也是一件快事。   叶东洋曾经两次奉请过周翰,不巧得很的是,一次遇到周翰染病卧床,一次却因周翰外出未归,是以也不曾的过周翰的作品,此时,有缘一见的机会,他自是不愿意错过。   许亚光和周翰可以算得上老交情,周翰的作品,他也得过几件,只是周翰的玩意儿,件件都是别出心裁,独一无二,不要说收藏,单单看上一眼,也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有此机会,他也自是不愿意错过。   如此一来,人人都想先睹为快,张灿也就自是不能辜负了众人的一番好奇之心,当下吩咐王征,拿出周翰周老爷子的作品,让大家都欣赏一下。   王征很是小心地从贴身背袋里,取出周翰交给他的那个锦缎包裹的小盒子,又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盒子交到张灿手里,张灿虽是有能力提前早就能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件什么样的玩意儿,但他却没有动用透视眼异能。   什么东西都预先知道了,再次拿在手上,便会觉得索然无味。   反正是自己的东西,留着一份惊奇、惊喜,让自己猜猜,比一眼看穿,要有趣得多。   张灿抱着这样的想法,这才忍住好好奇心,没用异能预先查看。   只是张灿接过盒子,又把店里的几个伙计,以及老吴,老爸、大哥都叫了过来,张华和王征本来就还围在这里没走,也就不用张灿开口叫了。   待老吴过来,张灿又把盒子交给老吴,说道:“吴叔,你和今天在座的钟老,叶老板,许老板几位,个个都是业内顶尖人物,我们都得好好向您们学学,这盒子,就由吴叔你来打开吧,我们,就仔仔细细的聆听各位的高论。”   让老吴亲手打开盒子,展示周翰的作品,说不上是件有多荣耀的事,但在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面前,张灿随随便便的这么一给,足以说明张灿对老吴的信任尊重。   老吴接过盒子,细心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打开小盒子,盒子除了锦缎,本身的材质却不是什么珍贵木材,挺普通的樟木,而且是新材,略略有股独特的香味。   里面近十五公分长,七八公分宽的空间,满满塞了置放珠宝的红绒布。   老吴细心地揭开红绒布,里面是一尊十二三公分高,围若鸡蛋粗细,晶莹剔透、白玉材质的飞天神像。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六章 嫦娥奔月 二   说这尊玉雕是飞天神像,当然是因为在座的,都是玩古玩的行家里手。   尤其专长出自历史考古学的钟一山,第一眼看到这尊玉雕,马上便联想到举世闻名的敦煌飞天。   敦煌飞天从起源和职能上说,它不是一位神,它是乾闼婆与紧那罗的复合体。   神话传说中说他们一个善歌,一个善舞,形影不离,融洽和谐,是恩爱的夫妻,后来被佛教吸收,化为天龙八部众神中的两位天神,随着佛教理论和艺术审美,以及艺术创作的发展需要,逐渐演化为眉清目秀,体态俏丽,翩翩起舞,翱翔天空的天人飞仙了。   周翰的这尊白玉飞天,确实也是取材于飞天,不过,他这飞天雕塑的女子,脸为蛋形,眉清目秀,身材修长,腰肢柔细,绰约多姿,衣裙轻软,巾带宽长,衣饰、面容、身态完全如同唐代初期的飞天形态。   敦煌的飞天跨越时间最长、保存最完整、数量最多、风格最典型、艺术价值最高。形成一种高度夸张、高度理想化的审美文化,体现出中国独有的美学观念,飘逸、洒脱、简洁,但又重视利用图案、色彩、飘带、衣结作为装饰,达到和谐统一的美。   把观赏它的人们引向天宫琼宇、星驰石涌、天乐齐鸣、仙女翩翩的虚幻浪漫世界。   不过,那些只是壁画,迄今为止,这是钟一山第一次看到,活生生把这些引人入胜的壁画中的人物景象,雕塑成的如此精美绝伦、令人拍案叫绝的器具玩件。   小小的四方形却分成三级台阶的底座,上面那位飞天仙子,一只纤纤玉足,轻踏柔云,身子却斜斜向上飞升。   也就是这位飞天仙子的一只纤纤玉足,为整座玉雕形成一个弱不禁风的支撑点,要不是另外两三缕欲飘欲飞的丝丝巾带,巧妙之极的在身旁缭绕的云雾上略略一搭,这位端丽无比的仙子,便会立时摔下云端来。   此情此景,众人无不屏住呼吸,捏了数把冷汗,生怕一呼一吸之间,吹散了云朵,吹折了这位仙子玉足。   老吴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这才极为小心的将这座飞天玉雕放回桌子之上,生怕自己的手劲稍稍大了,便捏碎这尊玉雕。   飞天身旁两三缕浪花样纹云,缭缭绕绕,飘升至飞天肩头脸侧,便凝聚成一个稍有凹陷的托盘,乍看便是一朵白玉灵芝,除了这朵白玉灵芝状的云纹显得稳重之外,其他之处的云朵,无一不翻卷飞腾,极具动感。   极像是一阵弱风,或是一点日头,便会将之消散无遗一般的雕刻,刻画的飞升的人物,多少有些下落或是平飞之感,偏偏这位飞天,给人的感觉却是,要不是厚重的底座牵绊,这位飞天便会踏着足下云彩,腾空而去,更像是一只临风的风筝,若不是足下一丝丝线牵挂,早就飞临九霄之上去了一般。   让人有一种想要去劝说这位飞天留下来的冲动。   钟一山暗自叹道,白玉玩件,最讲究雄、奇、险、秀,这尊玉雕,虽没和“雄”字沾边,但却将奇、险、秀三个字,体现到淋漓极致。   不仅如此,整座雕塑还因为雕工精细到丝丝发缕尽显,衣裙飘带皱褶逼真,多了另外一种轻柔。   不过这么美好的东西,在叶东洋眼里,除了有些观赏价值之外,倒没什么其他的价值,材质吧,是普通的白玉,只能说是中等的山料,。   这样的材质,对叶东洋来说,本身价值却并不大,如果说让叶东洋出价,多半也就在三十到五十万之间,这还是因为周翰的精细雕工和周翰的名头,要说收藏起来,等待升值,那也得再等上一些年头。   这样的物件,对叶东洋来说,确实不会引起他太大的兴趣。   叶东洋看中的物件,大多应该是左手买进,右手卖出之时,少说也得要有百十来万利润的物件,就周翰这件作品,本身价值就只在几十万之间,要说利润,当然不会是叶东洋所看得起的。   许亚光也有几件周翰的作品,比这件作品更好,材质更珍贵的,也有一两件,是以这件对其他人来说,算是惊羡不已的飞天,对许亚光来说,也不太具有吸引之力。   再说,这尊玉雕飞天除了人、云之外,再没其它,虽是雕刻精细,但从整体布局上来说,似乎稍显单调,再加上本身材质不佳,整体上便有了美中不足之感。   当然,这个美中不足和单调,只是基于他们三个人,并不知道这只玉雕,本来就不是为了凸显本身而作,它只不过是一个承托,要彰显、衬托的,是另外一件东西,一粒夜光明珠,玉雕飞天,只是一个座子。   如果说夜光明珠是让人观赏的红花,这座精美绝伦的玉雕飞天,就只是一片绿叶,红花需要相配的绿叶,一片绿叶而已。   直到这时,张灿才喜不自胜的说道:“好、好!张华,快去,快去,拿颗珠子来,看看这座嫦娥奔月雕的真面目。”   “嫦娥奔月?”钟一山,叶东洋以及许亚光三人,突然间明白过来,这座玉雕飞天的缺憾所在,差了一轮明月!   张华取来另一粒珍珠,递给张灿,张灿看了看珠子,这才把珠子放到那朵云雾凝成的托盘里,又顺口让人关了门窗和电灯。   此时,巨硕的珍珠,便在这位飞天嫦娥的头顶,形成一轮皎洁无瑕的明月,莹莹光华,使这位嫦娥,刹那之间便沐浴在一片圣洁的光华之中。   明月、云彩、嫦娥,一时间交相辉映,让人疑似置身中秋圆月之下,在看皎洁的明月,看凄美的嫦娥。   这一刹那间,钟一山略略点了点头,然后喃喃的说道:“足矣,足矣……”   这一刻,许亚光惊叫道:“五亿,值得起五亿……   这一霎那间,叶东洋禁不住笑了,然后冒了句:“无价之宝,无价之宝……”   钟一山心里,此刻已经没了价值、价钱那个概念,他不知道这尊嫦娥奔月到底能值多少钱,他所想到的是,其它的,已经不用再看了,就这尊嫦娥奔月,放到张灿的开业之时,拿出来展示一番,已经就能颠倒众生,再有别的什么,都已经微不足道。   到时候,就算还有其他的东西一块儿展出,就算是什么青花瓷啊翡翠玉的,在这尊嫦娥面前,都已经相形失色,相信别人也不会多看一眼。   珍珠夜光明珠高贵,嫦娥奔月更是绝妙的陪衬,绝妙到让人如痴如醉。   在这样的奇珍异宝面前,寻常古董玩意儿,又算得了什么?   许亚光惊异张灿手里的这一粒夜光明珠,珍珠夜明珠,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至于价格,这些东西有没个排价准则,就算有大的行情所在,但临时临势,上下浮动百十万上千万,甚至上亿,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到底能值多少钱,能出多大的的价钱,完全是出乎个人喜好程度,需要的程度。   他的确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但这嫦娥奔月不算是古玩,古玩的价格,同时期同类的物件,除了打眼捡漏之外,价格相差不会很大,上下浮动上了十万,就已经属打眼捡漏之列了。   这嫦娥奔月不算是古玩,应该归类为珠宝类,珠宝类的玩意儿,却是没有上限下限之分的,得看材质,看手艺,做工。   同样的材料,拿给名家和庸才,出来的东西,价格价值自然就有天壤之别了,也许就成了无价之宝,也许,变得一文不值。   就这尊嫦娥奔月来说,许亚光可以出到五个亿的价钱,周翰的手艺和声誉,张灿的珍珠夜光明珠,月亮和嫦娥,已擎完美的组合,五个亿,值得起,也绝对能值!   这算是真正的好东西,虽是这嫦娥奔月的材质不佳,但它毕竟只是底座,一个出自名家之手的底座,一个承托的材质,珍贵过它要映衬的东西,那就掉了个个儿,喧宾夺主,多少都会招人眼嫌。   这个道理,叶东洋自然是明白的,虽说先前叶东洋对嫦娥奔月感兴趣,但配上一轮明月,其价值和叶东洋的兴趣,自然就另当别论。   叶东洋要的,找的就是好东西,嫦娥奔月,当然就属好东西之列,许亚光说价值五亿,凭心而论,叶东洋还嫌稍低。   要是张灿愿意脱手,价钱再涨上几千万上亿,叶东洋也觉得值,就算花五亿几千万六亿,拿到手,自己也有一笔不菲的赚资。   “张老弟,算是真正的好东西,老弟你是否愿意开个价码出来?”叶东洋问道。   很直接,和平常人做生意买卖那些方法套路,叶东洋没用,也用不上,个个都是行家里手,物件好坏,价格高低,谁心里都有个准儿。   在这些人面前,要或是不要,卖或是不卖,要多少钱才买,得爽快点,痛痛快快的一句话,要耍心眼斗心机,早迟让人客客气气扫地出门,不但这次生意做不成,以后这条路也跟着就断了。   当着这些人的面,去挑挑拣拣找毛病砍价钱,不但班门弄斧还自丢身份,叶东洋不傻,他自然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来。   张灿呵呵一笑,答道:“叶老板,你我份属同行,我也不能对你有所隐瞒,这玩意儿,我是卖的,不过这么好的东西,我得留着把玩几天,至于说价钱,那就当然比单颗的卖这颗珠子,要翻上几个跟斗,叶老板你说对吗?”   要翻跟斗涨价,这本来就是在叶东洋的预料之中,张灿说要留着把玩几天,叶东洋自然也是明白其中根由。   这么好的东西,开张之日,随便往哪儿一摆,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张灿又不傻,这样的机会,他会轻而易举的放弃?   “理解,我当然理解张老弟的意思,只是既然张老弟也是有意出手,我们是否可以先说句话在这里?”叶东洋笑意盎然。   现在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一句话说出来,那就是板上钉了钉子,容不得更改,否则,便是没了诚信,没了诚信,以后谁还敢相信你,还愿意和你做生意,那样一来,路子便窄了许多。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七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灿明白叶东洋的意思,先说一句话放在这里,意思就是要自己答应,到时候无论什么价钱,这尊嫦娥奔月,都得归叶东洋。   张灿手里的这些珍宝,既是放到了店里,自然就是拿来卖的,卖给谁,谁要买,那就只能看谁开得起那价钱。   叶东洋要买,和别人拿钱来买,原本也没什么分别,若说张灿不舍,那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只是这尊嫦娥奔月,对张灿来说,却是有着不小的特别意义。   先前找黄玉的爷爷,用一方极品田黄石,雕了一个以苏雪为原型的美人印章,自己着实喜爱不已,连苏雪本人看了都大是高兴。   这尊嫦娥奔月,又是一个美人玩件,那位飞天嫦娥,摸样娇俏,脸型神态,竟和张华稍有几分神似。   想来当日周翰周老爷子,和张华同桌畅饮一场,脑子里对张华有过不少的印象,又加上周翰也看出张华和王征的关系,是以这奔月嫦娥的原型,自是和张华扯上了关系。   只是极有可能周翰周老爷子,由于时间仓促,又未取得张华本人同意,或者,因为只是见过张华一面,是以雕琢之时,没有原型可以参照,这位奔月嫦娥和真实的张华,便只有数分相似而已。   和黄玉的爷爷花了十几天时间,又有苏雪的照片在手,可以细细琢磨参详,才雕刻出来的那个印章,差别自是大了不少。   但这也就是周翰和他们南白雕王的区别之所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便把一个人的体形神态,牢牢记下,又镌刻在一尊玉雕之上,而且还做到了数分神似,过人之处,确实是不是常人所能及。   既是和张华神似,又是托王征之福,张灿如何肯就此卖给叶东洋,说翻着跟斗涨价钱,自然是张灿敷衍叶东洋的。   做这一行的,就算是拒绝人家,也得委婉一些,说话说得太过直白,大家都没了面子,又很是难堪。   叶东洋也自是明白张灿绝不肯轻易就脱手此物,他想到的,也就仅仅只是一个价钱上的问题,至于张灿的真实想法,叶东洋自是猜测不出来,要猜出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张灿也做不到,就更别说叶东洋了。   叶东洋说这句话,只希望张灿能说一句“可以”或是“当然”,至于价钱会翻着跟斗涨到什么地方去,那个却是可以慢慢来的事。   只要张灿随随便便一句“可以”,或是“当然”,这桩生意,便算是定了下来,在许亚光,钟一山,以及张灿店里所有的员工家人面前,自然不能不做到一颗唾沫星子砸出一个坑来。   这就是为什么叶东洋能仅仅以八千万这么便宜的价钱,买到张灿手里的那颗夜光明珠的原因。   言出如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做大家,这是一条准则。   你可以奸诈多端,也可以诡计百出,但说出来的话,答应过的事,却无论如何不能不尊照执行,英雄,枭雄,均是如此。   张灿虽不是英雄,也不想作枭雄,但说出来的什么话,他自然不想也不能失信于人,所以,张灿只是淡淡笑道:“这句话,我这么说吧,如果哪天我把玩够了,想起要卖,我绝对第一个通知叶老板你,怎么样?”   张灿说到这里,叶东洋和许亚光等人总算是明白过来,张灿没有出售这尊嫦娥奔月的意思,至少目前张灿还没想到要出手,不论多少钱。   既是如此,叶东洋自然不好再说其他什么,当下打了一个哈哈,说道:“那我就只能静候张老弟佳音了,呵呵……”   想要见好东西,也见着了,钟一山和叶东洋两人也算是收获不小,此时,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叶东洋和钟一山也就客气几句之后,起身告辞。   原本只是过来表示歉意以及谢意的许亚光,却自觉不能就这么跟着别人客套一番之后,就抬腿走人,若是如此,自己这份歉意以及谢意,也就太不值钱了。   所以,张灿送走钟一山和叶东洋两人,回头却见许亚光还坐在这里,又只得陪着笑脸和许亚光客套起来。   许亚光执意要请张灿店里所有的人,都去找个地方聚上一聚,除了算是对王征的一点谢意,更想和张灿交流交流,毕竟,张灿手里的好东西,和自己还有不少“交流”的必要。   张灿刚刚推拒了几句,便听到门外一阵嘈杂之声,张灿等人甚是好奇,是什么人在店门口喧闹。   张华性急,站起身来就要出去看个究竟,张灿却说道:“张华,你先把这嫦娥奔月收好,记住了,是你先把它收好,没有我的应允,无论什么人,无论给多少钱,你都不能卖出去,你都得给我留着,好好的留着。”   张华不大明白张灿的意思,一撅嘴问道:“二哥,这位许老板都说,这尊嫦娥奔月,这尊嫦娥奔月,至少价值五个亿,五个亿啊,是我们店最大的一笔生意,我们干嘛不做。”   “干嘛不做、”张灿一笑暗道:“你个傻丫头,你不明白你二哥的意思,我想送给你作嫁妆的啊,你说,无论别人给多少钱,我都是不能卖的,你明白吗?真是个傻丫头。”   不过张灿嘴里却说道:“我让你好好的收着,好好的看看,过几天我再考考你,看看你在这店里这么久,到底都学到了些什么,这个,就是我给你出的题目,到时候能不能过关……呵呵……”   张华更是嘟起一张小嘴儿,一边收拾嫦娥奔月玉雕,一边嘟囔道:“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怕考试,一说考试,我的头都大了几圈……”   “那可不行,”张灿正色道:“做古玩生意这一行,天天面临的都是考试,你这么怕,以后怎么把这生意做下去!我给你这个考题,还算是最简单的,到时可不能给我交一张白卷了事。”   “那给点儿提示好不好?就给这么一尊嫦娥奔月,不明不白的,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要考我哪方面的问题,”张华收拾好玉雕,一边走一边咕哝道。   二哥要考核自己,要锻炼自己,这是为自己好,只是他出这题目,没头没脑的模糊不清,云里雾里的,自己就算要准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处做起啊!   张华走了几步,突又转忧为喜,不是还有个王征么,自己想不出来,干嘛不找他,让他帮自己想想,二哥就给自己这么一尊嫦娥奔月,到底要考哪个方面的问题。   张灿叮嘱完张华,这才转身出门,想要看个究竟。   没想到一出门,张灿又给吓了一大跳。   门外停了好几部新闻采访车,电视台的,各大报社的,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个人吧,一窝蜂似地,嘈嘈嚷嚷,直奔张灿的古玩店而来。   又有记者来采访,张灿一个倒退,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自己知道那家小报把自己请演艺圈的艺人献艺,又要拿什么夜光明珠展出的事儿给捅了出来,自己还没想到怎么去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来呢。   虽说钟一山和叶东洋都有建议,但建议和具体的作法,是还有一定的距离的,该说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会有什么影响,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仓促之间叫张灿怎么不会有些心慌。   为首一个电视台的女记者,一见张灿和许亚光站在一块儿,态度很是有些亲热,有些惊讶,许亚光是名人,又是今天这件见义勇为的事件中,被救人的家属,据说也是古玩的泰界山白斗,其采访价值自然不低。   所以,她第一个就问道:“许老先生,请问,您是在什么情况之下,知道您的孙女许小萌小姐突然犯病住院的,能详细给我们透露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这些人很喜欢问一些题外的,让人不大能回答得了的问题,因为这样,他们的妙笔,就可以创造出没有上限的想象空间,拓宽了想象空间,才有更大的吸引力,竞争力。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记者,大约是个什么报社的,见有些土气的张灿站在许亚光身侧,便一心认定,这就是那位见义勇为、挺身而出的、奋不顾身的救人的那位张氏古玩店里的员工。   当下便上前一步,手里的话筒,很是潇洒的一挥,问道:“先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位极其富有爱心的一位先生,我想请问一下,在你英勇救人的过程之中,你是否想到过一些其他的问题。”   张灿被问得很是有些尴尬,这救人的是王征,自己怎么知道他当时会怎么想?   只是张灿这个时候,退又退不了,走又走不开,别人问道自己的鼻尖了,要是不回答却是很失礼数的事。   当下张灿只得答道:“对不起,我不是你们要采访的奋勇救人的那位,他在里面工作,要不然,我进去叫他出来,接受你们的采访。”   张灿说完,就要脚底抹油,没想到这位带眼镜子的老兄略略一怔,马上又问道:“对不起,这么说,你和那位英雄是同事了,我想请问你一下,在你的心中,你的那位救人的同事,平日里都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张灿和王征相交也不过是几天时间,虽说和张华的关系不是一般,但要叫张灿把王征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个一二三出来,张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八章 我是老板   “他是一个好人,很热心,工作也很积极……”张灿一边收场刮肚的找些好话来形容王征,一边悄悄往后挪动身子,在钟一山和叶东洋的建议,自己还没完全考虑清楚之前,张灿不想过多的与媒体接触。   “这位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的那位同事,这么富有爱心,这是不是与他的家庭条件和环境有很大的关系,请问你知道他的家庭境况吗?”一个爆炸头的女孩子,一根话筒差点捣进了张灿的嘴里,但她依旧毫不在意的问道。   王征的家庭情况,说实话,张灿一点儿也不清楚,王征救了许小萌,是不是与王征的家庭境况有关,张灿更是不清楚,这个问题张灿只能选择闭嘴。   “我们在医院采访那位许小姐时,据她透露,你们张氏古玩店的老板,也是个好人,请问,你们那老板,平日里都对你们这些员工,提出过什么样的要求?做出过什么样的教诲?你能详细的跟我们透露一下吗?”爆炸头见张灿稍稍后退,立即跨上一大步,紧追不舍的问道。   这个问题嘛,张灿更是难以回答,这个店里面,张灿虽说有股份也是这个店里最大的股东和实际的老板,但他呆在自己的店里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天,要说对员工的要求,张灿还真没提出过什么。   说有什么教诲,那只能看看老吴平日里对他们说过些什么没有。   爆炸脑袋的女孩子见自己问一个问题,张灿就后退一步,当下又向前大踏步追击道:“古玩行业,一直都是一个充满神秘和刺激的行业,有消息透露,你们店里在策划一次大型的庆典活动,到时候都有些什么样的活动内容,能透露一些么?”   张灿只觉得这位爆炸脑袋,手里的那只话筒,根本就不是一根话筒,而是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是一根极具杀伤力的长矛,剑尖、矛头闪出点点寒光,招招不离自己头部要害。   与张灿稍显慌乱不同,许亚光却更像一位绝世高人,许亚光虽同样被这些手中兵器寒光乱闪的高手包围着,但他一招一式,沉着稳重,不但进退有序,收放自如,还不时反戈数击。   一个记者问道:“近日来,国家都在大力整顿古玩文物市场,请问,这是否预示着,古玩文物市场上将有一次巨大的震荡?”   徐亚光一笑:“古玩和文物,虽有共同之处,但也有本质区别,一说到古玩,人们总会把古墓,文物联系到一起来,其实,这是在正确理解文物与古董、古玩、艺术品的辩证关系方面还存在着模糊认识。”   “我们通常所说的古董、古玩和艺术品,应该特指民间收藏的、不在国家禁止买卖之列的那部分文物,公民合法所有的文物,法律允许其相互交换或者依法转让和流通,反之即是文物……”   “举个简单的例子……”许亚光的嘴里差点没飞出唾沫星子来,满口的专业知识,犹如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都知道,民间收藏雅玩暂且不论,拿皇宫内苑的收藏来说,两者就有的明显区别,皇上后妃自己喜爱的古玩字画之类,自然应该属于我们今天说的古玩的范畴,而皇史晟存档的历史档案、证物遗迹自然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文物……”   “弄清楚了法定的文物概念之后,再解释古董、古玩的含义就相对容易得多了。”   “其实,古玩由于种类繁多,内涵复杂,质地各异,若按质地和类别大致可分为:陶瓷、玉石、纺织品、金银、珠宝、玻璃、珐琅,漆木、青铜、书画、法帖、碑碣、墨迹、钱币、玺印、雕刻、建筑、家具、甚至是远古动植物标本化石、遗址遗迹等等,都应该归纳其中……”   不知道徐亚光是怎么做到的,一番云山雾罩,把原本来跟踪报道见义勇为的事情,扯到了古玩珠宝的类别知识上去了,而且,一个个还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连对张灿穷追不舍的那个爆炸脑袋女生,也忍不住放过了张灿一马,回头围攻徐光亚而去。   不仅这一群记者开始有些云山雾罩,稀里糊涂,就连张灿也开始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在众多的古玩中,必须首先确定它们的年代、真伪,然后才能知晓它们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和经济价值……”   在张灿的眼里,以他以前的经验和看法,古玩和文物,差不多就俩孩子,只是一个有被国家和世人公认的身份证明,另一个却是地道的“黑人”,在待遇上,也就有了天地之别,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本质,却是真真实实的俩个个孩子。   所以,“黑人”孩子也有可能在某一天,拿上一张身份证明,做个堂堂正的孩子,甚至转正端上铁饭碗。   是以,张灿无时不刻都有些担心,自己手上那些“黑人”孩子,说不定在某一天清晨,个个都拿上一张身份证明,嘲笑自己。   店里的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两人,刚入古玩行不久,对古玩、文物,珠宝的之间的联系和认识,可以说还是一塌糊涂,偏偏老吴平日里除了教授的是一些古玩物件的辨认,经验之外,也没怎么教授过这方面的知识。   这时候父子俩人见张灿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徐亚光又反反复复的古玩文物、文物古玩的大谈特谈,父子两人更是有些心惊胆战。   见张灿有些为难,父子两个虽是有些战战兢兢,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跨了几步,和张灿站在了一排,虽是输了气势,却不能连人阵也输个一干二尽,就算有什么危难,打虎亲兄弟,上阵还得父子兵不是。   张国年一亮相,这帮原本围着许亚光的记者,马上又反过身来,一堆刀枪棍棒一般的话筒,马上又指向张国年。   开古玩店的大老板,多数应该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张国年的年纪虽比不上许亚光,但在这个店里的人之中,也算是最大的一个,尤其是那一脸风霜蚀刻过的老脸,沧桑中带着独有的憨厚,在这群记者的眼里,这个应该才是张氏古玩店里的张大老板。   首先发难的,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个爆炸头女孩儿。   “这位一定就是我们张是古玩店的老总,张灿张老先生了吧,请问,刚才许老先生说了一些他对古玩,文物的一些看法,张总对这些看法,都有哪些感想?”   这爆炸头的语速又快又急,本来她也是一番好心,为其他同行争取一点多发问的时间。   偏偏张国年虽是来京城将近半年,但终究年级有些大了,说了一辈子的乡音、习惯,又岂是短短半年时间能改得过来的。   尤其是这时一紧张,张国年一张口,便是满口的方言土话。   “闺女,你说的啥子叫敢想,我……我们可是合法经营……那些古玩文物啥的,我们可不敢靠边,那些可都是犯法的事……我们可不敢沾边……对古玩文物,我们可是一点儿也没敢去想啊,”   一群京腔京调的记者顿时有些傻眼,这个老头儿,这几句话,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那爆炸头女孩,张口结舌了片刻,又问道:“据消息透露,贵店可能在开张庆典之际,将会展出一件稀世珍宝,夜光明珠制成的项链,请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你说的是啥子宝,项链,啥熟食……我在老家喂猪,倒是全部喂的熟食,全是自己地里的苞米,一点饲料也没带的,那肉才叫一个香,肥嫩得咬在嘴里直往外流油,都是感谢政策好啊……我们老农民翻身做了主人……”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据可靠消息,这张氏古玩店的老板,不但财大气粗,还是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就这么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怎么会连普通话也不会说呢?   想了半天,所有的记者似乎又明白一个道理,普通的人说的,大多是普通话,在这个地方,还保持着不说普通话的,就是不普通的人了。   张灿在一旁咳了一声,阻止住张国年继续说下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躲躲闪闪的,已经不再是那么回事了,自己现在不站出来说上过几句,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各位,我,就是这件小铺子的老板,张灿,”张灿说道,普通话虽是比不上地地道道的京城本地人,但本地人听起来一点儿也不会费力。   所有的人再一次吃了一惊,先前眼中的一个伙计,一个店员,一个毫不起眼,土里土气的年轻人,居然就是神秘之极,财大气粗的张氏古玩店的老板,张灿!   这么年轻!年轻得让人不敢相信他居然是在古行里混身的大人物。   “您好,张总,认识您我们很高兴,在这里,我首先祝福您的古玩行,生意兴隆,顺便我还有个小问题想要请教,有消息说,您此次斥巨资,请了两家演艺圈的的大牌联手演出献礼,此事是否属实?”   还是那个爆炸脑袋女孩子最先反应过来,也最先向张灿发问。 正文 第八百三十九章 主动   张灿挤出一丝笑容,答道:“对不起,诚如你所说,我们只是在开业之际,邀请一些业内好友,以及对珠宝古玩都有爱好的朋友,前来交流,切磋,至于说什么斥以巨资,我想,不是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吗?”   “朋友来了,也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连饭都不请上一顿吧,这可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待客之道,对不对?”   小眼镜子连忙问道:“这么说,到时候前来恭贺的人,不但有眼福,还有不小的口福,到时候,大宴宾客的地点,肯定就是在知名的酒店里了,我想请问张总,这个地点,可否提前透露一些吗?”   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问,抱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张灿只得笑道:“这个问题,我们还在商议之中,目前还没有定论。”   爆炸脑袋的女孩子,再次把宝剑一样的话筒逼到张灿的嘴边,问道:“张总,据说,你们店,将在开业致庆的那一天,展示稀世奇珍,夜光明珠项链,请问张总,在这样的场合中展示这么贵重的文物,在安全方面,张总有什么样的把握?”   张灿的笑容有些僵了,他还没想过,展示珠宝时的安全问题,这个时候这个爆炸脑袋的女孩子说出来,张灿感到很是别扭。   这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想打这条夜光明珠项链的注意,还是你想通知那些想打这条珍珠项链主意的人。   这么敏感的问题,她也居然敢问得出来!不知道是脑袋爆炸了还是爆炸了脑袋,真是过分!   “小姐,你问的这些,很多东西都涉及到我们店里的商业秘密,请恕我们无法回答,”   这时,王征见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两人,抵挡不住狂轰乱炸,马上便挺身而出,拉退张国年和张继业,自己一个人顶了上去。   只是王征一顶上来,刚刚放好那尊嫦娥奔月的张华,自然而然的也站到了王征的身边,虽然不一定给王征帮得上什么忙,但在精神上,张华全身心的支持王征。   所有的人本来就对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两不大感兴趣,这两个人,一口方言不说,回答问题,也老是让人莫名其妙,要是再不换人,这采访的工作,就快要进行不下去了,最主要的是,在这两个人嘴里,根本挖掘不到有价值的爆炸新闻素材。   拿的工资,给提供线索的人的钱,都是不允许把精力浪费在没有价值的事情上,没有价值,谁愿继续耗下去。   幸好这个快要崩溃的局面,让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又出面给撑了下来。   虽说王征一出面就把话封得有些死,但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不怕你说,就怕你不说,哪怕是你在乱说,只要你说了,就一定能给你理个道道出来的人。   徐亚光见王征出来,当下伸手一指王征,说道:“这位小伙子,就是救了我的孙女的那位见义勇为的英雄。”   搞了半天,正主儿现在才登场,这场面让人有多少有些尴尬,但是,尴尬对这些人来说,却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说,今天的收获其实还算颇丰,原本只是打算找些好人好事宣传宣传,没想到顺便接触到了最为神秘的古玩行业。   而且接触的,还是古玩界的两位大方家,这无论如何,都让人有些兴奋不已。   有徐亚光和王征一块儿应付,张灿的压力顿时小了一大半,再说,张灿听了王征那句:“很多东西都涉及到我们店里的商业秘密,请恕我们无法回答,”的话,十个问题倒有九个,让他用这句话给搪塞了过去。   剩下的那一个,张灿是真的回答不了,见在张灿身上再也挖掘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就在没人愿意把精力浪费在他的身上,大部分人的矛头利剑,转而对准了王征和徐许亚光。   张灿乘此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抹着冷汗,悄悄撤了出来。   张灿撤出现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妈的,这场面,比在非洲的时候,面对真枪实弹,枪林弹雨更让人心惊肉跳。   一路躲躲闪闪,回到家,一进门,又发现家里气氛有些不对头,刘春菊和李婶上街去买菜顺便逛逛街,家里现在就苏雪和叶紫,还有两个孩子,苏雪和叶紫两人的面色都很是凝重。   张灿不管气氛怎么样,也不管出了什么事,一手抱起忆儿,一手抱起紫雪,在两个孩子脸上狠狠地亲了两口,这才笑道:“两位,该不会是又有什么人来给我添了什么麻烦吧,没事的,咱现在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再多一个两个麻烦,也没什么了不起。”   苏雪叹了一口气,把一份报纸递到张灿面前,说道:“张灿,现在这个麻烦,不愁怕是不行了,外公……外公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过问了。”   张灿瞥了一眼报纸,那上面说的,也正是自己在店里知道的,和那些记者问到的问题,这不是什么新闻,只是苏雪说他外公已经插手了,看来真的不愁怕是不行了。   “外公他怎么说,”张灿一边把被自己亲得哇哇大叫的孩子,递给叶紫和苏雪两人,一边问道。   “外公,外公把妈妈骂了一顿,说她不该参与这件事,还有,叫我们一定要注意影响,张灿,要不,你那店的开业庆典,就把它取消了,怎么样,免得……免得外界说三道四胡乱猜测,让我爸我妈那边,很是为难,行么?”   苏雪几乎是带着央求的口吻,对张灿说道。   张灿有些迟疑,现在的情形,开业庆典说不举行就不举行,怕已经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昨天在希尔顿门口被人围堵,虽说自己和王征并没正式和他们接触,但哪家小宝就已经把自己的事给捅了出来,天王征救了许小萌,那帮人更是直接追踪到了店里,不说明天,恐怕就在今天晚上,好多报纸都会顺带把自己的事,大肆宣扬一番。   这个时候说不举行就不举行,张灿无论如何也再不出口了。   张灿把这事跟苏雪和叶紫一说,叶紫面上倒是露出一丝喜色,只是苏雪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微蜇秀眉,喃喃的念道:“这个王征真是的,怎么给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是该怎么收场啊!”   叶紫笑了笑,说道:“苏雪妹子,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这事……恐怕……”   苏雪和张灿异口同声的问道:“有主意就快说啊,都火上房了,还吊人胃口。”   “张灿不是说钟一山和叶东洋都支持把这事再弄大点吗,我认为也可以把这事再弄大一点,不过,要再闹大一点,我们就得花上不小的代价……”   “什么代价?”张灿问道。   “我以前在有个贫困的地方教过一些孩子读书,后来我也发现像那样的地方实在不少,不如,我们借开业庆典之际,再来个捐赠,帮帮那些孩子,这样一来,我们这边已经有了小王救人的基础,要是再来个捐赠,相信在媒体上,我们就会占据一些主动。”   叶紫很是自信的说道:“只是,这样一来,张灿,你又得破费一些,不过,相信你不会在乎那一点点小钱的,对不对?”   “捐赠……占取主动?”苏雪微一沉吟,钱倒是小事,只是这样做有用吗?   叶紫继续说道:“对方搞小动作,大肆宣扬我们开业庆典的事,无非就是从某些方面为难我们,抹黑我们,我相信,有了小王救人和捐赠善款这两件事,他们的流言不但可以不攻自破,相信对张灿以后的事业还有一个很好宣传作用,你们认为呢?”   苏雪沉思片刻,也点点头说道:“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也算是给外公一个较好的交代,只是,这捐赠善款,得捐多少才好?”   苏雪说着,眼睛瞟向张灿,要捐多少钱,这可得张灿说了才算,他才是一家之主。   张灿“嘿嘿”的一阵傻笑,“人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位伟大的女人,嘿嘿,我的背后,可是站着两位伟大的女人,不想成功都不行啊!”   叶紫一笑,说道:“什么伟大,说白了是傻女人才是。”   苏雪白了张灿一眼,“得瑟样儿,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怕你背后不止站着两位吧……”   张灿“哈哈”的一笑,搂过苏雪和叶紫头,在两人脸上又吻了一下,笑道:“你们傻也罢,我得瑟也罢,有你们两个在,我不得瑟谁得瑟……”   苏雪和叶紫两人都红着脸,各自挥起粉拳,在张灿胸前一通乱捶。   苏雪一边擂张灿,一边笑骂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这样,真是老不正经……”   张灿一边装模做样的摸着胸口,一边笑道:“什么叫老正经,我很老么……”   张灿说着,还特意摸了一下光秃秃的下巴,又学着老人的嗓子咳嗽了两声。   叶紫停住手,弯起指头在张灿的鼻子上一刮,笑道:“不羞不羞,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爹妈都才多大年纪,你还这样……” 正文 第八百四十章 客人   经过最后两天忙碌的准备,开业这天一大早,张灿迎来的客人,居然是苏雪的外公,老爷子!   看不出前几天还对这件事持反对态度的老爷子,现在什么想法。   老爷子一下车,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个人,是和张灿只有一面之交的绍平。   来者是客,无论是谁,张灿自然都得笑脸相迎。   绍平毫不客气的进了店,老爷子瞅了空,对张灿说道:“小张,今天这事,我把管理文物市场的人,给你叫了过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自己开业庆典,专管文物的人到场,要干什么,张灿不知道,但起码不会害自己,这一点张灿还是知道的,何况,还是苏雪的外公亲自带过来的!   张灿虽是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有些心虚,主要是弄不明白老爷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绍平在店里逛了一圈,还不到两分钟,便出来,也不顾老爷子正在和张灿说话,很是直接的就对老爷子说道:“首长,你要的东西,我一件也没找到,对老爷子的要求,我只能说,完全不搭边,恐怕是老爷子多虑了。”   老爷子点点头,问道:“你都检查过了,能确定?”   绍平露出一个,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的表情,然后断然说道:“我可以确定,没有发现任何文物踪迹,有的,只是一些珠宝,以及法律允许流通的物品,这个,我当然可以确定,但我可不敢保证其他的地方,会有藏匿的文物……”   绍平这家伙,平日里挂块胸牌,带着一帮子人,在潘家园子以及各个古玩市场晃悠,走到哪里都是鸡飞狗跳,被他逮到的人,轻则没收物件,重罚款,重的,一纸诉状,让人吃不了兜着走,也算是出了名的招人嫉恨。   摆地摊或是开古玩店的人,对他是有恨又怕,但又没人拿他有办法。   他现在王张氏古玩店门口一站,左邻右舍开古玩店的,都是有喜又忧,喜的是,抢了不少同行生意,一向生意火爆的张氏古玩店,在今日开业之际,居然惹这个瘟神上了门,征兆不好吧!   忧的是,这家伙会不会是来一次突击检查,要真是突击检查,自己还得好好的防着。   一时间好几家同样开古玩店的铺子,暗地里都鸡飞狗跳起来。   老爷子见绍平非常肯定张灿的店里,是找不出那些违禁的东西,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对张灿说道:“小张,你应该知道,今天我带文物工作的负责人过来,突击检查,要是有违禁品,或是倒卖文物,今日,你这铺子开张之际,也就是它关门之时,不过,还好……还好……还好……”   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还好”,显得高兴之极,有绍平这家伙现场检查过了,张灿的铺子里没有涉及违禁的文物,也就是说张灿正大光明、合理合法的在经营,这两天小报上攻击张灿的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老爷子放下心来,呵呵一笑,这才对开车的那个警卫说道:“小赵,把我们送来的花篮,给摆出来,呵呵,小张,你有事,就先去忙,今天我高兴,就先帮你接代一下客人。”   让老爷子亲自来接待客人,无论于规矩和礼仪,都是张灿不敢担当的事。   张国年一双手乱摇,口里连声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啊……”   张灿也极力要老爷子去休息。   但老爷子是什么人,不要说只是站在门口接待一下客人,话说出了口,就算是要去劈材担水,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灿见老爷子坚持,也无奈之极,本来安排了自己和老爸张国年在门口迎宾,没想到老爷子硬是要替下自己,张灿也就只得随他。   老爷子见张灿答应,禁不住“哈哈”一笑,说道:“小张,你去忙,这边,我负责误不了你的事,正好,我还可以和你爸爸聊聊天,呵呵……你去忙吧。”   第二拨来的人,却是张灿很想揍他一顿的覃海天。   覃海天一见老爷子站在门口,帮着张灿接待客人,不由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嬉皮笑脸的对张灿笑道:“小张,你的面子可不小啊,老爷子都亲自替你压阵,呵呵……”   张灿陪着笑脸,和覃海天客套了几句,又接过覃海天他们送过来的花篮。   要不是自己今天开业志庆,要不是老爷子就站在跟前,张灿真的很想在覃海天屁股上踢上一脚,不过,过门即是客,要张灿现在就对覃海天怎么样,张灿自是做不出来。   何况,覃海天背后,还有蓝水晶,林圆圆,刘太保、陈方以及马力等一干综合组的同事,最让张灿想不到的,居然还有林飞月,以及外勤组的几个人。   林飞月见了张灿,很不自然的叫了声:“小张,你……”   昔日虽和林飞月的外勤组,有些小小的矛盾,但那点矛盾,几乎连“不愉快”都算不上,何况人家今天是来登门道贺的,张灿自是把那些“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   “林姐,难得还记着小弟,招待不周,还请海涵啊,”张灿笑着说道。   林飞月很是习惯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随即又歉然的说道:“对不起,我们今天来,一是向你道贺,二来,我们在这里还有任务在身,小张你就不用招呼我们了,你去忙吧?”   “有任务?”张灿有些好奇,居然严重到要出动国安的精锐,还是就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任务?   蓝水晶一把揪住张灿,有些神秘的在张灿的耳边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几天,各大报纸,把你要展出一些珠宝的消息,吹了个满天飞,覃局长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过来看着点好,顺便见识见识你这位张大老板手里,到底有什么奇珍异宝,格格……所以,林姐姐和我们组,就一起过来,叨扰张大老板一顿了。”   蓝水晶说完,又是“格格”一笑,看她的神态,目前和林飞月的关系,自是好了不少。   老爷子亲自看门接待客人,覃海天又出动国安精锐来帮忙看场子,这可是张灿怎么也没想到的事,张灿一时之间觉得这两份人情,未免有些承受不住。   蓝水晶说完,挽起林飞月的手臂,带着几个人便四处逛荡起来,张灿自然知道,这些人绝不是四处逛逛这么简单。   媒体上夸大其词的吹嘘,难免会引起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要来一探究竟,要想保证自己开业庆典一帆风顺,安保上,自然就得做到周密一些。   蓝水晶、林飞月等人自是前去勘察地形,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这么一个开业庆典,居然要劳动大名鼎鼎的国安精锐,张灿觉得,怎么说也有些高射炮打蚊子,有大材小用之嫌。   张灿正在感叹,没想到一个便装戴墨镜的人,后面还跟着两个抬着一个大花篮的男子,直直的走到张灿面前。   戴墨镜的人狠狠的在张灿的胸口上打了一拳,随即又笑道:“你小子开业,也不通知弟兄们一声,嘿嘿,今天我可是逮住你了,待会儿,你可得自罚三杯,以示谢罪……”   张灿呵呵一笑:“大哥,对不起,时间仓促,我也没来得及发帖通知,不过,要喝酒吗?我自然舍命陪君子了。”   苏旬摘下墨镜,嘿嘿一笑,又说道:“要你舍命,我自是不敢,要不然,苏雪可不会放过我,不过,真真正的喝好,喝到不醉不归,那也是可以的……呵呵……”   “那是当然,”张灿答道,“我也早就想和大哥一块儿痛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顿。”   苏旬点点头,回头招了招手,抬着花篮,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老四、老五等人,把花篮放到店铺门口,立即就回过身来,和张灿拥在一起。   老四、老五等人虽是现役军人,但和张灿也有过数次一起出生入死的经历,一晃几个月没见,彼此见了,自然少不了一阵亲热。   只是亲热过后,张灿不由问道:“大哥,老四哥,老五哥,你们这次,没来多少人吧?”   苏旬摇了摇头,说道:“没其他人,就我们哥儿几个,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张灿笑了笑,说道:“不对吧,来的,肯定不止你们哥儿这么几位,等下,还是让他们都过去吃顿饭,要不然……”   老四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来的,多倒不多,也就一个加强排而已……”   老四的话还没说完,苏旬又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老四,你这是泄露军事机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毫无疑问,苏旬过来,又是冲着安保这件事。   喷完大嘴巴的老四,苏旬又不好意思的对张灿说道:“看我这兵带得,什么话他都敢说,真是管教不严!不好意思……”   张灿笑了笑,“不多说,待会儿,都给我请过来,这事,我的交给大哥你了。”   苏旬只得点点头,张灿既是知道那些人来了,又和那些人有过很好的交情,如果说不让他们过来吃顿饭,那自是说不过去。   老四和老五两人,躲着苏旬,做了两个泄愤的动作,这才笑着对张灿说道:“兄弟,你这饭也还有点时间才开,我们就先去逛逛,看看闹热,你就先忙着吧,到点儿,我们就回来。”   又是四处去逛逛!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一章 开锣   大清早的,林大江,开着一部警车,直直的开到张氏古玩店门口,才把车停下,一下车,便满面春风的把一个花篮拿了出来。   当他看清站在门口,帮助接待的老爷子之时,也是暗地里吃了一惊,依老爷子的,能亲自给张灿当门神,不说这份情份,要是知道老爷子身份的人,以后谁还敢对张灿这个铺子稍动异心!   只是林大江没想到的是,他这张脸,原本在屏幕上就出现得不少,也算是一个公众人物,认识他的人更不是少数,先前见到绍平往张灿的门口一站,还有些幸灾乐祸的人,这时渐渐有些回过神来。   只是他们有些弄不懂,这个张氏古玩店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前两天的报纸上,虽说大肆宣传张氏古玩店,又是奇珍异宝,又是什么助人为乐,但凡是有关张氏古玩店的人的身份来历,众多的报纸,却无一透露只言片语。   这就显得有些神秘了,据小道说,这张氏古玩店的老板,以及几个员工,都只不过是从乡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乡下来的人,一个开业庆典,居然让林大江这样的人,都亲自过来捧场。   原本那些偷着乐的人,这时禁不住有些彷徨起来,张氏古玩店,虽还没正式开张,但从这几个月的业绩来看,已经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直接导致其他店铺的业绩多有下降,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招人嫉恨、转找人麻烦的绍平,往他门口一站,人人都心里一喜的。   甚至有很多人暗地里还相互约定,张氏古玩店开张之际,凡是业内的人都拒绝到场,以示对张氏古玩店的不屑和排斥。   只是现在林大江这一露面,所有的人这才发现,事情原来根本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古玩店的开张,管文物的,管治安的大佬都亲自过来道贺捧场,这样的店铺,想办法去巴结还差不多!怎么去不屑、去排斥?   只是这些人并不知道,也不认识,像老爷子、覃海天、以及苏旬等人,要是知道或是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又作何感想。   当下有几个人便打发伙计,出去买花篮,要大大的、得赶紧的!   一定要抢在其他同行的前面,这样,才有和张氏古玩店的老板全面接触,套上一份交情。   林大江在张灿的店里,倒是没多留,他很忙,今天,所有能出动的警力,都已经出动了,维护社会安定和谐,义不容辞,义不容辞啊!   张灿真是感激莫名,这些倒好,下至警察,上至国安,中间还出了苏旬带过来的那些军人,就为自己一个古玩店的开业庆典,这阵仗大得还真是可以。   不要说有没有人当真在打张氏古玩店的,就算有,怕是得组织山一支为数不少的军队再说吧。   只是林大江前脚刚走,又来了三个人,黑毛、荷花嫂和她老公李贵娃。   荷花嫂李贵娃夫妻二人,是真正的来向张灿道贺的,是客人,黑毛却是和覃海天、苏旬和林大江一样。   不过,黑毛带来的人却不是很多,只有十个而已,但这十个人,现在都已经占据了一些有利的位置,黑毛过来,仅仅只是和张灿打个招呼而已,顺便和荷花嫂夫妻一起,送了张灿一个花篮。   另一个专门负责接送宾客的伙计,把荷花嫂和李贵娃送到事先约好的酒店里,稍事休息。   从这一刻开始,前来道贺的客人便开始密集起来。   陈先发和董明两拨人联袂而来,足足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一到场,和张灿等人打过招呼,便用不着人安排,自行在店铺门口搭起一座戏台子,接着便开锣唱戏。   一开锣,几乎全部的明星大牌,以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上了台,以一首“好日子”开场。   ……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   今天都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明天又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   歌曲虽是不大新鲜,但这喜庆的场合之上,却又恰如其分。   悠扬喜庆的开场合唱完毕,主持人这才登台,所有的人眼前一亮。   没想到陈先发和董明两个人,还特地从电视台请来了最著名的节目主持人,专门为这场演出来主持节目,陈先发和董明两人,也真是尽到了家。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业界朋友,欢迎大家远道而来,为我们张氏古玩店的开业庆典捧场,今天是是张氏古玩店一个值得纪念的喜庆日子……”   “我们在这里庆祝张氏古玩店隆重开业,值此开业庆典之际,请允许我对张氏古玩店的开业,表示热烈的祝贺……张氏古玩店是一个朝气蓬勃,充满活力,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企业,历经数年的商海遨游,培养了我们诚信,稳健的为人之道,坚韧求实的办事作风……”   “谨此,我向所有曾经关心支持过我们的各界朋友,表示衷心的谢意。”   用的虽是人人都耳熟能详的开业致辞,但在名嘴主持现场说出来,倒是别有一番喜庆之意。   接下来,便是各类歌舞小品或是相声之类的节目,无论是明星大腕,还是新秀,这一刻摒弃高低之分,都很是卖力的表演起来。   京城的人很是喜欢闹热,尤其是老头老太,见今天到场的演出的,不但场面甚大,还不少明星大腕,张氏古玩店门前才搭戏台子,便足足围了百十来人,有的干脆还拿上了椅子、条凳,一时间,张氏古玩店门口,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边闹热非凡,另一个地方也渐渐开始聚集了不少的人。   钟一山、黄墨、许千帆、蓝志奇四人,在酒店里,搭了个台子,已经开始为张氏古玩店开业志庆,免费出席。   张灿和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保住了他们的颜面,让他们没有当场出丑,钟一山一出张灿的古玩店,便上他们三个,并且把话说得很明白,这次出席鉴宝,是免费的,算是还张灿一个人情。   张灿的鉴宝能力,在其他三个人心里,留下的除了震撼,便是向往。   四个人都看不出来真假的东西,张灿只是略略看一眼,便真假立判,这份眼力,不能不叫人敬佩。   所以,钟一山一说,三个人均是没有半点推委,直接就给定了下来,来!到时候一起来!   不过,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要和张灿再一次坐在一起,一起做这次鉴定。   人嘛,活到老要学到老,张灿既然有如此之高的成就,可取之处自然不少,能学到一点,自然也是好事。   看着到场的,也差不多有百十来人,钟一山站起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今天在这里,我们四个还能继续出席鉴宝,这完全应该归功于我身边坐的这位张灿,张先生……”   钟一山说这话,立时引起了台下的一片轰动,钟一山是什么人,可以说古玩界不知道的人很少,早就从小报上听说钟一山等人,今天为了张氏古玩店开张,出席免费鉴宝,没想到,钟一山一开口,没说上一些祝贺之词,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张灿能让这几位继续鉴宝,又是什么功劳呢?台下一片猜测。   “在正式鉴宝之前,我和其他三位都商量过了,觉得这件事不说出来,不但如鲠在喉,还有愧于大家……”   张灿一听钟一山开口,便知道钟一山会把以前那件事给说出来,心里顿时对钟一山有些敬佩,人不是,老马也不可能不失蹄一次,不过,出了一次错,还能把它说出来,尤其是钟一山这样的名家宿老,这份勇气,的确叫人欣赏。   钟一山对着话筒轻轻咳了一声,让场面稍稍静了下来,接着说道:“就在几个月之前,一次鉴宝会上,我们四个,都走了一次眼,把一件赝品当成了真货,幸好,就是这位张老板,及时出面提醒,才没有酿成大错……”   钟一山说的很是严重,这也算是古玩界的一件密莘趣闻,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有这回事,若是张灿的功力,比钟一山他们四个人还要好,为什么在以前从没听到过见到过张灿这个人呢?   张灿这个人,大多数人都还只是最近两天的报纸上知道的,不但对他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甚至他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片空白,这个张灿就像从地里突然钻了出来似的。   不过,既是钟一山说出来的话,又由不得这些人不信。   钟一山说完,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三人也纷纷表示,钟一山说的,确实属实,所有的人这才确确实实相信,钟一山等人,能继续出席鉴宝,确实应该归功于张灿。   像钟一山他们,应该说黄土都掩到了脖子,在乎的,除了名声,也就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可在乎的了,他们肯定是不会拿自己的声誉来开玩笑,现在这么说出来,大部分人和张灿都有了同感尊敬。   至少,不会因为一点虚名,而去事实,确实值得让人尊敬。   只是众人对钟一山尊敬之余,对张灿的好奇心更是大增,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钟一山,黄墨、许千帆、蓝志奇这样的鉴宝大师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二章 无双宝鉴 一   除了对钟一山以及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他们的尊敬,很多人还有另一个目的,他们都是冲着这个免费鉴宝来的。   在正常的鉴宝场合,人家那是要出场费的,也就是说,自己手里的玩意儿,无论值不值钱,进场费是少不了的,单单只是进场费倒也罢了,有时候进了场,由于做节目的时间关系,能不能让这些金口玉言的大师们瞧上一眼,还真的很难说。   今儿个就场子里这百十来人,真正带着玩意儿,冲着这个免费来的,真还不少。   难得啊,专门就为这条街,这几个人做一次鉴定,还是免费的,是不是难得,大家心里都有数。   钟一山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自是使劲的鼓了一阵掌,大多数人除了敬佩钟一山等人的勇气和坦诚之外,主要的还是希望钟一山等人,能尽快的步入正题,鉴宝!   张灿礼貌、简略的说了几句感谢之类的言语,没法子,怎么说今天大家来这里捧场,也算是给了张氏古玩店一个面子,感谢之类的话不说几句,有失礼仪。   只是张灿说完,台下的掌声,也是有如张灿的话一般,礼貌、简略!   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一个扁形盒子,三两步走到张灿和钟一山等人面前,直接说道:“各位老师好,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请各位老师,帮忙看看,我这件藏品,到底是真是假,又能值多少钱?”   年轻人,说话很是直爽。   钟一山打开盒子,脸上一时间显得有些凝重起来,“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件好东西……”   钟一山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一件孔雀绿釉青花,花纹是鱼藻的,盘底落款“大明宣德年制”六字。   “这种孔雀绿釉青花应是始于元代,成化时的孔雀绿釉晶莹艳丽,青花于绿彩之下往往显黑,如绿釉黑花一样……”   “博物馆藏有一件鱼莲纹盘,盘外壁绿釉下绘青花荷莲四鱼纹,里心为素白釉,器底心书‘大明成化年制’青花官窑款识,景德镇御窑厂遗址,在近年发掘中发现有同此品种的盘、碗,工艺表现手法多种多样,有青花绘画覆孔雀绿釉、孔雀绿地凸白花划花填孔雀绿彩及青花地孔雀绿花等派生品种。”   “有此藏品在手,应是收藏大家之作,不错,不错……”   “这么说,我这东西是真的了!”年轻的小伙子有些激动,“可是我拿给好几个人看,他们都说我这是假的,还说我这只不过是仿品,连釉面都有几处脱落了……”   张灿轻轻咳了一声,微笑着说道:“兄弟,我不能对那些人说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釉面剥落,其实是因为有部分真品在当时烧制时,胎釉结合不好,加之在地下埋藏多年,出土后有剥釉现象,这个很正常……”   “釉面脱落的地方,你试试,是不是有粗糙的感觉,但是你细细地看一些,剥落下来的釉都是顺着开片的纹路掉落的,这就是真正的真品……”   张灿此言一出,钟一山等人禁不住额首微笑,张灿说的,确实是自己想要告诉这位年轻人的,只是这些话,自己说出来,未必比张灿说得更直白,易懂。   要知道,张灿原来的古玩方面的知识,无论如何也是及不上这几位国宝级的鉴定大师的。   只是张灿那次在那个神秘的研究所里,呆了不短的时间,期间叶紫和周楠两人,闲得无聊之际,向守卫要了不少古玩方面的书籍,每天都填鸭子一般的念给张灿听。   若是在平日,让张灿自己看书学习,三五页也未必看得结束,便会呼呼睡了过去,但在那种情况之下,确实是得益匪浅,是以,张灿今日的成就,和往日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张灿继续说道:“现在有些作假的,单纯只说做脱釉现象这一类的手法来说,他们大多是使用小锤,轻轻敲击器物表面,但是敲落釉面时,难免伤及胎体,最大的一个分别之处就在于,剥落处大多在瓷器身上、底部,这是作假之时,容易下手的部位。”   “所以你这孔雀绿釉青花,虽有釉面脱落的地方,但恰恰证明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藏品,”   年轻人听到这里,眼里几乎蕴了泪花,想来,在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上,他是受过不少的委屈,今日得了几位国宝级鉴定大师的一致认可,自然也就到了扬眉吐气的出头之日。   “谢谢……谢谢各位老师,谢谢……”年轻人拿回孔雀绿釉青花盘,小心翼翼的装好,紧紧地抱在胸前,不住的弯腰致谢。   致谢之后,年轻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继续说道:“我还有两个请求,一个是能不能麻烦各位老师,说说这件藏品的大致价值,另一个是……”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想请给位老师,给我出具一份鉴宝证明,不知道……”   蓝志奇略一沉吟,说道:“要说价格,我们只能说同类的了,具体到你这一件上面,我们是没法做出具体的价格的……”   蓝志奇等人,打过一次眼,这次又在张灿面前,说话自然就小心的多了,再说,又不是他们要买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若是自己要买,那价格自然就能具体的给定下来。   “就今年总体的瓷器交易量来说,和你这件同类的藏品,价格应该在三十万以上,超过五十万的,只是少数,当然,也有达到一百多万的,就你这件藏品来说,我认为不应该低于三十五万到四十万,当然,再上升的空间,那得看卖家而定。”   蓝志奇虽然没具体的说明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到底值多少钱,但也基本上算是划定了一个下限,三十五万到四十万,高于这个价格,也不是没可能,那就得看这位年轻人如何操作了。   张灿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哥,想要一张鉴定书,我想,这件事这么说吧,这张鉴定书,它本身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对不对?”   “说的也是,”钟一山接口道:“这个鉴定书,最多只能说明,你现在,手上拿的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在这次我们几个人的鉴定之下的真假和价值……”   钟一山把“现在”和“这次”这几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也不能排除有什么人,会拿了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鉴定证明,换到其他的仿品之上,因为这份鉴定书,本身并不会具有任何的价值。   就算你把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的鉴定证明,贴到高仿的赝品上,也不能说赝品就成了真货,赝品,终究就是赝品,证明,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对应的也只是这一件孔雀绿釉青花盘而言。   鉴定证明,一张纸而已!   “你自己知道它是真的,在你愿意脱手的情况下,你知道它的真正价值之所在,不会受骗上当,这才是最主要的!”张灿微笑道:“这并不是说我们不愿意为你出具一张鉴定证明,只是这张现代的白纸,就算写上几个字,依旧是一文不值,对不对?”   张灿说得甚是风趣,钟一山等人无不微微一笑。   只是台下的人就有些不干了,当即就有人说道:“几位老师,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就今天来说,有你们出具的鉴定证明,也算是给我们手中的物件一个身份,没有这张鉴定证证明,我们自己倒是心里有了底,但是没在场的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大家说对不对?”   这人这么一说,台下立时一片嗡嗡做响,不少人交头接耳,不过,大多数交谈的,只是到底要不要出具这样一份鉴定证明。   年轻人咬了咬牙,态度很是坚定地说道:“我还是希望各位老师,能为我出具一张鉴定书,希望各位老师能够成全!”   既然这样,钟一山倒是很爽快地答道:“行,请你稍等!”   鉴定证明是预先准备好的,就像古玩店里的买卖合同一样,只是稍有分别的是,买卖合同,不会填上物件的具体材质成分……等等具有专业的知识的描述。   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下,钟一山等人也只能是凭着专业知识、眼力和经验,要分析物件本身的材质成分,那得要有现代化的高科技仪器分析,包括物件材质的分子结构、酸碱度……之类的,显然,这个场合之下,这一条是没法子用得上的。   好在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真要做到如此细致的鉴定,不用说得去找专业的化验室,就是找到专业的化验室,那结果也不是几分钟数十分钟就能出来的,有些结果,甚至要多达数天,才能见分晓,在时间上,做古玩生意的人,是没人愿意这么去投入的。   钟一山很快出好证明,不过,在落款之时,他又顿了顿,回头对张灿、以及黄墨、许千帆、蓝志奇等人说道:“今日,我们只是客场,正主儿却是张灿张先生,要不这样吧,我们几个,一起这张证明上,都签个字,如何?”   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他们三个和钟一山一起,也出席过不少次的鉴宝场合,出具这样的鉴宝证明,自然也不是一次,当下自然也没什么异议,挨个儿的或是签字,或是留章,或是留下特殊的代表自己的身份的记号。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三章 无双宝鉴 二   轮到张灿,张灿拿出那只帝王黄印章,正待盖上那“无双宝鉴”四个字,一直在台下默不作声的叶东洋,突然对年轻人问道:“这位兄弟,不知道你手上孔雀绿釉青花盘,是否愿意脱手?”   年轻人一呆,随即又是一喜,连忙问道:“这位老板,你中意我这件盘子?”   叶东洋一笑,“给个痛快话,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价钱也有大师们说过了,我想大家伙儿也不愿意多多的耽误,是不是?”   年轻人喜中又有一些不舍,当下喏喏的答道:“出手我倒是想出手,只是……只是……”   年轻人一连说了两句“只是”,随后便闭嘴不言,显然,对钟一山和张灿等人给出的这个价钱,还是略嫌不足,但自己的东西,价值就摆在那儿。   叶东洋大手一挥,笑道:“原本你这样的小件,我也不是怎么有兴趣,不过,看在是真货的份上,我就给个……”   叶东洋还没说完,张灿打断他的话头问道:“这位兄弟,看你面有难色,想来,定是有为难之处,要是可以的话,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叶东洋“呵呵”一笑,说道:“张老弟,我们可是有过约定的,希望你不要忘了,呵呵……”   张灿是答应过叶东洋,这次鉴宝会上,只要是人家愿意出手的东西,无论好坏,绝不与叶东洋相争。   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从一开始进场,神色就有些悲苦,从钟一山拿出孔雀绿釉青花盘,并大家赞赏开始,神色之间便有了少许好转,但是蓝志奇说出大致价钱之后,这年轻人虽有喜色,但又带了一丝失望。   张灿虽是没有要和叶东洋争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的意思,但对这位年轻人瞬间数变的神色却有些好奇。   “叶老板不必多虑,我好奇的,不是在他的什么藏品之上,而是我觉得,这位兄弟背后,必定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一时忍不住好奇之心,顺口说了出来而已,莫怪莫怪……呵呵……”   张灿说完,也是“呵呵”一笑。   年轻人一听张灿这话,咬了咬牙,随即有些黯然的说道:“说来惭愧,家里本来不怎么宽裕,偏巧老母亲这两年卧病在床,家里能变卖的,也就卖了个一干二净,这个盘子,也就是我家里最后一件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   “为了能筹到一笔钱,给我老母亲治病,我拿这个盘子进出不下十间古玩店,但他们都说我这是假的,出价最高的,也就给了不到五万块钱……”   “呵呵……”这个年轻人有些痛苦的笑了笑,“五万块,连我妈的医药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   要说做古玩生意的,能给他这个盘子五万块,倒也是算给上了价钱。   做古玩生意的,原本讲究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就得吃三年”的原则,成本、员工工资、以及店租和税费,加在一起确实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像他这样价值三四十万的东西,若是成本高过五万以上,各种各样的费用除去,能赚得的净收入,也不过只有十来万而已,十来万,对做古玩生意的人来说,确实只是一点小钱。   张灿看着年轻人痛苦的表情,略略审视了一下年轻人的眼色,发现他的痛苦确实是出自内心,发自心底,没有一丝伪作,当下不免心生怜悯。   人家卖盘子,只是为了筹钱救他老母亲的命,其孝心也算可嘉,要是能帮,就帮上他一把,也不枉天下人孝慈之心。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兄弟你怎么非要我们开一纸鉴定证书,这么说,这鉴定证书,我是义不容辞的得盖下一个印章了。”   张灿说着,在那张鉴定证书上盖下了“无双宝鉴”四个黑体大字,只是,张灿没注意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无双宝鉴”这四个字,在这张纸上,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旁边的落款“张灿”这两个字,却若隐若现,很难辨识。   张灿拿起这张签好的鉴宝证明,递给这位年轻人,然后笑道:“兄弟,这位叶东洋叶老板,也是一位大家,你能和他交易,当是不会吃什么亏的。”   叶东洋脸色一红,心里暗骂了张灿一句,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几十万的价格,原本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说要买,主要目的却是想试探试探,今天在场的人,有多少想要和他争夺张灿即将展出的异宝的人,也仅仅只是探探底而已。   没想到,这地还没探到,到让张灿给将了一军,若说在场的,做古玩生意的人也不在少数,但钟一山他们把这孔雀绿釉青花盘的价钱,给设了一个最低的底线,就算拿到手也就没了多少赚资。   再说,要是做古玩生意的人,一有要入货的意愿,势必引起一场竞拍,这才是开场呢,压轴的好戏,压根儿就还没开始,为一件三四十万,又没多少赚资的物件,自然就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叶东洋这一问,加上张灿这不阴不阳的一捧,叶东洋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当下只得挤出一丝笑脸,对年轻人说道:“小伙子,你觉得,你这孔雀绿釉青花盘子,你要多少价钱才愿意脱手,你说个价。”   年轻人微一沉吟,说道:“医院说我妈的病,最少得四十五万,这样吧,我手里现在借到了两万块,你老要是真想要,就给四十三万,不知道叶老板的意思……”   叶东洋一边暗骂张灿,一边笑道:“兄弟,我们也都是爹妈生的,既然小兄弟你是拿这钱去给老母亲治病,这四十三万吗……倒是有些低了,这样吧,我出个整数,五十万,缴了你老母亲的治病的钱,还得留些吃饭,对吧,饿着肚子,哪有力气照顾你娘?呵呵……”   年轻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买东西的,从俩就只有砍价杀价,主动加价的,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只是年轻人不知道的是,叶东洋虽是暗骂张灿将了他一军,但叶东洋却在众人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把脸,更是给张灿一个面子,让张灿在稍后的展示会上不知过于为难自己。   几十万块钱,叶东洋倒真没放在眼里,反正自己在张灿那里赚到的,何止一百万一千万,这几十万,算是请张灿一顿客而已,自己还白赚一块孔雀绿釉青花盘子,何乐而不为,只是张灿一句话搅了局,没能探到这个会场的底细,叶东洋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叶东洋当下取了一张现金支票,填了数目,递给年轻人,说道:“小兄弟,你可要收好了,这可是你母亲的救命钱啊!”说罢,叶东洋又是一阵“哈哈”干笑。   这事,算是就此结了局,一个穿着中山服、带了老花镜的老者,拿出一把茶壶,正要上前,递给钟一山等人,没想到人群一分,一队全副武装的经警,前面两人,后面两人,紧紧的护住中间提着两口箱子的经警。   一行六人,威武至极,大踏步上前,把箱子交到张灿面前,然后六名经警两边一分,直挺挺地站在两边。   这一刻所有的人,心都跳了起来,但百十来人齐聚一堂,却没了半点声息。   这六名经警,除了整齐伐一的动作,让人有股不敢稍微靠近的森严威势之外,那两口箱子里的东西才是所有人最想一睹的东西。   只是张灿一见这六名经警,心里禁不住一阵激动,领头的,居然是苏旬,老四老五,以及小李他们几个,曾经和张灿一块儿出生入死过的好友。   张灿满是笑意的和苏旬等人点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苏旬等人也只是略微点点头,这个场合之下,也用不着多说什么。   穿着中山服、带了老花镜的老者,这时禁不住又把那把茶壶收了回去,既然张灿要展示的东西来了,先开开眼界再说,要不然,会坏了大家的兴致。   一时之间没了人再拿玩件出来让钟一山等人鉴定,大家都眼巴巴地瞄向了那两口箱子。   张灿微笑着,打开靠右手边的一口箱子,箱子才刚打开了一条缝隙,一片珠光宝气,便从缝隙中散发出来,真正的奇珍异宝,都带有一中自然的流光异彩,这不是需要什么经验才能看得出来的东西,只是它的光蕴强弱之分而已。   所有的人禁不住“啊”了一声,小道消息和报纸都曾透露过,张灿手里有一条夜光明珠打制的项链,莫非,张灿这就把压箱子的玩意儿拿了出来?   张灿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把压箱子的玩意儿拿出来,他拿出来的,是一尊“二龙戏珠”的雕塑。   珠是夜光明珠,不过在强烈的日光灯下,除了能看得出这两条龙精致,就剩下那粒珠子的晶莹。   叶东洋长出了一口气,今天这第二件物品,张灿展出的第一件,也就是自己必须拿下的第一件,出自周翰的手笔的“二龙戏珠”   钟一山见过张灿手里,那尊出自周翰的手笔的嫦娥奔月,对这尊同样出自周翰手笔,除了惊羡,还是惊羡。 正文 第八百四十四章 血流成河   钟一山小心翼翼的拿起这尊二龙戏珠,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说道:“各位,这件二龙戏珠的作品,是张老板要展出的第一件,我可以为大家稍稍的做个解说……”   “二龙戏珠的寓意,我就不用说了,这个大家都知道,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两条龙,所用的材质,是极其珍贵的红珊瑚……”   珊蝴是海洋生物珊瑚虫的分泌物,它构成珊蝴虫身体的支撑结构,分为钙质型珊瑚和角质型珊瑚两种。   钙质型珊瑚主要由无机成分、有机成分和水等组成,主要包括红珊瑚、白珊瑚和蓝珊瑚,而角质型珊瑚几乎全部由有机质组成,包括金珊瑚和黑珊瑚,珊瑚的化学成分主要为碳酸钙,以微晶方解石集合体形式存在,成分中还有一定数量的有机质,形态多呈树枝状。   历史上,红珊瑚与佛教关系密切,佛教教徒,多视红珊瑚为如来佛祖的化身,他们把红珊瑚作为祭佛的吉祥物,多用来做佛珠,或用于装饰神像,是极受珍视的首饰宝石,在佛家七宝:金、银、琥珀、珊瑚、、琉璃、玛瑙中,排名第四,其珍贵之程度可见一斑。   “只是……”钟一山顿了顿,然后说道:“这珊瑚红龙,是现代所出,不过,雕工却是出自现代大家,周翰周年老先生的大作……”   钟一山的话刚说完,台下便是一片窃窃私语,周翰的大名,知道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这和周翰周老爷子平日里的孤傲有关。   后面的人看得还不大真切,坐在最前面的叶东洋,确实切切实实的体味到,这二龙戏珠,和周翰先前的那尊嫦娥奔月,又是大有区别了。   这两条红龙,在造型上,没有了嫦娥奔月的玉雕的那种奇、险、秀、柔,反而多了粗犷,刚劲和豪放。   龙头高昂,怒目圆睁,口旁须髯虬立,逆鳞似刀,五爪劲可裂石,龙身蜿蜒矫键灵活,充满生机。   活灵活现的红龙,与晶莹生辉的夜光明珠,形成极为强烈的视觉,但就是这种视觉上的反差,让人根本无法不去注意那颗夜光明珠。   刀工技艺的精湛尚且不说,就周翰这份的构思,便当是一绝。   只是,此刻知道周老爷子的名声的人,除了叶东洋等知道张灿的底细的之外,其余的人均想,周翰是什么人,普通权贵富豪,都是不带正眼瞧上一眼的人,这个张氏古玩店的老板,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弄来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个张灿当真是有些来头。   不知道的人却都在想,看钟一山提起“周翰”这个人的时候,脸上居然有着无比的推崇,想来是有些炒作之嫌。   一个现代出来的红珊瑚,其价值才多大?各人心里不是不明白,就算雕工细致了一点儿,以现代的科技来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才是,就算红珊瑚珍贵,雕工好上一点,能和那块孔雀绿釉青花盘的价值相比么?   此时,张灿端起茶杯,只顾细细的品茶,自己要展示的东西,他当然不去多上一句嘴,否则,便是有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之嫌。   钟一山轻咳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可能有些朋友对这位周老爷子的作品,还不甚了解,我说这么一件事吧……”   钟一山看了看叶东洋,又微微的一笑:“几天前,也是这位张先生,拿到周老爷子的一种嫦娥奔月的白玉雕塑,有位老板当场就有了的意向,给位可以猜猜,这位老板愿意出什么价?”   张灿半卖半送个叶东洋一颗珍珠,收了叶东洋八千万,叶东洋见到那尊嫦娥奔月,立马便愿意在价钱上翻几个跟斗,虽说也有夜光明珠的因素在内,但周翰的那尊嫦娥奔月,也是其中的因素之一。   这就足以证明,周翰老爷子的作品,绝不是件简单的一句“现代工艺”就可以比拟的。   叶东洋站了起来,制止住众人的猜测,毫不避讳的说道:“各位也不用猜疑,钟老说的,就是在下,在这里,我依旧要问上一句,张老弟,你这件二龙戏珠,是否也愿意脱手?”   叶东洋这么直接的问张灿,张灿一笑,放下茶杯,答道:“叶老板,我这虽是展示,但有人一定看得上的话,我自是不能藏私,不过,今天这第一件,也就是这件二龙戏珠,拍来的钱,无论有多少,我都将一分不留的捐出来,做一份慈善事业……”   “所以,我希望得到的是你们公平竞争的结果……”   张灿这么说,也算是说的很是直截了当,自己不在乎这二龙戏珠能值多少钱,反正他自己一分都不会要,到时候万一这尊二龙戏珠只能卖个百儿八十万,那只能说接受捐助的那边只有这份运气了,和张灿也没什么关系。   叶东洋还想再说上几句,把张灿束缚的更紧一些,挤兑到张灿不能再说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没想到黄墨接口说道:“夜光明珠和周翰周老爷子的作品完美结合,这是目前最为罕见的玩件,其艺术价值,收藏价值,都几近达到了无价的地步……”   “这价钱方面,我们还真不敢就这么随便开口……不过,现在是市场经济时期,夜光明珠依然会是自由的价格,只是这个价格,只能由买卖双方,这一点大家都应该是很明白。”   本来,衡量一颗夜明珠的价格,并不仅仅看它本身的大小除了体积外,还要看其所蕴含的文化价值是什么譬如是什么人曾经使用过,或者见证过什么历史事件,人们赋予过它什么特别的意义,也就是说,夜明珠并没有确切的价格的。   但是,张灿手里的夜明珠,和名家周翰的作品完美结合,这价格,就起码有了一个最低的底线,要说到确切的成交价,还真得看交易双方的意愿而定。   叶东洋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当下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张老弟开个底价,相信大家伙儿也等得有些焦急了。”   台下的人确实等得有些焦急,虽说古玩生意讲究的是个细品慢赏,但今天这样的场合,要再去慢慢悠悠的,那就是一种浪费,对时间的浪费。   张灿笑了笑,对钟一山说道:“钟老,这个底价,就还是由您老来说,这样就比较有权威性,怎么样?”   钟一山颇是感激的看了张灿一眼,张灿这么说,显示张灿对钟一山绝对的信任,要是旁人,昧着良心一张口“底价一百万……”那就不但废了这尊二龙戏珠原有的价值,更是对张灿等人的一种蔑视。   钟一山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出来,“这样吧,我就说个底价吧,两亿五千万,至于每拍的起价,就以两百万,如何?”   张灿一笑,两亿五千万的底价,虽不是这尊二龙戏珠的真正价值,但别人拿去,是多少得有些赚资的,如此之巨的价值,如是拿来收藏,在场的,怕是不多几人。   就算叶东洋等人,拍下这些东西,也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收藏爱好,他们拿在手里,依旧只是为了两个字:赚钱!   一下子把价钱叫到了顶,别人没了赚资,自然也就没了兴趣。   既是定下了底价,当即便有人举手,“两亿五千二百万!”   在场的人大多经过拍卖场,也在拍卖会上竞拍过物件,就自然不用别人说了,再加上站在张灿和钟一山等人身侧的那六个雕塑一般的经警,人虽多,却自然没人敢乱来。   在这种情况下,先举手出价的,虽说不一定就能成功的竞拍到想要的东西,但起码,自己有面子不说,也给后面的人添了不小的难度。   商场,就是!   一件好的物件,竞拍下来,哪次不是血流成河!   只是,流出来的,是看不见的血。   叶东洋举了举手,“三亿……”   一下子加价四千八百万,豪气!不过,这并非是叶东洋真的有这么大方,听张灿说要把这笔钱捐赠出去,就动了隐恻之心。   叶东洋这么做,就是要在气势上,压倒旁的人,使别的人轻易不敢开口出价,先前那尊嫦娥奔月,张灿不肯出手,已是定局,对这尊二龙戏珠,叶东洋自是志在必得。   果然,其他的人一片哗然,想要两百万两百万的慢慢磨价的人,当下便住了口,说到底,现场的人,虽是的确有些不出名,动辄三五个亿也拿得出来的富豪,和叶东洋相比,自是有些差距,几千万几千万的加价,顶得住的,还算是不多。   再说,这才开始呢,说不定,到了后面,能拍到的,比这二龙戏珠,更有价值,那才叫合算,像叶东洋这般一上场就猛打猛冲,若不是有雄厚的资金支持,到后面见了好东西,那才会后悔莫及。   这一刻,竞拍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按规矩,没人再加价了,就得宣布敲锤子定音。   钟一山有些失望,这么好的东西,底价才两亿五千万,叫价也才两次,虽说到了三亿,但毕尽还是有些不如人意。   张灿却坐在一旁微笑着,好像这这尊二龙戏珠,能拍到三亿的价钱,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或者,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这件二龙戏珠,到底能拍出多少价钱。   “三亿,第一次……三亿,第两次……”钟一山虽是有些失望,但还是得依着规矩,三次叫完,再没人出价,这件稀世,便得归叶东洋所有。   “三亿……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五章 竞拍   钟一山的声音微微拉长了一些,他有些不甘心,那尊嫦娥奔月,许亚光都说过“起码五个亿”,这二龙戏珠,论材质,自是比那普通的山料白玉,珍贵不少,要说价钱,不说比五亿要高出多少,多加几轮价,在五亿上下还差不多。   没想到让自己来拍,两轮加价,才三亿就没人再叫价了,不说别的,钟一山这张老脸,就有点搁不住。   但此时话已经出了口,容不得半点更改,所以钟一山只得继续说道:“三亿……第三次,没人加价……”   此时叶东洋心里自是大喜,五个亿能拿到手这件二龙戏珠,自己都还有不少的赚资,没想到,才三亿就搞定了,再说,就今天这场合,和自己对着来的人,看来是没有几个了,如此一来,稍后,张灿再有什么东西拿出来,自己也就可以随心所欲,大赚特赚。   钟一山的话还没说完,着中山装,戴老花镜那个老头,缓缓地举起手,缓缓地说道:“三亿……零两百万……   场上的气氛一窒,随即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本大部分人都已经看得出来,这位叶老板对这二龙戏珠,一开口便加价四千八百万,这虽是出人意料的举动,但也看得出来,他是志在必得。   虽说对自己中意的东西,表现得执著,而且不计成本,本来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位叶老板从买那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开始,就表现得太过高傲了些,京城是什么地方,你有钱便有钱了,何必非要这般,把做古玩生意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把京城里所有做古玩生意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虽说你有那个实力,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不忿,何况大多数人到现在,都还只是在采取观望的态度,所以笑声里多少有些对叶东洋的轻蔑。   叶东洋笑了笑,又举手道:“三亿五千万!”   一开口,又是四千八百万的加价。   叶东洋自是心里有底,这件二龙戏珠,在五亿以内,自己倒是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是超过五亿的价钱,自己仍然还能赚上一笔,是以,和自己较劲的人,自是得见一个压一个,让他们全都没了和自己较劲的底气。   那老头子依旧不紧不慢的举了举手,叫价道:“三亿五千二百万……”   “四亿!”叶东洋毫不犹豫,继续加价,而且一开口依旧是加价四千八百万。   那老头子举起手来,不过还没开口,一个脆甜的声音说道:“五亿……”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陡然之间沸腾了起来,所有的人均回过头去,去看这位比叶东洋都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价钱直接拍上了五亿,钟一山蓝志奇等人倒是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没负张灿重托,只是几轮就把这尊二龙戏珠的价钱推到了五亿,接下来,自是还有上升的空间,还能上升多少,那就另当别论的事。   只是张灿看清这位叫价的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是林韵这丫头。   林韵不理众人惊诧的目光,接着说道:“还有高过五亿的人没有,要是没有了,我可要拿东西走人了!”   认识林韵的人,在场的也不再少数,但对林韵的认识,大多数人也和对张灿一样,都是从这几天的报纸上才知道的,至于林韵的身份底细,当然也是一个谜。   只是众人见林韵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也显得不是一般的高贵,而且这个林小姐话语之间,很有些调皮捣蛋的味道,如何不叫人兴趣盎然。   叶东洋喘了一口粗气,有些恼怒的看了林韵一眼,他虽是不认识林韵,但凭他对女人的直觉和敏感,多少也猜到这个女孩子,差不多和张灿他们也是同一类人,既官且富的二代或是三代,说不定还和张灿有直接的关系。   虽说这样的拍卖场合,不是一定要看你官有多大,关系有多好,但给你来个乱七八糟的捣乱,也就够让人头痛的了。   叶东洋当下只得改变战略,举了举手,淡淡的说道:“五亿零两百万……”   那老头也举了举手:“五亿……零四百万……”   林韵找了张桌子,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后举手道:“五亿五千万……”   这下倒好,先前是叶东洋数千万数千万的加价,气势凌厉之极,没想到一转眼,这份气势又被一个小女孩子给夺了过去。   叶东洋有些气馁,刚刚在众人眼里那种“大家”形象,瞬间就被击垮,虽说这二龙戏珠拍价,就算是涨到六亿,自己仍然可以接受,但是,赚资便少了一半,但就目前来说,这个女孩子稍稍一搅合,六亿之内,是有可能拿不到手的了。   叶东洋微一沉吟,那老头子便又举起手来,“五亿……五千……二百万……”   场上又是一阵哄笑,这次却是对这个老头子,无论什么人加价,他都比别人多两百万,不多也不少,而且坚持到底,不死不活的加价,让人弄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叶东洋只得举手又加了两百万。   林韵“格格”一笑:“小家子气!才加两百万!我出六亿,谁再跟我争,我跟谁急!”   按说,竞拍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算上是到了生死关头,若是平日,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潇潇洒洒,面不改色的,那是少之又少。   偏偏这个林韵,小女孩子似的不但能笑得出来,说话还大大咧咧没轻没重的,把一个庄重至极的气氛搞得诙谐烂漫。   价格涨上了六亿,对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不可企及的数字,若是普通的古玩店的小老板,就算拿到手,不但没有什么赚资可言,能不能脱手都还是个问题,投入如此巨大的资金,放在那边,等着升值,反而不如多做小本生意来得实惠。   不过,这只能是对一般普通的老板而言,像叶东洋这样的买家,愁的并不是销路,他愁的是,怎么样才能拿到手,愁的是这一件二龙戏珠,怎么样才能净赚到五千万甚至一个亿以上的现金。   没想到叶东洋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举手举得慢了些,那老头子又半死不活的加了两百万,使价钱涨上六亿零两百万。   钟一山兴奋之极,一边报价一边暗想,照此下去,这件二龙戏珠,这时只需叶东洋和那个女孩子,稍稍再较劲一下,突破七亿大关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叶东洋缓过神来,终于又加了一次价,这次加了八百万,是价钱涨到了六亿一千万。   场上的人这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林韵身上,这个看起来很不普通的女孩子,这次轮到她叫价,不知道她又会不会一张口又是四千万五千万。   没想到的是,林韵这个时候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叶东洋,竟然再也不举手出价了。   过了片刻,钟一山都报了第二次价格了,林韵才笑眯眯地对看着她的人说道:“看着我干什么?我是说了,六亿,谁跟我争我就跟谁急,高于了六亿,那是人家有钱,谁敢跟有钱的人急啊!”   林韵说着,又是“咯咯”一笑。   不但张灿“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连肃立在他身后的苏旬等人,都禁不住抿嘴一乐。   偏巧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这时也不再加价,其他的人更是还处在观望的阶段,叶东洋这一次加价之后,便算是最终的成交价格。   叶东洋虽是有些恼怒,但拿林韵也没法子,在竞拍场上,也没有不让没诚心要买东西的人出价的规矩,只要还有人加价,他们随时都是可以抽身而退的,在最终成交的时候,只要没被套上,他们的这种做法,也不能算是违了规。   何况,在这样的拍卖会上,也有人耍这样的手段,让别人真的以为只是在捣乱之时,出其不意的拍到好东西。   不过,对叶东洋来说,好在这二龙戏珠,虽是花了六亿一千万,依然还有将近一到两千万的升值空间,怎么说也算是赚了一笔。   虽说这二龙戏珠最终没能突破七亿大关,但六亿一千万的价格,也算是让人满意的价格了,毕竟,这才只是张灿拿出来的第一件展品,可以想象得到,后面的,绝对不止这个价。   叶东洋和张灿等人办理银货交讫手续,那老头子趁机拿出那把茶壶,递到钟一山面前,要求钟一山帮忙出个鉴定证明。   钟一山接过茶壶一看,笑里顿时带有一点凝重。   从外形和釉面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件史称“清代之最”的,康熙年间烧制的青花瓷器具。   原始青花瓷于唐宋已见端倪,成熟的青花瓷,则出现在元代景德镇的湖田窑,到明、清两代为高峰。   在明代,景德镇生产的青花瓷茶具,诸如茶壶、茶盅、茶盏,花色品种越来越多,质量愈来愈精,无论是器形、造型、纹饰等都冠绝全国,成为其它生产青花茶具窑场模仿的对象。   但是,到了清代,特别是康熙、雍正、乾隆时期,青花瓷茶具在古陶瓷发展史上,又进入了一个历史高峰,它无论是釉色、胎质,器形、造型、还是纹饰、画技,都超越前朝,甚至一直影响到现代。   这件青花茶壶,呈青白釉,亮青釉居多,趋于淡雅,釉面光泽深沉含蓄,胎体厚重,底足较深,壶身装饰花纹为梅花,图案布局巧妙合理,应该是仿永乐、宣德青花苏泥勃青料重鲜艳带晕散的艺术效果底款上双行六个字“大清康熙年制”字体清晰瘦长,端庄工整,清秀有力,字与字之间拉开距离比较大,上下不是很紧凑,时代特征很是鲜明。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六章 孤本   钟一山细看了片刻,对老头子问道:“先生,你贵姓……”   老头子依旧半死不活的答道:“免贵,姓梁,老钟,我这件康熙茶壶,怎么样?”   老头子有些倚老卖老,他和钟一山的年纪比起来,看来只大不小,叫钟一山一声“老钟”算是对钟一山的尊称了。   钟一山笑了笑,答道:“梁先生,要说你这茶壶,我这么说吧,在博物院里,收藏的康熙青花松竹梅纹茶壶,它的构思巧妙,盖钮、流柄塑成梅枝、竹节及松树,用青花绘松、竹、梅纹,将绘画与雕塑融为一体,倒也精美雅致……”   “壶体与壶流、壶柄比例适度,和谐统一,端庄大方,在款识上,由于是仿明作品,落款便是‘成化年制’四字仿款……”   老头子微微一怔,随后说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这康熙茶壶,是一件赝品了?”   张灿和叶东洋办完转账和交接手续,正准备也开一张鉴定证明,叶东洋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那个必要,货色和价值,都在眼前,有那张纸和没那张纸,又有什么区别。   张灿也笑了笑,就此作罢,一抬头,却见那梁老头子对钟一山的评价,似有不满,当下细细看了一下钟一山面前的那个茶壶。   钟一山笑不作答,却把茶壶推到张灿面前。   张灿微一沉吟,便笑道:“梁老,康熙青花在绘画技法上,也有不少改革和创新,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改变了明代青花勾勒花纹轮廓线,然后涂色的传统方法,即单线平涂,而是采用泻染即‘分水皴’的技法,浓重、淡雅、层次分明……”   所谓“分水皴”就是用笔梢蘸浓淡不同的料水,在胎上描绘,技术上要求高,少的三五种,最多能分了八九种色阶,运笔时勾、染、皴、擦、点各种绘画手法并用,这全靠画工手笔功夫来完成。   构图也讲究多样化,强调画面活泼有趣味,视野开阔,无论画面大小,都有一种很完美的情境,可以说,康熙青花将中国绘画的技法,经以图案的构成形式,巧妙而生动地绘制在瓷器上。   “反观梁老这把壶上的梅花纹,除了单调了些之外,还有一种西化倾向,这应该是制作者接受现代艺术的科学训练,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康熙青花在绘画技法上,受中国绘画的影响,讲究意境而不太注重写实,有一种不求形似,只传神韵的艺术境界,这是仿品难以描摹的……”   梁老头子不服气的看了张灿一眼,仗着自己年纪比钟一山都大上少许,当下说道:“你个年轻小伙子,可不敢随便乱说……”   张灿一笑,“梁老,仿品做旧时大多要用氢氟酸来处理釉的表面,或用高锰酸钾涂抹釉面,仿品浸泡在氢氟酸中,酸液会把器物浑身上下,里外都腐蚀,所以仿品上下里外的光泽度大多是一样。”   “而真品,在多年的使用当中,手柄、器身、底部均是较易有磨损,而如果是埋藏在地下的多年的珍品,外部比内部腐蚀成度要稍大一些……”   张灿说到这里,托起那只茶壶,把手柄、壶嘴等地方的花纹,指给梁老头一一细看。   只是梁老头老眼昏花,一时之间哪里跟他说的清楚。   张灿见梁老头一张嘴又要质问,当下又说道:“梁老,你看着款识,康熙青花的款识虽是多种多样,但也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特点,一般来说,早期青花一般不书帝王年号款的。……”   “宫廷或御花园中的斋堂落款,是不带双圈,比如‘中和堂制’、‘康熙辛亥中和堂制’、‘康熙壬子中和堂制’等,却是中期的。”   钟一山、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以及在坐对青花瓷多有经验的人,都不由暗暗点头,张灿说的,不但把真品的特点说了出来,还连赝品作假的方法以及区别之处都说了出来,不仅极具专业性和知识性,还非常的简单易懂,让人只听一遍,就有了深刻的印象,“而晚期的的康熙青花款识,有一个最好辨识的地方,比如说晚期的‘大清年制’的‘清’字,右下的‘月’字有一横常是竖写,而‘大清康熙年制’的‘熙’字,却又有‘一撇三臣二笔已’之说,下半部的四点有直点和顺点两种……”   张灿说道这里,基本上就已经是在告诉这梁老头,既是仿明的,却又落款“大清康熙年制”,而且,清字和熙字,又没有明显的区别,说白了,你这就是一现代的假冒伪劣,赝品,这样破绽百出的仿品,可以说一文都不值了,你还要搅合啥啊?   梁老头却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算我这是假的,以你的眼光和经验看来,该值多少钱?”   台下的人哄堂大笑,有人说道:“人家都说了,你这就是一个破绽百出的赝品,连我都知道,要说价钱,我倒是可以出个价,六块钱……”   还有个人干脆说道:“要是可以竞拍的话,我倒是愿意出个价,五块五毛……”   “五块吧……”不少的人都笑道。   张灿忍住笑,正色说道:“怎么说这也是一件高仿品,若说价钱,应当值得上五百左右,不过,这还得看交易双方的意愿。”   梁老头居然一点儿也不尴尬,笑了笑说道:“不错,果然不错,小兄弟不但火眼金睛,还金口玉言,连价钱都知道得八九不离十,说实话,我也不瞒你,这茶壶,我就只花四百八十块,嘿嘿……”   梁老头说着,嘿嘿的笑个不停。   其他的人不明白这两老头到底有什么用意,但很明显,梁老头绝不是只为了要鉴定一件高仿的赝品这么简单。   倒是张灿,不动神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梁老头的左手。   果然,梁老头笑完,左手一垂,衣袖里滑出一根棒状玩意儿,是一幅卷成筒状的字画。   梁老头这时面色凝重,将这幅字画轻轻的放到张灿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慢慢打开。   即如是张灿,也禁不住一声惊呼,“八面出锋”,钟一山等人更是眼睛看得有些发直。   说实话,今天来跟张灿鉴宝,即如是夜光明珠,以及周翰的作品,说到底只是现代的珠宝,工艺品,这和古玩文物,确实不大沾边,说鉴宝,却实在有些单调。   只是这一幅字画一出,这尴尬的场面立时被打破了。   须知,这八面出锋,不是说别的,而是北宋书法家、画家、书画理论家,号称米癫的米芾独有的笔法。   而梁老头这一副很明显具有米芾八面出锋的特色的画卷,居然是一副石竹山水图。   现在唯一能见到米芾的的画,也很难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米画”——《珊瑚笔架图》,画一珊瑚笔架,架左书“金坐”二字,然后再加上米点和题款,但这幅米画究竟是真是伪,或是代笔,目前还没人,没足够的证据说得清楚。   米芾的字被称作是“刷”字,其精要之处在于,他不作茧自缚、死守古人一点一画,大至诗帖,小至尺牍、题跋都具有痛快淋漓、奇纵变幻、雄健清新的特点。   这是现存在博物馆里的藏品上,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眼前这幅石竹山水图,上面的题跋诗词,字态奇异超迈,随意而书,神韵自然,神采更趋飞扬,形式感也更具意趣。豪放而不失稳健,结字宽绰疏朗,其书体潇洒奔放,又合于法度,大具“八面出锋”的神韵,这幅山水画中所使用的手法,也是大小错落的浓墨、焦墨、横点、点簇来展现的层层山头,模糊的云雾,苍劲的翠竹,正是“米家云山”中的江南景色。   据传闻,米芾的画迹,现在根本没有传世之作,倒是他儿子,留世作品较多,使这种画风得以延续,并为画史所称道。   那么这幅石竹山水,到底是米芾或是他儿子的作品呢?   钟一山不敢妄下定论,黄墨、蓝志奇,许千帆更是不敢开口断言。   张灿倒是可以断定,这画使用的纸张,和米芾的传世之作的珊瑚贴,是同一种纸张,这种纸浅黄色,纸上竹纤维较多,是目前高仿行业里都不容易找到的材料。   再说,这纸质材料张灿可以断定,绝对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即使是画上的裱衬用纸,不但是上好的宣纸,其历史也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   看其题跋款印,除“先臣芾真迹,臣米友仁鉴定恭跋”字样之外,其余私印仅有廖廖三方,不过,因年代久远,更有水迹侵蚀之痕极重,已经无法辨认。   如说是现代人的高仿赝品,张灿倒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但纸质,笔法,以及上面的墨汁,张灿都可以断定,确实是出自九百多年前。   但这幅画到底是米芾本人之作,还是他儿子的代作,这对张灿来说,同样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因为这是一件孤本,没有有足够说服力的比对之样。   梁老头这时呵呵一笑,说道:“怎么样,小张老板,你可看出个道道来?”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七章 有朋自远方来   钟一山他们四个人之中,以黄墨鉴定书画的功力最高,但在这幅传世孤本面前,也有些拿捏不准,没见过的东西,没有定论的东西,谁敢乱说。   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或许一句话,就能把一件珍品给毁了。   张灿稍一沉默,随即说道:“敢问梁老先生一个问题,梁老先生这幅画,是不是近日才从海外奉请回来的?”   古玩文物,买家一般都只说“请”,或是“奉请”,虽说不是什么明文规定的,但做古玩文物这一行的人,一是为了避免泄露,再就是对古玩以示恭敬。   古玩古玩,毕竟是前人的玩物,很多的东西都是进过古墓的陪葬品,既是大多是死人的玩意儿,对做生意的人来说,便是粘了不小的晦气,对古玩恭敬,其实也就是避讳、去晦,趋吉避凶的说法。   即若现代社会,迷信之类的玩意儿早已破除,也不再存在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但身怀价值连城的,招来无妄的血光之灾的事,依旧还是时有发生,虽说这和宝贝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人们多数却是把晦气归咎到宝贝的“不干净”上。   是以对古玩的恭敬,说“请”,虽是没有明文规定,但也沿袭甚广。   只是张灿这么一问,梁老头以及钟一山等人,都大是奇怪,不仅钟一山等人奇怪,台下的百十来人,也在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张灿是怎么知道的?   不但看得出真假,居然还能看得出来路,这就有些神乎其神,玄乎其玄了。   所有的人禁不住把目光投向梁老头和张灿两人身上,都竖起耳朵,听梁老头的回答,借以求证张灿说的,是不是属实。   梁老头也是暗地里吃了一惊,此时,他哪里还有半点昏花老眼之态,两只眼睛从厚厚的老花镜片后面,射出两道寒光,死死的盯着张灿。   过了片刻,梁老头才吸了一口气,说道:“佩服,佩服……不愧为少年俊杰,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见地,当真英雄出少年,呵呵……”   梁老头说完,又呵呵的笑了一阵。   梁老头虽是并没明说这件石竹山水图,究竟是从海外奉请回来的,还是自己家传,或是靠自己打眼捡漏捡回来的,但从他对张灿的佩服的表情上,和言语之间,大家也猜得到,九成九,张灿是说对了。   张灿微微一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梁老这件山水画,在国内,还真的没有发现有过同类的,应该说这是一件孤本,既是孤本,没了佐证,我也就不敢断言,这幅书画,到底是出自米芾之手,还是其子代笔……”   “到底是何人所作,我不敢做最后的定论,但这是一幅真正的米氏山水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还有,我可以肯定地说……”张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画用的纸张,墨迹,年份的确是九百年以上,也就是米芾本人所在的那个年代,就算是裱衬用的宣纸,也是出自百年前的御用宣纸……   梁老头笑了笑,说道:“不错,不错,当初我请这幅画回来的时候,也到知名的研究所化验过,他们的出来的结论,和你今天所说的,完全吻合,是完全吻合……”   钟一山等以及台下的众人,又是无不吸了一口凉气。   知道梁老头的底细的人,在场的也不是少数,这也就可以排除这梁老头和张灿,是在串通好了来演双簧的可能,尤其钟一山,黄墨等人,自是知道,张灿和这梁老头一点的可能也没有。   何况,在书画鉴定方面,可以算首屈一指的黄墨,货真价实的东西摆在面前,他都看不出来历的东西,居然被张灿随口说破。   既然不是串通在一起合伙演戏,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张灿的眼力和见识,实在是已经到了无出其左右的地步。   张灿笑着道了一声谢,然后又说道:“梁老先生,本来,这米芾的字画,现在的拍卖价,单件的价格都已经超过了五千万,您老这幅画,是件孤本,其价值,自然是千万的价格不敢问津的,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   虽是张灿个人的意见,其实也就是黄墨想要说出来的话,只是黄墨的态度,绝没有张灿的态度果断自信,现场上又没有鉴定年份之类的仪器,虽是各个方面都显示这件米芾的山水画,绝非赝品,但由于是孤本,现场又没其他佐证,黄墨的自信自然就大打折扣。   只是,张灿当众这么说,无疑是给这件山水画下了定论,虽然同样不敢确定到底是米芾的还是他儿子米友仁的,但总的来说,这是一幅“米氏山水画”无疑,而且百分之百的是件珍品。   像这种东西,到底是谁的,现在已经不太重要了,退一步说,就算不是米芾的,也一定是米友仁的,同样也是一件价值连城的,何况,这画是米芾的真迹的可能,已经超过了八成。   梁老头听张灿这么说,倒也算是心满意足,在海外请这幅画时,也是花了近千万美元,现在张灿和钟一山等人也算是给出了个最低价,张灿说千万的价格不敢问津,也就是说最少也得一个亿起价。   叶东洋见张灿和钟一山等人如此肯,定当下向梁老头问道:“老先生这幅画,不知道是不是也有意出手,要是愿意出手的话,价钱嘛,呵呵……”   梁老头“嘿嘿”一笑,答道:“这幅画,我还想要多欣赏几天,再说我也不想让他在流落出国门,嘿嘿……”   叶东洋只得跟着嘿嘿一笑,就算给再多的钱,人家不愿意脱手,也只有徒呼奈何。   只是张灿突然间有些奇怪,这个叶东洋是怎么回事?每出现一件真的东西,无论好与坏,他都不肯放过,而且在价钱方面,他也似乎毫无顾忌,这是怎么回事?   见一件就收购一件,而且巨细无遗,这胃口未免有点太大了吧。   本来,有钱的人要多买几件好玩意儿,这也无可厚非,叶东洋是无利不早起的奸商,张灿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台下的人见梁老头的米氏画卷确是真品,本来也有人眼巴巴的想要再来场,可惜梁老头却一句话就给拒绝了,众人也就只好叹息一声作罢。   梁老头收好画卷,也不要钟一山和张灿等人出具什么鉴定证明,依旧将画卷收进左手衣袖,然后回到座上。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头上发蜡打得苍蝇要在上面立足,都得很是费劲的中年人,和另一个穿着夹克的年轻人,一前一后走上台来,看样子又是有什么物件,要钟一山和张灿等人帮忙鉴定。   只是张灿一抬头,突然间发现场上又进来一大一小两个女的,张灿一见这两个人,很是吃了一惊。   这两个人,正是卡西玛和依玛娜,张灿远在非洲结识的两个朋友。   她们是怎么来的,不,是她们来这里,难道是周楠高原她们出了什么事?   在非洲之时,周楠和高原两人,对张灿了一些张灿本来应该知道的事,张灿得知之后,又挂念家里的苏雪和叶紫,一气之下,独自一个人跑了回来。   怎么说周楠、高原等人,也算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就因他们对自己有所隐瞒,自己就抛弃了他们,怎么说也有些太过分,事后,张灿也很是有些后悔,只是自从张灿回到京城,又是照顾苏雪和叶紫她们两个生孩子,又是准备张氏古玩店开张只事,没有一天不是忙得晕头转向,天昏地暗,所以暂时倒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件事。   只是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现在突然间出现在张灿面前,张灿如何会不失神片刻。   依玛娜进得会场,一手仍然紧紧地拉着卡西玛,四处顾盼,看样子,也是在张灿。   场上的人,陡然间见进来一大一小两个美丽的外国女孩子,都有些惊讶。   在场的,大多是古玩行内的玩家,除了先到一步的林韵之外,场内也就在没有其他的女人,现在又来这么两个看起来娇柔可人的女孩子,而且还是异族,众人岂有不好奇之理。   张灿见两个女孩子千里迢迢赶过来,连忙回头对钟一山交代了几句,便离座向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迎了过去。   依玛娜和卡西玛一见张灿,一边大声喊着张灿,一边扑了过来。   张灿也有些激动,一伸手,抱起卡西玛,依玛娜也是泪流满面,紧紧地抱住张灿,一时间两个女孩子,泪雨如飞。   在场的虽多是男人,虽是很多人很是有些好奇,也不大明白这两个女孩子见了张灿,为什么如此激动,但这抱头痛哭的场面,却让人禁不住鼻子发酸。   张灿一手抱着卡西玛,一手不足的轻轻拍打卡西玛的后背,同时又轻轻的安慰她们。   卡西玛哭了一阵,这才叫了一声“叔叔”。   依玛娜也止住哭声,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张灿听不懂的话,随后,向四处都弯了弯腰,想来,是在对自己和卡西玛打搅了所有的人致歉。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八章 自责   林韵见两个外国女孩子,一见张灿都是喜极而泣,也是唏嘘不已,待气氛稍事缓和之后,林韵禁不住问道:“张大哥,你们这是……?”   在场的人,尤其是叶东洋之流,见依玛娜长得美丽动人,卡西玛却又娇俏可爱,心下大多在想,张灿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找了这样一个外国妞,不会是找上门来认亲,或是前来来要抚养费的吧。   这想法虽是有些龌龊,但在叶东洋这样的人眼里看来,也绝不是什么没有可能的事,不用说张灿年轻气盛,就算是钟一山,五六十多岁的人,不是也没能过得了那一关么!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这些人的确是想歪了。   张灿见林韵相问,当下点点头,对在场的人说道:“对不起各位,请允许我先向大家介绍这两位来自国外的朋友……”   “说起来,这两位朋友的身世,嗯,怎么说呢,算是凄惨吧,上个月,我和几位朋友,到国外去办事……”   张灿一五一十的把认识卡西玛和依玛娜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虽是说得简略,而且张灿说这事的时候,也并没刻意的运用那些让人伤感的语句词藻,甚至连绘声绘色都算不上,但恰恰是那种真实的平淡,却让在场的人无不血脉愤张。   在京城,尤其是梁老头等上了年纪的一干人等,都是经历过战乱的苦难的人,虽说那时候这些人年纪都还极是稚小,但那种永生难忘的痛苦,却是无论如何挥之不去的记忆。   对现在仍是身处军阀混战之地的那些人,那些地方,大家也多少也有些耳闻,只是亲身去经历过的人,在场的却除了张灿之外,再无其他。   听到张灿说到卡西玛为了拾取一点被人被人扔到地上的面包屑,而被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打得差点死去的时候,在场的人均想,自己家里那些小祖宗,不要说去向人乞讨,就是家里的吃的玩的,稍稍差了一点,都会不依不饶,要死要活,真该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什么叫苦难。   看看人家卡西玛,才七八岁就开始独自求生,家里那些小祖宗,甭说七八岁,就是十七八岁,还在跟爹妈老子撒娇的,恐怕不是一个两个一家两家吧。   只不过,仅仅只是让他们见识见识而已,真要他们去经历那样的苦难,在场的人都是万万不会让的,家里那些儿子孙子,那可是自己亲生亲养,不是捡来的,别说让他们去经历那样的苦难,就是他们稍稍受些别人的委屈,就算是强出头,自己依然或毫不犹豫。   其实,这也是说有的做父母、长辈的特有的心态,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后辈,比任何人都要能吃苦耐劳,聪明能干、见多识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多子多孙,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己的后辈,稍有挫折,更不用说去经历生死磨难。   一句话,自己的后辈孩子,有事没事去经历什么磨难,就得宠着娇着。   当张灿说道依玛娜为了生存,落到仅仅三十美金就可以让别人主宰她一辈子,让她做牛做马的地步,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大多数人除了感叹和怜悯之外,便是忧愤,也有梁老头之流,回忆起自己那个时候所见,卖儿卖女的凄凉场面,除了愤恨,更多的,却是无奈。   但其中也不乏有叶东洋等,向往徐惠成多挣点钱,去买几个漂亮姑娘风流快活一生之流的人。   那几个先前以为这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个,是来找张灿认亲、索要抚养费之类的人,这时倒是暗地里有了些惭愧,换着是他们自己,要是买下了依玛娜这样的妙人儿,未必会不动她一丝一发,花钱买来的,自然用不着客气。   只是各人虽各有所想,但对眼前的依玛娜和卡西玛两人,却是既同情,又深感庆幸,她们运气好,遇到了张灿!   各人唏嘘了一阵之后,注意力又回到了钟一山那边,怎么说他们也只是来鉴宝、做生意的,苦情戏之类的,表示关注之后也就也就罢了,生意要紧。   倒是张灿,当下打了电话,叫老吴过来顶替自己撑场子,自己却因为卡西玛和依玛娜的到来,不得不提前退场。   这两个女孩子千里迢迢的过来,肯定不止是来参加自己的开业庆典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事!而且是急事。   稍等了几分钟,老吴便满面春风的赶了过来,接替了张灿的位置。   张灿抱着依玛娜,领着卡西玛,提前退了场,没想到林韵也紧跟着出来。   张灿本想把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直接带回家,但一出酒店,林韵却抢先打开了她自己的车门,然后又拉着卡西玛的手,用英语告诉卡西玛,请她上车。   卡西玛初到京城,人地生疏,早北京城的繁华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见林韵如此漂亮,又雍容华贵,又不知道他的身份,禁不住有些自卑,对林韵更是有些抗拒。   张灿倒是无所谓,虽说听不懂林韵对卡西玛说了些什么,但林韵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朋友的事,这一点,张灿自是明白。   见林韵相邀卡西玛上车,当下一点头,对依玛娜说道:“这位小林小姐,也是我的朋友,正好我今天没开自己的车过来,我们就坐她的车,告诉你卡西玛姐姐,让她不要担心。”   依玛娜自然点了点头,把张灿的话跟卡西玛说了,卡西玛这才弯腰上了林韵的车。   张灿-把依玛娜放到后座上与卡西玛坐了一排,自己这才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张灿刚做好,林韵就转头对依玛娜她们用英语又问了一句,张灿不好意思的问道:“林妹子,你能不能说我们自己说的话,你们唧唧咕咕的,我一个人听也听不明白,憋屈!”   林韵出了一口恶气似的笑道:“女孩子之间的话,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听得明明白白……”   依玛娜却在后面对张灿说道:“叔叔,这位林姐姐是在问我们,吃过饭没有,她说要请我们去希尔顿吃顿饭。”   张灿吐了一口气,“原来就这事儿啊!我还说是什么女孩子家的秘密,神神叨叨的。”   林韵却笑道:“真不知道张大哥你怎么回事?看你鉴宝的眼光还挺不错的,人家吃没吃过饭,你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你是诚心的还是故意的。”   张灿又叹了一口气,和女孩子斗嘴,他可是从来没没占到过便宜的,只是卡西玛她们吃没吃过饭,张灿在激动之余,确实连问都没问一声,这倒真是自己的疏忽了。   张灿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对三个女孩子的歉意,然后又回过头问道:“依玛娜,你们怎么到了这里的,高大哥和周小姐她们怎么样,都还,都还好吧!”   提到周楠和高原她们几个,张灿多少有些不自然,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抛弃了他们几个,而且是把他们几个抛弃在危险之中。   林韵见张灿问起周楠和高原等人,张灿又一脸不自然,心里禁不住有些奇怪,最近有好一段时间都没见着高原了,虽说知道高原身为军人,平日里出去执行任务也属正常,但是自己多少也能查到个大概,但这一次,自己找了好久,却依然毫无音讯。   他们到底跑哪儿去,干什么去了?   张灿现在为这俩位来自非洲的女孩子,这么说,高原是和张灿一块儿去了非洲,难怪一点信息也查不到。   只是,既是和张灿一块儿去的,为什么张灿都回来这么久了,高原却还一点音信心也没有呢,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依玛娜见张灿问起周楠和高原等人,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黯然,“叔叔,自从你走了以后,有好几个城镇的饥民,都涌了过来,有几股流寇,趁火打劫,所以打了几仗,只是……只是……顺子叔叔,不幸……不幸……战死。”   张灿一惊,“顺子战死……那你徐惠成叔叔呢?高原叔叔呢?还有你周楠姐姐,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张灿很是痛苦,虽说和徐惠成、顺子两个并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但始终是在一起共过事的同事。   这才几天,顺子就这么战死了,张灿与其说是痛苦,更多的却是自责,自责自己没能劝说他们和自己一起回来。   “高原叔叔和徐叔叔也都受了很重的伤……”卡西玛喏喏的说道。   卡西玛本来还想再说下去,但她突然间见张灿显然是痛苦以极,两只眼睛都变得饿狼一样血红,心里禁不住有些害怕,当下便住嘴不再说下去。   本来,在依玛娜眼里,死个把人,或是受点什么伤,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她生活的环境,受伤、死人,那都是极为平常的事,甚至依玛娜眼里所见的,那天不是受伤、死人,所以她不大明白,张灿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所以,她不大明白,张灿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倒是卡西玛,怔了片刻之后,又说了几句话,只是她说的话,张灿却听不明白。   林韵见张灿要吃人一般的样子,连忙把卡西玛说的话翻译给张灿。   “这位小姐说,那位周小姐和高大哥还有那个什么徐什么的,都已经回来了,高大哥和徐什么的受了伤,那边的医疗水平,实在没办法给他们动手术,所以那位叫娜什么的首领,便让周小姐和这两位一路护送他们回国。” 正文 第八百四十九章 你要我恨你什么   张灿问道:“高大哥他们是怎么受伤的?”   以高原的身手和功夫,轻而易举的要把他弄成重伤,那是极为困难的事,只是人不是神仙,都是凡胎肉体,面对枪林弹雨,能活着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即如是张灿自己,到现在也不敢说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体。   高原受伤这件事情,依玛娜不知道,但卡西玛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林韵也很想知道高原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见张灿这么一问,坐在后面的依玛娜却没回答,当下便用英语对卡西玛问了一句。   卡西玛略想了想,便叽里咕噜的对林韵说了一大串,林韵一边听一边点头,嘴里不时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张灿虽是心急,但自己没那个直接听明白的能力,自是知道心急也没用,好在知道高原等人已经回国,只要回来了,而且人还没死,张灿也就放心了不少。   林韵听完卡西玛的介绍,这才一边开车一边对张灿解释。   原来,张灿黯然离开之后不到三天,高原他们居然一连受到三四股流寇的袭击,每次战斗的规模虽是不大,但却极其持久,惨烈。   金刚他们那一伙雇佣军,在短短的五天时间里,便战死了近十人,徐惠成和顺子两人,在一次战斗里,奉高原的命令,带了刚刚训练的一支队伍,穿插到一股流匪后方,准备截断流寇后路,没想到却中了埋伏。   高原得知消息,带了金刚等人,拼死冲进包围圈,把徐惠成和顺子抢了出来,但是由于去得晚了些,以至只能把顺子的尸体,以及身受重伤的徐惠成给救了回来,高原也因为长途奔袭,身疲体累,再加上待在身边的兵力不足,娜塔娅的援军又迟迟未能到达指定地点,致使高原在掩护金刚携带伤员的撤退中,寡不敌众,因此也受了伤。   然而,高原回去之后,对自己的伤势又有所隐瞒,继续指挥金刚以及娜塔娅的亲信等人,连续战斗,直至终于把那几股流寇干干净净的给收拾了之后,高原因为伤口发炎化脓,实在支持不住,这才倒下。   至于后面的事情,依玛娜先前就已经说过了,由于高原和徐惠成两人受伤极重,娜塔亚那边的医疗水平,实在不敢保证能救活两人,这才让周楠和卡西玛以及依玛娜等人,一路护送高原徐惠成回国治疗。   张灿听完林韵的翻译,一时间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当时那种做法到底该怎么去评价,最好的朋友,因为自己弃之不顾而受了伤,但是,要是没回来的话,自己最亲的人苏雪和叶紫,却极有可能不在人世了。   抛弃好友,仅仅只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妻儿,到底该说是自私,还是负责?   抛弃好友是为不仁不义,为了好友,置自己的妻儿生死于不顾,那又是什么?   张灿一时间有些迷茫,他想不清楚这个问题。   或许,这个问题,本来就很难回答。   张灿只觉得自己在一时之间,就成了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混蛋一个,还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间。   等张灿稍稍清醒过来,林韵已经把车停到医院的大楼面前。   林韵和卡西玛依玛娜等人下了车,却见张灿面色惨白,呆呆的坐在位子上,依旧还是一动不动。   林韵不禁有些着恼,隔着车窗叫道:“张大哥,都过来了,不去看看高大哥么?”   张灿两眼茫然地看了一下林韵,喃喃的说道:“我……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高大哥他们?”   林韵不知道张灿和高原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张灿这么说,又联想起卡西玛说张灿提前回来之后的事,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只是苏雪和叶紫在医院难产之事,林韵也知道得很是详细,可以说当时的情况,确实也是极度危险,要是张灿没能在场,说不定也是两尸四命的结局。   林韵想了想,说道:“张大哥,我不知道你和高大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这么跟你说吧,他们是军人,军人能战死沙场,那是他们的职责、荣誉,这和一个旁的人在或是不在,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为了苏雪姐姐和叶紫姐姐,还有两个孩子,不畏艰难,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也算是有情有义,倘若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不要了,就算是为了朋友道义,你这道义又从何谈起?”   张灿依旧脸色惨白,十分机械的答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但是……”   卡西玛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叽里咕噜对林韵问了一句。   依玛娜虽是聪明过人,却到底年幼,对大人们的事情,尤其是中国人对亲情和道义的看法,还不甚了然,此时见张灿脸色难看至极,这个林姐姐又对他有些指责之意,当下很是担心地看着张灿。   林韵把苏雪和叶紫的事,一股脑告诉给了卡西玛,没想到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听完之后,不但没有半点责怪张灿的意思,依玛娜还站到车窗边,柔声说道:“叔叔,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去看看那两个弟弟……”   依玛娜六七岁之时,便失去了父母,一个人混迹在战乱之中的乞讨大军里,每日都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可以说对失去父母的痛苦,深入髓骨。   虽说她把林韵说的有可能是苏雪她们母子双亡,理解成只是苏雪一个人,但她这么小小的年纪,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属不易。   卡西玛也玩要对张灿说了几句,不过,卡西玛说的是张灿一贯都听不懂的洋文,所以张灿也就没做太多的理会。   倒是林韵,又尽心尽责的做了一回翻译:“张大哥,这位卡西玛小姐说,她很是崇拜你,你才是值得让人尊敬的英雄,她说,如果你要是只是为了在他的家乡,建立一些功业,而放弃了对家人的照顾,她反而会不怎么喜欢你了。”   “一个男人,事业,朋友,固然重要,家室,儿女也同样重要无比……”   林韵本来还要继续把卡西玛的话,完完全全的翻译过来给张灿听,没想到一抬头,却看见了周楠。   周楠看见林韵、卡西纳和依玛娜,也看见了坐在车里,还不愿下车的张灿。   周楠那次和林韵一起到海南去接应杨浩,恰巧遇到那个自称是刑天的疯子,和那疯子相斗之时,周楠虽没能出上多大的力,但终究也算是一场生死朋友,只是那次分手之后,两人却在没见过面。   没想到这次见面,却是在医院里,而且还是和张灿一块儿来的。   周楠一见到张灿,眼圈一红,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但她终究还是咬牙忍住了,没让那两滴泪水滑落出来。   只是半个多月没见周楠,周楠黑瘦了不少,而看起来也成熟了不少。   说战争能以最快的速度磨练一个人,这话一点也不假。   若是以前,和张灿经历过了生离死别,然后重逢,周楠必定会拉住张灿,大哭一场,又或是大笑一场,但现在,周楠只是红了红眼圈,而且,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   周楠提着两兜水果,走到车前,和林韵打了个招呼,又微一弯腰,对张灿说道:“张灿,你过来了?还不知道高原他们住哪儿吧?”   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比以前甜美了不少。   张灿有些木然的看着周楠,动了动嘴,居然很是艰涩的问了一句:“你……不恨我……”   周楠淡淡的一笑,眼里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一些惋惜和痛意,不知道是心痛高原他们受伤,还是惋惜张灿没能和她们一块儿战斗到底。   “你说什么啊?恨你?你要我恨你什么?要我恨你提前回来,对不对?苏雪和叶紫的事,除了这两个小鬼头,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你说,是要我们庆幸你能及时赶回来,还是要我们恨你,没跟我们呆在一块儿。”   周楠的话声很是温柔,没了以前那种火药味,说得也很是轻松、诚恳,没有去安慰谁的意思,倒很像是在对至亲至爱的人,作出解释,解释今天因为加班,所以回家晚了,没能够准时的陪家人一起共进晚餐。   不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多了一丝歉意。   “苏雪和叶紫,还有你的两个孩子,现在都还好吧?”周楠继续问道。   张灿点点头,稍稍恢复了一点生气,“还好……还好,多谢挂念!”   周楠展颜一笑:“那就好,对了,才是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起来,还有,你可以放心,高大哥和徐惠成的伤势,都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治疗,目前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张灿一边往车外爬,一边低声念叨到。   “还是去看看吧,既然来了,”周楠说得很是温柔,就像在对自己的家人。   张灿仰头向天,长长的出了一声,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句:“走吧……”便不再出声,然后默默的跟在周楠身后。 正文 第八百五十章 做不了英雄或者枭雄   高原伤得最重的地方,是腹部被两块弹片穿透,拖了近一个星期,伤势又恶化化脓,按说已经是毫无侥幸的道理,出奇的是,尽管如此,高原不仅挺了过来,精神也很好。   一见到有些失魂落魄的张灿,居然撑起身子,笑着说道:“你这家伙,居然还想到要来看我,嘿嘿……”   高原笑得很是真诚,绝没有半点虚伪,语气也是对待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见面还开玩笑,一点做作之态也没有,张灿眼圈有些发红,怕见到高原是一回事,见到了高原又是另外一回事。   “高大哥……”张灿很是努力的才把这三个字叫了出来。   “呵呵……”高原笑了起来,“怎么,生死瞬发都不怕、以一己之力,独抗数百海豹子的传奇英雄,还想要在我面前哭鼻子,你不怕我当笑话给你传出去?呵呵……”   “高大哥,对不起……”   高原愈是这样豪迈,张灿心里倒愈是有些难受。   倘若一见到周楠高原等人,个个都对张灿横眉立目,或是戟指怒骂张灿一番,说不定张灿心里反而会舒坦一些,偏偏他们个个见了张灿,不要说指责,就算是一点见怪的意思也没有。   高原面色一变,突然说道:“你给我滚过来些,”   张灿怔了怔,有些机械的走到高原的床前。   “坐下!”高原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生硬,威严,很像是对自己手写的士兵发号施令。   张灿只得坐到高原的床前。   高原有些艰难地抬起一只手,一拳头打在张灿的胸口上。   拳头上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算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张灿的胸口。   高原收回拳头,出了一口气,“奶奶的,解气!”   “高大哥,你……”张灿有些茫然。   高原嘿嘿的笑了一阵,这才说道:“这一拳,是我替苏雪和叶紫打的你,呵呵……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你觉得很愧疚是吧,嘿嘿……跟你小子实话实说吧,本来我还想揍你一顿,替你自己的,不过,今天没力气了,但是我给你留着。”   “你知不知道你很混蛋?”高原笑完,又问道。   张灿稍稍平静了些心情,勉强笑道:“高大哥,我知道我自己就是个混蛋……”   张灿的话还没完,高原接过话头:“不,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奶奶的……”   高原嘿嘿一笑:“对不起,出去没多久,好的没学到,这骂人的话到学了不少……”   身为娜塔亚身边的最高军事指挥人员,高原又时常亲自带兵去冲锋陷阵,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只是奶奶来奶奶去的骂骂人,还算是最文明的举动。   徐惠成每每遇到那样的情况,激动之余,动不动都还打人呢。   “说起来,要心有愧疚,应该是我们才是……”高原说着,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兄弟,”高原勉强挪了挪身子,继续说道:“苏雪和叶紫,不要说是你老婆,就算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她们可都是救过你的命的人,你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不也是为了要救她们的命?何况,你虽是提前回来,我们这次的任务,其实在老杨回来之时,就已经结束了。”   要说这次远行非洲,所执行的任务的真正目的,张灿到现在都还是稀里糊涂,到底是去干什么的,怎么干,张灿根本就不知道,覃海天说只是护送老杨,去取一件跟高科技有关的东西,那也只是掩盖事实真相的一个说法。   真实的目的,这恐怕是只有权力金字塔顶峰上的那几个人知道而已,高原说在老杨回来之时,任务就已经结束,恐怕也只是高原的上司,给他的另一个说法。   只是,那次非洲之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灿也懒得再去追究,就算追究出来,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对那些家伙不满,还能弄残他们,杀了他们不成?何况,这件事和老丈人苏正东还有着莫大的关系。   只是老杨提前回来,高原和周楠都瞒着张灿很长一段时间,害得张灿白白的替老杨他们担了不少的心,虽说这是张灿也提前回来的原因,说到底,却是高原他们没能及时的和张灿进行一些沟通。   不过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再去计较那些,就像张灿一样,除了自寻烦恼,徒增惆怅之外,确实也没什么好处。   “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是兄弟是朋友,”高原叹了口气,“苏雪和叶紫的情况,我不是不清楚,你说,要是应因为我们……她们要是出了什么,岂不是,岂不是我们亲手害的,说实话,现在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嘿嘿……”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高原眼里有些湿润。   高原两眼望了一阵天花板。   张灿的性格,高原岂能不知,为了朋友,有时候连一些违心的事,都愿意去做,但他却不具备一个真正的英雄或是枭雄的做事手段,还有情感。   高原从在荒岛那一刻起,便把张灿视为至交好友,但高原是军人,军人独特的性格,决定了高原对张灿的期望,张灿,要么成为一个不世英雄,要么成为一个绝代枭雄。   可惜,张灿成不了英雄或是枭雄,张灿这两个方面的基本素质都不具备,或许,张灿是不愿意去具备那些,张灿所希望的,始终是平淡、平静、平安的生活。   只能说,张灿太重感情,朋友、亲人、家人,张灿身边所有的人,他都不能放下,不愿意放下,要做英雄,一将功成万骨枯,张灿做不到,做枭雄,就得抛家弃子,置之死而后生,张灿更做不到。   一个什么都放不下,都不愿意放下的人,与英雄枭雄,自是无缘。   “可是,就你的能力来说,你愿意就此淹没在芸芸众世之间?一点都不想为后人留下些什么?”高远问道。   张灿摇摇头,“我最希望的是,开上几分地,种上一些花草,闲暇之际,喝喝酒赏赏花,和朋友一起欣赏欣赏古玩,仅此而已。”   “要说身上的这一点本事,就算冠绝天下又有什么用,匹夫之勇而已!还不是一样被人玩得团团乱转,麻烦不断,我能怎么做?要天下人诚服在我的脚下,还是杀尽天下所有的人?”   没有野心,是张灿的优点,同样也是他的缺点。   就像高原所说,张灿因为没有野心,不看重浮名,这次非洲之行,高原等人回来,自是受到不小的嘉奖,张灿呢,没人说他是逃兵,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可是真正的功臣是谁?张灿走了之后,高原他们只坚持了十多天,还险些全军覆没,功臣是谁,人人心里自是清楚,可就是没人说出还有张灿这几个字,虽说张灿也并不在乎那个什么嘉奖。   “张灿”这两个字,高原他们起码也被人告诫了三次以上,在任何场合上的任何报告,书面的、文字的、口头的,到时候有文史根据可查的,一律不得提及!   什么意思?上头指导的,上级知道的,照做就是,这是军令!   不知道张灿要是和高原、周楠她们一起坚持到现在才会来,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可以肯定的是,张灿要是和高原周楠她们一起坚持到现在才会来,苏雪和叶紫母子四人,再也看不到一眼张灿。   这时,周楠带着依玛娜和卡西玛,出了高原的病房,去看望隔壁的徐惠成回来,见高原和张灿谈得有些还算是融洽,张灿的神色也自然了不少,知道张灿的心结打开了不少,周楠心里倒也十分高兴。   只是徐惠成一见到张灿,神情好似有些激动。   徐惠成坐在轮椅上,头上除了眼睛和嘴巴露了出来,其他的地方裹满了纱布,一条腿和一只手,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说他神情激动,是因为他一见到张灿,就说了句:“张医生,你走了,我的美梦也就跟着破灭了,不过还好,算是捡了条命回来,还不至于折本……嘿嘿……”   徐惠成的美梦,那就是赚到娜塔亚手里,那价值五百万美金的黄金,然后,去那个市场上,好好地买回来几个漂亮的老婆。   不过,因为张灿提前回来,钱,娜塔亚倒是没少给他一分,但多买几个漂亮老婆的愿望,也就只好就此打住了。   高原白了徐惠成一眼,“老徐,你这人真没品,我算是要鄙视你到底了,一见面,啥玩意儿都不提,就提你那什么美梦,恶心死人了。”   徐惠成嘿嘿一笑,答道:“就你老高真的清高,现在没办法去实现那个愿望了,挂在嘴边念叨念叨,闷在脑袋里想想都还不让啊?”   张灿笑了笑,“等伤好之后,你再过去,去实现你那个美梦,也不迟啊!”   徐惠成翻了翻白眼,“迟了,娜塔亚一接管了那个城市,就对那个市场已经明令取缔,你让我再到哪里找去?这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虽是隔了厚厚的纱布,高原张灿等人,也想象得到徐惠成脸上那懊丧不已的表情。   只是周楠抿嘴一笑,说道:“老徐就这德行,你们听他胡说,娜塔亚见他伤势很重,特意给他安排了两个大美女来照顾,老徐他不是干脆,断然的就给拒绝了……”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一章 我们打个赌   “得瑟!”高原装得很不屑的说道:“就他这德行,明明就是吃了败仗,人家一分不少的给了钱,就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还好意思去要……“高原见周楠、依玛娜和卡西玛几个女孩子在一旁站着,自然不好意思把男人堆里才能说得出来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徐惠成很是不满的答道:“老高,你就给我留一点面子行不行,我老徐这一辈子,没一件值得在别人面前炫耀的事,唯独我拒绝娜塔亚那两个美女这事,说出来,还勉强算是拿得出手的一件事。”   “你怎么老是逮着谁,都拆我的台,还当着我的面,以后我这张脸,该往哪儿搁去,算我求你了,老哥,我是没你帅,给我们这些长得没你帅的人,留条活路,中不?”   周楠在一旁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每一次高原和徐惠成说起这件事,徐惠成都是一败涂地,最后都恳求高原留给他一点面子。   高原也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但是下一次说起这事,情况却依旧如此,只是徐惠成倒好像很是愿意这样和高原斗嘴。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只要开心,没人真的会计较什么。   徐惠成斗不过高原,想转头去跟张灿聊上几句,稍一动头,却牵动了伤口,又痛得徐惠成龇牙咧嘴好一阵。   过了好一阵,徐惠成才说道:“张医生,据说你的医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要不,我老徐求你个事。”   张灿想也没想,答道:“你说,只要我做得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徐惠成叹了口气,“原本我也不敢想象劳老张医生大驾,只是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没办法……”   原来,徐惠成是青海人,少年时便失去了父亲,全靠老娘亲一手拉扯长大,正该是老娘亲享福的时候,没想到已经老娘却染上了一种怪病。   没事的时候,很是正常,一旦发病,便神智不清,满山满岭的乱跑,而且,身手敏捷不说,还力大无比,在他老娘发病之时,即如是徐惠成之辈,七八个上十条大汉,也近身不得。   记得有一次,他老娘发病,发了疯似的乱跑,徐惠成等七八个年轻人,翻山越岭,穿涧过河,一连追了四天,几个年轻人累得实在顶不住了,只得花高价请来麻醉枪,准备对徐惠成的老娘实施麻醉。   谁知道,那麻醉枪打光了麻醉弹,也没能麻醉徐惠成的老娘,医生说,徐惠成的老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麻醉药物对她,不会有半点作用,或许,是徐惠成的老娘,因为长期食用过对麻醉药物有抵抗性东西,所以才导致徐惠成的老娘,对麻醉药的药性没有反应。   只是,徐惠成的老娘到底吃过什么东西,却没人敢肯定,那些玩意儿,没事,谁愿意去乱试,何况,现在又不需要谁谁谁去像那个神农一样,去尝遍什么百草,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徐惠成也带着老娘进过无数的大医院,钱花得光光的,只是没一个大夫能说清楚他老娘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徐惠成此次远行非洲,看中的,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去多买几个漂亮的老婆,有五百万美金,足足可以把老娘带到国外最知名医院去,就算花光了钱,好歹也得个可信的结论出来。   当然,有机会能捡上一个便宜老婆,自然也是美事一桩,三十大几的人了,能带个老婆回家,也算是了却了老娘的一桩心愿,不过那真的不是主要,至少现在不是。   徐惠成在偶尔和高原的聊天之中,听高原对张灿的医术很是赞赏,徐惠成说不上病急乱投医,但多条路,也就多了份希望。   “要是能治好我娘的病,或是能准确的得出个结论,那五百万美金,嘿嘿……就算是,就算是给我那两个小侄子的一点见面礼。”   “老徐,这件事,我这么说吧,我一定会去试试,但是希望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至于说,钱,嘿嘿,你还是留着,以后再找个机会,去多买几个老婆吧……”   张灿说罢,嘿嘿一笑,这时,他才真正觉得,这几个人真的没把他当做外人,哪怕经历了那么一段不愉快,张灿的心结,在这一刻终于完全打开。   去给依玛娜和卡西欧买了些吃的,刚刚回来的林韵,听说张灿答应有机会,会跟徐惠成去一趟青海,自是高兴以及。   杨浩一个多月没有音讯,自己找张灿,也就是想要张灿能过去看看杨浩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眼看着张灿这几天一直都忙得晕头转向,林韵没好意思开口而已。   张灿答应了徐惠成要去青海,杨浩他们去的地方也恰好就在青海一带,这么说,岂不正好是一举两得。   林韵说完,张灿点头称是,而且还说,“既然如此,我们最好能尽早出发,你们觉得,该什么时候过去?”   和杨浩在一起的,还有苏雪的小舅王前,既是杨浩都没音讯,小舅王前自然也不会例外,去找杨浩,也就是去找王前,所以,张灿觉得,能及早成行,自然是好事一件。   高原却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惜,他们给了我两个月假期养伤,只是我这伤……哎……”   高原说罢,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杨浩和高原也是朋友,既是杨浩到现在都没音讯,现在又组队前去寻找,自己如何能不尽一份力,只是,自己身上这伤,却不能允许自己跟随张灿一起前去。   徐惠成心急如焚,当下说道:“要不,我这就去办转院手续,转到我老家去,这样,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周楠一笑:“就你这样子,谁会让你转院,再说,你们地方医院,医疗条件什么的,能和这里相比么……”   “妈拉巴子的,我不住他这院,他还能把我怎么的,我……我……今天就不住了,”徐惠成激动不已,一颗心早就飞回到了老娘身边。   看着高原扼腕叹息,徐惠成恨恨不已,张灿笑了笑,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以最快的速度出院……”   高原和徐惠成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办法?”   张灿身手不弱,速度比子弹还快,这是高原和徐惠成都知道的事,但张灿的医术,高原等人还真没亲眼见识过。   就算是在仙霞石村,叶紫受了极重的外伤,张灿治疗叶紫的时候,恰好高原脱力晕倒,事后听说张灿的医术了得,但始终未曾亲眼得见,是以张灿的医术究竟如何了得,高原依旧不甚了然。   林韵当时急着见杨浩,再加上张灿为叶紫疗伤之时,苏旬等人刻意不让旁人靠近细看,只是叶紫的伤势,林韵是最清楚不过,到张灿医好叶紫出来之时,林韵除了知道张灿医术高绝之外,张灿到底怎么医治的叶紫,叶紫也不知道。   至于徐惠成和周楠,对张灿的医术,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依玛娜到是亲身体会过张灿那伸手一握,身上伤痛全消的神奇医术,依玛娜甚至认为,张灿所使用的,是神奇的魔法,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来描述那种神奇,不过,张灿的为人,大家却是知道的,说张灿医术了得,张灿的医术就一定会非比寻常。   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望着张灿,都想亲眼见识见识张灿神奇的医技。   恰在此时,护士过来查房。   戴眼镜的护士,凶巴巴的喝道:“你们这么多人,拥在这里,你们想要干什么?都给我出去,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八十三号的徐惠成,是你吧,真是的!给你打针的医生,都跑了一百遍了,连人影都没找到,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回去,马上给滚上回去!”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怎么说都是为了病人好,何况,这里的护士医生,可比不得别处。   进这里来治病的病人,非徐惠成、高原这样功绩的人,是进不来的,只是有这样的功绩,又是或伤或残或病的,这样的病人,脾气自是不比寻常之人,态度也自是比普通的病人刁劣了不少。   既然进这里的病人都是刁劣不堪之徒,医生护士自然就不会是省油的灯,非这样凶神恶煞的态度,哪能压制住这些刁劣凶顽之徒。   “凶什么凶,妈拉个巴子的,不就是回去打个针么,跑这里来嚎个什么丧,没看到咱哥几个聊得高兴,妈拉个巴子,我这就回去,还不成啊!”   徐惠成眼里满是怒容,要不是脸上裹满纱布,徐惠成脸上上的表情,肯定是狰狞之极,只不过,他这态度,在这医院里,除了高原,他还算是第一个很是温和的人。   张灿笑了笑,礼貌的问道:“请问,这两位病人,还有多久才能出院?”   那个护士横了张灿一眼,“他们要多久才能出院,关你什么事?我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出院,伤好了,不出院也不行,伤没好,想出院!那就给我躺着出去好啦。”   张灿没想到这护士,逮着谁都一阵狂轰乱炸,非炸得人家体无完肤不肯罢休。   张灿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看这位徐先生和这位高先生,马上就可以出院了,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啊!我怎么不信,这院里那天不死上好几个人,只要你愿意,这两个人,立刻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你得现在死亡证明上签字。”这护士不但态度恶劣,说的话更是刻薄。   张灿不理会这个护士的态度,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要不,我们打个赌……”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二章 三局两胜   那护士仔细看了一眼张灿,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张灿,更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这家伙不但进来了,还带着一大帮子人,这情况可有点反常。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会跟你打赌?去你的吧,再在这里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徐惠成坐在轮椅上,像为两只球队加油的啦啦队队员,吼道:“妈拉个巴子,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不就打个赌么,有什么不能打的?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小老鼠似的,我鄙视你。”   那护士怒极,反而冷森森的笑了一声,说道:“有两件事我要告诉你,第一,我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是男是女你都看不出来?你长着眼睛是出气的?第二,我不是一个嗜赌如命的人,我不好赌,也不会跟你们赌什么。”   “想要我上你们的当,只会让我更鄙视你们,傻……逼!”   张灿又好气又好笑,和女人斗嘴,永远不是他的强项,自己只说了一句,没想到被这护士大姐当面戳穿,还当面连傻逼都给骂了出来,张灿真是心有不甘。   “是这样的,大姐……”   张灿话还没说完,那护士又开始了狂轰乱炸:“我大么,你多大了,开口就叫人家大姐,我大么,我可告诉你,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你也用不着跟我拼命的套近乎,我不吃你这一套,有事你忙事去,没事一边凉快去。”   徐惠成见敌不过这护士,只好说道:“我求你了,小姐……”   “你说什么,谁是小姐,你知不不知道就你说这一句,我就可以告你诽谤,要不是看你是个病人,信不信我一脚踢你出去,打到你满地找牙……”   那护士说着撸衣袖亮胳膊,大有决一死战的的神威。   只是她终究还是没和任何人动手,态度不好是一回事,真要动上了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高原躺在床上,说道:“漂亮妹妹,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这位张大夫,有一手很是神奇的医术,我们请他过来,给我们展示展示……”   高原是这里的最好一位病人,从来不为难这里的任何人,哪怕才几天,倒是有了不错的口碑,所有的护士医生,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就好了很多。   高原这么一说,那护士的神色稍稍缓和了少许,又听高原说这个男子姓张,马上便想起这几天报纸上一直都在大肆鼓吹的那位张灿。   怎么说张灿现在也是名人了,面对名人,这位护士马上变得有些局促,来这里的人大多是英雄豪杰,但特殊的原因也决定了他们永远只能默默无闻,更不要想去上什么报纸报道。   再说,前段时间,有位要好的姐妹,给透露过一条机密消息,说这位张灿,医术十分了得,某某医院都下了定论的两个病人,硬是让张灿从阎王爷那儿给抢了回来。   虽然那位平常不大容易见面的好姐妹,说得有鼻子有眼,这位护士依然是半信半疑,一个赤脚医生,比得过一座大医院?这事儿肯定神乎,玄乎!   张灿虽是又好气又好笑,见护士问他的姓名,还是微笑着点点头:“是的,我就是张灿……”   那护士一副“噢,原来你就是张灿啊!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的地方”的样子,重新、仔细地打量张灿。   过了片刻,才说道:“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好像能包治百病似的,我看……啧啧,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张灿“嘿嘿”一笑,索性说道:“对啊,我真的就是能包治百病啊,你不信?要不试试?”   “信!我怎么不信,现在不是到处都在吹,这个汤那个丸的么,一天让人看几十遍,假的,都成了真的了,由不得人不信,我怎么能不信?”   那护士眉宇和言语间,依旧是那种“你神啊,你仙啊!我能不信么”的态度。   “我们打个赌,要是你输了,就帮我们弄两张转院手续,怎么样?”张灿说到。   那护士虽说言语依旧强硬,但态度倒是缓和了许多,“人家可没答应你,要和你赌什么东西的,再说,你又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会输?要是你输了呢,那又该怎么办。”   徐惠成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们怎么会输?要是我们输了,那就由你处置,你要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   那护士虽没赌性,但也有不小的好奇心,见徐惠成等信心满满,当下说道:“和你们比上一比,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为了公平,咱们三局两胜,题目我们各自出一道给对方,输了的,都得依足对方三件事……”   徐惠成一声欢呼,神色自是雀跃不已,要不是他现在还不能动,说不定会抱上这个护士或是旁人亲上两口也说不一定。   “成,什么规矩都依你,只是输了以后不准哭鼻子。”徐惠成笑道。   张灿听徐惠成这样说,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头,都还没说怎么赌,赌什么,徐惠成就夸下了海口,难道那护士要和张灿比生孩子,张灿也能赢得了她?再简单一点的,就算要和张灿比这里的什么条例条令,张灿也不能说就可以稳操胜券。   那护士笑了笑,笑得有些狡诈,“好!到时候,看看到底谁会哭鼻子,那这第一问题,就由我先出了,我先问你一件事,那年奥运会在北京开幕……”   徐惠成笑了笑,抢着说道:“你就赌这个?我告诉你,那边躺着的那位,就是当时参加过安保的,人数什么的细节,他都知道个八成,这个问题你难不住的……”   那护士“切”了一声,“我又不是问你开幕的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都那么傻啊,我要是问开幕式的怎么样,以你们的能力,一个电话打出去,不什么问题都得到了答案,我傻啊?我要问的是……”   确实,以高原的能力,那护士真要问什么人数,姓名,或是当时出现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高原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到半个小时,肯定就会找到一份相当详细的资料出来。   就算再稀奇古怪的问题,在场的几个人想不出来,外面可用的支援,却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   张灿却没这样想,不等那个护士说完,张灿便说道:“你这个问题,不论是什么,我都认输,既然已经认输了,接下来第二个问题,就应该是由我来出了吧……”   那个护士一笑,自己要问的,都还没说出来呢,这几个人的能力,自己不是小觑他们,若是要问开幕式那天早上,自己做了个什么梦,不要说这几个人,怕是天上的神仙也不会有办法回答。   没想到这么快就认输了,算他们还识相!   张灿却绝不是这么想的,和这护士玩这样无聊的脑筋急转弯游戏,除了浪费时间,什么益处也没有,反而不如直接认输,轮到自己出题,自然就会让她心服口服。   “我想和你比的,就是看谁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治好这两位病人,”张灿笑道。   那护士一怔,问道:“就在这里?你和我比谁能最先治好这两个家伙?你……搞错没有?”   这护士说完,禁不住一阵大笑,这个问题她自是想到过,但是在这里,自己不为张灿提供任何的医用药物,甚至不让张灿接近这两个病人,就算你张灿医术通天,看你怎么去治好他们两个。   虽说自己不会真的在他们输了之后,要怎么样收拾他们,但叫他们立刻滚蛋,不要在这里搅合,这却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也一定要做到的,这个什么赌试,根本就是闹着玩儿,撵他们走。   张灿正色问道:“你认为这两个人的伤势,有没有可能在一天之内完全恢复过来,达到正常可以出院的程度?”   高原和徐惠成的伤势,虽说不是这里最严重的,但在一天之内要完全恢复过来,达到正常可以出院的程度,除了迷信,就是神话!   那护士见张灿说得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不禁试探着问道:“你是说,就在这里?而且,不用我们提供的任何药物?”   张灿很是郑重的说道:“就在这里,不用你们任何的药物!不借助你们的任何仪器!”   那护士想了想,问道:“张先生,看样子,你一定是要把他们接出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离了我们这里,就算其他最好的医院,也未必像我们这里一样有保证,我不希望你拿他们两个人的生命来开玩笑。”   张灿淡淡的一笑,说道:“这个,请把你放心,他们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做那样的事,至于说为什么,我只能说,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这位徐先生的母亲,以及,我另外的几位朋友以及一位亲人。”   那位护士呆了一呆,随后说道:“张先生,若是你需要帮助,我可以想办法,从其他方面求取支援,但这两个人……伤势还没治愈之前,我真的不能让他们出院……”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三章 两胜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这个护士虽是态度恶劣,但心地却是很好,或许,她这种态度,也是在特殊的环境里,不得已戴上的一副面具。   张灿说道:“当然,他们的伤势要是没完全好,我也不会让他们出去。”   “嗯,看得出来,你们的关系确实不错,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在赌局之中,第一局,可是你自己认输了的,这一局,你也肯定赢不了的,你们还是走吧,我保证,只要他们能出院了,我绝不阻拦。”   那位护士这时说的,倒很是诚恳。   张灿点点头,“我也能理解你的一番好意,只是这一局,我是赢定了,就他们这样子,你认为还要多久,才能治好他们?”   那位护士略一思索,答道:“他们这样的伤势,就算是最快,最好也得二十天吧,二十天之后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出院之后,还得休息上一段时间,调理调理身子,要能正常出去执行任务,起码也得三个月以后吧。”   “当然,这只是我的估计,他们个人的体质强弱,伤势得快慢,还得根据个人具体的情况而定。”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伤势,要达到能出院的程度,我给你减半,十天,要能正常出去执行任务,一个半月,你觉得有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那护士说道,“我说过,具体情况得具体而定,像这位高原高先生,说不定在四五天,六七天就能出院,也说不一定。”   徐惠成怒道:“妈那个巴子,说到底,就是不愿意认输,不肯放人,是不是?”   那护士脸色一变,“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缝上你的嘴……”   缝上徐惠成的嘴,那护士自是不敢,要真把她惹恼了,在打针什么的时候,让徐惠成多少吃点说不出口的苦头,却是这位护士做得到的。   张灿走到徐惠成的轮椅旁,一手搭在徐惠成的肩上,回头对那位护士说道:“好,我就当你认定,他们两个的伤势在四五天,六七天之内就能出院,是不是这样?”   那位护士如何不知道高原和徐惠成两人的伤势,绝对不是只在医院里呆上四五天,六七天就能完全好到能出院的,她说在四五天,六七天之内就能出院,无非就是认为,就算张灿再好的医术,在不用这里的任何药物、仪器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那位护士见张灿这么说,沉吟片刻,说道:“我说的时间,已经是在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最好的资源的情况下,你什么也没有,什么亦不能动用,你有把握在更短的时间里,就能治好他们吗?我看,你还是认输罢,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劝降,这位护士还是有一定的功力的,可惜她遇到的是张灿。   张灿笑了笑,说道,“我要是说,在十分钟之内,让这位徐老哥站起来,你觉得有可能吗?”   十分钟之内,让一个脚上还打满石膏的人站起来,这有可能么?   那位护士笑道:“张先生,你要是有这样的能力,干嘛不去开一家诊所,那岂不是日进斗金,夜进斗银?用不了多久时间,我们也就用不着这么辛苦了。”   只是那位护士的话刚说完,她很是惊异的发现,一个人站到了他的眼前,一个人站到眼前,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让她觉得奇怪,惊异的是,这个站到她眼前的人,居然是断了一条腿,脚上才刚刚打好石膏的徐惠成。   断了腿,凭着毅力,还能站一会儿,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断了一条腿,还能站起来,还能跟常人一样,信步遛跶遛跶,这不是出了怪事么。   徐惠成就出了这样的怪事。   徐惠成的两条腿,一条打满石膏,一条缠满绷带,但怎么说也是一大一小,现在他像正常人一样站起了来不说,还一步步的遛跶,只是一大一小两条腿,走起来,而且,徐惠成身上到处都缠着绷带纱布,他这一走,活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木乃伊,自是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滑稽是滑稽,但对那护士来说,却是有些恐怖。   偏偏那徐惠成故意恶作,遛跶了两圈之后,突然双脚一并,双手一抬,扮作电影电视里的僵尸,一跳一跳的,跳向那护士。   只是让徐惠成没想到的是,那护士惊恐是惊恐了一阵,但惊恐之后,那护士便出自本能,条件反射似的,呯的一腿,踢在徐惠成身上。   这里面的工作人员,那都是身手不弱的人,那护士这一脚,直把徐惠成一脚踢得飞了出去,又“乒”的一声撞到墙上,把手上和腿上的石膏,都碰得粉碎。   徐惠成在墙上撞了一下,石膏碎裂,手脚露了出来。   徐惠成从地上爬起来,口里又骂了一句:“妈拉个巴子”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戟指那护士打叫道:“你……你,你劲儿真是不小……”   刚才,张灿的手,在他的背上一搭,徐惠成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麻痒,尤其是那些受过伤的地方,更是如同触了电一般,不过,这种感觉只是过了不到几分钟,张灿说完话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一尽。   那种感觉消失之后,徐惠成倒是有一种要起来跑上几步的,活动活动筋骨的感觉,徐惠成自是知道,自己的一身伤病,在这一刻之间,已是干干净净的给除去了,心下不但感激,更多的却是兴奋。   只是,徐惠成见这位护士如此刁顽,心里便很是想要先戏弄她一番,没想到的是,这位护士,也是个手底不弱的高手,一出手,居然让徐惠成吃了个哑巴亏。   张灿、周楠、以及其余的人等,也是无不吃了一惊。   那护士见徐惠成爬了起来,唯恐这家伙又要耍出什么花招,当下摆了一个架势,只等徐惠成在过去,好再揍他一顿。   这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很是紧张。   张灿,周楠等人自是慌忙挡在徐惠成身前,深怕徐惠成一怒之下,来个大闹医院。   徐惠成哪里还敢过去,一来自己是个大男人,好男不跟女斗,二来,也是最主要的,是自己身上还缠满绷带,动起手来诸多不便,能不能斗的赢这个护士,还真难说,既是没把握斗得赢,那就还是“好男不跟女斗”的好。   高原也躺在床上大声叫道:“护士同志,请你手下留情,老徐他……他还是个伤员……”   徐惠成虽是不敢在过去,但此刻躲在张灿等人背后,嘴里却是一点儿也不示弱:“妈那个巴子,臭三八,有本事再来给我一脚……”   张灿怕这事在这样闹下去,会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连忙阻止徐惠成道:“徐大哥,别闹了,我们和这位护士美眉,还在赌局之中,你就不要再搅局了。”   徐惠成这家伙除了高原,现在最佩服的人,就是张灿,张灿不但答应了要去看看自己的老娘,还把自己的伤势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给医治好,这份神奇,不让人佩服都不行。   张灿既是发了话,不让徐惠成再闹下去,徐惠成自然就住了嘴。   “护士美眉,你说过,这两个病人,最少也得四五天,六七天,才能出院,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检查检查,这位徐大哥,是不是已经可以出院了?”   那护士本来剑拔弩张的要和徐惠成大干一场,转而一想,徐惠成戏弄自己,自己给他一点,那还说得过去,再要大干一场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现在张灿又这么说,她自是立即放下架式。   再说,她的心里,惊异非常,张灿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让现在不可能站起来的徐惠成,不但站了起来,还如同常人一般,蹦蹦跳跳装鬼样子吓人,张灿是怎么做到的?   赌局的输赢,这时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重要的是张灿果真应了她先前那句话,要是张灿开个诊所,只怕用不了多久,连她们这样的地方都得关门大吉。   这位护士的心里,这时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惊异、惊奇、敬意、嫉妒、担心,不足以而论。   这时听张灿这么一说,她倒真想过去替徐惠成检查检查,徐惠成到底是不是正的已经康复到了可以出院的地步。   只是看徐惠成露在外面的那两只眼睛,凶巴巴的盯着自己,那护士不得不全神戒备,仿佛在防备一条疯狗,防备突然之间会被咬上一口。   张灿见护士有些犹豫,当下回头对徐惠成说道:“徐大哥,我们还在赌局之中,我们赢了,但我们要赢得光明磊落,徐大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让护士美眉检查检查,徐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徐惠成,一边扒拉脸上的绷带纱布,一边答道:“妈拉个巴子,既是张老弟说了,她要怎么检查,那就由得她,不过,话可得说在头里,别拿针哪管的什么的,烦得紧。”   想来,徐惠成,见到那些针啊管的,不是烦,是怕,要不然,别的什么都不顾,先把这些东西说了出来。 正文 第八百五十四章 谢意   张灿见徐惠成什么都不怕,偏偏就怕那针啊管的,而且怕得要命的样子,倒是又好气又好笑。   当下对那护士说道:“美眉妹妹,希望你在检查的时候,也不要故意为难他,好不好?”   那护士眼见奇迹发生,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幸好她本身身手不弱,胆子也不小,稍稍平复了些心情之后,见张灿催促,只得答道:“好……好……你、你叫他走上几步,不不,跳上几跳,哎呀,不不,还是……”   那护士在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到底要徐惠成怎么做,走几步,跳几下,徐惠成何止只是走了几步,跳了几下而已,还蹦蹦跳跳的扮作僵尸,还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徐惠成见那护士吞吞吐吐,要他又是走,又是要跳,很是不耐烦,“妈拉个巴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我可告诉你啊,要不是小张老弟吩咐,要我配合你,我……可是要……可是要……”   要不是张灿吩咐他不能乱来,徐惠成可是要怎么样,徐惠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能和她打上一架?还是直接就走人?   那护士吞吞吐吐半晌,说道:“他……他就不提了,床上那个呢?”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的赌局三局两胜,第一局我们输了,这第二局,可是我们赢了,现在你说要床上的这位也能站起来,我要是让他站起来,这三局两胜,就是我们胜了,对不对?这个题目可是你给出的。”   张灿说着,大踏步走到高原的床前,一伸手,握住高原的手,对高原说道:“高大哥,感觉怎么样?今天我那小店正好开张,要不,过去喝上几杯?”   高原的体质经过张灿改造过,受伤虽是很重,但高院回复伤势的自愈能力,比常人快了好多倍,此时张灿的异能再次在高原的体内一转,高原的伤势恢复速度,比徐惠成快乐何止几倍。   张灿的手和高原一接触之际,高原只是略略躺了片刻,然后大叫了一声:“好舒服,躺在这张床上,可把我憋死了。”   一个天天都在生死间摸爬滚打的人,突然之间被逼着在床上躺着不动,那种情形,自是觉得很是难受,一有机会,自是想要爬起来。   高原拉着张灿的手,略一借力,居然从床上跃了起来,人在空中一个翻身,然后站到那护士面前。   没想到高原往那护士面前这么一站,把那护士又给吓了一大跳。   那护士又条件反射,要一脚踢出去,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高原,不是处回城,高原只是腹部受伤,现在伤势又已经全部恢复,再加上高原身上,没有徐惠成身上那样的纱布绷带牵绊,高原的功夫又非同小可,那护士哪里能踢得中高原。   高原只是略略动了动身子,那护士一脚便踢了个空,随后,高原一伸手,施展出最具威力的小擒拿手,五根指头如同钢爪一般,紧紧锁住那护士的一只手腕。   “护士妹妹,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动不动就动手动脚,这样可不大好啊!”高原笑盈盈的说道。   都是练过功夫的人,那护士虽算不上行家里手,但高原的功夫,岂是泛泛之流,那护士的手腕被高原一把抓住,半边身子都有些酸麻,一时之间连话也说不大出来。   其实,高原并不是真的要把这位护士怎么样,先前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踢飞了徐惠成,这个时候,如果不先下手给她一点儿警示,说不准自己也会莫名其妙的就飞了出去。   虽说这护士对她高原,并不可能造成多大的伤害,高原自然不想莫名其妙的就飞出去。   高原说完,轻轻松开那护士的手腕。   张灿也笑着说道:“护士妹妹,这三局两胜的赌局,这两局的结果,我想,护士妹妹你还是验看验看,如何?。”   眼看徐惠成活蹦乱跳,高原一下床,轻而易举的就制服自己,那护士那里还敢去验什么看,至于说什么赌局,这个时候早已被那护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时,徐惠成已经扒拉完身上能把拉下来的绷带纱布,只留下腰间遮羞的一些,如此一来,徐惠成上身精光,虽说这里的暖气开得挺足,但他还是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周楠赶紧跑到他房里,去拿徐惠成的衣物过来,伤好了,可别又弄到了得个感冒。   张灿见那护士也没什么话可说,便笑着说道:“现在赌局已经结束,要是这位护士妹妹觉得,还愿赌服输的话,是不是就依照先前我们所说的,去给我们出具两张转院证明。”   张灿一定要转院证明,是有原因的,自己弹指之间就恢复了高原和徐惠成两个人的伤势,这事只是就这么一位护士在场,也就不怕她说出去,就算她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拿上了转院证明,别人最多也只会以为两个人伤势稍稍轻微,然后去找其他觉得方便的医院救治而已,护士说的话,也就更没人会相信了。   如果说什么都不顾,直接就走人,连转院证明都不拿一张在手里,那就是连后路也不给自己留上一条。   那位护士不得已,一边揉着还有些发麻的手腕,一边退了出去,不要说赌局,就算是眼前这么奇怪的情况,也由不得她不去给高原他们办理转院手续。   再说,这个时候,这护士脑袋里已经成了一团被搅得稀里糊涂的浆糊,很多事情,很多细节,她都已经不懂得再去细细的品味、思索,只是机械的,失魂落魄的,照着张灿的话去做。   那位护士的办事效率倒是不低,高原和徐惠成两人,换好衣服不久,她就拿着两张办好的转院证明,直接就交给了张灿。   本来,像她们这样的地方,要想办一些手续,虽说不是特别繁琐,但也少不了许多麻烦,但是内部的人去办,哪又自是另当别论了。   张灿接过现在脸上还有些木然,不知所措的护士手里的两张转院证明,呵呵一笑,转身交给高原和徐惠成两人,嘴里特别客气地对那位护士道了几句谢。   然后,一行人说说笑笑出了医院。   此时,天色已近中午。   古玩店那边的饭局,应该是已经结束了,张灿林韵等人,忙了这么大半天,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张灿倒是无所谓,自己的体质特异,一天两天不怎么吃饭,也不大觉得有什么大的问题。   依玛娜和卡西玛却是常年都挣扎在饥饿之中,有时候也是三五几天都吃不到一顿饱饭,虽是到现在也还没吃上饭,但林韵、周楠两人不断的塞给她们两个的一些水果充饥,现在虽是饿得有些难受,倒也还能顶得住。   其余的周楠、高原和徐惠成三人,自然也就是有点饿意,但却不是要非马上就去吃饭不可。   林韵却是身怀有孕,早就饿得不大耐烦了,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高兴也顶不住肚子饿。   几个人本想要去找家酒店好好庆祝庆祝,但是林韵饥不择食,又加上孕妇的口味稍有特殊,路过路边的一家小饭馆的时候,觉得这家小饭馆飘出来的香味很是诱人。   本来车子都开过了几十米远了,林韵硬是一边吞着口水,一边驱车绕了回来。   七个人,两部车一起绕回到那家饭馆门口,原来是一家川菜馆子,还没进门,那股特有的辣味儿,便刺激的周南等人不住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对于辣椒,这几个人之中,除了周楠不怎么喜爱,其余的几个人虽是不特别的喜欢,但吃饭的时候稍稍加点调味,还是必不可少的。   再说,是林韵要来的,怎么说大家在一起,吃不吃都得高兴。   一进门,几个人这才发现,这里真算得上宾客云集,几十个人各自拥挤在十几桌子旁,而且,这些人全都是一帮一帮的扎着堆儿,大部分的人全是到进城来打工的民工。   张灿他们这一伙人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连忙带他们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又热情介绍了店里的特色菜肴。   对于吃饭,张灿、高原就算是周楠,都不怎么挑剔,都是觉得能吃饱肚子便好,这是因为这一段时间里,他们所在的环境里,有时候,能有得吃就不错,哪里还有什么悬着的余地,尤其是张灿,有一次饿到了连能吃的草都只分到几颗的程度。   现在回到都市里,就算花上几块钱,就能填饱肚子,那还在意什么。   依玛娜和卡西玛自是更不消说,就算现在每天只让她们吃馒头,喝稀饭,和她们老家也相比,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只是徐惠成却有些不大满意,这倒也不是他本人对吃的要怎么挑剔,只是他觉得,张灿这么快就治好了他的伤,又答应跟他过去帮他老娘亲看病,怎么说,也应该好好的请他一顿。   他觉得,不论是谁,带着大伙儿到什么地方去吃饭,今天这顿饭,饭钱都得由他来出。   当然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小店,吃上一顿饭也花不了多少钱,花不了多少钱,就显不出自己有多少的谢意。   不过这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想法,无论今天这顿饭是谁给饭钱,其余的人根本就没去往那上面去想。   这样的小店,不要说只是他们七个人,只为填饱肚子吃上一顿,就算七十个人来吃上一顿,也用不了多少钱,更何况,这点钱,在场的几个人,谁会在乎。   至于徐惠成要表现诚意和谢意,那也并不是说用钱多钱少来衡量的。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五章 退意萌生   七个人坐在角落里,林韵叫了一个大火锅,又特地叫了一大碗泡菜,其余的人各自叫了特色小炒,依玛娜和卡西玛商量了一下,叫了一只烤鸭。   徐惠成借着过去拿酒,问了一下老板娘,七个人吃这一顿饭,该付多少钱。   那老板娘看了一眼徐惠成,见他不但生得人高马大,脸上虽然带着一点笑意,眉宇间却隐隐有些凶神恶煞之气,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善类。   老板娘略略犹豫了一下,以最温婉的态度说道:“几位老板光临小店,是我们的荣幸,这样吧,我们这里的火锅是论人的,最高的也就一百八一个人,我给你们打个折,算一百五,不知道老板是否满意?”   每个人少收三十块,七个人才少收两百来块钱,只是来吃个饭,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有些来头的人,少收点钱当然不是什么大事惹得这样的人一个不高兴,随便找点茬子出来,就够这些升斗小民喝一壶的了。   把话说在头里,在价钱上又打了折,先做个笑脸的人,等下就算是伸手来打,下手也会轻上一点。   一听说才百来块钱一个人,徐惠成一皱眉,这算什么请客?   那老板娘见徐惠成那眉头一皱,顿时凶相毕露,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啊老板,近来什么都涨价了,我们确实赚不到什么钱,几位老板要是……要是不如意,价钱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徐惠成一听,知道老板娘是误会了,当下也不说二话,拿出两千块钱,放到老板娘面前,说道:“今儿个高兴,这些钱,你先拿着,我那边的那几位无论要什么,你都照办,要是差了钱,回头跟我再说一声,我不会差你一分钱的。”   那老板娘心里虽是有些害怕,但都有些后悔,自己这小饭馆,大多是做做外地民工的生意,基本上一顿饭也就十来块钱的生意,赚的是个薄利多销。   要说火锅的价钱,百来块钱一个人,在专营的那些店里自是不止,但在自己的这个店里,倒是并不多见的生意,何况,这个人看起来虽是凶神恶煞,但他掏钱却又是大方无比,自己干嘛要说少他们每个人三十块。   你来吃饭,是愿者上钩,自己是正正当当的做生意的人,没必要害怕什么的。   张灿,高原等人一边等候饭菜,一边闲聊,此时身旁的的一帮子民工,当中有个显然是喝了不少酒的人,大声疾呼道:“哥儿几个,这个月发了工资,我们还是回去……”   原本这小饭馆里的人不少,也算是热闹非凡,别人说什么,张灿他们自是不会留意,只不过这汉子一开口,口音却是地地道道仙霞石村那边的人。   在座的,高原和张灿和林韵三个人,在仙霞石村带过一段时间,对仙霞石村那边的人,也算是有不浅的感情,这个喝了一些酒的汉子一开口,露了仙霞石村那边的口音,三个人自是留上了一些意。   “家里那边现在也在搞开发,工资又不算低,回家去,既可以赚钱,又可以照顾到家里,两全其美。”那汉子说道。   “是既可以赚钱,又可以在家抱老婆才对吧!”一个同样是仙霞石村那边口音的年轻人笑着说道。   周围好几张桌子的人都轰笑了起来,张灿等人也是微微一笑。   那个喝了不少酒的汉子,红着一张脸,说道:“既可以赚钱又可以抱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好,难道,像你们,把挣来的钱,都去给别人的老婆,那样才好?”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   那汉子等笑声过后,又说道:“我们那边现在搞开发,你们还不知道吧,据说,有位京城里的老板,投资了三十个亿,三十个亿啊,够我们挣多少连的钱?”   众人的哄笑声里,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才三十个亿,大哥,京城里的工地,有多少个,上亿上十亿的,区区三十个亿,又有什么了不起?”   那汉子不服气,争辩道:“人家那只是先期投资,而且,那是美金,三十亿美金,三十亿美金啊,折合现金多少钱?你们知道吧?”   有知道那汉子的底细的人笑道:“也不知道那位老板看上你们那边什么玩意儿,居然一下子投了那么多钱。”   “那位老板看上了什么玩意儿我不知道,但是据说现在又有好几家大老板,又赶过去考察了,说不定,我们那里真的是有什么可以开发的。”   张灿心里禁不住很是佩服老宋和小彭的眼光,自己三十个亿投在他们手里,果然立时引起了其他大头的注意,只不过,在老宋和小彭的操作下,已经占了不少的先机。   这时,老板娘已经把几个人点的菜和火锅,尽数端了上来,几个人自是一边吃饭一边饶有兴趣的听一群民工瞎扯。   张灿在仙霞石那边的投资,林韵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那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刚刚才吃不到一半,高原却看着墙上的电视有些发愣。   这里的环境太吵闹,其他人听不清电视机里说了些什么,但他们看到一队军人,好像是到了一个国外的地方。   张灿的听力极佳,听解说员解说了几句,一时间好像突然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原委。   这维和的目的,张灿这时到猜到了个大概,近来,海豹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亚洲附近转悠,弄得人心惶惶,要破解这个局面,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弄把刀子,顶在海豹子背后,让他们多少也有些顾忌。   这次非洲之行,自己和高原等人,只是做了一个先锋,是去探路的,真正目的,是要把让这些军人,名正言顺的“应邀”前去维和。   这果然是个大棋局,怪不得苏正东不惜动用张灿,老杨等人,只怕真的只是个幌子,张灿,才是唱主角的人物。   只是这个主角,唱戏没唱到谢幕而已,不过,就算张灿没能唱到谢幕,但这已经足够让权力金字塔顶上的那几个人看到那一丝希望。   张灿回来,高原、徐惠成等人又负了伤,顺子连命都搭上了,他们也已经能够名正言顺的出兵“维和”。   张灿看着这个新闻,心里突然间觉得有些酸楚,做这样的事,要是明明白白的跟自己说了,自己未必就不会配合,遮遮掩掩的,就算是叫自己去送命,也不愿让自己死个明白,如何不叫人心灰意冷。   现在想起来,以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张灿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或许,从自己到覃海天的国安报道那一天开始,自己就跳进了自己挖到一个坑里,所有的一切磨难都是人为的,已经给自己安排好的。   而且,还不只是已经过去的,现在,将来,也就是说,从今以后,自己随时随地,只要用他们住有所需要,就还会用各种名目,让自己稀里糊涂的去送死。   高原等人自是大约也猜到了这件事的内幕,只是,他们却不如张灿这般痛得深刻,而且他们更不能说出来。   徐惠成看着迎接军队的那几个有些熟悉的外国首领,还特别高兴地说道:“高大哥,你看你看,那不是那个……还有那个……”   依玛娜和卡西玛两个人,在万里之外,见到自己的家乡,又有不少的和高原张灿一样的好心人,帮助建设家乡,自是兴奋莫名,同时又感激异常。   林韵却只是顾着吃那碗香甜酸辣的泡菜,再说她对张灿他们非洲之行,所知不多,对那些阳谋也毫不关心,见及个人对着电视指指点点,倒也并不在意。   这一顿饭,虽是小饭馆的老板娘看在两千块钱的份上,特意嘱咐掌勺的大师傅格外用心,但张灿吃在嘴里,却形同嚼蜡,吃得兴味索然。   自己经历过的那么多磨难,现在自己虽是看破了其中的根本,但又却没办法去追究,这种痛苦,岂能是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的。   在这一刻之间,张灿突然有了一个决定,苏雪是自己的老婆,对自己一家有恩有义,这一次,自己去找杨浩和小舅回来,算是还苏家王家的一个人情,之后,自己还是急流勇退的好。   自己让他们不明不白的给耍死了,那倒也无所谓,可是,一旦到了某种逼不得已的情况之时,连累家里人,是绝对不可避免的,到那时候,才是追悔莫及。   自己无论如何不想,也不愿意去与权力金字塔顶的那几个人为敌,及早隐退,于自己,家人都是最好的一个交代,可以说也是逼不得已的事。   张灿从此退出江湖的心意既是已定,当下便觉得豁然开朗。   只是这时,高原等人已将这桌火锅吃了个剰盘残羹,一个个摸着肚子,打着饱嗝,站了起来,都徵着去买单。   只是一听徐惠成已经结过账,一个个便笑着谦让了几句,便出了小饭馆,要到张灿的店里再去闹热一番。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六章 借来的衣服   张灿虽是一路上和林韵等人说笑着,但此时的心境已经大是不同,想以前,自己终日顾忌着这,顾忌着那,又是家人,又是亲戚,整天里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急流勇退,远离是非,从此以后便可以逍遥自在,张灿的心里真正的高兴了起来。   钱,自己不缺,就算到时候差了钱,凭着自己的能力,养活三五几个人,绝对可以说是小菜一碟,用不着为生计发愁,又没了是是非非缠身,如何让人能不高兴。   林韵和周楠等人见张灿很是少有的高兴,也觉得格外开心,不过她们却不知道和张灿高兴的真正原因,还以为只是老友,张灿又解开了心结,又加上自己喜得贵子,小店又刚刚开张,件件都是喜事,如何能不高兴。   一行七人到了张灿的小店,此时,店前的戏台子,已经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里不时发出尖声大叫,场面气氛热烈之极。   张灿等人下了车,原本只打算远远地看看,没想到卡西玛和依玛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现场精彩表演,两个人便挤进人群,细细的观赏起来。   本来王征和张华两人,今天是被安排负责迎送前来道贺的人到酒店用餐的,早饭刚刚开过,便稍有了些空闲。   在这空闲之间,王征拉着张华的手,神神秘秘的对张华说,要到戏台子上去向前来到和的人道声谢,张华心想这事应该由二哥张灿前去,毕竟二哥才是这张氏古玩店的真正主人。   王征却说;“刚刚带着两个外国女孩子,出去办事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现在你得顶上去。”   张华一个刚进京城没几个月的乡下女孩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还只听王征这样说,便有些怯场了,哪里还愿意上去。   王征生拉硬拽,把张华拉回到戏台子,又趁着主持人刚刚报幕下来,和主持人交头接耳了好一大会儿,这才笑眯眯的回来,要张华去换件衣裳。   张华勉勉强强应了王征,找了间屋子,正想去换衣服,没想到王征提着一个几个纸盒子,看样子是些衣物之类的。   张华平日里也有些衣物放在店里,见王征拿着衣物盒子进来,好奇地问道:“你也要换衣服?不对啊,你的这些,好像是女孩子的啊,你要男扮女装啊?”   王征挤眉弄眼的笑道:“哪里啊,二哥没回来,你要上台致谢,当然要穿的像样一些,可是,一时之间哪里去找这样的衣服,还好,我花了不少口水,向陈先发借的,你可得要珍惜些啊!”   张华转身掐了王征一把,嗔道:“你什么人啊,就一套衣服还向人家去借,你丢人不丢人啊?”   王征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别的衣服,我倒也不能去借,这套衣服,我不借可是没办法,这不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吗?你可得快换上啊。”   “去去去,”张华很是不乐意的笑了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接衣服穿?”   “不是,我以前看到一位姑娘,穿上这套衣服,那个漂亮啊,像仙女下凡似的,你就帮我试试,说不定你穿上这件衣服,比那位姑娘还漂亮,赶紧试试吧。”   王征一边说,一边把衣服盒子放下,往后退了几步,说道:“致谢完了,还得和明星大腕合影留恋,你穿得差了,影响了自己不说,总不能还去连累人家吧。”   张华回头看了看自己留在店里的几套衣服,心里一下子活动了起来,王征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些衣服虽是名贵高档,但都是穿过几水的,真要是像王征所说的要和明星大腕合影留恋,确实是有些寒碜。   可是,现在不要说赶去现卖,就算是打电话叫人送过来,也来不及了。   张华不得已,打开王征留下的衣物盒子一看,你面试一套素洁高雅,又很是华贵的一套白色礼服。   张华好奇之余,拿在身上比了比,觉得色彩和款式跟自己喜欢的类型都很是吻合,心下倒有些喜爱,便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   王征送过来的衣物,很是齐全,连鞋子袜子内衣都一应俱全,而且,每一样都是自己很是喜欢的款式,甚至连尺寸都一般无二。   虽是借来的,却借的这么齐全,足见王征心细。   张华对王征的喜欢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张华换好衣服,一出门,发现王征也早已经换了一套白色的礼服,守候在门外。   “你这是……”张华更是好奇,王征也借了这么一套?   穿上白色礼服的王征,又多显了几分温而文雅,见张华这么问,依旧嬉皮笑脸的答道:“是这样的,我见你的衣服漂亮,就顺便也借了套过来,看看,穿在身上还算合身吧?”   张华噗的一笑,说道:“嗯,还算是人模人样,只是上台致谢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干嘛也穿成这样?”   “哎,还不是为了你!”王征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还不是想粘粘你的光,上台去和那些明星大腕合个影,难得啊!”   “再说,你不是有点怯场吗?我们俩一块儿上,也算是给你壮壮胆,撑撑腰。”   张华啐了王正一口,“谁要你壮胆了,谁要你撑腰了?要上去露个脸还差不多。”   王征笑道:“那是……那是……”   说着,王正一伸手,拉着张华的小手,便进了戏台子的的后台。   台上唱歌的一对男女演员,对唱完毕,那位著名的主持人又上前说道:“今天是张氏古玩店开张的大喜日子,除此之外,我们刚刚接到一个请求,到底是什么请求呢?我们拭目以待,下面,有请我们张氏古玩店的两位员工上台。”   今天的演出,不但明星大腕多,精彩的节目,更是一个接一个,加上陈先发何董明两个人配合默契,和策划,又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舞台虽小,轰动的效果,直逼那个什么晚会。   主持的话音刚落,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掌声之中,王征牵着张华的手,施施然走上台来。   王征和张华上台站定,主持人拍了拍手掌,说道:“各位来宾,各位好友,今天,是张氏古玩店开张大吉之日,而且,也是这两位年轻人订婚的大喜之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共同祝贺两位新人。”   一身素洁的王征,猛然间单腿跪倒张华面前,低头在张华的手上一吻,然后大声说道:“张华,我爱你!你愿意接受我吗?”   同样一身典雅高贵的张华,在数百人面前,本来就满是羞怯之意,红着脸低头不语,突然之间见王征跪倒在自己面前,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让人无地自容的话来,这哪里是来致什么谢,这分明就是在向自己啊!   这么说,这套衣服,根本就不是什么借来的,而是王征一手策划的求婚“”。   本来就娇羞欲滴的张华,心里一时间又是甜蜜,又是紧张,没想到王征会来上这么一手,会当众向自己求婚。   “你,你,怎么会这样……”   平日里也算是伶牙俐齿张华,居然有些结结巴巴。   台下的人立时一边打着拍子,一边齐声大叫起来:“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虽时才百十来人,但一时之间也是喊得山呼雷动。   在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声之中,张华也不答话,只是低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王征。   在众人的期待中,一个女演员,手里捧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女的,把花递到跪在地上的王征手里。   这束玫瑰花,虽然没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但也有九十九朵,娇艳欲滴的九十九朵玫瑰花,上面还依稀滚动着几滴晶莹的露珠,犹如张华一般娇艳动人。   王征接过那一大束玫瑰,又对着主持人伸到嘴边的话筒,大声说道:“张华,我爱你,这一生一世,我都只爱你一个人,请你答应我,接受我的爱。”   王征说着,把那苏玫瑰花递到张华面前。   一般的人求婚,最少不得的,是一对婚戒,又或是一条项链,总之是比较贵重,或是极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但是,王征没有,除了一套“借来”的衣服,还有的,就是九十九朵玫瑰花。   张华自然不会向往什么珍珠项链或是戒指,那些东西,张华打心里就不稀罕。   倒是王征的这九十九朵玫瑰,让张华觉得浪漫无比,幸福无比。   这时,台下的人再一次打着拍子大叫:“答应他……答应他……”   张华接过玫瑰花,没对王征说什么,倒是盈盈弯腰,向台下的观众致了一个礼。   台下的人岂有还不明白张华的意思的道理,当下一起欢呼,掌声更是雷动。   其中有不少好事的年轻人,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张华拗不住过人的意思,一把拉起王征,当着众人的面,缓缓的闭上眼睛。   王征自是大大方方的在张华的脸上一吻,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摄影师,不失时机的摁下了相机的快门。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七章 你明不明白?   王征向张华求婚的场面很是激动人心,台下的观众以最热烈的掌声和欢笑,祝福这两位年轻人。只是这个场面恰好被刚下车的周楠等人看到。   周楠和张灿并肩而行。   周楠虽不认识王征,但张灿的妹妹张华,周楠却是再熟悉不过,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还经常开过玩笑的,一见面,老是被张华“嫂子、嫂子”的叫过。   现在见到张华和王征紧紧地拥在一起,周楠不由得有些嫉妒的看着张灿。   一直以来,无论是周楠的家里人对她晓以大义,还是其他人的横加阻拦,周楠对张灿都从未放弃过。   只是,张灿却始终对周楠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以前,周楠也不知道张灿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后来,周楠才总算是渐渐明白过来。   其实,张灿是一个,“怕”,在张灿的心里,无论是谁,他都看得很重,甚至超过了他自己本身,他怕自己身边的人,就因为他自己一个疏忽,遇到刘小琴那样的情况。   所以,张灿一直都是在努力回避。   张灿见周楠紧紧地盯着自己,自然明白周楠的心事。   张灿确实是在努力的回避周楠,只是有些事,你越是回避它,它反而越是越紧紧的纠缠住你。   灿却故意笑道:“我脸上长花了么?你这么看着我!”   周楠撇了撇嘴,扬起已经稍显瘦削的下巴,指了指在台上幸福的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王征和张华,又回头对张灿露出一个很是期待的眼神。   张灿微微一笑,很是淡然的摇了摇头。   这一刻,两个人人虽是无言无语,但却奇怪的都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对方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一个微笑,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所要表达的意思,都可以被对方清清楚楚的知道,理解,很像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周楠狠狠的剜了一眼张灿,然后又露出一个很是调皮的微笑。   连周楠这样表情,张灿都能清楚地知道,周楠是想要对他说,无论你怎样摇头,怎样拒绝,我这一辈子,就跟你杠上了,怎么着?你能奈我何?   张灿只得露出一个真的很无奈的表情。   周楠高扬着头,微微一笑,不再和张灿“心有灵犀”下去。   此时,在台上的王征和张华两人,见到张灿突然间出现在台下,都不由有些紧张,在广庭大众之前求婚,浪漫倒是浪漫了,但今天这事太过突然,两方的家人都不知道,两家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现在猛然间见了家人,能不紧张么?   台下的人自是仍然在起哄:“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张灿略一皱眉,突然又面露笑容,从人群里挤到台下,望着王征和张华两人笑了笑。   那主持人自是认得张灿,见张灿挤到台下,当下又说道:“我们张氏古玩店,在开张之际,又恰逢两位新人定下婚约,真是双喜临门,在此,我们除了诚挚的祝福张氏古玩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之外,也祝福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来,让我们把热烈的掌声,再次送给他们……”   掌声稍稍停歇,主持人又说道:“现在,我们有请张氏古玩店的总经理,张灿张先生,上来为我们致辞,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张总,有请张总!”   张灿上台,向四处弯腰鞠躬,以示谢意之后,很是突兀的对张华问道:“小妹,你知道这家伙的真实身份么?”   张华见到张灿,原本就很是紧张,张灿问得又很是突兀,张华绯红着脸,怔了片刻,说道:“二哥,他……他……是个好人,你……你也见到过,他……他很好的……”   女孩子就是这样的,一旦爱上一个人,没有任何的理由可说,也不需要去说任何的理由。   叶紫,周楠如此,苏雪,张华如此,天下间的女孩子亦是如此。   王征也有些紧张,他一直没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再说今天向张华求婚的事也没通知过别人,这个现在的老板,将来的小舅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不满,给自己出上一些难题?   正在王征惶急之时,张灿有对张华问道:“小妹,你真的不在乎这家伙的家庭,身份……”   张华摇摇头,答道:“二哥,你说的那些……真的很重要么……我,我只知道,他是真心的喜欢我的,我……我也喜欢他,这就够了。”   张灿点点头,又转头对王征问道:“我妹子是一个乡下的女孩子,你不觉得和你不是很般配?”   王征不知道张灿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他很是坚定的答道:“我想要拥有的一切,都是要我自己白手起家挣来的,这和一个乡下人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要说般配,我什么也没有,倒是配不上张华才是。”   “但是,我是真心的喜欢张华,我相信,就算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都有手有脚,我们都可以去工作,我们依然会生活得很幸福的……”   张灿一笑,“你真的不打算把你的身份告诉给张华?”   “我没有什么身份,也不想有什么身份?”王征摇摇头,说得很是淡然,“我就是一个古玩店里的小伙计,一个为了目标在努力奋斗的小市民。”   “二哥,你不要再为难他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乞丐也好,富家公子也好,我不在乎,都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二哥,你别再为难他了,好吗?”   张华眼里有了一些泪花,在家里,最亲近最敬畏的,就是她这个二哥张灿,张灿最心痛的,也就是她这个妹妹张华。   以前,张灿无论说什么,无论对错张华绝不会说二话,现在,为了王征,为了自己的真爱,张华第一次和二哥的意思有些背道而驰。   张灿知道王征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希望王征能亲口跟张华说出来,起码,面对心爱的人,能做到坦诚相见。   只是,王征好像真的不愿意及那个所谓的身份。   这时,台下一片寂静,除了远处时不时呼啸而过的警笛声,现场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张灿笑了笑,问道:“张华,你觉得一个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愿意告诉给你的人,到底有多可靠?张华,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二哥……”张华打断张灿的话头,“二哥,你不要再逼我,也不要再逼他,好吗?我求你了,好吗?”   张华紧紧地搂着那九十九朵玫瑰花,脸上滑落一滴清泪,泪水落到玫瑰花上,花瓣轻轻一颤,那几滴露珠和着泪水,立刻滚在一起,凝结成一粒晶莹的珍珠。   张灿心头一痛,连忙拉起张华的手。   自开始懂事起,张灿最心痛的,也就是这个小妹。   记得有一次,邻家的小孩子欺侮张华,张灿硬是一个人,和四个比他大了近一半的小孩,大打了一场,虽然张灿被打了个鼻青脸肿,但张华却毫发无伤。   现在,张华长大成人,但在张灿的眼里,依旧还是那个弱不禁风,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女孩儿,在关系到她一辈子幸福的婚姻大事上,张灿自然不想张华草率。   无论王征是何方神圣,张灿希望的,是王征能带给张华幸福,而不是灾难。   以张华的天真、单纯,进到王孙富侯的豪门里,她还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很多东西不是靠单纯和天真就能解决的。   张灿也无意阻难张华和王征相爱,但是,自小开始生就的对张华的呵护,让张灿决定,要对王征做一次考验,哪怕是形式上的。   这时,林韵也挤到台下,离张灿、王征和张华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林韵见王征傻兮兮的站在台上,当下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的说道:“小王三,张大哥是个好人,他不是想要为难你的,更不是不愿意让你和这位张小姐谈恋爱的,其中的道理,你明不明白?你个小傻瓜。”   林韵说着,又向王征眨了眨眼睛。   王征自是明白张灿是个好人,自己的身份张灿也是知道的,而且张灿也并不是要查户口一般,要自己把组上三代的贯籍历史,交代个一清二楚,只是自己从没在张华面前说起过自己的身份这件事,说起来自己的确是有点过分。   但是,自己的身份,怎么去说呢,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又怎么能说得出来呢,一个自己都不在乎的,所谓的“身份”自己如何能说得出口。   台下的人,见张灿上台足足有两分钟之久,除了鞠了个躬,向所有的人表示了谢意之外,就是和台上这对有情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什么致谢词,倒是一句话也没说。   甚至连主持人也握着话筒,静静地站在一边,似乎在等候什么。   渐渐地,台下的人开始切切私语起来,这张灿张大总经理,到底在商量什么啊?那些明星大腕,那些精彩的节目,到底还要不要演出啊?   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大家伙儿看得正起劲的时候,这就不接着演出了?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八章 你好坏   张灿淡淡的一笑,在张华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原本有些激动的张华一怔,绯红的脸上更是显出一丝喜意,禁不住问了句,“真的吗……”   张灿凝望着张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张华说道。   张华向前一步,拉起王征的手,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没良心……王征,你……你好坏。”   王征笑了一下,笑得很是坦荡,笑容里却有些无奈。   “老板跟你说了什么?”王征悄声问道。   张华白了王征一眼,又羞又嗔的答道:“什么都没说,就说你是一个大傻瓜,你还叫我二哥‘老板’?”   王征不明所以,居然答道:“他是我们张氏古玩店里的老板啊,我不叫他老板,叫什么?嗯……”   王征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又说道:“对了,我应该叫他总经理,或者张总才是!”   张华几乎跳了起来,使劲在王征的手上掐了一把,又跺着脚说道:“说你是个大傻瓜,你还真就傻了,我……我不来了……”   王征嘿嘿一笑,一伸舌头,做了个滑稽的鬼脸,对张华说道:“我逗你玩儿的,我知道了,是应该叫‘二哥’才是,对不对?”   张华的一张粉脸,好似要渗出血来一样,宛如一朵阳春桃花,煞是好看。   王征说完,也不管张华答不答应,直接对张灿说道:“二哥,对不起,我……”   王征的语气神情,很有些歉然,今天心性所致,没通知双方的家人,虽说只是为了要让张华觉得浪漫一些,但现在想起来,这求婚订婚不是件小事,起码也应该通知家里面的人才对,最少,先给张华的老爸、两个哥哥说上一声才对,先斩后奏,确实不大应该。   张灿依旧是淡淡的一笑,说道:“你先别急,我还有件事,你办得妥了,我才会答应的。”   王征赶紧问道:“什么事?”   张灿拿过一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的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回头说道:“为答谢各界同仁,以及前来捧场的朋友嘉宾,我决定,将我们店今天第一件拍卖出去的物品,所得的六点一亿元现金,捐赠出来,作为善款……”   在场的人很多都是这条街上,和张灿一样,开着古玩店,做着古玩生意的人,本来见张灿今天开张,这等排场隆重之极,又见前来捧场的,不乏林大江之流,大多数人便只是觉得张灿来头不低,顺形应势,来捧个场凑个闹热。   对张灿的古玩店里的生意,他们却并不太看好,这一段时间,张氏古玩店虽说生意好,但真正的大笔的生意,却是没有的,赚的是薄利多销,这一点,他们倒是打听的清楚,所以他们除了看在张灿的来头上,前来凑个闹热之外,对张灿的生意并不怎么看好。   没想到,张灿这间店,今天第一天开张,不单卖出了好东西,还卖了个这么高的价,六点一亿元现金。   这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一笔生意就上亿,而且还是几亿!   试问这街上,有哪家铺子,有谁做过这么大的生意?还仅仅只是一桩。   这街上的这些铺子,一年到头,分之九十多的人,最多能净赚个几千万上亿,正正当当做生意能赚的更多一点的,那是少之又少,哪像这个张灿,一开张,就是几个亿。   不过,台下也有人有些怀疑,一件玩意儿就能卖六亿多,成本呢,成本花了多少,又赚了多少?   成本高,赚的钱自然就多,以这些人常年做生意的经验来看,能卖六亿多的物件儿,成本最低也得在五亿左右吧,能赚的那部分,顶多也就只会在几千万之间,搞不好,只赚个几万都是有可能的。   打眼捡漏,那也只不过是几十几万之间的小件,捡漏能捡到上千万,上亿的东西,那是听都没听过的神话传说,那叫胡话,有病的人才会说的。   上亿的东西,多则经过无数道的转手,最少也有好几道,这样的东西,是捡漏能捡到的么?   既然捡不了漏,靠做正当的生意,那能赚多少钱,大家伙儿都是心里有底的。   张灿能连本带利的,都给捐出去?   “这笔善款,我决定,由这位王征王先生,和这位张华张小姐代理处理。”   张灿说完,掏出一张现金支票。   王征一怔,张华也是一怔,主持人一怔,所有的人都是一怔。   人群里有好几个以挖掘新闻线索为生的人,本来今天张灿的古玩店开张,这种排场,这种气氛,就是一个绝好的新闻素材,没想到还有更好更绝更有新闻价值的,如此机会,岂能错过。   当下有个年轻人站起来,问道:“我能不能问问张先生以及这位张小姐,贵公司开业之际,你们这笔善款,是计划用在哪个方面?”   张灿一笑,答道:“我以前有位亲人,在一个很是贫穷的地方教过,那些地方的孩子很苦,不要说像样的教室,就算像样的课桌都没有,我想,尽一点我的绵薄之力,算是为了却我的那位亲人的心愿吧!”   “请问张先生,你的那位亲人是谁……”   “请问张先生,你的那位亲人在什么地方教过……”   “这样的事情,应该引起全社会的广泛关注,请问张先生……”   “……”   一道道问题,就像一支支利箭,或者是一颗颗炮弹,不停的射向张灿。   “张先生,你的那位亲人很是伟大……”主持人接过话头,“让我们把热烈的掌声,献给张先生那位富有爱心、伟大的亲人!”   怎么说也不能把一场演出,演变成为一场新闻发布会吧。   张灿忙于应付之际,幸好主持人见机,总算是争取到片刻喘息的机会,张灿趁机道了个谢,转身下了台。   后面跟着的王征,一手牵着张华,一边问道:“老……二哥……”   张灿回头,一笑,故意问道:“张华,我老么,为什么是老二哥?”   “二哥,你就会欺侮他,你不知道他刚刚改口,不是还不习惯么!”张华顾不得在许多人面前,娇声维护着王征。   张灿故意一摇头,叹道;“唉,都说女生外向,有了情郎忘了哥,不假,不假,看来,以后我说话做事,都得小心了。”   王征讪讪的一笑,说道:“二哥,店里的事又忙,你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个我们两个,我们……我们怕是忙不过来吧,要不,再想想……”   “我知道这一段时间你们忙,不是给你们放了个假么?不过,这个假期,不是让你们去游山玩水,而是要你们去吃上一些苦头,怎么,怕了?”张灿似笑非笑道。   王征连忙答道:“不怕不怕,当然不是怕了,只是二哥把这么伟大、这么光荣的任务交给我,我有些诚惶诚恐……”   “油嘴滑舌……在我二哥面前,你一点都不正经,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华不光维护着王征,二哥也绝不能落下。   张灿笑道:“小王,你以后娶了我这妹妹,你可有得苦头吃了,不过,我可得把话说在头里,我这妹妹不大懂事,你可得让着她点儿。”   “二哥,你又欺侮我,我不来了。”张华娇呼道。   这时,高原,周楠,林韵、徐惠成等人又汇集到了一块儿,都向张灿道了声“恭喜”。   张灿对张华说道:“好了,不闹了,给你们介绍几位二哥的好朋友……”   张灿说着,指了指高原,说道:“这位是高大哥,徐大哥,周楠周小姐,你们是认识的,还有林韵林小姐,这两位是我在非洲结识的朋友,卡西玛,依玛娜……”   张华和王征两个,不论认识不认识的,都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又自我介绍了一下。   林韵避开了张灿,笑模笑样的轻拍了一下王征,又对王征说道:“小家伙儿,有你的啊,几天不见,混得人模人样的,还找上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错啊。”   林韵虽是这么说,但却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虽是和张灿关系不错,但和张灿的妹妹妹夫开玩笑,多少还得给张灿留点面子。   只是,林韵就算避开了张灿,又把声音压得很低低的,但是耳力极佳的张灿,还是一不漏的给听了进去。   不过,开这样的善意的玩笑,张灿就算听在耳里,也就只能充耳不闻,假装着没听见。   卡西玛和张华相互见过礼之后,用比张灿说英语还烂的汉语,很是吃力地说道:“张小姐,你很闭月羞花,漂亮,我很羡慕你,张大哥很好……王大哥也好,都很好,好。”   张华忍住笑,用在夜校的几个月里学来的外语,很是轻松答道:“谢谢你的夸奖,你也很漂亮,我很喜欢你们,有空的话,到我家做客去。”   卡西玛见张华懂得外语,干脆换着她自己的话和张华交谈起来,内容不外乎是张灿如何如何的好,中国如何如何的好,中国人又是如何如何的好,总之,张灿救过她,帮助过她们的家园,卡西玛对张灿的感激,延伸到了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身上。 正文 第八百五十九章 翻跟斗涨价   高原、周楠等人,在古玩店门口,见过了老爷子。   今天,老爷子是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的,来的人无论是谁,都是张灿的客人,所以也就没了什么讲究,一视同仁嘛。   只是老爷子见到王征时,见王征和张华两人相依相偎,忍不住皱着眉头说了句:“年轻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注意一点儿形象……”   老爷子虽是皱着眉头,言语也比较严厉了些,但眼里却没能藏住那一丝喜意。   王征一吐舌头,赶紧放开张华,不管怎么说,老爷子的,是没人敢违抗的。   张华倒是走上前,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外公……”   老爷子一怔,张了张嘴,本来想说句什么,但一瞬间之后,只伸手捋了捋满头的黑发,然后笑了笑,然后说道:“好……好,呵呵……”   高原几个虽是刚刚吃过饭,但既然到了张灿这边来了,自然还得到酒店那边去上一趟,若是要固执着不去,倒是给张灿找了要来劝说、挽留的麻烦。   都是几个好朋友,现在又闲着没事,自然是不能见外的。   张灿和张华、王征,便一起带着高原、林韵、周楠、徐惠成以及卡西玛和依玛娜,又到预定的酒店里。   只是一路之上,张华和王征斗嘴斗个不停。   王征说:“张华,你干嘛见了老爷子,还叫外公?”   “老爷子是我苏雪嫂子的亲外公,我当然的跟着我二哥叫外公了,碍着你了么?”张华答道。   “不是,”王征急道:“我都跟你叫了二哥了,你怎么不跟着我叫老爷子?”   张华笑着答道:“叫什么啊?我跟着你,凭什么啊?我也没听见你叫外公什么啊。”   “你这人真是蛮不讲理,不可理喻……”王征嘟囔道。   “谁啊谁啊?谁蛮不讲理了,谁不可理喻了?”张华恨不得在王征的身上踢上几脚。   “好,好,我投降,我投降还不成?”王征示弱道。   “对了,刚才二哥跟你都说了什么?让你乐成那样?”王征又问。   张华笑意更浓:“关你什么事?大人的事,你这小孩子家家的管得着么?”   王征瞪圆了眼,很是不忿:“凭什么说我是小孩子?我不是还比你大了十天零五个小时吗?凭什么说我就是小孩子?”   “……”   两个人越斗越稀奇,越抖越古怪,斗着斗着,连连男尊女卑、男女平等什么的都给扯了出来,但是每一个话题到了最后,都是王征投降认输。   林韵等人听王征和张华一路斗嘴,一个个都忍不住偷笑不已,只是张灿一个人,本来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只得对两个人装聋作哑,充耳不闻。   一行人进了酒店,发现这里的气氛,简直火爆了,比戏台子那边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于张氏古玩店展出、拍卖的,可以说都是代表了现代工艺品最完美的代表之作,其价值,和真正的古董不分伯仲,甚至更高。   所以在场的原本来的,见了这些东西,他们就再不好意思将手里几十万几百万的东西拿出来献宝。   向梁老头手里真正的米氏山水画那样的绝品,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出来的。   没有好东西能拿的出来,鉴宝会,自然也就一展示拍卖张氏古玩店里的东西为主。   张灿走了之后,老吴在这里已经拍出了三件好东西,均是周翰老爷子的得意之作,三件物件的总价值,已经超过了二十个亿,拍价最高的一件,是一件沉香镂空雕花底座的夜光明珠,拍价高达八点一个亿。   只是,这三件总价值超过二十个亿的物件,两件又落进了叶东洋手里,那件沉香镂空雕花底座的夜光明珠,却被梁老头夺得。   张灿手里的夜光明珠,一共只有了十三颗,给张华留了一颗嫦娥奔月,以及叶东洋只以八千万拿走的那颗之外,仅剩下十一颗,周翰老爷子送过来的配饰,只有七件,现在一下子就拍出了四件,剩下的也就只还有三件。   这仅有的三件,就自然显得更加珍贵了。   老吴也自是做生意的好手,也不藏着掖着,把仅有的三件,一下子全部拿出来,全都摆在桌子上。   叶东洋看着桌子上那三件,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自己得了四颗夜光明珠,已经将近花了二十一亿的代价,算算能赚的那部分,反而已经不能超过五千万了,但接下来的这三件,自己能拿到手的可能,已经小到只有四成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一开头就表现得太过锋芒毕露,结果却适得其反,不但没能压制住其余的买家,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现在就算能赚到五千万,但这五千万除去花销开支,实际上也算不得赚钱,如此一来,自己算是白白的忙活了一阵不说,好事倒全让张灿捡了过去。   可是,这件事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成了骑虎之势,进,自己的资金眼看就要露底了,除了这几件,后面还有一口未曾打开的箱子,虽是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好戏,总是会留在最后的。   如果说现在就退的话,这次不但赚不了钱,失去最后争夺的机会。   商场就是,是战场就得流血,现在的情况,就已经是了。   “七亿五千万……”又是梁老头,这次梁老头加价不再是像先前,两百万两百万的加,而是一开口就加。   叶东洋不得已,又加了个五百万,这个时候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先前一开口就是几千万,现在也拼得只能叫价百万。   没办法,即使拿不到手,也还得硬撑下去,这叫输人不输阵,再说,也可以逼这可恶的梁老头及早的露出底来。   谁知道这梁老头依旧半死不活的举手道:“七亿……六千五百万……”   钟一山还没来得及报价,另一个一直不大开口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八亿五千万……”   要命!真是要命,叶东洋深悔自己失策,几乎有了把自己拍下来的那几件拿出来反拍的欲望。   但这是不可能的。   后面的东西,无论质地和造型,都越来越好,越来越贵重,谁会傻到反过头来去买那些已经看不上眼的玩意儿。   叶东洋失策之处就在于此,本以为凭着自己数十亿的资金,打掉其与卖家的气势之后,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没想到如此一来,不但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激起了其余的人浴血一战的决心。   接着又有几位买家各自出了价,这一尊象牙龙女献珠的群雕价格,便攀升至九亿五千万。   这个价钱,叶东洋自是不敢轻而易举的接受,是以只得再次放弃。   梁老头对这个价格,也稍嫌过高,便不再出价。   这尊象牙龙女献珠群雕,最终以九亿八千万的高价落入一位中年男子之手。   接下来的双狮绣球,灵蛇戏珠两尊,一为清水地翡翠双狮,一为羊脂白玉灵蛇,其价值均超过了十亿。   叶东洋自是一件也没能拿到手。   自此,张氏古玩店开张的第一天,拍卖出来的这些东西,已经超过了五十亿,但是,重头戏却根本还没开始。   老吴兴奋之极的打开第二口箱子,这一次老吴却没去把那些彩钻拿出来,老吴只是打开箱盖,略略把箱子对着台下。   箱子里的彩钻在日光灯的照射下,顿时散发出一片迷离的光芒。   所有的人这才惊呆了,先前一个个都拼了个血流成河,拼来拼去,这时才明白过来,真正的,绝不是自己能拿得到手的。   这些彩钻,最小的,都已经能称得上无价了,绝不是几亿几十亿能拿到手的。   钟一山惊慕之余,拿起一粒中等的绿钻。   这里绿钻,正是小佩放在张灿这里的那一粒,钟一山拿在手里,整个大厅里顿时荡漾在一片碧波之中一般。   所有的人均想,这样一粒绿钻能值多少钱?   好几年前,一名日本模特在东京展示世界上最大的绿“德劳斯顿绿钻”,这颗钻石才重四十多克拉,其价值据悉已经超过三亿美元,是世界上先前发现的最大的一颗有色钻石。   三亿美元!折合都少人民币,不用扳指头,大家伙儿都算得出来的,只是那还是几年之前的美元。   只是,这粒绿钻,和那什么德劳斯顿绿钻相比,足足大了五倍有余,这些东西,不要说大上五倍,就算只大上一倍,其价值就绝不止仅仅翻上十个八个跟斗,大上了五倍,会翻都少个跟斗,没人能说得清。   那粒什么德劳斯顿,在这粒无名的绿钻面前,只能算是孙子辈的小玩意儿。   所有的人在吸了一口绿气之后,均想,现在和那个时候相比,美元已经贬值了不止四分之一,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三亿美元,现在也差不多近四个亿了,换成人民币也就差不多三十亿,就算这颗绿钻别的什么都不计较,只按五倍的价格计算,那也得一百五十多亿!   一百五十亿,现场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能拿得出来,但是,这样的东西,人家仅仅只会算你那个价钱?人家傻啊?   能拿得出来这样的东西的人,会傻到连翻跟斗涨价都会不知道?   但是,翻一个跟斗是多少钱?人家只会翻上一个跟斗么?   所有的人都傻了眼,叶东洋更是傻了眼。   叶东洋虽是知道张灿手里的好东西多,但是绝没想到会多到这个程度,东西好,好到让人只能眼看着解解馋的程度。 正文 第八百六十章 特招   叶东洋总算明白过来,以自己的财力,要想拿到张灿手里最好的东西,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只是那箱子里最小的的那颗火钻,自己都没办法能拿得到手,最小的那颗火钻,少说也不低于三十克拉,世界上最大的红钻石是几十年前,在巴西被一位农民发现的,这颗钻石名叫穆萨耶夫红钻,重才不到六克拉,虽然与其他钻石相比,这颗钻石的重量不值一,在红钻石中它可是首屈一指的大钻石。   在张灿的这粒火钻面前,它依然只不过是孙子辈的玩意儿。   一九八七年四月在纽约拍卖的一颗不到一克拉圆形红钻石,成交价就高达近九十万美元。   比这大了近四十倍,能值多少钱,没人敢想象。   还好,钟一山和老吴商量了一下之后,这才告诉大家,这些东西,只是拿出来展示展示而已,已经不再在拍卖之列。   原因,钟一山没有解释,其实也用不着再去解释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些东西,已经不是这些人能买得起的。   只不过,这刚好应了王前初见到这些钻石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张灿的这些东西,没多少的人能买得起,起码,在国内是这样的。   动不动几亿几十亿美金,确实不是什么人随便都能拿得出来的。   钟一山说完之后,让老吴随便挑了几粒,请苏旬他们几个人拿了,在这个大厅里走上两趟,算是展示。   原本在其他的场合之下,像这样的动,除了钢化玻璃外加保险柜之外,少不得有大批装备精良的经警护卫。   但是,今天这场面上,不要说打这批珠宝主意的人,不敢现身,就算是念头,也未必敢起。   不用说隔几分钟就有几辆警车鸣着警笛经过,明眼的人,哪里看不出来,身怀绝技,训练有素,专门过来看场子的便衣高人,就不下三十多人,其他明里暗里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要打这批朱宝的主意,只怕不是疯子,就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前来找死的。   苏旬等人展示完毕,把那一箱子彩钻,押送回存放地点,张氏古玩店开张的鉴宝、拍卖、展示等事宜,到此就全部完成。   这批珠宝展示完毕,也就到了预定的开午饭的时间。   那边搭台子唱戏的陈先发以及董明等人,也结束了演出,一起过来用餐。   一场珠宝界的盛事,就这样落下帷幕。   只是,这一场盛事之后,给世人留下了很多的谜。   张灿的来头就不去说了,他手上的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来的?这张氏古玩店,开张的第一天,到底赚了多少钱?   世人最最关心的,就是那一批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的彩钻,最后的去向。   还有,这次钟一山等人开出来的鉴宝证明,原本有五张之多,其中一张,多了一个“无双宝鉴”黑体的印章,但是,除了这四个之外,旁边明明还有一个空档,显然是盖有印章的主人的名,但是偏偏这个地方,连一点印迹都找不到。   总之,至此之后,这天下间的“无双宝鉴”就仅此一张而已,到底是当时张灿粗心大意了,还是有意为之,这也得要张灿自己才能说得清楚,这也是一个众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的谜。   ————   张灿陪着高原的人,吃过了午饭,又找到老吴,把店里的事交代了一番,把今天的开支以及周翰周老爷子的三五十万加工费除去,剩下的近五十亿现金,也按股份分了。   交给王征和张华那一笔善款,张灿又添了一些,凑了个十亿的整数,让王征带着张华,以休假的名义,去四处散发。张国年以及张继业,原本知道王征和张华的情况,都觉得王征这小伙子不错,张华嫁给他,也算是归宿不错。   见张灿说起要他们出去散发善款的事,张国年张继业父子自是不会反对,虽说要送出去十亿,但今天的收入分下来,每个人也有七八亿,钱,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店里的一些其他事务,张灿一挥手,还是照旧,现在铺子已经走上正轨,老爸老妈也不再想着要回到乡下老家去,这件事就算是大功告成。   自己的事情,还有好多得等着自己去处理,店里的事,自己有空就过来做做顾问罢了,当然,这和钱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说白了,就是从今以后,这铺子,就是你们自己的,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交代完毕,张灿有和高原、林韵等人约了出发时间。   本来,以张灿的看法,虽是救人如救火,但是那也是在明确形势情况下,现在小舅、杨浩他们还音讯俱无,就算再急也没有用,前一天,推迟一天,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徐惠成给老娘亲治病心切,自是巴不得马上就启程赶回去,徐惠成的心情,众人自是明白,稍作商议,也就决定明日一早,就起程过去。   商议完毕,说道去找杨浩等人的人选之时,高原徐惠成自是义不容辞,周楠、林韵两个女的也很是坚持,无论如何,这一次也要跟着去看看,就当是去游山玩水吧,反正有张灿在,出门都是万事大吉。   张灿见推辞不得,也只好点头应允。   没想到的是,见一行人都要去,卡西玛和依玛娜,都吵着要去,这两个人,张灿却无论如何不能带在身边,倒不是怕这两个人拖累其他的人,只是在自然界中冒险,远比面对枪林弹雨要危险得多,也未知的多。   张灿实在不希望这两个这么年轻的姑娘家,跟着去涉足那份奇险。   失望之极的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只得决定,过几天之后,再次回到自己的故乡。   几个人商议妥当,便分头去找些装备,毕竟是野外冒险,很多东西还得带上为好,张灿的那份装备,就托给高原帮忙办理。   明天就又要出发,张灿还得回到家里,跟家里的苏雪叶紫交代一声,免得到时候两个人又责怪张灿。   只是张灿回到家时,很有些吃惊地发现家里多了几个人。   第一个是刚刚还在那边帮忙接待客人的老爷子,苏旬,覃海天,还有个张灿想也想不到的人,乔娜!   张灿的小店开张,乔娜自是少不了要到场恭贺的,只是乔娜见张灿事忙,也就并没过去打扰张灿。   乔娜匆匆的吃过一顿饭之后,便赶到张灿的家里,想来,是有事要谈。   老爷子原本背着手,在客厅里不停地打转,见到张灿回来,略有些紧张的脸上稍有些放松。   覃海天见到张灿,很是尴尬的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苏旬站了起来,很想要和张灿拥抱一下,只是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苏旬又不得不只和张灿握了握手。   乔娜和苏雪叶紫一起逗着忆儿和紫雪,见到张灿回来,叫了声:“张大哥……”   张灿一眼就看得出来,屋里的气氛其实有点紧张。   就算是苏雪和叶紫乔娜三个女人在逗小孩子时,不时发出格格的笑声,但笑声其实有点勉强。   无论如何,张灿还是和老爷子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下,向覃海天问道:“覃叔,我前些日子,递交了辞职报告,覃叔今天来,肯定是给我送好消息来的吧?”   覃海天嘿嘿的一笑,从袋里拿出张灿先前给他的那份辞职报告,在手里扬了扬,说道:“张灿,我今天来,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只是,你这封辞职报告么,嘿嘿……”   覃海天笑着,把目光投向老爷子。   老爷子回头看了张灿一眼,轻咳了一声,徐徐的说道:“张灿,有件事,我很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张灿一见覃海天那奸笑的的面孔,便生出要踢上这家伙几脚的冲动,自己发过誓,只要一见到这家伙,就不说二话,非逼着他答应了自己辞职的事。   只是现在这家伙现在到了自己的家里,怎么说也算是过门的客人,在这里耍横,张灿自是做不出来,何况还有老爷子速旬在场。   “小张,你也知道,在我们国家有条法律,规定适龄青年,有义务为保卫祖国出力的,我……”老爷子在张灿面前,也很是小心的斟酌句。   只是老爷子才说这么一句,张灿便明白过来,覃海天这家伙,一定是不肯放过自己了,自己的辞职报告已经交到他手里,覃海天是见着他自己拦不住自己辞职,所以,把老爷子给搬了出来。   只是,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老爷子接着说道:“鉴于你的特殊能力,国家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决定要特招你入伍,这里是刚刚下达的通知……本来,这封通知,不是应该我来给你的,只是,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样,老爷子没有说出来,但张灿想想得到,其他的人来下达这样的通知,张灿可能鸟都不会鸟上一眼。   老爷子说着,把一张有着鲜红大印的通知,递到张灿面前。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一章 自动离职   张灿不接老爷子递过来的通知书,望着老爷子说道:“外公,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是您的一番好意,但是,我恐怕只能说是无能为力……”   老爷子脸上略显有些失望,但对张灿的答复却并感到不意外,毕竟有很多事情,老爷子心里是有底的。覃海天倒是失望里多了一丝不忿,恨铁不成钢的不忿,老爷子都出面来说这事,张灿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给拒绝,连一点余地都不留,难道老爷子会害了你不成?   “小张,你……不再考虑考虑?”老爷子有些迟疑的问道,给张灿安排一个将来从政的出路,这是苏、王两家共同的一个心愿,为苏雪都是其次,张灿对苏、王两家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援手之德。   能让张灿踏上从政之路,让张灿福荫子孙后代,这是苏、王两家唯一能帮到张灿的地方,也可以说,是他们唯一能报答张灿的一个方法。   以张灿的能力,要能是应招入伍,有苏王两家的实力做后盾,不出半年,张灿就会踏上飞黄腾达之路,日后,也许能走到苏正东现在的那个地方。   一个常人梦寐以求的出人头地之路,就在张灿的一点头或是一摇头之间。   老爷子甚至都定下了计划,只要张灿一点头,不出一年,张灿就会名正言顺的,从最基层的干部做起,不出三年,就让张灿走完常人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也走不完的路,然后,在那道大门前面,经历磨练,等待机会,直至最后登堂入室。   如是常人,在这一刻,看到的,可能就是权力、金钱、甚至是为所欲为。   张灿在这一刻看到的,却是纷争、角逐、出卖、是绞尽脑汁、血流成河的明争暗斗。   那种生活太累人了,那不是张灿想要的,一刻生,一刻死的官场生活,张灿都看透了,经历过了,张灿甚至不希望自己子孙后代,涉足其中。   做一个随波逐流的平平凡凡的人,虽是多了很多无奈,但却逍遥自在了许多,那些大人物,头顶上有天,脚底下有地,稍不留神,天塌下来就会被压死,地陷进去就会粉身碎骨,他们岂又是没有无奈、烦恼,他们无奈之时、烦恼之事,那是常人没办法能够想象得到的。   “小张,入伍是很辛苦,但是以你的能力,又是特招的,我相信,那点苦,对你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再说,进了那个大家庭,你将会结识到无数的英雄豪杰,和他们做朋友,做兄弟,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老爷子继续劝导。   “我和你爸他们聊过天,老人家也特别希望你们张家,能有个人出人头地,不说光耀门楣那些没用的话,在很多事情上,你处理起来,也会顺手很多……”   苏雪和叶紫两人望望张灿,又看看老爷子,在这件事情上,她们都保留了她们自己的意见,张灿若是依了老爷子的安排,那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若是不依,那也没多大的关系,以张灿的能力,要养活一家两家人,自然会让家人过得轻松惬意。   苏旬很可能是奉命前来办事的,如是张灿答应应征,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他甚至都想好了,张灿要是进了军队,无论张灿在哪里,干什么,苏旬都愿意亲自去陪他,就算是去干后勤、喂猪,苏旬都乐意。   家里的刘春菊等人,被覃海天略施小计就给弄了出去,事情没办完之前,她们就算是想要回来也回来不了,就更不用说有什么意见、建议。   特招不特招张灿,这件事和乔娜没多大关系,再说这事是关系到张灿的一生的大事,乔娜也不便开口插话。   “对不起,我实在不是个什么心怀大志的人,”张灿微微摇头道:“当初,我进覃叔的那个部门,这是我这一生中,做的第一件让我后悔不已的事,我……不想再一直后悔下去,对外公,覃叔你们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如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覃叔在我的那份辞职报告上,签下一个名字,这就算是对我张灿,一个最大支持。”   覃海天的鼻子都有些歪了,只是张灿这家伙水火不侵,油盐不进的德行,他是早就领教过的,张灿决定了的事,用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什么要提高觉悟之类的,跟他讲,那纯属是在扯淡,白白浪费时间和表情。   “据我所知,你在你覃叔那边,干得非常出色,虽说你受过不少的委屈,但是你做出来的成绩,却是有目共睹,而且,也是可以肯定的,他们决定过,准备要为你颁嘉奖,只是这件事局限于你的身份,不能公开进行而已……”   老爷子换了种方式说道。   “希望你本着大局出,去接受一些考验,去迎接一些新的挑战,不断地在挑战中,完善、强大自我,为向最终目标冲刺,做好准备……。”   本来,不说什么嘉奖不嘉奖的事,张灿心里还好过一点,一提起这事,张灿就一肚子的怨气,还说什么嘉奖,老杨丢下自己、高原等一行人,连招呼都不打个就跑了,害得顺子惨死异乡,害得高原和徐惠成身受重伤,害得自己差点做了个不忠不义之人。   这些,岂能是一句“嘉奖”就能解决了事?   这些事,伤的,是人心,张灿的心!   虽说张灿心里的怨气,不想也不能在老爷子的面前作出来,但基本上话说到这里,张灿就已经抱着个是谈崩了的态度。   这件事,张灿已经决定不再不在追究下去,也就把那一口怨气吞了。   覃海天见张灿的脸上一时之间数次变色,便知道要糟,当下收回举在半空中的那份辞职报告,皮笑肉不笑的对张灿说道:“小张,那些事,都是一些小事,又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去再谈它……”   “不过,你还接受过我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对我们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能完成好这个任务,对我们大家都有不小的好处,你也答应过的要去完成的,这辞职的事,在那个任务没完成之前,我是没办法帮你签这个字了,对不起啊!”   张灿恨不得抽上覃海天两个耳光,但是张灿没这么做,倒不是他不想,不敢,而是张灿觉得,自己说过了的话,答应了他覃海天要做的事,直至目前,去追踪那三个人的下落这事,自己都还没开始去做,做不做得到,那是一回事,但做和不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再说,小张你也不是食言而肥的人吧,”覃海天笑道:“如果小张把那件事做好了,既然挽留不住小张这样的高人,那就只能说我这庙太小,没办法请得动你这尊大神,这辞职报告的事,我也就再也没办法推诿了,是不是?”   老爷子是何等样人物,见覃海天开口说了话,自然明白刚才是说漏了几句嘴,可能是刺到了张灿的痛楚,当下有些黯然的收回那张通知书。   张灿微微的摇了摇头,很是淡然的说道:“覃叔,你实在不愿意,我也没什么办法,我只能说,那件事,我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完成,能不能完成好,我以前已说过,不会像你保证什么,这辞职报告,你就看着办吧。”   覃海天自是知道,有几件事情,对张灿的打击,确实很大,但覃海天也是没有办法的,但失却的,是张灿的心,这个时候再有任何的弥补,怕都是无能为力了。   张灿答应去做的事情,无论怎么样,张灿自是会去做,但除了这件事之外,有其他的任何要求,张灿绝对不会再去理采,这无关谁谁谁的面子。   也就是说,覃海天手里这份辞职报告,覃海天签字不签字,对张灿来说,已经无所谓,就算是抗命,张灿也会自动离职。   自动离职,这在覃海天的手下来说,张灿还是破天荒的第一个人,还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是覃海天,以及其他一些人,做了对不起张灿的事。   就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是,身为上司,伤了手下的心,以至于手下要黯然离开,无论怎么说这些头头脑脑,都有些“无地自容”。   覃海天见再也无法挽留张灿,沉默良久,又看了看老爷子,见老爷子此时也是黯然无语,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小张,我只好为我以前做过的事,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覃海天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张灿很是歉意的鞠了一个躬。   如是在平日,让张灿接受一个自己父辈的鞠躬致歉,张灿自是做不出来,但偏偏张灿对覃海天很久都是一肚子怨气,此时见覃海天向自己弯腰鞠躬,张灿也就泰然受之。   覃海天鞠完躬,再次拿出那份辞职报告,递给张灿。   张灿接过来一看,那份辞职报告上,覃海天和几个主管,均是已经签过了字,而且,报告当中,还夹有一张现金支票,看着那个小写的“5”字后面,为数不少的圆圈,张灿也懒得计较到底有多少钱。   反正都是自己应得的,再说覃海天的钱不花白不花,这是他欠自己的,没有向他开口要其他的,算是对覃海天客气的了。   只是老爷子和苏旬在一旁,很是有些紧张,他们都希望张灿能在考虑一下,毕竟,这也是一件关系到张灿自己的终生大事。   张灿收下这辞职报告之后,他将要失去的,那将会是很多。 正文 第八百六十二章 小男人   苏旬勉强笑了笑,对张灿说道:“张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相信这件事,也不是现在说,就现在一定要执行的,三五几天的空闲,还是有的,要不,过几天再决定这件事?”   张灿淡淡的摇了摇头,坦然的收好那份签过字的。   老爷子也在一旁叹了口气,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是活得轰轰烈烈,建下一些丰功伟业,留着后人瞻仰,庸庸碌碌一生,就算是自己老来回头看时,也不免多了几分遗憾,小张,我劝你,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份通知,我先收了,什么时候你想得通了,再给我答复,如何?”   张灿一笑,答道:“外公,您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是,我遮次从非洲回来之后,也算是感悟良多,在我眼里,壮志,其实就是等同于野心,您们知道,我这人一向疏懒,更谈不上有志在胸,能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让平平安安,这就是我这一生的愿望。”   “除此之外,什么宏图大略,什么济世救人,什么流芳百世,我真的没那种考虑,也不愿去考虑。”   话已至此,老爷子等人都已经明白,张灿是铁了心,不愿意走上仕途这条路,如果再强求下去,不但偏离了本意,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既是如此,人各有志,人家不愿意做的事,强逼也是强逼不了的,老爷子、覃海天等人各自叹了口气,黯然告辞出门。   苏旬没有和老爷子等人一起走,他还有事要问张灿。   “兄弟,听说,你们准备去找小舅他们,还有些什么困难么?有的话你只管说,要物资,你一句话。”   张灿摇摇头,“去找小舅和杨浩的事,是我能尽到的一份力,也是我的一份责任,这事去的人多了也没用,至于说物资,林韵她们也已经在采办准备之中,再来麻烦大哥你,也就没那个必要。”   苏旬想了片刻,又说道:“兄弟,其实,我过来,也就是两件事情,一是真心希望你能应征入伍,要是你答应了,我们就可以一起走,另一件事就是去找小舅的事,我也想帮上一些忙,只是……”   “既是这样,我也就只好等待你的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尽管找就是……我那边还有些事,也就不打搅你了。”   苏旬说罢,很是惋惜的出了门。   苏雪听说张灿要去找小舅王前,微蜇秀眉问道:“张灿,你能不能说句实话,告诉我,你拒绝应征,是为了要去找小舅他们,是不是?”   张灿如果只是为了要去找久无音讯的小舅,而抛弃苏雪外公安排好的景绣前程,如果是这样,张灿倒真是大仁大义,而且以张灿的为人,他确实是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哪怕张灿已经断然拒绝了外公,那也是出自一番好意,这事只要跟外公说明,相信外公也是性情中人,何况要去找的人当中,还有王前。   张灿只要点头说是,前程和找人自是得让张灿两不相误才好,如此也才能对得起张灿。   所以,苏雪有此一问。   “我说过,我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又贪生怕死,去找小舅,也是林韵相邀,苏雪,你不要想的多了。”张灿明白苏雪的意思,所以依旧淡淡的答道。   连去找小舅王前这件事情,都说成是应林韵相邀,张灿自是不想要苏雪以及王家的人感念他什么。   苏雪点了点头,笑道:“如果说你真的只是胸无大志,又贪生怕死的,我倒是省心不少,可惜你偏偏不是,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多多少少也还知道一点,别的不说,能一口就断然拒绝我外公,就你这份胆量,怎么说我都很是佩服。”   张灿呵呵一笑,“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我这小男人样儿,还值得你佩服?”   叶紫插嘴道:“张灿,你也用不着自谦,外公给你安排的,绝不是什么荆棘坎坷之路,相信你是明白的,在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面前,你还能毫不动心,还能断然拒绝,试问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就这一点,你还说你是个小男人?”   张灿嘿嘿大笑道:“护我者,苏雪,知我者,叶紫也……”   苏雪白了张灿一眼,嗔道:“没看出来啊!原来这个大男人肚子里,居然还有之乎者也,可敬可佩。”   张灿又笑道:“苏雪,叶紫,你们跟了我,从此之后,再也享不了那荣华富贵,更不用说那什么功名利禄,你们后悔吗?”   苏雪嘟着嘴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你这个大男人,享不了荣华富贵那是我命不好,我还能怎么样,要说后悔,我早就后悔了,要是世上有后悔药卖,我怎么着也得去买上十七八包。”   张灿又笑道:“看来,苏大小姐确实是在后悔了,连卖后悔药都要一下子买十七八包,都当饭来吃了。”   苏雪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又问道:“老实交代,这次去找小舅,都有哪些大美女要一块儿跟着去?”   去找小舅还有杨浩,一路之上是少不了林韵,单单是林韵一个女孩子家,那也是不可能的,乔娜过来就是所这件事的。   一来,是乔娜的师傅,二来,老黄所到之处,好多地方都是极其具有科考价值的,乔娜自是不想放弃这样一个。   乔娜找到苏雪,好话说了几大筐,为的就是要苏雪让张灿带上她。   苏雪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下来。   这时,苏雪这么问,自是替乔娜打埋伏。   张灿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对苏雪和叶紫有所,这次要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再说自己又没想着要和谁去私奔,光明正大的去找人,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妥。   “目前定下来的人,有高原高大哥,还有一个叫徐惠成的,林韵那丫头,死活要去找杨浩,推辞不了,还有一个就是周楠,说是刚刚回来,要出去散散心,算上我,也就这么五个而已,好的是他们四个,个个都身手不弱,用不着担心。”   “哼,我怎么不担心?”一听说有周楠,苏雪大是不满,“不行,这次无论如何,我也得去,省得某些人忘乎所以……”   张灿禁不住失声道:“你要去?你还在坐月子啊,要不,今天开张这么大的事,你这当娘的,能不出去帮着应酬应酬!”   苏雪佯怒道:“反正我荣华富贵什么都没有了,老板娘我当不当也无所谓,但是,周楠要和我抢老公,我坚决不答应,你给个话,到底让不让我去?”   张灿苦口婆心的说道:“苏雪,我不是不想让你跟着一块儿去,只是你们还在坐月子,坐月子,可是一个女人一生中的大事,弄不好,在月子里得个什么头痛脑热的,岂不是落下了病根,到时候,妈会饶得了我?”   “叶紫,你帮着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张灿自己说了还不算,还向叶紫求救道。   本来叶紫自从进了张灿的家门,凡是苏雪和其他家里人的意见发生分歧之时,是绝不愿意表达出自己的意见的。   就算是在张灿和苏雪斗嘴的时候,叶紫也只是站在有理的一方去劝慰几句而已。   现在,张灿要她帮忙去说服苏雪,叶紫只得说道:“坐月子确实是女人一生的大事,只是,遇到比坐月子更大的事的时候,有时候也没办法。”   张灿不禁哑然,这两个女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一条裤子,什么叫还有比坐月子更大的事啊,在张灿的眼里,苏雪、叶紫坐好月子,以后身体健健康康,那就是最大的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重要更大的事?   这叶紫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帮苏雪啊?   苏雪又气哼哼的说道:“张灿,你别老是拿妈来压我,有些事还是我在妈面前替你顶着的,要是我跟妈都说出来,看妈会怎么收拾你。”   “嘿嘿……”张灿不得以陪笑道:“现在不是没办法么,这样吧,你们做好月子,我答应你们,一定带你们出去好好的玩上几天,一直到你们玩腻,怎么样?现在,真没办法。”   “你们什么时候走?”苏雪见张灿不答应自己要跟着一块儿去,只得问道。   “明天一早,”张灿答道:“是这样的,那位徐大哥的老妈,得了一种怪病,徐大哥也想我早点过去给瞧瞧。”   “你这才回来几天,明天一早就又要出去?”叶紫有些伤感,和张灿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聚少离多。   不但苏雪有些黯然,就算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乔娜,心里也些许凄然之感。   “张灿,你这次去,一路之上,我……我们是不能照顾你了,带上乔小姐吧,也算是……也算是多了个照应,这一段时间过了之后,要是……要是你还没回来,我们就……就一起去找你。”   苏雪的眼圈儿有些发红。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三章 虎毒   次日一早,王征早早的就赶了过来,张灿说要王征和张华两人,去做一回爱心大使,把那十亿元善款亲自散发出去。   这倒不是张灿故作,不相信那些慈善机构,而是有意在家人的默许下,要王征带上张华,出去游历一番,也让两个人在不用担心工作的情况下,有一段能单独相处的机会。   接着是林韵,周楠、高原等人,林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能装不少东西的小客车,张灿瞄了一眼,里面除了几个座位,到处都塞满装备,大包小包的,哪里是几个人就能用得完的。   林韵笑道:“有备无患,用不着的,丢了也没多大事,要用的时候没有东西,那才会急死人。”   张灿摇摇头,笑着说道:“有钱也用不着这么浪费啊,用了不可惜,浪费了,那就是一种罪过,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啊。”   起来相送的苏雪,眼泪汪汪的嗔道:“张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钱财是身外之物,浪费了,再赚回来不就是了,何必那么紧张。”   叶紫拉着张灿,千叮咛万嘱咐:“张灿,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家里都有人在记挂着你,实在……实在不行,就早点回来,免得苏雪和家人牵挂……遇到危险,你头脑一定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乔娜根本就没回家,昨天见张灿答应可以带自己一块儿去,兴奋得连家也不回,生怕一回家就耽误了时间,让张灿他们给落下,所需要的东西,让家里的人直接就送了过来。   人都到齐了,刘春菊和李嫂也准备好了早饭,要大家伙儿一起吃了早饭再出发,徐惠成等人却有些迫不及待,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让张灿等人饿到肚子,早一点赶路,要是让他们饿了肚子,老太太愿打愿罚,找他徐惠成便是。   刘春菊轻轻的抹了一把眼泪,笑骂道:“就你这小伙子会说话,你们都走了,他们饿了肚子,我要罚你,上哪儿找你罚去?”   众人见一老一少说得好笑,便笑了一阵,然后挥手和王征、张华、苏雪、叶紫、刘春菊等人告别,然后踏上征程。   徐惠成自告奋勇,当了第一程的车夫,上了高速,便全速行驶,车子里的几个人又是兴奋,又是担心,自然就没人发现,在他们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一辆毫不起眼的小车。   一路上几个人饿了便找个地方吃饭,乏了就在车上打个盹,这次连张灿也当了两次车夫,总算在第三天下午,到了徐惠成的家里,一个离黄河源头不远的小村子。   徐惠成推开家门,却没发现他那老妈在家,一问邻居,邻居说有好几天都没看见老太太了,其中有年轻人说,徐老太太早在几天前,在村子里转悠过,见她没有发病的迹象,也就没人注意。   不过那几天,老太太的精神很好,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张灿又问起王前和杨浩他们那一伙人,是不是在附近出现过,好多人都直摇头,近年来,到黄河源头游玩探险的人,多了海了去,一拨儿一拨儿,每天没有一人也有八十人,王前和杨浩他们这样特征的人,为数不少,实在没人太多的注意。   徐老太太不在家,张灿药治病也无从治起,王前他们的去向又没着落,盲目地去找,反而浪费时间。   林韵虽是心急,但也没其他的办法,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只得决定先在徐惠成家里住下来,找点线索再做决定。   没想到这一住下来,就是三天,几个人一方面打听徐老太的下落,一边找王前、杨浩他们的线索。   林韵无奈之余,有了个最笨却最有效的办法,把杨浩的照片复印了好几十份,凡是有可能到达黄河源头的的路口村庄,都贴上了悬赏告示,凡知道杨浩去向的人,只要能线索,稍有价值的,就会得到一笔不少的奖金,几到几千不等。   三天过去,线索倒是有了一大堆,钱也自是花去不少,但真正有价值的,却一条也没有,不光是杨浩他们没有确切的消息,连徐老太太也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直到第四天早上,所有的人正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找到了徐惠成家里。   看样子,这应该是祖孙俩,老人脸上被独有的高原风霜,镌刻得满是皱纹,那皱纹刀刻一般,深、多,像是沧桑的记忆。   小女孩子脸色通红,穿得也有些破烂,在寒风里有些瑟瑟发抖。   周楠,乔娜一见那小女孩子,很是心痛,当下拿出热乎乎的羊肉,递给那小女孩子。   那小女孩吞了一口口水,却不敢去接乔娜手里的羊肉,只是期盼的回头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个老头子,想来那老头子,平日里对着小女孩子的管教甚严,不能随便接受人家的东西。   没想到那老头子却一把接过乔娜手里的羊肉,连看也不看那小女孩子一眼,自顾自的便大吃大嚼了起来。   恰好林韵过来,见此情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显是对这不顾自己孙女的老头子大是不满。   周楠见那小女孩子不住的吞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那老头子吃羊肉,返身又拿了一大块,要递给那小女孩子。   那老头子见状,连忙吞下手里的肉,又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水,便又去接周楠手里那块又大又肥羊肘,那样子,比饿死鬼投胎还难看。   周楠不由得皱着眉头,一缩手,避开那老头子,很是婉转的说道:“老人家,这一块,就留给您孙女吧,她好像也很饿……”   那老头嘴一笑,露出瘦肉塞满牙缝的黑牙,“我很老么,我才四十岁哪,他也不是我孙女,是我女儿,你这大姑娘,什么眼神……”   “是您女儿?”林韵、周楠、乔娜三人又是惊奇又是气愤,哪有这样做人家爹的,管教孩子严一点,那倒是没什么,但连吃的都不给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大人,怎么当的?   林韵真想在这家伙脸上抽上几巴掌,自己的爸妈,虽是管教自己特严,但是有什么好吃的,要是自己没能吃上一口,就是放着坏掉了,他们也舍不得先吃,那像这个当爹的,不但不给自己的女儿吃的,还动手来抢女儿的,真是可恶至极。   小女孩子的爹,一边笑一边说道:“听到你们要找人的消息,我们可是一连赶了大半宿的山路,带的吃的喝的,也叫这丫头吃了个干净,她现在哪里有饿,倒是我,饿得头昏眼花的,说不定,等下你一问我那几个人的消息,我头一晕,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家伙说完,还嘿嘿的一笑,让人觉得特别的恶心。   是来送消息的!林韵、周楠和乔娜三个人对望了一眼,这几天前来送消息的,为数不少,但是大多是看在那份悬赏之上,有的甚至开口要几十来块钱,然后是顺口胡编几句了事。   开头林韵等人也觉得,几十块钱来块钱,实在不是什么大事,虽然明知他们是在骗人,也就给几个钱打发他们走人,但是这样的情况也来越多,而且编胡话的水平居然也越来越低,有时候旁人随便问一句,就穿帮露馅了的,大有人在。   这样的钱,虽是要得不多,也不能不让林韵等人越来越反感。   一看眼前这家伙的嘴脸,八成就又是前来骗钱的货色。   倒是乔娜,不忍放过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当下说道:“大叔,你说你知道一些消息,怎么说?”   那家伙盯着周楠手里的羊肘,咽了一口唾沫,又嘿嘿的笑道:“你们要找的这个后生仔,叫杨浩对不对,和他一起的,还有个叫王前的大老板……”   那家伙说到这里,便马上住了嘴,显然是在吊几个人的胃口。   林韵等人一听这家伙一开口说出了杨浩和王前这两个名,俱是大吃了一惊。   悬赏的告示上,只有杨浩的照片,杨浩这个名,却是没写在上面,至于王前,无论是照片还是名,更是只未,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前来骗钱的人,在林韵等人稍稍一问的情况下,就穿帮露馅了的秘密。   这个家伙不但认出了杨浩的照片,还知道杨浩和王前在一起,怎么说,肯定和杨浩往前也是大有关系的一个人,这不由得三个女孩子不大吃一惊。   周楠略一沉思,把手里的羊肘递给那老头子,又示意乔娜重新再拿一块,递给那个小女孩子,然后很是礼貌地对这家伙问道:“大叔,你贵姓……”   这家伙啃着羊肘,哪里顾得上回答周楠,狼吞虎咽的啃了半晌,才一边咀嚼,一边嗯嗯啊啊的答道:“我,我叫那个,丹巴……扎仁……嗯,有酒吗,这么好的羊肘,没酒!可惜……可惜啊……”   乔娜刚刚塞给小女孩一块羊肉,见这个丹巴什么扎仁的要酒,只得又返身去拿出一瓶酒来。   那小女孩儿拿着肉,很是畏缩的看了一眼丹巴扎仁,见丹巴扎仁不再理她,这才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那样子,哪里是一两天吃上过饱饭的人,看得林韵、周楠两人心头大痛。   高原、张灿不是好酒之人,自然就没带什么酒水,倒是徐惠成,虽不是嗜酒如命,但也无酒不欢,喝的也是比较高档的酒。   丹巴扎仁一见这么高档的酒,酒虫差点从喉咙里飞了出来,当下二话不说,一把夺过乔娜手里的酒,打开盖子,也不倒进酒盅,直接一扬脖子,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就喝掉了半瓶。 正文 第八百六十四章 不食子   这既丹巴扎仁知道杨浩他们的消息,周楠、乔娜自是不敢得罪他,他要什么,也就尽量的依着他,要不然,这家伙当真有个头痛脑热什么的,就会忘记了重要的东西。   吃的喝的多的是,撑死这家伙的都有,反正又用不了多少钱,再说,钱,对着几个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待这家伙吃饱了喝足了,这家伙又叫道:“要是有根好烟抽抽,我可能就会很快想起一些事情来……”   三个女人不抽烟,张灿、高原也不抽,偏偏还好,徐惠成这家伙对抽烟很是嗜好,一天一包两包的,那是不在话下。   乔娜只得再次回到屋里,找来一包中华,一边给丹巴扎仁敬烟,一边暗骂道:“抽死你,抽死你……”   嘴里却很是客气的说道:“大叔,这包烟,您老就先拿去抽,抽完了,我那边还有。”   丹巴扎仁生怕乔娜反悔似的,连忙拆开烟盒包装,又抽出两支烟,一支点上,却把另一支夹在耳朵上。   林韵见这家伙知道杨浩他们的消息,便拿出手机,给一早就出门去打探消息的张灿和高原等人打电话,说明家里的情况,要他们赶快回来。   丹巴扎仁猛力吸了一口烟,然后让烟雾从鼻孔里丝丝的喷出,待烟雾喷尽,才斯斯艾艾的说道:“这位漂亮的小姐,拿的是手机吧?这玩意儿好啊,和几千里之外的人说话,就像在隔壁,说啥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小姐,你这手机,怕是很贵吧,得好几千,对不?”   林韵一阵恶心,忍不住一转头干呕起来。   林韵呕完,回头说道:“对不起,我……”   丹巴扎仁翻了翻很像死了几天的鱼眼,更是恶心的笑道:“没啥,没啥,你不就是上了身的人么?正常……正常!”   乔娜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大叔,这杨浩他们的事……你看……”   “不急不急,你看我这人记性不大好,有些事,我还得慢慢的来想,嘿嘿,倒是这位小姐的手机……嘿嘿……人漂亮,手机也不错……嘿嘿……”   林韵明白,这家伙又是打起了自己的手机的注意,若不是看在他手里有杨浩他们的消息的份上,林韵真想一手机摔在这家伙的脸上,让他满脸开花。   本来,一部手机,对林韵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但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让人觉得厌恶,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女儿这事,让林云和周楠他们几个觉得很是憎恨。   只是现在他手里有着林韵等人需要的东西,几个人不得以,只得吞声忍气。   林韵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淡淡的说道:“这部手机,你要是喜欢,拿去也没多大事?”   丹巴扎仁自是大喜,连忙伸手去拿林韵放在桌子上的那部手机。   林韵出手奇快,几乎是在丹巴扎仁的手里,又把手机拿了回去,然后说道:“大叔,你看这杨浩他们的事,你是不是该说一点了。”   丹巴扎仁脸色一变,随后又笑道:“说起这杨浩和那位王大老板,还是一个多月以前,他们路过我家,向我打听过天河源头的事,当时嘛,他们一共有七八个人,嗯……有个戴眼镜的老头,还有个好像叫黄什么的姑娘,嘿嘿……也是长的很是漂亮,让人看上一眼,很久都不会忘记的……”   那个戴眼镜的老头,自然是老黄了,那漂亮姑娘是黄玉,这是一点都没错的。   这七八个人当中,除了杨浩,王前、老黄祖孙两,剩下的,肯定就是王前的保镖小金小程他们几个。   周楠忍不住插嘴问道:“大叔,请问您的家,是在哪里?”   丹巴扎仁用死鱼眼翻了周楠一眼,说了句:“我的家啊,很远,在东北松花江上,呃,你看,你这丫头片子,你这一打岔,我又想不起来了,你看你看……唉……”   什么想不起来了,明明就是在耍赖,丹巴扎仁的家,会是在东北松花江上吗?干嘛不再说一句那里有他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最后还加个九一八,王八蛋!   林韵和周楠与这丹巴扎仁谈话,乔娜便带着那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到徐惠成隔壁家买了两套和这姑娘差不多大小的旧衣裳,又替她换上,让她穿得像样些,暖和些。   没想到一回来,丹巴扎仁见这小姑娘换了衣裳,一把拉过她,怒不可竭的骂道:“你个死丫头,我平日怎么教你来着?我们穷,但我们要穷得有志气,别人给的东西,说的不能随便要的,你记性都给狗吃了?”   丹巴扎仁说着,一巴掌把这个小女孩子打的滚了出去。   那小女孩躺在地上,半晌也没哭出声来。   周楠气极,你穷、你没本事,没人怪你,你想凭着手里有杨浩他们的消息,多榨取一点钱财,也没人怪你,看着你女儿在寒风里冷得瑟瑟发抖,好心好意的给她换两件旧衣裳,让她不至于冻饿病倒,碍了你什么事?虎毒还不食子呢。   看着你亲生女儿,冻死饿死,你才心甘?你才满意?   林韵管不了那么多,杨浩找的着就找,找不着拉倒,只要有人见过他,找到他是早晚间的事,眼下见丹巴扎仁打这小女孩,可不能不管。   林韵一伸手,佯装去拦还要上前再去踢打小女孩子的丹巴扎仁,手上暗劲一吐,丹巴扎仁便跌了个四仰八叉。   丹巴扎仁这一跤也跌得够狠,躺在地上,半晌没喘过气来。   乔娜扶起起小女孩子,直到这时那小女孩子才哇的哭出声来,丹巴扎仁这一巴掌,真是打得够狠。   丹巴扎仁躺在地上,搞了半天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摔倒的,自己一个大男人,林韵一个柔弱女子,有身怀有孕,如果说是林韵使坏,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另外两个,一个还老远的站着,另一个在扶那小姑娘,更不可能来使坏,自己到底是怎么摔的啊?   丹巴扎仁在地上躺了片刻,伸出手来,要林韵拉他一把,林韵知道是这家伙想要明白,自己是怎么收拾他的,当下很是柔弱得去拉丹巴扎仁。   丹巴扎仁拉着林韵的手微一用力,林韵便痛得大呼小叫起来,直喊周楠快过来帮忙。   周楠岂有不明白林韵的意思,当下也装着很是柔弱,两人一起努力,总算是把丹巴扎仁拉了起来。   丹巴扎仁见并不是这两个女的使坏,只道是自己真的不小心滑倒,揉了揉后脑勺上的大包,指着哇哇大哭的小女孩子,大声骂道:“你还哭,再哭,我丢你进野狼沟喂野狼去,你这个没教养的小东西……”   那小女孩子一听要把她扔进野狼沟,吓得连忙止住哭声,直往乔娜怀里钻,看得林韵,周楠和乔娜三人心里直颤,那是说不出来的一种心痛、怜悯。   丹巴扎仁见林韵等人脸上变色,当下又回头笑道:“这丫头的娘,死得早,又没什么人管教,在几位小姐面前出丑了……呃……我又想起来一些事情……”   丹巴扎仁坐回到桌子旁,吸了口气,忍住后脑勺上的疼痛,说道:“当时,那位王大老板,问我知不知道一个地方,我说知道,王大老板便要我带他们到那个地方,说只要到了那里,边给我一笔钱……”   周楠和林韵忍住气,本想问问那个的房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是又怕一打岔,这家伙又要耍赖,说想不起来。   没想到她们两个没插嘴,这丹巴扎仁也改变了话题。   “你们知道,我这人穷,孩子她娘又死的早,我也想挣些钱,早点找个婆姨,让孩子有个依靠,我也轻松许多……”   “我们这边穷啊,找个婆姨不简单,以前还有人往这边送,只要有钱,花个几千块就能买到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外地婆姨,唉……现在,管得严,有钱也买不到了,再说,现在的那些婆姨,那个是真心实意的在家过日子……”   “钱没到手的时候,嘴巴甜得腻人,钱一到手,用不了两天,就飞了,苦啊,我们这边的人,太苦了……”   林韵可不管这丹巴扎仁苦不苦,直接问道:“你说,那个王老板和杨浩,要你带去的是个什么地方,后来怎么样了,把这事全说出来,你开个价,要多少?”   丹巴扎仁嘿嘿一笑,答道:“他们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你们是来找人的,你们有句话说得好,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不也是在救人吗,而且,是七八个人的命,这价钱嘛……嘿嘿……我怎么说呢?”   林韵一咬牙,说道:“你要钱的话,只要你开口,但是你得痛快点,把那几个人的事说出来,钱的事,你大可放心,我说过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不会有半点更改。”   丹巴扎仁斯斯艾艾的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一看几位小姐,我就知道是有钱的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们又能做得到,你只管说便是,”周楠不耐烦之极。   “嗯,几位小姐都是大地方大城市来的,都是跟这徐家后生来的,我想请问,你们谁是这徐家后生的婆姨?”丹巴扎仁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韵和周楠齐声问道,这丹巴扎仁,心里的鬼主意特别多,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说什么,他想要什么。 正文 第八百六十五章 煮熟的鸭子   丹巴扎仁涎着脸笑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徐家后生仔,可以找到这么漂亮的婆姨,我……想,你们之中还有两个没结婚的,对不,要是可以……可以的话……”   听这家伙的口气,当真是色胆包天了,不但想要榨取不少的钱财,还要打没结婚的周楠和乔娜两人的主意,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楠一脸怒容,站了起来,要是这家伙再胡说八道,真的得痛揍他一顿,什么找人不找人的,周楠可管不了那么多。   丹巴扎仁见周楠和林韵均是一脸怒容,又怕这两个漂亮的女人一怒之下,不再给自己,毕竟,王大他们那一行人的行踪,也不是什么机密绝顶的事,这几个女人,不给了自己机会,只要找到自己的家,王大老板他们的行踪,也就暴露了三分。   有这三分线索,这几个女人去找就容易得多了,但是自己却白白的丢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又飞了。   “别,像你们这样漂亮的婆姨,我自是不敢去想,要是可以的话,你们帮我介绍几个,和你们差不多漂亮的,让我们认识认识,也好让这孤苦伶仃的孩子,有个人帮着管教管教,这总可以吧?”   林韵和周楠两人,煞白着脸,均想:“算你识相,没再胡言乱语,否则,就算是为了那个小女孩子,也要你好看!”   “对不起,这件事,我们是不会帮你,也帮不了你,王大老板和杨浩的事,你说就说,不爱说,我们也不想勉强,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韵尽量忍住怒气,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我们悬赏的告示上,说的只是奖赏一些钱,并没说有什么其他的奖励,你说出来,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有多大的价值,能值多少钱,我们也不会少你一分,但是,请你自重些,别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周楠也强忍着怒气说道。   “也是也是……”丹巴扎仁干笑了两声,“有了钱,什么事都好说,不用说漂亮的婆姨,有了钱,房子、车子,不是要啥有啥么?嘿嘿……”   “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说?”林韵打断他的话头。   如果能用钱摆平这家伙,林韵宁愿多拿点儿钱出来,就算打发了叫花子吧,免得看在眼里恶心。   “说到钱,”丹巴扎仁眼里露出一丝贪婪,“我给你们算一笔账,我那家里吧,现在连像样的房子也没有,我们这边起栋像样的房子吧,少说也得七八万……”   七八万块钱!对林韵他们来说九牛一毛,这个价钱,丹巴扎仁开的倒不算过分,只要这家伙痛痛快快地说。   “可是光修栋房子在那儿,也不行啊,对不对?总不能让一家老小睡地板盖天花板吧,有住的,还得有能吃能睡的才行,估摸着吧,也得三几万才够吧……”   这才十几万块钱,丹巴扎仁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再说,只要是正正当当的谈钱,无论多少,林韵和周楠都还可以接受。   丹巴扎仁又说道:“光有房子,有吃有喝,日子过得顺心倒是顺心,还得再找个婆姨来管管孩子,对不对,现在什么都涨价,娶个婆姨,没七八万,那也是做不到的……”   周楠又怒又烦,冷冷的说道:“你痛快点,一口价,到底要多少?婆婆妈妈的,烦人!”   林韵突然插嘴问道:“那位王大老板,让你带路,给了你多少钱?”   丹巴扎仁脱口说道:“他才给我五千块……”话一出口,丹巴扎仁一怔,马上知道这事糟。   丹巴扎仁忍不住重重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个耳瓜子,脸上虽是不痛,但是后脑勺那个大包却因为这一下,痛得厉害起来。   林韵问完,冷冷的盯着丹巴扎仁,不再说话。   周楠冷冷的一笑,又说道:“以王大老板的慷慨,能给你五千块,想来他要去的地方,不会超过半天的路程,半天能走多远?哼哼……你……可以走了!”   丹巴扎仁大惊,又重重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个耳光,这一下抽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给你们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们……你们这就叫我走?”   林韵拿出一张五十的钞票,扔在丹巴扎仁的面前,“你这个线索,说的也不完整,论价值也就值这么多,我不想找你麻烦,你拿上钱,走吧。”   丹巴扎仁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的说道:“不,你们骗人,你们说话不算数,你们……”   良久,丹巴扎仁突然又站起了,奸笑了两声,咬牙说道:“好,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不说出来,没人知道那个地方,我……我也就明说,我要五百万,要现金,五百万,不然,不然……就算你们找一辈子,也别想找到他们……”   林韵冷冷的一笑,说道:“我先说过,不想找你麻烦,但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我只好主意,周楠,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哼哼,现在,我你把那几个人给害了,我得告你!”   丹巴扎仁梗着脖子,叫道:“你告你告,我都正想告你们诈骗呢,还有,派出所所长,你们知道是谁么,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派出所所长,是我二姑的三姨的舅舅的妻侄的堂兄弟,我们熟得很……”   “看你几个女娃子,细皮嫩肉的,肯定是不知道进派出所的厉害,那手铐子往你们手上一戴,越挣越紧,不出一时三刻,定叫你一双手腕血肉模糊,就更不用说,进了里面,不论你是男的女的,一顿杀威棒,打得你九死一生……”   周楠又好气又好笑,“这么说你是进过派出所,被铐怕了,打怕了,是不是?”   林韵也冷笑道:“我也进过不少次派出所,也没见着有你说的这么可怕啊,他们见了我,对我还都挺客气的啊!”   这倒不是林韵瞎说,也不是她故意卖弄,不要说她要进个把派出所,就算是进派出所的上层机关,哪个敢对她不客气?   见派出所的名头吓不住这两个女孩子,丹巴扎仁禁不住有些气馁,他这一辈子,四十多岁了,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那个他二姑的三姨的舅舅的妻侄的堂兄弟的、八竿子打不着亲戚关系的派出所所长。   认识这位八竿子打不着亲戚关系的所长,还是丹巴扎仁因为喝醉了酒,硬闯到别人婆姨屋里,去撒酒疯,被人送进派出所的。   由于是喝醉了酒,再说又没对那家的婆姨造成什么伤害,派出所也就自然只是关他到酒醒之后,好好的教育一顿,然后放了回来。   这本来没多大点事,但是丹巴扎仁却把和颜悦色、和蔼可亲的那位所长认作了是亲戚,经过好几个月的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所长,竟然就是他二姑的三姨的舅舅的妻侄的堂兄弟,至此,丹巴扎仁倒也算是沾了“官气”。   要不然,一说到派出所,丹巴扎仁也不会这么来精神。   只是丹巴扎仁没想到的是,这三个女娃子,不听到派出所这几个字还好,一听到这几个字,神情反而一松,就像派出所在她们眼里,只是实在不值一提的玩意儿似的。   丹巴扎仁见这招根本不奏效,只得又软了下来,说道:“几位大姐,都怪我,我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胡天胡地的乱说一气,惹几位大姐生气了。”   “你们是来找人的,我把我知道,全都告诉你们,说完了,你们觉得能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我保证,不再胡说八道,好不好?几位大姐,就算是看在那个没娘的小孩子份上,算我求求你们,随便给点饭食钱,好么?”   林韵和周楠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变脸变得这么快,要说这家伙要是跟林韵周楠她们死磕到底,林韵和周楠倒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就算死磕到最后,丹巴扎仁会落到正正经经的进派出所,林韵、周楠也会念在他是过来送信的份上,自然会给他那位二姑的三姨的舅舅的妻侄的堂兄弟的所长打声招呼,不得过分为难这个家伙。   只是这家伙,远远没有林韵和周楠想象中那么坚强,是个真正的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强我就弱,敌弱我就强的高手。   见丹巴扎仁差点要跪倒地上去哀求,林韵和周楠两人,以及在远处和那小姑娘玩耍的乔娜,心里都涌起一阵无可奈何的感觉。   真要和这么个小无赖去斤斤计较吧,是林韵、周楠等人做不出来,也不想做的是事,和这样的人计较,有失!   不计较吧,一个个都被这个不要脸不要命的家伙,气得半死不活。   见丹巴扎仁说到这个份上,林韵叹了口气,只得说道:“我并没有勉强你的意思,你愿意说,你就好好的说,至于报酬,我会根据实际情况给以考虑,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一句话,那我就只好对不起了。”   周楠也说道:“你提供线索,要点钱,也算是正份,但是你胡搅蛮缠,乱七八糟的乱来,我们就算给点钱,心里也不痛快,你现在要说的话,就把事情想好了再说,免得到时候,又要胡搅蛮缠一番。”   丹巴扎仁见林韵和周楠两人松了口,顿时大喜,要飞的鸭子,自己总算是又把它给抓了回来。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六章 又飞了   接下来,丹巴扎仁倒是真的老实了不少,把王前和杨浩请他当向导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杨浩和王前等人,要找的那个地方汉语叫“刑龙台”。   上古时候,有个传说,说是女娲娘娘造人不久,便天降妖龙,妖龙为祸人间,女娲娘娘施展无上法力,将妖龙捉住,囚禁在刑龙台,妖龙至死也不听女娲娘娘劝告,女娲娘娘不得已,只得将妖龙就地正法。   妖龙死后,一身龙甲,落地便化为黄金珠宝,龙骨龙筋,化成美玉翡翠,引得后世之人莫不心动不已,只是,传说那些黄金珠宝,皆为妖龙鳞甲所化,自然就有妖气,寻得那些黄金珠宝的人,没一个人能带着黄金珠宝走出刑龙台。   经历过历朝历代之后,这刑龙台的恶名,便在寻宝人心中渐渐淡出。   在这个地方,知道这刑龙台的人,便是极为少数。   林韵听杨浩好几次都说起过女娲娘娘的传说,也知道杨浩要找的就是那几个地方,于是,淡淡的问道:“想来,你一定是去过着这个地方不少次,是也不是?”   丹巴扎仁见林韵这么问,当下一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周楠有些好笑,先前这家伙又刁钻又狡猾,现在倒老实得像条狗,一条主人面前的狗。   “要说,我们家,原来也算是本地的名门望族,自我从我的老太爷那里,知道了这个地方的秘密之后,厄运就一直没离开过我,甚至是我们家……”丹巴扎仁的死鱼眼,很是痛苦的回忆道。“我们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明知道那个地方去不得,偏偏不信邪……”   “有多邪?”周楠不由笑问道。   “有多邪?你问有多邪?……”丹巴扎仁指了指那张像是拿刀子镌刻过一般的脸,喏喏的说道:“看到没有,我这张脸,是不是看应该有五十多六十岁,我告诉你,我其实还很年轻,过了今年,我才满四十岁……”   林韵和周楠两人,均是见过受到异能伤害过的,曲剑和小朱那种极度恐怖的快速衰老,丹巴扎仁说他四十岁的人,六十岁的脸,林韵和周楠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小朱和曲剑两人被异能伤害过后,一个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由二十多岁,衰老至死,一个却由二十多岁,在几天之内,返老返童,耗尽身体机能而死,怎么说也比这个丹巴扎仁的这张脸恐怖得多。   “我就是在十多年前,去过那个该死的刑龙台两次,可是不但连个鸟毛都没看到,还落到了这个地步,你说邪不邪?”丹巴扎仁愤恨不已。   周楠略略一点头,附和了一句:“嗯,不错,是邪,果然很邪……”   丹巴扎仁取下夹在耳朵上的那只烟,点燃,然后又猛抽了一口,喷完鼻子里的烟雾,这才又说道:“我这人,倒霉,长得丑点,也就丑点,更邪的是,只要我一从哪里回来,沾到家里的什么都死,去看看猪,猪当时就倒下了好几头……”   “回过头去到鸡圈里走一趟,那鸡死得跟滚地瓜一样……”   “人呢?你家里的人还好?”林韵问道。   “人……”丹巴扎仁很是悲沧,“第一次从刑龙台回来之后,没几年,家里鸡禽牲口都死绝了,一家人连饭都吃不上,无奈之余,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再去刑龙台,找点金子回来,改变一下家境……”   “同样是什么都没找着,反而……反而把一家大小都给害了……现在就剩下我和这个十五岁的哑女儿。”   “那小姑娘都是十五岁了?”林韵和周楠两人齐声惊呼。   无论智力或是体型,怎么看丹巴扎仁的那个女儿也只有七八岁,没想到实际年龄居然大了一半,一个快速的衰老,一个却不住的年轻,很典型的,与曲剑和小朱他们收到的异能伤害一个样。   这种情况,周楠和林韵记得,就是张灿也没办法。   两人刚刚想起张灿,张灿、高原和徐惠成就带了一个年轻的汉子回来了。   一看见林韵和周楠、乔娜,徐惠成就兴奋至极的说道:“找到了,找到了……我们完全打听清楚了……”   张灿走到林韵身边,问道:“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   林韵低声把丹巴扎仁的事说了一遍,张灿不由得一皱眉,细细的看了丹巴扎仁,和这个时候紧紧搂住乔娜开始睡觉的那个女孩子。   “你们那边呢,情况怎么样?”林韵问道。   张灿点点头,说道:“和你们知道的,只是细节上稍有出入,大体是一摸一样,这位是哈桑大哥,本地人,愿意给我们做向导,带我们过去。”   林韵点点头,上前和哈桑见过礼,然后问道:“桑大哥,你看,我们该几时出发?”   哈桑很是礼貌的弯了弯腰,答道:“刑龙台离这里,只有一天多的路程,只是路有些偏僻,崎岖,不大好走,现在就出发,顶多明天下午就能到达。”   “救人如救火,早一分,就多一份希望,我们这就出发。”丹巴扎仁说的那么恐怖,林韵也不愿意再多耽误一分钟。   不过急归急,林韵还是没忘记问一声张灿:“张大哥,哈桑大哥的报酬,有没有说好?”   张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答道:“哈桑大哥没提这事,我也倒给忘记了,你就看着办,别亏着哈桑大哥就是。”   林韵想了想,说道:“这样,哈桑大哥,辛苦你一趟,我们给你十万块报酬,不知道哈桑大哥是不是满意?”   哈桑憨厚的一笑,答道:“我先也给张兄弟说过,刑龙台我只知道个大概位置,我也就只能送你们到个大概的地方,这一来一去,也就三四天时间,现在家里又没什么耽误的,闲着,也是闲着,就不要说钱不钱的。”   “那可不行,一份付出就得有一分收获,如果不嫌少,我就给你十万。”林韵一边说一边拿钱要递给哈桑。   哈桑推辞道:“三四天时间,就算要,也用不了十万块啊,你给我三几百块钱,也就够了,还有,我把你们送到地头,再拿这钱也不迟啊!”   丹巴扎仁见林韵他们几个,只字不再提起自己,原本自己还说这个消息,最少也得要他们三十万块钱,当然还不包括带他们去刑龙台,如不是突然冒出个哈桑,这三十万都还是少的,这好不容易煮熟的鸭子,又给飞了,真是气死人。   林韵把十万块钱塞给哈桑,让哈桑先回去放好钱,再随队出发,哈桑见实在推辞不过,只得笑嘻嘻的拿着钱先回家去。   送走哈桑,林韵一回头见丹巴扎仁还呆呆的坐在那边,笑了笑,对丹巴扎仁说道:“虽然我不觉得你的线索很值钱,但是看在你好心过来送线索,还有你那可怜的女儿份上,这报酬,我还会一样的要给你一些。”   “不过,你记住了,我是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才给这钱的,”林韵说着,也拿出十万块钱。   丹巴扎仁眼里马上又冒出那一丝独有的贪婪,几乎是从林韵手里抢过那十万块钱,然后紧紧的捂在怀里,这才说道:“林小姐你们大人有大量,我……我和我女儿,在这里……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林韵实在不愿再继续多理这让人生厌的家伙,一挥手:“对你女儿好点……别再让她过得那么凄惨。”   丹巴扎仁千恩万谢,极为少有的从乔娜手里接过已经睡熟的哑女儿,走到桌子旁边的时候,顺手又将把小半瓶好酒塞进怀里,这才兴意阑珊的走了。   张灿等人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林韵这边的情况,林韵细细的说了一遍。   说到那小姑娘凄惨之事,徐惠成气的扔下手里的东西,破口大骂道:“满拉个巴子的,世上出了这样做人家老爹的,真是丢尽我们做男人的脸,奶奶的,要不是他兔子尾巴一夹跑得快,我非打他个满地找牙不可,妈拉个巴子……”   徐惠成骂得还不解气,还使劲踢了一脚背包,不过这一脚却踢到背包里的那些钢制登上攀岩的用具,气没出成,倒把徐惠成的脚差点给硌折。   痛得徐惠成抱着脚,一屁股坐到地上大骂不休,不但痛骂丹巴扎仁,连老天爷爷给捎带上挨了几句骂。   林韵说到这丹巴扎仁,去了两次刑龙台,回来之后,见谁谁死,沾什么什么生病时,徐惠成哈哈大笑道:“妈那个巴子,他这样的人活该这样,一辈子都倒血霉,倒霉到死他。”   周楠很是心细,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在一旁问道:“张灿,我们这么一走,徐大哥的母亲呢?徐大哥的母亲又怎么办?”   张灿还没来得及回答周楠,徐惠成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活动自己的腿脚,一边哼哼唧唧的说道:“没办法,我那老母亲就这命,找了几天也没找这个人影,张医生你们又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也只好找到人回来之后,再作打算……”   事已至此,确实也只好这样安排了。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七章 风雪夜   哈桑带着张灿一行人,原本计划在第二天下午就能到达刑龙台的,没想到出门半天了这才发现,恐怕能在第三天下午到达目的地,就很不错了。   队伍里算上哈桑才四个男人,虽说这四个男人个个都是身强力壮,但一路之上却要不断的照顾林韵、周楠和乔娜三个女的。   周楠的背包,虽是比几个男人的背包轻了些,但是她装背包的时候,为了减轻其他人的负担,也算是负担到了最大负荷。   林韵虽是背得最轻,但是因为身怀有孕,路又难走,自然就是所有人重点照顾的对象,过沟上坎之时,就算林韵表现的轻松,其他的人也紧张不已。   乔娜的野外经验也算是丰富,但是上一次和张灿在森林里历险,不用说冻饿难忍,还落了个差点赤身露体,这次,她带的东西比平日多了不少,是以走起来,也有些吃力。   虽说要比预计的时间多上一天,憨厚的哈桑却并不在意,自己原本还打算一分钱都不要的,林韵硬塞给他十万块钱,这是一年两年也未必能赚得到的一笔钱,不要说只多上一天,就算是多上十天半个月,哈桑也没有意见。   到了傍晚时分,哈桑带着几个人到了一处沟谷,再往前走,要翻过一座又陡又急的的大山,如是在山腰宿营,晚上便会寒冷难忍,加上三个女孩又走的乏累,要立刻翻越这座大山,反而多了不小的危险。   几个人取出帐篷等宿营之物,选了个避风的处所,煮了些牛肉干粮,填饱肚子,便各自休息养神。   张灿的体力充沛,半点乏意也没有,在营帐之外生了一堆大大的篝火,自是担负起守夜之责,本来,张灿所到之处,毒虫猛兽自是不敢靠近,张灿要防的也不是这些。   大自然的威力无穷,即如是张灿,在大自然面前,也不敢掉以轻心,张灿要防的是天灾,地害,虽说张灿有超乎常人的预知危险的能力,但也不是躺在帐篷里睡大觉就能避免的,所以,值夜,还是有十分的必要。   时至半夜,原本好好的天气,却突然变了下来,这时节本就入了冬,又是高原气候,一时间寒风劲起,从山谷里刮过,吹得呜呜直响,直如鬼哭狼嚎。   中间又夹杂着米粒一般的雪花雹子,打在张灿的脸上,只觉得麻沙沙的生痛。   张灿倒是可以抵御寒冷,但是这雪花和雹子,却让张灿有些睁不开眼。这雪下得急,而且很大,不到一个小时,地上便有了七八寸厚的积雪,而且,落雪的架势,还在不住的变大,好像要在顷刻之间,把这世上的一切都掩灭了一般。   张灿只得闭上眼睛,但是脑子里却把周围几十米之内的地形,和情况仔仔细细的一遍一遍的注意着,唯恐突然之间哪里塌方或是出现雪崩。   这时,张灿听到身后传来轻轻地脚步声,凭感觉,张灿知道是周楠出来了,只是这深更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家出来,想来是有些私事,张灿自然不好意思回头去看。   倘若是周楠内急,趁夜出来方便,张灿要是一回头看了,那岂不是大大的无礼,更让两个人尴尬不已。   没想到周楠却一直走到张灿的身边,轻轻的把一件大衣披到张灿的身上。   张灿回过头来,问道:“这么冷,你不好好的休息,出来干什么?”   周楠在张灿身边坐下,捡了根树枝拿在手里,把篝火拨得更旺一些,幽幽的答道:“张灿,有几句话,我一直到想跟你说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你想要说什么?有什么事,你也用不着这深更大半夜的出来找我说,要是给冻感冒了,那可不是好玩的,再说,今天晚上,这雪下得不小,我要是稍有疏忽,出了什么事,大家怎么办?”张灿淡淡的答道。   周楠要说什么,张灿心里倒也明白。   但是他和周楠之间的事,实实在在是没办法说得清楚。   说不清楚的事,张灿不想去说,至少,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张灿是不想去说的。   周楠叹了一口气,将头倚在张灿的肩上。   周确实有很多话想对张灿说,但是张灿现在不想听,周楠也没办法,张灿说得不错,现在的环境的确是危机四伏,尤其像现在,看不见的危险,都是来自大自然的,这一刻还在和张灿卿卿我我,说不定,泥石流、雪崩……就会在下一刻铺天盖地而至。   张灿依旧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回去睡,明天还要赶路……”   过了半晌,周楠才轻轻的说道:“张灿,我……有些害怕,我很怕……”   张灿睁开眼,“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站岗放哨么,有什情况我一早儿通知你。”   “不是,张灿,我是怕……”周楠说话很轻,很像是怕惊扰纷纷扬扬的落雪。   “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那个丹巴扎仁的,他那张脸,你还记得么?”   张灿微微点点头,顺势将头上的积雪摇下地,“记得,不就是一个老头子么,长得是有些恐怖的,怎么,你这就做噩梦了。”   今天早上,张灿带着哈桑回到徐惠成的家里,是见过丹巴扎仁,只是在当时,张灿并没太过,注意,因为张灿他们已经找到了哈桑,所有的情况也已经了解清楚。   丹巴扎仁的事,最后就是该付给他多少报酬,付报酬的事又是林韵在管着,给多给少,与张灿的关系不大,所以张灿是不会去刻意的注意一个老头,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但周楠和林韵不止一次的说起过,这丹巴扎仁的那张脸,只是当着徐惠成和哈桑以及乔娜面前,她们两个把丹巴扎仁是因为受到异能伤害,而变成那样的原因,却说得有些隐晦。   毕竟有异能这件事,不是能随口说出来的。   但是张灿却很是明白周楠的心情,周楠一向对她的容貌爱惜,如是这一趟到了刑龙台,出来之后,也马上就变得鸡皮鹤发,那确实是件惨不忍睹、恐怖至极的事。   但是,周楠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的。   面对未知危险,又对少人还能保持镇静。   “如果说,你现在想要退出,还来得及,”张灿说道。   不光是周楠,估计林韵、乔娜,甚至是哈桑,估计都有这样的担心,如果是三个女的能马上就退出,或是直接去徐惠成家里去留守,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冒险这件事,毕竟不太适合普通女性参与。   周楠沉默良久,轻柔但是又很坚定的说道:“张灿,无论会遇到什么情况,我都希望你能记得以前的我,你能答应我么?”   雪下得很快很大,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两人身上头顶,便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好在两人所穿的都是保暖功能极强的防风保暖皮衣,又有一大堆烧得旺旺的篝火,积雪虽厚,寒风虽劲,两人倒也不觉得寒冷。   只是此时地上的积雪,已经差不多超过一尺。   张灿的异能四处探寻了一遍,暂时没发现有潜在的危险之后,这才笑道:“我干嘛要记住你以前的样子,你现在不就是很好么,说得真的似的,还是回去睡,这夜深了。”   周楠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张灿变了,每次见到自己,想要对他说出心里想说的话的时候,张灿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不生硬,也不婉转,很是自然、平淡,平淡得就像是一种习惯一样。   周楠还想再开口说点什么,一阵朴素扑簌簌的脚步声,又过来了。   张灿见是高原,不由问道:“高大哥,你怎么……怎么也出来了?”   “睡不着!帐篷里又冷又闷,再说我也已经休息过,该来换你去休息一个会儿了。”高原很是平淡的说道。   帐篷里现在肯定不会是又冷又闷的,至少,里面有床,又有极为保暖的被毯,这个时候能放心大胆的躺在帐篷里的被毯里,不但不会冷不会闷,绝对是一种很好的享受。   但是高原不愿去享受,也不想继续享受下去。   现在的雪,下得又急又快,不断地在陡峭的山坡上积压,很多地方,超过了他们承重的极限,便会马上垮塌下来。   对面的山,生得陡峭异常,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马上便是一次铺天盖地的雪崩。   张灿不敢松懈,高原也自是不敢大意,自己丢了小命还无所谓,旁边三个女的三个男的,也会被牵连了进来,这不是高原的一贯做法。   周楠见高原出来,又恰好看见自己倚在张灿身上,当下脸色绯红,站了起来,说道:“那就只能麻烦高大哥、张灿你们两个了,张灿,要不,你也先去睡上一会儿。”   张灿哪里肯答应,虽然高原也是无比机警,身手又好,但是说到预知危险,以及其他方面,却是远远不及张灿。   周楠见张灿实在不肯,再劝了两句,也就住口,独自一个人回到帐篷里去,继续休息,只是睡到半夜,出去溜达了一趟,再回来睡觉,一时半会儿,哪里能睡得着。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八章 枪声   高原觉得,今天晚上这雪,下得很是奇怪,这次出来,高原林韵特意带了一台电脑,对当地的天气,以及卫星云图等,都时刻关注着,下午吃饭的时候,都还特意看过,气象专家和电脑都分析说,最近几天,该地区是不会有雨有雪,或是降温的情况。   可是,偏偏到了这半夜,却下起了如此急骤的暴雪,高原刚刚还看过云图,这片地方上空,电脑里和联系到的气象专家,都还在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真不知道专家和电脑,是怎么分析的。   张灿笑道:“不知道是老天爷特别的照顾我,还是我这人特别倒运,我每次出来,都会平白无故的遇上这些怪事,呵呵……早习惯了。”   高原也开玩笑道:“看来,明天一早,就把那破电脑给扔了,反正又没用,带着反而是累赘。”   两人正笑着,从宿营地的沟谷上方,传来一声巨响,震得地皮一阵跳动。   听到巨响,其余的几个人都跑出帐篷,愕然看着张灿和高原俩人。   山谷里的地势,其实也并不甚宽敞,稍有响动,确实是挺吓人的,尤其是山谷里,回音本来就大,就算只是飘雪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朵里,也不啻于听狂涛怒浪。   张灿和高原俩人,也是惊惧的盯着沟谷的上方。   此时,这种声音,很像是有巨大的炮弹爆炸,只是奇怪的是,几个人除了感觉到地皮是有跳动之外,并没有感觉得那种炸弹爆炸过后的冲击波。   而且,声响之后,更没有雪崩那种轰轰发发,势不可挡,铺天盖牠的气势。   爆炸声就是爆炸声,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就这么一声之后,就剩下满山谷里飘飘渺渺的回音了。   高原可以肯定的说,这的确是炸药爆炸之后才会发出来的声响,只是这荒郊野外的雪地里,又是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来爆破什么东西?他们是些什么人?   张灿仔细的注意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危险逼近,对面山上的积雪虽厚,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发生雪崩什么的自然灾害,当下稍稍安了些心。   几个人呆了半晌,虽然没了什么危险,但一个个哪里还有睡意,也不敢再去帐篷里睡觉,见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索性收拾好背包,全都围到篝火旁边,找出一些食物,慢慢的煮了,一边吃,一边等候天亮。   只是大雪始终下个不停,到这时几个人蹲在地上,积雪都差不多掩到了后腰。   前面有篝火,身上又俱是穿的保暖皮衣皮裤皮靴,虽几乎是窝在积雪里,众人倒也不觉得寒冷。   几个人一边吃喝,一边轻声说笑,尤其是周楠,以前虽是见过几场薄雪,但像这样的暴风暴雪,却还是第一回遇到,加上她也几乎是没有领教过自然间的威力,所以即使是在这样未知莫名的危险之中,谈笑风生。   不知者不惧!   高原和张灿却是满面忧色,不休不止的大雪倒也罢了,现在的爆炸物品管制得如此之严格,居然还是有人拿了出来,只能说明那伙人来路极为不正常——弄不好极有可能是黑道上的人。   黑道上的人来这里,十有八九也是冲着刑龙台的宝藏来的。   高原和张灿等人,虽并不是刻意来取刑龙台的宝藏,王前却是。   不管找没找到宝藏,两帮人之间,到时候必定会有一场明争暗斗,张灿这边虽说赢面不小,但是吃亏的地方却是落在了明处,敌暗我明,张灿他们自是成了螳螂。   在这样人迹难至的荒郊野外,一旦发生争斗,人家可不会顾及你是哪路神仙。   就像在仙霞石村的时候一样,人家还专门挑苏雪和林韵这样的目标下手,不是到现在还没人知道对方是谁么?   就算有极少的人知道是谁,但是到现在不是都还没能将之缉捕归案么。   与天斗与地斗还得和人斗,轮得到张灿和高原高枕无忧?   林韵周楠等人,正说笑之时,再次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一阵沉闷的枪声,看样子,还不止一把,只是这次的爆炸声和枪声,比先前远了不少,显然是那边那些人在快速的移动着。   高原皱着眉头,这次的爆炸声,极为明显是现役的高爆手雷,枪声却是现在黑市上极为流行的ak47击发时独有的呯呯声。   同样的爆炸声和枪声,一般人分辨不出来,但是高原却能在极细微的差别中分辨的清清楚楚。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那些人,恐怕真不是善茬儿。   在这样的地方,ak的威力,已经算得上是重型武器了,即使是高原、张灿他们这一行人,在武器装备上,也就只有两把最新式的国产突击步枪,还有高原最喜欢的两把沙漠之鹰,有高原和徐惠成两人分别保管着。   这四把枪,配弹总共还不足一百发,确确实实就是防身和护枪之用。   炸药之类的,高原他们也带有一些,但都是极为少数,预防到实在不得已之时急用,高爆手雷这些杀伤力巨大的玩意儿,高原他们基本上就没带,原以为只是出来找两个人,又不是出来打仗,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带着还累赘。   在现在的情况看来,既有可能当时是失算了。   林韵周楠等人听到这一阵爆炸声和枪声,都禁不住不寒而栗,对方肯定不会没事扔几颗手雷打几枪玩玩,来闹热闹热。   他们遇到了危险!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才又是手雷又是冲锋枪的招呼上。   要不然,吃饱了也不至于撑到深更大半夜的,冒着暴风骤雪,不惜暴露自己,出来放枪玩。   他们遇到的危险是什么?   张灿的异能,顺着沟谷往上探去,但是距离太远,除了感觉到有几匹野狼,躲在深山沟里之外,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到。   这阵枪声和爆炸声和先前一样,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几秒钟之后,便又只留下山谷里的回音。   既是找不到那边那些人,张灿自然不会把精力和异能浪费在那边,观察和预测周围的情况,才是重中之重,一个不好,来一次雪崩,这几个人被淹在这里,就没了和天斗和地斗与人斗的本钱了!   若是依张灿的想法,最好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身处在陡峭的大山脚下,又是疾风暴雪,被崩雪掩埋的几率,高达九成以上。   这绝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没奈何的是,此时正值深夜,又是狂风骤雪,山谷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张灿一个人在黑夜里是能行走,但后面的六个人人呢,他们怎么办?   尤其是有孕在身的林韵,白天没雨没雪的,大家都还紧张不已,何况在伸手不见五指、张口不见牙的夜里。   高原想了片刻,拿出通讯器,想要通知家里那边,把这边有群手里有重武器的人的事说说,让他们查查看,到底是哪路神仙,另外对自己这边也得做好救援准备。   但是,不知道是暴风骤雪的天气作怪还是山谷的地形限制,通讯器竟然没了信号,林韵等人拿出手机,也自不消说,都是半点信号也没有。   也就是说,这一行人,又和家里那边失去了联系!   现在是动弹不得了,走,现在这个样子走不了,再等几个小时,熬到天亮,好是好,但是对面那陡峭的山上,却时刻都有可能来一次雪崩,毫不留情的把几个人掩成一具具冰尸。   一把达摩克利斯利剑,就悬在这几个人头顶。   如此一来,所有的人便都有些焦躁起来。   张灿也不由自主的围着篝火堆,打起转来,这一转,才发现,此时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膝弯,想要走上几步都有些吃力。   徐惠成和哈桑虽是本地人,但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妈拉个巴子……”徐惠成不由嘟囔道,“这场雪,怕是近五十年来,都没有过的,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人……”   本来,在高原上,积雪超过一米,那都不算稀奇,但是,看这架势,只在半个晚上,便有可能超过一米,确实是近五十年来没有过的。   林韵怔了许久,知道大家都是在顾忌她的身体,长久的在这里呆下去,确实是危险之至,现在要退回去,却又不是众望所归,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及早向前,哪怕是摸,也得摸过山去,总好过坐以待毙。   林韵咬了咬牙,拿出强力手电,四处照射了一下,强力手电的光圈,在飘雪里,射程高达四十米的电光,仅仅只射出了几米远,光线便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得一干二尽。   “就算只能看清几米远,也得走!”林韵咬着牙说道,“只要在坚持几个小时,几个小时之后,天色便会放亮。”   张灿、高原不得已,只得点头应允。   不过,出发之际,在队形上,只得由张灿打头,后面是周楠,乔娜,徐惠成和哈桑居中,照应前面的周楠和乔娜两人,林韵走在倒数第二,高原一个人殿后。   七个人腰间都拴上了保险绳子,为了节约手电,七个人只用了三只手电,好在其个人的间隔不远,几米远的灯光,已经足以让前后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   几个人走的路,却是下午宿营之时,哈桑只给几个人看过的,这个时候,张灿也就只是凭着记忆,带着几个人,一步步的往上走。 正文 第八百六十九章 雪崩   张灿等人一路向上,昨天远远地看起来,要走的路,好像并不是十分难走的,但是,现在走在上面,却极是艰难。   不到半个小时,几个人便摔了无数的跟斗,好的是,此时积雪极厚,虽是松软,人摔在上面倒也不会怎么摔痛。   只是几个人的行进度,却是极慢,一个小时,几个人都还没能走上一里路。   不过,虽是在几个人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总算在天亮前的最后那片黑暗里,摸索着爬上了山梁。   见摆脱了被雪崩掩埋的危险,几个人顾不得山顶上更加急骤寒风暴雪,一个个合身躺在一小片雪地上,喘着粗气,等待最后这一刻黑暗过去之后,再找下山的道路。   上山容易下山难,黑暗之中,凭借张灿的异能探路,要往上走,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安全的,但是要下山,张灿也就没什么把握。   一行六个人的生命,都握在他一个人手里,其余的人,无论是谁,要摸黑下山,谁都没办法保证不会出现一丝差错。   就这样一丝差错,却极有可能在一瞬之间,让所有的人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样的风险太大了,再说,马上就要天亮,也用不着去争这一时半刻。   浓浓的黑暗,终于消失在黎明的薄曦里的时候,徐惠成不由得又骂了一句:“妈拉个巴子!我们到底是在哪里?”   微薄的晨曦里,能见度依旧不足十米,很明显的,几个人是站在了笼罩山头的云层里。   虽说看不了多远,但总比乌漆麻黑里借助手电行走,自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山背面的地势,按哈桑所说,应该是平缓了不少,但是却有好几处断崖,断崖虽是不高,但不小心摔下去的话,同样会要人命的。   这也就是几个人不敢摸黑下山的原因。往上走,遇到断崖,实在爬不上去,还可以绕道而行,往下走,一个不小心,直接就会给报销了。   在哈桑的带领下,几个人又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而行。   往山下走,能见度又稍好,几个人虽是小心,但却快了不少,原本系在几个人腰间的绳子,也给解了下来,各自散开,寻找比较安全的道路。   周楠往下走了一段,觉得比上山还累,见前面没有什么悬崖峭壁,突然童心大,走了几步,就索性一屁股坐到雪上,枕着背包,双手用力一撑,一下子就滑了出去好几米远。   周楠还一边滑,一边尖声大叫,状似开心至极。   林韵见周楠这么走法,倒也省力,也就有样学样,垫了背包在身后,躺在雪上,双手用力在雪地上一拔拉,便滑到周楠身边。   乔娜的背包,本来就比周楠和林韵两个人的沉重了不少,一步步的走,又是下山,吃力就更不用说,见周楠和林韵都躺在地上,一下子就滑了出去,正想着怎么样省力的乔娜自是不甘落后。   只是乔娜的身手和反应,远远不如周楠和林韵,对身子的控制,也远远没周楠林韵灵活。   没滑出去多远,竟让身子一侧,打起了滚来。   张灿和高原等人一见这阵势,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乔娜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危险至极,这边的地势说是平坦了些,也只是相对上山那边而言的,其实依旧是很陡峭的,要不然,刚下的雪之上,林韵和周楠两个也没办法直接就滑着走。   乔娜这样翻滚,用不了几下,就会晕过去,一旦晕了过去,就会直接一滚到底,不要说避不开那几道断崖,就是那些高出雪面的石头,也会直接就要了乔娜的命。   张灿和高原两个人,几乎是齐声大喝,只不过高原是叫的乔娜的名字,而张灿却是厉声阻止周楠和林韵两人,不得再胡闹下去,会出人命的!   不过,张灿和高原两个人却是在同一时间,扑向滚得越来越快的乔娜。   张灿的度,原本要比高原快得多,无奈这一次,张灿的背包里的东西,几乎过了整个队伍里,任何两个背包的总重,就算是高原和徐惠成两个的背包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张灿的那一个背包重。   背包重一点,对张灿来说,原本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只是现在却又是陷身在数尺之厚的积雪里,走上一步想要拔出脚来都很是困难,张灿想再快一点,也快不起来。   只是张灿和高原这时候用力一跃,再匍匐在地,直接趴着冲向乔娜,那度比周楠和林韵自是快了数倍。   两个人几乎是一起抓住了乔娜,高原抓的是乔娜胸前的背包带,张灿一把抓住的,却是乔娜的一只脚脖子。   人是抓住了,但乔娜向下翻滚的度极快,加上张灿、高原两人救人心切,用了更快的度,这样一来,张灿两人也控制不住了自己下滑之势。   如此一来,三个人便一起以极高的度,带起不少积雪,向山下飞快的滑下去,在后面的徐惠成、哈桑两个,见形势危急,也先后扑了下来。   但是两人因为离得较远,又在关键的时候,错愕了一瞬,这一瞬,却是那生死间最宝贵的一刻,两人错失了那最宝贵的一刻之后,虽是也毫不犹豫的扑了下来,终究却是失去了救人的良机。   周楠和林韵两个,躺在雪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一下子就滑出了视线之内,不由得也是一边大叫着,一边加快度,去追张灿、高原和乔娜他们三个。   如此一来,七个人俱是在雪地上快的滑行起来,只是在滑行之时,带起来的积雪也越来越多。   当哈桑和徐惠成,以及林韵、周楠四个人明白过来之时,为时已晚,一场人为的雪崩,已经避无可避,免无可免了。   带起来的积雪,以极快的度,滚成一些大小不一的雪球,雪球越来越大,滚到房子一般大小的时候,便又散裂开来,分成无数小的雪球,这些小小的雪球在滚不到多远,便又聚集成房子一般大小。   如此反复几次,刹那间便形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极为猛烈的雪崩,于是,雪崩体变成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   待林韵、周楠、徐惠成和哈桑四人,遇到没雪的地方,不再下滑之时,张灿,高原和乔娜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来,即使不是被雪崩带走,也绝对是坠崖而亡了。   说到底,这一行七人之中,却是没有一个有雪地经验的人领队,昨天晚上在沟谷里宿营之时,听到爆炸声和枪声,人人都想起过,害怕引起雪崩的。   到了今天早上,一个个上了山梁,卸下了昨天的会引雪崩的危险,现在又是往下走,除了哈桑告诫说这面缓坡也有断崖比较危险之外,也没提到会引雪崩,一个个便又大意起来,以至最终酿成这样的惨祸。   此时,风雪已经渐小,坡上除了铺天盖地滚落的雪崩,雪崩过处引的呼啸,群山的回音,看不见其他,也听不见其他,也没人去注意其他。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数以万吨记的崩雪终于在山脚下停止了奔腾之势,只是一同带下来的,少不了有许许多多的巨石泥土,在山脚下堆积起了一片万立方的砾石雪滩。   先前那一刻,周楠和林韵两个,初在雪地滑行之时,还满腔兴奋,眨眼之间,最要好的三个朋友却没了踪影,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周楠和林韵又禁不住悲从中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徐惠成和哈桑两个倒着趴在地上,呆呆的盯着那片砾石雪滩,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林韵抹了一把眼泪,对周楠说道:“不,他们不会死,高大哥和张大哥他们两个,都是……都是……福大命大的人,他们,绝不会死的,他们绝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周楠却依旧放声大哭打道:“都是我,是我不好,好好地,我去滑什么雪啊,害得高大哥和张灿他们……他们……不,我要去找他们,要是找不到他们,我,我就不活了……”   徐惠成趴了许久,擦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骂天还是骂地,嘴里重重的呸了一声,“妈拉个巴子……怎么会弄成这样……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哈桑虽是憨厚,但却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当下哽咽着说道:“是我没带好路,我有责任的,徐大哥,无论怎么样,我得下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们为止,就算是他们……他们……我也有责任,得把他们送回去……”   “妈那个巴子的……”徐惠成到底在非洲的时候带过几天的兵,这个时候,反而是他才是这几个人中间的顶梁柱了。   “哈桑老弟,妈那个巴子的,我现在就任命你是我们这支队伍的头头儿,主要是你对这块地皮熟,又比较细心,从现在起,你说该怎么走,要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妈那个巴子的,谁要是敢反抗,我就摘了他的脑袋……”   眼下就四个人,除了徐惠成自己,就剩林韵和周楠两个女的,就算是林韵和周楠两个女的不停哈桑的话,徐惠成也决不会去把她们两个的脑袋给摘下来,只是徐惠成带兵的时候,说这话,说的有些习惯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章 一步之遥   哈桑自是尽心尽力的带着其余的三个人,顺着刚刚雪崩过的地带,一路搜索下来。   四个人当中,无论是谁,只要稍稍觉得那一个地方有些可疑,其余的人便二话不说,一定要把那地方那个翻个底朝天方才罢休。   饶是如此,半天下来,依然连张灿、高原和乔娜他们三个的一点痕迹也没找到。   以至于四个人望着山脚下,那数以万立方记的砾石雪滩,越来越是绝望——八成他们三个是被埋了进去。   哈桑一边找,一边大声安慰林韵和周楠两人,“两位小姐,也不要太过担心,也不是没有从雪崩里逃生出来的人,张老弟和高大哥,还有那位乔姑娘,他们都是福大命大的人,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四个人一路寻找一路向下,直至来到山脚,盯着脚下的乱石积雪,周楠和林韵再次放声大哭起来——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们三个毫无疑问的,都被掩埋了。   林韵一边落泪,一边拿出手机,她发誓,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找些人来,把张灿他们几个人的遗体给挖出来!   徐惠成和哈桑两个大男人,见两个女人哭得死去活来,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过了许久,一个声音却在四个人耳边响起:“我说你们哭够了没有啊?要是哭够了,就想办法让我们下来……”   是张灿的声音!   他们还活着!至少,张灿还活着!   徐惠成、哈桑和周楠、林韵,连忙擦了一把眼泪,齐声大呼。   徐惠成大叫:“张医生……”   哈桑大喊:“张老弟……”   周楠喜极而泣,大叫:“张灿……”   林韵抹了一把眼泪,喊道“张大哥……”   张灿趴在断崖的一颗横生出来的小树上,悠悠说道:“你们还大喊大叫的,不怕在喊来一次雪崩吗……”   张灿一提到雪崩,几个人连忙闭住了嘴巴,想来对这次雪崩,是心有余悸。   张灿见几个人闭嘴不言,又说道:“想办法弄个根绳子上来啊,我们老在这上面挂着,光喝西北风,也不是个事啊……”   徐惠成等人激动之余,这才想起,张灿他们趴在那根小树上,时间也已经不短了,一动不动的,怕也撑不住多久了,赶快让他们下来,才是正经事。   林韵一边找出绳子,一边轻声问道:“张大哥,高大哥和乔小姐都还好?”   话声说得极小,显然是又怕张灿所说的再次引发雪崩。   幸好张灿的耳力极佳,崖上崖下隔了好几十米远,也听得清清楚楚。   “高大哥在里边,照顾着乔娜,乔娜可能晕了过去,我这边离得远,又不敢动……”张灿答道。   徐惠成和哈桑两人极为快速的把绳子送到张灿的手里,张灿将自己用绳子拴好,这才一点点的挪动着身体靠近高原和乔娜两个人。   接着,高原和张灿合力把乔娜绑好,又小心翼翼的把乔娜送回到地面,然后是高原,最后是张灿。   三个人一回到地面,周楠禁不住抡起小拳头,在张灿的胸膛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又嗔又喜的说道:“张灿,对不起…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   张灿嘿嘿的笑道:“语无伦次!嘿嘿……我们只是想快点下山,没想到,嘿嘿……”   林韵也拉着高远问长问短,高原自是一边解释,一边安慰。   乔娜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虽然晕了过去,却没什么大碍,过一会儿就自会醒转回来,也就用不这张灿动用异能为乔娜疗伤。   几个人找了块帆布,将乔娜和她的背包均放在帆布上,由徐惠成和高原两人拖了,远远地离开山脚,找了个不会再发生雪崩的安全的地方,这才歇下脚。   高原、张灿他们三个出了事,这都大半天了,林韵等人惦记着要找他们,这大半天里,也没吃上一口东西,这一歇脚,个个俱是饥肠辘辘。   吃过了东西,乔娜也醒了过来,只是乔娜一睁开眼便叫道:“妈呀这么高……”   想来,乔娜是在坠崖之时,发现身处几十米的高空,恐高症不由自主的发作了。   ————   接下来几天,哈桑为了避开那恐怖的雪崩,采取了迂回行进的路线,虽是比原定的时间又多走了足足两天,但是总算是安安全全的把张灿等人带到了刑龙台。   按说,此时哈桑和张灿的约定已经完成,可以离开,只是哈桑这几天和张灿高原等人一路行来,觉得和张灿他们这一帮人,脾气甚是相投,不知不觉间又舍不得丢几个人不管,就这么独自回去。   第一眼看见刑龙台,众人心里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这种感觉——怪异!   这里的地势,很像一个巨型的大碗,在方圆数十里的碗里,碗底正中之处,突兀的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山峰,山峰不高,不会超过一百米。   方圆直径也均不超过百来米,看起来就像一把戟指天际的怒剑。   准确的说,这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根巨大的石笋。   只是周围的山体,大多是风化严重的石灰岩体,但这座石笋山的石质,却绝不是同一种的石灰岩,甚至在这座山峰的脚下,也找不到因为风化,而从山体上脱落下来的碎石屑。   乔娜在在山峰脚下转了一圈,又看了一些标本,然后很是肯定的说道:“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地形是在亿万年前,一颗小行星,撞击地球之后留下的痕迹……”   小行星撞过地球,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众人听说过的多了,但是,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那绝对是两个概念,不由得张灿等人不再次回头观望那整整齐齐的碗边。   除了怪异,剩下的就只有震撼,这就是大自然的威力!   徐惠成看了半晌,不由说道:“妈拉个巴子的,比老子扔一捆手雷,炸的坑都还大……”   张灿等人听徐惠成这么一说,全都禁不住哑然失笑,如此巨大的坑洞,别说几枚手雷,就算十几枚百万吨级的原子弹那也是休想。   几个人说笑了一阵,话题自是又回到杨浩、王前他们这几个人身上来。   现在已经到了地头,和杨浩、王前他们,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但是这一步,该怎么样迈出去,才能和杨浩他们会合,这却是个让人头痛的事情。   这里方圆几天的路程里,都见不着一点人烟,总不可能再张贴上几张悬赏告示,让人来通知杨浩他们的去向。   张灿和高原两人商议了一阵,见其他的地方也没地方可下手,便决定先看看这刑龙台的古怪,估计杨浩和王前等人到了这里,也一定会从此处着手,反正,这冲天巨石,本来就透着说不出来的怪异,杨浩和王前等人,也绝不是没有好奇心的人。   为了节省时间,高原和张灿两人分成两组,一组往左边,一组往右,围着这石笋打个转,看看有没有杨浩他们留下来的痕迹。   高原那一组就由高原带上林韵,徐惠成和哈桑,周楠和乔娜,自然就跟了张灿这一组。   原本方圆不过数百米的一座小山,也用不着这样分组搜索,只是人人心里都明白,这么分组,有个好处。   那就是防备着那天晚上扔手雷放枪的那一伙人,说巧不巧的要是遇上了,一旦开打,高原这边除了哈桑,其余的人个个都身手了得,高原和徐惠成两个,更是从战场上打滚出来的人,要保护哈桑这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应该是绰绰有余。   张灿这边,就是乔娜不会武功,但在原始森林里时,张灿给她灌输过不少的异能,使得她的体质,比常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到时候打不过人家,撒丫子逃跑绝对不是问题。   带来的几把枪,张灿也全让高原带上,自己这边,不需要那些玩意儿,一旦发现对方要对自己不利,以张灿的能力,自然也不会吃上多大的亏,甚至有可能比放上几枪,扔上几颗手雷的杀伤力更大。   本来,从那天晚上听到那伙人扔手雷打枪之后,这几天,一直走到这里几个人便再也没听到和发现那伙人的踪迹,那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只是现在张灿等人,离成功找到杨浩他们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越是接近成功,就越是不能粗心大意,这是高原的行事准则,小心驶得万年船,免得成功之时,也就是失败的开始。   分好人员和物资,两组人便各自出发,原本预计,几百米的的距离,就算是要留意寻找杨浩他们留下来的痕迹,充其量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两组人便会再次碰头。   但事实往往都是超出人们的预想的。   高原这一组四个人,按一二一的战斗队形行进,徐惠成打了头,林韵则在哈桑的外侧,高原殿后,沿着这石笋山峰的山脚,一路上仔细搜索前进。   走了不到五十米远,徐惠成便有了发现——不是杨浩他们的,而是那天夜里扔手雷放枪的人。   ——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看样子,这个人死去的时间并不太长,最多就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正式死亡的,致命的伤处是胸前。   心房的位置,一个大洞!像是什么利爪利刃之类的凶器所为,很明显,这个人的心脏,是被活生生的给掏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个人居然没有血液流出来!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一章 入魔   这个人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把枪,ak半自动步枪,正是那天晚上开枪的枪型。   徐惠成毫不忌讳的取了下来,在战场,捡起敌人的武器,再打击敌人,是一件最开心的事,虽然不知道这一伙拿着重武器的人究竟是不是敌人,但是,用他们的武器自卫,却是最好不过的。   徐惠成把这把枪检查了一遍,枪机保险是打开的,弹夹里的子弹却是满满的,一发子弹也不少,看样子,是遇到危险,正准备迎战,但是却没能来得及开枪。   是什么样的危险,能如此之迅速,就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挖走了这个人的心脏?   还有,为什么这个人死后,却见不到一滴血液,连飞溅出来的,都没看到一滴。   林韵一边干呕,一边替杨浩担心,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是不是也遇到过这样的危险?   高原在周围搜寻了一遍,又发现了几枚弹壳,想来,还是有人在遇到危险之际,开过枪,只是那个时候,高原他们一行人,离这里还有十几公里远,自然就没能听到枪声。   除了这些,高原实在再找不到其他有用的东西,又只得往前走,只是接下来越走,四个人越来越是惊心。   这一路过去,不到二十米,又有两个人倒毙在山脚下,所受的伤势,均是如出一辙,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受伤,就是胸口之上,一个白生生的大洞,洞口的肌肉,都因为没有血液,所以看起来那伤口上的肌肉,白得碜人。   他们手里除了半自动步枪,还有制式手枪,但是,均只是打出了几发子弹,便立即丧命。   高原怔了片刻,脑子里浮现出张灿和子弹赛跑的那一幅场面,能在枪林弹雨之中,轻而易举的取人心脏,那速度和毒辣,绝非是张灿所能比拟的。   到底是什么?   徐惠成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根本不忌讳什么,拿起一把半自动步枪,对哈桑说道:“妈那个巴子,看来,越来越有趣了,哈桑老弟,会打枪么?”   哈桑有些犹豫的答道:“我以前当过民兵,枪倒是用过,只是,现在要我开枪去杀人或是什么的,我恐怕……”   哈桑自然是知道,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只要自己手上一沾到枪,这以后的日子,就绝不好过,虽说徐惠成是本地的人,但是这几个人的来路,还有底细,却是自己不知道的,这几个人虽说豪爽大方,但是豪爽大方的人也不一定就全部只有好人。徐惠成嘿嘿一笑,说道:“哈桑老弟,你也用不着多虑,我这么跟你说吧,要是有什么人或是其他的东西,要危害到这位小姐,你拿枪消灭了,你不但不会受罚,反而还会立功!会立下一个大大的功劳……”   高原也说道:“哈桑兄弟,你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原本有我们在,是不应该要你拿起武器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对方有危害林小姐的意图,你无论杀死多少人无论杀死什么东西,你都是正当自卫,不但不会有人追究你,还会有一定的奖励。”   “可是,官方的人……”哈桑还是有些顾虑,他们所说的,就像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黑社会的杀手。   林韵想了片刻,取出纸笔,刷刷的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哈桑,说道:“哈桑大哥,你要是愿意的话,从现在起,你就是一名真真的军人,一名战士,是我特招的,这是我的证明……”   “你现在出来是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这期间出现任何的状况,均由我负责你愿意的话!这次任务执行完毕之后,你可以直接进入军队,或者退役,一切都可以根据你自己的意思来决定。”   像林韵她们这样的人,在特殊的情况下,找一个完全不搭边的人,充当一个保镖,或是军人,善后的事宜,自然有人会处理的妥妥帖帖的。   这就是特权!   高原和林韵还有徐惠成三个人,绝不是怕死,也不是不想照顾哈桑,但是一旦遇到打仗的时候,哈桑能自己扛起枪自卫,总比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等死要好。   哈桑也算是福至心灵,接过林韵递过来的那张纸,小心地收好了,然后很正式的,从徐惠成手里接过那把自动步枪,然后,还很是郑重的向徐惠成等人敬了个军礼。   哈桑在民兵队伍里接受过正规的训练,对一些枪械知识,以及战术要领,自是不陌生。   接过枪之后,哈桑又收集了不少的弹药,那副认真的劲头,比高原和徐惠成等人在非洲招募的那些手下强多了。   高原和徐惠成、林韵三个人自是不甚欣喜。   待哈桑收拾妥当,四个人便小心翼翼的搜索出发,只是过了这里以后,很长的一段路上,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好像那一伙人在这里,也就只是受到了这么一次袭击。   几个小时之后,高原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几乎又回到与张灿他们分手的地点,这才发现,张灿他们三个人,蹲在崖边,正等着高原他们。   两组人汇合,高原很是奇怪,难道是发现了杨浩他们的踪迹?   张灿却摇摇头,声音有些紧张:“是乔娜发现这里的古怪的……”   原来两组人分开之后,张灿带这乔娜和周楠,一路搜索前进,张灿在追踪技术方面,得到过老五的指点,虽是还在刚刚入门,但比起其他的人来说,张灿也算是个“行家里手”。   不过,这次要找的是一个多月以前,来过这里的杨浩他们,张灿唯一的寄望,也就是看看杨浩有没有留下过什么记号。   找了二十多米远,乔娜闲得无聊,贴着山壁,想要敲下一块山壁上的石头来研究研究,乔娜找了一块凸出来的棱角,用锤子使劲的敲了几下,谁知道石块没敲下来,溅飞的一块石屑却割破了乔娜的手指。   乔娜时常跟老黄一起在野外考察,受些小伤小痛,倒是常常遇到的事,大不了一块创可贴就可以了事。   只是乔娜这次的伤口虽小,却被割到血管,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乔娜自然不是大惊小怪,没见过鲜血的人,当下一甩手,将涌出来的血甩到了山壁上,然后找出创可贴,包裹伤口。   周楠心细,突然惊叫了一声。   张灿原本离得较远,听见周楠的惊叫,不由向周楠望了过去,这一望,张灿也不禁吃了一惊。   乔娜甩出来的鲜血,沾到山壁上,那一片山壁立刻变得一片粉红怪异之极的粉红!   乔娜的那一串血迹,在山壁上,居然以极快的速度渗透、散开,小小的一点血滴,片刻之间,便扩散至海碗大小的一片,而且,颜色也由鲜红渐渐变成粉红,宛如一朵朵最艳丽的粉色的月季花。   张灿先前见只是一座石山,虽有透视眼,也并被想到这座石山的石质,会有什么怪异之处,也就并没用透视眼去可以的观察。   现在,见到这么奇异的变化,张灿自然连忙用透视眼仔细观察起来。   “粉翠!”张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一次和黄玉在京城赌石场,赌来的那一块玉玺摸样的粉色翡翠。   沾上乔娜的鲜血的那几块山壁,无论色彩和质地,与那块粉翠几乎一摸一样!   这怎么可能!   青灰色的岩石,沾到鲜血,就会变成粉色的翡翠!   张灿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   尽可能多的用鲜血去浇在这座石山之上,然后凿下来。   这是粉翠,粉色的翡翠啊!   一滴血,就能换回一尺见方的一块粉翠,只要有足够多的鲜血,这一座山,就是一块巨大的粉翠,值多少钱?钱?钱!   一张餐现在的财力,十吨鲜血,一百吨鲜血……那都是少的!   一时之间,张灿的眼睛有些血红,他的眼里,这座山已经不是一座青灰色的石山,而是一堆钱,一堆黄金,一个王国,一个张灿的王国。   千千万万的人,在张灿的带领下,依靠贩卖粉翠,过上了丰衣足食,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周楠也见过翡翠,粉翠也见过,但她对翡翠的质地和色彩的认识,和张灿相比,就简直不堪一提,在她的眼里,这粉色的几块山壁,当然不是什么粉翠,而是妖魔!   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妖魔!   乔娜不多几滴的鲜血,已经让这个嗜血的妖魔张开了血盆大嘴。   就凭张灿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怖神色,就凭张灿那满眼的贪、欲。   张灿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张灿也从不怎么看重金钱,这一点,周楠知道得最是清楚,周楠喜欢张灿的,也正是这一点!   有绝世的能力,却没有半点凌驾于人的野心,有算不上世界排名的财富,却毫不看重半分半文的钱财,面对生死,却不肯抛弃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的责任心。   在周楠眼里,张灿绝对是个可以值得依靠,值得托付的男人。   可是,在这一刻,张灿拜倒在这几块粉色的血迹上了!   魔力!这就是这座石山的魔力,张灿已经入了魔。   他那满脸恐怖的贪、欲之色,就足以说明。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二章 长命锁   张灿笑了笑,依旧有些赫然的说道:“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的神色,怕真的是极度恐怖,以至于,把乔娜和周楠两个都吓坏了,“只要是人,就有追求,”高原笑了笑,“这不稀奇,难能可贵的是,在贪、欲的诱惑面前,能够自制,能够战胜自我,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乔娜摸了一把眼泪,心有余悸的问道:“张大哥,你是怎么……怎么醒转过来的?你当时……你当时,真的好可怕……”   张灿歉意的笑了笑,答道:“我当时确实有些癫狂了,我已经在幻想我当了一国之主,手下的臣民,倒也过得爽快、惬意,只是我突然想起,在非洲,我见到娜塔亚她们的那个世界的情景,便又没来由的担心起来……”   “于是,天灾,地祸,战争、疾病,无时不刻在困扰着我,为了我的臣民,我的亲人,我率先发动了战争……”   张灿叹了口气,那一刻,自己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个已经失去自我的长梦,在这个梦里,厮杀,屠戮,对张灿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几百几千人的生死,只不过是在张灿的弹指之间,人的生命,几乎已经无法与蝼蚁相比,比一根罗卜,一棵白菜,也贵重不了多少。   然而,这一切的根源,却是来自于珍贵无比的粉翠。   幸好那一切都只在张灿的那个梦里。   “为了我的王位,为了我的权力,我大开杀戒,一个团、一个团,一个师、一个师的军队,无数的人,无数的家园,顷刻之间,葬于战火之中……”张灿无不凄凉的说道:“那情景,用哀鸿遍野,殍尸满地,都不足以来形容其凄惨。”   “我,就算有一身惊天的本领,那又能怎么样,最终,我的子民,都唾弃了我,我众亲叛离,落到……落到……”   张灿没有说出,他在那个梦里,最终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但看张灿心有余悸的脸色,其余的人也猜想得出来,但是,没人愿意去猜想,张灿会落到什么样的地步。   这里的几个人,每一个人都是真心希望,张灿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一生一世!   张灿摇摇头,最后无不庆幸的说道:“还好,我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梦而已!”   张灿是一个善良的人,这是大家都心中有数的,张灿没有野心,这也是大家知道的。   但是,知道张灿的一些底细的,诸如高原、徐惠成,这时却暗暗的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张灿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也没怎么在官场中打过滚,张灿要是稍有野心,混迹官场,或是尝到一点权力给他带来的好处、甜头,说不定张灿就会是一个平民百姓的灾难!   以张灿的能力,一旦动了贪念,有多少人能制得住他?到了后来,能只发动一场战争,那确实已经是很幸运的事。   高原此时想起,老爷子殷切的期望张灿能够进入仕途的想法,禁不住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老爷子的这个想法,到底是对了,或是错了?   惹一个从不发火的老实人发火,后果很严重,同样,让一个从来没有野心的人,去有野心,后果,恐怕不单单只是“严重”两个字,就能说明问题的,周楠柔声道:“张灿,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我们大家都知道,在现实的生活里,我们的张灿,绝对不是一个贪得无厌,无法无耻之徒……你能清醒过来,比什么都好……”   林韵有些不解的问道:“张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几滴鲜血,就真能变出你所说的粉翠?”   张灿也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但是先前我看到的,绝对可以说是上佳绝等的翡翠,像那样的玩意儿,我家里有过一块,比婴儿的脑袋略小的一块,说是那已经是价值连城,我绝对没开半点玩笑!”   “可是,现在那几块‘粉翠’又在哪里去了呢?”林韵很是不信:“张大哥,这不是不相信你好奇而已。““这块石头,应该是一块吸血石……”张灿说道。   大自然神奇无比,可以吸收水分的石头,这不奇怪,但是在吸收鲜血之后,会化成翡翠,这是张灿、高原等人,以前未所未闻的事。   “吸血鬼!吸血的动物,我都听说过!可是,有会吸血的石头,这可是我们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怪事。”乔娜说道。   张灿怔了片刻,会吸血的石头,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怪事。   不过,张灿可以肯定,杨浩他们没有留下其他的记号,或许,这会吸血的石山,就是杨浩他们留下的最好的记号。   杨浩在一个乞丐给他看的一本破书上,知道不少稀奇古怪的事,而杨浩和张灿又有许多极为相近的地方,都是有过奇遇的人,走到一个地方,自然就会往奇怪的地方凑,这座会吸血,会变成粉翠的青灰色石山,不就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么,哪里还用得着再去留什么记号。   张灿跟高原和林韵等人一说,大家自然纷纷赞同张灿的意见。   只是,地方是找到了,但是,杨浩他们人呢?   难不成杨浩他们是进了这座石山?怎么进去的?门呢?在哪里?   要找进入石山的门,自然少不了张灿的透视异能,还有张灿的感觉探测。   张灿先前用透视眼看了一遍石山,并没发现石山有什么空洞,很实在,连一点缝隙也没有,山上没有,只是张灿的透视眼,也看不透方圆数百米的岩石,看岩石,也就最多看进去二十来米,充其量,也就是看到一点皮毛。   山体太大太厚了!张灿也看不透。   那么地下呢!地底下。   张灿聚精会神地看了片刻,实在,山体和地面一样的实在,张灿除了在地面上感觉到几个深达数米的野鼠洞之外,也是一无所获。   众人听张灿说没有发现任何地道暗门之类的地方之时,均是不由有些泄气。   可是,张灿却说出一个让人震惊不已的情况。   这座石头山,石笋一样的,高约七八十米的孤石山峰,在地下的根,不足二十米!   众人不能置信的抬头看了看这石笋一样的石山,很直很陡峭,几乎就是九十度的直立着,也就是说,这根石笋一样的山峰,根本不是土生土长,亿万年风雨侵蚀成这样的。   这座石山,根本就是别处来的!   飞来的?   身为科考人员的乔娜,没办法解释这种现象,若是天外的陨石,如此巨大的陨石撞击,不可能就撞这么大一点的一个坑,如此巨大的陨石,不可能只撞进地面不足二十米!如此巨大,高达七八十米的石山,明明就是头重脚轻,矗立了一万年之久,却没一头栽倒!   乔娜找不出半点合理的解释。   张灿也解释不了。   好在张灿和林韵、高原等人,并不是为了这座山峰的合理解释而来的,他们为的是找杨浩和王前等人而来的。   所以,张灿叫上恋恋不舍的乔娜,顺着高原他们过来的路,要往前走。   只是临行前,张灿的背包,突然之间裂了一条小口。   张灿他们这次所用的,都是最好的军品,原本也不会裂口的,只是张灿和高原,在那天乔娜滑雪失控之时,尽全力去救乔娜,背包在不少山石上刮蹭过,加上张灿背的东西,比两个人的加起来都多,里面又多是铁器之类的,所以就裂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   平时张灿背着走,里面的东西也不至于漏掉出来,先前张灿发呆做梦之际,随手就卸下了背包,现在再拿起来,里面就掉出来一样东西。   那是在非洲之时,克莱尔为了要巴结张灿,好卖给娜塔亚军火,而送给张灿的一件古董,那一件扭龙纹黄铜长命锁。   原本一件明清时期的黄铜长命锁,没有特异之处,张灿自是不会随身带上的,只是张灿在笑纳之初,就发现这个长命锁很是不一般。   长命锁锁身全是由一片片极薄的铜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叠加成一条扭龙状,看样子明明是可以拆卸开来的,但偏偏张灿就拆不开它。   张灿在出发至之际,随手便扔进了背包,带了过来,倒不是为了别的,见到杨浩,张灿想问问杨浩,看他知不知道这把长命铜锁的来历。   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这么奇妙。   这把铜锁掉漏出来,张灿立即弯腰下去拾取,可是就在这一刻,一缕西落的阳光,恰好照射在长命锁的锁身上。   那长命锁原本是由一条龙扭结而成,身上的龙鳞,便是张灿发现的那一片片极薄的铜片边缘,此时阳光照射,极像是磨损了的龙鳞边缘,因为阳光照射的角度恰好,居然显出一幅精致至极的画来。   这长命锁跟了张灿原本也有些时日,只是张灿事忙,接受之时,一早又透视过内部物质结构,出了对那些薄铜片是怎么叠加成龙形长命锁有些好奇之外,对这长命锁的表面反倒没多加注意。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三章 再要三个小时   张灿掉了东西,乔娜和周楠都不由得低头看了过去,见张灿掉的只不过是掉的一把长命锁,周楠和乔娜又不由得笑了,浑然忘记了张灿先前那恐怖的样子。   “张灿,没想到你还挺迷信的啊,你出来还带着这么个玩意儿,”周楠开玩笑道。   “长命锁,戴在身上就是要保佑长命的,我们这几次逢凶化吉,八成就是托着长命锁的福,”乔娜说得一本正经,但是却和周楠一样,有些取笑张灿的意思。   林韵却顺口问了一句,“张大哥,你哪儿弄来的这么一个长命锁,真的只是戴在身边做护身符?”   张灿笑了笑,答道:“哪里是什么护身符,克莱尔这个人,高大哥和周楠,还有徐大哥,他们三个都是知道的,说来好笑,这长命锁,就是那家伙送的……”   克莱尔为了投机,要把次品军火卖给娜塔亚,送给张灿这把长命锁的事,高原、周楠和徐惠成,他们三个人当然知道,当时大家都还在笑话张灿,说张灿是接受了克莱尔的“贿赂”。   在京城的潘家园子,周楠和张灿一起,还和克莱尔抢夺过生意,是以周楠和克莱尔也算是半个熟人。   所以,周楠见到张灿随身带着这个长命锁,就又和张灿开起玩笑来。   “呵呵……”张灿笑道:“你们别小看这把长命锁,这把锁里,极有可能饱含着一个极大的秘密……”   几个人一听张灿说有秘密,都不由得回过头来,盯着张灿手里的长命锁。   连一直尽忠职守,在一边站岗放哨的哈桑,也有些好奇。   “实话说吧,这把铜锁,是由一些极薄的铜片叠加在一起的,这种工艺十分奇特,是我们连说都没听说过的一种技术,当初我也就是出于好奇,才收受的这件‘贿赂’,……”张灿继续说道。   反正是都到了地头,又没有线索,几个人反而不怎么着急,索性重新坐下来,听张灿说这长命锁的事。   乔娜见张灿说得神秘,有些好奇的问道:“有那么神奇么?那些铜片有多薄?”   张灿笑了笑,把长命锁递给乔娜,说道:“我只能说……很薄!每一片跟头发丝都差不多,照现代的工艺水平,要制造出来这么薄的铜片,那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把铜锁乃是数百年前的东西……”   乔娜接过长命锁,又翻出放大镜,几乎是从头到尾的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皱着眉头说道:“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灿接回长命锁,对照了一下阳光的角度,又拿给乔娜,说道:“就这个样子,你再看看,要是觉得有用,就把上面的东西,给描绘下来,让大家看……”   乔娜是科考队的,虽然以前是负责科考队的医务工作,但那毕竟只是业余,或是顺带,测绘之类的,才是乔娜的拿手活,是以张灿直接把长命锁交给乔娜,希望乔娜能够精准的把刻画在龙鳞内里的那一幅画给描绘下来。   乔娜按照张灿教的法子,再用放大镜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了一惊,“是一幅山水画!”乔娜惊叫道:“好美……真是太美了!”   林韵和周楠等人听乔娜这么一说,都禁不住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上面到底有些什么啊?快画出来,快画出来。”   乔娜顾不得众人的催促,取出一张测绘用纸,开始一笔一划的摹描长命锁里的那一幅山水画。   这一幅山水画,镌刻在细微的龙鳞的内侧,线条也和头发丝差不多,若不是光线角度合适,是断然看不见的,一般的人就算拿在手上把玩,也断然想不到这些鳞片里,居然还藏得有一副绝妙的山水图画。   何况,没人知道这长命铜锁的来历,自然也就没人会刻意的去注意这些细微的龙鳞里面的秘密。   就算是拥有透视眼的张灿,开始的时候,也同样只是自注意到铜锁里面的秘密,对于表面,也确实一点儿都没留意。   若不是机缘巧合,就算是张灿,恐怕也发现不了这铜锁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秘密……是不会去想到,注意到,还有这样一个秘密。   乔娜全神贯注的摹描,无奈,这一幅山水画的线条,极是繁复,线条又极是细微,看得稍事久了一点,眼睛便有些发痛,乔娜为了不画错一笔,不漏掉一根线条,不得不擦擦画画,有时候一条线条,乔娜得看上好一会儿,还得要反复画上两三次。   其余的人,为了不打扰乔娜,一个个都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眼巴巴看着乔娜不住晃动的笔头。   时间一长,徐惠成首先忍不住了,低声骂了句,“妈那个巴子,怎么这么麻烦,我得找个地方去方便方便……”   说着,徐惠成和高原打了个招呼,带了他自己的枪支,一个人远远地走了出去,想来,在几个女孩子面,怕臭味儿飘了过来,有些不雅。   张灿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趣,那幅画里有些什么,他先就知道了个大概,虽是还有些疑问,在众人还没看到乔娜精准的摹描出来之前,说出来也没多大意义,人家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有些什么,说这些疑问出来,也是白搭,没人会懂得他在说些什么。   所以,张灿走到哈桑身边,要替哈桑换会儿岗,让哈桑去休息休息。   林韵和周楠两人见没什么事,自然要担当起大厨的任务,只是高原对先前遇到的那几个死人的同伙,还有些顾忌,便让两个人不要生火,随便找些干粮充充饥便是。   本来自己这一行人就是在明处,再生火放烟,不就是给对方可趁之机么。   林韵拿出干粮,一一的分给几个人,分到哈桑的时候,林韵特意的多给了哈桑一份。   哈桑很是感激,本来和这几个人做朋友,哈桑就有些高攀的感觉,没想到这几个人不但特别照顾自己,还把自己看得很重。   每一次吃饭,他们都宁可自己少吃一点,也要多给自己一份。   只是徐惠成出去方便,一直到几个人吃完了干粮,也没回来。   高原吃完干粮,这才发现有些不大对头,本来,徐惠成临走之时,确实也是交代过,是去方便,但是这一去差不多就是半个小时。   肯定是有什么意外!   高原想了想,把张灿叫了过来,商量了一下,决定带上哈桑,一起过去找找徐惠成,照顾三个女孩子的重任,就交给了张灿。   张灿听了高原的想法,并不大同意,现在的情况,一方面是那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多少有些威胁,最主要的,是高原他们所见到那些尸体上的伤,那些伤口的制造者,才是真正最恐怖的威胁。   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就不得不做些防备,大家在一起,就算遇到什么了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那怎么办?”高原忧心忡忡,皱着眉头问道:“老徐去了这么久都还没回来,只怕……要是有什么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不是不去找,是我去,你们在这边照顾周楠她们,”张灿一边回答高原,一边用异能暗暗的搜索徐惠成的下落。   只是让张灿有些吃惊的是,张灿的异能,根本搜索不到徐惠成的下落,或者,徐惠成根本不在张灿的异能的搜索范围之内。   张灿在陆地上的感知距离,现在已经超过了七八百米,但徐惠成并不在七八百米之内,就算是怕臭味飘过来,对几个女孩子有些刺激,也用不着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吧。   徐惠成不在七八百米之内,跑那么远去干什么?   高原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张灿的能力,高原自是知道,就算找不到徐惠成,最起码张灿自己不会有危险,张灿就算遇到危险,也可以应付自如。   如果是自己带了哈桑过去,说实话,把握也只是五五对开,一切就只能看天意,看自己的运气,毕竟,遇到那神秘的取人心脏的杀手,自己不但得应付,还得保护哈桑,手脚自然就有些施展不开。   “你去,我是放心,但是,这一次,你必须带上一把枪,我知道,你不喜欢用枪,防身更是用不着的,但是你带上它,可以作为信号枪使用,要是有什么情况,就朝天上开枪,我们听到枪声,就会赶过来与你们会合……”   高原对张灿不喜欢用枪,其实很是遗憾,不过,这只是作为一个军人固有的一种心态,对军人来说,枪才是自己的生命、朋友。   张灿虽不是军人,但他干过的,很多都是军人的事,不用枪,怎么说都是美中不足的事。   张灿谢过高原,还是有些不情愿的结果一把,随随便便的往腰上一插,又问了一声正在聚精费神的摹描那幅画的乔娜。   “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准确的摹描下来?”   乔娜头也不抬,“不出意外的话,最快也得再要三个小时……”   再过三个小时,夜幕便将降临。   张灿点点头,三个小时,自己可以搜索很大的一片区域,相信徐惠成在这么短时间之内,还不至于走出了这一片区域。 正文 第八百七十四章 对撞   徐惠成其实真的没走出去多远,离张灿、高原等人,也不过就是五十来米,只是徐惠成顾虑到有三个女孩子,要是臭味儿飘了过去,确实不大雅观。   所以他就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舒舒服服的痛快了一番。   临近事了,徐惠成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一闪而过,很是特异,好像是突然想起有什么东西给忘掉了一般,或者是丢掉了什么东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忘记的,或者是丢掉的,是什么东西?   徐惠成也是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对某些东西很敏感,比如说——危险、死亡!还有威胁逼近。   但这种感觉,和危险、死亡的威胁相比,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像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出门了,这才又记起,还有某样重要的东西没带在身上,但那是什么东西,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或许在很久以后,回想起这件事,会不假思索的说道:“哦……原来只是忘记了拿把雨伞……亏我当时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原来就这么一件小事!”   或者是以后回想起来,会微微一笑,我那次丢掉的,原来只是一包烟——一个打火机而已……   很平常的一种感觉,常人有时候也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徐惠成也是带过兵的人,自然不会在需要的时候忘记出门带上一把雨伞。   但他确确实实感觉到自己是忘记,或是丢掉了某样东西。   徐惠成一边提裤子,一边想,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烟,袋子里还有两包,徐惠成摸了摸装了两包烟的袋子,感觉得到,打火机也还在里面,嘴上叼的一根刚点燃的烟,顺手把打火机塞在烟口袋里的。   一个烟瘾极大的人,几天不抽烟,可能比一顿不吃饭要难受的多,所以徐惠成第一个想到的,自己是不是把烟弄丢了。   烟没被忘记也没被弄丢。   除了烟,就是枪。   ——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第二生命,没有枪,也就没有了生命!   但是,枪就好好的摆在自己的面前,一把只是突击步枪,一把高原递给他的沙漠之鹰,好好的就放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枪里压满了子弹,子弹已经上膛,保险已经打开。   可以保证在遇到危险的那一刹那,自己随手拿起来,就可以向朝自己扑来的危险、目标开枪射击,最大限度的为自己争取时间,然后根据情况,决定是战是退。   这是徐惠成养成的习惯,一个在战时比较好的习惯。   枪不可能让徐惠成弄丢,何况现在徐惠成就已经把枪拿在了手里。   烟和枪,都没忘记也没被弄丢。   难道是自己忘记了带手纸,徐惠成冒出一个相当可笑的想法。   在野外行军打仗,带上手纸的机会很少,反而不如多带几块饼干干粮,或者是子弹。   ——活下去,比讲卫生,方便一定要用手纸,更重要,更让人向往。   所以,徐惠成坚信,自己丢的落的,不可能是手纸。   但他依然回过头去,看了看。   这一看,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的,可能丢掉了的,原来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命,生命。   一个披着头撒着发,一身穿得破破烂烂,大雪天还有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要不是胸前吊着两个已经干瘪的乳、房,还真看不出是男是女的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蹲在离徐惠成不到两米远的背后。   女怪人那两只乌骨鸡一般的爪子,正捧着一颗鲜红的心脏,有些贪婪的看着徐惠成。   徐惠成自是不会去注意这个女怪人的胸脯,徐惠成集中全部的精力,盯着这女怪人两只白多黑少的眼睛。   从一个人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一些信息。   这女怪人的眼里,徐惠成就看到了——贪婪、凶残、恶毒……   在先前那边,那几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上,掏走心脏的,一定就是她,凶手!让高原都觉得恐怖的威胁。   这个威胁,让徐惠成遇到了!   这个怪女人,能够在枪林弹雨里,直接取人心脏。   徐惠成胃部抽搐,想吐,但他没敢吐出来,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徐惠成有些绝望,想不到一个驰聘在非洲的大人物,仅仅比高原矮了一号的人物,回到自己的地盘上,会死得不明不白,会死得惨不忍睹。   徐惠成绝望,但不等于他就放下了、放弃了抵抗。   他头上突然间冒出豆大的汗粒,快速的计算,用脑过度,让脑袋这一部分急速的脱水,——这怪女人可能做出来的反应,可能攻击的部位,自己应该怎样躲避的方法,出枪的速度,弹道,以及自己要用怎样的姿势,才能达到最大效果的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消灭对手,即使是自己不能幸免于难,也绝不让对手好过。   徐惠成在等待这怪女人的进攻,希望能在她进攻的时候,找到她的破绽,在她的破绽里,徐惠成汇给她致命的一击。   那个怪女人盯着徐惠成,好像也是在等候徐惠成进攻,好像也是希望在徐惠成的进攻之中找到破绽,在徐惠成的破绽里,她就可以直接一招致命,直接掏取徐惠成的心脏。   两个人就这么定定的,好像泥塑一样,相互对望着,一个站着,一个蹲在雪地里,就这样对峙着。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这个道理徐惠成不是不懂,但是徐惠成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他不敢也不打算先发制人。   那个怪女人也好像遇到了一个生平的敌手,毕竟,徐惠成的身手,还是不可小觑的,所以她似乎也不敢先动手。   对峙,只有对峙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徐惠成的意识里,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这一刻,一秒钟对徐惠成来说,可能都是天荒地老一般的长久。   徐惠成那个怪女人对峙着,可是就像过了一年、或是十年之后,徐惠成猛然间觉得,一股山一般的压力,从自己背后压来,压得他的一身毛孔,不由自主的收缩起来。   不可避免,不可反抗的死亡气息,就像从地狱里出来索命的黑白无常,带着的那股死亡的气息,从徐惠成身后扑了过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惠成猛然间明白过来,真正的凶险,原来是藏自己的背后,面前这个手捧着心脏的女人,其实就只不过是一个诱饵,虽然这只诱饵也足足可以致命。   这一瞬间,徐惠成似乎失去了所有对外界的感知能力,眼看不见,耳听不到,嘴不能说,似乎连思想也在这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只是,在徐惠成的潜意思里,徐惠成发出了攻击,躺倒在地,举枪,扣动扳机。   枪声像一串长长的叹息,子弹在一瞬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打没打中背后那只黄雀,徐惠成不知道,但徐惠成不敢松开扣着扳机的手指,直至枪里的撞针咔哒一声脆响,子弹打完。   徐惠成完全出自条件反射一般,打完突击步枪里的子弹,把枪往旁边一丢,紧接着又扣动的扳机。   但是,徐惠成只是在盲射,没有目标的胡乱射击。   徐惠成的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口不能言,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潜意识里,机械、盲目、胡乱的射击,他甚至没能想起,自己这一行人里,有个有着子弹一般的速度的人——张灿,张灿听到枪声,会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五十来米的距离,张灿会用多久,子弹飞行五十米的距离,要多久?   ——   张灿确实没用多久,本来张灿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到七八百米之外的地方,再去用异能感知一下徐惠成的下落。   他也是这样做的,一边向前奔行,一边让异能化成一部雷达一般,逐步搜索推进。   张灿这一路奔行,偏偏他忽略和高原他们相距五十来米远的这个地方,这不能说是张灿大意,因为张灿很信赖自己的异能感知能力,而且,五十米的距离,不用说用异能去感知,就是稍稍有个风吹草动,张灿也会看个一清二楚。   异能感知不到,也没看见任何的风吹草动,张灿就自然忽略了过去。   然而,张灿刚刚到了不足五百米的地方,一阵急促的枪声,却又从背后传了过来。   徐惠成遇险了!就在自己刚刚路过的地方!   张灿几乎没时间去考虑,为什么自己刚刚路过的时候,眼睛、异能都没能发现徐惠成还在那个地方的原因。   张灿也不敢去考虑,不敢分神。   一回头,张灿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扑向徐惠成出事的地方。   张灿不知道自己有多快,他只觉得原本有些寒冷的空气,似乎有些发热,在身前,身后,因为自己的身子与空气的摩擦。   三四百米的距离,张灿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几秒钟或者只是一眨眼。   出现在张灿面前的,是一副怪异的景象:一个蹲在地上的人(张灿没去注意是男是女,因为那个怪异的女人蹲着没动),定定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徐惠成;徐惠成躺在地上,握着,胡乱的向空中射击;一团像雾气一样的黑影,肆无忌惮的笼罩向躺在地上的徐惠成。   张灿不信邪,他不打算信什么邪,无论那团雾气一样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张灿没打算退避。   退避,就意味着徐惠成不可能幸免遇难,徐惠成是张灿的朋友,这次前来寻找杨浩,更是希望能帮上张灿一点小忙,对前来帮自己的忙的朋友,张灿会眼睁睁的看着他遇难?   张灿当然不会。   所以张灿朝那团黑影冲了过去,用最快,比子弹还快的速度,向黑影冲了过去。   只在瞬间,怦然一声巨响,张灿只觉得两只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冒出无数的五彩星星,张灿的感觉,是自己撞到了一块又冷又硬的钢板,把自己硬生生的给弹了回去。   张灿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都被这一下撞得快要散架似的,那个痛啊,说都说不出来。   带张灿好不容易站稳,使劲的甩了甩脑袋,这才发现,那团雾气一样的黑影,似乎也和自己一样,大约都是像撞到了火车头一般,肯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张灿一笑,叫了声,“奶奶的,再来……”   张灿叫罢,一躬身子,又冲向那团黑影。   那团黑影似乎也很是恼怒,抖了抖身子,迎头和张灿再次撞在一起。   张灿快,那团黑影的速度也不慢,巨大的撞击力差点使一个人和一团雾气一般的黑影之间冒出一团火来。   这一次撞得很是实在,张灿被弹回来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过了许久,才说道:“奶奶的……果然有些门道……”   那团黑影也比先前矮了半截,黑影里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估计被撞得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只是这黑影坐在地上,没发表任何意见,连一点声音也没法出来。   实在是让人摸不透,这团黑影里,到底藏的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过了片刻,张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又笑道,“还挺过瘾的,再来……”   说着,又向那黑影冲了过去。   这一次,张灿的速度慢了许多,但他依旧坚韧、顽强的冲了过去。   张灿不是傻子,早在第一眼看到那团黑影之时,张灿就发现,这是一个有异能的黑影。   黑影里躲藏的东西,也是用异能把他自己伪装了起来,连张灿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用异能也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黑影的异能就像有种特殊能量的罩子,把张灿的感知能力,远远地屏蔽在外,让张灿发觉不了。   只是,张灿还有另一样异能——透视眼。   可以看穿一切有形的无形的,内在外在的透视眼。   张灿之所以发现了黑影,而且和它对撞两下,完全是因为在张灿的透视眼下,这团黑影无所遁形。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五章 另外一个世界(一)   张灿其实也不想凭着蛮力去和那团黑影对撞,用蛮力去和那团黑影对撞,撞得头昏眼花,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那并不好玩。   只是张灿在第一次情急之下和黑影对撞之时,张灿也用了自己最为熟悉的点穴手法,差不多在对撞那一刹那,在那团黑影商店下了十七八次,但是没用,不用说穴道,就是自己的异能,也根本没办法攻进黑影的异能罩。   以张灿对穴道的了解,如果是能攻进对方的身体,哪怕只是一点点,一丝丝,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将对方制服,这个黑影,却完全不搭理张灿点穴这一套,点穴,对这黑影没有用。最新小说“”   出了点穴的功夫之外,张灿就剩下一身蛮力,好在那团黑影似乎也是如此,对什么拳术脚法之类的,好像也是一概不知,仗着速度极快,也是凭着一身蛮力,横冲直撞。   “轰……”再一次闷响,张灿第三次核这个黑影撞在一起。   这一次,张灿却没出全力,和那团黑影中相撞之时,张灿略略侧了侧身子,让那黑影一头撞空,张灿却在刹那之间,全力扑上黑影的背部,最新小说“”   那团黑影似乎没想到张灿会有如此一招,不知道是慌了,还是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居然没做出任何的反应。   张灿忍住喉头里的腥甜,十根指头一曲,犹如尖利之极的钢爪,一下子抓进了黑影的后背。   那团黑影前面失去了张灿的阻拦一下子撞了个空,极为巨大的力道,让黑影背着张灿,一下子冲了出去。   这一冲,几乎直接冲到了高原他们面前。   五十米的距离,枪声自然用不了一秒钟就传到了高原耳朵里,高原听到枪声,略略犹豫了一下,他听得出来,这枪声是徐惠成的突击步枪的射击。   徐惠成果然出了事!   只是高原微皱眉头,却没敢轻举妄动,自己这边,三个女孩子,一个不会功夫的哈桑,都需要得到最好的保护。   即使是死,高原也只能死在这四个人前面。   这是张灿的托付,也是高原的职责。   而且,高原也知道,如果连张灿都解决不了的对手,对他们这几个人来说,除了赶快逃跑,能跑多远算多远之外,剩下的就只有等死。   等待那个对手杀了张灿之后,再过来像捏死几只蚂蚁一样,把自己这几个人捏死。   只是高原没有打算逃跑,高原也不会逃跑,就算是被对手把自己像捏蚂蚁一样捏死,高原也绝不会逃跑。   比张灿更厉害的对手,让你先跑几分钟半个小时,让你先逃两公里五公里,那又怎么样?他要来收拾你,你还能逃得掉么?   急急忙忙,丧家犬一般的逃命,而且又逃不掉,反而不如昂首挺胸的等死,来得壮烈,气概。   何况,高原对张灿,充满着必胜的信心。   张灿是不会什么功夫,枪法也烂,尤其是枪法,据苏雪跟高原说,张灿的枪法烂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十米远,打上十枪二十枪,还未必能打得中一个篮球般大小的目标,甚至连目标的边儿也擦不上一次,真不知道张灿是诚心的还是故意的,是他天生对枪械有着特殊的厌恶感,还是故意在气苏雪,和所有希望张灿拿起枪的人。   张灿不会功夫,但是张灿的能力,却是已经超出了“功夫”这个两个字的范畴,关于张灿的能力,高原接触到过的几份有限的,甚至包括杨浩的,他们这一类人的能力的研究资料,但是高原只能说,那些资料,是死的,根本不足以形容张灿,杨浩的能力之万一。   就高原亲眼所见,张灿他们的有些能力,就已经不在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他们是超人类。   所以,高原对张灿充满着信心,所以,高院听到徐惠成的枪声,略略犹豫了一下,便马上让林韵、周楠、乔娜三个人,紧紧背靠石壁,防止对方从背后偷袭,自己却和哈桑两个人,推弹上膛,在三个女孩子面前,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然后,静静的等待,等待张灿凯旋归来,或者是……   哈桑有些紧张,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枪声传过来的方向,枪声,对哈桑来说,并不怎么陌生,但是不陌生枪声,和不熟悉打仗,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码子事周楠紧紧地搂着林韵,这一刻,林韵脑子里没来由的又想起那几具没有心脏的尸体,林韵很是恶心,禁不住一个劲的干呕。   乔娜却是依旧全神贯注的在绘画,只是越快要画完她也越是惊讶,这幅画里,当真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是,现在画还没画完,乔娜只得忍住惊讶,想要等画完再说。   高原他们刚刚布置好,就突然发现,张灿无缘无故的飞了回来。   只是张灿飞行的姿势很是奇特,甚至是滑稽,像趴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   高原见张灿的姿势奇特,滑稽,却没有发笑,反而脸色极为凝重,在这一刻之间,高原也有了徐惠成的那种感觉。   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口里说不出,连思想也似乎被凝固了一般!   不仅仅是高原,林韵周楠和乔娜,还有哈桑,均是这般摸样,这种感觉,显然是受了黑影的异能的影响。   后来,高原他们问起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的时候,张灿回答说,这是因为,这家伙这团黑影的异能,有一种催眠人的效用。   普通的人接近了这种异能,在极快的时间里,就会受到催眠,就像睡着了觉,不知不觉的,就被这家伙取走了心脏。   问起这团只有张灿才看得见的黑影,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张灿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不是张灿相对高原他们要隐瞒什么,而是,张灿自己也不知道,那团黑影里到底藏着什么玩意儿,但张灿可以肯定的事,那团黑影里,藏着的,是类似狗或是猫一类的动物,只是这家伙凶猛,狠毒的多。   那团黑影驮着张灿,在撞击力竭之时,终于停了下来,只是一停下来,马上便往地上躺了下去,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蹦跳,极像要把张灿摔下身来。   张灿的双手,既是已经扣进了这团黑影,又岂能容他把自己摔下去。   张灿手上使劲,一抓抓的撕扯黑影。   当日,苏雪受了枪伤,张灿愤怒之极,失去心智,徒手拆毁了好几部警车,今日,遇到这个为恶不休的黑影,张灿自是毫不客气,拆骨剥皮,手下自是毫不容情。   不到片刻,张灿便感到手上湿漉漉,滑腻腻的,几乎再也使不上劲来,想来,一定是手上沾满了血肉之类的东西。   那黑影似乎负痛以及,竟然窜起身来,向笔直的山峰冲了过去,触到山壁,也不转弯,竟然如同猫儿爬树一般,直接就往峭壁上攀爬了上去。   张灿附在黑影的背上,见这黑影笔直的往山上爬去,当下愈抓愈紧,生怕一个大意,摔落下去。   摔落下去事小,自己只要和这家伙一旦分开,变无意与众虎归了山,日后,这家伙再来找自己的的麻烦,以及山脚下的高原他们,那都是一个极大的后患。   除恶务尽,斩草就得除根。   这团黑影在笔直的峭壁上,身背着张灿,居然如履平地,上升之势疾如厉箭。   只是让张灿惊异的是,在山脚之下,仰望这石笋一样的山峰,高度绝不超过百米,没想到的是,这团黑影以如此疾快的速度向上攀爬,竟然一时半会儿还没爬上山顶。   这座山,到底有多高?   张灿原本也不计较这座山到底有多高,只是,这团黑影,被张灿抓得受伤极重,能攀爬到如此之高的地方来,全凭着一股负痛的刺激。   此时,这家伙眼看疼痛过度,已经渐渐力竭,这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地方,要是这家伙腿脚一软,自己不就像一块石头,跌倒山脚下,非跌的粉身碎骨不可。   张灿不怕死,但就这么摔死了,不说别的,那幅死相,也是难看至极。何况张灿现在还绝不想死。   黑影驮着张灿,在往上攀爬半晌,便似已经精疲力竭,速度也就慢下来。   虽说是慢了下来,张灿附在它的背上,却依然像骑在一匹飞奔的骏马之上,耳边风声,依旧呼呼作响。   但是,这个时候张灿却发现,这石笋一样的山峰,绝不是在山脚下看到的那个样子。   在山脚下,所有的人看到的,只是七八十米高,光秃秃的一座青灰色石笋一样的山峰,不要说能看到树木藤蔓,就是一根草,也看不到,明明就是一块寸草不能生的巨石。   但是现在上升到这个高度,满说只是树木藤蔓丰茂,就是河涧溪流,也是潺潺而落。   黑影驮着张灿,几乎就是在一片原始森林之中穿行,只是,是垂直向上而行,稍不留心,依旧会落下山去,不知道会摔跌成什么样子。   前面树木藤蔓愈来愈多,也渐渐挡住了这黑影的去路,但是这黑影好似极端熟悉这里的路径,拼着最后一口气,不住的向山顶上疾行。   张灿去找徐惠成之时,便已是接近傍晚,两三个小时之后,便会天黑,这黑影驮着张灿,不住的在树木藤蔓中穿行,一直到了月亮东升,这时才力竭倒地。   好在这黑影力竭倒地之时,它已经把张灿带上一片地势稍缓的地方,张灿和那黑影一起滚倒在地,又不住的向下滑了数米,幸好有树木藤蔓丰茂,也不至于让张灿一滑到底。   张灿勉强稳住身形,已在一颗斜斜长着的大树上,喘了口气,再去看那黑影之时,那团黑影已经在空气之中,渐渐淡化、消失,最终只剩一缕青烟,飘飞进丛林溪涧之中不见。   张灿叹了口气,这该死的玩意儿,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把自己一个人有扔进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张灿寻思了片刻,没弄清这黑影里到底藏着的是什么玩意儿,但眼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融化消失,也算是除却了一个心头大患。   高原和徐惠成他们再也没了危险,至于说那一帮拿着枪的人,高原和徐惠成他们自是轻轻松松的就能应付得来。   现在这个时代,土匪遇上了正规军,怎么说也还是会有点胆怯的。   只是张灿回忆了一下上来的路径,张灿又禁不住大是不忿,往下走,怎么说也是送死,自己又不会飞,难道就这样跳将下去?   往上走,难走不说,看这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灿长吁短叹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往上再走走,我就不信这样一座山,会永远爬不上山顶!一切,都等上了山顶再说。   不是说站得高看得远么,那就爬上这座火箭的速度都用了三四个小时的山峰,看看是站在这样的山顶,到底能看多远?   张灿一边使劲的安慰自己,一边往上爬。   山势虽是陡峭异常,常常让张灿上两步退三步,但张灿的体力异常雄厚,心志又坚,如此不休不止的往上爬了数个小时之久,到了第二天早上时分,张灿总算是看到了第一块平地。   是平地,也是山顶。   但是这个山顶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六章 另外的世界(二)   如茵的绿草地,似锦的繁花,各种各样的珍禽异兽,奇花异草,全都是张灿以前绝没见过的。   一群斑斑点头上长着枝枝丫丫的角,跟张灿差不多高,很是肥硕,却绝对不是梅花鹿的异兽,路过张灿的身边的时候,很是亲热地在张灿身上蹭了几下,然后开玩笑似的,很是亲热的在张灿那脸上吻了吻。   吻完张灿,然后发出一阵“格格”的叫声。   张灿被逗得也是呵呵的一乐,这种异兽的声音极是甜美,犹如风华正茂的妙龄女孩子的娇笑声,听在耳里,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一群异兽如同女孩子一般笑闹了一阵,便四散开去。   这些异兽的体内都都有一种很是奇异的能量,张灿甚至感觉得到,和这种能量一经接触,整个人便会处在一种极其欢愉的状态之中。   一时之间,没有了忧愁,没有了烦恼,不会记起任何不愉快的事,整个身心都会放松,放松到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并和大自然一起分享阳光、雨露、清风……世间万物,带来的每一点滴的幸福、快乐。   张灿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很是欢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不已,身体里的每一分的能量,都在争相与这里的自然环境融合。   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棵草,都在和张灿的能量交换、融合、洁净,洗涤去张灿内心的阴暗,悲伤。   在这一刻,张灿不再留念世俗,甚至是生命,张灿只想与自然融合,融合为一体,去享受那种无上的欢愉,去经历那种精神层次上的快乐。   张灿躺在地上,不想动,但是,他却不能不动,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姗姗过来。   是个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袭白衣白裙,极有古风,摸样娇俏可爱。   那个女孩子星眸盯着张灿看了一会儿,开口如同百灵唱歌一般,笑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怎么来的?”   张灿微微一笑,答道:“我想请问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孩子微微一笑,“很久以前,在这里来过一个年轻人,也是是这样问我,你们这些人,干嘛一见面总是问这个问题呢?这是什么地方,真的对你们那么重要么?”   张灿心道,很久以前那个年轻人,来过这里,莫非就是杨浩,不过也不对啊,杨浩是和小舅王前在一起的,他怎么会一个人跑上来?   不过张灿一转念,自己不也是和高原,周楠她们一起来的,现在不也是就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吗,杨浩一个人到了这里,那也不算得什么稀奇。   不过张灿还是顺口问了一句:“先前来那个年轻人,名字是叫杨浩吧?他是我朋友,我来找他的。”   那女孩子掩口一笑,“不是,以前来那个年轻人,挺老实的,他说他姓张,单名一个字……”   女孩子说着,又禁不住掩口失笑,想来,那个也是姓张的年轻人,见到这样的一美丽的女孩,肯定有些失态,以至于过了许久,这女孩子想起来都还甚是好笑。   张灿也笑了笑,自己就是姓张,也是单名一个字,说来,和很久以前到过这里的那位本家前辈,倒是有些相近。   女孩子笑过之后,这才说道:“他单名一个‘骞’子……”   “张骞……?”张灿瞪大了眼睛,惊怔了片刻,张灿又才问道:“这么说,那位张老前辈的那块垫机石,是小姐你赠与的?”   张灿记得,在《荆楚岁时》曾记载有一则神话故事:相传汉武帝曾派张骞出使西域,寻找黄河源头,张骞奉命沿黄河西行数月,在黄河源头附近见到了织女,织女十分热情地恭迎并接待了这位汉朝使者。   张骞返回时织女赠其一机石,张骞持机石返回长安向汉武帝复命,将机石献给汉武帝,并将寻找黄河源头、到银河、遇织女、赠机石和经过一一禀报汉武帝,自此有黄河源头与天上银河相通的传说。   女孩子咯咯一笑:“骗他的呢,我当时正在河里洗衣服,哪里去有什么垫机石拿给他。”   女孩子在笑,笑得很开心,也很是纯洁,说是骗了那位叫张骞的,脸上略略带有一丝歉意,想来并不是真的骗了那位张骞,只是和他开了个小玩笑而已。   “那么,你就是‘织女’?”张灿有些头晕,想不到这世上的神话传说,居然是真的。   女孩子又是咯咯一笑,“我们这里原来有很多织布的女孩子,也叫织女,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对了,你说你是来找你的朋友的,对吧?我可以告诉你……”   织女,织布的女子就叫织女,张灿的脸上有些僵,但是这个织女却实实在在的给了两千年前的那位张前辈一块垫机石,起码在张灿的眼里,这位天真活波的女孩子,没有撒谎,对自己撒谎,她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你那为朋友叫杨浩?他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见过一个叫黄玉的女孩子,也是先前刚到这里的!”   张灿一喜,不管怎么说,在这里总算是遇到一个知道杨浩他们的消息的人,至于这个织女是不是那个织女,先还是不要管那么多了,先找到要找的人再说。   “黄玉在这里?她也到了这里?她在哪里,她还好么?你能带我去见见她么?”张灿喜极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看你紧张得,那位黄玉姑娘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这么紧张干吗?”女孩子又是掩口笑道。   说到黄玉是张灿的什么人,张灿老脸上一红,黄玉对张灿的心意,张灿自是明白,只是……   女孩子看了张灿一眼,“你们这些男人,最喜欢的就是伤害这些纯真的女孩子,一点责任也不愿意负。”   这女孩子说得很是嗔怪,好像知道张灿不少的一些事情。   张灿对感情方面的事,实在是有口难言,见这女孩子嗔怪,也就只好当着没听见,反正见着黄玉,问清了杨浩他们的下落,自己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那女孩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张灿说道:“难怪,那位黄姑娘一提起你,就很是伤心,原来你果然只是一个……一个……”   一个什么,这女孩子没有说下去,但显然说到感情方面的事,那女孩子对张灿很是不满。   张灿跟在女孩子后面,默默无语,女孩子家的心思,不是一个男人猜的懂的,先前还笑颜漾漾的,一转眼又生气起来。   那女孩子好似知道张灿的心思,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我不是想要责怪你,只是,只是你这人,实在,实在……要花心就花心吧,明明是见一个爱一个,偏偏又要装得纯情……”   张灿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子和黄玉倒有几分相像。   女孩子带着张灿,穿过草地,来到一处凉亭,对张灿笑道:“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找那位黄姑娘过来,记住,不要到处乱闯乱跑,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都是你自找的。”   女孩子说着,又是一笑。   张灿自然不好意思在跟随这女孩子,既然人家都吩咐了就在这里等候,在嬉皮笑脸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实在也没什么意思。   好在这座凉亭,面临一个小湖,湖中荷花开得正艳,一阵微风拂过,倒也是清香满鼻,凉亭里一张小几,上有一把酒壶,几个酒杯。   想来,这里的人,均是高雅的人,临湖赏花品酒,确实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   张灿一个人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口渴,四下里看了看,荷花池子里的水清澈倒是清澈,但是要吞咽下肚,张灿倒也有些不忍。   只是此时,张灿不想到口渴也就罢了,一想到口渴,却又没地方找水喝,那嗓子里,立刻就像要冒出烟来似的。   再说,张灿昨天攀爬了整整一个晚上,腹中也有些饿意。   再忍耐片刻,张灿见女孩子还没把黄玉领出来,不由把心一横,咕嘟一声,跳进荷花池子。   不消片刻,在池底摸了一根白白嫩嫩的莲藕起来。   张灿一见如此白嫩的莲藕,早忍不住吞了两口口水,就在池水里细细的洗了,然后张口就咬下一大块来。   只是张灿还没吃饱,便传来一声怒吼:“小偷,你这可耻的小偷……”   张灿抬头一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也是白衣白裙,颇有古风,颇有风韵的徐娘,正对张灿戟指怒骂:“哪里来的小偷,居然敢胡乱的采摘莲池的莲藕,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张灿吃了人家的东西,见对方又是个半老女人,只得上前赔礼道歉,“对不起,大婶,我是来这里找我几个朋友的,走到这里,又饥又渴,本想要向大婶讨口水喝,但是又不敢擅自乱闯,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大婶不要见怪。”   那四十来岁的妇女,怒道:“你偷了人家的东西,被人抓了个正着,你还能说出来这么堂皇的理由来,而且,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你这人的脸皮,也真不知道有多厚。”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七章 引路   张灿有些气闷,自己口渴了,肚子饿了,不就采了一根莲藕吃了么,大骂特骂的,犯的着这么计较吗?   那妇女见张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更是无话可说,又说道:“我这藕,要是有良心的人吃了也罢,偏偏你这没良心的,问也不问一声就吃了,可是白白的浪费了。”   张灿再也憋不住,不由问道:“大婶子,就算我吃错了,我也已经向你道过了歉,你这么咄咄逼人,难道你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不就是一段莲藕么,你说,要我怎么样赔你。”   那妇女哼了一声,说道:“你赔我?你赔得出来么?别以为你很有钱,你的钱,在我们这里,没用的?哼,瞧你这没良心的样子……”   张灿有些怒意,“大婶子,你口口声声说我没良心,你就知道我是个没良心的人么?我哪一点得罪过你了……”   那妇女一怔,随后又答道:“别一口一个大婶子的套近乎,我没你这没个侄子,我说你没良心,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害过几个女孩子,你说,你说……”   害过几个女孩子,这个问题,张灿当真回答不了,要说张灿对不起的女孩,第一个应该算是刘小琴吧,都说得好好的,和王前上一趟天山,回去之后就要和她结婚的,没想到中间遇到了危险,出了岔子。   说起来,和苏雪在一起,也是怪自己当时没能把持住。   回想起自己甩了刘小琴,后来刘小琴又悄悄到了京城,都怪自己照顾不周,以至于让她遭遇不幸,张灿不由得沉默了起来,自己确实是对不住她。   除了刘小琴,张灿觉得周楠也算是自己害过的一个女孩子,虽说自己从刘小琴的事发生之后,感情上的事,自己再也不敢去乱沾,但是周楠却一心一意的跟在自己身边,始终无怨无悔,周楠也应该是自己害的。   还有……张灿不敢想下去,自己何德何能,让好几个女孩子都舍生忘死,死心塌地……   那妇女见张灿不再说话,口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身为女人,爱上一个人,她们有什么错?你运气好些,命好了一些,说要谁就要谁,吃着碗里,还盯着锅里,当断的时候又不断,你说,你是不是害了人家。”   张灿沉思了良久,只得答道:“大婶子教训的是,我确实是害过不少的女孩子,我……我该死,只是……只是我答应过一个朋友,要帮她找到她的丈夫,另外还有几个,是我的亲人和朋友,如果,我能够找到他们,了结了这件事之后,我自当从此断决红尘俗念,至此以后隐归山林,算是对被我伤害过的女孩一点反省……”   张灿听这妇女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害过不少的女孩,心下确实很是歉然,想要打算归隐,也不是这一天两天才想起来要做的事,所以现在说要为自己伤害过的几个女孩子,归隐反省,倒也是发自肺腑,没有半点惺惺作态之意。   那妇女定这张灿看了半天,见张灿没有半分作假,不由叹了口气,说道:“红尘俗世害人不浅,你若是长此身在世俗,倒也真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女人,你若肯主动归隐,我那莲藕倒也死得值得……”   “你知道吗?我这莲藕,是经过奇药妙方培植的,常人吃此一块莲藕,便会对身旁的人多一份吸引?你说,你要是继续留在俗世,又怎生了得。”   这里的莲藕,居然有这样的功效?这倒是张灿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那妇女见张灿眉宇之间有些怀疑之态吗,又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但是你知不知道,以前,我下过一次山,去游历,在大漠里遇到一个小女孩子,见她生得伶俐可爱,就送了她一块藕片……”   “那女孩子觉得稀罕,便吃了,吃了那块藕片之后,没过多久,身上便有了一股异香,后来这女孩子长大成人,没想到被一位皇帝看中,为了得到这位女孩子,那位皇帝大兴兵胄,以致那女孩子的族人都差点被杀了个干净……”   那妇女一边说,一边露出不甚惋惜的神色,应该是想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痛惜。   张灿听这妇女这么说,倒又想起了一个近代的传说,这位妇女口中的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那位大名鼎鼎,身有异香的妃子,她身上的香味,确实是几百年来,各界人士争辩不休的一个秘密,想不到仅仅只是吃了这位大婶的一块莲藕!   张灿一时之间倒有些哭笑不得,看这位大婶的神色,绝对不似在开玩笑,如果是真的,自己一口气吃了差不多斤把莲藕,那自己又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灿想着,禁不住抬起手来,放在鼻子下面使劲的嗅了嗅,不过,张灿嗅到的气味,除了自己身上因为这几天没能洗澡的一股馊臭味儿之外,倒也真没闻到其它什么香味。   那妇女见张灿在他自己身上一阵猛嗅,实在有些滑稽,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这里就在荷花池边,你一早就嗅惯了荷花的香味,不要说那块藕还得有段时间才会发挥功效,就算立即发挥出来,你又能闻得出来?”   张灿脸上一红,当真有些无所适从,这位大婶,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良心倒真的不坏。   这时,先前那个小女孩子,带着黄玉走了过来,远远地便叫了一声:“姑姑,你……你又在骂人了……”   那妇女看了一眼那女孩子和黄玉,低声道:“小女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这是在为他好……”   张灿一见黄玉,几乎差点没认出是黄玉来。   黄玉和那女孩子、和那女孩子的姑姑都一个样,都是一身白衣白裙,想来,肯定是黄玉到了这里,这才新换的衣裙,显得更是清丽脱俗,犹如荷花池里的一朵亭亭玉立荷花。   只是才一个多月没见黄玉,黄玉几乎完全变了一个样,在仙霞石村的时候,黄玉又刁钻又泼辣,现在看起来,却是温婉贤淑之极,刁蛮任性的,在黄玉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儿踪迹。   如果不是这里的环境改变了黄玉的本性,那就只能说,女孩子家,多是善变的,只是黄玉的变化太大了些,大得张灿完全不认识了。   张灿望着黄玉,讪讪的问了一句:“黄玉,你……还好吧。”   黄玉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好,我很好……多谢挂念……”   言语之间,完全没了当日一定要张灿叫她姐姐的那种刁蛮,活泼,却多了不少温柔,矜持,完完全全是一副豪门贵户,行不露足、笑不露齿的闺秀模样。   “黄老、我小舅、还有杨浩他们呢?他们在哪儿?他们还好吧?”张灿又问道。   “他们离这里不远,都还挺好的!”黄玉依然淡淡的答道,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好似唯恐惊醒了天上仙人一般。   “他们在干什么?你能带我过去看看他们么?很久没见到他们了,我很是想念他们!”张灿听黄玉说杨浩和王前他们离这里不远,很是急切地说道。   黄玉微笑着答道:“杨浩在那边,整日里饮酒赏花,我爷爷和王先生,去每天都对着一些古董,争论不休,其他几个人,也没什么事做,满山遍野的骑马打猎,练习武功,你要去看,我们这就过去罢。”   那小女孩笑着对她姑姑说道:“姑姑,要不,我们一起过去?”   那妇女瞪了小女孩子一眼:“回去,姑娘家家的,成天四处疯野,成何体统?黄小姐自然要带她过去,要你操什么心?”   那妇女说完,一转身,飘然离去,小女孩子似不敢怎么违拗她姑姑的的意思,只得一边依依不舍的别了黄玉,跟在她姑姑后面,一块儿去了。   张灿初来乍到,自是得由黄玉引路。   黄玉一路飘飘然然,带着张灿顺着一条小路,走进一片花丛。   这花也很是奇特,明明就是桃花,却比桃花大了数倍,花香自然就浓郁不少,张灿闻得花香,很是陶醉,走几步,就忍不住深深的吸上几口。   花树中间一条小溪,溪里的水清澈无比,水里小鱼都看得清清楚楚,张灿见了,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捧起一捧清水,慢慢的缀饮了一口。   水的味道很是甘甜,由于时而有桃花飘落其间,水里竟然带有一股淡淡的桃花清香味,张灿几乎分辨不出来,到底是水里带上了桃花的味道,还是桃花的味道,侵入到水里了,张灿捧着水,一时之间居然舍不得再喝进嘴里。   黄玉见张灿捧着一捧水,呆呆的蹲在那边,不由轻笑道:“你不是急着要去见杨浩他们么,怎么?见了这样的美景,你舍不得离开了?”   张灿笑意漾漾的答道:“找到了杨浩和我小舅之后,我一定就在这片桃林里,找个地方,搭个草棚,每天里看花,看水,看水里的鱼……”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八章 希望 时间倒流   黄玉带着张灿出了花丛,张灿在后面追问道:“黄玉……你们是怎么到了这里的,这里,到底是一个个什么样的地方?”   黄玉一边,走一边淡淡的答道:“具体是怎么样到达这里的,我也不怎么说得清楚,我只记得,那一次,我们到了刑龙台,遇到一次狂暴的暴风雪天气,杨浩带着我们,在刑龙台周围转悠了几天,后来干粮什么的也吃了个干净……”   “由于雪大,又不敢贸然回程,王先生本来想要打电话回去,找几个人,前来接应,无奈所有的通讯器都因为天气原因,都出了故障,所以就只能在冰天雪地里等死……”最新小说“”   黄玉说的极其简单轻松,但张灿知道,当时的情况,可能也已经是到了千钧一发,只是不知道又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奇迹,使得杨浩和黄玉,还有王前等人,一个个都能安然无恙。   说到奇迹,黄玉微微一笑,“就在我们绝望之际,我们看见织就是先前那个小女孩子,只是我们见到她之时,已经极是疲惫,和她没说几句话,我就昏睡了过去,怎么到这里来的,我真不知道……”最新小说“”   “后来我也去问过杨浩,但是杨浩说,这个地方是一片净土……一个不能被世人打扰的地方,来这里的方法,不能被过多的人知道,不然……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张灿明明知道不然之后会怎么样,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世间之上,有这样一个神奇莫测的地方,给世人知道了方法,闻者势必会蜂拥而来,到时候,必将给这里带来一场灾祸。   很多人都是这样无法无天的,把一个原本好好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口搞得面目全非,还美其名曰“开发”,其实却是为了自己的贪欲,实施破坏之行径。   杨浩不说,倒也确实是件好事,不论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起码,杨浩是在对这个地方的保护。   想通了这一点,张灿便决定不再追问此事,一来为难杨浩的一片好意,二来,也尽自己一份职责。   说话间,便见到杨浩。   杨浩此时正独坐在溪边垂钓,见到张灿,当下便扔了鱼竿,一把搂着张灿,笑道:“大掌柜的,我都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你怎么才来你啊?”   张灿拍了杨浩一巴掌,笑着答道:“好你个家伙,原来你不回去,却是故意要让我上钩的,等我把这件事跟林韵弟妹说了,让她好好收拾你一番才是。”   杨浩苦笑了一声,“倒也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你看吧,黄老和王先生,他们两个实在不愿意离开,再说,黄玉黄小姐不是也不愿意回去么?所以,我一个人也没法子,不过,你一定会来,我却是知道的,这不,你不就来了……呵呵……”   “兄弟啊!我可告诉你,我来是来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家里的人都有多担心你?”张灿收拾起笑容,说道。   黄玉在一旁微笑道:“其实,我们也知道家里的人都很是担心,只是,这个地方就像有一种魔力一样,真的叫人不愿意就这么离开,张灿,苏雪她们还好吧,要是她们看到这个地方,相信她们也不会舍得离开。”   离开?张灿心里一惊,自己除了昨天想过要怎么离开这个问题之外,到现在为止,压根就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倒不是说张灿对环境的融合能力特别强,只是这个地方恰如黄玉和杨浩所说,却是让人只看一眼,就会忘记要如何离开。   甚至连“离开”这两个字,也渐渐地在脑子里给淡忘了。   这时,杨浩又笑道:“说实话,我还在想,过几天,我再去把林韵接来,就在这个地方终老一生,倒也是美事一桩,嘿嘿……只是……只是……不知道那家伙肯不肯……”   杨浩说着,嘿嘿的笑个不停。   张灿总算是明白,杨浩不舍这个地方,其实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林韵会不会愿意留在这个地方,陪杨浩过一辈,这却是杨浩很有些伤脑筋的事,一直耽误这一个多月,其实也多半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张灿转念一想,自己本来也是决定从此隐退,如果是选择了以后就在这个地方隐居,不知道苏雪和叶紫她们两个,会不会愿意跟着自己来这里。   苏雪和叶紫,还有林韵,她们都是生长在大都市里的人,都市里的繁华,她们会不会舍得?张灿也拿不准。   于是张灿便有了杨浩一样的烦恼,在想不到妥善的办法之前,还真不敢就这么回去!   见到张灿和自己同病相怜,杨浩无奈的笑了笑,蹲下身子,去提鱼竿。   鱼竿提起,一尾金色鲤鱼,摇头晃脑的随之出水。   张灿抛却了烦恼,笑道:“呵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刚刚肚子还饿得不行,刚好马上就有鱼汤喝了……”   黄玉却从杨浩手里接过那尾金色的鲤鱼,轻轻地又放回溪水,笑道:“这里的吃的,比这鱼汤好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就放这鲤鱼一条生路吧。”   杨浩少有的摇了摇头,笑着悄声对张灿说道:“大掌柜的,这只能怪我们两个没那口福,黄玉姐老是喜欢捣乱,我都钓到过好几十条了,可是连鱼鳞也没能吃上一片……嘿嘿……不过,黄玉姐倒还没说错,这里的吃的,确实是丰盛无比,来这里这么久,我还没吃够过这里的东西……”   “黄玉姐做饭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一天三餐,十天八天都不会有个重样的菜色……”   杨浩一边说,一边咂着嘴,好似回味无穷,引得张灿也垂涎欲滴,不住的吞口水。   黄玉笑了笑,柔声说道:“杨浩,你还是带张灿过去见见我爷爷和王先生吧,我去准备饭菜,算是替张灿接风,记住,见了我爷爷,让他早点回来。”   杨浩点点头,本来想把鱼竿和鱼篓交给黄玉一起带回去,但是杨浩微一沉吟,便又放弃了,自己扛了鱼竿,把鱼篓子往肩上一挂,遮遮掩掩的就要带张灿一起走。   黄玉盯着杨浩,笑问道:“杨浩,看在张灿的份上,你那篓子里的鱼,就让我带回去,今天破例给你们做回鱼汤喝喝,拿来吧!”   杨浩不大情愿的取下鱼篓,尴尬的笑道:“什么事也瞒不过黄玉姐,我还说,和张大掌柜的,去找个地方,生堆火,把这几条鱼给烤着吃了呢……”   黄玉接过鱼篓子,其实杨浩钓到的鱼还算不少,大大小小的,也有十七八条,黄玉把那些不大不小的,全都放进溪水里,看着一条条的游开,然后才说道;“一个鱼汤,也用不着这么多的鱼,全部拿回去,浪费了不说,我也做不了……”   杨浩笑着叹道:“黄玉姐,你这是偷工减料……我……我……”   黄玉不理杨浩,连杨浩的鱼竿也一起拿了过去,想来,是怕杨浩又偷偷地去钓鱼起来,然后烤着吃。   黄玉走后,张灿叹道:“黄玉这家伙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都认不出来!”   杨浩挤眉弄眼的笑道:“大掌柜的你还说,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张灿笑问道。   杨浩有些得意的答道:“还不是因为你!”好像黄玉的心事,杨浩知道的一清二楚似的。   黄玉和张灿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复杂,至少,张灿心里是这么想的。   黄玉喜欢张灿,张灿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从一开始,张灿就直接拒绝过,所以,张灿并没把黄玉的事是怎么往心里去。   这时听杨浩这么一说,张灿不由又想起先前那个织女和她姑姑两人,一见自己,都是杂七杂八的骂了自己一顿,当时自己还不甚明白。   现在杨浩这么一说,张灿倒是有些明白过来,问题的症结,八成是出在黄玉身上!   只是在杨浩面前,张灿不得不撑着面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这又关我什么事?”   杨浩回头看了一眼张灿,笑得有些暧昧:“在我们都觉得快要死了的时候,你知道黄玉姐是怎么说来着的吗?”   “她都说了些什么?”张灿问道,不是张灿好奇,也不是张灿关心,而是张灿已经猜到,在那个时候,黄玉说出来的话,百分之百的和张灿本人有关。   杨浩嘿嘿一笑,故意吊张灿的胃口:“依你对黄玉的了解,你说她会怎么说,她会说些什么?”   张灿摇摇头,人在觉得自己将要死去之际,多半会把自己的挂念说出来,黄玉在那个时候,说出来的,肯定是如何放心不下自己。   只是要张灿来猜黄玉当时说了些什么,张灿自然不会去猜,明明猜得到,只是张灿不愿去猜而已。   杨浩依旧是嘿嘿嘿的笑了一阵,盯着张灿看了许久,这才说道:“我记得,当时黄玉姐是这么说的……”   “黄玉姐当时望着天,流着泪,说,张灿,我这一辈子,做过一件最大的错事,我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去,这样,我就有机会去弥补……” 正文 第八百七十九章 心底深处   张灿怔了一怔,原本以为黄玉在临终之际,说出来的,必定是自己如何如何负心薄幸,没想到黄玉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所想的,却是自己在昏迷之际,她抛下了自己,一个人独自跑了那件事。   那件事,杨浩不提,张灿都几乎忘记了。   想不到,这件事都过了这么久,黄玉还一直耿耿于怀。   张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默不作声,这件事,他真不知道怎么去说。   杨浩见张灿无语,嘿嘿笑了一阵,岔开话题,说道:“黄老爷子和王先生,这一路上,呵呵,可是有趣之极……”   张灿“嗯”了一声,老黄那人嘴巴零碎,心地却不坏,很多时候都希望他身边的人都要和他一样,只是,各人都有个人的想法,又岂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好的觉悟。   杨浩一边说,一边带着张灿离了小溪,进到一片很是荒芜的废墟里。   老远就听见老黄在疾声大呼:“王三,你轻点成不,这是国家的财产,极有收藏和研究价值,你笨手笨脚的,要是给摔坏了,你赔得起?噢……我告诉你,你那是在侵占国家财产,你……你是在犯法,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是你的……”   王前呵呵的笑答道:“了黄老爷子,我们可是说好的,我也不是贪心,这里的东西,其他的,我一样都不要,就这件玩意儿,我可是志在必得……”   杨浩带着张灿在废墟里绕了几转,到了王前和老黄跟前,笑着打了个招呼:“黄老爷子,王先生,你们看,谁来了?”   老黄和王前蹲在一个刚刚刨出来的土坑里,两人均是头也不抬,齐声说道:“小杨,你又来变法子劝我们回去,是不是,我们现在没空,你要回去就先回去吧……”   想来,老黄和王前也是一样,一时半会儿,真的还不想离开这里!   张灿见两人头也不抬,只得讪讪的叫道:“小舅、黄老……你们还好吧?”   王前和老黄听见张灿的叫声,一起怔了怔,又一起抬头,一起失声叫道:“张灿……”   王前一见是张灿来了,扔下手中的物事,爬上土坑,一把搂住张灿,笑道:“张灿……张灿,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王前没问张灿家里好不好,也没问苏雪他们好不好,甚至连老爷子的近况也没问一声,一开口就是盼望着张灿,盼到了张灿。   老黄气哼哼的从坑里爬了出来,一开口却说道:“小张,你来得正好,你给说说,这里的一切,是不是也是国家所有,国家财产,是不是人人都可以侵占的……”   张灿笑了笑,答道:“黄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看您发这么大的脾气,是我小舅他先发现的吧……”   张灿还没说完,老黄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完了,完了,他是你的亲戚,你自然不会站在公理上说话了,我……我真是,干嘛要让你来说理……。”   王前回头笑道:“这些无主的东西,是我先发现的,我是有权取上一件两件,作为纪念的。”   若是平常人,自是不敢这样说,但是王前不要说只是取上一件两件留着纪念,就是按几成的比例提出来要分配若干,也自然是不会有其他的人会说什么。   老黄嘟囔道:“你们这些奸商,个个良心都是被铜臭熏得黑黑的……哪个眼里还有国家的利益,什么纪念,明明就那两样最值钱……”   “你们偷取国家的财产,是自私的行为,就算是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也不会躲过良心的审判,人在做,天在看的,就算你能得到全世界的财富,你也不会得到良心上的一点喜乐,平安的,你们这么做,会对不起国家、和民族,还有你们的家人的,你们的儿子,孙子,都不会抬得起头的。”   老黄这么说,王前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的笑着说道:“黄叔,我拿那两件,确实只是想要把玩把玩,玩够了,我真的会交给他们保管……”   张灿笑了笑,问道:“小舅,黄老,看样子,你们这次的收获都不小,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王前的笑容一下子凝住,“我们这不是才来几天,干嘛要急着回去?”   “回去?”老黄的火气,一下子又燃了起来,指头几乎指到张灿的鼻尖:“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有生之年,发现的第一个最有研究价值的地方,从天气,到土壤,从这里的动物到这里的植物,哪一样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极具研究价值的宝贵资源……”   “这里的一切,十成中的一成,我都还没研究透,就这么就走?小张,你……你绝对是跟王三一起的,”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机会,不是说有就会有的,这里的研究,我们才刚刚开了个头,你就要我们放弃!你……你这是浪费我的时间,可耻的浪费,你在犯罪,你知道吗?”   张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各有各的目的,但总的说来,都是一句话,现在还不想离开这里。   每个到了这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被这里吸引,迷住。   老黄说完,头也不回的,又跳进土坑,去看他那些宝贝——国家的财产。   王前呵呵的笑的一阵,拍了拍张灿的肩膀,说道:“张灿,我这边有些忙,你自己先看看,先到处去走走,如果住不惯,你可以先回去,放心,我们现在一切都好,完事了,我一定会回去看你们的……”   王前说得亲切,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和对杨浩说的一样,现在,还不想回去!谁爱回去,谁要回去,请便!   王前说着,也一纵身,跳进土坑里,去和老黄一起去看他的那两件纪念品,似乎不再在意张灿,不再在意张灿的来意。   杨浩无可奈何的看着张灿,微笑道:“大掌柜的,你也看到了,没法子,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吃了饭再想办法。”   张灿也只得点点头,说道:“他们呢,他们不回去吃饭?”   杨浩却是大摇其头:“他们哪,都是带着干粮和水的,天不黑下来,想要他们回去!难!很困难!还是我们先回去吧。”   杨浩和张灿一起,和老黄、王前打了个招呼,怏怏的出了废墟。   张灿先前的一腔热情,这时没来由的渐渐冷却下来。   心里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妥,但不妥之处在什么地方,张灿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倒是杨浩,见张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不忍,笑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每个人到了这里都不愿意离开,对不对?”   张灿一路走,一边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的,浩子,你知道我是怎么上来的么?我……说来,奇怪得很……”   张灿把自己一行人,一路过来遇到的事情跟杨浩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和那黑影,以及自己的异能的事,事无巨细的都说了出来。   杨浩听着,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只是不时的点点头,表示理解。   张灿说完,问道:“浩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杨浩抓了抓脑袋,正色道;“张大哥,我只能这么说吧,很多事情,讲究的其实是个缘份,或者叫‘命运’,芸芸众生,莫不均已注定,这个地方,其实……其实,是每个人心中的向往所在……”   “是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如果不能突破自我,想要离开这里,恐怕……”   张灿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很是不解:“浩子,你说的,有些深奥,我不大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浩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尴尬:“你知道的,我这人,没多少文化,表达能力又不怎么强,这里的事,我打这么个比方,不知道恰不恰当……”   “张大哥你是一个有异能的人,你的向往是什么?当然,你是想要你的家人,以及你身边的人,所有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对不对?这个地方,恰好可以给你这样一个场所,有这样一个所在,你还会有什么要求?”   “我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地方,过上与世无争,自由自在的生活,喝喝酒,赏赏花,闲暇下来钓钓鱼,这是我的向往,现在,这个地方就是,就是我向往的地方,我会舍得离开么?”   “只是,这个地方,一直就在我的内心深处,机缘不凑巧的时候,无论我们怎么挣扎,寻找,我们都没办法突破自我,所以,怎么也找不到,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好像叫什么迷失,自我迷失……”   张灿点点头,虽然明知道养好说的是“迷失自我”但张灿也没反驳,也没有去纠正,杨浩打得比方,或许是限于他的水平,其实并不怎么生动,但是张灿听明白了一个道理。   ——每个人都找到自己要找的,而且,每个人要找的东西,在这个地方都可以找得到。   这个地方,其实,就在每个人心底最深处。 正文 第八百八十章 从天而降   可是,张灿使劲想了想,自己要找的,自己要的,在这里么,突破自我,张灿的“自我”又在哪里,要怎么样做,又才能突破这个“自我”?   “张大哥,”杨浩很是真诚的说道:“张大哥,我知道,我自己也是,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些人,这个地方,或许,真的不是很适合我们,我们两个要找的,不是这个地方!”   张灿明白杨浩的意思,杨浩和自己也一样,都是丢不下自己最亲近的那些人。   苏雪、叶紫……忆儿,紫雪……张灿丢不下,林韵,杨浩丢不下。   他(她)们,是家人,有他(她)们,才有家,一个男人无论在外面怎样拼搏、飘泊,但始终有一样是离不开的。   ——家!   张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问道:“浩子,你有没有想过回去之后,要怎么样去说服她们,让她们也跟着一起来这里?说实话,这个地方,确实是我心里所想的归隐之所,我舍不得离开!”   杨浩摇了摇头,很是为难的答道:“没想过,是不敢想,要是跟林韵那家伙说了,或许她会忍住不高兴,答应下来,但是,我不想看到她那么去做,为了我,或许她什么都肯答应,但是她那样去做,实在是很痛苦……”   “我不想看到她那么痛苦!”杨浩说道。   每次开口,都要笑上一笑的杨浩,这次却没有了半点笑容,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杨浩格外慎重。   张灿叹了口气,“可是,我们也不能老是躲着她们啊,老这样躲着,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对不对?丢不了她们,可我也不想丢了这个地方,何况,我……我还在那个大婶面前说过,我一定要归隐,既是要归隐,有哪能少得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杨浩不答张灿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林韵那家伙,没事到处瞎逛,她倒是喜欢得很,真要她在这样的地方住下来,她也未必会真心实意的肯,毕竟,她们是自小就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再说,她的家人,她又岂是能放得下的?”   说到四处闲逛冒险,林韵和苏雪叶紫等人,都不相上下,不过,那只是兴之所至,真要她们过上山野村妇的生活,还不是一件好说的事。   说话间,两人到了一处茅棚,茅棚里飘出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   只是张灿一肚子愁绪,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半点食欲。   恰好,黄玉从屋子里出来,此时,黄玉头上围了一块包头的丝巾,腰上系了一方有几滴油污的围裙,看起来,高贵之中,又带着几分简朴。俏丽里又多了些端庄。   见杨浩带着张灿回来,黄玉淡淡的一笑:“我还正想过去叫你们一声,你们倒自个儿先回来了,也好,省得我过去叫,我爷爷他们又不回来吃饭了?”   没有食欲的张灿,笑了笑,很是突兀的问道:“黄玉,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黄玉怔了怔,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能有选择的话,我倒希望可以留在这里,还有……还有你……”   张灿摇了摇头,“我是不可能留下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吃过饭,我们就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   黄玉有些不舍,又有些无奈,默默的转身给两个人盛来饭。   杨浩找出一套酒具,张灿一看,居然正是那套四季花香酒具,当下笑了笑,说道:“浩子,没想到你居然随身带着这东西,也好,今儿个,我们兄弟两,好好的喝上一杯。”   杨浩笑了笑,盛了一大盆甘甜的清泉水,用酒壶装了一壶,然后到了几杯,端起其中的荷花久杯,向张张略略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张灿细细看了看,那梅花杯里的酒,太过浓烈,张灿不是好酒的人,自是不敢去喝那杯,桃花杯里的酒,却被黄玉端了,所以,张灿只得端起那犹如一汪黄金溶液的桂花杯。   酒能解愁,也能添愁。   张灿原本不怕酒精,只是张灿这时喝的,却是一杯杯的愁绪,就算用异能,也化不去的愁绪。   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张灿只是觉得有些头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杨浩和黄玉又提起女孩子的事,说起苏雪和叶紫怎么样怎么样,张灿不由得大着舌头,和杨浩黄玉她们两个争辩了一阵,只是张灿自己都不知道,和他们在争辩一些什么。   一餐酒饭还没吃喝完,张灿居然醉得一头伏在桌子之上。   这次张灿是真的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人事不省。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灿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有人在呼唤他,声音却是仿佛是苏雪,叶紫……。   张灿嗯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入眼的,果然是苏雪、叶紫,正在一声声的呼唤着他。   梦境,绝对是还在做梦,张灿心想,自己不是还在和杨浩、黄玉喝酒的么,苏雪和叶紫两个,怎么会,怎么能到了这里!   一定是自己宿醉未醒,张灿想,所以,张灿又闭上眼,等自己睡醒了再说吧。   只是,张灿再也睡不过去。   苏雪和叶紫两人的呼声,更是急切。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张灿不由得坐了起来,开口问道:“浩子,浩子,有茶水没,渴死我了……”   旁边一声婴儿哭泣,接着,是一个喜极欲泣的声音,“他醒过来了,他醒过来了,快,拿水来……”   端水过来的,分明就是苏雪!旁边的人,不是叶紫又还是谁!   张灿不由跳了起来,这两家伙果然过来了!   “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   苏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你们都出来半个月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原来,张灿他们这次出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几天。   苏雪和叶紫,在家里也坐完月子,可是张灿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有,坐完月子的苏雪,回想起在仙霞石村那边的经历,又有些闲不下来,便和叶紫商量,小舅和杨浩他们两个多月没了消息,八成是援救不及,已经……   张灿现在才十多天,想要援救的话,应该还能来得及。   两人虽然对张灿的能力,有绝对的信心,但没在他身边,又不知道情况,是以始终是放心不下。   苏雪和叶紫两人只稍作商量,便一拍即合,去,去找张灿,早早的去看个究竟。   苏雪动用了所有能动有的资源,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刑龙台。   只是此时正值隆冬,一路之上自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到寻得高原、周楠,徐惠成他们几个的时候,才发现,高原等人,一个个还僵卧在雪地里,人事不省。   但是几个人之中,独独不见了张灿。   几经周折,才弄醒了他们几个,问高原和徐惠成等人的时候,除了高原能模模糊糊记得张灿是飞走了之外,其余的人均说不出过所以然来。   只是乔娜的那一副还没画完的画上,苏雪和叶紫看出来一丝端倪。   那幅画上,不仅仅只是一片山水,还有人物,画里的其他人面目,均是模糊不清,独独一个男子,面目酷似张灿的人,跨着一条似虎似豹的不知名的动物,腾云驾雾,飞升与天宇之外,苏雪猜想,当日张灿的疑问,怕便是于此。   ——一幅数百年前的画上,如何会有酷似张灿面目的画像?   苏雪等人见张灿失踪,便在整个盆地里,几乎掘地三尺,甚至攀登上光秃秃的刑龙台的石笋石峰去寻找,不过,虽是经过数日的辛劳,除了寻获几具高原他们遇到过的几具尸体以外,便再无其他。   张灿下落不明,高原他们遇到的那一伙人,也莫名其妙的死得一干二净,其中有几具尸体,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来推断,就有可能是这几个人心理压力过大,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自相残杀。   可是,依旧没有张灿的下落。   一直到了最后,苏雪等人,不得不违心的相信了高原的话——张灿是飞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众人绝望之余,只得结束了寻找张灿的工作。   由于苏雪和叶紫,均是带着刚刚满月的孩子出来的,加之这一段时间,天气异常恶劣所以,也不敢过久的滞留在这高原地带,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准备打道回府,待有机会之后,再作打算。   就在众人收拾完毕,想趁着天色刚刚稍微好转之际,准备撤出刑龙台之时,张灿突然之间从天而降。   凭空的,毫无预兆,毫无来由的从天而降。   第一个发现张灿的,是周楠,那天,周楠在临走之际,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到山峰脚下,去拜祭一番。   没有目的,也不知道具体是去拜祭谁,总之,只是过去看一下,或者只是去凭吊一下,或者只是临走之际,去看最后一眼。   可就是这最后一眼,她却发现了张灿,已经醉得人事不省的张灿。   所有的人一时之间自然又乱着一团,张灿神秘的失踪,又神秘的出现,恐怕,这和王前杨浩他们,有着极大的关联。   一群人一边这样想,一边期待张灿,希望他醒过来之后,能有一个圆满的答案。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一章 大结局   苏雪和叶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总算把事情说明白。   张灿听完,望着两个女人,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苏雪,叶紫,要是我从此以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上隐居的生活,你们……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去过山野村妇的生活?”   苏雪一怔,张灿以前也说过,想要找个地方隐居,而且每一次都说得很是认真,但从没付诸实施过,现在又说起这事,八成又是遇到了什么刺激。   每次张灿受了刺激之后,苏雪总是尽力的去安慰张灿,现在张灿又说这话,苏雪只得依旧劝道:“张灿,不论你遇到什么事,会遇到什么事,你记住,我,还有叶姐姐永远都是支持你的……你现在刚刚醒过来,还是多多休息一下……”   叶紫伸手摸了摸张灿的额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烫啊,难道是酒还没醒?”   张灿摇摇头,说道:“我清醒得很,我也知道我在干什么?你们两个只要回答我,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去隐居?我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苏雪笑了笑,答道:“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嫁鸡随鸡,嫁狗跟狗,你在哪里去,我自然就的跟你到哪里,这个答案,还用我亲口说出来么?”   叶紫却有些担心地问道:“张灿,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你在哪儿喝的酒,你喝酒,从来都不会喝到那个程度的,你不要吓我们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去解决……”   张灿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很是平静的说道:“我真的没事,也真的没什么!只是你们两个都是出生于大都市,生长于大都市的人,要你们去过山野村妇的日子,我知道很是为难了你们,只是……我真的想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过那种日子?”   叶紫想了想,说道:“张灿,你决定什么时候去过那种生活?”   苏雪见张灿说得很是郑重,当下收起笑脸,柔声问道:“张灿,你舍得你那偌大的家财,你的事业?还有孩子的前途?你都舍得?”   “那些对我来说,都已经是身外之事,无所谓舍与得,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你们两个。”张灿有些激动。   看样子,苏雪还是有些舍不得,无论是拿家财,还是拿孩子的前途来说事,总归是离不了繁华都市。   张灿禁不住有些失望,果然,杨浩的担心并不是没来由的。   叶紫见张灿有些黯然,当下劝道:“张灿,不管怎么样,你才是我们的主心骨,离了你,我们这一辈子也不会活得精彩,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希望,我们永远都在你的身边。”   张灿转头看了看叶紫,叶紫很坦然,很真诚,没有半点做作,一幅真真正正,不离不弃,无怨无悔的样子。   苏雪见叶紫这么说,当下说道:“张灿,其实我也想过,我和叶紫之间的事,于世俗来说,确实不好交代,如果要做到两全其美,隐居世外,确实是唯一的一个方法,你现在决定隐居也好,我们一家人,倒也可以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我支持你。”   苏雪咯咯一笑,又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可不能不答应我……”   张灿微微一皱眉:“要求?什么要求?”   苏雪格格的笑个不停,像一朵微风之中摇曳的鲜花,许久,才说道:“我这个要求,对你来说,你是求之不得的,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说,时机成熟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雪对张灿好,这是毫无疑问的,无论是什么要求,不会让张灿为难,这一点也是张灿可以肯定的,而且,苏雪也说过,现在时机还没成熟,一旦成熟,张灿自然会知晓,所以张灿淡淡的问过了,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正说着,周楠进到帐篷,一进帐篷,禁不住说道:“好香,怪了,这么大的雪,哪里来这么大的桂花香味?”   苏雪咯咯一笑,说道:“这是一个秘密,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跟我们一块儿去隐居,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周楠大是奇怪:“隐居?什么隐居?你们要到哪里去隐居?”   叶紫和周楠一同服侍过张灿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也算是情同姐妹,叶紫见周楠相问,笑道:“张灿要带着我们一起去避世隐居,周楠,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   “跟你们一起?”周楠有些迟疑,但又很是期望的看着张灿。   张灿不由叫了声:“叶紫,你……”   叶紫一笑,“张灿,你知道苏雪妹子的要求是什么吗?你还不明白?”   张灿摇摇头,“这和苏雪的要求,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张灿还没说完,苏雪笑道:“不知道这家伙他是真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你说有什么关系呢?”   叶紫笑着拍了拍周楠,“快去收拾收拾东西,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周楠很是羞赫的答道:“这么急,这就要走,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周楠说着,也不问其他的什么,转身出去收拾她的东西。   看着周楠的背影,张灿禁不住向苏雪和叶紫两人问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雪噗的一笑,“傻瓜!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叶紫伸手点了点张灿的额头,也笑着说道:“你真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周楠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既然你要避开尘世,当然只能是避开那些避得了的,有些事避不了,就干脆别去躲避……”   “我和苏雪妹子,也只不过是做个顺水,得个人情而已。”   “可是……可是人家……”张灿斯斯艾艾,欲言又止。   周楠跟在一起,那上边的黄玉,又怎么办?难道也……   几个人正说着,帐篷门外又是一片喧闹,只听高原大声呼道:“王先生……王先生……浩子……浩子兄弟,你们……你们都回来了……”   张灿、苏雪和叶紫,连忙出去,果然看到王前和杨浩俩人一前一后,笑意吟吟的和众人打着招呼。   林韵几乎是飞了过去,一把扭着杨浩的耳朵,娇声喝问道:“死耗子,你……你丢下我一个人……我们娘儿两个,你……都躲到哪里去了……害得我,我们大家好担心……”   杨浩一边假意痛呼:“放手……放手……哎哟……你放手啊……”一边挤眉弄眼的炒张灿看。   张灿满脸笑意,说明张灿的那一关,他是过了,看林韵的样子,杨浩也有了八成的希望。   “小舅……”苏雪和叶紫两人同时走到王前面前,很是亲热的叫了一声。   王前呵呵一笑,看了看苏雪和叶紫两人怀里的孩子,笑问道:“这时张灿的两个孩子吧?嗯!不错,真乖,可惜我今天没什么见面礼,改天,我一定补上,一定补上……”   王前又笑着和几个人闲聊了几句,径直走到张灿面前,对张灿说道:“走,里面去,我有事要和你说说。”   张灿见王前笑得无限惬意,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但是,张灿却断然不会接受。   果然,王前落座之后,很是直接的说道:“张灿,我很想要留在那里,可是,我手下还有一帮子人,要吃要喝,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去帮我管管他们,怎么样?”   “小舅,”张灿毫不犹豫的说道:“小舅,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只是我已经和苏雪她们几个商量好了,要找个地方去隐居避世,小舅你看,我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差送走高大哥他们之后,我们就出发。”   王前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这么说,你仙霞石村那边的事业,你不想交代一下?”   张灿摇摇头:“宋叔和彭姨,都不是外人,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小舅要是愿意,就当我还当初小舅给我买房的钱吧。”   张灿没有强求王前的意思,但是老宋和小彭两个,都是王前的人,王前收不收张灿的“房钱”,都一个样。   王前笑了笑,眼里却有些泪意,杨浩送走张灿之后,王前左思右想,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了手下的那帮子人,原本想出来把那些人那些事全交托给张灿去管理,自己去做一个山野之人,但是,张灿却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还把三十个亿美金的产业,当做房钱送给了自己。   看来,王前想要就这么放手,又绝无可能了。   只是王前却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不放不下家里的事情,那就暂时不提退隐了。   王前嗯了一声:“既是这样,也好,你爸你妈那边,你就放心,他们是苏雪的长辈,以后,也就是我的亲人,以后,有机会,常回去看看他们……”   对张灿来说,王前这句话说得很重,那是一句承诺,也是一句誓言,苏,王两家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是一言九鼎的。   王前不但成全了张灿的退隐之事,还帮张灿断绝了后顾之忧,让张灿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做他想要做的事,过他想要过的生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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