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 玉洁 整理 ================= 空间之重活一回 作者：沙柳273 文案 前世悲惨的命运致死李晓梅都不能释怀，重生回来，回到自己小时候，意外得到的空间，使晓梅重掌人生，扭转自己和家人命运，喜欢美食、收藏、冒险的她一路收获颇多，帮助了亲人也挽救了无数人生命。李家一众经历解放前解放后顺应历史发展，最终实现各自奋斗目标。李晓梅和虎子也开创了自己的事业。 内容标签： 随身空间 种田文 重生 现代架空 主角：李晓梅，郑小虎 ┃ 配角：李有福及李家一众 ┃ 其它：重生，空间，美食 ================= 1.死亡 李晓梅看着身边不停哭泣的的儿女，望望不忍自己离去的老伴，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知道自己就要离开人世，想想这一辈子，她自己都觉得过的十分艰难，找一处随心地儿都没有。离开就能解脱了吧，李晓梅暗自苦笑，再挂念孩子们又能怎样！难道还能陪他们一辈子吗？ 李晓梅于1937年生在河北东北部一个小村子，村子处于燕山山脉一带，这里土地贫瘠，水资源匮乏。一年下来好年头百姓混了半温饱，如果赶上天灾百姓只能靠野菜草根度日。38年以后河北北部旱情越来越严重，大河的水时常断流，小河更别提，靠天吃饭的农民一年辛苦下来，粮食打出来不够留种子，种子越差产量越低。旱情不解到42年地里几乎绝收，野菜采光了，草根树皮成了百姓抢手果腹实物。再加上自1933年开始日本对华北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对华北地区不间断进行清乡扫荡！有点家底的也被抢的差不多，百姓日子过得更是苦不堪言。李晓梅爷爷李有福毅然放弃这片生活的土地，带领两儿子家和弟弟一大家子一路乞讨来到唐山附近上坨村定居。 离开故土时，李晓梅只有六岁，小小人的人儿跟大人一样乞讨，被人辱骂过，被狗追赶过，也被村上的孩子欺凌过，生活的艰辛，经历的磨难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极大伤害，也养成能忍耐的性格。定居后一家人为了温饱没日没夜劳作，小孩子也没权利享受童年，即使不能下地干活也要帮家里采野菜喂鸡喂猪，农家孩子都这样过，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熬到解放，日子也好过很多，刚刚感觉到什么是吃饱。又赶上建国初期百废待兴，一切从头开始。日子挨天数，每日为吃食奋斗。就在她20岁时父母做主把她嫁给了现在的老伴于成忠，于成忠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三个未娶妻的小叔，和三个未出嫁的小姑，当过大户丫头的婆婆张彩云很会使唤人，不断在精神上折磨她和体力上敲诈她的价值，　生活的重担和精神上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些年李梅不知道天是什么颜色，她的脊背越来越弯，头几乎没抬起过来，从早到晚的忙碌。可等小叔和小姑娶的娶嫁的嫁了，生活总算有了盼头，没想到公婆在分家时硬是把500元的外债强压给了她，500元对于当时只能挣工分的年代，每年收入最多不过几十元有时只能分到几块钱的人家几乎是天文数字。她的痛哭她的第一次反抗没起到一点作用，老实孝顺的于成忠习惯听命于母亲，不管父母怎么对他都会接受不会提反对意见，没有可依靠的娘家，老板不支持她的反抗，别人只是同情一下罢了，结果只能接受。生活还是要过下去，李晓梅更沉默了！ 在那几年里家里即使有粮食她仍然不能吃饱，也包括孩子们，要还帐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只能养猪年终交给公社换些钱，猪不仅吃菜也要吃粮食。积攒一年的钱数数够还一家债了就去清一家，然后手里一毛不剩，接着再积攒下一家。直到改革年代生活逐渐富裕起来，孩子大了老伴和孩子们有了工作。家里有了余粮积蓄，公婆相继离世，晓梅总算能喘口气。不用再忍受婆婆欺负，妯娌之间磕磕碰碰她不在乎，别的事没了，孩子的终身大事却让李晓梅操心一辈子，直到临死都不想闭上眼睛。 由于他们认人不清，大女儿找的对象看似稳妥家里知根知底，没想到的是女婿有了钱和权的时候找了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小三，后来决然的和大女儿离了婚，大女儿一时受不了打击整日浑浑噩噩，神经兮兮，好好一个女儿被折磨得不像人样子，离婚后一直在家和他们生活。怀二女儿时因为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生下来就体质弱，直到5,6岁时走路还不稳是不是就跌到，可想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对象倒是老实可婆婆却是个会拿桥的，弟媳生了一张巧嘴，动嘴不动手，大姑小姑不是过来指手画脚，就是打秋风！二女儿除了给人打工挣钱，又要做家务又要干农活，心里郁闷无处说，又累又气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真不知道女儿还能坚持多久？ 最小的儿子因为是家里唯一男孩有些娇养，眼高手低做事付不出辛苦，工作换来换去。娶个媳妇自私骄横，认钱不认人，天天算计怎么从老人手里多弄钱！唯一的孙子由她一小带大，为人倒是实诚，可脑袋也不知道随了谁，学习一塌糊涂，次次全班倒数第一，也养成了懒惰不务实的性子，整天守着电脑玩游戏，生活没目标，做事没头脑，不肯吃苦又没能力，这样的人终将会被社会抛弃！ 她内心抽痛，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人世！ 不是怕死，不是舍不得扔下老伴怕他孤单，她知道老伴一辈子就为他父母活着，什么都能将就，到哪里都能吃口饭，她跟他苦了一辈子，一辈子也没得好！心里没怨是不可能的！恨他也可怜他，但愿下辈子不要再遇到他！ 她最放不下的是她三个儿女，大女儿孤孤单单的生病了连口水都没人倒，二女儿病病弱弱的谁来疼！小儿子能这样一直混下去吗？大孙子将来怎么办？她不舍，她放不下！两行浊泪慢慢顺着眼角流下，随着身体渐渐冰冷下来。 2.重生 李晓梅觉得自己毫无力气，有一种疲惫饥饿感。怎么回事？自己已经死了怎么会有感觉？似乎听到身边有人在叫她“晓梅，晓梅、、你怎么了？别吓姐姐！”怎么像是大姐的声音，大姐不是早就去世了吗？难道是地府里和姐姐相见了？晓梅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看着干干瘦瘦的小女孩，穿着一身陈旧带着补丁的衣服，头发又细又黄，毫无营养可言，在脑后用布条扎着两个小辫，那双眼睛----是大姐！她心里一阵激动，却有些惊讶，怎么大姐这么小！怎么像是78岁的样子。“大姐”刚叫出声却听到自己发出的是软软的小孩声音。李晓梅吓了一跳，慌忙抬手看看，一双瘦瘦小小的手带着些泥土脏兮兮的，这是、、、、、“晓梅，刚才怎么了？怎么躺在沟边，叫都叫不醒你,是不是没力气了？等一会咱们再挖些草根就回去。”看晓梅还在愣神，大姐李晓兰忙拉起她拍拍身上的土，一边嘴里念叨着。 这是回到小时候了，自己没死，肚子一阵饥饿感传来，刚才应该是饿晕了，自己也不5、6岁吧，抬眼望着四处的荒凉，远处一些不高的山光秃秃的，山上除了石头就是那些没营养的土地，偶尔会在某处长出一辆根树，夹杂着一些矮矮的灌木丛。近处是一块块龟裂干涩的土地，地上一些枯死的玉米苗，在风中摇动，土地被一条条壕沟分成一块块。这应该是初春季节，沟边的荒草泛起一点点绿色。她想起来这里是自己出生的地方，河北东北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属于半山区，山上没什么产出，只是一些不太高的树和一些灌木丛杂草。土地不是很肥沃，倒是能种些庄家，主要是一些玉米谷子小麦高粱红薯，产量也不是很高。好年头人们能勉强混饱饭，赶上年头不好全家都要搭着野菜度日。后来赶上天灾**和家人搬离了这里，以后也一直没再回来。 小时候不知是哪年，小孩子不会关心今年明年是哪年，他们只关心过年了会吃到一些好吃的会串亲戚，会撒丫子疯玩几天，后来大些才知道这几年正是37年到42年日本开始对华发动侵略战争，我军也开始在华北大规模对日作战。战争频繁老天却没睁眼，尤其这两年天气越来越反常，干旱严重，庄稼收成不足一半，大人孩子只要有空就要出去挖野菜，摞野菜籽草籽，能吃的草根树叶回来掺些粮食做成菜团子。今年应该是42年，这年不仅对于河南是灾难，对河北同样也是，干旱同样降临了河北土地龟裂庄稼颗粒无收，也就是今年爷爷会带着他们搬离这里。尽管路途艰难他们落脚地确也不错，在河北唐山附近 。从那时起爷爷这一支也就在那里扎下根，繁衍生息起来。 想到这里李晓梅不禁苦涩，老天爷既然让我重活一回怎么不选个好时候，那些苦还想让我再受一回吗？她紧紧握了握手，不会！我不会再受那些苦，我不要父母早逝，不要我的孩子不开心！既然回来了就要改变，她没有大智慧，也不想做富贵人，她只想从此她和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不要再背负沉重的枷锁！她希望她和亲人们开心平安的过完自己的一生。李晓梅默默祈求上苍达成他这位小的愿望吧！ “晓梅！过来，这里有甜根”李晓兰在叫她，“唉，大姐，等我！”晓梅马上应到，身上稍微有了点力气沿着沟边来到大姐跟前，这里有一片茅草，这种茅草的根部是细长的，白色带有一节节，尤其初春时这些又嫩又甜丝丝的，一直是小孩子们的最爱，露出地面的根部会长出毛仁，刚出来的毛仁清香可口，孩子们会扒着草丛一根根□□装到衣兜里，也是向别的孩子们炫耀的资本。晓梅过来帮大姐挖开草根顺着草根走向一边挖一边拽。大家都没吃的野菜出来就会被人挖走，现在是人比野菜多，偶尔撞大运在某个角落也会遇到野菜，再挖些草根回家混着些野菜籽砸成的面子煮一锅也算肚子里有食了！人总得活下去！两人年纪虽小没什么力气，但开出的土地也开始松软了，费了些功夫倒是也把那些草根挖了出来。 看看太阳，摸摸扁扁的肚子，李晓梅拉了拉姐姐”大姐，咱回家吧，把草根给娘好做午饭“”行，这边也没什么可采得了，先回家“李晓兰看着自己的妹妹有气无力的，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拉着晓梅的手，顺着沟沿走出荒地，回到小土路上。放眼也能望见偶尔有人在地里寻找些可使用的东西，她们今天算是很幸运能找到这么新鲜的茅草根。晓梅偷偷叹了口气，即使她内心装有几十年的灵魂又能怎样！变不出食物改变不了现状，6岁的自己能干什么！情绪有些小小的低落，低头跟姐姐走回家。 半人多高的土坯墙风吹日晒早就失去了当初的颜色，陈旧的木栅栏做了院门，抬手搬下人就能进去，院子左右两边是厢房，后面是四间正房，这是爷爷家也是自己家的房子。穿过正房后面就是二爷爷家了。房子依旧是土坯房上面是苇草作的顶，黑乎乎的苇草诉说了年代，黑的木门左右分开。一个瘦弱的女人在堂屋推着小石磨，上身穿大襟藏蓝色夹袄，下身黑裤，袖口衣边膝盖处仔细地补着补丁，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小缵，黑网罩着，李晓梅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娘！能见到娘真好！自己的娘张氏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家女人，她很少说话，只是不停得忙着干活，操持着家务，她对子女很上心，用行动照顾着每个孩子，做好饭都是要她们和爹先吃，小时不懂事，不知道娘没吃呢。有时孩子们和男人吃完没得剩，张氏只能扫扫锅底和饭盆底，多喝几口水吃两口野菜。现在想想自己好不孝，生活的贫苦早早让娘离开了人世。 ”娘，我们回来了！看看我们采到什么了？“进家后大姐就喊起来，晓梅擦了下眼，也跟着叫了声”娘，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我看看采什么好东西了!"说着 母亲放下小磨笑着走过来，结果篮子“这茅根很新鲜，也很嫩，等中午我们做饭放里边”“娘，晓菊呢？”晓梅没看到三妹李晓菊忙问道， “在屋看着你四妹呢” 3.家人 张氏这辈子生了晓梅姐弟五人，前边是四个女孩，最后才如愿得了个儿子。走进东厢房分里外间，里间传来孩子们的哭声还有哄劝声，打开门帘看到炕上几个月大的四妹凤儿裹在襁褓里满脸泪水声音像猫儿一样小声哭泣着，一个纤瘦的小女孩是三妹晓菊用小手拍着四妹，“别哭了，娘一会就回来，给你做饭饭吃，凤儿要听话”几个月大的孩子哪里听得懂，依旧小声抽噎，满脸泪水。晓梅内心一阵激动姐妹几人，李晓梅最疼四妹凤儿，大姐泼辣，做事不管不顾，三妹是个有主意的，却从不吃亏，只有这个小妹性子软糯，善良，对谁都好也让人想从心里疼，性子也最像张氏。这么小小的人，晓梅心疼的走到近前伸手想抱起四妹晓凤，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小身板抱着孩子原来这么费力，只能顺手坐到小板凳，搂着晓凤轻轻拍拍“晓凤，不哭啊，姐姐抱”怀里的小人一边低声抽泣，一边用小手抓晓梅身前的衣服。晓梅不由苦笑，妹妹一定是饿了，这年头大人吃不饱张氏根本没奶水喂孩子，能吃上顿糊糊就不错了，万般滋味涌上心头。重新回来还是眼看这家人挨饿？一定想办法改变，晓梅暗暗想。 先去帮娘做午饭吧，看看能给凤儿弄点什么吃食，于是她又把凤儿放到炕上嘱咐着晓菊“晓菊，好好看着凤儿和庆丰，我去看看娘他们那边有没有吃的先给凤儿弄点”又看看旁边大伯家两岁岁的小堂弟李庆丰，坐在一边板着脚丫啃呢，一样的身上没二两肉，凸显了大大的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傻乐呵，顺手摸了下小庆丰的大脑袋 ，“小庆丰也乖啊，姐姐去做饭给你吃。”庆丰点点大脑袋，挥挥手，又接着啃自己脚丫。晓梅无奈的笑笑，还是小孩子好无知无畏，不知发愁。 出来就看到大伯娘王氏和大堂姐晓英也出来了，王氏织布织的好，平时在家织布卖些钱给家里填些家用，李小英帮着纺线，打些下手。”伯娘，堂姐“晓梅赶紧打招呼，”晓梅啊，庆丰没捣乱吧，”“没，可乖了！正板着脚丫吃呢“晓梅笑嘻嘻的说着，“这孩子，”王氏一阵感叹，年头不好，孩子大人哪有吃饱的！可怜这么小的孩子也跟着挨饿。”堂哥一会也快回来了吧？""嗯，也差不多了，你爷爷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王氏无不担心的说道。爷爷和大伯父亲应该出去找活了，看看能不能换些粮食回来。 自己娘和堂姐也开始忙活起来，堂姐点火烧上水，用瓢称出一点玉米面，在碗里用水化开，慢慢撒进锅里，水开了，锅里的糊糊也粘稠起来，空气中也飘起了玉米的香味。咕噜噜肚子里不争气的传来响声，嗨！好饿，但是知道这是四妹和小庆丰的吃食。娘用碗盛出来，递给堂姐“先喂喂那两小的吧，”接着又往锅里加水，这时大伯母也把泡好的干红薯藤切碎，撒进锅里，娘又放了一些野菜籽磨成的面子，最后又把今天挖来的茅根切碎放进去，水开了，慢慢搅动，小火焖焖 ，这就是几乎每天都在吃的吃食。 听到远门的响动，抬头见大堂哥李庆喜背着一捆柴回来，14岁的少年一身藏蓝粗布衣，早没了原来的颜色，消瘦的身体，黑瘦的面容，头发乱糟糟的，生活让他早早脱去稚嫩，成熟中带有些憨厚。“大堂哥”隔了几十年再次见到堂哥，晓梅有些激动的迎上去，大堂哥很有兄长风范，不管是现今还是以后的岁月都对这些弟弟妹妹很是维护。 堂哥放下柴，“晓梅，今天这么开心？”“大堂哥，今天我们挖了一些茅根，很甜的。” “呵呵　怪不得！这可不好找，在哪找到的？ “　 ”就在七沟那边的沟底。“ “以后别去那里了，那里离坟地太近。”　“好，以后不去了” 晓梅答应着，递给堂哥一碗水，由于干旱，现在连人吃的水也吃紧了。每天人们都会排队在村子公共水井挑水，水也刚够人的吃喝。大伯母王氏和大姐在另一锅里蒸了一些菜团子 ，菜团子是由以前晒的干野菜、野菜籽磨的面团成的，根本团不住，拿起来就散了，只能捧在手里吃。 “爹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王氏不由自主担心的说道。 回来早了，那一定没找到什么事做，回来晚了，这世道又怕出什么事。唉！怎么都是担心,晓梅不由又一次感叹！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晓梅噔噔的跑到院门，果然看到爷爷李有福和大伯李贺春自家爹李寿春匆忙回来。“爷爷、大伯、爹”晓梅忙喊人，声音有些颤动，家人都在真好！“爹你们回来了”大伯母王氏也迎出来，院里的人陆续出来，李有福面不带任何表情，五十几岁的年纪岁月已经在脸上留下道道痕迹，答应一声，迈步走进院子。众人一起跟进院里，三人进屋每人先喝了一大碗水，张氏和王氏忙着收拾桌子摆饭 ，菜团子放在柳条编的浅蓝里　，张氏用粗碗给每人盛了汤。李有福等男人坐一桌 ，女人和孩子坐另一桌，这顿饭在喝汤咀嚼吞咽声中快速解决了。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闷压抑。 4.得宝 饭后李来福他们进正房不知说些什么事去了，张氏收拾屋子，王氏又去织布。孩子们肚里有点食没一会儿就都睡着了，晓梅进屋给每个孩子盖好被子，悄悄退出来。女孩子主要任务是去挖野菜，有时张氏王氏也要跟着，尤其是去再远点的地方，大人不放心。 李小英过来“晓兰，晓梅，我们一会去挖野菜”　“好的，堂姐，不过现在近处没什么吃的东西了，要走远些”晓兰拎起篮子说道，“爷爷和爹娘都说过不要去远处，会有坏人把我们抓走卖了”晓梅对这说话不动脑的大姐很无语，三个小姑娘去的偏僻被人抓了喊人都来不及，何况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大姐，我们还去上午那里找找吧，那边没什么人去，可能有野菜呢。”晓梅提议道。“可大堂哥说了，不要我们再去那里，那里埋的都是死人。”晓兰有些胆怯的说。“总比饿肚子强啊”晓梅心里是有些犯怵，可想想自己的小肚皮，嗨！自己都死过一回了，害怕什么！正因为人们都很忌讳那个地方才可能找到野菜。很多时候都是人吓人罢了！ “去看看吧”李晓英好像下定决心，她也知道现在吃食越来越不找寻，好在开春了，地理会慢慢长出些野菜树芽。但人要勤快，大家都没吃的，都在寻找那些土地能提供的一切能进口的东西，先到先得！近处几乎被人翻遍，远的又不敢去，坟场附近找找也许有收获呢。 三人顺着土路走到一片荒地头，一条条沟壑分割着这片土地，荒草摇动着枯黄的叶子。远远望去高低起伏着无数坟包，新坟会堆得高些，有的老坟由于无人照料也就剩下矮矮的小土堆，被杂草渐渐掩埋。姐三离远就停下来，相互看看，心里都有些抵触，毛毛的。晓梅前世已经活了七十多岁，站在这片坟场前依旧头发根往上直竖，以前常听老人讲的鬼怪故事，再看看眼前情景，想想手心里不禁冒出冷汗来。 还是大堂姐发了话“我们就在这附近找找，你们谁也不要靠近那里” “嗯”姐妹两一同答应着。心里都在想不用你嘱咐，说什么也不会过去。拎着篮子分头在杂草中寻找野菜。这片坟地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了，据说从有这村子前就有了这片坟地，坟地背靠大山，前面是条河，说是风水很好。以前是大户人家的祖坟地，有祖坟就有看坟的，一代代慢慢繁衍成一个村落。不过现在河水几乎枯竭了，勤劳的人们在河床上也种上了庄稼，这里是半山区，本来土地少石头多，怎能浪费！ 红褐色土地夹杂着碎石，有地方也会突出几块大石头。晓梅不想放过任何能找到野菜的机会，低洼处会比高处潮湿一些，长菜的几率也高。一条沟一条沟的挨头找，果然在一条沟里时不时的能看到刚长出来的荠菜，蒲公英，晓梅兴奋地用土刀子连根挖出，这时候可不是计较要留根留种的时候，连草根都吃何况菜根。顺着沟底一边找一边挖，她不知道越来越接近坟地。挖完一棵菜，抬眼看到不远处沟底散落几块木头，部分埋在土里，部分□□出地面腐烂得不成型。心里一惊，这是棺材板！脑袋里立刻反映出这几个字。自己走远了，转身想走时，看到面前还有颗荠菜，采了吧，扔掉太可惜了!晓梅劝慰着自己，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害怕什么！一棵菜在此时也是珍贵的。 用眼瞄着不远处的烂木板，三两步到荠菜跟前蹲下快速地挖起，菜根出土甩了甩粘在根上的土，随着掉落的泥土一个小黑珠子也落到地面，这是什么？拿起在身上蹭了蹭，有玻璃球那么大，黑亮黑亮的，迎着太阳光看一下，也没见什么异常，仍是一颗黑乎乎亮晶晶的珠子罢了。 不管是什么先装兜再说,李晓梅存着拣宝的心思把珠子揣进衣兜。快步走出沟底，眼的余光扫了一下棺材板，后背感觉直冒冷汗，到沟沿撒腿就跑，好像有人在后面追。直到看到大姐和堂姐才减缓了脚步，用手拍拍前胸，喘了口粗气，又向来时方向看看，也知道是自己吓自己，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怕这些死物！ 定定心神，走到大姐跟前“大姐，这边有菜吗？” “还能找到，就是太少了，咦？你怎么找到这么多！ 在哪找到的？还有没？”看着妹妹篮子里的菜明显比自己的多，晓兰惊疑的问到“ 就在那边，没了，都被我采了。”晓梅连忙说 ，大致指了一个方向，她可不敢告诉大姐是从坟地边上采回来的，真要说了实话，少不了一顿批。说不定这些菜都会扔掉，这时的人都认为坟地的东西有毒，会药死人。大人从小就教了这些，老人们在闲余时讲故事里也会讲些坟地闹鬼，据说某人走夜路，路过坟茔地时遇到鬼打墙，跑了一宿怎么也跑不出去，等鸡鸣天亮后再一看，原来一直在原地跑圈。还有的老人说自己亲身经历半夜路过坟场，亲眼看到过有小人在挥舞布条跳舞，所以不是埋人或上坟谁也不会来这里，而且要远离这里。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说变就能改变，尤其一辈辈传下来的观点看法。 5.决定 姐妹三人傍晚时分回到家里，野菜没采到多少，最后只能挖草根连带着刚冒出来的嫩叶，家人都在，这倒是有些奇怪，下午爷爷他们没出去，大堂哥也没去打柴，大伯娘王氏和母亲张氏破天荒的也坐在正房。三姐妹放下篮子洗手进屋，屋里的气氛传染给每个人，就连小孩子也没哭闹，都安静的在炕上玩儿。 晓梅看到大家一脸严肃，心下了然。爷爷应该是提出要搬离这里了，前世就是这时候爷爷带着大家离开这里，迁徙到离唐山不远的一个小村子。回头想想不能不说爷爷这个决定是对的。 从1933年日本人开始对承德热河发起战争百万承德人民，完全处于日本军国主义的殖民统治之下，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时间竞长达近13年之久。日军在承德的殖民统治是极其野蛮、极其残忍和极不人道的。他们在承德大地上制造了千里“无人区”大惨案实行极端残酷的“大集家”、“大讨伐”、“大扫荡”、“大检举”、“大逮捕”等彻底的“三光”（杀光、烧光、抢光）政策；他们以“通匪、济匪、资匪犯”、“国事犯”、“思想犯”、“政治犯”、“经济犯”、“密输犯”等种种罪名，残酷地镇压、逮捕、屠杀稍有“中国人”思想的无辜百姓。从1933年至1945年间，日军在承德制造惨案达150多起。1942年至1944年间，日军为加紧实施“治安肃政”策略，将“特别肃政”重点区域逐步扩大，连续三年在“无人区”重点县兴隆、滦平、承德、青龙（含宽城）、丰宁县进行“大检举”、“大搜逮”。 1941年10月至1944年冬，日伪在对遵化、密云、赤城等6县“无人区”的多次“扫荡。 也就是在去年过年时，日本人又对这些地区进行又一次扫荡。三叔去接要回家拜年的姑姑，一去就没回来，姑姑也没回来，找人的爹和伯父回来后说，日本人屠杀了大部分村民，场面惨不忍睹，房屋也烧毁了大半，他们去时只找到了姑姑和孩子的尸体，草草掩埋了。据活下来的人说，青壮年都被带走了，运到别处当劳工。奶奶一下失去了儿子和女儿受不了打击一下病倒床上，加上缺医少药，营养不良没一两个月也撒手离去。这几年每家或多或少都有亲近的人逝去，习惯了也麻木了。 现在住的这儿有些偏僻，离日本占领地远些，村子人口不多，那几次幸免于难。可晓梅知道接下来日本人会更疯狂，不会让任何村庄幸免，由于八路军对他们的反围剿，使日本人损失惨重，他们把这些仇恨加在了那些无辜的村民身上。掠夺财物，消灭任何可能是他们敌对的人，尽可能多抓劳力做他们免费的劳工。华北这块战场硝烟不断，老百姓怎可能安生过日子。 迁到新地虽说什么都要重新开始，也好过这里等着任人宰割的好。心里有了底晓梅忙帮着大姐和堂姐摘菜洗菜。张氏王氏也从正屋出来一起准备晚饭，晚饭简单就是一锅野菜糊糊，每人就是混个水饱。李有福也起身穿过后门去了二弟李有财家，有的决定还是需要大伙儿在一起商议一下才好，毕竟故土难离。 果不其然，晚上饭桌上李有福放下碗筷郑重说道：“刚我和你二爷爷找村长商量好了，他们也同意离开这里，明天都收拾东西，捡重要的拿，主要是吃食和衣物，老大家和老二家把能吃的做成饭团子，太沉的东西就不要了，拿不了的看看村子里谁不走就给他们，这事老大去办。庆喜天明告诉你你姥姥家和你二婶子娘家一声，我们离开的事，让他们想办法也避避祸。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人太多了路上打眼，人太少了于是又怕照应不过来，所以大伙儿商量后，各走各的，别太集中。我们家和你二爷爷家一起上路。” 李有福把决定说出来，大人们下午心里有了底也没说什么，默默接受了。李贺春还是张张嘴问道：“爹，我们打算哪天走？家里东西可不老少，扔了怪可惜的” “现在是逃难不是搬家，路上不好走，大件拿了是拖累，衣物被褥用得着都带上，农具不好带了卸掉拿头，我和你二爷爷合计就这俩天就走，都抓紧点”李有福说完也不再言语，闷声吸烟。小孩子们不懂什么，根本没去想这是什么事，只有大姐和堂姐有些吃惊，看了看李有福，又看了看父母也没做声。晓梅没觉得意外，早走比晚走好，事事有变，这里根本不安全。 晚上姐妹三个躺在里间屋，大姐捅捅晓梅“爷爷怎么说要搬家？不知搬哪去？”“不知道呢，听爷爷的吧，这里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挪挪地也许好过些，总比在这挨饿强，去年姑姑村子就被鬼子洗劫了，万一到咱们这儿来呢!”晓梅低声说道。 “说的也是，真要搬到能吃饱饭的地儿，还是搬了好”晓兰点点头，一天的忙碌，早没了力气，一会会听到晓兰平缓的呼吸声，这就睡着了？晓梅失笑，晓菊早就歪头睡死了。这是回来的第一天，心情有些复杂，小身板明显很疲劳，晚上喝了一碗没营养的汤水，还真不管饿啊！ 6.宝现 晓梅翻了个身，身上老旧的棉被觉得更沉了。想起白天得到的那个黑珠子，好奇心起，抻手拿过衣服，从衣兜里掏出珠子来，窗外进来一点暗色月光，珠子表面却发出盈盈的光亮，“这该不会是什么古董吧，据说老辈有钱人下葬时都喜欢陪葬一些好东西，如果珠子是随葬品拿去卖了也该值些钱，这个家可真是太穷了！”晓梅不由暗自思索，珠子放到眼前，瞧了又瞧，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困意袭来，手一抖珠子顺手就滑下来，晓梅心惊，张大嘴巴就要发出声来，好巧不巧，珠子正好落入口中，而且顺着喉咙一直进到体内。“怎么回事！怎么就进去了！还没往下咽呢！不会是怪物吧”晓梅心下悲凉，刚重生回来难道又要死一回？以后一定听大人的话，再也不要去那地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又感觉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不适，还好，一定是自己吓自己，迷迷瞪瞪的合上眼睛。 感觉周围有些不对，不像在床上躺着，身上也没压迫感。慢慢睁开眼睛，自己这是躺在哪里？　赶紧坐起四周打量 ，很亮，像是白天，自己坐在杂草地上，能看到的大约一两亩地差不多，周围雾气弥漫模糊不清，身后有座院子 ，中间有四间房屋，青墙黛瓦，栅栏围成前后院。推开栅栏门，右手边有口井。正门虚掩着，敲敲门没人应，顺手推开，正堂摆着八仙桌，分左右摆着椅子，紫檀木桌椅，镂空雕花，椅子是高靠背带扶手，给人一种古典庄重感。墙上一幅人物山水画，俩侧对联，桌上摆放一套茶具， 一张发黄的纸孤零零放在一边，应该是留言吧。晓梅拿起纸，是繁体小篆，解放后上过几年扫盲班的晓梅连蒙再认的却也看了个大概，大致是一位大能想用须弥空间石炼制一粒沙中小世界，这里是他的实验品，炼好了没达到他的要求，一是个头比沙粒大太多，二是里面没封住多少灵气，对修真者来说没多大用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难得的宝物。储物安全，种植不分季节，比外界用时间短，开始大约能省一半时间，随着空间物种的繁荣种植时间会越来越短，周围雾气会慢慢消散，能用的土地就会越来越多，食物味道也好些，外出又是可移动的房屋加仓库。东西可通过意念收放，人的精神力越强，效果越好。 修炼之人相信缘分，大能随手扔到俗世 ，让它去遇有缘人。经历了几位主人，每位都遵循着大能的观点，任它遇有缘人。上任主人在临死前把自己一生收藏留给了儿女，这里面也就没留下什么了，希望下任主人努力劳动，管理好空间，付出才会有回报，并一再强调空间太逆天保守好秘密不然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晓梅看完兴奋地想大喊，老天对她不薄，这么逆天宝贝就让自己遇到了！有了这宝贝家人还会挨饿吗？把外面土地都种上粮食，在在院子里养上鸡鸭，大家有饭吃，凤儿也会有鸡蛋吃了，晓梅越想越开心，自己是这任的主人，这里的一切就是属于自己的，接下来的几十年里粮食最重要，要知道现在正赶上灾害年，地里几乎绝收。再加上这几年战争不断，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粮食是活下来的根本。粮食，一定先种粮食！ 晓梅握握小拳头，定定心神，接着去推开右边房间，房间很空，只有简单一些家具，一张大床，茶几 ，椅子，几件茶具，墙上一幅山水画，窗棂糊的是纸，显得房间暗淡清冷。 左边房间像是书房兼储物，黄花梨书案，后摆高背椅，一样的镂空雕花。案上摆放砚台笔洗笔架笔筒　一沓宣纸上压镇纸 ，　简单明了。一画缸落在书案旁，里面已没什么东西。靠墙一排空书架，边上放了两个木箱，也是以前主人放东西的吧，一样的被收拾干净。 “这上任也忒抠了！怎么连点值钱的也没给自己留下！”心里多少有些小失落，本想能找到几件宝贝当当还能给家里即饿燃眉之急呢。退出房门，三间正房边上还有一间房，应该是杂物间吧，这里面有些种田工具，镰刀锄头犁背筐和一些放粮食的缸囤，里面还有一些没去壳的稻谷，小麦 ，玉米，花生，大豆和高粱谷子，角落里装了一筐红薯一筐土豆，。 看到这些，晓梅心情总算好些了，这些既可当种子又可做粮食 ，真好啊！这里能出现玉米和红薯上任主人应该在明代以后了。起码红薯可是明代才出现的。 靠墙也有一排架子，放了一些蔬菜子，还有一些坛坛罐罐，里面有一坛子盐，一罐酱，应该是储备调料的地方。储物间还开有一个地窖进口，顺着梯子下去，里面更像库房，很干燥宽敞，几排货架摆放整齐，上面有一些盒子和瓶子，晓梅一个个打开后，果然是空的，这上任也太小气了，地上是一个个箱子，当然也是空的，，转一圈没在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晓梅顺着梯子小心的爬上来，再去看看后院吧。 后面院子也没什么　，可能是开了菜地，种菜的地方，也可能是开的药园。简单巡视完，晓梅心里也有了数，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能干什么呢？现在缺粮食，缺菜，缺钱、、、当务之急能先种些粮食和菜最好。现在怕是没时间了，先出去再说吧，一切从长计议。 7.明路 意念一闪，人依旧躺在床上。其它先不想呢，心里踏实闭上眼睛一会就沉沉入睡。清晨晓梅在一阵忙碌声中醒来，天已是大亮，晓兰已经起来帮忙收拾东西了，晓菊坐起来，揉揉眼睛“二姐” “快起来吧，我去帮大姐，你去看看凤儿，一会醒了别哭了。”晓梅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晓菊说， “嗯”晓菊 答应着，伸胳膊让晓梅把衣服给她穿上，套上裤子，爬下炕沿，自己登上鞋子，麻溜地掀帘去了外间。“还真是的，一点稳当劲也没有！“ 晓梅嗤笑地看看晓菊背影，也赶紧收拾被子，出来。晓菊这时已经爬上外间炕，逗着凤儿玩上了 ，凤儿像猫一样小声哼哼着，一定是饿了。 晓梅想到空间里还有稻谷，怎么把这些东西过明路还不能引起他人注意呢？真是让人头疼的事。这逆天的东西不说让人信，就是相信了，人心隔肚皮，难免会有人起坏心思。难道真要自己冒生命危险把空间暴露出来吗？空间里的土地自己小胳膊小腿跟定不能搞定，最好拉一个同盟。大姐泼辣是泼辣就是没心眼这个否掉；晓菊有心眼就是比自己还小，帮不上忙啊也否掉；父亲太老实，不会撒谎藏不住事否掉；母亲对孩子们疼到心里 ，也是太老实了，除了对自己对谁都好，这烂好人恐怕也不行吧，也否掉；大伯家更不能考虑了，连自己父母都不放心，怎能把秘密托给他人，即使是自己的亲大伯，人家也有亲儿子，难道不会起贪念？嗨！怎么从回来就剩叹气了！ 爷爷！想起那位沉稳又睿智的老人，不然和爷爷商量一下？也许这是不错的主意。院子里李贺春和李寿春李庆喜在收拾家当，李有福一定在正房收拾自己的家当，敲敲东屋房门”爷爷“ ”哦晓梅啊，进来吧" 里面想起缓慢低沉的声音，屋里烟雾缭绕，李有福没收拾东西而是坐在炕边，吸着烟袋，一脸严肃，好像在思考事情。见晓梅进来，抬眼望望，用眼神询问找他这来是不是有事。 李晓梅知道现在不是墨迹的时候，走到爷爷身边，抬脸望着爷爷眼睛说：“爷爷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老人收起烟杆，在鞋底磕磕，烟灰落地还冒着一丝火星。“什么事？”　“是这样，爷爷，昨天我和大姐堂姐去挖野菜，捡到一颗珠子，也不知怎么地它就进我身体里了，说我是它的有缘人，里面是个空间 ，可以放东西，还可以种粮食。” 晓梅一边说一边观察爷爷的表情，见他从惊愕到惊喜又有些难以置信，表情丰富多彩，最后李有福看着晓梅说:“真有那个地方，那个空间还可以种粮食？” “嗯”晓梅肯定的点头，我进去过，真的有房子，有地，不信我带你进去看看。 “等一下” 李有福猛然醒过神来，他看看窗外，大伙都在各忙各的。“你还告诉谁了？” “没在告诉别人？起来我就来找您了”　“那好”李有福一边说一边插上门，“那里爷爷能进去不？” “试一下吧，爷爷拉着我的手，闭上眼睛" 粗大的手掌拉着小小的手，意念一闪，爷俩已经站在院外的草地上。真的有土地，有院子，空气清爽宜人，让人呼吸都是那么畅快。李有福惊讶的四处打量这个空间，和外面差不多有房有地有草，就是没见到太阳，不过这里和外面白天一样，温度适宜吸口空气，全身的毛孔都舒畅。晓梅拉着李有福进了院子，“就这里了，但是这里没什么东西 。那边库房有些粮食，还有种子呢” 李有福一听有粮食有种子，李有福三步并两步来到杂物间，手里摸着粮食，眼睛早就眯成缝，见牙不见眼，脸上的皱纹都跟真笑起来。 真好！有粮食了！有种子！有土地！那还怕什么！晓梅带李有福把屋里屋外前后都转个遍，一边看一边说空间的事，也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上任主人的小气，没留下什么值钱的的东西，李有福越听越惊喜，“能得此宝已经是天大的造化，还想要什么值钱的东西？做人可不要太贪心！”李有福慈爱的训着晓梅，晓梅也嘿嘿一笑“咱家不是穷嘛，我就是想找点钱花！”李有福无语了，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家里太穷，也是连饭都吃不上实在是真的太穷了。“我们先出去”李有福说道，他还要想一想，接下来怎么办。 "爷爷，妹妹还饿着呢 ，能不能给她煮点米汤。” 这可是晓梅最关心的，有粮食怎么还要妹妹饿着！ “先少拿些，我出去一趟，把米过明路，这里就不要再告诉别人了，即然这宝物选定你是它的有缘人，这就是你的福分，要珍惜。里面的东西是能帮到别人，但也会给你你带来危险。”李有福拍拍晓梅脑袋，慈爱的嘱咐着。这让晓梅感动不已，眼里含着泪“爷爷” 叫了一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李有福又到储物间装了小袋稻谷，“出去吧，一会给四丫头煮米汤。” 闪身出了空间，又回到原地，李有福脸上少了一些严肃，表情轻松不少，眼角都带上笑意，孙女有这宝贝很多事都好解决，前途不再渺茫，心里有底害怕什么？晓梅心情也很舒畅，看到李有福的神情会心一笑，爷爷心里应该也多了份踏实吧！ 8.准备 凤儿米汤有了着落，空间秘密也有人分享，不用再纠结，不用自己一个人扛 ，人也轻松不少，李有福和李晓梅前后出屋，李有福怀揣一小袋稻谷出去了，晓梅看看四下没人注意她赶忙帮姐姐烧火做饭。 早上起来王氏和张氏就开始泡干菜，剁泡好的红薯秧，李小英磨谷糠草籽野菜籽这些都是做菜团子的原料。要在几天内把吃食全做好，半路上能不起火就不起火，那样会招来人，更怕引来鬼子。家里仅存的玉米面还要留给孩子。大伯李贺春捡了不能带走的家物势拿出去看看能不能换些吃的，实在不行只能送人了。大多是些缸破桌烂椅，大缸坛子罐子，家里本就没什么值钱东西。 过了小半天，李有福从外面走近来，把一小袋稻谷递给张氏，“老二家，把稻谷磨磨，去皮，给两个小的煮些米汤，吃饱了剩下的带上路上吃”。张氏接过布袋打开一看，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吃惊地问李有福：“ 爹，这是哪来的，这也太精贵了，留着换粗粮吧”，　“别问那么多，让你做就去做！”李有福也不废话，越解释漏洞越多，麻烦，对张氏下命令最好使。 张氏立马不多话了，心里就是有疑问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拿着小布袋找晓英磨米，然后亲自去厨房熬米汤。新鲜的大米熬成米汤香气四溢，引得众人直咽口水，孩子们也都眼巴巴的望着，没法，东西少只能顾小的。晓梅负责喂凤儿，晓兰负责小庆丰，俩个孩子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大米汤，也是兴奋得手舞足蹈，一口接这一口往下咽，小庆丰急的伸手直想去抓，下的晓兰赶忙把碗端远点，晓菊眼巴巴的看着弟弟妹妹吃好的，一边馋的直流口水，晓梅看不过，也是很心疼小小的人儿这么懂事！看凤儿吃的差不多就把碗给了晓菊疼爱的说：“快吃了吧，以后姐姐再给凤儿煮”，“真的能吃吗？”晓菊小心地问，平时大人教育的好，家里东西实在少，只能给弟弟妹妹吃看，做姐姐的要让着弟弟妹妹。“嗯，我说能吃就能吃，以后姐姐一定让你们都吃饱！”晓梅点头道，一边的晓兰没吱声，她也心疼自己的妹妹，这么小就跟大人一样吃糠咽菜，身上瘦的没二俩肉，有机会吃上口就吃吧。李晓梅看着吃饱的风儿和小庆丰开心的自顾玩，心里是满满的，也许老天让她重新来过就是为了让亲人们少受苦难吧！ 下午李有福把部分农具放到独轮车上，叫上晓梅说是去送人，爷俩走到没人处闪身进到空间，这些以后都要用到，到哪儿老百姓能离开土地！农具放到杂物间，爷俩又倒腾了几趟，舍不得的箱子，罐子能放在空间的尽量放。 后院二爷爷李有财家也做着同样的事情，院里摆得乱七八糟的。李有财家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女儿们都嫁到外面，听说也有遭祸的，儿子们各自成家连大带小也有二十来口人。要做的事多，但大人少小孩子多，人多却帮不上忙，更显的忙碌。李有财心急，看着这么乱没个头绪，转身去前院大哥那里看看。 “大哥，你这收拾的怎样了？我那儿乱糟糟的，破烂多，带不上啊！” “我这里安排的差不多了，现在风声越来越近，日本人也越来越疯狂，到处烧杀掠夺，而且见男子就抓，多呆一天就冒一天风险。”李有福说道。 “是啊！去外面探听消息的的人回来说，离咱们最近的村子也让日本人抢了一次，带走不少劳力，天要亡我们啊！”李有财感叹。 “我看以免夜长梦多 ，我们尽快离开，说不定明天后天鬼子就过来了，让大家抓点紧，明早就动身，大件别拿，多带吃食衣物，我们就按商量好的路走，越偏越好，绕开大镇子，人受点罪没什么，只要有命在什么都好说。” “好，我这就催催他们去，明早就走！”李有财也很着急，放下话儿又回家帮着收拾了。李有福也催促这边的人加把劲儿，争取明早就能上路。 大家手上更忙活了，看什么都舍不得，古语说破家值万贯！这是带讲的！置办个家哪有那么容易，多带些到时就会少填些。最后还是李有福看不下去了“锅碗瓢盆的拿些就行了 ，吃的衣物被子多带，说不定要长期住野外，现在天还凉，别冻感冒了，找药都没地找” 这下大家目的性比较强了，动作也麻利不少。当然李有福趁机又把另一口锅转移到空间，看大家忙活没人注意，爷孙俩进空间收拾院子，老人舍不得土地闲置，能种多少是多少。后院整好地，没多大，也就三分，种了玉米，玉米高产，也常见，以后吃也不会引起别人太注意。 前院整出一块用来种菜，种别的菜拿不出来，爷俩统一觉得种时令野菜最好，拿出来就说是外面采来的，种子好办，去年秋天收的就有野菜籽。院外栽了几沟红薯，没来得及育秧，只好捡小块的种上，长出来再分秧。李有福从井里打上水，晓梅拿着小瓢顺着垄沟浇，空间虽说比外面时间充裕，这也让两人一顿紧忙活。时间没敢耽搁太久，也怕引起别人注意，简单种上就离开空间，嘱咐好晓梅只要没带走的东西，尽量都收进空间。这点不用李有福嘱咐晓梅也想这么办，一路上谁知道遇到什么情况？东西多总比少好说。 9.离开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张氏就把姐妹三个叫起来，“晓兰，晓梅快起来，晓梅给晓菊穿衣服，晓兰去喂晓凤。一会出来吃饭，快点啊，别磨蹭！” 姐俩答应着，加快动作，外面响动声和说话声也乱哄哄的。 “老大家的，先叫大伙吃饭，吃完再收拾”李有福吩咐着。这边就听见大伯母王氏喊人了”先别收拾了，快去吃饭。“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就安静下来。吃饭也快，捧着菜团子喝口汤，人们吃饭没那么多讲究。解决完早饭大人又忙起来，被褥打捆，衣服包成包袱，干粮装进褡裢，锅碗瓢罐一些杂物装在挑筐。收拾妥当，二爷爷家也赶了过来，远远一看真像逃荒的，全家身上背的怀里抱的肩上担着的，也是舍不得家当吧。 被褥行囊大件大多由男人挑着，二奶奶李氏带领着二房媳妇孩子背着背篓，挎着包袱走到女人堆。趁人不备，晓梅人小没人注意在各个屋转一圈把没能拿走的都收进空间，当然也没落下王氏的织布机和纺线的纺车，要置办这些可要花不少钱的，能省就省吧！还有心心垫垫的小石磨，这不能少，以后在空间做吃食可全指望着它呢！ 张氏把李晓凤放进背篓，四周倚上东西，一手里拄根木棍，也为探路，也为借力，一手牵着三女儿。晓梅和晓兰姐俩力气小拿着小包袱，收拾的都是自己的衣物。王氏像张氏一样把小庆丰放进背篓，孩子大人都得劲。李小英的包袱要比她们姐俩的大不少。李庆喜也像他爹一样担了一条担子。一群人没向村大路外走，而是走向的村后身。这里属于燕山山脉，连绵起伏的群山横亘河北北部，这里处在中部偏南，村后的山上树少，石头多，物产很少，最多的是杂草灌木丛。 既然决定要绕道，就要选人烟稀少的山路。附近路熟，等走出这片范围再说，边走边打听着，根据实际情况选落脚点。三十多号人悄无声息的隐入山沟，男人在前趟路，女人孩子们跟在后面，方向是朝南走。 没走多久，三岁的晓菊已经迈不开脚步了，孩子还是太小。张氏看三女儿实在走不动，舍不得孩子吃苦，想抱起晓菊，无奈身上东西太多没法儿，李寿春看到媳妇闺女这样，走过来直接把晓菊放在挑担一头的筐里继续赶路。现在这时候能走多远走多远，谁也不想耽误路程，拖家带口本就走得慢。小半天也不过走了十多来里路，几个大人也会在适当时候叫大家休息一下，喝口水，饿了啃几口菜团子，到下半晌估摸五点左右，前面吩咐下来今晚找地休息。 李有福和李有财找块石头坐下，各自点上旱烟，“大哥，你看这晚上怎么过？外面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 “让全春（有财家四儿子）带着庆喜出去打听打听，他俩机灵。大伙多打干草树枝，下面铺厚点，树枝棍棒搭个简易窝棚，晚上被冻着。天不黑，不许点火，挖个灶，水我去解决。”李有福道。 “行，我去吩咐下去。”李有财起身找人准备。 女人们拾柴草，男人搭棚挖灶，太小孩子早没了精气神，萎靡的聚在一块。刘有福过来招呼晓梅让她陪着去找水，晓梅也心有领会，乖乖跟在后面。水哪里好找，不过借机到空间取一担水，事情做的尽量隐蔽。就要走远些，爷俩翻过一个小山头，闪身进到空间。真的好舒服啊！ 李有福和晓梅大喘几口气，一身疲劳散去大半，空间里种的粮食和菜已经破土，野菜过几天就能吃了。 李有福也不闲着又开了一小块地，种上谷子，小米有营养易消化，给小孩子们吃最好。晓梅用收进来的小磨磨谷子，有粮食也不能饿着自己啊，下次让爷爷垒个灶台，锅有进来也能做饭，以后做好玉米窝头借机还能拿出去。估摸着时辰，爷俩担了一担水，出空间回到落脚地。 黑慢慢黑下来，李有福这才吩咐女人们烧水做饭，张氏在包裹里抓出一把大米，用小锅给小孩子们煮米粥，二奶奶李氏很是疑惑的看看，没询问。 一会儿香味冒出来，引得人们直抽气，好香！肚子也跟着响起来。张氏盛好两碗让小英和晓兰分别喂凤儿和小庆丰，两个小家伙路上喝的是早上熬好放罐子里的粥。剩下的分给李有财那房两个小点孩子。 李有财看到是大米，惊讶不已，“大哥，这金贵东西哪来的？” “你大嫂留下的首饰换的，东西是死物，大人能吃糠咽菜，孩子太小得一时演一时吧。还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留那物件干什么！”李有福很坦然的说道， “嗨！ 世道难啊！ 大人活着难，孩子们更难！四小子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李有才财没想接着问转移话题说道。 "嗯，差不多了，不知道探听的如何？也别等了，先吃饭，这一天下来人都乏了，早点歇着明天还要赶路。“ 大人孩子就着热水，啃啃菜团子草草了事。晚上天渐渐冷下来，肚子里添点食儿，再喝上热乎乎的汤水，众人觉得一身疲惫轻松了好多。窝棚搭了两个，两根木棒头部交叉捆上呈三角形，前后各只一个，上面衡一根木梁，粗布被单前后左右一搭，简易窝棚做好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大伙挤挤女人孩子们一个，男人们一个，厚厚的草铺上褥子 ，二奶奶李氏指挥女人孩子挨个躺下，把被子都搭上，夜里肯定会很冷。 10.路上 半夜时分晓梅听到时断时续的声音，是四叔回来了，回来这么晚应该不会很顺利 。低语声持续不久就安静下来，明天还要赶路，还是抓紧时间睡觉！ 第二天起来时，二奶奶李氏带着女人们已经烧好水，给孩子们的粥也煮好留下早饭剩下的装进罐子留在路上用。速度解决好早饭，男人们拆窝棚，女人们收拾行囊。 晓梅趁机把柴草倒腾进空间。李有福让大伙赶紧上路，又留下两人收拾残局，尽量掩埋痕迹。这次没按原来路线走，而是拐进山里更深处，初春早晚还是很冷 ，大人孩子外面有套上棉袄，走热乎了在慢慢脱。大人不说话，孩子们更不敢言语，一路都默默走着，只有人踩在杂草石子上的声音。本来就没路越往里行走起来更困难，女人们行走中看到土里冒出的野菜也不忘采了，现在可是一口吃的都是好的。 树林浓密起来，晓梅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大人，不时四下观望，此处山还是以石头为主，即便有树林范围也不会很大，矮灌木丛随处可见，如果是夏天人在其中很好隐蔽，现在是初春，草木刚发芽，还是不利隐蔽，只能靠大山遮挡，人行于大山本来就很渺小，再借着沟壑如果不是故意来寻，不会容易发现。 傍晚时分寻到一处隐蔽所，此处由山体石头形成两面墙，地面有些凹　像是天然掩体，能找到这么个地方很不错了，山洞哪有那么好遇！有了上次经验，不用说大伙都知道该干什么了，大点的孩子也帮着找野菜拾柴草，晓梅找了一下抱树枝放在窝棚前，随后找到寻野菜的张氏：“娘，我跟爷爷去找水了” “唉，小心点，快去快回啊”张氏点头又嘱咐一声，她知道公公最近对这个孙女很上心，出去了也喜欢带着，既然公公喜欢她更乐见其成。 晓梅寻到李有福后，李有福和李晓梅挑桶带了一把锹离开人群，这次没走远，李有福找个低洼处，是一处河床，低洼处有浅浅水坑，四周土地潮湿，也有野菜冒出头，李有福放下水桶，让晓梅先进空间过会儿再出来那他带进去，自己拿起铁锹在有水地儿挖坑，这几天的水可要在这里解决，水必须有来处才好。晓梅看四下无人闪进空间，空间的野菜，长大不少，水灵灵的很诱人。晓梅用水井里的水再次把菜和庄稼浇上一遍等，这才从仓房里拿出谷子用小磨磨小米，这几天一直吃野菜团子，饿得不行，有吃的哪还能饿着自己！磨出大约一俩斤小米这才想起应该把李有福接进空间了。一出一进也快，等李有福站稳脚，李晓梅才对李有福说道：“爷爷 ，你先帮我把灶垒起来，我好能做饭，这里有粮食咱们还饿着呢，先填饱咱们肚子，再想法儿解决大伙的” “嗯，石头是你收进来的？”　李有福看到地上杂乱的放着石块，望着晓梅好笑的问道。 “这不是着急嘛，就收进来几块 。”　晓梅嘿嘿笑，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好饿！ 简单搭灶台，烧水淘米 ，小米好煮，没一会儿就好了。有现成的碗筷，先盛了两碗，爷俩也没动地，找块石头坐下，边吹边喝。饿的时候什么都是人间美味，何况是空间出品的小米，怎么着也比外面的强。晓梅美美喝了两碗小米粥，李有福也是一连喝了四碗，自己都不记得多久没这么吃了，肚里有食，心情也畅快，晓梅又把剩下的粥灌进瓦罐。她还想着外面饿肚子的凤儿，风儿太小，如果不赶紧调养身体一定受影响。看李有福又去忙着开地种庄稼，晓梅就在一边把草， “那个爷爷 ，我们这是要往哪里走？” 晓梅先试探着问， “先往南走走，看看情况。这里肯定不能呆了。唉！ 乱世啊！百姓日子不好过”老人感叹，也没把晓梅当六七岁的小孩子，总觉得这孩子比同岁的孩子懂事稳重。 “那南边就好些吗？ ” 晓梅一直想问爷爷这么决定的原因，即使知道这么做是对的。 “这边条件太差，太平时生活都不易，更何况乱世，太闭塞了，不到外面长长见识永远不会有出息！南面地处平原，离沿海近，路方便，人也多，等找到合适的地儿咱们就留下了，人挪活树挪死，古语讲的都有道理，真能让子孙后代受益受点苦也值当！”李有福感慨发自内心。 原来这才是爷爷的想法，做他的子孙真是幸事。李有福这一决定改变了李氏这一族的命运，如果让他知道他们走后鬼子几乎把全村屠杀，该多庆幸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 空间时间要比外面长，爷俩忙活半天，又整出一块地，李有福还是种上了玉米，玉米生长期不算长，一般五十多天就成，按空间作物生长期减半大约也就二十多天就有粮食吃了，而且产量也高，所以种植首选玉米。红薯产量最高，但是生长期长，在空间大约需要俩三个月。土豆也需要一个多月时间，爷俩算计许久最后敲定就种玉米，考虑到孩子们也要适当种植谷子和水稻，空间里没水田，不知道能不能长好。晓梅不管那么多，先找小块的地试种一下，成了更好，不成再想其他方法。蔬菜也要适当中，尤其西红柿黄瓜生熟都可以吃的更要种。要种的太多，七七八八一忙活就是小半天。 11.停留 空间作物又浇了一遍水，再磨了一小袋玉米面，李晓梅用部分玉米面做了一锅饼子，刚出锅的饼子冒着香气下底焦黄，很是勾引人的食欲，晓梅和李有福就坐在石头上吃起饼子来，晓梅人小吃了半块就感觉肚子饱了，因为常年处于饥饿状态，晓梅也不敢吃太多，怕胃一下子受不了，李有福也只吃了一块饼子，把剩下的装进盆里，然后问晓梅：“晓梅，水井里的水能不能引到外面水坑里？我们打算留在这两天，这几天外面不安全，鬼子正在附近清乡，得等鬼子清乡走了，我们才能上路，如果有水我们会很方便，不能每次都咱们爷俩来担水，那样漏洞太多，不好圆谎。” 晓梅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水　先要试试，如果不行我们就用水桶往外拿。”意念想着井水流进外面水坑，感觉水的流动，嗯还真可以！ 晓梅笑得一脸灿烂。估摸着外面水坑水多了不少，才收回精神力，头晕晕的，一定是刚才用精神力过度引起的。晓梅坐下有休息一会儿，喝了一碗水才觉得好了很多，“咱们走吧，爷爷，出来时间长了大伙儿会着急”“休息好了？” “好多了，等回去再歇会儿”“嗯，那咱们就回去”李有福怀里拿了小袋玉米面几块饼子，晓梅怀里藏了两块饼子离开空间。外面的野菜也要采，晚上熬野菜玉米糊。 爷俩挑水回来时，窝棚已经搭好，上面盖上树枝杂草，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很隐蔽的地方。这次只搭了一个，比上次的那个大很多，这种情况谁也不去计较什么。大伙挤挤，什么也没命重要。 李有福把玉米面和饼子递给二奶奶李氏，现在做饭都是李氏在操持，没等她问直接说是路上遇到避难的换的，李氏就是有些怀疑她也理智的没问出来，谁都可能有秘密不是!现在有粮食吃最重要，哪还管是哪来的。大家晚饭吃的很安静，脸上却带着笑容，能喝到热乎乎的菜粥吃上几口饼子对于即饿的人们来说难道不是幸福？ 饭后众人聚在一起，李有福对大伙说道：“我们都知道这几天鬼子在清乡，外面有多危险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如果遇到鬼子不是被抓劳工就是丢掉性命，所以这两天我们要在这避一避，都把孩子看好了，谁也不要乱跑，真要出事，神仙都救不了你。前面河床有水坑，大家用水可以去那儿取，河床上有菜，结伴去，别走散了，也别跑远了，都记住了吧？散了吧，白天还是不能点火，天黑做饭也要找隐蔽地。” 众人离开后，李有福李有财和儿子侄子们又商议了一下人手安排才散去。 晓梅跟着张氏回到窝棚拉拉张氏衣袖低声说：”娘，你陪我们一起睡吧。“ “怎么了？害怕？不会有事，你爷爷他们会在门口歇着。” “ 嗯，就是想和娘睡” “好，我这二闺女今天怎么粘起娘来了！”晓梅暗自欣喜，张氏哪知道她怀里揣着饼子呢，她是想让娘和姐姐妹妹们能吃点东西，环境这么差身体再不行，可怎么熬。她不想娘像上一世一样早早离开人世，到死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过，这也是她心里最大的隐痛。 睡觉很简单，人挨人被子身上一搭，包袱当枕头。晓梅挤在凤儿和晓菊之间，外面两侧是晓兰和张氏 ，躺好后，估摸着大伙儿都睡沉了，晓梅偷偷拿出饼子给张氏和晓兰一人一半，另一个掰一块放到晓菊嘴边，咬着耳朵说：”别出声，慢慢吃“。感觉到晓菊点头才放下心来。又轻声对张氏说：“娘，别留着，还有呢，我来抱妹妹睡吧，凤儿很听我的话。你放心的吃。” 她可是怕娘善心大发，自己舍不得又要留给别人了。张氏可能听到这放了心，小口咬下一点，慢慢咀嚼后在慢慢咽下，对于此时的人来说，饼子就是人间美味！ 晓梅不敢睡沉，她还惦记着四妹凤儿，迷迷糊糊感觉张氏和晓兰晓菊都睡沉了，这才抱着妹妹闪进空间，把凤儿放到房间床上，盖上被子。自己点火新熬了一锅小米粥，等凉的差不多时，叫醒了凤儿，抱着她来到厅堂，放进椅子里，这才端起碗，用勺喂凤儿。 闻到米粥的香味 ，兴奋的凤儿直拍手，啊啊的叫起来，又用手抓勺子。“别急，凤儿，张嘴，来，啊、、、”晓梅示意风二张靠嘴巴。 凤儿听话的张嘴 ，一勺粥进了嘴里，凤儿小嘴吧嗒吧嗒，觉得是好吃的，很快咽了下去，又张嘴要吃，晓梅一边逗弄一边喂，一小碗粥很快进去。 觉得差不多了，她不能给妹妹喂太多，慢慢来吧，只要有这空间一定会把妹妹养的白白胖胖的。吃饱的凤儿开始张哇哈，眼睛一闭睁开又一闭，这是困了？晓梅好笑，轻轻把凤儿又放回床上，盖上被子，就让妹妹在这里会会儿吧，外面实在是很冷。 晓梅出去也喝了一碗粥，又磨了一些稻谷，下次就给妹妹煮大米粥。空间里种的野菜差不多可以吃了，明天就采点出去，要是能在空间里养几只鸡就好了，凤儿每天就可以吃到蛋羹，晓梅心里盘算着，也在凤儿身边睡了一会儿，不敢睡沉，估摸着点还要出去的，不然被人发现可不好。 12.探听 只眯了一会儿，也是想让妹妹好好睡一觉，外面哪有床上舒服！就怕娘发觉，起身看看熟睡的妹妹小脸有了红色，嘴角微微翘翘，在最美梦吧。不能等了，晓梅狠狠心抱着凤儿又回到张氏旁边，还好张氏正在熟睡，干了一天的路都很乏。 第二天起来又是一阵忙碌，吃过早饭然后又去各忙各的，女人和孩子们由二奶奶指挥，拾柴采菜。男人们分头查看，就怕危险来临，谁也不敢大意。晓梅找机会和李有福进入空间，，李有福查看一遍庄稼，见长势不错，满意点点头道：“这里真是逆天啊，在里面种庄稼不愁旱涝，种上就等着收，长得还快！真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宝贝！”巡视完后又去开地种庄稼，这次李有福增加了土豆红薯的量，主要是寻常而且产量高。晓梅喝了碗昨晚的小米粥，又磨盆玉米面，人小啊，干点活小胳膊小腿的酸麻的动不了，只能一边歇一边干，空间里空气好，深深吸几口气，身体就舒服很多。 饼子还是要做的，昨天剩下那半个也吃了，看看长大的野菜，做菜饼子也很好，盐是精贵东西，都舍不得吃，大伙都是淡淡的吃菜团子，很是没味，人长期不吃盐会没力气想着储藏室还有一大罐盐，既然有东西就不能太亏自己。想到就做，采菜和面里面加些盐水，贴成饼子，下面贴成焦黄，怎么又流口水了！晓梅鄙视自己，玉米饼子都长成这样！以前也大鱼大肉吃腻过，这时吃口玉米饼子也这么难！ 李有福过来时就看到晓梅美滋滋的啃着饼子，看他过来招呼着：“爷爷，快来吃饼子，好香啊” “好，我洗洗手就来。”李有福也乐了，多希望一直呆在这里，安静祥和没有纷争，没有战乱，可惜生活总是不随人愿。有这个逆天法宝帮助已算很幸运了。 “爷爷，这里过段时间就能出粮食了，想办法也让爹娘大伯他们吃饱吧，看他们挨饿心里好不舒服！”晓梅想想在外面的李家众人面黄肌瘦的样子，低声道。 “这事慢慢来，遇到合适机会才能把粮食拿出去，现在只能少带一点，给你娘他们了也要小心，不拍别的就怕有心人，你是为他们想，但利益足够大时人也会丧失良心，什么都可能做出来。以后把饼子外面包上野菜，做成菜团子样。”李有福还是想嘱咐好孙女，再没能力保护好自己的时，就要格外小心谨慎。 “嗯，知道了爷爷，这办法好，又能让爹娘吃到又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爷爷，野菜可以采了，今天我就采点拿出去”晓梅指指那片野菜地，野菜已经抽条的足够大，鲜嫩碧绿的煞是惹人喜爱。 “也好，野菜不显眼去吧，也别采太多”李有福坐在一块石头上吸着旱烟，环视一下整个空间，满足的笑了。 直到旁晚男人们纷纷回来，大伙窝在窝棚里，天没黑不敢做饭，炊烟会引来危险。 “外面还是要留人守夜，其他人都进来，”李有福吩咐道。等大伙坐定，李有福沉声道：“说说吧，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我是往咱们来的方向走的，野外没什么，零星的看到过几帮人也向山里来了，人不多，村子方向隐约能看到起的烟，守了多半天，没见到鬼子向山里搜”二爷爷家大伯李福春首先说了。 “我和四堂弟是向南探路，也见到几波逃难的，大约方向也是向南，打听他们情况时说，鬼子打仗在八路军手里吃了大亏，想泄愤又想把华北地区占领，所以到处清乡，抓劳工，杀人，抢劫，放火。这段时间没有一个村子幸免于难，人们眼看活不下去了，就结帮逃难，远离村镇。”第二个发言的是大伯李贺春。 “我们是在西面看着，没敢上大路，找了隐蔽地藏着，一天过去两三波鬼子，都是向遵化一带去的，那边我们不能去，只能向绕道迁西，唐山南部不属于军事重地，人烟稀少，有大片草泊，是很好的栖身所，先前我就和别人问过”三伯双春在叔伯里最有头脑，说的头头是道。 “我和堂弟去了东面，荒山野岭的 ，没看到什么人，不过能在几处看到有人停留过的痕迹，应该是和咱们一样逃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又去哪里去了”憨厚的李寿春也把自己见到的说了出来。 “情况就这些了，大伙都知道了吧，二弟，你有什么看法？” 李有福询问李有财。 “大哥你做决定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李有财平时有事就习惯性听李有福的，何况这样的大事他更想听大哥的。 “ 好 ，那我就说说，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不能在这儿久留，方向三侄子也说了，唐山南边是个可去之处，我们就是要绕绕远，不能走大路，不能抄近路，接下来还要一直在山里走，直到走出山，到平原地带，晚上 轮流值夜，鬼子刚清乡，也要换换地，所以我们尽快走，一会儿天黑了，早早吃饭，收拾好东西，明一早就走，大伙儿有什么意见没有？”李有福用目光巡视一下众人，见没人吱声挥挥手，让大伙散去，出去一天的男人也累了，几人歪在一边很快就起了鼾声。 也许是空间水的对用，白天在水坑附近挖到不少野菜，当然也有晓梅掺进去的，男人们都歇下了，女人们趁天黑把李有福带来的玉米面掺杂着野菜都做成了野菜团子，前后打了几次水，烧热大人孩子简单清洗一下，下次洗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13.抵达 越往南走，看到绿色也越来越多，野菜当然也多起来，李有福找了一两次机会带回些玉米面小米。谁也没多嘴，也没人问怎么来的。大伙的伙食渐渐多起来，小梅也偷偷偷渡出饼子窝头之类的干粮，当然也没少照顾自己的小妹妹。在晓梅特殊照顾下凤儿的小脸蛋也有了肉，一家子虽说在逃难倒也精精神神的。 众人山里摸爬滚打历经两个多月出了山，又东躲西藏辗转来到唐山南部一片荒无人烟之地，这里有大面积的草泊，芦苇蒲草丛生，随处能见到鱼儿游来游去，喊一声惊起一片飞鸟，除了交通不便，倒是象人间天堂。 他们现在正站在高高的河岸上，眼前是一条纵横南北的大河，宽度约有百米，据老辈人说这条是分洪河，是以前分流洪水用的，后来太长时间这里就没再发过洪水，水位就慢慢降下来，看着河宽水多，在将来的三四十年后这里的水会完全枯竭，河床变成了耕地。河的两边是高高的堤坝，堤坝两侧斜坡栽满树，以刺槐居多，间或有杨树柳树，因为年代久了，早就形成自成一体的树林，大树间是低矮灌木，地面杂草丛生，现在已进入初夏，这里早就一派生机盎然，树叶上是不是蹦出个蚂蚱，脚底下不注意也会游过一条蛇。 要住这里吗？大家一时也没个主意了，安全了，但怎么住？怎么活？人活着不可能只活在自己圈子里，要与人交往，还要生活必需品，这就决定了他们不能离人群太远。上一世爷爷也是在这里呆了几个月，因为这里不能耕种没有可用土地，后来就定居在附近村子，他们这脉人也就在这儿一直生存繁衍下来。 “咱们先安顿下来，明天再出去探探情况，最后再做决定。” 李有福冲大伙说。“ 我们在树林里整出一块空地，搭建两个窝棚，这里是北方平原，没什么有毒的动物，但也要防范，地面架高，防潮也防虫，马上雨季也快来了，窝棚要建牢靠，老大，你带几个兄弟砍几棵树，再借树林里的树做好支架，弟妹带着女人们多准备芦苇蒲草，在堤坝上晒干，编棚顶，和炕垫，”众人答应着分头忙碌。 靠树埋桩，碍手的砍掉，离开地面半米多起基础，晓英带着姐妹几个下水割蒲草，小点的孩子往岸上一根根拽。晓梅看水里的鱼眼馋，鱼这么多，看着怎么能过瘾！“晓菊，去找娘要个箩筐来，咱们抓鱼。”　“好嘞！” 听说有鱼，晓菊撒丫子就跑，没一会儿就拿来箩筐。晓梅接过来，示意让晓菊安静，别出声，箩筐慢慢沉入水中，意念调出井水，注入箩筐，空间里的水怎么着也比外面水好喝吧，鱼儿快过来，没一会儿真的有鱼慢慢游进箩筐，还不想走的样子，晓梅心下高兴，有效果就好，嘿嘿！ 这回想吃鱼不用愁了，这几个月，嘴好馋！真想吃一碗红烧肉解解馋，心念间，又有鱼游过来，也有大鱼游来了，晓梅怕被别人看出问题，看里面有三四条鱼 ，有大有小，也不贪，提筐离水上岸。递给晓菊“去拿给娘，我们有鱼汤喝了”晓菊麻溜的提筐开开心心的跑了，现在谁的肚子里都缺油水。 中午，果然张氏煮了一锅鱼汤，众人免不了都夸了晓梅。下午又忙半天，窝棚搭建一半，主要是需要的棍棒都要砍，芦苇更是不可能一天就干，晚上只好搭个简易窝棚睡下。这样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星期，窝棚总算有了样子，炕板铺好了 ，顶也搭上，上面又盖了厚厚的蒲草捆，四周，围上苇帘，夏季主要防虫，防水。只等编好炕席铺上就得。李晓梅对蒲草情有独钟，晒干的蒲草富柔韧感，用来编蒲团，编床垫防潮又舒服，蒲草结的杆用来穿盖子，美观又方便。在农村几乎家家的盖子都是用蒲草穿的，盖锅，盖盆，摆饺子，放馒头，圆的方的喜欢什么样做什么样！它的种子晒干后可以点燃夏天熏蚊子蒲草在人们生活中所处可见。 生活总算有了着落，心都踏实不少，期间李有福派双春和庆喜出去看看最近的村子情况，回来后知道距离他们八里地就有一个上百户的小村子叫上坨村，村子离唐山四十里地，不远不近正好，离最近的集市7里地，鬼子也来清乡，每次村民都是往草泊里跑，大多数能逃过劫难。得到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个好消息。 了解了所处环境，李有福又和众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去探探实情，能不能落户在这里。现在是夏天还能在野外生活，真正到了冬天别说孩子大人都受不了。要想过正常人生活，就得活在人群中！ “晓梅又在发呆呢？ ”晓梅坐在一条沟岸上，看着水正寻思事，大姐晓兰抱着凤儿走过来。 “嗯，看着这里哪儿条河里沟里都有鱼，等以后安定下了我们抓鱼卖钱。”晓梅站起来道。 “还真是的，怎么你就那么能抓鱼，想吃鱼就能抓到，比爹都能！”晓兰这点也很佩服晓梅，晓梅出手就没空过。“一会儿还抓不？我去给你取箩筐”晓兰半开玩笑的说。 “好吧，我也想吃鱼了，就是每次都是煮鱼汤，我想吃炖的。” 晓梅心下感慨，没油 ，少盐，吃一次还行，吃多了早就腻味了。什么时候能有油吃就好了，好像吃炒菜，吃顿肉，吃炖鱼！晓梅心里真想大声呐喊！“凤儿，过来，找姐姐，来姐姐抱抱" 凤儿早就伸着小手探身够向过来姐姐，姐姐的叫。叫的晓梅心里暖暖的。 “还是我们凤儿乖，”晓梅伸手抱过凤儿。 “这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和你二姐亲，大姐是白疼你了。”晓兰拍拍凤儿屁股“等着，我去取箩筐”说完笑着走了。 14.日常 晓梅亲亲凤儿的小脸，凤儿脸上总算有了点肉，这段时间没白加餐，凤儿快周岁了，牙床上长出俩粒小白牙，没事就喜欢吐泡泡，瞧着凤儿可爱的小磨洋，却显得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晓梅心念道，能让妹妹吃上鸡蛋多好，好想养鸡。这地儿哪有？忽然灵光一闪，没鸡，没鸡蛋，不是有鹌鹑嘛。有鹌鹑蛋啊，鹌鹑比鸡蛋更有营养，而且，这个季节鹌鹑特多草科里时常能见到，二爷爷家那几个毛孩子也常弄回来烤着吃，自己怎么越活越笨了！晓梅敲敲自己的脑袋，真是大脑生锈！ “凤儿乖，姐姐一定让你吃到蛋蛋，不管是鸡蛋还是鹌鹑蛋，凤儿要长大，要健健康康的长大。”晓梅心里又沉了一下，前世的凤儿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从小跟着大人逃难，流离别说营养就是能吃到米汤都很难，病了也没钱治，只能硬挺，小小的人儿，折磨的身体羸弱不说，连眼睛都不能正常看东西。小时没条件治，等大了去医院看后，说是当误了，眼底出现问题，没办法治了。凤儿这辈子一直生活在模糊的世界，这也是晓梅一直放不下，放不下那对谁都那么善良的小妹，看看妹妹闪亮的眼睛，“凤儿，那是什么？”晓梅指着一棵树问，“兔”刚学话的凤儿，拍手说，现在吐字还不怎么清晰，在晓梅怀里扭着。孩子的感觉最真实，也知道这个姐姐对她最好。晓梅轻轻吐了口气，眼睛没事就好，上世可能生病影响了视力，这回晓梅一路上得空就把凤儿送进空间，那里空气好对身体有益，吃食也没少用空间水，所以尽管一路风餐露宿李家人也都精精神神的抵达这里。 没一会儿工夫晓兰也把箩筐拿来了，递给晓梅顺手把凤儿抱过来，“再扭，你二姐就把你扔地上了！”怀里的凤儿还不想离开晓梅，见大姐想把她抱过去，就在晓梅怀里扭来扭去，“凤儿听话，先让大姐抱你，二姐给你去抓鱼，晚上给你熬鱼汤喝”凤儿听到鱼汤，点点头，乖乖回到晓兰怀里。 “大姐，你先等会儿，我这就去抓鱼，”晓梅拎筐挽起裤腿就下水。 “看你说的 ，你这哪是去抓鱼，分明就是去取鱼了”晓兰呵呵笑着说。 “怎么你不服啊，下来啊，换你抓，我看热闹。” 晓梅不知死活的和大姐叫板。 “服了，快去抓！娘等着鱼呢！”晓兰也不和她较真，谁让人家就有这一手呢！ “姐，今天吃什么鱼？”晓梅认真问晓兰。 “怎么吃什么鱼你也能说算？这可真神了！ 你那么能 ，就吃鲫鱼吧，要大点的。”晓兰呵呵笑道“凤儿啊，你二姐本事了，这鱼怎么觉得像是她盆里的，想要什么就抓什么呀，咱们就在这儿看热闹，看看牛皮怎么被你二姐吹破的！” “好嘞！你瞧好吧！抓不到鲫鱼我就不回去！” 老方法，次次管用，晓梅心里有底，筐放进水里，加上空间水，慢慢等有鱼游过来，等筐里鱼聚得差不多了，才收箩筐，五条一斤来的鲫鱼躺在框子来回翻腾当然里面还有一条鲤鱼，一条草鱼，小杂鱼也不少，晓梅把其他鱼收进空间盆里，就剩下里面那五条鲫鱼。把筐拎上岸。 “回家啰！凤儿今晚要多喝鱼汤，”小丫头也煞是懂得意思连连点头，逗得姐俩又是一阵笑。 晓梅心里装着事情，第二天一早就出去寻找鹌鹑窝，河边，草堂杂草茂盛的地方，鹌鹑都喜欢搭窝。空旷原野时不时能听到咕咕的叫声，顺声找来，没到近前，就会惊奇飞鸟，时尔也会冒出一俩只野鸭，然后惊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飞鸟。扒开草坑，就能找到鸟儿窝，当然也会有意外收获多收几枚鸭蛋，晓梅来者不拒，收进空间几个野鸭窝连同野鸭蛋，晓梅寻思就是不知道鹌鹑能不能养在空间，如果养几个鹌鹑凤儿吃蛋的问题就解决了，安下心来，晓梅守住一个鹌鹑窝，又在窝里淋了一点空间水，鱼都喜欢难道鸟不会喜欢吗，看你上不上钩！ 付出总会有所得，不出意外，等了半个多小时，鹌鹑妈终于回家了 ，还引来其他几个鹌鹑和野鸭子，也不惧怕晓梅，这倒省了事，随手收进空间。空间现在被李有福种的到处是庄稼，也多少种了一些蔬菜，爷俩偶尔也能进空间打打牙祭，啃根黄瓜吃个西红柿。空间太缺果树了，有棵桃树也好啊，等以后只要遇到果树，一定移进来栽上！晓梅又在愤愤的想着。得空得让爷爷在边上挖个鱼坑，到村里吃鱼可没这么方便了。晓梅进空间查看一遍，把野鸭子和鹌鹑安排在前院，用木条围了俩个栅栏，她知道鸭子吃鱼虾，蔬菜和粮食，就把昨天收进来的小杂鱼端给野鸭子，鹌鹑就不知道吃什么，送了一把谷子和几根菜，见鹌鹑吃得香这才放心，出空间后，晓梅又四处寻了寻，用同样方法找了一窝鹌鹑俩窝野鸭，连同顺带的，空间里就有了八只野鸭，十只只鹌鹑，连公带母应该够凤儿加餐了。 接下来没让李晓梅失望，凤儿几乎每天都能吃到蒸蛋，由于草泊野鸭多，李家偶尔也能炖上一俩只野鸭打牙祭，唯一缺陷是少作料，没油水少盐，即使李有福从空间里拿出盐李二奶奶也不敢多放，知道盐精贵不好得，舍不得放。相比较以前的生活众人还是很满意现状，不管怎样，这不也过上了有鱼有肉的生活吗！虽然这鱼肉缺盐少味儿。 15.打算 晚上李有福他们回来后又一起商量起来，“大伯，你说我们要租赵地主家的地还是老侯家的地？”二爷爷家三叔双春问道，“三侄子你有什么看法？”李有福很是欣赏这个三侄子，什么事也喜欢问问他的意见。 “大伯，赵地主家的地大多都在西上坨村，那里几乎都是一个姓，土地比较肥沃，而且人口比东上坨村多很多，离镇子更近，出入也很方便。而且赵地主家在这里已经好几代了，人脉广，看他家那么大的院子里面雕梁画柱的，那游廊柱子都比我的腰粗。就知道家底多厚实了。相比，侯地主所在的东上坨村就差远了，虽然他们只一路之隔，东上坨河塘多，大部分是草泊（bai)，坨地，能耕种的土地少，人口百十来户，只有几条街道，人员杂，大多是后来迁移过来的，好地几乎都被侯地主家掌控。侯地主虽有些田地，但还是底子薄，根基差。说是地主也只是比我们多些田地，能填饱肚子，和赵地主没得比。如果是在平时我们一定会选西上坨定居，租地过活，可现在这世道不是太平盛世，战乱不断，鬼子时不时的来一次清乡，咱们老百姓只想过几天安稳日子，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有这前提，相比反而没什么优势的东上坨更适合我们，这儿的水塘草泊却是躲藏人最合适的地，荒地坨地多，我们可以慢慢开垦出来，先租侯地主家几亩地，能糊上口。和村长说说花俩钱要块荒地，盖几间茅草房应该是不难，即使粮食少河里鱼多的是，也不会饿死人。我就说这些，大伯你看呢。” “三侄子分析的很好，你们谁还有要说的？” 李有福用眼神挨个问，见没人回答，接着说：“事情就这样，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决定定居下来，就开始着手操持，世道太乱，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在天冷之前就要搬到村中，但是狡兔还有三窟呢，这里我们也不能放弃，把这里整好，最好能盖上土坯房，万一冬天鬼子来了，我们还可以还这里躲一阵子”李有福说道。 “大哥就这样吧，让孩子们早些歇着，明天都要忙起来，我们再找个隐蔽点的地，盖个半遮半掩的房子，需要脱足够的土坯，也要多编苇帘，回村子也要盖土坯房，能准备的都先准备好，也要储备过冬粮食 ，在附近树林里看看能不能先开地种豆子地瓜土豆，让女人们晒些干菜，鱼干。”李有财补充道。 “嗯，是该准备了，接下来事情会很多，大伙劲往一处使没什么做不到的，我们还是分工做，福春贺春带人脱土坯，双春庆喜平时打渔去镇上集市卖顺便打探消息，其他男人在林子里开地种上红薯土豆，秧苗我来弄，女人晒苇子蒲草，孩子们采野菜，先这样安排，准备好了我们就先把这里的房建好”李有福又和男人们商议了具体事宜。 大人们商量事，晓梅也侧着耳朵听，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粮食，应该够，空间里的地就没闲着，一茬又一茬，现在第二茬也快熟了，这两天自己偷偷进去看了看空间，鹌鹑野鸭活得好好的，也都下蛋了，等过些日子能孵出小鹌鹑小鸭子就好了。感觉空间好像大了那么一点一点，是不是和种类多有关系呢、这个慢慢在搞懂。空间需要一个鱼塘，还要果树、要几只鸡、抓空要收几只野兔子，现在家里最缺钱，还是想办法赚钱。 接下来大家一直在忙碌中渡过，晓梅偷偷让爷爷在空间挖了个鱼坑，引进外面河水，又收了几样常吃的鱼，鲫鱼、鲤鱼、黑鱼、草鱼。这些鱼，是这里最常见的，而且很美味，如果拿到集市上也能卖钱。随着空间物种的增多，特别是活物的增加，空间的确扩大一些范围，这让爷俩乐不可支，特别是爷爷李有福，又能多种庄稼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庄稼人唯有土地比什么都看重！粮食又是活命的根本，经历过长时间饥饿的人们更是对粮食热衷。 要想扩大空间就得多样生物，这里河塘草地不比山上物种多，但也多的是鱼鸟禽。晓梅得空就往草塘里扎，想收获就要有耐心，当然也要舍得诱饵。一小坑空间井水，加上耐心等待，也让晓梅在不长时间收货了一群野鸭，几只兔子，几十只鹌鹑。李有福见空间太热闹，也太乱得空就在房子后院加了野鸭棚，磊了兔窝，又把鹌鹑圈起来，这才规矩起来。接下来的日子里晓梅每天都能收获几十个鹌鹑蛋野鸭蛋，怕引起别人注意，只能少量拿回家剩余的收进编的蒲草筐里，也盐了两罐咸鸭蛋。爷孙俩开过几次小灶，晓梅嘴馋一直念着吃肉，李有福就杀只兔子在空间炖了解馋，当然也不会忘记大伙，时不时的让李有福拿回家一两只兔子，人多肉少，每人一两块就没了，哪能解馋！ 晓梅也会把李有福处理好的兔子烤好，偷偷给自己的姐妹解馋，只说是李有福偷偷给留的，晓兰毕竟大了所有怀疑却也没问出，晓菊有的吃就好，嗨！就是苦了爹娘，人多不好避人，只能等机会了。野鸭蛋鹌鹑蛋都很好说，出去转一圈捡个十个八个的也说得过去，谁让人家晓梅运气好呢！这些蛋孩子们交公也可以，自己处理也行，大人不会和小孩子斤斤计较，所以小孩们在晓梅帮助下也没少打牙祭，晓梅有时也会带孩子们捉鹌鹑回来烤着吃，这也是孩子们的最爱，那也是肉啊！太小孩子吃不了，晓梅就让张氏熬肉汤给他们喝，这样生活虽然忙碌李家大小却过得很充实，身体也在慢慢调养。 16.日子 李家人在树木茂密的林中找了一块隐秘之地，半挖半盖弄出两间房子，里面搭上土炕，准备冬天外面形势不好时来这里避难。村里也有人偶尔会来这边，慢慢也知道了李氏一大家子是外地避难而来，先暂时住在这里，准备打算在这落户。住在东上坨的本来大多都是外来人，大家同病相怜，对他们多的也都是同情，有的也会和他们聊聊天，大家都适应了彼此的存在。 男人们除了脱土坯、打渔、割草之外，也开了几小块地，种了红薯土豆白菜萝卜这些好种，产量又多的作物。种子都是李有福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晓梅也会偷偷给这些作物浇上一点空间水，现在种红薯着实晚了些，地又是生地，她怕最后长不出多少果实来。女人们在李二奶奶带领下晒了不少野菜，树林里的野菜又多又嫩，随处可见扫帚菜、马齿苋、曲菜 、荠菜。现在太阳足，野菜略微一焯水就往树枝草绳上搭，没几天就晒的干干的，晒干的野菜收进蒲草编的篓筐里，就等冬季没吃的时候接短。 蒲草也晒了很多，晒干后捆成一捆一捆，晒好的苇子打成苇帘，手巧的大伯娘王氏和大堂姐用蒲草变成蒲团，篓子，炕垫。把大块炕垫放在树荫下，大的小的坐着躺着开心的不得了。女人们闲下来时也会坐在上面做些针线活，聊会闲天好不自在，如果忽略外面世道，这种和谐生活不就是人们都在盼着的吗！ “二姐，我们去找鹌鹑蛋野鸭蛋去。”三妹晓菊蹦跳着跑来找姐姐了，自从晓梅带孩子们捉过几次鹌鹑掏过几次窝之后，这小丫头就惦记上了。得空就来缠晓梅去掏鹌鹑窝野鸭窝。当然凤儿可也没少跟着受益，小孩子没什么零嘴，能吃到鸟蛋也很开心。 “好，和娘说声就走，”晓梅正看着凤儿，帮她学走路，现在凤儿只能靠人扶着迈步，步子还没迈稳当，却对走路很执着，每次晓梅看着她就要下地练走路，不要抱，搞得晓梅苦哈哈的，这可比抱着还累！ “娘，我和晓菊去找鹌鹑蛋鸭蛋，凤儿先给你，”晓梅把凤儿交给张氏。 “小心点。别回来晚了，”张氏抱过凤儿，嘱咐着。“知道了，娘！” 姐妹俩答应着一溜小跑一会儿就没了影。 “你这二女儿真让人省心整天和小大人似的，对什么都上心，不像我那帮孙女，整天傻愣愣的，”二奶奶李氏羡慕的对张氏道。她本就是个有成算的人，又活到这个年纪，对人也能看清几分，经过一路观察对这小侄孙女也看上了眼，她觉得这孩子行为举止稳妥，没有小孩子的玩性，有自己的主见。 “小孩子家家的，不是扒鸟窝就是下水摸鱼 ，就喜欢瞎鼓弄。”张氏心里高兴有人夸自己女儿，嘴上却笑着谦虚的说道。 “我喜欢这孩子，人小却有主意，以后错不了，你等着享闺女福吧！“二奶奶乐呵呵的说着。 “这世道享什么福，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能有多大福可享！”张氏看看眼前这种状况，连个居所都没有，连粮食都吃不饱谈什么将来以后啊。 “也是这小日本也忒猖狂，到处烧杀掠夺，咱们自己人还在打自己人，百姓的日子苦啊！”二奶奶无不感慨地说。 “谁说不是呢，这日子啥时是个头！活着都不让人踏实，我们总不能一直像野人一样过日子吧！整日东躲西藏的”张氏抱怨道。 “听说外面打的可厉害了，鬼子被八路军打惨了，就拿老百姓出气，只要能抢的都抢，特别是粮食，也杀了不少人呢”李二奶奶叹道。 “公公说过段时间要回村子，这两天总去村子，就是不知道和村长谈的怎么样了？” “你二叔和你公公已经和村长说好了，选了一块荒地给我们盖房，以后就留在这儿了，日子总算安稳下来，咱们刚过来，也没种粮食整个冬天恐怕很难熬，还是趁现在东西好找，多存些着吧。”二奶奶语气低下来，谁都知道，这么一大家子要生活不可能总吃野菜度日，盼着种的红薯土豆能收多些，这可也是粮食，多打就多份保障。 “我看土豆和红薯长势还不错呢，希望老天可怜我们这一季别让我们落空吧”话题一沉重，俩人都沉默下来。谁都知道现在食物很好找到，即使不吃粮食有鱼有野菜还有偶尔的野味，填饱肚子没问题，真等到冬季这里到处冰天雪地再找吃食可不那么容易了，李家一家大小三十几口人，每天消耗也是可观数量，别说让大伙吃饱就是弄个半饱也难！而且人不能长期不吃粮食，现在大伙吃的粮食都是李有福出去弄回来的，虽说不多李家人每天也能吃上菜粥偶尔吃顿饼子窝头，再配上一大锅鱼，日子勉强好能过得去。 去集市镇上卖鱼效果一般，这里水塘多，人们吃鱼多是自己捉，大鱼抓不到，小鱼还是能吃到的。人们手里又没啥余钱，普通人家根本就不会买，也就赶上有人家办事宴客才会拿东西换。这样下来李二奶奶和媳妇们只得把不能卖的鱼用锅慢慢烤干，倒也积攒了不少。 空间里的庄稼第二茬收货后，李有福决定卖些粮食换钱。安个家不容易不是靠力气干活就行，就是块荒地也是需要花钱买的，只不过是少花，李家这一大家子，来了两支，以后要定居在这儿就要分开住的，都在一块难免事多，到时磕磕碰碰的反而不好，还不如现在就分开建房，也不离村，彼此也能有个照应。这事他和兄弟李有财也商量过了，也同意这样安排，可要买两块宅基地也是需要钱的，他们一路下来本来就没家底，现在更是囊中羞涩。 兵荒马乱的唯有粮食是根本，价格居高不下，也是农民来钱最好的方式。不过现在人都吃不饱那还有余粮可卖！所以李有福打上粮食的主意。主意是打好了，可又怎么卖又是个问题，大伙都知道现在家里没粮食，这卖粮的事就不能被家人知道，村里人也都知道他们是逃难来的更不可能有粮食，所以这买卖也不能被村子里的人知道。粮食在晓梅空间，不能明着拿出来，也只能暗着拿了。 17.无题 带晓梅一个人去镇子里又太显眼，要不被怀疑只能浑水摸鱼。主意打定李有福在一天饭后就对众人说：“我们这里忙得差不多了，该准备的也准备了，明天我们要几个人去镇子上看看，一是多了解时局 ，二是我们要定居在此就不能一味的坐吃山空，盖房买地都要钱，男人们看看能不能打个短工或是去附近地主家问问缺不缺长工长工，或是看看还有什么别的营生，二弟你看明天都谁去合适？” “贺春和双春随你去镇子上，我和寿春全春去打听长工的事，”李有财按自己想的说出了看法。 “这样不错，老大家的带着晓英也去镇子上看看能不能找点手工活，这里就你手巧”李有福对王氏说，用眼神示意晓梅。晓梅心领神会忙道：“爷爷，我也跟着，行不行？” “你这孩子，大人去都有正经事，你去填什么乱！”还没等李有福同意，张氏就忙反对。 “我不添乱，会听伯娘的话的，我就跟着大堂姐 ，娘就让我去吧”晓梅都快撒娇耍赖了。她知道爷爷让她跟着一定有什么事。 “老二家的，就让孩子去吧”李有福适时插嘴道，张氏看公公都允许了，只得默认了。 李有福接着道：“明天去镇子，也不能空着手去，一会儿男人们去抓鱼，孩子们再找野鸭蛋，能换多少换多少，都去忙吧” 李有福一声令下，大伙呼啦散了。男人们下河摸鱼，孩子们就往草科苇塘钻，这阵子虽说缺粮大伙也没挨饿，鱼和鸭蛋可没少吃，时而还能打个牙祭炖只兔子吃。 “二姐，我们找鸭蛋去！” 晓菊兴奋的凑过来，“咱们去抓鱼，摸河蚌去”晓梅知道要卖鱼就得个头大的，小点的卖不上价也没啥人买，她可不觉得这帮男人是抓鱼好手，这阵子她早看出来了，想抓够个头的还是自己来吧！ “好啊”反正和这二姐干什么都好,晓菊没心没肺的想，就是喜欢和二姐在一起。姐俩告知张氏一声，拿箩筐沿河岸向草塘深处走，这里河沟纵横交错，苇塘成片一眼望不到边际，蒲草也是成片生长，青蛙在脚边蹦来蹦去，大大小小好不热闹！草丛苇叶上蚂蚱随处可见，就是不让你抓到，你一要抓他们就连飞带跳逃个没影。她俩人小，晓梅不敢带着晓菊往水深的地方去，找了一片低洼地，水很浅，泥不深，脚不会陷进去，水里有很多田螺，小蝌蚪，一群群小鱼儿排队游动。她让晓菊在这边玩，自己在河口处挖个坑引出空间井水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这块地儿有些沙化，水质很清，岸边泥土不是软塌塌的，是那种僵硬而有点黏性，河岸就显得很结实，河岸很多小洞是泥鳅和鳝鱼钻的窝。晓梅知道也不敢捉，她可就怕那些东西，滑滑的抓又不好抓，看着又像蛇。河床沙地上，一道道痕迹那就是河蚌行走的路线了。晓梅开心的顺着痕迹找，果不其然，没一会就看到一个大大的河蚌在水底，半张壳，可能感觉到水的异动，忙不迭的合上壳，装死了，“哼！看你装死，”这家伙没杀伤力，晓梅伸手就捡到篮子里，有一个就有二，光着脚踩着软软的河床，水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偶尔收获一只河蚌，晓梅沉浸在无比畅快满足中。 怕晓菊担心，只捡了五个就往回走，也要看看有没大鱼上钩。嗯，没让自己失望，坑里来了一条黑鱼有五六斤重，这家伙劲大，一般人整不了它，但是肉质很筋道，味美，不管是做鱼丸子还是红烧熘鱼片都是上选材料。坑里除了黑鱼还有几条鲫鱼一条草鱼一条鲤鱼，这地鲫鱼最多，大大小小哪都能看到，随手把黑鱼草鱼收进空间，留下鲫鱼等李寿春来收吧！做事也不能太明显不是！ 看晓菊还在玩泥巴，泥巴窝里装了几只小蝌蚪，“晓菊，走了。” “二姐抓到鱼了？”晓菊扬起占着泥点的小脸问道。 “没抓，等爹来让爹去捞，我找到河蚌了，回去给娘炒着吃。”　 “好啊我要吃”一听有吃的晓菊高兴了，　“快去洗手，看你脏的”晓梅见晓菊弄得身上脸上都是泥巴和水，不禁摇头，真是贪玩的孩子，看着没心少肺的，怎么长大后那么多心眼！ 姐妹俩回来后把篮子交给张氏，张氏拿河蚌直皱眉 “怎么又捞这玩意儿来了？土腥气太重，大伙也不爱吃，以后别抓了！”李家来这儿之后也捞过河蚌，煮后土腥味太重以后也就没人捞了。晓梅从张氏手里结果篮子道：“娘，今晚我来做吧，以前作料少，做法也太简单，没去土腥味，当然就不好吃了，”张氏笑道：“难道你会做？去扔了吧，看凤儿去！”晓梅也不废话，拎篮子自己去收拾。处理河蚌很简单，水开就下河蚌，小火慢慢靠到七八成熟即可，壳肉分开，用煮河蚌的水洗净蚌肉里的赃物，肉切丝就可以和韭菜炒了，炒的时候要用小辣椒葱姜醋酒去腥。晓梅叫上晓兰一起收拾河蚌，告诉晓兰炒时主意去腥时间不能久，不然肉会变硬。晓兰本就是做饭高手，晓梅一点拨就透。李寿春回来后，晓梅带着李寿春去捉她诱来的鱼，没想到去后坑里居然又多了十几条鲫鱼一条草鱼。这可把李寿春乐坏了，这闺女捉鱼就是有一手，这么大的鱼也能被她圈住！晓梅看到鱼也不尽嘬舌，鱼有点大了！以后还是弄小鱼吧！ 晚上人们陆续回来后，桌子上比平时多了一盘河蚌炒韭菜，在众人品尝后一致认为以后河蚌也可以上桌了！饭后清点收获，今天出的人都有收获，鱼抓了不少，就如晓梅想的，没太大的，大多半大鱼，卖不出好价 ，找鸭蛋的收货有二三十个也算不错了，明天一早准备去镇子，所以大伙晚上睡得早，因为天不亮就要走这里离镇子要十几里路。一夜无话。 18.出行 “晓梅，起来了，你爷爷他们都起来了”睡梦中，晓梅被自己娘拍醒，“哦，马上就起”想起自己今天要去镇子，立马精神起来。“到镇子上别乱跑，要听伯娘的话，跟好你晓英堂姐，镇子上人多别跑丢了，还有拍花的专拍小孩卖，那样以后就在也见到自己的爹娘了，记得了？” 张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唠叨着。“我记得了，跟着伯娘爷爷不乱跑”晓梅一边穿衣服一边听张氏唠叨。 收拾停当出来时，李有福和李有财他们正规整东西，把昨天捉的鱼装进水桶里，由李双春挑着，王氏挎着篮子，里面是昨天和以前捡的野鸭蛋，李贺春背了背筐，里面放了干粮和水。晓梅被自家爹抱着。 天还没擦亮一行人就沿河堤向北走，看着两边茂密的树林，呼吸着带有青草气息的空气，真让人畅快！晓梅想起前世到90年代堤坝上上年份的树几乎全砍光了，国家鼓励植树造林后，人们大多栽种的都是经济林，再以后人们都外出打工庄稼地没人料理，管种不管除草，于是灭草剂用的泛滥，几年后河岸沟边堤坝连棵草都不好找，干净是干净了，虫鸟等小动物也没了踪影，乡间没了原有的韵味。 从河堤下来，拐进草泊走的是沟边，脚踩进带露水的杂草，打湿了人的裤脚，湿哒哒的很是不舒服。走出草泊，这回就看到村子了，路是小土路，比沟岸好走很多，两边大多是坨地，一块块的被壕沟分隔成一块块的，地里现在种的是玉米红薯谷子高粱，七月庄家已经吐穗，还没到成熟季节。 靠这边的是东上坨总共有六排房子，五条街道，房子和印象中的一样，多数是土坯房，条件好点的地基用石头垒砌半人高，再用土坯垒墙，房顶一流的成三角形尖房，房顶盖着苇草，密密麻麻上下交错，这种房冬暖夏凉，就是要定期维修，不然会漏雨，窗门几乎全黑色，院子多数用庄家的秸秆圈起来，院门是很简单的木栅栏或是秸秆。刚进村就引来一阵狗叫声，众人没空儿理会，到是早起的人出来看到是过路的，就没言语。 中间那条街靠东有户显眼的人家，房子是青砖大瓦房，很是宽敞，前后三层，左右厢房，院墙也是石头打底青砖垒砌，门口修葺门楼，一样的青砖黛瓦，这家就是候姓地主家了。晓梅看到他家不由想到解放后这家人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大会批完小会批，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会想到曾经风光的地主也会被佃农□□。 走出村子上了大路，路是南北贯通的，天刚见亮，大路上已经有人走动了，偶尔也会过一辆牛车，载着货物也向镇子方向。行走一会儿，李有财就带着李寿春和李全春分开，拐向另外方向。晓梅从自家爹身上下来又被大伯抱起，李有福一行又走了大概俩个来小时，天已经大亮，路上行人多起来，不管是年老还是年轻的男人衣着几乎不是黑色就是蓝色裤子，白色或是蓝色上衣，身形消瘦，脸上颧骨突出，肤色黑黄。挑担的背筐的，女人黑裤大襟袄，梳辫子或盘缵，胳膊挎布包，也有身后背箩筐的。大伙从不同方向慢慢汇集到这条路上。 前面看到房屋越来越多，大多是砖瓦房，也有两层楼房，人流密集起来，到镇子口时就有些拥挤了，“　老大家的你和晓英把鸭蛋卖了再去看看店铺有什么营生，三侄子你去打听一下情况也看看有没做工的活，老大你先去把鱼摆摊卖了，晓梅就跟爷爷转转，我们下午在镇子口集合，把自己的水和干粮带好“李有福一口气吩咐下去。“爹，就让我带着晓梅吧，你老带着不方便”王氏看看晓梅道，“没事儿，你们都去忙吧，我就带晓梅在这儿转转，也不走远”李有福拒绝王氏提议，晓梅被带走那她岂不白来了！ 晓梅让大伯把她放下，动动自己僵硬的身子，拉着李有福的手向张氏挥手：“大伯娘，我不乱跑，就陪着爷爷走走”王氏又叮嘱两句才和大伙分头离开。“爷爷，我们先去哪儿？”晓梅见人都走了，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先打听打听粮食价，我们要卖些粮食，家里没钱，用钱的地儿太多了”李有福沉声道，晓梅了然，现在手没钱，卖粮是最好的选择，也只有粮食卖上价了，来钱也最快。平时卖鱼只能卖得小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既然想安家落户就要买地盖房还有基本生活用具。 爷孙俩在摊位上打听了几家卖粮的，今年价高，主要是战乱引起的，高粱要9毛一斤大米1块白薯（红薯）6毛小米5毛，现在市场上流通的货币是法币，三十年代的中国，货币制度极为混乱，货币多种多样，严重阻碍了经济的发展。国民党政府在内外交困下为了自己的利益，被迫改革，于1935年11月公布了法币改革，中、中、交、农四行的钞票为法币，完粮纳税及一切公私款项的收付只能使用法币，不得保留银币、金银。 打听的价格差不多了，爷俩找了隐蔽地儿从空间担出一担高粱去一家粮店，“伙计，收粮食吗？”爷爷挑到门口放下，问里面伙计，“收，你要卖什么粮食？” “高粱，你给看看这高粱怎么收"伙计走过来用手抓起一把高粱，仔细看看，又放嘴里嚼了一粒，“嗯，不错是上好的高粱，一担170块，卖不？”伙计问道，爷爷仔细想了一下，比外面卖的略微低一点，也算划算，就点头“卖了”伙计连忙过称收粮，粮食可不嫌多，谁知道以后什么价，物价涨得飞快！钱越放越毛，粮食却是很保值，伙计心里高兴找钱也痛快。 19.得钱 出了粮店门李有福兜里多了170块钱，偷偷递给晓梅，还是空间里安全这年头小偷也多，不得不防。爷俩前后又去了几家粮店，小米玉米红薯都卖了一些。最后空间里多了六百多块。兜里有钱心里也踏实不少，晓梅又拽拽爷爷，“爷爷空间里还有鱼呢，我们卖些吧，咱们去饭店卖，空间里的鱼大，一般人家买不起”“也好，鱼塘里的鱼可不少了，我们去桥头饭店，那是一家老字号，童叟无欺” 俩人又去趟茅厕，挑水桶出来，当然里面是鱼了。 李有福挑桶到了一家饭店后门，敲门后听到里面有人问：“谁啊”？“是卖鱼的！我们抓了2条大黑鱼，请问你们要不？”李有福话落门就从里面打开，出来的是一位五十来岁后面帮厨，看了看李有福挑的水桶，里面有几条鱼正在里面扑棱，个头一看就不小，伙计马上面带笑容：“是你们要卖鱼？快先进来”“呵呵，是我儿子打来的，我看着鱼好就挑来看看能不能卖出去”李有福挑桶进后院，“嗯，这鱼不错！你们现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叫掌柜的！”伙计说完快步走去前厅，一会儿一位身穿蓝色长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过来看向他们客气的问：“鄙人免贵姓高，老哥，是你们要卖鱼吗？”　“掌柜的客气了”李有福谦虚的道“是的，我们在大河摸了几条鱼，掌柜的看看能不能上眼” “是什么鱼？”高掌柜的一边走过来一边问，看到水桶里，蹦的欢实的鱼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好鱼！这鱼个个精神，个头也不小，这2条黑鱼最是好，饭店就缺这样的鱼，以后再有了都拿来，保管给你个好价。” “高掌柜看上就好，以后我们抓到就给你送来，我姓李住在上坨村”李有福和高掌柜敲定鱼的事，心里也是很高兴，这不有多条生路，天不绝人啊！“上坨村啊，怪不得能捞到这么大的鱼，你们那里都是草泊，鱼都是野生的，肉质很筋道，有了就拿过俩吧！”高掌柜越看越喜，野生大个黑鱼最是难得，黑鱼很凶，劲也大，很难捞到。 高掌柜给了每斤1块2的高价，这又让爷孙俩多笔收入。事情办完，晓梅想给妹妹买糖，从妹妹们连糖都没吃过呢，收入这么多也多亏晓梅，李有福很痛快的带着晓梅来杂货铺买了一包糖，两包点心，放进空间。这空间真好是最好藏东西的地儿，谁也别想偷到！ 从杂货铺出来李有福带晓梅去包子铺吃包子，五毛一个，这时的包子很实在个大皮薄肉用的是肥多瘦少，咬一口又香又腻，很解馋。两个包子下肚。晓梅拍拍自己小肚子“好饱！真好吃！爷爷我要带给姐姐妹妹，让她们也尝尝”。 “那就多买几个吧，给你堂姐和堂弟也尝尝，背着点人，别让你二爷爷家的人发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多少还是有点私心的，自己孙子自己心疼。 “嗯 ，我会很小心地，不被别人看到”晓梅忙点头，如果真因为一两个包子引起两家矛盾，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吃完饭晓梅一边往镇子口走一边逛几乎要忘记的街道，这时的物资缺乏，摊位上卖的大多是自家产的鸡、鸭、蛋、菜，也有卖水果的，多是桃子而且是个头不大的毛桃，也有卖甜梨的。晓梅一心可就惦记着增加空间物种呢，这不看到鸡也要买鸭也要买，果树没见到，桃子和梨各买两个，有果核种种看说不定也能长出果子来。李有福也没拦着，倒是让她多买了几只小鸡小鸭，空间物种多了大伙也能跟着改善生活。走过吃食摊子时，晓梅看到镇上有名吃食烧麦，肉饼，禁不住又溜出口水，这里卖的烧麦远近闻名，皮薄而透，带有韧性，馅香多汁，香而不腻，肉饼外皮酥脆，外焦里嫩，肉馅肥瘦适中，馅满皮薄。一口咬上去汁水外流，晓梅越看越想吃，吃不下也得带走，李有福看她那馋样不禁笑道：“想吃咱们就买，放空间里回去慢慢吃”晓梅眼睛马上亮起来“那咱们就多买点，钱花了我们再赚就是了”“好，呵呵看着我都想吃了！”李有福笑道，于是空间里又收了六屉烧麦二十几块肉饼。 时间过午，小摊贩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人群渐渐散去，等李有福带晓梅到镇口时，伯娘王氏和堂姐早就等着呢，见他们过来，忙迎上前，“爹，您回来了，” “嗯”李有福点头应声，““老大他们还没回来？” “还没呢，我们娘两一直在这儿等着，一直没见到他们”　“大伯他们来了”晓梅眼尖远远就望见大伯三堂叔走来。 “爹，你们早来了”李贺春走到跟前和李有福打招呼,“大伯”李双春也忙招呼。“怎么刚回来？都打听的怎么样？” 众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聊。 “一早鱼都卖完了，大的卖8毛小的6毛，一共卖了60块”李贺春把钱递给李有福，“不过这里卖鱼的人多，是我们的鱼新鲜个大才卖得快，平时总得大半天才能卖出一半，我们也打听做工的事，这里多数人去煤矿做工，去地下挖煤再有就是打零工不固定。” 大伯把探听的消息一一说给李有福听。 晓梅累了一天，早就趴在三堂叔背上了，迷迷糊糊的也听着李有福他们说话。经历前世对煤矿多少也有了解，唐山最丰富的资源就是煤，储藏量大，有煤煤矿就应运而生，开滦矿务局是唐山最大的煤矿，是1934年由开平和滦州两个矿务公司正式合并而成，英商独占开滦矿务局。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又被日本夺去，日本随即对开滦煤矿实行所谓“军管理”。1942 年产量达665万吨，此后的三年零九个月里，开滦煤矿被掠走煤炭2260多万吨。1945年日本投降后，由南京国民政府接收，交还英商经营。1949年，新中中国成立后才回到中国人手里。 20.买地 大伯他们去哪儿打工也不能去煤矿，日本人对旷工很是苛刻去煤矿干活能活下来的也会脱层皮，而且日本开采煤实在掠夺中国资源，中国人为什么要帮日本人干活还是窃取自己的东西，回去一定要和爷爷说说绝不为日本人干活。主意打定，晓梅在三堂叔背上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回到家里，李有财等人也回来了。 睡了一道精神很多，“二姐，镇上好玩不？”晓菊一见到晓梅就颠颠的跑过来，笑嘻嘻的就象要有好吃的似的。“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人多，房子好”然后低声说“等一会儿姐姐给你好吃的”。晓菊一听眼睛都笑没了。好吃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二姐说是好吃的一定很好吃，“我们找大姐去，今天还没看到凤儿呢”晓梅拉着晓菊去堤坝树荫下照看凤儿的晓兰。凤儿和小庆喜正坐在草席上，一边的晓兰在补一件衣服，“大姐，凤儿”“晓梅回来了，镇子上热闹不？”晓兰抬头看是晓梅问道。“还行，人很多，也很热闹，以后我们一起去看看”。“那敢情好，等搬回村子了我们也去看看”“姐姐”这时凤儿不甘寂寞的伸手够向晓梅，“想姐姐了没？”晓梅抱起凤儿，随手从兜里掏出块糖放进凤儿嘴里，又拿出几块分给小庆喜晓菊和大姐，看他们吃惊的眼神，忙比划禁声，“嘘别出声，快放嘴里，别让人看到，是爷爷偷偷给我的，别人不知道，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几人忙把糖放嘴里，好甜！真好吃，几人一脸享受，晓梅四下看看没人，又象变戏法儿似的拿出几个包子给每人一个，嘱咐晓菊：“晓菊去林子里吃去，顺便看着点有人来了叫一声，东西太少不够分。”晓菊得了包子钻进树林，晓梅看晓兰还拿着包子看就道：“大姐快吃吧，爹娘那儿不方便给，等看机会我给晓英堂姐”晓兰这才一口口吃下，庆丰和凤儿也都捧着自己的吃，庆丰吃的很快，一边吃还一边念叨“好吃！”凤儿啃不了多少，晓梅只得把包子皮和馅一点点分开喂，可能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尽管凤儿吃的费劲还是努力咀嚼吞咽，看的晓梅直心酸，又再次暗下决心，一定要他们生活的更好。 晓梅想起回来的路上听大伯说起去煤矿做工的事，想着这事不能拖，必须让李有福知道煤矿工作不能做，她不想家人葬身煤矿，再说空间已经开始收获，养一大家子没问题。想此就去寻李有福，李有福出去一天可能太累，回来就躺下，见晓梅过来就知道怕是有事，晓梅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找他，：“晓梅陪爷爷去坝上转转，躺了一会身上僵，出去活动活动”晓梅见李有福明白自己要找他忙点头：“好，我们去林子里转转，一会儿也该吃饭了”走出大伙视线晓梅带李有福进空间，爷俩同时深呼吸，这里的空气让人精神舒爽，缓解疲劳，晓梅胳膊腿动了几下就道：”爷爷，我们去尝尝烧麦去“李有福一听顿时眼笑：“好，我们去尝尝”烧麦还热着，晓梅找来筷子和碗和李有福分头吃，一脸享受的吃了几个烧麦。晓梅才放下筷子对李有福道：“爷爷，大伯他们是不是想去煤矿做工？” “还没定呢，有什么问题吗？” 晓梅点头道：“我听说煤矿是日本人管着，日本人性如何我们都知道，虽说在那里做工能赚钱，可日本人怎么可能善待咱们中国人，听说去做工的很苦，做工累不说还常被打骂，不听话的就会关进小黑屋，也有被打死的”“这些我也听人说起过，不做这个也得去做那个，我们太需要钱了，光靠卖粮食不是长久之计，空间里的鱼要给饭店送去，这份收入要保障，粮食我们得换着地儿卖，不能在一家，你二爷家壮劳力多一定出去打工的，家里没那么多活，煤矿确实不是好选择”。 现在家里已经成习惯，晚饭后大伙会坐在一起商量一下事情没事也会聊会儿天。李有福坐在蒲团上，吸着旱烟沉思一下才开口说：“今天的事大伙心里都有点底了吧，这儿被鬼子占领着，不过我们离最近的镇子也有二三十里地，鬼子也会到这儿清乡，我们占地理优势，只要发现得早跑进草泊也会躲过去，现在已经7月末了，立秋过后说冷就冷，事不宜迟我和村长说好了，在东上坨买两块地建房安家，落户到村子，再买几亩荒地开荒，秋收后再去侯地主家佃几亩好地，以后我们就要生活在这儿。”李有福说到这儿停顿一下想起晓梅念叨的事接着说：“做工的说，先放放，煤矿谁也不要去，那里是鬼子的地盘，平时就那样对老百姓，去那儿做工还有的好！我和桥头老板说好了，我们打到大鱼就卖给他们，小的在市场上卖掉，买地大概需要200块，我们今天卖鱼卖鸭蛋得到75块，当了件东西换了150块，明天我们找村长先买宅基地，大伙还要加把劲，等把宅基地买下来后就建房子，争取秋收后搬到村子里。你们谁还有问题？“李有财张张嘴，想说可还是没说出来，自从离开老家一路至今不管是吃食还是金钱都是李有福一直帮着他们，不感动是假，可又不能推却，谁让自己需要有没有呢，说什么都没用还是以后一定好好对自己的这个哥哥，有用的到自己这房的从上到下一定不余余力 。以后一定嘱咐好孩子们。见众人摇头，没人说话　 “都歇着去吧，” 第二天，李有福李有财早早就去了村子，交钱和村长办好手续，得到了两块属于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块土地。 21.盖房 宅基地到手就要准备盖房，李有福只有李贺春李寿春哥俩，哥俩每人盖三间土坯房，左右相邻，因为李有福要跟着老大住一起李贺春那边还得加盖俩间厢房，李寿春家孩子们都小也够住，等孩子大了再起盖厢房。而李有财家有兄弟哥四个，宅基地不够大只能四家并排前后层，老大老二在前层，每家三间，老大那边也要加盖厢房，因为还有李有财夫妇。老三老四在后层也是并排三间。计划定好，为了方便干活大人们都要到村子里搭个简易窝棚住在那儿，每天堤坝上只留一个女人照顾一下孩子做做饭。逢集也要去镇子上卖鱼，当然鱼是孩子们摸来的，最大功臣就是李晓梅了，每天都要捉上三五条够斤数的鱼，然后养起来等赶集一起卖掉。男孩子们可没那么幸运，捉的鱼大大小小，生气也没用，谁叫人家就是那么会捉鱼呢！捉鱼捉不过只能在别处下功夫，所以草泊野鸭遭了秧，鸭蛋每天都有收获，偶尔还能捉到只野鸭子，大伙儿改善一下生活。晓梅也不吝啬，没少偷偷从空间往外拿东西，总能想法让孩子们吃饱尽量吃好，李家孩子们都没成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李家人有了好身体才能兴旺！ 接下来就是整宅基地，挖地基。因为是外来人和村上没交情，家里人口也多，手头又不宽裕，所以盖房的事也就由李家人自己操持自己做，男人们每天抽出大半人挖地基，余下的和女人们打土坯，天热干得快，但又怕淋雨，所以大伙干活十分卖力，要趁天好把土坯脱出来，做土坯需要往泥里掺入稻草，上坨村现在还没人种水稻，为此李有福特意从外面用苇帘子换了一车稻草，稻草要剁成一节节，掺在泥里倒入长方形磨具定型，然后晒干，这样一块盖房用的土坯就好了。 房子不能一下就全盖好，要家一家得来，前盖的是李贺春的，地基挖好后，就是垒墙，李有福请了一位村上的木匠，垒墙过程中要把门窗框先安上，木头是从堤坝上砍来的，准备得早到用的时候也晾晒的差不多，房子建的简单，前期准备工作做得有到位，所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所以活干得也快，三间房用了大半个月就差不多完工，在准备下一家时，又把土炕盘上，门窗安好，这样李贺春的房子就算完工了。时间进入八月，早晚天气逐渐凉爽，因为已经有了一次盖房经验，再盖速度也就快了许多。 李有福李有财和侯地主家谈妥秋收过后要佃二十亩旱地，李家上下人口多，粮食一直是困扰他们的问题，开荒来不及只能先佃好地过活。秋收后就种上冬小麦，来年也有了收成。 在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到金秋十月，庄稼人收获季节，李家一群人把佃来的二十亩地都种上冬小麦，当然麦种出自晓梅空间，经过空间改良的麦种怎么着也比这里的小麦产量高吧，现在亩产不过百十来斤，如果让他们知道后世小麦亩产能达到一千斤该是什么表情，晓梅不禁偷偷想。 田种好也把自己的家建好了，不管多简易，这也是属于自己的家，李家一群人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土坯房，对于他们来说能遮风挡雨，不用流离失所就是最大满足。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也算是各得其所，李家卖鱼的钱几乎全部投入盖房中，手头又没了钱，过日子总的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具吧，虽然从老家带过来一部分，要安个家这点哪够，索性门窗齐全，炕搭好了，有锅有灶，能住能吃基本生活没问题，以后再慢慢置办吧。 男人们心里激动，女人们却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各家的媳妇都在自家屋里院里来回转悠，看看这里放什么，那里又怎么安排，院里是不是要养几只鸡，种几样菜，开心的笑容洋溢在每人脸上。 既然把家安在这儿就要和村里人处好关系，盖房搬家乡俗是要请客的，李有福和李有财商量一下觉得是要请请村里人，但是一百多户又不能全请，于是李有福兄弟俩拎着两条鱼和一篮子鸭蛋去了村长家，村长侯正德是侯地主的本家堂叔辈，说话很有力度，也深得村里人敬重。 村长家住在正街离侯地主家很近，也是青砖瓦房，但只有一进，东西厢房，青砖院墙门楼，一看也是家底殷实人家，两人敲门，一会儿里面有人应声“谁啊？” “是我们，刚搬来的李有福，请问候村长在家吗？”吱呀一声门打开，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侯村长家的儿媳，看是他们，一脸不屑低头看打他们手里的东西，脸色稍微好些，“你们来找我公公？” “是啊，候村长在家吗？”　“在呢，进来吧，”说完一转身自顾往回走，李有福只得跟着进了正房堂屋。 村长正坐在堂屋吸烟，听到脚步声才抬头客气的说：“有福有财来了”兄弟俩赶忙应:“村长，这不房子盖好了，我们都是外来人，不知道这里的乡俗，特来请教一下村长，别让我们失了礼数”把手里的鱼和鸭蛋递上，“家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河里摸来的鱼，孩子们捡的野鸭蛋拿来让村长尝尝。”侯正德看看李有福手里的鱼，嗯个头挺大都有五六斤重，虽说平时家里不缺鱼吃，可这么大的鱼也不是常常见到，野鸭蛋满满一篮子也有五六十个，心下满意，这李家哥俩也算会做人，也没客气示意儿媳接过东西，招呼着”来就来吧，拿什么东西，以后不要再拿了，快坐下吧”兄弟俩这才坐在下首。 22.安家 “大家日子过得穷，也没那么多讲究，盖房搬家一般亲戚左邻右舍要来温锅，做桌酒席热闹一下，象征着日子越过越红火。可就现在这情景，大家过日子都不易，你们情况大伙都了解，真要办几桌酒席也是难为你们，这样好了，简单做桌饭菜请请村里长辈，左邻右舍的过来帮个忙也算热闹热闹了” “嗯，我们就听村长的，过几天我们搬过来，还请村长赏脸过去喝杯水酒”李有福满心欢喜，真要办几桌酒席办好的太惹眼，办差的又太寒酸还不如不办，村长的提议很合适。 日子匆匆而过，几家的房子干透后，大伙就开始忙着搬家规整，三间房左右两边住人，中间做堂屋，锅灶也要安置在堂屋靠边角。做饭时顺便也把炕烧热了。这里每家都这么安排，没有特定厨房。 屋里缺的东西太多，炕上铺席子，又把带来的铺盖拆洗干净码放一边，家具一件都没有，就在屋里放几个蒲草编的筐，王氏和二奶奶都是心灵手巧的人，他们用蒲草编成成方形或正方形的储物筐，还编了盖子，往上一扣恰到好处。李晓梅很是喜欢这种草编储物筐，缠着大伯母给她编了一个小一点的，放在炕边，盛衣服很是恰当，大家一看纷纷效仿，这不天然储物箱人手一个，就放自己的衣物，干净整齐。 院外或就多了，因是买的荒地院子早草丛生，到处坑洼。院子想以后种菜除草是必须的，除此之外还要找稍肥沃的土把院子填平。有热心肠的村民告诉李家，等冬天河水结冰地面上冻，就去河边铲浮土和糟透的杂草，挑回来垫院子，那土有肥力，是上好基肥原料。这么一说众人只好先简单修整一下。院子是要围起来的，庄稼人一般用秫秸杆，沿着院子外围挖沟，再把秫秸杆一把把并排□□沟里，两边再用土掩埋好，上半部再用横木棍固定，这样的围栏简单但是易腐烂，过一两年就要换新的。李家没庄稼当然也没秫秸，大伙商议后决定用树枝做围栏，这样要比秫秸做的结实。于是大伙有投入到砍树枝大业。 到天气冷的时候，李家家家都把院子规整完，三间土坯房前后小院子，很像这里的小农户。活少了人都消停下来，李有福和李有财开始操持要请客了，因为是第一次请村里人，兄弟俩都很重视，也想告诉村民他们的诚意。 现在人都分开住，有事商量就要提前招呼，晚饭后李家男人聚在李贺春家议请客一事，酒席要办，该怎么办才合适，众人沉默，都在思索。 “大伯，我觉得请人吃饭要清楚我们的诚意来，才不能太寒酸，鱼不愁我们打几条大的，再套几只兔子炖上一锅，鸭蛋也能用上，我们能拿的出手的就这三样，还是太少，饭吃什么？这里以面，高粱，小米为主，饭做高粱的小米的都行。”李福春首先说，他说的这些大伙心里有底，不说也知道，酒席酒席没酒不成席，别的可勉强，一些必要花费还是需要的。大伙一阵沉默，这一盖房收入几乎全都搭进去了。 “爹我看还是先卖几次鱼，攒够了钱再办席面，”李贺春道。 “我们来村上时间不短了，再拖下去多我们不利，人家会怀疑我们的人品”李有财情绪低落的说。 “是这个理，不能拖了，这两天就要办，以前说家里乱没安置好先不请，现在告诉他们说咱们没钱，等有钱了再请吗，道理说不通。”李有福直接否定了。接着说：”这样吧，我和桥头掌柜的说说先从他那儿拿些材料酒食，以后用鱼还。“ 大伙一琢磨如果可以还真是个不错的办法。李有福心里有底，这么做也不外乎做事别太招眼，给自己拿来的东西找个合理的说词罢了！既然决定请客各家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晓梅和李有福偷偷在空间商议了一下需要做的菜，空间里能拿出来的东西，心里有底，于是白天就和姐妹们出去采野菜摸鱼，这时的野菜都老了，很多已经结籽，只能尽量找，也不是找不到，其实他们种在堤坝上的红薯秧也可以使用的，那里也种了其他蔬菜，李有福让人去一趟采了一担回来，鱼有晓梅下手每天都能收获，捡大个挑了几条养上，其他能卖就卖，兜里实在是很空啊。主要是现在人们饭都吃不饱哪会有钱买东西？需要的也是拿东西交换罢了！粮食就是硬通货。 李有福亲自去镇子一趟，回来时担回一担东西，二十斤小米，三十斤玉米面。二斤油，一斤猪肉，十五个鸡蛋，土豆茄子豆角一篮子，都是这里家常菜。有了这些东西事情就简单了，请客当日二奶奶带着女人们置办了三桌酒席，村长和村中长辈由李有福李有财兄弟作陪一桌，邻里男人由李贺春李福春作陪一桌，二奶奶李氏陪村长媳妇邻里女性长辈，菜很丰盛，凉菜是凉拌马齿苋、凉拌黄瓜、炒菜是韭菜炒鸡蛋，醋溜土豆丝，每桌一条红烧鲤鱼，一盆猪肉炖土豆豆角茄子，一碗红烧兔肉，汤是用鱼熬的鱼汤。村长见到摆上来的菜也不免惊讶，李家能拿出这么多东西实在出乎意料。最后端上来一盆野菜馅的玉米面菜包，一盆小米饭。这在农家就是过年也不一定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村里人都不知道多久没尝过肉味，多久没吃过饱饭，桌上东西多，大伙也敞开肚皮吃，席间女人一桌最热罗，纷纷问菜怎么做的，鱼怎么会没腥味，鱼塘有鱼都知道，但是都不习惯吃，也没拿它当做填饱肚子的食物，如果能做这么好吃，这不又有了一条生路！李二奶奶也不藏私，仔细说了鱼汤熬法，红烧鱼的做法。宾主尽欢，看到众人满意的笑容，李家人觉得和村民关系更进一了步。 23.鬼子来了 时值深秋，粮食都入库，冬小麦已经破土出芽。这个时代小麦产量低麦种是一个原因，农户不会管理冬小麦也是很重要因素。这时的冬小麦也需要浇水灌溉施肥，根扎的结实明年才会多分出小麦，产量当然也会上去。晓梅对这问题也和李有福提到过，怕农民太受传统做法约束，建议让李有福用一两块地先试试，李晓梅知道，土地对于农民意味深什么，怎么可能拿来试验！不过他相信爷爷这人思想不顽固，懂得变通，于是才提出拿一两块试试。 李有福对晓梅每次提出的看法都会慎重思考一下，以前没注意次数多了，也知道这个孙女不会无的放矢，她有时间接说出的看法你去做了，结果往往是正确的 。再以后晓梅提出什么来时，李有福都要考虑一下，认为可行就照着办，会说变通一下。这次对于冬小麦管理方法，李有福直觉这方法可行。家里商议后决定拿五亩冬小麦按着李晓梅建议进行早期管理，除草追肥灌溉，到上冻时要浇上蒙头水。 这天人们正像平时一样做活，村头传来敲锣声，隐约听到人喊声和人奔跑呼叫杂乱声。晓梅正带着晓菊拎着凤儿学走路，一听声音就知不好鬼子来，赶紧吩咐晓菊看好凤儿，自己跑进屋“娘，快！快跑鬼子来了！捡两件重要的拿了快跑，去草泊，我去喊大伯母“张氏一听又怕又紧张，站在那不知所措。“娘啊，快点啊！别傻站着，鬼子来了，带着晓菊凤儿快跑啊！”张氏被晓梅一喊才惊醒过来，“你快去喊你大伯娘，赶紧追上来，别和你大伯娘分开” 晓梅答应着一溜烟早跑没影了。张氏收拾一个包袱，粮食不担心，刚搬来晓梅就让他们在自家后院柴垛下面挖了地窖，平时粮食物品都放里面，用了再去拿，也是防着鬼子来清乡，东西来不及收拾。张氏挎包袱跑出屋带着晓菊凤儿朝东边跑去，只要进草泊，就好办。 大伯家和自己家住隔壁，跑进大伯家，伯娘也已经准备好了，背上庆喜正要和大堂姐一起走，看到晓梅“晓梅。你怎么跑来了，鬼子来了，还不快和你娘去草泊” “这就去，大伯娘，是我娘让我喊你们来了” “快走，咱们一起走”　几人跨步跑出院子，街上已经乱哄哄的了，背包的拎孩子的推车牵牛的，老老少少从各自家中涌向街道，人流再向一个方向奔跑，开始，大堂姐还能拉着晓梅，人群一挤，不知何时就把两人挤开来，晓梅不担心自己，大不了去空间躲躲。爷爷和大伯爹他们还在地里不知道能不能多开鬼子的抓捕，听说最近鬼子看男劳力就抓走，说是都送到煤矿看管起来，也有说送的更远要到满洲里那地去，晓梅有心思，就跑的没那么带劲，“你这小丫头，还不快跑，没劲了？”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晓梅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上请客来家里吃饭的王守成王爷爷，“王爷爷，我想看看我爷爷和爹来了没” “ 你这孩子，你爷爷他们是大人还用得着你操心，跑不动了？来坐爷爷挑框里”说着不等晓梅愿不愿意，抱起她就放到扁担一头的挑筐里，迈开大步融进人流。 晓梅这个郁闷，本想去看看爷爷却被好心的邻里爷爷带走了。村民常经历这节目，只要在鬼子进村之前跑出村子，就习惯顺着小路，慢慢隐入草泊，草泊沟壑纵横，人躲到哪儿都不显眼，也是因此鬼子也懒得费时费力，一般追追跑得慢的，再搜刮一下百姓带不走的粮食家禽牲畜，当让也不会放过房子，点上几把火泄泄愤。 晓梅被王守成带进一片芦苇荡，这里已经有三五人聚在这儿，“王叔，这是谁家小丫头，怎么眼生”一个年轻点的村民问， “村东新来李家的小丫头，和大人跑丢了” “这鬼子可真会找时候，知道粮食都收家里，就赶着过来抢了，王叔你家把粮食藏好了没？” 又一个村妇问， “ 藏好了，被抢回数多了怎么着也长点记性不是！自己家都不够吃哪有多余的留给他们！” “嘿嘿，鬼子抢不到粮食还指不定拿啥出气呢！” “拿啥出气都行，只要别伤人”王守成有些担心的说。 “咱村人都跑出来了吧？” 村妇也担心起来。 “ 应该跑出来了，放哨的锣一响，大火那么大动静还能有不知道的？” “也是，但愿鬼子没赶上来” 众人议论着。晓梅担心家人，心心垫垫的，不知道娘她们躲好了没？爷爷他们能不能逃过去，伸手拽拽王守成衣角道：“王爷爷，我想去找我娘她们” 王守成看看她又四下看看：“你娘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了，这草泊太大，你这小姑娘跑丢了怎么是好，你先跟着爷爷，等回村了我把你送回去！”晓梅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找人的好时机，点头道：“好吧”自己蹲下一边玩草叶，听着几人聊天。她最担心的还是李有福他们，就怕被抓走了以后想见怕是都不好见到，日本人抓人运到哪里都有可能，煤矿盐场东北甚至去哪帮着盖炮楼都与可能，在家附近还好，真要运到东北或是日本得救的机会就太渺茫了，心焦无力，现在只能祈祷上苍不要让亲人离开自己！ 24.劫后 “鬼子烧村子了”不知谁惊呼一声，大伙听声向乡村子方向望去，一阵浓烟冲向天空，隐约还能看见火光。“这可叫人怎么活啊”村妇悲哀的哭泣着，众人望着村子方向一阵无语，眼看就要过冬了，没了住的地儿，这个冬天怎么熬！沉重的心情压抑着每个人，让人窒息。村妇一边哭泣一边咒骂“这些个杀千刀的小鬼子，凭什么来抢我们的东西！凭什么要少我们的家，我咒他祖宗十八代，咒他们不得好死！唔唔、、、、、” 。“拴住家的别哭了，这火都烧起来了，鬼子应该快离开了。我们看看还是尽快回村，赶紧救火，兴许没那么大损失”旁边一人过来劝村妇，“是啊，先找人探探路，看鬼子走了我们先去救火”大伙跟着附和这说。于是王守成找了个腿脚快的去打探。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听到远处传来的锣声，知道鬼子走了。众人又背包挑筐的往回赶，脚步一样的匆忙，多耽搁一分家里可能多份损失。李晓梅又被王守成放进挑筐，晃晃悠悠被带回村口，路上看到村民从四面八方冒出来，慢慢乡村口汇集，晓梅仔细寻找着张氏的身影，直到村口才看见张氏和王氏带着孩子们站在那儿，张氏也向她这边张望，看到晓梅迎上来把晓梅抱出条框斥责道“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和大伯母在一起吗，怎么跑丢了，让我们一通好找！"又不好意思得对王守成诚心谢道：“王叔，太谢谢你了，照顾晓梅一路，要不是您老这孩子还不知道出啥事呢！” “没什么，侄媳妇，半路看到晓梅一个人跑顺手也就带上她了，快带孩子回去吧，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梅忙插嘴道：“娘啊，不是我要和伯母分开的，是人太多，把我和大堂姐挤开的，”张氏还要说什么，王守成赶忙岔开话“这是怎么了？大伙怎么聚在这儿，还不赶紧回去看看家里情况” “我们也是刚来，听说是王麻子被鬼子杀了”张氏说了知道的事。“真的是王麻子被杀了？” 王守成也是很吃惊询问另一村民， “是啊，还不是他腿脚不好，肯定跑慢了”村民回答着。王守成看看人群那边，又回头对张氏说 ：“先带孩子回去吧，别在这儿了，让孩子看见做噩梦”张氏点头应允，她也着急想快看看家里情况。 张氏王氏带着孩子们绕过人群，并嘱咐孩子们不许往那边看，晓梅忍住没去看那边，不过她知道这个王麻子是被鬼子绑在木桩上活活用穿钉钉死的，死的很惨。晓梅家住在村东很快到了家门口，柴垛还着着火，房门院门大开屋顶是草烧了大半，“晓菊看好凤儿，晓兰快和娘救火，晓梅去村口望望你爹，看到了就去喊来，人都死了什么时候看不行，房子都快保不住了，没了房子冬天怎么过！”张氏一见房子还在着着火急眼了，一边吩咐一边从被打破的缸里舀水，泼向火苗。晓梅应着跑出院子，一头正撞到自己爹身上，李寿春扶住晓梅“急急忙忙的往哪儿跑？” “爹，娘让我叫你先救火” “知道了，李寿春大步量着迈进家门，也不多话挑起水桶去河边挑水，一人挑水太慢，于是张氏也跟着去挑，回来大人救房上的火，晓梅和晓兰扑打底下的火苗。房顶除了草就是木头很易燃烧也不还扑救，隔壁李贺春家一样都在忙活救火。幸亏离水源近，取水方便，火总算扑救完，等救完火大伙坐在院里望向只剩半个屋顶的新房，都沉默无语。 李寿春抬头能望见隔壁李贺春家，一样房顶冒着青烟，刚被扑灭的样子。隔着篱笆李寿春喊：“大哥，你那儿怎么样了？都灭了没？”　“扑灭了，正收拾呢，你那儿好了吗"正说着话李有福也过来看看他们这边情况，家家几乎差不多，房子都挨着房顶铺的都是苇草，现在正是秋季点火就着，一烧一片。好在救得及时，房梁没烧毁，把房顶重新换新的就行。 “老二，损失怎么样？”李有福沉声问道， “里面还没来的急看，屋顶肯定要换新的，门窗修修换下窗纸应该没问题了，其他损失在慢慢补,大哥那儿怎么样？” “和你这儿差不多，屋里也被祸祸了，幸亏没啥正经东西。先收拾收拾明天去割苇子赶紧把房顶补上，我去看看你二叔家。“李有福又急急火火的赶去李有财家。 李寿春搬来梯子上房，得先把烧毁的房顶清干净，在收拾屋内，张氏带着孩子们把清下来的草抱出院子，一直忙到晚上众人才歇口气。“孩儿娘，先别忙了，做饭吧，孩子们也都饿了” “唉，你也歇会儿吧，我先做饭，还用去看看王麻子那儿吗家里也没啥人，帮着办办丧事”　“ 好，我先去看看” 李寿春拍拍身上的脏土离开。张氏把灶间清出来，地窖有粮食，没被鬼子发现，晓兰晓梅都着手做饭收拾，人多都着手也快，赶李寿春回来时饭菜应摆好，就在院里吃，饭菜摆地上。姐几个早饿的没了力气，纷纷盛饭蹲一边解决肚子问题，就连凤儿也用小木勺舀米粥吃。 “当家的，王麻子那边怎么说？” 张氏把饭碗递给李寿春，“还能怎么样，人被村里人从木桩上解下来了，我去时正换衣裳，说是准备明天就埋了，家里穷，也买不起一口棺材，还是隔壁的拿来草席给卷起来的，嗨！人命贱啊！这世道遇上事也没法” 李寿春感叹的说。这时代人活着也实属艰难。 25.余生 晚上一家子把炕清理出来铺上干草，这一夜谁也没睡好，房顶露天，窗户用个草帘遮上，深秋的夜晚很凉，一家子相互依偎勉强凑合一宿。天一亮李寿春就起来：“孩儿娘，我和爹他们先去王麻子那儿帮帮忙，你带孩子们吃完饭就去收苇子草，等我回来再去找你们” “嗯，知道了，你不先吃点饭？” “不吃了，说是起早就埋了，这次村里房子损失惨重，大伙都要修房子，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那就快去吧，饭给你留在锅里，回来记得吃” 李寿春答应一声去隔壁找李有福李贺春。两人一说话李晓兰姐妹几人也跟着醒了，一晚挨冻睡也没睡踏实。“娘，我们先去割苇子，饭好了喊我们”李晓兰和张氏说完招呼两个妹妹跟着她走，“这孩子这么急，等会儿吃完饭再去吧，你一个小人能干多少！” 张氏知道晓兰是个急性子，惦记着家里屋顶，可深秋露水重，她也怕孩子受凉生病可就不好，这年头穷人生不起病。李晓兰也不听张氏唠叨，拿起镰刀带着两个妹妹就走。 李晓梅可不觉得自己也能像大姐一样能割动苇子，苇子到秋季已经长成，变得坚硬不易割断。她目标还是蒲草，这时的蒲草更柔软有韧性，家里也需要编炕垫，筐篓，蒲草已经变黄轻很多，河边成片生长。姐妹几人来到最近的河边时，那里已经有了不少人，“晓兰，你们怎么刚来？” 堂姐李晓英见到姐三招手问 ，“堂姐，你们来这么早啊，我们刚起来就来了，今儿人可真多” 晓兰也和堂姐打招呼，“可不是，家家多少都遭难了，天越来越冷，都急着修房子呢，这边来吧，这里苇子又高又密，还很整齐” “堂姐，我去那边割蒲草，晓菊就留在这儿帮大姐吧” 晓梅看上另一边的蒲草，“ 自己注意点啊”晓兰嘱咐着。 李晓梅身体一直很好，自己有空间吃喝也没短过，空间水也有调理身体功效，这是晓梅一点点体会出来的。自己力气比同龄孩子也要大些。割蒲草也不费劲，等张氏来喊她们时，已经割了一堆，李寿春也回来了，看来大伙都急着收拾家，天冷人受不了啊！张氏让孩子们回去吃饭，她和李寿春投入割草大业。 修屋顶不是简单事，因为屋顶已经损失大半，只能从基本上建，割回家的苇子要编成笆覆盖在房梁上，上面铺上泥土，压沉也有隔温作用，最后才铺上成捆的苇子，最上面用泥土压实，这种房子冬暖夏凉。所以每家的活不可能一家能干，村民这次前所未有的团结互助，苇子可以自己来，接下来的编笆上顶几乎全村动员，相互协助，三两家一搭伙，一家完工到另一家。在三五天内，全村都恢复了基本正常生活。一个家维持生计需要的东西很多，现在只是能有地儿遮风挡雨，家里的家货式都要填制，窗户要糊纸，要挂挡风帘子，炕上要编垫子、、、总之事儿总也做不完。 等到十一月份天已经很冷，因为村子被鬼子洗劫一回，村民们又再次为过冬做准备。男人们大多是去河堤上砍树枝，然后背回家做过冬柴火，冬天冷全靠烧炕，家家被子没两套，再不把炕烧热一家人这个冬怎么也过不下去，所以柴火得备足。女人们要晒野菜蔬菜干，储备过冬，没有谁家粮食能够吃，都得搭上野菜，秋季的野菜籽和草籽也是储备的食物，家里女人和半大孩子都会出去采野菜籽，吃的时候磨成面子混着粮食干野菜一起吃。李家来时没种地，在大河堤坝上种的红薯土豆收获不少，几家分分，也有几背筐，这里面晓梅多少做了手脚，不然一块刚开的土地哪能打这么多红薯土豆，除此之外每家还收获一口袋豆子。孩子们也没闲着，鱼虾不论大小一律往家端，这可愁死女人们，鱼虾是好东西，可要想放久就要腌制晒干，这就需要盐，哪家有那么多闲钱买盐腌鱼？ 李晓梅见张氏王氏发愁，想起一个地儿，是距离这里有百十里地的黑沿子，解放后在黑沿子附近的南堡建起亚洲最大的盐场。黑沿子临海处于海口，海鲜味美种类多产量也大，以盛产对虾闻名，毛蚶更是美味，其他地产的没法和他比，螃蟹种类就有梭子蟹，海虹，沟渠又盛产毛爪蟹，鱼类更多，常见的有黄花鱼，梭鱼，平鱼，净鱼，比目鱼，鲈板、、、。想起那些海鲜晓梅嘴里直流口水，后世海鲜是多贵！而且天然的越来越少吃的大多是养殖，这时候不去弄些回来其不亏大方！空间有地儿，多买几口缸，每样海鲜来一缸！晓梅想着差点乐出声，这事还得找爷爷帮忙完成。那里村民常年生活在海边，以打鱼为生，盐肯定有，海鲜不会少，土地盐碱粮食一定很少，如果那粮食换他们一定会愿意。 这两天晓梅干活就心不在焉了，总想找机会和李有福说说这事，这不她刚一瞄见李有福独自一人离开，就在后面跟上来。李有福见是晓梅知道一定找他有事“晓梅有事吧，走咱们找个清静地”李有福使个眼色爷俩找见没人地儿进了空间，“那个爷爷，这几天娘他们不是发愁腌鱼用的盐嘛，我就想咱们出趟门，找盐多的地儿用粮食换盐回来' "你知道哪有盐？”　“这不前两天听村上大娘说的她娘家在黑沿子，说是那里就靠海边，海鲜很多，还给他们带来不少盐的鱼干等干货，说是那里很多不值钱，不如我们弄些来，冬天也多个菜” 李有福多少也听说过，想想就点了头 “明后天没事我们就去一趟，能把盐的问题解决了也好。路有些远，看看能不能搭上顺路车，这事我去打听打听，定准了咱们就去，李有福拍板。 26.涧河行 1 第二天李有福就带回消息，村西那条南北通的马路每天都有运货的大马车路过，可以搭上顺路车。隔天李有福只是说遇到一位老朋友想去串个门，也把晓梅带上，可能会住上一晚别为他们担心。爷两抓空去空间看看算计一下要带多少粮食，带多了太显眼，遭人惦记。带少了不够干什么的，白薯产量高可以带一筐，小米带上二十斤，白菜准备一筐看情况拿出来，黄豆也准备一盆，土豆这些好放又能填肚子的可以备一筐，玉米面也要带上十斤，看着差不多了，祖孙俩才住手。又多准备一些篮子筐罐子，去一趟不容易，尽量多换回东西。 早上大约五点左右，天还黑着，李有福就带着晓梅蹲在马路边等车，脚边放筐红薯上面放着约十斤玉米面，这年头能拿出这些已经很打眼了，出门在外不得不防。等了约莫一刻钟，就从北面由远及近传来马蹄声，李有福赶忙站起来，感觉到近前，便高声说：“这位赶车的老哥，能不能稍上我们一段路？我和孙女要去黑沿子。“ 吁、、、、、、、”传来赶车勒住缰绳喝住马匹声，“大叔，你们要去黑沿子？我到不了那儿，只能稍你们一段” 说话的像是年轻人。“行啊，稍一段就行，到了地儿我们再想辙” “那就上来吧我车上是拉的货，你们自己找地儿坐下“车上装着麻袋，码了有半人高，李有福只得把筐放车顶，自己抱着晓梅坐筐旁边，伸手扶着，不然会被颠下去。 等爷孙俩坐稳车把式又接着赶车，路不平一颠一颠的，晃悠的晓梅只想睡觉，“大叔，你们去黑沿子做什么？那边可有鬼子” “我们想去换点盐和海货，这边盐买着贵，就想拿东西换” “我们那边是缺粮食，这回就是乡亲们把积攒下来的鱼干扇贝等干货拿来换粮食的，我们在涧河里黑沿子不远，海货也不少，盐每家也都有偷偷攒下的，足够你们换，” “ 那真是太谢谢大侄子了，这可让我们省不少事，”两人聊着天，马车赶得也快，天大亮时已经快到涧河。 李晓梅是被一股鱼腥味呛醒的，左右一望，一片水看不到草，水不深，有的地儿漏出河底，沟边长的都是碱蒿子，一群群鱼鹰子飞起又下落寻找吃食，马车从大路上下来，转弯拐上一条小路，这里的空气充斥着咸腥味，又走了少半个时辰，前面才出现村庄，鱼腥味更重，时不时的在空地上看到晾晒的鱼虾，有的村民在收拾翻晒，这就是涧河村了。 “大叔，到了，我带你们去我家吧，我家就我和我娘媳妇儿子，清净，忘了告诉你们了我姓郑叫郑海，一会我把货送到村长那儿就去通知乡亲们，谁家有干货和盐就来换，不看行不？” 李有福思索一下，觉得这样安排最好，有个当地人照应着总比他们祖孙俩瞎摸强，“ 那就先谢谢大侄子，我们就先打扰了”李有福很客气的道谢。 “没啥，出门在外都有个方便不方便的“。 马车赶到村中一家小院前。“大叔，这就是我家，你们先下来，到家里歇歇。”郑海又对院里喊：“媳妇！家里来客了，” “谁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院里传来，“娘，谁来了？”紧跟着是一个男孩的声音。前后走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麻溜的蹿到马车前，抬眼正好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坐在马车上，头上扎着两支小辫，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正用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郑小虎小心肝一跳，好可爱的小妹妹，不自觉得嘴咧开了眼睛也弯了，“你是谁？” 郑小虎望着李晓梅问道。 晓梅还没回答郑海就到儿子跟前伸手一拍虎子脑袋“是家里的客人，来晓梅，表叔抱你下来，媳妇，这位是李叔和他孙女晓梅，李叔先进家，等我回来再说”。郑海嘱咐完媳妇，赶着马车朝西去了。 “李叔，先进屋” 郑海媳妇客气的帮着李有福把东西搬进院内。“这次真么麻烦你们了”李有福客气的道谢。 “你叫李晓梅？我叫郑小虎，他们都叫我虎子”虎子开心的到晓梅跟前自我介绍，“我一会儿和狗蛋他们去捉螃蟹，你也去吧，还有鱼可多了” 晓梅看着这个天真直率的小男孩一阵无语，这还真是自来熟，刚认识就拉着去玩了，抬头看看李有福，说心里话晓梅是想去的，对海鲜她没免疫力，何况她也想看看螃蟹怎么抓。李有福看出孙女眼里的渴望，就点头到：“去和虎子玩去吧，别弄一身泥回来” 郑海媳妇也嘱咐虎子：“看着妹妹点，别让晓梅抓螃蟹，她还不会抓” “知道了娘！ 晓梅，我们快走，去找狗蛋”说着从院里拎一木桶，拉着晓梅就走。 到地儿才知道，这群孩子是在河岔口捉螃蟹，他们捉的有两种，一种有十来岁孩子拳头那么大，母的满盖都是黄，流油的肥，公的膏满肉厚很是鲜美。另一种只有小鸡蛋那么大，这里人称鬼蟹，除了皮子没什么肉，当地人一般用来做螃蟹豆腐。 这里的孩子都是爪蟹能手，看到螃蟹伸出拇指和食指掐螃蟹前后，往桶里一扔，盖盖，利索的像是捡螃蟹。晓梅心痒痒，也想下去抓，虎子可不干”晓梅你不能下来，泥里可凉了，弄一身泥你爷爷要说你的，好好看着咱们的桶，回去叫我娘给你蒸螃蟹，做螃蟹豆腐，可好吃了” 晓梅想想爷爷的嘱咐，忍忍，算了吧，不然爷爷可又要唠叨。这时旁边一个小男孩笑嘻嘻的问虎子：“虎子，这是谁呀？” “我表妹，怎么？羡慕吧！你看看你家流鼻涕妹妹哪有我表妹好” “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表妹？哪家的表妹？”男孩贼兮兮的问。 “要你管!表妹还有哪家的，她就是我家的”虎子有点急了。 “不问还不行啊，看你急的！快抓螃蟹了，晚上给你表妹吃”说完又是一阵笑。 抓了一阵螃蟹，虎子又带晓梅到浅水处捉鱼，与有好几种，有两寸长的虎头鱼，蹦跳的最快，又小又不好捉，还有是小海梭鱼，五寸长，一般用盐腌制在锅里煎着吃，很下饭，还有就是今天要捉的海鲶鱼，这里叫愣（leng)蹦鱼，一尺来长，肉质鲜嫩，清炖或是炖白菜豆腐是上上之选，几条鱼一棵菜一块豆腐可以炖上满满一锅，吃饱全家。天冷时连汤带水吃上一锅，足叫各个冒汗。 27.涧河行 2 这年代东西就是多，没污染，没过度捕捞，没多大会儿，这帮小孩一个个满载而归。虎子拎着木桶一路的唠叨，说着这里他觉得的趣事，弄得晓梅一阵翻白眼，还真拿她当小孩子哄呢！进家时郑海已经回来了，郑海媳妇在做饭，这里一天两顿，上午一顿，下午一顿。现在正是吃下午饭时，约莫四五点钟。 虎子进门就喊：“娘，我抓螃蟹和鱼来了，你给妹妹做螃蟹豆腐”　“你去把螃蟹洗干净再拿给我　”郑海媳妇从厨房里吩咐虎子。晓梅进堂屋和郑海打个招呼对李有福道：“爷爷筐里还有白菜我拿给婶子晚上咱们吃” 郑海赶忙拦住“那怎么行，那是拿来换东西的” “都是自家产的，不值钱，到这儿也是很打扰你们了，晓梅筐在仓房自己去拿吧”李有福很是诚恳，这回是他们爷孙俩遇到好人了，等下再留给他们些粮食，这里海鲜不少但是粮食确实缺乏的。粮食对于海边人很是珍贵。 晓梅进仓房，从空间拿出两颗白菜抱给郑海媳妇“婶子，我爷爷让我拿给你白菜，都是自家产的别和我们客气” “好，婶子不客气，一会咱们就炖鱼吃”郑海媳妇是个爽利人，家里别的不多干货不少，走了多拿些便是。 “那我看婶子做饭，也顺便和婶子学学怎么做菜，我会烧火”晓梅说完就蹲下添柴。 “行啊，就在这儿帮婶子烧火，我可就缺个闺女呢，虎子那小子就会淘气，上蹿下跳的，没一点老实劲儿” 郑海媳妇唠叨着。 这里一般都是吃海鲜，做法也简单，原汁原味。郑婶子人痛快干活也麻利，她让晓梅点着火，一点油微炝锅就把洗干净的愣蹦鱼放进锅里，点上醋去腥加水，然后把大块白菜放进锅内加少许水，烧开锅加盐慢熬。另一个灶点着，锅内加水放屉，又把虎子洗干净的螃蟹倒进去盖盖，螃蟹是活的，底下一加热，就在锅里开始翻腾，劲大的能把锅盖顶开，虎子过来帮忙按盖。一会儿螃蟹慢慢消停了，郑婶子这才打开盖淋上盐，晓梅看见螃蟹微微变红，大部分还青着。 “等一会儿螃蟹就熟了，秋天的螃蟹可肥了，满盖的黄”虎子见晓梅直直的看锅里的螃蟹，殷勤的说。 郑婶子一巴掌拍在虎子后背“等着让妹妹吃，还不快过来帮忙捣螃蟹。说着在灶坑填好柴，这里就不用不管了，等柴烧完了螃蟹也熟了。 “哎呦！！娘诶，轻点，其可是你亲儿子！” 虎子笑嘻嘻的说。“这就来” 郑婶子端出一个像石锅的东西，比脸盆小有半尺深，虎子把螃蟹放进去，郑婶子用杵捣，捣碎一个再加，等把半盆螃蟹都加进去后，又开始反复的捣，一直到所有螃蟹都成皮和水才算了事，里面又加上水搅匀后 ，这才把汤水倒进纱网过滤，滤出的水装入盆中，滤渣再次过滤一遍后就扔掉不要了。 这时蒸螃蟹也熟了，一个个通红通红的 ，八只爪子横的弯的相互交叉，郑婶子用盆装好。又重新锅，少放水，等水烧开把滤出的汤水倒锅中慢慢加热，随着温度升高，汤水里的蛋白质开始凝固，变成块状。水开了，这盆螃蟹豆腐也做好。闻着香味，晓梅直流水口水，真想上前吃上一口！那边愣蹦鱼熬白菜也出锅了，菜汤奶白，白菜熟烂，晓梅此时真想留在这儿，每天都有这么美味的东西吃多好！ “虎子，帮忙端菜，让你爹和李爷爷吃饭了”郑婶子收拾好东西，带着晓梅也跟去堂屋，家里人少，庄户人家也没那么多讲究，五人坐在一起吃饭。郑婶子端了饭菜去里间，解释说，“虎子爷爷出去运货遇到鬼子抢劫，货没保住人却被打死了，虎子奶奶一时想不开就一病不起，到现在也没好利索。说着情绪低落下来。晓梅随郑海媳妇进里屋和虎子奶奶打了招呼，看老人病的实在不轻，趁郑海媳妇喂饭时偷偷往吃食里加了空间水，想着一会儿把郑家水缸里的水再加上一部分，能不能起到作用就看老天的了。陪郑海媳妇喂好老人才一起出来。 “李叔，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这都是河口弄来的，不算是好东西但却是很鲜，来尝尝。”郑海率先打破沉默，拿碗盛了一碗螃蟹豆腐递给李有福，“虎子，也给晓梅盛上，趁热吃” 郑婶子也回来了，坐一起帮晓梅剥螃蟹“来，晓梅先把螃蟹盖上的黄吃了，可香了”郑婶子打开一个螃蟹盖，慢慢的黄，流油的肥，递给晓梅。晓梅用筷子夹出黄放进嘴里，又鲜又香，舌头上的味蕾一下子被刺激开来，这口吞下，又想吃下一口。虎子又递给她一碗螃蟹豆腐“在吃口这豆腐，我娘做的可好吃了，不信你尝尝” 晓梅用筷子再夹一口豆腐，又鲜又嫩，人间美味不过如此吧，晓梅暗想“嗯，婶子做的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谢谢婶子”晓梅连忙道谢，心想走了一定多拿多带，也让家里人都尝尝。 这顿饭吃的各个肚子溜圆，晓梅如果不是怕自己小肚子受不了真想再多吃点！李有福更是心满意足，心里也盘算着孙女空间能装多少东西，来一趟也不能白来不是？好东西绝不能错过，爷孙打起了一样注意。 28.涧河行 3 饭后，郑海出去联系村民，看谁家愿意用干货和盐换红薯和粮食，红薯虽不是稀罕物，但对于不出产此物的地方也是好东西。临走前李有福和郑海大致商量了一下兑换方法，村民手里的盐也是偷偷积攒下来的，自古盐就受官府管制，日本人侵入华北后接管了这里的盐场，贩卖食盐不管是国民政府还是日本人都要管，村民手里的盐也是以前自己私下藏的，或是偷偷煮盐，也属来之不易。就决定一斤盐换一斤粮食，一斤红薯换一斤干货。 天黑后，张海才回来，陆续有村们带着自家干货或是盐来郑海家。李有福也不挑剔，不管是咸鱼还是干虾都要。晓梅还见到有人拿一串串晒干的海螺肉蚶子肉，甚是好奇，虎子拿起一个海螺肉放进嘴里说：“这么吃就行，得慢慢嚼，硬着呢，这一个我要嚼好久呢” 李晓梅也拿了一个放进嘴里，还真是硬，哪里嚼的动！只得在嘴里来回打转，就是不软，难怪要嚼好久。 李有福和郑海称称交换，晓梅打下手递东西，顺便从空间里偷渡，郑婶子忙着给收拾换的货，主要是东西太杂，总要归归类。虎子在旁帮晓梅，这让晓梅做个假着实费劲，干着急没法，这虎子怎么就那么热心呢！东西不多，换的也快，两个钟头过后，一筐白薯加半袋玉米面就换完了，晓梅在筐最底下拿出十来斤小米（其实是从空间偷渡出来的）递给郑婶子“婶子，这是我们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这怎么使得”郑婶子连忙推却，她当然知道粮食多可贵，这年头小米一般是留给老年人小孩和坐月子吃的，“我们也没帮什么忙，这也太贵重了” “她婶子，你就拿着吧，我们那里产粮，在我们那儿不值钱，就像你们这里的海鲜，在我们那儿也是很贵重的”李有福也劝。 ”婶子，您就别和我们客气了，你们不吃不是还有郑奶奶呢吗，奶奶身体不好，多吃小米粥养身体“ “这、、、”郑婶子迟疑了，想想婆婆，“好吧，婶子就不和你客气了” 几人把东西归拢好，装了满满一筐，加一面口袋，“大叔，东西不少，你们要怎么回去？”郑海问李有福。 “明天你帮我找个独轮车推到大路上，我们还是搭顺路车回去，”李有福说出自己想法。 “也行，今晚你们先住我们这儿，明儿一早我送你去马路上” “娘啊，你让晓梅妹妹住咱们家吧，”虎子一听晓梅明天要走就拉下脸来央求娘。 郑婶子看看自己的儿子，儿子难得有个可心的朋友，可是晓梅又不是真的自家亲戚，怎么可能留下来，就试着对晓梅问“晓梅，不如就留婶子家住几天，等你叔再出去拉货把你捎回去” “那个婶子，我娘临时交代明天一定要回去的，不如改天我和娘说好了，让郑叔再带我来多住几天，我还想吃婶子做的螃蟹豆腐呢”晓梅其实真想留下呆几天，多收海鲜进空间，但这次一定要回去的，不然爷爷这么多东西拿回去太打眼了，万事急不得还是慢慢来吧。 “行啊，这次就先和你爷爷回去，下次来了就要多住几天了” 郑婶子也觉得这次留下不合适，却是喜欢晓梅的紧。拍拍虎子安慰道：“晓梅这次要回家和她娘说好了，下次来时就住下，别一脸臭臭的”虎子这才脸上露出笑容，回复没心没肺的调皮样儿！ 第二天天还没亮，郑婶子就把晓梅叫起来，趁天还没亮赶紧离开，要是被有心人看到这么多东西怕是遭人惦记。东西搬上车时郑婶子又把自家准备好的一袋干货给带上，爷俩推却半天还是给带上了。临走又惹得虎子差点掉眼泪，一再和晓梅说让她下一定来。弄得晓梅一阵无语，这大男孩怎么也婆婆妈妈的，没法像哄弟弟一样拉钩盖章保证一定来，这才罢休，又偷偷抓把糖果塞进虎子衣袋，比划一下让他不许做声，挥挥手坐上独轮车离开郑家。 郑海送李有福爷孙俩到大马路旁，李有福把东西卸下来对郑海道：“大侄子，多谢的话我也不说了，大叔心里记下，以后有我们能帮忙的尽管开口，东西我们都收下，再从上坨路过时一定要进家来，让叔也尽尽地主之谊，我们住在东上坨紧东头儿有新盖的六间泥土房就是，叔不能留你在这儿，一会有车我们就跟着回去了” 郑海看看筐上放着的鱼干等都是不显眼的东西也就放下心，“那好，李叔我就先回去，村上今天一早要出船，快冬天了大伙准备再出一次海多备点东西过冬。以后路过上坨一定去看李叔，虎子还惦记晓梅呢，晓梅记得下次一定要来叔家住哦” “郑叔，放心好了，回去告诉虎子，我一准来！”晓梅也脆生的保证。郑海离开后，晓梅和李有福见四下无人，把东西都移进空间，看到空间里那堆东西，李有福和李晓梅会心相视一笑“爷爷，这次真没白来，盐换到不少，足够我们吃一两年，这些干货，大伙分分也够吃一阵子，嗨！ 如果能多捞点活的该多好！”晓梅有些遗憾，活得不好带，郑婶子把昨天蒸好的螃蟹带了一兜，其他不好拿，也都拿的干货。好想那活螃蟹，那螃蟹豆腐，那愣蹦鱼炖白菜，现在想想还流口水，真是美味。 晓梅一说，李有福也来尽头，“是啊，咱们有这空间宝贝，不多弄点回去也真亏”爷俩相视都看明白彼此想法，老办法自己去捉！俩人沿着马路再朝南走，再南就要到黑沿子，那里也有入海口，海鲜更会不少。天还没放亮，寂静的马路上只有两人脚步声，走了不到一个钟头，前面出现炮楼，并有人站岗，见有人来拿枪喝问“站住！干什么的？”李晓梅第一次见到这应该是伪军，给鬼子站岗的，心里多少有些害怕，缩到李有福背后。“老总，我和孙女串亲戚，我们住在涧河村的这不赶着夜路来的，家里没吃的了，想管亲戚借口粮食。”李有福沉着应道，表面也装着害怕的样子。 “怎么是穷鬼，看这穷酸样，晦气！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 伪军一见是一老一小俩个穷鬼，也没什么油水，连问都没多问就让过去。走过岗楼，两人才出口气。 29.收获 靠近小码头，有十几艘木船靠岸停泊，桅杆上退了颜色的红旗子，在风中飘荡，这是赶潮的渔民刚回来。船上渔民正往岸上搬海鲜，岸上已经堆满装海鲜的篮子，地上也有成堆带泥蚶子，看摊的叫卖声买货挑货的讲价声混成一片，好不热闹。几个穿着军装当兵人成了这里唯一不和谐因素，一边用枪托磕打路人一边嚷嚷：“一边站站，别挡路，摆摊的缴费了！”渔民和商贩哪敢当他们路！唯恐避之不及呢！众人纷纷让道，摆摊的渔民心痛而无奈的掏出钱来好把他们尽快打发走。 上来的海鲜主要是螃蟹，皮皮虾，海螺，梭鱼愣蹦鱼，也有经济价值比较高的对虾，黄花鱼，比目鱼。船上下来的螃蟹是梭子蟹，个头大，盖成菱形两头尖尖，深青色，朝上微微隆起，一看就知道里面肉厚黄满，深秋的海鲜是最肥美的。李晓梅忍不住又要流口水，用眼睛看看李有福想问咱们也来点？李有福会一点头，躲到一处背眼地儿，从空间拿出背筐，里面装上红薯土豆白菜，也拿了一小袋玉米面。晓梅目标是皮皮虾海蟹和蚶子，李有福背筐，筐上盖了破布，手牵晓梅穿梭在人群。眼睛挨个打量地上堆得货物，一圈下来心里也有了成算。 他们选了一家小渔船，船上还堆着蚶子，船家正往下搬货。李有福走上渔船对一个正搬货物的中年问道：“请问，你是不是船主？” 中年汉子停下手里的活，“大叔，你有什么事？这船是我的”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李有福道，　“大叔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正忙着呢，”汉子有点着急，货不赶紧卖掉，等死了就不值钱了，一家老小可就等着海货卖钱过日子。 “是这样，我和孙女想和你用菜和粮食换你的货，你看怎样？” 李有福见汉子急着搬货，也就直说。 “大叔，你说真的？那敢情好，我这里什么都有，你看看这螃蟹皮皮虾可都活着呢” 汉子一阵欣喜，这可省事了，就是把货卖掉不还得买粮嘛，这样一换省事多了。 “我带的是玉米面和红薯，土豆还有两颗白菜，你看怎么换？” 李有福放下背筐，掀开上面的破布，上面是二十斤的玉米面下面是白菜红薯土豆。 汉子打开面袋看看"大叔的玉米面很新鲜，你看着这堆蚶子能不能换你的玉米面？” 李有福看船上还堆着的蚶子，约有百十来斤，点下头“成，我们有车在那边，我先把这些运过去，你给我把口袋腾出来就行了“汉子点头又道：“大叔，你这红薯也要换海货吗？我这里还有皮皮虾，螃蟹，你看看的上不？” 李有福也想省事，能在这一家换成最好。翻翻篮子里的螃蟹皮皮虾，点头道：“货不错，很新鲜。我这里有还有一筐红薯和土豆外加两颗白菜，咱们一斤换一斤如何？”这个价给的很高了，这时候运输跟不上，海鲜运不出来就不值钱，卖不了等于烂货一堆，李有福一是觉得红薯空间里多的是，二是也心疼这些生活不易的渔民，汉子当然愿意，平时哪找这好事！ 买卖做成他也很高兴，一定要帮李有福把东西装上车，李有福推辞不掉，就说把车拉过来。晓梅懂爷爷的意思，跟着李有福离开船，找没人地儿从空间推出独轮车上面摆两筐。到船跟前时，汉子已经把面口袋腾出来，等着李有福一起过红薯土豆称。生意已经谈好，其他都好办，东西相互过称交换，汉子帮李有福把东西装筐，搬上车，用绳拢好，最后还把一篮子海螺送给他们，相互道谢才算离开。 一车东西在这儿不显眼，真推到大路上可就要被人惦记了。爷俩推车到一条街后身，连车带人一起进入空间，这才空口气，做个贼也很累人啊！晓梅感叹，又笑嘻嘻说“爷爷，这回我么可赚了，这么多东西可够我们解馋了，一会我们去沟里再弄点鱼小螃蟹” 李有福更是心满意足，“嗯，我们一会就去，太晚了可找不到顺路车” 这里的沟多是通海，涨潮时海水会把沟填满，退潮时水又回落，所以这沟里都有海水带来的鱼虾，也有寄居在泥潭里的螃蟹贝类。晓梅找了一个离海口很近的沟渠，放出空间水，耐心等待，半个小时后，李有福和晓梅挽起裤腿光脚下到泥里，一尺来长的梭鱼游来二十几条，李有福捉鱼放进盆里，晓梅直接往空间扔，大小螃蟹更多，哪里抓得过来，也直接进空间放进一口缸里，盆满了更是倒进空间。一个多钟头过后，收货颇丰不论大少种类，只要来的都进入晓梅空间。爷俩也累得贼死！真是痛并快乐着！ 李有福看看时辰不早了，再不走真的赶不上顺路车，晓梅这才罢手。东西都收进空间，外面留一个小背筐，里面装上不起眼的鱼干和成包的虾皮。这时辰鱼贩子们基本上都买好货，打包装车陆续往回赶，东西不扛放，天气冷还好说，大热天路上就会臭。来运货的有商贩也有有钱人家来进货自家吃的，这种人不好说话也瞧不起穷苦人。李有福选了一家专门拉货拉脚的骡子车，并给了几块红薯做酬劳才算搭上回家车。 骡车速度不慢，中午时分李有福和李晓梅已经站到上坨村村头。这么回去肯定不行，背筐要换大的，东西要拿出来的也要拿出来。“爷爷，不然你找地儿先躲躲，我去叫我爹和大伯来背，分散背回家，这样既不引起村人主意也不被家里人怀疑” 李有福点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东西能拿回家却不被人怀疑。两人离开大路拐进一块苇塘，先进空间收拾东西，能拿出来的好往外拿。好歹一收拾也弄了三背筐，收拾停当把背筐藏进苇塘，李有福看着，晓梅跑回家喊人。 30.海鲜宴 中午人都在家，一进院儿晓梅见张氏就道：“娘，我回来了，我爹呢？” “你这丫头，回来就嚷嚷你爹在屋呢，找你爹干什么？”张氏正和大女儿晒干菜见二女儿回来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这孩子可是第一次出门多少有点不放心，刚回来就急火火的找爹，是不是出啥事了？这年头外头不太平出门靠运气。 “我找我爹有事”晓梅回了一声就进屋，李寿春一听说话声就要出来和晓梅碰了面“ 爹你去叫我大伯来，接爷爷去”晓梅对李寿春道。 李寿春屋里一听吓一跳“你爷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爹放心了，爷爷没事就是东西带多了，拿不回来，让你和大伯去接接。”晓梅嘿嘿笑着说。 “你这孩子，怎么不把话儿说清楚，吓我一跳，你爷爷在哪呢？我这就去找你大伯接你爷爷去！” “在村西头靠南苇塘里等着呢，你们小心点，别被人看到，绕着点走！”晓梅还不忘嘱咐自家爹。 李有福快步出院儿找李贺春。张氏跟进来听了个音，知道没啥事这才从上到下看看女儿没事儿，开始唠叨“这一去就是两天，在外面玩疯了吧，看你弄得脏兮兮的，还不快去屋里换衣服” 李晓兰也跟着唠叨“这是去掏鱼了？串个亲戚也能掉泥沟？快换去，把脏衣服拿来，我这就去洗，赶黑还能凉的差不多”晓兰越来越爱干净，家里人的衣服几乎全被她洗了。 “好，我这就去换、、、”大姐怎么越来越有娘的潜质了！“二姐，有带好吃的没？”不用问这一定是三妹了，刚进屋就看到晓菊拎着凤儿要出来，凤儿伸手直够向晓梅也叫着姐姐，两天没见到凤儿，还真怪想。一把拉过凤儿，兜里掏出糖递给晓菊两块，又剥一块放进凤儿嘴里，“有好吃的，晚上我们吃大餐，保管你们吃的各个肚子溜圆！” “二姐，什么大餐？先漏漏底儿？”晓菊一脸馋样缠着姐姐问。 “海鲜，你们没吃过，那么大个的螃蟹，皮皮虾，海螺麻蚶子，好多好多”晓梅边说边比划。 “二姐，什么是螃蟹，皮皮虾？”晓菊兴趣一下勾起。 “等爹和爷爷回来看到就知道了，我得先换衣服，不然娘和大姐又要一阵唠叨。 没让众人久等，李有福先一步背筐回来，筐直接放堂屋，张氏拿水过来“爹，你先喝口水歇歇，一会我给您做碗玉米面疙瘩汤” 李有福接过水道：“先别忙活，有什么吃的热热就行了，一会儿老大老二回来还要收拾东西” “家里还有玉米面菜饼子，我去热热”张氏离开不久，李贺春也背筐回来，筐上面盖着野菜，这筐东西真沉，李贺春累的直喘粗气。李有福吃完一个菜饼子后，李寿春才进门，也是累得不轻。王氏和庆喜也被叫来。筐一个个打开，里面东西着实让这群人吃一惊，一筐倒出来，满满一大堆干海鲜，干鱼干虾，海螺肉，蚶子肉，鱼干大大小小好几种，里面还有成包的干虾皮，最下面有多半袋子盐，这些一直生活在北边的人哪见过这些东西！大伯娘拿过一串海螺肉“这是什么肉？干巴巴的，好腥！” “大伯娘，这是海螺肉晒的干，吃时要泡泡，不然咬不动”晓梅赶忙解释。“这些鱼干也是要用水泡软，蒸着吃或熬咸菜都行，上火烤也可以，考成焦黄就这么吃，虾皮也可以就饭吃，包菜包都行”大家围着一堆东西看。晓梅就一个个解说怎么吃。 李有福见这样不是事儿“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你们把这些东西分成三份，你们两家每人一份，剩下一份一会儿让庆喜送你二叔家，庆喜记好了每样怎么吃，回头好告诉你二奶奶，先把这堆收拾了，还有两框呢，那两筐有点费事，晓梅负责教你娘和你大伯娘，等会儿都弄熟了再分，生的给你们也不会弄，那半袋盐你们两家分了。”李有福发话众人上手，干货好分后，等把那两筐打开后，大伙真傻眼了，螃蟹还活着，各个挥舞着爪子吐泡泡。另一筐是带着泥壳的蚶子和海螺，上面还有一篮子皮皮虾，也是打着弯的动。这怎么收拾？众人眼睛都看向晓梅。 “这些螃蟹好弄，都别伸手，它那钳子可厉害了，夹住手就不放，做法简单锅里放水铺屉，螃蟹放上面就行，等蒸的差不多了撒上盐开锅再闷会儿就行了，皮皮虾和螃蟹一样蒸熟。麻烦点的就是这些麻蚶子海螺，爹你和大伯和他堂哥要将这些蚶子海螺洗干净，然后我和娘再做，临来时我请教好当地渔民了，应该没问题”。晓梅打保票，心里还是有底的 ，前世生产队给船上打缆绳，换回来一车车蚶子，每家都会分上一大盆。 人多都动手，大伯娘家的灶也用上，螃蟹蒸了三大锅，红通通的煞是喜人，皮皮虾也蒸了一大锅，子满肉肥，满屋海鲜味引得孩子大人直流口水。着急的孩子们也不怕烫，都每人拿一个大螃蟹，让晓梅教怎么剥皮，吃这些海鲜就是费点事，剥皮需要耐性，晓梅拿了一个螃蟹开个头，大伙跟着学，把盖打开螃蟹一份两开，盖里的黄就用螃蟹的大钳子挖出来吃，蟹身子上的牙齿扔掉，先把里面黄吃掉，再把身子从中间一掰两开，慢慢吃里面的肉，吃螃蟹就不是着急的活，不然吃的不干净。晓梅一边剔肉喂给凤儿一边教大伙吃螃蟹，当第一口蟹肉进嘴里时，所有人都被这鲜美的味道折服了，真是太鲜太美味了！原来世上还有这么美味的东西！不用说，除了干活的每人都和自己手里的东西较劲，剥一两个后都成了熟练工。庆喜拿过一个螃蟹问晓梅：“这个螃蟹怎么没黄？里面是白的膏” 晓梅看了下道：“螃蟹也分公母，你这个是公的，没黄但里面的膏也很香，肉比母的多”于是晓梅又教了众人怎么分公母，公的后面脐盖是个长条，母的是半圆型很好区分，喜欢吃黄的就找母的吃，喜欢吃膏的就找公的。 晓英把蒸好的皮皮虾也端上来，晓梅顺手也教了大伙吃皮皮虾，一个示范都学会了，公母区分也简单，公的比母的脖子两侧多两个小爪子，一看就能辨认。 麻烦的麻蚶子要先烧开水，再放洗干净的蚶子，铲子要不停搅动，开锅小火，等壳子都张开，马上就得盛出来，煮老了可就嚼不动，这东西越煮越硬。伯娘掌握好方法，下一锅也熟练起来，两家一起煮，五六锅也都煮出来，吃蚶子也简单，可以直接剥壳吃肉，这时候没那么多调味料，也不可能对出三合油沾着吃，其实原汁原味更好吃。海螺类似蚶子煮法，只是要时不时拿出一个，用筷子挑挑肉，只要能挑出来，就不能煮了，再煮会老，也就是肉硬。 东西都出锅李有福指挥孩子们把分给李有财那份送过去，又挑出一些螃蟹皮皮虾和海螺装篮子里让李贺春送去村长家。住在一个村子难免要村长照顾一两分。送点东西也是应当的。等送东西的都回来后，大人们也不鞠着孩子，能吃就吃，别撑住就行，面对这么多的东西的机会实在难得。晓梅只把螃蟹后退那两块肥大的肉剥出来喂给凤儿，别的她怕凤儿太小，肠胃受不住，海鲜性寒，本就伤脾胃。她也怕两家人吃坏肚子，又嘱咐娘烧了一锅姜汤水，每人都要喝上一碗暖胃去寒。 31.扰心 这是李家前所未有的海鲜宴，怕大伙从没接触过海鲜的肠胃受不住，张氏和王氏又贴了一锅饼子，一手饼子一手海螺肉面前放着放大螃蟹，桌上再盛上一盆蚶子，大伙一边聊天一边吃，男人们话田地耕种，女人们聊家常日子，孩子们嘻嘻哈哈争论着螃蟹哪里最好吃，皮皮虾怎么剥皮肉最完整，多幸福的生活！此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笑，这一刻所有人都忘了所处的是乱世，明天的生活也许更艰辛，他们只要记住这一刻就好。晓梅心里是暖的，家人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众人吃饱喝足还在体味着那鲜美味道，李有福一声呼喝“还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这么大味不是要着人惦记吗！皮壳都找家什装好，等天黑找没人地儿深埋，别让人发现了。剩下的你们两家分分，嘱咐好孩子们别在外面说，有人问了就说去涧河你表弟家带来的，也就一两篮子，你们收拾好了我去你二叔家看看，那里别出乱子”李有福不放心，有些后悔东西拿出的多了，这不是惦记自己儿子孙子嘛！说完背手离开。 王氏张氏吩咐孩子们收拾残局，妯娌两把没吃完的分成两份，每家一份，“怎么像是做梦呢”张氏抱起一盆螃蟹皮皮虾感慨道。 “是啊，以前哪里想过会有这么多东西放在自己面前，还是以前听说过没见过的东西，真是好吃，我都多久没吃这么多东西了！”王氏也附和着说。“这天也冷下了，东西能撂，慢慢吃也能多吃几顿”张氏又开始盘算怎么利用这海鲜了。“听晓梅说这蚶子肉也能熬菜，包包子，咱们把肉用盐腌起来，说不定能吃好长时间呢”王氏也展开思维发挥想象力。日子就要这么精打细算！ 张氏有些疑惑的问王氏：“嫂子，你知道咱们还有个涧河的表弟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也奇怪呢，也没听当家的提起过，一下子给这么多东西，看着都眼晕，真舍得！表弟家条件一定很好吧，刚才爹也没细说”王氏心里也犯嘀咕。“也不知晓梅知道不”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看看爹回来说什么吧” 妯娌俩一边唠嗑一边收拾。 那群孩子们吃饱饭后都好奇那些海鲜皮壳，男孩子专拣螃蟹夹子，女孩们要海螺壳。晓梅拿起一个海螺壳贴到凤儿耳朵边“凤儿，听到声音没？” 风儿好奇的侧耳倾听,真的有声音“姐，有”说不好话的凤儿兴奋的地直点头，接过海螺壳自己听。孩子们一见还有这奇事，呼啦全去捡海螺壳，放耳边听“我能听到风声”有人开始嚷嚷“ 我能听到嗡嗡声”一群孩子七嘴八舌纷纷说出自己听到能形容出来的声音。 晓梅也拿起一个海螺放耳边屏住呼吸倾听，真能听到，那声音感觉更像在码头上听到的风声和海水拍岸的声音，这就是海的声音吧！ 大人们来装皮壳时见孩子们玩得正欢，李贺春也不好抢下孩子们的玩物，就道：“每人只准拿一个海螺，都藏好了，别到处显摆去，赶紧的收拾。”孩子们这才消停下来，今天太兴奋，有吃有玩的连稍大点孩子都漏出孩子的本性。东西收拾的很快，等李有福回来，屋里已经看到不到痕迹，除了空气重残留的一股腥味。 “窗户门都打开吧，通通风，这味儿真大”李有福用鼻子四处闻闻，直皱眉。孩子们老实的藏起手里的海螺，就怕爷爷没收走。“老大家的东西还剩多少？看着收拾点邻近的每家给几个吧，事儿藏不住，别漏底就行，从你表弟家就拿来两篮子”李有福也是考虑再三，才作出决定，村长那里都送去了，想瞒肯定瞒不过去，邻里也要走动，平时没什么，既然有新鲜东西送一点也是那意思。 李有福跟着王氏走进里间，桌上摆着两篮子螃蟹皮皮虾和海螺，还有两盆蚶子肉，这是两家分好了。“每家一小碗蚶子肉一小包干虾皮就行了，就送上次来家吃饭的那几家，东西不多分不过来”李有福吩咐完就走，眼看要过冬，还有很多是要准备，鬼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清乡，这事儿也要和村上长辈多多沟通，他们住这里时间长，和鬼子打了几年交道有经验，嗨！没事儿还是得去王守诚家坐坐。 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两天全村人都知道李家有个涧河的亲戚，还带回不少海货。追到底儿才知道原来是村长家大嘴巴儿媳妇高兰花说出去的，逢人边说：“李家那穷酸样儿，也不知道叫什么好运了，说是找到婆娘家一个表弟，串一趟门带回好多海货呢，你们是不知道，那螃蟹可大了个个的满黄，也不给大伙分分，就知道自己吃独食！”　“真那么多？”有好事的也追问 “ 怎么没那么多！我可是看到的，光是给我公公就送去一篮子，你说能拿回来少的了吗！” 高氏咂咂嘴好像还在回味那螃蟹味道。 女人的宣传力度就是大，再加上添油加醋，最后居然说李家亲戚送给李家一车海货。村里总有好事的，李家又是外来户，本就不受待见，大伙日子都不好过，村上邻里住着谁家没个来往，既然东西那么多怎么只会吃独食！难道李家就用不到别人了吗？这么一议论村里怨气越来越盛。李家人自然不知外面有人对他们心怀不满 ，王守成家当然也知道李有福带回海鲜。那是前两天李有福来他家找他商议冬天怎么过冬防鬼子清乡时给他带了两个螃蟹，一包虾皮，一包干鱼，多少也了解这事，他知道就爷孙俩去一趟涧河，能带回多少？这里一定有水分，是有人故意诋毁李家，但这事越传对李家越不利。 32.应对 “孩儿他娘，你下午没事去李家转转，村里那些传言越来越离谱，那个高兰花也真不是个东西，嘴里吃人家的还到处添油加醋的编排人家。李家刚来村上，没根基，那些传言可对李家不利，李家人不错，也是讲究人，就爷孙俩出趟门能带回多少东西？老的老小的小一个背筐能背回多少？这人也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王守诚心情不愉地和媳妇李氏念叨。“也是的，就那点东西，有给大伙分分，还能有多少，李大哥回来时可是有人看见了，就一个背筐，何况那螃蟹蚶子的有那么沉，给他装满也背不动啊”。李氏附和丈夫着说“等下半晌我去李家看看，也和李家大侄媳妇念叨念叨，别因这事与村上人有隔阂，打算留这儿还得和村上搞好关系，不然吃亏的是李家！” “你也别光去李家也多去常串门的那几家，说话的时候帮李家说道说道，有脑袋的听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女人就是事儿多，没事儿就爱说长道短！”王守成很是不屑女人这些勾当。 “你可别瞧不起女人，女人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你信不信？”李氏乐着道。 “还真是的，坏事就坏在你们女人这张嘴上”王守成也笑着道。“抓紧去李家说说，越传越离谱！老侯家怎么找这么个儿媳妇！” “还不是看上人家长得好看，男人真没个好东西！过日子又不是摆花瓶！”李氏撇撇嘴，又用鼻子哼了一声。 “怎么说着说着把男人们都带上了，那样的媳妇给我都不要，我就稀罕自家老婆”王守成看媳妇有些变脸忙道。 “现在说得好听，等你也象侯地主那么有钱时在这么说，我就服了你！”李氏又撇撇嘴。 “别在这儿磨嘴皮子了，快去吧，看看李家什么想法”王守成连忙阻止李氏，话儿说多了难免影响夫妻感情。李氏这才住嘴，端着针线笸箩假装去李家做针线活。李氏直接去了李贺春家。简单把这事一说，“这事我们也是刚听说，传多了也就当真，当家的怕对你们影响不好，你们刚来村上，本就没啥根基，怕是你们以后处境会更艰难，这才让我过来和你们说一声，让你们心里有个数，也有个应对不是？” “这太谢谢婶子了，他爷爷就带回那么点东西，又拿一半给村长家送去，剩下的大伙吃吃，左邻右舍再分点，哪还有剩！再说这年头大伙日子都不好过，又是我婆婆家远房侄子，再有能给多少，那么多东西给带回来已经很够意思了。这个高兰花真是搅屎棍子，一定是嫌给的少了，难道都给她才愿意？”王氏很是愤怒，怎么给东西还给出毛病来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家吃了！ 李氏忙劝道：“侄媳妇你也别生气，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等你公公回来大伙一起商量一下，怎么把影响消除了” “婶子有什么好注意没？我们刚过来，对这里还不了解，难免有做到做不到的地方，如果因为误会引起对我们不满或有什么怨言这可不是小事了！这说长道短的还得女人，男人们也出不来什么主意。” 王氏一脸真心讨教的跟李氏说。 “我也没什么好法，这俩天我也出去串串门，帮你们把话说开，辟劈谣，本就没多大的事说开就行，就是高兰花宣传的影响不好”李氏道。 “这敢情好，我一会儿去找我家二婶子，让媳妇们都出去走动走动，”王氏觉得李氏说的有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现在不是和村长家争长道短的时候。影响只能慢慢消除。一个下午工夫，王氏先去了李二奶奶那边，李二奶奶正和大媳妇冯氏腌萝卜咸菜，王氏上前打了招呼道：“二婶子忙呢？”冯氏递过板凳：“嫂子先坐下，今儿怎么有空儿过来？”二奶奶也放下手里的活：“是啊 ，她大嫂，是不是有事？” 现在每家都忙着存冬粮，没事谁也不会串门！王氏叹口气道：“二婶我是有事要你们帮忙”二奶奶看她那样一定是犯难处了就道：“咱们关上门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就直说吧！”王氏就道：“这不王家李婶子刚从我哪儿走，来告诉我一个信儿，村里很多人对咱们有看法了？” 李二奶奶疑惑的问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咱们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啊，这不刚搬来没几天嘛！”王氏就道：“还不是那些海货惹的祸，我公公去了一趟涧河，去看了看表姨回来人家给带来一背篓海货，这不是新鲜玩意嘛，想着让大伙尝尝鲜，邻里熟人每家就都分点儿尝尝，想着咱们刚来村上也给村长家送了一篮子，哪知道村长儿媳妇是嫌送的少了还是怎么着，这几天就在外面编排我公公，东西拉来一大车，也不知道给大伙分分，刚搬村里就吃独食，眼看着村里人挨饿！”李二奶奶一拍大腿气道：“这个嚼舌根子的高兰花，吃你喝你恨你！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那村里就人就相信？” 王氏道：“咱家刚来，别人知道什么！传多了就会有人信，哪儿都有好事的”冯氏也道：“是呢，这事还真不能不理会，村上都对咱们有看法了，咱们以后想长期住下去可不易！” 李二奶奶又问：“王家婶子说什么了？”王氏道：“王家婶子说这事还得咱们女人出面，口角问题男人不好说，她让咱们也多出去走动走动，串串门，把话说开了就行”李二奶奶点头道：“行啊，我和媳妇们这几天也串串门，附近几家和咱们关系还都不错，也拜托他们帮帮忙”李有福可没少帮二房，李氏比谁都清楚，就现在吃的粮食也都是李有福给送过来的，再说那天海鲜他家也没少吃，更何况他们李家就这两房过来，本就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晚上一家人到齐后，王氏把白天李氏来说的事告诉了李有福和李贺春，这种事还真让男人头大，女人怎么这么多事！王氏接着又说出李氏给出的主意，李有福思索一下点头道：“老大家的，等会儿你也去和你二婶说一声，你们媳妇们也多和村里妇人走动走动，把话说开，别让人误会咱们，以后做事还是要再小心，小人难防啊” 王氏道：“下午我去过二叔家了，二婶说这几天就让媳妇们出去走动走动，我和弟妹也会和左邻右舍的多联系，让她们也给咱们辟辟谣”李有福沉声道：“把孩子们都再嘱咐嘱咐，说话注意点，别漏嘴，没事就少出去！” 接下来几天，李家两房女人们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外交能力，一边和村民搞好关系，一边让大家不要相信高兰花所说。有些头脑的人想想也知道怎么回事，看李家人也很和气，对那些传言也就一笑了之。心存嫉妒心思的还是会说几句酸话，对这些人，李家也来个置之不理。万事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只要大多数认可就行。 33.进冬 上坨村地处北方，这里冬天温度虽然没遵化一带低，但是这里临近沿海，水草旺盛使得空气湿度较大，冬天更现湿冷。到阴历十一底外面开始结厚厚的霜，前后门上上草帘能挡下刺骨的寒风，晚上窗户上也要挂草帘，那层窗户纸实在是太薄了。院内早就垛好高高的柴堆，一冬可要烧不少，取暖全靠烧炕。李家来时带的棉被不多，晓梅和晓兰晓菊共盖两双被，陈旧的棉絮有压力没暖意，姐妹三人相互挤着取暖。张氏也怕冻着孩子们炕烧的也勤快，这样也让晓梅好受点。 怎么让家人生活的更好，这几天晓梅一心都在琢磨这事，空间里粮食差不多够吃，李有福隔段时间变相的往家拿，晓梅也会偷偷往自家缸里加。天一冷，鱼早就停止往镇子上送，只是偶尔李有福会带着晓梅去镇子上卖空间里产的鱼鸡蛋鸭蛋，鸭蛋被晓梅腌成咸鸭蛋。也会卖粮食，不过量不大，怕引起别人注意。空间里已经积攒不少法币，晓梅知道法币从今年就开始贬值，而且会越来越厉害，她记得前世村里一户高姓人家比较有钱儿子女儿给的钱她都留着，本来能买一头骡子的钱后来只能买一盒火柴。现在政府把金银都往回收，百姓很难换到，晓梅一直想把钱换成更实用的货物，或银元。不管到什么时候金银永远是硬通货，尤其战争年代！ 眼下先解决家里温饱问题，空间应该空出地来种批棉花，眼看天越来越冷，棉衣棉被都是紧着要的。现在爷孙俩一起消失的机会越来越少，家里每天人不断，晓梅不好找借口出去太久，一有机会也是把李有福收进空间收拾地顺便把空间里的海鲜处理一下，鱼只能晒成鱼干，蚶子也像张氏一样腌制出来，去地窖时偷偷掺进家里那一盆，没办法自己只能老老实实陪两个妹妹 ，做饭都是张氏和晓兰娘俩做，张氏怕冻到孩子，就让三个小的呆在炕上，这也给晓梅带来很多不便。 空间里钱虽然不多，可也不能看着贬值吧，晓梅不想再拖下去，到年底可能就要缩水一半，到时不知道爷爷多心疼呢！哄好两个小的，每人一俩块糖就高兴什么似的！估摸李有福在家空挡，晓梅找了借口去伯娘家。 李有福看到晓梅来找他就知道有事情，进空间后，晓梅叹口气对李有福道：“爷爷，不知道你发现没，我们去了几次镇子，每次问东西价格都不同，东西在涨价，我们卖东西的价也在涨。咱们空间里也不少钱了，如果再贬值下去，可就要成一堆废纸”李晓梅也不多话，直接把问题的重要性告诉李有福。李有福一听也直拧眉，这钱真要不值钱了，可不就成一堆废纸！看看这个孙女，如果是个男娃多好！事情看得透不说，也有应有的敏锐性。“我考虑一下，你先别和别人说” 晓梅点头道：“知道了，爷爷。那个爷爷快要进九了！眼看天越来越冷，咱们可还没添置过冬衣服呢！ 你看空间里是不是要种一批棉花。” “哦 ，棉花的确该种了，竟顾着粮食把棉花忘了，空间里存的粮食应该够咱们吃段时间，这批收割完我就种上棉花，你倒是提醒我了，明天就让你娘和你伯娘去镇子把钱买成布再添置一些家用，有剩就买农具，开春我们也要耕种收割需要不少农具。明天我们多去几个人，我们把鱼再卖一批，空间池塘鱼又多了”这个空间还真给力，种啥都丰收，养啥都长得快。里面鸡鸭已经成群，边上池塘李有福又往大挖了不少。院外面积扩大到三四亩左右，这也让爷孙俩很是满意，仓房里粮食缸都装满，又在外面码不少口袋，红薯土豆直接堆院里，家里有粮心里不慌。 这阵子连李有财家吃的粮食多数都是从空间里拿出去的，晓梅也偷偷往家里添，偶尔也给俩个妹妹煮几个鸡蛋，或是在空间做好吃食拿给她们，当然要背着人，并警告俩小如果说出去以后再也没好次的了。俩小眨巴着眼睛点头，还是听二姐的好，这个二姐可没少让她们吃好吃的。 第二天一早，李晓梅又被从被窝里拉出来，晓兰道："还不快起来！娘说今天带我们去镇子上，大伯娘和堂姐也去“ 晓梅揉揉眼睛”咱们都去了，三妹四妹呢？谁看着？” “娘说一会儿送二奶奶家” “姐你们要干啥去？”晓菊也醒了，眼还没睁开就问。 “一会儿我们和娘去镇子，你和凤儿去二奶奶家呆着，要听话，姐姐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晓梅忙按下她，让她接着躺会儿。 “二姐说话要算数，我要吃糖葫芦，凤儿也要吃” 晓菊不忘嘱咐道。 “知道了，小馋猫！哪次忘了？不就是糖葫芦吗，一定带回来” “我也吃”凤儿被说话声吵醒，别的没听明白，一听有糖葫芦精神头来了，也忙要自己那一份。 “都有，每人一个，乖了，先躺会儿，等我们收拾妥当了，就叫你们起来，娘已经和二奶奶说好了，你们过去吃早饭，给你们带煮鸡蛋，去了记得把鸡蛋分给弟弟妹妹们吃”晓兰给妹妹们掖好被子说道，等晓梅出来，张氏早就把早饭摆好，四人匆匆刚吃过早饭，王氏就在隔壁喊他们了“弟妹好了没？好了咱们带孩子去二婶家聚群”张氏忙应着：“嫂子你先去，我这就过去”手也不闲着，又催晓兰：“晓兰你和晓梅带你两妹妹先去你二奶奶家”晓梅去灶间拿好张氏煮的鸡蛋道：“娘，我把鸡蛋也带上了”张氏摆摆手：“快去吧，我就跟你爹过去”晓梅把鸡蛋用布包好，偷偷又从空间里拿出几个放进去，这才和晓兰领着晓菊背着凤儿去李二奶奶那边” 现在住村上，去镇子很方便，出村上马路，一直沿着马路往北走就到，路上遇到顺路车也能搭上一会儿。李家大房二房几乎全体出动，留下李二奶奶看娃娃，昨天李有福和李有财也念叨了一下，这阵子李家二房人多有出去打零工的，也有捞鱼捉兔卖的的，再加上李有福常帮衬。或多或少手里也有俩钱。钱再少也是辛苦赚来的，哥俩一商量决定把钱换成实物比较妥当，临走李有福又偷偷塞给李有财一把钱。当晚李有福把两个儿子媳妇全叫到跟前，事情大概一说，又把手里的部分钱分给俩家叫他们自己看着添置，俩个儿子没说什么，爹吩咐照办就是。两个媳妇对望一眼，看看手里的钱，不用说都知道心里怎么想的，老人家手里可真有钱。 34.采购 于是就有了今天李家齐出动的景象，一群人聚一起走太扎眼，李有福示意大伙分开走，拉开距离，不远不近就好。说着话唠着嗑不觉路长，到镇子后，女人男人分开走，女人先去布店选布，再添置些针头线脑家用小件。男人去购买农具主要是镰刀锄头之类。 李晓梅拉拉张氏衣袖“娘，我想去和爷爷看看桥头饭店看看高掌柜去，上次他还给我点心吃呢，我让爷爷给高掌柜带了一条鱼，是昨天我钓来的” 张氏想想也没什么，让一个小孩陪女人买东西，哪有那么多耐性！于是点头：“跟紧你爷爷，别到处乱跑” “知道了娘，我就是去看看高掌柜，等会儿就来找你们！”晓梅见张氏答应就痛快的点头，跟李有福向桥头方向走。 拐进小胡同，两人就消失了，空间里，李有福眉毛又拧上了，一路探听下来，物价比前段时间几乎上涨一倍，手里这点钱还真不够干什么！“爷爷，不行我们就以货易货，先把手里的钱花掉差不多，然后我们就那东西和商家换，棉花种子要再买点，空间留的不够，我们就用小麦种子换，老板一定愿意。我们的麦种可比他卖的强好多！菜籽油我们就用大豆或花生换。”李晓梅突然想到这么一个办法，也许最原始的方法是用来应对现在这种状况最好的方法。以物易物不走钱过程，这种方法弊端是受区域种类限制，不可能买什么东都带一口袋粮食。 李有福微微点头，“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咱们也看到了，有很多摊贩都可以换东西，但完全丢掉钱不可能做到，手里不能没有钱，但也不要太多，要是能换到袁大头就好了。”李有福只剩感慨，政府做事那会考虑到百姓，他们想发什么货币就发什么货币，缺钱了就开印钞机印。印的越多，钱越不值钱，说不定有一天真诚废纸。爷俩商量一下，李有福推独轮车去粮店换种！车上放多半袋麦子。李晓梅就坐口袋上。粮店下现在没啥人，冬天谁也不会买种子，店里只留掌柜一人看守。 李有福把车留在店外，打帘进门“掌柜的，有棉花种子没有？” 掌柜抬头见一老农进门询问，这时节生意惨淡能见到顾客上门赶忙搭讪“有棉花种子，今年新下来的，您老请看，各个子粒饱满，是上好的棉种”掌柜的殷勤介绍棉种。李有福上去抓把棉籽在手，用手指捏捏，掂掂分量，拿起一粒棉籽放进嘴里咬了一下，微微点头，“还不错，种子很成，掌柜的我想和您商量个事，你看我带来一袋小麦种子，如果您看得上，我想用麦种和您交换棉花种，你看怎样？” “这好说，如果您的麦种真好我愿意交换”掌柜的也不是一根筋的人，变通一下而已。 “那好，我去把麦种弄进来”李有福出门，晓梅正在外面看着，这年头谁敢把粮食放外面！李有福搬进麦种，带晓梅进屋后，掌柜的打开口袋抓把麦种，象李有福一样手一捻，掂掂分量，又在嘴里磕一下，很是满意的点头到：“老哥的麦种很好，我同意交换，咱们大致核算一下，麦种两块五一斤，棉籽三块我们就按这个核算，你看如何？” “掌柜的说的不差，就按您说的算”李有福心里也掂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掌柜给的好算合理，于是点头同意。相互交换完毕，掌柜的又略微思索一下说到：“老哥这种字还真不错，不知道老哥手里还有没有这样的种子？别的种子也行，如果有的话，我想和老哥买也行换也行。” “有倒是还有，只是能不能换到银元什么的，这钱也忒不值钱了，东西几乎涨了一倍，粮食真买成这法币还不如留在家里” 李有福看掌柜的也不是奸猾人就是实话实说。 “是这个理，就是我们也不愿意收法币，国民政府打仗，哪里都需要钱，没钱就开印钞机，这不是害苦了百姓！我也不瞒着你们，如果粮种好，我会找地主大户卖给他们，换成银元。”掌柜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就怕被别人听到。 李有福也凑到近前低声和掌柜的小声商谈，最后李有福带着满意笑容离开，当然掌柜的更是嘴角翘上了天。随后李有福带晓梅推车又去酒楼卖了两桶鱼，高掌柜见面直报怨送的大鱼太少不够卖，心里也知道天冷鱼不好弄了，接过高掌柜给的两块大洋与高掌柜告辞。心情好李有福带着晓梅慢慢逛起街市来，入冬时节，镇子上较平时人少了不少，天寒地冻的没事谁也不想出来，街道两旁商铺都开着张，也有小商贩在街边摆摊吆喝，没有绿色的渲染街道房屋到处灰扑扑的，行人几乎身穿暗色衣裳，身形消瘦，行色匆匆，灰黑主流又给镇子增添不少萧瑟感。 李晓梅给姐妹几人都买了头绳，当然也不会忘记三妹四妹想要的糖葫芦，糖葫芦一卖不可能就买两串，孩子们都在李有财家，拉下谁也不合适，没办法那就按人头点，所有孩子每人一串，这样下来晓梅小手可拿不下这么一大把糖葫芦，卖糖葫芦的找张油纸帮着帮起来放进爷两背篓。 天冷以后恐怕来的机会越来越少，于是就把各种点心小吃多买了不少，偷渡到空间，以后留着哄妹妹。逛完小吃，又去肉铺。李有福又用一袋子玉米面换了二十斤猪肉，在粮油店用大豆换了十几斤菜籽油，杂货铺用高粱鸡蛋鸭蛋换成火柴锅碗等家用杂物。一路下来，晓梅空间倒成了杂货铺，吃的用的就连大缸小缸也收进几口。晓梅看得直乐，爷爷一定是穷怕了，看什么家里都需要，存着有备无患的心思吧。 李有福是这样，没想到等晓梅找到张氏她们时，很是吃一惊，女人购买力还是蛮强的，框里背的，肩上扛的，包里装的，你能想到的有，你没想到的更有！这是把钱全花光了？晓梅不禁好笑！“娘，你这都买了些什么？大包小包的” “晓梅你是不知道，娘她们差点把人家的仓库翻烂了，把破烂都买回来了”晓兰笑嘻嘻的何晓梅说道着。 “什么破烂!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可都是好东西，好好地粗布在仓库放霉 ，这不败家吗！回去洗洗再染染色，做衣服可禁穿呢，怎么不比你身上带补丁的好！” 张氏嗔怪道。“你娘说的对，布虽有霉斑，等回家洗洗煮煮，上上色照样做好衣服” 大伯娘应声附和张氏。 “大姐，伯娘说的对，日子要精打细算，你们还买啥了？棉花买了没？” 晓梅知道大姐长大了，想穿件漂亮点的衣服，上世这个大姐一辈子最喜欢穿漂亮衣服，有时为了一件衣服宁可省吃俭用！ “买了，够给你们做棉衣的，小小的人儿，操什么心！该买的都买了”张氏点着晓梅的头道。 “你还别说，就你这闺女怎么这么爱操心呢，将来管家一定是好手！” 王氏也笑着道。 35.过冬 女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谈论今天收获，买的什东西物有所值，回家要给家里人紧着添置什么衣服，自从逃难过来，李家谁也没做过新衣，穿的还都是老家带过来的旧衣服，每件衣服补丁摞着补丁，洗衣服都不敢下力气，就怕衣服糟的成碎片缝都缝不上，补都无可补，这回也算他们走运，正好有家布店仓库有陈货，夏季屋漏雨，布被淋湿，当时没及时处理发了霉点一直没处理出去，买得起的不会买有瑕疵的，买不起的更不会买，李家媳妇们要的多掌柜的也不想留，两相便宜经过讨价还价，这不李家媳妇有了今天最大的收获。 男人们出来一趟也不易，他们不像女人喜欢到处看，但喜欢与人聊天，了解一下外面的局势，所以东西买的不多回来的却是最晚。兜里钱没了换来各自需要的物品，这一趟可以说是李家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一次出行。 一场冻雨过后，气温骤降，外出的男人都带上棉帽子，腰间扎上麻绳，省的往里串风。李晓梅家北门几乎不开，后面挂着厚厚的草帘，张氏做晚饭把灶坑里烧一半的树枝灰炭盛一个破盆里端进屋，这样屋里也暖喝不少。唐山属于煤矿产区，煤很多，但是百姓没那么多钱买煤，而且大煤矿被日本人看守，开采出来的煤几乎全运回日本，这是对中国资源的疯狂掠夺。如果能把煤矿装空间里多好！晓梅搓搓手，恨恨的想，没暖气没炉子真冷！ 张氏自从上次买布料回来开始就教晓兰做衣服，做鞋。北方冬天实在是很冷，从开始降雪一冬雪都不会化，下一次往上积一次，院子两边的雪越堆越高，天冷过冬的衣物就得赶紧，张氏先给家里做了两床被子，从老家带来的被褥又硬又重，被面早就破烂不堪，家里缺的东西实在是多，余下布料还得给孩子们做衣服鞋，张氏只得做两床被，新的旧的搭着用。张氏打算棉衣棉裤给李寿春李晓兰李晓梅做的新的，自己和晓菊和凤儿的用大人旧衣服改改，剩下布料还可以留着做夹袄。 当晓兰第一个穿上新棉衣时，把晓菊羡慕的要死缠着张氏问：“娘，我的新衣服啥时候做好？” 张氏有些不忍心的道：“先做你二姐的，做好了就做你和凤儿的”想了想还是说道：“晓菊乖了，娘和你商量一下，这回新衣服先给你大姐二姐做，明年就给你做好不好？” 晓菊尽管小但还是知道什么是好坏，一听新衣服没她事，撇嘴在一边哭起来，晓梅见此就问张氏：“娘，布料不够吗？还是棉花买少了？” 张氏叹口气道：“东西买的够做棉衣，你也看到了家里都缺衣服，开春你们一长身体衣服就都不能穿了，我想留着给你们做件夹袄” 晓梅知道这事很正常，往往一件衣服穿几个人，大的往小改，小的都是穿前面剩下的，想想空间里的棉花马上就可以采摘了，冬天可以纺线织布，到开春一样有布做衣裳。就道：“娘，给妹妹们也做新衣服吧，开春这不还有几个月，我们再捞鱼卖几次不怕没钱买布，再说，你看看咱们穿剩下的的衣服还能用吗？三妹四妹小，更不能冻着，真生病了我们不还得花钱治病！” 张氏看看几人身上的衣服，就是给小的改恐怕也改不成，实在是补丁太多！咬咬牙道：“好吧，咱们也大方一回，每人都做新的”张氏话音一落，晓菊立马止住哭声，晓梅和张氏一见都笑起来，羞得晓菊背过脸不看他们。 晓梅上一世也是苦出来的，这些针线活没少干，于是就做打下手的活，偶尔也会像模像样的走上几针，张氏看着也像那么一回事儿，有些像缝扣子缝边都让她做了。空间里的棉花采过一次，要弹棉花得去镇上或邻村，所以空间里的棉花还不能用，李有福决定等这批棉花都采摘完一起去邻村弹了。老家的纺车早就被李有福从空间变相拿出来，现在晓兰能很熟练地纺线，晓梅在旁帮着搓防线用的棉条。晓菊没耐性跟凤儿玩翻绳。李寿春不出去砍柴拾草时也在屋地上打苇帘或是搓草绳，一家人穷富不提，只要能在一起就是幸福。 李有福这阵子常去王守诚家唠嗑，一是亲近关系，二是打探情况。谁知道什么时候鬼子又来清乡！村里轮换着执勤，主要是注意鬼子的动静，只要鬼子出来就会敲锣报警！这样安稳的日子过到腊月时分，一连又下了几场大雪，除了人走的路，到处都是积雪，不是有什么大事谁也不外出，整个猫冬。晓梅记得前世有地炉子，炉坑挖地下，烟道直接连炕，有煤烧煤，没煤烧木柴。一般用小锅炒菜煮粥就能在屋里解决，炕烧热屋里也暖和。于是在晓梅连比划再描述的李寿春最终盘好这个地炉，张氏更是欢喜，李有福李贺春看过后又做了些改动，最后李家个屋都盘上地炉，没多久整个村子也流行开来。 年根时，村里开始有了紧张气氛，大伙都知道这俩年鬼子最喜欢过年来清乡，这样平静日子不会长久，要做最坏打算。李有福也把值钱的家物事偷放进空间，外面只放半月粮食。抽空又带晓梅去了一趟镇上，把空间里收获的棉花全弹出来，又送了四桶鱼十几只兔子给高掌柜，问问镇上情况。 临到小年紧张气氛更浓烈，李家众人坐在一起商量后最终决定去先前堤坝那儿过年，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躲开。外面雪一直没化过，河沟苇塘早就结冰，远望一片苍茫萧瑟，前几天李有福已经吩咐男人们去收拾了一下、准备好了后才叫家里人去，这次王守成家也跟过去，当然事先也搭好了窝棚。 除了他们三家村上人也都各自有各自的法儿，不走的也是时刻准备着，东西深埋藏好。 36.过年 一众人走的很慢，推车挑担的，背筐挎包的，前面有人开道，后面有人负责尽量清除痕迹，用积雪把脚印掩平，要是再来一场雪，痕迹几乎消失。不是他们想得多，而是不得不防，如果有人真的按照他们走的路线找去，那他们和没搬家能差哪里去？日本人主要居住在唐山附近，他们主要目标是煤矿，清乡一是为了掠夺财物粮食二是绞杀他们认为该消灭的人。镇上附近驻扎的却是国民党军队，他们不敢惹日本人，却对中国人耀武扬威，鬼子下来时每次也会跟着下来，而且人数占多数，纯粹是给鬼子助威帮凶，整个助纣为虐，对百姓财物一点都不含糊，该抢的抢该拿的拿，也没少帮鬼子残害百姓。如果让他们知道躲的地儿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走了有大半天，众人才来到堤坝附近，长长的堤坝两边积雪掩盖了杂草灌木丛，只有一排排树木在风中摇曳。堤坝斜坡积雪更深，如果不是前面有人开路，个小的根本过不去，晓梅有种钻雪洞的感觉，两边的积雪早就高过她的头，脚下踩着前面人踏实的雪地，一踩吱吱响。爬坡时如果不扶两侧的树根本就上不去，脚下直打滑!大家也是连拖带拽方爬上堤坝，等站上堤坝才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一路走来身上冒的热汗一下子被寒风吹得无影无踪，众人一阵打冷战，“快下去吧，在这儿吹冷风干什么！”王守成见众人还在堤坝上望风景连忙催促。 “就在这儿吗？”王守成媳妇李氏问道， "在下面呢，赶紧着去里面收拾一下烧上火，熬点姜汤给大伙喝喝” 王守成见自家媳妇还在墨迹又催促道。 “这不第一次来觉得新鲜嘛，我们的窝棚在哪儿？”李氏问道，　“ 我们的在这边，那边是李大哥家的，你们女人一个我们男人住一个”王守成把自己家指给媳妇看，窝棚也是半挖半盖，现在积雪早就把漏出部分覆盖上，人要进去还得下坡，到底下才能进去，下坡路已经清出来。王守成家有四个儿子，女儿们都出嫁，也是一大家子人。男人们早来过，把窝棚烘烤的差不多，也盘了简易炕。女人们一阵好奇后也就投入到收拾忙碌中，拿来的东西要规置，炕先烧上，锅灶刷新干净，这不赶了大半天路人也要吃饭。 窝棚门口积雪多且深，男人们挖出一人多宽的路，为了遮掩，他们把路一直挖到河面，人从窝棚一直走到河面才能出来，李家两个窝棚之间也挖通，来往方便，路挖好后又在两侧雪墙架上草帘，草帘上再盖上雪，这样人就像在地道里行走，也给窝棚挡了很多风寒，这时候就显出苇帘蒲草垫子的作用了，为了保暖防潮，李家窝棚里周围都用蒲草编的垫子围着，这样人尽管挨着墙 也不会显得凉，顶上当初盖窝棚时就覆盖了俩层后蒲草垫子，蒲草本就虚心的有很好隔热保温作用，等晚上睡觉时，门口里外也挂上厚厚的蒲草帘子，屋里几乎不透风，很是暖和。一夜北风后，又是一场大雪，将他们来时的痕迹清楚的一干二净，就连窝棚外面也被风雪磨平一切。如果不是暗藏这的烟筒冒出青烟，谁会知道这里还住着几家人？ 人多就是热闹，现在谁也不出去，女人们做针线活，男人们啦啦嗑，孩子们嬉耍在一起，晓梅也会拘着他们读书写字，晚上无聊时还会给他们讲几个故事。精力旺盛的大男孩也会偷偷跑出去滑冰，凿冰窟，再捞几条鱼，偶尔也会循着兔子脚印抓上一两只兔子。大人孩子日子过得无比畅快！每家屋里都生上炉子，连炕带屋都是暖和的。 这次李有福带来的粮食够多，足够大伙吃到年后。特别带了一大袋面粉，北方过年讲究包饺子，蒸馒头图个吉利红火。李二奶奶是手巧人，把食物变着法的弄，从二十八开始蒸馒头，粘豆包，炸炸糕，炸萝卜丸子，（这可多亏晓梅空间给力，备的东西多）。晓梅又鼓动二奶奶用鱼做了一大盆鱼丸，做出来后深受李家众人欢迎。一边做着一边吃，这也让李家众人身上都上了膘，凤儿脸上也肉嘟嘟的很是可爱。当然有什么吃时也不会忘记给王守成家送去一份，他们日子过得还是很清苦，但也有李家的帮衬日子也滋润不少。 二十九时 ，二奶奶带着女人们开始收拾肉类，种类不少鸡鸭鱼肉样样全。猪肉还是上次镇子上买的一直留在空间，兔子当然是淘气的孩子抓来一直没舍得吃，放在外面冻着，晓梅让李有福从空间里抓出几只公鸡和鸭子从外面带回来。上午宰杀下午炖，晚上时孩子们都围在过边闻香味了，二奶奶也没省着，到吃饭的时候端上来一盆兔子肉炖土豆，二十九应该是包饺子的日子，二奶奶想让年三十的饺子更出彩，没舍得用面。又怕孩子们失望干脆把炖好的兔子肉端上来，再贴上一锅饼子，这也大伙吃得嘴过瘾肚子圆。 三十一早孩子们都没睡懒觉，起来就穿上头晚自家娘备好的新衣服，尽管是用霉坏的布做成的，有新衣服穿就是开心，中午还要吃大餐，这可是一年才能有一次的过年大餐，能不盼吗！孩子们心情激荡，女人们从早上开始忙活，这一大家子的做两大锅黍米饭，鱼和鸡鸭是炖好的上锅蒸一下就得。过年少不了北方特色菜猪肉炖粉条，粉条最好用宽的红薯粉，够筋道不易烂，粉条吸入炖肉的汤汁香滑不腻很解馋！怕大伙吃得太油，王氏又炖了一锅愣蹦鱼干熬白菜，清淡爽口。过年就是为了解馋，鱼肉可劲的上，李有福拿出一瓶酒男人们每人一杯，有酒有肉才算席，李家这个年饭吃得各个畅快！这得有多少年没这么吃过瘾了！孩子高兴大人开心。每个人都想把这一刻留住，如果一直能这样生活下去该多好！ 37.喜事 午饭过后，吃饱的人们有午休的，经历旺盛的有出去滚雪球滑冰的，大人也没局着孩子，过年了嘛怎么痛快怎么来！喜喜欢闹中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喊声：“快看！草泊着火了！” 这一声惊起所有人，男人们首先跑出来站上堤坝，望向着火方向，是村子那边。“都回屋里去，没有允许谁也别出来”李双春对还留在外面的孩子们喊道，又转身对庆喜说：“庆喜你灵力，爬树上看看，能看到什么情况不？” 李庆喜三俩下上一棵树，往村子方向一看急忙道：“应该是鬼子来清乡了，这回可能没捞到好处，到处放火呢，就连草泊也点着了，火势正漫延，冬天空气干燥，草点火就着这可怎么办！” “要快点，现在是西北风，风虽不大火势也在蔓延，如果真让这火势一直着下去可不是好事，没草泊的掩护，这里就会使一马平川连个躲人的地儿都没有！到草木生长起来之前，百姓就不好藏身，我马上和你王叔商量一下，尽快拿个主意。”李有福说完快步出屋。迎面遇到来找他的王守成。“李哥你也看到了草泊着火，怎么办好，不能让火烧起来” 王守成急火火的道。 "我们要想办法阻止，火这样一直向我们这边，真着过来可就麻烦了，这样吧我们先把男人都叫上，在离火最近的地方打出隔离带，阻止火势蔓延，老弟先派一个人去村里或附近找村民，大伙齐动手，草泊太大不是一俩人能办到的” “我看就这样，我去让我拿大儿子找人去，我们带上镰刀先去打隔离带"王守成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有财，你带着男劳力拿上镰刀先去跟有成汇合，去打隔离带，随后我就到”李有福吩咐众人，他突然想到大部分镰刀还在晓梅空间，暗自庆幸，幸亏买的多，每人能分到一把。不然干着急没趁手工具能干什么！ “哎呦！者杀千刀的小鬼子还让不让人活，过个年都要跑荒郊野外，吃顿饭都不让人消停！”李二奶奶拍着自己的大腿，咒声骂道。 “这怎么是好，穷人真没活路了，这刚建好的家又没了，可怎么办？”张氏哀声低语。 “娘，别担心，等我们回去时再盖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过年的鬼子还给咱闷烧把火，是让我们日子越过越红火”李晓梅安慰张氏。 “还是你闺女说的对，辞旧迎新，大吉大利”王氏拍拍晓梅头，笑着对张氏说。 ”盖的还没烧得快，可恨的小鬼子！“张氏一气，头直发晕，身体一晃差点摔倒，一旁王氏赶忙扶住她问：“这是怎么了？快屋里坐着去” 张氏站好缓缓神，摆摆手：“没事，刚才出来极了，有些晕” 李晓梅可不这么认为，她想想，好像差不多这个时候娘怀了最小的弟弟，看张氏这情况应该是了。“娘，你还是先去屋里躺会儿，有什么事我们再告诉你”晓梅拉着张氏进屋休息，没去打草的心里也不踏实，站堤坝上一直望着着火地方，担心火势，更担心自己男人！ 直到晚上才有人陆续回来吃饭，李二奶奶也没心思包饺子，大伙热热中午剩的草草吃了了事。回来吃饭的男人带来消息，火势控制住了，但要有人看着，边上是没火了，可里面却有着着的地儿，怕死灰复燃。要留人巡逻查看。到半夜时分，李家人回来大半。这也让等着的人踏实不少。 大年初一一大早，李家留下巡逻的人也会来了，二奶奶带着女人们熬了一大锅稀粥，端上满满一笸箩玉米饼子，白菜熬干愣蹦鱼一大盆，忙碌一宿的人们又冷又饿，一大桌子饭菜全部报销！然后就分头躺下睡觉，女人们又是一阵心疼。 张氏起来又是一阵头晕恶心，做过几次娘的人知道自己是怀孕了，真是让人高兴又是担心，她给李寿春生了四个女儿，怎么会不盼着生个儿子呢！可也怕这胎要再生个女儿会让所有人的希望变失望！干活一走神，差点把碗扔地上！王氏过来问：”弟妹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嫂子，我恐怕又怀上了” 张氏小声说道。 “这是好事啊，怎么不开心呢”王氏一听张氏有孕，也替这个弟妹高兴，这都生四个女儿了，庄户人家没个儿子顶门立户怎么得了。 “我不是怕再生个女儿嘛”张氏心里更没底气，声音越发轻柔。 “生什么都好，我看这胎应该是男娃，前俩天看你直往汤里倒醋，我闻着都酸，看你还能喝下去，酸儿辣女错不了的，好好养着”王氏安慰着她说道。 “要是真生个儿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张氏也笑着说，心情突然变好了很多。 张氏的怀孕给这个年增添了一份惊喜。大伙的抑郁暂时被这惊喜冲散！ 大年初一本是相互拜年走亲访友的日子这种状况谁还有那心思！早饭后王家一家人过来给李有福拜年，李二奶奶张罗零嘴，端上瓜子花生，孩子们每人得到一块糖瓜，寒暄完王守诚不禁感叹：“嗨！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村上除了侯家地主那一族的房子，几乎全被毁了。老侯家也是有伪军亲戚每次都拿出粮食等物资孝敬鬼子，才会躲过劫难 。高来喜家和李宝仓家人都有人被烧伤，鬼子这次太绝了，直接想把草泊烧了，如果不是我们大伙处置及时，还不知道要伤多少人呢” “我们现在这里躲一阵子，看看情况。这阵子没事就先派人修房子，等开春了还是要回去的，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回头再和村上联系联系，这冰天雪地的动土都没法动。”李有福也没什么好注意，只能先把房子收拾一下，能准备的准备好。 “只能如此，过十五天气就会转暖，我们先把苇薄子草帘打好，房梁备齐，只能干这些”王守成很无奈。生活乱世，居无定所，还有比这更熬心的吗？ 38.庄稼 村里房子需要修缮，俩大家子就不能闲着了，过年猫冬都是给闲人预备的，男人白天出去割苇子蒲草，女人在家编垫子打草帘，孩子们也会出去帮着拾柴，冬天风大，很多树枝都会被风刮下来，生炉子烧火每天消耗都不少。男人们也会隔三差五的回村里探探情况，把家里被毁的东西拾掇拾掇，烧了的屋顶门窗重生修葺，也把这边打好的帘子垫子往回运。 时间转眼就到开春，白天的太阳很足，地上积雪开始渐化，俩大家子已经陆续往回搬东西，真要等雪化，那路肯定走不了，连泥带水大人都走这费劲别说孩子了。房子简单修缮完，修得再好也不如鬼子的一把火。所以大火意见一致，能挡风不漏雨就行。正月底李家王家全部搬回上坨村，李晓梅等人望重新回到村上，看到到处残留烧毁的痕迹，一阵心痛，百姓想过个安稳日子真的很不容易。 村上大部分人家房屋都已经修缮好，也有几家还是残沿断壁，像是一直没人回来过。回来的路上村东头洼地坟场又多天了几座新坟，一路下来村民脸上没任何表情，谩骂过，诅咒过，哭泣过，没一样管用，所以人们都麻木了习惯这东西真可怕！ 李家回村后收拾好屋子就忙着春种，院里去年年底才搬进来没工夫翻整，土层解冻后，李家就开始往院里垫土，挑来的土是壕沟底下糟好的土，壕沟里有常年积累的草根树叶，与土混合腐烂是上好的肥料，现在还没完全解冻，农家人也只要已经解冻的土层上半部分。前后院子都用土垫一遍也很耗时，李家都是用小推车推或是用挑筐往家担，这完全就是体力活，晓梅晓兰都还小根本帮不上忙，天天都是李寿春和张氏起早贪黑往家挑土，垫好土的院子铲平钩垄，开春是在土豆的好时候，土豆产量高可当菜又可当饭，而且生长期短，张氏在前院种了多半院里土豆，其余地方也要种蔬菜象黄瓜豆角西红柿南瓜等都要种，李家开的荒地开春已经烧过荒，杂草变成肥料，荒地要用镐刨一遍，一是松土二是把里面的草刨除来，如有有粪肥应该撒上粪肥与土混合最好，现在好的肥料没处找，最好的肥料就是壕沟河塘边上腐烂草根树叶，因此李家人忙，家里家外都需要人手，也亏得李家二房男劳力多，开荒基肥让李有福这边人轻松不少，李有福看在眼里，一家人不说俩家话，在粮食上尽可量的多补贴二房，每家用的土豆种都是空间产品，高产是一定的。 荒地哥俩商量着打算种红薯大豆和高粱，刚开的地贫瘠，长作物产量会很低，得养上三两年才会慢慢改善。一场春雨过后，地里的麦苗长出一寸多高，远远一望也是一片绿意盎然，大地复苏草木开始生长，李家的麦苗根粗叶绿，就连种地多年的老农也时不时的凑上去看看，每次看到李有福就要询问：“李家兄弟，你家麦地怎么拾掇的？看着可比我们家的壮多了，根扎的牢，分根出的也多，等麦子熟了产量低不了，有什么好经验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一声？” 李有福心里有数，知道麦种好，又在秋末种小麦时下了一番功夫，除草施肥浇水每样都不能不少。也不藏私就道：“这也没什么，主要是这麦种是我们亲戚从东北带过来的，麦种成，质量好，我们种麦子时麦种播的量适当，又追加肥料，麦苗长出来时锄了俩遍草，入冬又浇上蒙头水，这样麦子根扎的实，开春分出的根也多，长出麦穗肯定要多了，等这批麦子下来，我给大伙留种！“李有福这么一说可高兴了村民！农民就以粮食为本，多打粮留到自己口袋的相对也多，也减少饿肚子机会不是！”那就太谢谢李家兄弟了，真要是大伙能多打出粮食你可造福全村人了！” 李有福这话让村民着实兴奋不已。 天气转暖，到栽种红薯季节，李有福准时把秧苗拉回家，这是他在空间培育出来的红薯苗，成活率会很高，地整好了苗也有了，栽种很快，十来亩的荒地用了一半种红薯，红薯栽好，就是种高粱大豆，种子依然由李有福解决，春播很快在忙碌中渡过。剩下的就是田间管理。庄稼人看中的就是庄稼，自从地里开始干活，李家男人几乎每天都会去地里看一遍。 生活在不紧不慢的过，庄稼一天一个样，四月份抽穗五月份灌浆六月份收货，庄稼是农民一年的希望，村人对庄稼格外上心，有心的农人学者李家细心照看小麦。越到后来区别越明显，李家的小麦秸秆粗壮，麦穗大颗粒多而饱满。六月底收割上来后，李家小麦一亩地产量高达四百斤，这在亩产只有一百多斤的年代好比一颗炸弹，让所有人惊叹不已，就连侯家地主也来找李有福，要把除了交租剩下的小麦全部买去。一亩当三亩多地用谁不动心！李有福也很是为难，他更想让村民都能得到麦种，生活最不易的还是普通百姓，地主打再多粮食也只是鼓鼓钱包，农民不一样，多口粮食可能救活一个人，粮食对百姓更重要。 可又不能得罪侯地主，毕竟租种着人家的地，还是要看人家脸色的，何况他已经答应村民会换他们麦种。思索再三李有福最后决定换给村民每家三十斤麦种，够种一亩左右地的，一季下来自家留自己的麦种，以后都可以用上高产麦种。除了交给侯地主地租的李有福又卖给他五百斤好麦种，当然是要从亲戚家另外要来的，这次李家收获的小麦也收获的村民的心，还得到卖麦种的钱，李晓梅特意嘱咐李有福要管侯地主要银元。麦收过后爷孙俩有去趟镇上给种子店送去一车麦种，晓梅终于得偿所愿，空间里收进了银元，每次进空间，晓梅都会用小手数一遍银元，然后眼睛笑弯弯，有钱的心情真是太好了！等以后有金条就更好了，晓梅美美的想 ，这人心还真是不知足，最后再鄙视自己一下。 这半年来，李家壮劳力有出去做工的，也有开荒地的，荒地开了有十来亩，都种上红薯大豆这些好养的。李家人勤快，晓梅再偷偷加点料，庄稼居然涨势还不错！村民经过看到时，都称赞李家真会种地，荒地种出的庄稼都这样好！ 39.来客 麦收过后，李家院子里种的土豆也喜获丰收，张氏后悔没把院子都栽上土豆，晓梅笑张氏贪婪！难道你就让全家光吃土豆不吃菜了？张氏无语，这里其实可以种二茬土豆，但大多人家要在腾出来的地方栽大白菜，二茬很少有人种，李家也一样，土豆收获后就秧白菜秧。 这天李家迎来两位意外客人，晓梅正在院子里陪凤儿给小鸡喂食，邻居王家李奶奶推院门进来：“晓梅，你家来客人了”，又转身对跟来的人道：“这就是李有福二儿子家，他家闺女就叫李晓梅”。“ 谢谢婶子了”郑海客气道谢。“晓梅，你怎么不去看我”晓梅刚缓过神来，还没和郑叔客气说话，这个郑小虎就窜出来，跑到晓梅跟前诉说委屈，晓梅一见这情景想批他几句的话立马咽下去，忙安慰道：“这不没空嘛，别不高兴了一会给你糖吃”又转头对郑海道：“郑叔，您快请进，我爷爷和爹出去看庄稼了，一会儿就回来，您先坐，我去倒水” “晓梅，你干嘛不理我，我可是缠了我爹好久这才来看你的，一会儿给你看我抓的鱼，还有海螺是新鲜的，螃蟹也是活的” 小虎低落的的情绪马上又高涨起来。 “知道了，你先陪我妹妹玩一会儿，我去给郑叔倒水啊，”晓梅进屋，到了两碗空间井水，又从空间拿出点心糖果装一盘，又在空间摘了一小盆西红柿一起用托盘端出来。“郑叔 您先喝口水，这里有点心先垫垫，还有西红柿是我家种的可甜了，您也常常，一会儿我去叫我爷爷回来，小虎给你吃糖”说着，晓梅抓过一把糖塞给小虎，又在他手里塞了一个西红柿。 “晓梅，不用忙活了，我在这儿等李叔他们回来就好”郑海一边喝水，一边对晓梅说。 “我陪你妹妹玩，你去吧，等回来我们在一起说话”小虎冲晓梅挤挤眼睛，好像有什么秘密。 没一会儿，李晓梅和张氏晓兰晓菊一起回来，郑海见到几人就猜测是晓梅娘和姐姐妹妹，忙起身“这位是嫂子吧，我是郑海，上次李叔去涧河时就住我家“ “是表弟吧，我公公回来说了，弟妹怎么没跟来”张氏客气寒暄。 “这不小虎吵着一定要来看看晓梅，我正好去唐山附近送货，就把他带来了，真是打扰了”郑海不好意思的道。 “说什么打扰，上次晓梅去你家可让弟妹费心了”俩人正说话，李有福和李贺春李寿春都回来，进院看到郑海父子惊讶过后就是惊喜，哈哈大笑后“郑海，真的是你来了，太好了，来你们相互认识一下，这两个是我儿子，你的两位表哥，贺春寿春，你们俩也见见你们表弟，涧河的郑海也就是我上次去的你表姨家的儿子，上次可多亏他了，又给带来那么多海货，也没机会好好谢谢，这次来了我们一定好好喝一杯”李有福热情拉着郑海坐下说话。 “李叔太客气了，这次我可是来打扰您的”郑海也爽快的哈哈大笑。 “以后别叫李叔了，我就是你表姨夫，”李有福怕说漏，赶忙朝郑海挤下眼睛，又问道：“表妹身体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我娘比原先好多了，现在能下地走动走动，这次来还让我给您带她糟的螃蟹酱，虾酱”说着郑海，把身边背筐拿过来，一件件往外拿，上面是几个罐子，封着口，但也能闻到一股腥味，又是几大包干货，主要是鱼和虾干，下面却是冰镇的活物，螃蟹海螺和鱼，螃蟹还能动，鱼差不多已经死了但是很新鲜。张氏和晓兰拿盆子一盆盆往灶间端。凤儿还记得姐姐让她听声音的海螺，一见地上放了一堆，也凑上前用小手拨动，然后呵呵笑着对姐姐道：“螺，海螺，声音” “对了，凤儿好聪明，知道这是海螺，能听声音”晓梅也兴奋地凑热闹。 “我这儿还有很漂亮的贝壳，都是带花纹的，给你”小虎从他衣袋里又拿出几个确实很漂亮的贝壳，光滑的表面带着五彩纹路，形状也各异，煞是美丽，小虎把自己最得意的一个送给晓梅：“给你这个，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你可别弄丢了！”晓梅笑道：“行，我一定很宝贝的收好”虎子这才开心的让风儿晓菊挑，凤儿更是喜得不行，晓菊得到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孩子们玩得热闹，李有福吩咐晓菊去隔壁叫王氏和晓英过来帮忙做午饭，又让大儿子去叫李有财夫妇过来。庆喜出去做工没回来，然后趁乱劲，李有福偷偷带晓梅去仓房进空间拿出鸡蛋鸭蛋各一篮子，熏好的兔子两只，俩条熏肉米面各一袋，也是准备等郑海走时给带一袋，那边缺粮，上次去过心里有数。又嘱咐晓梅一会儿去钓俩条鱼回来，做鱼丸。 出仓房门，李有福吩咐王氏杀两只公鸡好好炖上一锅，张氏现在已经六个多月身孕，干活不太方便，李二奶奶也伸手帮忙。幸亏还有晓英晓兰两个好手帮忙，摘菜洗菜杀鸡炖肉处理海鲜。男人唠嗑，女人忙活，孩子们也没闲晓梅带郑小虎晓菊凤儿小庆丰去河塘钓鱼，捞虾。小虎有这么多伙伴玩的几乎忘乎所以，又看到晓梅这钓鱼高手，没多大功夫就是几条鲫鱼，一条大黑鱼，俩条鲤鱼，鱼太大。差点把晓梅拽进水里，幸亏小虎帮忙。：“晓梅，你可真能，这么大的鱼也能让你钓到”小虎很是吃惊，自己也钓过，可没晓梅这运气，他只能说是运气，还是心里有些不服气！手也痒痒，晓梅看出来就把鱼竿递给他，让他自己钓着玩，她要叫李寿春来拿鱼，中午可等着吃呢。 40.待客 李有福又让人把王守成夫妇请来，介绍郑海时声称郑海是自己媳妇表妹的孩子。中午饭很丰盛，河鱼海鱼各炖一锅，一锅鸡炖土豆豆角，腊肉炒青椒，鸡蛋炒韭菜，醋溜土豆丝，凉拌黄瓜，西红柿白糖，切咸鸭蛋，炸一盘花生米，煮熟的海螺一盘，最后又上来一盆蒸螃蟹 ，汤是用黑鱼做的鱼丸。男人一桌，女人媳妇孩子们一桌，男人一桌菜最齐，女人媳妇孩子的没凉菜。空了半年的肚子一直没进什么油水，见到这满满一桌丰盛菜肴哪有不动心的。大伙齐动筷，谁的手下也不含糊，东西充裕，只要能吃就敞开肚皮的吃。男人们豪气，甩开腮帮子喝酒吃肉，女人们也不矜持，捡自己喜欢的往嘴里夹，孩子们更是没顾忌，嘻嘻哈哈分享美食。 “晓梅，你家菜可真好吃，早知道我就早来了，这鱼丸好吃，怎么做的？不然你跟我去我家教会我娘，以后我就有鱼丸吃了”小虎边吃嘴里也不闲着问道。 “喜欢就多吃，我大伯娘炖的鸡肉也很好吃”说着，晓梅夹了一块鸡腿肉放进小虎碗里，也不忘照顾身边的凤儿，又夹块鸡蛋放进凤儿嘴里。 “对这些吃食，晓梅更喜欢海蟹，这时的螃蟹虽没冬天的肥，却也不错，只是黄少肉质依然很鲜，自己剥开一个，把大腿上边那块肉放进凤儿碗里，小孩子还是多吃蛋白质好，长身体啊！等菜吃的差不多时，放下筷子拿螃蟹海螺的就多起来，有了上次吃海鲜的经验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做。 小虎依然和那盆鱼丸作斗争，嘴上还不忘动员晓梅：“这回你一定去我家住几天，我都和我娘商量好了，这回我带你去摸青蛤，海螺，海蛎子，还有漂亮的贝壳” “虎子哥，我能跟去不？” 晓菊被小虎说的很心动。 “当然可以，去了不要想家哭鼻子”小虎对那些喜欢哭鼻子的女孩很是无语。 李晓梅其实也很心动，空间早就没海鲜吃了，去一次也要多装点，不过这事儿也要听爷爷的。凤儿这时也晃晃小手道：“我也要去” “去，你们都和我回去，那样我娘会高兴坏的”小虎一听更是兴奋，“等下儿，我和我爹说去，都带你们去我家” “你当你家开旅店的，这么多人去你家能装得下吗？”晓梅对这个没心没肺的小虎实在是没法，一副热心肠，说话不考虑后果，如果是和平年代去哪里串门都无所谓，就这年头，说不定半路上就会遇到鬼子，特务，知道会出什么事？再说现在谁家也不好过，家里来这么多人，光吃的也是一笔开销，本来粮食就少，自己能不能吃饱还是个问题，何况要款待亲戚！真是没脑子！晓梅暗自埋怨小虎做事不经大脑。心想，要不是有空间作弊，就这顿饭可以把李家吃出底来。嗨！空间真是好东西！晓梅又美美的得意一把。 饭后男人们在堂屋唠嗑，不外乎生活世道，女人们收拾桌子，一顿饭下来，居然把饭菜全扫底，李二奶奶笑道：“这盘子碗吃的都不用咱们洗了！” 王守成媳妇上次在李家吃饭还是李家刚搬来那顿，这是第二次来李家吃饭，嘴上不说心里暗道：“李家日子过得着实不错，能拿出这么多东西来待客只能说李家家底厚”晓梅拉过张氏道：“娘，家里还有多少馒头？虎子他们吃粮食很困难，我们给他们带些馒头”张氏发愁道：“没有了，今儿中午做的都吃了，这不还搭了一锅玉米饼子，发面来不及了吧？” 晓梅思索一下道：“那就烙饼吧，虎子什么都爱吃，我让大伯母帮忙烙”张氏想想也不错，就是饼凉了不如现做的软。回家热热也行，趁男人唠嗑王氏带晓英晓兰在灶间烙饼。虎子呢从放下筷子缠着晓梅说个不停。总的一句话就是：晓梅跟我回我家！晓梅心动也纠结，如果能去也好。 下半晌郑海看天色不早就要带小虎走了，李家人一再挽留，郑海道：“表叔，村里的车快回来了，上午把我们爷俩放在村口，说好了下午在村口等着，不能让人家等久了，不然回家就太晚了” “爹，我要带晓梅晓菊凤儿去咱家，带上他们吧？”小虎眼巴巴的看着自家老爹，很是恳求。 郑海考虑一下，点头道：“表叔，表弟表弟妹，如果你们放心就让三小跟我回去住几天，等下去拉货时就把她们捎回来” “那怎么成！”没等其他人表态，张氏首先反对，“表弟，不是不放心的事，孩子交给弟妹哪有不放心的？只是现在世道太乱，真遇到事儿，你们护一个孩子还费劲，要是一起护四个孩子哪有精力，要去还有的是机会，不在乎这一次。虎子你想妹妹了可以随时跟你爹来舅母家，要不这次就留下，住几天再回去”张氏一说完，刚才还一脸不高兴的小虎顿时见牙不见眼：“爹，伯母说得有理，我就留下玩几天” 郑海脸一沉伸手在小虎脑门上弹了一下：“怎么就你事多，先跟我回家，不然以后别再来了” 。小虎一看爹要生气，赶紧闭嘴，耷拉着脑袋不知声了。 “虎子别不高兴的，听你爹的，下次还和你爹一起来，舅母还给你做好吃的”张氏忙安慰虎子。说实话，她也不敢留，郑家就这一个孩子，真出意外可怎么得了！ “好吧，我下次还来，我还要吃鱼丸”小虎又开心起来。这脸变得可真快！晓梅心道。 在大家道别中，李寿春推了一独轮车东西送走了郑海父子。李有福给他们拿的都是实在货，主要是粮食蔬菜，那里缺少的，一袋面粉，一袋玉米面，和一袋小米，袋子不大约莫装二三十斤，土豆红薯个装了一筐。最后又把俩只熏兔一篮子鸡蛋一篮子咸鸭蛋硬塞给郑海，晓梅把王氏烙的大饼装进篮子用布盖严实，偷偷又加了十几个煮好的鸡蛋一包点心，临走把篮子递给虎子道：“这是大舅母烙的饼你回家吃”。郑海推辞再三在李有福的坚持下只好接受李家的好意，心里不感动是假的，这么多东西对于一个庄户人家意着设什么，李家的坚持也说明一是李家家底厚，二是对自己真心实意，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下李家的情谊，等自己有能力时一定加倍补偿。 41.积攒 炎热的夏季时不时的来场大雨，百姓最怕的是下连雨，有时一下就是三五天不放晴，泥坯做的房子哪经得住暴风雨的洗礼。又是一场连雨过后，水塘的水早就溢出淹没道路，远远一看根本分不清哪儿是沟塘哪儿是路，就连街上的水也能没过脚踝骨，有的地儿能到小腿肚。天一放晴孩子大人就开始忙活起来，男人们挖沟排水，补屋顶，抹墙，女人们晒被子晒柴草，孩子们去捉游上岸的小鱼，再捡一些田螺拿来喂鸡鸭。 这里人都不喜欢吃田螺，有股土腥味，晓梅也加入捞田螺队伍，因为常年没人大量捞，只要是沟坑边上随处可见。而且田螺个很大，不时也能见到河蚌，晓梅来者不拒，见什么捞什么，主要是空间里的鸡鸭太多了，即使吃的菜多粮食少这也让晓梅心疼，人可还没吃饱怎么让他们吃掉！等路好走了一定让爷爷去处理一批。空间差不多每月就能收一次庄稼，院子里几乎堆满粮食，弄得爷俩只要有空就得去空间搓玉米，玉米骨头和秸秆晓梅就往家里柴火里掺，多了的只得往苇塘地里放，当然也会趁人不备往别人家柴堆里添加，红薯叶拿来喂猪喂鸡喂兔，现在空间里后院李有福养了两头猪，一头小毛驴，一个鸡棚，一个鸭棚，一个兔棚。整个后院没一块空地。鸡鸭已经上百只，兔子繁殖力很强，也有俩百多只，如果没有他们，那些菜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空间土地达到六亩多，李有福忙着着实费力，所以空间也就增加一物种小毛驴。不管是种地拉秸秆都省力很多。 晓梅现在只要有时间也会进空间，她是为了锻炼神识意念控制收获播种，现在操控两三亩地的收获一点没问题，鸡蛋鸭蛋鹌鹑蛋的收捡也慢慢使用神识，神识越强大控制力越强！这天晓梅收获完蛋类，看着一筐筐鸡蛋鸭蛋等发愁，院子里都是粮食，这么发展下去怎么得了！想着事情她又来到地下仓库，这里盒子箱子都是空的，个不大能放什么？拿起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依然是空的，用神识一扫，异样出现了，怎么觉得盒子用神识探不着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空间收纳盒？就是不知道能容纳多少量？晓梅拿了一个盒子出库房到前院放粮食的地儿，意念收纳玉米，只见玉米飞快涌入盒子里，开始盒子看着只有半下，等把院子里的玉米都装进去后，盒子依然只有半下，晓梅又试着往里装大豆，却没成功，原来一个盒子只能装一种东西！怪不得库房里有那么多盒子！既然有了收纳盒，晓梅就把院子里的粮食都装进盒子里，分别在盒子上面写好里面的种类，这次意外发现晓梅兴奋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事后李有福知道后也是一脸惊喜。前院腾出来又可以多种东西了，看来应该再给空间增加物种，说不定土地又可以增大！ 有了毛驴，上哪去也方便不少，空间里收获越来越多，为了消耗一部分产出也为了换取更多金钱，李有福便成为河头饭馆，种子店和杂货店的常户，东西好也新鲜当然给的价不低。随行就市。最让晓梅头疼的事法币已经贬值了几倍，简单地说去年100法币能买一袋面粉，今年只能买一只鸡，明年恐怕只能买两只鸡蛋了。买卖有时交换能换到等价值的东西，偶尔也能卖成银元但不是每次又会给，本来大伙手里银元就少谁也不会傻得往外放，偶尔看情看脸看货才会拿出银元来。每次收到一大把法币时晓梅就会皱起小眉头：“爷爷，这次咱们换啥？” 然后李有福就会叹气，换成啥。物品少就那几样适合庄稼人农具早备齐了，空间里生产棉花，现在老大家自己织布纺线，买也就是买细棉布，那东西不禁穿，容易破，也就给女人小孩子用，锅碗瓢盆的够用，另外一样需要储备的就是药物，镇上只有俩家药房，几乎都是中药，西药很少也很贵。李有福只备了常用的感冒药拉肚子药和伤药。家里有要生孩子的也就多备红糖。既然空间有地儿，又想增加物种，李有福就在空间开辟了一块药园，李晓梅要了几样珍惜种子，象人参，三七，藏红花等，也种了常用的板蓝根，黄芪当归一些常见中药。 钱到手就等着贬值还不如换东西实在。后来又细琢磨后李有福想着孙子孙女也快长大成家嫁人，应该做准备了，再以后得到的法币就变成各式各样的首饰物件。晓梅前世虽没接触过什么特值钱的物件，但看电视也知道老辈子的东西越放越值钱，尤其古董什么的，也就往这方面引导李有福。以后，李有福常去首饰店古董店看看，接触这些东西多了也有了了解知道什么值钱什么东西留着会有价值。古语盛世古董乱世金，大伙都会把家里值钱的古董变现成金银或更有价值的东西。李有福也会和商人们交谈他没钱购买古董字画，但有粮食可以换不太值钱又有保留价值的物件。这也迎合了那些准备存粮的人，各取所需。 李晓梅把书房收拾了一下，以前放书的书架还空着，就拿来摆放瓶瓶罐罐有时也能得到一俩幅字画什么的，装衣服的箱子也让她存放首饰，没啥值钱的，多数是银手镯银簪子，耳环，大人孩子的都有。晓梅更喜欢玉和翡翠，现在空间里就存有一块碧绿的有些像祖母绿的玉牌，他们不识货也不知道，还是一次摆摊时有个老太太说是家里儿媳坐月子需要两只老母鸡，身上又没钱拿出这么一块玉牌想和他们交换，晓梅看着玉牌煞是喜欢，老太太又需要她们家鸡双方自愿交换，李晓梅怕太占便宜，用了五只老母鸡和老太太换得。 陆续的晓梅又得到一对玉手镯，两只玉簪，她喜欢白色和绿色的，这年代玉件多翡翠少，以前翡翠一直没受到国人重视，直到慈禧对翡翠尤其祖母绿情有独钟后，才引得国人对翡翠开始重视起来，而且价值高出传统玉器，翡翠硬度大难以雕琢，又受国人追捧，所以市场上几乎很少看到玻璃种翡翠。瓷器爷俩谁也不明白，遇到摆摊看上眼的也换回来。总之空间里不管是粮食禽畜还是物件都在慢慢积累，家底越厚心里越踏实不是？ 42.得子 李晓梅家在开春修缮房屋时又加盖了俩间厢房做仓房用。这半年华北战事吃紧，鬼子没空儿清乡，大伙倒是过了半年清净日子，李家院里越来越热闹，张氏养了有二十多只鸡，十几只鸭子，晓菊负责每天把鸭子赶下河，晚上再赶回来。凤儿已经一岁多了，也不用人看，喜欢追在晓梅后面捞田螺挖蚯蚓喂鸡鸭，夏季李家养的母鸡有两只抱窝的，张氏挑了种蛋让母鸡孵，经过21天的孵化，凤儿得到了二十三只小鸡，母鸡孵化的小鸡很好养，一般都是母鸡来照看，小鸡喜欢钻进母鸡翅膀下面休息，这让喜欢逗弄小鸡的凤儿很是无奈。 张氏肚子越来越大，也就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产，家里的活几乎被晓兰承包，晓梅打个下手。家里不缺东西，就是缺什么晓梅也会给张氏弄来，所以张氏被一家人养得很好，什么心也不用操，就等着日子到。 八月初三张氏早上起来开始阵痛，经过三个小时的等待，李寿春终于得偿所愿迎来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个儿子，这也让久等的人们欢喜不已，谁都知道李家多么盼着是个儿子。由于张氏从怀孕到生产保养得当，孩子一生下来就很壮实，哭声响亮，上称一称足有六斤八两，在那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六斤多的孩子却也算重的。李有福看到孙子高兴，老二终于有后了，给孩子取名李庆祝，庆祝李寿春喜得贵子，庆祝李家又有后代延续。 孩子生下第二天张氏就开始给孩子喂奶，李家有能力晓兰晓梅每天不是熬鸡汤就是鱼汤外加红糖小米粥煮鸡蛋，大人营养跟得上，奶水足吃的小庆祝没几天脸蛋就长开了，白白嫩嫩的，加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煞是可爱，小家伙吃饱就睡，张氏也休息的好，身体恢复得很快，最近李寿春也没出去，一心侍候这娘俩，因为婆婆没了，侍候月子的事也就交到做丈夫的他和俩个懂事女儿身上。王氏几乎每天都过来看看，见一家人过得很是有条理，没她插手的地儿，也就嘱咐嘱咐注意事项。 当地习俗生男孩要过十二天，如果是女孩就要过九天。转眼就到小庆祝十二天那日，一大早李贺春一家李有财一大家子全都过来帮着收拾做饭，今天本来是娘家来人但是李家是后搬来的没娘家人，大伙决定就李家这一大家子给孩子过十二天热闹一下，等满月时再请邻里。家里东西充裕，李家是自从安置在这儿第一件喜事，李有福亲自才买备货，鸡鸭鱼肉样样全，都是自家人，吃个实惠，图个热闹，也不讲究几盘几碗。二奶奶进里屋先去抱抱小庆祝，见孩子不哭不闹的笑着对张氏说：“你也是个有福的，一直盼着的儿子终于来了，还这么省事！你看看你俩闺女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我来了几次，里外拾掇的像模像样，连鸡鸭都没少下蛋。我看你这月子养得很好，有这机会就好好养养吧，把以前落下的毛病都养好，女人这辈子不容易，月子落下的毛病要带一辈子 ” “婶子，这回可多亏大伙了，我婆婆没了，孩子们小也不懂事，要不是你们照应着，我哪会这么自在的坐月子”张氏本来心地善良，这次更是觉得承了大伙的情，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你可别这么说，我们那真没做什么，就你那俩闺女别看人小，心眼可多了，做事又稳妥。我们想帮都没地儿”李二奶奶乐呵呵的拍拍小庆祝，“你这小人精也是个有福的，生下来就有奶吃，要是去年这时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李二奶奶突然停下话儿“今儿是高兴的事，以前就不提了，日子总归越过越好” “是啊，我婆婆要是还活着多好！也能见到自己的孙子了”张氏想到早去的婆婆也是一阵难过。 “你婆婆也是去享福了，这年月谁知道会到哪儿份上，你也别多想了，看你这孩子们多可人疼，大的小的就是让人稀罕”李二奶奶陪张氏唠嗑，外面女人忙活准备宴席，等男人们回来就在院子里开席，刚进秋白天太阳依然很足，晒得人直冒汗。饭吃的热闹，平时谁家也不会没事炖鱼炖肉，李有福这回很舍得，直接买回小半扇猪肉，让王氏炖上一大锅，每桌盛上一大盆，剩下肉汤再炖粉条，每桌在上一条草鱼，炒俩青菜就得，主食黍米干饭，菜硬饭也硬（当地话就是好饭好菜,够档次）这次饭菜又让李家众人过足了瘾。 众人吃的正酣，忽然一阵锣声响起，惊醒了逍遥半年的村民，愣神后方想起鬼子来了，又是一阵忙乱，不知要做什么了。“别愣着，快去草泊躲起来”李家三叔李双春反应最快。 “老二，你去屋里背你媳妇先走，孩子交给你嫂子抱着，小孩子们都往草泊跑，认识堤坝的路的也可以去那里，躲出去的尽量去堤坝汇合”李有福补充道“东西别收拾了，人没事就好，先保命” 又给晓梅使个眼色，让她收拾一下，能藏就藏吧，不能便宜鬼子，晓梅会意，等李寿春把张氏背走，就对进来的抱孩子的王氏道：“大伯母，你们先走，我料理一下就跟上” 王氏着急抱起小庆祝就道：“东西别收拾了，快跟你姐他们去草泊我先跟你娘走了，快点啊！” 晓梅催王氏快走，趁乱屋里屋外转一圈，能收的都收进空间，就连剩菜剩饭也没落下，等晓梅从大伯家出来后，街上乱哄哄的一片，里面的往外跑，外面的却往里跑，这是怎么回事？晓梅又跑回家把鸡也收进来，又看下屋里只剩下一俩床破被，那是晓梅特意留着专门应付鬼子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不可能，要留就留最破的。 43.围村 等李晓梅检查好自己家没什么好怀疑之后，整个村里已经乱作一团，只能听到“鬼子来了！”，鬼子来了就往草泊跑怎么又往回跑是怎么回事？晓梅正想找人问一下，就见自家爹背着娘跑回来：“爹，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晓梅问道。“先别说话，和你娘进屋，我去看看晓兰晓菊凤儿跑哪去了？”李寿春放下张氏又跑出院子。 “娘，怎么回事？不是都往草泊跑吗，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晓梅和张氏进屋问道， “鬼子也不知怎么着，是从草泊那边包围过来到了，我们都被拦了回来，先想法儿躲起来”张氏也急了，正说着，李有福带着李家一众进院儿，村里传来时不时的枪声。 “没法儿了，鬼子伪军正挨家挨户赶人去晒场，说不定会挨个点名，咱们不要走散，都站一起”李有福沉声对大伙说道，他是想如果真出意外，鬼子要杀人，只能把全家收进空间，那是万不得已才走的路。空间能不暴漏还是不暴漏，财锦动人心，何况是逆天宝贝，有几人能淡定！要是全家到了生命攸关时只能舍一头。李有福心里多少有底，也不怕那个，李家人聚在一起见机行事，索性李禄春李双春和李庆喜在外面给别人做活没在家。咣当一声院门被踢开“都给老子出来！去晒场集合，留一个老子毙一个！听到没有，快点！”一个伪军端抢耀武扬威的对众人喊道。李有福一使眼色，众人低头跟着人流走去晒场，晓梅拉着凤儿紧跟着爹娘，小庆祝已经回到张氏怀里，被张氏紧紧抱着。晓梅四下环视一周，见李家人能在跟前，心里踏实很多，她和李有福想法一样，鬼子真要杀人放火，为了大伙的性命，空间暴漏也是值得的，先把眼前难关过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晒场上人已经站了很多人，听四周人小声议论，鬼子和伪军是先把村子围起来，再露面的。这半年鬼子一直没来大伙有些大意，也没成想鬼子选这个时间来，据说东西两村一起围的。晒场四周早就站好伪军，前面有十几个鬼子，端抢对着众人，有个像小头目的站在最前面说了几句日语，旁边一个伪军类似翻译对村民喊话：“乡亲们！不要害怕，这次皇军下来主要是帮大伙肃清村里内破坏分子，如果村里来了陌生人先举报出来，皇军有奖励，如果谁要窝藏破坏分子，一律按□□处理！下面村长出来帮着皇军挨家点名核实人口” 村长侯正德点头站出来：“我们大伙都要配合皇军，下面我挨家点名，点到的站左边，候嘉宝。候正兴，，，，” 侯正德一个一个喊，喊道的就往左边站。大伙谁也不吱声，都默默低头站着，谁知道鬼子还出什么着。 “这时，一个鬼子走进人群，用手指指李有福这边，说了一句话，众人谁也不懂，相互看看还是不明白，鬼子又走近指向李全春，往回勾勾指头，示意他过去，大伙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心也砰砰直跳，不知道接下来鬼子要干什么。晓梅也是攥紧拳头，想着接下来该怎办，又用眼睛望向李有福，李有福示意稍安，再看看。 李全春走出人群，愣愣的看着鬼子，要做什么，这个鬼子，见他过来，把枪扔到一边，拉开架势，向他招手示意。大伙这才明白敢情鬼子要找人摔跤练手！李全春本来长得就壮实，心里有恨透了鬼子，正好你找我试试，那我也不客气。拉开架势就和鬼子纠缠到一起，日本人本来个小，摔跤虽在行，可面对比他壮实又高的李全春，还真不占便宜，鬼子使出全力，全春更是全力以赴再加上要在他身上泄愤，毫不手软，一来二去，你来我往，村民看的揪心，晓梅更是紧张，手心直冒出汗，心道：“这个四堂叔真是没脑子，就是再恨鬼子也不能明着来，背地里杀了他又能怎样！这样大庭广众真要让鬼子吃亏，鬼子这么对人能让你占便宜吗？” 心急没法，盼着四堂叔尽快败下阵，这事或许能过去，不然真不好说了！ 鬼子坚持一阵子，可能没了力气，被李全春一下子摔倒在地，一边站着看热闹的鬼子不干了，上来俩个就对李全春一顿暴打，眼看着李全春身上脸上全是伤，慢慢停止挣扎，村民敢怒不敢言，纷纷低头，转向一边，不忍再看下去。李有财急的在人群直跺脚，被李有福按压下来，这时候胳膊拧不过大腿，上去一个结果一样，起不到好作用。李二奶奶和全春媳妇挣扎着想出去都被旁边人抱住，二奶奶哭得泣不成声。小鬼子一边用日语骂着什么，一边用脚踢，等李全春昏死过去后才罢手扔一边不管。接着又找了几个壮实村民接着练手，这回村民有了心眼，摔几下装败下阵，最多挨几下就能回人群，鬼子玩开心了嘻嘻哈哈乐得不行，应该也再骂村民无能吧！ 晓梅在人群中看到很多愤怒的眼睛，大家在痛恨却没能力不知道该怎么办，谁愿意过着种被人欺压的日子！何况被人在自己土地上家门口□□，但有血性的也会愤怒也会反抗。这也是弱者的无奈。点名还在继续，晒场上除了点名声，就剩下鬼子傲慢的笑骂声，得意的呼叫声。村里却传来鸡飞狗叫声，村民知道这是伪军和鬼子在搜刮村民财物了。这回没能逃脱，东西都没带走，被扒层皮后的日子怎么过啊！女人们开始有哭泣的，也有低声咒骂的，人群一阵骚动，都在担心家里被洗劫情况。 村长看情形有些着急，快速点完名转向那小头目：“太君，我村共有113户 780口人除了15口在外做工还没回来，都在这儿了，没有外来人口”一边那个伪军把村长的话翻译给鬼子听后，鬼子点头，又对村民说了几句站一边看着村民。翻译接着道：“皇军知道大伙对皇军的衷心，不会窝藏破坏分子，如果以后有什么情况要及时汇报给皇军”说完转头又看看鬼子头。 44.伤逝 鬼子头向后挥挥手，又说了几句。旁边站着的鬼子伪军进人群就往外拉人，而且专找年轻男人拉村民一看要抓人就急了，被抓的不走，家人更不愿意亲人被抓，“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犯什么罪了？” “你们为啥抓我男人？我和你们拼了！” “放开我儿子！” 拉扯，扭打，谩骂，乱成一锅粥，晓梅一直观察事态，鬼子抓人一定是去做劳工，她在犹豫，帮是不帮，这么多人帮也帮不过来，救不了几个，可能就要把自己全家搭进去，怎么办？晓梅纠结，犹豫不定，用眼看看李有福：“怎么办？救是不救？” 李有福也在观察事态，冲晓梅摇摇头，不是不救，而是救不过来。这些人没办法一起消失，为救几个人不但要暴漏空间，而且李家众人就会成为获得宝物的筹码，还有的好吗！李有福只能狠下心。 一声枪响之后，村民立刻安静下来，“爹、、、、！”一生撕心裂肺喊声惊醒大家，众人朝声音方向望去，一个村民已经但在血泊之中，那人儿子正趴在尸体哭喊。一定是刚才被鬼子开枪打死的。“谁还吵吵！这个就是下场！” 伪军厉声喝道：“皇军带你们去干活，有饭吃有钱拿！多好的事，看你们像死了爹娘是的，选上的都跟我们走，不走立马毙了！”众人咬牙，是干活但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吗，只听说有人去，就没听到有人回来过！不想去，又没能力和鬼子斗，能怎么办？再有不愿被拉走的还是被拉走了，后面跟着搜刮完百姓满载而归的伪军鬼子。 望着远走的土匪，村民这才又开始哭号咒骂起来，趁刚才乱哄哄劲儿，李家众人赶紧到李全春近前上前查看李全春，鼻息有气儿，胸膛还在起伏，人是活着但情况不明， “大哥，全春会不会有事？”李有财守着儿子担心地问。李二奶奶早就泣不成声流着眼泪给儿子擦嘴角流出的血。全春媳妇周氏抱着俩岁多的儿子呜咽：“爹，娘，大伯你们快救救全春吧！他要有个好歹我和儿子可怎么活啊 呜呜呜。。。。” “侄媳妇，先别哭，人还没事”李有福怕人多手杂忙中出乱，伤上加伤就不好治了转头对众人道：“去找块板子来把人先抬回去，贺春去叫郎中，女人们先回家收拾东西再烧锅水给全春洗洗”。 李晓梅钻进人群，端来一碗水递给李有福：“爷爷，先给四堂叔喝口水” 李有福接过碗明白水一定是空间井水，虽没奇效但对伤患应该有辅助疗效“弟妹，你也别哭呢，先给全春喂点水，再让郎中看看情况，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养段时间或许没事”周氏李二奶奶这才停止哭声，几人一起帮忙一点点给李全春喂水，也许是水起作用，也许是人这一折腾也快醒了，再喝了几口水后，李全春慢慢睁开眼，又疼痛的咧咧嘴“老四，觉得怎样？”李有财忙问。李全春点点头“应该没太大问题，就是浑身疼，哎呦！我的腿！”　李全春想动一下，右腿传来一阵刺痛。"四侄子，先别动，退骨头不是裂了就是断了！先把水喝完，再平躺着，等找木板把米抬回去”李有福嘱咐着。李二奶奶一听腿有事，又是一阵心急！把剩下的水喂给四儿子：“听你大伯的，喝完水，先躺下别动！杀千刀的小日本！就有本事祸害老百姓，他们咋不和□□叫阵去！” “弟妹，在外面说话小心点，人多口杂” 李有福制止李二奶奶的怨骂声，四处看了一眼，好在大伙都担心家里洗劫情况，没人在跟前。 把人抬回家后，郎中也请来，媳妇们早就烧好水凉好，等人一回来周氏和李二奶奶给李全春大致擦洗一下，李晓梅偷偷在盆里又添加上空间井水，郎中看后说是内脏没大的伤害，表面瘀伤也没事喝几服药调养一下就行，最大事儿就是腿是断了，需要去镇上找接骨的给接上要上外伤药。送走廊中李有福看了下李全春情况，人还是很精神就道：“我去找辆车，你们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镇上” “大哥，就麻烦你了”李有财从内心感激大哥。“自家人，客气什么！先照顾好全春”。 晓梅和李有福一起走出李有财家，到僻静处爷俩闪进空间，“一会儿我套毛驴送你四堂叔去镇上，你回家看看几家损失，缺什么心里记下，等我回来咱们再准备” “好的，爷爷，粮食外面的肯定没了，大伯家的我都装进空间了，损失不会太大，二爷爷家我去问问，回头再和您说”爷俩分头行动，李有福带李全春去镇上不提。李晓梅回家路上，四处查看了一下，这次幸运的是鬼子没烧村，家家院门大开，到处都能听到谩骂泄愤的声音，鸡鸭几乎都没了，屋里放的粮食早就不见，幸亏老百姓都有经验，表面的都少放。等李晓梅回到自己家，李寿春在收拾院子，晓兰把打破的碗盆往外扔，晓菊用笤帚扫地还在气鼓鼓的念叨她那一群鸭子，凤儿也是眼泪汪汪的念叨她那些鸡。：“爹，家里怎么样？”晓梅问道。“还能啥样？看这一院子破烂，弄得乱七八糟的，真是比土匪还土匪”李寿春愤恨的说。“你看咱家的锅碗全破了，厨房全砸了”晓兰端着一簸箕碎片道，“还有，二姐，我的鸭子都没了，我去水边了，咱家的鸭子没看到，地上留了不少鸭毛，一定是被坏蛋抓走了”晓菊也来告状，凤儿委屈的流着眼泪说：“我的小鸡，没了” 晓梅忙安慰：“咱家的鸭子没了不要紧，我在给你抓几只来，小鸡是我藏起来了，等一会儿姐姐去给凤儿找回来”“真的还在吗” 凤儿眨巴着眼睛问道。 “当然在，姐姐说有就是有，我去看看娘和弟弟，等会儿就给你找小鸡去” 45.事后 晓梅进屋见张氏闭眼躺在娘炕上，脸色略带惨白，小庆祝也歪头睡在一边，毕竟刚生完孩子刚小半个月。“娘，你怎么样？你脸色很不好”　“没事了，就是在外面站的久，累着了，歇歇就好” 张氏说的有气无力，精神状态很不好。晓梅看这种情况有些着急了，张氏身子经这么一折腾肯定会亏损，一定要将张氏身体调养过来！ 晓梅出屋去了一趟地窖，回来告诉李寿春：“爹，家里东西没丢，都被我和爷爷藏进柴堆地下的地窖里了，还有大伯家的东西，一会儿您和大伯一起把东西搬出来吧”这真是意外惊喜，李寿春本以为家里东西都会丢失，没想到老爹和闺女收了起来！晓梅和李寿春说了声就往东面河塘走，看四下无人从空间放出十几只小鸭子，二十几只小鸡，和俩只老母鸡。小鸡鸭装进篮子，老母鸡拎不动只能驱赶，李家本就住的靠最东边，这时候村民正料理自己家，路上没遇到一个人。晓梅还真怕遇到人，这些东西不好解释啊。一进院门，才松口气：“凤儿，看姐姐给你把小鸡找回来了，晓菊，姐姐顺便掏了两个野鸭窝，捉到十多只小鸭子就给你了” “真的吗？”小姐俩欢快的迎过来，各找个的鸡鸭。“晓梅，哪来的？”李寿春问道，对于这个时不时能拿出东西来的闺女，他一直有怀疑，但是晓梅总能找到借口，他就也装不知道，只要不偷不抢孩子的秘密就让她自己收着吧。 “爹，是我藏起来的，你别问了，我不会去拿别人的就是，我娘脸色很不好，这两只鸡就给我娘炖汤喝，补补身子”晓梅不想多说，只说出现在张氏身体最重要。“嗯，给我吧，先给你娘炖一只，另一只就送你四堂叔，他也要补补”李寿春关心自己媳妇，也惦记着堂兄弟。 晓梅怕效果不好，借口帮晓兰忙直接把炖鸡用的水换成空间井水，不管是哪个效果晚上张氏喝完鸡汤后，脸色缓和很多，人也有了精神。直到第二天上午，李有福李有财才赶车拉着李全春回来，头天去的晚，到镇上都黑了，几人经过一番打听才找到专治跌打损伤的医馆，等诊治完已经太晚，几人只得找家大车店住下，天亮才往回赶。晓梅也随大人去看了李全春，她目的不是为了看人，而是偷偷把李全春家用的水加入空间水，不管做饭熬药都会有好处。等安顿好李全春这边，晓梅才有机会和李有福商量给各家补充东西的事 。“爷爷，每家都缺锅碗，粮食适当添就行，红薯不是要下来了吗，玉米也快成熟了，这不急，昨天我们炖鸡汤就用的瓦罐，现在做饭都成问题了。” “咱们空间预备的锅没那么多，我再去趟镇子，大锅小锅换几口，这回还得咱们爷俩去”李有福敲定。 爷俩还没走，王守成就找来：“李大哥，要准备出去啊？” “是想去趟镇上，家里锅都不能用，这不要去买吗,守成兄弟来找我有事吧？”李有福看王守成这样子一定是有事。 “这不是张三被鬼子打死了嘛，儿子又被抓，家里没个合适人操办后事，大伙决定各家出个人帮着料理一下”王守成直言，谁家都忙但是人死为大，还是先把后事办完。 “好，守成你先去，我让老大去看看，帮帮忙”李有福只得先回家安排一下事，晓梅也跟爹娘说声，和李有福出去次数多了，夫妻俩见怪不怪，嘱咐几句就行。村里大娘大婶一听是去镇上有让捎东西的，也有想跟着亲自去买的，一路行来，车上坐上七八个“李大哥，这谁家毛驴？怎么没见到过？”一位大婶坐稳后问道。“隔壁村的，这不四侄子被鬼子打折了腿去镇上，我舍脸找人家借的，她婶子，你家祸害的多吗？” 李有福不想多提毛驴的事，故意往鬼子身上引。 “怎么不多，你说拿粮就拿呗，这可恶的小鬼子竟然把缸也给砸了，东西扔的到处都是，值点钱的钱没了” 婶子开始还大声说，到最后却低下来，情绪也伤感起来。大伙想说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能说什么说多了会更心痛，财物损失没什么，紧着过，守着河塘饿不死人，人呢，人被抓走的怎么办？谁能救出他们来？ 毛驴跑得很快，几人都在沉思，谁也没言语，不知不觉到了镇上，“各位，我先去把驴车放大车店，咱们午后在镇口集合怎样？” 李有福不想和太多人在一块，行事不方便。几人点头同意，这才分头离去。“爷爷，我们这次去哪儿？”晓梅贼兮兮的看着李有福，来镇上当然先去淘宝，遇到合适喜欢的就换回来。挥手车里多了两袋粮食，爷俩赶车到一家当铺，伙计一见他们笑呵呵迎上前：“李叔 ，您来了，里面请，掌柜的前俩天还念叨你们呢” “怎么有我们合适的东西？”李有福问道。　“是有一家祖上有当官的，爷爷这辈儿是个老秀才，这不儿孙过不下去了把祖上的东西当掉换钱粮食也行，掌柜的就想到你们了，东西在里间，有三大箱子，什么都有你们自己先看看，我去喊掌柜的过来” 李有福和李晓梅得这信儿的确高兴，太值钱的应该早就变卖，老辈子东西多少都有保留价值，价格又不会很贵“那好，先谢谢掌柜的想着我们，小哥儿先带我们过去看看” “您跟我来，这儿边”伙计带爷俩进到里间，靠墙放着三个大箱子，伙计打开后，晓梅见里面真是什么都有，书多瓶子罐子，书画摆件、、、、杂七杂八。 46.镇上 东西是多，可这爷俩就是门外汉捡喜欢看上眼的就挑出来，李晓梅在前世还上过补习班常用的字还能认得，李有福可能就会自己名字。晓梅一阵扶额，没文化啊！全凭运气，嗨！小眉毛皱了又皱：“爷爷，我们就这样挑啊，咱也不懂啊，不然让掌柜的跟咱讲讲？” “咱们挑好了在让掌柜的长长眼，有的东西不在于价值，喜欢就值！” 李有福手里拿一大个胆瓶，上面彩绘远山大树，树下还有下棋人，点点头放一边，又去挑另一件。晓梅是在寻思是不是先让家里人先认认字的问题，出去了也省的受骗上当，不然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主意打定，就从那堆书里挑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论语等基础书本，有看上眼的诗文书也顺带挑出来。 掌柜的进来时，他们大小已经挑出一堆来了，掌柜一看眼睛就眯上了，笑着问：“怎么样，李大哥，这批东西不错吧，我可都给您留着呢” “掌柜的，你也知道我不懂这些，就是看着喜欢合适就行，你也过来给长长眼，看看我们挑出来的有价值吗？”李有福心里知道无奸不商，自己接触多了，也只能看个表面，先弄明白是什么再说吧。 “你们先挑好了，咱们到外面坐下慢慢说”掌柜的也不急，打交到次数多了，心里也有底儿，这爷孙俩就是门外汉，看在是熟客份上也不想太坑了，有些东西放他这儿就是个占地儿，给这俩位正好，价要的合适了多来几次就是，这个道理掌柜的还是明白的。何况李老头的粮食很好销，两相合适何乐而不为呢！ “挑的差不多了，一会儿您就给看看，告诉我们是什么物件就行”李有福不知道什么价儿，自己可就带了俩袋粮食还不知道能换多少。 “挑好了，就请到外面坐，柱子，把这些东西给你李叔那外面去”掌柜领李有福出里间，坐到外面靠边摆的几案旁倒上茶慢慢给李有福讲东西名称，用途，大致年代，晓梅也细细听，这可是免费课！最后结算李有福共挑了五件瓷器，三幅画，一方砚台，一个笔筒，一件玛瑙串珠，还有就是晓梅要的十几本书，掌柜的要三百斤小麦，双方认可成交。李有福只带了180斤小麦。剩下120斤说好，下次给带来。 出当铺李有福找地儿把东西让晓梅收进空间，又去了一趟河头饭馆，卖出两大桶鱼，五百个鸡蛋，三百鸭蛋（腌好的）兔子卖了二十五只，活鸡三十只，青菜也摘了两大框，掌柜的喜欢李家东西，新鲜味道好，一般有多少就要多少，这次高掌柜只给了三块大洋其余的给的是法币，李晓梅吃了一惊，因为掌柜的是用袋子装钱拿给他们的，高掌柜也不好意思道 ：“现在货币贬值的厉害，银元不好弄只能将就一下了，两相着给你们，法币能花就花出去吧，别留在手里，到明年还不知道变成啥样呢！”高掌柜的无奈让李有福和李晓梅心下一凉，钱都乱成这样，世道能好到哪里去！领着一袋子钱，爷俩走出饭馆。 到杂货铺李有福又用法币鸡蛋鸭蛋和处理好的兔子换了家里需要的锅碗瓢盆，晓梅要了几斤红糖、大枣给自己娘，杂货铺老板也是一通唠叨，法币不能不用，到手就是贬值。李有福无心听他唠叨，带着晓梅去点心铺买了点心糖果，最后到布店把法币全部换成布匹针头线脑，老板要的价高，李有福也不还价，大伙心里都明白，钱到谁手，谁就会面临损失，即使要的高也是值得。换成东西后，李有福心里才踏实一点。 要去镇口集合车上不能不装样子，爷俩找地儿在空间归拢一下今天的收获，现在有收纳盒了，外面清楚很多，书房还很宽敞，瓶瓶罐罐还是往书架上摆，吃食堆仓房，布料等打包，驴车上不能一点东西不放，最后李有福在驴车上放了三口锅，两只老母鸡，一篮子鸡蛋一包红糖，就这些东西已经很打眼了，老百姓日子过得苦，家里用具除了锅必须买的其他能自己解决的绝不会花钱去买，每家都会种葫芦，等成熟了放进水里煮熟，再把表皮刮掉，从中间锯开去里面瓤，晒干后可以舀水舀米面，盛放东西，小个的也有当吃饭用具，盆碗都是奢饰品，如果李有福把买的东西都拿出来，一定惊得大伙把眼球冒出来，会说李家真有钱太败家了！盆碗坏了补补锔上不就得了！哪家不是锔锔补补过日子！ “李家大哥买这么多东西啊，你家家底可真厚！”回来的车上眼红的大娘酸酸地问道。几人可都看到李家一买就是三口锅，这得多钱！ “哪里！这不是没法嘛，我们这几家的锅碗都被鬼子伪军砸的稀巴烂，连饭都做不成，不买不行，这不今年打下的麦子多，手里可卖俩钱又搭进去了，老二家还坐月子侄子又受伤都要将养” 李有福无奈道。 “可不是的，您家也是遭难啊，伤筋动骨一百天，腿断了更得好好养着”一位大嫂接过话来，接着话头一转又道“李大哥，您家玉米长得可不赖，打下来了一定给我们留种，再教教我们大伙玉米怎么种的，我们种了这么多年的庄稼就没长出来过像你家那个头儿！” 有这位大婶带头引向农民最关心的庄稼上，大伙争相向李有福请教，因为李家这茬玉米又是村上不管是长势还是产量最突出的。不引人注意才怪！ 涉及到粮食的问题李有福也不含糊就道：“村上每家我都会至少留出一亩地的量，如果侯地主要不那么多我也给大伙多留，其实种玉米也没什么窍门，我看大伙儿种的偏密，庄稼苗留密了地里养分就不够，而且也不透风，苗长不壮棒子当然也就小了，以后大伙儿种地时别贪苗多，再加上施肥得当不缺水，就能打好粮食”众人受教点头道：“原来不是苗越多产量越高啊？怪不得我们家地里的玉米就是没您家长得壮实”一说庄稼话题也轻松不少，说笑着就回到村子，等人都走干净后，李有福和晓梅又不得不重新归拢给各家的东西，李家二房因为没来得及收拾缺的东西的最多，好在都是平常物好填补。锅碗瓢盆都缺，李全春又要养伤，所以李有福给二房又加了母鸡五只，鸡蛋一篮子，三斤猪肉一堆猪骨头，好歹一收拾又是一车东西，如果让哪个眼红的看到还不定说出什么来！不管什么时候小心无大错！ 47.秋末 村子慢慢恢复往日的平静，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十月是收获季节，李家麦收过后种的是晚玉米，中间夹杂一俩行豆子，玉米种子出自空间，李有福接纳晓梅建议留够间距，适当施肥加强田间管理。付出总有回报，李家地里的玉米明显比别家的秸秆粗壮，玉米棒个大颗粒饱满，总体下来一亩地产量约有650斤较比其他地产量高出二倍有余。虽距离现代上千斤的高产距离很远，但这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李家租种侯地主家二十亩田地，租子收7成，这样李家交完租子还能剩三千多斤玉米。侯地主很会做人亲自跑到李家和李有福商谈，李家的玉米要全部留做种子，以后租金交上六成就行，但是有一条件，李家必须教租种侯地主佃户怎么种田，要保持和李家产量差不多，以后再有高产种子也要先紧着侯家土地用。这个条件对李家有利，李有福没犹豫就答应下来，因着答应村里每家一亩地的种子，这个要从里面留出来，村人多数都是租种侯家土地，即使留出来也会用到侯家土地上，侯地主没有不答应的理。听着三千多粮食很多可是分到个人头上有有多少！连半年都坚持不下来，这还是他们产量高的人家，平常人家就更少的可怜！少交租就意味着自己留下来的多挨饿的次数减少，李家如果你是李有福从空间偷渡粮食哪有这么逍遥的日子可过！ 接下来就是收获红薯，豆子高粱花生等一些杂粮，红薯产量高亩产也有四千多斤，李家因是自己开的荒地除了交税就是自己的，所以这个秋天李家可谓是收获颇丰，也眼热了一众村民，但都想着李家换种子的情就没说什么。粮食入库，女人们开始晒干菜忙冬储，家家情况差不多，粮食都不够吃，从开春每户都会掺杂野菜过日子，到秋季更要为一冬多准备，外面的野菜家里种的蔬菜萝卜都是收集对象，有的人家也会去野外采黄西菜子，野麻籽，拿来磨面子掺进玉米面蒸窝头。 晓梅家院里的白菜长势喜人，这个不急白菜必须霜打后才甜，立冬收菜最当时。眼下是要把拉秧的豆角茄子晒干，萝卜切片晒草帘上，小块红薯和带伤的红薯都要处理，带伤的红薯易坏媳妇们就蒸熟切片晾晒，晒到半干不干软软黏黏时最好吃，是孩子们最喜爱的零嘴，会过的人家直接把红薯切片晒干，磨成红薯面蒸饽饽。有条件的人家也会晒一些生的红薯片，晒干后用沙子炒脆，也是大人孩子们的最爱！ 晓梅把自家篱笆外种上十几颗向日葵，早上让李寿春给砍了，个头有脸盆那么大，晓梅正努力的一个个往外抠葵花籽“二姐，给我一个，我也要抠”凤儿迈着小步凑到跟前，二姐可说了，这个葵花籽炒熟了很香的。“ 凤儿乖，去跟你三姐陪小庆祝去玩，这个向日葵上面有刺儿，扎破了会流血的”顺手抓把生的葵花籽装进凤儿兜，“自己磕去，吃里面的仁，知道了吗？” “嗯”凤儿用力点头，拿出一粒用小门牙磕，仁是生的，很好嚼。“别让小庆祝抓到”李晓梅又嘱咐道。小庆祝已经两个多月，在大家细心照料下，长得白白胖胖，也很壮实，张氏一出月儿就忙家务，幸亏有大女儿帮忙，这也让张氏忙的脚不离地，儿子就由晓菊照看着，地里的庄稼刚收完，一大摊子事都等这有人干。 “晓梅，你先别忙着抠葵花籽，那个不急，晒干了更好掉，去帮你姐晒红薯干去“张氏正忙着腌芥菜，芥菜腌好后就是北方人离不开的咸菜，每家必备，家家秋后都会盐上一大缸，吃上一整年，早晚端上一盘咸菜省事也下饭，尤其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大伙都靠咸菜过日子，那时候可没蔬菜大棚，就是有也没人买的起。腌咸菜需要烧上一大锅盐水，晾凉后才能把洗好晾干的芥菜放进去，张氏看看露底的盐罐，叹口气，这阵子可不竟费盐了，腌咸菜，腌萝卜，这帮孩子偶尔还弄些鱼虾来，晒鱼干也要用盐，这阵鸭子也能下蛋，前后又盐了不少咸鸭蛋，数数可不竟用盐了！ 晓梅把晓兰切好的红薯片端出晾在苇帘上，见张氏发呆：“娘，怎么了？” “ 哦，家里盐没了。下次你在和你爷爷去镇上，想着帮家里把盐带回来”　“知道了娘，那个、、”晓梅犹豫一下，这时节应该再去涧河一趟，收海鲜顺便把盐再弄些来，本来上次换的盐够吃两年的，可架不住这群女人能干，开春做大酱，秋天腌咸菜平时又盐鸡蛋鸭蛋卖，次数多了，量也跟着上去 。“有什么要说的，别婆婆妈妈的” 张氏手开始忙活着，看女儿说话迟疑就催促道。“娘啊。我想去看看郑婶子，”晓梅偷偷瞄着张氏，想看看张氏的反应。 “也是应该去看看，你郑叔可没少往咱家捎东西，红薯白菜也都下来了，等晚上我让你爹和你爷爷商量一下是去一趟还是把东西捎过去的你爷爷说了算” 晓梅一听张氏这样一说顿时眉开眼笑：“嗯，娘我还是去抠葵花籽，这两天晒干了给虎子带过去”心道：“过了张氏这关，爷爷那里好说，就不信爷也不想吃海鲜！”手上加把劲儿，去一趟也多要给虎子带些零嘴，南瓜子，葵花籽，花生，红薯干、、晓梅心里盘算要带哪些东西，对了空间还有梨树苹果树，核桃树，今年都结果子了每样都带上一篮子。空间鱼塘边上李有福把能找到的果树品种每样都栽上一棵，李家夏天就开始尝到桃子的美味。尤其凤儿牙齿还嫩最适合她吃。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李有福就操持再去涧河一趟，李家今年没少吃郑家的海货，这次去也是还还人情，顺便把盐的问题解决一下。大伯娘给带了自己织的布，足够每人做一身，李有财拿来二十斤玉米面，一筐红薯，一小筐土豆 ，张氏准备的都是杂七杂八的东西，白菜车上装了二十多棵，小米十几斤，五斤黄豆，其余就是晓梅让带的红薯干葵花籽花生之类的吃食，说是给虎子的。七七八八堆了一车厢，上面盖上厚厚的茅草，让人一看就是打草回，做人要低调！ 48.再去涧河 一路顺畅，任谁看上去都像祖孙俩刚割草回来，进涧河庄前，晓梅又从空间倒腾出不少，苹果梨是必须的面粉一面袋，玉米面一布袋，小米一小面袋，鸡蛋鸭蛋各一篮子五只熏兔，两只母鸡，红薯又加两筐，土豆加了一筐，空间东西多李有福和晓梅也舍得，最主要是郑海也时不时的往李家稍东西，大半年可没少吃郑家的海货，人心换人心，都是仗义人。 “郑奶奶，郑婶子”晓梅推开院门就见郑婶子在晒小干鱼儿，郑奶奶坐板凳上晒太阳。郑海媳妇听到喊声抬头望见是李家晓梅“晓梅，你怎么来了？跟谁来的？快进来！”　“我爷爷也来了”晓梅脆生答道。 “表姨夫也来啦，快请进来！ 娘，表姨夫来了” 郑海媳妇招呼客人进院儿，又去扶婆婆来见客人。“表姐夫来了，快进屋歇歇，呵呵还有晓梅，虎子一直念叨着你呢，这会儿跑去抓鱼了，等一会儿就能回来，媳妇先给你表姨夫烧水去”郑家奶奶身体好没好利索，在媳妇搀扶下稍能站稳。 “表妹别客气了，你这身体好些了没？”李有福上前客套几句，毕竟不是真的表妹。“表妹先别让侄媳妇忙活，我得把毛驴车赶进来”这是大事，一车东西到哪儿都着眼，即使你盖上茅草，大老远的谁会拉一车草来？ 李有福把驴车赶进院儿，关好院门对郑海媳妇道：“侄媳妇，什么也别说，先把东西藏起来”李有福使个眼色，这时候不是客套时候。郑海媳妇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事有轻重，点点头帮着把上面盖的草拿下，漏出里面东西，看到一车东西即使先前有思想准备，也着实让她吃一惊，这东西对庄户人家可是珍贵得很，样样儿实惠贵重。郑海媳妇抬眼吃惊地望望李有福：“表姨夫，这也太贵重了” “侄媳妇，先搬东西，找地儿藏好” “嗯”郑海媳妇点头应声，帮忙把搬东西进一处隐秘地窖，那儿才是家里真正藏东西的地儿。 晓梅也不闲着，洗了一个大苹果递给郑奶奶“ 郑奶奶，您吃苹果，可甜了，别舍不得吃，虎子的我留着呢” 。“好，我们一起吃”郑家奶奶乐呵呵的让晓梅陪她坐着，一起吃苹果。心里很是感激李家对他们的照顾，也从心里喜欢晓梅这孩子，老少俩人坐板凳晒太阳，晓梅絮叨着家里村里的闲事，郑奶奶也唠叨虎子跳脱上树掏鸟，下水摸鱼，是不是念叨晓梅怎么不来看她。东西收拾完，到下晌时候就听院门一响人未见，声先到：“娘，我回来了，可渴死我了！” “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毛糙！快看谁来了？”郑海媳妇一边数落儿子一边去接虎子手上的木桶。“谁来了？”虎子放手，这才顾得看院里“呵呵 ，晓梅！真的是你啊，我没做梦吧！娘你掐掐我，哎哟！娘你真掐啊，真没做梦呵呵呵、、”虎子一阵傻乐呵，“还不喊人，你姨姥爷也来了” 郑海媳妇催促儿子。 “姨姥爷好”虎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虎子去抓鱼了？”李有福也是很喜欢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嗯，我抓的都是愣蹦鱼和小梭鱼，晚上让我娘做煎鱼，就玉米饼子可香了”虎子乐哈哈的说道。“晓梅，一会我带你去抓螃蟹，你不是最爱吃螃蟹豆腐嘛” 晓梅一听螃蟹豆腐顿时来了精神，俩人都有兴致郑海媳妇也不拦着，就给准备东西，“虎子看着点晓梅，别让她下水，水凉了，回来会肚子疼”郑奶奶嘱咐孙子几句，女孩子还是不要沾凉水的好。 做螃蟹豆腐用的螃蟹很随意，虎子因着刚回来也没带晓梅去远处，涧河这边每家附近都沟，水有些咸带卤，村口的沟海口，里面多得是小鬼蟹，这种蟹个头小，没啥肉，只能用来做螃蟹豆腐或糟酱，河沟里也有虎头鱼，这种鱼太机灵，跳的动作很快晓梅试着抓，根本抓不到，你要想追它得累死你！小虎看晓梅一脸郁闷就道：“想吃虎头鱼得找我爹，我爹会下网，每次都能捞上来小半桶，我娘都是晒鱼干，等你回家了，我叫我娘给你包几包”晓梅对虎子的热心很是无语，她想捉好不好，螃蟹不敢抓，鱼再捉不到也太无能了！就道：“虎子，你们这里哪儿还鱼多？我只会钓鱼，不会抓鱼” 虎子想了想道：“那咱们只能去海口那边或是东大河，那里鱼虾都多，不过我爹娘都不让我去，说那里太危险，水深，淹死过人” 晓梅一听歇了心思道：“那咱们就不能去了，得听大人的话，不然吃亏的是我们，记得了吗？”虎子道：“我当然记得，我就一次都没自己去过！”晓梅见虎子没多大功夫就抓了小半桶，看着也应该够吃一顿了，就道：“虎子，咱们回去吧，出来久了婶子会着急”虎子看看手里的桶点头道：“行，回家我帮娘洗螃蟹”。 到晚上郑海才回来，今天赶上下午的潮，船回来后，又把东西收拾妥当，这里不是每家都能买的起船，村长和几户有钱的人家都有，也有几户合伙造的船，没船的就给有船的打工。郑海是和其他几家搭伙造的船，打上来东西卖出分钱，不好的留作家里吃。深秋正是海蟹海螺皮皮虾蚶子梭鱼上来的时候，今天收获不错，除了交税的每家都还有剩。晚饭丰盛郑海买来一瓶酒和李有福一起喝上，晓梅就和一碗螃蟹豆腐斗争。郑海拿回的海鲜每样都做了一点，李有福也是很馋新鲜海鲜了，活的和死的干的就是不一个味儿！酒尽兴话也多，话题离不开鬼子。 “我们这里盐场被日本鬼子占着，以前是英国人现在该日本人了，咱们的东西凭什么总要被别人占有，中国人还要帮日本人干活，人家也不拿你当人看，动不动就打就杀，在盐场干活的连点自由都没有，我们看到不是一次往外运尸体” 郑海说了这边情况。 “郑叔，在盐场干活的都是什么人？” 晓梅插嘴问。 “不知道是哪来的，光看到用军车往这里拉人，四周都有铁丝网，站岗的都拿着枪，听说是抓来的” “当地人没被抓去干活吗？”李有福问道。 “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就是时常让我们村的人帮着装卸东西，也修房建墙挖沟，有时盐出多了会让我们帮着装船运走”郑海回答“村里人干的活主要是挑盐，拉运盐船” “郑叔，你们能去盐田？”晓梅打着盐的主意，所以最关心怎么弄到盐，如果能去产盐地儿么那就太好了，可以顺手牵羊啊。 “我们不能去盐田，晒盐和出盐都是里面的人，我们是去盐垛给船上装盐”郑海又道。“晓梅你问这干什么？装盐可累人了，你要想看我带你去，不过那里有鬼子看守，不让人靠近” 49.打算 “嘿嘿，我就是好奇，想看看，有人看着就算了，”晓梅一见虎子插言，只好止住话题，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真带他去冒险，万一有个意外可不得了。 “晓梅，那里的确危险，鬼子看管的很严，我们干完活都要搜身的，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可千万不能去”郑海叮嘱道。 “是啊，明天还是让虎子带你去抓螃蟹，摸蛤蜊，不然就让你郑叔带你们去码头看船”郑奶奶也在一边出主意。 “我想去码头看看热闹”晓梅觉得这主意不错，盐的事还是见机行事。“明天就让虎子陪我们在码头上看看，郑海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李有福想搞私货尽量人少知道才好。 “那行吧，表姨夫你那些东西有什么打算？”郑海从媳妇嘴里得知李有福带来一车东西，不可能都是给他家的，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他们有想要的尽量帮忙就是。 “就用红薯换点干鱼干虾虾酱什么的好带也好放，粮食就别拿出来了，太招人，留你们慢慢吃，人总不吃粮食可不好，你们这里盐碱地也没出产，鲜货又运不出去，渔民也不好过啊”李有福说出自己想法，粮食对他们来说不难得到，郑家仁义，他也想帮帮这家子人，来这儿也有个落脚地儿，关系都是靠人走出来的。 “那怎么行！”郑海一听就急了，粮食的可贵他怎么会不知道，“表姨夫，您家情况我们也知道，你们种的粮食除了交租剩下的都不够自己吃，粮食我们万万不能收”　“是啊 表姐夫，你们都搭着野菜吃，怎能把粮食在给我们，这让我们良心难安,粮食我们万万不能收” “表妹，你们也不要和我客气，谁都会衡量自己能力办事，只有我们自己富余才会给你们带粮食来，多得你们也别问了，我们自有自己的办法，这次来我们也是想弄点海货带回去，不然一冬除了白菜就是土豆“ 李有福把话儿说到这份上，郑家三口也没法儿说了，只能感激的点头接受。 海潮每天涨潮两次，相隔12个小时。涨潮时间每天不同，15天轮一次，每次都会比前一次往后推迟不到一个小时，外出打渔船就是等潮水涨上来后才驶进小海口，把货卸到岸上。李有福想赶今天后半夜的潮。“行啊”，郑海说道：“正好后半夜我们趁潮上来要出海，表姨夫就和我一起走，你们俩小的就别去了，半夜外面冷，等白天再去看热闹” 晓梅只得答应，再想别的办法吧。 一夜过后，等晓梅起来李有福早就到家。上午李有福在家和村民换干货，虎子带晓梅摸蛤蜊抓小海蟹 ，虎子带她来的是一片泥滩，海水褪去留下许多小鱼小虾更多的是寄居在泥里螃蟹和蛤蜊，麻蚶子，他们用专用工具小耙子在泥里一捯蚶子和蛤蜊都出来，虎子拿了俩个桶不管是啥都往里捡，晓梅手脚也快，有机会不放过，顺便填充空间，抓到只往空间里的盆里仍。虎子当然不会注意，只以为晓梅不会找，偶尔能找到一俩个也正常，小半天两人也把俩个桶装得满满当当，最后还是郑婶子把他们接了回去。正午过后李有福带虎子晓梅去小码头接郑海顺便买些海鲜。李有福和晓梅打算下午就离开，不是回家他们还是惦记鬼子的盐，不拿鬼子的盐不是很便宜他们！ 肥水不留外人田，李有福买的海货几乎都是从郑海船上买的，郑海也特意给他们藏了几篮子好货 ，船一上岸就会有收税的，不交钱就得给货，货肯定捡好的拿。百姓到哪儿都是受欺负，没能力抵抗的时候就要服从。这次李有福多买了不少麻蚶子，这个东西能放，可以吃上一冬，熬白菜也行，凉拌也行，白菜麻蚶子馅的大蒸饺是李家人的最爱，尤其现在秋末麻蚶子最肥美，所以李有福的毛驴车几乎装的都是麻蚶子。 下午李有福和晓梅收拾好东西，告别不舍让他们离开的郑家人。走上大路，他们掉头往南，下到小路驴车和人消失不见。空间里李有福把货收进仓库，解开毛驴让他去吃草，空间里一片繁荣，地里种着棉花和玉米小麦，池塘里游着鱼岸边果树都已成熟，院里红薯土豆长成一片，后院更是热闹，一见来人鸡鸭猪叫声连连，爷俩略微一收拾赶紧伺候这些祖宗，李有福要做一大锅猪食，平时不方便都是晓梅抓空喂，晓梅要割白薯秧喂给兔子鸡和鸭子，有时间才做熟食，用菜和米糠一起煮，没空时就放几棵白菜撒把高粱米。 李有福白天打探好了，鬼子的盐场设在一条河岸边上，便于运输，每次运输需要长长一条船队，船都是首尾相连，从这边要过去只有一座桥，伪军和鬼子就在那里设了岗哨，要过去只能走大门或钻铁丝网，李有福打算的是钻铁丝网趁夜半时分。现在天还大亮，爷俩就在空间忙活，反正空间有的是活，晓梅用精神力控制自动摘采蔬菜水果，按自己想法码放，也要帮李有福收收庄稼，不然光李有福一个人忙也忙不过来，空间面积增大的同时，作物收获时间也在缩短，好在晓梅精神力锻炼的越来越强。现在空间积累的粮食足够李家人吃上俩三年，粮食谁又怕多！每一次收获过后接着又是一次次播种，这种忙碌的快乐李有福和晓梅乐此不疲，毕竟都是经历过苦难的人，只有拥有更多才会找到依靠。 忙累了，晓梅找到正收小麦的李有福：“爷爷，歇会吧，我们先吃饭，吃完了休息一下，我来弄”刚才晓梅用精神力收完鸡蛋鸭蛋，又摘了树上的苹果，精神力过度透支有些疲劳。“我们先做饭去，等会儿还是我来收，这不急，养好精神，晚上还要去收盐”李有福怕孙女太过疲惫，没精力应付晚上可能出现的状况。晓梅看看剩下不多的麦子同李有福回小院洗手做饭。 50.偷盐 晚饭后，李晓梅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李有福没去休息接着做他的农活。夜半时分，李有福和李晓梅偷偷溜出空间，外面天已经很黑，清冷的月色还能辨清四下景物。按打听来的的小路往前走，约莫走出俩里地前面就是一片盐池，四周拦着铁丝网，李有福用铁锹在下面挖出一个洞又用棍子撑起上面的铁丝，看空间大小能容得下晓梅身体后，示意让晓梅钻过去。晓梅人瘦小，很容易就过去，站稳脚跟点头收起木棍，带李有福进入空间。等李有福再出来时，已经到铁丝网另一边，晓梅嘿嘿笑着说：“爷爷，空间真方便！” 李有福微笑点点晓梅额头示意不要出声。又用铁锹把洞填好才离开。 爷俩顺着里面的盐田埂一直往西去，那边应该是成盐堆放处。这里采用的是晒海水取盐，海水浓度达到一定高度时会结晶，结成的盐沉在池底，到一定厚度时就需要人往上耙盐，这需要很好的体力，绝对的重体力劳动，但凡有事做有饭吃没人会做这种活。晓梅他们现在就走在盐田埂上，海水加入盐田被分成一块块的才能进行晒烟取盐。夏天是出盐最好季节，天气一冷出盐很慢，几乎不再出盐，现在属于停晒盐期，一般只往外运盐，不再有人到盐田工作。 半个钟头过后，远出能看到灯光，李晓和李有福心里开始紧张起来，走路更是小心翼翼，耳朵也仔细听着周围声音，就怕一点响动引来人。再往前隐约能见到小山一样高的盐垛，大大小小有五六坐之多，可恶的小鬼子这得敲诈了多少中国人的劳力！如果空间够大真想都装进去！晓梅又在愤愤的想。这时李有福拽拽晓梅，手指向一边，晓梅顺手方向看去像是有人在晃动，可能是巡逻的？不明白拉着李有福闪身进空间：“爷爷，是巡逻的吗？” 晓梅进来后问道。 “不知道呢，像是往这边来的，我们等会儿再出去” 一刻钟过后，外面依旧安静无声，一路往盐堆方向走，再没遇到任何事，终于到盐垛跟前，爷俩长出一口气，做贼还真不容易，主要是心里紧张，压抑的让人难受。盐是大粒粗盐，李有福抓一把盐看看点头，盐质很好，吩咐晓梅可以装了，晓梅在空间准备好了一个储物盒专门来放盐，来一趟不容易，多多益善。把李有福送进空间，晓梅先用储物盒装了一垛盐的小半，又去其他盐垛收，让一个盐垛消失很容易，但会让人发现的很快，晓梅不得不一部分一部分装，估摸着装的差不多了，收好储物盒，然后又把李有福准备好的口袋坛子罐子缸之类能装东西的都用上，如果不是怕把地盐碱化，真想连外面的地都利用起来。没法儿，能用的都用上了，晓梅只好作罢，进空间和李有福商量：“ 爷爷，咱们走吗？”　“行，装的也差不多了，没在一个地儿弄吧？”李有福问道。“ 嘿嘿，我每处都弄一点，这么大的盐垛看不出来”晓梅有些小得意的说。“ 看你还不傻，走吧，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出空间，按来的路往回走，离铁丝网越近心里也越踏实，人也慢慢放松下来，到铁丝网跟前，李有福轻车熟路正拿铁锹准备挖洞就听一低声音：“你们是谁？” 李有福吓一跳，手一哆嗦木棍一下掉在地上，晓梅也是吓得不轻，怎么附近有人都不知道，真是太大意了。 “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先别出声” 那人又道。怎么还有人？晓梅和李有福更是吃惊，既然不是来抓他们的，心里多少也踏实一点 ，不说话就不说话，看他们要怎么样！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李有福低声回答：“我们来偷点盐，家里没钱，买不起”　“盐呢？没偷到？”那人见爷孙俩俩手空空，奇怪的问。 “进来，找不到路，又怕抓到，就想先回去”。李有福心里更踏实了，只要不是鬼子伪军就好，如果是逃犯，更不用计较，一根绳上的蚂蚱，谁跑不了，利益共同就好说。 “你们怎么进来的？铁丝上有刺空间还这么小！” 那人好奇的问道，他们试着弄过，空太小成人身体太大，还是过不去。想过去就要破坏铁丝网，没工具肯定不行。 “ 我们用铁锹在底下打洞钻过来的” 李有福如是说。 “把锹给我们吧” 那人着手，后面又上来俩人，轮番用锹打洞，没一会儿就打开一个能进出的洞，其中一个用锹杆支撑上面铁丝让空间变得更大，另一个试着穿了过去，一人过去后，那三人面色一喜，让李有福和晓梅先后过去，最后俩人才出来。 先说话的那人把铁锹交给给李有福，：“你们是哪村的人？以后千万别再做这事了，让鬼子抓到一定会杀了你们，为点盐不值当，这次事你们不要对别人说，就当没见过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李有福哪敢说别的点头道：“以后再也不来了，你们快走吧，我们爷俩也回去了” 那三人也痛快，说完一会就走的没影。李有福又长出口气：“幸亏没遇到坏人，不然真危险了，晓梅，收起铁锹，我们也赶快离开，他们那三人一定是这里逃出来的，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追来”。李晓梅收好东西，又拍拍身上的土帮李有福也整理好衣服，地上的洞填了又填，把脚印用水冲掉，这才掉头离开。 取盐的任务完成，晓梅和李有福一脸轻松，天已蒙蒙亮，突然来的方向隐约能听到人声和狗叫声。晓梅紧张的问李有福：“爷爷，是鬼子追来了吧，我们怎么办？” 晓梅有些害怕不知所措，“别急，我们先去空间躲躲，等他们远去了我们再出来”　晓梅点头，俩人消失在原地。提心吊胆一晚上到空间里后才真正踏实下来，晓梅给俩人做顿早饭，收收鸡蛋鸭蛋再伺候完一群鸡鸭兔猪，这才有时间看看一晚上的成果，储物盒几乎装的满满的，如果放出来也应该有很大一堆吧！仓房旁边还摆着几个满满的口袋，三大缸，大坛子小罐子，成绩不错嘛！晓梅看着一晚的成果嘿嘿笑，这么多盐要是一家吃不得吃几十年啊！守着盐不当好的，过日子如果没盐那真是吃啥啥没味了！ 饭后爷俩睡了一觉，毕竟一整晚都没睡，一觉睡到自然醒，这才出空间，外面已是中午外面行人很少，赶出毛驴黑沿子是必去的，海鲜不多弄点岂不白来！这次有车更好说，装上几筐红薯还是换，今天是下午潮，正好能赶上，昨天在涧河换的麻蚶子等海货被晓梅堆到一块油布上，驴车赶到码头，一切顺利，一车红薯换来一车海鲜，品种多好坏皆有。海口沟渠再去抓鱼和螃蟹。这时候海梭鱼正多，各个一尺左右长，晓梅李有福喜欢的楞蹦鱼更多，这边海口水深鱼也多，加上空间水的诱惑，晓梅收的手都要抽筋! 51.遇到 看天色不早，晓梅停了手，在水边把车洗净，爷俩离开码头走上大路，离村庄越来越远，路上再也看不到行人时，晓梅把车收进空间，和李有福看看今天的收获，收拾一下也把表面装装样子。车还没干，天气又冷这么走可不行，鱼都装进缸里，要拿出去给家里的装篮子里，麻蚶子装两麻袋，蛤蜊装一背篓，愣蹦鱼都喜欢吃，晓梅也用装了满满一背筐，螃蟹一背筐，皮皮虾也是一背筐，海螺一篮子，这是给家里准备的，但不能拿出来，车在空间里放了小半干，李有福在车厢里铺上厚厚的麦秸，爷俩坐着也舒服，车箱放个篓子里面装点干鱼小皮之类的，这样一看就是走亲戚回来，赶着驴车一路悠哉悠哉的走！ 心情总有意外来破坏，人就不能太高兴了。回来的路上，路过泊头村村头，突然从里面跑出一群人，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那人显然是受伤了，腿上连泥带血看不清状况，后面跟跑着一位妇人，和一个十来岁男孩，男人跑到马路上正瞧见李有福赶驴车过来，上前拦在前面喘着气道：“大叔，行行好吧，我兄弟被牛踢了，村里没人能看，大叔帮忙送一下吧” 男人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李有福。 “ 大叔，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吧，我给您跪下”女人说着就要下跪，李有福本来遇到这种事也想帮忙，怎能让妇人给他下跪，忙上前阻拦，：“千万别呦，当不起，既然遇上就上来吧，晓梅挪一下，坐到爷爷这边来” 李有福车上没放什么东西，除了厚厚的麦秸就只有一篓小干鱼，用草纸包了俩包干虾皮，串个门拿回这点也说得过去。 晓梅还在傻愣愣的看着那女人和那男孩，没听到李有福说话 “晓梅，过来坐” 李有福不得已又说了一声，李晓梅这才激灵醒过神儿来，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坐到李有福跟前，杂乱的呼吸出卖了她，她内心怎能平静下啦，你道这些人是谁？这几位就是埋葬她一生的公公于宝山婆婆张彩云和丈夫于成忠，背着人的是于宝山的二哥于宝海。晓梅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心思眼光面对他们，以前想过千百遍会遇到他们，可能出现的状况，也做足了思想准备，可真遇到了还是让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受伤的男人正是她前世的公公，女人正是她那恶毒的婆婆，那不语的少年正是陪了她几十年的老伴，还像前世一样不喜言语，事事听从父母。 前世公公腿是受过伤，由于没及时治疗腿一直瘸，阴天下雨还要疼痛，重体力根本干不了，地里活只能打打杂。这使得婆婆在家更是跋扈，谁也不敢有意见，但在外场却是很会维持面子，也会说话哄人，外面人缘还不错，所以前世晓梅父母在有人给晓梅提亲时稍作打听就定下了这门亲事，却不成想人不能光看表面，据说她这位婆婆是从安徽逃难过来的，被卖入地主家当丫头，侍候主家多少年，等年龄大了由主家做主嫁给当时在外面正给地主家做长工的公公，俩人回家成亲后就没再出去，张彩云在大户人家浸染多年，很会琢磨人的心理，嘴也巧，能说会道，哄得于宝山事事听从媳妇的话，张彩云也争气，成婚后一连生了五个儿子四个女儿，中间夭折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那年月生孩子死一俩个很正常，就这样也够让人佩服的，儿女成群丈夫听话，身边没公婆侍候，所以张彩云腰杆一直很直，很硬。 于宝山受伤后家里家外更是全靠张彩云一人，女人掌家的确不易，几个儿女能长大，全靠张彩云会钻营。所以当李晓梅第一个嫁到他家时，张彩云更有了钻营对象，她把地主敲诈长工那一套学个透，儿媳既然嫁到她家就要为这个家做贡献，谁敢不听就是与她作对。那时封建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孝顺公婆理所应当，不听话那是法理不容，要受人排斥，吐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张彩云有仗势，也有能力整治媳妇们，所以她要压制反抗她的所有人，李晓梅在于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猪差，现在一想起过往，晓梅还是恨的牙痒痒，所以再一看到时他们，她怎么也按耐不住烦躁的心情。为什么还要让她遇到他们！还要救这家人！她心里很排斥，但又没好的理由反对，李晓梅的手攥了又攥，手心抠出血痕还不知晓。 现实总与想法背道，晓梅心里再不愿意，于家四口也做上了他们的驴车，车本来就不大，这下更挤了，晓梅紧紧挨着李有福坐，只有这样才感觉到有依靠，有安全感。于家对她伤害太深，这让她不自觉得有种恐惧感。“你叫晓梅吧，我是你于伯娘，大叔，你这孙女长得可真好看，你老可真有福气”。张彩云来个自来熟，“我们这次可真幸运，要不是遇到您老，宝山他恐怕、、、、”还没说几句着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就往下掉，晓梅觉得实在恶心，假的让人厌恶。李有福可不知道这些，看妇人伤心，觉得自己男人遇到这事很正常，他哪知道张彩云在乎的只有自己，伤心是真的，主要是心疼钱。：“侄媳妇，快别伤心了，人活一世哪没有三灾六难的，人没事就好，伤慢慢养就是，你们这是要去镇上？”　一旁的于宝海道：“听说镇上有专治外伤的医馆，我们想去哪儿看看，大叔，您好人做到底，如果我们遇不到顺路车还要麻烦你老送我们一程” “遇到就算咱们有缘，也别折腾了，我就送你们去吧” 李有福心软，别人一求就受不住。 李晓梅这个急啊，伸手拽拽李有福，还没说什么，李有福还以为她是想早些回家就道：“晓梅别急，一回到咱们村口，我先把你放下，先回家和家里说声，晚些了我再回去” 晓梅更急了，她哪里是想家！是怕自己爷爷受牵连，说不定真要好人做到底，顺便连药费都帮人家付了！ 张彩云绝对能干的出事！：“爷爷，咱们可俩三天没回家了，大伯他们一定很惦记您的，要是有顺路车，可以让于伯娘他们搭车啊” 晓梅不知道怎么甩开于家人，离他们越远越好，这辈子再也不想和他们有牵连！ “哪有那么多顺路车，再说伤者不易动，再倒腾怕是要伤上加伤。你这孩子，想家了就先回去，你回家了你大伯也会安心” ，晓梅这个气啊，怎么说才能让李有福明白呢？ “晓梅几岁了？是不是觉得没意思啊，这是我大儿子，今年12岁了，柱子坐过来，陪小妹妹玩会儿”张彩云见儿子眼睛还在盯着那一筐小干鱼儿咽口水，“看你这没出息样儿，别盯着筐看了，那是妹妹家的，大叔，别介意啊，孩子小不懂事” 张彩云嘴上说着，眼睛却也盯着干鱼儿和纸包看，偷偷咽了口口水，生活太艰难，家里人口又多，吃饭都成问题，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每天为一日三餐发愁。 52.一路 “呵呵，小孩子看什么都稀奇，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亲戚家带回来的，孩子想吃就抓把，就是别吃多了，不是舍不得，是这鱼太咸了，吃完就想喝水，侄媳妇也尝尝吧，味挺好，就是口重”李有福还在那儿大大咧咧的说，张彩云也没客气，伸手就是一把，放进儿子手里：“爷爷要让你吃就吃吧，快谢谢爷爷”说完，自己也抓上一把，往嘴里连着放了几个点头道：“大叔，这鱼干可真好吃，可比我们在河里抓的鱼好吃多了！” “喜欢吃就吃吧，不过一会儿肯定找水喝”李有福也没拿这些东西当好的，吃就吃吧，他到什么也不在意，李晓梅在意啊，她现在真想夺下张彩云手里的鱼干，不是她小气，如果换成别人送一篮子都行，可唯独这个张彩云不行，想起她做的好事，晓梅就是心寒，他们一家子围在桌子上吃饭，却让她在地上伺候着，等众人吃完，李晓梅只能舔舔盆底饭勺，喝口凉水，剩下饭菜也被张彩云锁进厨子里。有时李晓梅饿得受不了时就嚼根高粱杆玉米杆，吸吸里面的汁水，或是咀嚼几口野菜。就连她生孩子阵痛过程中还得抽阵痛间歇时间给来接生的大夫做顿饭！她和婆婆就住对面屋，张彩云出来进去看看就走，而且她那天生孩子张彩云正好办酒席请客！接生的大夫对于家做派很不齿，对她这个受气的儿媳也是很同情，在接生后不但没吃晓梅做的饭还给晓梅煮了一碗疙瘩汤喝。女儿在堂屋拉了屎，张彩云拎起孩子一只小胳膊就拽到院外，骂声不堪入耳！那时李晓梅真想挖出她的心肝，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对别人家的女儿这么狠毒！ “爷爷，那可是郑叔带给二爷爷家的，”晓梅嘟着小嘴低声道。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平时不是很大方吗，好好坐着有你二爷爷吃的！” 李有福有些闹不清自己孙女想什么，为什么跟这几人不对盘！以前也没见过啊，更谈不上得罪晓梅了？李有福纳闷，晓梅在一边气闷。张彩云转着眼珠看看这个明显赌气的小女孩，道：“晓梅是心疼给你二爷爷家的东西了吧！婶子不尝了！柱子还不快把手的鱼干放回去”然后讪讪的笑道：“晓梅别生气，婶子和哥哥只尝了几个，是我们家太穷，没见识过” 晓梅嫌恶的看看被放回去的几条小鱼，心道：回家就扔了！他们不嫌脏我还嫌呢！李有福不好意思的道：“小孩子喜欢闹脾气，又不是啥好东西，让孩子吃吧！”于成忠咽咽口水，看看晓梅缩了缩手。这时车上躺着的于宝山哼哼出了声，于宝海问道：“老三你觉得怎么样？”于宝山很痛苦的道：“疼，腿好疼！” “先忍忍吧！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镇上”于宝海道。于成忠闷声不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搓着手不知道该干什么！张彩云在一边又开始抹眼泪：“当家的，你要有个好歹让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 晓梅冷笑：“人还没死呢就哭上了！哭给谁看呢？” 李有福劝道：“人没事就好，腿伤慢慢养”张彩云哭道：“大叔你是知不道，我们家孩子多，都是张嘴等着吃饭的，就当家的一个男劳力，本就吃了上顿没下顿，他以这样我们以后还怎么活？这不只有等着饿死的份嘛！”晓梅撇撇嘴，装吧！就装可怜吧！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和别人说的这么可怜难道让别人替你养儿子还是帮你养家！于宝海受不了了，过去还是讲究本家观念的，张彩云这么当着外人一哭，好像亲兄弟不顾手足，不管他们事似的，的确也不好管，家家日子过的都是紧巴巴，自己都不够吃怎么管的了别人！不过他当着外人面这么一说，他再不说一句就显得他很没人情味，于是道：“弟妹可别这么说，宝山不是还有我们兄弟们嘛！我们大伙也不能眼看着你们饿死就是，有我们一口吃的也不会少了你们一口！”张彩云含泪感激的道谢：“谢谢二哥了，柱子还不谢谢二伯” 于成忠低声道谢：“谢谢二伯”于宝海叹口气道：“以后有事就去找二伯吧！日子都不好过啊” 李有福也很同情这家人道：“是啊，有兄弟们照应着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好好把当家的侍候好，孩子们大了就好过了！” 晓梅冷笑：就这一家子白眼狼，给多少也不知足！兄弟们是没少帮，等兄弟们需要他们帮时连鸟都不鸟人家！她记得于家老三后来去当兵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当官的看上了，在转业时直接分到地方武装部们，等于宝海老儿子想去当兵找到于家老三时，不但没得到帮助，却被他暗地里使坏，在审查过程中刷了下来，别的原因没有，就因为于宝海家比他家过得好，这个二嫂子说话喜欢一针见血，常拆她的台。张彩云这人绝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一路听着张彩云表演，晓梅板着小脸一声不吭，上坨村很快到了，李有福停下车想抱晓梅下来，晓梅说什么也不下，她就要看看张彩云接着怎么演！李有福没法只得接着走，镇上骨伤看的最好的医所上次李有福已经来过，这次轻车熟路把车直接赶到门口，于宝山还是由于宝海背进去，坐诊的大夫一看李有福认识就道：“呦！这不是李大哥嘛，这是怎么了？”李有福客气的道：“孙大夫，这是我半路遇到的老乡，干活被牛踢了，伤了腿，您给看看！” 张彩云一见大夫认识李有福忙道：“大夫，我是他侄女，您帮忙给我当家看看，情况怎么样？要紧不？”李有福没说什么知道她这么说是想和孙大夫套近乎，好能关照一二，晓梅冷眼看着，心道：真不要脸，什么便宜都占，拉拉李有福的衣服道：“爷爷，咱们把人已经送到，不过是半路遇到的，也不认识，再不回家大伯一定会很担心咱们的”张彩云一听晓梅明晃晃的拆台，脸色变了变，恳求的对李有福说道：“李叔，你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您老好人做到底，再等等我们”李有福还真下不来脸走，晓梅气哼哼的道：“爷爷，你再不走我就去找高爷爷！”李有福尴尬的笑笑，心道：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明显不对劲，出去转转也好，反正镇上常来，也知道晓梅做事有分寸不会乱跑就道：“去吧，想你先去你高爷爷那里玩会儿，一会我就去找你” 晓梅无语，瞪了张彩云一眼，扭头跑了出去，来趟镇子不能白来，四处转转，顺便问问当铺有好东西没？ 走进当铺，伙计见是晓梅迎上来道：“晓梅妹妹，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李大爷呢？”晓梅笑道：“我爷爷去买东西了，让我看看这里有好东西没？”伙计道：“没啥好货，都是小东西小摆件，倒是有一箱子杂书你要是喜欢了就便宜给你”晓梅一听杂书，那就看看吧，反正没事干！“那我就去看看，喜欢了我就让我爷爷来拿” 伙计领晓梅去了后间，是有一个箱子，打开里面真是什么都有，书、纸、信件、刊物，看样是搬家丢弃不要的东西，卖了换来钱，晓梅蹲下仔细一个个翻看，书都是私塾里常用的书籍，和清末文本小说，信件也属于家书，没啥实质内容，里面还有几本字帖。 53.上门 晓梅看看觉得不错拿回家当字帖习字用也很好，就捡出来放一边，下面压得多是信件，有的甚是破旧，晓梅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拿着信封翻来翻去看，等注意到信封角上的邮票时想起来，这些邮票倒是有保存价值，年代越久越值钱，有了目标，晓梅从头开始仔细翻看每个信件，凡是有邮票的都被她收进空间地下仓库，孙中山□□头像的邮票多，其他的晓梅也没仔细看，上世倒听说什么龙票的，具体什么样她也不清楚，这里管线不太明，等回家再仔细看，这么一收拾箱子里少了一小半，晓梅不得不又拿出一部分，咋咋呼呼看着还是一箱子，出了里间找到伙计道：“小哥，我就要这箱子了，回家让弟弟妹妹练字用，你说个价我让我爷爷给你送来”伙计笑道：“这箱子没啥值钱的，你就给十斤棒子面吧”李家都是用粮食做交换，所以伙计习惯性的用粮食算价，晓梅道，好的，我去管我爷爷要，你等我！“说完跑了出去，转了一圈在当铺门口趁没人拿出一小袋玉米面，进屋喊伙计：“小哥，我爷爷去隔壁买东西了，玉米面放你门口，让你把箱子房门口就行，他一会就来拿”伙计把箱子搬出来放门口，又把小布袋拎进屋里对晓梅道：“小妹妹，那你在这等你爷爷，有事叫我啊” 晓梅应声看四下无人，快速收了箱子闪人！有收获心情顿时就好，想象李有福那边实在不放心，还是跑回医所，到门口李有福正收拾车，于宝海又把于宝山背上车，几人陆续也都上了车，这是什么情况？晓梅搞不明白，用眼神问李有福，李有福咳了一声道：“晓梅，还不上车” 晓梅一看就知道这是看完了有负责送回去啊！真是好人做到了底 ！ 事情到这地步他能说什么！板着小脸闷声坐到李有福身边，回去谁也没说话除了张彩云，道谢了一道，感谢的话像不要钱一样！晓梅这才从话中知道真相，敢情李有福当了冤大头！于家带的钱不够张彩云厚脸向李有福借了钱，李有福被缠着脱不了身，这不看完大夫又得把人送回去！李晓梅一阵扶额，头疼啊！ 怕什么来什么，张彩云见李有福手头真么宽裕，不惦记才怪！ 李有福知道孙女在生气，一路都没理他，就道：“晓梅，爷爷不知道你为啥不喜欢这家子，这家行事我也看不惯，尤其那婆娘，但是人啊谁都遇到难处的时候，咱们遇到了该帮就帮一把，就算咱们吃了亏就当买个心理安慰，遇见真不帮，我良心过不去啊！”晓梅很理解李有福心情，只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她太恨他们了！帮他们简直比扎她心还难受！她受的那些苦怎么算！她孩子受的罪谁来偿还！李有福不会理解，晓梅见李有福说了这样的话就道：“爷爷，不是我不想帮人，是他们不值得我们帮，你看他们都是什么人！说不定你帮了一群白眼狼，吃了你还要害你！以后咱们可理他们远点！我就怕他们象狗皮膏药粘上咱家！”李有福道：“帮人也有限度，咱们谁也不欠，要是上门来打秋风咱们就打跑他们！”晓梅轻笑：“好！咱们狠狠打他们一顿！”回到家天已经很黑了，这倒方便爷俩作弊，快到家门口时，晓梅狠狠给家里装了一车海鲜，有了上次经验，这次李家没再手忙脚乱，李贺春李寿春帮着往下卸，东西多给李有财留了小半车给李有财那边送去，怕二房那边做不好直接把晓梅留到那边帮着做，李二奶奶乐得不行，上次的海鲜实在是没吃够，越吃越上瘾，看着这么多东西哪有不开心的！ 张彩云没让李晓梅失望，在事情过去半夜月后，张彩云还是带着大儿子大女儿上门了。但是去的不是她家而是李贺春家，因着李有福跟着大儿子住，稍一打听，张彩云就顺利找到。秋末大伙儿正忙着冬储，晓梅也跟张氏晓兰一起腌咸菜，李有福从空间偷渡一车盐几家分分都很够用很长一阵子。张氏见盐多也想多腌制一些东西，酱菜多加上腌黄瓜腌萝卜，雪里蕻也盐上办缸，老婆子耳朵（豆角一种）秋后正多水焯后也盐了一盆，要做的事情多，张氏和孩子们忙前忙后。正干着活，就听大伯娘院里来人说话声，很是热闹“这位是嫂子吧？我是泊头的，前些天我男人被牲口踢了，幸亏遇到李叔把我们送到镇上，不然我男人那条腿恐怕就耽误救治留下病根，那几天家里离不开人，这不刚有空就想过来谢谢李叔”。 “哦，原来是于家妹子，听公公回来说过，谁家没遇到过难处，能帮当然要伸把手了，于兄弟可好些了吗？”大伯母的声音。 “好多了，多谢嫂子，过来大忠二敏，叫伯娘，这是我俩个孩子，大儿子大忠和大女儿二敏”张彩云又忙着介绍自己的两个孩子。“大伯娘”接着两声童音。 “真是好孩子，妹子可真会拉扯孩子，看这俩孩子长得真真的好！” 大伯娘也谦虚的道，“妹子进屋吧，晓英来陪陪俩位小客人” “庄户人，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篮鸡蛋请收下，是我们一份心意”张彩云甜声甜语的道。还真下本啊，晓梅在隔壁听声，撇撇嘴，送篮子鸡蛋还带着俩孩子，真不吃亏！篮子不是小篮子就是半篮子，晓梅暗自揣摩，“也没帮上什么，话到就行了，鸡蛋快留着给于兄弟补补身子把”大伯娘客气的说。“要是没遇到李叔，我男人腿怕是不保！鸡蛋是家的，没多少，嫂子快留下吧，”张彩云有什么打算？说话声减小，听声音，人是进屋了。“晓英姐，你们家晒这么多红薯干？红薯干快晒好了吧，蔫儿蔫儿的时候最好吃，可惜我家没那么多红薯晒” 晓梅听声音，不用猜也知道就是前世的小姑于成敏，小名二敏，没心少肺不说还懒惰好吃，心里没一点成算。 “喜欢吃就拿着吃吧，自家种的”晓英见客人这样说了，就大方的道。 “那谢谢晓英姐”听声音那是吃上了。然后就是二敏东拉西扯的和小英说话声。快中午时去地里浇冬小麦的人都回来，李有福见是泊头那家媳妇来了还带着俩孩子来的，皱皱眉，人家是来感谢的，也客气几句，大伯娘和晓英忙中午饭。张彩云道了谢就要带孩子回去，这都吃午饭了哪有让客人回去的道理，一推再推之后，张彩云就到厨房帮忙做午饭，手脚勤快，做饭麻利，味道看着也不错，到吃饭档口，众人对张彩云的手艺很是表扬一番。下午临走，大伯娘又收拾一篮子东西给带了回去，哪有让客人空手回去的道理？ “爷爷，泊头那家来谢您了？”晓梅瞅准机会，来找李有福谈心。 “怎么，帮人家忙了，感谢不是应该的嘛？”李有福不知道孙女想说什么，随口说道。 “是来感谢的还是来探家底的？就送那几个鸡蛋还赶着中午饭到，顺便带俩个孩子蹭顿饭吃！” 晓梅撇撇嘴，很是不屑。 “人家不是让俩孩子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干点活嘛，你这小妮子，在想什么呢？有话快说！看你第一次见到他们就不顺眼，是不是？”李有福也懒得和她绕圈，直接说道。 “爷爷我可说了，咱们家不管谁都不要搭理他们，躲他们远着点，我看那女的心术不正，看那张巧舌如簧得嘴，死人都能让她说活！这样的个人最是靠不住！我怕她经常上门变相打秋风！” 晓梅直言道。 “这小妮子，你小小年纪能看出什么来，还不去帮你娘干活！ “我可没瞎说！不信你就看着，出不了十天半个月还回来！”晓梅笑嘻嘻的跑走，她就不信张彩云狗能改□□！ 54.出事 没过几天李家是来人了，不过不是泊头来的。而是涧河来的，见到他谁都出乎意料，也让人心惊不已！ 这天半夜，晓梅正睡着觉，被一阵叫门声吵醒，听声音，怎么这么象小虎？晓梅打个激灵，仔细辩听，一阵哭声过后“伯娘，呜呜呜 、、、我娘和我爹我奶奶全没了呜呜、、”又是一阵哭声。“怎么回事？虎子别哭！先告诉二伯”李寿春有点摸不着头脑，想快听明白。“先别催孩子，没见虎子这身泥，是不是还饿着，先进屋，洗洗我去点吃的，吃饱了，慢慢说啊”张氏一脸心疼的看着一身泥泞面带疲倦的虎子。 晓梅听了个大概，心知怕是出事了，不然虎子不会半夜跑他家来，随后穿上衣服，也到堂屋见虎子一身连泥带土，几乎看不出面目，俩眼通红，一看就是哭狠了。李有福正用布巾帮着擦脸上的泥，“虎子。怎么回事，你怎么大半夜的跑来了，还弄的这么脏？”晓梅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虎子一见晓梅转头蹲下抱着晓梅又是一阵哭。 晓梅任由虎子抱着，鼻涕眼泪往她身上流，看来是真出事了！等虎子发泄完，张氏也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疙瘩汤进来，“虎子，先吃饭其他的慢慢说”张氏见虎子平静下来，才劝慰道。虎子摇摇头，“表舅、舅母，我爹我娘和奶奶死了，呜呜、、”虎子一说话，忍不住又哭起来，“好孩子，先别哭呢，快告诉表舅怎么回事？”李寿春等人确定听到的是真实的，也很是吃惊。怎么好好的全死了？虎子哽咽道：“是日本人干的！前一天一大早，鬼子突然把我们村围住，挨家挨户搜人，我爹见势不妙，就把我藏进一个小地窖里面，让我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来留住郑家一条根，如果他们真出事就让我来找你们，我在里面呆了许久许久，开始还能听到外面声音，还有枪响，再后来就什么也听不到。直到我在里面饿的实在不行，就偷偷溜出来”虎子说到这里，已是满脸愤恨，眼泪像是流干，睁着通红的眼睛愤怒的道：“我家房子烧毁了，只剩下泥墙，村里安静的象没人，我在前院见到我爹躺在地上，是被鬼子捅死的，我又去找我娘和奶奶，奶奶躺在里间地上，炕上找到我娘上面压着掉下的房梁，已经烧得不成样子” 虎子喘了口气，眼泪又刷刷落下，人却安静下来。张氏走过去，紧紧抱着虎子，抚摸着虎子头轻声说：“以后就跟伯娘过吧，这里就是你的家” 虎子像是得到安慰，有了着落，双手搂着张氏叫到：“舅母”，晓梅抹把眼泪说道：“虎子哥，先吃点饭，不然饭凉了” “对，虎子先吃饭，以后的事慢慢说啊”张氏拉着虎子做饭桌边，盛了一碗疙瘩汤递过去。这时虎子情绪平静不少，也真饿了，接过饭碗，连吃带喝没几口就进去一碗。“嗨！ 虎子慢点吃！ 看把孩子饿的，这俩天怎么过的？” 张氏心疼的道。 “我怕被人看到，等天黑下来就把我爹娘和奶奶埋在院里，屋里吃的都没了，在地窖找到干鱼就着水吃了几条，半夜才出村子，没敢走大路，我都是找的荒地河沟走的，累了就在沟里躲会儿，饿了就在河沟找吃的，这俩天都是在草泊里走，天黑才走出来” “我去打热水，一会儿洗洗好好睡一觉”张氏走出堂屋，虎子几碗汤下肚，肚子里有了底儿，情绪也发泄出来，人一下子感到特别疲倦蔫蔫的，李寿春帮张氏把水拎来，让虎子进屋洗洗，又找了件自己的棉袄给他换上。“孩他娘，明天先别干别的呢，先给虎子做身衣服”李寿春吩咐道。 “知道了，我想着呢，你先和虎子睡在东屋，我和孩子们在西屋睡” 张氏道，现在太晚了，等天亮了再安排以后的事。 第二天一早，李寿春就找到李有福说了涧河的事 “爹，你看怎么办？” 李有福也是很心痛，郑家人很不错，这俩次去都帮不少忙，人也义气厚道，虎子这孩子更是招人喜欢，像他爹一样豪爽，良善“先让虎子住下，你那边不是有两间厢房嘛，收拾一间给虎子住，让你媳妇找你嫂子赶紧把衣服都做出来”李有福心情很不好，一是为逝去的郑家人，二是担心他们这里安不安全，在院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去王守成家看看。 王氏张氏晓英晓兰一起赶，到中午，新棉衣新外套就穿到虎子身上，就是鞋子不会那么快，王氏把庆喜的拿来穿，有些大，先凑合一下。厢房需要搭炕加地炉，家里人多一起干也快，赶天黑炕是搭上了，就是太湿没法住人，张氏生上炉子烧上大锅，慢慢烤，弄得满屋连烟带水蒸气，炕一时半会还不能住人，李有福把虎子接到自己屋和他一起住。顺便开导开导孩子，这么小就让他经历家破人亡现实太残酷！ 虎子从早上起来就一脸沉默，往日一脸纯真率性早没了踪影，晓梅怕他受不了打击性情大变，仇恨是要记下，但人不能为了仇恨失去自己。想想以前的虎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晓梅心想，这样也好，人总是要学会长大成熟，但用这种方式换来的却是代价太高太大！ 几天下来晓梅一有空就纠缠着虎子陪小庆祝一起玩儿，希望这样能减轻他内心的压抑吧！虎子还是喜欢一个人坐在一边想事情，只有晓梅叫他时才会应声。看到大伙干活时也会帮着做，但是话一直很少。李家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李有福道：“先让孩子静静吧，一下子失去所有亲人说能受得了” 接下来几天，李家在忙碌中渡过，为到来的冬天做准备，唯一不和谐因素就是泊头于家张彩云又带着儿子女儿来了一次，不过这次来的是大儿子二儿子和三儿子，给李有福带来一双棉鞋，然后很悲情的说是家里实在没啥收入，吃饭都成问题，欠李家的钱以后一定会还上，为了表达心意想让三个儿子帮里家干活，就当回人情。晓梅心里腹诽，是来帮着干活的还是来帮你养儿啊？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现在都快冬天了还有什么活让你三个儿子干！最终那一家四口又吃顿饱饭走了。李晓梅嘲讽道：“脸皮可真厚，来三个儿子吃咱们了！”晓兰笑骂道：“你个小人精！就你事多，又没吃你！” “没吃我的也吃咱们李家的了”晓梅就是怎么看那家子怎么不顺眼。 55.讨论 时间在流逝，转眼到冬季，大伙几乎不出门，在家猫冬，李有福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这天又把李家男人叫到一起商量事情，“鬼子不会让百姓过安生日子，四处一打听，鬼子烧了不少村庄，有几个村子几乎被灭了，壮劳力被抓，年老体弱的被杀，女人孩子更惨，女人几乎都是被折磨后才杀死，听说有一个村子理十几个小孩是被摔死的，简直连畜生不如。我是怕我们清闲日子也过不了几天，你们说该怎么办？”李有福征求大伙意见。 “大伯，我们光躲也不是办法”李双春道“我在外面做工结识了一位朋友，他说的很有道理” “哦？他说什么？”李有福问。 “他说我们应该起来反抗，不能等着挨打挨杀，既然不反抗也是死，反抗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为什么不反抗？我们都看到每次鬼子来清乡不就来二十多个吗，还加上伪军，我们全村可有上百号人，除了老弱病残的也能俩三个打一个” “可是鬼子手里有枪，我们还没上去就被打死了”李富春提出自己看法。 “我们也不能等着挨打啊”李全春摸着自己的伤腿恨声说，“真杀到我头上，我就和他们拼，死了也拉个垫背的” “我那朋友说，现在□□领导的军队是咱们穷人的军队，专杀鬼子替老百姓报仇，而且在解放区咱们穷人可真正当家做主，地主土豪的土地都分给咱们穷人”李双春接着道：“他要我加入他们，他们大部队正和鬼子干仗，只要想打鬼子的都要，大伯，爹你们怎么看？” “打鬼子是好事，我听别人说起过，现在分国民党的军队和□□的军队，国民党开始还打鬼子但后来却做他们的狗腿帮着外人打自己人！，你看每次来清乡的鬼子都带伪军来，这个国民党的军队就会对自己人横！如果□□真如你朋友说的为穷苦人出头，是咱们穷人的军队，你们倒是可以考虑，但是上战场子弹不长眼，太危险了”。 “三儿，咱还是别去了，这样在家多好，有人去打鬼子就行了，不缺咱一俩个”李有财还是喜欢儿孙绕膝，打战虽说去杀鬼子，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鬼子来了咱打不过躲起来不就行了！ “爹，如果中国人都你这样想，谁还去打鬼子！多一个人多分力量，多杀一个鬼子就少一个。你没看到鬼子现在越来越猖狂，哪会让咱们过安生日子，等中国被小日本占领了，我们躲无处躲，藏无处藏，真到那时就太晚了！”李双春激动地说道。他早就想好了，在家窝囊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去打一场。 “爷爷，我也要去打鬼子”旁边的庆喜站起来说，“咱们中国人凭什么处处受别人欺负，有家不能回，还要到处躲藏！” “爹，我也要去打鬼子，给我自己报一腿之仇”李全春还没咽下那口气，在家里被人打，一条腿差点保不住，真让人气闷！ “如果方便有时间让你朋友来家一趟，我们要问仔细了，不然谁也不许出去！”李有福表情严肃的对众人说。 “这好办，他就在镇上住，我抽空让来家一趟，还有我们也要应对随时来的鬼子，眼看就要进九，天越来越冷，咱们今年是在家住，还是去野外？”李双春知道事情有了进展，赶忙转移话题。 “大伙意见呢？”李有福问道。 “还是去外面吧，在村里呆着镇不踏实”李有财说出自己想法。 “我们听爹的“李贺春和李寿春齐声说。在村里的确不踏实，就怕在外面也不踏实，万一被鬼子摸到藏身地儿，那可真等死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一晚上商量的结果是，先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和粮食藏起来，吃多少拿多少，决不能漏。外人面前也要装装样子，现在村上能吃饱饭的没几家，如果让别人知道李家生活这么富裕一定会被惦记，说不定会坏事，人的嫉妒心理很是可怕的！一望无际的草泊还是藏身首选，狡兔还有三窟呢，为了自身安全还是多选几个地儿。 接下来几天，李家男人又开始频频出动，今年王家还是随着李家一起走，所以也偷摸的和李家一起在另外一处又建了几个窝棚，说是窝棚这回建的更像地洞，是在大河岸边上挖出的住人地儿，在外面做好伪装，等雪下厚任谁不仔细寻根本就找不见，这回挖的间小，也就多挖了几个，等开春再添平就是。在众人准备过程中，李有福和李有财接待了李双春说的那位朋友，双方见面均是一愣，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哈哈、、、大叔原来是你啊，那日一别我们这回又见到了”来人爽声道“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赵志刚，”　“怎么你们认识？” 李双春被弄得一头雾水，大伯和赵志刚什么时候见过？ “认识，有一面之缘，我还得感谢大叔呢，要不是大叔帮忙我们可没那么容易从鬼子手里逃出来” 赵志刚简单的说了一下相遇的情形，“大伯，那也太危险了，以后千万不要去那边了，真要被鬼子抓到说不定会被打死”李双春吓出一身冷汗，原来大伯为大伙冒险去偷过鬼子的盐，尽管没偷到，那也是很危险的事。 “呵呵，没什么也没帮上你们什么，你们走后不久鬼子就出动找你们了，我和晓梅还直担心你们呢”双方寒暄过后，又都认识赵志刚从李双全那里早就了解到李家情况，知道李有福是个头脑通透人。就简单明了的介绍了自己和部队情况也分析了国内形势。 “大叔，只有我们都站起来拿起武器别人才不管欺负我们，如果舍不得孩子们离开您老，我们地方上也有组织，主要做宣传发动群众，和鬼子打游击战，并配合大部队阶段作战。”赵志刚接着道。 李有福点点头“我不反对孩子们决定，但怎么选还要看他们自己，既然来了，今天就在这儿吃饭” “ 行啊大叔，我也尝尝大嫂的手艺”赵志刚很大方的道，本来就和李家老三好，有和李有福有过一面之缘，这次来看到李家众人也很是赞赏，心情不觉就亲近起来。几人正说着话，虎子挑门帘进来一脸坚定的表情对赵志刚说道：“赵叔叔，你带我参加八路军去，我爹娘奶奶都被小日本杀死了，我要报仇！” “虎子，听赵叔叔说，你打鬼子的心情我理解。不是我不带走，只是你年龄太小，你还没枪高怎么打鬼子？你家情况我知道，想参军也要等上几年，在李爷爷家好好呆着，长好身体到时我来接你，我保证不食言！” 赵志刚看着一脸倔强的虎子也安慰也保证道。 56.流逝 “我能打鬼子！到过年我就十一岁了，带我走吧，你要是不带我走，我就偷跑着去找你们”虎子是死了心的想跟着。赵志刚一阵头疼，部队有不是幼儿园，哪有时间照顾小孩子，“虎子，不是一定在部队才能打鬼子，地方也需要很多人，而且各种人都需要，分担着不同工作，也都是为了消灭鬼子。就比如有的负责探听鬼子情报，有为部队弄钱弄粮，也有的做宣传工作，使我们的力量更加壮大！你看这么多工作都需要有人去做，每个人都很重要，最终目的都是消灭鬼子。你真的还太小，等15岁了，我一定把你送到军队上去，这几年要好好学东西，我有时间会教你们读书识字，一个人光有力气是不够的。” “虎子，先在这儿把身体长结实，听你赵叔叔的话，今年冬天猫冬时孩子们都要识字，不能再做睁眼瞎！” 李有福也劝道。虎子没辙，也只能耷拉着脑袋任命。李家最后决定李全春去部队，李双春跟随赵志刚在地方，其他门人都在家。送走李全春后，李二奶奶和全春媳妇周氏伤心了好一阵子，儿子丈夫离开家能不担心吗！尤其还是去打仗，那是玩命的活！直到李家开始收拾东西搬家两人做事一忙，心思才放松下来。李家陆续往外倒腾东西，在一个夜晚李家和王家关上自家门悄悄离开村子。 这个冬天孩子们再也不闲着耍闹了，李有福一声令下所有男人和孩子都要识字，李晓梅也把空间里适合初学的书籍全拿出来，她本来就有底子，所以不用怎么学基本上常用的汉字都会，当然为了不过于出挑，每次赵志刚来也跟着认真学习。赵志刚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偶尔还会带几个朋友过来开会商讨事情，只要来过的人印象最深的是李家饭食，一大锅炖鱼，一大盆炖兔子，再上一篮子野菜窝窝头，那叫香！解馋又饱人。李有福也从不吝啬，饭菜管够。借口也好找，守着草泊吃食哪里少的了？也知道他们在外不易，每次来吃的是吃的，走了干粮也都给备好，李家最拿手的就是肉干，李家把捉来的兔子剥皮后，兔肉先腌制凉的半干时再炖好等肉熟了入味再拿出来晾晒，这样晒的肉干筋道味足，如果再加上玉米饼子可是上好的干粮。女人们一冬也没闲下来，男人们套兔子都是好手，每次都不空过，回来女人们就要收拾晒肉干储存，赵志刚没来一次都要把李家存货带走一批，这时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前方太需要补给了！兔子多了兔皮也积攒了不少，为此李有福让赵志刚找了一位会硝皮子内部人教会了李寿春和李贺春硝皮子，这回李家女人更忙了，有了兔皮孩子大人的就整件兔皮袄穿穿，晓梅用边角料给每人做了棉手套，皮帽子，李家忙活带动着赵家也跟着忙，当然东西也没少吃，他们也奇怪李家套兔子怎么那么容易上套，他们家套只兔子费老劲！王家哪里知道，如果不是晓梅暗中做手脚，李家也不会有好运气！空间的兔子这一天可消耗了不老少！ 1943年就这样过去，来年春天开始，鬼子一次次在华北战场失利，为了最后的疯狂也加紧对个地方进行清乡围剿，村庄被毁，百姓被杀被掳时常发生，田地无人去耕种，幸免的村民东躲西藏。李家没有回到村上，听双春回来说过，村里十室九空，鬼子来扫荡过一次，找到藏到地窖的村民就活活烧死，外面没逃走的也杀死大半，就连村长夫妇也没幸免于难，被鬼子杀害，儿子一家三口幸亏被提前安置在外面才躲过大劫！鬼子的恶行让众人愤怒到极点！慢慢的庆喜和虎子偶尔也会帮着传递情报或运输东西，和当地武装熟络起来。 李家一众躲在草泊过活，在外面不太紧张的时候也出去走动，开春土一松动，挖的窑洞也就不能住人，李家王家只能在草泊深处建几座窝棚，天晴还好，一下雨人就遭罪，出不去，只能窝在里面等天晴，到处潮湿，天一暖和蚊虫开始出动，大人还好，孩子们哪受得住！没耕地人都吃什么，不能总吃鱼吧，鱼吃多了也够，再说人总不吃粮食也受不了。在和众人商量之后，李家和王家又回到上坨村，再次回来，已是物是人非。 村里缺少了往日的热闹，家家残沿断壁，还有火烧过的痕迹，街口的柳树下再也见不到乘凉闲聊的老奶奶，各家的小院再没往日鸡鸣狗叫声，往日整洁的院落早就杂草丛生，仔细看过后才会发现只有几户人家像是有住人，村里的死寂让人心情沉闷。 “李大哥，这是人都离开了？我刚看过了，侯地主家也紧闭大门，人应该也离开了” 王守成道。 “不离开干什么，地都没人种了，地主还能做什么？我们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吧，看看缺什么，在慢慢置办”李有福也沉声道。 “毁一个家容易，建起一个家难啊！”李有财感慨道。 “既然建就好好建吧！ 志刚不是说有的村子里在各家挖地道嘛，鬼子来了就钻地道逃走，我看我们也费点事，在各家房子里挖上地道，通到村外去，整天东躲西藏也不是个事，咱们就和鬼子捉迷藏”李有福想到赵志刚说的，心里有了打算就说出来。 “这主意不错，我看行，费事就费事吧，怎么也好过天天过野人生活！” 王守成实在受够了外面居无定所的日子。 地里现在是去年种的冬小麦，由于疏于管理田里杂草丛生，明显作物缺苗断垄，收还是要收的，看着长势太差的李有福做主毁了重新种上玉米土豆等高产作物，上坨村土地几乎都是坨地，周围被苇子包围，种上庄稼也不显眼，李家王家开始忙碌起来！地里先收了不多的小麦，全部种上玉米土豆，家里男人挖地道，打地基，女人脱土坯，编苇帘。就连孩子们也要帮着做饭采野菜，李有福从外面弄来十几只母鸡每家分分，孩子们怎么着也得有鸡蛋吃不是？由于李家藏的粮食多，王家也跟着沾光，这阵子忙碌几家就伙着开火，地也一起种，王守成也从内心感激李家的帮助。 57.流年 在李家人影响下王守成和渐渐回来的村民接触到革命思想，一再的逃避最终只能到逃无可逃的境地，只有自己站起来才不被人欺负。赵志刚也派人来做指导，教村民在自家挖地道，然后各家再连接起来，一直通到村外，可以直接躲进草泊。村民本就良善，每次工作组来人都会拿出自家最好的东西招待，李有福也变相的给组织提供粮食，都知道李家会种地，地里粮食产出最高，即使侯地主回来现在也要不到租子，有了组织撑腰谁还会去交租！鬼子国民党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这闲事！二奶奶领着女人们做的衣服鞋子，最不起眼的孩子们也能帮着带信捎话儿。上坨村在一年后已经发展成为革命小据点。 成效喜人现实也残酷，1945年，日伪军加强对华北扫荡，制造多起屠村事件，致使很多村子变成无人村。更惨无人道的是把毒气用在百姓身上，鬼子的劣行不但没打压下群众，反而激起来更多人的反战。上坨村利用优越的地理环境和鬼子在地上地下玩起捉迷藏，这着实让鬼子吃尽苦头，村民配合地方武装一次次让来侵犯的日伪军损失。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虎子和庆喜亲手解决过一个鬼子，两人跃跃欲试一定要参军。1945年八月十五日本投降，短暂的胜利还没让人高兴几天，国民党又开始针对八路军及其队伍进行杀戮，接下来的几年国共俩党双方征战，争夺各地控制权。李家不间断的为赵志刚为首的武装部队提供物资，以粮食衣物为主。庆喜和虎子终于被赵志刚送到延安学习，庆喜在年满15岁后加入正规部队，虎子年龄小在延安呆了一年多后又在部队当了俩年通讯兵，随后和庆喜分到一个部队共同对敌作战。 1948年12月12日这是对整个唐山地区最重要的日子，唐山终于得到彻底解放，苦难中的百姓终于盼来曙光，此时的人们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连脊背都挺得倍儿直！呼吸都觉得畅快！“姐姐，虎子哥啥时候回来？”小庆祝在晓梅屁股后面跟着问，他每天都会拿出虎子给他的子弹壳玩，在小伙伴面前赚足了面子。虎子哥回来一定还会给他带来更多。“你虎子哥还在和国民党兵打仗，哪有闲空回来看你！”晓梅点点小庆祝额头，“去叫你四姐，别再去挖蚯蚓，鸡的吃食足够了！” 这个凤儿就喜欢侍候这些鸡，加上晓梅偷偷填料，喂些空间水和蔬菜，凤儿又很上心，李家的鸡愣是比别家能下不少，张氏对孩子们也不吝啬，小孩子每天都能吃上一俩个，其他人也能隔三差五的吃到炒鸡蛋。 “爷爷爹你们回来了？”晓梅正和小庆祝说着话儿，李有福和李寿春满面春风的进了院子，晓梅上前打个招呼。小庆祝叫了声人就跑出去。 “爷爷，今天有啥高兴事？” 晓梅好奇问，“这不唐山解放了，你赵叔叔现在是□□，下面成立几个乡政府，你三叔在咱们乡，主抓民兵” 李有福乐呵呵的说道，“这会儿你二爷爷那边一定也知道了，老三算是熬出头来了，现在就等全春回来！虎子和庆喜也不知道在延安学习的怎么样？”家里踏实了，又开始惦记外面的。是不是人老了都这样？晓梅嘿嘿暗笑，她不知道结果，因为在她重生回来之后，很多事都在改变，只是历史的轨迹没变罢了！前世他们在这里一直为生活奔波，为活命劳碌！没有去关系过谁和谁的战争！家人也没参与其中。不过她更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的路自己走，谁也代替不了。 晚上李双春抽空回来一趟，一是再次告诉大伙他已经在乡政府工作，因为刚解放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二是带来全春虎子和庆喜的信，说是前方战事吃紧，他们都平安无事，让家里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晓梅气哼哼的想，能不担心吗？上战场的能有一半活着回来的就不错！子弹可不长眼睛！想到此，晓梅心又提起来，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在家呆着不一样嘛，干嘛一定要出去！心里不自觉又埋怨起虎子来！郑家可就虎子一个了，老天千万开眼给郑家留个后吧！ “虎子刚15岁吧，也能上战场吗？” 李有福也是很担心，毕竟和郑家有情分在，郑海临终的托福，他更不希望虎子有事。“战争已到白热化，很多向庆喜虎子一样大的孩子都在战场上。现在前方缺人，正要我们向地方征兵补充兵员，我这阵子也是正忙此事”李双春道。 “这仗还要打多久？”李有财沉声问道， “我们也说不好，不过不会太久，我方正扩大解放面积，国民党不会长久！爹和大伯要努力带着全村百姓开荒种地，多打粮食前方物资太缺乏！ 上面领导也知道我们村以前种粮高产，这次特意让我和您们俩位说声，让你们也把种粮经验教教其他村，好粮种政府收购，爹和大伯这事还要麻烦你们了”李双春道。 “这是应该的，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做到”李有福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劫难后的百姓太缺物资粮食了，能尽一份心的他愿意！李有福想了想道：“这地怎么说？以前的土地怎么处理？还有在开的荒地归谁？现在是冬天，必须把这些弄清了，以免以后生乱！”李双春道：“政府有新政策，地主的土地都要充公土地重新划分，这个等我回去了解清了告诉你们，上面也会派工作组到各村宣传政策，到时会找你们，你先和王叔商议一下，也看看周围那些荒地可以开垦出来！”李有福道：“行，我们趁冬天还可以再腌制一部分咸鱼给上面，肉干量不会太大，兔子也快被我们捉绝了！”李双春笑道：“有咸鱼干也行，前线吃上口咸鱼也算享受了！很多部队打仗时都是吃咸菜配炒熟的粮食”李有福心疼的道：“那我们就大点紧，我这就找你王叔发动村里年轻人破冰捞鱼！”。 58.喜事 现在已经进九，什么农事都要等来年开春再说。唯一能做准备的是预备种子，因着48年战乱大部分土地荒芜，百姓流离耕地无人耕种，开春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李有福决定还是先找王守成商议一下，前几天乡里下来人个村重新选村长，东上坨因为李家王家在抗战中的突出表现，王守成被推选为村长，李有福为村支部书记，作为村支书首先就要是党员，所以李有福在年近六十的时候光荣的入了党，村领导班子建成后接着就要对农民最关心的土地进行处置，根据47年颁布的《中国土地法大纲》规定：废除封建剥削土地制度，实行耕者有其田，没收地主的土地财产，征收富农多余土地财产，废除乡村在土改以前的一切债务，以乡或村为单位统一分配土地，数量上抽多补少，质量上抽肥补瘦，所有权归农户所有。 这无疑是对百姓最好的消息，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辈子为他人忙碌，这次终于有了自己的土地，这几天李有福和王守成一直在忙着土地重新丈量，登记村里现有人口，清理账务。 村民在陆续回归，截止到年底，已有近两百人住进村里，陆陆续续还再有人回来。当然里面还有无家可归的异乡人自愿落户，刚解放，百废待兴需要更多人口从事农业生产，村里决定，只要愿意留下的都可以安排宅基地，土地。村里土地几乎丈量完毕，侯地主家的财物也清点完，除了粮食衣物分给村民，其他都封存在一个库房，侯家人也被赶出大院，分给了一个破旧院子。对于表面上的财物李有福心里有数，不是被转移了，就是埋藏了，等有机会再探探情况。 大院不能空闲，几人商议后决定做学校用，地儿够大，房子够多。解放了有条件谁不让孩子们学知识？接下来就是招学生，找老师，村上除了李家王家几个孩子前几年跟着赵志刚等人学了不少字外，还真找不出个正八经的老师来。李有福只得向上一级申请派一俩个老师过来，没老师前先让自己孙女担着。学生更好说，只要想学的无论大小均可，李有福心里道，他这点字也不够用，等老师来了还是一起跟着学吧，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以前想都不敢想。 晓梅这阵子也很忙，忙着帮大堂姐备嫁妆，这是李家第一个出嫁女儿，所以大伙儿都很重视，也主要是人们生活安定下来，有闲心也有功夫操办。李晓英嫁的人是三叔李双春介绍的，大家也都熟悉，以前常和赵志刚来李家的王强，小伙子比晓英大2岁，过年正好20岁，为人道很干练，话不太多，做事有眼力，家里除了他和父母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以前家里穷一直没找媳妇，小伙子一耽搁也大了，下面弟弟妹妹都长起来，能帮家里分担家务活计，离上坨村也不远，差不多有8里地左右，。唯一让王氏不满意的是王家家里的确很穷，父母都是普通劳苦大众，王强一直在外面，家里勉强度日，可以说一点家底都没有。晓英嫁过去肯定要吃些苦头，下面弟弟妹妹的说娶也要搭帮，做长嫂的就这点不好！但想到王强小伙自身都很出色，现在工作很好，每月也有津贴可拿。李贺春夫妻了解后，大体还算满意，家里人口不多，离自己也不算远，人又看过几次，心里有底，等问道晓英意见时，晓英却含羞不语，晓梅凑热闹道：“大堂姐，你要不点头，这事可要吹了，政府可宣传婚姻自主，大伯母可当不了你的家"说完自己先板起小脸，严肃起来，晓英一听还有这事，连忙点头，又觉不对，羞得扭身就跑，惹来后面一阵哄笑。 事情定下后，两人都认识人也没必要再处处，俩家个见面，王家早就着急给儿子娶媳妇，商议后南方找媒人上门走过程，男人不会喜欢这些啰嗦事！王家另找一村上媒婆，即使号召废除封建传统，但乡村办喜事还是要遵循老乡俗。男方女方年岁都不小，就决定在年底结婚。时间赶是赶了点儿，不过李家人口多，李有福出钱为孙女备嫁妆，其他人出力就行。有钱东西就好买，镇上去一趟需要的差不多都能采购全。现在解放了，人们又想把日子往好过，镇上明显人流比以前多，买卖更是兴盛，所以一般常用的都能买得到。空间里家常用的东西可不少，锅碗瓢盆都齐全，棉花可劲用都够，大伯娘自己本就会织布，儿女大了也备了不少，所以被子薄的厚的每样多做几双，衣服也是，从冬到夏连同给公婆小姑小叔的都做好了，最后李有福用红纸包了一个纸包，偷偷递给孙女，让她藏起来，不要让外人见到。里面装了一对银手镯，一副银耳环一根银簪一根玉簪。晓英看到后很是吃惊，她这个爷爷真有家底，晚上没人的时候偷拿出来给自己爹娘看，李贺春夫妻也是很惊讶李有福的大手笔，张氏想张嘴说什，被李贺春制止住，对晓英道：“既然是你爷爷给你的，就拿着吧，以后别给别人看了” 然后又对张氏说：“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爹给什么就拿什么”张氏点头应允。 村上嫁闺女做被有讲究，都要找全福人（儿女双全）现在哪家几乎都是儿女成群，这样的人好找，王氏也没用外人，就找了张氏、李二奶奶、王守成家李婶子，几人一天就做完了六套行李。晓兰手工活儿好，抽空就帮晓英做衣服，晓梅帮着画画衣服样子，现在外头穿的衣服都是带扣子的，棉衣棉裤也尽量合体，这样穿出来更舒适好看，小件枕套枕巾的也帮着绣上简单花样，这么一忙活日子眼看着就到。 59.送嫁 这几年下来，李家在村里地位早已巩固，别的不提光是每年地里多产出的粮食就足够村民比往日少挨饿不少日子，尽管大部分交租子。李有福这回又当了村支书，面子更要给了。所以李家办喜事空前的热闹，纷纷来给晓英添箱，家里好过的可能是一块布，一个盆子，实在没有的也拿一块手绢或一副鞋垫，所以当王氏帮女儿归拢嫁妆时，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作为亲婶子张氏给晓英一块布料，是晓梅陪张氏去镇上选的细棉花布，最衣服正好，晓兰绣了一对枕套给晓英，晓梅看看晓英收的添箱东西，觉得还是给堂姐一个暖水瓶更实用，于是晓英嫁妆里又多了一个暖壶！ 晓梅每天必到，她喜欢这种家人和乐的气氛，这样可以让她忘掉前世的痛苦。王氏更觉得自己闺女出嫁前要多和姐妹亲近一番，这样大房二房女孩天天来凑热闹！“大堂姐，你看大伯母都你准备什么了？铺的盖的穿的用的连针线笸箩都预备了，嫁过去婆家什么也不用添置了，真是亲妈啊” 晓梅嬉笑着大伯母装箱子，裹包伏，明天是腊月12出嫁正日子，今晚李家众人都过来凑热闹，“你这死丫头，等你出嫁了，婶子准备的更多，不用羡慕别人”晓英敲下晓梅脑壳。 李有福不想太招眼，让王氏尽量简单些，这段时间一直在为前方筹办物资，给女儿添置太多东西会招来有心人的诟病，哪怕以后在慢慢往婆家倒腾呢。所以李家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为晓英准备，说是从简该有的还是要有的，只是在量上减少罢了。“晓英姐，这衣服可真漂亮！”晓兰手摸一件花布上衣，喜欢得不得了，“哦，那是王强从外地让人买回来的，咱们这里还没这种花色”晓英甜甜的道。晓梅知道姐姐老毛病犯了，从前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漂亮衣服，“大姐，等全国解放了，我们也去外地逛逛，北京天津都离我们不远最近的唐山我们都要去看看，等以后生活好了，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晓梅给众人画了一块大大的馅饼。 “真的吗？我们可盼着了！不过那么远我们的走啥时候？”晓兰很感兴趣的问，“到时候就不走着了，做大汽车，还有火车很快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可以坐飞机呢” 一听坐飞机大伙怪异的表情漏出来，“飞机也能做？那不是打仗用的吗？就那玩意我们也坐不起啊！”晓英不相信的问，“嗨，我们看到天上飞的是战斗机，打仗用的，等以后我们坐的是客机，专门坐人用的” 晓梅解释道。 “晓梅，你这是打哪儿听说的？”晓兰疑惑的问。说顺嘴了，晓梅直想捂自己嘴巴，忙打圆场：“还不是听赵叔叔说的，他不说我哪知道呢” 众人点头，晓梅就喜欢听赵志刚他们说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晚上热闹一晚，李家人都在李有福这边吃的饭，等闺女出家了想回娘家也不能说回就回，到时候怕是身不由己。第二天，天气晴朗，一早大伙都早早起来，女孩子都去看新娘子打扮，男孩子在外面等迎亲队伍过来放鞭炮，媳妇们准备茶点，天刚擦亮，村口就传来一阵鞭炮声，这是迎娶的过来了，不一会，门口就传来马鸣人说话声，迎亲的众人被迎进门，吃茶点，新郎今天穿着一身新军装，头发剪得整整齐齐，人更显得高挑精神，简单仪式过后，晓英也被簇拥着出来，女人最漂亮的时候就是最新娘，晓英是一身红色衣装，头发被盘起，簪上一朵红花，眉眼经过修整，更显的妩媚动人，新娘一出来，让众人眼前一亮，新郎更是直直的望着自己的媳妇，在众人哄笑哄笑中，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王强是革命队伍中的人，喜事也遵从新办法，来的是俩辆马车，没用花轿，新娘坐第一辆，后面的装嫁妆，吉时到，新郎和新娘并排给长辈行完礼后，被众人簇拥着送出，后面是抬嫁妆的小伙子。院外早就站满了来看热闹的村民，大伙平时没什么娱乐，难得有嫁闺女的所以都出来热闹看。嫁女儿不比娶媳妇，娶媳妇是添人进口，从头天就开始热闹，正日子更别提了。嫁女儿，人送走了屋就空，热闹一阵子，送走迎亲队伍，大伯母擦擦眼角泪水，女儿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想见女儿更是不易，虽说现在不比从前没那么多讲究，可也不能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啊。王氏精神一下萎靡，张氏拉着王氏的手：“嫂子，女儿大了终要出嫁的，你也不能养她一辈子不是？晓英也是过好日子去了，你看这对象找的多好，你也多了半个儿子，女儿送出去了，你不还有儿子吗，庆喜也不小了，要是在家你连孙子能抱上！” 王氏一听这话，也来了静“是啊 ，这死小子也没个信，不回来也没法给他找对象，婚姻大事虽说父母做主，可现在也不太讲究这些了，尤其他们在外面的，思想个咱们不一样，真给他找个不随心的，回来还不定怎么闹呢” 张氏拍拍王氏的手道：“你也别担心，说不定等庆喜回来就不是一个人回来了，你就当县城婆婆就行！” 王氏也笑开了“真那样我就省心了，只能帮着看孩子了！” 二日回门，李家办了流水席，因着是大冬天，外面天寒地冻，席面都安排在屋里，一俩家不够，只得把李家二房屋子也占了，带孩子来的李有福也都安排上桌，孩子们难得有这机会解馋，吃得一点不比大人少，饭食也简单，每桌四盆菜，猪肉粉条，白菜豆腐，一盆炖鱼，外加白菜炖干愣蹦鱼，知道大伙肚子里没油水，每桌饭菜上的足，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李有福也是有心想让大伙吃顿饱饭，主食是黍米饭和玉米面粉混合的发面菜包，里面包的是干萝卜丝虾皮。这对于百姓来说和年饭差不多，有的人家过年也不一定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饭菜充足，所以每人乘兴来尽兴走，都吃的满面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 当然还有一家人吃完后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张彩云今天也带着家里人到了。没人给他们信儿，也不知道打哪儿听到的消息，自认为和李家关系不错，今天一大早一家人九口到齐，说是没来得及给侄女添箱，今天特意来补上礼，张彩云送上的是一双绣花鞋，张彩云这手艺别说还真不错，连王氏都看着喜欢，上门是客，更何况人家还送礼了，这次张彩云来一直粘着张氏，打听晓兰说婆家了没？又间接往外推销自己的大儿子，那是很有心事想俩家结亲的。张氏在晓梅一次次贬低张彩云的话中也慢慢体会到了于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早就歇了和于家来往的心思，这次看到于家上下九口人，自己女儿一旦嫁过去那还有个好！所以张彩云说起自己想法时，张氏推脱：“我们家的女儿我们做不了主，一切还要看我公公的意思” 。 60.亲事 张彩云暗恨：自家闺女做不了主？骗谁呢？看不上我们家？要不是看你们家过得想那么回事我还看不上你家呢！张彩云每次可不白来，李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她都摸了个遍，李家可不想便面看着那么寒酸，家底可厚实着呢，没看人家被子虽说被面旧可里面棉花新，而且人人都有被盖，做饭粮食根本不打算盘，虽说吃的不是精细粮，但粗粮能吃饱的前后几个村除了地主能有几家？ 宴席过后，村民除了帮忙收拾的都已离开，张彩云犹豫再三，又看了看收拾东西的晓兰晓梅姐妹俩，再看看李家吃穿用度，心里更肯定了自己的决定，这娶到哪个李家不得多帮衬一二？等回家要好好教教两个儿子，多往李家跑，娶到一个算一个。已经被打上注意的俩女还在帮王氏张氏收拾东西，“大姐，你说那个张彩云怎么一直追着娘，不知道和娘嘀咕什么来着，你看看她家那群孩子，跟饿狼似的，那才叫风卷残云呢！” 晓梅一直提防着张彩云，她一来，就要加上万分小心，谁知道她会打什么主意？ “嘻嘻、、、那叫恶鬼投胎，这个于家也真够厚脸皮，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也就爷爷做点好事帮个忙，怎么觉得帮忙的像是欠他家的，这都吃咱家多少顿了？幸亏咱家粮食够吃，不然来几次咱家家底都给吃光了” 晓兰在晓梅影响下也是很厌恶于家一众，越来越觉得于家脸皮够厚，晓梅说的很有道理他们就想来占便宜的，大言不惭的还说是来报恩的，就那几个半小子，活儿没干什么，饭可能吃，那个二小子上来一人能吃五六个大个玉米饽饽，真怀疑他肚子能装得下？ “大姐，你以后可得注意点，他家来人咱们快闪，省的每次带闺女来说想咱们，带儿子来是帮忙干活！这家人还真想黏上咱们？”晓梅叮嘱道。 “知道了，那个张彩云这么能说，怎么说怎么有理儿，明明是他们占咱们便宜，让她说的倒是咱家占她家便宜了”晓梅对张彩云的想法心知肚明，不外乎有打上李家闺女的主意，眼下只有大姐晓兰到了说婆家的年龄，拿后世观点来说，16岁还算是小孩子，真的不适合早早结婚生子。可这年月你再等下去就没太合适的等你了。晓英姐找的是在乡里工作的，拿现在话讲算是吃国家饭的公务员，三堂叔也在乡里，说实话晓梅真不想姐姐也找个公务员，从眼下看那是个很好的选择，不过真到混乱的那些年，还不知道会怎样！不如就找个简单人家踏踏实实过日子。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日子还要自己过，婚姻也要靠缘分。 外人都走了之后就剩下李家自己人，出嫁那天王氏不好给闺女带东西，这回有了借口赶紧张罗，王家就王强一个劳力，那边地少，就是有地租种别人家的也落不下几个！何况王强一直跟赵志刚在外面跑，家里近况可想而知。王氏担心闺女过去受苦，粮食一样样的往外拿，鸡蛋鸭蛋李家从没缺着过！张氏也心疼侄女，拿过一篮子鸡蛋，一篮子鸭蛋，晓梅做主又从自己厢房拿出两条腊肉，李有福又让带了一袋干鱼干虾，这样一凑又是多半车，苫盖好东西王氏才放心的让夫妻俩离去！回头妯娌两又聊了会儿天，王氏见张氏心神不宁的就问道：“弟妹这是有心事》”张氏叹道：“今儿来的婶子大妈有好几个打听晓兰，都有意给晓兰张罗亲事，还有那于家张彩云上赶着跟我提要给他家老大说亲！我这不闹心呢吗！”王氏道：“晓兰是该找婆家了，就是不知道孩子想找个啥样的？现在和以前不同了，给闺女找婆家还是让闺女满意的好，这是女人一辈子大事，还是让闺女称心的好”张氏心是满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晚上张氏躺在炕上对李寿春说了白天的事“他爹，你怎么看于家这件事，我是打心里不愿意把女儿嫁到于家，你看群孩子等帮着底下的弟弟妹妹说上娶上咱闺女还不累死！那个婆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那张巧嘴能说出花来，这样的婆婆最不好相处，说什么谁到她家一定当亲闺女看待，也不看看她亲闺女过的什么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咱们不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让自己闺女受罪去了嘛” 李寿春本就不爱言语，听着媳妇唠叨没完，最后只好道：“咱家闺女的事 ，最后还要看爹的意见，他们盘算再好，爹不愿意也没法儿” 。晓英一出嫁，这边就要轮到晓兰了，晓兰赶年也16岁，要是以前早就嫁人，这不正赶上战乱，生活没安定哪有闲心谈婚论嫁。张氏看到大嫂操办晓兰婚事时，也就联想到自己大女儿可不也到要嫁人的年龄，尽管现在不用太早就把闺女嫁出去，但到了年龄也要先找婆家，好小伙可不都在那儿等着你，过这村没这店。 张氏一想到惦记自家闺女的于家就是一阵心急，还是尽快给闺女找好婆家让于家死心！ 主意打定张氏又捅捅身边的李寿春：“他爹，咱闺女过年也16了，是不是也该定个人家？” 张氏没见丈夫吱声又道：“我看晓英找的女婿就很好，要不也让三弟给帮忙找找？哎 ！你到说话啊，那可是你亲闺女”张氏把声音提高几度。 “知道了，白天我去和爹说说，见到双春也打个招呼”张氏见丈夫终于有了回应，这才踏实下来，嗨！儿女都是父母的债，每个都得操心。 接下来大伙就开始准备年货，打扫，蒸煮，因着李家刚操办完婚事，东西还很充裕，也没再添置。今年是这里解放后第一个春节，二十七赶年集，大人孩子都想去凑个热闹，李有福让李寿春赶着毛驴拉上李家十几口人去，毛驴现在明晃晃的成了李家财产，至于说辞，那就是李有福说什么是什么了。 61.年集 镇子依旧是那个镇子，以前每次来给人的感觉是沉闷，现在的感觉是清新，是明亮。街道打扫的很干净，商铺林立，街边小贩井然有序分列街道俩旁。最醒目的是很多房屋等建筑墙上被刷白，上面书写“打倒帝国主义” “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解放全中国”等标语，街上偶尔还能见到背抢的巡逻人员，各个精神饱满，吸引着所有人的主意，小孩子们还会跟在后面走上两步。 今天是一年中最后一个集，尽管很冷，人们还是从各路涌进镇子。一色的黑蓝，各个脚步轻盈，消瘦的脸上面露笑容，是那种打心底发出的笑！晓梅象是一个观众环视着周围的人们，老百姓就是容易满足，他们本就要求不高，简单地说就是安居乐业：每天吃饱饭，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就会很开心。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能不高兴吗？晓梅看着他们也跟着开心的笑笑，“二姐，你笑什么呢？”凤儿抬起小脑袋看自己二姐在傻笑，奇怪地问道。“二姐啊，在想要给我们风儿买条什么颜色的头绳，给我们小庆祝买什么玩的。” 晓梅笑嘻嘻的摸摸凤儿的头发，凤儿在晓梅细心照料下总算摆脱病弱身体，现如今一是白白嫩嫩可爱小女娃一枚，当然晓梅可没少偷偷加料！“二姐偏心，你一点也不疼我这个妹妹”一听晓梅要给俩弟妹买东西却没她的份儿，晓菊撅起嘴巴在一边嘟囔道，“怎么没你的，哪次能忘了你那份儿？等一会儿，我们随娘去货摊上，任你挑！” “你们姐妹在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张氏见闺女们还在一边站着，二奶奶那边的人早就走远了赶忙催促孩子们。“咱们不急，家里也不缺什么，随便逛逛就行” 王氏拉着庆丰对张氏道。今天主要是凑热闹，吃用李有福都备好了，这个公爹还真是的，村上那么多事，家里的东西还是不喜欢假手于人，常出乎人意料的拉回不少吃用，王氏心里腹诽。这样也好，谁不想做省心人！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看，这天街道主要是吃食，有钱没钱都要过年，卖菜的也就几样，除了白菜就是土豆萝卜，天冷都用就棉被草帘子栅着，水果品种更是少的可怜，都是北方常见的水过，以苹果、梨，山楂为主，其他偶尔能见到冻柿子，再往下就是卖山货的，各种穿成串的蘑菇，散在布上的木耳，捆成捆的干山菜，核桃，杏干，这里离山远没有野味，卖家禽的倒是不少，鸡鸭鹅也有套来的野兔子，蛋都是家里积攒的，舍不得吃拿来换钱或物。张氏王氏杂七杂八的也买了不少，炖肉的糖色，过年的糖果，再买上几串干蘑菇，这野蘑菇炖鸡炖肉都好吃，木耳也都买了一包，干货能放。晓梅和孩子们更关注吃食，给每个孩子一串糖葫芦，自己也拿了一串，重新感受一下那冰凉酸甜的味道。见到卖炸糕的也来几块，美其名曰回去给爷爷，当然人人都有份儿，不能只买一块吧！山楂糕也来几块，过年吃的好消食用，女孩子的头绳是一定要买的，晓兰选的红色，晓菊要的粉色，晓梅不喜欢太花哨要蓝色，凤儿选的黄色。男孩子早就蹲在一位摆摊老人跟前，晓梅也挪过去看是什么招庆丰庆祝的注意，那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手艺人，他是用木头雕磨的各种物件，主要是种种动物摆件，车马小模型，家具小模型，晓梅不得不很佩服以前的手艺人，真是精雕细刻，惟妙惟肖，每件都打磨的很光滑，又经过桐油的擦拭，更让每件物品熠熠生辉。晓梅真想全买下来，看看身边的娘，还是歇了心思吧，不挨骂才怪！。等一会儿问好老人的住址，还是和爷爷一起去趟，这些东西到以后也是很难得的艺术品，何况如果她没看错，物品材料应该是黄花梨和紫檀，后世可是要按克卖的，机会不能错过，回去就和爷爷说。 吸引那俩小子的是老人摊位上的弹弓，这可不是家里随便砍根小树叉随便做的，弹弓身是用上好黄花梨整块打磨出来，上面按手型刻好纹路，两侧是弹性十足的牛筋，中间放石子的是块上好鹿皮。怪不得这俩小子喜欢，就俩她这女孩子也是爱不释手。张氏王氏苦了脸，小打小闹买点还行，可这么好的东西怕是不便宜啊。“老师傅，您这弹弓怎么卖？” 晓梅可没看到俩位当家女主人的脸，喜欢就买吧，买了也不亏。老人抬头看看晓梅他们沉声道：“我这东西不卖钱，我是用来换粮食的，如果你们能拿出二十斤面粉，这俩个弹弓就归你们”不卖钱？几人一听有些惊讶随后释然，现在货币混乱，进入48年后国民党军事不断失利，控制区域缩小，无资产处减少，而货币发行大量增加，法币最高面值达到500万，随后又进行货币改革，发行金元卷，金融市场在短暂稳定之后，再次失败，金圆券发行数量犹如脱缰野马，货币贬值犹如自由落体垂直向下，尽管唐山地区解放后，我方这边也发行自己的货币。但百姓害怕了，他们更相信实物，所以民间大多习惯性的以物易物。 “那个老师傅，我们今天没带粮食，您告诉我们你家住址，这弹弓我们要了，请帮我们先收起来，这俩天我们会上门去取，你看如何？” 晓梅和老人商量道。 “那行，我就先给你们留几天，如果不来取我可就卖了” 老人也痛快，说道。 “一言为定”晓梅得到老人住址，并许诺俩小过俩天一定把弹弓送到他们手上，这才离开老人摊位。心情好，有吃有玩，一圈下来每人都有收获，集市一直延续到下午才慢慢散去。 李晓梅心急，民间艺术品能收多少尽量收多少，不然在接下来那些不是烧了就是毁了。那是疯狂年代，有多少珍贵文化毁于无知人手里！想想都心疼！第二天晓梅和李有福出发去找那位老人。最后用了一袋面粉一袋小米和一袋玉米面换回大小一筐物件，当然也包括那俩把弹弓。年前都是女人的活，洗涮打扫做吃食，张氏晓兰能干，晓梅有时也差不上手，抽空就去空间打理，收的东西多了，储物盒都被占用一大半，能放架子上的就上架，能装箱的就装箱，晓梅不是内行，但她就喜欢收藏收获的喜悦。 62.提亲 年说过就过去，初二晓兰和女婿王强回娘家拜年，王氏瞧闺女变得更加鲜活妩媚，体态有了女人成熟的韵味知道女儿过得一定很幸福，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晓梅也为自己堂姐感到幸运，女人的婚姻就如第二次投胎，关系到一个女人后半生幸福，选择好了会幸福一生，如果错了对女人来说也是一种煎熬！自己姐姐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呢？上一世大姐嫁的是附近村的普通庄户人家，大姐夫对姐姐倒是很好，就是为人有些不靠谱，喜欢做小生意但又不脚踏实地，一山望着一山高，每样也做不长，有喜欢交朋友，赚点钱还不够吃吃喝喝。大姐也没少为此操心，后来又是到处借的外债，时常会有债主上门。儿女一次次帮着还债，最后实在还不完只得声明和爹娘断绝关系，大姐最后郁郁而终。李晓梅不想让大姐在走老路，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希望大姐一生幸福安康。 晓英小俩口的到来，不仅让晓梅上了心思，张氏又一次开始关心起自己女儿亲事来，孩子们倒啥时候操啥心，闺女大了就要说婆家！一家人正挂心者晓兰亲事，初五泊头村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于家老大媳妇于王氏，于王氏先给李有福拜了年“李家大叔，我这次来一是给您老拜个年，二是为我三小叔家大儿子而来，宝山家的老大成忠过年18了，我那弟妹每次回去都夸你家晓兰懂事聪明识大体想为自己儿子求取你家孙女”拜完年于王氏说出这次来的目的。本来不想管这闲事，张彩云主意打好后，心里就一直惦记上要把这事办成，思来想去觉得大嫂于王氏更适合出面，于王氏本就不想管三小叔家的事，那位弟妹实在精明，谁嫁到她家也受婆婆拿捏，老大又太老实木纳。这家长媳可是不好当，更何况下面还有那么一群没嫁娶的小叔小姑。听张彩云说李家日子过得富裕，也想娶到家帮衬这边一二，于王氏更是不喜打媳妇娘家的主意。一再推脱，怕以后受埋怨，谁家养大的闺女愿意到婆家受罪？人家又不是过不去日子等着卖闺女，闺女又没残疾没人要！张彩云见嫂子不答应只得让丈夫出面演苦情戏，做哥哥的受不了弟弟苦苦哀求，也想帮一下这个弟弟，一家人口多，又没个顶用的，如果李家真如张彩云说的那么好，能嫁过来也是三弟家一份助力，他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要帮你们，你们又有什么让人家看上眼的，好好的闺女为什么一定非要嫁到你家！ 于王氏在丈夫劝说下这才硬着头皮来到李家提亲。李有福对于王氏上门还纳闷，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于宝山要给大儿子提亲，准确的说是张彩云看上老二家的晓兰了，要说给自己的大儿子。李有福越来越不待见泊头村于家这家人了，就因为当初好心做件好事，这三番五次的还缠上了？晓兰是自己亲孙女，于家那是什么人家！也想消想李家的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有福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如果于家老大真是个有头脑勤快上进的小伙子，李家帮衬帮衬也不是不可以，但从于成忠一次次来到李家表现来看，那就是个木讷老实的孩子，晓兰真嫁过去不一定得好，下面孩子有多，负担实在太重，于家没有一点能让李有福看上看上眼的。 “她伯娘，你的来意我明白，可不赶巧，过年我二弟家的老三回来时给晓兰说了一门亲事，这不都说好了，定在十五后俩家见个面，成忠这孩子也常来我家，孩子是个老实本分的，18岁也到了说亲年龄，你这当伯娘的也费心了！”李有福乐呵呵的说道。心道我家晓兰说婆家了，你们就别打我们家姑娘主意了。于王氏本就不愿意来，听对方这么一说，也不管真假得信儿就好交差。客气的说了几句就告辞走了，晓梅对于王氏没啥意见，前世没帮过自己也没落井下石，看她这次还算明智，没死乞白赖的撮合两家接亲，走时送了于王氏二十个鸡蛋二十个咸鸭蛋，于王氏更是鄙夷弟媳，整个白日做梦。 于家人是走了，李有福心里也犯嘀咕，晓兰过年16也该到说亲年龄，虽说现在不用那么早结婚，要是有好的还是先定下来，省的别人惦记！回头就和老三说说，给侄女留心着好小伙。于王氏走后李家是没什么事，也绝了于家的心思。可张彩云回头听到回话，心里这个气啊！明明晓英结婚时还没听说晓兰说人家，怎么着，自家提亲了就这么好巧不巧的赶上有人给说人家了，骗谁呢！看不上我们家就明说，还编这么个理由干什么张彩云一阵摔摔打打后才消停。又咬咬牙，李家还不能得罪，说不定还能用到人家，谁让李有福又是村支书呢！ 于家暂时歇了与李家结亲的心思，李有福明着告诉别人孙女已有相亲对象，暗地里让双春帮着给晓兰留心不错人家。张氏也偷偷拜托王守成媳妇李氏给自己闺女寻个合适的，而主角李晓兰却一直闷不做声，晓梅再没人时也偷偷问过晓兰自己的想法“大姐，咱爹娘再给你找婆家呢？你有什么想法没？”晓兰迟疑一下说道：“听爹娘的不就行了嘛？我能有什么想法？” “那个大姐，这毕竟是你一辈子的事，你就没想过要和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吗？你是想和老实本分的过还是想和精明强干的人生活，总的有个想法吧！你说出来，爹娘和爷爷那里也可以按这个方向帮你招呼好人家，你过得好咱爹娘才能放心啊”晓梅耐心劝导这晓兰，她从心里想要大姐这一生幸福。 晓兰细细想过后，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人，还是看缘分吧！” 嗨！让一贯听别人吩咐做事的人突然拿主意真是妄想！晓梅摇头，又道：“那大姐是想在村上种地还是想去做事赚钱？就像你过几天村里学堂开学你每天要教孩子们识字读书，然后会得到一定收入，如果这俩样让你选你会选哪一个？” “我怕教不好，还不如种地自在”晓兰道，晓梅这几天一直教晓兰如何教书，十五一过学堂就要正式上课，上面一直迟迟不派人来，李有福先让自己俩个孙女教孩子们基础知识，简单汉字，简单数学运算。晓梅前时见过老师怎么上课，自己也亲身体验过做学生，熟练熟练应该可以。晓兰却不敢站在讲台上说话，总是放不开，紧张的不行！晓梅趁没开学前帮晓兰一次次演练，晓兰依然克服不了紧张状态！ 63.准备 晓梅这个头疼，想想也是，晓兰就像张氏属于贤妻良母型，喜欢闷声不语的做事，真让她站在大庭广众之前说话还真是难。“大姐，如果让你和小孩子在一起还紧张不？”晓梅想到村上还有学前儿童，不如就让姐姐当学前班的老师，哄孩子顺便教点东西应该没问题吧。“那个应该可以吧”晓兰也很恼自己拿不起来，如果面对一堆小孩子只要有爱心耐心就可以了。“那行，大姐你这几天就准备一下要教小孩子的东西，也不要太复杂，孩子们玩惯了，一下坐不住，先哄着一起能玩不打架，慢慢教，不能急” 晓兰点头受教，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真能干，也有头脑。晓梅又想起一件事说道：“听爷爷讲，好像我们村和西上坨合并成一个学校，那样孩子们可能更多，现在还不知道要定在哪个大院做学校” 西上坨有赵地主家的大院比这边老侯家的要大很多，而且紧邻大马路，交通便利，是上好的选择。回头问问爷爷吧。晓梅这几天一边自己准备教课预案，一边帮晓兰准备，既然教学前的孩子也不用教太多，简单数数，简单汉字就行，以前看过的童话儿歌什么的，小孩子觉得新奇会有一定效果，晓梅没事时就写几首儿歌和童话故事，晓兰觉得很是不错，别说小孩子就是自己也喜欢看。 这天李有福找到姐妹俩：“我们和西上坨商量后决定合并开一个学校，赵家大院做校园，那里都是8岁以上的孩子，晓梅去那里，上面也派来俩位老师，你要多和他们学学。马上又要春播了，这次全村有能力的都要出动，需要大批人手，家里小孩子可能没人看管，2岁到7岁的就放在侯家大院，晓兰你去那里，你王爷爷家的翠凤也会去你们还是伴儿，还会找几位大婶帮着一起看管，西上坨也是这么安排的” 姐俩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知道了爷爷，我们哪天正是去？”晓梅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事，就问道。“ 正月十六正是开始，先让孩子们适应一下，也让他们娘帮着点，一下子全给你们，都哭起来也不好办”李有福道。这样也好，野惯得孩子一下子拴起来不闹腾才怪！总的有个适应过程吧！ 私下里晓梅找到李有福说起自己惦记的事，：“爷爷，你不觉得侯家收上来的东西不多吗？” 李有福盯着自己孙女，这孩子是惦记人家东西了？ “你觉得会在哪？还在院子里？我们都找了，没发现，也问过，说是战乱时都被儿子们带出去了，这有可能”“我觉得家里多少肯定还有剩下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哪里，爷爷，不然我们偷偷看看去？”晓梅睁着贼亮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李有福。李有福也笑笑点头道：“看看去也行，现在正好在正月，学校还没办起来，这几天正准备收拾一下，我们找时间偷偷去” 惦记着事就要办，钥匙就在李有福手里，找个借口进到侯家大院，院子是俩进院儿，青砖瓦房，盖房时主人用心，选料遵从结实厚重，路面铺的青条石板，上面略带花纹，房前游廊棵棵柱子足有一抱粗，上漆红漆鲜艳夺目，房檐屋角都有雕刻绘画图案，屋里除了家具几乎都被搬空，东西一目了然，能藏东西的地儿除了地下就是墙里。晓梅每处角落都仔细敲打，细听声响，最后也是一脸失望，难道真没东西了吗？李有福也四处看过后来到孙女这边”怎么样？没找到什么吧！” “嗯，爷爷也没找到吧？”晓梅看李有福空手不用问就知道结果。“正房里都找了，墙壁地上没藏东西的地儿，就看看房梁上有什么没有”李有福搬来梯子每间房梁屋顶仔细查看一番还不错，真让他找到几包包好的银元和首饰，但是量不大，李有福和晓梅依然觉得还会有东西，最大可能就是地下了，这个院子不小，前后加起来也有三四亩地，也不能把院子全挖了找啊？晓梅发愁了。 “可能真没有了，别找了，回去准备课程，这几天就去学校和新来的老师商量怎么教科”李有福放弃再去寻找。“那您等我一会儿，我想在四处看看” 晓梅不死心，“快去快回，时间长了会有人来” 李有福知道孙女脾气，不让她找心里一定总惦记。 前后正房俩边厢房就连柴房都找了，真的再没什么，晓梅迈步跨出门槛，因想事情差点被绊倒，看看脚下的条石，哪的东西都可能移动或被搬走，但一般过门石不会动，看石头没磨损的样子像是很有年头，但下面却不像多少年没被动过的样子，也许这里又发现呢？晓梅有些小激动，忙喊李有福“爷爷，过来一下，帮我移一下这块石头，石头约一尺宽俩尺长，李有福也搬不动，只得找根铁棍翘起来，移动过后发现下面的土明显有松动过的迹象，李有福找来铁锹挖开，下面一尺多深碰到硬物，铁与硬物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让爷孙俩一阵兴奋，“爷爷，有东西！” “嗯，像是罐子声” 李有福放下铁锹，开始用手扒拉，清除泥土一个小坛子漏出来，上面用油纸封好，李有福使个眼色，晓梅把坛子收进空间，爷俩又把地面平整好，尽量恢复原样。 空间里，李晓梅看着李有福打开坛子，上面是一小堆银元，数数有三十五块，拿出来后紧挨着是五根金条，在下面就是一些金首饰和俩对玉镯，三块玉佩，玉镯一对纯白一对翠绿，玉佩都是白玉，晓梅对绿□□有独钟，仔细收好，东西对于地主家不算多，但对晓梅来说也算意外之财，很是不少。“爷爷，你说他们是不是还有其他地儿藏着呢，这么多年不可能只留这点儿！” 李有福道：“应该还有，就是不知道在哪？一个人藏东西十个人难找啊，咱们总算没白忙活，行了，别再想这事了，回去就踏下心来准备功课，把孩子们教好，那样可以长期留学校当老师，以后就不用去地里干那么多农活了！二月二龙抬头一过，全村都要跟着下地，虽说各家都分好地了，村上也要留集体土地的，每家都要出劳力给集体干活儿，自家的地也要规整，事多着呢”李有福边收拾东西边嘱咐孙女”。和整日下地做农活相比，当个老师还是每个女孩向往的，晓梅尽管不太喜欢教师这个职业，相比种地她还是更愿意当老师。既然选择了那就好好干吧！ 64.开学 十五一过，晓梅正是去赵家大院和新来的老师一起招收学生，准备教室课桌。上面来的老师一位姓郝的男老师和一位姓高的女老师，都是刚毕业的高中生，年轻富有活力，又有一腔抱负。村上也在大院留了俩间房屋当做他们的办公室间宿舍，李有福从家拿来的米面油让她们自己开火，如果时间短怎么都可以，时间长了家家都有事要忙也没空每天给他们做饭，话说开了，俩人也开通，都是在家做惯事的，做饭也不难。 村上又加了四个人，晓梅也在其中，都是有点文化底子，但都是没系统学习过的村里人，主要协助这俩位管好学生，并教简单课程，招生第一天，村民都是观望态度，大多认为种地干活识字干什么？也有望子成龙的把儿子送来，盼着儿子能今后有个出息，女儿嘛，学那玩儿干什么早晚都要嫁人，好好在家帮着干活看弟妹。所以第一天收上来的只有十来个男孩子，从八岁到十几不等。 “这里封建思想太严重！女孩怎么了？我不是一样赚钱养自己！”高老师一阵的抱怨。“ 村上就这样，能让孩子们出来读书已属不易，晚上我们向村长反映一下，本来让孩子读书识字是好事，宣传到位应该还是会再来的”郝老师较高老师稳重说道：“也不用急于求成，我们先开课，再加上宣传相信不愁没学生教，也有可能有的人家家里实在困难拿不出学费，等和村支书商量好后再做决定” 众人也没异议，晚上晓梅告诉了李有福学校情况“爷爷，家里条件差的是不是可以把学费延后，等夏粮收上来了再补交上？” “等我们和西上坨的商量一下找好解决方法，孩子们还是先上学，多识俩字出去少受骗！学校怎么安排的？这俩天我也没顾得问” “我们一共六个老师，孩子们都没底子，都要从头来，就想先分俩个班，开算数、语文、绘画、体育和宣传教育课程，我们四个主要学习怎么授课尽快上手，不然他俩也忙不过来，简单算术和识字我们还可以，其他没接触过就不行了”晓梅说完又想起大姐那里不知什么情况，回来还没来得及问呢，“我大姐那里如何？孩子多不？” “怎么不多！”李有福一听这个头就疼，“有人给看孩子，这群老娘们可得着便宜了，恨不得连几个月的奶娃都想送过去！一半天报名的有四十多个孩子，大多是三五岁的，妇人会打算，家里有太小不能送的就留下一个大点的帮着看孩子，不大不小的又能淘气的都给送来！” 李有福气哼哼的说。 “那是！是谁都会算账，咱们办的不就是象幼稚园嘛，请几位大婶帮着看吧！那也算出劳力！”晓梅嘿嘿笑道。 到自己家后，又听晓兰一阵抱怨声，在家也看孩子，看一俩个个看一群真是不同概念，一天下来嗓子也喊哑了，好脾气也变得很暴躁，那帮淘气孩子就连老鼠洞也敢去祸祸，就没一个老实的坐那听话的，打人挨打的接连不断，“晓梅，我头好疼啊，我要疯掉了，咱们家凤儿和庆祝也没这么难看啊，那些孩子精力怎么就那么旺盛，头大啊！头大！” “知道了，大姐辛苦，坐下我给你按按头，你还以为别家孩子都像咱们风儿庆祝懂事啊，好多家庭连饭都吃不饱，哪有时间管教孩子，只要不给大人捣乱，还管他们怎么淘气！慢慢来吧，把孩子们分成俩三个班，人不多了闹着没意思也会渐渐消停，我给不是你几个小故事嘛，先讲故事，吸引他们注意力，再给他们讲道理，太小的也听不懂，哄着能玩好不打架就行，也别想着能让他们学到什么”晓兰叹气道：“那也得容我讲啊，孩子们又哭又闹的，跟本就不给你机会！”晓梅想想那场面的确让人头疼，就道：“不是孩子们的娘都跟着吗？怎么还那么乱！” 晓兰道：“娘是都跟来了，有的把孩子一放就说家里有事走人，有的护着自己的孩子生怕被别人欺负，有的甚至在那儿唠上嗑了！”晓梅想想道：“你们几个没震慑力，明天让咱爷爷去一趟，吓吓那帮老娘们，没了大人孩子可能好管点！” 晓兰赞同道：“只好这样，不然一天闹腾下来，谁也受不了！” 晓梅把晓兰按在板凳上让她坐下道：“我先给你按按头，再给你讲几个故事，你也放松下，一会我就做饭”晓梅想了想一边按着晓兰的头，一边讲以前常给自己孙子念的格林童话，伊索寓言 或是民间传说里面精彩的故事，晓兰听得倒是津津有味，“你这是打哪听来的，真好听，明天我就给那帮兔崽子讲故事！”“我不是长去镇子上吗，听别人讲的”晓梅呵呵乐道，“可别一下都讲了，你得匀着讲，也不能每天就说这几个，没俩天就听烦了” 晓兰点头受教，接下来几天情况略有好转，李有福一通吓哄倒是让孩子大人安生不少，大人跟了几天也就不让再来了，没了大人依仗孩子们哭闹也起不到想要的作用，又有好多玩伴倒是过得很开心，晓兰回家神情越来越轻松。学校那边四位临时老师慢慢上了手，低年级的课程基本都能教，也就差个熟练经验，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两位老师的费用由上面出，粮食由村里供应，其他四人各村管各村的，算什么大伙再议，暂时算作出工，等年终村里有收入了再结算，上学的孩子交钱交粮都可以，多少意思一下就行，村上除了交公粮也会有剩余，不是还有副业嘛，让学生们焦点粮食也是想让他们珍惜机会，好好学习，实在没有的到夏收或秋收结账。这样一来，观望的在看到每天能上学的孩子一天一个样，也稳当懂事多了，村上再动员了几次大伙也就放心的把孩子送过来，还是男孩子多，没几个女孩子，看来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了得。 65.备种 习惯需要慢慢改，思想转变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用事实说话可能更有效，晓梅只教年龄小的文化课，从简单的人口手一二三教起，为了吸引孩子她会在教受中穿插小故事，成效是显着的，起码孩子们能坐得住，精神也能集中，当然里面也有几个一心向学，课业完成的很好，这样的孩子晓梅也愿意多提点，只要问她就尽量作答，这样晓梅在孩子和家长中有了一定威信。幼稚园那边除了孩子多太热闹外倒也稳定下来，打闹的越来越少，故事每天晓梅搜肠刮肚的想，第二天孩子们一个个仰着小脸等着晓兰老师讲，慢慢形成习惯，就连无事的老太太抱着奶娃娃也会搬板凳做下来听一段，现在还没开春，每间房里都烧上土炉子，人多热闹也不显冷。 李有福最近也很忙，村上土地重新规划后分到各家各户，集体也留了上百亩耕地。除了好地，需要开荒的荒地更多，除了分到各家的村上预留的更多。既然建集体了，就要有公共场所，也就是后世说的村部，一个村要有村长支书会计保管以后还要建库房，不可能不养牲口，也要建牲口棚，林林总总需要办的事很多，几乎每天李有福和王守成在一块，眼下最缺的是开春的种子，这里解放后已到冬季，错过了冬小麦播种，开春需要准备早玉米，棉花土豆红薯的种子秧苗，这里土质最适合种小麦玉米高粱棉花谷子黍子土豆红薯，其他不太适合。所以大伙商量后开春主要播种玉米谷子土豆红薯棉花。 说到种粮，村民把热切的眼光都投向李有福，谁不知道李家种的庄稼都高产！李有福也不客气的接受大伙目光，微笑道：“大伙放心，我不会藏私，只要我会的都教给大家，种庄稼管理重要，粮种更重要，我会负责村上种子的事，为大伙准备良种，我也知道大伙家里没家底，粮种先欠着，等粮食收上来再补上就可” 听到李有福这话，村民各个眉开眼笑，纷纷开口“谢谢支书！谢谢村委！我们一定把地种好，多打粮” 李有福呵呵笑道：“这也是上面对我们老百姓的关心，还得感谢就感谢共#产#党，是党帮我们脱离苦海，让我们有了自己的土地，大伙开春加把劲，等粮食收上来了我们也要多支援为我们在前线流血牺牲的队伍，村上留的公共土地还需要大伙儿共同出力，争取大出更多粮食来！“ “放心吧，村长支书，我们一定把地侍弄好，多交公粮！既然政府给了我们地，村上该出力的我们一定出力，啥时需要人手了就喊我们一声”。村民情绪高涨，有地有好种这是盼了多少年才盼来的！。李有福把话是说出去了，种子就要着手准备，空间里李有福和李晓梅清点粮种准备给村里，晓梅觉得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这阵子一直忙学校和晓兰的事，没想过其他事，李有福这次要为村民准备粮种，晓梅这才踏下心来仔细想想上一世的事，今年是1949年年初，十月份新中国就会成立，全中国解放是一定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就在这一年，老天爷爷和百姓作对，五月份会流行麻疹、天花数十个村镇被传染，死亡儿童六百余人，紧接着地里棉田发生地老虎，受害田地十来万亩，麦地稻地发生病害，没收获的小麦又被冰雹全砸在地里，致使颗粒无收，到六月份就在这边连同草泊发生蝗灾，七月连雨绵绵，洪涝严重，有的地方水深达到一米左右，房屋倒塌无数。记忆慢慢浮现眼前，晓梅一阵心悸，幸亏还记得这些，天灾改变不了，提前做好准备，把损失减小到最低应该能做到。 想到此，晓梅又想想今年最适合种的就是土豆，大洪涝时已经出土，土豆是地下作物，蝗虫影响不大。红薯生长期过长，一般要到秋后才收获，其他作物真没在洪涝能赶上收获的，也不能全村都种土豆吧，如果没合适理由，不说别人就连李有福也会反对。晓梅在一边纠结，真相不能说，不说也没说服力劝李有福把土地种上大量土豆。嗨！叹口气。有什么算什么吧！总之不会让人饿死。“你这丫头，有事没事的叹什么气？”李有福抬眼看到孙女在一边叹气纠结问道。 “我不是发愁给村民什么种子嘛！冬小麦大伙没赶上种，地里有的也是侯家留下的，也不能总让村里人吃干菜喝鱼汤吧，也不果腹啊，开春最好让大伙种生长时间短的，能尽快解决村民口粮问题，想来想去我就觉得土豆时间最短还高产，爷爷你看呢？” 晓梅试探性的说出自己想法，“这俩年土地荒芜不少，好地还是得种粮食，重新开出来的可以适当种上土豆红薯大豆，顺便养养地，每家菜园可以全种上土豆，到六月就能出，空出来的地还可能等着种冬小麦或大白菜，红薯也得种，就是时间太长，胜在产量比土豆还高。那就多备土豆种和早玉米种，棉花也要的，你也看到了村里人缺衣少穿的，有的一家人只有一条被盖，一身衣服全家轮流往外穿，百姓苦啊！”李有福感叹，也很可怜村民，想想自家不也是吗，如果不是有空间在，说不定还不如这里的村民，地里要种人吃的粮食，哪有闲地种棉花!想买都没钱去买！ 晓梅又能说什么？能说百姓辛苦种下的庄稼没到收获季节老天就和他们开个玩笑，让百姓欲哭无泪吗？今年好难过！现在刚到三月份，四月份的流行病一定要把危害减小到最少。种备好晓梅就不关心了，只是让人传出李家弄来的土豆种是良种，高产，多种的可以来年把土豆做种卖，经这么一宣传，不管人们都是怀着什么心思，总之上坨村的村民迎来了种土豆跟风潮，顺带附近村民也来李家买种，李有福倒也不吝啬，来的都不会空手回去，大伙也猜李家哪来这么多土豆种，只是见李有福赶毛驴出去拉回来，具体是从哪里，无人可知。李家除了卖土豆种也卖早玉米种，这些玉米种都被晓梅用空间水浸泡过，会有什么成效就看以后了。大多都是赊欠，也有拿东西换的，李有福来者不拒，什么都要，要是有老物件更好，但是不能白送，这样会让人起疑，也会让人觉得东西来的易，不知珍惜。话传出去后，李家杂七杂八收了一堆，里面还真有些好东西，瓷器玉件金银首饰都有，李有福打着要去还买来的种子钱，除了给两个儿媳妇李二奶奶每人留了一对银手镯把这些东西全部拉走，填充了空间收藏。 66.卫生 气一天天转暖，晓梅心情越来越沉重，她尽量把家里和大伯家用水全部换成空间水外，还一再告诫全家人喝水的一定烧开，尤其孩子们，要喝烧开的凉白开，屋里院外卫生一定搞彻底，养成饭前要洗手的习惯，全家听她一遍遍唠叨烦不胜烦，晓梅也不介意，唠叨完然后笑嘻嘻的会说：“我可是为你们好！”学校和幼稚园的水当然也被晓梅做了手脚，晓梅也会利用讲课时穿插小故事宣传每人都要讲卫生，鼓励孩子们养成良好卫生习惯，并嘱咐孩子们回家也要做好宣传，做好的会奖励一颗糖果，那年代糖果的魅力是无穷的。晓梅也不吝啬，只要学生表现突出干净整洁的坐在课堂上就会得到一颗糖果的奖励，没得到糖果的当然羡慕不已。没几天功夫班上二十几个学生全部焕然一新，在看到别人脏兮兮的模样也会笑话一番，好像自己一直就这样干净似的，晓梅也不觉得好笑，回家的路上时常能听到某位大婶咋咋呼呼的说：“我家那崽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从学校回来就让我把衣服鞋子都洗干净，自己还弄盆水把自个儿上下搓了几遍，以前让他洗个脸跟上刑似的，现在不但自己要洗还要我们全家洗，说是这样卫生，不生病” “可不是，我家的也是这样，说是学校老师说的，水要烧开喝，还破天荒的把屋里屋外扫个遍，上学真是有长进，可比以前懂事多了，要不以前有钱人家都送孩子去读书”另一位大婶也搭话到。“老师都是文化人，懂得多，这么说一定有道理，就是这么天天洗涮的太麻烦，以前我们都这样过也没什么啊，再说天天干活累的跟什么似的哪有闲空搞那些！嗨！ 孩子说的也不能打消积极性不是？” “不过我家小子这么一收拾还挺像回子事”某大婶很是得意的说道。“ 只要孩子好好学习就行，我们苦的没什么，就盼着孩子们出息呢，你说是不？他婶子？”晓梅点头低笑，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就是时间不等人啊。 “小李老师，你们班上这是在搞什么活动？” 一日下课郝老师叫住晓梅好奇地问道，晓梅本想着两日就去找其他老师商议这件事，四月份会流行天花麻疹这话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现在正宣传反封建，难道你未卜先知这不是和□□对这干嘛！晓梅考虑许久不得其法，只得拿自己教的班做实验，等有了成效再动员所有老师支持为生宣传工作，晓梅一脸尴尬的笑笑道：“这不是天暖和了嘛，孩子们在家野惯了，要收心就从各方面抓起，有了良好习惯才能培养出好品性。再说大伙经过战乱，村里也没怎么规整，到处乱七八糟的，生活环境好了，大伙心情也畅快不是” “小李老师想得很周到，你这么一规范还真让学生面貌一新”郝老师点头称赞，“ 我可是下了本钱的！”晓梅调皮一眨眼。郝老师也乐了“听说你送出一包糖了？”　“可不是，没有好处哪有动力！看看我那班的学生不错吧？是不是咱们全校都动起来，从身边做起把卫生搞上去？我回去也和我爷爷说说，街道各家都清理一下，顺便修修排水沟，省的到夏天一下雨各家的水都拍不出去，哪里都是烂泥，万一有传染病什么的，可不好控制” 晓梅也不想危言耸听，先打个预防针吧！ 接下来的疾病，在接下来的水患哪一样都是迫在眉睫。晚饭后晓梅找到李有福，爷俩进空间，现在的空间依然以粮食为主，鱼塘边上果树已经十几颗了，晓梅本着够吃就行，每样只种了一俩颗，每家粮食都不够吃谁还会花钱买水果？以后对商贩管制会更严厉，她也不想冒那风险。空间唯独曾加的一小块药田，为此她和李有福特意去了一趟唐山在种子铺和中药店买到几种他们认为挺有经济价值的种子，例如：人参，田七、板蓝根、大黄、黄芪当归之类，种类杂七杂八，李有福在院外边上开了一块地每样种了一小畦，平时就浇井水，现在倒是长势旺盛。也许是有了药田的加入，空间土地现在差不多十亩左右，作物生长期缩短到俩个月。晓梅现在锻炼的瞬间能控制一亩地的采收，十亩地不再用李有福长期亲力亲为。 粮食除了储存家吃就是尽量换成东西，现在全国还没解放，解放区的钱币仍然混乱，即使这边发行的货币在国民党扰乱市场的情况下不得不贬值，大家依然沿用以货易货。所以晓梅和李有福也存了不少好东西，他们也不挑什么都要，只要是老物件就行，大到家具摆设小到扳指耳勺无所不有。晓梅每每收拾这些东西都会心情特愉快，这些东西放到以后自己也是有钱人了！ 晓梅给药田浇上水，想想也不知道怎么对李有福说，迟疑一下开口道：“爷爷，我们这里发过大水吗？” 李有福也奇怪，孙女找自己问这些干什么，于是说道：“当然发过，不然我们东边怎么会有那么一条分洪河，就是分流洪水用的，怎么了？今天怎么想起问这些？” “我就是这几天一直做梦，每次都梦到我们这里下了好多天的雨，水淹了庄稼，好多房屋都倒塌了，一直做梦心神不安就想着和您说说” “哦？有这事？是不是白天事多累到了，这里也很多年没在发过水了，应该没什么吧” 李有福心里也是犯嘀咕，这个孙女不会说不着边的事，是不是老天给的暗示呢？“那爷爷，如果真有那么大的雨，房屋真塌了，我们怎么办？什么都会有个万一” “嗯，我去和你王叔商量商量，做个预防也没什么，本就在规划” 。李有福还真怕晓梅的梦变成现实，村里房屋几乎都是泥坯房，平时没什么遮风挡雨，要真出现大的洪涝灾害那和纸糊的也差不多！ 67.病起 李有福那边说好后，回头又找到晓兰“大姐，你那里小孩子多，如果有流行病容易传染，平时一定要做好卫生，给孩子们勤洗手，也要多观察孩子们开春容易发生流感，看着哪个孩子不对劲一定尽快隔离出来，别传染上其他孩子”　晓兰点头：“是不是有事？我看你这些天很紧张似的” 晓梅不想吓到姐姐忙说：“咱们不是都教孩子们吗，我是怕要是有什么事有的家长会胡搅蛮缠，把责任推给咱们，到时有理说不清，总之小心无大错” “可吓死我了”晓兰拍拍胸脯呵呵笑道：“我会注意的，如果真有点啥事还真是担不起那责任，那帮婶子能把房子拆了” 晓梅打了一下晓兰：“你还笑呢，别大意了！记得啊水要烧开喝” “知道了，管家婆！”晓兰虽说没什么主见，但有人吩咐了就会做得很好，李家人都干净，本来看到村里小孩子们流着鼻涕东蹭西蹭的看不过，手和脸可能几天不一定洗一次，这回有了正当理由就好办！ 四月份，上级来了指示，县乡干部一分为二，一半留下继续工作，一半要组成南下工作团，支援解放江南。李双春自愿请命去前方，上级也同意并批准下来，李家忙活一阵给李双春准备东西送行，主要是衣物药品和干粮，干粮主要带的是李晓梅在空间做的兔肉干和猪肉干，空间产出太多，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消耗，李有福和李晓梅只得做成熏肉和干肉，这次趁李双春出去顺便多消耗消耗。当然一直也没忘记李家那三位在外面的人，有机会也会给他们捎去，因此赵志刚那里可没少截留。而且特别喜欢李家做出的这个味儿。 送走李双春后，农耕也进入紧张期，先前早就把土豆种上，接着就是栽红薯，种棉花，早玉米。农民对自己土地更是细心照料，种子都是经过井水浸泡，李有福对此很有信心。时间到了五月，在晓梅紧张中王强送来喜讯，晓英已经怀孕了俩个月了，医生不让奔波就派王强报信，王氏又是高兴又是紧张，手里收拾着东西，嘴里还嘱咐着姑爷：“ 亲家婆也跟着受累，　晓英这是第一胎，一定好好养，不要累到，想吃什么就来这边拿千万不用客气” 王强看岳母收拾那堆东西很是不好意思，不要吧，家里可没这么多好东西，要吧又实在不好意思，自己的老婆还要靠娘家养：“岳母，东西太多了，我家也有，这些留你们吃吧” 王氏好笑的看看姑爷道：“你家什么情况我也知道，咱们也不是外人，就不要客气了，这是你们第一个孩子，娘吃的也是给孩子吃的，养得好生出的孩子会更壮实！” 王强挠挠头，只得点头应允。暗道：自己岳母真是大方！吃的米粮，下蛋的母鸡，红糖大枣鸡蛋鸭蛋熏肉可劲的往外拿。岳父家底真厚实，倒是媳妇跟我反倒受苦了，想想自家老娘！叹了口气！谁让自己家就他一个赚钱！下面弟弟要娶媳妇，妹妹要要嫁人，王强娘精打细算也在情理之中。 张氏听说侄女怀孕也替王氏高兴，没一会儿就提一篮子鸡蛋俩包红糖送过来，王强又是一阵感动。等李有福和李贺春回来除了开心也为姑爷发愁了，东西一收拾太多了，一个人根本拿不了，还是李有福出主意：“老大家的，晓英第一胎，可能紧张，更想见到你，一会儿让老大赶毛驴送你去看看，顺便把东西捎上就行了” 众人一听，可不是？光惦记了，反而脑袋不灵光。有了车东西又可以更多拿了!王氏又要去找东西，李有福挥手制止大媳妇，从自己拿出一小袋大米和一袋小米，核桃一篓，大枣一篮子。这些可是晓梅给李有福备好预防不时之需，看今天就用到了吧！ “那爹您这俩天就去弟妹家吃吧，明后一天我就回来” 王氏临走又不放心把李有福一人扔家里，最后嘱咐道。张氏忙应道：“大嫂放心，爹我们会照看的”。 王氏是两天后回来的，带回来的消息是，晓英除了有些孕吐，其他都好，见到母亲来看她高兴地直流眼泪，女儿倒是没多大变化，和公婆小姑小叔关系还不错，王氏提起的心这才真真的放回肚子里。生活在平静忙碌中走过，当村里有第一个孩子发烧出疹子后，平静被打破了。开始大伙没注意，小孩子出疹子很正常，等疹子出来了就好，没想到等身上疹子都出来后不但没好上面又长出水泡，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大人这才着急，忙着叫大夫，这一请大夫才知道生着病的孩子越来越多，这不是疹子而是天花。古往今来人们对于天花有种有生俱来的恐惧，天花几乎等于死亡。而且村上又有几个孩子在发烧，这下大伙恐慌起来，村里气氛立马儿紧张的让人透不过气！大人都不在让孩子们外出，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学校当然停课。 李有福忙得团团转，现在村里已经有五个孩子在发烧出疹子，第一个尤为严重，索性还没有听说在学校幼稚园的孩子有症状，这让晓梅大大松口气，仔细打听后，这几个生病前都出过村子串亲戚。而亲戚家所在村子也有此类病，经大夫确诊这五个孩子生的是俩种病 ，第一位是天花，其他得的是麻疹，天花不好治愈，当时可以说无治，麻疹如果护理得当是可以治愈，就是会留下斑点，也就是俗话说的麻子。上面很快派下大夫，严控的天花的病人及接触者，连夜给村上开会，让村上宣传病人隔离护理注意事项，村民主意事项及预防措施。李有福怕自己一下子记不住，也让停课在家的晓兰晓梅姐妹俩来开会，作为村上宣传人员。当然这事晓梅也是乐意之极。正想用什么来帮助村民呢，这个身份很正当。 68.汤药 连夜村干部又召开会议，决定明天开始各家抽人手，一部分人清理街道撒石灰消毒，另外分出几个人把已经感染天花麻疹那几家隔离不再与任何人接触，为了减少传播途径，村里养的鸡鸭尽量圈养，不得乱跑。临时再培训几位向群众讲解怎样预防和保护好自身安全知识，着重讲明以下几点：先把自家卫生做好，用石灰清扫屋内屋外，屋内每日通风，水要经过烧开在饮用，尽量不要出村与外人接触，勤洗手吃熟食，村上会购买中药让大伙预防。几方面一安排，眼下就急需的是石灰和中药。李有福和王守成商议后决定让李贺春和李富春去买石灰，因为村上没钱李有福先让大儿子去和灰场商量能不能赊欠，等夏粮下来还粮食。当然背地里也让儿子把钱带上，万一赊不来也不能不买石灰不是？中药有李有福亲自去镇上弄，李有福心里有底，之前已经和孙女商量好就用空间的板蓝根加空间水给大伙喝，前几天李晓梅就一直想用什么中药要预防麻疹天花，好像前世有流感什么的就让喝板蓝根，板蓝根有清热解毒功效，当然那时喝的都是中成药了，现在只能现煮。空间里板蓝根种了不少，又让李有福请教了下来的大夫，喝板蓝根水应该有预防作用。如果加上空间井水是不是效果更好呢，晓梅也是请教过中医了，顺便开了清热解毒的预防药剂，空间有的不需要购买，空间没有的还是要买上一批。东西就在空间，只是需要走个过场。开完会个人领任务都去忙活，李家三口也赶车离开，争取等天亮能赶回来。 天亮后李有福先回来，进家后和李晓梅把空间里预备好的药材拿出，用推车推到村部。上午晓梅带着晓兰和李有福找来的俩位大婶在新建的村委院内支上俩口大锅煮板蓝根中药汤，张氏也想来，被晓梅制止住，家里还有两个小的，看着不能让他们乱跑，真染上天花后悔都来不及！熬药的水都是提前加好的空间井水，刚一开锅，药味就飘出来，也引来一批批等着喝汤药的村民。病一蔓延村上早就恐慌，一听说有预防的药，谁不着急！都想快喝上别被传染上。开始王守成没让说出去，但总有透风的，院内一熬上药就有人端盆探头探脑的看，药味一传出来村民更是坐不住了。纷纷围拢上来，相互一打听知道这是预防药都急了，回家取盆的端碗的，占地儿的，李晓梅见不是个法儿，一会儿再人多了说不定能把锅抬走！“姐你去找爷爷，让他在派几个人维持秩序，不然非乱不可！”晓梅低声对晓兰说道，晓兰点点头离开。“大侄女，这药啥时能熬好？我家小子看着不对劲，一会儿好了的先记着我们” 一位大婶讨好的笑着对晓梅说。“我家也是呢，我可是先来的的先给我”一位大嫂很不愿意的看看哪位大婶，有变成笑脸对熬药的晓梅说。另一位不干了“怎么着，你们急，我们还急呢？我可是第一个来的” 晓梅这个头疼，“各位大婶大妈，谁也不用挤，人人都有份，不过先记着小孩子喝，剩下来的是大人份，想快点就先排队，一会汤就好了，一个孩子一碗” 大妈们都在吵，哪有人听晓梅的！咣咣、、、一阵锣响后，众人立马安静下来。都扭头看向声音处，李有福轻轻嗓音大声喊道：“乡亲们，药人人有份，谁也别急，每家一个代表端盆领药，这次疾病传染的主要是孩子，先给孩子用药，先排队在李晓兰那里登记领药，不排队药就不发，不是我们不给你们，是你们再耽误时间” 李有福说完也不理众人。大伙一看等也不是事，谁都想拿到药，排队吧！晓兰在面前摆上一张桌子，一家家登记再发药，俩口大锅分头煮也快！村上孩子本不太多，等到中午孩子的份就发完了。下午是大人的，有了上午经验，下午也快很多，孩子喝上药汤，大人也放心不少等，下午就比较轻松，甚至有的人干脆就在当场喝了，不时引起众人哄笑。能笑就好，晓梅捶捶累了一天的胳膊腿，希望能有效果！ 那五家也让人送去熬好的汤药，要和常人喝的不同，是上面下来的医生开的药剂，晓梅只不过把熬药的水换成空间井水，让药效更好些！就是不知道对天花麻疹能不能起作用，空间水是能增强抵抗力的，希望那五个孩子尽快摆脱病魔吧，第二天她又送去一次，天花的孩子没明显作用，倒是麻疹的那四个烧退下不少，身上红点没在扩散，有好转迹象。晓梅心下一喜，能救四个也不错。 村里各项事情做的都很到位，接下来三天每天都这样给各家派药，除了那五家没再有孩子出现症状，大人心才稍安。李有福见汤药有效，很是大方的送给西上坨一布口袋药，晓梅请求去教熬药，主要是想在汤里面做些手脚，怕效果不理想。王氏一直担心怀孕的闺女，想接闺女回来，但是村上有规定，不许任何人留外村人进村，没特殊情况也不许任何人离开村子后回来，怕把病毒带回来，因为关系到每个人的生命，只要把利害关系说清楚，大伙都很理解，也相互监督，谁都会把自己的命看得最重要。 晓梅也知道大伯母的心情，但是她知道这次病毒感染者大多数是孩子，大人应该没事，为了让大伯母放心，晓梅借口去办药材还是偷偷来大堂姐婆家，与堂姐公婆寒暄后姐俩才坐下说话，大堂姐很是担心的问“晓梅，你怎么来了？这几天闹得可厉害了？家里没事吧？”晓梅一笑道：“咱们村还算好的，只有几家生病，我这不是买药来了，顺便看看你，大伯母可担心你了” “我这里还算安全，你姐夫也给我们弄来预防药，我们都喝着呢”晓英道，“你们没事就好，各村都戒严出入很严，我也想打听一下咱家那边，就是一直得不到准信，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堂姐放心，我还给你们带来我们自己熬的药，很是管用，村上喝了后就在也没人被传染上，先带了几罐，你们先喝着，还有药材也可以自己煮，喝一个星期就成” “那成，回去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我，我这里很好，家里东西都有别再送来了” 晓英很是佩服王氏，真能倒腾，隔阵子就会让李贺春送些东西来，吃喝用能想到的都往这里拿，弄得王强爹妈一脸尴尬，难道自己家过得真的很穷吗？也没饿到儿媳妇！自己家可是待儿媳比亲闺女还好。晓梅呵呵一笑：“大伯母惦记你，家里反正有，你就收着吧！”与大堂姐家告辞后，晓梅赶着毛驴回家，一路上显得萧条很多，即使开春一派生机盎然，路上却没几个行人。空间药草还有一些，晓梅准备尽自己所能为百姓做点事，于是把空间剩下的药材全数搬到车上，赶毛驴送去乡里。晓梅也不多话，只是嘱咐好接受的人员，这些药材能起预防作用，不是用来治病的，可以分发到各村。 晓梅也细细打听了一下各村情况，乡里工作人员看在她献出药材的面子也没隐瞒，情况不乐观，现在多数村庄都有传染，染病的几乎都是孩子，麻疹还好死亡不多，病愈后只是留下斑点，天花却是要人命，现在初步统计上报死亡的大约有二百多人，药材很缺乏，现在又正值农耕，没那么多人力物力投入抗病当中，能做的大家都在尽力做。晓梅知道最后差不多死了五六百人样子，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落后的年代落后的医术，后世孩子出生就打上疫苗，什么天花麻疹早没影了！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失去生命吗？晓梅有种无力感，心情很差，也很悲哀。能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69.地老虎 晓梅回来后也把外面情况说了一下，又向大伯母说了堂姐情况，知道自己闺女没事，王氏这才把提起的心放下，“没事就好，你堂姐胖了没有？”　“堂姐好着呢，吃得饱睡得香，年底你就等着抱外孙吧！” 晓梅没敢多说外面情况，何必让家人也跟着揪心呢？抽空晓梅又和李有福说了说外面，并把药材送出去的事也告诉了李有福。“这事办的对，可惜我们在空间里种的药材太少，不够这么多村子用” 李有福很遗憾地说道，如果早知道会出现传染病就是把整个空间种上药材也值得。“爷爷也不要难过，我们都在努力，希望病情尽快控制，不然真不知道要死多少孩子，地里的农活还不能耽误，我看地里庄稼处的很好”晓梅转移话题安慰着李有福，说到庄稼李有福面上露出笑容，“可不是呢，我这几天在地里看了一遍，苗长得很壮，再追追肥今年一定丰收”。李有福眼前仿佛看到丰收景象，一脸陶醉。晓梅心里苦笑，爷爷那里知道接二连三的灾难会降临这片土地，我该怎么办？不能眼看着到手的庄稼全泡汤！差不多就这时候棉田地老虎就要泛滥成灾，大片棉田没剩下几颗苗。想到此，晓梅忧心忡忡小心的问李有福：“那个，爷爷，咱村棉花长出多大了？”　“快有三寸高了，苗长势不错，就是有死苗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来需要补苗”　“爷爷不看看是什么原因出现的死苗？”晓梅追问，心里知道地老虎（当地也叫地蚕，主要啃食植物苗期根茎，是危害农作物主要害虫）随着温度上升，出来活动了。 “没怎么注意，应该是地老虎吧，没几颗补补苗就成”李有福没觉得情况严重，每年这种情况都有，也没多大伤害。“爷爷如果地老虎成灾了会怎样？” “成灾了苗都没了，那不就绝产！”　“所以我觉得还是好好看着点，先把地老虎弄死，省的搞破坏，再补苗也晚了，说不定土豆地里也有呢？” 晓梅还是不死心，真到成灾的时候那就晚了！想想又道：“爷爷你说空间水都能把鱼和动物引来，如果我们在地头挖坑房点空间水能不能也拔地老虎印出来？” 李有福点头道：“试试也行，说不定省事了，一个个在地里找可不容易”正好我有空咱们找自家棉田试试！” 很简单，李有福到田间地头挖了一个深坑，晓梅挥手加进半小桶水。地老虎属于夜间活动，弄好后就不用管了，等晚上过来看看成效。到晚上10点左右，李有福喊着俩个儿子和晓梅提着马灯来到地头，李有福举灯一照大吃一惊，嘴张开就没合上，李贺春李寿春李晓梅也探头一看，好家伙！里面一坑底相互攀爬蠕动的地老虎，“爹！不对劲！ 怎么这么多的地老虎？每年可没这情况！” 李贺春问。“是啊，天灾啊！”李有福深深叹道。“这怎么办？地老虎不消灭庄稼也要绝产！” 庄稼人没了庄稼苗，这不是在挖心吗？李寿春也追问。 ”你们先抱点柴火，把坑里的地老虎烧了，其他活期再说”李有福真的不能淡定，幸亏今天有孙女提议，不然等地老虎成灾了，就不好控制住，损失也不是一星半点。想到此，李有福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孙女，想象过往，每次是事情关键时刻基本上都能找到晓梅的影子，看来这个孙女有她自己的秘密，以后孙女在说什么一定好好听听，个人秘密他不想多问，只要对李家有利就行。 处理完这里，回家李有福让他们先去歇着，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一块地就出现这么多地老虎，其他地里一定也有，空间水他不想再用，自己家一次次冒头真不是什么好事，孙女的秘密不禁细推敲，百密一疏总会有漏洞，明天一定想其他办法灭虫害。一宿没睡好的李有福天一亮就去找王守成，和他说了地里发现大量地老虎的事，但他没说挖坑引诱的事，那样不好圆谎，又不能把空间水说出来。王守成面色也开始凝重道：“李大哥，如果地里真出现大量地老虎，我们是不是要汇报上去，顺便让乡里帮着想想办法，不然今年会减产有的可能绝产，影响太大了” 李有福心情也不畅快，现在村里基本稳定下来。乡里每天都下来人了解情况，东西上坨没有在扩大疫情也引起上面重视，纷纷下来取经。李有福把总结的前面经验让晓梅写好递交上去。尽管李晓梅把剩余药材都送出去，依然是僧多粥少，这次传染面积大，药材调不上来，病情有缓解，但是还是每天都有死亡数字汇报上去，村里得天花的那个孩子还是没挺过去，在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孩子的尸体只能火化，埋在哪里都是病源。另外四家麻疹的患者都已治愈，再观察几天后隔离才能解除，这倒是个好消息，村民沉闷的心里有了一丝喜悦！前两天西上坨得天花的三个孩子也相继死亡，十几个麻疹孩子情况稳定，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事必须上报，早报损失小，我一会儿就去乡里，村上你要多注意，不能再把病源引进村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有福长长叹口气，像是把门在胸中的郁闷全吐出来。 “那就有劳李大哥跑一趟，我也找老农商量一下怎么把地老虎解决”。他们这里商量对策，晓梅也在空间里搜索记忆，上一世因地老虎是大面积的出现，这片地区几乎是家家出动参与灭地老虎大军，她依稀记得像是用鲜嫩的菜引诱地老虎，等地老虎出来吃东西时再去捉，菜好像是苜蓿灰菜茼蒿之类的，乡里也教大伙制作诱虫液，地老虎喜欢甜食就用糖和醋酒混合一起，放于田间诱来地老虎再捕杀，如果能再加进空间水可能效果更好。想到此，晓梅不淡定了，灰菜茼蒿外面就有，不过空间种出来的更鲜嫩更美味，她想先在空间种一块，翻翻仓房，以前收集的野菜籽还有不少，瞬间收拾出一块地，意念播种好，再浇上空间水，明天应该就会出小苗，等两天就能用，现在先去采野菜，其他等爷爷回来再说。 70.方法 现在凤儿已经9岁了，还是依然喜欢侍候她那些大鸡小鸡，而且有越来规模越大的迹象，从孵鸡到养大下蛋从不假手于人，张氏每每对着女儿微笑不语，就让她自己去摆弄，凤儿也是乐在其中，面对一棚鸡很是有成就感，晓梅有时也会开玩笑的说：“我们风儿将来就坐养鸡专业户” 大家对专业户可能不太懂，但也明白其意。晓梅要找帮手首选当然就是凤儿，庆祝想也不要想，那孩子现在淘气的没法，因为家里只有这么一个男孩，做姐姐的也都很让着他，从不吩咐他做事，做父母的也很心疼小儿子，家里人多也用不着他，就任由他去玩耍去，只有晓梅偶尔会拎过来教训一顿，晚上得住教字念书，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也不能养废了，时不时的就提醒一下张氏李寿春。谁家不望子成龙？念叨后全家上下紧几天，庆祝就会过几天地狱生活，没几天大伙一放松，那死小子又皮起来，上树掏鸟下水摸鱼，让他跟着去采野菜还不够废话的。现在晓兰几乎跟张氏形影不离，家里家外一把手，全家衣服鞋子几乎出自这位大姐之手，张氏现在主要教晓梅和晓菊女工，晓梅前世这样的活没少做，一上手连张氏也不得不说这二女儿有天分，做什么都很有样子，也就不再对晓梅上心，反倒是这个三女儿，性子有些活泼，坐不住，喜欢在外面野去，当然不光玩也照看自己认为属于的那群鸭子，顺便还会采一篮子野菜给家里猪，也有时会找几个野鸭蛋回来。猪和鸡的菜大数还是出自晓梅手里，只不过学校一开学，李家所有孩子都去了学校，家里事全都落到张氏身上，幸亏女儿们懂事，早晚都来帮忙张氏才没显得太过忙碌。 “凤儿，跟姐姐去挑菜去！”晓梅回到院中招呼凤儿，“好啊，先等一下，我把小鸡送到鸡棚”凤儿怕小鸡受凉，白天就把他们端出鸡棚，在外面晒太阳。“看到小庆祝没？”晓梅找了两个篮子问道。“ 那小子在家呆不住，说不定正找知了姥姥呢，（知了姥姥就是蝉幼虫一般炸着吃，高蛋白）” “呵呵，那我们晚上有口福了，回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晓梅不禁笑道，这个弟弟就不是个念书的料，坐不住，喜欢摆弄东西，手也巧妙脑袋也够聪明。“我们先走，到河塘那边叫上你三姐”。 “三姐一定在河塘那边采毛仁”凤儿跟上姐姐脚步猜测道。“那就正好我们不用采了，直接管她要去！” “三姐可宝贝呢，不会给咱们！” “不给咱们就不给她吃知了姥姥，让她馋着去！” “ 还是二姐有办法！”凤儿快乐的笑着。 晓梅也被凤儿天真的笑晃了一下眼睛，这一世姐姐一定让你快乐幸福过一生。河塘边老远就能看到穿着发旧红粗布衣服的晓菊在草丛扒拉东西，找的那个就认真，旁边还有几个别人家的女孩，大多是被家里赶出来采野菜打猪草的，顺便看好自家鸭子。“晓菊，采了多少野菜了？” 晓菊找的正认真，被突来的声音惊倒，抬头见是二姐和凤儿，“二姐你们来干什么？我已经采一篮子了”。 “先别找毛仁，帮我再采两篮子野菜，这次主要采灰菜茼蒿和苜蓿越嫩越好，你们几个也采这三种菜吧，回去家里都得用”“姐，要野菜干什么？”晓菊已经是半大姑娘了，除了每天被娘逼着学手工活就是出来采野菜打猪草。“和你一时说不清，快去采吧，晚上就得用！” 晓菊嘟嘟嘴，没说什么，这个二姐总是玩深沉。 姐三回到家时，李有福也回来了正和王守成和几个老农在商讨什么。没一会功夫，村上一阵锣声村部开会，每家都要出人，事关重大，王守成长话短说：“今儿叫大伙来就一件事，我们发现今年地里地老虎出奇的多，他们昼夜都在啃食我们的庄稼，多留他们一天，意味着我们将来就少打粮或是没粮食可收”话到此众人脸都变了色“村长，有啥好法没？我们可不能失去庄稼啊！” 王守成道：“我们已经请教了上级也和有经验的老农商讨过，方法有两个最管用，一是用糖醋混合液引来地老虎，我们再捉。二是用鲜嫩的菜吸引地老虎”底下人一阵议论有人道：“糖和醋成本太高了，家里用不起，那村长，用啥野菜好用！”王守成道：“灰菜、茼蒿、苜蓿都可以” “哦，这些菜好找，那怎么用？” 王守成详细地说了野菜的用法，又道：“除了用这些菜吸引出地老虎，大伙白天也要去地里找，尤其断根苗的下面就可能有地老虎常在下面，捉一个少一个，我们庄稼就少损失” 村民大声道：“放心吧村上，支书，我们这就回去都去挑野菜”大伙一阵哄笑但脚步确实很急，庄稼是自己的，粮食也是自己的，谁不着急！ 各家行动很快，野菜家家几乎每天都会采，开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吃了一冬干菜的百姓有鲜嫩的野菜能放过吗？好不容易种上庄稼等着收获到来，没想到今天村上通知地里出现地老虎正啃食他们辛苦种下的幼苗，这能不着急吗？春季野菜多，这里土地潮湿一天暖和野菜纷纷冒出头，麦垄、草科、沟边哪里都能找到， 晓梅到家就把三篮子野菜洗洗摘干净，切成几大段上面淋上一点空间井水，分四篮子装好，地多要几人分头行动。等李有福和儿子们回来准备时，晓梅直接把篮子递过去，嘿嘿笑道：“我能未卜先知，今天赶上挑的野菜多，听到就顺手切好了”怎么那么顺手！ 李有福心道，也不多话，叫上俩个儿子去地里。临走前递给晓梅一瓶酒一包药大致说了方法让她没事把药液配出来，纸包里放的是有毒药粉末，让她千万小心。这个不用说，晓梅也是要小心，用一个就瓦盆把酒糖醋放好调匀，最后把粉包倒进一半，她不知道效果，先试试吧。 71.多灾 这次受灾的主要是棉田，其他地里也有但数量不多，土豆地里也有，现在土豆已经长得有鸡蛋大小，正是鲜嫩的时候，也是地老虎喜欢的食物，晓梅在自家每块土豆地头放了几片野麻叶，野麻叶上再堆灰菜，上面淋上配好的药液，明早就知道效果了！一晚过去后，村里除了老人小孩在清晨全部出动，都各自奔向自己家的棉田。李家全部出动，晓梅带着凤儿和晓菊去土豆地里，并带着篮子火柴和土刀子，篮子里装了淋药的野菜，野菜用野麻叶包好，野菜用完后顺便再采回来，土刀子是用来挖坑，火柴就是为了烧毁那些地老虎。晓梅给每人准备了俩根树枝，女孩多怕虫子，地头还摆着那几堆菜，上面爬满了大大小小地老虎，成虫幼虫都有，多数死了，也有一部分还在动，也像是要死的样子。晓梅用树枝翻动一下，里面依然都是地老虎，看来这个药效不错！“凤儿晓菊你们收拾这些有虫子的麻叶，送沟边去！我先挖坑”虫子和带药物的野菜都要处理，不然会污染地里作物，现在的农作物可是纯天然无污染！ “二姐，好多地老虎！” 晓菊咧嘴嫌弃的端着一张野麻叶送过来，“嗯，快干活吧，不收拾他们我们就要挨饿！等一会儿，我们还要把大伯母家的土豆地里下上药，收好了你和凤儿就去采野麻叶子”要管用就好，回头看看空间野菜长多大了？够用还得多做药菜，今年村上种的土豆多，一定要让百姓收获这季，不然接下来怎么过？烧完这些地老虎，晓梅仔细掩埋好，又在自家和大伯母二爷爷家土豆地头放好药，看要还有剩，顺手又把和李家相连的地头放上，直到篮子里空无一物。五月的天气早晚还凉，路上随处可见忙碌的人们，回到家后，张氏已经回来了“娘，你们去的地里有收获吗？” 晓梅放下篮子问道，“放菜的都有，大伙都急着呢，玉米地里棉花地里苗都有损害，你爷爷他们想折呢” “爷爷让我配的药挺管用，一会我在弄些，给爷爷送去” 张氏一听忙赶晓梅“还不快去弄！在这儿墨迹什么！” 晓梅嘿嘿笑着说：“这不跟你说声嘛，我去做了”。 空间里野菜还不大，不过晓梅相信只要是空间产出的菜虫子应该都会喜欢，她也不顾是什么菜，只要绿叶鲜嫩的就好，大不了剁细看不出就行了，时间紧啊，俩篮子菜沫，一罐配好的药液，先让李寿春送去给李有福先用着，还是那句话僧多粥少，还得加把劲！灭虫行动一直持续到五月中旬，效果还是很显着，每天清晨收货越来越少，庄稼长势一片大好，麻疹天花夜渐渐平息下来，不过让人心痛的是最后统计这次波及到的村子一共死亡四百多孩子。晓梅还是很悲伤，尽管后来又把空间里的草药送去一次，还是没能挽回更多生命。一个人的能力太渺小了！知道事情会发生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一直折磨着晓梅。不过她也庆幸开春给冬小麦浇返青水时，晓梅给每块地加上一些空间水，让麦苗成长迅速，提前成熟，说不定能躲开六月分的冰雹。 五月下旬，各村小麦普遍发生黑疽，黄疽（锈病）蚜虫病，各村情况不同，有轻有重，黑疽，黄疽对小麦危害很大，能严重影响产量。因为东上坨的小麦已经抽穗灌浆，麦子壮实，所以影响较小，看看手里的麦粒还算饱满，晓梅暗暗松口气，这劫过去了冰雹能躲过去吗？那次冰雹她还记得是在6月六日下午，半个月小麦收割可能早点，正常收割要在20日左右。村上小麦成熟会早上十来天，赶在六号以前收割 ，最多是少点分量，也比颗粒无收强吧！就看爷爷怎么办了，话还得提。 晓梅一天一去麦地，观察麦粒成熟情况，村上有百亩麦地，如果没损失应该能打三四万斤左右的小麦，除了上交的每家也能分上一俩百斤吧。晓梅心里暗自算计，百姓的日子过得太过清苦，吃顿饱饭都很难，天灾还在一次次考验着苦难的百姓！李晓梅的反常引起了李有福的注意，接二连三的事不得不让这位老人多多关注起自己这个孙女来，看晓梅又站在麦地边上看麦子，偶尔也用牙磕一下麦粒，李有福走过去站在一边，看看麦子，只是比往年熟得快几日，长势更好点，看来孙女在上面做文章了，“天天看你来地头，是不是有事？”李有福轻声问道。晓梅听到爷爷的声音没回头，沉默一会儿还是说道：“爷爷，我又做梦了，梦见下了一场冰雹，地里小麦全砸进地里，颗粒无收，你说会是真的吗？”“什么都有可能，夏季下冰雹也不是没有过！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吗？”李有福声音平静但心里却颤了几颤，如果是真的，那太可怕了！还让老百姓活着吗？“好像是六月六号，爷爷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是真的我们眼看到手的粮食全没了！” “那就提前收了吧”李有福坚定的说。“ 可谁会相信！提前收会减产，大伙不会干！”晓梅忧心的道。 “这事我和你王叔商量一下，万一这梦是真的，哭都没地儿哭去！再说今年的麦子成熟早损失不会多大，这是你就别惦记了，也不要再说出去” 李有福嘱咐好晓梅心事重重的往村里走去。晓梅仿佛身上轻松很多，什么事还是要大人来做才好办，真的很幸运遇到象李有福这样的亲人。天气越来越热，六月初，麦子几乎变黄，在风中起伏着一层层麦浪，村民没一个不开心的，往年庄稼收上先交租子，自己所剩无几，现在终于盼来属于自己的田地庄稼，能不上心嘛！何况那片公共麦田里面也有自己一部分不是？村上的麦子大伙可都看呢，麦苗壮，穗大，颗粒饱满，这茬下来就留作麦种，所以各个上心，每天地里都有巡视的农人，今年也特殊，虽说有地老虎捣乱，但胜在消灭及时没多大影响，庄稼却是长势很好，可以说是从没有过的好，大伙想到应该是种子的问题，心下更是感激李家，李家人气又高上一层。 72.麦收 今天一早李有福和王守成就召集全体村民在村委开会，见村民来的差不多李有福敲敲桌案：“今天叫大伙儿过来是想告诉大伙，具有经验的老农讲，最近可能天气又变，咱们麦子差不多成熟了，为了减少损失我们决定从今天开始收割，各家的都不多，先把家里的收上来，明天都上村委报道，收公家粮食，打下来的麦子除了交公粮其余全分给大伙，按人头分，明天开始凡是参加劳动的村上管饭”李有福一说完，地下议论纷纷“ 会有什么天气？就不能等几天吗？现在可是正成熟，差一天就差分量啊” “ 可不是，不过真要遇到天灾岂不损失更大？” “听村长书记的应该没差！”下面议论的什么都有，王守成轻咳一声：“大伙可能担心收早了会减产，这个我们理解，不过正想有人说的，真遇到天灾怎么办？麦粒掉地上怎么收？我们宁可信其有，减点分量总比颗粒无收强吧！我们不勉强个人的，但是公家的明天一定收，来的都有饭吃，管够！” 一声管够吸引了众人眼睛，多久没吃过饱饭了！“真的管够吗？不会是让我们喝菜粥吧” 有人不相信的问道，“我保证能让大伙吃饱饭，只要在三天之内把麦子抢上来，这三天我绝对让大家吃饱干活！”李有福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大伙要是相信我就尽快颗粒归仓，如果还想赌一把后果自负！” 一时众人没了声音，“我听村支书的，一会就去割我家那块地！也干得差不多了，不在多这一俩天，孩儿他娘，我们回去割麦子去，明天来村委上工！”有人带头，想收的走得麻利，左右摇摆的也跟风走人，剩下几家迟疑的磨蹭一会儿也离开。 李有福和王守成见人都散去，相视一笑：“听话的还是多数，希望这次能赌对，不然真要受埋怨！”王守成道，“李大哥明天这粮食怎么办？全村有能力下地的可不老少！” “我家里还有玉米面，先用着，明天让贺春去粮店再买上几百斤，派几个妇女孩子多采野菜做成菜饽饽，早上熬红薯玉米粥,晚上都各自回家吃” 李有福心里盘算一下说道，“这几年大伙生活太苦，我还有能帮一把”。“ 你可真是善人，自家刚够过还要惦记着村里”王守成不得不佩服李有福，成百上千斤的往外拿粮食需要多大魄力！ 李家全体出动，一天下来把自家分到的麦地全都收上，在院里码放整齐等晒干再脱粒，第二天一早李有福让李家媳妇和王家媳妇们全部起早做饭，粮食李有福提前给预备好，野菜是晓梅带着李家女儿采来的，当然里面掺了很多空间出品，不然哪有那么多野菜？红薯玉米粥管够，早上菜饽饽每人一个，这已经很好了，平时在家哪有干饭吃？能喝饱稀粥就不错了！白天天气炎热，早上还凉快一点，大伙自备碗筷，盛好蹲一边一口饽饽一口粥，没人说话，都是喝粥声。吃完碗放一边，中午还的用，镰刀自备，王守成把人分成几队，每队负责一片麦地。每块地再分收割的，扎捆的，往外运的，忙碌却井然有序。农民干惯活的，只要有人吩咐就踏实的干，何况农民天生对庄稼上心，手握一把把沉甸甸的麦穗，喜悦不言而喻。庄稼有如他们生命一般，从播种到收割那一阶段不经过他们手？ 中午饭没让大伙失望，一箩箩野菜饽饽摆在席子上，五大桶鲫鱼汤放在一边，一大盆拌咸菜，回来的人只管吃，不够再取。大伙吃着还相互打趣“张大哥，你吃第几个了？我看你嘴一直没闲着？” “你管我呢？你小子欠揍吧！” 被问的人有些恼怒，起身就要打，“嘿嘿，我就问问，怕啥？又没人不让你吃！” 小伙子说着一溜小跑跑的那个快！众人一阵哄笑！晓梅在一边看热闹，见他们开心心情也是很愉悦！眼睛余光看到几个孩子在院外探头探脑，里面还有自己的学生，想想心下明了，也是想吃了吧！即便是孩子吃顿饱饭也实属不易。扭头想那几个孩子招招手：“过来吧，每人去拿一个” 小孩儿听到晓梅的话没敢动，还是迟疑地站在那里。“过来吧，把你们一般大的都叫来，吃饱了下午去地里帮着拾麦穗，也算干活，吃饭时应该的” 晓梅想到这个不错的主意，孩子们能正当的吃饱，在地里愿意干点就干点也不过多要求。“你这死孩子，李老师让你过来还不快点！”一个孩子妈着急了，她怎么不想让自己孩子吃饱呢？既然晓梅给了理由那不正好吗？ “过来吧，下午要拾麦穗，吃饱了好干活，这是你们应得的” 几个孩子这才跑出来，每人拿起饽饽就咬，一个叫铁蛋的一口咬多了，一下没咽下去噎得直伸脖，“慢点吃，来喝口鱼汤，”晓梅端过一碗鱼汤递过去，铁蛋不好意思的接过喝了一口“谢谢李老师” “等吃饱了去把你们朋友都叫来，今儿做的饽饽很多，都够吃，明天都过来吧”。铁蛋用力点头道：“我一会就去叫水生他们，我们都能干活！”晓梅笑笑道：“好啊，你现在拿着饽饽就去叫他们，回来好一起接着吃，都给你们留着！记得多叫几个来！”铁蛋应了一声，拿着一个饽饽跑了，一边的一位大婶，犹豫了一下到晓梅跟前道：“晓梅老师，我家的闺女也能捡麦穗，能不能也让她来？”晓梅笑着道：“大婶，地里留的麦穗多，需要很多孩子，你就去叫来吧！把认识的都叫来，能帮着采野菜的也叫来，咱们野菜不够明天做饽饽的”大婶脸上立刻笑开了花道：“那我就去叫！”晓梅看看剩下的野菜饽饽，还有两大笸箩，肯定不够，去库房转了一圈，又拿出五袋子玉米面，出来叫上晓兰：“大姐，我看饽饽不多了，咱们还得接着做”晓兰也看了看剩下的东西道：“还真能吃啊！我们这么多人做饭，快赶不上他们吃的了！” 张氏过来道：“大伙肚子没食！吃得多正常！” 下午村上孩子们来了多一半，来的就有饭吃，吃饱了就去地里帮着拾麦穗，女孩子留了一部分挑野菜，晓梅还是去钓鱼，晚上还是要接着管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三天很快过去，今天正好是五号，晓梅看地里只剩下麦茬，放心不少，好在能保住这季小麦。就是不知道其他村子怎么办的，冰雹只是在附近小面积降落，受灾不广，李有福给西上坨也透漏一下，怎么办还是要看他们自己，这边提早收割说是麦子已熟也是说的过去的。麦子收上就要耕地播种晚玉米，李有福提前把种子备好，先赊给村民等粮食打下来再还。李家有毛驴帮着犁地快很多，没牲口的只能自己一锄头一锄头的刨地，根本不能深耕把地翻透，所以以前生产力低下，粮食产量不高有道理。种子是主要原因，种植和管理方法也占部分原因，晓梅别的帮不上，只能在种子上尽力，空间出产的粮种虽没后是基因好，可也胜在颗粒饱满粗壮，如果再结合合理种植管理，想提高一定产量是很好办到。这些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李有福本身就是好农民，再加上晓梅偶尔给一点建议再结合空间实践，现在对庄稼早就烂熟于心。 73.冰雹 六日过午，天从北边黑上来，一看就是要下雨，有经验的老农更是知道这像是暴天也就是突然会下急雨，这样的雨会很大，这种突变天气很可怕，在地里的往家跑，在家的赶紧收拾外面的东西，没脱粒的麦子垛起来栅好，还没等人收拾完，一阵狂风带着黑云席卷而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风里夹带着砂砾尘土，草根树叶，雨点砸在奔跑的人们身上，越来越密，雨越来越大，天黑的象锅底，一道闪电在天空划过，一声闷雷接踵而来 ，这时的雨已是水注，从天倾盆而下，狂风带着雨水猛烈洗刷着一切，各家孩子们跪在窗台望着外面的雨，大人们聚在门口也是一眼不错的看着外面，雨好大，一道道闪电，一声声闷雷，外面早就漆黑一片，只有闪电过后才能看到外面一下。雷声慢慢渐远，风也好像小了很多，只有雨像是不想歇下来还在一个劲儿得下，天稍亮了一点，能看到外面的雨势。 “那是什么？”不知道谁问了一声，大伙仔细看向地面，有白的颗粒从天落下，稀稀拉拉小如玉米粒，“雹子！鬼天！怎么下雹子了？”有人开始埋怨，是啊，现在可是六月天，下雹子很是少见。李家都守在背风的门口，，就这样很多雨水也溅进屋来，李有福坐在门口，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烟，开始冰雹还很稀拉，地上偶尔看到几粒。又是一阵风夹杂雨声地面已经有噼里啪啦的响声，“看，好大的雹子！”众人好像被惊醒，纷纷向外望，与夹杂着冰雹越来越密集，个头也大了好多，大的足有鸡蛋大小，砸在东西上乒乓作响，“天灾啊！” 李有福长叹一声。“真的很少见这么大个的冰雹”李寿春感叹，小庆祝钻出来就想去门边捡冰雹，晓梅用力一拉：“你找死啊，这时候出去不把你砸扁了才怪！回去，不就是想要雹子吗？等着” “二姐，我就捡一个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这么大的雹子呢？” 晓梅那个气，你没见过我们谁见过！ 真是没心少肺的家伙，就知道好玩了，哪里知道为这场冰雹得多少人痛不欲生，一场冰雹下来，庄稼还能剩几何？看来教育还得抓紧。小庆祝忽觉背后发凉，是不是那个二姐又想整他？晓梅没心思理他，那把铁锹伸出去铲了几粒，雹子大小不均，大多是圆形。小庆祝 抓起一颗最大的 ：“好凉！姐你说能吃不？” “ 拿着玩就好，吃进去会拉肚子，到时候爹肯定打你屁股！”晓梅威胁道， “我就是拿着玩，能放久多好！ 等天热了我就拿出来凉快！” “有办法放久，等你多念书，多学东西，很多事都能做到” “真的吗？那你先教我怎么把冰放更久？” 庆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晓梅，“ 二姐，我也想知道”凤儿在一边凑热闹，当然也是很想知道的。 “这个我们现在条件还办不到，等到冬天了，如果想储存冰让爹挖个大冰窖里面放满冰，到夏天就有冰了！” 晓梅更想说，等以后有冰箱了 ，放多久都没问题，这话能说吗？ 冰雹忽大忽小下了约半个小时，雨越来越小，风渐渐变弱，天还是阴沉沉，几阵雨后，天开始放亮，雨已经变成小雨，地上小的冰雹早就融化，剩下个头大的散落地上，李有福戴上斗笠赤脚跨出屋门，李寿春也跟上前，地里情况没看见不知道，专看院里种的土豆黄瓜西红柿等，早就不成样子，叶子几乎都被打落，没打落得也是千疮百孔，果实也是砸的满地都是，就连南瓜葫芦等秧上也是剩下几个果实，上面砸的坑坑洼洼，土豆秧几乎成了光杆司令，还好土豆在地底下没受伤害。李有福边走边看，脸色越来越沉。没想到一场突来的冰雹就这样吧百姓的希望化成炮灰，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地里的玉米，小麦收上来算是得了，可玉米刚长出半人高，怎么受得了这场灾难！街里的水还没及时排出去，已经没过脚踝骨，刚出街口，前后遇到几帮人，看来心急的不只他一个“李大哥也是去地里吧？”街头王二见到李有福打声招呼，“ 去看看，不知啥情况？” 李有福答道。 “我也是担心我那块玉米啊，本想着今年长势那么好多打点粮食好让孩子老婆吃上饱饭，没想到老天不啊！”王二一脸苦相，“只要不砸折就能活下来，好好管理说不定还能打粮食，再不济我们就补种晚玉米” “只能这样了”王二无奈道。陆陆续续从村里走出村民，目的地都是玉米田和棉花地，土豆和红薯他们不担心，土豆就要收了，红薯只要有秧子在，慢慢长吧，就怕长出来的棉花苗和玉米秧如果被砸坏了真的不能在挽救！ 雨渐渐停下来，太阳慢慢露出云头，一道彩虹高挂天边，没有人去看，就是看见也没心情去欣赏。远远就能看见一片狼藉的玉米田，玉米叶子被砸的折到地上的，耷拉着的，能在植株上好好长的很少，粗壮的玉米杆还挺立着，细小的大部分拦腰折断，脑袋朝下，一位老农扶起折断的上半部，脆弱的秸秆一断两节，“这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啊？”老农仰头长叹，泪水夺眶而出，庄稼可是农民的命，没了庄稼怎么活？悲哀的气氛感染了随后而来的人们，大伙儿站在田间地头，该怎么办？一片沉默，沉默的让人快要窒息。 李有福环视一周，一路下来还有什么没看到的？棉花苗十不剩一二，躲过了地老虎去没躲过这场冰雹。玉米还好，折断的是少数，剩下的只要后期管理好不至于没收获，索性高粱种的不多，不然也是全军覆没，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土豆和红薯了，亏得孙女提醒得早，麦子先到手，土豆也不会受影响，不然上半年百姓日子难捱啊！ “李大哥，你有什么注意没？” 老农见李有福也赶过来期望的眼神看着他道。“大伙先把被风刮歪的扶正，折断的就拔了吧，补上晚玉米或是豆子，能打多少算多少，回头大伙去我家领晚玉米种，等地干的差不多了就把玉米种上，秋收别耽误” 李有福想想也只能这样，哭没用只是发泄，沉默没用只是无力的表现，为今想办法挽救才好。“庄稼已经这样，大伙儿还是做些补救措施，没倒的玉米说不定还会结出棒子来，我们要振作，地里的苗等着我们补，家里的房屋等着我们修，动起来吧！”说完李有福不在看众人一眼，他还要组织人手把村里的地查一遍，做补救措施，家里的还有儿子媳妇们可以做。 后来从其他村传来消息这次冰雹波及到五六个村子，受灾轻重不一，没来得及收割的小麦有的几乎成了光杆，损失惨重。东上坨的村民再次对李有福感激不尽，如果没听李有福的后果可想而知。 74.收获、捕蝗 接下来几天，村里一派繁忙，六月天尽管一场大雨过后，依然很热，地上湿气没俩天就被晒干，趁着土的湿润赶紧播下玉米种子。地收拾好土豆也到了收获时候，粪叉扎进土里，用力向上一撬，六七块大土豆纷纷滚出来，“二姐，好大的土豆！” 凤儿拿起一块足有七八两的土豆，举着给晓梅看，“小心点，别蹭破皮，你就在姐姐后面捡，隔一段距离放一堆，特小的也别不要，都收好了回去二姐给你们做咸盐豆” 晓梅对收获很满意，不愧空间产品，种子就是好，个头大淀粉含量高，是上好品种。“二姐，什么是咸盐豆？” 边上的晓菊听到吃的，一脸感兴趣的问，“就是用盐水煮土豆，还不快干活！”张氏对这几个闺女很是满意，从不操心，而且各有各的秉性，就三闺女性子跳脱点，看来以后还得让她多做针线活，磨磨性子！“今年土豆大丰收啊！” 另一边的王氏一脸笑容的收着自己土豆，以前种的土豆可从没产过这么多，这土豆种真是好，收获这季如果不种白菜还能再种上一季，这得打多少啊！ 王氏小心思飞快的算着，得给闺女送几筐去，晓兰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忙完阵阵子一定去看看。 有王氏这样想法的人还很多，本来觉得秋收怕是受影响，没想到土豆的收获给了他们一份惊喜，今年种的也多，如果再种上一季再搭上别的吃食可比往年好过多了！各家大人孩子齐上阵，收获的喜悦一扫前阵的阴霾，上称一称亩产能达到1200斤，多么惊人的数字！在这亩产低的不能再低的时代。惊喜不仅给了本村的村民，其他村的开春从李家换走种子的各户也是惊喜不断，没想到一个试试的想法，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收获。 李有福忙了，忙的接待不同村来找土豆中的村民，忙着见乡里来的领导，目的只有一个，把收获的土豆做种，在全乡推广，领导发话，有时利国利民的事当然支持，最后的结果上坨村收获的土豆除了留下做种的全部被乡里拉走，村上的好说就当交公粮，各家的除了交部分税，想要种的就要拿东西或钱换，只要双方愿意就行。李家上门来的当然少不了泊头于家人，上门次数多了，李有福也有了反感，但是求上门又不好意思说什么，给别人还给呢。给别人知道感恩，这家李有福有怀疑，嘴上说的好，心里怎么打算的谁知道？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知道，每次不占便宜是不会走的。这次来的还是老大于成忠，当然还会带上一俩个弟妹。晓梅从他们嘴里得知这次天花让他们失去一个兄弟，她知道应该是老小，张氏尽管不是很喜欢他们听到这事时还是发母爱大发，临走又是装了一篮子东西。 打发完他们地里马上又开始种秋土豆，这季收获要等到10月底或11月初。晚玉米和土豆种上后，就剩下田间管理，除草松土，太干了浇水。苗黄了施肥。夏季本就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作物长势更旺，被摧残一次的玉米也抽出新叶，长势良好，农民又有了盼头。 “二姐，今晚咱们吃蚂蚱，我今天抓了好多，有半袋呢”这天晓梅正在家帮张氏做衣服，庆祝小跑着回来，手上拎了一个布袋，那是张氏看庆祝经常出去抓蚂蚱就用穿破的衣服给他缝了一个，有时晓梅心情好了就给他们炒蚂蚱吃，炒蚂蚱要先把蚂蚱的翅膀剪掉了，再用水浸泡洗干净，炒的时候要耐心小火慢慢炒，知道蚂蚱通体变红，肉质脆嫩再放上盐干炒，吃的时候香脆微咸非常受全家人喜欢。“今天抓得什么蚂蚱？”晓梅放下做到一半的衣服问，“绿色的和黄色的，这几天蚂蚱特别多，草里面多的是，二姐今晚就给我做，明天我还和柱子出去抓”。晓梅接过布袋，把蚂蚱到进水桶加好水，用盖子压好，抬头看向田野，这就要来了吗？记得上世也是这个时候，草泊出现大量蝗虫，不过幸亏人们处理及时，没受到影响，既然家人都喜欢吃，那就抓吧。 “庆祝，一会儿去告诉你的几个小伙伴，晚上我们一起去抓蚂蚱，姐姐教你们更好抓的方法” 其实晓梅不怎喜欢吃土黄色的蝗虫，平时吃的都是绿色的蚂蚱，可是虫灾主要是土黄色的，即使感官不怎么喜欢为了庄稼也得抓！为了尽早引起大伙儿重视今晚行动时必须的，吃也是一定的，没有利益哪有动力？庆祝兴奋了“真的吗二姐？我就去告诉他们”说完就要跑走，”慢点，记得告诉他们带桶！”晓梅高喊，“听到了！” 声音是听到了，人影早跑了！晓梅好笑的摇摇头，“你又想做什么？” 晓兰出屋问道，自从天花麻疹流行学校停课后，晓兰一直在家帮张氏做家务，闺女大了，张氏也想让她把家里的事都操持起来，将来到婆家也能上手，晓兰本就内秀家务她喜欢做。“我晚上教他们抓蚂蚱，告诉他们光有力气可不行，想把事情做好就得好好学习！” 晓梅一脸算计的笑道。“抓个蚂蚱还讲学问？你可真行！“晓兰对这个妹妹很是无语，做什么都要说出道道来。 天一黑，晓梅叫上家里人当然李有福也在其中，李有福通过一次次事件知道，晓梅做事有时就是要告诉大家什么，所以晓梅一叫上大伙儿捉蚂蚱他就跟来，能叫这么多人捉蚂蚱，看看会有什么收获吧！出村口晓梅就让大家分头点上几个火把插在地上，地上也可以燃起一堆篝火，在火堆边上挖个大坑等着，大伙虽然晓梅不知道干什么还是很听话的照做，那几个小子看着好玩更是上蹿下跳，火点好后没等多久就有蚂蚱奔着火儿来，小孩子们兴奋下手就抓，李有福一声不响，默默看着纷纷而来的蚂蚱，蚂蚱其实就是统称，品种很多，大伙喜欢吃的就是个头不太大绿色细长的那种，这种蚂蚱喜欢在稻田地草里较干净，肉质也很好。今天用火光引来的蚂蚱什么样的都有，李有福注意到里面还是以土黄色这里叫土蚂蚱为主，平时都是抓来喂鸡，今儿可真不少啊，他又看了一眼李晓梅，又想想最近蚂蚱是多，不过还没引起重视罢了，明天还是得开会了。蚂蚱越来越多，都够着火光儿来，这时候的坑就起作用了，蚂蚱可不管前面有什么直接就蹦进坑里，坑外的大伙儿就用手抓，然后放进水桶，开始还抓得过来，等太多蚂蚱过来后，就是俩手都用上也抓不过来了，“姐，蚂蚱可真多，都够鸡吃几天了！”风儿兴奋地说道，“我们多抓，回头用水焯好晒干鸡可以一直吃下去”晓梅想到人不喜欢吃就给鸡猪吃吧，这可是高蛋白，得省多少粮食！ 李寿春李贺春抓了点就不抓了，也跟着李有福站一边看热闹，“爹，今年蚂蚱特殊的多，不会起蝗灾吧？” 李贺春问，“ 明天开个会，再找几位老农问问，如果情况严重就得重视了，这用火光引蚂蚱的方法古来就有，效果不错，明晚多叫上人手，分开再抓，人吃鸡吃都行，晓梅不是说可以晒干了留着吗，那样鸡可以吃上大半年也不错”。三人正说着话，庆祝跑来“爹，我们带的桶满了，你帮我再去拿一个” “这么快就满了？等一下我先送回去” 李寿春正想取桶送家，李有福阻止道：“都先回家吧，照这样捉一宿也捉不完，明早先来收坑里的，晚上再来捉好了”大伙一听也是，各自拎桶回家。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男人去收拾坑里蚂蚱，张氏王氏带着孩子们把昨天抓来的蚂蚱焯水，凉苇帘上晒干，没一会儿，李寿春李贺春每人挑了一担蚂蚱回来，这次他们拿的是口袋，装满担了回来，张氏王氏看到这么多蚂蚱也是吃惊不小“这么多？还有吗？”王氏问李贺春，“没什么了，那几家也去了人，都分着装了些，估计明天还能抓不少，这是要起蝗灾了，下手快点只要不闹起来庄稼不会受影响就行！”。“那就好，不然好好的庄稼又要遭殃了”王氏一叹。 75.雨来 李有福回来后告诉家里人，村里组织抓蚂蚱，又出来的都出来，白天晚上都要动，草泊地头都要挖坑诱捕，白天主要在地里草里，妇女多做抄子效果更好。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行动都很快，白天孩子大人齐出动，妇女留在家里焯蚂蚱晒蚂蚱，夜晚男人们去点篝火，早上收，再多的蚂蚱也不够这么折腾，几天后，蚂蚱眼见着减少，附近村子也跟着学，人多力量大，等各家收获晒干的一大袋蚂蚱后，地里已经很慢捉到了。这次捕蝗行动完美胜利！除了人少量吃大多进到鸡的肚子里，当然回报给村民的是各家又可以多卖几个钱或是孩子可以多吃到几个蛋。 进伏天后天闷热得厉害，一直有事耽误，学校就没再开干脆连这暑假一起放了，地里现在活儿不多，除了偶尔除除草拔拔多余的苗就没什么事。这里都是坨地，所谓坨地就是一块地被三面或四面沟坑包围，整块地突出高起来，水草茂盛，应该适合种植水稻，不知道这里是不会种还是种不惯，就是没人种水稻，还是后来解放后上面派来驻军开垦出大面积稻田才开始有了水稻种植，而且这里的稻米相当好吃。张氏在院子里房荫下铺上席子，娘几个就坐在上面做针线活，难得清闲，现在凤儿和晓菊也被张氏拘着安心坐下来做针线活儿，女孩不会针线到婆家不受待见，这时候穿戴都要靠人工手做。女子尤其普通百姓人家，从小就要学会纺线织布做鞋做衣服，如果手巧的还要学绣花，灶台上的活儿也不能落下。张氏也是本着女子该学的都要教会闺女，晓兰晓梅早就算是成手，现在要抓的就是晓菊和凤儿，风儿还好能安静的坐下，学东西也是一板一眼很是有个样子，只有晓菊性子跳脱不喜久坐，却有个聪明脑袋，张氏一教就会，只是做的差点，针脚稀疏，为这没少挨张氏训，性子如此说改也不是好改的，晓梅每每见张氏为三女儿忧心就回去安慰：“娘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晓菊，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将来找个好婆家不用她做呢”晓梅这话可不是胡说的，前世晓菊很是幸运，姐妹几人属她过得自在，找的人家对她都很好，从没为晓菊拿不出手的针线活儿难为她，对象也是很听话的那种。“女人哪有不会做针线活的？总不能连自己的都要别人做吧！怕是婆家容不下啊”张氏可不觉得女儿会命好的找个不嫌弃不会针线活的媳妇，“她也不是不会，就是做的不怎么好罢了，自己都不嫌弃你担心什么？大不了还有我们姐几个呢，每人帮她做一些就够了” 姐妹嘛，都是要互帮互助，何况还有个手巧的大姐。 现在晓梅更担心的是村里房子是否能经得起连雨，每家房子都差不多，几乎都是泥坯土房，平时还行，就是经不起连雨吹打，水浸泡。如果没记错今年七月分将迎来一场特大连雨天，接到积水房屋浸泡，年久失修的房屋几乎尽毁，现在能做的就是先输通沟渠，尽量把村里积水排出去，再一个是准备好十来日的柴火粮食，这点不用担心，空间里多的是，足够全村吃喝一两年。沟渠在开春时李有福已经带人疏通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考验了，因为这里是坨地多不担心排水问题。能做的准备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晓梅越来越相信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人力有限，能做的只要做好，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消极也好积极也罢，学会接受最重要。 到七月天热的让人难耐，半个多月一滴雨也没下过，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来气，每天傍晚一群群蜻蜓低空飞行，这让孩子们又有了乐趣！每天都有孩子挥舞着扫把捉蜻蜓，捉来放进屋里说是吃蚊子，可没有一个蜻蜓能活两天，道理不明白。孩子们还是乐此不疲，老太太们喜欢坐在树荫下闲聊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有了媳妇们当然就要享几年清福，帮着带带小孙子小孙女就好。中午太阳最足时男孩们就结伴去河里洗澡捉鱼，因为每年都能听说有人淹死过 ，大人也管得紧，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哪家媳妇在喊着自己孩子的声音，就怕去河里玩。也许是逆反心理也许是河水有吸引力，不管什么理由每天依然有那么多男孩子去河里玩耍，回来后再用草穿上几条鱼拎回家，媳妇们一边骂着孩子一边收拾鱼。晚上吃完饭全家就会坐在院子里摇着扇子说说话，会讲古的讲讲一辈辈传下来的故事，最吸引人的还是鬼怪狐仙黄大仙等经典故事，故事听了一遍遍，依然吸引众人的耳朵。节目每天都上演，晓梅像一个过客一样看着世间百态，能重新活一次真好！ 午后一声闷雷打破沉静，随后大雨倾盆而下一点也没给人们准备的时间，下地的农人仓皇奔跑回来，在家的赶忙收拾院内东西往屋里拿。晓梅跟着张氏晓兰冒雨往屋里捡东西，不能拿回屋里的就要栅好，最后还要把窗户上的苇帘子放下，不然雨一会儿就会把窗纸打湿加上风根本扛不久。张氏站在门口一直往外望，晓梅知道她在担心李寿春，“娘你先进来吧，爹一会儿就应该回来了，雨都进屋了“你们都先进去，我等一会儿”张氏哪里在屋里呆得住！雨雾中一熟悉黑影奔进来，张氏连忙把门开大：“怎么才回来？看要下雨还不赶紧回家？”张氏心疼的埋怨道，又吩咐旁边的晓梅“晓梅去抱点柴烧水让你爹洗洗，别感冒了” 伸手又拿出布巾递给李寿春让他先擦擦脸上的雨水，“今儿去的三沟那块地，不好走耽误点时间，半道想找地儿背雨着，看雨不像是阵雨又赶这跑回来”李寿春一边擦脸一边对张氏说道，“这雨也是前阵子一直闷着就是不下，这回解渴了，这么大的雨什么地都浇透了！”张氏关好门，屋里顿时黑了起来，晓梅点上油灯放在灶台上，里屋晓兰也点上一盏，苇帘子一挂上屋里也是一片黑暗。庆祝和凤儿老老实实的在抗桌上写字，这是晓梅给的任务必须完成，不然---他们可不想看二姐那阴沉的脸色！ 76.雨中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炕上，李寿春靠在被垛吸烟，张氏和晓兰纳鞋底，晓梅则考晓菊凤儿庆祝生字，简单加减法，如果忽略外面时断时续的雨声生活倒是很安逸温馨。张氏看着几个儿女嘴角上翘，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有自己的屋子，能吃的饱饭，儿女双全一个女人一生求得不就是这样吗？现在唯一让她操心的就是要为大女儿找个好女婿，想到此张氏手上的活不由慢下来，于家还是一直惦记着自家闺女，总是不死心，大闺女有了人家二闺女也行，也不看看他们家什么条件，大女儿不成二女儿更不能嫁到他家，晓梅最有主见，也最反感那家人，想求娶晓梅想都不要想！何况张氏每每想晓梅的事时不由就会想到虎子，不管是当妈的上心，还是多心总觉得虎子对晓梅总是依赖，每次捎信也必提到晓梅，虽然现在都还小，如果真能成也是一件好事，晓梅将来跟虎子定错不了，想到此有时偷偷一笑，晓兰按理如果有好人家也该定下来，提亲的倒是不少，可总有不是这里不太满意就是那里不合适，双春走后想在乡里找个合适的泡汤了，闺女嫁远了又担心，附近村的庄户人家每家人口都很多，去了少不得受罪，如今能有几户人家吃得饱眉头又是紧皱，不由叹口气。 晓兰在一边看看娘，问道：“娘，怎么了？看你又摇头又叹气的，发啥愁？” 张氏这才回过神儿来“没什么，这鬼天气，一下就没玩了，看这架势可不像一时半会儿能停下来的” “反正现在地里也没什么活儿，趁着下雨就在家呆着”晓兰属于头脑简单的人，她不会象晓梅似的一件事往往想到结果，看看影响。“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适当下雨是好事，雨多了也成祸，地里的肥会随着雨水流失，庄稼长不好，各家都得搭着野菜吃饭，人和鸡都要吃的哪去找？何况每家隔三差五的要抓鱼填肚子，你以为哪家都像咱们能吃的饱饭吗？”张氏把道理掰扯一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果不是公爹有能力能弄来粮食，李家日子一样不好过，天天不搭野菜一年肯定坚持不下来！ “你娘说的对，雨下太久了房子也禁不住，都是泥坯房在水里泡时间长了会漏雨，甚至倒塌，没听人说过嘛，屋漏偏逢连夜雨，如果是连天雨，那时才叫惨呢！” 李寿春也搭话道，“那怎么办？岂不没地儿吃饭，没地儿睡觉了？”庆祝停下笔睁着圆眼睛问道。 “快写你的！”晓梅打下庆祝脑袋“有大人操心呢，政府不会让老百姓饿到冻到的，以前没人管，现在不是解放了吗” 。“写完就把灯熄了，真下几天连雨灯油都不够”张氏吩咐着孩子们，雨天出不去大人孩子都无聊。 第二天没放晴，雨依然一阵大一阵小的下着，天还是阴的厉害，凤儿庆祝无聊的缠着晓梅讲故事，晓兰晓菊帮着张氏拆棉袄，等天晴了洗干净重新做做，冬天穿了也暖和。晓梅也拿起一件旧棉袄帮着拆，一家人难得有空做炕上晓梅想想前世看过的电视剧最火爆的要数《还珠格格》了，还是古装的不会有语言漏洞，就一集集慢慢讲起来，开始张氏还不着耳朵听，见孩子们都听入迷了也跟着听起来，越听越上瘾，情绪也随着剧情跟孩子们一样变换着，俩集过后，晓梅停下来，“上午就到这里，下午接着讲”。“二姐为什么也不讲了？外面在下雨我们也出不去，你就接着给我们讲吧！”凤儿哀求的说道，“不是我不讲，是你们每天必须学东西，以后学校规范了，你们年龄可都够上三四年级的了，现在你们俩也就二年级的水平，还得加紧学！” “是啊，听你二姐的话，先看书识字，等看累了再让你二姐讲故事” 张氏觉得晓梅说的有道理，很是支持的说。大人都说话了孩子们也会看脸色门头看书写字，晓梅笑笑道：“娘你们都不要动，我去做饭”雨还要下几天，柴火是大事，她做饭可以用空间的，别人做饭可是越用越少，到时真用没了想作弊都难。 张氏不知道女儿小心思，谁做都一样，何况二闺女做饭大伙都爱吃。烙几块葱油饼，西红柿炒鸡蛋再放上一大锅菜汤，一家子吃的热乎乎，再把鸡和猪喂好，一半天又没事做了。李寿春出去看看院子排水情况，现在还没大碍，不过街里已经存水。 三天过后，雨还是没停下来的势头，昨天夜里又是一阵暴雨，一早起来大伙分分查看自己房屋院里排水情况，有的屋子已经漏雨，有的墙皮脱落，各家院里都有积水，即使白天雨没停村里人也不淡定了，都忙碌起来，院里的水再不排出去房屋就会被泡，也会往屋里灌水，屋顶不修人也没法住。 李有福也是一早就出去看了一圈，街里水不深，但水流的缓慢，导致合家院子里的水流不出去，已有村民反应家里房子漏雨没法再住人，看看村上能不能想办法，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村民首先要安顿，最好的去处就是侯家大院，那里房屋多也宽敞，关键是房子好不会漏雨，一圈看下来，他也怕雨再下下去会有房屋倒塌说不定会出人命！村委召开紧急会议，首先商量人员安排，村里积水排放，田庄家也要保，每件事都重要，都紧急！ 李有富首先提议，危房人员安置办法：“村里房子最结实容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侯家大院，我建议把危房人员都不安置进大院，柴粮统一分配使用”“可村里公中没粮食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来解决就是，下一个问题，村中排水，谁来安排一下，各家必须出人！这关系到全村人的财产安全问题！”王守成道：“民兵连负责吧，顺便维持一下秩序！我就组织人手去田里看看排水，别把百姓半年的辛苦泡没了！” 李家房子算是新的，盖了没两年，房顶没漏，不用担心，李寿春去村里干活，院子里的水张氏带着两个女儿往外淘，晓梅把门口搭起高高的泥土台子，等街里的积水流没了才扒开。又是一阵大雨，忙碌的人们奔跑回家，回家人们都骂这贼老天！忙碌半天又白干了！ 晓梅温了一大锅水，回来的都要洗洗，外面雨水连带泥土太脏，人淋了雨不洗洗也会感冒，李寿春回来全身早就湿透了“村里啥情况？”张氏帮着李寿春脱去湿衣服问，“老房子和凑合着盖的房子倒得七七八八，不倒也住不了人，村里都让他们去大院里了！” “没伤到人吧！” “还没听说，再等下去恐怕就有被埋在里面的了，这雨看着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嗨！王叔带人去地里看的也不知咋样？” 77.雨后 雨下到第四天，乡里开始每天都有人下来查看，上面指示：不能让百姓居无定所，有饿死冻死的现象出现。先把危房里的百姓安置好，乡里会有人每天来巡视指导。上面有指示，下面就要照办，上坨村在指示下达前就这样做了，危房里的百姓安置进大院，粮食每家出点，剩下的由村里出，这点远远不够，都知道现在每家每户没啥余粮，村里更是不多，所以吃食就成首要问题。雨依然没停下来的迹象，李有福望向远处的草泊，吃的只能指望那里了，再从空间拿粮食不太合适，但是草泊的鱼却很多，大锅炖好鱼一样当饭吃，长久以来人们一直觉得只有吃饭才能饱肚，对于河里的鱼常常当添头，可有可无，却不知鱼一样是饱腹的好东西，野菜都能果腹何况是鱼？一是人的观念不同，二是鱼做不好了真的很腥，常吃谁都吃够了。但是李有福还是决定组织捞鱼给大伙果腹。 想好就好办，村上壮劳力多，每天派出几个人等雨小下来就出村去河塘捕鱼，渔网是李有福让乡里人从镇上带来的，找人教会撒网打渔，因为常年没有大量捕捞过，河塘的鱼很丰富，每天收获量很大，大院儿搭上两个棚子支上锅，柴火由李有福提供，哪来的没人去问，因为大伙儿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锅里炖的鱼，李晓梅负责教会村里大婶怎么大锅炖鱼好吃，首先锅里放油把葱姜爆香，然后一条条收拾干净的鱼下锅，加足汤，再放好大酱花椒大料盐，盖上锅盖烧吧，直到香味溢出，汤都烧进去才撤火，因为加的盐不多，盛上一碗就可以开吃，小孩子给大块鱼，刺少好择，大人吃什么都一样，尝到过一次甜头的村民，下次不用吩咐交代都知道该做什么，早晚加上菜粥，晓梅几乎每天都会去大院帮着做饭，好方便往里添加粮食，就放那么一把玉米面能熬成粥吗？一天下来柴草也很费，如果不是晓梅暗中帮忙李有福就得多拉上两辆车。油盐哪样都要照顾到了，人多什么都费！原本失去家无着无落的百姓却过上了最舒心的日子！ 没搬去大院的纷纷找李有福都说家里房屋漏雨，快倒了也要去，李有福哪里不知道他们小心思，：“大院没那么多地儿，想吃鱼也好办，各家出人手，帮着捕鱼，每家都可以分到鱼，回家后自己去做！” “恩恩 ，我们明天都去！”众人纷纷表态，他们就是冲着鱼说事的，既然有鱼吃还在自家呆着舒坦！人多也好办事，大不了再买俩张网，草泊就鱼多。晓梅偷偷叮嘱李有福，草泊鱼再多也不能过度捕捞，抓大放小，要给子孙留下资源。这点对老百姓来说算小事，也很理解。吃上几顿后村民对鱼越来越热切，以前没当回事，原来鱼也可以果脯，肚里有食做事更上心，村里组织人手每天巡视地里村里排水情况，有问题及时上报解决。尽管雨给全村带来从没有过的麻烦，可每个人却从一件件事上看到上级给与的关心，和从没得到过的关照，感激之情由内而发，原来真有一心为百姓的政府！以前想都不敢想，要是解放前这场雨灾说不定得多少人流离失所。晓梅不得不说百姓最善良也最受不得好，你给她一份心他就想拿十分来回报，用淳朴两字来形容最是恰当！ 七天过后，雨渐渐停息下来，阳光终漏出云层，闷了一个星期的村民纷纷走出家门大院，太多的事等着他们做，倒塌房屋的需要重新盖，地里的庄稼需要扶正排水除草，柴火要摊开晒，积攒了一个星期的衣物需要洗----。泥泞的道路阻止不了忙碌的脚步，李有福和村委的人挨家统计房屋情况，需要重建的和修补的分开统计，有集体就要发挥集体作用。“支书，我倒塌的房子怎么办？我就一个孤老头子，没能力再盖了！能不能让我在大院接着住啊？”老王头一脸期盼的望着李有福说道，李有福知道老王头儿子被鬼子抓走，其他家人也在鬼子扫当时死的死逃的逃，这里解放后只有老王头一个人回来，别人问起家里人时，换来的只有叹息声和两行泪，大伙看着也跟着难受，以后再也没人问过。“老王哥，大院还得做学校，您家的房子不要着急，我们决定村上出人手帮着大伙儿把房子建起来，你啊先在大院住着，各家都出人手，村里人都会有房子住”李有福好声安慰着老王头，把村里的决定顺便也公布出来，“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能干活，我会编笆，会脱土坯”老王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真是社会不同了，□□说到做到。“李支书，什么时候盖还管饭不？”一个小子调皮的问，李有福还没回答，就引来众人一阵哄笑，“你小子，现在天天有鱼吃，还管支书要饭吃！” 小伙子摸摸头道：“不是想上次的菜饽饽了嘛，真好吃！” “这样吧，参加建房的队上还管饭！不过菜饽饽我不能保证天天有，大锅鱼一定管够！” 李有福呵呵笑道，”那也行啊，我不挑食，吃饱就行“小伙子嘿嘿笑道。 有章程就好办事，现在村民只要是村委安排下来的就照办，人员很好管理，只要合理安排好就成，太阳把地面一晒干，全村老少又行动起来，开打算的没用这么多人，架不住村民热情，人家可说了来帮忙的不吃饭只干活，结果不忍打击大伙儿的热情那就一起上吧！李有福又暗自拿出一批粮食贡献出来，王守成分派人很是熟练，人也各尽其用有条不紊，所以看着做活儿的人多却不乱，脱坯、编笆、挖地基，砍树、做门窗的还有做饭送水的，可以说除了老的小的不能干活的几乎全村都动起来，每每乡里来视察的见了都是赞许不已，这个上坨村就是团结啊！精神面貌可嘉。他们还想说那大锅鱼炖的老好吃呢！吃过一次后，再下来就掐好饭点，绝不错过这里的午饭！这可是他们乡里的共识。嘿嘿！！ 78.规划 抗涝胜利结束，田地除了流失肥料外，秧苗都还好好长在地里，如果庄稼后期管理跟上去也不会有太大损。这也是让村民最高兴的，村里重新规整一番，倒塌的房屋重新盖新的，破损的都修补好，得到帮助的村户是不能白受助的，村里划分出一间新房要为村里贡献30个做工日，这个结果也是征得大伙同意才实施。房子好了，个家响应村里号召门口也都清扫干净。村里还是每天组织人手打几网鱼，每家按人头分，再加上家里种的蔬菜瓜果这样再也不没出现饿肚子情况。肚子能填饱没了战乱老百姓很容易满足，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村里有地各家还有自己的土地，为了俩不耽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村上的活人人有责的原则，上坨村仍旧给每个有劳动能力人摊牌劳动时间，年终总结，贡献多的村上给奖励，以粮食为主，不够的那就对不起一是累计劳动日，二是用粮食做补偿。政策一出来有人欢喜有人忧，家里劳力多的开心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每家分的地不多，人多了忙几天就完，养一群闲人除了能吃就是在家碍眼！这回好了家里没活儿就去村上帮忙，说不定年底还能分到粮食，这买卖划算！人口少的可就犯愁了，尤其有老有小，活干不动，说不定还需要好人侍候，家里勉强还能做完，村上分派的任务恐怕就有难度了，“村长，我家婆婆干不了地里的活儿，我一人做不了俩人的活儿”一个小媳妇怯生生地说道，王守成看到说话的是张宗河家的，张宗河被鬼子抓劳工，兄弟几个早早分家，各过各的，她和儿子一直跟着婆婆住，兄弟几个不亲平时都没什么来往，老妈也丢给她没人理会。“张宗河家的，你婆婆年龄大，只算半个劳力，等玉米下来帮着在场里掰棒子，搓玉米粒就行，还有男人和女人工是不一样的，干的活多工时也多，量力而为就行，大伙都能完成自己的工时，有能力的可以赚工时换粮食！大伙儿只要努力就有收获” “那支书，我能干啥？”说话的是老王头，李有福呵呵笑道：“老王大哥，我早给你想好了，过几天村上要买几头牲口，照料牲口你应该会吧？” “那敢情好，我以前可是给大车店看牲口棚的，我一定会好好照料他们，请支书放心就是！”老王头高兴了，还是村里想得周到啊！ “支书，我能不能问一句？”王大力站出来问道，他家有儿子八个，总共分了十亩地，都不够他们干啥的，总不能让小子们在家闲着吧！“大山有什么事就说！”李有福道，“ 支书，您老别笑话，我家人口多，这帮小子又能吃，我就想问问，是不是村上总有活儿让做？我家想多赚点工时年底还能多得粮食” “这个请你们放心，活儿多的是，村上那么多地需要人照料，以后还要开荒地会更多，村上还要办养鸭场，咱这里河塘多养鸭子不费事也需要人手照料，河里的苇子蒲草都要利用起来，打成苇帘蒲草垫子可以去其他村子换东西，这么多草泊一冬我们都忙不过来，哪还发愁没活做？” 众人一听村里原来这么多打算，“那是不是以后我们可以分到鸭蛋吃了？” 铁蛋钻出人群瞪着圆溜溜眼睛问李有福，大伙一阵哄笑，“分肯定能分到，不会太多，我们要把腌好的鸭蛋送去前方，那里还有很多为我们不再受战乱之苦浴血奋战的解放军，我们要多交粮食多备物资，他们才有更多力气打敌人”。 “那我就不吃鸭蛋了，都给前方打仗的叔叔吃吧！” 铁蛋纠结了一下还是很坚定的说，“鸭蛋还是要给铁蛋吃的，等铁蛋长大了，就去帮着打敌人”李有福拍拍小家伙的头笑道。连年的战乱加上资源的掠夺，是的前方物资越来越吃紧，这也是上级一次次传达下来，后方要加大力度为前方提供保障。李有福让晓梅偷偷以无名氏的名义送出过几次粮食，因为做得隐密谁也没怀疑到他们头上。 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举国振奋欢腾，金秋十月有时收获季节，今年的晚玉米经历过冰雹虫灾水灾依然收获颇丰，亩产能达到500多斤，没预计的高但相比过去还是高产，要知道平时不过亩产300左右斤就不错了，高产的还有红薯土豆，红薯最高产量能到5千斤，收获的喜悦感染了每个人，大块的被拉走后，地里铺满了来捡漏的孩子，小红薯条最多，偶尔在沟边还能挖到遗漏的红薯秧，那会得到意外收获，回家后大锅蒸熟就晒在苇帘上，专等半干不干时去吃。小土豆也是孩子们的零嘴，只需在锅里加水加点咸盐然后把小土豆煮熟就成，要煮到锅微干了才好吃，现在街上小孩子们兜里开始多少有了零嘴，孩子既然捡来的大人也不好吝啬不是？ 村上公家粮食大部分上交到乡里，各家也要按比列上交一部分，今年收成多每家都有剩余，搭上红薯土豆菜混个包没问题，食粮收仓秸秆每家还是按人口人，北方冬天冷，一整冬都要靠烧炕取暖，地里活不多大伙儿开始拾柴搂草储备过冬物资，女人们依旧晒干菜，腌咸菜，冬天除了白菜就是红薯土豆，家里干菜备的多了还可以换换口味，村上也需要备草料备干菜，现在村里买了两头牛，过冬的草料一定备好，养鸭场刚建，现在没小鸭子可买，再说天冷也不好养，所以村上的鸭子都是来自集市和其他村，上坨村鱼多啊，每个集市派人带鱼换鸭子，或是去其他村换，鸭子吃得多，到秋天本就不爱下蛋，能换上一两条鱼买卖也划算，所以，上坨村的鱼很受欢迎，导致鸭场里鸭子好几百只。 79.回归 白薯秧是上好的鸡鸭和牲口饲料，今年种的红薯也多，秧子就都拉回来晒干储备上，水没结冰鸭子就能下去自己找吃食，需要喂食的只在冬三月，野菜籽草籽也要收集，鸡鸭可以吃，人饿了也能当粮食，大伙儿吃了也不是一俩年，所以整个秋天人们都很忙，孩子们9月份就开学了，共和国建立后对教育也开始抓上，一个没有文化没有知识的国家是不能长久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所以上面严抓，下面更要紧。大人可以上补习班，只要教简单汉字和简单加减法，上坨村特殊，李有福在补习班课程里又加上田间管理课程，当然讲课的都是有经验的老农。李晓梅结合前世经验措施和在空间里的实践写了一篇农耕田间管理文章给李有福，要想提高产量高产杂交种子没能力得到，只能通过合理的田间耕作管理入手再加上质量优良的种子，不说能和后世的相比，比现在的产量提高一个档次还是可以办到的。所以这个冬天上坨村依然很忙，白天割苇子，打苇帘，晚上有时间还要上补习班，忙是忙，但大伙儿热情一直不减，有人教你怎么多打粮食谁不学？白天是忙碌可能见到东西啊，做好的苇帘垫子运到有需要的村子能换回咸盐萝卜干红薯干，深秋的时候李有福带人去了一趟黑沿子居然换回几车麻蚶子皮皮虾，没尝过海鲜的终于知道什么叫“鲜”了，那几日各家各户院门口都堆出蚶子皮，李晓梅叫人收起来用村里大石磨碾成粉末加进鸡食鸭食里，那可是含钙相当高的食物添加剂，可以提高鸡鸭产蛋率。等知道这些后，大伙再也不扔了全砸成粉末喂给鸡鸭。 进入腊月，北方老百姓喜欢猫冬，以前吃不饱穿不暖，出去也是受冻，窝在家里又省衣服又省粮食，今年各家条件都有改善，进腊月后村上学校放寒假，李有福也叫大伙儿歇歇，守守老婆孩子一家人在热炕头上唠嗑，没几天消停就要准备过年，和结冰后村上再也没打过鱼，今年河里苇子蒲草割了以后，整个把冰面都爆漏出来，淘气的孩子们天天在冰上玩耍。腊月23是小年，也是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个小年，为了表示庆祝，村委用优良玉米种子换回7头肥猪，各家无多有少都分到一块肉，养鸭场养鸡场都有收获，再不爱下蛋也积攒了不少，每家每户按人头分鸡蛋鸭蛋，又找来村里壮劳力开凿冰面捞鱼，有鱼有肉这个年就有过头了，孩子们高兴大人开心。 李晓梅家本就养着猪村上忙完了，李家开始轮流杀年猪办杀猪宴，左邻右舍加上本家人轮流吃，张氏王氏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十月份李小英生个胖闺女，做完月子王氏就把娘俩接回家住，以前是心疼惦记闺女一个，现在可好了又有了隔辈人，更是稀罕的不行，说什么也不让回去，晓英也想多在家帮帮王氏，不经意间也会抱怨一下婆婆王母真是过日子的好手！只许进不许出，每次王氏送去那么多东西能吃到自己嘴里的可没多少！怕王氏惦记所以一直不敢说，这回回来日子久了也会和王氏抱怨一两声。王氏却道：“你婆家日子不好过，下面还有俩要说娶，算计着过日子有情可原！你要是受不了就回娘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晓英笑道：“那我就一直住着不回去了！”王氏道：“我愿意，只要你婆家不说什么就行！”晓英道：“我那婆婆愿意着呢！难得家里省了两口人的饭菜！”晓英住的踏实，王母那边也没说出什么，王强没法只得两头跑。家里突然增加三口人，尽管有晓英帮忙，王氏依旧觉得有做不完的活儿，过年准备的鸡鸭鱼肉样样得过手，馒头豆包粘豆包都要蒸，李有福出手也大方，米面山货海货每家都分到不少，东西到手还是需要处理，加上一天三顿饭，晓英看着娘心疼想到哥哥可是不小了，虽说一直在外面，可总的回来吧，这个年龄村上课都当爹了，想到此说什么也坐不住了，追在王氏屁股后面念叨：“娘，我哥过年久21了吧？我们是不是给她找个媳妇啊？你看你一天天忙得，有了媳妇你不也清闲点！” 王氏愣下神儿，“可不是的，以前写信也问过你哥意见，他总说不急，眼看着都这么大了，再不找好姑娘都嫁人了！诶？这仗是不是早打完了？你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听说还有余匪没缴清，三堂叔不是也没回来吗，有合适姑娘还是给个留心着”。“我正纠结着呢，咱们真给你哥定下亲事怕他不满意看不上人家姑娘，还有你哥在外面如果遇到合适的或是自己想找个志同道合的我们反而帮了倒忙”“估计时间不会太长了，全春堂叔可去了好些年了，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就是呢”王氏一边心不在焉的干活，一边和闺女唠叨，心里还是很惦记儿子。腊月28李家二房门口来了一辆军车，村上孩子还是第一一次见到吉普，从街头就追过来看热闹，司机把车门打开，李双春笑呵呵从车上下来，随后跟下来一位穿军装的军人，被院外动静惊动的李家二房陆续出来，李双春激动地喊道：“爹娘我回来了，你们看看谁回来了？”李有财和李二奶奶听到儿子的声音也是一阵激动，快走几步，一起打量双春后面的人，李全春一走就是五六年，期间偶尔给家里捎个信，但很多时情况不允许，多年没见到老父老母，一下子见到跑上几步，扑通跪在二老面前，眼泪夺眶而出，更烟道：“爹娘，儿子不孝，这么多年让你们担忧了！” 李有财俩手微颤，拉起儿子：“快起来，地上凉，咱们进屋说话”扭头对大儿子道：“老大去前边叫你大伯去，就说双春全春回来了”李二奶奶上下打量着小儿子：“就是瘦了，回家娘好好给你补补！”李全春泪流，有娘就是好，！全春媳妇周氏拉着儿子两眼含泪，一别就是四五年，儿子都长这么高了！李全春一把抱起儿子：“儿子！想爹了吗？”小家伙还在眨巴着大眼睛看全春，想着这人是谁？周氏忙对儿子道：“快叫爹，你不是一直想看到爹吗？”小家伙这才轻声喊了一声：“爹！”可能是很久没叫过爹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全春亲了一下儿子小脸：“乖儿子”众人一齐簇拥着进屋。 80.齐聚 男人回屋说话，二奶奶张罗吃食，晚饭很热闹，李家所有人都到齐了，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孩子一桌，正好为过年准备的东西也多，大伙儿当提前过年，好吃好喝的自管上！李有福让儿子抱来一坛子酒，酒喝上场面热闹，大伙话题集中在全春身上，李全春知道家里都很想知道这些年都在哪里，更想知道他在外面情况，所以他首先说的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刚去时在队部受训几天，由于战事吃紧前方需要补充人员，很快就加入战场！鬼子战败后国民党翻脸，枪口开始对着自己人。这几年一直随大部队转战河北河南山东一带，直至年初京津地区解放，其间受过俩次伤，最后这次最重，以前的伤腿伤上加伤，不得已在医院一样就是大半年，怕家里担心所以一直没通知家里。 现在中国几乎都解放了，伤员被分派到个地方，趁此机会，李全春申请回到唐山地区，到唐山后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从南方回来的李双春，哥俩这才一起回来，李二奶奶听到儿子受伤了就急急火火的拉这儿看：“四儿，来娘看看伤哪儿了？好了没？”李全春享受的让老娘全身上下看个遍笑道：“ 娘，别担心，早好了，你没看我好好的站在你跟前嘛！” “你就会糊弄娘，能养伤大半年的伤哪会没事儿！ ” “ 就是我以前让鬼子打折的腿又挨了子弹，现在养好了，只要不再干吃力的活就没事”李全春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次部队让我们转业到地方，就是照顾我们这些伤员的” “四侄子这回安排你到什么地方？”李有福问道， “还没说好呢，先到唐山报道，听从分配就是，年前我闲在家休息，年后再去看看分配情况，也就是各乡里吧，我争取到咱们乡里，那样离家也近” “回来好，你儿子都快不知道你这当爹的啥样了！” 大嫂子开玩笑的说，王氏纠结来半天，忍不住插话道：“全春，双春你们出去这么久，有没有见到庆喜和虎子？” “对对，庆喜虎子啥情况？”张氏也跟着问道，她也是早就憋半天了，很想知道虎子情况。“虎子和庆喜应该在一各部队，我打听过，他们去的是东北林**部队，最后的平津战役都参加了，他们年龄不大，人也机灵，现在随部队休整，将来去留还是要看上级安排” “这俩孩子怎么也不给家里带个信儿！”王氏埋怨道，“说不定给大伙儿来个惊喜呢，” 李二奶奶俩个儿子都回来了，心情好说话都带着喜气。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众人才散去，接下来李家哥俩又去村老左邻右舍串串门，毕竟一个村住着，大伙儿平时经常问询，为了表示感谢也为了连略一下感情这个门时一定要串的。 李小英住到腊八才回婆家，王氏尽管不舍，也没法儿，总不能在娘家过年吧！家里东西多王氏又是一阵忙活，吃穿用度又是备了一车才恋恋不舍的送走三口。李家大房过年在一起过，这不还有李有福嘛，有老人在还是要在一起过年的，三十早上男人们出去转，孩子们穿上新衣服找伴玩，女人们起来就在灶上忙活，北方特色菜猪肉炖粉条一定要上，白菜豆腐寓意好有财有福也是要上的，鱼意味着年年有余，鸡斜意吉祥，只要寓意好，味道佳只管上就是，米饭以前想都不要想，现在有李有福这大能人呢，过年也要吃顿纯大米的干饭，平时偶尔吃一顿也要加上小米的，馒头还是现蒸的好吃，尽管提前蒸出不少，张氏王氏还是起早蒸了一大锅白面馒头，一大锅豆包。孩子们看着刚出锅的白面馒头眼馋，王氏一人给一个，晓梅也拿起一个趁热吃，前世馒头吃的都不想吃，现在看着手里馒头，咬上一口怎么就觉得手里的馒头特好吃呢？麦香味十足，微微带有一点甜味，一口接一口，一不小心一个大馒头就进去了，晓梅傻笑笑，握下拳头以后家里一定能天天吃上馒头！ 大伙儿正忙着，门外一阵热闹，李有福李贺春李寿春走进院门，后面跟着热热那那一群人，最醒目的还是两个穿军装的年轻人，门里的女人惊得张大嘴巴，都停下手里的活，怔怔的看着两人“娘！” “舅母” 两人同时出口，“庆喜！” “虎子” 王氏张氏有时异口同声，这惊喜也太大了！震惊了所有人，没想到三十他们会回来。虎子庆喜快步走到俩人跟前，各奔各妈，王氏拉着庆喜看不够，张氏拉着虎子瞧不停，这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眼睛代表了一切，儿子就是和娘近！剩下几个老爷们在一边傻乐呵。“先都进屋说话，孩子们回来还没喝上一口水呢”李有福上前劝道，“对对，先进屋，娘今天做的都是好吃的，一会儿多吃点，一出去就是几年，外面受苦了”王氏忙道，虎子一边随众人进屋，一边用眼神找晓梅，直到在人群中看到已经长成半大姑娘模样的李晓梅才嘿嘿傻笑看了一眼晓梅随人进屋。 虎子早不是那青涩少年，全身散发着精干强壮的气息，又有军人的严谨干练，晓梅从虎子进院目光就没离开过虎子，有了我家有儿终长成的感觉，一脸满意的笑容，转头想先去厨房烧水，却看到大姐晓兰一脸羞涩的看去人群，心头猛一惊，是她忽略了大姐也是大姑娘了，到了要嫁人的年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心思，难道对虎子、、、，晓梅不敢想了，如果姐姐喜欢，虎子原意她无话可说，可一想到虎子和大姐心里就闷闷的，但想想前世晓兰受的苦，嗨！晓梅在心里叹口气，就怕是一厢情愿啊！到时怎么面对姐姐！ 晓梅面上微笑心里却很杂乱，她毕竟不是真正只有13岁，没事时也会考虑自己的将来打算，于家是绝对不会再进，这辈子只想找个一心待自己维护自己的男人过一生，她喜欢平静安逸的生活，自己有空间有后世预知能力，想过富足生活很容易，不过她还是喜欢有两亩地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地里种上庄稼，院里养上几只鸡，再种上各种蔬菜瓜果，如果能建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就更好了。虎子为人善良，心无城府，待她一直很好，这些年书信里每次必提及晓梅，那是发自心里的想念，晓梅不是不知道，想想如果将来能和虎子一辈子也不错，可大姐有了心思怎么办？姐妹反目的事她办不来，想让大姐改变心思却不是自己能做的。“晓梅，愣什么神！水开了把水给我吧” 晓兰的声音一下惊醒晓梅，“嘿嘿，大姐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我一跳！” “是我走路没声音还是你想事太出神啊？”晓兰玩笑道，“好吧，是我没用心烧火，快舀水吧，别叫大伙儿等急了”晓梅赶紧道歉。这是以后再说，可能大姐以后遇到更心怡的也说不定！ 81.过年 1 这里过年最主要的一顿是中午饭，晚上只包饺子守岁，又加上庆喜虎子的到来，李家的午饭格外丰盛，今年杀猪时，晓梅让屠户把排骨剔肥专等过年时炖上一大锅，猪头猪蹄也自家留下头天就炖好了，今年晓梅主厨添加了清蒸鱼，溜鱼段，盐水虾，把丝红薯，怕大伙吃腻了又拿出空间做的西红柿罐头，炒鸡蛋，做蛋花汤。等一道道菜端上来后，收获了一众赞叹话语，“我喜欢吃拔丝红薯和白菜包丸子”凤儿鼓着嘴巴道，“我就喜欢吃排骨，清蒸鱼”庆祝也不示弱，这可是自己姐姐做的好不好，“庆丰闷头只吃不说话，心里话：两傻冒儿，吃到嘴里才是硬道理，还有空说话！男人们喝酒聊天，虎子拿块排骨一边啃一边道：“还是在家好，我可好多年没吃过这么香的肉了，在外面就想舅母做的饭” 张氏慈爱的道：“你这孩子，喜欢就多吃，只要你留家一天舅母就给你做” “庆喜，虎子你们能在家呆多久？” 李贺春问到，大伙儿一听这话，全把目光集中在两人身上，“我们恐怕明早就要走了，部队正南下作战，我们也是得机会才能回家看看，明日就要去唐山和别人碰头，你能耽误” 众人一听，一脸失望沮丧，还是李有福轻咳一声：“正事要紧，在外面好好干，我们等你们回来”　“仗不会打太久，全国解放得差不多了，等速清余匪我们就回来，不走了！”虎子呵呵笑道。过年谁也不想说不开心的事，尤其知道哥俩明早就得走，所有都转移话题，开开心心喝酒吃肉气氛又活跃起来，一顿饭吃得各个意犹未尽，小孩子们捧着肚子还盯着桌上盘子碗，晓梅一人一个脑壳都被赶了出去，吃太多能消化的了嘛！ 饭后虎子跟着张氏回到他们院儿，大伙儿进屋，虎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张氏：“舅母，我在东北呆了两年，这是我在林子里找到的留给你们补补身子” 张氏接过来打开一看，“这是？”张氏不肯定是什么，猜想是人参，没看到过不敢肯定，晓梅知道啊，空间就种着，不过没虎子这颗大，估摸也有七八十年大小，颜色深褐色有细纹须子很长，一看就是好货色，“娘，是山参，先收起来吧”晓梅忙道，张氏想想道：“那好，舅母先帮你收起来，我们平时吃的很好，身体没毛病，用不着这么贵重的东西” 虎子急了道：“舅母，我没别的亲人了，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这是我孝敬你们的 ，你们一定收下自己用了，等以后仗打完了我再去老林看看，那地儿还有小参苗，等长大了我就去踩来”晓梅一听两眼直放光，有机会一定去看看，给空间添加点珍贵品种。张氏不想再和虎子墨迹，点头道：“行了，舅母收下就是，你先歇歇，明早还要赶路呢”张氏给虎子铺好被子让他先睡会儿，虎子拗不过张氏只好躺下，眼睛还是离不开晓梅的影子，在外不管多苦多累只要想想自己爹娘的仇，想想晓梅的样子，对自己说：一定要熬过去，一定活着回去，他要看到晓梅！这回真的看到了，就在眼前，摸摸怀里那颗狼牙，那是他在老林子里遇到的一只狼，因为不能打枪，他硬是用刀子和狼搏斗一番，最后活下来的是自己，为此身上也填了几道疤，他收拾狼时就把狼最锋利的牙齿都给拔下来，听老人说狼牙辟邪，没事时用小刀钻出一个小洞，拴上一根绳子，他想给晓梅，这也是第一次非常想给晓梅一件自己经手的礼物。 下午休息一下女人们又开始忙活晚上的饺子，猪肉白菜馅的，猪肉大葱的，干野菜鸡蛋虾仁的，每样都要包上几盖子。这时人的饭量大，年三十的饺子馅又是极好，每个人都想卯足劲吃个够，虎子早就起来了，心里有事也睡不沉，得着机会凑到晓梅跟前，趁没人注意抓起晓梅的手把狼牙放进手她心：“这是我在老林中打的狼牙，收下吧，听别人说辟邪这个送给你，我也留了一个戴着呢”晓梅先是一怔，随后脸微红，感觉了一下手里的狼牙，一寸多长，表面很光滑，一头尖尖的，另一头拴着一根绳正不知怎么办就听虎子道：“快收起来吧，有人来了”晓梅下意识的把狼牙放进衣兜，四下一看哪有人，耳边虎子嘿嘿一笑，晓梅羞恼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也不怕狼吃了你 ！以后可别再去老林子了，多危险！” “好，等打完仗我就回来，哪里也不去了，不过老林子里真有好东西，可惜我们带不回来也没空儿采，等闲了我带你一起去看看，不进林子里，就在外围转转，可以采蘑菇木耳野果子，里面东西多，都是我们没见过的山珍药材，还有野味也很多，就是危险，而且在里面还容易迷路，我们进去都有当地人带路的、、、”晓梅发现虎子爱说的毛病怎么一点都没改呢，不过虎子说的确实很吸引人，山珍野味人参药材啊，真想现在就能去，空间很是需要这些宝贝，珍贵物种越多空间扩大越快，经过几年努力现在空间已经有十亩地大小，边上已经出现一条小河，李有福依然以种粮为主，老人可能真的饿怕了，现在晓梅又发现地下仓库新能力，货架上的盒子居然是空间储物型盒子，粮食一直装进去，但每个盒子只能容纳一种，经过晓梅的规整，现在空间越来越宽敞，物品摆放规矩，李有福每每惊叹，大能神通，空间就是逆天宝贝，有了它只要人不招摇可以富足一生，每每也一再叮嘱晓梅，空间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人心叵测啊！ “身上留下多少伤疤？”晓梅沉声问道，虎子小小：“没多少，我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嘛，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知道就好，等会儿回屋了我给你看看，我这里弄了一些好药，走时给你带上，什么都没命重要知道不？”“我记下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一声轻问，打断了虎子的长篇叙述，两人扭头见来人是晓兰和庆祝“小庆祝醒了就找虎子哥呢“晓兰拉着庆祝走近两人，：“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虎子哥，你是不是忘把子弹壳给我了？” 晓梅正不知怎么回答，庆祝首先发话了，“哪能呢？走,虎子哥带你去取东西去！”庆祝喜道：“虎子哥，给我带了多少子弹壳？”虎子道：“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还用子弹壳给你做了个坦克，你可小心着点，别弄散了！”庆祝更是欣喜催着虎子往外走。虎子蹲下背起庆祝出屋，随后拐进李贺春家里，来时的行李都放在李贺春家。晓兰直直地看着两人走出院子，随后又看看自己妹妹一眼，：“走吧，娘和大伯娘等着我们包饺子呢” “嗯”晓梅应了一声跟再晓兰后面，有点心不在焉，自己姐姐心思很明显了，她该怎么办？手伸进衣兜摸了摸那颗狼牙，叹口气，好在都不大，顺其自然吧，不过姐姐赶年17岁可真要说婆家了，再耽搁恐怕要成老姑娘，张氏一直为晓兰的事操心，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每次有提亲的晓兰自己也不热心，张氏看把提亲的打听个遍，不是这里不随心就是哪里不满意，所以一再耽搁，今年在不定下来，张氏一定做病！女孩子这个年龄算大可男孩子再等上一两年也没问题。晓梅都替张氏发愁，这事还得张氏来解决。 82.过年 2 下午休息过后，虎子和庆喜随李有福李贺春李寿春去看望了李有财，李全春和李双春也是刚回来，男人们见面话题就多，一聊就是一下午，直到掌灯时分才回来，如果不是觉得年夜饭分开吃不合适，这几位恐怕也就在二房吃上了！年夜饭一上桌，一盘盘白胖胖的饺子端上来，吸引了一众眼球，小孩子们都迫不及待伸筷子就夹，“慢点吃”张氏王氏好笑的看着孩子们被烫的直吸气，在一边忙叮嘱，“饺子多得是，管够！” 男人桌又热络起来，饺子一盘接着一盘上，四个女人在灶边地上忙活，“这也忒能吃了，咱们煮的赶不上他们吃的！”晓梅笑道，“那哪能赶得上，那是多少张嘴！各个象恶鬼投胎似的”王氏也笑道，“可不是，咱们就没这么可劲的吃过一顿饺子！以前想都不敢想啊，真没想到我们会过上如今的日子” 张氏感叹道，“放心吧！以后我们日子会越过越好，将来啊穷人才吃肉，富贵人只想吃野菜！”晓梅半开玩笑的说，她可没说错，以后有钱人家讲究纯天然低脂肪低热量不就是野菜吗！“哪有那事！你这孩子竟会胡说，有钱人家只会吃大鱼大肉，野菜外面多得是，谁会当好的？”张氏道，“你们可别不信，将来就知道了！野菜可是好东西呢” “以后天天给你野菜吃，看你还说不？”晓兰在一边凑热闹道。“行了，快端饺子，又催上了！”张氏听见里屋叫饺子，忙吩咐两个闺女。今年人齐，饭后都挤在一个屋里守岁，张氏悄悄把虎子叫出来，低声道：“今天是三十，按理你爹娘不在了，你做儿子的早上要上坟的，祭拜祭拜你的爹娘，上午你们来的晚了，一直没空闲下来，我给你准备点纸，一会儿让晓梅陪你去村东头道口烧烧，“嗯”虎子答应一声，泪水忍不住留下来，“谢谢舅母” “傻孩子，别客套，去门口等会儿，我叫晓梅拿点东西找你去” 晓梅接了张氏递过来的篮子，提了一盏灯笼，听明白了张氏的意思，也没多话，在门口找到虎子，一路默默走向村东头，晓梅偷偷从空间又拿出几个苹果做供品，张氏给包了一包点心，一碗肉，一瓶酒，知道虎子心情一定不好，晓梅一直没说话，那这么静静地跟着虎子，帮他摆好供品，看他默默烧纸，洒酒，静默站立。年三十的夜很黑，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晓梅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了。“回去吧”虎子站立许久才道，仰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轻声对晓梅道“谢谢你，晓梅”。晓梅点点头收拾好东西，拿起一个苹果递给虎子“吃吧，我买回来的，可好吃了！”说完晓梅也拿起一个大口吃起来，夜晚的风很冷，晓梅打了一个哆嗦，虎子把晓梅手里的苹果拿过来放进篮子，接过篮子和灯笼，把晓梅揽进怀里“走吧，别吃了，会戗风” “好，不吃了等你走了给你多带些”晓梅仰头看看虎子轻声说，也没拒绝虎子的动作，既然自己也喜欢就顺其自然吧，“晓梅，再等我几年，别让舅母给你定人家好吗？回去我就去跟二舅和舅母说我们俩的事，我怕再不说等我回来你就嫁人了！” 晓梅轻声应道：“记得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等不到你我就嫁别人！”虎子使劲一搂晓梅“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乖乖在家等着我”两人一边相拥走着，虎子一边和晓梅说话，他们都还不大，虎子这边没长辈，只要征得李寿春夫妇支持就行，“我刚才给爹娘烧纸时向二老告知了我们的事，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等我回来你喜欢住在哪我们就把家安在哪”一路晓梅一直再听着虎子的絮叨，有时人说话也是一种排解情绪的方式。 16岁少年的臂膀还不算宽厚，但给晓梅的感觉还是很踏实很温暖，一辈子有他相伴也就知足了，一进村晓梅怕被人撞见轻轻推开虎子，“前面好像有人！”晓梅说道，虎子先是一怔，然后恋恋不舍得放开晓梅，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果然在自家院门口看到张氏站在那里向这边张望，“是虎子晓梅吗？”张氏寻声问道，“娘，是我们，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多冷！快先进屋”没等张氏说话，晓梅赶忙催促张氏进去,“舅母，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吧，以后千万别在半夜一个人出来了！”虎子对张氏母爱般的关怀很是感动，也越来越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再看看身边的晓梅道：“晓梅，先给舅母端碗热水来，舅母在外面站那么就一定冻坏了！”晓梅答应一声扭头出屋，虎子见晓梅出去才认真地对张氏道：“舅母，自从我爹娘去世以来，一直是你们在照料我，我也把你们当成我自己亲身父母，我有什么话也就跟您直说了” “你这傻孩子，还有什么不能跟舅母说的，什么事？”张氏问道。 “舅母您能不能把晓梅多留俩年，不要给她说婆家，我一直很喜欢晓梅，从看到她我就喜欢上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忘不了。我在外面就是靠想着给我爹娘报仇，回来见晓梅才支撑下来的，没有她，我会失去活着的意思！等仗打完我就回来娶晓梅，好好待她一辈子，我一定不会让晓梅受苦，也会侍奉您二老”虎子一口气把心理话说完，用恳切的眼光看着张氏，虎子的话还是让张氏一下没消化，等明白过来才微笑点头拉起虎子手轻拍道：“舅母明白你的心思了，你们本就没啥血缘关系，晓梅跟了你我们也很放心，舅母相信你会带晓梅好，只要晓梅愿意就成” 张氏说完，虎子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毕竟上战场打仗的人生死不可预知，现在不答应也在情理之中，“谢谢舅母，以后我和晓梅一定好好孝顺你们” “这孩子，怎么老是客套！咱们去你大舅家吧，你要困了先睡会儿 ，明早还的起早呢！”　“没事儿，我习惯了，一宿不睡也行，明早上车睡”虎子打帘随张氏出屋，见晓梅端碗水正正站在帘外，刚才的话应该都听到了，虎子呲牙向晓梅眨眨眼，意思是：娘可同意了！你就乖乖长大等着做我老婆吧！晓梅脸一红，把碗递给张氏：“娘，先喝口热糖水” 张氏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也没多说，看了一眼二女儿，接过碗来喝了两口，热糖水一下肚，一下子浑身舒服很多。又把剩下的水全喝了进去，晓梅抿嘴一乐，心道：还是空间水好喝吧，平时她可不敢全用空间水，效果太好了让人生疑，也就是在水缸里加上一部分。 晓梅说想给虎子看看伤，张氏只得留下，留下二人怕别人说闲话，晓梅也给虎子端了一碗红糖水让他喝下去，自己端盆热水让虎子脱下衣服，把身上狰狞的伤疤用热水仔细擦拭一遍，张氏看到虎子身上的伤又是一阵难受，在一边抹眼泪，这孩子真是受苦了！虎子却觉得被晓梅这么一擦拭，身上舒服很多，身体都跟着热乎起来，人一舒服就犯困，没等晓梅擦完，鼾声就想起来，张氏又是一阵好笑一阵心疼！ 83.重提婚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晓梅就起身，她想给虎子做顿早饭，也要把昨晚偷偷准备的东西交给虎子，那是她用空间水浸泡制作出来的肉干，方便携带也禁饿，还有几包空间产的三七晒干后磨成的粉，三七主要功效是止血散瘀定痛，也是云南白药的主要成分，对于战场上的人尤为重要。随后又把虎子的水壶加上空间水，当然肉干也给庆喜准备了一份，等晓梅和好面准备擀面条时大伙儿也起来帮忙，虎子睡在这边，见大伙儿都早早起来为他忙活，也跟着在灶间帮忙烧火，大锅烙了十几块大饼，晓梅做的肉丝手擀面，冬天早上寒冷，吃上一碗热面也暖和一下身子。张氏切了一盘猪头肉让虎子夹在大饼里吃，虎子也没客气，知道现在李家过得不错，不在乎这点东西，尤其这可是晓梅为他做的，三碗面条四张大饼很快就进入虎子肚中“舅母，真好吃，等我回来你还给我做！”虎子放下筷子，拍拍自己肚子道，“再多吃点，路上还要做很久的车呢” 张氏心疼的对虎子道，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吃饱了，舅母我去收拾一下，再去看看姨姥爷就走了”虎子也很舍不得走，但身为战士他有要尽的义务和身上的责任，晓梅起身去屋里去来一个包袱递给虎子，嘱咐道：“这里面有肉干，饿的时候嚼着吃，尽量留给自己吃，抗饿！还有几包三七粉，伤着了服用，也小心点用，别给别人。张氏也拿了一个包袱，里面是给虎子做的衣服和鞋，虎子一一接过来打进背包，正欲离开，晓兰带着一个包袱进来，有些羞涩的递给虎子：“这是我给你做的鞋，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脚” 虎子迟疑一下，用眼看看晓梅见她没吱声，还是接过来：“谢谢晓兰姐” 其实晓兰只比虎子大几个月，张氏顿了一下，皱皱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过完年晓兰的事还是要打紧了！ 众人又一起去了隔壁，二房的人也到了，都是来给庆喜虎子送行的，晓梅把给庆喜的肉干交到庆喜手里，王氏也是准备了一堆东西，背包一点不比虎子的小，临走张氏又把厨房的大饼猪头肉馒头装了一篮子递给他俩嘱咐路上饿了吃。再有不舍也得走，俩人也爽利，挥手和众人告别，在众人目送中渐行渐远，这一去又不知要多久！张氏王氏抹泪，晓兰目光柔和的看着虎子背影远去，晓梅心情很复杂，既然和虎子关系提明，虎子这一离开她就要面对大姐这关，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感情讲究两厢情愿，晓梅自认为自己这么做没什么不对，就是自己想把虎子让给大姐，虎子自己也得愿意啊，如果真那样做了伤害的可能更多。王氏不经意间看到了晓兰的目光，不由一笑，捅捅身边的张氏：“弟妹你家晓兰年龄可不小了，你们怎么打算的？” 张氏勉强笑笑，：“正发愁呢，这两年说的人家很多，挑来挑去没一个中意的，也看姑娘大了，今年说什么也要给她找婆家” 王氏皱眉低声问道：“我看你家晓兰似乎对虎子有想法，你们怎么不搓和他俩？我看还挺合适的，虎子跟你们这些年知根知底的多好！” 张氏苦笑：“大嫂，实话跟你说吧，虎子这次来已经和我们说了，他一直中意晓梅，让我先不要给晓梅说人家，等他回来就娶晓梅。他俩从小就好晓梅跟他我也放心，可晓兰？嗨！ 如果我早发现她起了心思就不让她挑到现在！” 王氏劝慰了几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晚上张氏还是把两个闺女的事告诉了李寿春，“他爹，你说怎么办好？” 李寿春更是没什么主见只道：“明天找爹说说，看看全春双春那里有没有合适的，给晓兰找个就是” 张氏气道：“你以为挑牲口呢，看着差不多就行！咱们闺女里外一把手，又能干长得又好怎么能随便嫁人？婆家最好人口简单，尤其婆婆不要事多，我最不喜欢摆谱的婆婆，真要找个那样的咱闺女得多受罪！穷点也没关系，有咱们帮衬呢，日子总会过起来的，找的对象人品好好，最主要的是对咱闺女好、、、、” 张氏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也表明了自己对闺女找婆家的事重视，结果直到李寿春的鼾声想起来她还在唠叨。 初二是出家的闺女回娘家拜年的日子，王氏一早就起来准备东西，这可又有些日子没见到外孙女了，想想妞妞胖嘟嘟的脸蛋就是欣喜。张氏也要准备茶点零嘴，晓英是出嫁女按理叔叔婶子都要给拜年，如果能住下张氏也要请晓英夫妇的，好在家里东西多，随时都可以待客。张氏也想偷偷和晓英说声，帮着给晓兰打听一户好人家，姑爷在乡里认识的人也多，现在晓兰的事成了张氏首要大事。临近中午晓英夫妇赶着驴车来了，中午在自家吃饭，下午夫妻俩挨家给长辈拜年，到李寿春家时已是傍晚，于是张氏操持这包饺子让夫妻俩吃完饭，晓英也没客气拉着张氏去灶间帮忙，晓兰晓梅都上手也快！晓英手里干着活一边和张氏聊天：“婶子，这里也没外人，有话我就直说了，我这里次来也想和你说件事”她停顿了一下，看看干活的晓兰道：“王强有个哥们，过完年19了，现在在一家大车店当伙计，家里兄弟五个，他是老小，以前家里人口多也穷哥哥们最近俩年才都去上媳妇，年前老四刚成家，这不家里就剩他一个还没说上，老俩口也说了老五成家后就分家各过各的，老俩口跟老大过，我寻思着给晓兰说说，开始可能困难点，等分了家俩人都能干咱们这边在帮衬一下日子很快就会过起来，晓兰你也不小了，别不好意思我在这里说也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晓兰毕竟还是个姑娘，说起自己亲事还是脸红红的，张氏想了一下道：“这户人家听着还不错，老俩口很明理，儿子们都分家另过都省事，岁数也相当，自己又能挣钱，我觉得不错” 晓兰一听张氏这么说有些急了道：“娘！我还不想嫁人！” “你这丫头哪有姑娘不嫁人的，再耽搁就成老姑娘了！” 晓兰板着脸道：“我又不是不嫁人，是不想现在就嫁人” 张氏哪有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就道：“你要是觉得这家不妥，咱们再找，别人你这么大都当娘了，你可不能再拖了！” 晓英忙打圆场道：“是啊，晓兰妹妹可是村里出名的又能干又漂亮，这个不行咱再找就是” 。晓兰低头不再吱声，张氏无奈的摇摇头，这可怎么办？ 也许自己的亲事一提再提，这几天晓兰一直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张氏看不过偷偷拉着大闺女找了个没人的地儿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真是急死个人！难道你真想当老姑娘吗？女人早晚都要结婚，趁着年轻还是要找人家的？如果嫌我们找的不合意，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想找什么样的！” 晓兰咬咬牙下定居心道：“娘，你就再留我两年吧，我想等虎子回来！”张氏听到这话倒是没觉得意外：“一定是虎子吗？能不能换别人？你也知道虎子去打仗了，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男孩子能等，女孩子等不起啊” 晓兰执拗的道：“娘，你就让我等吧，我能干不白在家呆着，我心里就是喜欢虎子，别人我看不上”张氏哀痛：“你喜欢虎子可是你知道虎子喜欢你吗？” 晓兰睁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张氏，张氏无奈的道：“傻孩子，虎子心里早有了别，忘了吧，娘给你再找个好的”晓兰瞪着张氏问道：“娘，你早知道虎子有喜欢的人了？她是谁？”见张氏不吱声，苦笑道：“娘，是不是晓梅？”张氏无语。“我就知道是她，虎子从小就粘她，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他眼里原来只有她”说完再也忍不住蹲下掩面痛哭起来，张氏看着这样的晓兰也很伤心又觉无奈，轻轻抚摸着晓兰的头，叹口气，走了出去。 84.相看 接下来几天，大家都象没事人似的，该干啥干啥，只是气氛有些诡异，晓梅不知道张氏已经和晓兰挑明胡子的事，觉得这几天晓兰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弄不清她也就当没事，晓兰也好像想明白了同意和王强哥们家也是李姓人家相看相看，张氏见大闺女想通了，更是高兴，张罗着给晓兰做新衣服，等过了十五两家就见面。 自从晓兰亲事提起，晓梅心里一直在犹豫，这个相亲对象就是前世的大姐夫，虽说晓兰没跟丈夫享几年福，日子过得磕磕绊绊，不过李家人都很不错，公婆明理，兄弟们都很友善，在他们最困难时都没少帮他们，这位姐夫毛病是有，但对晓兰没的说，就是晓兰临终前也都是大姐夫一直亲自服侍，就是家里再没钱，只要晓兰看上的衣服都会想法儿买回来。大姐夫是个有魄力的人，很早就常外出做生意，就是没准性，做一件事不能坚持，有点急功近利，所以常常变换生意，就是挣点钱也搭进其他生意里面，如果有人在一边多劝着点或是让他看到生意前景或许能改变前世的命运。她向来和晓兰不够亲近，即使重生回来晓梅仍不能做到和晓兰有什么都说的底部，自己是不是改善一下姐妹关系呢？可是她们之间还存在着小虎的问题。晓梅陷入矛盾当中，这几天可以说各怀心事，气氛就不对了，还让人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张氏觉得问题出在两个闺女身上，大闺女她没话可说，能说的都说了，只好得住晓梅：“你这孩子，这几天怎么回事？看你怪怪的，有事别瞒着娘！” 晓梅叹气道：“娘，你说大姐应该嫁个什么样的人好？” 张氏疑惑问道：“这不该是你关心的事儿，是不是你姐和你说什么了？” “ 那到没有，这不我姐要相人家嘛，就想什么样的人家才配得上我姐” 张氏好笑道：“再好的女人也要嫁人，女人这辈子啊能遇到知疼知热的，对你好的就成，最好别遇到不好侍候的公婆，妯娌之间能相处融洽，其他的都不是很重要了，日子得靠过 ，夫妻一条心还有什么不能过的，日子只能越过越好，你啊可比你姐姐有福，虎子打小就护着你，对你又很上心 ，你可得惜福 ！”张氏点着闺女额头道，晓梅脸一红 ：“娘，咱们说我姐呢，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你和虎子的事我跟你姐提了一下”张氏不知道怎么晓梅说 ，她不确定晓梅知不知道晓兰对虎子起心思的事 ，她怕说多了反而起到反作用，索性大闺女肯相看人家，如果相看上了这事就算了了 。“这次你姐如果看上在家留的日子恐怕不会多，你们姐俩要好好相处，什么也不如姐妹亲，等没了父母近人可就只有你们几个了，等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 ” 晓梅点头道：“娘，我知道，我们姐弟五个一定会好好地，只要一个人有难处我们大伙儿都上，谁也不会看着不管，娘就放心吧！” 张氏满意点头：“你们都这样想我和你爹就放心了，没事就多陪陪你姐 ，她也不容易，大小比你受的苦多，我也最惦记她”。 一个人躲在空间的时候，晓梅开始翻那些被收进来的东西，晓兰好美，喜欢漂亮衣服，也应该更喜欢首饰吧，只是以前没条件买罢了，李有福会给每个孙女一套银饰，这个她就不想给了，晓兰可是自己的嫡亲姐姐，这个可不能和晓英一样，自己东西多，要便宜也得便宜给自家姐妹，她从那箱饰品里找了一对碧玉镯子，一根玉簪，就是差一对一样颜色的耳坠，同样颜色的东西太难找，以后遇到一定留心。这三样东西很是拿得出手，在普通人家一件就得当传家宝传下去，东西还不能给多了，接下来的运动会招来不必要的灾难，晓兰好美，说不定你给她什么她就敢往外戴，总会有有心人，再招来点祸事那可就是无妄之灾了！东西备好，心也踏实了，从内心讲可能也算是她和虎子对晓兰的歉意吧，以后再慢慢补偿，有前世的经历和空间这回大姐不管跟了谁也绝不会再过前世的日子。 正月十五一过，李家就催促着来相看，李家过来的是当家人李明启媳妇赵氏，大儿媳崔氏还有就是男主角李正清，陪同一起来的是王强，李晓梅再次看到年轻时的大姐夫，也很点头称赞，李正清长得有一米八的大个，身条笔直，人很精神，脸部轮廓分明，属于浓眉大眼的小伙子，神态不拘谨，也许和他常年与人打交道有关，为人亲和力很强，晓梅又扭头偷偷看看晓兰，见她两颊绯红，低头含羞，又时不时偷偷瞟一眼李正清，晓梅这下踏实了，缘分注定啊，嘿嘿自己心里偷偷乐一把，想想以前可能晓兰接触的男孩少，对虎子生意也不见得是喜欢，可能只是有好感罢了，等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爱吧！李有福李寿春张氏热情迎接李明启一家人的到来，众人进屋落座后，赵氏挨张氏坐下拉上张氏的手热情的说道：“真不好意思，正月就上门来打扰，我们早就听说你家姑娘懂事能干又漂亮，就怕别人抢了先，有不到之处请弟妹原谅啊”又看见端水进屋的晓兰：“这就是你家大姑娘吧？” 张氏微笑：“你过奖了，这就是我大闺女，晓兰快过来喊人”晓兰放下茶水，脸色红红的点头喊了人，赵氏越看越满意，呵呵笑道：“弟妹真会养孩子，看你家孩子各个水灵懂事，不像我家小子傻愣愣的，正清还不过来喊人”李正清还正打量着晓兰，听赵氏叫他这才回过神来，红红脸，忙一一叫人，双方寒暄后晓兰退出屋张罗中午饭，赵氏给李正清使个眼色让他也跟出去帮忙，屋里就剩下大人们相互聊天了，这是双方初步认可了，不然不会留饭。 李正清在院里寻找晓兰的身影，晓梅看到这情景嘿嘿笑道：“李大哥，我姐在灶间呢，你要是没事就过来帮我们杀鱼”李正清一听忙点头应允，晓梅借口摘菜溜了出去，俩人有接触才有了解，既然前世就有缘那就帮忙撮合撮合。 临走晓梅又偷偷招呼着晓菊凤儿，可不留下来当灯泡，庆祝一早就溜出去找伙玩，晓兰正在灶间忙活，转眼人都不见了，再看到李正清在门口杀鱼，还有设么不明白的，一定是晓梅出的鬼主意，一下又羞又恼，没法儿，只得硬着头皮一个人忙活，李正清手很熟练，很快就把鱼收拾好 ，洗干净用盆端进来给晓兰；“那个鱼好了，放哪里？” 晓兰不得不红着脸答道：“先放地下，一会就做，你先出去吧，这里太脏”　李正清可不想就这样走，看没人烧火就蹲下：“我烧火吧，平时在家我也常烧 ！” 晓兰本想说不用，可手里活儿多，实在腾不出手再去烧火，只等默认，心里一个劲地埋怨晓梅，这算什么事儿啊，哪有让客人干活的，再说又是这样还不算亲戚的亲戚。李正清心里美啊，这么好的姑娘如果能娶到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自己一定好好表现，心想事成。 85.定亲 事情进展很顺利，赵氏也没隐瞒什么，自己家里现在条件不怎么好，等李正清结婚后就给五个儿子分家，但会帮着儿子们起盖新房，李寿春这边自觉地还可以帮一下大闺女，绝不会让自己闺女受苦，李家条件差点也没什么，日子慢慢会过起来，他们夫妇都觉得李正清为人不错，公婆明理，自己闺女也不会受气，互相表态后，觉得也没什么，双方都很满意，媒人就请了王强娘来当，王强和晓兰他们是平辈不太适合做媒人，李家请媒人传了几次话就把亲事 定下来，这里定亲宴是在男方家里举行，女方由长辈陪前往，定亲礼也由女方长辈带回来。 定亲日子选在二月二龙抬头，男女双方父母见面最恰当机会就是定亲时，等结婚那天女方父母就不能去了，所以定亲当天李晓兰就由李有福李贺春夫妇李寿春全家陪同前去的，李明启家离上坨村18里地，一家人坐毛驴车大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李明启带着大儿子五儿子在村口正等着，见李家人来了纷纷上前迎接：“辛苦亲家了，路上还好走吧？”李明启走到驴车跟前道，“亲家久等了，路上很顺利”李有福一边应着一边下车，既然人家都接到村口了，再在车上坐着就不像了，李有福一下车，做小辈的更不能坐了，纷纷也下车，今天晓兰格外打扮了一下，上身穿的是粉色印花细棉布上袄，衣服在晓梅指挥下做的很可身，并有收腰，显得晓兰身形更是婀娜，下身配一条黑蓝色裤子，两条大辫疏在脑后，人一下车，就吸引了众人眼球，李正清更是看痴了，呆愣愣的盯着晓兰移不开眼，晓兰被看的也是脸红心跳。李家人一到，早有人去报信儿，等李家人在李明启陪同下没走几步，赵氏也带着儿媳妇们迎出来，村上人都知道今天李明启老儿子定亲，村上很少有喜事，现在正是闲的时候一听女方来了，街坊邻居全都出来看热闹“哎呦，好俊的姑娘！李家老五可真有福气” “可不是的，李家条件那么差本以为不会有好姑娘愿意嫁的，没想到人家一娶就娶到个这么漂亮的！” “看姑娘家条件还不差，瞧瞧人家穿戴，衣服都是簇新的，连面色都比咱们强” 李家一路听着村妇的小声议论，很快就来到李明启家。 李家属于普通庄户人家，五间正房，东西都有厢房，房子也是那种土坯盖起来的房子，上面是苇草，院里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兄弟五人都很忠厚良善，媳妇们也不是那种尖酸刻薄不好相与的。张氏王氏和赵氏寒暄客套着，也打量着李家众人，李家过的的确不是很好，从面色上就能看出来，属于长期饥饿才会引起的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那种，但是李家精神气很足，也很乐观。赵氏向她们介绍了自家情况：“亲家你也看到了，我们日子不算很好，但是他们兄弟都很勤快，也很能干，就是赶上这几年世道太乱，活着不易，积攒点家底就要给他们说娶，这不，去年老四刚娶上。现在比以前好多了，老二老三都在外头盖房了，我们家也分到了自己的地，老四老五都能在外赚钱，相信以后他们都会过得很好” 张氏王氏点头：“亲家我们都一样，谁家不是饿过来的，只要能付苦日子总会好的！我看你这当婆婆得很开明啊，儿子们结婚就让他们出去过，做你家的媳妇真是有福气！” “呵呵，让亲家见笑了，我本就很厌烦那些虚礼，当了婆婆还要拿乔儿媳妇！你说我们谁不是从媳妇熬过来的？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受了婆婆多年气，早就下决心，等我有了儿媳妇一定不让他们再走我的老路，我们女人也不容易啊！” 赵氏感叹，王氏不由暗自点头：晓兰的婆家虽说现在过得差点，这不是事，胜在人家明理啊，看来晓兰找对人家了。 订亲宴饭菜虽然简单，一看也是用了心思，李有福等人又不是那没心思的人，吃饭不在于吃什么，主要是看人家的诚意，诚意够了，闺女过来也才至于受气，不受待见。李正清家热情的接待正说明了这一点。 饭后，李家拿出要给晓兰的定亲礼，赵氏拿出一红布包裹，打开里面是给晓兰的两身衣料，一件是红底碎花细棉布，一件是白底青花布，裤料都是藏蓝色，布料上面是一对银手镯，一根银簪，一对银耳环，“亲家，别嫌少，晓兰能到我们家是我们的福气，眼下家里条件差点，让晓兰受委屈了，按我们家底怕是连这些都拿不出来，我那老儿子一心看重晓兰，自己筹措来的”张氏忙道：“亲家客气了，这已经很好了，是我们晓兰享福了！” 这样的定亲礼当下已经很拿的出手了，没想到李正清这么用心。张氏王氏都很满意李家，李家的定亲礼足显示出对亲事的重视，也是对晓兰满意的表示。李正清趁人不注意凑到晓兰姐妹几人跟前对凤儿说道：“你是凤儿吧？”凤儿点点头，腼腆的笑笑，李正清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包成的小包：“这个是姐夫送给你和你姐姐的”凤儿迟疑的接过来，“先收起来，等回家了再给你姐姐分”说着，又向晓兰这边看了看，脸色微红笑笑转身走了。晓兰当然早就看到李正清过来，今天再看李正清，更觉得人精神，长相也好，相比虎子那毛头小子，李正清更加出色！自己心不觉跳动加快，脸颊发烧，在与李正清眼光相对，更是羞涩，忙把头低下。 晓梅看李正清那样子不觉好笑，这个大姐夫还真和前世一样对大姐很上心啊！上心就好，只要能让晓兰幸福她一定不会让他们走老路！看到李正清给凤儿的小包猜一定是给晓兰买的东西。“大姐！”凤儿拿着小布包不知如何是好，晓兰脸色微红：“给你就拿着吧” 晓梅接过来嘻嘻笑道：“二姐给你拿着，你别装丢了。里面可有姐夫给大姐的礼物呢”转头又给了晓兰一个眼神，晓兰装没看到。定亲宴办的很热闹，李正清家也请了亲戚来相看，他们都要给晓兰礼金的，俗话叫“看钱”，也是认亲的一种形式。亲戚的礼金要和李家的礼金最后一起给，午饭后有简单的认亲仪式，这样亲事算是正是定下，接下来俩家就等选日子结婚。 86.备嫁 临走李家也让媒人过话，俩个孩子年龄都不小了，尽量安排今年结婚，日子女方选也行。张氏也觉得大闺女年龄是不小了，也同意李家说的今年办婚事。心事总算了了一件，刚想放松一下，一想闺女结婚要备嫁啊，以前没条件置办东西，现在家里还算过得去，就不能太寒酸了，想想晓兰从小就在家里受苦，刚能拎起篮子就每天出去挑野菜，和大人一样天天喝野菜粥。张氏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大闺女，闺女这回结婚一定好好补偿一下。 这俩年李有福给俩儿子家没少填东西，俩家养猪养鸡卖粮种手头都有余钱，张氏又是第一次嫁闺女，又带有补偿的心理，回家就开始翻箱倒柜，把炕堆满东西，自己拿不出主意：“晓梅，叫一下你大伯娘来家一趟”晓梅看张氏没个章程就道：“娘，你先问好大伯娘李奶奶出嫁闺女该准备什么嫁妆，列好单子，看看家有的就从家里拿，没有的看看去镇上或是唐山去买，我姐又不是明天就出嫁，还有时间呢，再说结婚的是我姐，准备的东西你也要征求一下我姐的意见，东西尽量可她的心意才好” 张氏才回过神来，“哦 也是，是我糊涂了，你去叫你姐来” 晓梅乐了，这个娘啊，真是第一次嫁闺女，还蛮紧张的！ 晓梅去西屋找晓兰，一进屋就看到晓菊凤儿做炕上摆弄着什么，晓兰对着镜子给自己辫子扎丝带，“二姐，你看姐夫给咱们买的丝带，好漂亮啊”晓菊很显摆的拿一条粉色丝带给晓梅看，“真的很漂亮！你们看大姐扎上丝带是不是更漂亮啊！”晓梅取笑道，晓兰转身过来捶了晓梅一下“你这死妮子，得了好处还来取笑我！快去拿自己的吧！” 凤儿拿了两条嫩绿色丝带给晓梅：“二姐，这个颜色的给你吧，我要的黄色的，三姐要的粉色的，大姐选的蓝色的”凤儿一一向晓梅汇报，“好，谢谢大姐，这丝带我们这儿可见不着，一定是大姐夫从外地找人捎来的，我们可是占了大姐的光了！”　“二姐，这里还有几个琉璃球，也很漂亮”凤儿又现宝似的拿出五个玻璃球，里面是彩色螺纹被外面透明玻璃包裹，类似后世男孩玩的玻璃弹珠，现在这里还不常见，看来李正清真的对晓兰很下功夫。晓梅拿起一颗，对着太阳闭上一只眼仔细看着里面彩色螺旋，太阳下面，琉璃珠更光彩夺目，晓菊凤儿也学着晓梅的样子看，“这样更好看！大姐，我想要一个！”晓菊舍不得松开手，可怜兮兮的对晓兰道，“不行，那是给庆祝的”晓兰直接拒绝，“是啊，晓菊，大姐夫不是给你丝带了吗，那丝带可是咱们这里买不到的，不然你二选一，是要丝带还是要琉璃球？” 晓菊犹豫再三，摸摸琉璃球，又看看手里漂亮的丝带，哪个也舍不得，非得放弃一个，只好选、、、两样放下拿起然后又放下又摩挲，最终还是选了丝带，晓梅好笑的点点她的头，：“做人不可贪心，有一样就很不错了！大姐，娘叫你呢” “说什么事了没？”晓兰道，“一会儿我去叫大伯娘和李奶奶来，娘他们商量给你备嫁的事，当然也要争取你的意见了！” 晓兰一听给自己备嫁，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一下还是不好意思去，晓梅见此上去推晓兰：“快去吧，不然娘给你选的东西不和心意了你只能凑合！”晓兰一听为了自己的将来还真得参与，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了，打帘去了东屋。 晓梅嘱咐好俩妹妹没事看看书写写字，过年马上又要开学了，随后又去了趟王守成家叫上李奶奶，李奶奶是当地人，对本地习俗很了解，他们毕竟是外来户，入乡随俗嘛，王氏也要叫上，她可是刚嫁出一位姑娘，也有经验。李奶奶大致说了姑娘出嫁需要备的大件，庄户人家都是炕，不用做床，家具就做板柜或箱笼，被褥女方看看条件，有条件的做十套八套都行，没条件的不做也行，衣服布料讲究裹包，也是根据条件，四季衣服看着备，一般姑娘裹两个包，或四个包，六个包都行，但东西一定是双数，其他的脸盆，镜子梳子等用品也是看着备，以前讲究多，自战乱开始，人活着都费劲哪有功夫和精力讲究规矩，现在解放后□□也宣传新事新办，废除封建思想旧观念，讲究一切从简，本来百姓生活不易，条件艰苦也就随了一切从简。李奶奶介绍完道：“说什么都是虚的，姑娘出嫁就要以实用为主，多备点以后用得着的比什么都强” 张氏王氏忙点头称是“ 弟妹，我看咱们商量一下，拟一个单子需要备哪些，咱们就着手准备，晓兰也不要害羞，这是你自己的大事，衣服鞋子还要你自己做，日子就让你爷爷和你爹同李家那边商议去” 晓兰点头。最后敲定家具只做两口箱，因为结婚在李家厢房，东西多了没地儿放，被褥做六套，两套薄的四套厚的，四季衣服做六套，给男方也做俩套，按理有能力的公婆的也要备出来，不过都是衡量着自己能力办，张氏准备给晓兰公婆每人一块衣料就行了，这么着也很好看，衣服加上些衣料，准备六个包，其他都是小件，慢慢买，闺女出嫁往往新房一切都要女方置办添置的，男方所要准备的就是房子。有了目标大伙儿就按商量好的准备。 要想做这些东西就需要材料，棉花自己有，做被用的被里都是自家织的白布，被面有用买的细棉花布的，也有用自家布去染的，张氏决定褥面和门帘去加工印染，被里就用家里织的，被面一定要去买的，衣服面料也是要去买，这个得紧着点，做衣服现在都是手工制作，每条缝都要用手一针一线缝起来，鞋子从纳鞋底到上邦穿上脚也很费时费事，就是大伙儿都上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所以张氏看着那满满一张纸，心急！ 其他日用品也是要采购，零零总总算起来要买的着实不老少！晓梅感叹：嫁了闺女也不容易啊！等自己时一定不准备这么多，以后东西越来越好，准备多了放着占地儿！ 李有福大手一挥，找个好天一家子去趟镇子，买不到的再去唐山一趟，“爷爷，既然唐山离咱们这里不远不如咱们就先去唐山，剩下不打眼的再去镇上补齐”晓梅建议道，“也好，咱们就占晓兰的光去趟唐山！”有了李有福的话也就有了李家唐山行。 87.唐山行 1 早上不到五点张氏就起来做早饭，煮了一锅玉米粥，又蒸了一锅玉米面小麦面粉混合的饽饽，等大人孩子都起来后饭也摆上桌，这时李有福也过来了，今天去主要是买东西，李寿春赶车，李有福张氏晓兰晓梅坐车，其他人都留在家里。早饭很快吃完，五人顶着星星就离开家，车里张氏铺了草垫子，又找双旧被搭在几人身上，李有福和李寿春外面又套上一件兔皮棉大衣，早上寒气很重，路上行人更少，一路只有毛驴踏踏脚步声和哈气声，天越走越亮，迷迷糊糊中晓梅听到有人说唐山到了，张氏晓兰也从迷蒙中醒来，纷纷扭头四顾，这就是以前的唐山吗？前世晓梅直到九十年代才来过唐山，那时的唐山是震后新建的城市，根本看不到老城的影子，这次能来晓梅决定好好逛逛，李有福事先打听过，要说唐山哪里最繁华首选就是小山，小山兴起大约在二三十年代，开始只是商铺较多，直到白月亭在小山最高处仿照上海“大千世界”建筑模式创建联营商场称“大世界”，标志着小山正是成为唐山商业中心，也连带了周边商铺饭店街道的兴起，如果不来逛逛小山晓梅真的很不甘心。索性李有福的目标也是小山。 驴车按着路人指引向东北部走，这时的建筑物多以瓦房一俩层楼房为主，主题都是青色，街道渐宽，越来越规矩，路两旁商铺卸下门板，伙计开始张罗买卖，商铺也由一层变成两层居多，晓梅觉得两眼不够用，她看行人都是走路，想起来，这商业街是不是不允许牲口入内啊，于是低声问李有福：“爷爷，我们是不是要把驴车找地儿存一下，我怎么见别人都是走路呢！” 李有福也是四处一打量，可不是，真没见到赶车进街的，偶尔有也是拉货卸货，“是啊，我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存车的，你们先都下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在这儿等我们一下，等张氏带着俩闺女下车后，李有福和李寿春才赶车询问路人，存放车和牲口，没一会儿，李寿春跑回来道：“孩他娘，我先跟爹去大车店存车，你们娘仨就在这里商铺看，别乱走，我们回来就在这儿找你们” 张氏应允，晓梅看前面有家绸缎庄就指了一下：“爹，我和娘大姐去那家绸缎庄，你们来了去那里找我们” 这个店铺明显，也是他们首选要看的地儿。李寿春看好了才离开，“娘，大姐，我们去看看吧，把这些店铺转转，也看货也要比价格，哪家合适就去哪家” 张氏道：“我看着眼花了，这里东西真多，竟是以前没见过的” 晓兰早就被四周店铺迷了眼，眼睛根本不够用，：“大姐，回神了！”晓梅见晓兰盯着前面一个女孩，那女孩穿着一件合体旗袍，拎着小包在逛街，晓梅知道晓兰爱美的心被唤醒了，嗨！骨子里的东西真改不了啊！张氏也叫到：“晓兰，我们走了” 这回晓兰才听见：“娘，你看那个姑娘，衣服可真漂亮” 张氏点头道：“是很好看，不过那衣服可不是给我们庄稼人穿的，穿那衣服怎么干活！” 晓兰低头不语，晓梅想既然大姐喜欢做上一件也无妨，结婚一辈子就一次，以自己的家底完全可以满足，何必让大姐留下遗憾，想此就道：“大姐，如果喜欢就买一件吧” 张氏瞪眼晓梅：“你说得轻巧，家里哪有那么多钱！要买的东西多着呢！” 晓梅看晓兰脸上一闪惊喜就又被张氏话冲的一干二净，：“大姐的衣服我负责，我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你买” “你有多少私房钱？你知道买那件衣服要多少钱吗？”张氏觉得晓梅说话太没把门的，拿起话来就说，“娘你别不信，这几年我可没少赚零花钱，肯定够了”张氏也知道平时晓兰晓梅打苇帘编蒲团篓子卖钱，这些钱她都没要，闺女大了，攒些私房也属正常，晓梅喜欢弄鱼，弄来赶上集市或去镇子也没少卖，可换回来的东西家里也没少进，怎么也想不到晓梅能攒多少私房。 娘三打趣闲聊中进到一家绸缎庄，伙计热情迎客：“三位是买布还是做衣服？我们店里布料齐全，衣服样式新颖” 张氏开始有些放不开，不知如何搭话，晓梅道：“我们主要看看布料，你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想要被面，还有衣服料子，如果有好看的衣服式样也拿出来我们看看” 伙计一听，好像大主顾上门了，不过看看三个穿戴，也不象有钱的样子，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拿中等偏下的棉布料。柜案上伙计摆出普通人家做被用的印花被面，颜色鲜艳，花色靓丽，多以花卉，凤凰鸟鱼为主，底色是红紫绿兰青等色，衣料有做裤子的黑色、蓝色、藏蓝色布料和做上衣用的各种棉花布。张氏一看就喜欢上了，每样都爱不释手，还是大城市布料齐全，镇上能见到一俩种就很不错了！张氏把每种都细细端详，抚摸后问伙计，“这布得多钱一尺”？伙计一一介绍，这些不都是上海、青岛过来的，颜色鲜亮不易掉色，被面布每尺2800块，一般家里做被都是五尺宽七尺长，张氏盘算一下，晓兰要做六套被，就要花费23万多块钱，这还仅仅是被面钱，衣服料子可能能贵，杂七杂八的怎么觉得这钱不是钱了，真不禁花啊！ 张氏一脸肉疼，晓梅看着好笑，于是道：“娘，这条街我们还没逛过来，咱们先去别家再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的呢”张氏也明白于是也跟着说：“是啊，去别家看看也好”打个圆场快出来吧，在那里纠结不是让伙计看笑话嘛，伙计笑笑：“三位请慢走，如果遇不到可心的，希望还来光顾本店，我们这里还有各式做好的成衣。”晓梅拉着张氏赶紧离开店铺，出来张氏大口喘气：“这也忒贵了！是不是伙计糊弄咱们呢？”晓兰用呀咬咬嘴唇：“娘，不然咱们回去吧，还是镇上的便宜” 虽有不舍但她也知道家里情况，给她置办完嫁妆家底恐怕也没了。 晓梅暗笑，但也能理解张氏的心情，家里还有这么多口子人，不能为了给闺女置办嫁妆就把家底全搭进去的道理！再看看一脸沮丧的晓兰道：“娘，我们先看，看上中意的就记下来，家里能出多少是多少，大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也不能亏了大姐，等爷爷回来了看看爷爷什么想法，如果愿意出一部分钱我们就把看上的都买下来！娘你说呢？”张氏张张嘴，脑袋一时还没转过弯了，晓梅笑了，拉着张氏往前走，晓兰到时明白过来，对啊，家里有事都是爷爷出大头，李家还没因为钱发过愁，看看爷爷能给自己出多少吧！想此，脸上顿时愁云散去，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 88.唐山行2 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很多都是这里本地居民，也有像他们一样外来采购的，商铺分列街道俩侧，卖点心的，熟食的，饭店，当铺，绸缎铺、、、品种很多，晓梅向欣赏老古董一样每家都不错过，后世很多老字号慢慢淡出人们生活，但也有长盛不衰的，就像她现在发现的唐山特产麻糖，麻糖是30年代引进唐山的，其特点就是焦黄飞薄，酥脆适口，吃下去“齿下留香”一直畅销经久不衰，成为让人津津乐道的甜品点心，就是后世来唐山的外地人临走都要买上几包麻糖带走，唐山人出去也要带上有面子！“姑娘买麻糖吗？”伙计看晓梅一直盯着麻糖发呆，就上前招呼道，“嗯，等我们买东西回来再买麻糖”晓梅尴尬一笑道，看到久违的麻糖真的有些馋了，现在买不好拿，买了也得等回去的时候再买。 张氏和晓兰也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她们站在一家杂货铺门前摊位旁，案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小件货物，娘俩正细细询问商品价格，晓兰手拿一块香皂，一遍遍闻着香味，最后小心的放下，：“这香皂多钱？” 伙计道：“这是玫瑰味的每块800，还有茉莉味儿的，您要哪种？” 晓兰迟疑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看张氏，张氏点头“我们每样来一块，再把梳子拿俩个” 伙计见有生意做态度更和善，取来几把梳子让张氏选，又拿来香皂。晓梅看这家货倒是很全，索性让伙计把毛巾，镜子等小件全拿出来，让晓兰自己慢慢挑。她看路对面是家中药堂，心里打个主意就对张氏道：“娘，你和大姐在这里慢慢选，我去对面药店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你去那里干什么？别跑丢了，老实呆在这儿”张氏怕人多他们三个再走散了可不得了，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本就害怕着呢！“娘，我就去看看，你们也要选一会儿，我保证看看就回来，别去不去” “真拿你没辙！快去快回吧”张氏心还在东西上，也没空理她，挥手让她离开。 晓梅呲牙一乐，走向路对面的乐仁堂，进店怀里手里就多了一纸包，伙计见有人进店忙上前招呼：“姑娘是来看病还是抓药？” 晓梅也不想废话就道：“你们这里收药材吗？” “姑娘是想卖药？不知姑娘想卖什么药？” 晓梅把纸包递过去：“就是这个，我哥哥去东北老林子采来的，你们这里给多少钱？” 伙计打开纸包一看，是棵人参，张张嘴：“这？姑娘等一下，我做不了主，我去叫掌柜的” “好的，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一会儿，你快去快回”。晓梅细细打量了一下店铺，里外间，她所在的外间主要是卖药，靠墙是一排盛放各种中药的货架抽屉，里间看来是给坐诊大夫备的。工夫不大，伙计连同掌柜的过来，掌柜的看向晓梅：“姑娘可是有人参要卖？” 晓梅点头，又把人参递给掌柜的，掌柜的又打开看了看，仔细端详一二才道：“姑娘打算怎么卖？” 晓梅也不避讳掌柜的眼光道：“掌柜的，我对药材不懂，你看着给个价，我觉得合适就卖给你，不合适我就找下家，为这棵人参我哥差点把命搭上，险些死在狼群里，卖不上价我们就不卖了”。掌柜一听，还不好糊弄就道：“我也直说吧，你这根人参是山参，品质也很好，就是年份差点，也就五六十年，我只能出六十块大洋，现在流通的货币我也不给你，硬货我们私下里还是用大洋结算，你看如何？”晓梅点头：“可以，我们成交”银货两讫后，晓梅出门没入人群。 转了一圈才回到张氏晓兰那里，等她回来娘俩已经选完，正等着她，见她回来张氏埋怨道：“你这一会儿可够长的，没下次了，老老实实跟着我们！” 晓梅缩缩脖，赶忙转移话题：“娘，我们快回绸缎铺门口等我爹吧，不然他们找不到咱们”当时可说好了，在店铺等的，这一出来可别走差了，张氏这才想起拉着俩闺女往回走，他们本就没走远，到绸缎铺门口，没一会儿李有福和李寿春也找来。一家子汇合到一起随人流挨着店铺一家家看。越看张氏晓兰越后悔下手早了，原来后面的还有更好的！价钱还有商量，“那家伙你真欺负人明明一般的货色还要那么贵！”张氏边走边唠叨,“娘，这叫花钱买教训，以后多看多问慢下手就是！”晓梅安慰道。说归说，看到漂亮的东西张氏还是忍不住要购买！晓梅好笑的一回回拦下。 前面是一家大型百货商场，在商铺林立的商业街很是突兀，楼高两层，上书“小山大世界”，晓梅想这就是盛名一时的“大世界了！”，“这是哪里？这房子真漂亮，窗户都是流离啊”晓兰惊喜地欣赏着，李有福等人也都驻足观看，“这就是大世界，里面卖什么的都有，是家百货公司，我们进去看看”晓梅道。“人家能让我们进去吗？”张氏问，“他们卖东西，我们要买东西怎么不让进？”晓梅说完拉着晓兰就走进去，张氏李有福李寿春只得跟着进去。晓梅不觉得什么，毕竟前世大型超市百货公司都逛过，相比前世这里只是一个角落罢了。 李家四口却是傻了眼，很多东西见都没见过，更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就是觉得新奇，布料更是齐全，花色新颖，更有很多款成衣一排排挂着，柜台后面后面是一张张热情迎客的脸，给每位客人介绍，晓梅拉着晓兰到成衣柜台，指着一排排旗袍问晓兰：“姐，你看那些衣服，你喜欢哪件？我买给你，别和我客气”晓兰没仔细听晓梅说话，她早就被各种衣服吸引住了，想象着自己也穿上它们该多好看，越想越美不觉目光也痴了，晓梅见晓兰看傻了也不管她，对伙计道：“请给这位姑娘选一件适合她的旗袍，要开春能穿的，喜庆一点”她之所以这么选也是知道，新婚姻法马上颁布，结婚年龄马上改成女18男20，俩家如果不想在等上一俩年就会尽快让他们结婚，结婚证一领，婚期也不会太远，伙计很有经验，看来这家只给女儿置办嫁妆，不然穿得这么土的乡下人不会舍得花钱来这种地方，于是他选了一件枚红色底带牡丹花图案的旗袍，递给晓梅，旗袍拿在手，晓梅知道衣料是上好的丝绸，做工精细，图案也是手绣，如果晓兰穿上这件旗袍回门一定很招眼！这得羡煞多少人！就是以后也能穿出去，如果是大红色恐怕只能结婚穿一天。晓梅也不是没想过给她选一件大红色的，就是觉得只穿一次太可惜了，以后只能留着压箱底。 89.收获 “大姐，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喜欢不？” 晓梅把衣服递到晓兰眼前，转头对张氏道：“娘你觉得呢？大姐穿这件回门如何？”张氏看大闺女把衣服在身前比划，点头道：“这件不错，很喜庆，就是咱们村也穿不出去啊，不如买件棉花布的吧，再买些布咱们回家做“张氏觉得买这件衣服钱花的怨，衣服好看是好看在村里整天下地干活哪有机会穿出去，晓梅道：“大姐结婚是一辈子大事，就给大姐买一件吧，回门可以穿，平时串亲戚去镇子上也可以穿的”张氏瞪了一眼晓梅：“咱们没好亲戚，去镇子上不是卖鸡蛋就是卖布鞋，穿成这个样子像话吗！”晓梅也是无语了，也是啊，想臭美都不成，想想又道：“那就买件大红的，结婚穿，反正就穿一次那就穿在结婚那天，结婚的礼服也不用做了” 张氏还要说，李有福可了一声道：“即买就买结婚用的里礼服吧”李有福一发话，不用争议了，于是又被伙计带到专卖结婚用品的地方，东西一多又挑花了眼，礼服选了一套，被面选了俩件，新娘带的头花，用的盆镜子又买了不老少，直花的张氏手抽筋，当然不是她花钱，都是李有福出的，即使这样张氏也觉得心疼。 晓梅心里老是惦记着晓兰的旗袍，她不想让晓兰太失望，作为妹妹她本就想送晓兰一件衣服，于是最后临走晓梅还是拉着晓兰选了一件旗袍，不是那件枚红色而是晓兰自己选了一件，晓梅掏了钱，衣服到手姐妹俩都满意，晓梅是为了能给姐姐送件随心的礼物而开心，晓兰也是为能收到一件称心衣服高兴。 出来后，一家子手里都拎上了东西，东西还没买全，既然来一回就要好好逛逛。带东西也不方便于是李寿春把女人手里的都装进背篓，俩个大男人陪着三个女人接着逛店铺。货比三家，等逛完俩条街后，被面衣料几乎都买齐了，晓梅给妹妹们每人买了块小圆镜，小花卡，给庆祝庆丰买的文具盒书包，给李家每家买的唐山特产，麻糖，棋子烧饼，烧鸡，粉肠，李有福的烟袋锅也换新的了。张氏也给家人备了衣料，闺女结婚做爹娘的弟妹的也得弄件新衣服不是？ 五人这一逛就到了中午，李有福做主五人去吃了顿一家老字号的烧麦，烧麦讲究馅多、皮薄，汤汁丰富，喷香可口，晓梅和李有福在镇上吃过，李家其余三人哪里吃过？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烧麦端上来，晓梅给张氏夹了一个：“娘，趁热吃，慢点，别烫了”张氏看着眼前的烧麦皮白如雪，上边褶皱如堆花，顶端敞开，里面的馅一看就能看到：“这个吃了怪可惜的，多好看！”张氏小心地用筷子碰触一下烧麦。：“娘吃就是，这个就是做给人吃的！再不吃就凉了！”晓梅分别给李有福、李寿春、晓兰夹进他们面前的碟子里。李有福动筷开吃，别人也不等着，咬一口肉和汤汁的香滑一下冲进嘴里：“好好吃！”晓兰赞叹。张氏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小心的吃起来，“你们要是喜欢吃了，等回家我们学着做做”晓梅道。“嗯，就是皮我们做不这么薄透亮”晓兰附和，“试着做，里面应该加了淀粉或是橙粉”晓梅边吃边分析，“肉馅加了高汤，肥瘦应该四六或五五”张氏催促道“好好吃东西，吃好了我们看看差不多了好回家去！”晓梅晓兰对视一眼，笑笑赶紧吃。 东西买的差不多，钱也没少花，张氏和李寿春心疼，嫁个闺女家底又没了，这还是他们只花了一小小部分，庄户人家攒钱不易。回程张氏坐在车里守着一堆东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晓兰知道娘在心疼钱了，于是拽拽张氏衣角道：“娘，东西就买这么多吧，给我这一置办把家底都掏空了，等回去后我会努力赚钱，即使结婚了我也会帮家里给妹妹们备嫁妆，帮庆祝娶媳妇” 张氏也觉得不该跟闺女摆脸色，钱花都花了，还弄得闺女不痛快！就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哪有还帮着娘家的？让别人知道笑话，放心吧我和你爹还能挣呢，回去踏踏实实备嫁妆” 晓梅笑道：“大姐你就别操心了，家里不是还有我呢吗，我可最能赚钱了，你花的那点钱不算啥，以后我都能赚回来！”李有福也道：“老二家的别担心，好好把晓兰的事操办好，孩子们都是有福的，那个也差不了！” 公公说话了张氏忙点头称知道了，公爹很能弄钱，张氏这几年是看出来了，得了准话心也放下了，她就是觉得家里还有三个女儿要出嫁，一个儿子也要娶媳妇，都照晓兰些么操办多厚的家底也搁不住啊！何况张氏骨子里还是偏疼儿子，闺女将来都是婆家人，给再多东西以后也不属于李家，李家的家业香火还是要靠儿子继承，她更希望有钱还是要留给儿子。 晓梅当然知道张氏想法，张氏好是好传统观念还是改不了，总觉得儿子才是她的依靠。舍不得花钱情有可原，她和李有福心里有底才敢这么买的，如果不是看张氏和李寿春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还想买更多，晓梅相信她有能力让李家每个人过好，但她不会让李家养成不劳而获的想法，给予和帮助也会适可而止。 到家少不得给各家分礼物，然后张氏和晓兰王氏就进入紧张忙碌的准备工作中，晓梅针线活也不错，上手能帮晓兰做做鞋子衣服。没过几天媒人突然过来，告诉李家一个意外消息，国家颁布新婚姻法，女子结婚年龄定为18岁，男子20 如果按照这个年龄晓兰和李正清都要等上俩年，晓兰过完年虚岁17 ，李正清19 都是差俩年，媒人也是来征求李家意见的，是让孩子们等上俩年还是赶在婚姻法颁布前结婚？也可以先结婚等法定年龄到了再领结婚证，这在农村很普遍，很多人家结婚多年孩子都会跑了还没有结婚证。突来的消息也让李家措手不及，提前结婚太赶，这东西还没准备好草草结婚实在觉得唐突，女子结婚是辈子最重要的事，岂能草率！等吧，俩年时间也够长的，俩家还都有点着急，都操办到这程度了在等上俩年有不认同！纠结来纠结去，怎么也没个章程！因为媒人是王强娘张氏就直接问道：“他表婶，李家是什么意思？” 王强娘道：“李家希望今年能把孩子们的事办了，可时间不等人，听说过俩月就施行新法，李家也说了，如果咱们这边想等俩年，那边也愿意等，他们主要听咱们这边安排” 张氏更没主意了，把目光看向丈夫和公爹，李有福拧眉想了想道：“这样吧，晚上我去找找双春，看看能不能赶在新法颁布前把结婚证领了，领了证什么时候结婚就咱们说算”王强娘一拍手高想的道：“这法儿好！我看就这么办”。 衙门有人好办事，事情都向期望发展，李晓兰和李正清终于在新法颁布实施前把结婚证领到手。 90.侯博文 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开始实施土地新政，房产土地落实到个人各户，土地真正归个人所有，上坨村的地本就分到各户，只不过村中预留一部分公产，这次村中只不过又把公用土地再次分到个人手中。村上养鸡养鸭厂也平均分到各户，河塘里的鱼属于全体村民，谁要了自己去捞，这样一安排，公中暂时没公产。土地多了农民的热情更是高涨，谷雨过后，地里已经处处能见到干活的村民，去年冬小麦种的多，开春只做正常田间管理就行，浇上反青水，再施上肥只等麦子分根拔节，土豆仍是上坨村重点播种作物，去年家家都留了种，剩下的也卖了钱，今年更是不想错过机会，上门寻土豆种的仍然很多。除了土豆今年在新开的荒地上栽的都是红薯，生地种什么都长不好，红薯适应能力强，去年收获不错，种上两年慢慢养地，棉花家家都种一两亩，去年冰雹把棉花苗尽毁，本想给家里人做被子棉袄的都没兑现，今年说什么也要添置的，庄户人家会过，村上本就是坨地，别的不多就是壕沟多，地头两边往往都是壕沟，沟沿当然也不能放过，正经庄稼种不了可以种蚕豆（有的地方叫芸豆）黄豆红薯，总之能用着的地儿都没空下来，多打多收获，现在收获都归个人所有，只要人勤快，谁也饿不着！ 张氏也充分利用了院子四周，李家盖房本就靠边，东侧没人家，晓梅这几天就和张氏开院外篱笆边上的地：“娘，我们都种啥？” 张氏心里有算计就道：“种十几颗向日葵，你们不都喜欢吃瓜子吗，再种几颗窝瓜（南瓜）冬瓜，柴火堆根也种几颗窝瓜” “葫芦和吊瓜种哪？”晓梅知道这些瓜可都得吃到秋天去，农家本就没啥粮食，就是有也舍不得吃，平时都要搭上一大锅菜吃，窝瓜吊瓜能挂果葫芦种了不但可以吃最主要的是当器具，每家舀水舀粮甚至盛放东西都会用。“院里吧，村里孩子们闲，放学竟淘气，挂上果子就被掰掉了！你们平时都教学生啥？怎么那帮小子还没长进！”晓梅一阵愕然，老师也不是神仙，村上孩子淘惯了，总有那么一俩个不服管教的！“娘，这孩子还是要慢慢教的，他们刚上学还没一年呢，时断时续的都没学啥，以后会好的，咱家庆祝不就还坐不住嘛！” 张氏笑道：“也是，这小子还是个淘气样儿，你做姐姐的还得好好教他，咱们家可全得靠他执掌门户呢”说话间晓梅看到前任村长儿媳妇高兰花带儿子从地里回来，自从村长夫妇被鬼子杀死后，剩下儿子侯家宝一家，以前村长两口十分疼爱儿子，也是因为村长这么多年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难免娇惯，平时就没做过什么农活，更没付出过辛苦。解放后，今年新政策推出后，老侯家各家也按村民一样分得土地，侯家宝就傻了眼，本就因为生活越来越难，日子跟以前天差地别，心气儿越来越不顺，看着老婆儿子就是气！不敢跟别人撒，只能把气撒到高兰花身上，高兰花没少因为芝麻绿豆点小事挨打挨骂。吃糠咽菜受不了，馋了就去偷鸡摸狗解解馋，左右邻居时常抱怨。 高兰花听到别人抱怨或找上门来很是气恼侯家宝的不争气，于是由小打小闹，变成大打出手！邻居隔三差五就能听见他家传出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村民不想管也管不了，只是背地里感叹，想当年高兰花是多么高傲的人，现在也沦落到如此地步！有了地就要种庄稼，不然一家人吃什么！高兰花再有不甘不愿也不得不拿起农具和村民一样每天下地，她不为别的因为他还有儿子，所以世上最伟大最能容忍的是母亲，晓梅看到高兰花身后的小男孩不由心生怜悯，孩子也就七八岁光景，长得有些斯文瘦弱，小脸板着但不怯懦，也许过早经历了家庭剧变，小小的人儿没被压下，反而有了坚毅容忍的性格，这也为他将来成就一番事业打下基础，晓梅知道在男孩熬过艰难岁月后，改革开放初期就开始经商，到90年代已是这片土地上新闻人物，学识和商业头脑没人不佩服！ 晓梅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去打了个招呼：“兰花婶子下地去了？” 高兰花见晓梅过来还是一愣，现在村上人几乎没人理睬他们，晓梅这一说话反而弄得高兰花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应声，“兰花婶子，我是想问一下你家博文开学怎么没去报道？” “哦，我怕他小不懂事！”高兰花明白晓梅来意忙道，她不敢说是怕儿子在学校被人欺负，晓梅大致也明白就蹲下对男孩子道：“你叫侯博文吧？” 男孩子点头，“今年几岁？” 男孩用黑亮的眼睛看着晓梅轻声道：“8岁” “那你想不想去上学？” 男孩又点点头，晓梅站起身对高兰花道：“兰花婶子，明天就是周一，送博文去学校吧，孩子总是要读书的，如果有落下的功课放学后我就给他补补”高兰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李家姑娘为什么突然对她或是她儿子这么好？按说应该向别人一样不理睬他们才对想不出所以，自己家也不亏，她可就这一个儿子，能读书当然好，如果被人欺负了再想折。高兰花看看儿子眼里有期望就点头道：“好，明天我送文博过去，他还小，李老师你就多费心照看一二” “嗯，我会尽量看着点不让淘气小子欺负他” 高兰花见晓梅明白她的意思忙称谢：“那就先谢谢李老师了！” 晓梅笑笑笑，看娘俩远去，张氏不解问道：“你这孩子发啥神经！你怎么上赶着理他们！村上人可都远远躲着他们呢” 晓梅示意张氏小声点：“娘，你没听说过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都有难处，谁知道自己会走到哪一步！谁又会知道谁总趴在泥里？在别人难处能帮就帮一把，也算积德行善吧！” 张氏微微点头，“能把就帮把，他们母子也不容易，再说以前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就是高兰花嘴巴毒喜欢搬弄是非，这不也遭报应了！公公婆婆都死了，当家的又不顶事，还经常打骂他们娘俩，嗨！从天堂到地狱喽”晓梅也叹了口气，回头嘱咐一下庆祝庆丰在学校的多照顾一下侯博文，也算为将来铺条路，她可不认为自己弟弟将来能有什么出息，性子不稳，做事不喜欢思考，就连功课也是要逼着才学点，就这么看着成绩也就中的，真不能指望他在学习上出息！ 晚上吃过饭晓梅就把庆祝凤儿叫到一边：”明天星期一，班上会来位新同学，你们都认识是以前侯村长的孙子叫侯博文，我叫你们来是要你们在学校多照顾照顾他，博文年龄小，村上孩子喜欢欺负人，你俩都比他大，有人欺负他了就帮一把，知道了没？” 凤儿乖乖的道：“知道了二姐，我看着他，有人欺负他了我就报老师” 庆祝鼓起嘴巴道：“二姐，他爹是坏人，常打骂他和他娘，还喜欢偷鸡摸狗，村里孩子都喜欢欺负他，说他是坏人的孩子！” 晓梅瞪眼道：“你欺负他了没？”庆祝赶紧保证：“我没欺负过他，就是看过热闹” 晓梅舒口气道：“以后不准欺负他了，见别人欺负他也就帮着劝劝，那么小孩子能犯什么错！做错事的都是大人，哪有大人犯错让这么小的孩子背负的！这不明摆的欺负人嘛！再说做错事的是他爹，关他什么事！你们也不想想他爷爷可没少帮村民，咱们刚来也受过他们照顾，做人可不能忘别人给与的帮助，有句话不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你小子可给我记好了，你们照顾一下侯博文也相当于回报他爷爷当年照顾我们全家的恩情，何况你们小小年纪不要以大欺小，这可不是男子汉办的事，记住了以后不能欺负侯博文，有人欺负了就要尽量去阻止”晓梅教训完庆祝，让俩小去做功课，自己一个人出门溜达。 91.计划 最近心里烦躁，她想缕缕情绪，这几年下来一直都在为生活奔波，为家人忙碌，现在李家生活安定，和多数人相比也算丰衣足食，大姐即将嫁人，弟妹也都健康成长，晓梅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最惦记的家人不用再挂心，她想是不是要为自己做点事，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小虎！小虎自从上次在家过个年就没再捎信来，他们去南面打仗不知道怎么样？平时忙没时间想，人一闲下来禁不住思念起来，17岁的年纪在前世只能算是初中生，可如今小虎在战场上已经尽力了无数风雨，她很是心疼，心疼这个早早失去亲人关怀的少年，家庭的巨变让一个天真少年快速成长起来，晓梅突然有个大胆想法，她想去看看虎子，哪怕是看看就回来也安心，这个念头易产生就越来越强烈。 从空间调出那颗狼牙，用手慢慢摩挲，感觉牙齿表面的光滑，牙尖的锋利。不觉走到村口，又想起年三十给虎子爹娘烧纸的情行，俩人相拥回家的情形，晓梅忍不住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想去见小虎。于是晓梅转身往回折，脚步越走越快！李寿春家本就住在村东头，里村口很近，没一会儿，晓梅就进了家门，张氏正往外泼水，见晓梅急火火的就问道：“怎么了？晓梅？有人追你？” 晓梅一见张氏才问下心神：“没人追，天黑了，外面有点响动就害怕！所以就紧走了几步” “知道害怕还往外溜达，快进屋” 晓梅答应着却没动地儿，张氏见此催促道：“怎么还傻站着” 晓梅迟疑一下，才道：“娘，跟你商量个事呗？” “啥事，让你这么为难？” 晓梅道：“那个，我想去看看虎子？” 张氏一听立马睁大眼睛吃惊地问：“你想去找虎子？你知道虎子现在哪儿？再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路上也不安全，我不同意！”这个回答不出意外。 晓梅道：“我也不会一个人去，我先去跟爷爷商量一下，让爷爷去三堂叔那儿问问，如果有运物资的顺路车就搭车去”张氏这才没出言反对，但心里还是不怎么愿意，又想到什么道：“你学校怎么办？不教学生了？还有你大姐那里也快出嫁了，活都忙不过来你也得帮着做做，现在真的不是让你走的时候”晓梅这些也想过就道：“娘，学校的事我想辞了，我天生就不太喜欢热闹，孩子们不好管教，我本想做完这学期就不做了，再说就是想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去的，大姐那里我会帮着做，我就是去了也不会时间太长看看就回来，大姐不是想年底才结婚吗”张氏别的没听好只听二闺女老师都不想当了急道：“你这孩子也忒个性，别人想当老师都当不了，你可好不想做就不做了？难道整天下地干活好？”晓梅没想到张氏这么大反应就道：“娘，你也知道我那两把刷子，现在教教勉强可以，等以后了恐怕适应不了时代发展，没有系统学过教学，也没受过正是学校教育，这不误人子弟嘛。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张氏无语，说肯定说不过二闺女于是道：“大道理我不懂，总之你有什么决定你找你爷爷说去！”张氏有些恼，这闺女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晓梅也怕气到张氏就放低语气说道：“娘，我会找爷爷说的，他不同意我哪也不去”一听晓梅这样说了张氏也缓和下来“洗洗去睡吧，有事明天说”。 姐妹几人躺下后，晓兰拉拉晓梅：“刚才听你和娘说什么？我怎么听说你要辞去老师？” “嗯，我觉得自己实在不能胜任，就是想教也得系统培训一下，现在学校都往正规发展，不再是临时上几天课学几个字就行 ，咱们那点东西不够用！这阵子上面又派来一名主任俩名任课老师，我本就不太喜欢当老师，种地反而更自在！” 晓兰捶了一下晓梅：“你还真不知好歹！别人抢破脑袋都想去，你还不喜欢，难道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好！地里哪有闲时候！赶紧打消这个念头！爷爷知道了也不会同意，自己底子薄大不了趁寒暑假再去学！” “大姐，我其实是想出去看看，现在趁年轻有精力多出去走走，见识一下世面，我不想一直窝在家里，一辈子走不出这块地！” 晓梅吐出了自己心声，她更想自由自在任游天地间，不过那是不可能办到，她有家人牵绊，以后国家实施的制度也不允许。所以她想趁现在还有时间和机会出去看看，有些文物还没破坏也想去瞅瞅。晓兰着实惊讶晓梅怎么有这些想法，在家不好吗？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有家人陪，有房子住，有吃有喝这不是每个人都希望要过的生活吗？晓兰叹口气道：“你啊就是心野，爹娘那里肯定行不通，你最好去和爷爷商量去，爷爷答应了才好过爹娘这关！” 晓梅也知道，只不过先打个预防针抽空再征得李有福同意。 麦收学校也会放麦假，只有一个星期，李家和村上麦子今年收成都很不错，土豆更是大丰收，除了交公粮，家家终于能见到余粮了，晚玉米种上后，庄户人家比较清闲，除了除草就是做田间管理，棉花打打岔。晓梅还是找上了李有福商量一下南下事宜，因为她刚收到小虎给家里的信，说是他们现在南方打仗，战事还要持续，他和庆喜都很好。晓梅接到信还是不放心，于是就有了和李有福在空间的谈话：“爷爷，我想去看看虎子和庆喜，虽说他们来信说没事，你也知道他们向来报喜不报忧，打仗哪有没伤亡！我还是很担心他们，看看回来咱们都踏实。现在家里基本稳定，我把空间里的药材和粮食给你们留一部分” 李有福首先是反对：“我不希望你去，你年岁还是小，又是个女孩，路上不安全，现在南面刚解放，难免还留有余匪，你走了全家跟着担心，虎子和庆喜那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再说那里打仗也不是你去的地儿” “爷爷，你也知道我有这个宝贝，别人想伤害也害不到我，我这一路下去，也想多收集物种，尤其南方水果多，农作物大多也是北方没有的，空间要想扩大必须收集更多物种，土地多了我们才能种更多粮食”晓梅只得拿空间来说事，她本也有这个打算，前世南方水果运到北方，各种水果都能吃到，她尤其喜欢吃番荔枝菠萝和芒果，南方一定要去！ 李有福依然摇头：“你这一去肯定时间短不了，学校怎么办？” “我想趁暑假去，实在赶不回来我就不当着老师了，我这点底子太薄，别误人子弟”晓梅嘿嘿笑道，李有福一听急了：“说什么胡话！整天种地好？好好姑娘晒得贼黑！咱家不缺你这劳力！底子薄不怕！我找找你三叔看镇上有补习班培训班什么的给你报个名，咱多学就是了,再说不是让你只教低年级的嘛，哄孩子还不会吗？” 晓梅知道说不通，就道：“那就听爷爷的，不过我真想去趟南方给这空间填填东西！这个你就答应了吧，大不了我不去前线，哪打仗我就绕着走” “就算我答应了，你爹娘那里也不会让你去” 晓梅见李有福松动了就道：“那不有您在吗，我爹娘还不都听您的！” 李有福看看已经扩大不少的空间，一片片丰收在即的庄稼，嗨！人还是有贪心的，去就去吧，他也希望能看到物种更丰富的空间将来是什么样！“我抽空去趟乡里，看看你三叔能不能联系到去南方的车，也顺便打听一下虎子庆喜会在哪里？你这漫无目的的瞎找何时能找到！记住一点，安全第一，其他都不重要” 知道李有福这关过了晓梅心里那个叫美! 于是爷俩在空间准备留给加的东西，然后是路上吃的用的和能带给虎子和庆喜的。 92.出发 在李有福支持下李寿春张氏再不愿也勉强答应下来。事情定下后，一家人紧赶慢赶给兄弟俩做鞋子衣服，晓梅也帮晓兰设计一下结婚备的衣服，免除了时下肥大的衣裤，裁剪的更合体些，晓兰本就聪明手巧，有了第一件，以后的不用晓梅指挥做的那个叫得心应手，而且比晓梅指挥做的更好看。晓兰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晓梅乐得清闲就一心给虎子做鞋做衣服，没事时也会偷偷进空间打理一下，现在空间有了河水，鱼虾养的更是繁多，她干脆就把鸭子放养，鹌鹑鸡和猪兔子也会控制数量，多的就收进仓库，等出去有机会都卖了或换成东西后。 共和国的初期哪里都缺物资，她这些东西到哪儿都会抢手，希望这次远行能带来不小收获！ 这时候结婚一般都会选在年根，一是人们有闲着有空，二是办完婚事有的剩，过年就不用再采买，可以省下一笔开支。所以晓梅不担心赶不上晓兰的婚礼，现在麻烦的是学校那边，暑假一个半月怕是来不急，从内心讲晓梅不太喜欢教师行业，但相比较村上无休止的体力劳动还算是不错选择，这时候对户口管得还不算严，等以后出个门都要开证明，住个店也要证明信，想想以后头就大，真得趁现在宽松出去溜达一趟，不然等以后出门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于是晓梅找到新来校长送上家里土特产，不外乎鸡蛋肉干虾仁等空间储备，来意讲清楚，外出目的是看在战场上的哥哥，路上恐怕不太顺会耽误时间，如果回来晚了请谅解等等之类，晓梅以前从没觉得撒谎这么难，这回是体验到了，遇上热心的校领导关心，询问的更仔细，关心军人家属嘛！嗨！晓梅真的很无语，第一次觉得热心也是麻烦啊！ 麦收过后就是炎热的夏季，学生们考完试已经到了七月份，在焦急等待中晓梅终于得到李有福带来的口信，唐山有批物资要运往南方，车辆到郑州中转，小虎现在也正好在河南休整，这可正是个好机会，李有福得信就往家赶，时间紧，家里东西是准备了，就是没打包没料理，王氏知道后给晓梅送来一个包袱，里面主要是衣服和鞋，知道部队上有衣服穿，做的大多是里面穿的，外套只做了一身，当兵的最废鞋，所以张氏多带了几双鞋，吃的也是做得肉干，这还是和张氏学的，他把李有福平时带回的兔子几乎都做成肉干就等机会给儿子捎去，这不机会来了，王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包袱，她也知道东西多了点，可看什么也舍不得往下拿啊，：“晓梅啊，伯母这个包袱是给你堂哥的，你就受累了！” 晓梅心想：再多东西也能拿，咱有空间啊，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口，就笑道：“大伯母千万别客气，路上有车呢，我也累不到，还有要带的没？有了尽管拿来！路上还有人照顾呢，我就是帮着看包的！” 王氏一听笑道：“就这个伯母都怪不好意思的，那还能让你再拿！你娘也给虎子准备不少吧？” 晓梅指指炕上一堆东西：“你瞧！整个要搬家，幸亏去的是他闺女，不然谁会给带这么多！” 王氏也笑道：“那不是你娘疼虎子嘛！是明早走吧？” “是呢，明一早就走！爷爷亲自赶车送我去，顺便看看赵叔叔，给他带点咱家产的东西” 王氏赶忙到：“是啊，幸亏有人家帮忙，不然咱们可找不到这种机会，等着啊，伯母也给你赵叔带点吃的，他就喜欢咱家的咸鸭蛋，我去煮一篮子带给他” 晓梅忙拦着：“大伯母，咸鸭蛋我娘早煮好了，够多了，您啊也不忙活，地上那堆都是给赵叔叔带的” 王氏一看可不是，真的有一堆了，篮子里筐里还有口袋都有东西，：“呵呵，让你娘破费了！”这时张氏也进来道：“一家人说什么破费不破费的，晓梅能去看看虎子真得好好谢谢志刚！这回仗打完了，孩子们该回来了吧！” 王氏一边帮着收拾一般和张氏唠叨，这不都是做母亲的，哪有不惦记自己孩子的！ 一早李家把李有福和晓梅送出村子，出村后李有福道：“把该收进空间的就收了吧，看这俩女人好像搬家！带这么多东西哪能上路？” 晓梅笑道：“我正拾掇着呢，就剩一背筐一个包就够了！别人看这么多东西还不把我抢了！就是解放了，坏人还是有的！” “对对，捡不好的放外面，吃的的收好了，再把送你赵叔的东西规整一块，盖好了，空间里不是还有咱们晒得大虾和干鱼嘛也拿出一篮子，你赵叔喜欢着呢，别看他当官了，过的日子说不定还不如咱们！” “爷爷这话你可说对了，他们吃公粮的得按斤称，不够了要花钱买，买的还不知道是啥时候的粮食，哪有咱们吃的新鲜！吃多少咱们自己说算！” 你有福呵呵笑道：“看你赵叔每次来咱家那吃象，就像饿了他多少天的！这回我把吃的送他家去，就说老家给捎来的，不然你赵叔可不敢要，怕影响不好” 晓梅心想：李有福还算精明，真大张旗鼓的送到单位，赵志刚就是想要也不敢要！就堆东西也够有心人编排了。 到唐山后，李有福直接把晓梅送到赵志刚那儿，赵志刚安排人又把晓梅送到运输车队，车队负责人安排晓梅到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位，司机是一位三十多岁中年大叔，姓杨，人很豪爽，也很健谈，从晓梅一上车这位嘴巴就没停下来过，晓梅扶额，这一路上不会寂寞了，这位老兄可真能说啊，上辈子是不是哑巴！开车的去的地方多见识也就多，本身有出自农家，所以话题就从种地到各种风土人情，人情世故，一一道来，然后后面还要加上一句“晓梅，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 或是“晓梅，你觉得叔做得好不好？”头疼啊，人健谈是好事，可忒健谈了就烦人了知道不？叔！健谈的人都是热心肠，车队一路下来从唐山出发路经天津，沧州、衡水、邢台，邯郸，安阳，新乡，直奔郑州市，以前的路没有这么平坦，顺畅，有部分路还是土路，所以开起来想快也快不了，唯一好处就是不会堵车，路上车辆很少，有时半天都不会遇到一辆，路过村子时，一队车很是招眼，常常惹来村民尤其是孩子的观望。 车队中午要吃饭顺便休息一下，一路开车司机也会很累，只要找到合适地儿或小饭馆就要上一锅汤水吃上几口干粮，晓梅也不吝啬，从被筐里拿出煮熟的鸡蛋咸鱼给大伙分着吃，张氏给晓梅备的干粮是干面火烧，煎咸鱼，晓梅兼见司机们吃的大多就是家带的饼子窝头好奇问道：“杨大叔，你们这不是出公差吗？难道公家不管饭？”杨司机呵呵笑道：“怎么不管，我们出趟差都有补助，大叔家里穷，就我一人赚钱，路上舍不得花，吃干粮就成，钱省下来给家里用，晓梅你这咸鱼做的真好吃，怎么做的，我家那边河里也有小鱼小虾的没人爱弄，主要是做的不好吃刺还多 ，你娘这做的外酥里软，次还不硬，要是我婆娘也学会这手艺家里可省下不少吃食，晓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晓梅忙点头，“这个好学，我教你就是，”杨司机又道：“晓梅，你家日子过得不错啊，我们只能年三十才吃顿面饭，你这一包火烧可不老少，叔尝尝就得了，是你娘给你哥带的吧，当兵在外也不容易生里来死里去的，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吧？” 晓梅又忙点头，她真不想再引话头，健谈大叔啊，你也让我吃顿消停饭吧！ 93.换购 顺手拿起一个烧饼塞给杨司机：“杨大叔, 你就吃吧！别客气，筐里多着呢，家里今年麦子丰收, 足够一家人吃的了！” 杨司机好像找到宝似得追问：“你家麦子丰收？你们那里亩产多少？这个我家也有麦田，打下来的粮食就那么多，平时可舍不得吃, 你得跟叔说说, 要是有好的丰产方法叔也能吃上白面馒头了, 你说是不是？”晓梅这个后悔啊，嘴怎么这么欠，多说这个干什么，这不又来了，于是没法也知道提高小麦产量也算造福他人，晓梅就耐下心来一一说给杨司机，并说如果需要粮种或田间管理取经可以去上坨村，他们一定会满足你们需要。 解放初期百姓日子过得仍然艰难，主要是粮食产量低, 没高产粮种, 没有各种化肥, 田间管理也跟不上。百姓肚子里没油水, 饭量又大，产的少吃的多结果就是恶性循环。晓梅一路见的百姓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忍受饥饿, 生活在低水平境遇。晓梅行事不便, 只能忍耐下来。三天后车队总算进入河南省, 这可是古代中原地带，历史悠久，河南一直是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中国的八大古都这里就有四个即洛阳、开封、安阳、和郑州。前世晓梅只听过没机会来看看，这次她决定有空一定好好转转，尤其列为五大名山之一的嵩山和孕育中华文明的母亲河黄河。唯一不满意之处就是河南是平原大省，粮食作物同河北差不多，想要增加空间物种还得想其他方法。晓梅一路都在想折，她更想去南方看看，那里才有空间需要的物种。如果不想暴漏空间只能自己上路，还得悄悄去，虎子和庆喜绝不会同意，想避开他们就得不要先见他们，打定主意后的晓梅跟车队刚进郑州就找上领队，好说歹说才同意晓梅离开自己去部队找虎子，免不了有的听热心大叔一阵唠叨叮嘱。 脱离车队的晓梅象出笼的小鸟，到火车站购买车票，到车站后才知道现在的铁路可没前世那么发达，从郑州走，只能南去汉口，而且火车很慢，就这点路就得走上七八天，晓梅无语，这不急死个人嘛，时间紧哪有那功夫浪费，再有方法就是搭车，而其是要搭军车，现在只有汽车是最快的运输工具，当然要排除飞机！转悠一天晓梅仍没拿定主意，晚上只好趁机进入空间里休息，临出门晓梅就做了遮掩，这些年晓梅吃喝跟得上，空间水长期调养，所以皮肤较白皙水嫩，这样的姑娘出门很是招人眼的。空间里晓梅休息一下后，就去田里收了庄稼，侍候完一群鸡鸭猪，粮食归仓，鸡蛋鸭蛋鹌鹑蛋收进仓库，看兔子多了捡大个的也收进仓库，活干完了，晓梅从树上摘下一个桃子坐在水边吃，南方的水果啊，真的很想吃到，想想那些荔枝，菠萝，桂圆 ，橙子、、、真不能再想了！晓梅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既然到郑州了想办法也要南下，河南是历史古地，看看有没市场如果能换到古董就好了，明天还不能去见虎子，自己去集市看看，捡捡漏！想此晓梅的心才平静下来，回卧室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出去打探了一下，找到郑州最大的市场，郑州也算是中国国内自大的中转站，个地方的物品都有，货物齐全，晓梅一路转下来，收获颇丰，她身背一个背筐，用布盖上，需要什么再从里面往外拿，（其实就是从空间拿）虽说这里是粮食大省，但粮食仍然缺乏，物品买卖粮食仍是硬通货，农产品那里晓梅和老农换到了枣树和梨树，葡萄、李子和杏树核桃树、柿子树，后来又被她找到了无花果和苹果树。果树一下子找到了这么多着实让晓梅高兴一番！牲畜那里晓梅选了一公一母河南本地黑羊，这样肉质很好，是肉夹馍首选羊肉。其他的晓梅没再要，背人地儿把东西收进空间，晓梅又转到摆摊卖杂物的地儿，慢慢寻找中意的东西，两千多年的历史让这块地儿随处都有可能发现古文物，说不定哪家盖房挖地基都能挖到某位大人物的坟墓，所以市场上也常常能见到农民把挖来的东西摆摊卖出去，要是被有钱主看上也能发笔财呢！渐渐市场上也就有了一块儿专门卖旧物件的市场。晓梅从一个个摊位慢慢看上一遍，卖东西的什么人都有也不乏经常摆摊设点的，以此为生，也有像是家里拿过来卖上一卖或为了钱财或为了生计，里面也有自己偶尔得来的，撞撞运气，买的人也是五花八门，晓梅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菜鸟，尽管这几年也跟着李有福在当铺地摊有过买卖经验，但那点皮毛真不够干什么！ 一路看完后，晓梅对一个摊位上的唐三彩很感兴趣，她不懂但不妨碍她喜欢那色彩艳丽的花色，形态可爱的模样，那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手持莲花嬉笑：”大叔，你这东西怎么卖的？“晓梅手拿起那件唐三彩，轻手把玩，”汉子道：“小姑娘，喜欢吗？这可是我家祖传下来的物件，要不是家里孩子结婚需要置办东西和酒席，我可真舍不得拿出来，要是姑娘要的话就拿三十块钱” 晓梅知道他要的还是银元，现在货币正贬值，大伙扔不喜欢用现在流通货币，就点点头道：”大叔，你这个价格太高了，你看能不能便宜点，我就喜欢这个小娃娃，多了我爷爷也不会给我买“ 汉子一听有门，刚看晓梅时还以为是个穷丫头，没想到胡乱要的价还没被吓到，就道：”最低不能少于25块了，不然我还留做传家用“晓梅见差不多也就没再压价，爽快掏出钱来，与汉子交换，拿起东西转入人流，防贼惦记啊。东西收进空间后，晓梅又去其他摊位上或用钱或用粮食换得能看上眼的瓶瓶罐罐，还有一堆铜钱，她不懂是看一老汉说是挖出来的一罐铜钱也不知道哪朝哪代的，晓梅也看不懂就买了一小半，看着便宜的也换了一些。 摊位溜达够了以后，晓梅又去了最大的玉石市场，河南生产南阳玉，现在人们对玉件还不热衷，看看有喜欢的就买回去。 南阳玉没有和田玉细腻圆润，也不如翡翠晶莹剔透颜色靓丽，晓梅看了许久直选上一件玉雕白菜，几件手把件，这可是纯手工制作，哪像后世几乎都是机雕。想想还有一群小孩子就又买了十几件挂件，寓意福禄的小葫芦蝙蝠或是代表平安的平安扣，女人还是喜欢手镯，她也只给张氏王氏二奶奶每人买了一对镯子。几天逛下来空间里卖人参的钱花的七七八八，空间收获也是颇，看着渐扁的兜晓梅想到郑州人员货物流通便捷，不妨在这里再卖掉一两根人参，也可以把空间储存的东西卖上一卖。 94.寻花 接下来几天晓梅就是打听物价, 看准时机把空间积存的鸡蛋鸭蛋鹌鹑蛋都卖了出去，等卖粮食的时候她只得租了一个小仓房把粮食提前放好，再和商家讨价还价后让店里自己来拉, 现在粮食市场上价不高，但是私下价格就不低了，晓梅只取了中间价, 商家也痛快付钱付的很爽利, 人参卖了两颗, 这里比唐山卖的价高每颗卖了八十元，黄芪、当归、三七、也都卖了好价，见药店药材种子品种多又买了不少，主要增加的是经济价值高的何首乌和灵芝人参。郑州也有自己的药材市场，晓梅在里面看了两三天，选了几颗年分少的山参灵芝，栽在空间里比种种子快得多，而且投入不大。 这样晓梅白天逛市场，晚上空间里忙着规划栽种, 物种增加的快, 空间四周也再一点点向外扩展, 晓梅把后院以外的地方规划成为果林, 每种果树都让其占一块地儿，没那么多树苗的也留出空余, 有一就能有二, 以后可以慢慢繁殖。以前开的药田现在根本不够, 晓梅又往西扩大，也是每种药材占一块，收拾好新购买的东西，引导空间井水逐一浇灌，那些刚栽下的种苗就像得到强身剂一样立刻精神百倍，晓梅看着自己的成果也很兴奋，转头看到光秃的河岸只有一棵桃树孤零零立在那儿，想起就然来河南了是不是应该给空间再增加洛阳的牡丹？河南洛阳以牡丹闻名，前世晓梅家里也栽过一株白色牡丹，每每五月花开时常引来全村来观看，那是一株纯白色的牡丹，花很大花瓣层层叠叠，纯净圣洁的让人不忍去亵渎。是的她喜欢牡丹，偏喜欢白色的，如果空间小河岸边栽上各色牡丹也是一道风景吧！想想都很美，明天先去市场上转转，看看能找到多少种，晓梅暗自打定主意。 牡丹不止洛阳能生长，其实山东河北河南很多地方都是和牡丹生长，郑州花卉市场不算繁荣，毕竟人们刚从战乱中走出来，生计还有问题哪有闲情逸致侍弄花草。花卉市场的确人不多，这里不纯卖花卉，是花鸟鱼虫混杂市场，就连小狗小兔也有的卖，来回看了俩遍，晓梅只选了一株纯白色牡丹和魏紫，这远远满足不了晓梅需要，难道真的要去趟洛阳？。经过一番打探有位老农告诉晓梅：“姑娘你要想买到更多品种牡丹除了去洛还可以去郑州市交，那里有座园子，是以前大户人家专门养花种菜的地方，现在虽说解放了，不过那里仍有很多花草，现在就是没人打理，可能落败了” “真的吗？老伯？”晓梅一听兴奋道，“那老伯，我怎么走可以找到那里？” “你可以雇辆车拉你去，本地人都知道，就是地方现在偏僻了” “谢谢老伯，我和我爷爷去”晓梅撒了个小谎。 市场上就有出租车马的，晓梅觉得没辆车是在很麻烦，现在兜里又有钱花了，于是干脆她去牲口市场买了一头毛驴又配上一辆两轮木车。毛驴开始还不听使唤，晓梅弄得浑身是汗，懒得和这畜生计较，干脆拉进空间，进空间的毛驴新奇过后就开始撒欢的跑，把地里庄稼踩倒一片，河边喝了水，岸边吃了青草，晓梅看毛驴吃的正欢实，意念一动直接把毛驴赶出空间，除了空间毛驴傻眼了，期期艾艾的看着晓梅，晓梅好笑道：“你不会撒欢嘛，你不会踩庄稼吗？还想吃里面的草不？还想喝水不？”毛驴耷拉脑袋了，用长脸蹭蹭晓梅，讨好的吹吹气，晓梅又训道：“到里面给我老实点，好吃好喝的随你，不能祸害知道不？” 毛驴不说话晓梅自当他答应，闪身又进空间，这回毛驴老老实实的在河边吃嫩草，休息一晚后，毛驴拉车，晓梅躺在车里朝郊外走去，出城大约又走了一个多钟头，路上又见人打听了一番才来到人们说的庄子，说是庄子其实也就是一片田地，田地边上盖着一排房子，房子修缮过，房前有晾晒的衣服说明这里有人住，地里也耕作的农人。 晓梅没看到有花，地里种的都是庄家，晓梅把驴车停在路边，去院里寻人，敲敲一家关闭的门：“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每人应声，晓梅朝农田走去，见一妇人正给一架黄瓜除草上前道：“大嫂，请问你在这里住吗？”妇人抬头看到一陌生女孩点点头：“你找谁？” 晓梅道：“请问这里是以前的冯家庄子吗？” 妇人又点点头，晓梅疑惑道：“这里不是栽种花草的吗？怎么都是庄稼？” 妇人笑道：“姑娘你找那些花吗？现在解放了，大户人家都跑了，哪有人还侍弄那些吃不得嚼不得的金贵东西！这个庄子分给我们几乎人家当耕地了！” 晓梅一听急道：“那，那些花呢？”“又被人挖走的，还有部分我们移到一边去了，剩下就铲了！”“都移到哪里了？我能看看不？我爷爷就喜欢侍弄花花草草，要是有看上的我们会用玉米跟你们交换”村妇一听还有这好事忙道：“我带你去，你看看喜欢不？” 说完领晓梅到他们住的房子后面，这地方还没平整好，里面倒是栽种了不少牡丹，就是平时缺乏管理，花株长的不旺盛，现在早过了花期，也看不出什么品种，不过晓梅有的能感觉到花株散发着引人的气息，有的淡薄有的浓烈，晓梅道：“嫂子，我车上还有两袋子玉米，一会我就把车赶过来，你看怎么个换发？”妇人道：“这里还有两家人家，我也做不了主，你去赶车，我也去叫他们回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晓梅点头同意，两人分头行事，车上铺了厚厚的草，晓梅从空间里拿出两袋玉米，把驴车赶进小院，妇人也从地里叫来另外俩家人，晓梅指指车上玉米：“我想用一袋玉米换你们后院的花草，如果同意我们及成交！我也不全要，就是捡看上眼的”三家人没什么异议，毕竟花草不能当饭吃，一袋子玉米也算不少，晓梅向他们借了铁锹，把散发气息的都挖到车上，除了牡丹看到不认识感觉不错的也要，这样一弄最后居然装了一小车，挥手和村民告别，晓梅心情不错，一趟没白来空间收获不小。 被人挖走的花也不外乎这里附近的人，既然出来一趟就不急于回去，先把花收进空间，赶车去四邻八庄细细打听，平时村民相互串门，一般谁家有啥都知道：“哦，小哥想问谁家有牡丹花啊，村头那家他们家最多，那家老太太喜欢侍弄花草，开春的时候啊，牡丹开得可漂亮了，小哥可以去她家看看，她家门口有棵大柳树”“谢谢大娘了”村东那家很好找，车停在门口，晓梅向里张望，院子被收拾一的很干净，里面种的都是应急蔬菜，却没看到那位大娘说的花。 “家里有人吗？”“谁啊？”里面慢慢走出一位六七十多岁，精瘦老人，手里拄了拐杖，走路有些微颤，“你找谁？”晓梅进院才发觉，屋前空地上栽满了一丛丛牡丹花，花叶繁茂，一看就是被人细心照料着“奶奶，我是路过的，听说您家牡丹开得漂亮，我爷爷也喜欢，想向您老换几颗小苗，我就从一旁挖一小株，不会伤到其余的”老太太腿脚不好，耳朵但是灵光，听明白晓梅来意道：“你说的是换吧！不知道你那啥换？”晓梅指指车上多半袋玉米，“就这些玉米，我从您家每株挖一棵苗，玉米就是您家的了”老人停下找板凳坐下道：“行啊，挖吧，我在花还有人管，等我不在了，花还不一定落到啥程度呢！”晓梅把玉米给她搬下，装进空口袋，听老人唠叨着家常，小心翼翼地在每丛花旁找一颗小苗挖出来，包好放在车里，一弄时间又过去小半天，晓梅不得不加快回去的速度。 95.见面 晓梅没着急回市里, 而是进到空间规整得来的花草，这次出来在河南收获也算颇丰，先前种植的果树药材长势喜人, 小人参和小灵芝叶片泛着光亮，空间土地扩大到二十多亩。小河蜿蜒进入浓雾看不到头，她把牡丹一株株栽到河边, 小院东侧开出一块地做花园, 这样规划下来以小院为中心, 前面是一片土地用作种庄稼，现在主要种植玉米、小麦、棉花、花生、谷子、水稻，红薯，后面作为果园，随着空间扩果园也会越来越大，左侧花园和鱼塘，现在有小河里可以养鱼，这个鱼塘晓梅以后想把水换做海水用来养海鲜，不然想吃海鲜不方便,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吃货。右侧全部作为药田, 尽管现在面积还不算大, 种类数量也不多, 慢慢来！小院前院种了各种蔬菜瓜果，她还没打算做经济作物, 只是满足口福。后面就是鸡、鹌鹑、兔子和猪现在增加了羊和一头驴, 因为李有福对粮食的执着, 所以空间一茬接着一茬的种植粮食作物。幸得晓梅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强，收获种植轻松不少。种好花草，扫视一下空间，想想还有没什么拉下的，这一忙活十几天就过去了，虎子和庆喜那里不能再耽搁，晓梅决定这两天就要去找虎子。 出空间接着往回走，最后她还是去市场逛了圈，鱼市上的黄河鲤鱼吸引了晓梅目光，直庆幸幸亏来逛逛，不然可错过一道美味啊！大的小的都买了几条，她可最喜欢红烧鲤鱼。想想都觉嘴馋的要死！先忍忍吧，等见到虎子和庆喜还得请他们吃大餐呢，这俩家伙一定受了不少罪！ 临行前晓梅定好旅店，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房间，自己背了一个小箩筐出门。军部很好找，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到，他们驻在城外，晓梅只好雇了一辆牛车去驻地，住地都是临时搭建的，到门口晓梅上前和站岗的士兵打声招呼，确认好就是虎子所在营部，就把介绍信递给士兵道：“我来时找我俩哥哥的，他们是李庆喜和郑小虎，这是我的介绍信” 士兵一听晓梅找的两个人笑道：“你来找他俩啊，正好在训练呢，虎子和我是哥们，你就是李晓梅？”那人不住的打量李晓梅，眼里那种笑让晓梅直发毛！什么意思，怎么这么看我？“那就请这位大哥帮我叫一下他俩” “弟妹你等着啊，我叫人替我一下，这就去叫他们” “弟妹？”什么？晓梅傻眼了！想想又恨得牙疼，这个郑小虎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自己这就被打上标签了？等见到虎子先揍他一顿解解恨！晓梅站那儿遐想着。 没多大功夫，远处就跑来三人，前头那个咧着大嘴一边跑一边向她招手，不用看一定是虎子了，这刚半年没捡到好像又长高了，就是很瘦，脸也黑了不少，南方紫外线还是强啊!“晓梅！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一个人吗？”虎子跑到晓梅跟前，拉住晓梅的手嘴巴一句接着一句问，这家伙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晓梅还没回答，庆喜和那位站岗的士兵也到跟前，庆喜就理智很多了拉拉虎子：“知道你见晓梅高兴，晓梅大老远来一趟你也是先让晓梅歇歇，有话回头慢慢说”又对晓梅道：“晓梅刚到吧，咱们先找地方把你安顿下来，你是直接来的？还是已经住下了？” 晓梅道：“我在市里定了旅馆，已经住下了” 庆喜道：“那就好，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们请几天假陪陪你” 旁边有位忍不住道：“你们聊得这么热闹，怎么不介绍介绍我，看你们俩真不够意思，那个弟妹，我姓顾叫顾林，是虎子庆喜哥们” 晓梅嘴角又抽抽，脸顿时黑了下来，还弟妹？弟妹你个头！有杀人的眼神看了看虎子。虎子嘿嘿很无辜的笑道：“那个，开玩笑开玩笑，顾林，这就是晓梅，你叫她晓梅就行了，庆喜的堂妹” 顾林贼笑的看看晓梅黑下来的脸：“晓梅，别介意啊，你叫顾林就行” 晓梅这才缓下脸来，：“堂哥，你们能出来不？我们去城里请你们吃饭，我们边走边聊” 庆喜道：“现在没啥事，就是训练我们去请假，这几天就陪你玩玩，你先坐这儿等着，我们去去就来” 晓梅点头到：“行，你们先去，不急”顾林摸摸头：“我能不能也跟着你们去吃饭？” 虎子一拍顾林肩头道：“去可以，但你的去弄辆车来，我们走着啥时到市里？” 顾林皱皱眉道：“怎么又是我去借车？” “你不是和车队的小高熟吗我们去借还不知道被讹什么呢？”虎子低声又道：“晓梅一定带肉干了，你还想吃不？” 顾林一听这话顿时眼亮了起来，回味了一下那美味筋道有韧性的肉干，真好吃啊！人也精神起来：“等着啊 我马上去，不过这次最少给我一斤，不，两斤” 虎子又是一捶：“哪有你真么贪心的，快去吧” 又转头对晓梅啰嗦道：“等我们啊 ，晓梅，我们一会儿就回来？”，晓梅好笑，“快去吧！我背篓里有东西需要带不？”“有了就带点，好说话”庆喜道，晓梅打开背篓让俩人看着办。“晓梅，又带了这么多好吃的？”虎子抓过一把肉干就往嘴里塞，“慢点！东西多着呢，我没带来，都放旅店了！”“虎子，先别急着吃，咱们包上一包，给营长送去，好请假啊！”庆喜道。“行了，我就过过瘾，你看着弄，我和晓梅说几句话”虎子现在满眼除了吃的就是晓梅，把晓梅拉一边说悄悄话。 庆喜无语，看着东西捡了俩样包起来“走了，请好假，咱们回来再好好陪晓梅！”庆喜拉上依依不舍的虎子。 啰嗦的人都走了，晓梅搬过带来箩筐，坐在上面等着，功夫不大从远处传来汽车声，来的是一辆军用吉普，开到门口车停下来，顾林跳下车，和门岗说了什么，又指指晓梅方向，门岗打开大门，车开了出来，顾林上前道：“晓梅，先上车，他们一会就能来”晓梅也不矫情，坐到车后排，顾林把筐也搬到车里，坐到前面，又等了一会儿，虎子和庆喜才跑来，两人上了车，车也发动一路开向城里，虎子庆喜和晓梅在后排聊了一路，顾林偶尔不甘寂寞的插上一嘴，虎子搬过箩筐问道：“晓梅，里面还有啥好吃的？” 晓梅笑道：“都是娘和大伯母准备的，你们自己看吧” 顾林赶紧插嘴：“有肉干嘛？” 晓梅好笑到：“有，多着呢，让虎子分给你们” 顾林顿时苦脸：“晓梅，你是不知道，虎子看肉干看得可死着呢，每次只能要一两根”晓梅看那可怜样伸进筐里抓过一把肉干递给顾林，“先吃着，到旅馆我那里还有呢 96.吃货 顾林往自己嘴里咬了一口肉干, 捡了一块小的塞进司机嘴里：“呵呵，还是晓梅好，可比虎子你大方多了” 虎子搬过箩筐搂进怀里道：”我就是小气！答应你的一定算数, 不过你不可以再打主意了“几人一路说笑着很快进到城里，晓梅说了旅店地址，司机对市里路看着很熟悉左拐右拐的就到了旅店门口, 虎子从框里拿出一包肉干递给司机到：“谢谢了, 哥们, 这些肉干给你尝尝鲜，这是我们老家做来的，很好吃” 司机也没客气，接过来等几人下车后开车离开。 虎子抱着箩筐问晓梅：“咱们先去吃饭还是先去你房间？” 晓梅看看旅店里的大挂钟，时间还早就道：“先去我房间，你们在里面洗洗脸我们去吃饭” 晓梅选的是二楼单间，四人一进去，就被房间里的东西惊了眼睛，庆喜张嘴到：“晓梅, 怎么这么多的东西？都是你的吗？” 晓梅笑道：“当然都是了, 你们别客气, 自己翻翻看, 不过先别吃呢，不然等会儿去饭店就吃不下了！” 虎子大咧咧的扑向那堆东西一样样看, 还不住的问：“晓梅, 这衣服是给我的吧？晓梅这鞋也是我的吧？哦这有红薯干, 还有肉干呢，这么多啊！怎么还有还干大虾？”庆喜也不理他，跟晓梅在一边说话：“你是怎么过来的？这么多东西怎么带来的？” 晓梅道：“是爷爷找了赵叔叔，市政府有物资要运过来，就让我搭顺路车来的，不然我可没办法拿这么多东西！还有大伯母也给你带了不少东西，一会我找给你” “ 那个不急，我去洗洗脸，回头哥请你吃黄河鲤鱼去！”。 晓梅笑道：“大堂哥，你不先解解馋？你看那俩家伙，嘴都没法说话了！”趁两人说话间，顾林和虎子早就扎进食物堆里，虎子吃的是烤鹌鹑，那是晓梅在空间用烧烤架烤制的鹌鹑，鹌鹑是提前腌制好的，等烤的外酥里嫩时撒上孜然芝麻，虎子第一次吃烤鹌鹑，一口就上了瘾，晓梅撇撇嘴，还真会吃，那可是自己在空间实验好多次，结合前世看过的烧烤，才慢慢让她琢磨出来很有特色的烤鹌鹑，她和李有福在里面吃过几次，就连李有福也赞不绝口。这个还没正式向家人推出，平时在空间有空时就把鹌鹑处理好腌制起来，昨天只是兴起才烤出十几只。顾林守着一篮子茶叶蛋较劲，这么一会儿就干掉三个，正剥第四个。晓梅拿过一个一直鹌鹑递给庆喜道：“堂哥，你尝尝我考的鹌鹑，外皮就是不脆了，是烤出来的可好吃了！”庆喜接过来撤了一只腿，咬了一口，点头道：“晓梅手艺越来越好了，不错！等回家一定给我们吃现烤。” 顾林放下茶叶蛋道：“我也要吃” 虎子递给顾林道：“一看你就没吃过好东西，茶叶蛋有什么好吃的？给尝尝这才是美味！” 顾林找个板凳坐下，象虎子庆喜一样拆吃鹌鹑不断吧嗒嘴：“真是美味啊，这可是我长这么大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晓梅一边规整被翻乱的东西，一边对三人道：“你们啊，垫垫就得了，一会我们去吃顿好的，这些回头你们慢慢吃，东西又跑不了！” 虎子道：“晓梅想吃啥？我们都有津贴，我们请你吃” 顾林也道：“对对，我们请你吃，晓梅想吃啥？” 晓梅想了想道：“ 我想吃黄河鲤鱼，河南烩面，铁棍山药，白切羊肉，葱烧海参，炸紫苏肉” 晓梅说完，几人张大嘴巴：这还真是吃货啊，三人相互看看，摸摸兜儿，钱够吗？虎子爽快的道：“行，我们就去吃！”晓梅早把几人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暗笑，穷小子们，话说大了吧！ 他们选的是萧记面馆，这是一家老字号面馆，以烩面被人称道，中午饭点人很多，直等到十二点已过才有了空桌，菜上的很快，四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晓梅每样都尝了尝，不由点头，不愧是老字号，菜做的的确很好吃，海参烧很入味，大葱和酱汁完全与海参融在一起，海参软硬适中，又有弹性，大葱被油炸里外浸入海参汤汁，反而更有味道。上来的鲤鱼足有五六斤重，肉质更是鲜美。晓梅一道道品尝，在心里不断描述每道菜的特色，做法。脑袋里记着味道，嘴里偶尔还得回答三吃货的问题，就有点心不在焉，庆喜向俩人努努嘴，小声道：“要想以后吃到好吃的现在最好别打扰晓梅” 两人突然也明白过来，于是三闷头开始吃饭，突然的安静却惊醒了晓梅，望向三人道：“怎么不说话了？” 顾林嘿嘿一笑：“庆喜可说了，让我们不要打扰你，以后啊我们既可以吃到和这一样的菜了” 晓梅嗤笑：“你到谁都是大神啊，要是那么好学就没什么老字号了！” 庆喜也点头：“是这个理，不过吃到和这个味儿差不多的应该可以吧？” 晓梅呵呵乐道：“不是差不多，是差很多！学一道菜哪有那么容易？等我回家慢慢研究研究，你们还在这里呆多久？” 庆喜道：“还不知道呢，不过不会太久，我们从南方回来只有我们这一小部分留下了，其他都分到任务，等有了消息我们给家里捎信，晓梅能在这里呆几天？明天我们带你去四处转转，你想去哪儿？”晓梅想了想：“你们还能把车借来不？要是能借来我想去嵩山看看，龙门石窟是不是有点远啊？” 庆喜道：“今晚我们回去看看，要是能把车借几天，我们就去，不过牡丹过季了，去洛阳只能去龙门石窟，开封也可以去，嵩山离得最近等明天我们计划一下”。 菜吃得差不多了，晓梅想尝尝这家的烩面，据说他家烩面做得最地道，“你们还吃烩面不？”“吃，当然要吃的了！来这儿怎么可能不尝尝烩面？”“ 咱们每人一碗够不？” “晓梅你可吃不下一碗，等一下伙计来了你要一小碗就行了！”晓梅不解，难道她连一碗面都吃不了？等伙计进来后庆喜道：“给我们上四碗羊肉烩面，记得一碗要小的”晓梅还是一头雾水，反正吃菜也吃得差不多，小碗就小碗吧。 四碗面一上来晓梅才知道为什么给她要小碗了，原来河南的碗好大啊！那比家里吃饭的碗还要大上两三倍，就连那个小碗也比家用的大上一俩圈“哇！这碗好大！”晓梅惊叹，三人一脸好笑的看着她“知道为什么给你要小碗了吧！河南人喜欢面食，尤其面汤，为了省事总去盛，碗就越用越大，我们刚来也不适应”说完几人都呵呵笑起来，总算看了一会晓梅的热闹！ 97.嵩山行 饭后晓梅没让他们破费, 自己席间离开去结了账。虎子和庆喜没觉得什么，也知道晓梅出来家里一定给带了钱，顾林却很是不好意思道：“怎能让晓梅破费, 还是我们来请吧”虎子却笑道：“让她花吧，你那点津贴还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用吧” 说完又大笑起来。众人也跟着哄笑，顾林更是别扭, 起身道：“晓梅, 等会儿你可得多给我几个鹌鹑, 车能不能借来全靠它们了”晓梅大方的道：“行，只要能借车来，全给你都行”。虎子捶捶顾林对晓梅道：“别听他的，说不定他假公济私呢” 顾林虎着脸：“要不你去借！” 庆喜忙道：“行了，别争了，回去我们商量一下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几人说笑着回到旅店。 晓梅把衣物给他俩分好，吃的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分，三人嘀咕一阵，顾林出去找了一辆马车, 东西倒腾几趟才算搬出去, 因为晓梅带的东西都是用布口袋蓝子箩筐装的, 量那个叫大！不然也不会让三人吃惊。等三人离开后, 晓梅插上门进到空间，先把要收的都收进库房, 牲口都喂好了, 才躺下休息一会儿, 想着要是出游的准备吃食，就起来蒸了两锅豆包，两锅猪肉白菜大包子，烙了一篮子大饼，煮了一篮子咸鸭蛋，最后又卤上一锅猪头肉和猪内脏，明早起来就可以切片包好，随时可以拿出来吃了。一切准备停当已是半夜，睡了一会儿又起来准备开始装背筐子，男人吃的多，晓梅装了大饼和豆包，卤肉包了一包，看看空间里的瓜果又摘来几根黄瓜，十几个甜瓜，看看背筐已满晓梅才满意的盖上盖子。 没等多大工夫，门就被敲响，门开后虎子迎面就道：“晓梅，走我们今天去嵩山” 晓梅见虎子急火火的就道：“你们吃了没？怎么这么急？” “时间紧啊，车只能借两天我们得抓紧之间，先不吃呢，路上我们买点东西垫垫”晓梅庆幸自己的准备，指指地上的背筐道：“你把背筐背着，我们就下去” “是什么东西？大早的就弄了一筐？” 晓梅笑道：“知道你们都没吃呢，我起了个大早给你备的饭” 虎子裂开大嘴笑道：“真有你的！什么都替我们想了！快下去吧！”两人到楼下，顾林把车门打开等两人上来后，车立马启动。顾林看着虎子身前的背筐，问道：“晓梅，你还有好吃的呢？"虎子一边打开盖子一边说道：”这可是晓梅给我们起早买的饭” 说着递给顾林俩个大包子，庆喜也顺手拿过俩个大口吃起来，顾林三口两口就消灭一个另一个给了司机吃，：“再给我俩个，晓梅这是在哪家买的？真好吃，还热乎着呢” 晓梅道：“我起了个大早，是位婆婆推车卖的，我看着挺好就全买了” 庆喜吃了两个想起什么从车座旁拿出一个水壶递给晓梅：“这个给你用，是我昨天用肉干换来的，这可是战利品”晓梅接过水壶看了看，是军队上常用的铁质水壶，外表漆成军绿色，有八成新，晓梅看着喜欢，欣然接下。 车开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到嵩山脚下，前世晓梅没机会出去旅游，看山看谁全是在电视里看到的，这是第一次亲身站在山脚，现在正值夏季满山苍翠，群峰耸立，晓梅觉得自己真的好渺小，也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沿山路蜿蜒向上走，开始的路还算平坦，路上行人不多，偶尔还能看到穿僧袍的和尚，庆喜看看四周道：“前面就是少林寺了，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烧柱香”晓梅前世就常听人说少林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由电影《少林寺》开始的，再就是电视里也常看到有少林寺的和尚表演武打工夫，现在既然到这里也是很好奇就问道：“听说少林寺的和尚都会功夫是吗？” 虎子道：“寺里是有武僧，但也有普通和尚，但是这里的武僧的确很有名气，我们连里就有以前在这里出过家的和尚，也有在寺里专学武功的俗家弟子”。 “那他们都有功夫吗？是不是很厉害？” 庆喜道：“有功夫不错的，比我们身手厉害，也有和我们差不多的”几人边走边说，倒没显得路有多难走，接进寺院人渐多起来，很多是俗家香客，晓梅随人流在主殿前烧了香，佛前很诚心地叩拜，她真心感谢上天能让她重新活一回，让她有机会能让家人生活的更好，少受苦难。祷告完又加了香油钱，其实她更想给寺院一批粮食，河南虽说是产粮大省，但常年战争和连年灾害人们日子过得十分艰难，饿死人也是常有的事。看看如果有机会晓梅倒是很愿意尽些绵力。心下打定，他们在寺院里停留片刻，几人又参观了碑林，拾级而上，山渐渐陡起来，树木茂密，几人晓梅体力最差，不过常年空间水的滋养体质也不错，每次上坡虎子都会拉上晓梅，一路呵护备至，这也常常引来顾林的嘲笑，虎子脸皮厚，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一路走走停停，下午才到达一座山的山顶，晓梅扶着一块岩石向远处望去，眼前群山连绵，云海茫茫，人也仿佛置于云海之中，心情顿时开阔，近处没被云遮住的山壁十分陡峭，一眼望不到底，一阵风刮过松涛阵阵，吹醒了梦中人。虎子拉着晓梅的手和她并肩站立，在晓梅耳边轻语：“喜欢吗？以后我们一起游遍祖国大好山河，好吗？” 晓梅轻轻点头，她觉得自己幸福满满，就像那句话说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有了这样的人，还求什么！男人们惊讶于眼前美景，震惊后反而淡定，顾林带头大声喊：“啊！！！！！嵩山，我来了！！！” 其余三人也跟着大声喊：“啊！！！” 晓梅禁不住也跟着喊了两声，顿时觉得胸怀舒畅，什么烦恼郁闷都能抛到九霄云外。 下山就不急了，一路游玩倒是很尽兴，渴了喝山间溪水，饿了有晓梅备的干粮。晓梅心情最为畅快，她喜欢大自然，喜欢融入其中的感觉。晚上几人才回到山脚，累了一天大伙儿都没了力气，找店吃饭洗洗都睡下，晓梅直接去了空间休息，爬山真是累人活儿！ 现在天长，四点多天就渐亮，晓梅悄悄起来顺着寺院方向跑步上山，清晨空气都带着树木野草的味道，晓梅大口呼吸汲取着。寺院房间院落多，武僧应该早就起来练功了，远远就能听到喊声，击打声。晓梅悄悄来到一个很清静的院落，没看出是干什么的，也没时间去研究，从空间搬出足有上万斤的玉米和谷子放在院子里，很快悄悄离去。心事已了 ，晓梅心情愉悦，脚步更加轻快，下山用的时间很短，到旅店天刚露白，在空间做好早饭就等着庆喜他们醒来。　 六点多几人神清气爽的起来，听到声音晓梅才叫几人过来吃饭，顾林咬了一口豆包对晓梅道：“还是晓梅买回来的东西好吃，今儿咱们去哪？” 虎子道：“听晓梅的，晓梅你还想去哪？” 晓梅想了想道：“咱们的时间紧，我很想去看看黄河，其他地儿就不去了” 庆喜想了想点头道：“这里离黄河不远，我们就去黄河边看看，然后回郑州，晓梅如果不着急回去，咱们再找机会去别的地方” 虎子忙追问：“晓梅你不急着回去吧？” 晓梅笑道：“回去看看情况，我也算算日子，开学前怎么这也得回去” 大伙都松了口气，还好不急！ 98.出行 车一路穿村过镇, 在路过一片葡萄园时，晓梅看到路边有老农摆摊卖葡萄，正好背筐里的东西都吃完了, 于是下车就看看，哪知一尝，几人被那甜甜的又有些韧劲的美味征服了, 后世葡萄品种很多, 就是没吃过这个味！那种特殊味道一尝就让人忘不了, 欲罢不能。晓梅掏钱买了一筐，又和老农买了四株葡萄苗，顾林奇怪地问道：“晓梅难道你要带回去种吗？” 晓梅点头到：“这么好吃的葡萄不种以后想吃难道还得来河南？”虎子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咱们啊一路都看着点有啥好吃的都把种买来，这可是关系到咱们以后的口福！” 这个提议都没异议，一路车再没快开，后来却没在看到中意的，只收入了铁棍山药，做凉皮的家什凉皮锣, 只因中午路上停歇几人在摊位上吃了一顿凉皮, 晓梅大呼好吃, 这里的凉皮筋道口感好, 酸辣适度，一个人整整吃了一大碗, 虎子吃完就四处打听去买做凉皮用的工具, 晓梅也很虚心向老板请将凉皮的做法, 调料的调制，作为酬谢谢晓梅用了十张大饼，十个豆包，老板人实诚，直道多了，但知道家里日子不好过也就接受，当然教晓梅教的很是认真详细，尤其配料比例那是家传的，如果不是知道晓梅他们不是本地人也不会做着生意说什么也不会告诉的，晓梅知道这是人家吃饭的本事心下感激临走又给老板放了两元钱。 到黄河边上时已是下午，老远就看到树木掩映的一条大河，晓梅不放过任何观察黄河的机会，脑袋伸出车窗，远视一条大桥横跨于河上。桥在视线里越来越大，车一直开到桥边，一下车，放眼就是那座大桥。“这就是横跨黄河的大桥，全程有三千多米，是现在现有的最长的桥”庆喜在一边解说道，晓梅心情激动的走上大桥，并向河面看去，现在正值雨季，水量很大，黄色的河水一路奔腾向前，看惯了家乡小河池塘草泊的水，晓梅很是惊讶黄河的水真的是黄色的，以前在电视看过，这次可是真的就在眼前啊：“这就是黄河？这就是黄河水吗？”　“是啊 ，我们刚来时心情和你一样很激动，以前光听说过黄河是孕育我们民族的母亲河，等亲身感受了才知道黄河的伟大，黄河的宽广，她的气势，她的胸怀！”庆喜激动的说着，那种自豪感不自觉地散发出来。虎子拉上晓梅：“走，晓梅我们去河边” 晓梅也很想亲自感受一下河水，随虎子跑下桥，到桥底，河边的水草很茂盛，偶尔好能看到有放羊的老农，晓梅光脚挽起裤腿踩着草和泥沙一点点靠近河水，虎子在前探路，就怕晓梅一不小心陷进泥里或落进水里，脚下的泥土很软，但不陷，走近水里，水面到小腿肚子时虎子就不让晓梅再走了：“晓梅，你就在这里玩，再走前面水就深了”虎子小心的嘱咐道，晓梅点头她那点狗刨还不够干什么！弯腰双手掬起一捧河水，水是浑浊的，土黄色，这就是含有泥沙的河水，有了这样的河水才会有一路的泥沙沉淀，开拓了广袤的黄河中下游平原，养育了中华民族！晓梅面对河水是激动地也是敬仰的，她一捧接着一捧泼动着河水，心情慢慢平复。河南一趟不虚此行，只为这里一看就足够！ 从河边走上岸，虎子兜了一兜水给自己和晓梅洗了脚，几人又沿大桥慢慢走了一个来回，晓梅抚摸过每处桥栏，记住视野里黄河每个角度画面，整个人融入画中，感受微风带来的清爽，走下桥时，几人加快了脚步，眼看快到傍晚这才往回赶。 “晓梅，今晚我们吃什么？我们明天可不能出来了！” 顾林吧嗒着嘴问道，虎子又敲了顾林一下：“你就知道吃，真是个吃货”转头对晓梅道：“晓梅，别听他的，你想吃啥？”晓梅想了想道：“回旅店你们休息一下，洗洗，我去借厨房用一下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那怎么行？你也累一天了怎么可以让你做饭？”虎子心疼的道，“不碍事，我也没干什么，就坐车里观景了，等明天我好好歇一天” 顾林倒是很不好意思，也劝晓梅别累到，晓梅笑笑：“我就做几个家常菜，买上几个馒头就行”庆喜道：“不费事就行，吃顿晓梅做的吧，明天我们可就在部队吃大锅饭了！”最后还是肚子占了上风，回旅馆晓梅把几人赶上房间，向旅店老板借了锅灶，假意出去转了一圈，食材从空间拿出装篮子拎进厨房，大锅大灶晓梅一锅炖了两条鱼，一锅炖了俩只鸡等鸡炖的差不多了又加上一小盆土豆一小盆豆角，男人吃的多，尤其这时候的男人，空间里还有烙的大饼和蒸的馒头，晓梅装了满满一篮子。借了旅店老板的灶也给老板盛上一碗送给老板，得了老板一连的感谢，这时候能吃到肉可是很难得的。拌了一大碗黄瓜，一小盆西红柿白糖 ，等虎子下来打下手时饭菜已经好了，叫虎子帮着往房间端，顾林见有鱼有肉笑的见牙不见眼，连连谢晓梅，司机小王一路上开车几乎没大说话，这回也腼腆的道谢，几人简单搭了桌子搬了板凳，谁也没客套，出去一天怎么这也饿了，他们忽略中午吃的那顿凉皮。鱼是红烧做法，晓梅一直觉得象鲤鱼草鱼之类的做法可以多种唯独不赞成清蒸，清蒸鱼对鱼很讲究，不是随便那条鱼就可以清蒸的，如果有足够条件她更喜欢做浇汁糖醋味，尽管鱼味淡了那种酸甜汁更唯美，鲜香。 这几个小子哪有什么讲究，吃什么都觉好吃，结果就是盆碗盘篮子都干净了，吃的晓梅直傻眼，还真能吃啊？见几人放下筷子笑道：“你们吃饱了吗？不够我再出去买几个馒头！”庆喜挥手道：“别忙了，都够了，你们看他们都快动不了了吗！” 那三也附和道：“够了。真的吃的好饱！” 庆喜见天色不早道：“晓梅，这里你就费心收拾了吧，我们真得回去了，你这两天在城里转转，我们见机会再来看你” 晓梅也知道部队管理严，就道：“你们别急着来看我，有时间我就去找你们，等下我给你再拿点东西吃，是刚才出去买菜时买回来的” 四人走时又带走了一篮子吃食。几人真不想走啊，这生活也太享受了！ 99.收集 晚上晓梅还是去空间休息, 每天庄稼果树药材都需要浇灌，不浇也可以只是晓梅觉得浇上空间水后作物长势更好也更快，尤其药材更明显, 牡丹花草都长出新的叶片，晓梅看了一遍心里更喜，休息好后就收收庄稼, 喂好牲畜, 又把多余的兔子鸡鸭收进仓库, 这两天消耗大，她又做了一批咸鸭蛋，这还多亏那批盐，到现在还没用完，开始不知道地下仓库盒子的作用，知道以后晓梅专门把盐储存在一个盒子里，等以后有机会还得再存，主要是用盐的地方太多了，盐完咸鸭蛋, 又得接着处理一批鹌鹑, 兔子, 这样用的时候可以拿起来就用, 猪肉存的也不少，晓梅估算了一下决定还的接着卖出去大半, 以后管制越来越严, 卖东西很不方便, 这时候体制规章还没严格执行。带回家的东西也要备一备，要带什么回去初步打算就是新郑的大枣，铁棍山药，明天去烧鸡店谈谈生意顺便买上几只回家送人，至于空间里买的玉件还真不能拿出太多、、、、晓梅一边收拾一边打算，出来一趟不易，以后再出来也是去其他地方，这里没什么重要事应该短时间不会来了。 第二天一早晓梅留了便条给伙计，就是怕虎子他们找来扑个空。现在猪肉价3000元（相当于现在人民币3毛）晓梅只卖了两头猪，多了卖不出去，郑州市里有几家烧鸡店，晓梅的鸡好很受欢迎，结账时每家都是要了大半钱小一半要的做的烧鸡，鸡蛋鸭蛋兔子直接送到副食店，本想去新郑买大枣，却在副食店看到有现成的，这倒省了晓梅的事。几乎用以物换物的方法把副食店的大枣换了四五麻袋，现在的钱依然不是晓梅想要的，尽管国家在控制，货币还是再贬值，所以晓梅处理一部分东西后就没再打算再出手，既然空间里有地儿储存那就留着吧，总有机会卖出去，手头的事做的差不多后，晓梅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加工粮食的店，磨了五百斤小麦一千斤玉米面，六百斤稻米，空间的粮食质量好颗粒饱满，引得老板和晓梅换了不少种 ，晓梅也很想便想帮助一下当地百姓，亩产上去了百姓生活才能提高。她心里一直都在担忧着接下来几年百姓的日子，纵然有自然灾害和人为因素，产量的低下也占很大原因，希望这些种子能起到一点作用吧！ 接下来几天晓梅赶着毛驴走街串巷，把自己打扮成半大小子和当地百姓用粮食换旧物旧家具，她想在特殊时期来临之前尽量多收集老物件，河南又是文物大省，只不定那家吃饭的饭碗就可能是文物呢，家具也是捡黄花梨紫檀金丝楠木收购，好坏都收，以后这些可是要按克数买卖的，粮食又是现在百姓急需的，所以晓梅的生意很好，她本对文物不专业，不管是出于捡漏或是帮下人们，东西只要拿来能看上眼的晓梅都会给粮食，或多或少。这也让很多人心存了感激。 “小伙计，你给看看我家这个茶几能值多少？”一天晓梅赶车到一村子，收购旧家具声引来一位老太太，“好的，奶奶我去您家看看去，车赶进一座院落，房子是青砖瓦房，就是很陈旧破败了，一看以前应该多少有点家底，以后可能有什么原因败落罢了，晓梅随老太太走进屋里，屋里很昏暗，床倒是雕花木床，本色早就看不清，有的地方看着修过，床上被帐早失了颜色，一看就很久没拆洗料理过，靠墙有柜子茶几等家具，老太太指指柜子边上那个茶几道：“就这个茶几，你看看能换粮食不？” 晓梅虽说对家具不懂行，但多年空间水的滋养，眼神还是不错的，上手一摸，这是一个40厘米见方高约80厘米左右的雕花云纹紫檀茶几，只是多年没人打理显得黑乎乎的，看不清本色，上手掂掂很沉重，给她的感觉很舒适，晓梅看着就喜欢上了，相看一下后就道：“奶奶，我给你五十斤面粉五十斤玉米面”然后看着柜子上有个青花瓷笔筒又道：“我看着这个笔筒还能用也搭给我吧”，老太太眼睛有些湿润，：“我知道你心疼我老人家，给的多，以前也有人来收只给不几块钱，行啊你都拿出去，小伙子心善你会欺骗我”晓梅心酸，看来这家人生活得很不易，想想又问道：“奶奶，你家要是还有盆盆罐罐的，我要是能看上眼的也收了，都给您粮食” 老人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这些年能卖的都卖了，你自己看看吧” 晓梅应了一声，在屋里四处看看，确实没啥东西，整个屋空落落的，中间堂屋除了灶台，吃饭的桌凳橱子也是一目了然，墙角是一个咸菜坛子，晓梅上前擦拭一下，也是青花瓷釉坛子，底为白色上面蓝色勾勒花纹图案，具体年代她现在也不想探究，打开碗橱，里面的酱菜罐子盘碗完好的不多，几乎全是青花瓷釉，晓梅没再看到什么就道：“奶奶，我喜欢这个颜色的物件，您家好的我都要了，我也不知道值什么价，我再给您一筐红薯一袋小米如何？” 老人显得很激动：“真的吗？要给你这么多？” 晓梅道：“我这就给你搬东西去” 直到晓梅把粮食给老人搬进屋，老太太才相信了事实，帮着晓梅挑拣好的碗碟，盆罐，咸菜坛子也腾了出来。 半车东西换来一堆旧货，在别人眼里是败家，可在晓梅眼里不管值不值，她都心情愉悦。“小伙子心善，那我呀也帮帮你，村上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哪家有老物件心里有数！”老人带着晓梅去了村头一家院子，“顺子家的在家不？”“在呢，大妈您来了，先进屋坐”出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最明显给人的印象就是菜色，干瘦，黑黄，一身补丁衣服，晓梅暗道：也是受苦人啊！“不了，你家是不是有几个瓶子？就是你摆在柜上的，这个小哥收瓶瓶罐罐的，摆着也不当饭吃，乃来换粮食吧！家里也好过些！”妇人打量了一下晓梅道：“不知道小哥怎么换？”晓梅道：“我看看东西吧，好了就多换，差了就少给！”“那行，您随我进屋，都是老物件，也不知道哪年的，说是太奶奶陪嫁的东西”。 有了一家下面就好办，晓梅又换到几件镯子，簪子，烟袋嘴和老太太帽子上镶的玉，或是哪家挖地基锄地得到的钱币饰物之类，有两件晓梅也看不透，应该是玉件，颜色应该是白色，可能是年代久了很是旧发黄有的带有铁锈红色，像是后浸入的颜色，形状也看不出是做什么的，手感确实很分亲和，处于好奇，晓梅也就换了下来。 这样白天出去走街串巷，晚上回空间规整分类东西，地下库房箱子也让晓梅分了类，玉件，瓷器，金银、书籍，家具每样占一个大箱子，箱子内存空间很大，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装满。收获的喜悦让晓梅忘了时间，直到一早虎子和庆喜上门把她堵在房间。 100.辞行 “晓梅, 这几天你都忙什么呢？我们来过了来过两次都没见到你” 虎子委屈地道，晓梅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把他们忘记了, 拉拉虎子的手：“今儿我给你做好吃的，陪你们一天，哪也不去！” 说完把两人让进屋道：“你们等着, 我去买早点, 先吃饱饭” 庆喜还想说什么, 晓梅哪容他们客气，拎篮子快步走下楼，出店转悠一圈拎回一篮子吃食，这次来的只有虎子庆喜，晓梅也随便多了，篮子里是肉包子和肉饼，一碗凉拌小菜，一罐粥，虎子咬着肉饼道：“晓梅, 你这是在哪买的？我们出来转一圈都没见到这么好吃的早饭” 晓梅笑道：“酒香不怕巷子深, 好东西都偷着卖！好吃吧！” 庆喜也是一脸享受的样子：“真香！吃这肉饼才叫享受！”“别光吃肉饼, 肉包子也好吃, 粥也要喝！”晓梅啰嗦道。 虎子听话的喝口粥：“晓梅，这几天你都忙什么去了？伙计说你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晓梅笑道：“我这不是第一次出门嘛, 就去城里四处转转, 想着给家里买点东西带回去”又指了指墙边一麻袋东西, “这就是我这几天的收获”虎子放下手里的包子，打开麻袋：“这都啥？这么一大袋子了！大枣？晓梅你买这么多！不会是拿回去卖吧！” 虎子从里面抓出一把大枣，拿一个放进嘴里，“出来一趟怎么也得往家带点东西回去，我看就这大枣好带，还轻！还有咱们回来时买的山药，我再买几匹布料就差不多了！” 庆喜道：“晓梅，你是打算要回去吗？听你说晓兰要结婚了，我们也不知道赶得赶不上，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我们俩也得买礼物送晓兰”。 晓梅想想就道：“在这里我也不能呆久，爹娘不放心，这两天我看看没顺路车了，我只能坐火车到北京，再从北京到天津，天津到唐山，这么一倒腾时间就会很长，我怕赶不上开学” 庆喜和虎子也知道路上太慢，庆喜道：“你来时是搭了顺路车，我也帮着问问，看看有没有到唐山的，就是附近的也行，坐火车也忒倒腾” 虎子也道：“不行咱们贿赂一下车队连长，有军车北上了也行” “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今儿得快点准备，说不定哪天就有车”。 郑州毕竟是货物集散地，商铺多货全，庆喜给晓兰买的是桑蚕丝的围巾，不光给晓兰给晓英也买了一条，因为有手工刺绣价格就高，一条要50000元差不多相当于后来的人民币5元，给其他人也都买了礼物，差不多把庆喜兜掏了个干净，虎子没那么多家人他主要给晓兰准备了结婚礼物，一条红色毛纺围巾，给晓梅买的是桑蚕丝纱巾和羊毛围巾，晓菊和凤儿是手帕，庆祝是鞋，给李有福和李寿春的是帽子，张氏的也是围巾。晓梅喜欢丝绸，喜欢那柔软光滑的质感，等他们买完后，自己又买了几匹丝绸布料，以后这些东西可是越来越贵，尤其是手工刺绣的，桑蚕丝纱巾，手帕也都买了不少，丝绸被面买了六套，橡胶底鞋给李家男人每人一双，这样一买下来，把俩男人买的直瞪眼，很是佩服女人的购买力！虎子感觉压力好大，以后还得努力赚更多的钱给媳妇花，没看到晓梅买东西那个叫兴奋！晓梅可没管两个男人怎么想！手里的钱换成东西更实际，等下一套新的人民币出炉后再慢慢攒钱也不晚，尤其她现在买的很多东西都具有保值价值，所以花钱一点都不手软。 购物是享受也累人，一整天下来，收获多多，虎子庆喜帮着晓梅装袋子，尤其布料真丝制品很娇性，都得用布或纸包好，还不能被压到，所以都放一个个包袱里，码在背篓，其他不怕压得都装布袋，收拾停当，一大麻袋，一大布袋，一背篓，各个满满当当，晓梅没发愁，俩男人倒是愁上了，这么多东西让一个女孩子怎么弄回去！真要是一回回倒车，东西都拿不了！ 晚上依然是晓梅主厨，做了他们喜欢的红烧肉，炒了西红柿鸡蛋，闷了一大锅米饭，又买回两只烧鸡，让他们带回去，庆喜想了想也就接受了，说不定两只鸡还能把车的事给解决了呢。 果不其然，在三天后，虎子来告诉晓梅，部队有车去东北，会路过河北，可以把晓梅送到唐山，这下大伙放心了，主要是晓梅能安全回到唐山比什么都重要！利用这三天晓梅没放过老本行，上午早早就出在民巷里换旧物，她越接触这些古件，感觉越敏锐，好东西一上手就不想放下，尽管她还不能说出具体年代特征材质，不过她相信以后在这方面下下功夫也不是不能更进一步。下午早早就得回来。 虎子知道晓梅要走很是舍不得，每天都抽空晚上来一趟，偶尔顾林和庆喜也会跟来，俩人在一起时晓梅也会任由虎子抱着，亲密的说上一阵子话，虎子慢慢诉说在外面的生活和对她的思念：“晓梅，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受再重的伤我都告诉自己要活下去，要活着去见你，条件再苦我也告诉自己要忍耐，我要回去见我的晓梅”晓梅动容，老天对她不薄，今生让她遇到了这么好的男人！轻轻抚上虎子脸看着虎子那双黑眼睛道：“虎子，在外面一定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你的话，一定活着好好回来见我！”“嗯，在家等我，我一定回去找你，等不打仗了，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相聚时间太短，，三天一晃就过，晓梅在虎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还是坐上了回家的车。 三天后，准确的说是第三天的晚上晓梅终于回到了唐山，她和司机都住到旅馆，因为晓梅想第二天先去赵志刚家送点东西，毕竟上次就承赵志刚的情搭车去了郑州，回来怎么也得和人家打个招呼，主要还是送些特产表示一下感谢，连略一下感情，说不定那天还得需要人家帮忙不是人情不走就淡了！第二天一大早司机就上路继续北上，晓梅准备了一下东西，干枣用布袋装了一小袋大约二十斤左右，铁棍山药也拿了十来斤，给赵志刚媳妇周敏准备了一条手绣玫红真丝纱巾，烧鸡一只，想想又从空间拿出两匹学生蓝布，用纸包好，东西放进背篓赶毛驴趁早就去赵志刚家，上次来过晓梅也记路，很容易就找到，没人的巷子里就把毛驴收起来，背着背筐敲开了赵志刚家门。 101.归家 开门的是周敏一看是晓梅, 上次晓梅和李有福来家给他们送过粮食，周敏记得很清楚，他们粮食都是市场上买的, 什么品质都有，哪有李有福送来的粮食新鲜！大米小米她都是用来熬粥每次都不舍得多放。“晓梅啊，自己来的吗？快进来！” “婶子, 我从郑州回来的, 买了点土产给您家留点” 说完晓梅把背上背篓放到门口, “你这孩子，大老远带什么东西，这多不易！” 晓梅笑道：“也没带什么，都是轻东西，赵叔叔呢？” 周敏一边给晓梅腾背篓一边道：“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去年不是有村子闹蝗灾嘛，今年干部都去下面巡查，保秋收”。不能不说现在的干部很实干也很负责，周敏拿起两个纸包问道：“这是带的什么？” 晓梅拿过纸包在桌子上打开, 拿出小纸包里的丝巾：“婶子, 这是给你的丝巾, 大包里是给赵叔叔买的衣料”周敏看着这条丝巾喜欢的不行, 唐山这里可没这么颜色正的丝巾：“这天丝巾太漂亮了，　婶子就厚脸收下了” 晓梅笑道：“天凉了婶子就围上, 脸色都跟着好看！还有那些大枣, 婶子多吃些, 对女人很好的。”周敏见晓梅拿出一袋大枣各个饱满颜色深红，看着就喜人"真是让你破费了，筐先放下，陪婶子呆会儿，中午就在这儿吃饭” 晓梅忙道：“婶子，我得回家了，我这次出去久了，家里一定很担心” 周敏见晓梅留不下就道：“既然你一定要回去，我给你赵叔叔打个电话”说完周敏拿电话找到赵志刚，大概说了一下晓梅从郑州回来一会儿就回家等等，一会儿周敏放下电话对晓梅道：“你赵叔现在离不开，一会儿找人把你送回去，你就在这儿等等” 晓梅哪能让别人送，她可还有很多东西要往回带，这有了外人也不方便啊，就道：“婶子，快别麻烦赵叔叔了，我已经找好顺路车，和人家说好了，我这就得走不能让人家久等” 说完拿着背篓就往外走，周敏拉住晓梅：“你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不送就不送，你等一下，你赵叔叔让我给你拿两瓶酒带给你爷爷，这可是带给你爷爷的，你不能不要”晓梅见周敏都这样说了，只得拿了酒才回到旅店。 驴车赶到门口把表面东西搬到车上赶着毛驴回家，终于可以回家了，晓梅常常出口气。近乡心切，离家前后也就一个多月，怎么觉得好象离开了有半个世纪呢，毛驴跑得很快，中午晓梅就到了村口，没直接回去，把车赶到乡间小路，把给家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值钱的都放进背篓，车上又盖上新割得草，收拾停当后，这才慢悠悠的赶车往家。中午大伙都在歇晌，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见晓梅拉了一车草也没上眼瞧。安安静静回到家，进院的声响把屋里人都惊了出来，“二姐，你回来了？”庆祝第一个跑出来，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睡觉，在炕上烙饼着，有声响先把他惊了出来，接着张氏晓兰凤儿和李贺春也出来了，最后出来的是还在摸着眼睛的晓菊，晓梅示意他们别出声，快搬东西，真要让别人看到这一车东西还指不定说什么呢，人多动作快，很快就把东西搬进屋，晓梅道：“娘，你们都先进去，我先把车给人家送去，东西你规整规整，等我回来再说”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这是借的谁家的？远不？” 晓梅道：“不远，顺路的他们在路上等着我呢，一会儿就回来” 。 等晓梅回到家，张氏和晓兰已经把东西归类，布料衣服放在炕上，吃食物品都在桌上地上摆着，凤儿规规矩矩的在炕上和张氏晓兰码纸包，晓菊庆祝嘴里已经吃上大枣了，见晓梅进来嘴里含糊的道：“二姐，娘不让我们吃烧鸡，只给我们大枣吃” 晓梅好笑的道：“真是馋嘴，咱们等晚上吃吧，晓菊去把爷爷和大伯娘他们都叫来，分完东西就能吃了” 晓菊答应一声跑出屋，张氏看着三闺女身影叹口气：‘这都十一二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 。不大工夫，李有福，李寿春王氏和庆丰都过来了，王氏喜道：“真的是晓梅回来了！路上还好吗？” 晓梅笑道：“很好，大伯娘快进来坐” 屋里人一多就显得很拥挤，庆祝抓把大枣和庆丰去另一屋玩去了，李有福看看地上的东西问道：“庆喜和虎子怎么样？” 晓梅简单的把两人近况说了下，接着道：“他们也在等上面指示，国内仗已经算是打完了，但朝鲜那边又开战了，他们部队一部分已经准备到朝鲜作战，一部分回东北戍边，只有他们一小部分还不知道去向，估计也快了，堂哥说一有消息就会给家里送信” 大伙听到两人安然无恙，心算踏实了，又听到还要打仗，一下心又提起来，王氏道：“怎么还要打仗，还要去外国？” 李有福常去乡里有什么消息都知道，就道：“是美国佬在朝鲜挑的事儿，组织了联合军队帮着韩国打朝鲜，如果我们不出战支援朝鲜，等美国佬占了朝鲜接着要打的就是咱们了！” 。 李有福说的简单，大家也明白，不由心又沉了沉，王氏面色更是不好看，晓梅拉着王氏指指炕上的东西道：“大伯母，堂哥给你们都带东西了，我拿给你看”说着把庆喜给王氏买的紫色毛围巾递给王氏，“这可是纯羊毛的，很暖和，堂哥给你挑的” 王氏用手轻柔围巾，眼带泪光低声道：“瞧这孩子，在外面也不容易，怎乱花钱！” 晓梅安慰道：“这是大堂哥的心意，还有给晓英姐的”晓梅一件件把庆喜给家人买的东西都找给王氏，又把虎子给张氏李有福的东西也都找出来，张氏又是心疼又是高兴，摸摸围巾道：“我这也有儿子孝顺东西了” 凤儿对她的手帕喜得不行，晓菊倒是很羡慕大姐的礼物：“还是大姐好，一下收了两份礼物，都比我的好” 晓梅点点晓菊额头到：“那是因为大姐要结婚了，给的结婚礼物，等你结婚时比大姐的还要好” 晓菊睁大眼睛道：“真的吗？是不是我结婚了你们都送我礼物！”张氏笑骂：“你才多大点就想结婚的事！” 凤儿很认真的道：“三姐，等你结婚了我一定送你比这还好看的纱巾！” 晓梅这个无语！ 桌上的点心烧鸡羊肉等吃食和地上大枣山药等物李有福做主给王守成李有财各家都送了一份，剩下的俩家分了分，东西看着点多这么一分每家也没剩多少，晓梅最后拿出一小布包，打开是三对玉镯和一些小挂件“这玉镯是买的当地南阳玉，成色不是很好，娘和大伯母你们一人一对，剩下一对给二奶奶，爷爷你看行不？” 男人对这些你感兴趣，李有福就道：“这些你们看着分吧” 于是王氏和张氏分别选了一对镯子，凤儿自己选了一个小葫芦挂件，晓菊要的是叶子挂件，晓兰要的是一件玉佛挂件，王氏也给晓英和小外甥女选了两件，等把庆丰庆祝叫来后，俩人都选了平安扣，晓兰手巧 ，下午就给每人挂件用绣线编绳，每人都有收获，喜悦暂时把战争忘掉脑后。 102.谈话 下午晓梅借口出去找到李有福, 俩人进空间后，李有福对空间的变化惊喜不已，物种多了不是一点, 空间增大到二十多亩，现在有了果园，农田, 花圃, 药园, 空间规划的很合理，尤其看到河边的牡丹更是喜欢，牡丹植株长势良好，过不久应该能看到开花，到时候就知道都是什么品种了：“这些都是从郑州收获的吗？” 李有福看了一圈问道，“嗯，大多是市场上买的或换的，郑州地理位置好，又是货物集散地, 很多东西都能找到, 这次不虚此行, 还有不少东西我没拿出去, 玉器也买了一些，都放在书架上”。 晓梅领李有福又看了看书架上摆的几件玉器, 也有换来的字画, 她不自觉得忽略掉她收购来的那么多旧物件, 从内心讲她不想跟李有福藏私，但心里却不想把一切全都告诉李有福，不管哪个时代作为大家长都会有私心，李有福对自己再好可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爷爷，李家还有后辈子孙，难免他不会为子孙考虑想多给子孙留下东西，老传统都知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如果她李晓梅敢把这么多东西都带走不留给李家，李有福心里一定不会痛快。共患难时怎么都好说，真要富贵了难免会起心思。地下库房里的盒子没有晓梅的意念谁也不会打开，所以晓梅不怕李有福查看，该给李家的晓梅一定会给，她不想让她们觉得东西的来的容易，那样会养成惰性，人没了斗志。 李有福看看晓梅没拿出去的玉件，捡了一个手把件把玩着，以前空空的书架已经摆的满满当当，这都是几年下来的成果，他其实也很矛盾，李家能有现在的光景全靠这逆天法宝，可惜晓梅是个女孩家，女孩子总有一天要嫁人，李家兴起还得靠晓梅。嗨！李有福心里叹口气，自己太贪心了，能把李家帮起来已经谢天谢地，怎么能生更大的心思呢！李有福在心里也怨恨了一下自己的贪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能为子孙做的都做了，以后还是靠他们自己吧！想此，李有福转出屋外，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心情马上愉悦起来，晓梅把后院活物都侍候一边，收收蛋，药田果园花圃浇一遍水，这才回到小院，见李有福没像往常一样去农田看庄稼就问道：“爷爷，想出去了？”　“等一会儿吧，摘个西瓜咱们吃，这么好的东西就是不能拿出去，嗨！” 晓梅笑道：“您老人家想吃还不好说，就是我爹娘他们没口福” “嗯，个人有个人的福！” 晓梅摘来一个大西瓜切好后和李有福坐下开吃，空间的东西就是好吃，西瓜又脆又甜，微带一点沙口感非常好，晓梅一连吃了三块才罢手，洗了手道：“我看我找机会给家里弄几个吃吧，这么多咱们啥时候吃得完！” 李有福摇摇头道：“以后还是少往外拿东西，等地里产出够了，粮食咱们也不拿了，拿也是很少的拿，像今天你带回来这么多东西很是招人眼了，这是你大伯母没问，如果问了你怎么回答？家家过日子都差不多，哪有那么多富余钱买物件，以后钱物还是少拿出来，日子够过就行了，想要更多就得靠他们自己拼！” 晓梅心里一阵哽咽，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流，刚刚她还跟李有福玩小心思，没想到李有福倒是一心为她打算，心里不觉愧疚，也很感激李有福为自己考虑周到，“爷爷”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李有福拍拍晓梅：“丫头，咱们都惜福吧！” 晓梅点点头：“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尽我的能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也会注意自己的安全” “这样就好，吃苦不一定就是坏事，人还是在艰苦环境下能磨练出来” 说完李有福踱步去了田间。 晓梅一人呆呆的坐在院子里，想着这段时间自己行事的确有些过了，不管出于什么想法，这样张扬的买东西就是不对，现在是什么年代？温饱都成问题哪有闲情买衣服首饰美食！是个人都会看出问题，现在是没人说没人问，以后呢？真到特殊时期如果有人追究了怎么办？人的心思谁能摸的准！这不是给家里惹祸嘛！人得意时才会忘形。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她要帮家人但也不能给家人惹祸上身。想通这些，晓梅心里顿时敞亮，人也快乐起来，跟着李有福在田间巡视庄稼，听他慢慢絮叨农事、生活、过往的点滴，看看药材长势，河里鱼儿，水里的鸭，她一直向往的就是这种温馨惬意的生活。 回到家后晓梅的心完全踏实安定下来，想看的看过，减少了那份惦记。张氏和晓兰主要做针线活，晓梅就把家务接过手，三餐尽量做的可口，能找到借口拿出来的东西也毫不吝啬，晓兰在家吃饭的时间越来越少，李寿春每天做农活很辛苦，弟弟妹妹们需要长身体，每个理由都在说服着给家人做美味可口的吃食，让他们也能分享到空间的福利。至于李有富那边很好办，零食尽可多的给他留下，自然也会到庆丰嘴里，想吃啥跟晓梅进空间就是，她不是那种自私的人，给予只要恰到好处就行。 转眼学校就要开学，一天凤儿慢腾腾挪到晓梅跟前，大眼睛看了又看晓梅，就是不说话，晓梅乐了拉着凤儿的手问道：“我们风儿是不是有事要和姐姐说？” 凤儿又眨巴一下黑眼睛点点头，“那凤儿不说二姐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事？”凤儿犹豫再三小声道：“二姐，那个侯博文你知道吧？” 晓梅点点：“知道啊，以前我不是让你们多照顾一下他嘛 ，怎么了？” 凤儿小声道：“也没什么，就是他功课赶不上，二年级的都不会，开学应该上三年级了” 晓梅想了想就道：“他不是八岁嘛，上二年级正好，还用学什么？” 凤儿苦着小脸着急道：“二姐，我问他了，他想上三年级，能跟得上。” “ 那那他也没学过二年级的知识，谁教他？还是先上二年级吧！” 晓梅故意道，凤儿急的差点掉眼泪：“二姐，他要上三年级，不上二年级”　“那我们风儿要我怎么做？”凤儿马上破涕为笑：“二姐，你帮他补补课，他好聪明，我教他认字学的可快了” 晓梅心下了然，拍拍凤儿小脑袋道：“那你能把他叫到咱家不？” 凤儿点点头：“我这就去找他”说完就跑了出去，晓梅奇怪，心道：我们家凤儿也会跑啊，从没见过啊？笑笑，本来就想帮那孩子一把，补补功课也就是举手之劳。 103.生活 没过多大功夫, 凤儿拉着侯博文进院儿，男孩看到晓梅有点怯生，点下头, 然后又抬头用黑亮的眼睛看着晓梅，眼里开始的惶恐慢慢变得坚毅，最后脆生道：“李老师, 我想开学上三年级, 我会把前面的功课都学会, 请你帮我” 晓梅脸色也郑重的道：“可以，书本我给你备好，还有几天就开学了，你这几天先到我家来，我给你补课，开学后每天晚上来家里我给你补课，能做到吗？” 侯博文板着小脸重重点头道：“我会做到的” 晓梅放松了一下表情道：“从今儿开始吧，先和凤儿进屋，我找书本就来” 晓梅见俩小的进屋后去厢房拿了一盘豆包又切了一盘瓜, 她知道侯博文家里情况, 父亲整日不务正业, 地里活不干, 对她们娘俩不打就骂，高兰花以前不大做农活, 地里产出哪够一家人吃, 看那孩子干瘦的身材就知道过的什么日子。 进正房招呼俩小家伙“博文凤儿去洗洗手吃饱了咱们就学习了” 侯博文看看白白的豆包, 吞了一下口水，还是摇摇头：“李老师，我吃过了” 晓梅笑道：“吃过了也吃个，又撑不住人，吃饱了好有精力学习”又向凤儿努努嘴，凤儿领会，拉着侯博文去洗手，又拉回来，拿过一个大豆包递给他：“快吃吧，很好吃的”晓梅怕他不好意思，摸了一下博文的头道：“在我这里不要客气，你就把我们当自己的姐姐，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侯博文眼里不尽湿润起来，大口咬了一下豆包，真的很好吃，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吃过饱饭了，别说馒头就是稀饭都吃不饱，还是娘从自己嘴里省下，娘只能吃几口野菜喝几口水。李家的恩他记下了，等以后自己长大了再报相助之恩，小小的人儿在心里下定决心。 不得不说侯博文是聪明的，晓梅教的上心孩子学的认真，以前村长没死前也教过这个孙子，有所简单汉字简单运算都有基础，晓梅教起来也很轻松，本就一二年级也没什么，直到开学前侯博文一整天都呆在李家，和李家人熟了知道李家都是真心待他，慢慢少了以前拘谨，吃喝也随便起来，知道李家是在变向帮助他，每次回家张氏都偷偷塞给两三个馒头，嘱咐道：“你娘也很苦，回去给你娘吃吧”侯博文开始怎么也不要，听张氏这样说了，想起娘每天过的日子也就收下，现在他什么能力也没有说什么都是多余，报答只等将来有能力再说。 上课之余晓梅结合前世看过的故事现实的生活给他和凤儿庆祝讲故事，晓菊早就掬不住，除了干家里活就喜欢和村里孩子们跳绳玩骨（那是猪后退关节一块小骨头，四面有不同模样，染上颜色后，孩子们喜欢用它玩的游戏）张氏也很头疼这个闺女，针线活学会了就坐不住，让她干什么人家手脚快，做完了就跑出去。有故事听也有伴庆祝还能坐得住，凤儿博文是最听话懂事的，学也得最认真。结束一天功课晓梅对侯博文道：“明天就开学了，在学校要好好学习，不会的功课几下找我找老师问都行，博文的功课还有不少没补上，回家先把这段时间学的巩固好，以后放学就来这里和凤儿庆祝做功课，晚上我在给你补别的，回家就和你娘说一声，别让你娘担心” 侯博文真心感激李家道：“谢谢李老师，我一定努力读书”晓梅拍拍他的小脑袋：“快回去吧，休息好了明天好上课”见侯博文走了，庆祝看看晓梅，扭身就想出去，晓梅一把抓住庆祝：“你小子想去哪？看你写的作业十道题算错三道，我再给你出十道，做对了可以出去玩，错了就再做十道” 庆祝一下子苦了脸，：“二姐，我已经很进步了，以前我可常错一半呢” 晓梅好笑道：“是啊进步了！你再进步了不也没都算对吗？快做题吧，别啰嗦了！” 庆祝就怕这个二姐，没办法只得闷头算数。 晓梅哀叹，李家孩子们都没学习的天分，晓兰大了认识常用字，会简单算术就行，出门别让人算计了！她自己也想过好好读书，学学中医或是考个学，但她也承认自己没多大兴趣，也不想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晓菊是个惯会省事的，心野，只要不被拘在家里，干啥都行，凤儿性子温婉，全凭努力读书，也不收个聪明人，将来能做个老师也就不错了，也很适合她，庆祝跳脱，相比他算几人里最聪明的，就是用不到学习上。嗨！她真怀疑李家基因不好，怎么就没一个聪明有头脑的人呢！想想不由自主地笑了，人心总是不知足，他们这样的人能过安稳日子就行了，又不去混官场，商场！ 但是庆祝的高中还是要念到，不想一辈子种地就先读书，那样机会也多，以后不喜欢做生意，找份工作应该不难。过简简单单的日最踏实！还有就是侯博文，这孩子命运坎坷，也注定了以后不会太平凡，现在自己能照顾一二就多照顾照顾，这样的人其实很要强，也很骄傲，不会平白接受别人的好处，给多了反而是对他的伤害，侮辱。所以晓梅在每天授课后才会在很自然的情况下让孩子吃饱了。抽空带孩子们一起去草泊大兔子摸鸭蛋捞鱼采菜，回来当然人人有份，自己有参与接受一点也可以，侯博文接受了晓梅的说法，自己更明白那是李老师在帮助自己家，而找了一个让自己很有面子的理由，小小的心里感动，也很感激。 凤儿爱心大发，对侯博文照顾有加，晓梅看笑不语，如果有个同龄人和他沟通也许会让他多几分快乐吧！由于他父亲的缘故，村上很多人都不怎么待见这家人，连带着孩子们也很不喜欢和侯博文玩，庆祝人小，只要有人陪着玩就行，孩子本就不能太拘束，没了天性，只有和庆祝庆丰凤儿玩在一起的侯博文才让晓梅看到了他也有童趣的一面，好难得！不然这孩子也太沉闷了！ 开学后晓梅的日子紧张而有序，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掬着小的们做功课，读晓梅收来的书籍，为了调动他们的情绪晓梅也会把后世的电视剧讲给他们，象《大染坊》、《胡雪岩》 等故事，一天也不多讲，一天就一集，功课好了可以奖励一集，张氏倒是乐了，起码小菊和庆祝能坐得住了。晓梅道：“这得用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是为了这帮小子啊！”侯博文闪着黑亮的眼睛问道：“李老师，我能当陈寿亭、胡雪岩不？” 晓梅道：“想把自己变强，先学好知识，学好本领，守住本心，不要被外界干扰，不管多困难也要坚持下去，困难有时只是暂时的，人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要记住，多难的境遇也要坚持本心，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晓梅想给他先打预防针，小家伙很认真的点头道：“我会努力学习的，我要让我娘吃饱饭会过上好日子”晓梅笑笑，鼓励了一下小家伙，心里却苦笑，高兰花能挨过那些日子吗？她真不敢想 ，那是精神**都要忍受的折磨，意志不坚强的人真会疯掉。 104.入冬 转眼金秋过后就是冬季, 李家收到了庆喜和虎子的信，他们将参加今年十月一日国庆阅兵，虎子被抽调到海军部队, 庆喜去了炮兵部队，李家一众各个欣喜万分，这可是建国后第一个国庆节, 能参加阅兵是多么荣耀的事, 李有福拿着信激动地发抖不住的道：“好小子, 出息了，说不定能看到□□呢” 晓梅不想打击他们，阅兵能东张西望嘛 ！张氏喜过后就是叹，张氏问道：“怎么了嫂子？叹什么气，这不是好事吗？”王氏道：”弟妹你不知道，我这不为庆喜的婚事着急吗，眼看着晓兰都结婚了，晓英孩子都能跑了，我这儿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呢？” 说完又是一声叹, 张氏也为嫂子发愁, 眼看着庆喜年龄越来越大, 附近可没合适姑娘了, 这总也不回来外面也没定下，当父母的能不着急吗？王氏对李有福道：“公公你给庆喜他们写封信吧, 顺便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能在外面找合适的姑娘, 我就在家做主给你说亲了” 李有福想想的确是大事：“行，早该说亲了，不能听他们的，本以为他能自己找个志同道合的，就顺着他，咱们么也省心，看样还是不行，写封信问问如果再没结果，等阅兵结束就给他定下亲事，年底或年初就结婚！”李有福一声令下，这事就决定了。 让王氏欣慰的是庆喜随后的回信说自己正处着一个女友，是一个部队的护士，自己现在已是排长，他会尽快把婚事定下来，王氏放心了，儿子婚事终于有了着落，得信后，王氏开始忙活准备东西，娶媳妇的衣料被褥，给儿媳妇的定亲礼，家里房子是不是要修修，规整规整，总之，王氏有事做了，不再念叨她的乖外孙女怎么还不来看她，真是有儿万事足！当然李有福为了大孙子又是大出血一次，比晓兰出的只多不少，孙媳妇的礼备的是一对银手镯，一对玉手镯，现在年轻人不讲究盘头簪子就免了，耳环金银各一对，张氏对自己公公能拿出这么多东西不尽咂舌，只是没敢多话，偷偷替儿媳妇藏了起来。 冬季的到来也意味着晓兰结婚的日子临近，两家商定腊月十六结婚，从定亲后晓兰就不再去幼稚园上班，每天除了帮张氏做家务就是做陪嫁衣服。地里的活一般都是李寿春和张氏做，但真等农忙时全家都要上，农村叫抢收，一是天气随时会有变，熟了的庄稼如果赶上天不好就会损失在地里，二一个是庄稼早收早种，种的时候差一天收获的时候就会差几天，所以每到收获季节农村不分老少全都要去抢。一进入冬季，庄稼地里除了冬小麦需要看护，再也没农活，男人们每天出去割苇子草或是砍柴，女人们在屋地上打苇帘子赚家用，抽空还要纺线织布做一家子衣服鞋，说是冬天猫冬，哪有几个人能闲得住？尤其这个时代的女人，比男人活得更累，尽管不用做力气活可老的小的要侍候，家里鸡鸭猪要养活，一天两顿饭要做，全家的里外穿戴要置办，现在抽空还得赚零花钱，以前没棉花纺线织布，解放后自己有了土地每家或多或少都要种上一点棉花，一家子需要添置的东西实在太多，全顾肯定顾不过来，土地首先要解决肚子问题，因此也就有了老大穿完老二穿以此类推，炕上躺一排人只盖一两双被子也是常有的事，不是不想多做，实在是没能力。 半个学期下来，侯博文俨然成了李家常客，功课进步很快，人也开朗很多，连带着庆祝都稳当不少，两人对凤儿更是关心备至，风儿对两人更是掏心掏肺，每每有好吃的紧着他两，就是不在跟前也会偷偷留下。这也让张氏和晓梅嘲笑了不是一次两次。高兰花更是感激涕零，李家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可想到自家深受排挤，男人又不争气，为了不给李家添麻烦，她不敢去李家道谢，只得暗暗记在心里，并背地里嘱咐儿子，恩要记心里，等有时机再报达。 晓梅不想局限课本东西，她前世没学过多少知识，年轻时上过补习班，后来看孙子写作业背书不得不学，孙子毕业了，她也毕业了。这世她随赵志刚等人学过一段时间，上上下下教他们也算足够，空间收集的书很多，象唐诗宋词，启蒙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还是有的，得空晓梅就让他们背书，能看书了也给他们找适当的书籍，这样三人水平高下就显现出来，侯博文的聪明好学而且踏实，凤儿用功学的倒也扎实，但不属于聪明有头脑一类，庆祝喜欢玩小聪明，学得快忘得快，就像弹簧你紧他也紧，你松他比你还松，属于棍棒下出成绩的，所以李家常常上演晓梅连吼再打一幕。回头张氏就批晓梅：“你弟弟刚几岁？别人家的孩子不都这样玩吗？” 晓梅气道：“你想让他也成为象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吗？毛病都是惯出来的，现在不打过来以后有他受的！如果你想要你儿子以后一辈子种地，我也撒手不管了，等别人都有工作 ，不用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用为每天生计奔波，他就不羡慕吗？” 张氏喏喏的道：“你三堂叔，四堂叔和庆喜不都没啥文化吗，人家不一样有出息！” 晓梅叹口气道：“你还想要你儿子去战场上博功名吗？难道你还以为等他长大了还有仗打？现在中国解放了，以后都是和平年代，吃饭就要凭本事，没本事的人只能卖苦力！” 张氏不敢再替儿子说话了，现在受点罪也好，怎么也好过以后卖苦力。眼不见为净，一二儿子在挨训了，大不了躲出去。 这样庆祝的苦日子没了头，晓梅看他实在不是喜欢背古诗做文章的料，也不在逼迫，但汉字算数不能马虎，这小子脑瓜倒也灵活，做事只不过喜欢偷奸取巧，晓梅也在旁观察他的兴趣爱好，除了贪玩倒也没别的恶习。一个周末晓梅辅导完他们功课，端上一盘苹果给他们吃，随口问道：“你们几个小的有没有个理想什么的？” 晓菊上来凑热闹道；“我的理想是吃遍天下美食！” 晓梅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美食那么好吃的？地球大着呢，咱们不说去国外，就国内鲍鱼海参鱼翅燕窝你想吃能吃得起吗？不要钱？你有能力赚钱吗？南方的水果多着呢？不管是运过来还是你过去吃那不需要钱？你先想想怎么是自己成为富翁再说吧？不然你找个富翁嫁了也行！” 晓菊一听傻眼了，怎么做个吃货还这么难！ 105.裹包 晓梅道：“你也老大不小了, 好好想想你以后的路，不想上学就要像娘大姐一样，学好做家务, 将来做个贤妻良母。要是想出去找份工作就得先把文化课学好，最起码算数得学好，将来站个柜台卖货也能算好账”晓菊两样都不想, 如果真要选她宁可选做贤妻良母, 她对数字真的怕了, 脑袋里就是浆糊，越算越乱，将来还是找一个能赚钱给自己花的吧，想完脑袋一耷拉走人。晓梅笑笑，道：“自己的路得靠自己走，谁也替不了，你们仨小的怎么想的？” 凤儿道：“二姐，我就想做个老师就行，教教小孩子, 我也能自食其力, 不靠别人” 晓梅点头道：“这也不错, 凤儿好好学习, 将来准是个好老师” 庆祝挠挠头：“我不知道将来干什么，但我不喜欢背书, 算算术好可以, 那些古文我看着头疼”晓梅倒没觉得意外：“不想背就别背了, 把课本上的学好了就行，你是咱家唯一的男孩子，是咱家的顶梁柱，姐姐们将来可要靠你做靠山呢，慢慢想，只要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们都会支持你，但做的事得能养家糊口，如果是玩的一切免谈！”随后又看了看沉思中的侯博文：“博文，有自己的想法吗？” 小家伙抬头道：“我会好好读书，将来赚钱养家” 晓梅拍拍侯博文：“想法不错，先把书读好了，赚钱的看时机，也要看自己能力” 庆祝插嘴道：“二姐，我以后也想赚钱养爹娘和姐姐” 晓梅笑道：“姐姐们可不需要你养，你把爹娘照顾好就行”。晓梅以前是穷怕了，以后随着经济发展，经济基础越来越重要，想要生活得更好就要有经济头脑，所以她要先给他们树立经济意识。 时间在忙碌中到了腊月，眼看结婚的日子就要到了，李正清在腊月十二过来送日子，现在结婚已经很简单化了，要是按老传统光送日子就要分三部分走，现在政府号召废除封建思想，新人新办，百姓生活本就不易也就跟着从简，但大体不会变太多，送日子就是在结婚前男方过来向女方正是告知结婚日子，并一起告知亲戚朋友，每家都要送上喜饼说一声结婚日子，有了准日子女方亲属就可以给女方添箱了，李正清给李家送的是六斤白酒、六斤点心、六斤猪肉，六斤水果。除此还是给每家亲戚送上一斤喜饼，李家因为是后搬来的亲戚本就不多，除了李家二房只给王守成家送了一分喜饼，张氏也要款待李正清，索性家里东西全，晓梅晓菊帮忙，一桌酒席很快就搞定，送过日子李家各房开始给晓兰添箱，现在谁手里钱也不多，有钱的会买块衣料或脸盆暖壶，没钱的也会送上自己织的褥面或门帘，李有福比照晓英给了一样的东西，一对银手镯，一根银簪一根玉簪，一对银耳环，他知道晓梅不会亏待自己姐姐，他给的再多也是从晓梅那里拿来的，还不如把这份情留给姐妹。 结婚前一天张氏王氏和李二奶奶帮着把晓兰陪嫁的东西规整好，打的俩个樟木箱早些天就送到李家，明天要带的就是行李衣服用具，张氏找人给晓兰做了六套被褥，衣服布料包了六个包，被褥和包里都要撒几枚铜钱，这是习俗，到新郎家会有人打开包看嫁妆，也叫晒嫁妆，就是让别人看的，首饰等贵重物品李有福送了晓兰一个首饰盒，带锁，这可以不让人看锁好就是。脸盆水壶镜子等用具都要贴上喜字，打的包也都要用红布，总之一切都要看上去喜庆，明天结婚穿的喜服头花首饰一应准备好，省的手忙脚乱。晚上张氏除了给晓兰置办嫁妆外，知道李家过得困难，有偷偷塞给晓兰两块银元，偷偷嘱咐闺女：“这可是给你压腰的钱，不许乱花，等你们分家了什么都要置办，用钱的地儿多着呢，能搬出来就搬出来，自己盖房子住的自在，婆婆再好不还有其他四家吗？安点心眼，别把家底都透出去！”晓兰垂泪，趴在张氏怀里抽噎到：“娘，我真不想离开你们” 张氏抚摸着大女儿：“你从小就听话懂事，在家没得几年好，是娘亏欠了你，以后好好和张清过日子，缺什么短什么都和娘说，有我们吃的就少不了你们的，知道不？别一个人硬抗！” 晓兰点头：“我知道了，娘，娘家永远是我的靠山”絮絮叨叨张氏和晓兰说了小半个时辰，第一次嫁女儿怎么也舍不得，晓梅在旁劝道：“娘，明天姐姐就出嫁，今晚还是让姐姐早点歇着吧” 张氏这才醒悟：“对，晓兰洗洗赶紧睡觉，明早还要早起呢，李家恐怕四点多就得来人接” 这时的习俗接新娘要趁天亮前，早上就得到新郎家。 等张氏离开后，晓梅偷偷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晓兰，：“这是我给大姐的贺礼，收下吧！”晓兰看晓梅的样子道：“是什么好东西？我看看” 晓梅笑道：“看吧，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吱声”晓兰也好奇，打开布包顿觉一惊，看着晓梅道：“你哪来的？” 晓梅笑道：“你拿着就是，这又不是我抢来的，是我去郑州爷爷给的钱没花完偷偷给你买的东西，还有我平时攒的”晓兰一件件看了看东西，晓梅给的是一对玉镯，一块桑蚕丝布料，两块棉印花布，两块学生蓝裤料，外加十块银元，晓兰把布包包好推给晓梅：“我不要，你留着自己做嫁妆吧” 晓梅急道：“给你你就拿着，我刚多大？早着呢，大姐我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比你们赚钱，你没看我平时钓几条大鱼就能卖不少，这点东西对我来说不算啥”说完自己也觉得说大话了哈哈的乐起来，晓兰笑骂道：“你就吹吧！那好，我就拿着了，等你结婚了我再给你补回来！” 晓梅道：“行啊，等你和姐夫那天发财了给我双份我都要” 姐俩聊了几句晓梅催着晓兰才睡去。 晓梅还没觉得睡多久，张氏就来敲门：‘晓兰，晓梅起来吧，赶紧帮收拾，等一会儿李家车就要来了”晓梅张了个哈气，：“结婚真不容易！这么早就得起啊！” 张氏道：“还不快去给你姐打水梳洗”晓梅应声穿戴好出屋，晓兰则听从张氏安排，梳洗过后里外换上新衣，因为喜服是买的成衣，是上袄下裙，现在是冬季张氏怕冷到晓兰，在里面又给晓兰做了一身新的棉袄棉裤，晓梅给的见意，做得十分合体，一点不影响外面喜服效果。这时李二奶奶也来给晓兰梳头，新娘梳头有讲究，也有一应吉利话，结了婚就是媳妇，以后就不能再梳两个辫子，而是把头发盘起来，李二奶奶盘的头很好看，发簪用了银簪，因为手上要戴婆家送来的银手镯，这样会很搭，眉毛略微修了一下，俩颊稍施脂粉，唇用口脂，打扮停当转身一个俏生生的小媳妇就出现在人面前，晓兰本就长得秀丽，这一打扮更是光彩照人，晓梅心道：不外乎有人说女人最美丽的那一刻就是做新娘。 106.晓兰出嫁 新娘打扮停当, 这边张氏赶紧崔晓梅和庆祝换新衣服，他们要作为送嫁童男童女一起跟过去，本来晓菊一定要去的, 张氏怕晓菊小有什么应变的事不如晓梅想得周全，晓梅本不喜热闹，但关系到自己大姐终身大事忍也得忍了, 并答应得的红包给晓菊, 晓菊这才罢休。跟过去的还有娘家亲戚去道喜, 按俗理去道喜的正经应该是张氏的兄弟也就是晓兰的舅舅才对，因为张氏老家没联系到人也就只有晓兰的叔伯一同前往。除了新娘父母亲戚可去可不去，因为还有三天回门礼，那天女方也要宴请宾客。 庆祝穿了一身暂新的学生蓝，晓梅是学生蓝裤粉色碎花袄，粉色头绳，本来她不喜欢这个颜色，为了应景也不得不这样打扮，刚收拾完, 外面就想起鞭炮声, 庆祝跑进来喊道：“车来了！是大马车！”说完又跑了出去, 二奶奶笑道：“来得好快！咱们这里也看看别落下啥！她婶子, 你快去招呼客人，晓菊帮着端点心茶水, 别让迎亲人空嘴！”东屋早就摆好桌子板凳, 外面李贺春李全春等人把新郎和迎亲人让进屋, 晓梅晓菊负责倒茶，男人们进屋陪着说几句话，迎亲的人向李家分分道贺，那边应酬着，这边王氏把煮好的面条鸡蛋让姐几个先吃一碗，垫垫肚子，等到那边是有早饭可谁能吃得下！晓梅可知道这些，也没客气自己端一碗也劝着晓兰：“大姐，赶紧吃一碗，等过去那边乱哄哄的，有饭也怕没空吃，等中午饭还早呢！” 晓兰起这么早是饿了，一碗热面条两个鸡蛋很快下肚” 碗刚放下，王氏就来催了：“新郎那边着急回去呢，让新娘准备上车”二奶奶道：“车上铺好被褥，这么冷的天别把孩子们冻着，晓兰先做炕上，一会儿新郎要被你上车” 晓兰听话的做到炕上等着。二奶奶那边四个媳妇一早也跟着来忙活，把张氏准备好的被褥蒲草编的垫子铺到车里，迎亲的人也上前帮忙，李家来了两辆马车，第一辆做新娘，第二辆要拉新娘的陪嫁，马车也是精心打扮过得，收拾得很干净，马脖子上套着红花，车邦上贴着喜字，东西铺好，李正清被拥进屋，看着漂亮的媳妇更是找不着北了，晓兰也是羞涩的低下头。一个迎亲的年轻小伙捅捅李正清：“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去背媳妇啊”李正清这才醒悟过来，上前去背晓兰，晓兰顺势也上了李正清后背，新郎新娘一出门，媳妇们都忙着帮东西装车，晓梅负责端盆，盆里放了门帘，那是新房的门帘，挂门帘子是要给红包的，所以新娘一到，都可以抢门帘去挂。 新人上车，东西也装好，李家去道喜的自己赶了一辆毛驴车，去的人不多，只有李贺春、李福春、李双春、李全春。门口点上鞭炮，一挂鞭响完后，车离开了李家，张氏望着热闹的一群人渐渐离去，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李二奶奶劝道：“大喜的日子别哭，女儿早晚都嫁人，晓兰离你也不远，想闺女了就让她回来住几天！”张氏擦了眼泪道：“我这会真正体会到了当初大嫂嫁闺女的感觉，都是大喜日子我这里少了人，人家多了人！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说走就走了！” 王氏笑道：“我也用你安慰我的话再说一遍给你，等你儿子娶媳妇了你家也会多口人！”张氏这才破涕为笑，心里不住念叨，希望闺女姑爷好好过日子，以后不用父母惦记。 马车离开李家李璐引来很多村民观看，尽管天还没大亮，村里没新鲜事，有嫁娶大伙儿都喜欢看热闹，知道马车走出视线才纷纷离去。腊月天寒风刺骨，尤其早上更是冷的人直磕牙，马车上一床大被盖在姐弟三人身上，晓梅给晓兰围了一条红色羊毛围巾，自己也围了一条，庆祝戴了晓梅给买的栽绒棉帽子，就这样几人的鼻子头也冻得发红，坐车前的李正清身上也穿着棉大氅，头戴栽绒棉帽子，因为两条腿要垂到车沿下，没有保暖措施，脸色也十分难看，尽管这样，还时不时偷偷看看小媳妇，询问姐妹三人冷不？晓梅呵呵笑道：“姐夫还是上来坐吧，看你冻得别感冒了” 李正清赶紧道:"不冷，你们坐好就行”晓梅道：“姐夫，是我大姐让你上来的，她怕你冻坏了” 李正清偷眼看晓兰，晓兰顿时红了脸，狠狠瞪了一眼晓梅，倒没说什么，晓梅笑道：“看我大姐都不反对，还不上来！” 李正清迟疑一下，动动两条发僵的腿 ，最终还是把腿抬上车挨着晓兰坐，晓梅让庆祝拉过被盖在李正清腿上，场面有些尴尬，不过没多大功夫大伙也就是然，一对新人倒是心里美美的。马车跑的比较快，天亮前就赶到李家，村口鞭炮一想，李家和亲戚朋友都出来迎新人和前来道喜的娘家人，马车被簇拥着驶进李家，李正清这才跳下车过来把晓兰背下车，新房安排的是西厢房，车一到，就有李家嫂子亲戚侄子侄女前来抱嫁妆，大点的孩子上来就找门帘，晓梅没把红包看在眼里，看着顺眼的一个女孩把门帘塞给她，示意快去挂门帘，晚了可要被别人抢走了，女孩心领神会，抱着门帘飞快跑去新房门口，孩子们一看门帘落入别人手，都上前去抢，女孩终没别人力气大，自己只挂上一边另一边被别人抢着挂了，晓梅看戏一样看着这群孩子们闹，这两人挂门帘红包怎么给？分了吗？果然，看那两孩子商量一下达成一致意见拿红包走人了。门帘挂上新人就可以进新房，李正清背着晓兰首先进屋，然后抱着陪嫁的行李被褥用具跟在后面，厢房也是里外两间，外间储物兼灶房，里间大炕，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新炕席，一边码着两床被褥，这是婆家给准备的，地下是两只箱，这时的箱就是装衣物被褥等用品的，整体长约一米二宽六十厘米高约一米左右，是上开盖。外间烧了大炕，屋里很暖和，李正清把晓兰放到，旁边有个媳妇拿来一个绣花红坐垫，让晓兰盘腿坐在上面，这叫做福，这时晓兰婆婆上前给晓兰一一介绍嫂子婶子大妈等，晓兰跟着挨个叫了人，陪嫁的东西摆了一炕，大嫂子上前道：“弟妹我们就给你凉嫁妆了！” 晓兰含羞点头，六套行李一一打开，每打开一件，就有小孩子上前捡里面的铜板，铜板抖落干净后，嫂子们再把被子褥子叠好码放整齐，随着一套套被褥的打开被面质地颜色图案羡煞当场所有的人，“弟妹这被面哪儿买的，真好看！”另一个嫂子摸着质地细密柔软的面料也是泽口称道：“这颜色好正！质量上乘，就是比我们家里织的布软和”晓兰婆婆赵氏微笑不语，心里也道：亲家真是大手笔，一陪送就是六套行李，而且是里面全新，每条被斤数足，知道李家日子好过，没想到李家家底真不薄！就是不知道晓兰能不能过他们家这种苦日子，好在年后就把家给分了，日子过得好赖就凭他们自己了。 107.提点 被褥整理完就是衣物包袱, 有了前面六套行李做基础，包袱打开，四季衣服一应俱全, 衣服料子也占有一个包，惹得嫂子大妈们又是一阵羡慕。都道这老五走了什么运道，娶了这么一个漂亮有家底的媳妇！娘家有能力还能让自己闺女受苦？以后老五家日子恐怕是最好过的一个！大伙各有各的心思不提, 最后东西都整理完, 包袱放进箱柜里, 被褥没能都装进去，剩下的只好码放在抗一边，暖壶镜子花瓶等饰物摆的箱柜上，晒嫁妆才算完成，外面有人叫开席让大伙去吃早饭，众人和晓兰打了招呼纷纷离去，庆祝也被叫出去安排在李家来道喜那桌。赵氏最后嘱咐了晓兰几句，让晓兰吃点饭先歇歇，等会儿还会有亲戚来看新娘等等, 也叫晓梅庆祝好好陪着晓兰, 叮嘱好后才离去。 人都走后晓梅捅捅晓兰：“大姐, 你婆婆可真好, 这样的婆婆一定不会给媳妇气受！” 晓兰瞪了晓梅一眼道：“先别说别的呢，我的首饰盒怎么没看到？” 晓梅笑道：“大姐别急, 是我藏起来了” 晓兰道：“你藏它干啥？”　晓梅认真的道：“大姐, 你以后长个心眼, 你没看到你陪嫁的东西很惹人眼，你那几位嫂子可都眼红着呢！你再把你那收拾东西拿出来，只不定他们生出什么心思来呢！” 晓兰道：东西是我的，管他们什么事！难道他们还会来抢？” 晓梅最不放心的就是晓兰这没心眼劲，做什么都不考虑后果，不会害人但也不会防人。“大姐没听过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看到你婆家目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是全家劲往一处使，努力摆脱贫困生活，等日子好过了难免个安个的心思 ，谁不为自己着想？谁不为儿女留后路？就是你们分家了，各家还有个的难处呢！你亮出家底，别人有了难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帮了一个还帮别人不？ ” 晓兰道：“这不都是一家人嘛，难道他们有难处就不去帮他们吗？这还叫一家人吗？” 晓梅气道：“你知道什么叫人心隔肚皮不？他们有难处可以帮，但做什么都讲究适可而止，你身上没钱，他们需要帮助了你拿出少量他们可能知道你已经尽力，可能会很感激你的倾力帮助，如果你有钱却拿出一点来，他们会觉得你帮他们没诚意，你帮了反而不如不帮的”　晓梅知道晓兰一是绕不过来就道：“嫁妆是女人的底气，为了你和你将来的孩子守好自己的东西，帮人帮一时帮不了一世，自己的日子还得靠自己，你和姐夫好好过，你们都能干分家后就搬出去，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我们都是你的后盾，缺什么尽管说就是！” 晓兰道：“你姐夫每月有工钱，我在家种几亩地，养养鸡鸭，公婆又不需要我们管，最多每月出笔费用，落得个省心，以后让娘不要惦记我了” 晓兰真觉得自己没什么让家里操心的，分家各过个的，还有什么缠连，哪有小妹说的那么严重。晓梅心知晓兰不会听进去，今天大喜的日子也不想给晓兰找不痛快就道：“知道了，你把嫁妆看好就行，别一味的做好人，好人有时也不好做，不会你倾尽所有人人都会感激你的，还有你别出去显摆你那几件好衣服，人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东西值多少钱，庄户人家万一有红眼病的，遭人惦记咋办？等你们分家另过了，姐夫时常不在家，要是有坏人进去，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吗！赶集上店的要是被坏人跟上还能轻易放过你！”晓梅不得不说的严重点，晓兰好美！有漂亮衣服不穿不显摆才怪！现在晓梅后悔给晓兰买那些衣服布料了，真怕惹事啊，这可不是开玩笑！晓兰瞪大眼睛道：“你吓我呢吧？” 晓梅摇头：“我哪有闲心吓慌你！大姐真的要记住，出去穿干净点可以，但千万别穿太好了，好东西也偷着吃，你要过得在外人眼里看着就是和他们一样”晓梅话重，晓兰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好衣服我不会穿出去，那能不能在家穿？” 晓梅叹口气，还是改不了美啊！就道：“只要你能管住姐夫的嘴，又不会被别人看到就成，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可记好了，咱们家和你婆家的前途都在你手里呢！” 晓兰又是一跳，小心的点头道：“知道了，我没事看看还不行！”　晓梅看着差不多了就笑道：“行，只要注意些，穿穿也无妨，就是别去招摇，平时穿旧点，和你妯娌差不太多就行，还有你这首饰盒我帮你保存，不能给你留太多，给你我不踏实，等你盖上新房，自己找好地能藏起来了，我就给你送回来，只多不少！” 晓兰也觉得自己手里东西多了烫手，就道：“那你帮我攒着，钱给我留下两块就行，我手里没一点私房谁信？” 晓梅笑道：“知道了，等回门就给你，今天人多手杂，一会儿我把箱柜锁上”。 姐俩聊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喊：“新房摆桌喽！” 挑帘进来一人端一张炕桌放到炕上，随后就有人端饭端菜上来，菜是一碗白菜豆腐一碗土豆炖肉，说是土豆炖肉也就一碗土豆只看到两小块肉，饭食一盆玉米面粥，看着很稠其实一点不抗饿，一碗玉米面能熬一大锅，然后是上来一盘玉米饼子，以后再也没上来东西，估计也就这点了，晓梅出去打了一盆水让晓兰洗洗手，这会功夫又进来两个嫂子模样的人，其中一人介绍道：“我是正清大姑家的嫂子，你叫我表嫂就行，她是你二姑家的表嫂”说着指了一下旁边那人，晓兰一一叫人，大表嫂道：“我们来陪新亲得的，这个是你家里妹妹吧？”说着看向晓梅，晓梅点头也跟着叫表嫂，大姑家表嫂很热络，招呼着姐妹吃饭，姐俩本就在家吃过，坐马车折腾一路，到这里也没得闲哪有胃口吃饭，都只喝了一碗面粥即不再吃，两位表嫂客气了几句见他们实在不愿意再吃就很不客气的大吃起来，每人都是两三碗面粥俩个玉米饼，俩碗菜吃的几乎剩了菜汤，一看就是很久没这么吃过，可见她们平时过的日子应该很拮据，放下筷子俩表嫂很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让表弟妹见笑了，说句不夸大的话我们很久没这么吃过东西了，家里的饭紧着公婆男人们吃，又心疼孩子只能在嘴里剩下口吃的，让孩子们多吃几口，今儿可占表弟妹光了”说完两人又歉笑。晓兰姐妹倒没笑话他们，这事很平常，家家粮食不够吃，每天做的饭有数，男人在家地位高又是主要劳力，饭都是紧着男人吃，女人孩子靠后，尤其做人家媳妇的都是做前面吃后面，家家如此。 108.婚宴 盆里还剩下两个饼子,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看晓梅姐妹不好意思的道：“你们真的不吃了吗？”晓梅心下了然，村里很多都这样，去赴席大伙吃完后有剩下的就会分着拿回家, 晓兰一直没出去吃过饭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等她说话晓梅抢先道：“两位表嫂，剩下的饼子你们就拿回家吧, 留着给孩子们当零嘴”两位表嫂很感激的看了看姐妹俩,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我们收拾完了你们姐俩也歇会儿，一会儿还会有人过来看那新媳妇，呵呵”说完俩人用布包了饼子揣进怀里，起身把桌子碗筷料理出去。晓兰看没人了想说什么，晓梅用眼神制止了她，村里最忌讳说长道短的，尤其新妇，在新环境最好的方法就是别不说或少说，以免出错或惹了不该惹得人。功夫不大, 陆陆续续进来一群又一群的人来看新媳妇, 都跨新媳妇好看, 衣服漂亮, 和这群面带菜色的人相比，经过打扮的晓兰的确很抢眼, 尤其一身红色嫁衣衬托着更是光彩照人。晓梅边应付着来人不时的询问, 边心里暗暗盘算, 这里的媳妇们虽说淳朴但也不傻，大姐太没心机，在家时有长辈护着，不会出错，如果真要让她出在这样环境，又不会藏拙，难免遭人惦记，怕就怕惦记了还给你使坏！尤其形势严峻的时候一封告密信完全可以把人置于死地。现在她真的很后悔晓兰的嫁妆太抢眼，这个首饰盒说什么也不能给她了，等三日回门还得好好说道说道，好东西都得藏着！形势不得不如此，就是时间太长了！三十年！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三十年！ 热热闹闹半天很快就过去，晓梅晓兰频繁应付着一群群李家亲戚朋友和村上看热闹的人。中午是正餐，也是正经喜宴，这里规矩喜宴要赶在中午12点前开席，所以11点半新房饭桌就摆上了，外面一喊开席，亲戚朋友就坐，新房屋里人顿时散去，晓梅笑道：“看，这就是饭的力量！不用废话，吃食最大！”晓兰也笑道：“幸亏饭菜吸引人，不然我都快累晕了！这些人咋那能说！就没有不问的！” 晓梅低声到：“大姐，你以后小心点，她们问了你可以不都说，你记好了咱们家和他们都差不多一样不好过，谁家粮食都不够吃，你的嫁妆可是娘和奶奶的东西换来的，还有亲戚给的！”晓兰点头受教。桌子摆上除了那两位表嫂又来了四个姑家姨家等亲戚，八人围坐，一位年长一点的嫂子端来一个空碗给晓梅道：“亲家妹妹，等会儿菜一上来，你要每样夹一筷子放进碗里，这个是留给你姐夫吃的，是福菜” 晓梅知道有这规矩，把碗放一边等着菜上来，她要先夹第一筷别人才能开始吃，菜上来的很快，几乎都是炖菜，都是提前炖好了只等时间到了就往上端，菜是四盘四碗：四盘是，一盘炖鱼，鱼应该是从河里凿冰捞上来的，有大有小。　一盘炒豆芽菜，一看豆芽也是自己家生的那种 ，现在村里吃豆芽菜都是自己生，没人花钱去买。一盘拌猪杂，里面有猪心猪肝猪肺。一盘拌菠菜上面是炒熟的花生米，深秋时，村上人会把长成的菠菜捆好深埋进地里，上面垛上草，等吃的时候挖出来在凉屋里缓缓和新的差不多，这也是储存菜的一种方法。四碗是一碗猪肉炖粉条，一碗白菜炖豆腐，一碗是白菜炖大肠，一碗土豆炖鸡，说是炖鸡，一碗里没两块鸡肉。 饭上来的是黍米干饭但只有一小盆，每人将将够一小碗，然后就是玉米面菜团子，晓梅努力的每样都夹上几筷，现在人吃的多，肚子里没油水，忙一天晓梅也怕李正清吃不饱，所以连菜带饭满满一大碗，几位嫂子客气了几句甩开筷子飞快地吃起来，晓梅向晓兰使个眼色，拿起筷子也跟着吃，晓兰早上吃得早到这里也没怎么吃现在也是早就饿了，端碗夹菜和其他人一样闷头吃饭，晓梅时不时的给晓兰夹几筷，她回家可以再补补，晓兰要在这里过上俩天才能回门，不吃饱怎么行，所以晓梅帮晓兰的多，自己也就垫垫底，饭菜油水不大，不可能有多好吃，但对于饥饿的人们就是美味，女人的力量不可小视，一顿饭下来盘碗几乎都干净了，吃饱了大伙心情好又坐着陪姐两聊了一会才各自散去，也得让新娘子歇歇不是？晓梅见人都散去，收拾桌子的也把东西都搬走，就对晓兰道：“大姐，我先出去一下，娘怕你吃不习惯还让我给你带来点心，我藏车上了，这就去取”晓兰这回真的好想张氏，还是自己亲娘好啊，怕闺女饿到连点心都准备好了。 一会儿晓梅跨个篮子进来，从里面拿出一个鸡蛋给晓兰：“大姐你先吃一个，其余的我给你放箱柜里，记得自己要偷偷吃，别让别人看到” 晓兰也接受了现实，喜宴都吃这些，平时要比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能不能吃饱还真说不准！也没客气剥了鸡蛋皮就小口吃了起来，看晓梅开箱柜从篮子里倒腾东西，晓兰奇怪道：“你这篮子真能装，怎么还有？都啥？” 晓梅笑道：“我压得瓷实，有我煮的茶叶蛋，点心肉干还有一包红糖，你冲水喝，女人喝红糖水养人，肉干我多给你包了几包，那东西抗饿，自己慢慢吃！” 晓兰笑道：“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有你这么体贴懂事的妹妹！”晓梅道：”上辈子我们就是姐妹，没做够这辈子我们接着做姐妹！”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一句玩笑还真说准了！ “回去后让娘放心，别惦记我”“知道了，说也白说，娘就是惦记人的人，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婆家总归不是娘家” 晓梅帮晓兰把屋里简单收拾一一下，让她先歇着，晚上还会有人来闹洞房，一样累人！ 道喜的新亲吃完中午饭就算完事，该走人的走人，看时候差不多了，晓梅又叮嘱了一遍晓兰，听到庆祝喊她的声音和晓兰道了别才出去和大伯他们一道离开李家，晓兰这边下午还有什么程序要走不提。李家叔伯赶车回到上坨村，张氏正心心垫垫的在屋里坐立不安，听到人声忙出来，晓梅和庆祝刚进院子就被张氏叫进屋：“晓梅你大姐可好？李家怎么样？” 晓梅看张氏那紧张样儿，笑道：“娘，放心好了，我大姐好着呢，姐夫你也瞧见了对我姐也很好，婆家人都很喜欢我大姐” 张氏出了口气，：“嗨！我就怕你姐在那边不习惯，也不知道吃的惯不惯？” 晓梅让张氏坐下道：“我临走给我大姐拿了几包肉干，临来我都藏她箱柜里了，让她饿了偷着吃！” 张氏纠结道：“那能行吗？让婆家人知道了多不好！” 晓梅道：“那娘你说怎么办？难道让你闺女饿着？”当然不能了， 109.捞鱼套兔 张氏心里心疼闺女占了上风就道：”以后可别帮你姐姐做这样事了！做媳妇的哪能藏着吃东西, 以后怎么和婆家人相处？”晓梅前世也做了几十年的媳妇，张氏是命好遇到了李家通情达理的公婆，如果也让她遇上张彩云那货试试！自己前世不就是例子吗, 太过愚孝再遇到不省事的婆婆，最后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想起前世晓梅就心冷，面色不禁严厉起来, 气势一起吓了张氏一跳, 看着这样陌生的闺女张氏忙道：“晓梅, 怎么了？有啥不对劲的？” 晓梅这才觉察到自己异样，忙缓和了一下情绪，道：“没什么，娘，我就觉得做媳妇的也不能一味的当好人，像我姐这样如果有东西都拿出来和家人一起分享，也对也不对，如果我姐过得好有能力就不能让亲人受苦自己享受，该帮就要帮, 照顾公婆也是应该, 但前提是上慈下孝, 如果遇到恶婆婆得寸进尺就要适可而止, 但像今天我姐刚嫁过去，什么都还不习惯, 那边情况还没搞清楚, 别的不说就拿吃饭就基本的来说, 我们家过的日子娘你也清楚，我们一天三顿饭，顿顿能吃饱，可以说吃的不错，你想想别人家过的什么日子，两顿饭都吃不饱，吃的是什么咱们心里都清楚，那样的日子咱们也不是没过过，如果你是你这顿还好吃好喝的下顿突然就要吃糠咽菜，你能一下子受得了吗？我给我姐留下零嘴也是让她有个适应过程，分家以前咱们不好帮他们，这段时间就得跟李家其他媳妇一样老老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吃那些我们以前吃过的野菜团子”。 张氏呆愣愣的听着晓梅说话，也慢慢回味着晓梅说的事实，两眼垂泪道：“我的大闺女啊，真是苦了她了，这可怎么是好！” 晓梅无语劝慰道：“娘你也别担心，这不马上过年了嘛，过完年李家就分家，你要真疼我大姐就先帮着他们在外面盖上房子，搬出去了你给啥谁知道，咱们有还能亏我大姐？”张氏擦了眼泪叹口气道：“做人家媳妇哪有那么容易，幸亏李家能早早分家，晓兰嫁的还是老小，如果是老大下面还有四个要说娶，多难！”晓梅心道可不是？前世自己就嫁了老大下面三个弟弟三个妹妹都要说娶，真是觉得没头，钱永远不够花，活儿永远做不完，饭永远吃不饱！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再次爆发，进西面屋子去看凤儿。 冬天外面冷，张氏都是让孩子们在家学习或是玩，从放寒假，又操持晓兰婚事，这段时间侯博文一直在自己家读书写字，凤儿和庆祝没了伴，看书也不像以前认真，晓菊被张氏拘着学纺线。进屋看庆祝正跟俩姐姐眉飞色舞学晓兰婆家的事，见晓梅进来都喊“二姐”，晓菊更是心急伸手向晓梅：“二姐，我的红包”，晓梅笑道：“少不了你的，给”说完递给她一个自己准备好的红包，是用一张红纸折成的纸包，里面她装了一千元，（也就是现在的一毛钱），这个红包已经不小了，晓菊偷偷看了看，小心的藏在衣服兜里，风儿庆祝眼吧眼的看着，很是羡慕，晓梅从兜里掏出几块糖塞给两人道：“这是喜糖，给你们俩”俩小得到糖呲小牙乐，庆祝忍不住先吃了一颗，凤儿小心包起来装自己兜。晓梅看晓菊望过来的眼神又道：“晓菊如果不要红包了也有糖吃，你们俩谁跟她换？”晓菊一听傻眼了，赶紧捂紧口袋，生怕被换走，晓梅笑道：“敢情三妹也懂得算账啊，知道红包能买多少糖不？” 晓菊忙点头道：“我不换，我不喜欢吃糖！” 晓梅无语，这个三妹有财迷潜力啊！ 女儿出嫁，娘家就要准备回门宴客，第二天王氏一早就过来帮着张氏准备东西。明天才是正日子，要请的就是给晓兰添箱的村里人和李家众人，李有福算算差不多要四桌就够，今儿一早李有福李寿春李贺春李福春和李全春连同晓梅去大河塘凿冰捞鱼，也顺带下了几个兔子套，带着晓梅就是好作弊，晓梅在每个兔套撒了一点空间水，只等收兔，她怕附近没兔子偷偷从空间里放出十五六只。下好兔套几人就凿冰，现在正是腊月，冰结的很厚，上面有有积雪，先清除积雪，等漏出冰面，几个男人再轮流用冰川子凿冰面，气温有零下二十来度，男人一干活浑身冒着热气，一点不觉得冷，晓梅没事在雪地上踩脚印，一行行，一字的八字的，玩的不亦乐乎，玩够了和李有福说了声去看兔套子，挨个看看嗯，都有收获，六个套子全中，晓梅用绳绑好兔子，又把兔套下好，拽着一串兔子去向李有福他们献宝，李全春看到一串兔子笑道：“晓梅还是那么厉害，捉什么都是能手，这么大工夫就套了六只兔子？” 晓梅也乐道：“知道咱家明天办喜事，都来凑热闹来了，不信四叔你一会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呢？” 李全春呵呵笑道：“行啊，这次四叔去，看看是不是运气也这么好！” 冰面传来一声响，“通了！”有人道，这么说冰凿穿了？晓梅凑上前，冰面果然出现了一个一尺多大的圆窟窿，水面漏了出来，李有福道：“你们都在一边歇会儿，冰面刚凿通，鱼还得会儿才游过来，几人凿了半天冰的确很累，找野草厚的地方坐着等，晓梅乘人不注意往水面撒一碗左右空间水，也跟着大人们坐草里等时间。 李全春玩性大，用脚挨个扒拉那几只兔子，兔子都还活着，就是被捆住了四肢跑不了，只能一下下挣扎，晓梅看四叔玩得起劲就道：“四叔，我们去看看套子呗？说不定就有收获了呢？”李有福也坐够了起身道：“走，我也去看看”。李有福一动，其余几人也歇得差不多了，都跟着去看，走进一个李全春第一个上前：“嘿！这个中了 ！有一只！”几人一听分头去寻另外几只，陆续传来声音“我这里有！” “我这个也有！” 好嘛！又是全中！男人们开心的收拾到手的兔子，四肢绑起来装麻袋。兔套依然放好，李全春背着往回走，晓梅先跑几步，到冰窟窿前，从空间里放了几条大鱼，等男人们都赶回来，晓梅若无其事的在一边踩脚印。李有福一看什么都明白，就道：“也该差不多了，捞鱼吧！”李贺春拿过做的打渔抄子伸进水里从底下慢慢往上捞，抄子口离近水面快速提起来，大伙一看网子就能看到结果，满满一抄子，里面挤的大鱼小鱼都有，李贺春手一抖，抄子口朝下网子里的鱼都蹦到雪地上，小鱼扑棱几下就冻僵了，大鱼翻来翻去还在跳，李寿春拿桶往里捡鱼，李贺春接着下抄子，一会儿又是一网鱼，晓梅也帮着往桶里捡鱼，个大的要，个小的被她有扔进水里。李贺春抄了俩下换成李全春，一下比一下鱼少，不过拿来的两只桶也都装满了鱼，李有福道：“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要是觉得鱼不够用，一会儿再回来弄，也等等鱼往这边游游 ”李全春道：“大伯您们先回去，我在这里等等，一会儿来个人接我就行！”李有福觉得也不错就道：“这样也好，我们先把东西送回去，过会儿来接你就是” 。 110.烘棚 1 那边还下着兔套, 李寿春去收，其他人挑鱼，抓兔子满载而归, 等到家李二奶奶那边也都过来帮忙，媳妇们今儿得先把窝头两面馒头蒸出来，张氏养的鸡鸭各杀了五只, 忙活的媳妇们见男人们回来了, 看样子收获不少, 等鱼桶挑到灶间，惹来媳妇们一阵唏嘘，好多鱼！媳妇们拿大瓷盆往里倒，鱼大小不均，大的是鲤鱼草鱼小个的是鲫鱼，东西来了赶紧收拾，媳妇们一人守着一盆鱼收拾，李二奶奶让把鱼分类，今儿人多也要吃, 自家先紧着吃小的, 大的留着待客或过年吃, 马上不就过年了嘛？兔子就让男人来弄, 随后回来的李寿春收获了四只兔子，这样野兔子前后共十六只, 明天四桌李二奶奶决定吨五只, 大伙顺便解解馋。 李寿春送完兔子又挑桶去接李全春, 知道下面还有鱼要挑来，媳妇们手上活更快了些。正忙活着院外传来车马声和人声，晓英在院外就喊：“娘，我带妞妞回来了，来接我一下” 王氏喜道：“呦！我那乖外孙女来了！”说着三步并两步跑出去，本来晓英是想赶在晓兰结婚头就要来着，没想到妞妞突然发烧，娘俩就没敢动，就让王强带添箱礼一人过来。明天晓兰就回门，晓英看孩子没啥大事，找了辆马车把孩子捂严实赶了来，张氏晓梅也出来迎接，帮着拿东西，抱被子，晓梅道：“晓英姐，妞妞好了吗？” 晓英道：“差不多了，我看没事就赶来了”晓梅抱了包袱陪晓英一起进屋，孩子们在两屋各玩个的，男孩子女孩子玩不一块，从一早起来灶上就没断火，地炉子也生得很旺，屋里很是暖和，王氏把妞妞放到西屋炕上，打开裹着的小被，妞妞睁着大眼睛看看陌生的环境，又看看眼睛的姥姥，伸出小手够向王氏，奶声奶气的喊道：“姥姥！”把王氏美得抱起妞妞应道：“诶！我的乖外甥女，想姥姥了没？” 妞妞点点小脑袋：“想了”指指心口“这里想了！” 王氏喜道：“姥姥没把疼你”等着啊，姥姥去给你做好吃的，妞妞想吃肉不？” 妞妞外头想想道：“是那很香的肉吧？”王氏瞪一眼晓英，心疼的道：“是很香的肉，姥姥这就给你去做” 会后小声埋怨晓英道：“看看你过得什么日子！孩子都快把肉忘了，你多久没给孩子吃肉了！” 晓英低声道：“娘，大伙不都这过的嘛，王强赚的钱买了粮食哪还剩多少！这不小姑快要嫁人了，还得给他攒嫁妆！” 王氏又瞪了闺女也一眼，哼了一声出门帮着做饭。 晓梅在旁见了心里了然，吃肉还是奢嗜生活啊！百姓还没到想吃就能吃上肉的生活。看看可爱的妞妞，出门取了一个碗倒了半碗空间水，里面加了一勺白糖，端给晓英：“堂姐，妞妞还没好利索，你先让她喝口水，去去火，里面我加了白糖” 晓英感激的看看晓梅，抱过妞妞：“妞妞来喝甜水”小妞妞很乖，坐在娘怀里嘴巴凑到碗沿，小口小口喝起来，可能觉得水很好喝，小半碗水都喝了进去，最后还吧嗒吧嗒小嘴，那模样晓梅看了都想笑，去橱子里又找来果干糖果装进柳条编的小篮子给一群孩子们当零嘴，晓梅也抓了一把给晓英：“堂姐，你也尝尝，这桃干和苹果干很好吃”说着拿了一块桃干放进妞妞手里，让她自己慢慢咬。都是空间出品，哪有不好吃的！女孩子们更是喜欢，一小篮子很快就让孩子们分着吃了，晓英更是一脸意犹未尽，晓梅偷偷说：“堂姐，等你走了我送你一包”说完贼兮兮的笑笑。晓英打趣的垂了她一下。 李有福头两天就把肉买回来，有二十来斤差不多！家里张氏王氏都养了猪，李有福没让杀，那猪卖了还可以做家用，回门宴的肉买些就行，其实李有福知道空间猪肉很多，杀好了的就有，没必要杀媳妇们好不容易养大的猪。今儿就要把要炖的肉炖出来，锅灶这边不够，王氏那边也用上了，明天计划只炒一个肉菜，其余猪肉炖了一盆，鸡鸭也各炖了一盆，现在剩下要炖的就是刚杀好的兔子和还在收拾的鱼。中午一大家子要吃饭，二奶奶见时间差不多吩咐大儿媳妇：“鱼先放着，咱们先炖一锅中午吃，就捡鲫鱼，炖一锅吧，人多吃的也多！”又吩咐儿媳妇吨两只兔子，晓英也回来了，咱们又有东西，大伙也解解馋，张氏做主蒸了一大锅米饭，自己家偷着吃好的 想着妞妞还小，一下子吃太油腻的东西怕胃口受不了，晓梅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猪肉，找菜板剁肉馅，她想还是做肉丸子更适合妞妞吃。一剁肉馅灶间的二奶奶疑惑的问道：“晓梅，用的哪的的肉，那块生的是留着明天炒菜的” 晓梅笑道：”二奶奶放心，那块肉我没动，这是爷爷前两天买回来让我单放的，今儿孩子们都在，我想给他们做顿清水丸子，适合小的孩子们吃，这事我跟爷爷说了”大伙一听是要给孩子，每家孩子都在，虽说能吃饱饭，但谁家也不长吃肉，偶尔能打打牙祭就不错了，即然李有福同意了，她们更是没得说！晓梅往肉馅里面她只加了一个蛋清和一根葱，剁好的肉馅朝一个方向打，边打边加水，这样的丸子做出来筋道嫩滑，调料加好后才放一边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做。 估摸快到晌午晓梅在地炉子上给孩子们挣蒸了一盆蛋羹，又下了一盆猪肉丸子，孩子们闻着香味都把脑袋凑过来，像一群小燕子等着喂食，晓菊和凤儿在里面算是大孩子，和二房的几个女孩操持着摆炕桌，碗筷，晓英看晓梅忙活的像模像样，就没上前着手，边看晓梅干活边和她聊天，等丸子做好后晓梅先盛了一碗递给晓英道：“堂姐，你先喂给妞妞，我这就给这群孩子们盛” 又对晓菊道：“晓菊你去叫东屋那帮男孩子，你们每人都端自己的碗，我挨个给你盛” 孩子们一听呼啦一声纷纷去拿自己的碗，过来的男孩子也一样，鼻子都比狗的灵，学者女孩子端碗等分丸子，晓梅做得多，给人都能给上十来个，再舀上半碗汤，分到丸子的找地儿去吃，没分到的等的心焦，晓梅好笑道：“别急，都有” 。 晓英把丸子夹开一点点喂给妞妞，妞妞吃得欢，一口接这一口，几个小丸子很快进了肚子，晓英心里不是滋味，但也觉得无可奈何，又喂了妞妞俩个，晓梅见差不多了就道：“堂姐，妞妞还小，胃口不好，不能给她吃多了，你把剩下的吃了，我再给你盛一碗蛋羹” 晓英道：“剩下的给妞妞留着吧，晚上热热”晓梅不想再劝，母爱就是如此，又找了一个碗给晓英盛了一大碗蛋羹，让她们娘俩吃，这回晓英没客气，娘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吃完丸子的孩子一听又要分蛋羹了，把碗又都举过来，晓梅还是一人一大勺，都有多半碗，孩子们很是雀跃，吃得开心啊！有人偷偷小声道：“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多好！” 晓梅心道：以后的孩子可不就过这样的日子，好东西摆在面前还得劝着吃，追着喂！ 真是不知道福啊！ 111.烘棚 2 孩子们肚子里有了食, 玩的更欢。李寿春也把李全春接了回来，又是两桶鱼，李二奶奶带媳妇们把小个的择出一盆来, 收拾干净，家里都有腌的咸菜和咸菜缨子，张氏泡了一盆黄豆, 小鱼熬咸菜豆, 北方人的最爱, 谁家都会常备。河塘里别的不多就是鱼虾多，会撒网的打渔，不会的就找块水少的河沟截上两边，用斗子把水掏干，剩下的就是捉鱼捞虾。回家泡上一盆豆子，切上两个咸菜，就可以炖上一大锅！炖好的小鱼咸菜放大瓷盆里，吃的时候盛一碗就行，这种咸菜可以吃一冬。 中午人多, 张氏怕饭不够吃, 又加了一锅玉米饼子, 吃饭的时候还是男人一桌, 女人一桌，孩子们一桌, 王氏心疼外孙女抱到自己怀里, 亲自喂, 妞妞已经吃了不少东西，那里还吃得下，在王氏怀里曾来蹭去就是不好好吃东西，晓英抱过妞妞对王氏道：“你外甥女已经吃饱了，晓梅做的肉丸她吃了五六个又吃了一碗鸡蛋羹，那还吃得下，娘你快吃吧” 王氏听外孙女吃了这么多才放下心。中午炖了一大锅鲫鱼，两只兔子和土豆炖了一锅，白菜豆腐也是炖了一大盆，晓梅用剩下的丸子汤添水加了红萝卜丝虾皮放了一锅汤，小鱼熬咸菜也出锅了，谁想吃了谁去盛！吃饭没限制，忙了大半天人们早就饿了，一人一大碗米饭，不够了有馒头玉米饼，开始吃饭是谁都不说话，等吃的肚子里有底了，大伙儿才放慢速度，人多吃饭就是香！ 饭后男人们都去歇着，女人们收拾，一会儿还要把明天用的鱼煎出来，明早直接炖上，用不着的几家分分，大的留着过年吃，小的回家熬咸菜。光鱼就收拾了小半天，明天吃的兔子也要炖出来了。等上桌前再加土豆炖一下就好。下午活不少，待客少不了花生瓜子，这也要炒出来，炒花生是力气活，男人们休息好后在院子里磊了简易灶放口不用的铁锅，锅里先放半锅沙子，等啥子热了才能放生花生，大铁铲子要不停的用力翻炒，不然受热不均，花生有生有熟，花生要炒到里面微黄即可，颜色深了会苦，颜色浅了发生。等花生好了要用大笊篱捞，沙子决不能掺进花生里，男人轮流上阵，整整炒了多半面袋李有福才叫停，刚出锅的花生烫，要在外面凉量才能吃，一是烫嘴二是不脆，花生好了就锅又炒了两锅玉米粒，这也是孩子们的最爱，平时没零嘴，粮食人都不够更不可能做零嘴，能得到一把香脆的炒玉米粒也算是很奢侈。最后炒的是瓜子，这时锅经过沙子打磨也干净很多，等把沙子舀出去，用水刷干净锅，小火慢慢加热，瓜子皮薄，火一大皮就爱糊，里面仁却是生的，所以炒瓜子需要耐性，火要慢，铲子翻得要快，最好的效果就是里面仁熟了，外面也刚好变微黄。这边忙活孩子们那边开始偷嘴，晾在外面的炒货还没凉就有淘气的孩子偷偷抓上一把跑远过瘾。晓梅偷着乐，女孩子羡慕但很矜持谁也不动，最后还是张氏发话，给每个孩子兜里都装上，这下孩子们都嫌自己酿做的衣服兜小了，但还是乖乖的等着大人装。 晚饭吃过后，李有福看了一遍准备好的东西，和李二奶奶张氏王氏沟通了一下明天要做的饭菜，准备得这几样都算硬菜，其余看上几盘几碗，一会把材料备一下就好。张氏觉得大闺女回门要好好办办，李寿春怎么着都没意见，由于是大房的事李二奶奶不好插嘴，王氏觉得不是自己闺女也不好说话，大伙之看李有福怎么说了，李有福经常去乡里去镇上，对现在形势还算看得清，阶级划分刚完成，李家因为是逃难来的又租种地主土地，吃的别人看不到，住的就是土坯房，所以定的是贫农，一家人吃什么都可以，但明天还是有村上人会来，吃食太过打眼总觉得不好就道：“入乡随俗吧，别人嫁娶怎么办咱们也怎么办，量大点就是，也做四盘四碗就行了，他二婶子帮着排排菜都做什么” 李二奶奶道：“咱们今天备了鸡鸭鱼，猪肉和兔肉，有这些很不错了，如果觉得多了就把鸡留下，给晓兰当回门礼带给亲家，其余倒也没什么，鸭子家家有，鱼谁都能弄来，也就是兔子不好捉也不是捉不到，剩下就是猪肉咱们还是炖粉条，这样我打算了一下，四盘就做：红烧鱼，拔丝红薯，干豆角炒肉，干虾仁炒白菜，四碗做：吨鸭肉，猪肉炖粉条，红烧兔肉，我上次吃晓梅做的大肠炖的白菜豆腐不错，就上这个吧，饭我们今天蒸的两面馒头，玉米面窝头，明天再做一锅黍米饭也就差不多了，汤就做鱼丸汤吧，咱们有现成的鱼，这个也都喜欢吃” 李有福道：“行，就这样，咱们家东西都有吧？” 二奶奶道：“要说缺就是缺大肠和豆腐，其余的家里都有” 李有福道：“一会我去西上坨屠户家看看，要是有我就买回来晚上炖上，明早去买豆腐，东西备足，桌上别空盆子碗，吃没了赶紧上上” “我们知道了，东西是得多备，我都让他们把孩子也带来，村上轻易没啥吃大盘机会，孩子们欢欢”张氏接话道，“这没啥，你们看着做，别心疼东西，喜庆事大伙儿在一块儿图个热闹”。李有福交代好出去备东西，晓梅尾随跟出来。 大肠空间就有，空间里的猪也不是杀了一两头，请屠户杀猪李有福都是给粮食当工钱，下水猪肉都会留下自己慢慢吃，晓梅做下水也是有一手，熘肝尖，爆猪心，熘大肠，酸辣肚丝，每样做出来都会让李家人胃口大开，连连称赞。 不用说，晚饭前李有福拿来整套下水送到灶间，晓梅负责清洗和做，女人们更是热情学习，下水便宜，做好了又能省钱又能解馋，现成的师傅在哪能错过机会！晚上大伙也要吃饭，晓梅把肚和大肠炖上后，就做了熘肝尖和爆炒猪心，剩下的肺用水煮熟后切片用小辣椒爆炒了一盘。今儿算烘棚，就是办喜宴准备，晚饭李有福把王守成一家也叫了来，大伙都图个喜庆，热热闹闹吃顿饭，晚饭也简单，玉米大渣粥，和玉米饼子，小鱼咸菜，熘肝尖，爆炒猪心猪肺，因为加了王守成一家，李二奶奶有让媳妇们炖了一锅大些的鱼，男人喝点酒聊聊天，女人唠唠家常，孩子们每人得到了一个煮鸡蛋，晓英看妞妞在炕上捧着鸡蛋舍不得吃，又是一阵心疼，如果不是婆婆太会过，孩子哪能受委屈！自己这个当娘的也是太没用，就由着婆婆把王氏给的鸡蛋拿去卖。 王氏又是一脸心疼的抱起妞妞“妞妞以后就跟姥姥呆着，好吗？姥姥天天给妞妞炖蛋羹吃”妞妞天真的笑：“我喜欢姥姥家”“乖啦，咱们不跟你娘走，你那奶奶也太---”王氏还是忍住没说出难听的话，在小孩子面前还是不要说那边坏话的好。晓英无奈的笑笑，晓梅拉晓英上炕说话。孩子们分成大小帮，大人们凑成堆，烘棚一是要准备第二天的吃食，二是要烘出热热闹闹的气氛，众人一直到□□点钟才散去。 112.回门 第二天一早李家大房二房全部到齐, 因着今儿人多李寿春就把厢房也生上了火，孩子们都被赶到厢房去玩，凤儿晓菊负责看女孩, 庆丰负责男孩，晓梅怕孩子们闷得慌用小笸箩装了各式各样吃食，孩子们一看有零嘴又是一阵欢闹, 围上来挑着自己喜欢吃的吃, 晓梅笑道：“都别吃饱了, 留着肚子等中午吃大餐，零嘴吃不了了都分给你们” 孩子们又是一阵窃喜，就连小妞妞也知道往自己兜里塞果干，昨天她吃上了瘾，咬不动就吧嗒滋味。今儿是正日子，张氏提前把花生瓜子红薯干苹果干装笸箩里，每个房间都摆上几个这样的笸箩，倒显得很别致。这些小笸箩还是晓梅缠着李寿春用细柳条编的，个都不大, 专门用来装零嘴, 今儿一用上, 惹得媳妇们羡慕也不已。 媳妇们分工合作, 大锅先把昨天煎好的鱼炖上，也要腾出一口锅捞黍米饭, 捞出来的饭要放屉上蒸, 蒸屉可以往上摞, 上面就放昨天正好的两面馒头窝头，昨天正的两面馒头多，但不能都拿出来，张氏也预备给李家做回门礼拿回去，这时候走亲戚拿上几个馒头也是很有面子的事。九点左右在外面一直张望的李寿春向里面喊道：“闺女姑爷来了”张氏小跑的迎出来，王氏在后面直喊：“弟妹慢点！孩子都回来了，你着什么急！” 张氏这才放慢脚步，随后晓英晓梅等姐妹也跟着出来，早上忙着的人脱不开手，守着灶台往外看，大伙出远门这才看到李正清赶着一辆驴车已经到了门口，晓兰还在车上坐着，看到爹娘都出俩接他们，李正清赶忙停车扶晓兰下来，到众人面前一一叫人，张氏拉着你和闺女看了又看，觉得闺女面色还好才放下心，王氏忙道：“闺女姑爷都回来了，也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张氏这才醒悟道：“哎呦！我都忘了！晓兰你带姑爷快进去，别在外面站着了！” 李正清道：“爹娘你们先进去吧，我把驴卸了，就来”张氏对姑爷还算有眼力见比较满意，客气了一下就拉着闺女进屋，进屋少不了和李家众人一一打招呼，大伙也客气问候一番，一会儿李正清收拾好车，拎俩瓶酒两包点心进屋，车上用筐装了俩只活鸡，这算是李家带来的回门礼，对于李家那种情况能拿出这些算是很出面子，张氏不在乎东西多少，东西只是一种态度，说明闺女在婆家的地位，张氏又对李家表示了满意，心道：等闺女回去时还得多带点东西，毕竟闺女还得跟李家过一点日子，想婆家搞好关系对闺女有好处！ 陆陆续续左邻右舍给晓兰添箱的人都来到李家，媳妇们陪晓兰晓英等外嫁闺女聊天，男人们去和李有福等人聊天，灶房紧锣密鼓安排席面，该炖的都炖上，菜都切出来，等炒的时候就好说，饭也备好了 ，张氏看差不多就把二奶奶拉到屋里陪客人说话，毕竟二奶奶是长辈，哪有一直在灶间忙活的！炒菜晓梅不用别人，因为前世孙子嘴刁她在这上面可没少下工夫，电视上教的她都跟着做，最后全家一直认为他们这老娘有大厨水平！现在这几道菜对于晓梅来说小意思！就是拔丝红薯和鱼丸费点事，红薯要切块焯水，下油锅炸两遍，做鱼丸鱼肉剔骨去皮摘刺是麻烦，晓梅早就做的熟练，收拾两条鱼也没费多大工夫，接近中午屋里一摆桌子，晓梅就开始下锅炒菜，先上桌的是炖菜，好盛，大伙先吃着，热菜慢慢上，炖菜量大，吃完了再往里填，不会出现不够吃的现象。四桌就安排在东西两屋，炕上地下各摆一桌，说是四桌，一般村上请客都是客人吃完家里人才吃，剩什么吃什么，绝不会家里人上新菜！李有福不想苛待自己人，家里家外大人安排四桌，孩子们另开两桌在厢房，这么一弄其实就是六桌，但这么说别人笑话，李家阔绰，大手笔，连自家孩子都能上席面！ 现在大火肚子里没油水，饭菜一起上，先是肉菜让大伙解解馋，炖老鸭，红烧兔肉，猪肉炖粉条，每桌两大条红烧鲤鱼，大肠炖白菜豆腐，五道菜一上，香味直勾的人们流口水，每人先上一碗黍米饭，这边李有福招呼大伙儿动筷，那边李二奶奶让大家品尝，王氏张氏都作陪，晓梅把干豆角炒肉做出来后，分装四盘喊晓菊庆丰上菜，孩子们那边也开吃上了，有肉吃就行，炒菜要不要无所谓！所以晓梅打算少给他们两道菜。婶子们都陪客了，所以晓菊庆丰就成了跑堂兼打杂！前面菜都腻，下道菜晓梅就炒了白菜大虾仁，清谈爽口，解荤！最后拔丝红薯，知道女人孩子都喜欢吃，但晓梅又怕孩子那边没大人看着会出意外，最后熬糖的时候直接改成高烧，糖不会出丝，但也是黏黏的裹在红薯上，一样很好吃，装满六大盘子还剩下小半盆，晓梅不觉得多，等一会一定还会有人要！锅灶收拾好后就剩下最后一道鱼丸汤，一锅清水，响边前就得往里下鱼丸，温水慢慢养，鱼丸才好吃，都下上后火才能大些，开锅点醋加盐葱花香菜沫，这就算完工！一屋一大盆，连鱼丸带汤。李家宴客菜虽说也是四碟四碗，但胜在量大菜硬，一直得到大伙的好评！邻家大婶一再打听晓梅有婆家没？知道得到肯定回答，才叹口气歇了心思，这么好的闺女这么好的娘家谁不惦记！ 晓兰和晓英坐在一起，吃着娘家的饭菜不由自主想起婆家的日子，相互对视一眼，心下了然，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相视一笑，还是娘家好啊！做人家媳妇哪有当爹娘的闺女舒心，小妞妞坐在王氏腿上吃了一口高烧红薯就叫着还要吃，王守成媳妇李氏也道：“晓梅丫头做的东西就是好吃，你看着普普通通的红薯让她这么一做，又香又甜，好吃的不得了！抽空让晓梅也教教我那老闺女，女孩子学一两手好菜到婆家也硬气！” 张是忙应口：“想学就过来，这不冬天晓梅也没事，你那翠凤丫头手又巧一学准会！过来和晓梅还是个伴！”说着聊着慢慢话题就转到王氏身上，李婶子对王氏问道：”你那大儿子今年也快有二十岁了吧？你们啥时候办喜事？”王氏叹气道：“赶年二十二了！这不说是对象在部队，没时间回家办喜事！”大伙一听也是，在外面的人身不由己，李氏就道：“现在不是不打仗了嘛，不行你们去部队操持着把婚结了！” 王氏一听眼睛就是一亮，道：“谢谢婶子提醒！您这真是好主意！”王氏心情顿时舒畅，想着晚上赶紧和公爹商量这事，话题一聊开，大伙就围绕着娶媳妇过日子展开。张氏没办过喜事，嫁闺女不算，自动被她忽略，儿子在她心中地位依然占主要，向在座请教了当地习俗，婚娶的准备等等。 晓兰晓英一桌也是说的热络，都是做媳妇的了，话题离不开婆家娘家，所以李家的回门宴一直持续到下半晌才散去，客人们吃得满意主人家更是开心，张氏一直没得机会偷偷和晓兰聊上几句，等送走客人张氏才拉晓兰进屋说话：“晓兰，告诉娘，在婆家还习惯不？” 晓兰点点头道：“还行，就是吃饭开始接受不了，不过咱们也是苦日子过来的，慢慢习惯就好，得亏晓梅留下那些零嘴救了急，不然我半夜都不知道找什么吃的去！” 张氏心疼的道：“先忍忍吧，等过了年你们分家另过了，让你爹给你备足粮食，有我们吃的绝饿不着你们！”又问道：“正清对你可好？”晓兰红了一下脸道：”嗯，他还算很体贴，没把我留零嘴的事说出去，还让我一个人偷着吃，我给他吃，他都舍不得吃一口，说是留着给我慢慢吃！” 张氏松口气道：“ 还算知疼知热，你们好好过，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对你婆婆也好好，以后有改样的饭菜也要想着你婆婆他们，你如果总吃独食正清开始不说什么，心里也必是不会痛快，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母，孝顺父母是应该的！” 113.回礼 晓兰几乎是张氏手把手带大的, 她的思想一直受张氏影响，对张氏所说当人认同就道：“娘，我记得了, 以后我会常想着公婆，不会吃独食，就是院子里兄弟几个都住在一起又有那么多孩子送了公婆别人怎么办？我哪有那能力都送过来！不送吧小孩子眼巴巴的看着, 我也吃不下呀！大伙一分我不和没有差不多！”张氏皱眉想想也是, 公婆给了孩子们分分, 娘家给多少能到闺女嘴里？不给良心过不去，张氏道：“我这还想着等你走了给你多带些吃食呢，这可怎么办？不然一会问问你爷爷，你爷爷总是会有个妥帖法儿” 这时晓梅挑帘进来道：“娘，大姐你们体己话儿说完了没？这眼看后半天了，再不让我大姐姐夫走，您老可得留宿！”张氏笑道：“马上说完了，外面都收拾好了吗？” 晓梅道：“都收拾好了，婶子和二奶奶他们在厢房和堂姐说话呢, 没敢来打扰你们！”张氏脸色有些讪讪道：“我正发愁怎么给你大姐带回礼, 那家子人多, 少了你姐占不到边, 带多少合适？”晓梅笑道：“这个也难倒你们娘两个了？我看该怎么回就怎么回，比平常人家多些就是, 带少了咱们不给面子, 礼数不周, 带多了就显得咱家财大气粗，你可别忘了咱们家定的可是贫农！你要真带一车东西去看有没有人告你！说不定咱家成分要重新划分，定个富农也说不定！”张氏急道：“那可不行！那咱们还是少带 ！”晓梅乐道：“娘，你也别过于小心，当娘的给闺女壮门面也是应该的，比照他家的回门礼，我们送比较实在的东西就行，姐夫又是赶车来的，用被子一盖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我看娘你准备的两面馒头就带上，兔子也带上两只，姐夫带来的鸡也带回去吧！说不定把家里下蛋的鸡都带来了！咱们不是杀了鸡吗就带杀好的，最好能带些米面，不用多，二三十斤就行，这不也快过年了嘛，等大姐过来拜新年了，再带一些！一次不能多，多了还以为咱们家有的是多好过呢！咱家盐的咸鸭蛋装一篮子，小孩子们会盼着新婶子能带好吃的回去，大姐我给你包一包糖，给你那些侄子侄女，再带一些炒花生瓜子，你这婶子也有面子！”张氏道：“东西会不会少些？”晓梅道：“不少了，你以为别人都过的什么日子！你要再带别人以为你就是一头肥羊！等我姐分家了咱们再偷偷给我姐送去！分家前我姐怎么着也得受点罪”被晓梅这么一说张氏也歇了心思，不带就不带吧，以后还长着呢！ 知道要带什么了，张氏和晓梅手脚快，把带的东西装上车，晓梅偷偷拉住晓兰道：“你那首饰盒我先保管，我备了两身衣料等过年时你送你婆婆，你那一包衣料不送你婆婆一两件老人家心里会不舒服，肉干我单独给你包起来，自己偷偷吃，给了别人会遭惦记！这么小半车东西不少了，说不定你婆家过年都不用买东西！你就是偷偷藏一些你婆婆也不会说什么，如果他们真说啥了！那以后你更得长心眼！”晓兰脑袋暂时还转不过弯来，妹妹说什么她就点头接受，自己妹妹怎么着也不会还自己。一收拾东西就知道晓兰要操持走了，这边李正清也出来帮着套车收拾，李二奶奶王氏等都出来相送，闺女嫁出去终归属于别人家，张氏再舍不得也得让晓兰走！李正清对于丈母娘给的回礼很是感激，都是实打实的东西，对他们家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这次给他结婚花光了家里所有，还拉了饥荒（就是借了外债）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一家子又得勒紧裤带，过年本就不想再花钱，简简单单凑合一下就行，自己家过日子别人也看不到，没想到李家回礼送的粮食肉正好大伙可以过个好年。 夫妻两一路赶车说话，路上也不觉得闷，等到家天还大亮，驴车一进家李正清哥嫂婆婆都出来，晓兰下车和婆婆等人打过招呼对赵氏道：“娘，车上是我娘给您带的东西，都搬你那里去吧，我先把被子送回屋”晓兰把被子一拿开，里面东西全漏了出来，赵氏和大儿媳四儿媳妇一看都是很吃惊，没想到李家这么大方，回礼会的东西都和自己心意，就道：“谢谢亲家了，那你们先回屋收拾一下，炕我都给你们烧着呢” 晓兰感激的向婆婆点头，抱了被子把晓梅准备的包袱也裹了进去，能不被看到还是别看到的好，李正清收拾余下的褥子等物，剩余的就留给大嫂四嫂老娘了，李家回礼送了两只兔子，两只杀好的鸡，一袋小米，一袋面粉，一篮子鸭蛋，两条腊肉，一小面袋蒸好的两面馒头，另外一个篓子装的就是炒好的花生瓜子和大枣核桃等干果，赵氏不由暗自点头，亲家日子真是好过，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倒是自家赚了！主要是李家人也厚道，不然谁会拿出这么多东西！李家也是给自己闺女长脸呢，要想和李家处得更进，这个儿媳妇更要好好善待! 晓兰那边和和美美和李正清过日子不提，晓兰会门后，张氏算是清闲下来，晓梅除了看着 弟弟妹妹写字看书外就是帮着侯博文预习三年级下学期功课，侯博文脑瓜聪明，读书习字很快，晓梅也是着急不知道以后的形势会怎样!先把基础打牢，以后就是不能上学也可以自学，自己能帮多少是多少，所以到过年前两天，侯博文一直泡在李家，小身板也让张氏补得壮实不少，晓梅不得不佩服侯家基因好，博文没随他娘，倒有些象他爷爷，有头脑，稳重得体，也许小小的人就经历命运转折，心思较比同龄要成熟的多。晓梅从心里心疼这个孩子，难道老天造就一个人真的就要经受磨难吗！从腊月二十八起晓梅给孩子们正式放假，大的小的都可以开心地吃开心地玩，庆祝兴奋地直跳高，凤儿坐一边微笑不语，博文想了想道：“李老师，我能不能带本书回家自己读？” 晓梅道：“当然可以，自己去找，多那两本也行，等一会儿我送你回去”侯博文嘴角翘翘，低头去翻书，这些都是晓梅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新书旧书都有，种类也杂。等侯博文选好书，外面已经黑了，晓梅正是选这个时候因为马上要过年，侯家今非昔比，如果不是晓梅暗地里照应，侯博文还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大一小牵着手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晓梅背了个背篓，那是她给侯家准确的说是给侯博文和高兰花娘俩准备的过年东西，那个不负责任的爹一直被晓梅无视！临近院门，晓兰让侯博文先进去，她把背篓送进院里放到地上，在博文耳边轻声道：“这些是给你们的过年礼，回家让你娘藏起来慢慢吃” 侯博文小小的心脏颤了颤，然后镇定心神，很认真的道：“谢谢晓梅姐，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晓梅轻拍了博文一下道：“快进去吧！别让你娘久等！”晓梅挥了挥手径自离去，知道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侯博文才收回目光，敲响了自家门。 114.年前 听到敲门声, 高兰花打开门拉儿子进来：“博文冷不冷？来娘给你捂捂手”说着拉过儿子小手我在自己手里，“娘，我不冷”侯博文边说边向屋里看去, 高兰花一看哪不明白他的意思，小声道：“你爹在屋呢，别理他咱们去那屋” 话音刚落下就听屋里传来侯家宝（侯博文爹）的骂声：“小兔崽子回来还不进来！”高兰花向侯博文是个眼色, 安慰地拍拍博文小手, 娘两一起进屋, 侯博文小手用力的攥着高兰花的手，双眼等着侯家宝，侯家宝起身坐到炕上，睁了睁迷蒙的眼睛，屋里太黑，根本看不好，只能看个大概方向，“说！今儿带啥回来了？快拿给我！” 侯博文道：“没有，啥也没有！” 侯家宝随手摸过炕上的笤帚向门口方向仍去骂道：“骗鬼呢！是不是藏起来了？”高兰花听声音有东西砸过来, 忙把儿子护在怀里, 后背一痛“哎呦！”一声, 博文忙挣开问道：“娘, 你怎么了？砸哪里了？” 高兰花缓了缓道：“娘没事！”转身冲侯家宝道：“你就和我们娘俩的本事！人家李家又不欠我们什么？凭啥给我东西！能教博文功课给博文口吃的我们就很感激了!你还想要人家养你一家不成！你这是没羞没臊！” 有一个东西掷过来，高兰花拉着侯博文就出里屋, 就听侯家宝骂道：“他们李家要不是没我爹收留哪会有今天！不就是臭要饭的嘛！怎么了！给老子点吃的不应该吗？”高兰花喊道：“你还说！哪有不劳而获的, 你有手有脚凭什么要别人的东西！你看儿子这么小就知道去外面找吃食, 捞回鱼来你吃的倒是欢！你怎么不看看博文的手，小手冻得跟包子似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如果爹还活着会不会让你这样对待我们娘俩！这日子没法过了！”高兰花越骂越委屈，痛哭失声，侯博文蹬着黑亮的眼睛望向东屋，拳头紧紧的攥着，嘴越闭越紧！ 侯家宝开始还骂几句，一想到老爹临终前的交代，叹口气不再言语，扯过炕上大被盖在身上，倒头装睡，侯博文进屋盯着侯家宝看了一会儿沉声道：“爹，你要是还想我们一家活下去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把你的嘴闭上。我会努力学习，努力挣钱，将来会让你们过上比爷爷还好的日子！我保证说到做到！”说完出来拉着高兰花道：“娘，我们去西屋” 完后拉过高兰花摸到外门，到院里借着雪光指指背篓道：“娘，把这个先藏起来，李老师给的” 高兰花感激的不知说什么是好。李家这半年可没少帮他们，尤其侯博文，明的暗的吃的用的哪样都能看到李家的影子，就连家里烧的玉米骨头她觉得也是李家偷偷送过来的，不然谁会把那么一大垛玉米骨头堆到她家院里？她真没想到李家能出手相帮，感激只能记在心里，也为以前编排李家感到愧疚。没想到人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就盼着将来博文出息了回报李家吧！ 小年一过年味越来越浓，尤其今年粮食都在增产，地里土豆红薯收获颇丰，土地改革后，农民手里的土地归自己所有，这更激起大伙儿干劲！都在计划明年开春要多开荒地多种粮！临近年根，村上又组织人手开始破冰捞鱼，上坨村别的没有就是草泊多，哪个河塘没鱼！大伙想吃了可以自己去捞！村上组织多是图个热闹！李有福也想给乡里送上一些，赵志刚那里也有小半年没去了，顺便看看去！当然李有福也向解决一下去大孙子那儿的问题，王氏念叨了好几次，不能回家结婚那咱们就去部队上看看，在部队结婚也一样，信给庆喜早发过去了，会心还没收到，他心里也着急，大孙子二十多了，在村上孩子都满地跑了！一定得让庆喜把婚结了！ 村上人多，一说捞鱼大伙都很积极，晓梅也喜欢凑热闹，让晓菊看好弟弟妹妹，她在几个冰窟窿转了一圈，做点手脚。鱼上来的很快，草泊就是盛产草鱼、鲤鱼、鲢鱼、和鲫鱼，黑鱼很少也不好捉。捞上来的鱼按大小种类分好，统计出数量在按人头分！每家都能分到一大盆，大人高兴，孩子们开心，过年桌上又添一道菜，今年要比往年好过得多！吃不太饱也没挨饿，粮食少了大不了弄点鱼吃！李有福捡了几十条大个的冻好，明天就得送乡里，后天可就要过年了！晓梅带着弟妹挑鱼回家，他们家人六口人，大小分了十多条，鲫鱼晚上就炖了，鲢鱼晓梅做了鱼丸馅，剩下的大鱼二十九都要炖出来，以后吃的时候上锅蒸一下就行。 第二天一早李有福就来喊晓梅，一直以来李有福出门喜欢带着晓梅，这个大伙见怪不怪，今儿要去乡里和市里，乡里只是个借口，市里才是重点，鱼是冻好的，到乡里直接送到乡政府，李双春现在就在政府办公室，他主要负责土地管理，李有福找到李双春和其他干部客气几句放下鱼就离开，他可没工夫和他们寒暄，驴车一路向市里，晓梅和李有福商量：“爷爷，我们去赵叔叔家带啥？” 李有福道：“你看着弄，还问我干啥？” 晓梅笑道：“咱们先卖点货不？”李有福哼了一声，也不言语，晓梅偷笑到：“这不咱们还得去看大堂哥吗，没钱怎么行？村里人没钱可不代表城里人穷，咱们就去菜市场，我做了一批五香鹌鹑蛋，看看销路，咱们兔子我可存了一大批了，总在空间放着也不是事啊！”晓梅一边念叨一边往外放东西，鸡蛋鸭蛋鹌鹑蛋，活鸡捉了二十来只，兔子二十来只，车上越来越热闹，李有福一路赶车到菜市场，晓梅自己出摊卖家禽，李有福拉了一袋小米一袋大米一袋面粉去粮油市场上卖 ，分头可以快些，今儿二十九，市场上人很多，现在物资缺乏，过年也没啥新鲜货，晓梅又拿出十条鲜鱼，外面天冷，鱼一会儿就冻僵了，但一看就是很新鲜！过来问的人越来越多，“小姑娘你这鱼怎么卖？” 晓梅道：“大娘你看我的鱼很新鲜的，是早上我哥刚打来的一条两万（合后来人民币两元）要的有点贵，但是鱼个大新鲜，别去还真难找，”那就来一条吧，看着真的很好，这鸡怎么卖？” 晓梅一一回答，东西好，市场上又却，晓梅卖得很快，就是五香鹌鹑蛋没人问，晓梅没法就拿出后世吆喝：“尝尝我的五香鹌鹑蛋嘞！不好吃不要钱！” 一位大妈一听道：“小姑娘，这个给我一个尝尝”晓梅抓了俩三个递给大妈，又分别给了旁边看热闹的人，以前没人做，也没人吃过，这一尝众人纷纷道：“味道不错，很好吃，怎么卖？” 晓梅道：“五千一斤，一斤能称不老少呢！个小不压秤！”价也不贵，都能接受，你一斤我一斤这么一忙活人越来越多，倒是没多大功夫一大盆鹌鹑蛋就给分了！ 晓梅收拾好东西去找李有福，看到李有福正往车上装油，这时候没有塑料桶，一般就用铁桶或瓷缸，李有福买了个小缸装油，估摸这一缸也得四五十斤，爷俩离开市场收好东西，又拿出一批货，主要是家禽去了一家饭馆，也到中午了吃完饭再去办事，顺便消耗一下空间里的货！ 115.串门 去过两回, 这次轻车熟路，正是中午饭点，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晓梅在车上放了三只收拾好的鸡，桶里装了两条草鱼两条黑鱼十来条一斤左右的鲫鱼，四只收拾好的兔子, 十斤瓜子, 十斤花生, 果干用纸包了一包，另外包了一包五香鹌鹑蛋，猪肉十来斤，小米一袋，面粉装了一面袋，看看差不多了，空间东西多，有的她也不敢往外拿，就这些也够让赵家过个肥年了！现兔子和鸡都是活的, 饭馆喜欢要, 老板上赶着请爷俩吃饭, 并请以后把活物尽管往他这里送, 晓梅找到消耗东西的好去处也是很开心，草草吃完中午饭, 赶着毛驴去赵志刚家, 已经来在当干部的一样穷, 工资不高觉悟高，谁也不会贪！即使有贪的，也是极少数，像他们比较正直的还没学会贪！ 爷俩连搬带抬，晓梅不得不用上空间，才把东西弄到赵志刚家门口，开门的依然是周敏，这回人全，赵志刚也在家，还有放假再在家的大儿子赵立军，在地上玩的小女儿赵立红，“赵叔周姨好”晓梅脆声问好，周敏热情的拉晓梅进屋，客气地和李有福打招呼，赵志刚也是很热情的拉着李有福向里坐，李有福谦让了一下指指门口的东西道：“过年了，带点土特产给你们加个菜，别嫌弃”赵志刚道：“你也一大家子要吃饭，怎么还给我送！”李有福笑道：“现在日子好过多了，地里产的都是自己的，说不定我过的都比你好呢” 赵志刚笑道：“还真是，百姓的日子好过了，我们也放心了，来我看看都带了啥？” 说着帮里有福往里拿东西，便拿边惊讶道：“您老这日子可真不错啊，真被你说着了，我好没你这么多好货！周敏你老看看，李叔带的可够咱们家过个肥年了！”周敏笑道：“我看啊咱们也别上班了，以后全跟着李叔去种地！” 赵立红跑过来道：“我也去种地！”大伙儿一阵哄笑。晓梅抱起小立红，从兜里掏出一把糖道：“种地很勤苦的，小立红要好好学习，咱们不做农民”小立红有糖吃万事足，跑着跟哥哥显摆去了。晓梅帮周敏把东西收进厨房，又帮着周敏收拾鱼，鱼太活，蹦的哪儿都是，周敏不好意思道：“过来一趟也没让你歇歇，就帮我干活 ！”晓梅道：“把与交给你我还真不放心，这黑鱼劲太大，不把它拍闷，我都整不了它，但是这鱼肉质紧，味道鲜，是做鱼片鱼段上好材料！”周敏道：“是呢，上次李叔拿来的鱼我就不会收拾，现找人帮着做的，真的很好吃，我们那俩宝贝吃了好多”晓梅动作流畅，两条鱼很快收拾停当，其余的鱼找了一个桶养起来，啥时吃啥时候再杀，这样保证鱼味新鲜。 周敏很是喜欢这个爽利的农家女孩，在她眼里晓梅一点也没农家孩子的扭捏，小气，到一点不比城里的孩子差，甚至更大方得体！俩人说说笑笑在厨房把李有福带来的东西规整好，周敏看到鹌鹑蛋就道：“这是什么蛋？以前怎么没见过？晓梅道：“这是鹌鹑下的蛋，我们那里有草泊，草科里常能找到，我就捉了几只在家养，也和鸡鸭一样下蛋，这是我煮的五香味的鹌鹑蛋，周姨剥一个尝尝味道”周敏剥开一个吃进嘴里，点头道：“味道不错，这和鸡蛋也差不多，就是个小很多”晓梅道：“是呢，小孩子们有时就喜欢吃这么小的东西”说着拿了几个给了跑过来看热闹的小立红，嘱咐道：“要剥皮吃，和鸡蛋一样吃就行了” 小立红又兴冲冲的跑去找他哥，周敏笑道：“我这一儿一女，性格正相反，儿子文静，女儿淘气！” 说完拉着晓梅进里屋聊天，外间李有福和赵志刚也是聊得火热，赵志刚作为市里领导，新中国刚建立百废待兴，许多事他都要过问，政策实施也都要下去考察，李有福本是农民出身，很多农业方面知识他比赵志刚明白，俩人你来我往聊得很是兴起!尤其赵志刚知道今年很多地方用的粮种都是出自上坨村，对这方面问得更是仔细，粮食毕竟关系到国计民生，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本就是他们的责任，李有福再次详细的阐述种田需要特别注意事项，粮食颗粒饱满，留下的种子质量就好，对下一代高产也会有一定影响，赵志刚边听边做笔记，每个细节不明白的地方更是问的详细，直到李有福看天色不早起身告辞，赵志刚还意犹未尽，李有福笑道：“赵书记开春了去家里看看，我带你亲自下地看看我们怎么种地和田间管理” 赵志刚开怀大笑：“好！到时我会带着专管农业的人员亲自住在你们村，一直到收割，把详细的数据更系统的统计出来，编好学习资料下发到各乡镇，粮食高产了农民也真正翻身了！” 辞别赵家，李有福在车上还傻乐呵，晓梅道：“赵叔给您带的酒还没喝呢怎么就醉了？” 李有福道：“傻丫头，你知道什么！咱们有这样的父母官是福分啊！你赵叔是真心关心百姓生活！处处为民着想，我敬重这样的领导！” 晓梅笑道：“这样的官是难找，咱们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 她没说是，真的有那一天他们需要帮助了，她一定尽量去帮助这批正直无私的人。回到家李有福回答了王氏和李贺春最关心的问题，赵志刚答应联系李庆喜部队，在部队给庆喜办婚事！到时他们也会去，王氏得到准信高兴地不得了，抱孙子的日子终于近了！ 晓梅收到了虎子来信，现在虎子正在湛江，离家太远没时间也不能回来，希望家里勿念，随信还邮寄来一个包裹，晓梅打开后乐了，真是缺啥来啥，虎子知道晓梅喜欢收集种子，他说南方很多水果北方都没有，他把能找的种子都找了来，但很多是苗或根茎没法弄，他收集来的种子有荔枝、桂圆、桔子、橙子、菠萝蜜、芒果、牛油果、柠檬、榴莲、、、晓梅都没想到虎子能弄到这么多水果种子，这可比什么都宝贝，空间有了珍贵花木药才后明显扩大一大圈，土地在向四周扩大，药田果林和花圃都跟着大了许多，河边的牡丹开的正艳，颜色十来种。晓梅最喜欢的还是纯白色的牡丹，要不是怕被人怀疑，她早就想拿出几朵插花瓶放屋里，过年多喜庆！有了这批种子，晓梅在空间呆了半整晚，她在果林旁开了一块地，专门种这些种子，等苗长好了再移栽到果林，看来果林又得规划一下了！ 新年的到来，喜的是孩子们，忙碌的是女人们，因为大房还有李有福在，李家就一起过年，晓梅家过到李贺春那边吃年饭，俩家都出嫁了女儿，人口不多，晓梅决定换换新花样，总吃哪几种没新意！张氏王氏也愿意开开眼，既然过年大伙儿还都喜欢吃肉，晓梅就做的红烧肉，这样吃起来更香！ 116.年饭 一条八斤重的草鱼一部分做水煮鱼, 微辣，北方人吃辣但不习惯吃太辣，一部分做糖醋鱼块。鸡还是吃原汁原味的炖鸡最好, 里面加了赵志刚给的野干蘑菇，虎子邮过来的有干海参，李家人不会做, 晓梅想着前世电视里看过的大葱烧海参, 这道菜味道好还大补, 过年就上这道菜，炒菜做了鱼香肉丝，拔丝苹果，靠大虾，西红柿鸡蛋，夏天西红柿多，晓梅学着前世把西红柿装瓶子罐子在锅里蒸二十分钟，做到灭菌真空在密封好，等冬天吃和新鲜的也差不多, 现在李家都会这样储存西红柿或水果。再加上一盆羊肉锅子, 凉菜有男人和酒晓梅做了糖醋海蜇白菜心, 一大盘凉拌猪杂, 主要是猪心猪肝猪肺猪肚，一盘凉拌麻蚶子。汤是用几片人参炖的老母鸡汤, 人参是虎子送给张氏的那支, 晓梅做主切了片让家里炖汤喝, 张氏开始舍不得，直骂晓梅败家！晓梅不管那个，讲道理也白讲，直接用了就是，大伙一起跟着受益，她也没自己用不是？用都用了张氏只得作罢！空间里李有福和晓梅开了五亩稻田，现在大米在空间储存了几千斤，所以李家时不时的也要吃上顿大米饭，今儿年三十，主食王氏蒸了一大锅白米饭。因为有了赵家之行，很多东西拿出来都有了出处，知道大家吃得多，晓梅做菜量也大，十二道菜一往桌上端，众人顿时眉开眼笑，纷纷拿筷子跃跃欲试，眼神都看向李有福，只等李有福说开动，那就不用客气了！ 俩家加起来才一共十口人，没必要分桌吃，所以今儿是两张炕桌并在一起大伙围坐一起吃饭，晓梅主动坐下手，预备给大伙盛饭打个下手，李有福看着桌上与往日不同的菜，别说孩子就是大人也是想立马尝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嘴里，真香！吃上这么一碗肉那才叫解馋！就道：“大家吃饭！” 长辈发话小的们也不客气了，最小的庆祝都七岁能自己吃饭了，所以吃饭时就各自忙活各自的，喜欢啥吃啥！女人喜欢甜食一盘拔丝苹果很快进去，糖醋鱼不分男女都喜欢，没一会儿也见了底，王氏笑道：“还是晓梅手艺好，看一眨眼功夫两道菜就没了！”晓梅笑道：“那是大伙捧场！我这就去再端，还有呢，慢慢吃！”两大盘菜上桌填补了前面空白，李有福钟情于红烧肉，几块肉下肚才觉得解了馋，尝尝羊肉锅子热热乎乎很是上口，水煮鱼又香又辣更是过瘾，连小庆祝一边辣的哈气还一边努力和鱼片奋斗，肚子里有了底，李有福和两个儿子开始边喝酒边吃，女人们肚子里有食，吃饭的速度也慢也下来，两个母亲商量着初二闺女姑爷要回来拜年王氏道：“孩子们回来就这么一天，我还真想让他们住几天，我心疼我那小乖外甥女，跟着那边也吃的好，弟妹你也看到了，孩子连扣肉都吃不到，我看着咱么这一大桌子我就想我那可怜的妞妞” 王氏说着，眼睛就要含泪，张氏忙道：“嫂子别难过了，等孩子们来了你就把妞妞留下，大人该回去回去，初二那天我看咱们也别各忙各的了，孩子们都回来咱们还在一起吃，你看晓梅这丫头手艺，咱们一时半会儿还真学不会！”王氏道：“那可感情好，我正愁给我的小妞妞做啥好呢，我看还是这桌菜就好，东西不都还有嘛，再做个高烧红薯，我们妞妞最喜欢吃！晓梅行不？”晓梅笑道：“这个没问题，我那里还存着铁棍山药呢，我再给她做个果肉山药泥，保管妞妞喜欢！” 王氏笑道：“那敢情好！到时就麻烦侄女了！”张氏道：“麻烦啥！都是自家人！”晓菊捞了半碗羊肉片道：“二姐，我建议下次你做羊肉锅子了可得多放羊肉！我这一没留神，快剩汤了！”旁边的庆丰也道：“是啊，二堂姐，油焖大虾还得多做，我都没吃两就没了！”晓梅看着又空出来的一盘一碗道：“还真能吃啊！等着，羊肉是没有了，大虾还有呢，我去盛！”庆丰乐了，晓菊脸苦苦的，旁边凤儿斯文的吃着海参道：“三姐你再不吃海参，就剩大葱了！” 晓菊一看可不是，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还没吃呢！先夹了一个放碗里问凤儿：“这个好吃吗？”端大虾进来的晓梅笑道：“你们啊谁也不如凤儿会吃，你看人家吃什么呢，海参，那是大补之物，常吃人会更聪明，还不容易得病！那是以前地主资本家有钱人常吃的玩！”晓梅一说好嘛，所有筷子都向那盘海参伸去!晓梅对偷乐的凤儿道：“你啊占大便宜了！是不是一盘子海参都快被你吃了？” 凤儿抿嘴笑道：“我不是离这个最近嘛”晓梅心到：这个也是理由！那那碗人参鸡汤可离你不近啊！这丫头嘴真好使！ 放下大虾晓梅又把剩下的海参都端了来，幸亏做得多啊！看看大伙吃得差不多了，菜就这样，收收底，尽量别剩下，李家这边吃的欢，侯博文和他娘吃的却是胆战心惊的，本来晓梅给了他们家一背篓东西，高兰花知道感恩，怕给李家带来麻烦，东西都是藏着一点点吃，年前村上家家分了鱼，他们家三口大小也分了七八条，小的高兰花熬了咸菜豆，留作常备菜，大的本来就留着过年吃，哪想侯家宝吵着当晚就要吃鱼，没办法高兰花只得给他炖了两条，等侯家宝吃完了娘俩收收底，幸亏晓梅给拿了馒头，侯博文在地炉子上靠热了和高兰花分着吃了，今儿年三十，高兰花炖了剩下的两条鱼，蒸了红薯玉米面野菜饽饽，想着大过年的高兰花从晓梅背篓里拿了一只兔子炖上，这样三口人也能吃的不错！没想到侯家宝闻到了兔子肉味，上去质问高兰花：“你个臭娘们！有好东西不早拿出来，说！兔子哪来的？” 高兰花道：“是我出去拾柴捡的！” 侯家宝冷哼：“你怎么就这么好运气，你捡的！你再给我捡一个看看！”说着着手就打，高兰花一边躲，一边喊道：“是我捡来的！是冻死的兔子！”侯家宝哪里相信上去又是几脚，踹的高兰花倒地痛呼，侯家宝道：“是不是李家给的？” 高兰花道：“不是，你也看到了博文回来啥也没带！” 侯家宝道：“不是李家给的，那就是你偷人给得了？说！你去勾搭谁了？” 接着又是一阵打骂，侯博文听到打骂声开始没留意，这样事多了，但后来听高兰花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开门出来，见他那爹又开始打他娘了，高兰花很痛苦的倒在地上，受着侯家宝的踢打，侯博文上前抱着侯家宝的腿道：“爹，你别再打我娘了，兔子是我拿来的，是李老师带我们去野地里套来的兔子留着过年吃的！”侯家宝哼了一声道：“还藏了啥？都给我交出来，不然等我找到了小心你们的皮！” 侯博文和高兰花摇头道：“没了，真没了！” 出了气的侯家宝盛出锅里的兔子肉端着自顾去屋里吃，侯博文小心地扶起高兰花道：“娘，你怎么样？”高兰花摇摇头手抚上儿子的头道：“孩子，让你跟着娘受苦了，大过年的连口吃食都不能让你吃到！” 侯博文冷哼道：“这样的人猪狗不如，娘以后我会养你，这个爹不要也罢！”高兰花心痛地道：“傻孩子，他就是你爹！没爹的孩子更不好过！我们忍着吧，等一会儿你爹睡着了，我去看看，菜饽饽做得多，我们娘两吃俩，娘还藏着鸡蛋呢，等会儿煮给你吃”侯博文点头：“娘，多煮几个，我们一起吃，等开春了我和凤儿去捡野鸭蛋！” 。在高兰花转过身后，她没看到的是侯博文那幼稚的脸却变得冷酷至极，两眼寒光一闪，象把整个世界吞没！ 117.回娘家 1 初一村里各家各户走街拜年, 以前是一个姓氏的晚辈要去给长辈拜年，战乱之后村子里姓氏杂，人们为了拉近相互关系也为了图个喜庆, 几个男人结伙，一群女人结伴只要是比自己年长的都去看看，说句吉祥话。孩子们哪家都可以去说句大妈大婶过年好就能得到一把瓜子或是一两块糖最差也能得到一把炒玉米花, 家里好的多给家里差的给几粒也行, 晓梅只给李二奶奶那边和王守成那边拜了年就回了家, 她也算是学校老师，今儿会有孩子上门给她拜年，也会有小辈的给李寿春张氏拜年，李寿春和张氏也要出去走几家，村上毕竟比他们年长的不多，会很快回来，庆祝和庆丰结伴出去找伙伴拜年，晓菊和凤儿去找二房的孩子们，晓梅一早就准备好东西, 一小笸箩一小笸箩的端了一桌子, 大枣、花生、瓜子、红薯干、水果干、来的孩子都不空过, 兜里能装多少是多少, 晓梅喜欢看孩子得到东西的喜悦！那笑容才是最纯真！侯博文是随着凤儿回来的，进屋给晓梅拜了年问了好, 几天不见孩子脸色差了很多, 晓梅不问也知道, 侯博文在家过得很不好，心疼归心疼，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晓梅端了一些吃食让风儿带着博文去厢房看书，说是看书其实晓梅是想让孩子能在这里多吃点，用空间水给他煮了一碗红糖大枣水，茶叶蛋，五香鹌鹑蛋，和水果干端了满满一大盘，又吩咐凤儿去厨房热了一大碗饺子，有条件的三十晚上家家都要吃饺子，晓梅包了猪肉白菜和韭菜木耳鸡蛋大虾仁的两种，饺子端上来晓梅拉着侯博文坐下道：“这是老师包的饺子，两种口味，这是特意留给你尝尝的，别和老师客气！多吃饭才能长身体，有了好身体才能做想做的事” 又拿出一包肉干道：“这是老师做的，一天嚼一两根也管饿！”说完抚摸了一下孩子的头，：“风儿就在这里陪着博文吧，一会儿还会有人来！”侯博文现在什么也不想说，说什么都是多余，拿起筷子大口吃起碗里的饺子。 晓梅打发了一波又一波，等张氏回来看孩子们也来得差不多了就让张氏接待村里的嫂子们！东家长西家短的她也不喜欢，明天晓兰和晓英都要来，得去地窖看看东西，顺便准备一下，北方家家都要挖地窖，里面要储存大白菜萝卜和土豆红薯，有的开春会填平，也有的就常年用，李家当年挖地地道时也挖了自家的地窖，现在地道不用了，家家堵上一部分也做地窖用，张氏为了减少外面暴漏的东西太多，遭人妒忌，把家里坛坛罐罐也都搬进地窖，咸鸭蛋，鲜鸡蛋，腊肉熏兔，鱼干等都存在里面，晓梅细细盘算了家里吃食，新鲜的兔子鱼虾都被李寿春埋在雪里，明天两家吃完后一定会给两个外嫁闺女带东西，空间里的海鲜还很多，现在解放了去涧河黑沿子换海鲜很容易，秋末的时候晓梅自己去了一趟，收获满满，明天人多可以多做几个菜，肉菜：红烧猪肉，红焖兔肉，炖鸡块，人多，兔子和鸡都得两只。鱼还是做一道水煮鱼，一道清蒸鱼，去黑沿子收了几条黄花鱼，几条比目鱼，这两种鱼都适合做清蒸，李家人没吃过，这鱼清淡爽口，刺还少尤其适合孩子们吃，大虾是新鲜菜，别看这里离海近，可想吃顿海鲜就是不容易！一是运输跟不上，二是没好方法保鲜，油焖虾还得上，再做个芙蓉虾仁，鱼香肉丝，高烧红薯，糖醋味的就做糖醋里脊，羊肉锅子看来得准备一只羊推，从赵家回来时晓梅从空间拿出一只羊，李有福做主给李有财家半只，年三十晓梅切了五斤，看来这次得照着十斤切了！空间里羊快变成羊群了，晓梅这次偷渡出两只大羊腿，家里剩下的还是给两姐姐分分，麻蚶子也要在弄出一盆来，海蜇皮晓梅在涧河收了两大缸，全是青蛰皮青蛰头，这种海蜇脆口感好！再来一道溜肥肠，还有妞妞的水果山药泥，山药这里不适合种，土质太硬，它适合沙土地，能扎下根，李家的山药都是晓梅空间出品，借口很好找市里镇里就有卖。拌猪杂还得上，这回要加上猪舌猪耳朵，更适合下酒，林林总总已算正好十六道菜，晓梅自认为很满意，至于别人意见她自动忽略。做什么吃什么！两个姐姐要拿的无非主要是粮食，这个两个娘更上心她不用管，吃食上也就肉，蛋之类，看看家里米面还很多，晓梅又补了补，下午得空估计要给两姑奶奶蒸馒头，村上走亲戚拜年兴这个！馒头黏豆包比点心实在！ 果然午晌过后，张氏就叫上晓梅晓菊开始和面准备蒸馒头，年前按习俗李家也蒸了几锅馒头豆包，都冻在缸里，那些张氏想留着自家吃，给闺女拿的还是新蒸出来的好，豆子提前泡了，发面需要一段时间，正好煮豆子做豆馅，粘面不用发，活上就能用，张氏和晓梅先蒸了一锅粘豆包，晓菊负责烧火，这锅熟了面也好了，馒头一锅是白面的一锅是玉米面和白面混合张氏在里面包了豆馅，这样一锅馒头也有三四十个上下两屉，两锅就七八十个，张氏不可能给这么多，五十个就装一小布袋，还有一锅粘豆包已经很不少了！晓梅悄悄和张氏商量：“娘，我姐还没分家呢，咱们不能拿多了，东西多了遭人惦记！”张氏只想着闺女在婆家好过，其他的哪想那么多就道：“那你说拿多少？那一大家子人一人一个就去一半，到你姐嘴里能有多少？” 晓梅想想也是但还是说道：“咱们养我姐难道还要养他们一大家子！”张氏敲了一下二闺女一下道：“就你事多！我看李家不是那眼皮子浅的，一家子还是要往好处！你也给我记住了你虽没公婆七大姑八大姨的，但虎子会有朋友哥们，和他们相处也和妯娌差不多，不要斤斤计较“晓梅撅嘴道：”我哪里是斤斤计较！我那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真等心伤透了被害惨了早晚了！”前是不就是嘛，事事听公婆的，做了一辈子孝顺媳妇，结果怎样！不还是被压榨的抬不起头来！处处受气吗？这辈子我说什么也不要做烂好人！晓梅暗暗想，知道不能和张氏较真，就道：“那你就拿吧！怎么着你也不能饿着我们不是！”张氏嗔怪道：“你看你，我不就是给你姐姐多拿些吃的嘛！在这儿跟我墨迹半天，还不快去看看你大伯母那里用不用帮忙！” 初二一早庆丰赶着毛驴先接了晓英三口，又转头接了晓兰夫妻，一去一空车回来满满一车人，连带着一家一筐拜年用的点心酒，出嫁的闺女都要给长辈拜年，下车进屋休息不大会儿，两位姑娘带着姑爷作伴挨家看望叔伯婶子，晓梅还是大厨，晓菊和凤儿这次来帮厨打下手，张氏觉得闺女都大了也有意让她们都学着点，张氏王氏一人守着一个锅一个炖鸡一个吨兔子，晓梅炖肉，这些炖的需要时间，一早就要炖上，其他菜择好洗净备用就成，就连李寿春李贺春也被用上，李寿春切晓梅卷了冻好的羊肉，李贺春在一边撬蚶子，凤儿精细晓梅让她切凉菜，晓菊帮着晓梅打下手，妞妞坐个板凳守一边，抱着一个小笸箩吃零嘴，这边有做出来的吃的都要让她尝上一口，小丫头美得见牙不见眼！ 118.回娘家2 然后妞妞手里的笸箩变成了一个碗, 张氏给了一只鸡腿，王氏送了一块兔肉，妞妞啃着大鸡腿小嘴甜甜的道：“二姥姥, 你炖的鸡咋这好吃呢！”张氏笑道：“瞧我们妞妞这小嘴真会说话！”晓梅道：“妞妞，是姥姥好还是二姥姥好？”妞妞歪头想了想道：“俩个姥姥都好！” 王氏笑道：“还是我们妞妞会说话！谁也不得罪！”有了孩子就是热闹连带着所有人都跟着快乐！晓梅在地炉子上炖上人参老母鸡汤，这需要慢火久炖, 现在炖上中午喝正好！山药去皮也蒸烂, 她更想做蓝莓山药, 不过这里那里去找蓝莓酱？家里只有她做的桃，苹果，山楂的果酱，再配上空间水果肉应该味道也不错。水煮鱼需要提前处理，晓梅用了一条七斤左右的草鱼，收拾鱼有男人们呢，但片鱼她不敢假手于人，不是不想让他们干，实在是不相信他们的实力！片鱼也要掌握好鱼片的薄厚, 太薄下锅易碎, 太厚不好熟, 等熟了鱼片也老了, 一条草鱼出了一小盆鱼片，剃下的鱼骨鱼头, 晓梅用油煎过后加水一起煮, 一大锅水熬成半锅奶白的鱼汤再下鱼片, 那样汤美肉更鲜，熬上鱼汤就要给鱼片入味，蛋清必不可少，不然鱼片不嫩，等鱼片把蛋清吸进鱼肉才能加其他调味料，不然鱼肉就会被盐腌死，晓梅一边做一边教晓菊凤儿姐妹俩，尤其每样作料的前后顺序比例都很重要，女人还是会几道拿手菜比较好！王氏看着一道水煮鱼就要注意那么多道：“怪不得晓梅做的鱼那么好吃，原来讲究这么多！”张氏道：“看这么麻烦我宁可不吃也不学！王氏笑道：“你有闺女会做等吃就行了！”妞妞张着油汪汪的小嘴道：“姥姥，等我长大了跟晓梅姨姨学，做给你吃”王氏那个感动啊：“还是我们妞妞孝顺！姥姥没白疼！”。 ‘怎么这么热闹？妞妞吃什么呢？”拜年回来的姐妹俩一前一后进了厨房，晓英见自己女儿，捧着饭碗正吃着，屋里干活说话唠嗑的很是热闹，就随口问道。王氏把妞妞的话学了一遍，晓英笑骂：“小没良心的！就知道给你姥姥吃，那我们这些人呢？”妞妞端碗走到晓英跟前，张嘴漏出几颗小白牙讨好道：都有！等我学会了做给全家吃！”晓兰笑道：“你这闺女可好，谁也不得罪！” 王氏张氏问了两人拜年情况，见人太多就把厨房留给了姐妹几人，人手一多，干活就快，前面费时费事的都做完了，也就剩了炒菜，时间接近中午，男人要喝酒张氏王氏操持摆桌上菜，这回人多，男人一桌女人孩子一桌，凉拌麻蚶子，菜心海蜇，大拌猪杂先上，红烧猪肉，红闷兔肉，炖鸡块，接着往上端，红烧肉晓梅选的猪肋板肉，肥瘦兼有，颜色红亮煞是诱人，两个姐夫都忍不住每人夹了一块，这才是真正的炖肉！肉香而不腻，肉烂不失口感，看着一碗肉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如果让自己把这一碗肉都吃了也不是不可以，李有福道：“这肉是晓梅炖的，好吃吧，尽管敞开肚皮吃，锅里还有呢！”两人倒是没客气，端上第二碗后，男人才开始喝酒，灶上晓英蒸上米饭，晓兰捣好山药泥就被小妹赶出厨房，剩下的也没什么费事的活，姐三就能搞定，出嫁的姐姐回来一趟不易，要多陪陪自己的娘亲，姐俩看灶上确实没啥活也歇了帮忙的心思，端上两盆做好的水煮鱼做桌吃饭！这时清蒸鱼也蒸好了，晓梅一样做了一条，怕大伙吃不习惯，黄花鱼肚子里面加了做好的肉馅，里面切了几片干香菇，这样做出来的味道更香，而且没鱼腥味，淋上调好的汤汁，就能上桌，比目鱼就比较简单，原汁原味的蒸好，只加了葱姜片去腥，整出来的汤汁要倒掉，重新调汁淋上就得，大菜上桌就剩下炒制的菜，油焖虾，高烧红薯，糖醋里脊，鱼香肉丝，溜肥肠，芙蓉虾仁，道道让两个姐姐姐夫瞠目，最后是羊肉锅，羊肉锅子晓梅里面加了白菜叶，宽粉和萝卜片，每桌用大碗调了韭菜花麻酱豆腐乳，香菜末也切了一盘自己随意，每桌又是一盆。 晓梅先让姐俩先上桌吃饭，她要去端鸡汤，还有外面冰镇的山药泥，外面天冷。做好的山药泥放会儿就凉，两盘山药泥都已定型，晓梅往一盘上淋了桃子果酱，偷偷从空间拿出一个桃子切成小粒混入里面，一盘淋了山楂果酱，红白相间酸甜可口很适合吃腻时吃上两口。果然两盘山药泥一端上女人孩子纷纷上筷，妞妞吃了一肚子肉正好消食，尝了一口就让晓英再夹，晓英见女儿喜欢就问晓梅：“这个是不是就是把山药捣成泥淋上果酱就行了？” 晓梅道：“这个做的最简单，山药去皮蒸熟了加两勺糖半碗水捣成泥，晾凉了他自然而然就定型，把家里做的果酱用水调一下淋上就成！喜欢什么口味就放什么果酱” 晓梅说的简单，晓英听着直皱眉道：“就着盘山药泥还这么麻烦！那其他的岂不更麻烦！“晓梅笑道：“想做好吃就不能怕麻烦！”王强和李正清吃过了李家的席面嘴上不说心里却道：自己真是哪辈子交了好运遇到李家姑娘，李家真是家底厚实啊，自己家可没少沾光！就这桌酒席恐怕没几人能吃的上，这个小姨子简直是吃货中的吃货！男人还是偏喜肉和辣，进的最快就是红烧肉，晓梅端上第四碗时很是感叹了一番，水煮鱼上面一层红辣椒都被几人挑的一干二净，而清蒸鱼却深得女人孩子的喜爱，尤其妞妞和凤儿更中意比目鱼，晓英晓兰一边吃一边向晓梅讨教，没看到自己丈夫那吃象吗，简直恶鬼投胎！回家少不得让老婆学，还不如自己主动点。 饭后男人聊天，女人收拾完就开始往外拿从娘家要回去的东西，当娘的心疼女儿，尽可能的多带，做女儿的回趟娘家没带什么，却要往回拿，哪好意思！推来推去，最后还是一车来的辆车走，两头毛驴分别送两位出嫁女，庆丰送晓英和王强，的确是俩人，妞妞被王氏强行留下，又数落了闺女一番：“看你们怎么带的孩子，让你们带回几天整个瘦了一圈，妞妞以后我来带，等妞妞想家了就让他舅舅送回去！”晓英讪笑，看女儿抱着王氏脖子不撒手只好道：“那就辛苦娘了，我们过几天就来看妞妞！”张氏有了妞妞也不理他们，挥挥手算是让女儿走人！晓兰这里庆祝还小，不能去送，李有福做主，毛驴虽是借来的，但正月谁家也不用就先让他们赶回去，得空了再送回来！因为毛驴就是空间里的，当然不急了！两闺女姑爷可以说是满载而归，王强已经习惯了李家给东西，知道丈母娘疼闺女，怕在婆家吃不饱，所以每次拿东西他也不拦着，谁让自己没能力让媳妇闺女吃饱呢！自己一个人挣钱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老娘会过点舍不得也是情有可原。媳妇对老娘把东西太紧还是有怨言的，王强两边为难，只能做和事老，晓英在车上就说了：“娘给带的东西我要留咱们屋一半，这可是我娘看我的面子给的！你娘再锁起来我就把锁给砸了！”王强笑道：“你要留就留熟的，米面给你，你做了还不是一家子吃！”晓英道：“鸡蛋我可让娘都煮熟了，省的你娘拿出去卖！熟了看他怎么卖！”王强无语，那可是一篮子鸡蛋，都煮熟了？幸亏是冬天要是夏天还不得臭了！女人啊还真小心眼！以后可千万别得罪女人！王强给自己提了警钟。 119.日子 李正清一路像做梦, 到现在嘴里还在回味那些美味菜肴，原来肉可以做的那么香！鱼还可那么吃！羊肉可以敞开肚皮吃个够！就连那溜肥肠做的都让人流口水，李正清一路傻乐呵, 看得晓兰心里直犯嘀咕，今儿李正清该不会傻了吧！用手捅捅赶车的李正清道：“你一路傻乐呵什么呢？”李正清看看媳妇道：“晓兰，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饱！吃得那么好！我就觉得自己在做梦”晓兰笑道：“那你那没出息的样！我妹妹别的我不敢说, 做饭是一流, 我和娘都靠后”李正清笑道：“你别的也不用多学, 就把那水煮鱼学好了我就知足！”晓兰道：“你是知足了！我得多受累！”李正清赶紧拍马屁：“媳妇，等回家了我给你泡脚，啥也不用你干，我都包了！”晓兰瞪了李正清一眼，又指指一车的东西道：“你看这些东西咋办好？我娘可是心疼我才给带的这么多！”李正清这才仔细看了一遍丈母娘给的东西，着实不少，蒸好的馒头豆包就一面袋，玉米面小米面粉都有三十来斤，鸡蛋鸭蛋都是满满一篮子, 花生红薯干等也给装了一筐, 干鱼干虾鲜冻鱼羊肉猪肉都有, 他看看也发愁, 自己兄弟五个，哥哥们结婚早孩子们都有一群, 这东西给一家很出息, 要是全分了, 到人头上还真没多少！不分觉得过意不去，分了明显媳妇吃亏，肯定不满意，这还真是难题！ “媳妇喜欢啥就先拣出来，我给你偷偷藏起来！”晓兰很满意李正清的表现，不管怎样做丈夫的能为媳妇考虑就好好丈夫，扑哧一笑道：“你也不怕你娘说你娶了媳妇忘了娘！”李正清笑道：“我知道我媳妇做事有分寸！”夫妻俩说说笑笑回到家，今儿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李家兄弟五人都要陪媳妇回娘家，赶他们回来时，大嫂四嫂已经回来了，虽说老三老四在外面住，媳妇从娘家回来也要和婆婆打个招呼，五婶一回来，大嫂家的侄子侄女都跑了出来，上次晓兰从家里带回来的吃食很是让几个孩子过了回隐，听到车声，几个孩子就跑了出来纷纷叫着五婶，晓兰母爱大发，哪还管路上的打算，招手叫到：”大丫，二丫，大刚快过来，婶子这有好吃的” 孩子们一听都跑上前，晓兰下车从篮子里拿出花生，每人给装了一兜，孩子们有了吃的又结伴出去玩，大嫂笑道：“弟妹你就惯着他们吧！”晓兰道：“小孩子们嘛不都是盼着大人回来带些零嘴！大嫂把鱼和肉送娘那里吧，粮食就让正清搬“晓兰打量了一下车里的东西，还是做主要自己留一部分，让李正清把棉被和包袱先抱进屋，自己把晓梅给装的一篮子吃食拎进屋，等大嫂子再出来时，婆婆李氏也跟了出来，见车里东西实在是多就道：“老五家的，把鸡蛋鸭蛋给自己留一半，饿了自己煮个吃，米面的也自己留些，你娘拿这么东西是心疼你，怕你在婆家吃苦”见两人不动，就催儿子：“老五，还愣着干什么！去拿家什装东西，东西再多这么一大家子也到不哪儿，都分着吃了反倒寒了你丈母娘的心！”晓兰不感动那是假的，没想到婆婆这么通情达理，感动的只是喊了一声：“娘！” 李氏哪有不明白晓兰心思的就道：“当娘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让你那就拿着吧，别不好意思，就是你拿剩的也很不少了！娘知道你们孝心，等你们把日子过起来，给娘再多，娘也拿着！去吧，捡自己喜欢的多留些”晓兰向李氏道了谢，除了零嘴和鸡蛋鸭蛋拿了一半，米面只收了几斤，就让李正清把东西都搬进正屋，李氏对媳妇的做法很满意，等背地里李氏从李正清那里了解了更多李家状况，也不尽咂舌，李家不一般啊！这个亲接的他们家是赚到了。 破五一过，王氏收到了李庆喜的回信，现在队伍正在东北驻扎，朝鲜那里正与美韩作战，他们部队等待指令，随时出发，结婚的是还要延后。王氏一听不干了，这还得等，要等啥时候她才能抱上孙子！赵志刚那里也来了信，现在朝鲜那边战事吃紧，庆喜所在炮兵部队已经去了朝鲜作战，王氏差点没晕过去！中国这都解放了，怎么还帮着外国人打仗？孩子要去那么远可怎生是好？晓梅知道这次战争要持续到1953年7月才结束，庆喜现在过去在外面还要呆上两年多才能回来，如果部队有轮换可能回来的早些，但这次战争中**人永远留在那里的也有十几万人，李家人担心晓梅更是担心，她找到李有福问道：“爷爷，你问问赵叔叔能不能带些药品给堂哥，战争太残酷，我们要做最坏打算”李有福看晓梅神色凝重，如果晓梅知道些什么，那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就道：“事情很严重？” 晓梅道：“中国和朝鲜武器太落后，和老美精良武器打，损失不是小，咱们空间里出产的三七可是外伤良药，效果很好，爷爷还是想办法把药捎给堂哥，虎子那里也尽量送过去”李有福想了想道：“我这就去市里找你赵叔，他应该有关系能联系到他们部队，你这其他几天什么也不要做，尽量把空间里三七粉制出来，我们都捐出去！”晓梅也赞同，就是来路不好说，就道：“爷爷，那怎么说这些药材的来路？咱这里可不产这么好的药材！” 李有福想想道：“不然我们还是暗地捐赠，前方打仗就要向个地方征调物资，唐山也算产粮地，应该也会运输物资过去，给庆喜捎个包袱，里面多放几瓶做好的三七粉，其余的还是匿名献出去，咱们不去招眼！”晓梅觉得也只能这样，自己这几天多辛苦，尽量把空间出产的三七都制成粉，虎子那里也要麻烦赵志刚了！ 事情急，晓梅紧赶慢赶在唐山物资临出发前把东西送到赵志刚手，爷俩心里这才轻松下来！担心肯定担心，已经尽人事，其余的就要听天命了！春耕夏收，冬藏，眼看又是一年，上坨村已经成了各地粮种供应地，上坨村的种子颗粒饱满，苗壮，产量高，别的地方不知道，上坨村的村民现在基本上都能吃饱饭，荒地开了一块又一块，现在政策是，谁家开的地归谁，只要家里有人手的就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开的荒地就种李家的红薯秧，产量一点也不低，除了吃剩下的还能卖几个钱，晓英晓兰婆家可没少占李家种子光，没谁家的也不能没亲家的啊！现在俩闺女在婆家很是吃得开，娘家给力，媳妇争气，这不张氏王氏都赶着去看闺女，晓梅晓兰先后怀孕都生了个男娃，晓英家男娃大名叫王志鹏，小名大鹏　 晓兰家的男娃大名叫李子晨小名晨晨。晓英出月在娘家住了一个月刚回去，王氏不放心，这不还想去看看顺便把外孙女接回来，再给娘俩送些吃食，晓英婆婆过紧日子过惯了，就是有东西也舍不得放开吃，王氏每回去了都旁敲侧击的说几句，东西还不吃你们的了！舍不得你就留着吧！我闺女吃的娘家管，所以王氏去着硬气，王强妈也没脾气，既然你家大方你要送就送，媳妇怎么着还是我家的，这两女人各怀心思，个安心眼，也不生气，你来我往各得其乐！ 120.接来 晓兰刚出月, 办完满月酒，张氏把屋里给娘俩收拾好，今儿是去接闺女和外孙。学校已经放假, 晓梅赶车和张氏去接晓兰娘俩，赶到年头再送过去就行，回婆家过个年再回来, 李明启家过了正月十五就把五个儿子分了出去, 晓兰和婆婆到今年夏天张氏就张罗着给闺女盖房搬出去, 因为晓兰怀孕，张氏常惦记，但晓兰和婆婆兄弟一个院住着送些吃食一分就剩不下啥，尽管李氏一再不让晓兰送，留着着自己吃，可做小辈的老人说了也不能那么做不是？又有老又有小的，晓兰怎么也下不去脸，没看到还行，这看到了怎么也得送过去点。张氏干脆让李正清去批地, 离马路不远不近盖了三间正房, 两间厢房, 地方大, 房子就盖的宽敞，李正清常不在家, 张氏做主顺便把院墙磊了起来, 晓兰一个人在家时也安全。房子院墙下面都是磊的石头, 上面是土坯，以后番盖了省事，材料都是张氏出的钱买，请人盖房的吃喝也是李寿春往这边倒腾，想让闺女住得舒服就得舍得!　 李启明夫妻对亲家的付出记在心里动在腿上，没钱都出力，兄弟也齐心，房子没李家兄弟操持还真不会这么顺当，李氏心疼晓兰怀孕，家里家外也没少忙活，这事就是两好并一好，那就是更好！嫂子们都帮忙做饭，张氏背地里说了不是一次：“咱晓兰丫头就是个有福的！婆家虽穷但人家好！闺女没闲气生 ！”　房子盖好后趁开学前晓梅和张氏住在晓兰家十几天，直到里外都收拾妥当，东西置办齐全才离开，临走晓梅终于把晓兰的嫁妆匣子留给了晓兰，晓梅一再叮嘱晓兰：“大姐，你要记住我说的话，这里的东西可是你的老本，像那对镯子可以做传家用，以后值老钱了！这些东西不要轻易示人，以免招来无妄之灾，炕洞我给你隔出一块地儿，留你藏东西，就连姐夫也不要先告诉呢，多防人没亏吃！”晓兰宝贝的抱着匣子道：“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值钱我可得给我儿子留着！一辈辈传下去，以后我的后代还念我个好呢！”张氏笑道：“这回有儿子了知道长心眼了！” 村上没又不羡慕李家老五的，看人家娶得媳妇娘家说帮着盖房就盖上了，小俩口刚结婚就能住上新房数数手指头，前后几个村都没几家，要知道当时那年代一大家十来口人挤在一间房子里的有的是，对面屋住的有的还是别人家，谁不羡慕自己住个清净 ！ 房子盖好了东西都是齐全的，就连现成的下蛋鸡都送来十几只，能不羡慕嘛！晓兰肚子也争气，年底生了六斤多儿子，李家添丁，李氏高兴，老五有后!l李正清更是把娘俩当宝供着，晓兰自己住着也有地儿，整个月子张氏就在这里伺候闺女，晓梅和李寿春换着送东西，不光晓兰娘俩胖了，就连婆婆李氏也跟着占了不少光，吃了李家的东西才知道怪不得儿子对李家饭吃念念不忘，原来儿子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吃晓梅做出来的东西那叫开眼享受！ 张氏怕冻着外孙不知想什么折，晓梅把周围围上厚厚草帘子里面再铺上厚垫子，张氏又抱了两床被子这才满意的崔晓梅赶紧走，要赶着太阳正足的时候把娘俩接回来。赶到晓兰家时，晓兰李正清早就收拾好东西等着他们，见她们一来李正清就迎了出来：“娘，晓梅你们来了！快进屋！冷不？” 张氏对这姑爷还算满意，就问道：“他们娘俩这几天可好？晨晨睡着呢吗？” 李正清笑道：“娘俩好着呢，能吃能睡，晨晨刚醒，晓兰哄着儿子玩呢”张氏脸上立刻堆满的笑容，三两步进了房，晓兰听到张氏的声音下炕相迎“娘，大老远的又让你跑一趟”张氏道：“让你们自己来我不放心，晨晨小，怕你们冻着孩子，收拾好了吗？咱们就走，晚了天冷” 晓兰看张氏急火火的，就不墨迹了道：“都收拾好了，衣服被子都打了包就等着走呢” 张氏道：“我抱着孩子，你们拿东西”李正清赶紧大包小包的抱一堆送上车，张氏把晨晨裹了一层又一层，这才和晓兰一起出门上车，车里带来的被已经凉了，李正清很细心的把炕头上热好的被子包了一床，把娘三围在一起，车顶又栅上一个小被，这样里面成了一个小世界，晓兰嘱咐了李正清几句，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李正清，赶下午三点多就来到了上坨李家，李寿春早就把几个屋烧炕，屋里更是热气扑脸，晓梅把车一直赶到门口，李寿春把娘三一个个接下车，张氏把晓兰娘俩安排到东屋，这几天李寿春要和儿子去厢房睡，外孙最大，晓菊、凤儿、庆祝今儿都没出去，都想看看自己的小外甥张氏把孩子一放到炕上，打开被子晨晨白嫩嫩的小脸便漏出来，也不认生，睁着黑眼睛四处打量，庆祝伸手要去戳小家伙的脸，张氏一把打掉儿子的手道：“看你的小黑手，也不洗洗就摸外甥！”庆祝吐吐舌头，跑出去洗手，凤儿轻轻摸摸小家伙的手，晨晨一把使劲攥住风儿手指头，蹬着两条小腿，张嘴呵呵乐，晓兰笑道：“我们晨晨喜欢老姨！”凤儿更是喜得不行，晓菊羡慕就是不知道如何逗弄孩子，在一边傻乐呵，这时王氏领着妞妞也过来看晓兰娘俩，看晓兰儿子白白胖胖的就道：“还是晓兰还养孩子，这刚满月脸就长开了，晓英家那娃没晨晨省事，孩子太闹腾，弄得大人都睡不好！”张氏道：“是不是孩子吃不饱啊？我家晨晨晓兰给喂饱了就睡，一天睁开眼的时候都少，孩子闹腾恐怕是饿了！”王氏道：“可不是，晓英奶水有些稀，孩子吃个水饱，容易饿，孩子还不老实 ，伸胳膊蹬腿也不闲着，消食也快，奶水再跟不上，孩子身上都没长几两肉，可没你家这个壮实！”妯娌俩唠嗑，妞妞爬上炕坐一边指着小家伙道：“弟弟，这个弟弟听话！”众人大笑，王氏道：“看看吧，连我们妞妞都知道还是这个弟弟听话，那个弟弟不乖！” 有了孩子家里好像多了人气，王氏带妞妞过来串门，晓梅除了给家人做饭就是辅导凤儿和侯博文庆祝读书习字，厢房越来越像书房，晓菊觉得自己识字够用，能看书写常用文字了就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晓梅劝了无用也做罢，也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不能啥都替她做主！现在家里家外很多事都能帮张氏，临近过年，晓梅又收到虎子来信，这一年虎子只来过两封信，每次都捎来一些南方特产，干海货更是不老少，都是他平时下海自己捞上来的，听说海参鲍鱼滋补，虎子得空就去海底找，请教当地渔民，晒干了给晓梅邮过来，这次一起来的也有一个包裹，晓梅读完信兴冲冲的打开包裹，虎子说里面有他给她的新年礼物，包裹里除了海参鲍鱼扇贝外还有一个小油纸包，应该是这个吧，晓梅打开纸包，里面是个盒子，盒子再打开，是颗颗圆润光滑的珍珠，有白色粉色黑色的，大小都有荔枝核那么大，晓梅一颗颗收进手里，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想象着虎子潜入海底为她寻找珠贝，为她捞海参，赵鲍鱼，晓梅一阵心疼，这个傻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闪身进入空间，她把虎子送她的东西都收进一个紫檀木匣子里，小心放在地下仓库，走出院子，空间里的土地已经达到五十亩之多，果树成林，药田生机盎然，珍贵药材栽成了片，各种花卉长势良好，小河又长了不少，不知通向哪里，现在空间里多了一个海水池，是晓梅挖出来的，一家子都喜欢吃海鲜，干货总是比不过新鲜的好吃，为了口福那就加上一个海水池，里面鱼虾蟹能有的都有，空间给力，到里面的什么品种都能安家！ 121.侯家宝之死 虎子稍回来的那些南方果木也都成活结果, 打着虎子的名义李家没少吃南方水果，晓梅偶尔也会出去卖上一批，都是坐车去市里或天津等地, 现在有了火车倒也方便，本就在津京地，不能不说还是大城市购买力惊人, 只要你卖就有买的, 有钱人到哪都有！晓梅收获多多, 她更喜欢把钱换成东西，这年代假货还是比较少见，古物件书画家具瓷器她都要，邮票也不放过，晓梅尤其对玉石翡翠情有独钟，现在人们对玉石翡翠还没热衷，如果有可能她想去和田收购一批和田玉，去云南缅甸去购买原石，但是想归想, 却没办法实现, 首先家里就不会放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借口都不好找。其次现在政府开始对人员管制越来越严格, 由于部分地方地主富农联合起来对抗政府，索要土地和粮税, 内部隐藏的特务一看美国等联合军都参加的对朝战争, 觉得三次世界大战就要来临, 国民党重返大路指日可待，更是加快了对各地政府、铁路、桥梁、公共场所的破坏。所以各地方也加紧严格盘查。坐车住店查证检查的非常严，外部形势严峻，内部加紧肃清隐藏在内部敌对分子，晓梅只好歇了心思。 傍晚时分，庆丰庆祝和侯博文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四只兔子，三人跑的脸红扑扑的，晓梅最近没太拘着他们，也知道博文常出去找吃食，一般就是抓几只麻雀，在别凿出的冰窟窿里捞剩下的小鱼小虾，晓梅不好明帮，怕孩子自尊心受伤，就做了几个套子，用空间水浸泡好，让三小上午出去下好套子，晚上前去取，在草泊里隔几天就放出十几只兔子，这不，三小每天都有收获，博文更是喜得不行，天天都能拎回一只兔子给他娘，侯家宝再混蛋也能给她们娘俩剩下汤水或几块兔肉。晓梅见侯博文欢快的笑脸心里就是一阵难受，别人这么大不是玩就是在娘怀里撒娇，可他还要帮着分担家务，孩子着实不易，晓梅平时没少嘱咐李家孩子多多照应侯博文，临走侯博文又背上李家的小背筐，里面是两只兔子，一包馒头，书包抱在怀里，想到娘今晚能吃饱，小小的脸蛋露出欣喜的微笑，可一想到那个暴躁的爹，只会拿他们娘俩撒气，笑容顿时没了踪影。 悄悄溜进自家院门，侯博文把馒头放进柴堆里，背了两只兔子进屋，高兰花见儿子火来上去接下背篓道：“怎么又去抓兔子了？大冷天以后别去了！进屋烤烤火”侯博文听的抱着书包进了自己房间，屋里炉子生的很旺，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还没等他暖和过来，那边又传来侯家宝骂声：“你这败家娘们！还不快去给老子做饭去！再在这儿磨蹭小心你的皮！有兔子是吧，今晚老子就要吃！”接着又传来高兰花的声音：“这么晚了，孩子出去一天刚回来，咱们就凑合着吃点吧，明天我就给你炖！” 一声人跌倒的声音传来“哎呦！”侯博文又听到高兰花痛苦的声音，也顾不上什么，知道他爹又要打他娘了，拿起扫地的笤帚就冲到父母房间，进屋一见高兰花果然躺在地上，面带痛苦，侯家宝气哼哼的用脚踢打高兰花，侯博文愤怒，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知道养活！就会拿他们出气，算什么男人，见后家宝还要打高兰花一下就冲过去撞向侯家宝，侯家宝一个没注意也没想到儿子会冲向自己，侯博文这一撞也使了全力气，侯家宝顿时坐到地上，这下更来气了，看儿子手里还拿着笤帚，夺过来连儿子带媳妇劈头盖脸的一顿揍，高兰花用身体护着儿子，侯博文挣扎着想起来，但被高兰花护在身下，动不了，高兰花见侯家宝打红了眼，气得挣扎起来和侯家宝相互扭打起来，侯博文这才能起身，看高兰花明显吃亏，又被踢到几脚，“别打我娘了！”侯家宝喊着也跟着扑上去，侯家宝见又多个人用力推开高兰花，高兰花一屁股又坐地上，“小兔崽子，你能是吧！会打老子了！今儿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着一脚向侯博文踹去，侯博文哪能禁住这一脚，一下子跌出老远，高兰花连忙爬过去看儿子，侯家宝打人也打累了，想做到后面板凳上，脚步一个不稳，被板凳一拌，生生向后摔倒，脑袋好巧不巧的撞向炕沿，一声闷响，人滑落地上。 侯博文和高兰花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侯家宝已经倒地，高兰花想站起来没成功，侯博文上去扶起高兰花；“娘！你没事吧？” 高兰花摇摇头道：“没事，我先缓缓就起来，你爹怎么不动了？你去看看”侯博文道：“娘你还是起来，地上凉！”高兰花试着起了下，借侯博文的力坐起身道：“去看看你爹，怎么没声？” 侯博文只好放开手，走到侯家宝跟前见没动静，用手推了推侯家宝，没反应，　探探鼻息，又探了探，侯博文有些惊慌地道：“娘，他好像不出气了！” 高兰花闻声也是一惊：“扶我过去！” 侯博文搀着高兰花挪到侯家宝近前叫到：“家宝？家宝？”依然没反应，用手放到侯家宝鼻子下面，没感觉到呼吸，心里也是一惊道：“你爹没气了！”侯博文一阵惊慌过后，问道：“娘，我们怎么办？是他自己跌的”高兰花道：“我们先把你爹弄到炕上，别人问了就说你爹起来不小心跌倒了，正好磕在炕沿上”侯博文点头又问：“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高兰花道：“你去烧水，我给你爹洗洗，换上衣服，等收拾好了你就去找李爷爷和李老师”侯博文答应着去忙活。 等娘俩都收拾妥当，天已经很黑了，大约晚上□□点钟，侯博文提着灯笼敲开了晓梅家的门，晓梅这个时候见到侯博文没觉得有好事，把他拉进屋里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事？”侯博文毕竟还小，和自己娘忙活没觉得什么，这时看到晓梅扑到晓梅怀里，抱着晓梅哭起来，晓梅等他哭的差不多情绪稳定下来就道：“发生什么事了？告诉老师” 侯博文止住哭声道：“他死了！” “谁死了？”晓梅一下子没明白，“我爹，他磕到炕沿一下子就没了气！” 侯博文冷声道。晓梅明白过来侯博文说的什么意思，和侯家宝没交集，只听说高兰花母子没少挨他的打骂，人死了就死了少个祸害！ 安慰了一下侯博文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和你李爷爷商量一下” 。晓梅去隔壁找了李有福说了这事问道：“爷爷，你看怎么办？” 李有福道：“人既然是意外死亡，我们过去看看，明天找人帮着料理一下后事！毕竟还有老村长的情分在。”说完穿了件厚的兔皮大衣和晓梅侯博文一起去了侯家，晓梅进屋时高兰花正守着侯家宝，两眼通红，明显哭过，晓梅倒是理解，侯家宝以前对高兰花还算不错，只是后来家庭变故和身处环境发生质的改变，一下子接受不了，脾气才慢慢变的暴躁！高兰花也是深受传统思想教育，都是以夫为天，侯家宝这一死，对她打击还是很大的。 高兰花和侯家宝衣着很整齐，两人明显都梳洗过。李有福看看情形，又问了几句道：“侯家媳妇，你看这天已经晚了，明日我看村里有闲人了帮着安排一下，马上要过年了，如果停三天怕是没闲人啊”这里风俗人死亡一般都要停上三天才去埋，高兰花哪有不理解的，本身因为侯家宝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的不受人待见，就是停三天也不会有人来吊祭，停不停的也没必要！就道：“我们听支书安排”李有福道：“今儿算一日，明天算是第二日，明日下午就可以掩埋了！地都上冻我明早就得找人挖坑，棺材你看怎么办？”高栏花知道找人挖坑还好，管顿饭就成，打棺材一是需要木工木料而是需要时间，怕是赶不上，自己更没钱买，看看炕上躺着的侯家宝道：“人穷命贱，就用席子吧！”李有福点头，这年月活人还不够过，何况是死人！别说他们，就是村里好多人家有人死了都是草草埋了了事。 122.闹心 丧事办得很快, 侯家本家过来几人看看就走了，村上也有过来吊唁的，不多, 侯家宝以前没怎么和村上人有交情，得罪的人倒是有几家，来的人也是看着老村长的面子, 现在又是年根谁家不忙着打扫备年货？所以一过晌午一卷席子就把侯家宝埋了！晓梅是下午过去看了看, 给娘俩送了些吃食就离开,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晓兰娘俩就得送走，过年都要回自己家，嫁出去的闺女当然要回婆家过年，张氏帮着家里事也要搭对闺女的吃食，这时正忙得手忙脚乱，总觉得什么都要给闺女带着点，晓梅不得不帮忙料理也劝张氏：“娘，我大姐只是去几天, 过年不就还回来嘛！那用着这么多东西！”张氏道：“你知道什么啊！大过年的不给亲家那边多带点, 你姐总这么住娘家你倒李家不说什么吗！吃人家的嘴短, 多带吃的过完年我们好把你大姐接着留下！”张氏一脸算计的笑着。晓梅无语！ 晓兰娘俩住到腊月二十八才被送了回去, 小家伙又长开了不少，来接娘俩的李正清看着宝贝儿子兴奋地抱着亲了又亲, 张氏笑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喜欢孩子的爹呢！”转头对自己几个孩子到：“你们小时候啊, 你爹都不知道你们长得啥样！”李寿春在一边呵呵笑, 他也喜欢孩子就是不知道怎么喜欢罢了！干活的粗手粗脚伤了孩子怎么办！晓兰一走张氏又是大包小包的收拾，吃的喝的也是装了半车，李正清这个感动啊，丈母娘不光帮着养媳妇和儿子，就连李家这边也没少沾光！这不过年的年货又全了！娘俩一走屋里顿时空落落的。 年一晃就过去，初二李家闺女回了娘家，晓兰直接被张氏留下，晓英娘三是说什么也不走，王强没法苦着脸一个人回去，李正清倒是乐颠颠的住了下来，张氏给他们把厢房收拾出来，让他们一家三口住下，李正清说了，回去也是一个人，哪如跟着老婆孩子好，丈母娘又是心疼姑爷的主儿，过几天就从这里去上班。这样晓梅做饭的任务又重了！多口男人啊！那也是吃货能吃得很！张氏高兴啊，她就喜欢人多，人多了才热闹，吃就吃呗，又不是家里没有！王氏没张氏心情好，再陪晓英闹心呢， 事情起因是王强的弟弟王刚早到了说亲的的年龄，以前家里实在是穷，给老大娶了媳妇就没能力给老二娶，这俩年晓英这边常帮衬着地里也多少有了富裕，家里就有了起色，说亲的不少，婆婆挑来选去相中了隔壁村的么家姑娘么秀莲，么秀莲长得漂亮人也能干，唯一欠缺的就是父母身体不好，下面弟妹都还没起来，姑娘一耽搁早到了说婆家年龄，不是没人看上么秀莲，是么家要的彩礼着实多了点，人家也说了姑娘走了家里没劳力，彩礼多要点好给下面弟弟娶亲，除了要一对银手镯外，还要一百万块钱{相当于新币100元块）米粮若干。谁家也不富裕，没法，看上了娶不起！晓英婆婆自认为这几年王强收入都交了公，吃食上李家帮了不少忙，也多少有些积攒，姑娘娶到家也是一个助力，就找媒婆从中搭桥，么家哪有不愿意的！就这样王家开始准备彩礼，把家底都算上还差二十万，王母找亲戚凑了凑，又让王强找同事借了些勉强就够，粮食家里要的一百斤玉米面、五十斤面粉家里有，但是二十斤大米凑不上，家里有十几斤那也是李家送过来给外孙女吃的，孩子小大米软好消化！么家要大米也是要给身体不好的媳妇补身子的，王母看了看家里剩下的大米就让媒人说和，不够的用玉米面补上，么家到很痛快答应下来，那边答应这边就准备，正月人正闲就定在正月十五定亲，么家让年前把彩礼先送过去，王母接信就开始忙活，这一拿粮食晓英就不干了，你王家要娶媳妇要用什么也得用你王家的，干嘛把我闺女的口粮也搬走！王母自认为进了王家就是公中的，不是没分家呢吗？再说给兄弟娶媳妇当嫂子的哪有拖后腿不支持的？这样一下来俩人就撕破了脸，王母道：“你只要跟我儿子一天就是我王家的人，人都是王家的东西当然也是，我想拿就拿！”打架无好话晓英也怒道：“你们王家？你们王家有什么？如果不是我娘家搭帮你能天天吃饱吗？你有肉吃吗？你们一家子有新衣服穿吗？别以为我不说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怎么着拿我娘家给我补身子的鸡蛋卖的钱很痛快吧！天天数我娘家送老母鸡下的蛋很高兴吧！你还是庆幸你生了个好儿子吧！要不是看在王强份上我能容忍你到现在！”王母气得直哆嗦：“真是反天了！哪有当媳妇的这么跟婆婆说话！你要受不了就滚出我们王家！”晓英哼了一声道：“这样的王家不呆也罢！”说完进屋就收拾东西，王母在外屋开始大哭，骂儿子软骨头，当不了媳妇家，骂晓英大不孝敢跟婆婆叫板！老王头不吱声，婆婆儿媳打架叫公公的怎么办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办！王家的男人都听媳妇的话，女人都很强势。 晓英在屋里打包袱，妞妞在一边瞪着眼睛看晓英，儿子在小被子里睁着眼睛吃手玩，晓英苦笑，这一走儿子闺女他都要带着，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王家受罪，看看闺女，刚才的吵架被吓到了吧！脸色缓了缓笑了一下道：“我们妞妞被吓到了吧？不要害怕，我们这就去姥姥家，这里没人疼咱们，咱们找人疼去！”妞妞漏出小白牙笑了：“娘，咱们这就去姥姥家吗？” 晓英好笑道：“妞妞想姥姥了？咱们可是刚回来！” 妞妞不好意思的点头：“姥姥家吃得饱，姨姨们都会讲故事” ，晓英一扫阴郁呵呵笑了：”姥姥真是没白疼你，以后咱们就跟姥姥过，有吃不完的鸡蛋，天天能喝白米粥，你二姨啊就会做吃的，咱们天天去蹭饭！现在妞妞帮娘看会儿大鹏，娘出去找车，咱们马上走！”妞妞甜甜道：“好吧，我看弟弟”。 晓英出屋，没看到王母，应该让王父拉进屋里了吧！村里有牲口的就那两家，晓英寻上门借了驴车，等把车赶回家时，去看到王强从屋里出来，后面跟了小姑王珍，王强一见晓英都把车借来了知道事情严重，上前把牲口接过来递给王珍，拉着晓英：“有什么事咱们上屋说”晓兰怒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王家既然不要我了，那我就会娘家去！”王强赶紧连搂带抱的把晓英带进屋，在外面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进屋王强求晓兰道：“媳妇有什么气就往我身上撒，可千万别说回娘家”晓英气道：“和你撒有什么用！你娘连咱们妞妞的饭都要拿去给你弟弟当彩礼！那还不是你们王家的东西，你每月的工资交家里我没说什么吧！家里没分家你有弟弟要娶媳妇妹妹要出嫁 我就认了！我娘家给我拿来的东西让你娘卖钱我也认了！大人多吃口少吃口没什么，可你看看妞妞这么大，我娘家给孩子拿些细粮煮口粥喝都要算计，你说我怎么能忍！那也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你说这日子怎么过！”王强无语，他也生气，娘会过自己家省就算了，偷偷卖李家带来的吃食他都觉得对不住媳妇，怎么连妞妞的吃食也算记上了？”这个娘也没跟他说声，想想只好道：“晓英，我这就去找娘说去，你先别急着走！再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出家的女儿，家里又有大舅子小舅子你怎么好回去过年？就是丈人丈母娘不说什么，将来你嫂子弟媳也会挤兑你的” 晓英一听也泄了气，这里的乡俗，出嫁的闺女不允许回娘家过年，对自己家男孩有妨碍！王强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有安慰道：“你先看着大鹏，孩子饿了正吃自己手呢！我就问问怎么回事！” 123.争对 王强来到王母那屋时, 王珍正劝说王母呢，王珍还算明理，见自家娘和大嫂吵起来, 自己也搀和不上，就跑出去找大哥，二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是在家估计也帮不上。王珍也知道事情始末, 对王母做法很不认同, 这个大嫂人很好，自己家可没少沾光，一年的吃食，地里的粮种，哪样不是大搜娘家拿来的？从大嫂来到家里全家才吃上了饱饭！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为了口吃食和大嫂翻脸真不值当！王珍其实不了解王母，王母这次硬气，一定要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想法，马上二媳妇就要进门, 她做婆婆的就要有做婆婆的样儿！媳妇不能骑到婆婆头上, 事情小可意义不同, 这次一定要拿住大儿媳, 有大儿媳在前头，二儿媳就好办！儿女哪知道王母的想法, 王强进屋看王母还在哭就道：“娘你有啥事就说！晓英嫁过来也有几年了, 她怎么样你还不知道, 如果真是那较真不明事理的咱家哪有这么太平日子过？就那十几斤大米是孩子姥姥给妞妞煮粥的，难道少这十几斤大米王刚就说不上媳妇！真要从孩子口里夺粮！真要缺了咱们就去买！”王母哭道：“去买！咱家拿什么去买？家里所有的钱全搭进去了，外面又借了钱，不就是口吃的嘛！妞妞都多大了？你们小时候不就是喝口米汤吃野菜粥嘛，你们哥三哪个没长大！就她金贵！么家等着彩礼呢，没彩礼你二弟怎么娶媳妇？”王强放弃了，知道娘做得不对，但他还是没好法儿？不让二弟说亲那不是受埋怨一辈子？这个责任他付不起，叹口气道：娘，你让媒人去和么家说说，大米咱们一定给，就是得容个空，等下月我开工资了就拿去卖！”王母道：“不行，工资不能动，得攒着娶亲用！”王强真想撞墙，怎么就这么算计!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问道：“娘是打算什么时候给二弟办婚事？” 王母道：“你二弟和么家姑娘都不小了，开春就办了，你攒俩三月钱，你二弟再出去打打零工，咱们王家办事不能让别人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强又道：“那二弟娶亲住哪？”现在王家三间正房，两间厢房，正房东屋住老两口，西屋住的是王强一家，厢房里间住的是王珍，外间一半做的仓房，王刚搭了个小炕上宿，王刚结婚怎么也不可能住外间，何况里面还住着小姑！王珍也不可能住外间，没出嫁的姑娘怎么住杂物间？里面还住着哥嫂？和爹娘住倒是有可能，可这么大的姑娘她也不想再和爹娘起一个炕上了！ 一听这话，王珍也重视起来，对啊，要是厢房给了二哥自己住那里？王母沉声道：“这个你别管，我早想好了，一个是小珍和我们一起住，还有一个法，你不是说晓英的堂妹晓兰住的房子就是李家出钱盖的吗？那就也让李家帮你们也盖三间房，你二弟就住你这间！”王强彻底无语了！娘怎么能想出这么个主意，不管李家愿不愿意，就是他说出来就觉得臊得慌！王家要真说出来那就彻底不要脸了！“娘！” 一边的小珍也喊道，我和你们睡一个屋，让哥在边上用帘子给我隔出一间来就行！”王母瞪了王珍一眼，恨她不争气道：“你想让你妹妹委屈着住就别说！李家又不是没条件给你们盖新的，他们要是真心疼闺女就帮你们盖上！” 王强拉着脸道：“我不会说的，我丢不起这么人！”说完甩帘出去，王母又是一阵骂！窝囊儿子，放着白给的房子不要！就会来气老娘！ 王强一脸不愉地回到自己屋，晓英一看就知道王强无功而返了：“怎么样？你闺女的口粮要回来了吗？” 王强真觉得自己这么无用，还是说道：“晓英，妞妞这几天就给她吃蒸蛋，娘不是给拿了鸡蛋嘛，等我开工资了我给闺女买大米！”晓英冷哼：“你现在就去给我杀只鸡去，我们娘俩今天就喝鸡汤！”王强倒是没含糊应道：“好，媳妇和闺女想喝鸡汤我去杀！”晓英道：“我吃的是我娘家的鸡，今晚谁也别掺份！”王强连声应道：“当然只有你们娘俩吃！我这就去！媳妇消消气，咱们不和娘一般见识。” 晓英气消了些，上炕逗弄儿子！王强进院捉鸡杀鸡，王爹还牲口回来见儿子杀鸡道：“今儿怎么就杀鸡，过年不是还有几天吗！”王强道：“晓英奶水太稀，喝点鸡汤补补”王爹哦了一声回屋，王母早听着外面抓鸡杀鸡的声音，心疼的没法儿！一只鸡得卖多钱？败家啊败家！她倒没想想，人家杀的可是娘家给的鸡，又没啥你王家的！ 鸡杀好了，王强收拾干净剁成块，晓英就在自己房里慢慢炖，晚饭娘俩就吃鸡，热两个王氏拿来的大馒头，王家其他人爱吃啥吃啥。王母生气没法，闻着香气四溢的鸡汤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了几句败家娘们！一家子女人心情不好，男人也跟着遭殃，王母为了进一步节省大伙只喝了一顿菜粥。饭后王强把今儿的事和王刚说了，毕竟事情由亲事而发，王刚也是老实本分的主，知道大嫂和娘吵架是因为自己也觉得很对不住大哥大嫂，呐呐的道：“对不住了大哥，都是因为我才让家里不安生！不然我就不娶亲呢，等家里好些了再说！”王强制止了王刚道：“说什么呢，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说么家姑娘很不错，彩礼多也不是咱家拿不出，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娶媳妇吧！”王刚对大哥很是尊重，就道：“那我明天再去找点活干！”其实他也知道现在年底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活儿，总得试试才甘心。 回到屋的王强真不知道怎么和媳妇说，事情摆在这儿，没好办法，总得有人付出，没办法，做大哥的就得去吃亏的，只好委屈媳妇孩子了，想着心事抱起妞妞问道：“妞妞晚上吃饱了吗？”妞妞点点小脑袋：“吃的饱饱的，我还吃了一个鸡大腿！”王强看看闺女脸上天真的笑容道：“那妞妞这几天就多喝鸡汤好不好？” 妞妞呲着小牙道：“好！” 晓英一听用眼盯着王强：‘怎么？你决定了？如果你要不来大米，我就一天杀一只鸡，直到把家里鸡全杀干净！” 王强低声下气的哄着晓英：“媳妇，你别生气，想吃鸡我就给你杀，刚才我和二弟说了今儿的事，这是也关系到他，毕竟是为他凑彩礼，二弟都说了先不娶媳妇的话，你让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说？媳妇你和孩子委屈了！等二弟结婚后我们也想法搬出去，象晓兰一样咱们自己过！”晓英一想不对啊就道：“像我堂妹啊，你也想我娘家出钱帮着咱们盖房子？”王强忙道：“不！不！ 不！我没那意思，怎么能让丈母娘出钱！我们有手有脚，自己盖！自己盖！”王强舌头都要打结了，晓英瞪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娘把主意打到我娘家了？”王强忙道：“没有的事！小珍会和娘他们住一屋！”说完想打自己一巴掌！这不是不打自招嘛！没事说什么小珍要搬地儿！效应冷哼：“没见过像你家这么不要脸的！”王强讪笑，听着老婆低骂唠叨，自己都弄儿子玩，媳妇委屈吃亏再不让说不让骂，那还让你活不？所以王强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就当老婆撒娇！ 124.解决 1 晓英憋屈着看王家人送彩礼, 王母那得意的笑，不让她好过那就找撒气的吧！两天一只鸡，她要, 王强就去杀，王氏给带来的吃食都拿进自己屋，和妞妞美美过完年, 初二就坐上庆丰来接他们娘三的车, 没和王家打招呼就让庆丰赶车离开, 王强只得紧跑几步坐上车一起离开，他再不去李家真要失去娘三了！晓英脾气硬，但轻易不发作，这回和王母杠上不分上下肯定不行，事情总的有个解决法儿？晓英这样回到家王氏哪能看不出！姑爷不好问只好问闺女，晓英禁不住问，也不想隐瞒，就道出了全部事情，王氏气得就想去找王母理论, 这几年的东西都问了狗吗？养只狗还知道感恩, 怎么王家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本想多给点东西自己闺女能多吃上几口, 没想到这个老婆子竟拿李家东西去换钱, 去给二儿子当彩礼！王氏被晓英拦下问道：“你有什么想法？不管怎么做娘都给你做主！”晓英看看两个孩子道：“娘，我也想象晓兰一样自己出去过, 也过个自在！”王氏摇头道：“你那婆婆怎么可能把你这头肥羊放走, 再说你小叔子还没结婚, 小姑还没出嫁！” 晓兰也是发愁：“我真不想回去跟他们过了，憋屈！”王氏道：“你们娘三先住下，什么也别想呢，好好把孩子养好，我和你爹商量商量”。 这样就有了晓英也过上了住上娘家的日子，堂姐妹几人有了时间好好聚聚，晓梅在吃食上变着花样的做，闲聊中也了解到王家情况，晓英也不避讳，诉完苦道：“这种日子我不会再回去过，大不了一拍两散！”王氏气得数落道：“你说什么话呢？妞妞大鹏怎么办？你难道让他们变成没娘的孩子？有后娘就有后爹，你不担心？” 晓英道：“大不了我自己带，我还就不信没他们王家我们娘几个还活不成！” 张氏也劝道：“你先别说气话，王强是个好孩子，你和他过日子又不是和你婆婆过！这家早晚得分，分了家就好了！”晓兰在一边也道：“对啊，堂姐，你们也搬出来吧！自己过真的很好！” 王氏叹道：“你堂姐哪有你命好！你结婚就分家，李家就是个通透的，王家还指望着王强帮着弟妹说娶呢！再说他们是老大应该在父母跟前尽孝，怎么会放他们走！” 晓梅道：“其实也很简单，回头就让堂姐夫跟他娘说，老二结婚后就分家，兄弟挤在一起也不是事儿，怎么这也不能让要出嫁的闺女和父母住吧！谁有能力谁搬，但父母能力有限，不给出钱，你们觉得他弟弟刚结婚还能在外面盖的起房？大伯母你就搭帮点把堂姐的房子盖起来，不用他们王家，至于小姑子堂姐你也认了，几人你们相处不错你就当自己妹妹多备点嫁妆。不用王家盖房，不用老俩口给闺女备嫁妆他们再不愿意，到时候只能来硬的！那样咱们李家也不是软柿子！” 王氏笑道：“这王家可真赚了！儿子闺女都让别人养了！” 晓梅道：“既然咱们想过清净日子就要舍得，如果王母再胡搅蛮缠我们就打上门！” 张氏直瞪闺女：“哪有你这么出主意的！” 晓英道：“婶子别说堂妹了，这么算来咱们可吃着大亏呢！是咱们不和我婆婆计较罢了！先这么定，等王强来了我就透透信，这也是我的底线，咱们都退到这份上了还想怎么着？”晓梅道：“堂姐你也先别急，就等着，谁先开口谁就稳不住，着急了就得后退！正月十五不是要定亲嘛，你就不回去，看谁着急！”王氏道：“那怎么行！定亲哪有嫂子住娘家的？这不是被人笑话嘛！” 晓梅笑道：“不回去当然让人笑话！这个咱么都明白，难道王家不知道？那就看谁能稳住，坐不住的那个就得退退，起码不能这么强硬！”晓英心里有底，住娘家也住的踏实。 王强两头跑，现在王母强势，晓英也强势，婆媳较劲苦的是男人！晓英住的安心，有吃有喝还有堂姐妹作伴，日子过得舒心，王母这里表面不说，心里着急，眼看着快到十五了，二儿子要定亲，大媳妇住娘家算怎么回事？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嘛！这亲怎么定？王家脸还要不要？王母没法就问大儿子：“那娘三还要住多久？这都快过十五了，怎么着闺女还想在娘家过十五不成？不是遭人笑话嘛！“王强左右为难只好道：“孩子小，大冷天也不好倒腾，” “那是不回来了？如果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王母道，“娘！他们是我媳妇孩子，怎么可能不回来！”王母见儿子这么护媳妇更是生气：“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眼看着你二弟就要定亲，你就让你老娘一个人忙活吗？这两天就去接回来！” 王强苦笑，这人怎么接，接回来还不是杠着！ 正月十三晓英仍然住在娘家，王母见儿子还没接回娘三急的嘴上要起火泡，直接问王强：“要怎么才回来？” 王强犹豫一下又给自己鼓了勇气道：“娘，等二弟结婚后我想搬出去住” 王母眼立刻要立起来吼道：“我还没死呢，分家没门！” 王老爹劝道：“老婆子，别将了，孩子们大了分出去也没啥，再说老二马上结婚，就剩老闺女跟着咱们不也挺好” 王刚也道：“娘，大哥这些年没少帮家里，我们现在都长大了，也该让大哥轻松轻松”王珍也跟着劝：“娘啊，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老跟你们住一个屋！等大哥搬出去了，我也可以有自己的房间” 王母一看没一个支持的就哭起来：“我这是什么命运啊，养的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闺女也向着外人，我命苦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王母越哭越伤心，边哭边捶腿。三个儿女头疼，哪见过这架势！王强向王珍使眼色，王珍拿块手帕递给王母道：“娘，我们那里不管你了，哥哥只是分着过，都会孝顺你的，这几年咱家可没少吃嫂子的好东西，你想想多少咱们都没见过的？就是鸡蛋嫂子一年拿来多少篮子？光肉一年吃的都比咱们以前加起来吃得多啊！娘也要想想大嫂的好处，这次有原因但咱们家做的的确过了！”王强接着道：“我们搬出去自己盖房子，不要家里一点东西，这边就留给二弟吧！”王老爹也道：“你平时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这回你怎么这么较真呢？“ 王母道：“大媳妇都这么不好管束，二媳妇也这样怎么办？”原来根在这里啊！王强苦笑：“娘，晓英平时可没少孝敬你，也没跟你做过对，就连你把晓英从娘家拿来的东西卖掉效应不也没说什么吗？这回是你把妞妞的口粮都拿走了，也不跟晓英商量商量，她姥姥是给孩子养胃的，么家不也是拿来养人的吗？怎么就非得跟小孩子夺口食！咱们也不是不给，不就是等等吗，如果连一个月也等不了，那么么家也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人家！”王母脸色变了变，这次退缩了，以后还怎么拿捏媳妇，老大家都管不了，老二家跟着学怎么办？想想儿子盖房分家什么都不用出，她王家还是赚了！心情又好了点就道：“分家，行，等你二弟成亲后再分，你妹妹的嫁妆得你们做哥哥的拿，谁想出去过自己盖房，同意了就这么着，不同意了就老老实实给我呆着，谁也别起刺！” 125.解决 2 王强一听媳妇的条件达到了, 脸上立刻乐开了花，忙道：“都听娘的，我们就是出去也不要家里一分钱！”王母看儿子没出息的样哼了一声, 想了想又道：“分家以后你们每月出十五斤玉米面，五斤面粉，五万块钱！” 王强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母, 他每月也就二十五斤玉米面, 这几个月才有了津贴, 以前能拿回来的就是一个人的口粮，王母一要就要了他全部每月收入。王珍冲王母大声道：“娘！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让哥怎么养活嫂子和侄女侄子！”王母道：“他们不是有可以依仗的岳家嘛，难道还少了他们吃喝！”王强气道：“娘！咱们家是娶媳妇还是外赘儿子？你要是把我外赘了，我就干脆去给人家做上门女婿去！” 王母喊道：“我的儿子怎么可能给别人家当上门女婿！”王强道：“你把我养老婆孩子的钱粮都要了去，让我拿什么养媳妇孩子！房子要岳家帮着盖！我们一家要岳家帮着养，哦！儿子媳妇孩子你还照收，你愿意人家可愿意！人家凭什么帮你养！”王母道：“他家的闺女嫁到我王家就是我王家的人，我就不信他们李家不管自己的女儿！”王强见王母蛮不讲理，道：“每月粮食可以给你们, 钱只能给两万, 盖房子的钱我会还, 媳妇孩子我要自己养！堂堂男子汉什么都依仗岳家, 我丢不起这人！行！明天我就去接晓英娘三，不行！我也不去接了, 我就直接去做李家上门女婿！” 王母气的打颤吼道：“你敢！你要去了就别再进王家门, 我也没你这个儿子！”王强一听扭头就往外走。王父在一边抖手不知咋办！王刚王珍一个拉大哥一个劝王母！王刚道：“大哥, 你先别急着走”有对王母道：“娘，咱家也有八亩地粮食差不多也该够吃了！真不缺哥的口粮，村上开销小两万怎么也够花，小珍的嫁妆我们哥俩会给置办，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让哥拿什么养家？再说，我结婚了我们俩没别的收入你管哥要这么多，我也做不到啊！”王珍也道：“娘，这事说出去真的很丢人，你要我怎么找婆家！要是知道我有个刻薄的娘，人家谁愿意娶我！” 王父一边也附和道：“是啊！你就别较真了！儿子们都成家了，日子越过越好，你还有啥你顺心的！你跟儿媳妇叫什么劲！她怎么也是你儿媳妇，都是一家人，就按老大说的办吧！”王母在一边抹眼泪，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王珍向王强使个眼色，王强缓和了口气道：“娘，刚才是我气急了，说了况外的话，明天我就去姐他们娘三，这都半个月了，大鹏又长开了不少，现在会认人了！”王母一听大孙子，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这个李晓英真可恶！竟然让她半个月没能见到大孙子面，想想那可爱的小脸，黑黑的眼睛，心里顿时一暖，但还是板着脸道：“你们都长本事了，该干啥干啥去！”。几人会心一笑，这场纷争算是过去了吧！ 正月十四晓兰娘三就被王强接了回来，既然能分家自己过了，其余的都是次要，自己有手有脚还愁日子不好过？王氏也盼着闺女在婆家过得顺当，知道第二天王家办定亲宴，临走又是收拾了一堆东西，给宴席加上几道新鲜菜，闺女也跟着有脸面不是？闺女的事算是了解，就等着找地儿盖房，那都好说，等备好材料找人帮工就是小事了。 正月十五开学后，晓梅弟弟妹妹每天都要去学校，晓菊过完年应该上初中，可惜成绩不好没能去，这样张氏在家就多了个帮手。晓兰在娘家呆的踏实说什么也不回自己家，张氏更是舍不得外孙，弄的李正清下班有空就往李家跑，不跑不行啊，想儿子想老婆还有说不出口的美食啊！他觉得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和媳妇儿子在一起就行。开春意味着忙碌，今年麦田都有了管理经验不用说也知道干什么，天一暖和家家要育红薯秧苗，李家育的多，自己家开的荒地都要种上红薯，上坨村好地每人平均也就一亩多，其余就是荒地开出来的，荒地种啥产量都低，总得要养上两三年，但李家种红薯产量和好地也相差不多少，所以村上也都跟着种红薯，产量虽说比不上李家但也差不太多，主要是李家提供的红薯苗壮，自己家秧出来的就是不如人家的，这就导致了开春李家要全力以赴的育红薯苗，不然不够用。 院子里要比外面地里暖和，张氏和李寿春先把院子里的土豆种上，各种蔬菜瓜果也要育苗，种完自己家的也要管闺女的，春播了晓兰再不愿意也得回自己家，张氏和李寿春抽空陪闺女一起回李正清家，院子里也要种上土豆豆角黄瓜等常备菜，毛驴赶到门口却见院门开着，张氏李寿春下车，进院后才见到李庆明夫妇正给晓兰家收拾院子，见张氏他们来了，都忙停下手里的活儿：“亲家，今儿有空过来了？”张氏很客气地和李氏打招呼，心里却很是尴尬啊！自己闺女住娘家，家里的活却让公婆来做，不尴尬才怪，瞪了一眼晓兰道：“真是不好意思亲家母，孩子让我惯坏了，却劳烦您二位受累！”李氏忙道：“这没什么，我们是呆着没事看老五这里也该种土豆了，就先整整地，亲家先进屋歇会儿！”李寿春把驴车拉进院儿，亲家来了老俩口也不能在干活了，收拾着都上屋，“亲家先歇会儿，我先生上火，屋里没人住还冷清着”张氏哪能让李氏一个人忙活道：“亲家别见外了，一起吧，人多也快！孩子不能冻着！”李氏对张氏很是投眼缘：“行啊，我就不客气了”李氏张氏聊天生火收拾，屋里没人住冷清，炉子一生上，再加上屋里有了人活动，没多会儿就温度就上来了，晓兰把晨晨放炕上帮着干活儿，俩娘都忙活上了她能闲着吗！李寿春坐不住和李启明出去接着收拾地，张氏来了算客人，收拾一会儿，李氏就让张氏去看晨晨，中午李家大儿媳过来看看老俩口怎么还没回去，见老五的丈人丈母娘都过来了，也上手帮着做饭菜，张氏以前穷怕了，东西就怕给闺女带的少，晓兰一住娘家，家里鸡每人照料都给婆婆家送去，这不张氏怕闺女没鸡蛋吃鸡蛋带了一小篓，下蛋的母鸡又给带了四只，炖好的鱼也给带了两条，这回倒是省事了，晓兰焖了一锅小米大米混合的干饭，大嫂子炖了一锅干愣蹦鱼白菜豆腐，一锅土豆干豆角猪肉，过年长时做的肉多，一顿就是二十来碗，晓兰一走就给拿了几个肉碗子，吃的时候省事，蒸一下就可以，用来包菜饺子或是炖菜都行！饭菜量都大，临吃饭晓兰去老院把大伯子和侄子侄女都叫了来，李家人都实在，热热闹闹一起吃顿饭，下午都忙着种土豆，豆角等蔬菜，现在气温是白天暖和夜里冷，种上的蔬菜晚上要盖上草帘子。一忙活就到下半晌，张氏惦记着家里，谢绝了李家挽留和李寿春往家赶，张氏坐上车道：“咱们晓兰命不错！真是遇到了好人家，你看这公婆可比晓英那婆婆通透的多！”李寿春本就话少，媳妇说啥是啥，只在一边嗯声，张氏也不理他，自己坐车絮叨，最主要是为闺女高兴，谁不想自己闺嫁到婆家过得舒心？ 126.得信 张氏心情舒畅, 这几年身体也被养过来，地里的活儿和李寿春俩就能忙活，家里还有牲口不是？有了这头毛驴人省力很多, 起码拉运的不再用人，耕种也省劲，春播活不多, 种红薯土豆, 沟沿上种上大豆花生和蚕豆, 孩子们喜欢吃煮玉米，张氏就在地头种上两沟，家里都是吃的蔬菜瓜果，院外还是栽向日葵，瓜子谁都喜欢嗑！ 侯家宝死了后，家里就剩下娘俩，侯家分到了三亩半地，两亩种的冬小麦，剩下的高兰花栽了半亩红薯, 半亩高粱, 三分谷子俩分土豆, 家里院子小种些蔬菜就没地方, 侯博文过了年也11岁了，男孩子平时没少干家务, 年龄涨一岁力气也变大不少, 知道高兰花身体不是很好, 家里地里都要自己娘做，所以一放学就会去帮着高兰花下地干活，有空了就拿兔套子去野外套两只兔子给娘俩打牙祭，日子过得平淡琐碎。人长大需要过程也要适应现实，帮多了反而会害了他。凤儿还是会象小尾巴一样追着侯博文，有时跟着去地里帮着拔草，采的野菜也会给侯博文家留一些，并把自己养大点的小鸡送给侯家六只。晓梅摇头叹息，真不知道自己帮侯博文做得对还是错！如果把自己妹妹搭上怕是也害苦了妹妹，起码在二十年里不会有什么太好日子过，但过个普通人家生活也不会难。看侯博文对凤儿还算体贴照顾，晓梅倒也没再去想这些，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期间王强家终于分了家，王氏手里有钱但不多，这两年也就是卖卖粮食和鸡蛋鸭蛋能得来钱到她手，李有福给家里东西但是很少给钱。晓英盖房借钱当然要从王氏手里借，王氏怀疑当初晓兰盖房的钱财就是李有福出的，两家日子差不多，没理由王氏没钱张氏有，于是王氏让李贺春找李有福要了晓英盖房的钱，都是自己的孙女，李有福不好偏颇，钱他出了，即使是从晓梅那里拿的，晓梅倒觉得一家人该帮就帮对她来说本就是小事一桩。李有福却有自己的想法，不能让习惯成自然，他本就没那么大能力，以后办事还是悠着点吧！别让人以为他就是个钱罐子！ 春播完了就是夏收，麦子亩产四百多斤，算是高产，没新麦种没有后世的化肥估计产量也就这样，土豆产量依然高亩产都能达到一千多斤，有了这些粮食村民糊口都没问题。种上晚玉米田间除了除草施肥，浇水就没啥农活，种上棉花的要一遍一遍的打理棉株，天气热，下过雨后棉花苗就会长出许多分叉，养分分流，必须把分叉打去，所以夏季活最多的是棉田。 眼看着要放暑假，晓梅抽空去了趟市里，从过年后晓梅就没再接到虎子的信，她放心不下，空间里做了一批肉干，研磨了几包三七粉，各种水果干都做了很多，想着南方天热，晓梅效仿前世男人夏天穿的短裤背心，也做了两身，春秋季的衣服做了俩身。托赵志刚找人带过去，军队管制严，只能通过内部传送东西。空间东西多，晓梅也不是那小气人，每次去赵家都要带上好多吃食，周敏和孩子们非常喜欢这个率真的女孩，尤其赵家女儿赵立红　每次去了不吃去不放走，主要是晓梅来了她家生活那是质的飞跃，晓梅的厨艺想想都流口水！ 东西送去就等着回信，南面一直不太平，虎子是海军，不来信一定有理由，这个暑假真想去看看虎子！空间里晓梅不住的摸索虎子给他的那盒珍珠，冰凉的感觉一触上，就让人心静，收拾了一下空间作物，又把多余的猪羊兔鸡鸭等收起来，现在空间保持作物二十天一季，药材更适合这里生长，人参灵芝等长势喜人，人参已经成片，晓梅把五十年份到百年份的收起来一部分，年分太高了也不好卖，主要是没人买的起！冬虫夏草和红花也加了一小块，看着繁荣的空间，暑假应该去消耗一批了，物品现在还能自由买卖，过几年实行各种票时，有的好东西不好卖也不好买，库房东西越来越多，晓梅喜欢这种收获积累的感觉，东西多了心跟着满满的。 晓梅计划打得好，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李家平静的生活被一个消息打乱了，李有福接到上面来的信儿，说是庆喜在战场上受伤回到国内地方上养伤，信儿是赵志刚那边传来的，因为有了赵志刚的关系，庆喜一被送到国内消息就传了过来，赵志刚找人给李家带了信儿，晓梅回家时正看到家里一片兵荒马乱，李有福见到晓梅拉过来道：“晓梅你去收拾一下，一会跟我们一起去市里” “爷爷出了什么事？”晓梅看李家所有人一脸阴沉，王氏哭着收拾东西，李有福道：“你庆喜堂哥受伤了，现在还在东北，我们这就过去看看能不能接回来，或是在那边照顾一下，你学校什么时候放假？”晓梅一听确实是大事道：“现在刚考完试，我去交代一下，让他们给我代一下班，好在马上放假了！爷爷你们先收拾着，到大马路上等我一下”晓梅和李有福交代好又去找了张士：“娘，爷爷让我跟着大伯母，你帮我收拾一下衣服，交给爷爷就行！我先去学校了！”张氏催着闺女道：“你快去吧，你大伯母急着呢，路上要好好照看着你爷爷和大伯母点，你也要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张氏就怕嘱咐少了，哪个娘不担心自己的孩子！何况这次出的这么远！ 事急，一切从简，李有福知道晓梅空间东西全，只让王氏带了衣物，李寿春赶驴车一路把他们送到市里，赵志刚帮着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先坐火车到北京，再由北京坐火车去沈阳，火车是明天早上六点钟的，四人拿到火车票和赵志刚开的证明信介绍信到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店。王氏和晓梅安排在一个房间，王氏心里担忧儿子，一宿翻来覆去睡不沉，第二天带着黑眼圈早早就起来，晓梅见此担心的道：“大伯母，你要好好休息，一路上你要是一直这样，没等见到堂哥你先病倒了怎么办？”王氏道：“我就是睡不着啊，一闭上眼睛就是你堂哥一身是血！”晓梅叹息道：“大伯母，您先洗漱，我去看看早点，好了叫你们”她哪里是去看早点！一看这几人如果再不能吃好点，说不定真坚持不到沈阳！外面早点单一，也没啥好的吃食，想吃好点还得去空间做！ 晓梅出去转了一圈，端回一锅粥，一碟小菜，几个鸡蛋咸鸭蛋，和一盘菜包，劝着王氏李贺春多吃点：“大伯母，不管饿不饿，早饭你一定要多吃，我们要做一天的车才能到北京，车上吃饭不方便，只能吃干粮！”王氏狠狠咬口包子道：“知道了，为了你堂哥我一定精精神神的去看他，既然吃饭不方便了我们就先买些带着吧！天热，再买点瓜果！”晓梅道：“大伯母，我一早出去正看到有人卖甜瓜，我看着好就多买了几个，也买了几个西红柿黄瓜，干粮多少的也都备了！”王氏对晓梅想得如此周到很是欣慰！道：“一路上幸亏有你，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准备哈！”李贺春也附和：“不然爹怎么一定要带着晓梅呢！吃完收拾一下，我们去车站等车，早去会儿踏实！”李有福更是着急，多耽搁一会儿庆喜就要多受苦，不管伤轻重，用上空间水总没坏处！再说空间那么多药材，怎么着也比外面的好不是！ 等王氏晓梅下楼，李有福李贺春在楼下正转圈，心里埋怨，女人干什么都磨蹭！其实现在还很早，只是心急，觉得时间就是过得慢！ 127.到达 外面早就大亮, 车站里面人不多，稀稀拉拉几十个，到候车室才五点半, 晓梅安排几人坐好后道：“爷爷，你们等着，我去打壶热水, 顺便洗了瓜果, 车上用水不方便”几人没出过门, 想象不到火车上什么状况，晓梅既然出去过说什么就是什么。晓梅哪有功夫洗什么水果，她怕车上从空间拿东西不方便，只得找借口收拾一筐吃食几人路上吃。等晓梅再回来，列车员已经在喊人了！李有福等人正着急，见晓梅回来赶忙去站台等车，火车来后四人按车票箱号上车，赵志刚买的都在一个车厢里，四人对坐, 车一鸣笛, 徐徐开启, 速度很慢, 李有福李贺春和王氏都是第一次坐车，很是新鲜, 倒是把庆喜的事暂时忘掉, 王氏道：“这火车真稳当！可比咱们驴车强多了！一点也不颠！晓梅！咱们啥时能到北京？”晓梅道：“等明天吧！车开的太慢！”李有福道：“北京到沈阳还要多久？”晓梅大致估计了一下道：“最少也得三四天车程！”李有福叹口气, 是很慢！真的很慢！ 李贺春和王氏沉默下来，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火车不是快吗，怎么也要好几天？晓梅看出几人心思安慰道：“大伯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来的信儿只是说堂哥负伤，严不严重没说，我倒觉得情况不会很严重，你看啊，真是很严重也不会从那边运回国内，伤重不会让搬动，从医院再把消息传到我们这里也需要几天时间，堂哥能挨过这么久一定不是什么严重伤”王氏一听觉得倒是有理，心里多少宽松一点。晓梅为了分散大伙注意力，拿出背篓里的瓜果分给大家吃！沿路顺便看看风景，即使没心情欣赏，看看心里也敞亮不是？火车是夜里到的，清晨才卖票，晓梅找了车站工作人员，拿出介绍信道：“同志，你看我们情况特殊，能不能帮忙，看看有最近的火车去沈阳吗？我哥在战场上受伤，我们要过去看看”那年代思想觉悟很高的，工作人员了解了情况，本身就很钦佩英雄，家属去看受伤战士理应配合，工作员打个电话，又得到上面认可道：“我们向英雄学习，你们既然情况特殊，正好，一会儿会有一列火车从这里经过，目的地就是沈阳，我们领导同意你们先上车后补票！我们也会和列车说明情况”李贺春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这样会节省大半天时间，也会提前能见到儿子了！ 火车在凌晨出发，晓梅上车补了票，很幸运，车上还有两个卧铺，晓梅安排李有福和王氏先睡下，李贺春在王氏旁边斜着靠着睡。安排好他们，晓梅见车厢里所有人都在睡觉，自己悄悄溜出车箱，在过道闪进空间，这次出来的急，很多吃食干粮没准备，空间内时间充足，晓梅先睡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后，要把这俩天吃喝都要准备出来，出门在外，天热，几人又是着急上火，晓梅做了一罐绿豆粥，韭菜鸡蛋虾仁的包子包了两锅，白菜猪肉的包了两锅，又蒸了馒头和豆包，瓜果摘了一筐洗净放好，看到树上的桃子晓梅忍不住摘了一个，空间出品，汁水足味甜一个大桃子几口就吃了个干净，那就也摘一篮子吧！这个季节正是吃桃杏李子的时候，拿出来不打眼！ 一路折腾，李有福他们睡得很沉，直到快中午了才睡醒，晓梅笑眯眯地看着李有福几人道：“都睡好了？”王氏有些不好意思道：“几点了？我怎么觉得睡了很久！”晓梅道：“也不久，现在刚到中午，昨天你们一天都没睡啊！起来洗洗脸，我们去吃东西！”晓梅一说，王氏李有福也觉得饿了，现在是饭点，餐车里人多，晓梅看看不行，就道：“爷爷，大伯你们先回车厢，我买点吃的就来！”李有福知道怎么回事，就带着儿子、媳妇回去等着。 没多大功夫，晓梅拎一篮子回来，粥、包子、咸鸭蛋和几个桃子，连旁边人都是羡慕的很，卧铺车上本就没几个人，晓梅给每人分了一个桃子，自己拿一个吃，“大伙儿如果不介意就一起吃吧，我们是临上车买的”车上有水果吃那还介意？众人客气一番都拿着吃起来，一咬更是赞不绝口：“你们的桃子真是太好吃了！在车站哪里买的？下次来我一定买上一篮子” 晓梅笑笑道：“是车站外面老大爷卖的自己家的”一听这话，大伙儿歇了心思，临时卖哪里去找？ 李有福他们先吃饭，现在的人就是实诚，得到好处除了感谢一番就是和李家人热略起来，李有福也是觉得路上寂寞，有了说话的心里倒是轻松不少！心里也不用老想着庆喜的事。旅途没觉得烦闷。 第三天晚上，李有福几人才下了慢腾腾的火车，王氏明显精神不济，一路休息不好，又惦记着儿子，一下子俩眼深陷，晓梅看着心疼，路上喝的水都是空间水，她也怕王氏被折腾惨了，下车后，晓梅道：“爷爷，大伯你们先睡一觉。我去找医院，找到了就来接你们！”王氏有气无力地摇头道：“不行！我一定跟着去，不看到庆喜我睡不着！”晓梅无语，只能说母爱伟大！李有福也心急道：“晓梅，咱们还是先不要休息呢，先见到人再说”李贺春也跟着附和，既然都不想休息，也好，晓梅看看候车室的大钟已经是夜里10点多了，找人打听了野战医院的路道：“爷爷，咱们是不是先垫点东西，不然走路都没力气！”李有福看看老大两口子，摸摸自己肚子道：“也行，就在候车时吃点吧，看看外面有拉脚的了咱们就叫辆车”王氏再急也得吃饭，只得和晓梅收拾一块地儿，四人坐下吃口干粮，晓梅出去转一圈带回一篮子水果，干粮只能拿出豆包其余不好往外拿，让三人先吃点水果，她再向执勤人员打：“同志，我们想去野战医院看家人，附近有出租车马的地方吗？”工作人员还算客气道：“出门向右转，走100米那里有车马店，你们去那里问问吧！”“谢谢同志！”晓梅得信回来对李有福道：“爷爷，附近有车马店，我们过去问问，租辆车，不然靠我们走天亮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李有福道：“能租上马车当然好，我们也吃饱了，现在就过去！” 出门右转，沿马路一直走，路上几乎没啥行人，偶尔过一俩辆拉送货物的马车骡车，清脆的马蹄声格外响亮，走了十几分钟看到一个院门口挂盏灯笼，隐约可见“王家车马店”李有福上前敲门，里面有人问道：“谁啊？门没关，进来吧！”李有福推门，里面是个大院子，停放着十来辆马车，靠北是一排房子，靠东墙是牲口棚，里面牲口也有十几匹，第一个房间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男人打量了一下几人问道：“几位是想住店吧？”李有福道：“老板，我们想问问你这里可有车马往外出租？我们想去野战医院看家人”老板想了一下道：“这大半夜的有车也没人愿意出去啊”晓梅一听就道：“老板，我们有急事，我哥在那里住院呢，帮帮忙吧！费用我们付双倍！”老板眼睛闪了闪道：“既然有急事我就去问问，看看谁想拉这趟生意！”说完转身去另一房间，你大工夫跟着出来一位三十左右的汉子，老板指了一下汉子道：“孙把式会送你们去，先把钱付了吧，一共20万”李有福付了钱，孙把式套好车让四人坐上车。一路赶车向西。 128.见到 一到医院门口王氏急切地想进去, 但是这里有士兵站岗需要登记问查，王氏一被拦就急道：“小同志，我儿子在里面 , 让我进去吧！”小战士礼貌地道：“这位大婶，不是我不让你进，是我们这里有规定, 必须登记, 你们先随我来, 我们了解情况属实了会带你们去！”晓梅上前拉住王氏胳膊道：“不好意思，同志，我们是来看我哥的，他在里面住院，我们有证明信”士兵客气道：“既然是家属就随我来吧，先登记一下”李有福众人岁小战士去了门卫室，登记了姓名，住址，看望的人名字等小战士道：“你们先等一下, 我去找人核实完就带你们进去！”说完进里屋打电话和里面联系, 不大工夫后小战士再次郑重给他们敬礼道：“大爷大叔大婶, 你们可以进去了, 李庆喜同志在一篓117房间，左转阳面第8个房间”王氏一听可以进去了, 拉上晓梅就走：“晓梅, 大伯母不知道怎么着, 你快帮我找找！”晓梅安抚王氏道：“大伯母，你慢点走，堂哥就在里面，我们马上就到了”病房离大门本就不远，没走几步就到，左转晓梅开始数门上号，最里面找到了117房间，门关着，王氏急忙问晓梅：“是这个房间吗？”晓梅道：“应该是，我们进去吧！” 推门进去，里面大约十张床，每个床上都有人，里面是电灯，很亮，听到有人进屋，没睡觉的都扭头望过来，晓梅几人挨个打量，没见到庆喜，王氏没看到儿子急的要点眼泪！晓梅轻拍王氏的手，让她别急，上离自己最近的的床位问道：“同志，我们想打听一下，李庆喜是不是在这个病房？”伤号看看他们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晓梅道：“我们是他的家人，从唐山过来的！”这个伤号和其他人一下子热情起来道：“哦，是大爷大叔大婶吧，你们坐，庆喜在睡觉，那边那床就是！”伸手指了指靠里面的一个床位，是躺着一个人，王氏轻手轻脚走到近前，看到满身缠着绷带的庆喜顿时捂着嘴哭起来，晓梅一看也是很心痛，以前健壮的堂哥现在头上胳膊和腿都缠着绷带，唯一能漏出来的就是眼睛鼻子和嘴巴，李有福和李贺春更是心疼，几人默默站在近前，都看着庆喜，一点不想打扰他睡眠，看到睡梦中的庆喜还在皱眉咧嘴，应该很疼吧！ 可能感觉到了有人在跟前，庆喜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了看跟前几人，闭上眼，然后又睁开，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娘？爷爷？爹？晓梅？是你们吗？我是不是在做梦！”王氏上前抚摸儿子缠满绷带的头道：“孩子，你没做梦！是我们来看你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疼不？”说着，眼泪象断线珍珠扑簌簌的往下落，庆喜抬手费劲的想去给王氏擦眼泪，可胳膊不听使唤忙安慰王氏道：“娘，都过去了！我这不好好的嘛！”王氏埋怨道：“这还算好好的？连命都丢了一大半了！”庆喜咧咧嘴，笑得可真难看，李有福和李贺春上前询问几句，晓梅见插不上嘴，转身问了别人出去打水，她更想用空间水把庆喜身上的伤口清洗一下，这样好的会更快！出屋找到打开水的地方，水房正好连着厕所。晓梅进去闪身进空间，用空间水烧了一锅水，又熬了一锅人参汤，为了打马虎眼里面又加了几勺红糖，汤用暖壶装好，开水有兑了一些凉水，等一下让王氏帮着洗洗能看到的伤口或皮肤，准备好出了空间，端了多半盆热水，又拎一暖壶开水回来。晓梅向李有福使个眼色道：“大伯母，给堂哥喝口水，我看堂哥嘴唇都有点干了！”王氏忙道：“唉！都怨我！还没晓梅细心呢！”晓梅倒了一碗水道：“我在里面加了红糖，红糖补血的，堂哥要多喝！”王氏也道：“对，晓梅说的对！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补补！等明儿我给你炖只鸡吃！”李贺春帮庆喜微微坐起，头抬高，王氏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给庆喜喝，几勺下肚，庆喜觉得腹中一暖，慢慢延伸到身体各个部位，再细细品汤水，有一点苦带有一点药味，开始被红糖的甜味遮盖住了，没注意，现在越喝越觉得里面加了东西，抬眼看了看晓梅笑道：“晓梅打来的水真好喝！怎么有股药味？”晓梅笑道：“我里面稍微加了一点中药，也是补气补血的！好喝吧！喜欢就多喝点！” 张氏不觉得什么，只要儿子喜欢喝就行！一连喝了两大碗，庆喜身上见冒汗，汗一出浑身倒是舒服很多，晓梅看病房里其他人眼吧眼望地看着她们，于是又出去把暖壶加满外面的开水，给每人倒了一碗，这回可真是红糖水了，但里面也有一部分人参空间水，就是效果不明显罢了！其他九人喝了倒是喜得不行！：“谢谢，晓梅妹妹，红糖水好甜！”晓梅和他们客气几句，又拿出背篓里的桃子每人一个，隔壁床的伤号道：“我们真是享福了！这回可占了庆喜光！”庆喜也被王氏喂了一个桃子，晓梅看时间差不多了，再耽搁就太晚了就道：“大伯母，我打了热水，咱们给堂哥哥擦擦外面露着地儿！”王氏埋怨自己糊涂，儿子这样一定很久没擦洗过了，于是和晓梅给庆喜简单清洁一下，晓梅专找伤口周围擦，能解开的绷带也解开擦拭，最后把剩下的水擦了擦庆喜的手脚。一病房的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李家人忙活，生病的男人就像孩子，此时最需要父母亲人在身边。一通折腾后，不知是看到家人心情好的缘故还是擦洗起了作用，总之清洗就是觉得身体轻松很多，疼痛也减轻不少等王氏忙完清晰问道：“娘，你们住哪？要是没安排住的地儿，你们就去医院东面那个招待所，那里一般都是招待家属的”晓梅道：“我们需要出具什么证明不？”庆喜道：“到那里登个记，他们和我们这边核实好了就会让你们住！”晓梅道：“堂哥放心，我会把爷爷他们安置好，你踏实睡个好觉，明天我们来看你！”庆喜道：“那就麻烦晓梅了！一路上爷爷他们也很辛苦，明早不要急着过来，上午还要查房，会很晚让你们进来！” 晓梅道：“嗯，知道了，我们把中午饭给你带来！那我们先走了！好好休息！”庆喜一直望着爹娘等人消失在病房门口，才收回眼神，能见到爹娘真好！ 登记安排住宿又费了一些时间，等晓梅他们躺到床上已经到了凌晨，因为一路劳顿，明早又不用起早，晓梅嘱咐好他们好好歇着，睡好了明天临近中午才过去！王氏见到儿子心里踏实，一路的疲劳都宣泄出来，没一会儿就睡沉过去！晓梅先进空间睡了一觉，醒来开始准备几人饭菜，吃食，东西，病房人多也不能他们吃别人看着，都是伤员，晓梅从内心也想照顾一二，于是，鸡炖了五只，又用人参炖了一锅鸡汤，鸡蛋煮了一篮子，空间水和面切了十盖子面条，香菇猪肉打卤一大盆，晓梅不敢把饭做的太硬，不好消化，看还有时间又蒸了几锅包子，荤素都有！卤好一锅猪下水，水果只能拿出桃，桃养人，性温，病人吃了没坏处！其余的实在不好拿出来。准备好东西，晓梅出空间，外面刚亮，估计也就五点左右，看王氏睡得还是很死，笑笑躺在床上也睡去。 129.婆媳相见 一早起来, 晓梅没惊动任何人来到招待所后厨，借了一个小锅熬鸡汤，里面加了几片人参, 鸡汤总的有出处吧！小火慢熬上，自己一个人出去逛沈阳市场，这里菜市场种类和唐山差不多, 没什么特色, 晓梅逛了一圈, 只对山货感兴趣，大多是去年秋天晒好的干松蘑，干木耳，质量很好，一看就是精心筛选过的，晓梅还是用换购的方法，用两大袋玉米面换了半袋蘑菇半袋木耳，然后又用鸡蛋鸭蛋接着换，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这里烧鸡店看到两三家, 晓梅想到空间空间还有很多鸡急需要处理, 和老板商量了一下按每只一万卖给了他200只, 又从他这里买了20只做好的烧鸡, 回去用来送人正好！接着又分批卖出十几筐鸭蛋，只有这个不起眼, 想卖多的就得拉运或是租地儿, 她现在哪有这功夫！沈阳也算大城市, 这里收购药材的应该很多，顺便卖几颗人参，在这里好卖也不会引人注意！ 找了几家药材铺，五十到百年的人参卖了十根，晓梅卖的价不高唯一要求就是用小克金条或银元换，她真要现在的纸币说不定就得用车来拉！货币虽说稳定下来，但面额还是巨大！晓梅揣着几根金条和买来的日用品回到招待所，鸡汤老远就能闻到香味！端下鸡汤接着做粥，估摸着那三人也该起来了！等粥做好端进房间，王氏已经洗漱完毕，李有福和李贺春也过来，正等着她回来，：“爷爷你们都起来了？怎么没多睡会儿？还早着呢！”李有福道：“已经睡得很好了，你一大早去干什么了？”晓梅道：“去市场上买了三只只鸡，在下面炖着鸡汤呢，一会儿给堂哥送去！爷爷、大伯、大伯母，咱们先吃饭，我买回来的早饭还在下面，我就去取”。 晓梅把篮子拿上来，四人吃过早饭，李有福和李贺春出去看看，熟悉一下周围环境。王氏晓梅去厨房准备拿给庆喜的吃食，鸡汤是炖好了先盛放到瓦罐里，王氏看着一背篓东西不知道做什么问晓梅：“咱们给你堂哥做什么好？我看见东西就是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晓梅笑道：“大伯母，堂哥伤还没好，不适合吃太油腻太硬的食物，那样不好消化！”王氏发愁道：“那也不能光让你堂哥喝鸡汤啊！”晓梅指指剩下的两只鸡道：“咱们先把鸡炖上，我们再蒸锅豆包，中午如果我们也在医院吃，就得多做些！还有病房里的那些伤员多少也要尝尝不是？”王氏一琢磨道：“那咱们的做多少饭？”晓梅指指旁边大锅道：“估计得借那个大锅用了，现在还没用上，咱么可得快点！”和面发面，现在天气热起来的很快！王氏就觉得晓梅背篓里是个宝，怎么什么都有！你找什么就有什么！ 两人紧赶慢赶，蒸好两大锅馒头豆包，晓梅把新买来的干蘑菇和鸡一起炖了满满一盆，又把卤好的猪下水切了一大包，四人连背再拿中午前赶到了庆喜病房！昨天已经来过一进病房，里面的人纷纷和几人打招呼，：“大爷，大叔大婶您们来了！还有晓梅妹子！”四人客气的和众人说话，王氏眼里依然只有儿子，见儿子穿前站着人，庆喜见爹娘来了，一脸笑容，和跟前护士打扮的人道：“我爷爷和爹娘来了，你们也见见吧！”又对王氏道：“娘，这个就是我和你们提到过的对象，她叫童冬梅”又对童冬梅道：“这是我爷爷，我爹和我娘”又指指晓梅道：“她是我二叔家的老二晓梅”童冬梅很大方的一一叫过几人，王氏见儿子对象长相一般，不算出众，模样倒是很周正，但人看上去很亲和，白白净净的很是招人喜欢，齐脖短发又戴着帽子，显得很精神。 王氏越看越喜欢，拉着冬梅道：“这回庆喜可多亏了你照料！这不捡了一条命嘛婶子真得要好好谢谢你才是！”冬梅说话声音很柔和道：“婶子谢什么！也是他命大，刚下来时浑身上下都没好地儿，养了一阵子才漏出模样来了！”看看庆喜道：“婶子现在住哪？安排地方了吗？要是没安排我去找找人给安排了！”庆喜笑道：“他们昨晚住在招待所，就别麻烦人了！”冬梅道：“这也快中午了，我安排爷爷他们先吃饭吧，回头再来看你”王氏忙道：“别麻烦了！我们都做来了，你也和我们一起吃点，也尝尝你晓梅妹妹的手艺！”庆喜也道：“就在这里吃吧！我这堂妹就会做饭，做的可好吃了”冬梅笑道：“今儿我值班，那边有安排手术，我要去准备，没法在这里久待，改天休息了我一定尝！”晓梅接过话道：“那我可记住了！冬梅姐别食言！我这里买了水果，你拿回去尝尝，很好吃！”说着从被楼里拿出几个大桃子，塞给童冬梅，童冬梅本想推拒，但看到这么大个的桃子着实喜欢，忍不住接到手里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晓梅妹妹了！” 童冬梅走后王氏才仔细打量起儿子来，感觉比昨天强多了就问道：“庆喜身体好些没？”庆喜道：“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可能看到你们开心的，连伤都好了很多，医生查房时看了我的伤口，说是恢复得很好，我也觉得不错，今儿能多坐会儿了！”李有福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你上的这么重！别大意，还得好好养着！”王氏也跟着说道：“是啊，儿子，这可不是小事！身体好了才能做事，今儿晓梅熬了鸡汤，你先喝一碗，我们在这里陪你吃！”庆喜道：“那敢情好，我可很久没陪你们吃饭了” 晓梅和王氏往外拿吃食，香味一下子飘了满屋，晓梅仿佛能听到有人咽口水的声音，笑道：“我们带的东西多，我去分给大伙尝尝！”隔壁的伤号笑道：“我可馋着呢！”庆喜道：“小赵，等我们好了就一起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叫小赵的道：“我可等着呢！我现在就想吃炖肥猪肉！要三指肥膘的，瘦肉咱不稀罕！”晓梅先给庆喜成了一碗鸡汤，然后给小赵一碗，一罐鸡汤没多少，人多剩下的只能半碗了，分完鸡汤分炖鸡肉，这个多，每人都能吃上几块，剩下的李家也要吃不是？切好的卤下水每人一小份，不管够，只能尝尝！馒头豆包都多，一人能分到两个。 等护士给送来饭时，见这一房人都吃上了，开始还以为走错了房间，再看大伙吃的笑了：“你们真有口福啊！吃上肉了！满屋香得让人流口水！”晓梅给她两个桃子道：“临时借了灶，熬点鸡汤给大伙补补！”小护士没客气道：“桃子看着就喜人，我就不客气了！”晓梅也笑道：“我的桃子可甜了，等你吃了就知道！”帮小护士给每人分好饭，有两个手还不能用的她和小护士一人一个把饭菜为好，小护士感激的向晓梅谢了又谢，如果不是晓梅帮忙，连庆喜算上，这三人可得她一番功夫，这回好了，喂完一个，大伙也都吃的差不多，收拾收拾中午也能歇会儿！ 吃完饭，李有福让庆喜好好休息，晚饭是他们再来，受伤的人也要休息好，恢复的才会快，护士临走，晓梅问了庆喜情况，伤的主要部位是肩头，腿和头部，其余的地方是小伤，腿部最重，大腿小腿都有伤，头上的也很危险，幸亏止血及时，不然就是抬回来也会失血过多死亡！晓梅心里暗道庆幸，应该是用了给他的三七粉，空间里的三七止血效果最是好！想想空间里还有不少三七，如果能用到每个伤员身上，说不定会救下很多人性命呢！ 130.照料 东西好就是送出去需要方法, 晓梅不想出头更不想出名。想着心事李家人回到招待所，晓梅见王氏显出疲态道：“大伯母，您先去休息一会儿, 我再买些菜和肉回来，下午我们包饺子，这回也给冬梅姐带一份”王氏一听晓梅说起未来的儿媳妇, 顿时笑容满面道：“嗯, 行啊, 那就让晓梅受累了！我看那个叫冬梅的姑娘和你堂哥挺合适的，这回可没白来！”晓梅笑道：“说不定啊你能吃到儿媳妇茶呢！”王氏两眼顿时亮了亮道：“等你堂哥好些了，咱们就回去给他们办喜事！”李有福在旁呵呵笑道：“嗯，我们晚上问问庆喜的想法，这也老大不小的！”三个大人开始谈论起庆喜婚事，晓梅见没自己事拿好背篓出去，从空间里推出一车水果，给一家店铺送去，水果新鲜味道好, 老板爽快付了钱, 晓梅把钱又换成干蘑菇, 这里的红松蘑味道真是不错！昨天吃后意犹未尽, 有空就多收些，拿回去慢慢吃！ 猪肉和蔬菜面粉空间里都有, 出来只是一个幌子！她喜欢搜罗, 喜欢收集, 来了就去找找，早上只是大致逛逛，白天铺子都开了门，晓梅家见到卖皮货的铺子就进了去，夏天没什么生意，老板无精打采的坐着打瞌睡，“老板？你这里都有什么好皮子？”老板听到有人唤抬起头，见来人是位小姑娘就道：“姑娘是想买什么皮子”晓梅道：“只要东西好就行！”老板吃惊，口气不小啊！就道：“我这里有狐狸皮、貂皮、兔皮和狼皮，不知道姑娘要那种？”晓梅道：“老板，你这里收皮子不？”老板一愣道：“小姑娘到底是买还是买？”晓梅笑道：“东西好就买，但我还有一批兔子皮，如果老板想要我也卖！”老板顿时来了兴趣，道：“能不能看看？”晓梅从背篓里拿出一块兔皮递给老板，老板上手摸摸，又拉扯一下，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又看道：“如果都是这样的，每张一万七，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晓梅笑道：“好！老板，我这就去拉来，等我一下！”说完你离开。 空间里的兔皮真的很多！这么多年一直没消耗多少，晓梅推了满满一车到店铺，和老板一起验货计数，统计完老板道：“姑娘要钱还是、、、”晓梅道：“这回我看老板的货！如果我看上了就以货易货怎么样？” 老板痛快拿出压箱底的货让晓梅看，皮子都是硝好的，拿回去就能用，晓梅仔细挑选，主要是貂皮和狐狸皮，能看上眼的都拿了出来，想到李有福年龄也大了就又选了两张狼皮，回去做狼皮褥子！选好了，老板算账，最后给晓梅看了看数据，晓梅不懂，但觉得老板给的数还能接受就道：“行，我这货还差多少，老板你给我算一下，我去给你拉来！”老板又是一阵打算盘，把结果给了晓梅道：“姑娘买的东西多，我也给你个实惠价！你再给我五十张兔皮就行，如果还有多的我也收了！”晓梅点头，出去推车没多会儿就又拉来一车，抵消欠的剩下的老板给了现金，银货两讫，晓梅装好自己的货离开店铺。 出来就有收获，晓梅在空间看了看一大箱子皮子很是满意，拿了需要包饺子的材料回到招待所，王氏已经等上了，就连李贺春和李有福都来帮忙，摘菜剁馅和面，连蒸再煮，四人轮流在厨房吃饱，没了他们四人的量给别的就可以多拿，十口大男人，吃的也不少！白菜猪肉蒸饺，韭菜猪肉和大葱猪肉的煮饺，李贺春和李有福各端一盖，饺子堆了老高！晓梅和王氏用盆端着，背筐里还可以放一盆，王氏满意：“应该够吃了吧！”晓梅笑道：“不够也没法了，真拿不了！”王氏也笑了。 李家这阵势很惹眼，医院的伤员医生护士纷纷看几人，目送着他们进了117房间，有人吞咽口水，看着就好吃！117房间的伤员见到四人情绪高涨，他们来了就意味着又有美食吃！进屋又是一阵打招呼，庆喜微欠身，想起来，王氏紧走几步把盆放在床头道：“快躺着，起来干啥？”庆喜道：“躺了大半天了，想动动！”王氏闻听道：“等着，让你爹帮你！”庆喜看到盆里的饺子道：“饺子！我好久没吃过娘包的饺子了！”王氏道：“今儿包的多着呢！管你够！”一边的小赵笑着问道：“婶子有我的份吗？” “有 ！都有！”王氏笑道，“那我可得多吃点，我的馋虫快出来了！”晓梅道：“赵大哥端碗，我这留给你装！”房间里十个人没人先给一大碗，王氏喂给儿子，晓梅和李有福李贺春找那几个不能动手的帮忙喂，大小伙子吃得多，吃完的接着盛，小护士过来送饭时，见众人吃的正欢，笑道：“大婶，你们来了我们医院都省粮食了！”王氏道：“我们这不人多嘛，能做就多做些！吃饱了才能养好身体！”小护士道：“那我就谢谢几位了！”又问病房里的人员：“大家谁还需要饭？”众人都说不要，小护士笑笑：“谢谢婶子了！我跟领导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厨房给你个锅灶，省得你们来回搬了！”晓梅笑道：“要是真能给我们用用，就太谢谢了！”王氏也是一喜。 晚饭后时间长，王氏没见到冬梅就问庆喜：“怎么没见到冬梅？我还给她带饺子来了！”庆喜道：“她在手术室工作，那里事多 ，有空会过来的”晓梅道：“大伯母放心吧，我把冬梅姐的饺子收在背篓里，保着温呢，我出去打盆水，您还是给堂哥好好擦洗一下，大夏天的，人都馊味！”庆喜呵呵笑道：“我们男人哪有那么讲究！”晓梅出房间，去厕所在空间烧好水，又煮了红糖人参水，她发现伤员情况有的很严重，一是天气热不利于伤口愈合二是药品质量还是跟不上，看来她还是要把空间里的三七拿出来。 吃饱再喝上一碗红糖水，不管是心里还是真的有效伤员就是觉得自己在好转！童冬梅来时已经□□点钟，和众人打过招呼看了看庆喜状况道：“婶子，放心好了，庆喜恢复的不错”王氏吐出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睡个觉都不踏实，冬梅吃过了吗？”童冬梅道：“一会就去吃，我刚从手术室出来”晓梅笑道：“冬梅姐，我给你留着饺子呢，等下我就给你拿！”晓梅从背篓里端出一个盆又拿出一副碗筷递给童冬梅道：“还热着呢，快吃吧！”童冬梅真的很饿，一个手术下来，又累又饿，看到饺子肚子直叫唤，童冬梅不好意思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真的很饿！”晓梅让她坐一边吃，又问道：“冬梅姐能不能把堂哥的绷带打开，我们想给堂哥擦擦身子”冬梅道：“可以是可以，等我吃完了，我来打开，我怕你们拆了不会裹！”晓梅一听道：“冬梅姐你慢慢吃，我再去打一盆水来”既然能洗一盆水哪够！” 有专业人员帮忙就是快，童冬梅拆晓梅和王氏一点点擦洗，伤口周围血迹和皮肤都细心擦拭一遍，庆喜舒服的想哼哼，感觉自己就像一下子来到天堂，人都轻飘起来，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畅！一连换了几盆水，终于把庆喜擦个干净！童冬梅又细心地重新包裹一遍，看有的地方好的差不多的就没再包裹，这样下来庆喜身上绷带显得少了一部分，人活动着也灵活不少，屋里没有人不羡慕。 131.关于伤药 庆喜见童冬梅疲惫的不行很是心疼道：“冬梅累了一天先回去歇歇吧, 我和爷爷爹娘呆会”王氏更是心疼未来儿媳也道：“是啊，冬梅，先去休息, 歇好了再过来，明天中午就在这儿吃吧，婶子给你做好吃的！”冬梅谢道：“好, 谢谢婶子！”见冬梅走了, 庆喜低声对李有福道：“爷爷, 咱家的药还有吗？”李有福看了晓梅一眼道：“有呢，不过不多了，怎么了？”庆喜道：“这次我能活着回来多亏你给我带来的药，平时我受小伤，用了好得快，止血效果也很好，我被弹片打中后，趁清醒把身上药粉全用了，等我再醒来时已经被救回后方, 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说像我这样的伤, 如果不是止血及时, 恐怕早就会失血而死！我觉得要是咱家还有就给伤员们用上, 好得快！也能就更多的人！”庆喜一脸渴望，李有福沉思一下道：“等我回去看看还有多少, 你也知道咱家做的的药粉不多, 这都是晓梅平时没事鼓捣出来的, 如果能保守秘密我们可以把药粉给部队，如果给咱家带来麻烦那真不如不说，给一小部分就行了，只当遇到高人买的！”庆喜倒是没考虑那么多，爷爷是怕惹麻烦上身，这事真得要运作好了！就道：“爷爷，是我考虑不周，我想想看看有没稳妥方法”晓梅在一边也皱眉头，她可以救人，但不能把自己至于危险境地。 晚上回去，晓梅等王氏睡沉才出去，李有福也在外等着她，两人去了空间，李有福去药田看看药材长势道：“部队的确很需要外伤药粉”晓梅也盯着药材看，顺声道：“这两天我也一直在琢磨怎么把咱们的药材给伤员用，你看那么多战士在受罪，他们需要更好地药材！”李有福道：“要做到不把咱们暴漏于人前很难！咱们需要找一个有能力保护咱们的人！明天我和你堂哥细细打探一番，如果有人能把事做的滴水不漏，我们可以一直给部队提供更好的药材！”晓梅道：“真能这样是最好了！”两人商量了一番，又把空间里的三七磨成粉，装罐密封，空间里时间长，李有福在卧房睡了一觉，晓梅收获了这季庄稼，收好蛋，伺候一番家禽牲畜，明天起早还是换地卖水果，水果太多，根本吃不过来，南方水果更不敢拿出来，明天中午用的食材都规整好，鸡要拿出五只来，少了不够吃，猪肉用十斤差不多，做一个乱炖一个清水丸子，看着时间还够，晓梅宰了一只羊，切好块调料腌制好，等改天做孜然羊肉，或是烤羊肉串，看那群人等好的差不多了更能吃！ 晓梅去书房睡了一觉，这里被她收购的家具添置的满满的，她把一样高的茶几并在一起，可以临时当床用，铺盖书房都备着，忙碌一天一躺下很快也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晓梅早早叫起李有福，俩人去市场上卖出一批水果和鸡蛋，带着材料回到招待所，上午又是一阵紧忙活，馒头蒸了一背篓，然后就是两大盆菜，一盆丸子罐鸡汤，四人一出现，又是一阵轰动，主要是人家117病房太享受了，天天香味往外飘！童冬梅正等着他们，见他们来了忙上前帮忙，小护士有了经验见人来了也跟着进来帮忙分饭喂饭，王氏这回不单要顾儿子也很照顾儿媳妇，一碗鸡汤硬是让童冬梅喝下，冬梅昨天吃到李家的饺子才知道平时庆喜说的不是吹的，今儿一喝鸡汤更是赞同庆喜看法，李家饭食真的很好吃！连馒头都多吃了一个，小护士帮着喂完饭看饭菜剩的多也跟着吃，边吃边想童冬梅挤眼：“冬梅姐，你可真有口福！婶子做的饭菜真好吃，我都要把舌头咽下去了！这可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旁边也跟着打趣，弄得童冬梅脸红红的。吃完饭童冬梅道：“婶子，我和院里领导说了，厨房不忙的时候你们可以用，以后就别来回带了！”王氏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这可省事多了！” 晓梅看了看其他伤员对小护士和童冬梅道：“我下午没啥事，就留下来跟你们一起照料伤员可以不？”童冬梅道：“也行，我们这里也招外面帮忙的，伤员多，我们平时照顾不过来，你要留下来就太好了！“童冬梅越来越喜欢这个堂妹，对晓梅提议很认同，李有福和王氏李贺春回去休息，等下把材料拿来晚饭就在医院做。半晌晓梅合同冬梅护士三人料理了三个重伤员，也就那三个连吃饭都费力的，晓梅主要负责打水擦洗，她是想借机会用空间水帮助愈合伤口，小护士拆绷带，童冬梅负责重新包裹。半天下来连晓梅都累得直不起腰，休息时晓梅给每人倒了一碗特殊红糖水，背篓里还有水果大伙一起吃。冬梅道：“以前也喝过红糖水，怎么觉得今儿的格外好喝呢？喝完浑身都舒服”小护士也道：“就是，我就觉得婶子家的什么都好，连水都好喝！”晓梅笑道：“谁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太累，喝口水当然觉得舒服了！”说笑着李有福三人来找晓梅，今晚晓梅想做面条，夏天嘛就做凉面，这个也省事，童冬梅想去帮忙，被晓梅拦下道：“冬梅姐，你快去歇会吧，凉面很好做，一会儿就好”童冬梅不好意思道：“哪能光吃不干活！”晓梅笑道：“怎么不干活！我看一天天的脚不沾地，抽空歇会儿吧！别和我们客气！”童冬梅没法只得回自己房间歇下，做医生助理真的很累人！ 医院厨房大，工作人员倒是都很客气，李贺春帮着和面，凉面的面要活的硬，筋道不断条，但是擀面就要力气和功夫，几人轮流上手，才将将把面擀出来，细细切了十五盖子，人多啊，王氏煮面，晓梅打卤，卤备了西红柿鸡蛋、土豆豆角肉丁、香菇肉丁的三大盆卤先端进房间，面条一边煮一边端，冬梅和小护士也到了，帮着分食喂饭，三个重伤员明显情况好转，胃口也大开，竟然也都吃了两三碗，晓梅暗道：空间水还是给力啊！再洗上几次估计也该能自己吃了！晚上晓梅照旧一人给了一碗红糖水。童冬梅明天要值班，就早早回去休息，李有福抽时间低低和庆喜商量了一番，庆喜告诉李有福一个名字就岔开话题和李有福李贺春聊其他的。 李有福回来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第二天一早出去一趟中午过后才回来，回来就找晓梅和他一起出去。空间里李有福道：“我联系了人会让他把药交到军队上，而且不会暴漏我们，我已经租好一个院子，一会儿我们把东西放好就行”晓梅道：“这样做安全不？那边知道你是谁吗？”李有福道：“我没说，就是告诉他我想献出家传秘药，专治外伤，但条件是什么也不要问也不要查我，我不想麻烦，只是想尽尽作为中国人的心意！那人都是聪明人，说东西找地方好后，找人送个信就行！”晓梅踏下心来道：“能这样最好！不然我们在多放些粮食吧！空间里的粮食太多了！”李有福道：“也行，养这么多人哪有不费粮食的！” 李有福租的院子很偏，走一路也没遇到几个人，晓梅把密封好的药粉放到屋里，又放了十来吨的玉米，锁好门才悄悄离开，李有福找个孩子用了一把糖让他捎了一封信附带一把钥匙给那人送去，远远看着，直到孩子把信交到那人手里才放心离开。能起到多大作用就看怎么运作了，那都不是他们关心的事！ 132.置办 王氏照顾得上心, 庆喜和病房伤员回复的都很快，一晃十来天就过去了，庆喜也能坐下在床上挪动, 三个重伤员都能用勺子吃东西，晓梅没事逛完街就变着花样做吃食，慢慢和大厨房师傅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熟悉起来, 大伙也没少跟着吃好东西。晓梅更是在大厨房开了大锅熬鸡汤, 医院里只要属于重伤员每天都可以得到一大碗, 就连医院院长都出来感激一番，他们真的帮了医院不少忙啊，有了他们的加入，伤员回复的都很快，尤其重症伤员经过晓梅悉心照料比正常回复几乎快了一倍。所以李家四口成了医院最受欢迎的家属。这里眼看着没事了，李有福有些坐不住，家里农活放不下啊！王氏想回去但更惦记儿子，看着童冬梅就是眼笑，晓梅给提了个建议：“爷爷、大伯、大伯母你们看看能不能和院方商量一下, 等堂哥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接回咱家去慢慢养, 顺便把冬梅姐带上, 咱们回家办喜事！再不行只能在这里办喜事了！”王氏喜道：“这个倒是个好主意,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你冬梅姐也带走！还有啊咱们光看人家闺女了，是不是也应该上门认认亲家去！到现在还不知道亲家是哪的呢！”李有福把这任务交给王氏, 毕竟王氏是婆婆好跟儿媳说话。 王氏领任务办事也快, 当天就知道了童冬梅就是东北人, 父母在哈尔滨，家里人口较多，童冬梅在家行二上面有一哥，下面一个弟弟两个妹妹，父母都是普通市民，以前给别人打工做活，现在去了厂子做工，哥哥和一个妹妹已经结婚，下面妹妹也都能帮着家里干活做事，最小的弟弟上学。张氏对亲家没意见，也和童冬梅谈了想去看看亲家，童冬梅到这时也不能回避就道：“婶子，我这里还离不开人，清晰这样也没法陪你们去，不如就请我父母来一趟你们见个面！”王氏当然高兴，把庆喜一个人扔下的确不放心，心下又有了个主意，抽空让庆喜问了童冬梅的意见，如果俩人同意，女方父母那边没意见就在这里把婚事办了！再拖下去着实不小了！庆喜问应了童冬梅心里欢喜，打报告请示结婚，童冬梅去信邀父母前来参加婚礼。 婚事一定李有福想走也走不成，在招待所呆着很多事麻烦，晓梅出主意道：“爷爷，您就在沈阳给堂哥买处房子吧，结婚总得有房子住吧！”李有福皱眉道：“他们都不是这里的人，要房子干什么！光花钱！”晓梅笑道：“房子可不会白买！您知道的以前有钱人家不都是把钱变成房子和土地吗！房子到啥时候都不会亏本，就是没房子了不是还有地呢吗？”李有福不吱声，晓梅就当他愿意，这时候买房才多钱！现在刚解放没俩年，人口少，住房宽松，房价也很低。于是晓梅没事就四处打听哪里有房子卖，这里可没中介什么的，只看哪里贴着卖房，或是找熟人打听，晓梅充分发挥市场人多的好处，在一个显眼处写了一块牌子，注明想买房子一套，市场上买菜的的人来人往，听说有人要买房就有人上前搭讪，晓梅记下五处房源，回头挨个看，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房子够宽敞，位置别太偏就好，最好距离医院近点。别说还真让晓梅遇到一处，普通四间青砖正房，带两间厢房，房子有八成新，俩面院子大约有600平米，前后都有院，前院有厢房较大，后院只是小小的一块。这家人因战乱死的死逃的逃，一直没人住，等了两年也没人回来，他的兄弟见有人买房就做主把房子卖掉。讲好价钱，晓梅和那人去政府部门办理了手续，银货两清后，晓梅才带李有福过来看，既然已成事实李有福倒没说啥，对院子很是满意，也知道晓梅手里有钱就问道：“房子花了多少钱？”晓梅嘻嘻笑笑道：“花多少不都是给你大孙子嘛！爷爷就别问了！咱们得快点收拾房子，不然来不及！”李有福道：“这事你就看着办吧！找人粉刷一下，换换窗纸，再买上家具就成，其余的让你大伯母办！” 晓梅脚不沾地的忙了五六天，房子里面东西都被搬走，这样倒是好收拾，打扫粉刷都找人做，自己去找卖家具的买了现成家具，北方做的是炕，铺上新炕席，周围贴上花纸做墙围，新房家具买了一个炕琴，一对箱和一个梳妆台，堂屋放了一个八仙桌加六把椅子，其他房间晓梅觉得没必要装饰，只是暂时住人罢了！都只铺了炕席，因为要住的人多，厢房也都收拾出来，正房边上那间房里面做仓库，外面做厨房。收拾停当，汇报给李有福，李有福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开开心心的带着李贺春和王氏并推着李庆喜过来参观，李贺春三口的确给惊喜了一把，这么好的房子做梦都没梦到过，这就属于庆喜了？不感动那是假的！庆喜道：“谢谢爷爷，这也太好了！得花多钱！”李有福呵呵笑道：“你是咱们老李家长孙，多给也是应该的，以后何冬梅好好过！早早让你娘抱上孙子！”李庆喜不由脸红了红，李有福对王氏道：“这几天你就让晓梅陪着买东西，我把钱放在晓梅那里，需要的就管她要！亲家也快到了！总不能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王氏应道：“我这就去买，被褥衣服使用都得添置！”李有福道：“你和老大先看看房子里面都缺啥，我先和晓梅出去雇辆车，一起拉一趟，缺的你再慢慢补！” 晓梅当然知道李有福想从空间倒腾东西，就应声和李有福出去，王氏和李贺春前后左右看了个遍，越看越喜欢，就道：“他爹，你说咱爹倒地有多大家底！这房子可不便宜！说买就买了？你没听到吗，钱都放在晓梅那丫头身上，咱们可是大房的长子，晓梅怎么就得了老爷子的眼缘了？”李贺春不喜妇人多嘴道：“咱爹自有打算，你别多事！他有多少家底？能给庆喜买这么大的房子还能剩啥？大头都占了你还算计小利！”王氏想再说什么，见李贺春明显不快的样子就闭上嘴巴，想想丈夫说的的确有理，也就卸下心思。 李有福和李晓梅回来后带了一辆马车，车上却是满满的，从锅碗瓢盆米面粮油到棉花布匹让几人又是一阵忙活！王氏归拢着东西，算着这都做什么，晓梅一听笑道：“大伯母，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做活吧！这么多活计哪能干的完！您那请邻居大婶们帮着做做被子，兴许一两天就能完工，窗帘被单枕套的我帮着做，您看还缺啥我再去一趟”王氏规整完，又看了看到：“再买些红纸来，剪刀针线等还要米缸水缸咸菜坛子什么的，你看到家里需要的就买来！置办个家哪有那么容易！”晓梅吐舌，怪不得说穷家值万贯！布料明显不够啊，夏天也得盖个夹被，这么多口人，每人一条，好多！ 晓梅和李有福又去采买一回，李贺春收拾院子，王氏收拾屋子，锅灶都得弄好，新买的锅要炼出来，不然会长锈！王氏也暗赞晓梅会买东西，厨房里一应家什都全了，米面鸡蛋油盐能吃上一个月！就连蔬菜水果也都买出来！如果锅灶都好了晚上就能开火！等王氏还在忙活时，李有福的第二车也到了，王氏说的都买齐，明天就可以做被，晓梅还拉了半车劈柴，一些山货，王石也很喜欢蘑菇的味道就道：“咱们一会就得去医院了，拿上蘑菇再买上一捆韭菜做春饼卷，你堂哥最喜欢吃了！”晓梅笑道：“我看堂哥这阵子胖多了！都是让咱们秧出来的！小赵大哥上次自己都吃了一碗红烧肉，这还没几天呢，又想吃了！”王氏道：“红烧肉哪能总吃得起！等你堂哥身体好起来，咱们伙食也要降下来！”王氏心疼钱，儿子这一结婚，她哪还敢再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即使没用她买东西，可李有福的钱不也是他们的吗？” 133.庆喜结婚 李庆喜和童冬梅的结婚报告前后都批下来, 童家也传过话来这两天就到。结婚提到日程，庆喜战友还没都回来，回来的都捎去信, 童冬梅这里主要是医院同事和童家家人，亲戚离得远不方便过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李贺春统计一下大约十桌就够, 街坊邻里王氏都走动一番, 以后常住就要搞好关系，东北人豪爽直性，王氏找了左右婶子们来帮忙，都很痛快过来搭手做事，晓梅主要顾医院那边，一日三餐晓梅自己做，好在伤员恢复得很快，能帮手的都过来帮手，知道李家操办庆喜婚事, 医院这边就晓梅一个, 好在和大厨们混的熟, 有忙不过来的都着手！王氏就在宅子里布置, 被子都是请人做，一个人根本做不完！ 七天后李家人迎来亲家全家上下20口, 晓梅看着眼晕, 不禁感叹：童家人可真多！等一介绍完才知道原来叔叔婶子大伯大伯娘姨姨夫的都来了！这不就人多了嘛？还听说只来了一部分, 有的没空过来！好家伙！如果都来了得多少人！晓梅无语！人来了就安排住处，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幸亏都收拾出来，厢房本只有一间有炕，李有福怕人多又和李贺春用木板搭了一个通体大床，夏天也好过，男女分开睡就成，满满当当勉强都能住下！童父呵呵笑道：“我们这家人就喜欢热闹！没地方住了在外面搭上班子就成！”晓梅心道：还真能就活！你们来了是客，那还能让你们住外面！ 童母对这些也不在乎，倒是来了和妯娌姐妹在宅子里里外转悠，童母转悠当然王氏也要跟着，童母边看嘴里不住的夸赞：“这宅子可真是好啊！一定是有钱人家盖的，我们冬梅啊就是个有福的人！她姨啊你离着冬梅进，有空你可得来看着点你外甥女！”当姨的也不客气道：“姐，你就放心吧！我就把冬梅当我闺女，绝不会让外甥女受了欺负！”晓梅皱眉：“这是什么话！这房子里就人家小两口，你来搀和什么！谁欺负谁啊？”现在她有点后悔买这宅子了！也为堂哥以后的生活担忧起来，丈母娘家里事多了一样难缠啊！ 王氏顿时不喜起来，这什么和什么啊！我儿子家有你们啥事！幸亏儿子媳妇没随她娘！人口多吃喝就是大事，晓梅和李有福出去又买了一张八仙桌，椅子就免了，直接买了长条凳子，一个可以坐四五口！碗筷也要添置，这些晓梅都是去旧物市场买的，做的夹被不够晓梅没办法只得买了一批家织的粗布花纹被单，一人一块，省事！人一多做饭就成了问题，幸亏童家人不讲究，女人都上手！童家人看到厨房那么多细粮不尽咂舌对王氏道：“我说亲家，你家日子过得可好！这米面一买就是成缸的？我家就是一年也吃不道这么多！”王氏讪笑道：“大伙儿日子过的都差不多，我们也一样，这不是看庆喜受了那么重的伤要好好将养嘛，不把身子养过来落下病根咋办！”童母道：“也是啊，又是天天吃这么好得多钱！当娘的就是心疼孩子！”王氏松口气，看看旁边晓梅新买回来的玉米面和高粱米暗道：还是晓梅丫头聪明！如果再买大米白面的，说都说不清！不是不想给他们吃，是看这架势怎么有打秋风的感觉呢！ 晚上坐在院子里乘凉，俩家人就要谈论婚事，两人情况特殊，现在再找媒人什么的麻烦，王氏作为庆喜母亲只得开口道：“亲家，咱们都不许外，我就有话直说了，咱们家家都是忙人，这不是为了孩子也聚不到一块，孩子们也都老大不小的，咱们抓紧把婚事给孩子们办了如何？”童母道：“我们来也是这个意思，闺女都二十了，你看她妹妹家的孩子都会跑了，我这不也着急嘛！我这闺女哪都好，又是在部队里当护士，家里提亲的都能排一排人！可没回问了都被推三阻四的！原来是遇到你家小子了！”王氏笑道：“那是我家有福气，能把你家闺女娶进门！我不知道这里的乡俗，亲家你看我们需要准备什么？房子是备好了，铺盖我们也都做了新的，就是不知道亲家还有啥要求没？”童母哈哈笑道：“亲家真是痛快人！我就说说我们这里的乡俗，按理说，要有相亲定亲等程序，咱们特殊就不提了，但是该有的礼还是要有的，我们这里婆家都要给女方聘金，聘金多少就要看男方！聘金越多诚意越足！” 王氏心肝颤了颤!什么叫聘金越多诚意越足！这不是要我们多拿钱嘛！童母接着道：“女方该有的首饰也要备下，一般一对银镯是少不了的，其他的看着加！女方四季衣裳什么的亲家看着办吧！你总不会亏待我闺女的是吧！”王氏心里憋屈，看向公公，李有福一直在边上听着没吱声，谈这种事还是女人来得好！李有福冲王氏点点头，表示可以，于是王氏笑道：“那是当然，给儿媳妇又没给外人！我们的早晚都是他们的！”童母和童家人这会笑的更是畅快！ 条件谈好，王氏也向周围邻居打听了一下这里给的聘金数，一般人家二十万左右，好点的人家五十万，也有一百万的，李有福就按最高标准给女方聘金红包一百万，首饰本来李有福已经给了王氏，但这次没拿来，只得另给了一份，一对银手镯，一对金龙凤镯，一根银簪，一根金簪，四季衣物很好买，王氏出钱带着童冬梅去店铺挑选，童母不忘给自己和童父也备了一身新衣服，女儿结婚当爹娘的怎么没新衣服穿！ 李晓梅空间好东西不少，但看童家这样却不敢再拿出来，李有福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在不经意间，童冬梅就少得到了不少好东西，人啊就是不能精于算计！算计的越多也能失去的越多！聘金衣物首饰都先放在王氏这里，包好包，当着全部李家童家人给了童冬梅，这算是把前面过程都走了，童家对李家诚意很满意童母道：“亲家真是大手笔啊，我女儿嫁到你家我就算是放心了！”王氏想吐槽：难道少给了你就不放心了？ 婚礼定于三天后举办，夏天天热，就在院子里摆桌，李家商议结合本地口味婚宴定十道菜，取意十全十美，红烧鱼、红焖兔肉、烧蹄髈、野山蘑菇炖鸡、带丝鸭、五花肉炖酸菜、卤猪杂碎、四喜丸子、东北乱炖、炸春卷汤菜是莲子百合汤，菜品主要迎合大家口味，以肉为主，童家人高兴，吃这样的菜才叫过瘾！晓梅担忧，是不是做的有点出格，别让人家李家就是一头肥羊，没事打打牙祭怎么办？算了！就是以后来打秋风也打不到她头上！ 庆喜除了腿不能走路其余的恢复得很好，结婚那天拄着拐杖只站了一会儿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婚礼办得热闹，人人吃得尽兴。由于童家人来的人多，酒席不得不分两次吃，桌子不够就从医院招待所借了来，头席是部队上的战友领导和医院的同事领导，还有就是李家童家长辈　把外面的人都送走后就是李家童家和街坊四邻，没有外人反而吃得开，晓梅和请来的大厨负责做菜。菜做的充足，吃完后还有剩，王氏给每个街坊都送了一碗，也算是拉拉关系吧！儿子在这里多少也会有个照应。 婚礼第三天童家人带着李家给的礼物回哈尔滨，李有福见没事也是坐不住，决定第二天就走，庆喜伤只需慢慢恢复，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惦记的。晓梅却有心事放不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找李有福谈谈。 134.相见 童家走后院子里顿时清净许多, 晓梅还是找到李有福两人偷偷进空间，晓梅看向李有福道：“爷爷，我想从这里去看看虎子！”李有福倒没惊讶, 从晓梅这两天心神不宁就看出有心事，她有什么事也能猜出七大八，就道：“可你怎么去？那边紧张, 你一个人去不了, 只能通过军方, 你一定想去我只能去找庆喜谈谈，看看他能不能给你想法办到”晓梅道：“那就让爷爷费心了，虎子一走还不知道啥时能回来，我趁假期没结束去看看他”李有福叹道：“也是啊，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了亲人，十五岁就上了战场打仗，嗨！去看看也好”晓梅心喜道：“爷爷您们回家没我在身边能自己回去不？”李有福笑道：“你也太不把爷爷当回事了，不是还有嘴吗？不知道了就问, 再说来了一回路上也有经验了不是？”晓梅道：“您看看还需要拿什么不？路上没我您们一定要小心！”李有福看看空间笑道：“这里可真好啊, 可惜不能露于人前, 再给你堂哥他们多留些粮食, 自己过日子什么都得花钱，鸡也留几只下蛋, 那些干鱼干虾的也留点, 哦还有咸鸭蛋能放得住的都留, 就是别留精贵东西，说不定冬梅姨会上门来，好东西多了还以为咱们是肥猪呢！”爷爷还是疼孙子啊！晓梅笑道：“他们那几人还真说不定会啥时候就上门！我可真后悔给堂哥买了房子！”李有福无奈苦笑。 庆喜办事很快，李有福当晚和庆喜谈过后第二天李家三口收拾包袱时就得到回信，说来也巧上级通过联系确认虎子正在福建一带执行任务，晓梅跟部队先去大连再转到舟山，再由舟山转到福建即可，李有福嘱咐再三才同李贺春夫妇坐上回家的火车。 晓梅一路怀着激动的心情坐车到大连，这时的大连还很破旧，只有港口一带还算繁华，晓梅被安置在招待所，第二天才能坐轮船去往舟山基地，大连港口是军民两用港口，只是不在一处，晓梅溜达着去民港，这时的海鲜正多，大连以鲍鱼海参出名，港口渔船桅杆林立，船只一个挨着一个，下来的海货以鱼虾螃蟹为主，这些晓梅不在意，她只寻找卖海参的，货摊上都能见的到，晓梅推车见货就买，多了就往空间倒腾，别的不要只要这两样，鲜货卖得差不多了就去商铺买干货，大连市场繁华，客商多，运来的货也多，趁机晓梅又卖出十支人参，两颗灵芝，年份都有百年，所以价也高，钱到手晓梅又是一次疯狂采购，空间干货堆成堆，不光买了鲍鱼海参鱼片就连海带紫菜海菜都买了不少干货，这东西能放，味道又好，慢慢吃呗！珠宝店的珍珠和宝石抢了晓梅的眼，珍珠都是海水珠，颗颗圆润光泽，晓梅看着价不高，又是天然珠就选了五套项链配耳环，天然宝石钻石镶嵌的吊坠也选了五套，一样配了耳环，放钱总不如东西保值！晓梅觉得自己很财迷！在心里鄙视自己却没停下购物的脚步! 人在兴奋时就会忘乎所以，当晓梅出了一家店铺时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了，想想自己一番举动着实太惹眼，深深呼口气，加快脚步拐另一家成衣铺，草草买件衣服从后门溜走，又在空间呆了一阵子，顺便规整一下买来的东西，空间盒子还有几个，晓梅把鲍鱼海参都放进盒子里，盒子保存效果更好，海带等物只得先放货架上，眼看着地下仓库越来越满，是不是要加盖间库房呢？东西消耗的还是慢啊！时间也快晚上了，晓梅在空间换了衣服吃了晚饭才悄悄回到招待所，第二天要起早，晚上一定休息好。 天没亮就有人来叫起床，晓梅跟着来人上了一艘小型轮船，轮船在黑夜平稳飞速行驶，等天大亮后才看到四周是茫茫大海，穿上人员作息规律，除了定时在海中捕捞一网鱼做吃食，其余时间都在操练，晓梅被安排在一间小的仓房，三餐都有人给送来，既然是军用船只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比较好，所以除了吃饭偶尔在船边看看大海，晓梅就呆在房间里，晚上去空间收拾庄稼，看看花，喂喂鸡鸭，兔子繁殖太快，收了一批有一批，还是猪和羊好啊！成长就是慢！收一次就得隔上里个多月！水果做成果脯储存，幸亏栽的少，不然那里忙得过来！既然有了时间晓梅开始锻炼精神力，收获一次又一次直到疲劳，头发涨才停下！歇息够了接着用，付出总有回报，等下船时晓梅明显感知力变强，眼力也看物更清晰。 在舟山晓梅直接换到另一艘军用船只上，这次时间短了很多，没用没几天就到了福建港口，虎子提前接到通知，等晓梅下船已经早早等在岸上！“晓梅！这里！”虎子举起手边摇晃边朝晓梅这里奔跑，这么久没见哪有不想念？晓梅心喜，虎子激动，上前紧紧抱住晓梅就是不松手！直到听到周围哄笑声，才不好意思笑笑道：“真的好想你！”晓梅早就红了脸，这人还真是的，这么多人看着呢怎么就不注意一下！晓梅低声到：“先带我去住处，我有点晕船！”虎子这才关心道：“都怪我太激动，头还晕不？不然我背你去！”晓梅用眼角看了看周围道：“我还能走，走走就好些！” 虎子笑道：“那好，我们慢慢走，这里热，等回去了先洗个澡！” 虎子开车带晓梅去了军营，这里有家属区，这么多年部队里士兵有的年龄越来越大，上级为了解决战士两地分居或是大龄单身也在驻地建起一片家属区，来的家属都能分到房子，这样战士也能安心尽责，虎子给晓梅申请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摆设简单，只有床和柜子，做饭要去公共厨房，也可以去食堂吃。虎子拉晓梅进房间，一把又把晓梅搂进怀中，晓梅反手环抱住虎子，她也是好想虎子，一别就是一年多！ 虎子放开晓梅，炽热的眼神盯着她，晓梅感觉到虎子呼吸的急促，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正欲推开，虎子猛然亲吻上晓梅的双唇，直到晓梅不能呼吸，才放开她：“真想一直这样和你在一起！”虎子叹道，晓梅的脸烧的发烫，两世为人第一次为男人这样心跳！晓梅道：“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爹娘都盼着你能早早回去呢！”晓梅更希望虎子能尽快复原或转业回地方，虎子搂着晓梅坐到床上道：“真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回家乡，我也想时时呆在你身边，等你年龄到了我们就结婚，不然你随军也行，这里家属区都建起来了，孩子们也多，你还来当老师！“晓梅摇头道：“这里南方我不太习惯，夏天热冬天湿冷，等你回去了我们去涧河盖上房子在那里生活！”虎子突然想起自己死去的爹娘和奶奶，眼里有了水汽低声道：“好！我们就回涧河！我还要好好把我爹娘奶奶安置好，给他们重新修坟！” 为了缓和气氛，晓梅下床把背篓拿过来从里面往外拿东西：“我来是临时起意，从家里带的都留给堂哥了，我就从路上买了一些，东北的炒花生，大枣和核桃，牛肉干，我在大连买的秘制鱼片，这个很好吃有一点甜味，还有就是这些点心零嘴了”晓梅拿一样就往虎子嘴里塞一样，虎子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幸福，突然想到什么道：“光顾着高兴了，晓梅你看我又给你找到几颗珍珠，他们说这个是南珠，以前用来进贡的”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小布包，严严实实的，打开里面是六颗圆滚滚的珍珠，虎子一颗颗放进晓梅手心道：“我要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你！”晓梅着实喜欢，一颗颗抚摸滚圆的珍珠，女人哪有不喜欢美好东西的？ 135.相告 这个东西能做贡品得来一定不易, 于是正色道：“身外物，可有可无，我要的是你能安安全全的, 如果你出了意外谁来照顾我！”虎子轻轻揽了揽晓梅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不会去做冒险事，我可不想我的晓梅嫁给别人, 你只能是我的！”晓梅放柔声音道：“知道就好, 嗯, 你能陪我几天？我想出去逛逛”虎子想了想道：“差不多三五天吧，我请了三天假，现在没有外出任务，训练回来我就能陪你，但是我们这次来是有事要办，办完后还是要回基地，估计呆不多久！”虎子遗憾地又吻了一下晓梅额头，晓梅推开虎子道：“那我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儿你带我逛逛”虎子道：“这里地偏没啥好看的, 明天我们去城里！不过我们是要出去买东西, 我的战友知道你要来都想过来看看, 咱们做顿晚饭就当给你接风也让那帮小子们打打牙祭, 平时都是吃食堂，就想换换口味”晓梅：“这里守着港口海边鱼虾是不是很多？还有什么特色东西？我先了解一下, 然后再看看能做什么！” 虎子道：“你来得正好, 这个季节扇贝鲍鱼多, 一会儿我们开车去另外小码头，那边都是渔船，东西可多了，你想吃啥咱买啥！”晓梅笑的一脸灿烂，美食啊！海鲜！ 小码头离驻地约半个多小时车程，还没接进码头就是一股鱼香味，两边的沙滩晒的都是海带，咸鱼，勤劳的村民有的在翻晒有的在补网，渔民普遍黑瘦，女人头上都戴着花布围巾，顽皮的孩子在沙滩上跑来跑去，越接近港口，海边船只越多，近海也有往返的渔船，虎子把车停在一边，拎上背筐拉着晓梅的手向港口走去，渔民就在自己船边出售货物，手里还不闲着收拾上来的海鲜。晓梅大致看了看，这里的鱼样多，个大，她居然看到了一条两三米长的鱼，吃惊地张大嘴巴，这么大怎么吃！虎子一见笑道：“这鱼还大？有的用车拉都拉不了，比小船还大呢！”晓梅摇摇头道：“这鱼一定不好吃！鱼太大了柴！”虎子道：“还算可以吧，这种鱼都是分着卖，谁也不会买整条！”晓梅还是对这个没兴趣，鲍鱼都是盛放在篮子里，用手碰触还在蠕动，晓梅给虎子使个眼色，虎子低声道：“先看看，这东西多，家家船上有”晓梅想想也是，买东西就是不能着急，一家家看过后，他们选了个头较大的几家，买了十篮子，虎子道：“买那么多吃不了，想吃了咱们再来买就是”晓梅微笑不语，虎子只得往车上搬，看着黄花鱼也新鲜也买上几条，鱿鱼毛蚶皮皮虾（这里叫虾蛄）都要买，这里天气热，晚上人多着实不适合在屋里吃，晓梅拍拍自己脑袋，真是越活越傻！在外面吃烧烤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了主意就往这个方向选购，贝类就要多买，扇贝、青蛤、墨斗、八爪鱼、小黄花、小比目鱼、、、凡是能做烧烤的都拿上，幸亏渔家把篮子借给了他们，不然还真不好拿！ 上车后晓梅问虎子：“这里可有水果蔬菜市场？我们还需要其他的东西”虎子道：“有是有，不过这里家家种菜，菜少水果嘛就多了，很多水果不能给你们寄过去，在当地吃都是长熟的，很好吃！你看看路两边就有果树”晓梅往窗外望去，可不是，路两边就有杨桃，芒果等树，就笑道：“是不是走着路就能吃饱了？”虎子也笑道：“总吃也够，你没见这么多果子都没人来摘嘛！”晓梅道：“咱们下车，我也享受享受！”虎子把车停在路边，下车爬树上给晓梅摘了几个枇杷，晓梅自己跑地头摘了一把荔枝，和虎子坐路边边吃边看风景，长熟的杨桃非常好吃就道：“在这里居住的村民岂不是幸福死了！”虎子却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前这里的百姓一样很苦，地不是自己的，有也吃不道，野果子都去采摘了哪容得熟透！鱼虾当饭吃，好东西也落不到自己嘴里。也就是解放后这两年土地分到百姓手里，渔船也属于个人，但是现在交通还不便利，有东西运不出，很多海鲜只能变成干货，等你走了我们多买点干鲍鱼海参鱿鱼扇贝，回去一样当好东西吃！”晓梅见四下无人，盯着虎子道：“虎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先闭眼，让你睁开再睁开！”晓梅见虎子把眼睛闭上，深深吸口气，连车带虎子进去空间，“睁开眼吧！”晓梅微笑看着虎子。虎子一睁眼看到的是陌生地方，小院、良田、庄稼、果树、小河“这是哪里？”虎子吃惊的看向晓梅，晓梅道：“我的地方，只有我能来”说罢带着虎子四处都看了看道：“这个地方是我偶然进来的，我能控制这里的一切，怎么样？”晓梅笑得愉悦！虎子点头：“真是个好地方，怪不得你家日子过得那么好！这么多东西别说养一大家子，就是养一个村子都没问题！”晓梅感叹道：“就是没办法现于人前啊！我也怕遭人惦记，惹祸上身！”虎子笑道：“你还没傻到家！怎么把我带进来了？”晓梅无奈道：“我这宝贝以后你也早晚知道，这回来一次我想多带东西回去，总不能避开你吧！”虎子嘿嘿笑道：“放心吧，以后我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伤害到你！” 晓梅把晚上烧烤的想法说出来道：“你们一群大男人我得做多少菜能喂饱你们！烧烤就省事多了！这里时间充足，我们把东西都备好，到时拿出来就能吃！你在河南时不是吃到过烤的鹌鹑嘛，考出来的东西就是那个味！”虎子想起烤鹌鹑咽了口口水道：“那真是太好了！你说做啥我帮你！”晓梅道：“除了海鲜就是蔬菜和肉类，我们杀一只羊，烤羊肉串更好吃！再多准备鹌鹑，这些你来弄，多弄点，你们啊是食肉动物！”虎子笑道：“净吃海里的了，真的很想吃肉！我来弄就好！”男人力气大，虎子看着肉都快眼冒绿光了，羊杀了两只，兔子杀了十只，鹌鹑不能按只算了整整阉了三大盆，晓梅好笑，在灶上给他炖了一锅红烧肉，顺便把调料、酱料都配好，大蒜韭菜尖椒等蔬菜也备出来，鲍鱼都收进盒子里和大连买来的放一起，各种小鱼大虾都先腌制上，不然没味！虎子按晓梅要求把羊肉切块腌制好，闻到肉香放下手里的活儿先盛了一碗吃：晓梅道：“你也要少吃点，等晚上吃不下了看你急不急！”虎子道：“我是太想你做的红烧肉了，先解解馋，不会耽误晚上饭！”又想起什么道：“晓梅，我看你后面果树林也有南方水果，是不是我给的种子种活了？”晓梅点头道：“嗯，就是那些，我看了这里还有果树我空间没有的，一会儿我们再出去找找，挖棵小苗就行，多了也吃不完！”“行，咱们收拾完就出去，我帮你找” 说是一棵就行，人就是贪恋动物，两人边走边挖，只要空间没有的物种，晓梅都收，菠萝凤梨还是来一小片，一个哪够！香蕉这个一棵够了！山竹好吃再来一棵，蛇皮果，番石榴、莲雾、金桔、柚子、甘蔗、、、一路走下来收获颇丰，晓梅喜得见牙不见眼。看天色不早两人去市场上买了时令水果，干鲍鱼、扇贝、鱿鱼、咸鱼、鱼露等又把车装个满满当当！虎子开车，晓梅把东西都进空间，下午四点左右两人在军营找了一块空地，找桌子摆烤架放食材，这边果木多，晓梅买的都是果木炭，炭点上燃区黑烟就要闷上，虎子去叫人，晓梅先把不好考的肉类考个半熟，人一上来根本不够吃！ 136.海底 六点左右, 人陆续到齐，虎子年龄偏小，来人几乎晓梅都得叫张哥、李哥、王哥、、、只有两三个来了叫嫂子的！晓梅心然接受, 烧烤操作简单，晓梅一教示范一遍就都会！酒是这里的米酒和晓梅拿出来的东北高粱酒，本地人还是喜欢喝米酒, 但北方过来都选择了高粱酒, 虎子给晓梅倒了一碗米酒道：“这里的米酒度数低, 没劲少喝一点养人！”下没喝了一口，酒很淡，微带酒味，还有一丝甜味，觉得不错就多喝了几口，虎子忙道：“这酒有后劲，别多喝！”旁边的汉子凑热闹到：“弟妹别听虎子的，我们这里的女人都喝这酒，很养人的！”晓梅不好意思笑笑, 放下酒碗去帮虎子烧肉串, 虎子招呼大伙都上手, 贝类好烤, 翻几下就熟，虎子临时搭了个烤架, 上面一块铁板, 蚶子、扇贝、青蛤一起倒上去, 下面点大火，没一会儿就收上一盆，烤肉架晓梅教两个小士兵刷酱料，撒调料，架子长，一排排肉泛着油光，散出焦香！小士兵，边烤看着熟的拿起就吃，两手都忙活！着急吃的也上手，本来肉串都被晓梅烤的半熟，再考考就能吃，所以吃货们最后都是谁吃谁去烤，三五成群，坐地上吃肉喝酒聊天，虎子怕晓梅累到，让她坐一边桌子上吃海鲜，原汁原味最是好吃，贝类烤完了，晓梅就把鱿鱼倒在铁板上，快熟时撒上调料酱料，又是一小盆出来！“弟妹，你这个方法吃海鲜还真是好吃的很”晓梅笑道：“这不懒人有懒法嘛！张哥喜欢就多吃！等一会还有别的呢，慢慢吃啊！” “还有啊！呵呵谢谢弟妹，今儿吃的很过瘾！”晓梅道：“那边还有鹌鹑没考出来呢，一会儿烤上！蔬菜也要吃些，不能光吃肉，不好消化！”“弟妹放心吧，我们啥都能消化！”一边的李哥笑道。 鹌鹑烤上一排，着急的就用树枝在火堆上烤，烤焦的暗骂一声自己废物！烤好的得意！香味越飘越远，不时引来嘴馋的人，一个部队不认识也脸熟，客气两句就坐下一起吃。虎子看天色不早先把晓梅送回去休息，一天没闲着，什么人都得累！晓梅没客气，回房间洗洗就沉沉入睡。第二天一早，虎子就过来找晓梅，两人进空间吃早饭，空间东西多，虎子也不客气，想吃啥就告诉晓梅两人一起做，吃饱陪晓梅收拾空间的东西，晓梅也没藏私，带虎子看了这几年的收藏，空间里的收获！虎子不尽咂舌道：“这可真是宝贝！多少东西都能放得下啊，藏东西想找都找不到！我看你那海水池太小再扩大些，能装好多海产品，我们不如去海底捞捞好货？”虎子两眼贼亮的道。 “什么好货？”晓梅问道，虎子挠挠头道：“海里好东西多着呢，我是没办法去远处，我们那边再往远走就是深海，海参鲍鱼珠贝都很多，就是没人下得去，太深也太远！”晓梅道：“我们倒是可以试试，我能让空间形成一个空气罩裹着我们，累了就进空间休息！虎子喜道：“这能这样我们今晚就去海边试试，如果成了我带你回我们那边！”晓梅也很兴奋，这个功能是通过锻炼意识控制力时出现的，一直没用过道：“好，白天我们再去购买一些干货，回来我们就找好位置下海！” 虎子开车，各大市场逛了一圈，晓梅的干货收获颇丰，储物盒用了四样，主要是海参，鲍鱼，鱼翅，和干海菜，前三种珍贵要好好保存，后一种量大，没地方放。由于花钱太多，晓梅不得已又拿出五颗棵人参卖掉，黄芪当归茯苓虫草每样卖出一部分，南方人喜欢炖汤，药材更是喜欢，有了草药的收益，晓梅花钱手就大方。下午十分，两人开车来到一处僻静的海摊，晓梅把车收进空间，在两人周围凝成一个空气罩，换换下海，沉入水中，近海光线明亮，海底看得非常清晰，虎子欣喜的望向晓梅，晓梅点头微笑，两人向深海慢慢游去，等晓梅累了就去空间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接着往前游，越往前，海底物种越多，水草漫布，礁石突兀，鱼儿成群结队，头上的水母忽闪忽闪的张开大伞，虎子指指前方，晓梅看到是几个海参在蠕动伸手一一捞起，送入空间，虎子微微笑，接着带晓梅往前走，越深光线越暗，晓梅试着释放神识，东西一下清晰起来，而且看得更远，看到过去的鱼群也收上几十条，虎子笑她贪婪，但也时不时的帮着晓梅捞鲍鱼海参，知道晓梅喜欢。 神识一用晓梅明显精力不济，很快两人又回到空间，看到晓梅脸色微白虎子心疼的道：“你先歇会，不行咱们就回去，海底看也看了，没啥意思！”晓梅道：“我去躺着睡一会，你自己找吃的，等我睡醒就会好”虎子忙扶晓梅去卧房躺下，见晓梅睡下才出去，把后院那些牲畜喂好，鸡蛋鸭蛋等收起来，药材浇上水，在灶间熬了人参鸡汤，等晓梅醒了就可以喝了，自己找了馒头昨天的红烧肉还有，一起热了吃。昨天刚栽的果树浇上空间水后才看看没别的事可做，在小院铺了垫子也睡下。晓梅一觉睡得很沉，再次醒来神清气爽，出房间看到虎子睡在院子里，于是又拿了件毯子给虎子盖上，没想到轻轻一碰，虎子就睁开眼，看到晓梅醒来也起身问道：“身体可好了？”晓梅点头到：“很好了，我们出去”！虎子忙拦下道：“先别着急，给你煮鸡汤了，喝一碗再出去不迟！”晓梅心下一暖道：“好！我们都吃饱了再出去！” 两人吃饱出空间，感觉外面一黑，现在应该晚上了，光线很暗淡，虎子将能看清周围，晓梅示意虎子和她，晓梅这次没敢放开太多神识，和虎子一起在海底漫步。夜晚的海底更显静谧，有些发光的鱼儿闪着幽冷的光，一只大乌龟趴在海底，晓梅上前站在龟壳上，虎子笑着点点晓梅的额头，两人相视一笑，虎子指指礁石群上的鱼道：“石斑鱼”晓梅又是眼笑，拉虎子向上游过去，捡大个的收进空间鱼塘，顺便给鱼塘补上海水，不然东西多了，密度大。前面一丛丛珊瑚礁与礁石丛生，晓梅用神识扫过，珊瑚种类很多，这里以白色黄色为主，但是珊瑚丛中晓梅依然看到了那鲜艳的红，红珊瑚！晓梅惊呆一下，珊瑚被誉为海底瑰宝，有机宝石之一，历代为富贵象征！ 这么一片珊瑚，怎么也得弄一些回去！特别是红色的，前世在珠宝柜台上没少见，价格可不便宜啊！感觉头有些发晕，晓梅带虎子进空间，虎子道：“咱们也看得差不多了，休息够了回去吧！”晓梅摇头到：“我可不回去！来一趟多不容易！等一下要你出力了！”虎子道：“说吧！让我干什么！”晓梅神秘一笑道：“我先休息一下，出去你就知道了！”出空间还是在那片珊瑚丛中，晓梅放开神识，找到那丛红色，带虎子到近前，指向红珊瑚道：“把那丛红珊瑚给我砍来”虎子拿过晓梅准备好的斧头一下下砍向根部，这个珊瑚较小，没几下就砍下来，晓梅收进空间。又用神识扫向别处，找到带颜色的就让虎子给她弄过来，两人不知不觉走出老远。只要颜色鲜艳好看的或是样子好看的晓梅都要，没想到在一个珊瑚群众晓梅还找到了一丛蓝色珊瑚，这个颜色他可没见过，附近大红深红的也收获六丛。 可能收获的喜悦让两人忘记了危险，晓梅再一旁正看虎子看珊瑚，跟前一阵水的波动惊醒了她，神识一看，一只章鱼伸过触角卷向虎子，晓梅伸手拉住虎子闪进空间，出乎意料跟着进来的还有那只大章鱼在晓梅拉虎子时。章鱼触角已经缠上虎子，虎子一进空间一只巨大的章鱼也跟着落地，两人一物都傻了眼！ 137.宝藏 虎子反应机敏, 伸手抽出腰间匕首砍向触角，章鱼触角足有腿粗，晓梅也拾起斧头砍向触角, 虎子喊道：“晓梅快走，别管我！”晓梅哪敢留下虎子一人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它不会伤我！”吃痛让章鱼回过神来, 但是这里是土地, 没有水 , 身体反应很迟钝，等它又伸过其他触角想去缠虎子时，虎子已经挣脱了那根触角，拉着晓梅跑远，章鱼在地上挥舞触角，想移动，地上的土粘在身上，越粘越多，疲惫的章鱼最后放弃了挣扎, 晓梅在一看看的好笑, 虎子气道：“你还能笑得数来！多危险！去歇着, 歇够了我们就回去！”晓梅吐舌, 笑着去床上休息。 闭目养神，再睁眼又是精神十足！走出房间, 看虎子正忙活, 近前一看笑了, 章鱼早没了原先的凶猛，八个触角都被虎子用开水烫的打起了卷！晓梅笑道：“虎子，砍一根爪子，咱们先吃一顿！”虎子捡起被他砍下的那根拖进院子里道：“就这根了，够咱们吃几顿了！”晓梅看看可不是？就这一根也得炖上满满两大锅！“你再烧一锅开水，我切几刀猪肉，一起炖着吃更鲜！”虎子应着干活！这段足有两米长，晓梅不得不先断成几段，放开水里焯一下，这样会变小很多，也容易清洗切块，切成小块接着放开水里煮一下，这回少多了。晓梅先把猪肉炖上，等锅开了再把洗净的章鱼抓倒进锅里，大伙开了小火炖，炖上后就不用管了，晓梅讨好的对虎子道：“咱们得先把那根珊瑚弄回来吧！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找的！”虎子板着脸道：“拿回来我们就走！”晓梅赶忙道：“一定，拿回来咱们就走！”外面依然很静，天在放亮，晓梅看海水不再那么黑沉，四周景物若隐若现。虎子又加了几把力气，砍掉了那颗珊瑚，和晓梅一起进入空间，珊瑚要长久放，放进储物盒最合适，现在东西都堆在院子里，晓梅拿储物盒一根根小心放进去，干活没注意，这么一收拾晓梅真想大笑出声，收获多啊，红珊瑚大小就了二十多棵，还有白色的，黄色的，粉色的，外加一根蓝□□，虎子宠溺的看着晓梅摆弄，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开心冒点险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吃了一顿猪肉炖章鱼，吃饱后出来看了眼还在喘气挣扎的章鱼，心道：这家伙生命力可真强！既然活着就先放放，等死了再去收拾。晓梅带虎子出空间穿过珊瑚丛往回走，外面已是白天，晓梅外放神识，看看四周状况，突然在神识尽头有一庞然大物，晓梅又仔细看了看，脸色变了再变，虎子道：“怎么了？”晓梅指指前方道：“前面离我们大约五里地，海底有一个很巨大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虎子也正色起来，难道是敌人的潜艇？这可是重要军情！看向晓梅道；“你能看清不？”晓梅摇摇头道：“得再往近走走”虎子点头道：“小心点，我们过去看看，有危险了我们进空间”晓梅应声带着虎子向巨物走去，一路再没心思看向别处，一心感知着周围情况，一旦危险就快闪人！ 越是靠近，晓梅脸上表情越丰富，虎子急道：“那物象什么？椭圆形吗？还是象大鱼？”晓梅摇摇头迟疑一下道：“怎么像是船？”虎子也拧眉：“船不会在海底，你在看仔细些！”晓梅看了看肯定的道：“就是船，一艘沉船！”两人越走越近，虎子也能看出物体形状，还真是一艘沉船！两人到近前，船太高，从下看不到上面，晓梅带着虎子游上船，船体还算新，上面附着一层海生物，船两侧有炮台，应是军民两用船。 站上甲板，虎子一下揽着晓梅不让她看，晓梅推推虎子问道：“怎么了？”虎子低声道：“有很多死人，你怕不怕？要是害怕就别看了！“晓梅身体颤了颤又硬气道：“没事，不就是死人嘛！你搂着我就行”说着慢慢转头看向甲板，映入眼帘的是横七竖八的死人，他们身着军装，看样子像是日本鬼子，晓梅心急跳，身体紧紧靠在虎子怀里，看清后慢慢平复下来，俩人一点点走向船船头，粗略甲板上也得有百十号人，这里除了死人再无一物，虎子指指船舱方向：“去舱里看看”上层应该是住人，虎子先打开一间，然后又关上，示意晓梅去下面，下面一般是货仓，下层打开还是死人，虎子摇摇头心中疑虑，怎么这么多人！又示意再往下走。 下到最底层，这里是货物，一层层麻袋木箱码放得很整齐，虎子用刀子划卡一个麻袋，里面漏出来的是大米，经过海水浸泡早就不能吃用。然后到木箱近前，用撬棍打开，里面用草遮盖着，虎子用刀挑来后，漏出来的是一些工艺品，金银铜器。晓梅和虎子都是激动，看来是一艘日本从别处搜刮来的物资船！虎子示意晓梅先把木箱先收进空间，回头再看，大米是没法要了，码放的衣物也不能收，其余还有一堆零散大件行李箱，收好木箱，行李箱，最里面暴漏出二三十个铁箱子，虎子也先让晓梅收起来，舱底一下子空余出大半，仔细看了看没再落下什么才回到第二层。 第二层都住了人，虎子大致看了两三个房间，里面看样子是家属，有老人孩子和妇女。虎子让晓梅在门口等着，在里面找行李箱，拿出一个晓梅收一个，虎子清完一个房后道：“咱们先去空间看看，不值得收了咱们就不收了！”晓梅点头一拉虎子进入空间。 空间里，晓梅虎子看着满地的箱子也是惊得嘴巴张的老大，：“是鬼子的物资船，看里面的人应该有家属，我们先看看东西”晓梅也很急迫，谁不想知道真么多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虎子打开一个个箱子，晓梅挨个看，看到什么就告诉虎子：“虎子，这几个都是枪支弹药”虎子嗯一声接着打开，木箱里有金银器具工艺品，书画等，油布包裹的书画密封好的还算完好，大多都已浸泡不能用，金银器具除了表面有些发暗倒没啥损失。 看完木箱，虎子用斧头打开铁箱锁，箱子一打开，两人又是一惊，满满一箱金条，虎子拿出一个掂了掂：“是真金吧！”晓梅道：“你傻了！谁会大老远运假的金条！”虎子嘿嘿笑道：“发财了！真么多！我们发财了！”晓梅激动地抚摸着这些金条也道：“真多啊！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金子！”虎子笑道：“这回你的仓库能装满了！”晓梅叹道：“以前我最喜欢金子，这下一来就来了这么一多！做梦都想不到！虎子快打开其余的看看都是什么？”虎子依言又打开另一个，开箱一看还是金条，这回但是淡定了！ 接着打开另外二十多只，金条，银锭，都是整箱整箱的，最让晓梅激动的是，在另外五个小一点的箱子里其中两个装的是珠宝首饰，一个装的是珍珠，满满一箱，一个是钻石、各色宝石分别放在小一点盒子合并装在一个箱子，晓梅差点晃花了眼。再有一个就是翡翠玉石，坯料，翡翠都是开好的，红翡、蓝翡、黄翡，紫翡、绿翡、、颜色靓丽，晶莹剔透，这到以后得值多少钱啊！晓梅想入非非！虎子见她对着一堆石头傻笑就道：“原来你最喜欢彩色石头啊！等以后我见到了一定都给你！” 晓梅笑道：“虎子！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它是石头也不是，如果说她是石头也是世界上最贵的石头，这些啊叫翡翠，慈禧知道不？她老人家最喜欢绿色的翡翠，就像这块”说着晓梅拿起一块帝王绿翡翠，“她喜欢用这个做成各种首饰佩戴，后来富贵人家都跟着学，这东西贵着呢！一般人买不起！”虎子咂舌道：“女人也真怪！干嘛喜欢石头！要我说的还是金子好！”晓梅笑道：“你懂什么呀！金子多俗！“虎子抱着一块金子道：”我就俗人，我就喜欢金子！” 俩人打闹一阵子后，开始清点那堆大件行李箱，有皮制的和藤编的，也有木箱，一看就是个人财物，但是里面却不是行李，大多是大件小件工艺品，晓梅对那些木雕很感兴趣，一看木料就是好货色，有的小行李箱里却是翡翠原石，坯料，也有一两件好的翡翠摆件，“真是好货色啊”晓梅拿起一件翡翠摆件咂舌，“你就那么喜欢石头东西？” “喜欢，当然喜欢，我看到他们比啥都亲”“既然你喜欢我就把石头给你放一起，等下你找个盒子都收起来”。 “别石头石头的叫了，这可是翡翠原料，先把这些都放一起，我有空了再规整”虎子嘿嘿一笑，也不争辩，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他看来就是一堆石头！ 138.决定 收拾完大件, 晓梅笑过后指指那些行李包袱道：“那个怎么办？”虎子道：“看看再说，他们说不定就是小日本的家属，有好东西也是抢来的, 要有我们就拿，没有我们就走人！”晓梅还是不喜欢碰死人东西，虎子打开箱包, 里面多是衣服, 但每个箱子里都有或多或少的财物, 金银首饰之类，虎子道：“我们一会儿回船上，把没用的箱子还放回舱底，行李箱我都收进来，东西咱们不要可以拿去救济百姓！”晓梅对这决定很是赞同，从百姓那里来的还换回去！ 两人又下了底舱，晓梅把没用的木箱放回去，没什么价值的行李箱也丢出去！两人从二层一间间查到顶层，虎子从房间里搜, 晓梅在外面整理, 有用的都往空间放, 两人距离一加大, 晓梅感觉费力，只得外面一会儿, 里面一会儿, 这样进度就很慢。看着天色不早, 晓梅咬牙跟了进去，床下面堆放的箱囊瞬间就可以收进空间，虎子再一个个查找个人身边的小包小件即可。 什么都是习惯就好，到后来晓梅视觉也麻木了，跟着一起搜索。刚触到冰冷尸体时很慌乱恐惧，但想到他们也是侵略欺辱他国百姓一员时，心中的愤恨占了主导，不光把行李箱拿走就是身上戴的珠宝也摘下来。俩人一起忙活，这样速度快了很多，天黑前终于完工。进到空间里的两人大大出口气！ 东西也没空收拾，先吃饱了休息，睡醒觉的两人出空间就往回走，回去走的比来时快得多！虎子不时浮出水面看看方向，黎明前终于回到距离营地约五里路的海滩，晓梅放出车，五里地转瞬即到，虎子把车停好和晓梅吃完饭就去报到，今儿假期结束，先去部队看看情况。晓梅回来休息过后开始收拾东西，那只章鱼终于不再扭动，晓梅没再理会它，收拾这家伙需要好体力留给虎子。 自己看看这些箱子和零散财物怎么办，地下室应该还有空余地，晓梅调动精神力把箱子等东西码放到地下室，说来也怪地下室看着小东西都放进后还是有余地！晓梅又有新发现，当然开心，收来的个人财物五花八门，她拿了几个蒲草编的篓子坐地上给他们分类，金条、银子最多晓梅装了满满一箱子，金银饰品、玉件翡翠、还有的就是手表怀表分放一个个篓子里，表都进了海水不能用不知能不能修好，篓自编的小巧，放这些东西正好！ 除了这些还有就是钱币，被海水一禁早没了面目！再有就是一些工艺品开出来的翡翠原料等，里面还有几件金丝楠木物件，当时晓梅看到喜欢就收起来，这几件工艺品就放书房正好！翡翠原料品种多样，里面不乏很多好货，原料和原石都放一起，等以后找到好的师傅加工几套首饰。东西收拾好，感觉像是在做梦！真的找到了宝藏啊！到地下库房又去感受了一下财宝的魅力，抓把珍珠，摸摸翡翠，看看宝石，晓梅想以后还用干什么！这些几辈子都花不完啊！想想以后就跟虎子游山玩水。以后内部环境好了就去过旅游，全世界都玩遍！ 晓梅想着想着笑出了声，拍拍自己脑袋，别做梦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做人就要低调！低调！作为中国人就要有中国人的觉悟！新中国太穷，百废待兴!哪里不需要钱？这些宝藏如果用在刀刃上是不是会小小的改变一下共和国的命运呢？晓梅回归了理智，一切等虎子回来再作打算！趁有空晓梅蒸了两锅馒头一锅豆包，一锅猪肉馅的包子，一锅素三鲜馅的包子吃饭总有不当时的时候，先做出来备上！再酱上一锅小肘，猪蹄，猪头肉和猪杂，需要了随时都可以切着用。看看满园子的果树！应该学着酿果酒，起码葡萄酒应该酿出来，前世电视上没少教，也学着做过，就是怕麻烦没坚持，南方糖多，但现在红糖占据大部分市场，很少有白糖，就是有价格也高，为了口福高也得买！再学着制白糖人活得多累！ 打定主意的晓梅开始做中午饭，也许虎子会回来呢！看着那只章鱼，晓梅笑道：“中午就吃你了！”回到去切下一节触角，这回切片爆炒，炖的红烧肉和炖的章鱼抓都还有，再焖锅米饭就够！鸡汤也有。虎子中午回来后和晓梅一起吃了饭进空间，看晓梅都收拾妥当笑道：“你可是财主婆了！以后我就靠你养活！”晓梅很豪气的道：“没问题！缺钱了就来找姐！” 虎子笑道：“你可真是腰板直了！连姐都称呼上了！”俩人说笑着晓梅正色道：“我打算把那些财宝送给国家，你的意见呢？”虎子看晓梅说的认真就道：“财都是身外物，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晓梅感动虎子没被财物动了心就道：“我们就是给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给，这样容易把我的空间暴漏！”虎子当然也不想连累晓梅就道：“你有什么想法？”晓梅道：“咱们在附近海底找个礁石洞，把箱子封好藏进去，然后有你报告给领导，就说意外发现的宝藏！”虎子两眼一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等我们训练时我就看看海底有合适的地方没！”虎子想了想又道：“你就一点也不留？”晓梅呵呵笑道：“哪能呢，咱们怎么着也费回力，总得要点好处吧！走，咱们看看留什么，都挑出来！” 到地下仓库虎子看晓梅道：“咱家你当家，你说留啥就留啥！”晓梅抿嘴笑道：“行啊，你看着不满意了就说啊！”看了看东西，晓梅先在那两箱珠宝首饰里翻找喜欢的饰物，这些大多是金银、镶宝石玉石翡翠首饰，或是珍珠象牙制品，晓梅选了十条珍珠链，十五件宝石项链，五件胸针，十二个宝石钻石戒指，十对翡翠手镯，二十块挂件。缺的都用搜来的财物补上，珍珠她让虎子捡个大圆润的挑，放一篓子里。 那箱玉石与个人里面的翡翠原料干脆全留下，她就是喜欢这些玉石翡翠，而且以后喜欢做啥就做啥！每样就那么几块，哪个也舍不得，留下来当做奖赏自己！由于东西都被海水浸泡过，晓梅让虎子打来一桶井水，留下的东西挨个清洗一下，物件一经过空间水的清洗后立刻换颜，珠宝更加明亮夺目，尤其翡翠原料、首饰晶莹剔透，“虎子，你看好看不？”晓梅自己往手上戴了一个绿翡手镯，白嫩的胳膊趁着翠绿欲滴的手镯，煞是漂亮。虎子拿着晓梅的胳膊赞道：“真好看！怪不得你喜欢这些石头，以后你就戴着它，管保晃花他们的眼睛！”晓梅泄气的摘下来道：“不能戴出去，太招人眼了，我们还是低调的好”虎子琢磨琢磨也有道理就道：“以后会有机会戴的，大不了咱们在这里戴，就给我看，我还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戴镯子”晓梅嗤笑！ 工艺品里晓梅只挑选了几件木雕，金银器皿她不喜欢。在翻找东西时里有两个箱子里面却是码的金丝楠木，沉香木和紫檀木，怪不得那两箱子都比别的大呢！原来上面几件木雕下面都是好货啊！木头都要留下来！以后有钱都不好买。别的都好说就剩那箱宝石太有吸引力了！晓梅犹豫再三也拿不定主意，虎子见了就道：“喜欢就留下呗！国家真正需要的是那些黄金白银！那是硬通货！到哪里都可以交易买卖。”晓梅嘿嘿笑道：“做人不能太贪心！我就是喜欢！留多了真没啥大用，我还是每样都留些！”说完去书房找了一个盒子，每样宝石都挑了不少直到把盒子装满才罢手，然后美美的抱着盒子放到架子上，珍珠虎子给晓梅挑出一小篓子，最后就剩下金条银锭没动了，晓梅不打算拿银锭，金条还是要拿的两人一商量找了一个木头箱子装满为止，数了下刚好五十根，晓梅满意，自己没白忙活！ “那些个人财物咱们怎么处理？”晓梅看着地上一个大箱子还有一堆篓子道，虎子想想了道：“我想留着他们，我的很多战友家里条件都很差，过得很艰难，牺牲的战友虽说国家管，但是我也想尽一份心，看谁家有困难了帮一把！”晓梅道：“这样也好！咱们总算让这些财物尽到最大作用！”晓梅把给虎子留的东西放在一起，自己留的放货架上，剩下的就是给国家的了！ 把留给自己的都拿出来了，虎子帮着清洗，擦拭，晓梅归类整理，贵重的或是量大的都放盒子里，不能放盒子的也装箱码放到架子上，一整就是一大天。 这里的事算是弄完，晓梅让虎子去收拾那个大家伙，虎子看着头大，这么多怎么吃得完！晓梅道：“你先把他们切了快，我还是用水焯下，那样少很多！咱这里有缸，都装缸里慢慢吃”虎子认为只是最好的办法，两人又是一通忙活！下午虎子还有任务，活儿做一半只得放下。晓梅把触角切片焯水后码味晒在院子里，想着半干不干时就当零嘴吃，码味时加了一点蜂蜜，咸甜味应该不错，如果好吃了都做成零嘴，回去也能当礼物不是？ 139.福利 晓梅整个下午都在空间收拾章鱼,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大，直到快晚饭时才将将弄了小半！晚上俩人有事要做，饭草草吃完就出发, 海底依然很平静，这次他们选了和上次相反的方向，开始虎子还能帮上忙, 天越来越暗后, 虎子视力所及范围就变得很小, 晓梅铺展开自己的神识四下搜寻，洞穴可能出现的地方只有珊瑚群和礁石群里，这些地方地形优势很复杂，晓梅不想放弃任何机会仔细寻找，虎子帮着看近些地方，累了就会空间休息，休息好了再出去找，范围不能离海岸太远人去这不好去回头也不好圆谎！直到黎明前两人仍一无所获。回空间吃过早饭，晓梅把虎子送回岸上, 她想自己再去找找, 一个人行事反而更方便, 虎子却也明白此道理嘱咐再三才离去！ 外面天一亮, 海底顿时活跃起来，鱼儿虾在水里畅快游玩, 晓梅在一片水域看到一群龙虾, 个头十足, 又是一阵激动，捡大个的收进空间水塘里。一路边走边收看上眼的东西，洞穴没找到收获倒是不少。中午晓梅依然没上来，休息后又去较深的地方寻，浅海处几率太小，海底一深，礁石珊瑚丛明显多起来，物种也很丰富，龙虾对虾螃蟹明显个大，鱼群更多！ 晓梅在追一只大龙虾时进入一片珊瑚丛，龙虾突然没了影，她只得定心仔细寻找，珊瑚礁下找到了龙虾的触角，伸手一拉一只超大龙虾被收进空间，没了龙虾晓梅这才发现龙虾躲藏的地方是一个天然洞穴，把跟前的水草礁石清理干净后，洞口完全爆漏出来，里面空间很大，足够放那么多的箱子。晓梅欣喜地浮上水面看好方向，这里离驻地约有十几里地，距离海岸也得有三五里地，看好位置，慢慢往回走，找到洞穴就去了一件大事，心情顿时放松，一路自当游玩，还能捞点好处！在离住的地方约两里地晓梅才走上岸，接着沿沙滩慢慢往回走，从空间拿出一个小篮子，看到好看的贝壳捡上几个，出去一趟总不能空手回吧！ 回到驻地，看看太阳还早，晓梅回空间洗个澡，换好衣服心情愉悦的看今儿的收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咸水塘里满的不能再满！已经拥挤不堪了！拍拍心口：幸亏还都活着！不然亏大方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在那条小河能不能活？活不活的总得试试！晓梅抓了一只龙虾扔进小河里，观察半天看着龙虾还是活蹦乱跳，这就好，龙虾对虾全都请进小河里。试了试鱼也能存活，晓梅又开始倒腾鱼，等把鱼清除去以后，池塘明显稀疏不少，里面就剩下螃蟹海参鲍鱼等，以后要加上珠贝就成了！ 虎子回来看晓梅高兴样就知道事情有门道：“找到了？”晓梅道：“你怎么知道？”虎子一把把晓梅搂进怀里道：“你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说吧，在什么位置？”晓梅带虎子进空间道：“在离你们这里有十几里地，一会我们就去看看，太晚了不得眼！”虎子笑道：“今儿我借了手电，咱们看的清楚！”晓梅道：“还是尽快把事情解决了，我也不能呆太久，眼看就要开学了！”虎子抱紧了晓梅，脸轻轻蹭着晓梅额头道：“真舍不得你走！”晓梅突然有了主意道：“虎子，你说你把这么大的宝藏交给国家，国家是不是应该奖赏你？”虎子低声道：“嗯，按理是应该的，不过咱们不贪图那些奖赏！”晓梅推推虎子道：“傻子！咱们不要东西，如果问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回地方为国家接着效力！怎么样？那样我们不就常在一起了？”虎子两眼放光道：“如果能这样就太好了！我们就在涧河盖好房子也在上坨那边盖上房子，咱们两边住，想住哪边住哪边！”晓梅也跟着傻笑道：“咱不缺钱！”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两人偷偷摸到那片水域，晓梅带虎子潜进珊瑚焦丛，虎子打开手电看了看洞穴道：“不错，是个好地方就是里面还是有点小，等会儿我再把下面的砂石挖挖，！”海底的泥沙很软，俩人一起动手，能移动的大块礁石被晓梅收起来，里面又挖下半米深，看看空间差不多才停下手。晓梅从空间把箱子一个个码放到里面，其他箱子都封死，只剩下一个装首饰的铁箱放在边上，让人一看就知道刚被打开过，虎子又用礁石块把洞口堵死，周围做了伪装，做好一切，两人都是无比愉悦，这就要找时机或是创造时机发现并汇报给上级了！ 一身轻松的两人回到驻地，被门岗又是一番嘲笑！两人又偷偷摸摸跑到外面谈情说爱，虎子脸皮厚就当没听见！晓梅脸红的想扎进地里去！俩人在门口分了手，回到房间晓梅进空间一看，着实一个惊喜！空间变大了好多，房子像是四合院，有原来的两个那么大！本来为地方发愁的晓梅一下子都解决了！院子后面是微微隆起的山，果树稀稀拉拉的栽在上面，药园一下子变大三四倍，小河变得又长又宽！变化最大的是那个海水塘，现在自己形成了一个小岛屿，周围沙滩海水，螃蟹在岛上爬行。 房前的良田已过百亩，晓梅这个乐啊！在空间大声喊叫，奔跑跳跃！是不是做好事老天给的回报呢！看来人还是要多做善事！最后检查了地下仓库，果然仓库比以前大了很多，储物盒又增加了一倍，东西都收到货架上，货架一排排的排列整齐，以前外面放的干货也都收进仓库。出了仓库，晓梅看了一遍各个房间，左右厢房没啥看头，留着也是当储藏间，四间正房，比以前宽敞不少，第四间依然是厨房兼储藏间，主卧和书房都是里外间，厅堂更宽敞！晓梅去后院没见到她养的牲畜，再一找羊在山上，鸭子倒是一直在水里没变。猪舍兔窝鸡和鹌鹑棚都安排的山脚下，一排排很整齐， 兴奋一晚上的晓梅第二天搭车去市场，想着以后来的机会很少，能多买些东西就多买些，干货能放得住再多也有地方，铺子一个个转，收获多多，花钱如流水。她不得不再次找了几家药铺出售了十根百年份的人参，黄芪、当归、虫草、茯苓若干！兜里钱一多又是一轮购物！鲍鱼海参扇贝鱿鱼咸鱼海带和鱼露，从一个市场到另一个市场，最后落脚点到花卉市场，这里的杜鹃、兰花、君子兰出名，品种多，晓梅凭直觉只要感觉好的每样都买上一棵。苗木那里珍贵的树种都要买又是看到金丝楠和和沉香都当做宝贝收藏更是不能不要，除了这两种还有红豆杉、黄花梨、小叶檀等，只要有的每样多买上几棵，物种多了也有利于空间成长！一天收获颇丰，回到驻地一头扎进空间种树栽花！ 树要栽到山上，花栽到花圃，买的干货接着放进储物盒，盒子多了更好收拾，每样在盒子外面注明名称，珍贵的往里放，常用的放外层，粮食在一个架子上，海鲜在一个架子上，药材一个架子，分门别类，一看清晰可见！等虎子回来后，晓梅拉他参观新空间，虎子也一样被惊到，嘴巴张开好久都忘记合上，晓梅笑道：“看吧！好人有好报！以后我们要多做善事，多多帮助他人！”虎子忙点头：“以后都听老婆的！”晓梅呵呵笑道：“你那里也要较快进度！我今儿又买了不少干货，就等有信了咱们回去！” 虎子道：“嗯，这两天就能办成！你这里还要添加东西不？”晓梅道：“我想在这片小海岛养些珠贝，以后需要珍珠了就自己弄！”虎子道：“这里珠贝很少，再往我们那边走走就多了！等把事办完我带你去一趟！”晓梅指指院外那半个章鱼道：“别说别的了，先把这东西收拾好，挡在门外怪恶心人的！”虎子道：“行，今晚我保证都收拾好！” 140.离开 虎子行事很快, 三天后虎子欣喜地告诉晓梅，上面已经取走了宝藏，大领导接见了他并问了有没有什么要求, 虎子按照两人商议的告诉了大领导，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应该有信！ 晓梅笑道：“终于有了盼头了！说不定这次咱们能一起回家了！”虎子更是激动的亲了又亲晓梅道：“你快长大，等你18岁我们就结婚！”晓梅脸红了红低声应答, 又道：“我们这几天加紧准备, 空间里缺的物种你也帮着找找, 我再去几趟花卉苗圃找树苗和花卉，既然空间里增加了海岛我们也趁机多收些鱼虾贝类，以后让他们在空间繁殖！”虎子笑道：“都听你的，明天我请一天假咱们租船去远一点的地方找珠贝，你也能再收些东西，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啥时候了”。晓梅当然珍惜，没白天黑夜出去转悠，每次都有收获。 虎子找的船把他们送到离港口两百里地左右的一片海滩，告诉船家后天再来接他们, 两人在这里玩两天！这片海域海水清澈, 沙滩细滑如果在后世是很好的旅游去处！接过船资, 船家笑得一脸灿烂, 答应后天准时来接！等船离开后晓梅带虎子潜入海底，向远处游去！ 这里更安静, 海底物种丰富多彩, 一个个海参在沙地上蠕动, 岩石上的海螺鲍鱼随时都能看到，晓梅和虎子边走边收，越往里走东西越多，鱼群时而游过！珊瑚丛里虎子找到一个珠贝递给晓梅，晓梅认识了珠贝一起找寻，看到龙虾和好看的珊瑚也不放过！珠贝大多在礁石和珊瑚礁附着，阳光透过水面海底生物看得非常清晰，附着结实的就要动斧头或锤子敲打下来，生活在沙地上的最好捡，干累了就休息，吃喝。晚上两人休息够了晓梅带着虎子在海底散步！静谧的环境，两个相依的情人，虎子心里满是温暖，晓梅满心的幸福。 第三天两人坐上回程的船，刚到驻地，虎子就接到上级通知，有人接见。晓梅在家忐忑等着消息，就怕不允许调回老家附近，等待中时间过得很慢，晓梅不得不做些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直到晚上虎子才回来，喝了点酒得虎子脸微红，一把抱住晓梅欢快的道：“我的要求被批准了，让我回地方一个刚建的飞机场管地勤工作，呵呵据说离我们家只有几十里路！”晓梅顿时喜笑颜开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两人欢快的跳跃！虎子又道：“大领导说我那批财物对国家很重要，立了大功，但是让我把事情封死不能再告诉其他人了！”晓梅道：“这是大事，应该保守秘密，以后咱们自当没这回事！” “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走？”晓梅问道，虎子道：“我得等凋零下来，也要和战友们告别，顺便把生活困难的战友地址记下，再找找这几年牺牲的战友住址，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最快也要一周时间！”晓梅想了想道：“我给家里去封信，等你一起回去！”“好，你一个人上路我也不放心！这样吧，这几天我就请假陪你玩玩，以后来这里的机会恐怕不多了！”晓梅想了想道：“这里离哪里近？玩的去处？”虎子想了一下问道：“你喜欢山还是水？”晓梅道：“有山有水最好！” 虎子道：“咱们可以去武夷山，你空间还缺茶树，那里有大红袍，据说一年产的茶叶当贡品！”晓梅猛然醒悟不住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咱们怎么去？”虎子笑道：“我去借车，就说陪老婆玩去！”晓梅嬉笑：“真不要脸！陪老婆你倒陪得光明正大！怎么能把老婆挂在嘴边！”虎子道：“我都快走的人了，谁还和我计较！” 坐上车晓梅真的有些后悔，路啊实在是难走！人在车里就像过山车，一上一下的颠！虎子见晓梅难受就让她去空间呆着，专门给两人做饭吃，既然能舒服点就舒服点吧，空间变大，里面有很多事需要做，地要重新规划，百亩良田主要种植粮食作物，以小麦、玉米、水稻、为主，棉花、花生、大豆、红薯、燕麦等作物每样只占一亩地，院子里不能再种蔬菜，土地要划分出一块菜园吃的不多也没想去卖就每样种一畦瓜果都喜欢尤其甜瓜、西瓜、哈密瓜等也要种。 后山山脚除了盖的家禽猪圈兔窝晓梅在一边开了一块葡萄园，因为一路上看到一家糖厂想起自己想做葡萄酒来着，两人下车把糖厂里的白糖全部买下，白糖价高制作麻烦卖不动做的不多，既然来了红糖也买了十来袋子，存着总有用的时候。虎子是看出来了，晓梅整个就是田鼠喜欢存东西！为了讨老婆喜欢，一路看到新鲜东西或是可以存着的都请示一下晓梅，晓梅怕错过好东西只得跟虎子呆在外面。 有山就不在乎再多栽几棵树，看到好的果树苗就收上几棵，一路来到武夷山脚下，晓梅收了车，两人完全一副放松闲散的心态来欣赏武夷山，南方水汽大，树木繁茂，山间云雾缭绕，这个时候人们还没闲心来旅游，所以一路人不多，这里山水相间。山在水里，水在山中，晓梅和虎子玩得尽兴，爬了山，下了水、给人家偷了一小根茶树枝，一共那么几棵茶树她可不想挨骂，偷偷截了一小节有空间水应该可以活下来！为了不至于空手，晓梅还是在另一茶园挖了一小颗茶树，并向老茶农请教了制茶工艺，当然这个都要付费！晓梅依然喜欢用粮食当交换条件！茶山本就不种粮食，茶农其实更是喜欢粮食的！ 虎子不敢耽搁时间太长，目的达到，一路往回行，就这么一出来一周时间眼看着就过去，等风尘仆仆的两人回到驻地，虎子直接接到调令，分配到唐山飞机场地勤，部队里领导和战友相继邀请两人吃饭送行！晓梅也大展厨艺在室外办了一会漏天招待宴席，战友领导及家属都到！这些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阵势！晓梅采用了现在中西结合的酒会形势，人可以坐在桌子旁吃也可以随意走动，菜品由晓梅设计，吃食点心做的是：小型的馒头、花卷、豆包、肉包、菜包、麻团、紫菜包饭和在当地定制的麻薯、米糕。凉菜：卤猪杂、白切羊肉、毛蚶、皮皮虾、好螺片、西红柿白糖、什锦菜、香辣炸鸡块、烤鹌鹑。热菜：清蒸鲽鱼、红烧鱼、野山蘑菇炖鸡、红烧肉、清炖羊肉，大葱海参、菠萝古老肉、油焖虾、鱿鱼卷。 汤菜：一盆鱼丸、一盆猪肉丸。时令瓜果切好洗净堆放一边，酒水还是米酒加白酒！最后晓梅看着孩子们多就做了一盆西红柿酱外加炸了一大盆土豆条，东西都是一盆盆端上来摆一排桌子上，两边有凳子，大伙而随意，也有空桌，几人可以凑一起吃，喜欢什么吃什么！孩子们坐不住，端着自己喜欢的吃食跑一边吃，帮厨的嫂子们边做边吃，这顿饭一看就得时候！ 炖菜都是大锅炖的很充足，看着盆里少了就去添，凉菜随吃随切，战友们舍不得虎子，虎子舍不得战友，几圈下来人喝的就高！和哥几个都坐在地上晓梅无语！男人就这点出息！没办法煮解酒烫吧！一人给灌进一碗才算完事！ 送行酒喝完以后两人收拾行囊挥手告别一起战斗了两年的战友，踏上回程的轮船，他们想走水路，这样会近很多，部队派船把他们送到上海，两人想在上海停留一下，然后转道大连、秦皇岛。这样下来比坐火车快的多！也是有了上级的关照，两人被送到上海，晓梅只是大略看了一眼这个闻名遐迩的大都市，买了一些贵重东西和衣料衣服，上海的丝绸花色多品种全，和别处没法比。买完衣料又在这里出售了一批药材，上海是经济中心，有钱的人多卖出的价也高。 得了钱想着虎子每天上班不知道时间给两人各买了两块手表，瑞士进口的积家和劳力士，想着来一趟也不容，现在的手表价格还不太贵就又买了几块价格适中的浪琴，瑞纳。自行车也是必须的，虎子回家不容易，走路得啥时候？两人饶了好几家店铺才选中五辆自行车，现在还不需要票据，能买就先买了等以后怕是有钱也难买！晓梅想着大姐夫李正清、堂姐夫王强、虎子、这就去了三辆，两家人每家再用上一辆正好五辆！ 141.回来 想着是不是应该买台缝纫机好呢？虎子看她纠结问道：“又在琢磨什么呢？咱们还缺啥？”晓梅道：“我这不是再想要不要给你娘他们买缝纫机？”虎子道：“缝纫机干什么用？”晓梅笑道：“你当然不知道了, 是缝衣服用的，比手快多了！”虎子道：“那还想什么！买吧！”晓梅呵呵笑道：“这不是觉得买的东西太多了，回去没法交代啊！”虎子笑道：“你真是越活越往回活, 你买了先放空间里，等有机会再拿出来，就说是我弄回来的, 谁会找我问！”晓梅一拍虎子道：“主意不错！咱这就去买！多买几台！”虎子无语了！ 上海到大连虎子还是找的军方, 很便利, 有顺路的船就过去了。大连上次晓梅着急没怎么逛这回有虎子陪着，好好逛了一遍店铺商贩，在这里出售了一批粮食和兔皮，这回空间里的兔皮全部清空，粮食哪里都需要何况大连市港口城市！这里买的东西都是外来货，很多是以前洋人老板或店铺存货，现在刚解放不久，外来船只管制严，东西少。晓梅最喜欢的还是国外的厨房用具, 精致样全, 她买的好几套锅铲盘碟, 刀具。虎子看她高兴就随她买。 大连坐船到秦皇岛离家不远了！秦皇岛也是港口小城镇, 港口往南就是有名的旅游避暑圣地北戴河，往北是天下第一关山海关, 两人近乡心切没心思再去游玩, 在昌黎买了一批葡萄苗和几筐葡萄, 这里的葡萄品种多口感好，后世的长城干红酒基地在这里。晓梅选的时口感好的玫瑰香和马奶。从昌黎出来直奔唐山，等到唐山两人全身放松起来，既然马上要回家就要先准备一下。空间里晓梅又开始纠结起来，该把什么东西拿出来？东西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啊！虎子看她那发愁的样子道：“你下准备一下，把想拿的都放一边我看看，大不了咱们就说是搭车回来得，东西多了也正常！”晓梅忙点头去捡东西。 赵志刚那里应该去答谢，爷爷这边两家，二爷爷家，堂姐家，大姐家，王爷爷家也要去看看，这么一想东西就得多备不然不够分，既然虎子是从福建过来的那就以干货为主，海参，鲍鱼，扇贝，咸鱼，鱼露、虾仁，海带，紫菜，红糖，然后就是南方水果干，海参鲍鱼算是贵东西，一家只能给一小份，不能多给！周敏、赵立红那里晓梅想给红珊瑚手串和珍珠手串，在福建饰品店里她看着好看就多买了几条手串，留着送人也好！想到自己晒的章鱼肉，俩人尝过之后还真觉得不错！这个可以分分，孩子当零嘴，想起在沈阳买的那堆烧鸡，晓梅按人家又拿出一小堆，大红袍的茶叶一家一小罐，吃得差不多就看用的，自行车先拿出一辆，多了不好说！手表只能偷着给李正清一块，东西少不够分。 出门在外没车实在不方便，晓梅打消了虎子想找车的念头，找谁的这么多东西都很打眼，于是两人又跑牲口市场买了一辆毛驴车，两人先去看望了赵志刚，以后虎子在地方难免不和政府打交道，这次庆喜的事乘了人家的情，怎么也要还上！晓梅准备了一包鲍鱼、一包海参、一罐茶叶、一块丝绸布料、一串珍珠项链和一个红珊瑚手串，东西不多都是精品，项链是临时起意，觉得还是项链更好看，送东西就要送的合适！和往常一样周敏留了俩人吃饭，赵志刚了解了虎子要回唐山工作表示赞同，并叮嘱了工作注意事项，周敏最是喜欢那串珍珠项链，得知是虎子从海里一颗颗找来的更是感激并推辞道：“这么好的东西要留着自己戴！心意我接受了”晓梅从兜里又拿出一串道：“婶子，我也有，你的气质好，珍珠最适合你了！别推辞了！”周敏看了晓梅那串欢喜收下道：“那我就收下了！这可多亏虎子了！今儿啊让爷俩好好喝一杯！”晓梅却道：“改天喝吧，我们吃完饭就得回去，我这一出来就是两个月，我娘还不知道集成啥样呢？”周敏笑道：“做娘的都这样！那好，你先教我怎么做这个海参鲍鱼的，东西金贵，做的不好浪费了！” 吃过中午饭，赵志刚要找车送他们回去，虎子推说有顺路车搭，说好了下午一起走。辞别赵家，晓梅去烧鸡店消耗了一批鸡，又买了李有福爱吃的麻糖，烧鸡和驴打滚，给几家饭店送了鸡蛋兔子肉和猪肉，东西多就得消耗，晓梅决定以后还是少养，够吃就行！等以后养老院和孤儿院建好后就可以给他们送去，也算是做善事吧！ 两人慢慢悠悠的往回赶，晓梅决定先去大姐晓兰家，晓兰自己住着给东西方便，车上的东西先收起来一部分，重新再添加一些，自己姐姐当然要多关照！海鲜干货吃食不能少，一串珍珠项链，一个红珊瑚手串，一块男士手表，适合孩子最衣服的布料一块，还预备了一把进口的剪刀，车被晓梅用油布盖好。 到晓兰家大门对着，晓梅一推还真开了，这就说明家里有人，让虎子在外面等一下，自己进院找人，还没等晓梅说话，屋里就传了问声：“谁在外面？”晓梅一听就是一喜道：“大姐，是我啦，晓梅” 屋里传来欣喜声：“晓梅！你回来了？多时回来的？”随声晓兰抱着晨晨出来，：“刚到，先上你这里来了，晨晨这么大了，这刚俩个月没见到，好像长了很多！”晓兰道：“能吃能睡，不长才怪！自己来的？” 晓梅道：“和虎子一起来的，虎子，进来吧！把车也赶进来！”晓兰笑道：“虎子也回来了？你这回还真没白去！”虎子把大门打开，车赶进来，晓梅把大门关上插好，晓兰看着晓梅忙活好笑道：“怎么了？至于把们也关上吗？”晓梅笑道：“给你带点好东西，怕别人看到！”晓兰好奇看着晓梅一样样往下拿东西，晓梅道：“这些干货收着慢慢吃，都是那边的东西， 以前我做过，你应该会做吧！” 又把章鱼干撕了一块放进晓兰嘴里道：“这个当零嘴，别放坏了！”又拿出一大筐水果干道：“这一筐都是都是水果干，我给你放屋里”又抱着一个篓子道：“这里是烧鸡和点心和吃食我都给放屋里”想了想有从车上拎一竹筐给晓兰送里屋，里面装了半框核桃和一袋榛子一小袋松子。晓兰傻眼的看着晓梅搬东西，这东西也忒多了！接着是一篮子葡萄放堂屋，看晓兰还在那里傻站着叫到：“大姐，你怎么还站在那儿！不热啊？” 晓兰晃晃头道：“看你搬东西傻眼了！呵呵，虎子也进来喝口水吧！”晓梅等晓兰倒好水姐妹两进屋，晓梅拿过一个包袱，打开从里面拿起一个小盒子递给晓兰道：“这是虎子在海里捞回来的珠贝里的珍珠，我拿去穿成项链和手串，我们姐妹几个每人一条，那个手串是我在那边买的，是红珊瑚，以前可贵着呢，当官的帽子顶上才一颗！都好好收起来，以后自己戴或是给你儿媳妇！” 晓兰拿起项链道：“这就是珍珠啊，真漂亮！”晓梅又拿出包袱里的布料道：“夏天热给小外甥做件衣服，我看这料子好就买了一块，还有着把剪刀你好好用，这可是老外的货，钢口好，精心用得用一辈子 ！”最后拿起那块手表道：“这个是给姐夫的，也是外国货，看时间方便！”晓兰道：“你这是发财了怎么地？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得花多钱？”晓梅笑道：“虎子执行任务得了些奖励，还有那边好东西多，带回来一些变卖了，那些干货什么的都没用钱买，是平时自己积攒的！” 晓兰这才松口气道：“以后花钱省着点，过日子哪里都要钱！”晓梅点头受教。看看天色不早，的赶黑回家啊！想起车上的自行车就道：“这次虎子回唐山工作，临来上面给了一辆自行车，他现在还用不到先给姐夫用，省的回趟家不方便！”晓兰道：“那怎么行！给虎子的就让虎子用吧，你姐夫的我们想办法！”虎子道：“晓兰姐别客气了，说不定我在这边工作，单位还会给呢！要是不给了我再来取！”。 142.到家 虎子这样说了晓兰只得作罢, 在晓兰这里吃了饭，眼看着天色暗下来夏天天黑得晚，晓梅看看手表道：“姐, 我们的先回去了，不然真的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家里去？我来接你？”晓兰想了想道：“这两天你姐夫回来了我们就去！地里还有点活儿，也得做做, 不然呆着也不踏实”。她不想带着晓兰, 半路上还有好多东西要拿出来, 晓兰在了不方便。 两人和晓兰告辞，天完全黑下来后来到李寿春家门口，车已经是满满的了，晓梅弄开院门让虎子赶车进来，随手又关上院门，厢房的李庆祝先听到响动出来，借着月光看是晓梅和虎子高兴地叫到：“二姐！虎子哥！”晓梅赶紧捂上庆祝的嘴，低声道：“小点声，你想让全村人都知道我们回来了！”庆祝赶紧点点头, 晓梅撒开手道：“叫爹和娘来别让他们出声” 其实李寿春听到院子里的响动就出来了, 正要说话晓梅赶忙小声道：“爹, 先别出声呢！虎子也回来了！”李寿春不知道什么原因闺女不让出声, 虎子过来和李寿春打了招呼又和晓梅一起向刚出屋的张氏打招呼，晓梅对张氏低声道：“娘你和我爹先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 尽量别弄出动静, 让别人看到不好！”自己进屋把睡在炕上的晓菊凤儿叫起来到：“起来了！有好吃的！”晓菊一下坐起来问道：“哪有好吃的？” 听到晓梅嘿嘿的笑声惊喜道：“二姐？真的是你回来了？”晓梅点头道：”小点声, 一会出去帮着卸东西，动静小点！”晓菊笑弯了眼，二姐回来说有好吃的一定有好吃的，凤儿也迷迷糊糊起身清醒后和晓菊、晓梅一起出去，虎子和李寿春张氏已经往屋里搬东西了！连庆祝都在帮忙，晓菊、凤儿喊了虎子哥也动手往屋搬，清完周围的东西，车里就剩一个笨重的家伙，李寿春和张氏等人不认识，晓梅示意先把缝纫机搬进厢房，正房人来人往的，太招眼！ 东西都卸下，一群人进正屋，张氏点上两盏灯，看着满地东西问晓梅：“这都是啥？”晓梅道：“是我们从福建那边带回来的！我们先规整规整”晓梅指挥，李寿春和张氏找地方放，干货和吃食都要放进地窖，天热吃食放不到明天就会坏，晓梅抓了一把章鱼干给晓菊、凤儿和庆祝，从筐里翻出几样南方水果都是李家人没吃过的，三小感觉自己一个嘴巴不够用！吃完这个尝那个。 看得晓梅哈哈大笑，拉上张氏做炕上献宝，打开首饰盒，从里面拿出一堆首饰，一个个给张氏看，晓菊和凤儿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凑上前一起观看，晓梅拿出四条珍珠项链，灯光下珍珠颗颗闪着夺目的光芒，凤儿和晓菊纷纷伸手抚摸“好光滑！”凤儿惊叹！“真漂亮！”晓菊欣喜。 晓梅摊在炕上道：“我们姐妹五人每人一条项链，再选一个珍珠手串，配一套，这样戴着好看，你们自己选吧！”凤儿却道“二姐，这里怎么才四条？”晓梅道：“我回来得早，先去了大姐家，大姐的给她留下了！”说完又向张氏说了去晓兰家的事，东西都给留下了。 张氏听后也安了一份心，就不用惦记大闺女了！晓梅看姐俩都选好了就道：“剩下的就是我和将来庆祝媳妇的了，不过咱们都得先让娘帮着收着，谁结婚了谁拿走，这里的东西都是，你俩每样都选一个！”红珊瑚手串，珍珠手串选好了每人一份，晓梅自己那份拿出来揣兜，又给庆祝那份选出来。 剩下就是珍珠手串和红珊瑚手串了，还有十来条，晓梅把三人的分别包好放回首饰盒，那十几条手串推给张氏道：“这些可以给女孩子们，娘你看着分吧！”张氏看晓梅都分好了问道：“这些都是哪来的？”晓梅道：“珍珠都是虎子从海里采回来的，那些珊瑚手串是我在那边买的，那边这个东西多，不值钱！”张氏道：“采珠应该很危险吧，以后别再让虎子去了！”晓梅笑道：“以后不会去了！虎子回来就不走了，他在唐山这边工作！”“真的吗”这倒是个意外惊喜，晓梅笑着点头。 晓梅也送给张是一把剪刀，菜刀拿出一把给张氏看，张氏看着散发幽光的菜刀道：“这是外国货？”晓梅点头：“这两样东西只要精心使用可以用一辈子吧！不过不要告诉别人是国外货，就说是我从外地买来的！”又小声得对张氏说：“我还给我大姐夫买了一块手表，可别往外说！”张氏睁大眼睛问道：“你怎么这么多钱！” 晓梅低声道：“是我们带回来的东西值钱，卖了买的！”又嘱咐张氏道：“明天再把爷爷叫来，让他看着分分东西，吃的你该留就留，这可都是你姑爷孝敬给你的，别都给人”又对三小道：“你们说是吧！”三小点头象鸡啄米，异口同声道：“是！”张氏笑。 人有时就这样，给习惯了，不给反而错了！会有抱怨，偶尔给一次可能就会感恩。晓梅不想让大家以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所以这次回来她没去叫李有福，她不想让大伙觉得东西都是公中的，这些不管李有福怎么想，就是虎子带回来的，虎子只是李家的女婿！ 张氏经晓梅一点拨也道：“知道了，咱们先紧着自己留，别人看着给就是了！”虎子和庆祝去了厢房睡，姐三还是回自己屋，俩小不住的询问晓梅福建那边趣事，晓梅简单地说了那边风土人情，劝着俩小快睡觉！自己也好困好不好！ 第二天一早，李家一家人早早起床，除了晓菊都去学校，晓梅也要去学校销假，人既然回来了就得好好上工。虎子和李寿春去隔壁看望李有福也算是告知李有福他回来的事，李有福听到虎子能回来工作很是开心道：“回来好啊，飞机场工作也不错，以后好好干，你爹娘在地下也放心了！” 虎子听到说起父母眼睛就是一红应道：“我会努力工作的，抽时间我也会回去重新把我爹娘葬了！再在那里盖上房子，以后那里也算是我的根！”李有福道：“嗯，你这么想也对，啥时候去报到？”虎子道：“我以前没少受大伙的照顾，想先看看二爷爷和那边的堂叔，还要看谁就请爷爷帮我参谋一下，以后我还是随晓梅叫您爷爷吧！”李有福道：“行啊，本来咱们就没亲戚关系为了挡别人的口舌才认了亲戚，”虎子又道：“爷爷，我回来带了土特产，等一会儿你帮我给大伙儿分分，也算我的一份心意！”李有福当然愿意。 先分出一份送到大房那边，李有福做主给二房那边收拾出四分，李有财和老大那边量大品种多些，其他三房每样都少捡了点，王守成那边也让虎子带了东西看看，虎子说什么也在村子里住过几年，看看街坊也正常。几个村老每家带了两三样特产，一圈下来，一天就过去了。 等晓梅晚上放学回来，虎子正帮着李寿春给豆角加架子，晓梅先去看了一眼地窖的东西，还不错给留了一半，看着给李有福买的点心都没带走，晓梅给三小留了一些又拿上两只烧鸡去看李有福，李有福看晓梅过来，爷两去了李有福房间，两人进到空间，晓梅微笑看着李有福脸上丰富的表情笑道：“爷爷是不是也很惊讶空间变化？”李有福点头，往四处转悠，晓梅跟着李有福的脚步道：“这个空间是成长形空间，我做了几件助人的事，也增加了许多物种，空间才起了变化！”李有福望向百亩良田感叹道：“做人还是要与人为善那！以后就尽自己能力多助人吧！” 晓梅笑道：“这回种了不少南方水果，爷爷想吃什么水果就告诉我！海鲜也很多呢！这回咱们都吃新鲜的！”李有福想起什么转身问晓梅：“空间，虎子知道不？”晓梅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要不要和李有福说实话，见李有福问起随口道：“还没打算告诉他，以后看看他的表现再告诉也不迟！”本能的她不想什么都让李有福知道，谁没一点秘密？ 143.重回涧河 李有福没怀疑：“是应该看看, 空间秘密太大，小心总是没坏处！”房子除了变大也没什么看头，晓梅给李有福摘了一篮子各种水果, 留着他自己吃，又问道：“爷爷，家里还需要什么？只要我这里有的就拿好了！”李有福道：“家里还不缺东西, 以后再说吧！你大伯母有了儿子和媳妇总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晓梅不知道李有福为何这么说, 可能听到什么话了吧！又给李有福留下一篮子鸡蛋，一盒茶叶和一些零嘴才离开大伯家。 晚上去了一趟高兰花家，看看侯博文，并一背篓吃食，娘俩过得虽清苦，但也安定，粮食搭着土豆红薯勉强够，侯博文抽空去草泊套只兔子或是捞几条鱼打牙祭，这些都是她从凤儿那里听来的。高兰花身体明显不好, 瘦的剩了一把骨头, 见晓梅过来很是高兴：“早听说你去福建了, 刚回来吧！”晓梅道：“昨天刚回来, 婶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瘦成这个样？” 高兰花咳了一声道：“身体不抗折腾了，着了凉就时好时坏的, 就是苦了博文这孩子, 都是他在照顾我！”侯博文连忙喊道：“娘！” “好了, 不说了！你和李老师说话吧！”晓梅问了侯博文的情况，学校里老师同学如何，又嘱咐几句，最后看了看高兰花道：“婶子看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的？”候博文替高兰花道：“大夫说我娘体寒，气血不足，脾胃失调，得慢慢养，多吃好的！”高兰花道：“庄稼人，哪有那么金贵！”晓梅道：“婶子还是听大夫的话，多休息，家里的鸡蛋别舍不得吃！”说完拿过背篓把里面东西拿出来：“这些都是我从那边带回来的，给你们尝尝鲜！” 高兰花道：“大老远的带东西多不容易，怎么还惦记着我们！”晓梅拿出一小纸包递给侯博文道：“这是人参片，给你娘熬汤了放几片，背篓里还有我收拾好的鸡，一会儿我给你炖上，这只烧鸡你们也吃吧，买的多！”晓梅一边拿东西一边嘱咐，最后在外间把鸡帮高兰花炖上又加了空间水才离去，高兰花又是一声叹息，李家的情谊欠大了！自己身子实在不争气，一直在拖累儿子。侯博文什么也不说，只是更加用功。 虎子休了两天后，决定回涧河一趟，爹娘和奶奶不能一直埋在院子里，郑家在村里也算大姓，父亲这支人丁单薄，虽说自己没了父母亲人但还是有没出五福的本家，李有福知道这是大事没拦着，叮嘱道：“迁坟是大事，各地风俗不同，但很是有讲究的，你年轻又没经历过不知道，过去也要找个懂行的帮着看看，那边找不到合适的我在这边给你找找，千万别大意了！”虎子不懂这些但也很郑重的道：“我会慎重，看那边长辈怎么安排，涧河离咱这里不远，有什么我会回来多和您老商量”。 临走张氏收拾了一堆特产，从家里带了鸡蛋腊肉米面等吃食，去见本家总不能空手去吧！何况还是需要本家帮忙！虎子还在赶着那辆驴车去，张氏给带的东西多，晓梅把虎子送到大路上低声和虎子商量空间东西要不要带？虎子看看车上的东西道：“给我带几瓶酒和点心水果，烧鸡多了也带几只，再带两条猪肉，我不知道需要拜访几家！”晓梅把东西给他装进筐里，又装了一筐桃，几个西瓜“应该够了!去了自己长个心眼，不错的就看看，你要是想盖房子还得去看看村长支书，以后好打交道！”虎子道：“这些我都知道，和爹合股的大伯应该不错，我先去找他，看看村里还剩下什么人？那场灾难太惨痛了！”说完神色一黯。晓梅安慰地握握他的大手，塞给虎子一把钱道：“穷家富路，手里有钱好办事，快去吧！早点回来！”“嗯，在家等我”。 虎子一路怀着复杂心情来到阔别多年的涧河村子，离开时只是**岁的小孩子，现在虎子已是一米八左右的大小伙子，村头几个光屁股的小孩子在嬉闹，见有陌生人过来，都停下动作站里边看向虎子。虎子笑笑顺着熟悉的路向里走，被鬼子烧毁的房屋早就翻盖了新房，按着记忆中的家走去，唯独这边还有几所破败倒塌的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断壁孤零零矗立在那里，院墙的土坯风吹日晒只剩了一小截。 站在自家院门口，虎子把车停下，踩着杂草迈向院里，院子里最醒目的就是那三座坟，看样子是有人维护过，他记得自己只是草草掩埋，坟没这么大，明显是有人又给坟填了土。虎子双目垂泪一步步走向奶奶爹娘的坟墓：“奶奶，爹，娘，不孝的孩儿回来了，原谅我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们!”双膝跪下，一把把把野草拔掉，抚摸着坟上的土，失声痛哭起来，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奶奶爹娘孤单，没人照料了！ 痛痛快快哭过后，默默垂泪把坟和周围清理干净，又把院子里的杂草拔了拔，不能在这里耽搁了，他要去找大伯，也要找到一直帮着照料爹娘坟的人！擦干眼泪，虎子走出院子，赶车找记忆中的大伯家，和郑海合股买船的是没出五福的郑立，年长郑海一两岁，虎子在船上和他混的很熟，郑立家住在码头附近，路上虎子引来村里人的关注，当了这么多年兵的虎子在村里人眼里显得格外精神，出门没穿军装，是晓梅给做的学生蓝裤子和一件白色细棉布短袖上衣，军人独有的气质更显得与众不同。 见有人看向自己，记忆里又没什么印象，就停下车上前问一个抱孩子的女人：“这位大嫂，请问郑立家怎么走？还是在码头那边吗？”女人一听打听郑立就道：“你问的是村长啊，他家就在码头边上那座新盖的青砖瓦房，你到那边一看就能看到！”虎子心下激动，原来大伯还活着，还当了村长！那就好说了！谢过妇人，抽打了几下毛驴，让它快走。 码头比以前好了不少，应该修整过，船只依然是那种木船，好像比以前多了不少，到码头附近果然看到一座新盖的院子，青砖大瓦房，虎子赶车到院门口，里面有人在翻晒干鱼，也有小孩子在玩耍，虎子在院外冲里面询问：“请问，这是郑立村长家吗？”干活的妇人抬起头，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虎子一见激动地喊道：“大伯娘！我是虎子！” 妇人迟疑一下还在想谁是虎子？虎子进院子里道：“我是郑海家的虎子，小时候你总抱我着！”夫人恍然，有些激动地道：“虎子？你是虎子？郑海家的？”虎子点头道：“对！对对！！我就是郑海家的虎子！”妇人拉过虎子仔细看过眼含泪花道：“你没死？你还活着？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里？可把你大伯急坏了！在你家只看到草草掩埋了的三座坟，知道你家应该还有人活着，就是不知道是谁！打听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消息啊！”妇人呜呜的哭起来！ 虎子也跟着难受道：“大伯娘，别难过了！我这不都好好的嘛！”妇人擦干眼泪喜道：“你回来就好，这是大喜事！快进屋，我让翠芝去叫你大伯”虎子道：“我赶车来的，等我先把车赶进来”妇人向里面喊道：“翠芝，去叫你爹回来，就说郑海儿子虎子回来了，让你大哥二哥都回来！”里面脆生应道：“好！我就去！”不一会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黑裤花布上衣，两条大辫梳在脑后，人长得偏黑一点，两眼忽闪忽闪的倒是很招人喜欢！看到刚进院的虎子就是一愣，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神的男子脸不由一红，夫人冲闺女向虎子介绍道 ：“这是你的三妹，叫翠芝，翠芝这就是你郑海叔家的虎子哥！”翠芝忙笑着叫：“虎子哥，我就去叫我爹去！”虎子忙点头叫了一声“翠芝”把车赶进院里停下。 144.郑家 妇人娘家姓高, 我们就叫她高氏，高氏去后院叫来两个小妇人让她们准备晚饭，这时候已是过晌午了, 村里几乎每家都是两顿饭，下半晌的饭就算晚饭！又去叫一个看孩子的小女孩去买肉，虎子忙拦道：“大伯娘, 先别叫嫂子们去忙, 我带了东西, 您先看看，能用上的先用不然天热也坏了！” 高氏道：“你这孩子，乱花什么钱，来这里就是家了！还带什么东西！”数落过数落对虎子的会做人还是要点头的。虎子道：“没花啥钱，都是我丈母娘给准备的！”高氏喊了两个儿媳妇又向虎子介绍道：“这个是你大嫂子，这个是你二嫂子”又指向看孩子的女孩：“那个是我的老闺女翠萍，那两小崽儿，大的是你大哥家的大米和你二哥家的小米” 大孩子一听喊道：“奶奶，我不叫大米, 我叫郑振山”小的也奶声奶气的说：“奶奶我也不叫小米, 我叫郑振海”高氏假装嗔怒道：“都去玩去！大米小米多好听！”虎子笑, 从筐里拿出三个桃子分给三个孩子：“翠萍帮这着洗洗和侄子一起吃！”翠屏道谢, 两小每人抱着一个桃子跟姑姑走，高氏笑道：“有吃的什么也不顾了！” 东西都放进厢房里, 高氏看东西这么多心里不平静, 大米面粉都是精贵东西, 干蘑菇花生核桃这里也不常见，还有那一篓子的说是水果干更没见到过，猪肉腊肉除了年节就连他们家也不常吃，只能有人有客才会买上一点，这两条肉就有十几斤！西瓜桃子很少运过来，更没见过这么大个的！散发诱人香味的烧鸡就有五只，高氏真的不淡定了！ 看来虎子现在过得很好或是说岳家过得很好，对了岳家！高氏想到虎子说是丈母娘给准备的，看来虎子已经结婚了，过的还不错！虎子拿过猪肉和烧鸡递给高氏道：“婶子肉和鸡你们都留一半，我不知道还需不需要去拜访别人，东西您先收起来，等大伯回来再定！”高氏忙道：“行，我先收着，用了你就来取！” 虎子抱了一个西瓜给两个嫂子道：“麻烦嫂子们切了给大伙尝尝！”说话间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领头的进来的是四十多岁的汉子，裤腿卷至膝盖，上身白粗布没袖对襟汗衫，一身晒的黑亮的肌肉，脸上却布满沧桑的褶皱，后面跟着与他相貌打扮相似的两个年轻人，随着哈哈啊哈的爽朗笑声。 汉子走进院内，看向虎子，虎子一眼就看出此人正是大伯郑立，迎上前喊道：“大伯！”却是两眼泪流，郑立抱了一下虎子道：“行了！回来就好！活着最好！”虎子不好意思点头应道：“嗯，谢谢大伯挂念！”郑立拉着虎子看向两个儿子：“你们应该都认识，从小没少玩！”虎子忙喊人：“大哥，二哥！”两人也亲热的和虎子打招呼。 郑立拉着虎子坐院里，女人们都去忙饭，哥俩手里拎着海货送去厨房！夏季东西多但不是很肥！郑立问道：“这么多年你都在哪里？怎么一直没你的消息！”虎子道：“那天鬼子烧村，我爹把我藏起来，等我再出来奶奶和爹娘都没了!村里安静的可怕，房子烧的没几间好的，我爹让我去上坨村找李家人，以前来过咱们这里两次，您也认识的” 郑海想起来道：“就是你爹说的那家老太太和你奶奶以前是一个村的？”虎子点头道：“嗯，一直对我们有关照，我爹才放心万一他们出事就让我去找李家！我草草掩埋了奶奶和爹娘，不敢久留就扎进草泊摸到上坨去了，后来李家一直收留我，在我十二岁时，去了延安学习，然后参加部队，一直在外面，这几天刚回来！” 听虎子说完郑立一声感叹：“嗨！当年说了我们也是捡了一条命，出海回来，你爹回家后，你两哥哥吵着要去给她姥姥送海货！当时你伯娘带着你妹妹去看他姥姥，两小子跟我们出海着，回来手里还剩东西也要去姥姥家看看，我被磨得没辙只好带他们去，走半路上老远就看到鬼子伪军向这边过来，我们怕惹事，就躲进水塘里，等鬼子们走远了才出来，一路心里慌得很，没再走大路，都是沿沟或是苇塘里走的，这样走的就很慢，还没等我们到他姥姥家就看到村子里冒出黑烟，知道是出事了，怕鬼子再去他姥姥村里，我们小跑着去他姥姥家，叫上村民四处躲起来，等过了两天我们才回来，那时嗨！！”郑立又是长叹，“人死了七七八八，在外面的都幸免了，我去看你家里时，看到院子里起了三座新坟，一看就是草草掩埋了，于是我又把坟填了土，盼着你家谁活下来也好有个念想！” 虎子两眼通红真诚谢道：”谢谢大伯一直帮我照看着奶奶和爹娘！说完跪下郑重地给郑立磕了三个响头。郑立受了礼扶起虎子道：“行了！事情都过去了，以现在在哪里？”虎子道：“我刚从福建回来，这回是工作调动，唐山新建了一座机场，我以后在那儿工作！”郑立脸露微笑道：“回来就好好工作！” 虎子点头道：“我这回回来，一是想找找你们，二是想把我奶奶爹娘重新安葬，这事还要大伯帮我看看，我年轻很多是不懂！”郑立道：“你想得很对，那里终究不是埋人的地方，咱们老郑家有祖坟地，你爷爷也在那边，你奶奶要和你爷爷埋在一起，这个迁坟规矩讲究很多，我还得找找老人商量一下！” 虎子道：“我这次带了一些特产来，大伯你看需要去谁家看看您就告诉我！”郑立道：“那场灾难十不存七八，本家哪还有几个老人！郑家就剩下你老爷爷了！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大儿媳端上一盘西瓜，虎子道：“大伯尝尝西瓜！是我媳妇让带来的，说是给您们尝尝！”“哦？？”郑海拿起一块西瓜尝了一口道：“真好吃！又甜又水灵！你结婚了？媳妇是哪里的？” 虎子道：“还没结婚呢，我媳妇是李家的二闺女，还没到结婚年龄！”郑立道：“怎么没把媳妇带过来？”虎子道：“她是老师，学校走不开！”郑立点头：“老师好啊，听来你岳家还不错！”虎子笑道：“嗯，李家人对我一直很好，象自己儿子一样疼！”郑立道：“既然收养了一回，又把闺女交给你，你后你要好好孝顺他们！” 虎子点头应是，于是把自己这些年的境遇和李家一起生活的情形细说了一遍。郑立不住点头，李家人有头脑，很明智，那么早就开始参与革命活动，虎子能有今天与李家脱不开干系，要是跟自己说不定就是一个打鱼郎，和儿子们一样，天天在海里风里浪里的。 晚饭摆在当院，夏天人们很少进屋吃饭，不如外面敞亮！高氏边端菜边道：“今儿咱们占虎子光了，桌上可都是虎子拿来的！”郑立看桌上菜品：烧鸡，猪肉炖蘑菇，韭菜鸡蛋，腊肉豆角，一盆螃蟹，一盆海螺，一盆鱼，高氏让儿媳们烙了一盆大饼。 郑立看着炖肉嘴馋道：“孩他娘，咱家还有酒没？”虎子起身去厢房拿了一瓶酒道：“我带了几瓶，大伯先尝尝！”给郑立和两个哥自己分头满上，郑立端酒盅饮了一小口吧嗒一下嘴道：“嗯，这酒有劲！像是高粱酒！”虎子道：“是东北的高粱酒，我媳妇堂哥在东北，从那边买来的！” 郑立又是一口夹一块炖肉道：“有酒有肉，这才是幸福啊！”虎子呵呵笑道：“大伯要求不高啊！”郑立瞪眼道：“我这要求还不高！你也不看看整个村子谁家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虎子道：“以前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以前大伙儿都吃不饱哪有钱买海货吃？” 大哥郑向东道：“就是，现在日子是好过多了，别的不说，以前哪敢捡大个的自己吃，都被那群王、八羔子抢了去！，现在啊就是有货运不出去！半路上就死了，天热就臭！”说完也是一声叹息！ 虎子想了想道：“我倒是听别人说起过以前有钱的人家都是冬天存冰夏天用，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二哥郑向南眼睛一亮道：“虎子知道怎么存吗？”虎子道：“我回去了打听一下，应该不难！”向南喜道：“那就太好了，我们天热了也可以出去卖货！” 现在东西自己能做主了就是发愁销路，要是能把捕上来的海货能卖了钱或换成粮食就最好不过，这是海边所有渔民梦想的事！ 145.高玉凤 吃完饭, 郑立带着虎子去看了本家老人郑老爷子，老人听说郑家又有人活着回来很是高兴，郑立说了虎子的打算, 老人沉吟片刻道：“迁坟啊，最好请个风水先生，给你奶奶爹娘按他们生辰找方位, 时辰, 还有要备的东西, 最起码他们的棺材你要备出来，这些啊都很有讲究，影响着子孙的运势，年强人哪懂这些！你们先去做，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就过来！郑家人少了不少啊！”老人感叹，谁不希望自己的家族子孙旺盛！ 老人见到本家子孙辈高兴话儿也多，拉着虎子问了他的外面情况，这些年怎么过来的，现在在干啥, 虎子很耐心的一一回答, 能见到郑家长辈他一样很高兴, 也很激动, 在外漂了太多年，这里终究是他的根, 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的父母祖辈都在这里。 虎子和郑立辞别老人回到郑家, 郑立道：“这个风水先生附近我去打听一下，就是找不到也会找一个明白白事的人来指导咱们！最起码寿材（棺材）得提前备出来，其他的就要听先生的了，你先住下，闲了就和你俩哥出海去！”虎子道：“明天我先把院子里的杂草铲铲，料理一下，说不定我还会回来盖房子！”郑立当然愿意道：“回来盖上放也好，这里总归是你的根，村里人外来户多，很多都是盐场那边做工的家属，大老远被鬼子抓来，解放了，国家还是需要工人的，有的不回老家的就在附近娶了媳妇在咱们这里盖房安家了！”郑立这么一说虎子也算明白了，村里为什么起了这么多房子，见到的人都不认识。 晚上一大家子坐院子里聊天，尝了虎子带来的水果干，女人孩子更是喜欢，甜丝丝的又有嚼头！虎子拿出海参和鲍鱼干给郑立看道：“这是福建大连那边的海货么咱们这里很少见，我就带了一些回来”郑海看了看道：“海参偶尔能捞到，鲍鱼没见到过，应该和海螺性质差不多吧！” 虎子道：“嗯，都是贝类，南方水温高，生产这个，泡起来就能做菜，很多饭店都用！”郑立又询问了南方海产品和售卖情况，南北地域不同，产品当然也不同，虎子道：“其实咱们这里海水水温低，出来的海鲜口感更好，如果运到外面咱们这里的更受欢迎！” 郑立又是叹息道：“没办法，暂时还解决不了！”虎子也很无奈，晓梅的空间可以帮忙，但那是治标不治本想不出来，以后一定要留心这方面，解决运输储藏问题一切迎刃而解。 第二天郑立出去打听先生，虎子把自己家院里杂草都拔干净，用驴车运到外面，木棒房梁规整一边，没用的土坯码放到院墙上，这么一规整院子倒象那么回事，除了那三座坟不搭调外！时不时会又好奇的妇人或是孩子向里张望。虎子给爹娘奶奶坟前摆上贡品烧了一堆纸钱，才回到郑家，一身衣服早没了颜色，幸亏出门换上了晓梅给准备好的旧衣服。 高氏见虎子回来一身土道：“厨房有水，去洗洗吧，换件衣服，一会儿让翠芝给你洗了！”虎子谢过高氏脚踏厨房门坎，却和一个姑娘碰了个头“走路不长眼睛啊！”姑娘气恼骂道，虎子忙道：“对不起，走路急了！”“咦？？你是谁啊？怎么没见过你？”虎子这才抬头正视眼前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倒是很漂亮，衣着有些破旧倒是很干净，纤瘦但不失灵动，正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虎子避开目光道：“我是这家人的侄子，姑娘请让开一下！”女孩好奇地看了又看虎子，马上被他一身英气吸引住了，虎子再次说让她让开后，才闪开走出去，又回头看了看。 虎子打水洗涮，换好衣服出来，见那女孩正和翠芝翠萍说话，没理会打盆水去一边洗衣服，三个女孩低声交谈，偶尔传来嬉笑声，高氏出屋见虎子洗衣服就道：“放着吧，男人怎能洗衣服？翠芝，把你虎子哥的衣服洗了！”虎子道：“别麻烦翠芝妹妹了，我这就洗好了！”翠芝抢过来道：“虎子哥去歇会吧，我来洗！” 虎子不好意思和一个女孩抢，擦手想出去走走，女孩走过来道：“虎子是吧！我叫玉凤，这是我姑家，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虎子不知如何回绝，姑家也就是高氏的侄女吧！高氏见侄女上去搭讪虎子忙喊道：“玉凤，进屋来！”玉凤一脸不高兴的走回来，虎子这才脱身快步走出院子。 高氏点着高玉凤额头道：“闺女家家的，你要不要脸！人家是有主的，别再去招惹！我怎么说你是好！再这样以后就别来了！” 高玉凤气恼道：“大姑，我不是看着人家长得精神嘛！”又在高氏身边腻歪道：“听说还是个当兵的！大姑有这么好的人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高氏道：“我也是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本家侄子！你给我注意这点，别没规矩！”又问道：“向西呢？怎么回来又没影了？”翠萍插嘴道：“我三哥肯定去码头了！”高氏低声道：“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高玉凤又凑上前低声向高氏央求：“大姑，再给我点水果干呗？”高氏瞪了她一眼：“就那么多，你也不看看家里多张嘴！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婆家是正理！”高玉凤吐舌转身找翠芝说话去了。 虎子走向码头，现在正是涨潮时间，海水随着波浪一点点升高，码头上的家人们都备好了空篮子等待家里的船回来，虎子站在码头上，远处海面已经能看到船的影子，慢慢变得清晰可见，船帆高高张起，醒目的红旗迎风飘扬。虎子心里一阵激荡，当年也是这样他和娘站在码头企盼着父亲每日归来，转眼已是物是人非。 海水还在往上涨，海浪击到岸边，水花四溅，船还在慢慢行驶，直到能看到船上的人，岸上开始有人欢呼：“是我爹！我爹回来了！”岸上孩子们蹦跳，女人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出海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时常有意外发生，每年都会有人葬身大海，但渔家人为了生存不得不一次次出海。所以每一次出海都可能是和家人最后一次告别，每一次回来都是家人的期盼！ 船慢慢靠近码头，亲人们都各自奔向自家的船只，这里的船一般都是两家或两家以上合股，一个家庭没能力撑起一条船，家里男人多的除外！虎子终于看到了郑家的船只，向东、向南和其他几人正往岸上抛缆绳，岸上已有人系绳扣，虎子赶过去帮着拉缆绳，搭脚板， 身边一男孩道：“你是虎子哥吧？我是向西，老三啦！”虎子看了一眼向西道：“昨天怎么没见你？”向西鼓着嘴气哼哼地道：“昨天我给我姥姥送鱼去了！我那个表姐非得跟着我回来！我不带她来，就不让我走！我就和她较上了！这不！还是没摆脱得了！” 虎子笑道：“你个大男人跟她一般见识干什么！快去给你哥帮忙，上货了！”男人们开始往外拎篮子，女人们都上来帮着往岸上放，篮子里螃蟹海螺，皮皮虾多，鱼被堆在船舱里，已经有女人分类和分大小，小个的直接扔一边，个大的才会放篮子里， 鱼的种类以黄花，梭鱼，塌目，平鱼，和大王鱼居多，虎子帮着往岸上倒腾，岸上早有商贩过来看货，看上的问问价，看不上的转头就走！虎子摇头叹息，渔民出去一趟不易，但却卖不上价钱！ 向东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告诉虎子，夏季东西瘦更不好卖，鱼还可以就是螃蟹皮皮虾捞上来也是白扔！晒干了更没肉！虎子拿起一个螃蟹用手掂了掂，是很轻！盖子都是瘪瘪的！就道：“你们可以先别下粘网，等秋后螃蟹肥了再往上捞！”向东道：“是随着渔网上来的，遇到了也没办法！这家伙还很破坏渔网！”渔民们也想等养肥了再捞上来，但是运气不好时碰到就跟鱼一起上来，没遇到一群这东西就算好的了。 等商贩们买好货走了以后，船上剩下的每家一份，分完，今天的活就算完工。虎子帮着担回分到的剩货，果然螃蟹皮皮虾几乎都剩下了，“大哥，这么多东西怎么处理？”向东道：“先吃，吃不完的螃蟹糟酱，鱼就晒干或做成咸鱼”向西嘟嘴道：“天天吃，早吃腻了！” 向南打了一下向西的头道：“有的吃你就老老实实的吃！就你事多！”“二哥怎么又打我！不信你问问大伙儿，谁还想吃鱼！”虎子笑道：“能吃到鱼也是幸福啊，你不知道以前啊，看到鱼却吃不到，更难受！你问问你俩哥就知道了，那时你还小不记事。”向西瞟向俩哥，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了！ 146.主意 回到家, 高氏早就和闺女们准备好了饭菜，高玉凤一双眼睛不停的打量虎子，不是凑上前来帮虎子打水拿布巾, 虎子皱皱眉，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高氏看侄女实在不着调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再往前凑, 现在我就叫你表哥送你回去！” 高玉凤低声道：“我不回去！回去了她们都会逼着我嫁人！”高氏道：“女孩子大了, 哪有不嫁人的！”高玉凤一听就要哭, 连眼含泪道：“我哪里大了？还不到十七呢！大姑不喜欢我了？”高氏一看心又软了道：“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有合适的人家我会给你留意的，别去招惹虎子！”高玉凤看了眼虎子，还是不舍道：“大姑，他不是还没结婚呢嘛！这么好的人你不想留在身边！”高氏叹道：“可惜他的对象是养育他多年那家的闺女，里面有恩情在，不能破坏啊！” 高玉凤道：“还恩不一定要娶他家女儿啊，以后咱们多帮着那边点不就行了！”高氏气笑了道：“你到人家稀罕咱们这点东西啊！你今儿吃的，看到的可都是从岳家带过来的！你啊你, 我说你什么好！”高玉凤张大嘴巴, 还真没法比！ 开饭前郑立赶了回来, 吃完饭爷俩坐一块说了今儿打听到的事：“刘庄有一个在白事上很有名的大操, 他对这些很在行，我们明天一早就去！” “真是麻烦大伯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都是一家人别见外！还有就是家里现在用的船里面还有你爹一份股, 你看怎么办？你要是还想要就给你留出来！”虎子忙道：“大伯, 这么多年你一直帮我照顾我爹娘他们，我还不知怎么感谢您呢，船股我也没用，您们就留下吧！” 郑立道：“那怎么成？有了这份股不说吃好，怎么也能养一家人，！我给你留着就是，以后收益好了好给你分成！”虎子连忙摆手道：“大伯，你要是不留我以后的事也没法找你帮忙了！我和媳妇都有工作，我们的工资就能过的很好，大伯就听我的吧！这样我也能心安些！”虎子说的真诚，郑立只好道：“那我就收下了，以后需要了随时都可以拿回去！”，几个人男人又坐一起聊了大半夜。 男人聊女人也没闲着，那么精干的男人高玉凤怎么会死心！晚上一得空就缠着高氏：“大姑，虎子没爹没娘的，要是成了你外甥女婿不和你一心啊！人家以后可是吃公粮的，我将来嫁到城里，表妹们也可以沾光啊！”高氏沉声道：“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这么做不是忘恩负义嘛！你姑父也不会同意的！” 高玉凤一听姑父不同意姑同意就行了嘿嘿笑道：“大姑难道不想我嫁个好人家？你看给我找的那几户人家，家里都吃不饱饭，你让我嫁过去不是去受罪吗！”高氏从内心还是有点偏心的，自己这个侄女打小就疼着长大，她也想侄女嫁个好人家！如果虎子没有这门亲事还真是不错人选！就像玉凤说的，自己两个女儿说不定也能嫁到城里，不用在渔村受苦！一边躺着的两姐妹都竖着耳朵听她们唠嗑， 翠芝突然插嘴道：“表姐，虎子哥看不上你，你没见他连正眼都不看你嘛！”玉凤气恼道：“那是他不知道我的好！等着瞧吧！”翠萍道：“表姐要是让我去城里，我就支持你！”玉凤拍了一下翠萍手嘿嘿一笑道：“只要表姐能进城，你们随时可以去！”翠芝道：“我喜欢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守着大海多好！城里除了人多就是房子多！”高氏想心事催促道：“都快睡觉！”她要好好想想。 第二天一早，虎子干驴车带着郑立去刘庄，刘大操五十多岁，祖上有人做过风水先生，对阴阳宅都很在行，一直靠这吃饭，附近很有名气，日子当然过得很不错！郑立带虎子说明来意，临来郑立打听好了价钱，虎子递上一个红包，另加两瓶酒两包点心，一篮水果。刘大操看了看两人，细细琢磨了一番道：“大侄子的事我接了，迁坟的确是件大事，他们仨人又属于横死，也要祭奠一番！让死者心安，如果你想省事，我可以替你办好一切，如果你有时间可以亲力亲为，我说你做！你选哪种？” 虎子道：“什么叫亲力亲为？”刘大操道：“就是你找人买木料打寿材，买一切需用物品，找人挖坑布置起人抬棺等等”虎子一听，这些自己外行，又想着回来也要去机场报道，不能耽搁太久就道：“我对这些不懂，又不知道什么好去哪里买办，这样吧，刘大操您可以跟我细说一下流程，东西好坏我们一一商谈敲定，您算出价钱来，我出钱，需要我的时候我也出力！”刘大操道：“这都好说，还有一点就是迁坟最好的时间是清明节，中元节，祭祖节，十月一日鬼开门，你先把时间选好了，其他我们再细聊”虎子想了想道：“现在只有离中元节最近了，就选中元节吧！我想让爹娘奶奶早早安定下来” 有了时间，刘大操开始一项项列表，主要是物品采买的档次，然后列出价钱，最后的人工等费用计算在一起给虎子看过后，虎子满意留下一半做定钱，这事就算完成一半，其余的就等刘大操的了！ 大事落定，虎子打算明日就回上坨村，后日就得去机场报到，这里的事就要托付给郑立帮着看顾一二，要有事尽快与他联系。 虎子想走高玉凤着急啊，这还没与虎子有进展呢，人走了怎么行？一咬牙转进虎子屋：“虎子哥，我想去逛逛城里，带我去好不好？”虎子用眼斜了她一下道：“我去我丈母娘家，带你不方便，想去可以自己去！”高玉凤哀求道：“虎子哥，我大姑不放心我自己去，不信你问问去！是我大姑让我来的！” 虎子出屋，不想和这个女人墨迹，高玉凤哪肯放过，追了出来道：“你不让我去我也能找去！”虎子站住厉声道：“你敢去信不信我揍你！我到现在还没打过女人，不在乎为你破例一次！”高玉凤气得跺脚，去找高氏告状：“大姑，那个虎子居然连你的面子都不给！我只是说想去城里给表妹买块布料，买几根头绳，他就吼我！”高氏虽然不喜侄女娇蛮却也对虎子态度不满就道：“等晚上我和你姑父说说！”高玉凤一听顿时喜笑，高氏看侄女开心了笑道：“看你那没出息样！”。 向西听到两人对话偷偷跑来找虎子告状：“虎子哥，你可得小心我表姐，她打你的主意呢！刚才和我娘去告你的状”虎子笑道：“知道了，我会注意！走吧，咱们去码头看你哥他们收拾船”船是要经常检查维护的，减小在外面出现的意外。 向西嬉笑道：“虎子和有没有奖赏？”虎子笑道：“向西是有好主意了？”向西贼兮兮的道：“虎子哥，我也想去城里看看，看看城里都有啥？表姐怎么就非得去城里呢？”虎子拍了一向西脑袋道：“你可别学女人家家的，城里看可以看，看个热闹就行了！恩，明天你就跟着我走，先去我岳家住着，等你嫂子有空了就带你和我那小舅子去城里逛逛，我那小舅子和你脾气一样，你们一定玩一块了！” 向西闪闪放光的两眼道：“真的！明天你带我走？”虎子道：“不骗你！但是得你爹娘同意！”向西一下拉下脸来低声道：“我娘一定不会让我去的！”虎子笑道：“那就得靠你想法了！” 一个下午向西干活无比卖力，虎子看得偷着乐，动力啊！郑立看三儿子反常很奇怪，又看向偷乐的虎子问道：“怎么？那小子今儿干活和你有关？” 虎子笑道：“大伯，我有个想法，明天回去了你先给我多带些你们晒的干货，干鱼干虾仁多带些，还有那海蜇皮、海蜇头的也要，我去城里趟趟路，想让向西跟着，也可以锻炼锻炼，这条路能走了，以后他也是您的助力！” 郑立道：“向西也十三了，是应该出去练练，那就你费心，带一下他，如果不是那块料，还是得老老实实上船！”向西当然不知道他爹已经同意了，还在一边很卖力的献殷勤。 回家吃过饭，郑立开始往全家收拾干货，家里别的不多，干鱼干虾不老少，虎子也让带了几坛子螃蟹酱虾酱，好什么的都有，说不定这个也好卖！东西搬上车用绳子拢好，明早吃过饭就能走！ 147.向西 晚上高氏想着高玉凤的事就对郑立道：“我看虎子人不错, 对咱们也贴心，你说要是把玉凤说给他行不？”郑立一瞪高氏道：“歇了你那心思！也不看看你那侄女什么人！虎子早有了对象，不管出于什么心思, 他即说了李家是他岳家就是那家姑爷！我们老郑家还不会做那忘恩负义的事！”高氏看郑立怒了，不敢再说什么！也埋怨侄女竟让她做蜡！ 向西高兴了，一路坐在驴车上, 嘴巴不停的说啊说！虎子赶车自当听说书的, 谁童年没点趣事？车进李家, 张氏看到虎子回来了欢喜，有看着车上的男孩，虎子道：”这是我大伯家的老三，我做主让他在这儿住几天，让婶子费心了！” 张氏道：“说什么见外话，你叫什么？，下来吧，进屋歇歇！”向西也不太认生跳下车答道：“婶子，我叫向西”张氏倒是很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向西, 向屋里喊道：“晓菊, 出来下, 家里来客了！去洗水果！” 看虎子一车东西问道：“咋这么多东西？”虎子道：“我先放到仓房里, 是大伯家的干货，我看他家里太多就拉了一些回来, 看看能不能帮着换成粮食或钱！”张氏也附和道：“那边不长庄稼是应该想想着！人不吃粮食咋行！” 向西虎子卸下东西洗手, 晓菊早洗好一盆桃子, 切了一个西瓜，向西谢过拿起桃子就吃，在家高氏舍不得让大伙吃，都是两三人分着吃一个，桃子又甜又水灵，没几下向西就吃一个，晓菊看向西狼吞虎咽的样子好笑，就又递给他一个道：“慢点吃，家里多的是，会让你吃个够的！” 向西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还是接过桃子咬了一口道：“你家可真好，我一年都吃不上一个！”张氏母爱大发心疼道：“家里多着呢，慢点吃，晓菊啊，再去洗点别的水果，你姐姐不是还买了别的吗，我也不记得都叫什么了！” 晓菊道：“好嘞！家里还有葡萄、梨、菠萝、李子、火龙果”向西张大嘴巴，听着名字，看看咬剩下的半个桃子，不能吃了，得留肚子吃别的！起身道：“婶子我帮着去拿，那个咱两谁大？”想说姐姐好还是妹妹好呢？总的问清楚吧！晓菊笑弯了腰道：“我十三了”向西纠结：“我也十三！”晓菊道：“那就比生日，我是七月的”向西笑了：“我比你大，我六月的”晓菊不干了：“就大一个月！”向西得意：“大一天也是大！妹妹！我帮你去拿！”两人斗嘴张氏乐着看热闹！ 工夫不大向西拎着满满一篮子回来，放到桌子上纠结啊，都什么？怎么吃？晓菊笑着看向西纠结，张氏板脸道：“还不帮着切开！你第一次吃不也一样！”晓菊只好一个个拿出来教向西吃。 虎子也坐下一起吃，张氏看看时间去做中午饭，虎子起身去帮忙，张氏很喜欢这个从小看大的姑爷，也不见外道：“中午咱们做啥饭？那边喜欢吃啥”虎子道：“婶子随便做就行，他们更喜欢吃肉，鱼就免了天天吃，早够了！”张氏想了想道：“不然咱们就包饺子，省事，也好吃！猪肉韭菜的和猪肉白菜的”虎子道：“那得多包点，那小子还不知道能吃多少呢！”张氏笑。 向西很郁闷，看着白白胖胖的饺子吃不下，现在肚子里都装满了水果，虎子敲着他的脑袋道：“看你以后还贪吃不！”张氏忙安慰道：“没事啊，水果不顶饿，消消食一会就下去！饺子先少吃几个，婶子都给你留着！” 一边的庆祝也安慰道：“我以前也吃撑过，不丢人！撒两泡尿就没了！”向西再脸皮厚也想钻桌子底下！这也叫安慰啊！说的隐晦点好不好！晓梅瞪了一眼庆祝道：“饭都堵不上你嘴巴！”有对向西道：“多吃水果好，先吃几个饺子，下午让你虎子哥带你去镇上看看，明天我们都去市里”凤儿斯斯文文的给向西夹了一个饺子道：“向西哥多吃！” 还是这个小妹妹可爱啊，向西感慨，又瞟了一眼冲他乐的晓菊，呵呵，那个也不错!都比那个讨厌的高玉凤好。 下午虎子拉了一半东西带着向西、晓菊去镇上，本不打算带上晓菊的，这阵子晓菊在家呆的闷得慌！张氏又不让她出去，这回可有机会怎能放过！ 三人停在街道住户多的地方叫卖，“卖小干鱼啰！虾酱螃蟹酱！”有人叫卖就会吸引好热闹的人来，尤其家里老太太闲的没事的。 “卖啥的咋卖？”有人上来询问。 “家里晒得干鱼干虾仁，都是一个个挑选好了的，还有自己做的虾酱螃蟹酱，您尝尝，不好吃不要钱”虎子热情介绍，抓把干鱼给上来的人分分，先尝后卖。 “味儿不错，干鱼咋卖？” “干鱼只卖100块（一分）” “倒是很便宜，给我来两斤” “好嘞！给您，吃好了您下回再找我们”虎子把干鱼称好倒进老太太盆里，“您老可以尝尝我们的虾仁，虾酱，虾酱蘸大葱很下饭的” 周围围上来的人也都过来看看各种东西，有的抓一点尝尝。向西、晓菊开始拘谨，慢慢和人搭讪熟了，才放得开，东西便宜，货也好，小干鱼只卖100块（也就是一分钱）大虾仁500块（五分）虾酱螃蟹酱都卖的200块，镇里住户吃盐都要花钱买，何况这又有盐了又有菜。 老太太们尝过后又看看货，想买的拿碗拿盆都买上些，到傍晚前东西全卖完了。 向西和晓菊在车上数票子，票子装了满满一篓子，两人一张张叠放，倒是喜笑颜开，向西道：“虎子哥，以后我要把家里的货全卖了！换成钱还能卖粮食！”虎子道：“卖东西也要动脑子，老太太们买了这么多估计几个月都不会再买了，这玩意咸，一顿只能吃一点！” 向西一脸愁苦：“那怎么办？”晓菊道：“那就去村里卖，家里没钱的可以用东西换，我们村家家红薯多，你换车红薯回去也行啊！” 向西笑了道：“这是个好主意！回头你陪我去吧！”晓菊道：“行！但你下次来了可得给我多带些大螃蟹，我还是喜欢吃螃蟹！” 向西道：“这太好办了！不过现在的螃蟹太瘦，没啥肉，等天冷了我给你装几篮子满盖黄的大海蟹，一个就能让你吃饱！”向西就是个好说的，一路嘴巴不停的说，逗得晓菊哈哈笑了一道。 晓梅和庆祝凤儿都放了学，晓菊向西抱着篓子下车，几个孩子去屋里炕上数钱。虎子和晓梅张氏李寿春说了卖货情况，大致估算也得卖十几万，晓梅道：“剩下那一半在村里和邻村换换粮食红薯土豆就行了，钱拿回去不也得买粮食吗！” 虎子道：“的确这样，明天我去机场报道，你带着弟妹们玩玩”张氏道：“等白天了我跟村里嫂子大娘的问问，谁家想换海货了就来咱家！我看着换换就是！”虎子忙谢过张氏，毕竟是在帮自己大伯家的忙。 张氏晚上做了凉面，把中午的饺子煎了给向西，向西又不争气的吃撑了！晚上一家人坐院子里聊天，虎子去隔壁见李有福，回来怎么也得有个交代。 向西和晓菊、凤儿、庆祝坐在蒲草编的垫子上闲聊，庆祝好像找到了知音，和向西说的热闹。张氏心里满满的看孩子们说话，嬉闹。 垫子在外面晒了一天，热乎乎的，晓梅给端了水果和一小篮子零嘴，在这儿没限制，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向西真想自己肚子能变大，东西很多都是别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说过，李家孩子看来早已习惯，吃得都很斯文。 晓菊悄声对他道：“以后你吃饭千万别吃饱了，留着肚子装别的，我二姐最会摆弄吃的了！不定那会儿就给你弄出一样两样来，我们可都是有经验的”说完贼兮兮的笑笑，庆祝也凑上前：“向西哥，你就在我家住着吧，你来了二姐就不会逼着我写作业，还能陪我玩会，庆丰哥上五年级后就不来找我玩了！” 向西瞠目，自己还有这好处呢？晓梅过来敲了一下庆祝脑袋道：“你小子就知道贪玩！你看庆丰和博文多用功！等你连初中都考不上了别说是我弟弟，我丢不起这人！”庆祝哀怨！ 148.出行 早起吃的饱饱的一行人上路, 车上多了个庆丰，孩子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趣事糗事，向西羡慕他们抓兔子摸鸭蛋, 孩子们向往出海捕鱼滩涂摸蛤蜊，孩子们总有自己共同话题。 虎子和晓梅坐前面低声聊天，晓梅有自己的想法就道：“虎子, 我们先送你去报到, 再去转着玩玩, 你办完事了去小山大世界门口等我们，我们就在那一带转转，给你留一辆自行车，顺便练练，骑车别碰人”虎子道：“行啊，我练练骑车技术，也顺便把车子过了明路，就说机场给的福利！” 晓梅又低声道：“还有一件事，你在唐山绕绕, 我想找地方盖所房子, 你跑上坨和涧河都不现实, 以后我们结婚了就住唐山如何？”虎子一听结婚俩字就是一喜, 道：“宅基地找哪里？批或是买？” 晓梅道：“你去报道了先和领导谈谈，就说想在唐山安家, 自己愿意出钱买块地盖房！如果有合适的房子咱们买现成的也行, 不过要地方大才好, 咱家人多，房子小了住不下！”要是他们住市里，亲戚朋友过来总的有地方住吧，孩子们也可能图新鲜住上一两天也很正常，所以房子就得大！心里暗道：大了以后才值钱！她要这么说了，虎子一定说她财迷！ 虎子道：“行，我先问问机场那边，不行我就转着找找有合适的宅子咱买下来翻翻新。” 机场距离唐山还有段距离，新建占地不少！晓梅只把虎子送到唐山西边，找胡同放出一辆自行车给虎子，才带着孩子们往唐山东赶。 较比村子里，唐山还是吸引着众人的眼球，街道宽敞干净，道路平坦不颠簸，主街道两边都是楼房，商铺，商品琳琅满目，各种新奇玩意都有，都是见也没见过的。孩子们当然觉得新奇，个个睁大眼睛四处看。街上行人穿着相对这几个土老冒就是干净时尚！ “看到没有？那女的头发是卷卷的”晓菊低声说到，凤儿指指前面：“姐，那人穿的衣服好漂亮！”三个男孩不会注意穿戴，对沿街叫卖的小贩，偶尔过一辆马车感兴趣，一阵汽车轰鸣声吸引了几人眼光，纷纷扭头看去，一辆绿色解放车开过来，男孩子们更是瞪大眼睛紧盯着看“我能开这样的车多好！”向西感叹，“坐坐也行”庆祝小声道。 晓梅但笑不语，自顾赶车，看到小吃就停下来每人一份，看着喜欢的就多买，驴打滚，炸年糕，炸臭豆腐，老冰棍，烧饼、麻花、糖炒栗子、、、。车上的嘴不闲着，眼也不闲着，到小山存上车就开始逛街逛店，男孩子每人一个小背篓，买的东西往里装，看到喜欢的就说声，只要要求不高都能满足。 三个男孩子商量一下后每人要了十个玻璃球，一把带鞘小匕首，晓梅看了看匕首，连刀带把约五寸，做工倒很精致，价钱也合理，就道：“买可以，但不能伤人，不要往外带，更不能在人前显摆！同意就买不同意就算了！”三人纠结，又嘀咕一阵子道：“同意！” 晓梅很严肃郑重的说到：“你们都是小男子汉了，说话要信守承诺！”三小忙点头应是，匕首一到手，脸上就剩乐了！背再多东西也不说沉，晓梅很不客气的往三人框里加货，唐山特色，麻糖、棋子烧饼、酥糖、烧鸡这都得买，女孩子喜欢的发带，头绳，手帕，也要买上，水果糖也要包上几包，人家多，少了不够分。 眼看到了中午，孩子们没了来时的兴致，一个个累得快迈不开步。“都累了？”晓梅看几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嗯”众人点头，“怎么找地儿吃饭，也歇一会儿”领导发话要吃饭了，这下都来了精神，一路竟听香味了。 晓梅请五人吃肉饼，这里有家店买的肉饼很有名，牛肉饼做的很大块，谁要就切着卖，猪肉饼是小块圆饼，咬一口香的流油，几个孩子都守着自己盘子吃，这肉饼就是要趁热吃才好，但晓梅还是让伙计包了两大块拿回家。歇够了吃饱了去大世界看看，虎子说不定在那里等! 门口没见到虎子，晓梅看筐里东西不少，就道：“你们三男孩子在这里等一下你虎子哥，我带她两去里面逛逛” 三小当然愿意，筐沉啊！晓梅笑笑，领着晓菊凤儿去里面看，并不一定要买，看看热闹也行，这里东西多，品种全，女孩子有喜欢漂亮的东西。 小姐俩东张西望，四处看新鲜。晓梅怕人多照顾不到她们，不敢离远了。上下逛完就得开始买东西了，晓梅给张氏的缝纫机买了各色的轴线，缝纫机只能用这样的线，别的没法用。 这阵子张氏学的还不错，晓梅前世用过，上手就会，缝纫机本就很简单易学，熟练就好。 张氏试着做了件衣服，比手缝快得不是一点，针脚均匀，密实，衣服裁剪好，没多大工夫就做成。张氏越用越喜欢，晓梅不让张氏先说出去，村上都知道了那还闲得住！但是王氏那边不好隐瞒，晓梅也把王氏教会，以后再加上晓兰和晓英这就够了！机器好用活就多做，买机器时到回来的线用的七大八，这次大世界也有晓梅多买了不少，关键是附近没的卖！ 小姐俩个看到油纸伞漂亮，晓梅给两人每人一个，觉得这伞还挺实用，自己有多买了几吧，想着虎子以后上班遇到雨天骑车不方便，家里也会用到就多买了两件雨衣，看看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各色棉布有是买了不少，女人购物上瘾，看看手里的东西，晓梅一笑道：“咱们出去吧，再买也拿不了了！”晓菊感慨：二姐真能花钱！ 出门口正遇到要进来找她们的虎子，见三人手上满了，一一接过来，晓梅问道：“吃过饭了没？”虎子道：“在路上买了点吃的，就赶过来了，怕你顾不过来这帮小的” “没事，都老实着呢，时候也差不多，收拾一下走吧！” “行，把东西给我”东西放进背篓，道：“差不多了，我去取车，你带着他们在街口等我”。虎子把最重的筐放到自行车上，剩下两个几人轮流背。 三小就连刚出门的晓菊和凤儿对虎子的自行车更感兴趣，边走边议论，虎子见此道：“回去了，谁表现好我就教谁骑这车子”几人立马精神百倍，走路步子都迈大了不少！虎子低笑，还是晓梅说得对，只要有足够的诱惑力没有不上钩的鱼！ 回程换庆丰赶车，虎子骑自行车，向西羡慕地道：“虎子哥，回去教教我呗？”虎子笑道：“都别急，慢慢我都教会你们！”晓梅也道：“骑车很好学的，你们几天都能会！” 虎子示意晓梅坐上来，晓梅从车上下来，坐到了车后座，一把搂住虎子腰，几小更羡慕了！小驴车走在前，虎子带着晓梅慢慢在后面骑，不远不近拉开一点距离虎子才道：“机场刚建，我分到地勤管采购，物资调配”晓梅欣喜道：“工作给你分的不错，看来上面对你照顾了！” 虎子也笑道：“我也这么认为的，这样大伯那边的货我也能帮着卖一部分”“那房子的事你问了吗？”虎子道：“问了，机场有宿舍，如果我想在唐山安家，领导说可以和政府部门打个招呼，先让我们看看地皮或是位置，看好了个领导说声” 晓梅喜道：“真是太好了！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唐山，咱们找找位置，我想盖所大房子”虎子一脸甜蜜：“都听你的！”俩人小声商谈，孩子们坐车上开始打蔫，玩了一天哪有不累的！ 回家几小就缠着虎子学骑车，村里很少见过自行车都是一脸好奇，大马路上平时一天见不到几辆车，一群孩子大人都跑上马路看热闹，虎子按年龄大小教，这里向西最大，小子领悟力强，几圈下来也能骑稳，下一个庆丰，摔了几跤也能骑上两圈，庆祝个子小，坐上鞍座够不着脚蹬板，只能学着套大梁。 晓梅看虎子太累直接喊停，不听话的没下次，这下都老实了！乖乖回家洗涮等吃饭！张氏一天都没闲着，村上大嫂婶子的都过来换海货，张氏什么都要，觉得地里出产的那边都会缺，所以，晚上一归拢连自己都乐了！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粮食主要是玉米、小米、高粱、大豆、其余的红薯、土豆、豆角干、茄子干、、、晓梅看一地东西就道：“娘，以后还是以粮食为主吧，这么多样怎么弄？”张氏也有点不好意思道：“不然咱们把这些留下，给他们粮食？”晓梅笑道：“哪有你真么做生意的？要是真自己做，还不把家赔去！”看了看剩下的货道：“明天就让向西和晓菊去隔壁村，总的让他们学着自己做！” “能行吗？他们不过才十三岁的孩子！”晓梅道：“十三岁虎子都参军了！什么都有开始，慢慢练吧！”张氏没话说了！ 149.敲定 晓梅一晚上都在盘算自己应该在哪里盖房好, 距离唐山大地震还有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房子也该住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盖新的就是！虎子上班不能太远, 地方又不能太偏，不然买东西都不好买！买东西？自己还用得着买东西？既然不需要太繁华那就在距离将来的市中心找块空地，交通得方便点。 这样盘算了一晚上, 晓梅第二天就和虎子一起去唐山, 有了骑自行车就是方便！两人沿街绕, 唐山东面住的人还是多，西面冷清很多，最后还是为虎子着想，选了中心偏西的位置，这样虎子上班不算太远，地方又不太偏，附近都是居民房，楼房建筑不太多，只有主干道上才是楼房。 这里约有一亩多地, 有两所倒塌无主房屋, 加上有水坑, 很多生活垃圾都堆放在这里, 晓梅又看看周围环境问虎子：“你看这里怎么样？”虎子道：“你喜欢咱们就选这里，这块地儿大, 盖上房子爹娘来了也有地方住！” 晓梅微笑点头：“我们在这里盖个四合院, 工程可能大点。我想既然盖了就往结实盖, 多花钱咱们也不在乎，但房子不能盖的太出挑，不能太招眼！”想想这么一盖怎么可能不出挑呢！就道：“算了！还是盖普通四间房吧！不过地基要打牢，我要地基比照楼房盖的，四周打上圈梁，上面就做成普通的样子，关键要结实” 虎子道：“咱们盖的是房子吧？我怎么听着像建工事！”晓梅嘿嘿笑道：“我想住一辈子，行不？”“行！媳妇说了算！那我上班就找领导去批示，土地下来了咱们再找做建筑的！”晓梅道：“你先去上班，我拿出辆车自己骑回去！”虎子嘱咐安全两人分手。 中午回家，向西和晓菊已经回来了，收获不错，东西都换成了玉米、红薯。晓梅做主把换来的玉米都磨成面粉，高粱谷子脱壳，自己再往里加上一部分，这么一看就好看多了，起码粮食多，再配上红薯土豆加一些干菜，还算说得过去！ 向西闲不住，知道草泊里有野鸭没事就去摸野鸭蛋，晓菊更是闲不住，这回有了伴哪有不跟着出去的？俩人都能野，每次都有收获。 张氏就给他攒着，庆祝回来也会一起去，有时能遇到侯博文，晓梅问了两次高兰花情况，侯博文说他娘能做家里的活了，自己放学会去地里看看庄稼，也能捉到野鸭或兔子什么的给娘俩改善一下生活！ 晓梅现在不大去侯家，给别人太多施恩反而会让对方更有压力或是反感，侯博文本就是有骨气的人，这样的人更不想要太多恩惠！没办法，她只是偷偷在他家水里注上空间水，鸡食上加些料，能让娘俩吃上鸡蛋也好！兔套子时不时的要用空间水浸泡一下，不然哪里有那么多兔子给他套来！ 既然兔子能繁殖，空间里晓梅也不约束，多余的就往草泊放养！所以，上坨村的村民还是很幸运的，时不时的就能捉到兔子打牙祭！向西又住了两天，虎子请假把舍不得离开的向西送了回去，外加一车换来的和张氏晓梅给的东西，又是满满一车。 向西好舍不得走，眼泪汪汪的，看得张氏直难受！这里日子太过瘾了！张氏天天换着样的给做吃食，自己还能跟晓菊跑草泊里捉鸭得兔，看看一筐的战利品，老娘这回一定满意了吧！ 这回不单高氏满意，就连郑立也是面露笑容，一车这里不值钱的海货还来14块钱，另加半车粮食等物，值啊！高氏带着两个媳妇收拾野鸭和兔子，不禁咂舌，兔子肉多，鸭子肥，一家子得好好吃一顿了！粮食一多做饭也舍得，这顿饭郑家吃得各个满意！桌上还听着向西口若悬河的说李家种种好，那就是比自己家好上不止一点，是很多！ 一样样吃是说出来每样都能让在座的嘴馋！翠萍对虎子道：“虎子哥，我也去好不好？”没等虎子说话高氏道：“那是你虎子哥的岳家，等你虎子哥有家了你们再去！”虎子也附和道：“是啊，我想在唐山盖所房子，等盖好了我接你们过去玩！” 郑立问道：“打算好了？找好地方了吗？”虎子道：“都找好了，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地方稍偏点，有了住处回家也方便！” 既然都打算好了，郑立就没再说什么，两个哥哥忍不住问道：“你说我们的货好卖出去不？”虎子道：“走街串巷还是能卖的，不过就是辛苦点，而且人们买一回下次再买还早呢！如果是新鲜的，买了就吃了存不住，想吃下次还得买！”几人沉默，干货需要慢慢走量，新鲜的需要保持货物新鲜才好卖。 虎子接着道：“我在地勤可以适当消耗一小部分，这回走了大伯你再给我带些好的干虾仁，整齐些的干鱼，就像小虎头鱼，楞蹦鱼和塌目鱼，这些我看看销路，对了还有海蜇皮，我再去找找饭馆，问问他们要不要，那里也是好的销路！”郑立道：“那就让你费心了！大伯也不跟你客气，你自己可以替我们做主，只要能卖出去就行！”堆在家里光占地方。 回屋高氏打开虎子给她的包袱，说是晓梅给准备的，借着灯光里面整整齐齐码放几块布料，颜色有深有浅一看就是有他们老两口和孩子们的，布料质量上乘，高氏满意，心道这个侄媳妇还很会来事！ 他们不过就是本家的叔伯罢了！什么也不给也在情理之中，从唐山买回来的糕点吃食晓梅都分给这边一份被带来回来，高氏看着那几样点心对郑立道：“虎子命好，能遇到这样的岳家！咱们都跟着沾光，这回来有时给带了这么多吃食，也让我们开了眼界，那些水果我可真没见过！都不知咋吃！”说完呵呵笑起来。 郑立也笑道：“前两天你还想把你那不着调的侄女说给虎子呢！”高氏道：“谁没个私心啊！我不也是为了给玉凤找个好依靠嘛！”郑立笑道：“看你那点出息，这点东西就把你收买了！”高氏不理郑立，心里美滋滋，包好包袱锁进柜里，得给翠芝留着做嫁妆用！ 生活步入正轨，虎子几乎每天都会回来，张氏心疼，让虎子隔两天回来一趟就行，可是虎子就是不听，除了加班不能来，每天必到。张氏无语！这两姑爷怎么就这么粘媳妇！ 是的就是俩姑爷！李正清自从有了自行车，把家里家外料理好了就陪媳妇孩子回丈母娘家住上了！张氏只好让庆祝住李贺春家，和庆丰住一起，晓兰迷上了缝纫机，自从学会了缝纫机，她把全家上下衣服做了个遍！直到张氏说家里没布料了才罢手，遗憾地道：“真是好东西啊！要不是不怕我的衣服太多穿不过来，真想再做上几件！” “大姐，你就饶了我们吧！天天听缝纫机的声音耳朵都快出茧子了！”晓菊天天在家，一整天都被这声音烦扰。晓兰呵呵笑，看看一大包剩余布头，又有了主意。晓梅知道她想做什么，前世大姐可没少干！是用各种颜色的布裁剪成同样大小的三角形，再拼接在一起，用黑色布走边，做成门帘，书包，垫子，褥子等等，那个叫功夫 ！但是确实很好看。 晨晨很听话，平时就跟着张氏，饿了才去找晓兰，现在张氏已经给他加辅食，自己能吃一个蛋羹，桃子碎成泥也能吃上一个，晓梅偶尔从空间端盆羊奶出来，只说遇到放羊的要的，加了空间茶叶一煮，晨晨也能喝上一大碗。 闲来晓梅把不好拿出龙虾取肉加猪肉做成饺子馄饨全家没有不喜欢的！当然也不会忘了李有福那份，现在李有福都是去空间享受美食，晓梅做好了就把他带进空间，吃饱喝足逛够了才出来。 偶尔也会留空间给瓜秧打打蔓，豆角搭上架子，欣赏花草，看看庄稼，日子过得倒是很惬意！东西却往外拿的越来越少，晓梅不想问缘由，不过还是劝李有福：“爷爷，都是一家人，大伯那边过得也不容易，能帮把就帮吧！”李有福摇头叹息：“这事不用你管，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以后你也要注意，给东西时可而止。” 150.落定 唐山那边地皮一批下来, 虎子就开始找做建筑的工人，好在机场也在建设中，领导关照给他派了两名有经验的建筑工人, 沙石水泥钢筋都顺便给拉来，虎子出钱就行，这样虎子可省了不少事, 盖房本就是大事, 何况晓梅想建成抗震房！于是她亲自和两位师傅探讨建房问题, 提出自己的要求，主要是房体结实，这边动工晓梅虎子都上班，李有福和李寿春只得前来照看一二，虎子在边上搭了简易房，晓梅把粮食肉菜都备好又在附近雇了三个婶子帮着做一日三餐，饭菜要管够。饭食好，直接影响干活的进度。 自己抽空再往这边跑跑，看看房子的进度和师傅们聊聊事项, 这样一晃就到了中秋前, 房子主体落成, 四间正房外加三间厢房, 外边看就是普通砖混房，只有盖的人知道房子有多结实！屋里地面晓梅让打了水泥地, 磨得光亮, 这样屋里就很好清扫, 也显得干净！院墙做得下面石头上面土坯，院子唯一的就是比一般人家的大，水坑垃圾早就清理干净，换上新土，人走的路都用条石砌成。 现在是就剩下木匠在里面要打窗户安门，晓梅顺便画出几件家具一起打出来，她做的少，还是想从旧家具里找找好物件用上，北方不适合做床，现在可没暖气用，冬天还得靠大炕，所以两间正房两间厢房都做成了大炕，厢房都打了箱柜，谁来住了也有地儿放东西，平时放些备用被褥。正房她还没想好，以后慢慢布置。窗户她实在不喜欢现在的小格子窗，屋里显得太暗，这时的玻璃太薄做不成太大块，最后木匠还是按晓梅要求减少窗框，尽量把玻璃窗做大。木料加宽加厚，看着就结实。 家具窗门刷漆，外墙勾缝，屋里墙面粉刷好后，就剩下晾晒，厨房是晓梅最关心的地方，喜欢做饭的人就喜欢把厨房做得顺手满意，灶台紧挨着做了两个，一大一小，台面找石匠做了光滑的石板，这样便于清洗，她更想要后世的瓷砖，可惜现在弄不到！石板打磨得很光滑，既然地方宽裕，晓梅就把灶台延伸出两米左右，一流的青石板，看着干净赏心悦目！下面砌成储藏物件的柜子，安上门，又干净又整齐。 靠墙就要摆放货架碗柜，最里面要放米缸面缸等，使用起来方便顺手，灶台边上少不得还要一个水缸！现在吃水要去水井那边去担，晓梅计划自己打一口压水井，不然天天去挑水很麻烦。 地窖晓梅设计到厢房下面，口开在侧面，不注意谁也不知道那里还会有个地窖！这个地窖几乎就是钢筋水泥筑成的，浑成一体，晓梅满意，李有福和李寿春看着咂舌，原来房子还可以这么盖！这得多钱！李有福不担心，知道多钱对于晓梅来说都不是事！别人自当有虎子呢也不成问题！一座结实实用的住房总算完工，房子有了，其余就慢慢来，又不等着结婚。 房子没布置好前晓梅不打算让家里人都来，等都收拾好了她打算请李家郑家过来聚聚，算是新家落成！也让两家人认识认识，毕竟那边也算虎子的亲人不是？虎子当然愿意，这里以后毕竟是自己的家了，家有了，心才安定下来。 这边有了头绪，涧河那边也来了信儿，选好了迁坟日子，就等虎子过去，看看准备的东西！晓梅作为儿媳妇也要去拜见公婆，两人请好假赶车去了涧河，晓梅第一次见郑家人总的准备以下礼物，除了正规的酒点心水果，还添加了给男人们定制的兔皮大衣，女人的衣料，两个女孩子的珍珠手串，两个小家伙的玉坠，张氏依然觉得那边缺粮食还是应让装了一袋大米一袋白面，晓梅没法只好接受，她其实想半路加上。 郑家人对晓梅很是热情！自己儿子也上门打扰过了，人家还帮着换货都是人情人啊！晓梅一一和郑家人见礼，送上礼物！礼物当然都很贴心，两个女孩子带上手串眉开眼笑，戴手上，缠着晓梅问东问西。两个嫂子也把玉坠给儿子们戴上，玉是好东西都知道！何况人家送的的确很漂亮。有了这些做基础，相互之间的感情更亲近。 高氏带着媳妇做饭，郑立拉着虎子两口去刘庄见刘大操，见面直接进主题，东西都备好了，让虎子一一过目，起坟时间定于明日早上五点，死人不能见光，得赶在太阳出来前做好，日子也要选单数，四点多就要准备好，五点准时起坟，动作要快，五点天刚蒙蒙亮，但亮得也快，为了以防万一，刘大操准备好了一大块红布，要把阳光遮住！以后的一系列程序一一向虎子说明，明天几乎都是虎子的事，别人都是搭手，坟地位置都选好了，找的人多，两边一起动手也快！一切给安排的井然有序，如果真让自己操持十个虎子都弄不成这个个样子！虎子和晓梅诚心感谢刘大操的费心，除了一份厚礼又把剩余的前结算完。 虎子和晓梅凌晨四点就起来，郑家人随后也跟着起来，他们也要过去一是帮忙，二是算亲人相送。 俩个人一身孝服，去老院等着其余人员到达，刘大操很是尽职，四点半左右东西人员都到位！五点正式起坟，按虎子记忆先拣出虎子奶奶遗骸，按刘大操指挥，骨骼摆放也有顺序，虎子奶奶出来后就是虎子爹，虎子娘亲。 虎子边捡边哭，他想他爹娘，想她奶奶，想往日的一切，如果爹娘奶奶都活着该多好！他长大了有能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家人却成了一堆白骨！晓梅难受陪着一起落泪，郑立带着家人守在一边跟着哭，高氏趴在棺椁旁哭声格外响亮，郑家的动静引来村人驻足观看，老人们都知道那档子事，看到郑家想起自己家，哭泣声一片，为自己也为别人。 刘大操怕耽误时辰，“大侄子，速度快些，不能让亲人见阳光！”虎子忍住悲痛加快手上速度。人多动作快，骸骨进棺材，下面的血土也要挖出来，这些都要带到新坟地。 车马都是准备好的，这边一切仪式完成后，众人坐车赶向新坟地，那边已有人挖好坟坑，就等这边过来，虎子麻木的听着指挥做着一切，他只想哭，他不舍爹娘奶奶，仪式完成，等面前出现两座新坟后，虎子才慢慢清醒过来，郑立送走刘大操等人，又陪了一会儿，：“虎子，你爹娘奶奶都已经安置好了，你也要安心了，以后好好过日子早点给你们郑家延续后代，让你爹娘也放心！” “大伯，我知道了，您们先回去吧！我和晓梅再多陪一会儿爹娘他们”郑立叹口气，晓梅看郑家人没跟来时的车走就道：“大伯，你们赶车驴车先回去，大伯娘他们都跟着起个大早也累了！先让他们回去歇着，虎子心情不好，我陪他慢慢走回去，也让他散散心！”郑立看看一家老小，坟地离村里不太远就点头应允，嘱咐几句才带着几人离开。 等人走后，虎子跪在坟前又磕了几个头，拉过晓梅说道：“奶奶，爹娘，她是晓梅我的媳妇，您们的孙媳儿媳，以后她就是陪您们疼爱的孙子儿子的人，您们在天上一定保佑咱们郑家多子多孙，以后我们会常来看您们的！我们会好好过日子，您们安心吧！” 晓梅也磕头轻声道：“奶奶，爹娘，我是您们的孙媳儿媳，我会把虎子照顾好，和他一辈子相守，为郑家开枝散叶！”两人相视，心更近了。虎子轻轻搂过晓梅道：“我们一辈子都会不离不弃！一直到老”。这是他的誓言，作为一个男人的誓言。 晓梅和虎子又在涧河呆了两天，把老院修整一下，新坟还要添添土，虎子和郑家谈了海货销路问题，海蜇皮和头饭店会要一部分，干虾仁和小海米也能销出一部分，其余只能靠自己慢慢销，晓梅结合前世经验提了冬季存冰，一是窖藏，那样存储量不大，二是冰垛露天存储，量可以大，但需要加保温隔热，现在没好的隔热物品，最好的也是最便宜的就是稻草，冰块要码放整齐，冰垛尽量高、大，四周垛上稻草做好保温隔热，用到夏季应该没问题。 运输就要找快的工具，汽车最好但不现实，其次是马车或是骡子车，那样运的距离不会太远，但到市里是没问题的！新鲜的海货谁不喜欢？马车虎子会给解决，等窖冰时会尽量帮着找到草，现在附近已经有要开到田地的村子了，种上稻子稻草就不是问题！ 151.新家 中秋海鲜肥美, 向西还记得晓菊的嘱托，虎子走时郑家又给装上满满一车海鲜，一部分给李家, 一部分虎子说去看看市场，这次跟来的是向南，联络好买家以后他们自己可以过来买卖。车装上海鲜就往回走, 先去镇上, 饭店市场都去看看, 晓梅让他们在市场上给她留下一部分由她来卖，饭店他们哥两去和人家洽谈，市场上人多，海蟹还在动，价钱要的便宜海蟹一斤500块（5分）一个就有一斤多，老太太们心疼孙子的就给买上一两个，家里宽裕的每人也会来一个，皮皮虾晓梅卖300块，吃惯了海鲜的人都知道皮皮虾味道更好, 晓梅把空间煮好的拿出一小盆, 过来的人都可以尝尝, 吃过的只要家里能接受都会买一些回去！一盆也就两三千。卖完货的晓梅只能在市场上等着虎子, 数数手里的票子还不错，卖了9万多！ 虎子和向南回来时车上还留了一些, 晓梅问了情况, 原来是给李家留的！他们卖得还不错也有十来万的收入, 三人回李家，虎子向李家人介绍了向南，有海鲜少不得给大伙分分，晓梅偷偷又拿出一部分，不然哪里够分！现在家里有晓兰和晓菊帮张氏，张氏觉得轻松很多，这几天晓英也带孩子们过来住娘家，两家倒是热闹得很，李正清和王强顺路两人就骑一辆自行车，天天往丈母娘家跑！家里有了两辆自行车，李家人现在全学会了，除了凤儿和庆祝，人小没法，够不着脚蹬板，生气也没用！庆祝只得每顿饭增加饭量，好让自己快快长大！ 李有福招呼大伙一起在李寿春这边吃，海鲜向南不得意，张氏炖鸡炖肉，炒菜！李家人喜欢海鲜，妞妞都能自己剥也照顾着自己小弟弟，晓英警告妞妞，弟弟太小不能吃这些东西吃了会拉肚子，妞妞这才罢手！李家对海鲜的执着向南瞠目，一顿饭几盆就下去了！幸亏提前给李正清和王强留出来，不然晚上两人回来哪还有得吃！晓梅笑道：“二哥这回你知道海鲜的魅力了吧！只要你们能鲜活的运出来，喜欢的人多得是！”向南受教“是啊，以后我们要加紧了！”虎子想了想“二哥今儿住一晚，明天我们去看看马车”向南看看虎子，虎子冲他点下头，不明说，就是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晚上李正清王强都回来，李家大房又聚在一吃吃了饭，男人们有他们喜欢的话题，女人们聚在一起聊天，晓兰拿出拼好的一个门帘给大伙显摆，各种颜色的布拼在一起很是漂亮，晓英仔细端详“晓兰手艺不错！布头都给你用上了！门帘挂上一定会很好看！”“那堂姐喜欢了就送你，我还在做”晓英不客气的接过来“我就拿了！回家了我把我的布头都给你拿来！”晓梅道：“堂姐，你先别拿呢，你也不看看我家多少布头！” “怎么着？你家哪来那么多布头！”晓兰指指晓梅道：“还不是那丫头，看我拼布头就从成衣店布店买了几大包布头，我那厢房炕上堆满了！” 凤儿插嘴道：“我的书包就是大姐做的，同学都很喜欢呢！”张氏也是一脸怨，”这回家里人都有事做了，没事全给她帮忙！不过做出来的东西的确很好看”晓梅道：“先说好了，我要定制四个门帘！等我新房收拾好了，都挂上！”晓梅一说倒是提醒了晓英：“对啊，我家新房的门帘可还没全呢，我再要两个！”晓兰头疼，“想要的都来帮忙！” 屋里晾好晓梅加紧了东西置办，张氏王氏都帮着做被，粗布细布的都要做，四个房间晓梅让张氏帮着做了整个炕大小厚厚的棉花褥子，平时就铺在炕上，上面铺上一层王氏织的粗布彩色条纹炕单，人坐上去软软的，睡觉可以不用再铺褥子，免得做那么多褥子没地放！张氏做好了后觉得很实用，就给自己家也都换上了炕褥子，新棉花舍不得了可以用换下来的就棉絮一样好！ 家具晓梅在空间找了一套黄花梨的衣柜，一个梳妆台加一个两把椅子一个配套茶几，炕琴也挑选出一件，东西拿出来找了一个老手艺人细细打磨修理上漆，颜色保持原色，只上了一层清漆，显得家具更光亮，堂屋一套黄花梨八仙桌外加六把椅子，一套柜子，为了不显得空落空余地方加了花盆花架！另一房间晓梅布置得也简单些，只加了炕琴和书橱书架，外加一套黄花梨书桌一把椅子，厢房做的家具都是紫红色，房间都配上与家具相近颜色的窗帘，虎子抽空过来烧烧炕去去湿气，把家里做被褥倒腾过来，地窖东西都填好，空间里什么都有，只不过做给外人看，厨房锅灶用具一应俱全，米面油盐调料都到位。前院虎子按晓梅要求找人打了口压水井，这样方便很多，院门做了木门，她不喜欢有人向里张望，街坊邻居知道要搬来人家偶尔也会有人过来打个招呼！晓梅道也很客气的一一招呼。 十月一是国庆节，晓梅选在前一天办家宴，亲朋都来认认门，喜欢留下逛得第二天是国庆会很热闹，涧河那边赶来一马车人，全家都到，并又雇了一辆马车拉了一车各样海鲜！上坨村拉了三两小驴车人，李家二房也都到了，出嫁的晓英晓兰一起跟着过来。来的人先参观虎子晓梅的新家，在进屋落座，每个屋里都设了桌椅板凳，点心茶水果盘摆放整齐，桌椅是晓梅去典当行家具铺买回来的，算了一下人数，五桌基本就够，晓梅怕自己忙不过来提前叫来张氏和晓菊帮忙，东西提前放在库房里，需要什么都可以找到，晓菊就负责零嘴茶点。 郑家人喜欢吃肉大伙都知道，李家人喜欢海鲜这也不用说，头天娘俩就开始准备，馒头提前蒸出五锅，放在地窖，红烧肉，鸡肉，红烧鱼都提前做出来，酱肘子、猪下水、猪头，都提前做出来，羊腿鹌鹑她和虎子在空间里做好，空间保温效果好，等吃了一切就行，虎子一早去买了烧鸡和粉肠，有现成的就可以少做点。 郑家的马车一到，海货先搬进进厨房，郑家的媳妇也跟着忙碌，他们做海鲜更在行，螃蟹皮皮虾蒸出来，海螺麻蚶子也煮出来，晓梅特意去买了一趟盆碗，所以盆碗可劲用，管够！东西出锅分成五分先上桌，厨房窄啊！大虾做成油焖也可以上桌，不怕凉。晓兰晓英切凉菜，李二奶奶带着媳妇们在外面临时搭建的锅灶蒸米饭和炖好的鱼肉，郑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阵势！也看到了李家的富足。 洗菜切菜的都在外面，现在天气不冷不热很舒适，半大孩子吃着零嘴帮着端菜上桌，烧鸡烤羊腿烤鹌鹑手撕后就能上盘，酱好的肘子猪下水猪头和粉肠需要切片码盘，这些嫂子们帮忙就行。老醋蛰头是男人的下酒菜，这个一定上，晓梅本就没打算炒多少菜，炒菜麻烦，郑家带来的鱼新鲜，晓梅做了一道清蒸黄花，女人孩子多少不得高烧红薯，果肉山药，炸苹果，李家人看惯了不觉得什么，郑家人却看傻了！菜原来可以真没做！辣的下饭晓梅炒了鱼香肉丝，再加上烧茄子和葱烧海参，最后是一桌一盆清水丸子。菜一盘盘上，男人们早就喝酒聊天了，孩子们也等不及先吃上，女人们收拾完洗手坐下来慢慢吃，饭菜充足，一桌十人左右，很宽敞。 李家人伸手都向海鲜，郑家人拿筷吃肉，众人对这个组合非常满意，各得其所！饭后除了李全春和李双春王强需要回去回去外都可以住下，国庆怕出意外人人不能离岗位，虎子用马车送回几人，男人们喝酒后休息，女人们聊会儿家常也躺下，孩子们跑够了都去睡觉，大炕烧得热热呼呼的，炕褥子很软，两三人搭一床被就行，王氏里外看过后，心理还是有了比较，当时看给庆喜准备的房子家什很是满意，晓英盖房李有福也出了钱物，但今天看到晓梅的房子她真的不淡定了，房子外表看不出什么，里面确实实打实的结实，她敢说住一辈子都住的下来！家具看着旧，一看就是好货色，这样的家具给她她也要！虎子晓梅哪来那么多钱？不会又是公爹偷着给的吧！这么多年李有福到哪里都喜欢带着晓梅，那丫头哪里得了李有福的眼缘？ 王氏看看看看身边的晓英，怎么看也不比晓梅差，难道是晓梅那丫头有什么秘密不成？李有福房间去过几次除了吃的什么都没找到，好东西不少就是不能拿来卖钱！想想李正清的自行车手表哪一样能是平常物？如果真是晓梅有什么秘密她还真得歇了心思，但她更相信是李有福有什么来钱的道！他们可是大方长子长孙，老爷子再喜欢老二家也不能太偏颇了！ 郑家人心里也打小九九，李家没啥出众的地方，也就普通人家，能有这么多家底他们更相信是虎子给赚来的，不然说不过去！高氏后悔没把侄女带来，如果侄女跟来虎子是不是她也能享受享受城里人的生活？即使不是她自己两闺女嫁到城里也行啊，当初怎么没让他们遇到虎子！倒是便宜了外人！ 152.心思 晓梅可没空理会这些人的想法, 忙了大半天也很累，和张氏说了几句就睡着了，中午剩下的东西还很多, 晓梅起来和晓兰剁肉馅包饺子，她们一动媳妇们也跟着起来帮忙，郑家带来的大虾也还有不少, 人多就多包几种, 韭菜鸡蛋猪肉虾仁、韭菜猪肉、白菜猪肉的煮饺, 羊肉大葱的蒸饺，喜欢吃香的就吃蒸饺。孩子们下午都跑出去玩，有向西和庆丰陪着晓梅也放心，男人们在附近转了转，和村上比城里就显得拥挤多了！李有福每次出去回来都摇头，这里哪如村上舒服，吸进来的气都不像老家的痛快！ 虎子送人回来拉了两筐月饼，今年中秋和国庆节相连，十月三号就是中秋节, 既然来一趟不能空手走, 每家的月饼是少不了的, 等吃完饭他俩还要出去转一圈再拉几筐苹果每家分分, 城里的麻糖烧鸡都是少不了！这些不能等人家走了再去买吧！ 吃饭时间，外出的大人孩子都回来, 媳妇们端饺子上桌, 郑家人还是无肉不欢, 向西给俩妹妹使个眼色低声道：“那个虾仁的也很好吃，别傻着光吃肉的！”翠芝翠萍感激地看了一眼三哥，还是三哥好，上午一来就嘱咐好她们，看到吃的千万别吃饱，好的还在后面呢！果然啊，看着满桌菜俩人感激的泪流！真把零食吃饱了满桌菜往哪里放？ 李二奶奶看得透，李家的福气跟晓梅分不开，她看看有心思的人冷哼一声！没有晓梅这群人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度日呢！人那还是认清现实的好！看来有时间也要点拨一下王氏，别起不该有的心思！晓梅这孩子仁义，有她在李家不会差到哪里去！ 晚上晓梅和虎子出去一趟，东西只有麻糖需要买，别的空间都有，车上装了三筐苹果一大家子一筐回去自己分，麻糖、烧鸡、棋子烧饼都用油纸包成包，这个就要按每家各一包给了，一拉又是大半车，到家又把白天买回来的月饼分，东西就这样，多少就是它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吃过饭分头坐车去逛街，男人们赶车，女人们慢慢逛，国庆节街上热闹，人多，买卖东西的也多，郑家海货卖出去后手里也有俩钱，媳妇们喜欢什么自己添置，两两丫头大了有合适的也要买下，李二奶奶两个儿子吃公粮都有几个钱，看上什么也会买一两件。晓梅跟着女人逛，虎子看护者孩子，有啥新奇玩的一人来一个，零嘴一人来一份，向西对俩妹妹眨眨眼，意思是：怎么样？不让你们吃早饭有道理吧！ 一路从西往东逛，越来人越多，越来越热闹，马车只能停下存进车行，买的东西先寄存起来，没了负担，人开始分头走，媳妇们分两邦，男人们分头跟着，虎子带孩子们四处逛，只要不乱跑就行，喜欢什么只要不框外都可以。一圈下来男人都在心里喊：以后干什么也不要和女人逛街！真累啊！ 中午肯定回不去，孩子们想吃肉饼，这可是听向西说的，大人们只得跟随，牛肉饼一人先来一块，不够了再要，一大块会切成四小块卖，一般都能吃饱，主要是太腻，想吃都吃不下，再要的几乎都是男人，女人们吃得饱。李二奶奶赞道：“怪不得向西说要吃肉饼呢，的确好吃，这回又让晓梅丫头破费了！” 晓梅道：“二奶奶您可别这么说，请您们来吃高兴着呢！咱们平时可没机会跑这里来吃顿饭！”李二奶奶笑道：“就是，这回解了馋，开了眼！”高氏道：“我说啊，还是晓梅有福找了我侄子，上没老下没小，赚的钱两人花就是充裕！家里都能跟着沾光！”李二奶奶一听皱眉道：“虎子一直在外打仗，家都没回过，怎么可能沾到光？” “婶子，别的不说，光这座大房子要是没点积蓄怎么能盖得起来！”李二奶奶挑眉道：“靠虎子津贴能盖起房子？”高氏还想说被郑立喝住，女人真是事多！晓梅看看众人眼光，以后不能露富了，遭人妒忌，自己做事还是欠稳妥！尤其在以后的岁月里。 吃饱，孩子们喊累，女人买的也差不多了，既然不想逛就回去吧！晚上的烟火是都想看，所以下午就要休息好！晓梅躺了一会就出去看看晚上做什么吃的，张氏也尾随着过来，看晓梅找东西就道：“郑家幸亏不是你婆家，我看高氏是个偏心的，以后你注意着点！” “知道了娘，他不过就是虎子的本家，以后少来往就是，娘你看晚上咱们吃啥，东西都在这里“张氏心里有气就道：“家里有啥吃啥，中午吃的那么腻，晚上就喝粥好了！”想没看看菜：“也行，就熬粥，热馒头，凉菜都有切上几盘，我在抄俩菜！”张氏看看还有郑家带过来的鱼“把鱼炖了吧，总腌着快变咸鱼了！”“行，娘去歇着，我让大姐帮我就行”“我去把你大姐叫来，别都自己干！” 外面大锅炖鱼，里间熬粥，凉菜都有切了就行，晓梅炒了韭菜鸡蛋，白菜肉，蘑菇土豆丝，又煮了一盆咸鸭蛋，大米粥熬得烂糊，大鹏和晨晨都吃了一碗米汤，晓梅熬鱼手法独特，郑家不喜欢吃鱼的也吃了不少，两个嫂子都说晓梅把鱼熬出肉味来了！吃饱的人们去大街上。 晚上八点市中心开始放烟花，虎子也要坚守岗位，晓梅领着众人站的大街上看烟火，孩子们过年能放上几个小鞭就算好的，大人舍得了买上一挂鞭，孩子们是要拆着放的，一下点没了总是舍不得，哪有机会看得这么过瘾！“这个烟花像菊花”“我觉得这个像彩球”“还有那个紫色的漂亮”“我喜欢黄色的，那个更好看！”孩子们叽叽喳喳喊个不停，晓梅微笑，此时人们的喜悦欢呼都是发自内心的。人们张张笑脸欣赏着美景，两眼印证着美好时刻！ 直到烟花散去，街上的行人才恋恋不舍的往家走，晓梅怕孩子们跑丢了，也喊着快回家，孩子们在不舍烟花已经散去，再看就一轮明月当空高挂。回去的路上孩子们热情不减，女人们慢走慢聊，这一刻是祥和温馨的，没了心思没了想法，不为生活考虑，不为命运奔波！ 第二天都急着走，庄稼需要收割，船需要出海，虎子晓梅跟着一起回家，东西都给各家装好，剩下的菜也要拿上，回去就是秋收，一两天忙不完！郑家路远马车也快，郑立和李家人告辞打马回家。李家都是驴车，慢就慢吧，正好休息好了回家干活！ 虎子要回来上班自行车就得骑着，路上庆丰和虎子换着骑回来，那小子想过过瘾，因为骑得不太熟练，只能骑一段路程就歇歇。人回来马上就干活，李寿春家有十亩好地，五亩开的荒地，晚玉米已经成熟，女人在前面掰棒子，男人在后面砍秸秆，玉米和秸秆都要拉回家，地理的茬头也要抛出来，不然没办法播种冬小麦。 所以庄稼人是苦的，一颗玉米粒变成一捧玉米粒需要劳动人民付出很大辛苦和劳动，十亩地最少需要五天能拉上来，还是虎子，李正清在家帮的情况下，如果没两姑爷就得十来天天左右，女人还是力气小。虎子只能做了三天就得上班，国庆放假一两天，虎子又请了一天假，晓梅不想虎子因为家里农事请假催着早早去上班，但晚上虎子回来还是要去地里跟着帮忙，尤其秸秆太沉，女人哪里扛得动！ 还是晓梅想了个主意，以前要秸秆是因为家里缺柴烧，现在家里不缺柴干嘛费力拉他，于是李寿春家的玉米秸秆全部堆放两侧的沟沿，这样速度快了很多，地清出来，抛出茬头就可以耕地播种冬小麦，播种就快得多了，有小毛驴在前面耕，人只要播下麦种即可，最后坪上土压实。 忙完李寿春家的就要把李正清那三亩多地帮着收了，夫妻俩打死也不走，整天腻在娘家，这不秋收夫妻俩商量好了，反正家里就三亩多地，又没牲口，李正清也请不了几天假干脆和娘家一起收，先把娘家的收上来再去收自己家的，算盘打得好，张氏也心疼闺女，那就这样吧！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又去了那边，一去晓兰脸又红了，公婆嫂子们正给自己家收玉米呢！张氏也跟着上火，等回去了还得好好教教闺女，真丢人啊！人多手快，晓兰家的三亩多地连收再种三天就完工，李家没牲口，张氏做主把毛驴给李家留下，等用完再还回来就行，晓兰也留下老老实实给家里人做饭看孩子，李正清下班回家帮着哥嫂种地。张氏为了表示歉意又派晓梅给送了一趟吃食，李家人不错，晓梅也舍得，只说搭车来的，在院门口放下一堆吃时才敲门。 因为里面有海鲜，晓梅帮着做好才离去，李家吃了一顿大餐，孩子们都得到了不少零嘴，更是感念李家的好。什么都是付出需要靠双方。俩好并一好才是更好！ 153.举报 王氏这边也忙, 现在有了虎子这头毛驴李家就三头，李有福给李有财家用一头，李贺春家地也有十亩, 但家里人人都能劳动，晓英和王强先跟着这边收好，等收完了再去干他家那两亩地。三个男人加两个女人, 一个半大小子本就很好做事, 但是王氏舍不得秸秆一定要拉回来, 这样一来就耽误功夫了。 本来很快的事变得慢了很多，眼看着李寿春家忙完去了晓兰那边，他们还在这里倒腾秸秆，李有福怒了，家里什么时候缺过烧的了，他可是直到晓梅没少给这边柴垛加柴！：“秸秆全部码放沟里，想烧了等秸秆干了再往家拉！”李有福发了话谁不听。 等李寿春一家回来地刚种了两亩，李寿春一家的加入让农活快了很多，三天后终于完工, 李贺春转道又去了闺女家, 两亩地人多, 两三天也就完工, 做完了王母找来了，她那边还没收完, 王氏奇怪：“亲家母你留了几亩地？” 王母道：“不多就五亩”王氏笑了“五亩还没收完呢？”王母道：“我这不身上不舒服嘛, 闺女也干不了所少, 他爹年龄大了，也干不动！”王氏道：“咱们俩年龄差不多吧！我们两口可天天跟着下地干活！” 王氏见王母不语又道：“既然干不了了何不把地给孩子们分了？”“那怎么行？地分了我们吃啥？” “你不是管儿子们每月都要米要钱吗？”王母咬牙：“就那点东西够干啥？”说完也不听王氏说什么直接叫儿子去帮着收秋！ 王氏撇嘴，就这德行也想坐享其成！真是惯出来的毛病！就对闺女道：“你婆婆你们该孝敬的孝敬，但是不合理的要求不用理”晓英本就这么认为的，婆婆喜欢摆谱罢了！要说坏倒也没没啥坏心，既然家里收秋还是踏踏实实在家呆着吧，娘家终究不是久待之地。 一个背着背筐小小的人影进入晓梅眼里，那是侯博文再往家背玉米，晓梅接过筐帮他背了回来，高兰花坐在院子里剥玉米皮，“是李老师，又麻烦你了”晓梅放下玉米问道：“婶子身体好些了吗？” 高兰花起身道：“好多了，现在能做饭” “那就好，一定好好养着，别累着了！”高兰花看看侯博文叹口气：“难为博文了，就是太小了！”晓梅道：“婶子请人帮着种地吧，村里也就是管顿饭的事” 高兰花道：“谁会帮我们？” 晓梅想了想道：“明天我找人把地种了，婶子管顿饭就行，博文一会儿去套两只兔子吧”侯博文抹了一把汗道：“李老师，地里还有掰下来的玉米，凤儿看着呢”“你去套兔子，我把凤儿叫回来，玉米我会给你带回来！” 晓梅大侯博文家地里时，凤儿正用力地掰玉米，晓梅一阵心疼，在家张氏可什么也不会让凤儿做的，在家娇养的闺女却在这里干粗活，要是张氏看到指不定哭成什么样！ “凤儿，先回去吧，把自己洗干净了，不然娘会问的”凤儿不好意思的看看晓梅，“快回去吧！我把玉米背回去” “谢谢二姐”晓梅笑道：“不用谢啦，干什么以后自己想好了！”凤儿脸红红的离开，晓梅看了一眼凤儿背影，叹口气！摇摇头，这块地收了一小半，把剩下的玉米掰下来，玉米秸秆砍了，地上就露出掰下来的玉米，一堆堆收进空间，轻松的走人，到侯博文家门口看没人，才放出玉米棒，又添加了一部分。 “婶子，玉米我找人稍回来了，卸在院外”高兰花一听“这么快就回来了？”晓梅道：“正好赶上村里往回拉玉米，我就让他顺路捎回来了”高兰花还奇怪呢，怎么没听到动静就拉回来了？是不是自己最近耳朵不怎么好用了！ 两人把玉米搬进院里，侯博文拎着两只兔子一只野鸭回来了，“老师够吗？”晓梅道：“够了，你自己收拾吧，我去找明天干活的人”村里劳力多的人家就是孙大壮家，他们也是外来户，孩子多吃的也多，地理的粮食几乎不够吃，晓梅常看他家的孩子淘鱼捉兔子。 晓梅找到刘大壮说明来意，并道：“侯博文家那两亩地还需要大叔费心，您们把地种上后我会给你们100斤玉米，这个就不要告诉他们了，他们娘俩不易，我也是帮把手，大叔你看？”刘大壮觉得还算划算，就道：“行了！明天我们给收拾了种上，就按你说的中午吃顿饭就得了，余下的咱们私下里再说！”等晓梅回家时，虎子李正清都在，看看院子里的毛驴，哦 原来是给送驴来了！有了毛驴明天的活更好干了！ 虎子问明情况也叹：“这么小的孩子就挑起娘俩生活，也是苦了！” “就是啊，还有我那妹妹，可怜这么小就帮着他家做农活！”虎子奇怪道：“哪个妹妹？” 晓梅苦笑：“还有谁！我那温柔似水的凤儿妹妹啊！”虎子吃惊：“这孩子们也忒早熟！”晓梅笑道：“早熟？你呢你几岁就喜欢上我了？”虎子傻笑。 第二天，毛驴借给刘家，两亩地一天连收带种，到晚上就完工，晓梅给出了麦种，她家的麦种谁都知道是最好的种子，高兰花也没拒绝，中午晓梅风儿帮着做了中午饭，刘家父子果然能吃，如果不是晓梅暗中做手脚这顿饭能吃侯家娘俩半个月的粮食！过后晓梅赶紧结了刘家的帐，刘大壮对这买卖很满意一再要求以后有这事还要来找他。 秋收过后就出红薯、花生，红薯家家栽晓梅家五亩荒地种了三亩的红薯俩亩花生，赶在虎子休班时李家全体出动挖红薯出花生，红薯秧全部割下，放一边，要是以前红薯秧也是要拉回去的，人饿了也吃，更是猪的最好饲料。晓梅这些东西太多，所以也没要，还是往沟里放，地上红薯根全露出来男人用钢叉挖或用镐刨，女人后面往框里捡，够一车了就往家里拉，虽说是荒地产量一点也不低，估摸着也够七八千斤亩产，这也是好地的产量。如果是灾年也够养活一家子。花生直接挖就行，把带出来的土抖落连秧带花生一起到回家 运回来的红薯要挑选一遍，有破损的都要拿出来，这样的放不住，个头太小的也要挑出来，家里粮食够吃了可以晒红薯蔫。五亩地连拉带晓梅空间偷运，两天搞定。晓梅叫上庆祝帮着把侯博文那半亩地拉了两三次就拉了回来，少不得晓梅有给加上不少，喜得高兰花还以为今年红薯大丰收呢！ 大秋假结束后，孩子们照常上课，平静的生活还是在入冬前打破，一封告密信使得李家全家震惊愤怒，信儿是李双春偷着带回来的，罪名是贪污公共财物，家产来历不明。“家产来源不明？”晓梅冷笑，李家有什么家产？除了茅屋三间厢房两间还有什么？历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有人举报，上面就要下来调查。晓梅和张氏商量缝纫机她会现藏起来，至于藏哪，家人最好不要问，首饰盒晓梅也给收了起来。现在家里除了一头毛驴就没啥东西！粮食家家丰收家家有。李晓兰那边也要去一趟，收起不该有的东西，以防万一。 至于贪污公款，那就查吧，村里穷的刚能吃得起饭，还有什么公款！解放初村上是留公产了，可村上每年都要交公粮，剩下的也都分到各家了，有账目可查。李有福也不怕调查，只是心里难受，想来自从来到这里可没少帮了村民，细细算下来自己都是往里搭哪来的贪污！不管有没有这事，说起来就是不好听。 晓梅收拾了一下家里看着多余的东西，把虎子带回来的毛驴送回去，因为毛驴来时就说了是借来的，还回去也是应当！既然得了信全家上下就要做个准备统一口风，李家最突出的就是两头毛驴，李有福和两个儿子商量了一下，家产来源一是这几年地里产出买粮食，二是平时卖鱼和兔子鸡蛋等物，三是家里有传下来的老物件变卖，这么一说也都差不多了。 调查员很快下来，李有福要接受调查，村部一应事情全部停止，调查人员和村长及村委的人员把李家财产登记一下，主要是李贺春和李寿春家，村部账目也要查一遍。李有福要说明家产来源，再有气也要配合调查，后来就连李贺春王氏李寿春张氏也被叫去询问。 经过十天的调查取证查证，村上财物是不符合实际收入，真的细算下来，支出大于收入，但村上没有赊欠也就是说，有人往村里搭财物而不是贪污，这一点王守城证明，开始村上支出都是李家给出的，但村上却没还回去，李家也一直没要过，这么一来村民看热闹的都有些讪讪的，人家不但没贪污反而往里搭，这谁告的状！真没良心，结果就是告状的得到了一片谩骂声！ 至于李家财产，比普通人家多了一头牲口，两是比别人家相对多些，谁让人家会种田呢！全村不都是跟人家学的嘛，别说村里就是外村的，不也跟着人家种地嘛！多些粮食再正常不过，这样的结果就是李家人是仁义厚道之人，值得大伙敬重！ 负责调查的小马最后很郑重的很李有富道了歉：“李大叔真是对不起，有人举报了，我们也不得不按规矩行事，您老千万别介意，这样调查一下也好，不然您老默默做的好事谁知道？以后啊一定不会再有人做这不长眼的事了！” 154.庆喜回来 事情过后, 李有福心里却一直不痛快，晓梅就把李有福送去空间赏花看鱼观风景，自己打理空间, 也不去打扰他，珠贝在空间里生活繁殖的很好，海岛这边除了螃蟹皮皮虾就都是贝类, 以后要做个小船那样李有福和虎子都可以上岛上转转了, 现在小岛还太小, 只有一片细沙，她相信随着空间的进去小岛会变成岛屿，那样她就在上面建所木屋，放两张躺椅。 想着美事，李有福走了过来，手里摘了了一个释迦，他还没吃过：“这个也是能吃的？”晓梅看了看道：“是释迦，和番荔枝差不多，切开吃里面的肉。很甜的！”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这回空间多了很多东西, 一会儿给爷爷做顿饭吧！”晓梅想了下问：“吃海鲜还是猪羊肉？ ”“海鲜吧, 就那个大家伙, 龙虾是吧？”“好，我们就吃龙虾” 龙虾简单吃法就是清蒸沾佐料, 晓梅在河里选了两只大个龙虾, 一个清蒸, 一个取肉切块炒蛋，爷俩坐在桌边守着俩大盘子龙虾肉惬意的吃着，“爷爷，如果觉得累了，就歇歇吧，您老年龄也大了，也该想想清福，村上人多事杂，咱们真没必要去费那心思，得不着便宜，还落得一身埋怨！以后形式不知道如何发展，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啊！我这几天也想过了，庆喜在部队上，你俩个堂叔在乡里，咱们在家是应该好好种地”李有福把事情看透后，也放下了，心里轻松不少，想想自己这样过日子也不错，种种地，陪陪孩子，要啥有啥，还有什么放不开！ 李有福在年前辞去了村支书职务，人们尽管惋惜也尊重老人意见，毕竟有过一次伤害的人会怕第二次。李有福也说了，只要村上需要李家帮忙时李家会义不容辞出来帮助村民。有了这句话村民也放心，这么多年李家为人大伙清楚。王守城做了村支书，村长由闫继胜担当，民兵连长仍然是李大山，会计王存河，妇女主任高秀华。新一届村委在年前正式成立。 李家默默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被训了几回的晓兰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家里，张氏偶尔派李寿春或是晓梅送些东西，每次也少不了婆婆赵氏那份。知道晓兰喜欢做东西，晓梅把缝纫机和布头都给晓兰送过去，婆婆赵氏也会时常过去帮着看孩子，妯娌闲了会去帮忙，少不得也会拿走一两件晓兰成果，晓兰还是乐此不疲，她就是喜欢做，看到东西手就痒。 天一冷晓梅不再让虎子天天往这边跑，冬天黑得快，路上滑，实在不放心，新房子那边什么都有，住在市里也一样。虎子没再坚持，休班就会回来。晓梅在临近冬天去煤矿买了几吨煤，地炉子还是烧煤方便，每家分上俩三吨差不多就够烧了，烧上煤后张氏再也不愿意烧木柴玉米骨头了，煤火硬还禁烧没烟。 52年就这样悄悄过去，53年夏天，庆喜带着怀孕的媳妇回到李家，王氏高兴闺女也叫回来一家人团聚“这次回来要呆多久？”席间李有福问道，“我算是转业回来，那边安定了，我们大多分回到地方，以后我就留在唐山不回去了！” “回地方也好，离家近，说安排在哪里了没？”李双春问道，“应该在县里吧，我的职务差不多会在县里找个部门”李有福想了想道：“要是想好去哪个部门可以去和你赵叔叔说声，他在市委，有他关照应该好办”。 王氏现在眼里只有媳妇，她也要做奶奶了，除了吃东西什么也不让童冬梅，兴奋过后才想起问：“你们在沈阳的房子怎么处理的？”一听问题房子，童冬梅脸色不自然起来：“那个房子，先放着，我们走的急，没处理！”王氏道：“你们人都回来了，房子怎么还放着，过几天让庆喜回去一趟买了，就在县里买一套房子，你们上班也近”童冬梅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晓梅看着不会这么简单，不关自己的事也懒得问。 没过两天李有福脸色不愉地找到晓梅，爷俩有事喜欢进空间说，安静没人偷听。“爷爷，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李有福痛心道：“人心不古啊，沈阳咱们买的房子被庆喜丈母娘占去，说是给小儿子结婚用，闺女跟着过来也就相当于送给咱们李家了，离得远一点光也沾不上，就拿房子做抵了，东西都没让带回几件来，你大伯娘正生气呢，气归气，你堂哥回来总得有住处，这不，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庆喜要在县里安家，是买是盖总归是要用钱的！” “那爷爷是什么意思？”晓梅很想知道李有福的想法，不是一所房子的事，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类似的事，一件办了，以后怎么办？钱她有的是，关键看怎么花，花得值不值得。 李有福叹口气道：“沈阳那边房子就不想了，要也要不回来，就是要回来也伤和气。这边你大伯母也想盖一座和你们差不多的房子，我也说了，这几年家底都花没了，钱没剩啥”晓梅没说话，接着听李有福说，“你大堂哥如果两口子都在县里工作，房子还是要准备的”晓梅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听到李有富说话，看了看老人明显憔悴的神态还是一阵心疼：“爷爷，要盖成我们那样的房子肯定不行，虎子是带着军功回来的，砂石钢筋都是领导特批给的，咱们有钱也买不来，如果该普通砖混民房或是买一套楼房，我会把钱给您准备好，不过仅限于这所房子了，咱们家再出格恐怕又要遭人惦记，如果再有人使坏，我们不保证每次都幸运的提前得到信儿”晓梅是看透了，在利益面前李有福还是偏向于孙子，她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不得不把事态说得严重一些，也让李有福有个顾及。 “这是一定的，再有家底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回去我就跟你伯娘说，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他们了，以后省的惦记！” 王氏钱拿到手心里并不高兴，李贺春看她那样：“你还有啥不高兴的？爹已经把全部身家都给了咱们。” 王氏看了看丈夫道：“我是想给庆喜盖所像晓梅盖的房子，这点钱哪有？都是一样的孙子孙女还是有偏向” “你胡说什么！爹不是说了吗，那是虎子军功换来的，你儿子也有军功，有本事自己去找！” 王氏撇嘴：“谁知道还有没有，剩下也不知道便宜谁呢！”李和春冷哼一声：“妇人之见！” 晓梅最近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她和虎子在新房子享受二人世界时，郑家有人上门，来的是送货的向南和高玉凤，郑家在冬天已经储存了大量的冰块，所以整个春季夏季都在卖海鲜，收益颇丰，郑立当然很感激虎子，送货时偶尔会给虎子或是李家捎上一俩篮子海鲜，李家也会把时令蔬菜瓜果分给郑家。 最近送货高玉凤常跟来，一来就不离虎子左右，把虎子愤怒和冷漠的目光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今儿一来就往虎子身边凑：“虎子哥在浇菜呢？我来帮你！” “不用！”虎子冷脸说完和向南打招呼：“二哥，今儿怎么又过来了，我不是说了，家里东西还有呢，吃不完，以后别送了，换成钱吧！”向南拎下一篮子海鲜道：“不值钱的东西，别舍不得，尽管吃就是”晓梅笑着招呼向南，理也不理高玉凤，敢打她男人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 “虎子哥你也吃个桃子吧”高玉凤拿过晓梅洗的桃子递给虎子，虎子避过高玉凤，：“我吃了会自己拿，晓梅给二哥倒杯茶吧”支走晓梅虎子对向南道：“二哥，我这人直性，有啥说啥了，你怎么总把高玉凤带着？姑娘老大不小的长出来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向南苦笑：“哪里是我要带的，是她自己每次软磨硬泡的非的来，我娘也要带着，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虎子一听，原来大伯娘也打了主意就道：“向南哥，我就直说了吧，我和晓梅大小就情投意合，除了她我谁也不会娶，如果下次你在带她来，别怪兄弟我不给你开门”话说到这分能上，向南也要脸面：“以后我不会把她带来了，但除了我还有别人，你自己注意就是！” 虎子冷眼看着高玉凤道：“我只说一次，我家以后不欢迎你，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我不管你是谁的侄女，照打不误！” 高玉凤由惊转怒：“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晓梅！她长得有我好看吗？个子有我高吗？不知道你喝了什么**汤，一定要她！我大姑说了，李家养你那几年的恩情郑家帮着还，你别为了报恩去他家闺女！” 虎子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谁说的我是为了报恩娶晓梅？恩情郑家还！郑家还的起吗？没李家我现在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晓梅就是我一辈子看重的人，除了她我不会要任何人，真要我一定让我选，我宁可没任何本家亲戚！” 晓梅放下茶杯，鼓了几下手掌微笑看着高玉凤：“知道有贱的没看到像你这么贱的！上赶着送上门人家都不要，还在这儿厚脸皮倒贴，啧啧啧、、女人活到你这份我都觉得丢人！”“你！、、、”高玉凤气得哆嗦，向南一看忙拉着高玉凤往外走：“今儿，对不住了，以后我再来赔罪！” 155.两家 人一走晓梅气得用手捶虎子：“看你惹的烂桃花！你说你惹一回也是找个好点的, 这个也太没品了！我都跟着你丢脸！”虎子忙搂着晓梅亲了一下道：“这不是想给你给个乐子嘛！别生气，咱不值得，休班了我们带弟妹们去海边摸青蛤去！ 晓梅两眼弯弯：“行, 爹娘要是想去也带着一起去！” “庆喜哥那边还在盖房子，我们走了合适不？”晓梅轻笑：“你看人家像是需要咱们帮忙的样子吗？你又给他们弄不来钢筋水泥，凑上去反而招人嫌！”虎子苦笑！ 向南赌气回家, 到家把马车一扔也不理会车上的高玉凤, 冲进屋就对抗上坐着的高氏道：“把那个玉凤赶紧送回去！”高氏不解：“怎么了？你表妹招惹你了？” “她招惹我倒好了！”两人嗓门一大, 把家里人都招来，高玉凤也轻手轻脚进屋，没出海的郑立问：“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向南把高玉凤在虎子那边表现和说的话一说：“虎子说了，要不要咱们这个本家无所谓，他就是要娶晓梅，如果再见到玉凤我看他真的会和咱们翻脸！”郑立看了一眼高玉凤：“是谁让她跟着去的？我不是早说过嘛，虎子亲事那是他自己的事，和我们无关，更不要去瞎掺和！怎么就是不听！” 高氏变了变脸道：“这不是怕虎子一辈子要为李家扛活嘛, 要是玉凤嫁给他, 咱们还能亏待他！”郑立厉声道：“妇人之见！虎子是不知好歹的人嘛？他是大人了想干什么自己有主意！用得着你去操心！我看晓梅就是不错的姑娘, 跟虎子很想当！”“是啊我也很喜欢晓梅姐”翠芝符合, “我也喜欢”翠萍和向南跟着道。 “你们都被东西收买了吧！那些可都是虎子赚来的！等玉凤跟了他给你们东西比这还多！”高氏看儿子闺女不争气的样子道。“还不给我闭嘴！说的什么话，就冲晓梅那手艺是没见识的人吗？虎子赚来的 ？你给我说说, 当兵的每月给多钱？要攒多少年能盖上房子！我看晓梅就不是个简单的！”向南附和：“你们没听晓梅说的那话, 我听着都替表妹臊得慌！” “二哥, 晓梅姐说什么了？”好事的向西追问，没等向南说，被郑立哼喝止住，“现就就把玉凤送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高氏还要说，向南道：“虎子说了，再让他看见玉凤，就没咱们这门亲戚！”娘你看着办吧！ 高氏想说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大姑？？”高玉凤不干了，她做什么了？着这么多人不待见！看看高氏不再替自己说话，气哼哼甩手就出去！ 郑立看看几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还想要虎子上咱们门，都把晓梅敬重起来，人家两口子本就帮了我们不少忙，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没有虎子晓梅你们能天天吃上大米白面？能有新衣服穿吗？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爹，我们可都很喜欢晓梅姐的”几小一起道，郑立哼了一声，甩甩手也走了！剩下一脸尴尬的人。 虎子晓梅操持着全家去海边玩，张氏李寿春不放心也要跟着，这样一辆小毛驴车就坐得满满的，远外一辆马车挡住他们的去路，郑立带着高氏向东翠芝下马车，“亲家，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郑家来人，李家赶忙下车“这不虎子想带孩子们去玩，我们不放心也想跟着，亲家快请进屋！”李寿春张罗着。 高氏也拉上张氏的手道：“孩子们一直过来打扰，早就应该登门道谢的，今儿才来，实在对不住！”张氏客气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亲家请坐”郑立郑重对李家两口道：“我们来一是过来看看亲家，认认门，二是为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女道歉，以后我们不会让她来打扰虎子晓梅了” 张氏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看晓梅虎子，晓梅接过话来：“大伯，咱们走咱们的亲戚，玉凤不懂事我也没往心里去”郑立道：“对，我们走我们的亲戚，我已经嘱咐我那大舅子了，赶紧给她找个婆家，这么大的闺女了，早该在家学学针线，哪有老往外跑的！都是家里宠坏了！”张氏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高氏的侄女打上了虎子的注意！看来一定没讨得好！知道闺女没吃亏，心下大安。 晓梅上茶水水果，几人聊了一会郑立道：“亲家你们这是打算出门？”李寿春不善于说谎道：“虎子想带孩子们去海边玩，趁假期都有空儿！” “哦？既然去海边我们就一起走吧，马车快！就坐我们家的船在近海转转，这个时候摸青蛤最恰当！”高氏也张罗道：“对，咱们就一起走，带着孩子子们去玩玩吧，也认认我们家的门”盛情难却，虎子晓梅也不想和郑家弄僵，人家既然都上门道歉了就顺坡下吧！ 郑家带来的海鲜送到李贺春和李有财那边分分，不然等他们回来早臭了！庆丰一听去海边也要跟着，那就带上吧！晓梅觉得李有福也应该出去散散心。去串门当然也要带礼物，张氏有收拾出一堆，这样一辆车还是装不下，李家还是赶了一辆小毛驴车，本不起眼的小马驴却让郑家惊讶，马车跑多快它也能跟上，精神头十足，晓梅偷笑，毛驴可没少在空间的好处！精力旺盛身体强是正常！ 在郑家歇歇，一群人去码头坐船出海，郑家孩子们都跟上，孩子哪有不喜欢热闹的！男孩子都站在甲板上看大海，女孩子们胆小郑立嘱咐翠芝翠萍看好晓菊和凤儿。第一次出海的张氏晕船，晓梅扶张氏坐船板上，先不要看移动的东西，更不要看海水，端了一杯空间水给张氏喝下，张氏才觉得舒服很多，慢慢适应后，也能和高氏唠几句，越往里走，海面越宽，海水碧蓝，一只只小水母忽闪忽闪的在海面游荡，喜得凤儿不住观看，向西缠着晓菊：“这里是近海，没啥看头，以后我带你去远海看看，那里东西可多了，一网打下去，得拖上来满满都是海货，鱼虾螃蟹皮皮虾都上来，最讨厌的是海蜇，常来凑热闹，有的那么大个竟占地！我们都不喜欢！”“那有乌龟没？”“当然有，不过个头不大，我们不喜欢吃都扔回海里，你要喜欢我就给你留一只”。 虎子护着晓梅站船舷跟前看大海，海风习习，没一点夏季闷热的感觉，“等一下我们撒网，捕一网鱼，船上做海鲜很简单，就是用海水一煮，味道很独特，你尝尝就知道，逼放什么佐料都好吃！”“恩，看大家多开心！以后我们要常带他们出来看看”晓梅听着虎子说话，眼睛看了看家人，就连李有福也站那边和郑立边聊天边看大海，他也是第一次出海，心情一样激动，没有谁会面对大海的广阔不动容的。 郑立指挥儿子们在船尾撒开网，船行驶过程中，鱼儿自然进网中，东西多了吃不了，拖了一会，船停下，网一点点拉上来，随着渔网慢慢浮出水面，人们能看到水里的鱼了，“快看，鱼出来了！”庆丰高喊，“还有螃蟹”“好多鱼啊！”等渔网拉上来，小半网海鲜呈现在人们面前，虎子和向东向南等人挑拣海鲜，翠芝也端来桶抓螃蟹皮皮虾和大虾，张氏好奇凑上前看，刚打上来的鱼很鲜鲜，个个活崩乱跳，两嫂子早点上炉火烧开了水，水就是从大海里拎上来的，水开了翠芝把大虾皮皮虾放进锅里煮熟，这锅出来接着煮下锅，接着是螃蟹，海螺，等这些都熟了，就在放鱼的盆里挑拣几条黄花、梭鱼、芦板、偏口收拾干净简单炝锅鱼放进去只加一点水然后加的是老汤，虎子说那是船上这么多年一直熬鱼熬出来的，别具风味。 东西出锅，盛放盆里大伙随意吃，郑立招呼李有福和李寿春。高氏媳妇们和张氏在一起，虎子晓梅陪孩子们围坐。这里没太小的孩子谁也不用照顾谁。虎子给晓梅剥虾，一个完整的大虾仁送到晓梅嘴里，“嗯，原来食物最原始的味道才是最好吃的！”晓梅赞叹！ 向西给晓菊挑了一只大螃蟹：“这个给你吃，现在螃蟹瘦你就吃大腿上的肉，那里最肥！”晓菊不客气的接过来，按向西的说法吃，她也知道螃蟹大腿肉最多，掰开螃蟹，盖子里果然很空，但后面的两条腿肉却很肥美，晓菊上来就是一口，“好吃，比送我家去的还要好” “当然了，这可是刚从海里捞上来的！”向西自豪的说！一旁的庆丰庆祝凤儿在翠芝翠屏招呼下纷纷动手吃起来，有了对比才知道，刚出海的海鲜才是最好！鱼熬得很地道，肉质鲜美，晓梅用盘子盛了一条和虎子两人吃。鱼熬得不咸，只吃鱼就行，男人那边每人倒了一点酒，在船上不安全，就还是禁止的，怕出意外，所以郑立只让每人喝一点。 李有福感叹：“大海真是个宝库啊！”郑立也道：“是啊，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是大海养育了我们！” 156.相处 向北把船驶进一个小海湾, 让大伙都下来，海边是一片黑泥滩，一只只小螃蟹在上面飞快的爬行, 向西带着孩子们拿上篮子和小耙子往泥滩上走，黑泥没过孩子们的脚脖，“先把裤腿卷上去”虎子冲走到前面的孩子们喊, 走远的孩子们这才停下脚步纷纷卷起自己的裤腿。 高氏让郑立训斥过一次后, 想把侄女嫁给虎子的心思也歇了, 张氏本就心善，一路交谈下来，高氏倒也接受了李家“他婶子，咱们也去摸青蛤，这里可多了，手在泥里随便抓就能抓到几个”张氏惊讶：“真的有这么多？”两个嫂子纷纷作证，弯腰用手在泥里抓了几下，几个带泥的青蛤出现在她们掌心，张氏不淡定了, 卷起裤腿下手在泥里找, 果然软软的泥里不时就会坚硬的青蛤, 摸几下就能找到几个, 高氏拿了一个小耙子，往泥里一耧, 几个青蛤就出现在泥表面, 张氏兴奋地接过一个小耙子, 学着高氏的样子在泥里找青蛤，虎子拉着晓梅在接近水边的泥滩摸，这里更多，而且个头大，没多大功夫就能捡一篮子。 虎子看谁的满了就往船上运，连泥带青蛤很沉，虎子和向南把放青蛤在海水里洗一下，这样青蛤表面上的泥干净很多！ 李有福和郑立在一边看热闹，郑立解释道：“这边的海滩都是黑泥，海水涨潮会把海里很多东西带上来，这些青蛤麻蚶子就会留在泥滩上，而且这里的泥滩更适合它们生长，你别看这泥黑乎乎的，却很细腻，蚶子蛤蜊长在这里一点都不牙碜，相比山东南方海鲜味道更好，可惜就是运不出去！说句笑话也是真话，我们这里楞蹦鱼拿来喂鸭子，黄螃蟹糟酱！” 李有福看看欢快的孩子们道：“慢慢都会好起来的，没解放时谁敢想我们可以在这里痛快吃喝，孩子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 “恩，以后一定会更好！说不定我们的海鲜名扬全国呢！呵呵、、”说完郑立痛快地笑起来！ 庆祝可能太卖力，弄得一身泥巴，两手都用上了，庆丰和他搭伙，两人收获颇丰，他们也不管是什么，只要摸到的就往篮子里放，有时也会追着抓一两只小螃蟹，两次他两全部放弃，不是不想要一是螃蟹跑得快，追着费劲，二是螃蟹抓到了也枷手，最后放弃努力摸蛤蜊。向北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喊大伙上来：“一会要涨潮了，大伙都上来！”孩子们没玩够哪肯听话，虎子拉着庆丰庆祝道：“都听话，快上去，一会儿涨潮了，这里可都是海水，能把你淹了！”晓梅也拉着风儿往岸上走，男人们把女人都送上船，下面东西紧着收拾，等所有人上船后，海水眼看着涨上来，船往回行驶，再回头看那片泥滩，早没了踪影。晓梅一阵后怕：“幸亏走得快，不然人哪里跑得过海浪！”虎子道：“以前每年都有人这样被卷入大海，找都找不到尸骨！” “大海博大也很无情！”晓梅感叹！ 向南从海里拎水，让每个人先洗洗，只是先洗去身上的泥，等回家还是要用淡水清洗一下的，不然人受不了。没事的人开始请点收获，不看不知道，原来这些人还这么能干呢！船舱里堆放了满满一大堆不光是青蛤还有麻蚶子，花蛤，海蛎子。 高氏笑道：“咱们还挺能干的！都够一条街的人家吃了！”张氏也道：“没想到这里的蛤蜊这么多！”“以后有空就常来吧，坐上马车很快！”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孩子们在家也闷得慌，出来玩一趟连吃的都有了！” 李家人谢绝了郑家的挽留，虎子明天要上班，不能耽搁，东西多，一车拉人，一车拉货，向西跟了过来。回来免不得左邻右舍大房二房分分，全家人对这次出去以非常满意结束，孩子们意犹未尽，盘算着下次还要去！虎子上班顺路给没能回家的庆喜李贺春捎去一盆剥好的肉。房子盖的是砖混结构，四间正房带两间厢房，县里距离上坨二十多里地，如果有自行车也是能跑上了的，但那样人会很辛苦，再说还有童冬梅，王氏一直觉得自己儿子更配住好的，有晓梅虎子在前面，王氏总是痛快不起来。张氏也感觉到大嫂语气偶尔的不善，不明所以也就过去，不喜欢听就少往跟前凑，自己也不是没事干！实在没事了还想去看看晨晨呢！ 王氏尽管对童冬梅处理沈阳房子的事上有看法，但看在她怀着李家孙子的份上没再追究，每每想起终是不痛快。童冬梅看婆婆不再摆脸色也踏实养胎备产，在新房落成，喜迁新居不久，李家第四代长孙孙子李建国出生了，晓梅不得不赞童冬梅真的很会生，也很争气。李有福高兴，这代表着李家生命的延续，李家后继有人。他在空间收藏里找了一块玉佩作为贺礼送给玄孙。并告知：“这可是我们李家家传之物，要好好珍藏，不要弄坏了！”王氏看得眼笑，老爷子终是还留了一手啊！晓梅暗叹：人一高兴就会忘乎所以，以前说过的都忘脑后了！幸亏地下库房没再让李有福进去过，自从空间剧变后，晓梅就把地下仓库遮盖起来，没有她谁也打不开，主要是里面东西太多太珍贵！她不想用那些东西测试李有福，外面多年收集的财物已经够多了！以后好东西还是藏起来吧！惹祸啊！ 张氏按正常礼节送上贺礼，她接受了晓梅的劝说，自家有什么能力就办什么事！下面可还有三个闺女一个儿子等着张氏说娶呢？每年就这点收入，够干什么？张氏一想到自己也要娶儿媳妇也要给儿子盖房，小小的私心开始作祟，据说公爹已经把全能部家当给了庆喜盖房，以后的孙子孙女都得自己想着！大嫂就剩一个儿子没娶媳妇可她家还有四个等她操办呢，自问还真没能力给儿子女儿按前面这三个嫁娶。 晓梅开始控制给家里添置的东西，东西得来太容易总归不是好事，但她也不会亏了家人。由于庆喜的回来本打算给王强的自行车终是没拿出来，给了王强王氏一定不愿意，谁都会把儿子放在第一位，既然会引起争端那就谁也不给了。 虎子自从自己把家和工作安顿好以后，开始履行自己的诺言，空间里收藏的部分金银被他分几个地方兑换成现钱，按记下来的地址给每个牺牲的战友和家庭困难的战友汇去钱物，一次汇的不是很多，他打算每年一次。汇款人和地址留的都是假的，他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只想尽自己能力帮一下需要帮助的人。 郑家倒是和李家走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孩子们彼此也很亲厚，尤其向西来李家次数越来越多，15岁的少年有了心事，目的很明确就是晓菊，晓菊也不反感向西，而且更喜欢和向西外出卖货送货。高氏隐晦的和张氏提起两家想结亲的意愿，张氏没意见，只要孩子们愿意就行。碍于孩子们年岁还小，不着急看看以后发展。向西得到高氏提点，对晓菊更上心，慢慢郑家卖货送货由向西接过来，两人在外面越来越熟稔，为人处事学得很快。 晓梅和虎子旁观很是欣慰，觉得他俩还很不错，脾气秉性相投，向西对晓菊简直唯命是从。晓梅更知道，郑家守着海港宝藏想不发财都难，何况还有她在旁边提点！张氏看两个闺女差不多都有了着落，心下大安，老闺女和老儿子都不急。凤儿上学成绩不错，李家人都寄予厚望。庆祝被晓梅看得紧，学习还算跟得上，张氏一门心思也想儿子出息，更不会考虑杂七杂八的事。 157.盖房 53年终究不是平静的一年, 几场大雨下来，当初刚回村草草盖起的房子还是禁不住一次又一次雨水的考验，李家的房子不修缮就得重新盖。李家二房这几年稳扎稳打, 多少都有积蓄，反倒是大房这边，李贺春帮着大儿子娶媳妇盖房, 大女儿出嫁盖房, 即使钱几乎都是李有福出的, 他们再不出也不可能一点都不花，前前后后家里还真没剩下多少，再后来李有福拿回家的东西越来越少，靠地里产出能卖多少钱？这次儿媳妇又生孩子又坐月子的，王氏哪有不搭帮的？一说要盖房子，王氏看着手里所剩不多的钱，真的发愁了！ 张氏和李寿春本就是没心少肺，没心眼的人，这几年过日子平顺惯了, 家里从没缺住短住过, 手也松, 仔细盘算一下手里的钱盖好的肯定改不起, 只能盖个简简单单的，要是盖简单的还不如修缮老房, 李有福望向两个儿很是无语：“怎么？你们手里就这俩钱？”两个儿子羞愧的低下头, 闺女出嫁儿子娶媳可都是老爷子出的大头！自己忙活了这么多年连个住的都盖不上, 真是没脸啊！王氏看向张氏：“怎么弟妹手里也没钱？”张氏不好意思笑笑：“那啥？我没想过要盖房子，手头松了，平时没注意紧着点过！” 李有福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了？家里日子过得可是要什么有什么！吃的可以说是山珍海味，怎么手里就没攒下钱呢？他当然不会想到，正因为平时都是他撑起这个家，家里缺啥就有啥，有他在，谁会操心以后的事，这就叫习惯。习惯性的依赖，习惯性的等靠！ 李有财过来和李有福商量，看他们这边有啥想法，自己和儿子们商量好了，他们哥四个都重新盖新房，以绝后患。李有福哪好意思说俩儿子手里没钱：“你们既然商量好了就先动手，我们这边先等等，再准备准备，先让贺春和寿春去你们那边帮忙，我们明年盖也一样”。 二房那边紧锣密鼓的操持盖房，这边既然不盖就都去二房着手，二房这次盖的都是用石头起地基，村里人口不多，老三老四都另批地基起盖房子。东西备好后，找来帮工的四家一起盖，全是四间正房，三间厢房，石头打底，上面青砖，房顶依然是草房顶，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李有财见李有福今儿有绕过来看房子就问道：“大哥你那边啥时起盖？准备好了我就让哥几个过去帮你们”李有福迟疑一下说道：“那哥俩还没商量好怎么盖，孩子的事我也不想掺和！” “哦。也是，孩子们都老大不小的了，咱们不能啥心都操，该享享福了！”。李有福再次沉着脸回家。 虎子和李正清知道了李家这边的事，两人凑帮一起回来，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拿出自己手里的钱给张氏，李正清道：“岳母，我挣得少，帮家里还完结婚欠的帐就剩这么多了，您先用着，家里要是欠账了我帮着还！”虎子也道：“我现在用不着钱，以后我挣的都交给婶子！”张氏这个感动，两个姑爷比儿子还贴心啊连声道：“好！好！好！钱我就先收下，以后有了都会还给你们！”“我们这是孝敬您们的，不要还！”晓梅也在一边道：“娘，咱们先盖房子，等以后有了，绝不会亏待姐姐姐夫的。”又偷偷冲虎子瓷牙一笑，这样多好！俩个姑爷在丈母娘心目中的地位又上了一层！ 李守春这里定下来了，剩下李贺春还没着落，李有福煎熬，大儿子他更上心，他不想让别人看大儿子笑话，李贺春看老爹吃不下睡不着很是担心就跟王氏商量：“你不还有爹早先给庆喜预备的聘礼嘛，不如就拿一俩件换钱把房子盖起来，你看爹这些天又老了很多，吃饭都大不如以前了！”王氏沉下了脸来道：“那是我打算留给庆丰的，换了钱我拿啥娶儿媳妇？”“以后我们再给庆丰攒就是了！再说不是还有庆喜和他媳妇嘛，当哥哥的也要尽一份心”“他们在外面吃喝都要花钱，又带着孩子，能剩下多少！”“你说咋办？你可没老二家那两好姑爷，难道你看别人都住上新房你不眼热？” “当然眼热，咱们着急爹也着急，看看爹有没有办法、” “你还指望着爹？爹可把全部家当都给了咱们，你还惦记着啥？”“我是气他不公！晓兰那嫁妆比晓英多多少？同样的孙女差距也忒大了，还有晓梅那套房子，老爷子能少搭钱嘛？” “你可别忘了，爹给庆喜置办了俩套宅子！那还有什么可计较的！祖传的玉佩也给了咱们，做人也要讲良心！”李贺春气恼。“玉佩本来就是咱家的，那是要往下传的，沈阳那套宅子我可没让置办，要是不值班也不会便宜那不要脸的童家！”王氏声音也高了起来。站在院子里的李有福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气闷，一口气没喘过来，跌坐在地上。可能屋里的人太过专注吵架，院里的响动一点都没让俩人停下来，李有福在地上坐了不知多久，才慢慢站起来，挪进自己屋，衣服没脱就倒在炕上。为啥？都为了啥？他已经尽力了，尽力让家里每个人过都过好，他自认为没偏颇谁，要一定说偏颇也是老二家吃亏，他都这么帮大儿子家了，怎么还是不知足？他们得到的哪样不是晓梅的东西？如果没晓梅李家是什么境遇？ 人心不古啊！一夜没合眼的李有福一早就敲开了李寿春家的院门，衣服褶皱上面还带着脏土，双眼红肿不堪，勉强站立的李有福出现在李贺春一家面前，晓梅看到如次狼狈萎顿的李有福也是一惊“走吧，陪爷爷出去散散心”晓梅看了一眼家里人，示意他们放心，有她在不会出事。随着李有福缓慢的脚步，俩人走向村东，深秋露重，晓梅看没人把李有福收进空间:“爷爷先躺一会儿，我去熬碗稀粥”晓梅把李有福扶进厢房，那里她给李有福布置了一个房间，如果李有福想进来休息也有地儿。 也许是李有福真的困了，也许是空间里让人觉得更舒服，等晓梅端粥进来时，李有福睡着了。晓梅把粥放下，悄悄出去。如果所料不错还是盖房的事，能让李有福这样，看来大伯那边不太平啊。晓梅不想再去管，除非李有福再次开口，人贵在自知，如果不知足还不如不帮！ 李有福一觉睡得很沉，起来看到旁边摆放的粥，端起来几口吃下，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觉得肚子饿得很，拿碗出去，绕了一圈没见到晓梅，感觉肚子还是饿就去灶间再找些吃的，晓梅以防意外，一般都会在空间预备吃食，李有福很快找到剩下的稀饭馒头，卤蛋，卤肉，一碗稀粥加一个卤蛋，感觉肚子有底了，人也精神不少就决定出去看看庄稼，只有看到那一片庄稼地他心里才感觉到踏实，这里的亩产比外面的高，庄家一茬接这一茬种。如果没那操心事日子该有多好过？有晓梅在李家哪会不好过？人心啊人心！ 李有富长长一叹，后山一片片果林，都挂上了各种果实，羊在树林里有限的吃草，那头小毛驴见有人来了，跑几步看看是李有福又钻进树林没了踪影，这么多种水果他依然喜欢吃桃子，南方水果那股味道始终喜欢不起来，随手摘下一个桃子，用手擦了擦，坐树下慢慢吃起来。等晓梅再次进来李有福证坐在小岛的沙地上，：“爷爷，我刚下课，等我回家了再把您送出去，饿了厨房有吃的”李有福道：“我刚吃过了，你先去忙，我在里面转转”“行啊，您要没事了就看看花，赏赏鱼，咱们的花开得可漂亮了！” 晓梅再次进来时，李有福正无聊的翻着看些他和晓梅一点点收集起来的物件，现在书架上早就摆满了东西，他不知道这些东西价值，只是当初出于收藏和喜欢。“爷爷”晓梅叫了一声正摆弄物件的李有福，“过来坐吧！”李有富放下东西，也坐了下来，“你怎么看盖房这事？”李有富直接问道，“ 爷爷想怎么做？”晓梅这个做晚辈的不想掺和，“你大伯手里钱不够，想盖房只能借钱或大伙凑”见晓梅不吱声接着道：“手里东西卖卖不是不够，只是你大伯娘不愿意，她也是想给庆丰留着，嗨！”叹口气，又看向晓梅。晓梅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回爷爷找什么借口？” “棺材本！我还能有啥？除了棺材本就剩一把老骨头了！” “爷爷这次想出多少？”“一百万吧！” “行啊，爷爷既然决定了，我就给您准备”这棺材本可真够厚的！晓梅也不多话，钱给了李有福把他送出空间自己也要快回家，虎子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158.统购 李有福把李贺春俩口子叫到屋, 消失一天的爹让李贺春着实担心，听到李寿春捎来信说李有福出去了，可能晚上才回来, 这才放下心来！老爹回来叫他们那一定是有事，夫妻俩进屋，李有福也没让坐, 一个小包推向他们。 王氏心里一喜, “爹？”李贺春没去接, “拿着吧，这是我留的棺材本，今儿又出去厚着脸皮管人家借的，我是再也没钱了，你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我也老了，再也帮不了你们了！”“爹，我们不要，您老留着自己用吧, 您手里怎么能一分钱都没有呢！”李贺春动容, 王氏着急, 房子再不盖可要等到明年了！“他爹, 我们先用着吧，等以后有了我们再慢慢还给爹, 房子再不盖就等明年, 万一冬天下大雪, 咱们房子禁不住了可咋好？” 李贺春纠结再三没再拒绝，但也没去接钱，“拿去吧，把房子先盖起来，你们也是当了爷爷奶奶的人了，以后该怎么过就要看你们的了！”说完李有福再也没去看他们。王氏伸手拿过小包，拉着李贺春离开房间。 有钱就好办事，石头和青砖木料都是虎子找人买来的，价钱很便宜，这让俩家节省了不少开支，他们哪里知道是晓梅另外把钱又补上，“帮帮家里也这么费事！”晓梅感叹。虎子亲了一下怀里的晓梅道：“你不是过意不去嘛，这下好了俩家房子都有着落你也放心吧，就是不能把你家的房子盖的更好点有些遗憾！”“没啥遗憾的，这次能把厢房正房一起全盖下来已经很好了！家里女儿多，庆祝还小，够住就行” 虎子叹口气：“你也要快长大，年龄一到我们就结婚！”晓梅羞涩。 秋收刚过，李家大房俩家一起开工盖房，因为材料买的便宜，王氏和张氏就显得手头比较宽裕，农忙完了闲人也多。请的人多了干活也快，等房子刚封顶，乡里开始向下传达指示，国家从今秋开始实行统销统购，这也标志着具有时代意义的计划经济的开始，农村加入合作互助队，土地粮食实施统一调配。 村民响应号召，纷纷把余粮卖给国家，李家卖完余粮后，房子也基本完工，需要添置的也就是家具，张氏依然喜欢板柜，说是能装东西，晓梅让木匠给凤儿和庆祝每人打了一个写字桌，三姐妹房间两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东西简单实用。 秋天空气干燥，屋子很快晾好，李家大房喜迁新居。新盖的房子较老房宽敞不少，主要是房屋前后延伸变长，屋子也加高。窗户听了晓梅的建议，窗楞只见加大距离，这样屋里显得更亮堂，期间郑家依然常来送海鲜，不过晓菊没空跟着去，家里帮工的饭菜需要她和张氏做，晓梅一直上课，两个姑爷每天必到，能做多少是多少！张氏欣慰。 乔迁宴郑立带家人过来道贺，但也带来一个消息，他们被划分为渔业乡，上来的海鲜有一分部也要卖给国家，这样他们自己卖出的海鲜会少一部分。这也没什么，但是他们在市场上买粮食却变得越发艰难。晓梅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计划经济完全实施后，粮食几乎统筹安排，市场上再也不会出现余粮。 “大伯，这跟不用担心，国家收购粮食只是收购一部分百姓余粮，现在地里产出越来越多，百姓吃不了，还是会卖的，你要是不放心，以后你家需要的粮食我们帮着解决！”晓梅轻松地道，“那敢情好，我们就怕买不到粮食，乡里也说了，国家知道我们这里不产粮食，以后会帮我们解决口粮问题，我们不是怕不够吃嘛”说完自己也乐了。 晓梅说得轻松，可心里一点都不轻松，和平年代，人口急剧增长，各行各业需要大量人员，城镇居民增加，粮食始终是个大问题，解决就需要增加粮食产量，解放前小麦亩产只不过100余斤，现在用李家的麦种已经能达到400余斤，玉米也由原来的300余斤增加到600左右，红薯由6000余斤增加到一万斤以上，粮食的翻番也意味着国家能养活更多人口！ 再想增加产量只能从种子改良着手，这个晓梅不在行，她知道国家重视粮食，在这方面已经尽力培养人才，培育新品种，她相信不久的将来新的高产种子就会面世，如果再经过空间改良，相信更高的产量不会遥远。 接下来村里互助队成立，东上坨村划分为四个生产互助队，开始可以自由结合，强弱相互结合，一定要做到互帮互助。李晓梅暗中让李有福把侯博文娘俩划分到他们李家这边，以后帮衬一二也能顺理成章，这个要求没什么，要谁不是要！李有福一口答应下来。再有就是土地重新划分，每个互助队土地连片，便于管理。互助队的好处在于，不管你有没有能力劳动，都能得到口粮，但是每个队也会根据成员做出贡献大小给予一定奖励，这也就衍生了工分制度，一年根据个人工分多少会分得金钱或粮食奖励。 侯博文家一个上学一个病弱，高兰花只能做简单活计，如果挣工分根本就分不到什么，索性娘俩能拿到口粮，没有别的收入，钱总是要花的。卖兔子成了侯博文第二职业，他套兔子水平越来越高，每次都不空过，除了娘俩吃剩下的他们更想变成钱，读书要钱，高兰花吃药花钱，生活琐碎没有不用钱的地方。弄钱成了侯博文一直的信念，尽管他不想去麻烦别人但是为了生活他还是要去找晓梅， 看到侯博文，晓梅不吃惊，全村能帮得上他们的，或是能让他开口的恐怕只有她了。“李老师，我要借你家毛驴用，想去镇上把套来的兔子和家里的兔皮卖了！”“行，你要用，随时过来拿，如果你不买东西兔子我可以找人帮你卖了，你虎子哥天天经过镇上，有家饭店和我们关系不错，以前一直收我们的兔子，还有向西也常常去镇上县里送货，他们也是往市场和饭店送，同样可以给你捎上，这样可以省很多时间，你仔细想一下，同意了就把套来的兔子给我送过来”。 “好，我一会儿就把兔子送过来，李老师我还想借几本书看” “等一下，我去给你取”晓梅进屋用不包裹了三本书里面加了一包吃食和一小包参片。把包袱递给侯博文“好好照顾你娘，以后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侯博文谢过晓梅，抱怀里的包袱抱紧。 “出来吧”躲在一边的凤儿偷偷探出脑袋“二姐！” “他活的很不易，你要是想好了就去吧！”“二姐，我、、、”凤儿低下脑袋，然后又抬起来：“我放不下，看到他就心疼”晓梅叹口气道：“娘要知道了该多心疼我们的凤儿啊！想好了就去帮帮他吧！就怕你也要跟着吃苦头！”凤儿摇摇头道：“我不怕吃苦，谢谢二姐”“走吧，我也跟你去一趟，有些话我想说开了”晓梅拉着凤儿的手，姐俩拐进高兰花家。 “李老师？凤儿？”刚回家的候博文又见到晓梅感到非常奇怪，晓梅拍拍凤儿的手：“去帮婶子做饭，我和博文有事谈”等凤儿离开后，晓梅很严肃的看向侯博文“凤儿对你很上心，你应该知道吧？”侯博文点点头，“我们还小，等她大了可能遇到更好的”“我不管以后，我现在作为她姐姐，只想问你，你什么想法？” 侯博文也正色道：“我家情况你也知道，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受苦，我没能力承诺什么！”“如果凤儿一心想和你在一起呢？”“只要她受得了苦，能和我一力承担，我愿意一辈子照顾她” “是照顾吗？”晓梅心理苦笑，傻妹妹，没有男人的爱，一辈子会幸福吗？侯博文想了想道：“只要她和我在一起，我们会不离不弃，我一辈子只有她，我会把我全部都给她，这个我可以承诺！”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把你当外人，你的年龄虽小些，但你情况特殊，我也不会当你是孩子，13岁的男孩也该有承担了，接下来的话你只管听，千万不要问什么，我怎么知道的！听到记在心理，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晓梅看候博文郑重点头，就道：“现在你也看到了，村上开始实施生产互助，对你们来说有好有坏，好处是不管如何你们娘俩都会分到粮食，坏处是，能得到粮食要看当年的收获和分配数量，还有你们没能力参加劳动得不到额外收入，你和你娘可能更拮据” “这些我想过，所以我想套兔子卖钱花”“你一个星期只能回家一次，如果上高中了可能一个月回来一次，又能套多少兔子？” “我把初中上完高中就自学” “傻话，学能上还是要上，不出去上学哪有机会见世面？哪有能力让你娘和凤儿过好日子？”侯博文低头不语“我现在只说了个开头，计划经济刚刚开始，接下来”晓梅和侯博文聊了俩个多小时，说什么谁也不知道，等晓梅带着凤儿离开后，侯伯文坐在屋里整整半宿没合眼。 159.储备 他接下来该怎么办？生活和他开了个玩笑, 他该怎么活下去？自己倒是好说，他娘呢？蛰伏二十多年？人生该有几个二十年！那还是最少，可让他怎么熬！可惜他现在太小什么也做不了, 那就像晓梅说的努力打好基础，好好过日子！他不会屈服也不想屈服！ 回家的晓梅拉凤儿进屋：“我和博文谈过了，如果你们有缘分在一起他会一心待你, 你还小, 先把书读好了, 上个师范，回来实现你的梦想。等你工作了还是这个想法姐姐就支持你！”凤儿小脸红红低声道谢：“谢谢二姐，我会努力学习，考上师范。”晓梅抱了抱这个最疼爱的小妹。只要有她在，绝不会让妹妹受委屈！ 有些事要抓紧了，统购统销先从粮食开始，逐渐扩展到各种商品，以后想买东西凭票！东西有钱也买不到。李家女儿多，都需要备嫁, 东西是该准备了！ “娘, 我想把晓菊的嫁妆先置办一部分, 看着好看的被面衣料先买一些吧, 省的到时候着急抓瞎”晓梅找到张氏。“眼看你就18了，先紧着你的吧, 等你放假了我们一起去唐山买”张氏觉得也是时候给二女儿操办了, 虎子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晓梅年龄一到就结婚嘛, 虎子那边没亲人，婆家娘家的是都得靠自己了！晓梅也不羞涩：“行，都听娘的，也把晓菊叫上，有她中意的都买回来，留也留不了几年还不如早作打算！” 张氏是想买可手里一盖房子又空了，晓梅看张氏模样笑着道：“娘别发愁钱的事，虎子刚得了一笔奖金，他说这钱他出！”张氏忙道：“怎么还让虎子出！咱们不能再花虎子的钱了，盖房子可用了他一大笔，男人手里哪能没钱？” “他是你姑爷，他的就你是您的，别和他见外了，等以后你多疼疼他就是！”张氏一听只好接受。 小毛驴再次带着李家人来到唐山，临来张氏问了一下王氏要不要来，王氏手里也没剩下俩钱，自家又不等着嫁闺女娶媳妇钱还是省着花吧，就没跟过来。晓菊一听有她的事，也不好意思起来，晓梅对晓菊相比大姐和凤儿少上心不少，想想倒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晓菊：“这次是你姐夫出血，我们花钱，别给他省着，喜欢什么只管说，还有就是过年你也十五了，等不了三五年也要嫁人，喜欢的衣料被面也放不坏，看上了就买下来”晓菊倒是干脆：“那我就不客气了！姐夫别心疼就是！”虎子忙道：“不心疼，不心疼，给小姨子花钱高兴着呢！” 李家购买的被里被面多，粗一算就有十几双，各色衣料布料也买不少，晓梅说了，自家得用吧，来一趟不容易，一次就多买点，再说晓兰那边也要顾及，说不定明后年就要生第二个孩子了！张是一听，有道理啊，得买晓梅在一边鼓动，张氏看到喜欢的就挑，晓菊很不客气的选了几块自己喜欢的被面，衣料。虎子就是那个付钱拎东西的，晓梅多多少少的也往空间里倒腾。买完布了就要买暖壶，镜子等常用物，最后是剪子、菜刀、铲子、勺子等厨房用具，不买不行，这些以后需要工业卷，更不好买！娘几个买完了都送到晓梅新宅子。让张氏和晓菊先歇歇，她和虎子去买俩口锅，洋炉子等等。只要觉得以后不好买的，晓梅都下手，虎子就是跟从，晓梅买啥他拿啥，也不管有用没用！ 到卖农具的地方，镰刀、锄头、斧头等铁制用具都要买上一部分，虎子好笑得看晓梅采购，车上东西越堆越多，晓梅不得不往空间收，“咱们真需要这么多东西吗？” “备着，万一哪天买不着了呢！”晓梅说啥都对，虎子接着陪晓梅买。 一辆女式自行车映入晓梅眼里，“飞鸽”原来这么早就有了，晓梅盯着那辆自行车，相比男士的秀气很多，车梁是斜的，更方便女人使用“喜欢就买下来！”虎子在一边道，是很喜欢，晓梅点头，虎子问好价钱付了钱，晓梅推过自行车，到外面熟练地骑上，惹来一群羡慕眼光，“那车真好！”“价钱也真贵啊！”“那女人可真有福！”后面的人说什么晓梅听不到，沿马路慢慢骑，虎子赶毛驴车悠闲地跟着，小毛驴紧随晓梅的节奏，想落下它！没门！ “车子怎么办？你骑还是放空间？” “先放空间吧，咱家已经有两辆自行车了，先不拿出来！”“你在担心什么？今儿可不像你平时淡定！买这么多东西，是预备的吧！” “嗯，粮食统购统销了，下一个会是什么？先买上，预备着！”晓梅目视前方，慢悠悠的说。“猜测罢了！别担心！” “我不担心，是想让娘安心，东西多了人就踏实！” “咱们的都备出来了吧？” “都差不多了，我们也不缺啥，等你下次休班了我们去趟天津，我想把空间里的房间布置一间，做我们的婚房”虎子笑得一脸灿烂，“下周咱们就去！” 张氏看虎子晓梅又拉了一车东西就道：“怎么还买这些？家里不是都有嘛！” 晓梅道：“我们都大了，以后也能帮着干活，工具多了也省的瘦瘪！”想想又道：“要是多了先放我们这儿，咱们回家就少拿些，不然让人看到指不定说啥！”她是怕王氏多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在困难时可能同舟共济，安定的生活人们想到更多的是自己。 天津离唐山很近，如果在那边耽搁的时间不长的话一天去一天回就行，俩人觉得太赶，打算留一晚，晚上去空间睡一觉就行，有空间呢谁睡旅店！婚房的东西晓梅选的是大红绸缎绣花蚕丝被，床单被套等床上用品都选择高档真丝面料，既然有能力就不亏待自己。 卧房重新换了一套楠木家具，定制一间房间的红木地板，整个房间立刻变得喜庆。虎子抱着晓梅在软软的床上打个滚，把晓梅压在下面：低语道：“还得等一年！媳妇，好难过！” 晓梅搂着虎子脖子：“难过也得等着！” “知道了”虎子忍了忍拉起晓梅“走吧，我们收拾几件东西，去珠宝店换些钱，年底了，我想再给他们寄些钱，你也要帮我准备好干货，我一起寄过去！” 这事重要，俩人分头准备，能在天津把事办了最好，在一个地方寄很容易查到。珠宝只选了一件宝石项链，一串珍珠项链，一个翡翠胸针，不过东西少钱卖了不少，得了相当于后来人民币伍仟多，每家五十元加一小袋子干货，晓梅准备的都是干鱼干虾和腊肉。分几家邮局寄出去，顺手在邮局买了能买到的邮票，收集依然是晓梅的爱好，古玩市场也要转一圈，看到现在还没出名后世很有名气画家的画多收藏几件，以后可是一画难求！老物件喜欢的就买上一两件。虎子对这些更不在行，随着晓梅绕，只要媳妇喜欢就行！ 天津的花鸟鱼虫市场很繁荣，俩人转上一圈，对市场上的花卉有了基本认识，她用一盆兰花换了空间没有的几种兰花，中国花卉品种太多，不能全收进来，晓梅只选喜欢的栽种，平时看看赏心悦目就好。 来天津不可能不卖特色小吃，何况晓梅就是一个吃货，更不能落空！十八街的□□花，得多备！马上过年了拿来送人也行！；耳朵眼的炸糕多买，老人孩子都喜欢；狗不理的包子更得要，各色点心糖果，多买吧！以后需要糖票！这里水果还是品种单一，运输始终制约着中国的发展！虎子拿出一种水果样品和店铺讨价还价后一连送了五车水果给那家店铺，老板高兴，别看他花了高价，东西值，南方水果多不容易得到！ 俩人满载而归，少不得去郑家拜访一趟，年前看看送些东西，过年就在家踏实过年！高氏看到晓梅给她一包布料很是意外，主要是太多了，“侄媳妇，这也太多了！”“我们是觉得你们出趟门不容易，顺道就多买了，留你们慢慢用，翠芝妹妹不是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吗，你看这给他留就是，其余你们自己分！” 高氏觉得她这个当娘的还不如外人想得周到：“我就厚脸收下了，你这一提醒，我还真要大点紧，眼看着就有说有娶得”“我娘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也买了不少，把我和晓菊的都预备出来了！”高氏一听晓菊的都备好了更着急了，人家闺女都在备嫁妆，自己这边再等可不像话了！回头赶紧和老头子商量把向西的事先定下来，李家人还真不错！ 160.杂事 五四年一年里, 张氏今年太累，开春郑家就过来商议晓菊和向西的事，张氏依然觉得晓菊太小, 早早定亲干啥？郑家一次次过来，诚意满满，向西更是时常过来围着晓菊转, 狗腿的没法。张氏本打算明年定亲, 一个意外来客却促使张氏加快给女儿定亲的脚步, 几年没出现在李家眼前的泊头村于家上门来。 张彩云这俩年过得并不如意，于宝山的腿尽管治疗及时，但是家里条件在那儿摆着呢，哪有条件将养！伤好了后腿依然吃不着力，重体力根本干不了，只能做些清闲活计。一场天花夺去老儿子性命，她恨老天的不公，让她日子一直不顺，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她也恨李家, 因为她听说上坨村之所以没死几个孩子是因为李家买来药给全村人喝, 避免了孩子们被感染上病。明明有药为什么不给他们送来！ 老大求娶李家姑娘不成,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 另找了一户人家给大儿子办了婚事，这个大儿媳妇虽说是她选的, 但从心里看不上。只当家里多了一个帮忙干活的人, 接着大闺女出嫁, 好人家看不上好吃懒做的大闺女，邻村一个打了多年的光棍愿出二十万娶大闺女，张彩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拿了钱把人接走，至于闺女是享福还是受苦那就听天由命，不是她操心的事。 孩子们慢慢都能下地干活，张彩云日子算是能喘口气，上面征兵老三争气被选入伍，这也是她引以为傲的事。眼看着老二就要到结婚年龄，这个媳妇她琢磨了很久想到李家姑娘多，要是能把李家姑娘娶一个来，看我怎么收拾她，到了于家还不自己说算！ 张彩云咬牙，她恨李家这么多年的不帮！粮食种子一点都没少留钱物，李家日子好过大伙都知道，俩家毕竟有过来往，怎么就眼看着他们一家受苦！打定主意的张彩云带着二儿子来到李家。李家已是今非惜比，以前的泥坯房子现在已是青砖房，院里干净整洁，张彩云一脸羡慕，张氏比她活的太滋润了，同样的女人怎么她就这么命好！ 张氏一看张彩云带着儿子过来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于家婶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可好些日子没见了！”又忙吩咐晓菊倒水去！于成义用眼扫视了一下出去的晓菊。 张彩云一脸堆笑：“是啊，这俩年娶媳妇嫁闺女的也没能腾出空来，我们老三当兵一走这才觉得清闲了” “哦？恭喜啊，你都当婆婆了？也是啊，我也当姥姥了，看着日子过得忒快！” “可不是咋的，你看我家老二都这么大了，成义还不过来喊伯娘”于成义很有听话的喊了人“我家这小子厚道，仁义，嫂子你看呢”张氏无语，你要我怎么说？难道我能说你家儿子不厚道、不仁义嘛！于是笑笑道：“我看这孩子也很不错！长得又精神” 张彩云一脸以儿为荣：“我这儿子不是我夸，放哪哪行，地里也是一把好手呢！我这次来一是来看看你们，二就是为了我这儿子，赶年也快二十了，这不想给他找个好姑娘嘛，想来想去就觉得你家姑娘最合适！”张氏一脸不懂的看着张彩云：“不知道我家哪个姑娘适合” “如果我没记错你家二闺女今年也十八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婆家？”张氏心里这个气啊：我家闺女没人要了吗？留到十八还不找婆家！：“真不凑巧，今年年底就结婚了，几年前就定下婚事了！”张彩云脸上笑容不减：“哦？今年就结婚啊，是不凑巧，刚出去的那位闺女也是你家的吧？是老三吗？这个还没定亲呢吧？”张氏暗骂脸皮真厚！这是一定想娶我家闺女了！我们家的闺女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让你们糟蹋：“这个也不凑巧，正和涧河的谈着呢，那边一直想订亲，估计用不了几天也要订下了”我们家的闺女都有主了！看你还想怎样！ 张彩云没法淡定了，这不明摆着打脸嘛！怎么就真么凑巧一个要嫁人一个要定亲！“呵呵，那就恭喜嫂子了，看来我们于家福薄，没福娶到您家闺女了！”张氏脸也拉下来：“是呢，我家闺女可享不起你家的福！”说完再也不想理于家母子。张彩云弄了个没趣，带儿子气哼哼走人。 回去后，张彩云又是一阵摔打，看不起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儿子当了官看怎么收拾你们李家！想到引以为傲的老三于成龙，张彩云脸上终于好看了很多，看看一边站着的大儿媳妇，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又是一阵气结：“都给我干活去！还站着干什么！一群白吃饭的东西！” 于家人一走，张氏叫来晓菊，：“刚才你也听到了吧，于家一直惦记咱家闺女，那家就不是什么好人家，为了避免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就答应郑家你和向西的婚事，这几天不要往外跑了，在家养养皮肤！”晓菊不好意思的点头应允。张氏这就操持与郑家定亲事宜。 李正清的到来又送给张氏一个惊喜 ，晓兰再次怀孕，已经俩个多月了，开始没当回事，没啥反应，最近越来越觉得不舒服才找大夫看看，原来是怀孕了。李正清高兴忙给俩边老人报喜，李家要添人口赵氏当然高兴，每每有空就过去帮着料理一下家务，带带晨晨。张氏一听更是开心，谁不想闺女儿女双全啊，她早盼着晓兰的第二台呢！晨晨都四岁了，按理晓兰也该有了！盼着盼着这就来了，能不让张氏高兴嘛。从去年开始晓兰只是偶尔住住娘家。张氏再想也知道闺女毕竟是有婆家的人了，像以前那样住娘家终归不是个事。 怀孕就要养胎，家家都是按人口分粮，张氏也怕晓兰家没啥吃食，吩咐晓梅送东西去，现在家里东西晓梅掌握着，有什么人情来往都是晓梅拿主意，张氏落得清静。队上分的东西都是按人头，东西少了家不好当。 晓梅赶毛驴车去看晓兰，少不得又是一车东西，现在可不敢大张旗鼓的拉东西，那不遭人妒忌嘛！出村是空车，快到了才装好车，上面又垛上柴禾，只当妹妹给姐姐送柴火来了，边上放一篮子黄瓜西红柿。娘家妹妹来看姐姐很正常！ 晓梅把车赶进院，卸下柴草一车东西才露出来，赵氏也在这边帮着看孩子，见晓梅拉来一车东西，赶忙看看院门关没关好，晓梅示意赵氏快往下卸东西：“表婶，先卸地窖里吧，别让人看见！”赵氏哪有不明白的，搭手往里拿，晓兰捡轻巧的拿屋里 。 东西收完晓兰才道：“怎么拿这么多？家里够吃吗？” “够吃，你放心吃吧，表婶把东西也拿过去一些，我姐这里吃不完，过阵子我再送来！” 赵氏很喜欢李家二闺女：“你们也别往这边送了，别都顾着你大姐”“表婶你们放心吃吧，家里还多着呢，我们能从别处弄来粮食，你们缺住了可别硬挺，有事就让我姐夫给家里带话。我们都是亲戚，别客气！”赵氏没觉得意外，李家一直比普通人家东西充裕，说不定是有自己的门路！ 晓梅带的都很实用，都是家里过日子用的米面油盐鸡蛋水果和能放得住的核桃大枣果子干红糖等，再有就是一包柔软的布料，是留着给新生儿做小衣服的。赵氏帮着收拾东西道：“亲家母可真细心，连衣服料子都给带来了！”看晨晨拿个水果干在那儿用小牙咬笑道：“有你姥姥在，你们都是有福的！” 订亲宴在郑家举办，李家少不得都要去，双方彼此都熟悉也无须客套，郑家卖了俩年海鲜多少有点家底，所以给晓菊的定亲礼也比前俩个嫂子多，一对银手镯，一根银发簪，衣料俩身，钱五十万（五十块），仪式过程走完俩家正式成为亲家，晓菊的事算落定，张氏去了几趟晓兰那边，看闺女吃得好睡得香，婆婆照顾得周到，也不用惦记着，于是开始一心一意操办晓梅的婚事。 161.虎子结婚 年底晓梅就满十八岁, 虎子也正式向李寿春张氏提出年底结婚的想法，程序上的事，虎子请郑立夫妇出现, 婆家没人结婚只能李家和郑立那边商量着操办，房子是新盖的不用收拾，家具也不用动, 能做的就是屋里铺盖摆设换新的, 结婚需要的东西都要准备。虎子单位会来人, 现在东西吃紧，想大办都不行，张氏犯难。 最后郑立过来一趟和李家最后敲定宴席，不能张扬也不能太寒酸，结婚毕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又不是没那条件！ 结婚那天差不多要七八桌人，郑家李家和机场人员，李家去道喜的一家一个代表，都是男人, 俩个姐夫也要去的, 郑家会有女客也就凑合一桌女客, 其余都是男客。晓梅也不想自己的婚宴太寒酸, 但是外面东西购买紧张，拿出太多不实际, 虎子就道：“那好办, 我们就十一月份让岳母找个好日子, 请大伯出趟海，上来的东西就够了，我们再加上河塘里的鱼，草泊里的野兔，野鸭，鹌鹑。干货鲍鱼海参蘑菇这样不就好看了，而且东西处处都好找，别人也说不出啥来” 晓梅想想也是，有了这些东西，宴席上就好看很多。经过一番考虑晓梅开始拟菜单，自己是新娘子没法出手，只得请王氏晓英张氏晓菊和郑家媳妇操办一下。 郑立当然应允出海一趟，多的不敢保证那几桌客人的菜还是能凑上的。于是晓梅把婚宴菜单呈现给众人，不会做的她来教。凉菜：老醋蛰头、菠菜粉丝花生米、卤猪杂、烤鹌鹑、麻蚶子、皮皮虾。热菜：红烧肉、红烧鱼、红焖兔肉、鸡炖蘑菇、炖野鸭、葱烧海参、浇汁鲍鱼、红烧狮子头、八宝饭、水煮羊肉。一共十六道菜，取意六六大顺。 晓菊晓英和郑家两个嫂子掌勺，卤肉和烤的鹌鹑都是晓梅提前做出来，八宝饭也一样姐妹几人一起做，做好了装碗上桌前蒸透就行，狮子头馅也提前打出来，头天炸好定型，第二天蒸。几人所要学的就是葱烧海参和浇汁鲍鱼，海参就是发货很麻烦，发不好了个头小还硬，晓梅干脆把发好的海参拿出来，其实她更想拿新鲜的！出处没法找，只能作罢！ 鲍鱼也一样，发好的鲍鱼清除脏物，温水养好在煮熟就行，浇的汁也要提前备出来，这样一安排几人心里都有了底，办几桌婚宴一点都不难！张氏把晓梅的菜单又留一份，回门宴接着用！只不过李二奶奶家的媳妇代替一下郑家媳妇！ 差三五天，李家人开始频繁出动，打鱼套兔。结婚头一天烘棚，会把炖煮蒸的都提起做好，所以晓梅要准备的就要再提前，八宝饭最好做，先把糯米蒸熟备用，再准备红豆沙，大枣、水果干、花生、糖和猪油即可，晓梅做了一个示范，碗里抹了一点猪油，把大枣花生水果干码在碗里放一层糯米饭再把红豆沙放在中间加糖和一点猪油再加上一层糯米饭放好，等吃前提前在大锅蒸熟蒸透，碗朝下扣出来即可。 大伙觉得确实简单，连凤儿庆祝都能做。海参鲍鱼拿出来手把手的教会几人，最难调的是鲍鱼汁，现在可没各种调味料，就是有也很少，晓梅还是在上海买到了味精，调汁是她在空间调好了拿出来的。 有了充足的准备，东西量大实在，味道极佳。婚宴当然很成功，喜庆而热闹，客人满意而归，郑家李家收拾完就走人，谁也不愿意打扰这对小夫妻！ 没有公婆在，第二天不用起早给公婆见礼，等外面收拾妥当后，俩人直接进空间享受二人世界，在空间一呆就是外面的一天两夜，充分利用了空间婚房的价值，直到二日要回门俩人才出来。 虎子开心晓梅气恼，在虎子甜言蜜语下晓梅才施施然坐上虎子的车，一路回娘家。晓梅动动还有些酸疼的身体，狠命地瞪了一眼神清气爽的虎子，要是没空间水帮忙，今早哪有精神头起来？虎子呵呵傻笑，把貂皮斗篷又给晓梅围了围：“媳妇不生气啊，以后我一定听你的”晓梅又是一阵气结，男人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说话等于咳咳！！脏话不能说！但是她真想爆粗口。 李家人一早就都到李寿春院子里，晓兰抱着大肚子在李正清护卫下坐厢房看孩子们玩耍，晓英和李二奶奶家的媳妇主厨，男人们屋里喝茶聊天，女人们招呼着村里添箱的客人。晓梅和虎子一进院屋里人纷纷出迎，今儿他俩是正主，大伙目光全集中在俩人身上，虎子一身崭新的中山装，晓梅一条藏蓝合体裤子，上面是一件暗红绣花对襟夹袄，那是她在上海买来的，纯手工制作的锦缎上衣，俩人一站就抢光了所有镜头。 王氏看晓梅仍然很刺眼，尽管这回李有福什么也没给这个孙女，王氏觉得晓梅以前得到的更多，不然这一什么穿戴和结婚的穿戴哪一件不都是精品，看都没看到过。众人簇拥新人进屋，相互寒暄客套，晓梅和长辈一一见招呼过，被一群女孩子围起来“晓梅姐，你衣服哪里买的？好漂亮！”女孩就喜欢漂亮东西，“是我们从福建回来的路上买的，看一位老大妈做得很细致，当时喜欢就买来”“晓梅姐你咋剪了短发？头发盘起来不是更好看吗？”晓梅不喜欢盘头发，在结婚前就剪成了短发，一边只用一个小发卡卡起来，城里很流行“这样不是很好吗？早上起来也省事！”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询问着各种问题，直到开席才消停，晓梅长出一口气，结婚好累人！ 晓梅在人群寻找，终于找到了高兰花娘俩，高兰花旁边只有凤儿在招呼，晓梅走过去：“谢谢婶子今儿能来”“恭喜李老师了！” “谢谢婶子，博文一会儿照顾好你娘，人多我也顾不过来”又看了一眼凤儿：“凤儿，他们就交给你了！多照顾着点”旁边的王氏听到后闪过一抹异色，李家跟侯家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宴席丰盛，却也让人说不出什么来，东西都有出去。只能佩服李家人脉广。有怀疑的人也被席面上的美味吸引了，平时一年里见不到席上一样，这回可是一桌子，拿筷子敞开吃，下次这样的好事还不知道在何时！ 宴席结束后，张氏把剩下的菜给左邻右舍分分，晓梅他们不等着回去，晚上李家人自己在吃一顿，中午人多，一家人都没顾得说上几句话。下午晓梅和虎子要给长辈送上礼物，每家几乎都是酒点心加水果，中规中矩，但东西都是好的，李有财和李有福那边都有茶叶。给自己家的就实惠多了，一支人参，一大块猪肉，一块羊肉，家里每人一块布料，考虑懂实际情况，晓兰家全部布料加吃食，额外偷偷给了晓兰一支人参，：“大姐，这只人参你藏好了，切几片下来，要是你生孩子精力不够时就含上一片，冬天熬汤喝时也可以加上一片，别舍不得吃”晓兰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积德行善多了，能遇到这么贴心的妹妹！ 家人礼物分完，晓梅抽空去看了高兰花，娘俩日子过得十分艰苦，主要是没人出工，只靠口粮根本就不够，这学期结束侯博文就面临着是接着上高中还是另作打算。 “博文想好要干什么了吗？”晓梅问。 “我想接着上高中，就是苦了我娘，等高中毕业再做打算”这时候博文反复考虑后的答案。 “如果你接受，我愿意帮你上完高中，你们粮食我也能解决”侯博文摇摇头：“过年后我就十四岁了，不需要帮助，我能解决” “你想好了就行，要记住你还有你娘呢，不要把我们当外人。” “我会记住，相信我！”晓梅在他眼里看到决心，坚毅，不屈。就没再说什么，对于这样的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尊重。 从高兰花家出来，晓梅又去看了李有福，“爷爷，这学期结束后虎子会把我调到市里，以后我不在身边，您要多多保重” 李有福舒口气：“去吧，等回去了去看看你赵叔叔，在市里工作难免不会遇到麻烦，遇事找他帮忙比别人强，他这人很正直，值得信赖！” “是的，我也本打算这回回去就去看看赵叔，我这里的东西爷爷还需要什么不？” “不需要了，够了，家里粮食你看着填吧，能帮人时就帮一把，也算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积福！”李有福看开了，也看透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162.糟心 腊月晓兰生下李正清的长女李雪, 因为生李雪那天正好下了一场大雪。张氏、王氏、李晓梅都去道贺，李雪小名小雪儿，可能是晓兰在怀孕期间保养的好, 小雪儿还没满月就白白嫩嫩的，煞是可爱。 晨晨也很喜欢这个妹妹，天天坐旁边守着, “你这闺女可真会长, 都随了你们俩的优点了”晓梅看着小小的人儿眼笑, “喜欢了就赶紧给虎子生一个”晓兰玩笑道。 “是啊，你们也大点紧，趁我年轻还能给你们看看”张氏也附和道。晓梅无语，生孩子是说生就生的嘛，看俩人还想婆婆妈妈赶紧道：“我们明年一准生！”晓兰又偷偷向晓梅说道：“真亏你的人参了，孩子有点大，我都快没力气了，想起你给我的人参，就让我婆婆给我拿了一片, 别说, 还真管用, 不然我真知不知道能坚持下来不！” “你婆婆熬汤了就让她放一俩片, 也让你婆婆喝，你这婆婆可真好, 好好珍惜吧！” “嗯, 以后熬汤了全家都喝上一碗, 身体好了才是本钱” “明白就好，东西别舍不得，缺了我会给你送来！” 李正清简直就是喜欢孩子的男人代表，儿子女儿都疼上心，张氏不只一次的夸赞，当初没觉得李家有多好，只想着闺女嫁过来不会受婆婆气，才同意这门亲事，没想到一相处下来，就觉得当初的决定太对了，晓兰简直落进福窝里。 张氏满意，大闺女二闺女各个嫁得好，哪个也不用她操心，三女婿看样也不错！向西常来，张氏也很喜欢。万事都以晓菊为先，生怕哪里惹晓菊不开心。就盼着凤儿和庆祝能遇到个好的，那样到死她也能比上眼了。 张氏做梦都在笑，同样嫁出去的闺女晓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今年一年好不容易把王强借的钱还上，这不年底了婆婆过来要粮食，还有准备给小姑备嫁，因为小姑不日将定亲，明年年龄就够，男方家里着急估计开春就得结婚，现在婚姻法一改，男女双方年龄相较于过去都属于大龄青年，年龄一到家里没有不着急的。 粮食现在按人口分粮，谁家也不多，婆婆要走粮食相当于他们就要挨饿，小姑嫁妆如果要的不多她倒是能凑上，箱子里还有娘家给的衣料布匹，再添置也不会太多，何况还有王刚家分担呢！“娘想给小姑准备什么嫁妆？”既然婆婆说了，晓英当然要问个明白。 王母道：“男方家条件不错，我们也不能太寒酸了，行李就做六套，四季衣服各两套，一共六套，衣柜箱笼和随带用品，王刚他们刚结婚手头紧，他家要出二十万，你作为大嫂出三十万。你先拿出五十万来，等王刚有了再让他们还你！”晓英气结：“男方不给聘礼？既然条件不错，礼金不会少吧？礼金呢？难道只让我们出钱，礼金不动？” “哪有娘家动闺女的礼金的？当初分家可说好了，王珍的嫁妆你们俩家出！” “娘家不动闺女的礼金？那你去问问你儿媳妇么秀莲拿回那一百万的多少了？” “么家和咱们家能比吗？那是他们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娘既然要脸就不要办不要脸的事！” “你说什么！谁办不要脸的事了？”王母真的被这个儿媳妇气到了，嘴皮子厉害，还敢跟她争对！这样的儿媳妇真是欠管教！ “娘你说呢？你知道家里没余粮还管我们要粮食！给了你我们吃啥？你难道要我们饿死不成？你这事都办了还要脸了？” “我是你们长辈!家里粮食不够吃，不管你要我管谁要！”“好！要了就去管你儿子要去！你又没生我养我，要是给我也先给我的父母！你，我伺候不着！” “嫁入我们老王家就是我们老王家的人！不然就滚出我们家！” “您老的脸皮着真厚！看好了，房子可是我家盖的，你们老王家半毛钱都没出，滚也是你儿子滚！” “你！！”王母气得哆嗦!“好！粮食咱们不提，王珍的事你答应了就要做到！看着办吧！”说完甩手走人，心道：你李晓英就狂妄吧！不把她放在眼里，就是不如自己的意也得让她扒层皮！ 婆婆一走晓英放声痛哭！这都什么人！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俩个孩子见晓英哭也跟着哭起来，等王强回来一见家里娘仨都哭成泪人了就问：“这都咋了？发生什么事了？”妞妞大了也很懂事见爹问了就开口告状：“我奶奶来着，管咱家要粮食还要我小姑的嫁妆钱，让咱家出五十万，如果不给就让我们滚”王强一听老娘怎么就不消停！ 赶忙哄媳妇吧：“媳妇先别哭了，我这就去找娘，闺女出嫁也得凭各家条件，没那么大能耐就别打肿脸装胖子”晓英看到王强也是气，把对婆婆的不满转嫁到王强身上：“我真是倒八辈子霉了，怎么找了你们这家子人！一个个的都是吃人饭不干人事的！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你们老王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对王强一阵吼后，感觉一阵头晕恶心，趴在炕边呕吐起来，王强害怕了：“媳妇，怎么了？别吓我！”晓英哪有空搭理他，吐了一会儿才好受些 王强给她倒了一碗水：“媳妇先漱漱口”晓英浑身无力 ，就着王强的手喝水漱口，王强又端来一碗水，给晓英喝下，：“媳妇先躺着，我收拾收拾，晚饭我来做！”晓英顺势躺下，心里明白，自己可能又怀孕了！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晚饭一家子喝稀饭，晓英放下碗道：“我可能又怀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强一听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叹，：“我一会儿去娘那里边说一声，明天下班去岳母那里”晓英也叹口气，搬出来也不让人安生！“娘，我们是不是又要有小弟弟了？”妞妞听出话来，王强摸了一下闺女头：“是啊，你娘明年就能给你生个小弟弟，你当姐姐的要努力学习，好教你两个弟弟功课”“嗯”小丫头使劲点了下头，弟弟也不错，如果是个妹妹更好，她还是希望有个妹妹好。但是她知道奶奶爷爷还是更喜欢弟弟。“我也好好学习，将来教弟弟认字”大鹏也符合道，晓英看着俩个懂事的孩子很是欣慰。 不知道王强和那边怎么说的，回来也没告诉晓英，只让他安心养胎。第二天抽空去了趟上坨村，给王氏送信，王氏得信又是一阵忙活，但是现在东西少了很多，李有福几乎不再往家拿东西，家里有的也是平时攒的鸡蛋和晓梅偶尔过来送来的吃食，张氏也送过来俩包红糖和一篮子鸡蛋一块棉布料。 心情复杂的王强在半路上遇到了回家的虎子夫妻，“姐夫这是刚从上坨回来？”虎子招呼道，“你堂姐怀孕了，我来和岳母说一声！”王嫱答道，“恭喜姐夫了”晓梅道贺。王强勉强笑笑，晓梅看着别扭就问道：“姐夫是不是家里有事？有事你就说吧，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你也别和我们客气”王强苦笑道：“不怕你们笑话，我家是有些糟心事”然后一五一十地把家里的事全说了一遍，“也不怕你俩笑话，我正发愁该怎么办？你堂姐怀孕，我不想让她操心，我娘那边不太好说话，明年我妹妹结婚嫁妆一定要出，我能怎么办？”说完，又是一脸愁容。 “没想到堂姐这么不省心，你娘有些过了，咱们当小人的不该说老人，可老人也该有个做老人的样子，你妹妹嫁的什么人家需要这么多嫁妆，咱们庄户人家嫁闺女也要看自家条件不是？”晓梅做小姨子的说话也不用顾忌。 “我哪里不明白，可我那娘，嗨！” “姐夫还是不要惯着了吧，合理的咱们尊从，不合理的也应该反对才好，不然没个头！你让媳妇孩子怎么活？总得先顾家里人吧！” 王强叹口气让俩人先走，自己也要回去跟媳妇说一声。 晓梅和虎子进家看张氏再准备过年的吃食“娘你也准备得忒早了点，这刚过腊八，离过年还早呢！‘张氏一见闺女姑爷一脸笑：“不早了，我先把腊肉做好，你们以后少拿点，家里人口少了吃不动” “吃不了就给二奶奶和大伯娘送过去，别舍不得，我们弄这些东西好弄！” “知道了，等晾好了我就给他们分分，进屋先暖和着，我这就忙完了！” 晓梅让虎子先进去自己挨到张氏跟前小声问道：“娘，你知道我堂姐家的事吗？”张氏放下手里的活计“啥事？”“就是我堂姐又和她婆婆闹起来了？” “没听你伯娘说，只说你堂姐怀孕了” “哦，等我回去了顺路去看看她，她那婆婆可真不省心！还是我大姐命好，你看那婆婆比你这当娘的都好！” “说什么呢！我不是离得远嘛！” “娘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晓梅嘿嘿乐着跑回屋。 163.行善 期末考完, 晓梅正式结束这边教书工作，赵志刚问了晓梅的想法，把她安排在市一中图书馆工作, 晓梅喜欢看书，也喜欢这份清静。年前报了到，年后正式工作。趁寒假俩人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虎子一回家俩人就去空间, 空间越来越大, 很多事也需要虎子帮着打理，对于越来越多的粮食，他俩一致认为在合适机会送给国家，帮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 “凤儿，期末成绩怎么样？”进屋晓梅看到凤儿正在看书，“还不错，在年级考了第八名！”凤儿抬头告诉晓梅，“好好学习，争取明年考师范” “嗯, 知道了二姐” “博文考得怎么样？” “我一放假就没看到他, 去了几次就看到高婶子！”凤儿神色萎靡,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哦, 我一会儿过去看看，你自己看吧”晓梅出屋就琢磨, 侯博文大冬天的能去哪里？ 晓梅敲开高兰花家的门, 果然只有高兰花, “婶子，博文没在家？” “是李老师啊，他说出去几天，不让我惦记，这孩子，不让我惦记就不惦记了吗？” 晓梅从篮子里取出给高兰花的东西又道：“等博文回来就告诉他，我调市里一中了，要是考上那里就去找我，我在图书馆上班” “谢谢啦，又给我带东西来，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高兰花又是一阵感谢，心里更是担心自己儿子，博文还太小，一个人出去哪能放心？自从儿子离家，她就干不下活计。 放下侯博文的事，晚上俩人住下，半夜时分虎子叫醒晓梅“起来吧”晓梅迷迷糊糊坐起身，靠在虎子怀里醒神“几点了？” “一点了，应该都睡下了”晓梅起来穿好衣服，和虎子悄悄离开李家，去村里每家院子里放上一堆玉米棒，一堆小麦　一块猪肉，她是真没那么多袋子，不然粮食也不用堆在雪地上。 侯博文和王守城李家大房、二房都特殊照顾，粮食、肉多给外加一只冻鸡。做完事俩人又悄悄回屋，去空间暖和够了才出来，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快过年了，村农民分到的东西有限，要想过个好年就得多添东西，先一个村一个村的来吧，能进多大力就尽多大力，生活太不容易。 早起的李寿春看到院子里那一堆东西喊道：“孩子他娘，快出来，院子有东西！”张氏听闻也跑出来看到院门口那一堆东西道：“这是谁家的？怎么放咱家？” 晓梅和虎子也跟出来道：“娘，谁家会把东西放咱家！一定是有人做好事知道大伙儿生活不易，特意送过来的，你先别吱声，去看看我大伯母家有没？” “孩子他爹，你先去大哥家看看”李寿春应声去了隔壁。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那边也有，爹让别吱声，都收起来吧！” “哦，啥时候都是好人多啊！”张氏感叹一句，让虎子帮着收东西，粮食堆在雪地上，上面好收，下面就是雪，虎子把剩下的连雪一起收起来，放屋里慢慢捡。 奇怪的是白天晓梅出去居然没听到一家把意外得到粮食的事说出去，只是去磨粮食的人多了起来。看来人们都不傻！这就好办，白天俩人辞行想去看看晓兰。年前就不出来了，在家踏实过年。张氏一听去看闺女，硬是让他们给晓兰带了一块猪肉和腊肉，晓梅没法只还带上，给晓兰家送上一堆年货后，晚上把这里村子每家都送上一份年礼，李家特意关照了一下。俩人一路往回，速度也快，天亮收手，赶车去王强家。 晓英一见晓梅很是意外，“堂姐，我们昨天遇到姐夫，说你怀孕了，我们今儿有空就过来看看”妞妞和大鹏见到晓梅齐声叫“晓梅姨！” “哎！乖了，进屋，姨一会给你们拿糖吃！”听说有糖吃，俩个孩子欢喜地跑进屋，“你可别总惯着他们了！”晓英道。“小孩子都喜欢零嘴，我也是顺道包了一包，这不也快过年了，也让孩子高兴高兴！”晓梅指指车上东西道：“堂姐你也不要和我客气，这些东西我们好弄，你看都放哪，我们来就是，晓英看一车东西着实不少，眼睛一红：‘谢谢你们了！” 虎子把米面放进仓房，鱼肉等都先埋进雪里，剩下糖果、点心、鸡蛋、零嘴晓梅都搬进屋里，俩个孩子兴奋地守着吃食流口水，晓梅给每一人拿了一块糖“吃吧，这些都是你们的，慢慢吃就是” 晓英擦擦眼睛道：“谢谢你们，我这当娘的连孩子口吃的都办不到！” 晓梅安慰道：“堂姐别过意不去，每家都一样”打开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几块衣服料子，拿出来在妞妞身上比试了一下道：“过年也给两个孩子做件衣服吧，你刚怀孕，小心着做，不累着！”妞妞一看有新衣服穿，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 中午晓英留饭，晓梅也没客气，让晓英在一边歇着，自己来做，顺便把厨房里面的食物添置一下，到厨房一看就知道晓英的日子过得紧巴，看似她去车上拿东西，实际是在空间找东西，晓梅做了羊肉锅子，满满一大锅，羊肉粉丝白菜和豆皮、土豆片，又烙了一摞葱花饼。晓梅给俩孩子分别盛上一碗，又给晓英盛上：“天冷，就吃这个吧，一会儿就出一身汗！”妞妞看着大鹏吃，自己偶尔吃上一口，晓梅看孩子真很懂事道：“堂姐，你教的俩个孩子真懂事，妞妞已经有长姐风范了！”晓英笑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妞妞从小不受我婆婆待见，孩子懂事很会看人眼色！”对俩个孩子晓英很是欣慰。 姐俩聊聊家常，晓英刚结婚时，人人都羡慕，找了一个好婆家，没想到王家却是一个不好相与的。还不如晓兰嫁个普通庄户人家。 下午俩人离开，虎子去找了王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他们也不想掺和，虎子给了王强五十万块钱，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了！说是三十万，估计他弟弟王刚那边也拿出那二十万，最后五十万还是回落到王强头上。 又是一晚，天亮前俩人回到空间，虎子看看疲惫的晓梅心疼道：“你先躺着睡会儿，我做好饭再叫你”晓梅确实很疲劳没客气躺下沉沉入睡，醒来已是一身轻松，吃着虎子端来的饭道：“国家真的很需要粮食，我看我们把附近粮库也加满吧”“行，我陪你去，这个得更小心，粮库都有人看守” “对你不是难事吧？”虎子笑笑道：“当然不难，他们都是小菜” “你就吹吧！”“不信你就看！” 附近粮库也就俩三个，有大有小，天黑后，赶到最近一个粮库，虎子不愧是当兵出身，轻轻一跃，再借力就上墙头，晓梅借绳梯爬上来，收好东西，虎子跃下墙，在下面把晓梅接住，俩人悄悄来到大库，里面是成垛的粮食，但对于大库来说还是微不足道，晓梅挥手，小山一样的玉米出现在大库地面，俩人相视一笑，退出去，按原路返回，虎子把晓梅送下去后，回头把俩人踪迹抹去，一夜北风后应该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虎子怕晓梅累到，赶车回市里，能做的他们都做了，起到什么作用他们不关心。虎子接着去上班，单位要到年三十才放假，晓梅悠闲的在空间准备吃食，她在收集的书籍里找到一本游记，里面记录了古方菜谱，几乎都是传统大菜，地方小吃，晓梅没事就开始琢磨小吃，大菜套麻烦，以后再说，她更喜欢各地方特色小吃。 虎子就是试验品，做了就得有试吃的，虎子是媳妇做的就是好吃，晓梅无语！既然实验不出效果来，晓梅开始试做腊肉和腊肠，她想做出四川味的烟熏肉，那种特有的烟味她非常喜欢，空间果树多，据说最好吃的烤鸭就是用果木烤制而成。 晓梅按书上写的，先把猪肉分成条，洗净晾晒，再用花椒八角盐等腌制晒好，最后是烤制，晓梅各种材料都试着用，果木，荔枝壳，稻谷壳，松树枝等都用了一遍也混合着用过，效果还是混合的更好，熏制在院子里做的，晓梅怕把空间弄得乌烟瘴气，一批好了接着下一批，虎子看家里地窖挂了一排排熏肉笑道：“这得多少人能吃得完？不然我帮你送送人？” “你想送谁？那些人家不都寄过东西了嘛！” “单位也有家属，他们生活简朴，过年了咱们也送一些吧！” “行，明着还是暗着？”晓梅无所谓，给谁不是给，更何况是虎子的同事！ “还是暗着，晚上咱俩再出去一趟” “那就收拾东西，你说带啥就带啥” 164.过年 做完腊肉做腊肠, 虎子天天晚上有事干了，先帮晓梅制作肠衣，猪小肠和羊肠都要, 晓梅不嫌多，越多越好。然后就是切肉，做腊肠选的是猪的前槽, 那里肉嫩, 肥瘦正好。 晓梅用调味料先腌制, 然后和虎子把肉都要灌进肠衣里，灌好的腊肠一节节系好，拿去厢房阴干，算算时间一般半个月就行，软硬适中，口感正好。俩人空间忙碌几天的成果就是虎子家厢房挂满了一排排腊肠。 “媳妇咱们歇会儿吧！你这一忙可都忙到了小年了！”虎子心疼晓梅。 “都小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虎子去把咱们酿制的葡萄酒拿出来尝尝，要是好喝了我们过年就送它” 虎子答应着去搬葡萄酒，空间葡萄一茬接这一茬，自己吃不完就晒葡萄干, 买来白糖后俩人在空间开始酿制葡萄酒, 经过发酵过滤后葡萄酒被他们放进地下仓库里, 最早的一批也有两年了, 虎子打开一坛子，一股酒味夹杂葡萄香味迎面扑来, 气味散去一部分, 仍然有股厚重的香味飘出来, 虎子拿勺子舀出一勺，到碗里递给晓梅，自己也倒了一碗喝了一口，虎子不知道真正葡萄酒是什么味道，但这酒喝起来没白酒辛辣，有一点酸甜味和果味，最后还有一股原是酒的味道。 “喝着怎么样？”晓梅也尝了一口，前世家里没条件喝买的干红干白什么的，自己酿过，没这个好喝。沉淀两年的葡萄酒已经成为深红色，让人有种敬重的贵气！ “不如白酒刺激，有股香味和酸甜味，但让人喝上感觉欲罢不能！”虎子说出自己的感觉。 “我也觉得不错，不如趁年前我们去一趟赵叔家，也让他们尝尝这酒的味道，给个评价” “行，也把你做的东西带上一些，周姨应该喜欢，还有你做的叫萨琪玛的也带上” 晓梅做东西上瘾，空间小吃已是满满当当，女人喜欢甜食，晓梅试着做了萨琪玛，麻团，花生板，驴打滚，炸糕，糖葫芦。每样都包上一包，让虎子带了俩坛子葡萄酒，一袋大米、一袋白面，腊肉、腊肠、一些干货和一只收拾好的羊。 今儿周休一家人都在，孩子们都放假在家“是虎子晓梅呀，快进来，你赵叔也在家呢，正好我们一起吃顿饭”“周姨”开门的是周敏，晓梅虎子和周敏打招呼，“怎么又拿来这么多东西！”周敏看俩人一直往里拿，现在东西紧张，连他们都有定额限制。 “老赵，虎子晓梅来了，你帮一下来”周敏进东西多，把里屋还在写东西的赵志刚喊出来。“呦！是虎子晓梅来了”赵志刚出来“怎么带这么多？你们哪儿弄来的？” 虎子搬进一坛酒道：“大多都是晓梅鼓捣出来的，说是让你们尝尝给个评判！” “真的吗？那我得尝尝？这坛子是酒吧！也是你们弄出来的？”赵志刚鼻子灵，闻到一股酒香味。“赵叔，还真让你说着了，这个就就是晓梅做的，您一会儿尝尝” “哦？周敏，你和晓梅一会儿给我们弄几个菜，我们喝几杯” “行，你们先进屋聊着，有晓梅我们也有口福了！” “妈，是晓梅姐来了吗？”写作业的赵立红和赵立军都出来。 “是啊，你不一直盼着你晓梅姐来嘛，先去写作业，等一会儿就有好吃的了！” “晓梅姐！”俩人叫过人都进去写作业，心里却无比喜悦，知道每次晓梅姐来家都会有好吃的，这次也不会让他们失望，没看到那一堆东西吗？ 周敏和晓梅俩人在厨房做饭，晓梅利用现有的东西做了一盘孜然羊肉，醋溜土豆丝，蒸了几根腊肠切了一大盘，腊肉炒白菜，拌了一盘海蜇，最后是一锅羊肉丸子粉丝汤。 “闻着就香，晓梅一来我们就有口福！”周敏赞叹。 “婶子一会帮着尝尝，腊肉和腊肠都是我做的，看看好吃不好吃？我让虎子尝，他这人是吃啥都香，白尝了！” 呵呵，我看着是不错，等一会儿大伙儿给你评评”周敏笑道。 饭菜上桌，赵志刚端酒杯喝了一口，慢慢咽下，又喝了一小口。 “周敏你也尝尝吧，你们女人应该可以喝，给晓梅也倒上，这就味浓厚香醇，酒劲不大，让人沉迷啊，你们俩可真能！我还是在大领导那里喝过葡萄酒呢，说是进口来的，你们酿的一点都不比那酒差！” 周敏和晓梅都跟着喝了一杯，酒有后劲，一会儿晓梅的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饭菜得到众人一致夸赞，零食俩个小家伙更是喜欢。 今年过年是他们结婚后第一年，按老规矩他们要给亲戚拜新年，三十俩人一起过完，初一随虎子给单位领导和同事一一拜过年后也不等初二才是回娘家的日子，拉上东西就回上坨。各家东西一一送过去，除了酒和点心又送上晓梅力作，腊肉腊肠和小吃。李有福那边，除了给李有福留了两坛葡萄酒外，剩下的都是吃食，王氏那边就是米面多些，加上蛋肉和小吃，知道明天晓英一定会来，所以晓梅特意多留下小吃和零嘴。王氏自从盖上房子后，明显感觉到李有福对他们大不如以前，她也明白此种道理。她有什么办法！房子要盖，钱就得有人出，她也没钱，老头子不出谁出！恶人当也当了，平时多照顾着点老爷子就行了！又没缺她短他的。晓梅送来拜年的东西还是让她吃惊不小，没想到没有老爷子的照顾那丫头依然过得这么好！给自己家的都这么多张氏那边还少得了？究竟哪里出问题了？难道老爷子给晓梅留了一大笔钱不成？也不对啊！有了孙子重孙子谁还顾及一个外嫁丫头！孙子李建国跑的飞快，拿了一个水果干给王氏“奶奶吃” 王氏接过来一看就是晓梅手里的东西“姨姨给的？”“不是，是太爷爷！”小家伙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水果干放嘴里咬又道：“太爷爷那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太爷爷说都给我留着”小家伙献完宝又去找他娘。 王氏拿着东西发愣，晓梅自来和李有福亲厚，平时李有福那里吃是不断，而且很多都是精贵东西，最后一次给钱她感觉得到李有福真的没钱了，可晓梅依然出手阔绰，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初二外加的闺女都回娘家，庆丰赶车把王强一家子接来，外孙女和外孙都来了，闺女又怀了孕，王氏和童冬梅热情相迎，李建军又来献宝，把盛放零嘴的小篮子拎来给俩个表姐表哥，“哥哥姐姐吃糖”晓英笑道：“我们的小建军真懂事，哥哥姐姐一来就知道拿好吃的了”王氏也道：“这孩子手松着呢，东西得谁给谁！”“姥姥，果子干是不是晓梅姨送来的？也给我家送了不少呢！”妞妞拿起一个水果干道，“哦？晓梅也去你那里了？”王氏有些不相信，她们堂姐妹按理可以不用走动，有大事小情走走就行。 “嗯，年前去了我那里，给我送了一车东西，本以为不好过的年却让我们过得比哪年都好！”晓英脸上喜色，感激的说道。王氏有些不相信，“给你们送了那么多东西？” 晓英点头道：“确实送了不老少，粮食鱼肉都有，还给孩子留下很多零嘴，让俩孩子足足过了瘾！就连妞妞身上的衣服也是晓梅给的布料，真得好好谢谢晓梅！” 王氏低头不语了，任由晓英和童冬梅唠嗑。自己可能真的忽略什么了！不管晓梅出于什么送东西，总归自家得了实惠！以后还是和张氏走近点，老爷子那里也要上上心，想想这些年自己家真的全靠老爷子支撑下来的，能有如今的日子也与老爷子拖不了干系。 晓兰已经出月，这回李寿春亲自赶车把娘俩接来，一是过年二是给小雪儿挪窝，一住最少一个月，晓梅给两个孩子每人一万压岁钱，“怎么给这么多！快拿回去！”晓兰嫌钱多，“我给小外甥和外甥女的，你不要管，晨晨拿好了，留着给你妹妹买糖吃”晨晨一听是留着给妹妹买糖的当然接过来，小心地放进衣兜。 晓兰看着乐“你不知道，晨晨一门心思扑在小雪儿身上，只要是妹妹的都护得死死的！”“李家可能就出好男人，看我姐夫把你们娘三护得，就跟老母鸡护小鸡仔！”张氏也赞同道：“李家男人还真没得挑！将来晨晨媳妇也是个有福的！”晓兰哀怨：“可别娶了媳妇忘了娘啊！”“娘，我有了媳妇也不会忘了你和妹妹的”众人哄笑！ 165.时光 晓梅最惦记的还是侯博文, 偷偷问过凤儿得知侯博文已经回家，她这才放下心来。晚上还是过去看了看，“李老师”晓梅一进屋, 侯博文就招呼，高兰花也起身让座。侯博文明显瘦了很多，看得晓梅心疼。 “年前去了哪里？”晓梅沉声问, 心疼归心疼, 这孩子也太有主见, 就不知道家里惦记吗！ 侯博文坦言道：“我出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干，家里这样过不下去，我也不小了，就要把家担起来！” “你找到了没？”也真难为孩子！ “都嫌我小，干活也给的钱能少！” “你报的高中还是师范？” “我只能上高中，老师你现在到一中了？”晓梅点头。 “我想求老师一件事，如果可能你给我办个休学，我还是想出去看看, 赚些钱再回来上学！” “你还去哪里？”晓梅担心这孩子都在想什么！ “我听说县里组织一批人去北边垒墙, 我报了十五岁, 他们不嫌我小！我去半年就回来上学, 他们给的工钱也高”晓梅知道那是去边境垒防御工事，那里天寒地冻, 没人愿意去, 所以给的钱也多, 人去了简直去遭罪。 晓梅看了一眼高兰花又问道：“婶子也愿意你去吗？”高兰花迟疑道：“我不想让他去，可不去他也不死心，一定要去看看也好，不行就回来，知道吗？”晓梅叹口气：“愿意去就去吧，学校那里我去给你说，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但我还是劝你能不去就不要去，一定去也要注意自身安全！”从兜里拿出一包三七粉给了侯博文：“这是很好的伤药，自己小心用，外敷内服都行” “谢谢老师”也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谢谢你的尊重！ 晓梅利用感谢校领导能接纳她来学校工作的机会，给领导送上一份厚礼，顺便把侯博文的事情给解决了。 半年后侯博文才从边境回来，人倒是长高了，又黑又瘦，神色变得成熟不少，看来外面历练半年收获不小。 晓梅是在家门口见到的他，开始没认出来，听到喊她李老师才认出“侯博文吗？” “是我，李老师” “回来了？” “回来了！”两人都喜欢简洁，对完话一阵沉默，晓梅把侯博文让进屋，“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三天了！家里我都料理完才过来的”说完拿出一个纸包送到晓梅跟前，“这是我挖来的，谢谢你对我娘的一直关照” 晓梅接过来是一支人参，想来得来一定不易，他给了你就要接受，也让他心里平衡一下“好的，我就收下了”晓梅笑笑“这可是你辛苦得来的，我当然收下！开学能上课不？” “我这次来就是告诉您一声，开学我就上学，外面半年我收获颇多，也让我长了见识，他们一下子给我开了半年工钱，这回我上学和我娘花的都够了！” “嗯，还出去不？” “上半年学，我赶赶前面落下的，等过完年还想再去半年，那边赚钱比较容易，野物干货都很多，可惜不好往外运”晓梅能说什么，留侯博文好好吃了一顿，算是接风，下午抽空去趟学校把他的学籍恢复上，课本领回来。因为增加了俄语晓梅不得不给他找了辅导老师，谈好价钱，老师象征性的留了侯博文一点钱，因为晓梅已经给他送了一袋粮食，现在粮食比钱更重要，这样侯博文开始一天在市里一天回家陪高兰花，高兰花怕他累不让这么辛苦，可侯博文坚持，也就随了他。 晓梅又拿出一辆自行车给虎子骑，虎子的就让侯博文骑着。不得不说侯博文脑袋聪明，又肯下功夫，半年的功课在一个假期很快很会，老师不断赞叹，从明天分都有，真是一颗好苗子！数学物理化学老师都得到了晓梅暗中送去的好处，对侯博文也很上心，这样开学不久侯博文成绩明显上来，晓梅在图书室图书更是方便借阅，为了能学到更多侯博文接受了去晓梅家暂住。晓梅笑笑，以前这个执拗的孩子一定不会去的，看来这半年真的学会不少东西！对知识的渴望让侯博文废寝忘事，晓梅每天都特意做各种吃食，零嘴夜宵不断，尽管学习很累侯博文在晓梅家养回来不少肉。 半年补习前半年落下的，学习这半年的，还要抽空预习下一年度的，如果没有毅力谁也做不到，半年一结束，侯博文依然和高兰花辞别踏上北去的路，他要利用这俩年做更多事，赚更多钱，学更多知识。他永远记着晓梅和他的那次谈话，以后的路可能比这还难走，他要时刻准备着。 在众人期盼中虎子第一个女儿郑爽在1956年出生，今年是1960年三月份，虎子第二个孩子也是第一个儿子郑凯满月，满月每家只来了一个代表，生产队活安排得紧，大伙都没空活来。1958年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村上开办食堂，每家都会去食堂吃饭，家里不再动火。 王氏大事都办完了，年前把庆丰的婚事也办了，庆丰高中毕业后，庆喜把他安排在粮食局工作，找了一个同样上班的女友，庆喜颇有长兄风范，出了一部分钱和家里积攒下来的钱也给庆丰在单位附近盖了房子，童冬梅接着又给李家生了一个孙女一个孙子，王氏觉得自己圆满了，俩个儿子都有出息，都吃国家粮，孙子孙女都全了，一个女人还有什么追求！晓英那里这几年婆婆消停不少，一家子过得也很自在，晓英又生了一个儿子。 李寿春这里晓菊前俩年就结了婚，向西年龄不够，但是晓菊大了，村上很多这样人家就采取先结婚后取证的办法，有的人家干脆就不拉结婚证了，直到孩子多大等用结婚证时，父母才想起来当初结婚根本就没拉！晓菊也是这样，满十八岁后郑家就操持办婚事，这不孩子都抱在怀里了，让张氏满意的是向西依然很狗腿的听晓菊调遣，吩咐干什么就干什么，大伙儿都赞张氏命好！ 张氏心理喊冤，一个老闺女简直要了她老命，凤儿学习出色，考上师范后得偿所愿回学校教书，孩子年龄到了上门提亲的就多，张氏看了几个满意的就让凤儿相看，哪知凤儿一个也不看，开始说不喜欢，后来干脆躲人，张氏急啊，眼看着十八了，再不找人家不就成了老姑娘，被逼急了的凤儿终于说了实话，她中意于侯博文，一听侯博文三个字张氏吼道：“不行！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为什么？他哪里不好了？”不会大声说话的凤儿也高声质问！“哪里不行？他那里都不行！”凤儿破天荒地大哭，张氏气恼，娘俩杠上了！ 最后李寿春看不过把晓梅叫来劝架，晓梅一来看俩人架势笑了，张氏历来温顺善良，贤妻良母型，居然也生这么大的气！凤儿自来温顺淑女这次也执拗起来，少见啊少见。“都别生气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张氏立马抹泪哭道：“这个死丫头，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侯家那小子，你也不看看那是社么人家，侯博文上完高中就没地儿要他，队上分俩毛钱还不够高兰花吃药的！你说咱家好好的闺女干嘛去他家受罪！”原来是这事，晓梅明白了，也理解张氏为什么生气，侯博文在边境干了几年活，断续的把高中读完，工作找了又找一直没落实，不得已回生产队参加劳动，因为高兰花身体越来越差，身边离不开照料的人。这几年把侯博文在外面转的钱也花个精光。谁家姑娘见了他都躲得老远，眼看一年大着一年，根本没人上门提亲。 “娘，这事我知道，我也是同意的！” “什么？你早知道了？你个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劝着你妹妹点，你妹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张氏气的用拳头捶晓梅，晓梅认她发泄，等张氏好些了才道：“博文是我们看着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清楚，高兰花身体不好是事实，可谁又能保证自己不生病？困难都是眼前的在我看来都不是事，俩人挣公分带一个婆婆，我们搭帮着点，过日子没问题，主要是你闺女喜欢” “你就是说出大天来，这门婚事我也不会同意”张氏执拗，孩子不懂事，她可不能糊涂。“娘是看着凤儿在家做老姑娘了？” “做老姑娘我养着，李家不缺这扣吃的！”嘿！怎么都这么犟！晓梅头疼！ 166.凤儿亲事 张氏不松口, 凤儿不低头，两人一杠就是一年多，过完年凤儿二十虚岁, 在村上一是老姑娘，张氏越来越头疼，谁见了张氏都问“你家凤儿啥时候出嫁？”如果不是晓梅这里让她分心, 日子简直没法过, 她真的会疯掉, 好在晓梅这里没公婆，月子孩子都得靠她照应，有了事做一忙就不想其他。 冬季地里活少，有些活也是让男劳力干了！眼看着就要开春，地里一忙张氏就怕没时间照料她们母子。晓梅产假还有四个多月，趁有空过完满月就让虎子把他们送回来，其实他们回来真的很麻烦。现在大伙都去食堂吃饭，各家各户是不可以生火做饭的，晓梅在家带孩子免不了要做吃食。虎子看张氏担忧的样子道：“娘, 尽可放心, 晓梅产期有粮食和煤炭补助, 谁人问了你尽管说就是”张氏一听, 也对啊，在家奶孩子不能不让做饭吧！再说村支书是王守城, 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出大格, 就不会过问。 把娘几个留下虎子还要回去，现在哪里都在加快国家建设，大伙都在干你也不能偷闲！张氏回家就被叫去开会，开春了粮食产量要提高，就要从每个细节抓起，村上男女老少全动员积极参加生产建设。 中午李寿春张氏凤儿吃完饭回来，看看宝贝外孙，外孙女，休息一下还是要出工的，“娘，你们累不？” “大伙一起干活不累，庆祝不知道咋样？” 张氏喝了一口水，想起儿子刚去上班，也不知道适不适应。 “应该没问题，那里也是食堂，管吃管住的，不用担心他”庆祝勉强念完高中，晓梅建议去水产部门，这个部门现在没什么，以后发展潜力巨大，这里又是港口地区，渔业发达，上面分派的指标也好完成。 张氏欲言又止，晓梅道：“娘吃的饱吗？” 张氏叹气，“人啊就是不能作！开始好好的东西不珍惜，现在！”郑爽拿出一个大苹果递给张氏“姥姥吃苹果” 张氏心暖“小爽乖啦，姥姥不吃，留着你吃吧”凤儿抱起郑爽道：“前俩年大丰收，大伙儿都把以前的日子忘了，粮食糟蹋的看着就心疼！这会儿遭报应了吧！”晓梅拿出一篮子吃食道：“娘，你先和我爹凤儿垫垫，东西你也知道我们不缺”张氏点头，把院门关好，叫上凤儿和李寿春三个在屋里又吃了一顿。 “娘，我给你们藏一部分吃食，记得小心点吃，别让人见到，就放灶膛、地窖里吧！”放哪也不安全，晓梅想了所有地方，除非分着多藏几个地方，现在有她在，吃的谁也别想动，等她走了就难办了！看到张氏他们这样，别人家又有多好？看来晚上还得行动，这回不能送粮食，只能送红薯干之类，给了粮食在家也不能做，放着不是干看！ 晚上，晓梅偷偷去了趟李二奶奶那边，送了一篓子肉干一篓子红薯干，这个东西禁放，又顶饿，李二奶奶也没客气道：“侄女，我也不和你客气了，东西我收下，你也快回去，别让人看到！”俩人不由叹口气又无奈笑笑。 晓梅拿回篓子，又去了一趟李有福那边，李有福明显身体越来越差“爷爷，你感觉怎样？”晓梅把李有福带进空间，“年龄大了，这很正常！”晓梅眼圈一红“爷爷等着，我先给你做些吃的” 李有福点点头，在空间背手慢慢转悠，这里真好，可惜啊不能示人！ 李有福喝了俩碗鸡汤，又吃了几个包子，“行了，我吃饱了”人一老饭食也差了很多。 “爷爷想留啥，我给你备出来！”“给他们留肉干吧，再煮些鸡蛋给孩子们，都不容易！”晓梅卤了一盆鸡蛋，一袋子肉干和一袋子水果干，这些好放，也好藏，都放进李有福的厨子里“爷爷，想吃啥就说，我这些天都在，晚上会过来” “行啊，以后你就多照顾照顾他们吧！”李家始终是他最惦记的。 “知道了爷爷，我会尽我的能力照顾好李家人”李有福得到晓梅的承诺才躺下闭上眼，让晓梅离开。 侯博文那边她也是要看看的，他和凤儿这样也不是个事，轻轻推开院门，里面传来高兰花一阵阵剧烈咳嗽声，晓梅推门进来，看到高兰花病得已经不成样子：“找大夫了没？”侯博文替高兰花抚胸道：“大夫来过了，没啥好法，身体太弱，又太虚，只能用药慢慢调理，静养，可是！”侯博文欲言又止，谁都知道，这种情况怎么样身体？ “前段时间不是还挺好的吗？” “一开春我娘又跟着下了几次地，受寒了，老毛病又发作！”晓梅给高兰花倒了一碗空间水，扶她喝下，高兰花这才缓过气来，：“晚前凤儿已经来过了，要是没她照料我早就、、、这几年也多亏她了！”高兰花道。 又看看儿子，儿子也快二十，别人家都成亲抱娃可博文，凤儿是个好孩子，从博文和凤儿口中多少也知道张氏一直没松口，都是她拖累的！ “婶子别见外，凤儿喜欢你家博文，他俩从小有一起长大，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他俩也老大不小的，”晓梅还是想问问清楚，如果侯博文没这意思，她也会劝凤儿放弃，高兰花一脸喜色道：“我家这条件可是高攀了！我们求之不得！”晓梅看向侯博文，侯博文看了一脸喜色的高兰花道：“如果凤儿愿意嫁我，我愿一生一世照顾她，爱护她，尽我全力让她幸福，我保证！”晓梅直视侯博文，直到他保证，“好，我回去先通知一下家里，说好了你们再上门提亲就是。”和聪明人说话最好直接。 晓梅回到家里直接去找了张氏，：“娘，我说什么你先别急”见张氏点头又道：“我想说凤儿和博文的事” “不行！”张氏没等晓梅说完，一口回绝，“娘，我不是说了你要你急，先听我说，你也知道凤儿的决心，她是非侯博文不嫁，你们娘俩拉锯也有一两年了，你们谁也不服软可不行，凤儿是你闺女，难道你真想让她老死在家里，你们在有人陪她，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你们没了，她一个人多孤单，老了连个做伴的都没有，有病了连个倒水的都没有，你想想你的宝贝闺女晚年多凄惨！”张氏无语，她也不想宝贝闺女过那种日子啊，可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你别看凤儿儿平时温顺，但她性子很执拗，认准的事轻易不会改变，比就是让她勉强嫁个她不喜欢的人又怎么能幸福？娘你是心疼凤儿才不想让她嫁的，是吧？”“我可是她亲娘！怎么可能害她！” “娘当然不会害她，可你也要为她想想，她从小就喜欢侯博文，博文已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你让她怎么割舍？现在大伙过的日子不都一个样！谁家有比谁家好？侯家清楚，你如果让凤儿嫁给一个人口多，婆婆多事的人家凤儿又能好过到哪里去！你不天天的惦记着啊！村上都知道凤儿与侯家的事，谁又愿意娶她！” 张氏沉默一会儿又道：“你看高兰花那样！整个药罐子！侯博文那孩子在外面挣的钱全填进高兰花身上了！凤儿过去不也跟着受罪！” “娘，我可以保证，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凤儿受苦！”晓梅坚定的说，“钱和东西对我都不是事儿，你还有啥不放心的！”晓梅说的话张氏还真没觉得是大话，虎子亲人不在，晓梅这俩个月子是张氏伺候出来的，家里真像晓梅说的，什么也不缺，吃完用完还有，这些年家里和晓兰那边都没少照应！想到老闺女也二十岁了，真的不能再留了，叹口气，撒手合眼，爱咋地咋地吧！ “那娘我就告诉兰花婶子，明天来提亲吧！”晓梅见张氏不语就当她同意，去西屋见凤儿在备课就笑道：“娘同意了，等着做新娘子吧！” “真的！”凤儿惊喜地起身喊出来，一觉不对，有羞涩的低下头：“谢谢二姐！” “不用谢我，不过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条件不允许，你们婚礼只能简办” “嗯，我知道二姐，我不在乎！”现在不能生火，做饭，家里也没多余的吃食，没法招待亲朋好友。但是晓梅实在不想凤儿的婚礼太寒酸，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高兰花第二日亲自来提亲，只拿来一对还是她婆婆给她的银手镯，这么多年一直被她藏着，就是等着给儿媳妇，到这份上张氏又能说什么？看到高兰花病的快不成人样，心里也是不好受，所有的不愿烟消云散。倒也很客气的和高兰花叙谈起来，人有时就怕见面，见了面一切矛盾问题可能都随风而去！ 因为侯博文年龄不到，亲事定下来后凤儿还要等侯博文一年，为此张氏又是一脸不快，本就是老姑娘了，还得接着等上一年！定亲唯一的好处就是俩家要按亲戚来往，凤儿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侯家照看高兰花，张氏心疼闺女也没办法。 167.出发老林 今年的灾情严重影响了粮食收成, 食堂饭菜一天一个样儿。上坨有草泊，鱼资源丰富，村上每天都要捕鱼在食堂炖上俩大锅。国家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 晓梅在偷偷往各村食堂和粮库添加粮食后不得不加快另一个计划的脚步。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如果能给上面解决一批资金也许国家压力会小些吧！从而也能惠及百姓。 她想起虎子和她说过的东北老林一个传说，日本人掠夺大批中国资产投降前并没都带走, 据说运输车辆有二十辆转道去了老林, 虎子在东北呆过, 对地形比较熟悉，也对当时环境了解颇多，俩人没事闲聊时虎子分析宝藏可能就在他被狼追着跑进的一个山谷，那里地势险要，野兽横行，几乎没人敢进去冒险！如果能把那批宝藏找到交给国家，也许能帮着解决一部分资金问题。 期末一结束，夫妻俩带着孩子进空间玩，小爽早就对空间熟悉, 刚会走虎子就在里面养了一只狼狗陪她玩, 现在狼狗已经有成年, 站起来足有晓梅高。“小爽去找黑子玩”进空间晓梅把郑爽打发走, 郑凯放进婴儿床里，“虎子, 你能抽出空来不？”虎子揽过晓梅问：“怎么？有事？”“嗯, 我想去找你说的那批宝藏, 就是日子人留下的” “怎么想起这个了？那里很危险！”“现在国家需要那批东西，我们尽力吧，能找就找，找不来就算了” “孩子呢？那你打算怎么办？他姥姥可没空给咱们看了！”晓梅轻叹：“那就带上吧，就说我们娘三跟你一起出差！” 虎子呵呵笑道：“你能说动岳母我就去请假，也可以说公干，去调查货源情况”晓梅一搂虎子脖子兴奋笑道：“真的能请下假来？那就太好了！我明天就去娘那里和娘说”“你啊，先别去呢，我先和领导商量一下，现在货源都缺乏，如果我说可能解决一部分机场物资兴许还真能把我放了！” “娘啊，快来，黑子又偷吃人参了！”外面传来郑爽呼喊，“嗨！真是不让人省心！”晓梅叹气“你说你从哪弄来这么一条狗，专吃好东西！”虎子嘿笑，他哪知道啊，这也是托人从部队里抱来的，在空间里晓梅从没拘着过，黑子也喜欢在空间撒欢，不过那鼻子贼灵，哪有好吃的也少不了它，吃饭和他们一样吃，差点都不行！空间能吃的也都被它尝了个遍，最后选中药田。 珍贵药材偶尔来上一支，晓梅警告过：那些东西太珍贵，生长慢，不能多吃，黑子象是能听懂似的，不多吃，一年一样来一个，晓梅笑他贼精！ 俩人出屋，果然在小河边找到黑子和郑爽，一棵没了下面人参的植株扔在那儿，上面的人参种子也没了，黑子一见虎子和晓梅来风一样跑了过来，在俩人左右转圈摇尾讨好，用脑袋在俩人身上拱啊拱的，晓梅好笑。 蹲下身摸摸黑子头：“把种子种好了？”黑子嗯嗯低叫，晓梅起身：“咱们黑子懂事了，知道把人参吃了种子种上，开始为自己开源了！” “我说呢，药田怎么多出那么多小参，而且种得乱糟糟的！原来是狗刨的！”虎子哈哈大笑！黑子给了他一个白眼。 离开俩人又跑向郑爽，郑爽还在迈着板凳腿往这边走，手里抱着一朵大白牡丹花。晓梅叹息：“你说咱闺女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我闺女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咱家又不缺这些！” 晓梅瞟了他一眼：“以后不能惯坏孩子，没你这么当爹的！”虎子无奈啊，当娘的管孩子严，当爹的再比娘严厉还让人家孩子活不！一家人怎么着也得有□□脸的和黑脸的，分工合作嘛！ 小家伙在黑子陪同下走到晓梅身边，举起怀里的牡丹花：“娘，给你，你最喜欢的白牡丹！”晓梅也很无奈，蹲下接过白牡丹闻了一下：“好香啊，小爽知道娘喜欢什么谢谢小爽了！不过啊以后小爽不要把花摘下来，花开了是让大家欣赏的，它有花期，让大家欣赏完还会结子，子种下又会长出一颗花来，你把它摘下来花很快就会枯萎，也不会结种子，这样他就少了后代，小爽知道了吗？”郑爽点着小脑袋：“娘，我记得了，以后不采花，看花”虎子抱起女儿小声道：“是不是黑子帮你采的？”郑爽呲着小牙笑，黑子在下面哼哼，晓梅好笑：“就知道，现在黑子都成你的帮凶了！” 虎子出行批示下来，晓梅抓紧去上坨和张氏告假，老娘不批准不行。“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不好好是是呆在家里，带着俩个孩子能出门吗？”张氏一听就不准，“娘啊，我就跟虎子出去转转，有车还有他呢，他们办事去，我带孩子在附近玩玩，也让孩子见见世面！”晓梅哀求，老娘不好说通啊，冲虎子挤挤眼。 虎子赶忙说：“娘，我们真的去的不远，就在附近，主要是想让她们娘三出去散散心，机会很难得的”姑爷开口丈母娘怎么也得给姑爷面子不是？晓梅留下一堆吃食，带着张氏的千叮万嘱和虎子踏上北去的车，怕孩子们在路上受罪，晓梅一直把郑爽和郑凯放在空间，抽空进去看看，给郑凯喂喂奶。 俩个孩子和黑子玩得倒是开心，晓梅铺了一大块毯子让郑凯在上面玩，黑子一边守着，郑爽出去玩够了也会来陪弟弟。郑爽越来越会支使黑子，喜欢吃什么水果就让黑子去摘，黑子跳得高一般都能够到，郑爽一份自己留一份。空间的小毛驴一见黑子躲得老远，等看不到影儿了才敢出来，空间一派和谐！ 坐完火车改汽车、驴车，一路越走离村庄越远，山林越密，开始还有山路，一入大山，脚下是松软的泥土，堆积的落叶，树木高大笔直，时不时的能看你那道溪水，晓梅每每遇到小溪俩人就停下脚步，把郑爽郑凯和黑子放出来，“娘，这里是哪里？好漂亮，还有树的味道” “这是大山，我们在山的边缘，今天就在这里吃晚饭。黑子，四处去转转 ，看看有没野味，捉一只来，晚上我们吃烤肉” “哦！吃烤肉罗！娘我帮你捡树枝”郑爽同样是吃货，不过每次晓梅只给她一点吃，孩子小肠胃不好消化。黑子听话的窜进树林深处，不见踪影。 虎子在溪边用石头搭了烤架，晓梅带郑爽拾柴采野菜，郑凯留给虎子，空间里什么都有，但她就是喜欢这种野趣，也让孩子和大自然亲近亲近。 黑子不负众望，没多大功夫就叼来一只袍子，晓梅不认识，虎子说是傻狍子，味道还算不错。既然味道不错那就路上遇到了收几只！晓梅就这么打算上了。虎子收拾野物只要肉，其余不要的埋进土里，不然血腥味会引来其他野兽，溪水洗干净肉，晓梅拿出刀和菜板把肉切块串号，这样烤的快，整只烤了啥时候能吃上？ 郑爽也拿一根木棍头上穿了一块肉烤，力气小只能烤一小块，还得时不时的歇会儿，放架子上自己烤。郑凯咿咿呀呀的在一边着急比划。黑子卧在一边嘴里流出口水，两眼盯着烤肉，它也好想吃好不好！ 晓梅看黑子好笑，把手里考好的肉放在黑子面前，黑子一口咬住烤肉就要进嘴，它忘了刚烤出来的肉好烫！瞬间的热烫有把肉吐了出来，晓梅看得哈哈大笑，黑子气得在一边哼哼。 郑凯也伸出小手够向火堆，嘴里不住地哼唧，一家人又是一阵大笑！晚上把火堆熄灭，一家人进空间休息，睡醒一觉外面还黑着，只得先在里面玩耍，收拾作物。 虎子带孩子们摘水果，晓梅依然锻炼精神力控制作物收获，她的感知控制能力越来越强，百亩庄稼一日之内消停收完播种，她种的依然是玉米小麦多，这几年粮食会减产，百姓生活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困境，尽管她在努力帮助大家，但是对于几亿人口的大国，只不过杯水车薪！哪里都需要粮食，实在太需要粮食了！ 清晨出发，两个孩子留空间，黑子现在放出来，晓梅总用神识容易疲劳，不得不借助黑子探路，越往里走越难走，根本就没路，只能凭方向，外围山货不多，可能也被周围人采去。 里面各种蘑菇菌类多起来，开始还采，后来干脆把带有菌种的土层树叶烂草一起收进空间，让他们在山上安家，猴头菇连树干都收进来。黑子象回归山林的猛虎，一路疯跑，跑没了影儿，过一会儿再跑回来，那欢快的神行让晓梅虎子都觉得快乐!回来从不空口，不是山鸡野兔就是袍子有一回还捉来一只小野猪 ！活的死的都往空间里收，一路遇到猎物时也会收上一二。虎子笑她贪得无厌！晓梅笑他想吃嘴硬！ 168.饿狼 “黑子, 你在哪找到的野猪？还有没？带我过去！黑子哼哼句，扭头朝一个方向走，虎子护着晓梅深一脚浅一脚跟着黑子, 走出一里来地，这里有一个水潭，溪水由上而下, 缓缓流淌, 四周草木旺盛, 一头大野猪带领一群小野猪正在溪边喝水休息，晓梅示意虎子别动，她自己摒住呼吸，轻轻接近猪群，离近才用精神力控制住一网打尽！ 向虎子招招手，黑子扑进溪水在里面戏耍，虎子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我们进去看看把他们放哪里合适？”空间里野猪正傻愣愣站着，虎子道：“你想养他们？” “当然, 不然以后想吃野猪肉了去哪弄？” “那得找好地儿, 别伤到孩子们！” “嗯, 小河那边我一直不知道干什么的, 想来应该是牧场吧！我先把他们送过去，有河阻挡, 他们过不来, 孩子们就先在这里”意念控制猪送过河对岸, 和那边只有河岸，其余就是一片模糊，猪过去后，模糊渐渐明朗，晓梅一喜，真的是牧场！于是把野鸡兔子袍子全部送过去。 “走，咱们再接着收！”一脸兴奋地晓梅拉上虎子出来，“先看看咱们俩宝贝行不？”虎子无语，有这样当娘的吗！俩孩子一扔就不管了！“哦！是该喂奶了！”晓梅恍然，又拉上虎子进空间，“娘！黑子咋不进来？”郑爽抱怨，“他在外面给咱们抓野味呢，以后咱们有更多烤肉吃！”晓梅给了个诱饵，“哦！那就让它多抓点！”郑爽衡量得失，觉得还是让黑子抓猎物好，晓梅给郑凯喂好奶，“不然咱们带孩子出去一会儿？”晓梅也不想一直把孩子留在里面没人陪，“外面太危险，俩个我们顾不过来，咱们的加快走了！”晓梅只好安慰好俩个孩子。 为了赶时间，俩人不得不在林子里走到天黑才休息，一家人在里面休息够了，晓梅就给爷俩做美食，教郑爽认简单汉字，简单加减法，学够了就讲一俩个故事，郑爽记东西很快，一本唐诗几乎五言七言的都能背下来，虎子很自豪：“我的闺女就是聪明！” “你还真大言不惭！这么大的孩子记忆力最强，教啥会啥懂不？”虎子不想懂，只要女儿学的快就是聪明！ 老林子里面古木苍天，蛇虫也多起来，晓梅不得不给俩人加了保护罩，这样速度快但需要休息的时间也多，这样走了七天，俩人爬过一座高山后，虎子指向远处一片密林山谷，“就是那边”俩侧山势陡峭，谷里树木杂草旺盛，远看一片雾气朝朝。 “咱们从上面下去还是走深谷？”晓梅看向山谷有些恐怖，如果可能她更想从山崖上下到谷底。“哪边都不好走，山崖太陡，一个不小心我们也会粉身碎骨”虎子看出晓梅的想法。那就走谷底把=吧，“黑子，别跑远了，这里太危险”黑子好像也感到了危险，不再四处乱跑，不离他们左右，越接近谷底越是难下脚，上面高树，下面矮灌木杂草，树少了杂草灌木更多，都有一人来高，草少了石头多起来。突然黑子一声吼叫，虎子一把把晓梅护在身后，盯着黑子看的方向。 一匹灰狼的头出现在不远处草丛，俩眼冒着森森寒光，嘴巴微张，露出尖锐的牙齿，晓梅汗毛竖起，同时也感觉到虎子呼吸加重，黑子又是一阵吼叫，狼不动，一直盯着他们，俩相僵持。“怎么办？”晓梅低声问，声音有些发颤，她真的害怕，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狼，真是的狼，而且是站在你眼前的狼！“我和黑子应该能应付，你保护好自己，看这情况不对赶紧躲起来！把那把刀给我！”晓梅从空间调出俩把刀，一把虎子缴获的军刀。 自己手里拿一把普通杀猪刀，“我不会放弃你，我们一起！”晓梅也来了勇气！真到近前就收了，到空间后看我怎么折腾它！ 虎子手握军刀：“黑子，我喊到三咱俩一起上”狼看虎子突然拿出刀来，向后退退，然后仰头高声嚎叫。“不好！它在叫同伴！”虎子说道，“黑子一起上！”黑子听话的一下子钻出去，直扑那头狼，狼也不示弱，和黑子撕咬起来，虎子趁势看准时机一刀劈向狼腿，狼躲闪不及大腿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吃痛的它转身向虎子攻来，一狼一狗一人混战在一起。晓梅看傻了眼，直觉周围气息不对，四下一看，已经有五六只狼围上来。不行，不能这样，晓梅跑到混战近前，不管啥情况，一下子把狼和虎子、黑子收进空间，趁狼呆愣，虎子一刀砍向狼头。 “等一下”晓梅叫到，虎子忙收手“怎么了？不杀了它？” “你们先躲开，在空间没有东西能伤到我，我和它谈谈”虎子看了一眼呆愣的狼，带着黑子处理伤口，刚才还是被狼爪子抓伤了胳膊，不过不严重，黑子身上同样有血迹，他们俩都需要处理一下。 晓梅盯着那头狼的眼睛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如果听我的就不会伤害你，还可以把你的伤治好，这里有很多好东西也可以送你，例如”晓梅调来一盆井水，放在狼面前，“这谁你可喜欢？”狼眼睛渐渐清明，闻到井水的味道时更是忍不住就想去喝，晓梅把水挪开，接着盯着狼眼睛问：“刚才我的提议你能明白不？我们无意伤害你们，只想去山谷找东西，如果你们不伤害我们，我就用水来回报你们！”狼看着晓梅良久，点点头，卧了下去！晓梅把水送到它嘴边，狼又吃力地站起来，一口口喝光那盆水，还一脸意犹未及的样子，盯着晓梅看，晓梅笑笑，：“跟我走吧，里面多的是！想吃肉了，我这里也有的是！” 狼一步步跟随晓梅进了院子，虎子和黑子在井边洗伤口“怎么？你们俩都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没事，小伤”看到身后跟来的狼道：“说好了？” “嗯，我给你上药”黑子看到狼又是一阵叫，狼见到黑子和虎子往后退了退，晓梅好笑，怎么着你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也算认识认识吧！“过来吧，也给你包扎一下”晓梅向浪招手狼迟疑一下，慢慢走过来，晓梅给三洗干净伤口，上上药粉。 包扎完，见狼还算温顺，就把躲在屋里的正爽叫出来，“出来吧，咱家的新成员，你起个名字给它，也不知道是公是母的！”郑爽倒不怕，凑上前摸摸狼“你就叫小白吧！和黑子正好一白一黑”晓梅好笑，一头狼叫小白？怎么觉得这么不搭调！既然来了新客人就做顿好的，给俩小做了双皮奶，一黑一白烤了一只羊，他俩做了羊肉锅子，郑爽三边都吃，晓梅只让吃一点，小家伙也不介意，端着自己的小碗看黑子和小白吃肉。 狼闻着烤羊流口水，看黑子吃也跟着吃起来，而且真像一头饿狼，恨不得把骨头都吞进肚子里，黑子一脸鄙视！吃完出去陪郑爽散步了，剩下一头狼在那里打扫战场。晓梅收拾了几根羊骨头笑道：“咱们今儿遇到一只饿狼了！” 虎子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让小白出去和狼谈判，谈好了我们进谷里”“呵呵”虎子乐了。 吃饱喝足的小白和晓梅出来，外面的狼还没散去，有二十来只，都在刚才他们战斗过的地方打转，晓梅和狼一出现，狼群就围过来，晓梅看着小白：“这里交给你了，你和他们说去，同意了我给你们每只一盆水一只羊，不同意我就全把他们收进来，杀了！” 晓梅眼睛缩了缩，点头走向狼群，狼的语言晓梅不懂，过了一刻钟，小白回来，点了点脑袋，在晓梅脚边坐下，晓梅笑了，挥手几盆水出现，狼分批来喝，喝完又满上，直到都喝完，狼收起夺人的气势，逍遥的在四处转悠，晓梅拿出十只羊，堆在一边“这些是你们的，但是你们要带我们进山谷，等出来再给你们另外十只”群狼雀跃，扑上去撕咬狼吞！ 等狼吃完，晓梅才把虎子黑子放出来“走吧，咱们跟狼进山谷！”虎子看晓梅无碍才放下心。小白和黑子护在俩人左右，狼群首先进入山谷，也许这阵势惊到了这里住户，不是跑出一只狐狸，或是一条蛇，虎子在前面打草，让道路清楚，谷里湿气明显重，蛇虫更多，所以他们走路分外小心。狼群走到一半就再也不走，盯着一处看，“怎么回事？”晓梅不解，“可能前面有他们惧怕的东西，或是什么危险”虎子也盯着那个方向。那里是靠南山壁，巨石崖壁杂草看不清有什么！黑子样子也显得很紧张，俩只耳朵都竖起来了，不时一动一动，全身高度戒备。小白同样注视前方，眼色锐利起来。会是什么？ 169.蛇洞 空气凝滞, 静的晓梅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沉默被一阵窸窣声打破，狼和黑子都是一震，声色更加戒备, 虎子把晓梅往身后靠了靠，自己举刀做好战备状态，一个足有一米多的巨大头颅从巨石后面探出来“那是什么？蛇？”晓梅惊呼, 头颅扁平巨大, 黑褐色, 带着一点斑纹，头上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灯笼一样的大眼睛，扫视他们一眼，鸟都不鸟他们，慢慢缩回头，看来他们的到来打扰了它的睡眠。直到看不到头颅的影子，晓梅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吓死我了！”她拍拍心口, 虎子咽了一口唾沫, 喘了一口粗气, “真大啊！这是什么蛇？”“我们怎么办？还走不走？”晓梅看向虎子问。 “不走就是白来一趟, 我们先往前试试，看看它的反应！”虎子道。“黑子和小白都受了伤, 先进空间吧, 狼也先让他们留在这里, 前面没事了再要他们过去不迟” “也好，蛇真要吃咱们一口就能吃俩三”虎子说出心里话，看那蛇头就能想象出张开有多大！晓梅对小白道：“小白，让你的朋友都先退一边去，你进空间还是和他们在一起？”小白用头蹭了蹭晓梅的腿，表示愿意跟着她，“好吧，你先安排你的朋友”小白跑向伙伴，一阵低叫，狼群向后退去，小白又跑道晓梅跟前，示意任务完成！黑子小白收进空间，俩人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见没反应，又慢慢走了几步，虎子拉着晓梅的手，俩人手都在出汗，不紧张是假的！ 一阵石头滚了落声吓得俩人停下脚步，巨大蛇头瞬间冒出来，，怒视着两人，张了张那巨大嘴巴，上下露出尖锐的牙齿，里面阴森恐怖。一条足有俩米长的舌头迅速探出有收回，蛇头正对向他俩，小蚂蚁竟敢来打扰他的睡眠！再过来非吃了你们不可！蛇不动晓梅反而安心了，就是看不上他们了！但是它不喜欢被打扰，晓梅端出一盆水想贿赂蛇，虎子接过来一步步向前走，晓梅紧紧跟随，万一情况不对赶紧闪人。蛇闻到了好闻的气味，头连带脖子探出来，寻找，好家伙，这家伙的脖子足有一米多粗，身子是不是更粗！虎子放下盆，拉着晓梅往后退，退到一定距离站着看向蛇。巨蛇用大眼看看他们，又盯向那盆水，大头一低，伸出长舌一卷，盆进口中，随后空盆吐出来，大舌头吧嗒一下，又看向俩人，还嫌少？一回一个盆可不成，哪有那么多盆让它遭禁！ 晓梅看向蛇，调出一团水，迎面扔向大蛇，蛇张口接住，一口咽下，还是看这俩人。晓梅拉着虎子往前走近大蛇，既然能收买就行！“我们要找十几年前一批人运来的东西，知道在哪不？”晓梅大声对蛇说道，蛇吐吐信子，转了一下大眼睛，又看向晓梅，什么意思？知道还是不知道？眨眨眼 接着看她，晓梅无语，只得再给它水，几团水下肚，大蛇觉得满足了，头慢慢缩了回去，又消失在巨石后面。 虎子拉着晓梅的手慢慢向前走，晓梅见蛇没有动静又把黑子和小白放出来，“没事了，你们俩离那蛇远点，别让它把你们吃了！”晓梅嘱咐道。黑子很听话的紧跟俩人，小白左右察看，也许有巨蛇在，谷里再也没见到其他动物，虎子在涯体底部寻找，山谷物种丰富，野果子和药才随处可见，也不乏珍稀品种，晓梅见空间没有的也多少收集一些，人参只挖了俩三株小苗，又在周围种上参种，让他们留给真正需要的人。正在俩人失望想放弃时，几根腐烂的木头映入眼帘，“这应该是马车的木头，看来我们没找错，东西应该在附近，我们再找找”既然没了危险，俩人分头在岩石杂草中查看线索，车辆的木头找到不少，零星还有枪支弹药，生锈的铁器件。 “虎子，你说东西会不会在大蛇那里，他们是不是都被大蛇吃了？”晓梅怀疑，有这么一条大蛇，人还能活着出去吗？“嗯，我们看看能不能进蛇洞！先把黑子和小白收起来，别被蛇吃了！”又把黑子和小白收进空间，他们爬到巨石附近，石头后面一个幽森的洞口出现在眼前，虎子点着一支火把，拉着晓梅进山洞，山洞幽深，里面却很宽敞，地面可能被蛇来回摩擦变的很光滑，空气带有一股腥臭味，里面不知和哪里相通，感觉有凉风吹过，借着火把和外面进来的光亮，大洞中间盘卧着那条巨蛇，蛇身巨大，盘完占据山洞大部分地盘。头在中间，他们进来时只是抬眼看看，然后把头又放在身上，接着闭眼睡觉。 虎子拉晓梅紧贴洞壁慢慢向里走，山洞不知延伸到何处，晓梅拉拉虎子，然后指向蛇后面洞边，一堆箱子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堆，从破旧的箱子里明显能看到有金块掉出来，怎么蛇有收藏珍宝的爱好？没听说过啊！俩人对视一眼，看蛇仍然没动静，于是胆子放大直接奔向箱子。 晓梅手拿火把，让虎子看看箱子里面，打开裂开的箱子，里面几乎都是金条，晓梅见到就收，后来干脆不看了，全收进来。大蛇又抬头看了看他们，见东西全没了，迷惑的盯着晓梅，又把脑袋抬起来，尾巴一伸挡住他们去路，这是想要路费啊！晓梅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得又给了它几团水，蛇又眨巴眼睛，在俩人愣神中，身体迅速动起来，没容得俩人回过神来，尾巴一卷拖着两人就走，虎子搂紧晓梅“进去不？”虎子问，晓梅摇摇头，直觉大蛇没恶意，那就跟着吧！ 蛇一路飞快移动，顺着山洞往里走，晓梅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好在有虎子和她在一起也不怕，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亮点，光点越来越大，大蛇的速度减慢，等出洞口才把俩人放下，等晓梅站稳，仔细打量周围环境，这里又是一个洞，是一个天然山洞，独立形成一个小空间，但仍有几个岔路伸向远方，上面有光亮透进来里面能得很清晰，洞壁凹凸，石块到处都是，大蛇头扭向一边，用信子指指，晓梅看过去，那是一个坦然池子，有水滴从上面滴落，里面有水不多，“呵呵”虎子笑了：“它是管你要水呢吧！”晓梅无奈摇头，这条蛇真贪婪！没办法谁让自己贪了人家那么多宝贝呢，给吧！水从手里流出，慢慢填进池子里。直到填满，晓梅收手，看向大蛇，意思是这回你满意不？该带我们离开了吧！ 蛇看了看池子，又看了一眼晓梅，转向一边山洞壁，用大尾巴一扫，洞壁居然破裂，里面又出现一个洞，应该是叫密室，是被人修葺过的山洞，一股浊气出来后，虎子打火把往里照照，“晓梅！我们又发财了！”虎子惊喜叫道，这里仍然是一个藏宝洞，也不知道哪朝哪代的，里面一看就是时间很久，箱子古朴陈旧，可能是常年不接触空气，洞口一打开里面箱子颜色迅速退去，稍后虎子跳进去，把晓梅也拉进来。 箱子一撬就开，里面几乎全是金条银锭，珠宝玉器，“先收起来吧，我们回去慢慢看”俩人出洞，蛇依然在那里等着他们，见俩人出来，看了他们一眼，又向另一个洞口爬去，难道还有宝贝？ 晓梅贪心的想着，跟着大蛇往里走，越走越黑，虎子不得不又点上一根火把，再里面已是尽头，蛇又卷起尾巴轻轻一打洞壁，随着哗啦的声响，总外面透进刺目的阳光，俩人闭上眼缓了缓神，慢慢睁开适应一下光线，大蛇躲开，虎子爬出洞口“晓梅，出来吧，我们到外面了！”晓梅一喜，刚要迈出去，却停下来，转身看向大蛇：“谢谢你，给我们的礼物，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晓梅从空间调出一支年份最久的人参放进大蛇嘴里，这才出了洞口。 大蛇眼看二人离去，尾巴扫了扫，又把洞口封好，悠闲的含着人参会自己住处。晓梅看看四周“这里是哪儿？”虎子道：“我还没弄清楚，应该还在老林子，我们先找着方向”按回去的方向走准没错，这里树太高一直挡住视线，晓梅把小白和黑子放去来：“你们来找找我们来时的路吧！” 小白黑子嗅觉都很敏锐，一狗一狼四处打量后，一同往一个方向跑去，“还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等等咱们！”晓梅笑道。黑子比较有良心，看晓梅他们没跟上来就回头叫几声，好让他们能找到方向。弯弯绕绕跟着一狗一狼，又走了俩个多小时，虎子才见到了熟悉的景致，这会真正回到来时的路了！“咱们先进去歇歇，孩子一定饿了”虎子建议，晓梅也感觉到很乏力，找路的时候心急不显，找到路心里一踏实全身开始感觉的疲惫。 170.清点 狼和狗全跟着进来, “娘，爹，你们这次去了好久啊, 我都饿了”郑爽抱着一个桃子吃，见俩人回来抱怨道“弟弟也饿了，还哭来着, 我给他几勺羊奶喝”“闺女知道照顾弟弟了！等爹娘洗洗就给你们做饭”晓梅看了一眼郑凯, 小家伙正吧嗒嘴, 身上撒了羊奶，一定是郑爽拿不稳勺子才撒身上的！ 好歹洗洗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晓梅先把郑凯喂饱，让虎子先抱一会儿，这次出去久了，孩子有些腻她了，给一家三口熬了一锅大米粥，热了几个豆包馒头，一条清蒸石斑, 一个黄瓜虾仁, 水煮肉片, 一狼一狗炖了一锅兔子肉, 一盆窝头，小白看黑子怎么吃也跟着学, 黑子现在被教的吃一口肉咬一个窝头。郑爽看着小白乐, “快吃你的饭, 吃完再和黑子他们玩去！”晓梅见闺女吃饭又在分心了就道。郑爽自己吃了小半条清蒸鱼，又喝了一碗大米粥道：“娘啊，明天咱们还吃清蒸鱼吧，我觉得鱼更好吃，肉塞牙！”“你也不看看你那几颗小牙！能不塞嘛！什么东西都要吃一点，好让身体营养平衡，不生病！”“知道了娘！我一会儿给黑子和小白摘根黄瓜去，他们也没吃菜”晓梅笑！ 孩子们玩累了就睡觉，虎子和晓梅也跟着躺着睡了一会，养足精神好赶路！有了来时的经验回去应该更快些。路上小白不知怎么的把同伴都引来，晓梅想可能是要讨账的，就送给他们十只羊，狼群吃完并没走，还是一路尾随着他们，偶尔也会捉兔子山鸡野鹿回来，有这些狼在，天黑了他们全家也会在外面呆会，烤烤野味，捉几只活物养在空间，遇到野猪和鹿时晓梅动手都收进一批，让它们自己在空间繁殖，好的松树杉树也砍上几颗，尽管很费力，为了以后用着方便还是要的。 赶了几天路，俩人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晚上空间时间多，有了时间就开始清点收获，第一批财物，虎子把箱子全部打开，晓梅归类，一看就像到处搜刮来的，东西很杂，就是金条银锭也是各种各样，有大有小，很不规矩，只能一样大小的码放在一块，零碎的都装进盒子里，首饰类放一起，瓷器由于大蛇没妥善保管，很多都是碎的，这些都要清出去，书画油纸包好的还可以，这些都先放书架上，然后就是玉器摆件，古董，洋货等，乱七八糟的整理了一地，“东西和沉船那批放在一起吧，我们把规整的金银装好，这样送出去不易查找到根源”“行，你看着弄就是，咱们再看看那批藏货，应该比这些不少”那一批同样被堆在地下仓库，这个比较规整，金银锭一箱箱码放整齐，晓梅见了道：“这些金银给国家正好，多规矩！”“咱们还得想想怎么个给发，先把剩下的看完再说”。 除了金银锭剩下的也都是玉器瓷器和书画，可惜年代久了，被氧化以后，书画颜色变了很多，失去了开始的鲜亮，这些书画保存都需要特定温度湿度，没办法，现在还不能拿出去，拿出去也是被毁掉。东西归类后，需要长久保存的晓梅都装进储物盒，金银各放一个盒子，“这次我们要怎么做不被怀疑，或是查不到我们头上？”晓梅问虎子，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这批东西，既然得到了就要送出去，在发现一回宝藏别说别人了就连他们自己也会怀疑自己。 “不如咱们去趟北京，租个院子把东西藏好，在写信通知大领导，这样少了中间环节是不是很安全？”晓梅提议，“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做得再好也很好查到的，这是一个大功，给谁都受益匪浅！” “既然是大功劳那就别便宜别人了！还在便宜自己人吧！” “你说便宜谁好？咱家不需要，老百姓还是过安生日子好！”晓梅忽然想起一个人可能更适合：“你说咱们给赵叔行不？”虎子眼睛一亮，不错没给他比给别人做用更大“怎么给？赵叔又不会去干活，东西得发现吧！” “赵叔不是在监督水利工程吗我们那他挖出来不就行了！就是不是他挖，他在一边看着也行啊！”“ 这个倒是也行，我们得快点回去，物资还没着落呢！” “行，咱们心里有谱了，就不着急，你那点东西咱们买上一批麻袋，装好了随时拿出来！”。 晓梅家快收集的脚步，小白和他的同伴帮忙不小，有贡献就有奖励，狼群得到实惠，干活更是卖力。眼看到了林子边缘，一路和狼群混出感情来，离别总是有些不舍“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谢谢你们一路护送”晓梅给狼群喂饱水，请他们吃了一顿烤肉，算是告别宴，小白耷拉脑袋依偎在晓梅脚下，郑爽摸摸小白：“小白再见了，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的等我们回来看你”小白低哼。“走吧，我们时间紧”虎子抱起郑爽一行人离开，狼群目送一家人走远，转身莫入树林。小白依然恋恋不舍站在那里看一行远去的人，它不舍但朋友们说得对，老林才是他的家，这里有它的亲人，有它的猎物！可是她好喜欢黑子，一声狼嚎响彻老林。 有了小路后虎子就赶出毛驴车，靠脚走得走啥时候？黑子不住往回看，神情越来越沮丧，“娘，黑子想小白了，我也好想”郑爽撅着小嘴道，“但是老林才是它的家，狼不能局限局小地方，他们更喜欢自由！” “旺！旺！旺！！”黑子一声狂叫冲着来时的路，“黑子，行了，等有机会了我们再回来看他们！” 黑子依然叫个不停，而且风一样往回跑。 “是小白！”晓梅眼力好，远远就看到一道灰影跑了过来，虎子停车，一黑一灰相互亲昵戏耍，“娘，小白来了！”郑爽兴奋，就连郑凯都拍着小手咧嘴笑。一灰一黑慢悠悠跟在车后年，一家人就野游回来！ 回来的脚步很快，火车在唐山停下后，虎子就开始打听往外出租的库房，一路打听就是没有，找不到库房最只得把眼转向车站，车站是物资集散地，和车站的领导商谈后，付出千斤粮食做代价租用了车站一间大库房，虎子找了一间背眼的偏远库，干啥没人注意， 库房租好，虎子回去交差，带车队过来拉粮，晓梅把空间粮食调出来，直到库房码放满。这边收拾好虎子车队也来了，粗一算计也得四十来吨。八辆车往返俩趟拉完，机场一位是刚从火车上卸下来的，火车站的以为货物转运出去，这么多粮食居然没人问来处！ 领导高兴给机场解决了大问题，虎子胜利交差还得了三天假期，假期来了就要陪老婆孩子，上坨村和涧河是必回去的，也得让张氏放放心。晓梅同样给亲戚们送的都是吃食。因为吃的现在是最重要也是最缺乏，各机关厂矿需要粮食百姓同要需要粮食，由于粮食产量还是不高，前俩年的丰收仍没解决根本问题。从粮食的统销统购开始，市场上很难再找到粮食，这也给渔村带来不小麻烦，国家都是按人口统一分配，吃的多的就要搭上别的。 虎子拉了一车粮食，主要是红薯干和小米，各地都有食堂，有的地方不让在家做饭，管的严，有的也不大管，家里有愿意在吃点也行，前俩年粮食物资多，食堂东西敞开吃，吃饱的人们也没必要在回家费事，让做都不会做，从年头开始粮食供应紧缺，人们的饭都是按量供给，大肚汉就回回去添补一点。这边海里河里抓俩条鱼摸点蛤蜊都能吃上一顿，家家如此，村上也不会特意管。 郑家的女儿都结婚走了，老两口和大儿子住一起，另俩个儿子分出去另过。向西和晓菊结婚后，俩人头脑灵活再加上那个张氏晓梅的暗中搭帮在村北头另盖房过，以前小日子很滋润，最近一两年多少差了一点，主要是很多东西有钱你买不来！天色擦黑后他们才小心过来，一车东西到哪也说不通，晓梅先让虎子来晓菊这边，自己的妹妹怎么也要照顾一下，把两个孩子放空间自己玩。 虎子叫开门，开门的是向西“虎子哥”向西想说话，被虎子制止住，指指外面的车，详细明白，是怕被人看到，物资缺乏，车上东西遭人妒忌！车赶进来，晓梅指挥俩人搬，米面油红薯干水果干都是整袋子往下搬，干货备了不少，晓菊抱着他们儿子郑文军也出来。“二姐，你哪弄来这么多！”晓梅让她先别说话，抱了一个框随晓菊进屋“你姐夫搞来的，都藏起来知道不？今年如果粮食还欠产，大伙日子还是不好过，你自己长好主意”晓梅告诫。 “知道了，二姐，我也不是没心眼的人，我不还有儿子要养活吗！”晓梅从框里往外拿东西” “我们一会儿给你婆婆那边再送过去一些，你就别点击那边了！东西都藏在我让你另挖的地窖里，表面少放一点就行，也让向西把嘴闭紧了，弄这些东西可费劲了！”“知道了，二姐你给我这么多干嘛？” “这些留着给你儿子慢慢用，现在不也不好买，你省着点！还有棉花，都是限购的！”晓菊听晓梅唠叨，收拾晓梅拿出来的东西，棉花布料针线后就是酱肉点心小吃，“二姐，你可真是我的亲姐姐，我都馋死了”晓菊拿一块酱肘子就啃“我可不就是你亲姐！至于嘛，想吃也得切切！”晓梅看着妹妹这样很是心疼！“怎么不至于！姐，你不知道，以前食堂敞开了吃，还做什么粗粮细作，变着花样做！现在饭食越来越差，能吃饱就念阿弥陀佛！” “要不说人怎么就不能不惜福呢！粮食多了瞎遭禁！粮食少了想珍惜来不及了！”“给你带腊肉腊肠了，别一脸没见识过东西的样子！”“嘿嘿！”晓菊笑，“吃肉好幸福啊！ 171.送粮 “你没天天吃肉啊！每天鱼虾的你们不都吃嘛！”“是天天吃, 但是好的东西也是要交国家的，哦，我还看庆祝来过几次, 和领导们下来视察的。说是要盖个冷冻厂在这边，不然东西运不出去！” “他要是过来，你就多照应着点, 这里缺啥让他捎信给我, 尽量让他在这边工作, 你们也有个照应！”庆祝的对象还没着落，张氏应该也着急吧！俩人把这边安排好又去了郑立那边，向东向南仍然前后住着。 “是虎子来了”开门的是大嫂子，“大嫂，先把门开开，我们车在外面”虎子着急就怕别人看到，大嫂一看车上有东西也知道轻重，帮虎子一起开门，晓梅叫了大嫂一起赶车进来, 郑立和向东高氏都迎了出来, 虎子示意先搬东西进屋说话, 人多, 东西几下就搬完。 “你们怎么来了？怎么带这么多？”郑立让一家人坐下后问道，“前些天出差, 弄了一批货回来, 想来家里也缺就先给你们送一部分来了”虎子早找好了借口, “又麻烦你们了，我们也不客气了，现在搞东西不好搞，有钱也买不到！”郑立道。 “虎子你们打哪弄来的？”向东问，东西好弄了他们也出去一趟，“大哥，我们去了东北，老远了，那边土质肥沃，粮食产量高，我们就买了一批回来”“那么远呐！真是不容易！”向东也歇了心思。 高氏和大嫂子去另一屋和晓梅聊天，自从晓菊嫁过来后，高氏倒是和晓梅亲厚不少，郑爽到炕上和向东儿子闺女玩在一起，“还没看你妹妹呢吧？让你大嫂子去叫一下！”高氏问道，“我们刚从那边过来，东西都给他们放下了，你们就不用再惦记那头了！” “这样也好”高氏理解，谁不向着自家妹妹！女人唠嗑闲话，看着时辰不早“大伯娘，我们是趁黑来的，孩子还在娘家，就不就呆了！” “嗨！也让你们费心了，行，时辰不早就不留你们，赶紧回去吧！”这便告辞那边也停下说话，郑家人送走俩人，看着一堆东西，郑立让向东叫来向南俩口子，连夜把东西分了，嘱咐好大人孩子，想吃东西嘴巴闭严了！ 从涧河出来直到上坨，给个食堂补充一下粮食，收成减少，百姓遭灾。他们也只能尽最大努力能让百姓多吃一些，晓兰同样收到一车粮食物品，等到上坨时天快亮了。虎子加快赶车速度，先去了李有财那边，东西放好就去食堂，食堂库房粮食所剩无几，如果没有补充，这点粮食就要等到夏粮下来。 晓梅把库房填满，吃到夏粮下来应该没问题，只要大伙不要再浪费粮食！最后一站娘家，张氏一见晓梅一家子先把郑凯抱过来：“乖外孙，先让姥姥看看瘦了没？”晓梅嘿笑：“娘啊，我也是他亲娘好不好！” “你说你们出去这么多天也没个信，我这些天连饭都吃不下！”郑爽甜甜道：“姥姥，我们就是去玩着，我们都回来了还给你带好吃来的了！”“哎呦！还是我们小爽乖啊，给姥姥带啥好吃的了？” “我采的蘑菇，我采的蘑菇，我娘摘的果子，我爹打来的袍子！” 看娘俩说个没完，晓梅插嘴道：“行了，咱们都先进去！”虎子把车赶进院子，东西都卸进地窖，“娘，我给爷爷那边送去，你先抱着小凯回屋” 张氏看车上还留了一部分点头道：“去吧，也看看你爷爷去，你爷爷身体大不如以前，可能人老了都这样！”王氏在隔壁就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晓梅回来了？” “大伯母，我带回些吃食，这就给您送过去”“爷爷出去了？” “去和你大伯拾粪去了！”虎子赶车过去，把剩下的半车帮王氏送进地窖，酱好的肉和点心给王氏拿进屋，晓梅给的都是实惠东西，王氏还是很感激的“又让你们破费了，你们也不容易，以后留着自己吃吧！”王氏是由衷的说出来，一直以前真没少受晓梅照应，就连晓英那边都照应到了。 “伯娘放心，我们自己够，晓英姐和堂哥庆丰那里你就别惦记，抽空我去一趟，给他们送过去一些”王氏感动，这个侄女倒是比她这个当娘的还上心“谢谢晓梅了，你让伯母都不知说啥好了！” “都是一家人，就别客气了”说话间李有福和李寿春背着粪箕子回来，虎子和晓梅打了招呼，晓梅拎篮子随李有福进屋，“爷爷，这回我去了一趟东北，收获不小，要不要去看看？” 李有福呵呵笑道：“是不是空间又变样了？”晓梅把李有福带进去，“哦？有牧场了？” “是啊，晓梅也笑道：”我试着把动物放到河对岸，那边就出来一片牧场，现在兔子羊猪鸡我都放在那边养”晓梅给李有福端来一碗人参鸡汤，“爷爷喝碗鸡汤补补身子” 一碗鸡汤下去李有福浑身舒畅很多，晓梅给他切了一盘鹿肉“这是我酱好的鹿肉，您尝尝！”李有福拿过一片，细细品尝，“嗯，鹿的肉就是好吃，怪不得以前当官有钱的人家喜欢吃这个！”晓梅道：“爷爷喜欢我就多给您留一些，我还风干了一些肉干，留您当零嘴”李有福在里面转悠一圈就让晓梅把他带出来，他怕自己贪恋里面舍不得出来。 “今年还是灾年的话百姓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你要多顾及一下”李有福沉声道，“我把附近的食堂都加了粮食，远的我也顾及不到，家里您就放心，我不会看着亲人受苦”“行啊，各人有各人的福分”。 等晓梅过去张氏只说了几句话就要去上早工，队上为了保产增产对农田看护得更紧，这个年代干什么都要靠人工，牲口没几头，机械农具更没有，每棵苗每寸土地都需要人照顾到，上坨就不错了离水源近，苗干旱了浇水方便，很多村子浇水都是一水桶一水桶从河里往地里挑，人们付出的辛苦更大。起早上工干一个多小时回食堂吃饭休息一下然后接着要下地干活。虎子把张氏的菜浇水搭架，晓梅和凤儿洗家里的衣服，张氏下一天地也很累，回来洗涮完只想休息，平时都是凤儿回家把衣服洗了！ “你婆婆现在怎么样？”晓梅问凤儿，“还是老样子，现在没法下地，在家收拾一下院里的菜，博文也不让她干啥”“哦，你一会儿陪我去看看，把带来的吃食也送过去一些，博文最近怎样？”凤儿一脸忧色“话很少，下地回来有时去套只兔子或是摸野鸭蛋捞鱼，给她娘补身子！” 晓梅叹息一声：“可惜了他的才华，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平时多陪陪他吧！”“二姐！”凤儿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晓梅揽过她，“后悔不？还来得及！”凤儿摇摇头“二姐，我不后悔，我会陪他走下去！”晓梅疼爱的帮她擦干眼泪：“既然不后悔就不要难过了！学校不是缺老师嘛，怎么不让他当老师？” “这得村上说，他不找别人也不提！”“晚上我去找找王爷爷，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如果不行再想办法！”“嗯，谢谢二姐！” 村上小学老师短缺很久，以前来的老师几乎都调走了，就连郝校长也去了县里文教部门，不想就去找他，他也是看着侯博文长大的，晓梅打定主意。“走吧，一会儿上工的也该回来了”晓梅拿了一个筐去地窖捡了东西和凤儿一起去侯博文家，高兰花果然还是老样子，只是更苍老更憔悴见她们来很是高兴，凤儿过去搀着她坐下“你也给你姐再找个凳子，你们都走下吧” 高兰花喘着气道，“婶子身体可好些？”晓梅问道，“还是老样子，就只会拖累人，让孩子们跟着受累了！”“婶子快别这么说，有你在他们就有家，你要好好养身体，养好了将来也能帮他们看看孩子”晓梅接过凤儿第过来的水碗喝了一口道。高兰花露出相容：”是啊，我要活着，等我抱上孙子也对得起他们老侯家了！” “娘，在和谁说话呢？”下工回来的侯博文进院就听到说话声，“博文回来了？我是你晓梅姐”定亲后，晓梅让他随凤儿叫姐，已经是亲戚了就不外道，“晓梅姐你来了？”下地的锻炼使得侯博文精壮不少， “我来看看婶子，也想问问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侯博文奇怪问道。晓梅想想还是直说好就道：“学校不是还缺老师嘛，如果你想去，我看能不能给你说说，我只能尽力不一定能说成！”高兰花一喜“那有啥不愿意的！和凤儿一起教学也是个伴”侯博文看看高兰花就道：“那就麻烦晓梅姐，需要我干什么吗？”“我先去问问，要是有门，咱们回来在合计”。为了侯博文的事晓梅晚上去了一趟王守城家，学校老师在村上记工，这事必须得通过村上，和王守成也不外道，送上两坛葡萄酒，一篓子吃食，把话直说，王守城和她也不见外道：“我这里没说的，学校缺人，博文又是高中毕业，教小孩子绰绰有余，你最好再去村长那里说一声，我们俩个同意，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这事就这么办就成！”“好的，王爷爷，我替博文先谢谢您” “谢啥，以后把你酿的好酒多给我搬俩坛子就成！”李氏唠叨：“你都喝晓梅多少酒了？怎么还好意思管人家要！” 晓梅拍拍李氏手让她安心，“奶奶没事的，反正就是我自己酿的，酿了就是给人喝的！”。 172.大礼 村长那边一样, 有李有福的面子，还有食物的力量，村上通过, 接下来晓梅特意去了一趟县里，以前的郝校长正管教育口，教育口人才缺乏令他头疼, 国家振兴必须从教育抓起, 听了晓梅说的事, 沉思片刻道：“这样吧，我先让他在你们村上小学代课，待遇和其他老师一样”晓梅喜道：“这样就很好了，谢谢郝校长，我可有自己酿的好酒想喝了就告诉我你记得住址！”“哦？你还能自己酿酒？那我得尝尝，以后可没少尝你的手艺，你出手绝对不差，这个我还真不能拒绝！”说完自己也哈哈笑起来，“这不怕给您添麻烦嘛, 回头保证给你送到！” 事情办的出奇的顺利, 等晓梅和虎子回唐山后候博文已经去了村上小学报到教课。各村食堂突然多出粮食这事, 都被村里压下来, 谁都缺粮食，老天爷给了就是怕百姓受苦, 要珍惜才是。有了前面的教训, 这回谁也不敢再别把粮食当自己的那么浪费, 按斤按两的算计粮食的使用。 回来加快赵志刚这边的事，国家对农业基础建设抓得紧，为了保农业发展，很多河流沟渠都要重新修缮清淤，虎子问好赵志刚明日行程，附近一条河需要清淤，夏季雨水多，河流排水分流就要做好，河道水已经抽干，河底已经清出一部分，明日赵志刚要亲自到现场视察，虎子和晓梅连夜赶往河道，找了一个即能发现又不好发现的位置，把盛满金银的箱子掩埋下去，做好伪装，躲进空间。 东西实在太多，他们走着都不踏实，清淤挖河道常常引来很多人看热闹，大约十点左右，赵志刚一行人骑自行车赶过来，现在勘察，看看工作做得怎么样，应该在哪方面多加注意，现场会议开完，晓梅一家人凑过来：“赵叔，您来视察工作来了？” “虎子晓梅你怎么咋来了？” 虎子道：“这不出了一趟差上级给了三天假，小爽听说这边挖河道非得来看热闹” “小孩子哪有不喜欢热闹的” 赵志刚对他们一家很是友善，这么多年也处出感情来了，“赵叔要是不急咱们到一边看看，这边人多，有点挤”晓梅道，“好，那边有棵树，我们去凉快凉快，别给孩子晒着！”虎子铺了一块垫子，几人坐树下聊天。 “爷爷，那边有只螃蟹再爬，我要想那只螃蟹”郑爽指指河边，河里的水被抽走后，河里很多鱼虾蟹都出来，鱼虾前俩天都被人莫走，剩下的也就是小螃蟹田螺之类的，赵志刚本就喜欢郑爽，听孩子一说要也就过去抓螃蟹。 你去抓了，螃蟹当燃会跑，虎子抱着郑凯没办法下去，晓梅只好站起来跟下去，她要控制那只螃蟹去箱子那边，螃蟹一路跑到河边，现在没水只有泥。跑到泥里的螃蟹就不动了，赵志刚想抓就得踩一点泥，为了孩子，他用脚试试泥找个落脚点，踩来踩去还真让他找到一块地方，脚下很硬，再踩，那种感觉就让你怀疑，不是硬土或是石头的感觉，而是物体或准确的说是木板的感觉，多年的敏锐让赵志刚放弃了螃蟹，用脚蹚脚下，那种感觉更真实了。 “赵叔，怎么了？”晓梅一见赵志刚找到了东西，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哦，晓梅去让虎子借把锹过来” “哎”晓梅答应着上河岸，冲虎子一笑，眨眨眼“虎子，去借把铁锹过来，把孩子给我” 虎子乐颠颠的去借锹，回来带了几个民工。 赵志刚指挥几人挖他刚才踩上去的东西，几锹下去大伙都看出来了，那是箱子，抬了抬据居然抬不动，这边动静大，一下引来更多的人来观看，几个民工干脆下去在泥里挖，连抬带拽上来一只箱子，大伙心里都在猜测里面会是什么？这么沉不会是石头吧？谁又会开玩笑把石头藏河里？ 赵志刚命人打开，箱子打开后惊呆了所有人，谁也没想到会是一整箱子的金条，满满一箱子！在场所有人不淡定了，赵志刚更不淡定！国家急需要这些东西啊，有了他们能解决不少问题，站在河里的人喊道：“赵书记，下面还有呢！” “还有呢！大伙把目光从箱子转移到河里。“虎子，去叫人，打电话叫驻军部队过来，就说有重大发现需要现场保护！” “好，赵叔，我马上去”这是不能迟疑，东西太珍贵，现场人多手杂，万一丢失也是损失不是？ 陪同赵志刚来的人早就过来了，赵志刚把箱子合上“小李、小高你们什么也比干就给我看好这个箱子” “知道了，赵书记，你就放心，我们一步都不会离开！”吩咐好小李他们赵志刚开始眼珠不错地盯着河里正挖的箱子，箱子沉，河泥软，工人脚下使不着力。不知晓梅从哪弄来的绳子递给张志刚，“赵叔用绳子俩边搭住，上面的人往上拽，下面的帮着托”。赵志刚接过绳子：“就按刚才说的，用绳子从下面俩侧兜上，上下一起用力！”有人喊着口号，“一、二、三、拉！”箱子很快脱离淤泥，一上来，上面的人都来帮忙，赵志刚紧盯着箱子，寸步不离，俩只放在一起，这个里面不管是什么都不急于打开，先看看河里还有没有。 “下面还有没有了？”赵志刚问，“还有呢！”还有呢？这是多少？如果都是金条可不发财了！众人兴奋！赵志刚心都快跳出来了，“大伙接着挖！中午我管饭！”挖的人激动，上面看的人更是情绪高涨。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人们又扭头看向来处，一辆军车满载武装解放军而来，车开到路边，战士训练有素的跳下车排队集合，跑步过来，带队人员跑在最前面，到河岸停下“立正！敬礼！一排二班全体人员向首长报到”赵志刚站正：“现在需要你们做的是守护好箱子，协助清理河里剩下的箱子，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稍息！各就各位！”。 有了军人的加入，清理工作进展迅速，箱子一共六口，各个沉甸甸，不禁让人遐想连连，虎子一家告别赵志刚一路悠闲回家，大事办完，一身轻松“虎子，你说上面看到这么多的金条银锭的多开心！会给赵叔好处不？” “那咱们就不知道了，上面的事复杂，不是咱们老百姓能弄明白的！”回家后晓梅和虎子一对视，一家人闪身进空间，“哈哈！！”晓梅高兴的跳到虎子悲伤，虎子背着晓梅跑了一大圈，才气喘吁吁停下来“没想到，好人总有好报！”“就是就是！”晓梅连声附和，小白和黑子不知打哪蹿出来，小白的毛色光滑很多，一看就没少吃好东西。 “去找小爽他们玩吧！我们在里面好要看看！”晓梅阻止了俩只上来的亲近，空间变大了许多，首先院子就宽敞了，格局没变，房间全变大，正屋都加上了里外间，地下仓库变大一半，储物盒又多出二十个，看完院子，出来前面良田翻了一番足有俩百多亩 ，河流变宽河上出现几个小木桥，海岛变大，上面已经能盖屋住人 ，海水碧蓝清澈见底，里面的贝类随处可见。 郑爽和郑凯都在玩沙子，一狼一狗在一边看护，“小凯怎么过来的？”晓梅奇怪，“你看吧！”虎子指指海岛方向，可不是，晓梅看郑凯往黑子那边爬，几下就爬上黑子背上，搂着黑子脖子，黑子站起来带着他走，晓梅大笑“咱儿子可真淘气！”有黑子照顾俩小他俩更放心的逛空间了，后山往后延伸，植被丰富，移植进来的菌类在树丛中成片生长，花木旺盛，药园繁荣。晓梅收获了全部庄稼后，又去各粮库补充一部分粮食，希望今年的百姓好过些吧！ 三日假期一过，虎子上班，晓梅带孩子种种菜，做些美食，教教郑爽识字，一家人过得倒是很有乐趣。抽晚上时间黑子给晓英和庆喜庆丰三家都送了东西。不久周敏过来请虎子一家吃饭。 席间赵志刚满面春风，抱着郑爽狠劲亲了一下：“我们的小福星啊，要不是你让爷爷去抓螃蟹那发现那么一批财物，你可帮了爷爷大忙了！” “赵叔，都是金子不？”晓梅一脸好奇地问”“哪能呢！有金条和银锭”已经很不错了！都是国家急需的物资，能帮上大忙！” 周敏接过话来道：“你赵叔啊 高兴着呢，一定要请咱们小爽吃顿好的！”“小爽，还不快谢谢爷爷，我们可都占了你的光了！” “谢谢爷爷！”郑爽听话的道。“别谢了，快吃饭！”此事不久，各地受灾地区都得到了救济物资，后来赵志刚被提任为书记，专门主抓农业生产和养殖业。今年依然旱情严重，各地兴修水利，开渠引水灌溉农田。尽管尽了人事，产量依然不高，除了交任务外还是所剩不多。 173.凤儿结婚上 晓梅几乎把空间所有粮食都拿出去填补各大粮食库, 虎子机场的任务也由她来担负，终是能力有限，解决部分不能顾及全部, 上坨村如果不是那片草泊，村民的日子一样不好过，说来也怪, 在人们想尽各种方法解决口粮的时候, 草泊兔子成灾, 水里的鱼成群结队。有没有能的都能打到只兔子或捞到水里的鱼。人们觉得上老天馈赠，帮助度过艰难岁月。食堂没了粮食就没了存在价值，现在村民都在自己家开小灶，谁家抓来兔子捞来鱼都想自己吃！ 高兰花熬过冬天后眼看着不行了，她躺在炕上枯槁的手拉着凤儿的手流眼泪，凤儿本就心软，见她哭也跟着哭，侯博文上前道：“娘，你想说什么？”高兰花努力拉过儿子手把他的手和凤儿的手放在一起, 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侯博文点点头道：“娘, 你是想喝儿媳妇茶是吧？”高兰花点点头, 还是流泪。凤儿看看候博文，侯博文也望向她见她点头道：“凤儿, 委屈你了, 这个时候让你和我成亲！”“我不在乎, 只要和你在一起”“好，我这就去跟你回家，告知他们二老，咱们马上办婚事”凤儿羞怯点头，高兰花干枯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晓梅接到喜信还很奇怪，俺侯博文的生日还有俩月才道二十岁，怎么俩月都等不及了？来送信的是庆祝，晓梅也给了他一辆自行车，现在这小子一半在县里上班，一半时间要去渔乡上班，主要监督冷冻厂修建工作。 “你四姐怎么回事？不是还没到时间吗？”“哦，是亲家母快不行了，四姐夫就过来和咱爹娘商量，能不能把婚事提前？”“四姐帮着一起求爹娘，娘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去看了四姐夫家就把婚事答应下来，说是这几天就办” 晓梅一听原来是这样，看来高兰花等不了了！“行啊，我请个假就过去，是哪天？”“后天，周六不用请假” 庆祝拿起桌上一个桃子就吃，“你先看着郑凯，我去接小爽” “二姐，我去接吧，不就是你们附近那个幼儿园嘛，你先做饭，我可饿了！” “那也行，快去快回，我给你们做凉面”“好嘞！我要吃香菇肉丁面” “知道了，还不快去！”晓梅好笑，这个弟弟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放出黑子让它看郑凯，现在黑子也当爹了，原来小白是只母狼，过完年生了五只小狼狗，小白喜欢在空间陪孩子，外面太冷，黑子也就跟着在空间陪，标准的模范丈夫。 晚上虎子一回来晓梅就说了这事，“咱们啥时候去？”虎子问，“我想明天就得去，我可就这么一个没结婚的妹妹了，怎么着也不能凤儿假的太寒酸了！”“明天我也请假，反正我们那里的物资都得我去调集，出去一天会谁也不会问我去干啥了！”俩人商量好，让与郑爽同班的邻居孩子给捎了请假条，一家子起早就去上坨。 张氏见晓梅来了就哭：“我苦命的凤儿啊，为了等侯家小子，把自己都等成老姑娘，侍候了婆婆这么多年，可该结婚了，婆婆却要把他们的喜事变丧事！结完婚就要守孝，你说你妹妹咋就这么命苦！” “娘啊，人的命哪由得了自己，你先别哭了，既然定好了明天结婚咱们可不能啥也不做，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也不能让凤儿就这么嫁过去吧！”张氏擦擦眼泪：“你说该咋办？要啥没啥，办个婚宴都不成！做被也都来不及，衣服更别说了！” 凤儿今儿也没去上课，明天毕竟要结婚，怎么也得准备一下，“娘，我不是有新衣服嘛，穿那件就行了”“那哪是结婚穿的，谁结婚不穿一件红衣服！现在想买都来不及”张氏说完又开始抹泪。 晓梅头疼，想想道：“娘先别哭，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带了一些东西，布料拿来了，一会儿把我大姐姐来现做，缝纫机也快，他俩的都做上，开春穿的少，每人一件也快，娘你让我大伯娘也过来，你们做被，咱家应该有棉花吧，被面你不也备了嘛！晚上连二奶奶那边的人都请来，缺啥我来弄！” 晓梅一说张氏心里有了底“对，我先去叫你大伯娘，今儿谁也别上工了，都请假！”看张氏的样子晓梅笑，当娘的一着急乱了方寸很正常！想没从车上搬下几个包袱，有她在上海买的衣服，布料鞋子，还有被面被里，“娘你和凤儿挑，我先去博文家收拾一下，让虎子去接我大姐”张氏早就被几包东西晃花了眼，挥手“去吧，快点回来”。 车上放的都是吃食，明天酒席需要，虎子赶车把东西卸在侯家就走，必须先把晓兰接来，不然衣服做不完。侯博文把屋里屋外收拾四置，他真不知道该干什么，没东西没办法办酒席，没酒席也就没婚宴，家里没一样新物，高兰花费力的张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侯博文凑到她嘴边哪里听，除了微弱的呼吸什么也听不到，但他明白高兰花想说什么，就道：“娘，您别说话了，省点力气，我明白你要说什么，屋里收拾妥了，我还打了五只兔子，一会儿我就炖上，明天来人吃，还有一盆鱼，东西都够了，我会好好待凤儿，她这么多年侍候您，在我心里早就是咱家的媳妇了，结婚后我们会尽快给您生孙子，娘要等着，等你孙子出生”高兰花笑了，心里重担放下。 晓梅进来正看侯博文炖兔子，“博文，先来搬东西” “晓梅姐？”侯博文放下手里的柴禾，跟晓梅出来，东西放了一大堆，侯博文发愣，“还愣着干啥？先搬屋去！”晓梅搬起一个筐催侯博文。 “哎！”侯博文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是晓梅给他送来的东西！一趟趟不知道搬了多少趟，东西终于搬完，晓梅喘了口气道：“你们情况特殊，也别讲究结婚回门的，明天一块办完，一是省事，二是大伙都没空！” “听晓梅姐安排”你先给你娘炖上鸡汤，我带了人参你也放进去，明天也让你娘精神精神，喝杯媳妇茶！” “好，我这就去炖”为了他娘，现在他什么也不顾了，晓梅进他们作为新房的西屋，里面倒是很干净，就是什么也没有，从空间找出一床炕被，铺上家织粗纺彩色条纹炕单，窗帘换成新的，被凤儿会带过来，按理说结婚那天应该用婆家的被，现在高兰花这样根本做不成也准备不了。 收拾屋又去看了一眼高兰花，看高兰花气息微弱，晓梅倒了一碗空间水，“婶子，能听到我说话吗？”高兰花睁看眼睛，又闭上，“婶子，你的坚持住，我先喂你一点水，能让你精神很多”高兰花睁开眼眨眨“知道了”晓梅用小勺一点点把水喂进高兰花嘴里，一半进一半流出，一碗水下去，高兰花气息变强，睁开眼睛看着晓梅，晓梅大致也能猜出她的意思道：“你放心吧，博文是我妹夫，如果他们有事我不会放任不管的，不看别的凤儿可是我亲妹妹！”高兰花放心的闭上眼，沉沉睡去。 虎子接来晓兰，张氏和凤儿早就选好布料，给侯博文和凤儿量好衣服先裁剪一身外套，如果有时间再做里面穿的衣服，侯博文的鞋子就胶鞋，现成的，凤儿穿晓梅买的皮鞋，裙子好做，晓梅建议给凤儿做一件小袄一件裙子，就用大红金丝锦缎绣花布，侯博文一身藏蓝中山装就成。 晓兰手快，裁剪好就上缝纫机，衣服下午就做成，看有时间，给俩人每人又做了一身薄薄的棉衣棉裤，晓梅找出一块紫色花纹布料建议给高兰花也做一件衣服，当婆婆的儿子结婚哪有不穿新衣服的！裤子就做普通黑裤就好。晓兰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王氏和张氏一起做被褥，晚上二奶奶那边也过来人帮着做。 晓梅叫上俩个嫂子去侯博文家准备明天的吃食，下午虎子和侯博文出去又套了六只兔子，捞了一大盆鱼，晓梅看看，估计明天需要六桌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侯家本家会不会来，其实她不希望那边来人，侯博文这样多少也是受他们影响，不过还是要问问侯博文自己的意思：“博文，明天你这边还有什么人要来？我算一下桌子”侯博文思索了一下道：“我和他们平时没啥走动，不请也罢！” “行，我问一下左邻右舍的还来不？要是来了就算上！”“晓梅姐你就费心吧！” 到晚上算下来连同李家亲戚六桌足够，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肉，红烧鱼，杀一只鸡炖干蘑菇，松蘑炒土豆丝，鸡蛋韭菜，一盘炸花生米，六桌六道菜，有东西不敢拿出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大伙心里都明白，主食只能做玉米面的野菜饽饽，有这个已经很不错了！晚上意想不到的是向西带着晓菊和儿子来了，是郑立晚上用马车送过来的，还带了四篮子海鲜，有了这些，晓梅又加上了两道菜，凉拌海螺和清蒸鱼，汤还是鱼丸汤，八道菜，中规中矩，没人挑毛病！ 174.凤儿结婚下 晓菊儿子都会跑了, 见到郑爽十分亲人，“姐姐，你家的黑子来了没？”郑爽很不鸟他, 因为这娃见到黑子就骑到黑子背上，郑爽看看他：“它在家陪他孩子们呢” 小家伙眼睛顿时贼亮，马上讨好的道：“姐姐, 你把他孩子送我一只好不好？” “不好！”郑爽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一口回绝, 小家伙马上咧开大嘴哇哇大哭, “哎呦！这是谁惹我们宝贝儿子了？”向西忙抱起儿子，小家伙一指郑爽：“姐姐不给我黑子的孩子” 向西这才明白，讨好的看向晓梅：“二姐，你家养那么多狗多费粮食，给我家一只吧！” 晓梅道：“我家还有粮食喂他们，等养不起了就送你一只”向西傻眼，等她家没粮食得等哪辈子！只好看向老婆，冲儿子一使眼色，小家伙扑在他娘怀里又开哭起来, 张氏心烦：“不就要只狗嘛, 你赶紧给他, 别让他哭了, 闹闹哄哄成什么样子！”晓梅无语，那是一般的狗嘛, 再说黑子和小白也不肯啊, 虎子接过来就到“小军, 别哭了，姨夫给你弄一只来，和黑子一样的！”一边眼巴眼望的晨晨跑过来：“姨夫，我也要一只”晓兰扶额：“晨晨，咱家的饭还不够人吃呢，怎么能养狗？你奶奶知道该打你屁股了！”晨晨马上耷拉下脑袋，退了回去，晓梅一见就道：“现在谁家也不能养狗，主要是粮食紧张，等情况好转了，每家我都会给你们一只，二姨说话算话，绝不食言”郑文军藏在晓菊怀里也不吱声了。张氏一见孩子们情绪低落，当姥姥的心疼了，晨晨你最大，带着弟弟妹妹去炕上玩，姥姥给拿好吃的，一听有吃的，几个孩子都往炕上爬。惹得一屋子人大笑。 第二天周六，在外边上班和住着的人头天晚上就回来了，在外面住的是庆喜和庆丰俩家，现在的县城也就是以前的镇子，两家都在那里盖了房子安了家，这次最小的堂妹结婚，赶上周六也都回来了，俩家媳妇先过来给凤儿添箱，每家都是一块布料，作为堂嫂礼也算不薄，现在买布可都得用布票，有钱也没人卖给你。 凤儿谢过俩位嫂子。女人们帮着打包，经过女人们的努力到晚上给凤儿做出六套行李，两薄、两厚、两中厚的，衣服赶不上张氏都包了布料，晓梅挑的是很实用的棉布，斜纹，涤卡，这边没有，都是上海货，俩嫂子自认为见识广，对凤儿包袱里的东西也是大加赞赏，暖壶、盆、镜子等都是晓梅一手准备，手巧的晓兰用做衣服剩下的布头给凤儿做了头花。虎子把侯博文娘俩的衣服天黑前送了过去，高兰花虽然说不出话，但看到衣服还是很激动，放在枕头边一夜睡得很安稳。 早上五点，一阵鞭炮声打破沉寂，侯博文穿着新衣服赶毛驴车来接新娘，凤儿早就被姐姐们打扮妥当，一身红嫁衣得体大方，头发被盘成发髻，一根玉簪插头，脚下一双黑皮鞋，凤儿本就有淑女潜质，这样一打扮更有韵味，体态婀娜，面带含羞，活脱脱一个娇羞的俏媳妇。 侯博文本就有独特的书卷气，一身深色中山装更显的英俊儒雅，俩人一站郎才女貌，惹得观看的人们不禁羡慕，赞叹！李家人帮着把行李搬上车，新娘和新郎坐前面，在亲人的祝福声接去侯家，虎子早就去到侯博文那边着手，新人一来，门口就点上鞭炮，侯博文抱下新娘，俩人先去给高兰花行了礼，高兰花换上新衣服，被人扶坐着，靠在被子上， 俩人行完礼后，一边婶子吩咐人倒来茶水：“你们先给你娘敬杯茶，按理这要等明天的，你娘着急河西复查，咱们就今儿了”凤儿端茶送到高兰花嘴边，高兰花努力的用嘴喝了一点，微笑点头，侯博文也同样让高兰花喝了一点，高兰花一脸满足的闭闭眼睛，“行了，你娘也累了，就让她歇会吧，你们该去招待客人就去，我们在这里看着你娘呢！” “谢谢婶子”俩人道了谢，新房已经被人码好被褥，喜垫铺好，凤儿上炕坐福。 找来帮忙的人都在灶上开始做饭烧菜，没事干的人借桌子板凳，碗筷。李家人围着十点左右陆续过来，晓梅不放心厨子做饭水平，来后就去厨房帮忙，本就做的饭菜不多，到中午老早饭菜上桌，王守城做了司仪，简单仪式后开席，大伙儿早就等不及了，现在人们肚子里早就没了油水，看一桌饭菜肚子直叫唤，一说开席，手快嘴更快，屋里三桌外面三桌，也没搞头席二席，吃完好早早收拾了。 晓梅姐妹三人、晓英、俩位嫂子和俩隔壁嫂子安排在一起，郑爽和妞妞晨晨大鹏李建军他们都被安排的孩子一桌，孩子都了就热闹，郑爽平时吃得好，对这些吃食不在乎，吃了几口不如娘做的好吃就放下筷子在一边和郑文军聊天，俩人都在姥姥家吃零嘴吃饱了，郑文军惦记着他的狗更是给郑爽打溜须，晨晨和小雪一会儿也凑够来，四人一起玩猜绳。没一会儿妞妞李建军带着弟弟妹妹们也过来一起玩，这里妞妞最大，颇有长姐风范，大的小的每个照顾的都很到，晓梅欣慰，看来李家下一代都很不错！ 饭后大伙儿都帮着收拾，剩下的饭菜晓梅给侯博文他们留下一俩顿的就做主分给邻里，人都走后，不知打哪拿出一筐东西，给侯博文凤儿：“你娘身体弱，人参片就给她熬汤喝吧，米粮你们自己留着吃，以后都是一家人也别和我们外道” “二姐，我们会好好照顾婆婆的”“嗯，有事只管找我们，凤儿你跟我进屋吧，我还有东西给力”晓梅拿了一个小盒子，凤儿知道那是姐姐替她保管的首饰，姐俩做炕上晓梅打开盒子，里面是凤儿熟悉的珍珠项链，红珊瑚手串，珍珠手串，还有一条带钻石挂坠的项链，一个玉坠挂件，晓梅又往里添加了一对碧绿玻璃种翡翠手镯，一根同色玉簪，和一红包。 “二姐？这么多？”“嗯，都是我这些年替你攒的，你要好好珍藏，现在不是带的时候，这些东西以后都可能变得很贵重，所以你一定好好保管好，实在没地方放了，我接着替你保管，啥时需要了就取回去，还有红包里是一百块钱，（55年开始发行第二套人民币，一元兑换第一套一万元）留你们自己慢慢用。” “嗯，二姐我记下了，不过钱太多了，你拿回去吧，我们不需要”，“傻话，过日子那里不需要钱的，我这里有，这些留你们花的，你婆婆这样，说不定哪天就用到钱了，手里没钱怎么行！”“好吧，我先留下，东西我和博文说一声”。晓梅哀叹，这个傻妹妹现在就把家底给人家了！不过她相信侯博文不会贪图这点东西“行了，你们歇歇，我也走了！” 侯博文进来时凤儿还在对着盒子发呆“二姐走了？累了吗？你也歇会儿吧！” 凤儿见侯博文进来，想到两人已经成亲还是脸红了红，把盒子推向他“博文，这是二姐这么多年给我攒的，还有二姐留给咱们的钱，怕是咱们有急需”侯博文拿过盒子每样仔细看过，他不太懂，从书上读到过介绍宝物的文章，以前也在本家那里看到过好东西，和这些没法比，一看东西就是贵重，没想到李家或准确的说是李晓梅真有好东西！她是哪里得到的？以前也听爷爷说过李家，就是逃难来的，没啥家底，但是从李家行事来看却不像没家底的人家，或是他们另有际遇也说不定。 “这些要好好收起来，都是难得的宝贝” “嗯，二姐也这么说的，她让藏好，没地方藏了她先给藏起来” “那就让二姐帮着先藏起来，我们还暂时用不到这些” “行，等下次二姐来了我就交给她，替咱们保管好”侯博文拉过凤儿的手轻声道：“你先躺会儿，娘也睡着，等晚些了我叫你” “你呢，那么早就起来也歇会儿吧”凤儿的确困了，“我先去看看还有要料理的没有，一会就过来”既然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就努力去爱上她吧！虽然自己还搞不懂什么是爱，承诺了就要信守，何况这么多年凤儿对自己和娘照顾有加，付出了辛劳和青春，就为这点也不应该辜负她。想此，侯博文变得更加温和：“你先躺下，我去看看就过来”凤儿脸色一红点头应允。 高兰花第二天含笑离去，穿着她那身新衣服，小夫妻俩一早起来看高兰花时，见她突然精神很多，看着他俩微笑，凤儿喂了她小半碗鸡汤，高兰花喝完后，努力抬手指指新衣服“娘是想穿新衣服？”凤儿问，高兰花点一头，俩人给她梳洗过后换上那套新衣服，高兰花满足微笑，看看儿子和媳妇闭上眼睛，俩人以为高兰花睡着了，没去惊动，到中午看去还是那一个表情，侯博文轻轻叫了声没反应，又推了推感觉到手下的僵硬，这才慌了神，再探鼻息，早就没了。侯博文双眼垂泪一把抱住凤儿道：“娘走了！” 高兰花的丧事按常规摆放三天，第三天下午下葬，侯博文家真应了张氏那句话，办完喜事办丧事，少不得又摸了一阵眼泪，伤心归伤心，毕竟是闺女的婆家，婆家又没人，李家只得出面帮着办丧事，晓梅虎子不得不接着请假。 175.庆祝婚事 眼看庆祝就要二十了, 婚事仍没着落，不是没人来提，是提的太多了, 张氏一时拿不定主意，大伙都知道李寿春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上面四个姐姐, 姐姐哪有不疼兄弟的？李家房子在村里算是出挑的, 一家人的面色也是全村最好的, 谁家有女儿都想嫁入这样人家。 张氏一直拿不定主意要给儿子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庆喜庆丰都是找的有工作的，俩口子在外面上班回来很是气派，王氏每每提起俩个儿子都是眉飞色舞，张氏羡慕啊，自己儿子现在也属于有工作的人了，要是也找一个一起上班的不也挺好？可她接触的人都是村里人，农家的姑娘再好只能陪她一起一起种地，很快就会变成黄脸婆, 你看童冬梅都三个孩子的娘了, 出来进去还像一个姑娘般！羡慕啊！张氏也头疼！ 这次借着凤儿的事, 姐妹们都到齐了张氏看着身量高挑的儿子又是一声叹息, 晓梅道：“娘，你就别叹气了, 不就是想找儿媳妇嘛, 我们都在, 大伙儿一起帮忙就是了！” “帮什么忙？”晓菊和晓兰都问道，“还有啥”晓梅朝和孩子们玩在一起的庆祝“娘的心病就是咱弟弟，庆祝！”俩人明了，“娘，你想给庆祝找一个啥样的媳妇？”晓兰问道，张氏的心事终于有人来分担了，忙象倒斗儿似的说道：“我要求不高，最主要是的会心疼人，庆祝不能受气，你们也看到了这孩子没啥心眼，找个没心眼的俩人一起败家不会过日子，找个心眼多的，把咱们李家都腾空了怕是也不知道。村上的我不太喜欢，庆祝在外面，媳妇在家里两头惦记着，如果能找个一起上班的就好了！咱家姑娘都不差，当然媳妇也不能太差了” 姐妹三人越听脸色越不好，这是找媳妇嘛，整个选妃！张氏还想往下说，晓菊截住话道：“娘，咱们是给庆祝找媳妇，不是给你选媳妇，你也知道咱们就是个庄户人家，媳妇主要是得庆祝喜欢才行”晓梅也道：“娘，我赞同晓菊说的，咱们想把庆祝叫过来，看他有啥想法” 张氏泄气，怎么没人支持她？哪家说媳妇不是听娘的？“庆祝，过来一下！”晓梅去喊庆祝 “二姐，啥事？我正忙着呢！”庆祝的确在忙，在陪小外甥们玩。 “先过来，你的终身大事，不过来别后悔啊！” “知道了！”庆祝放下抱着的小军走过来，在姐妹跟前一站更显出身材挺拔，“娘准备给你找媳妇，问问你的意思，你想找个啥样的？”庆祝不好意思的摸下鼻子道：“四姐刚结婚，我还早呢，不急吧！ “什么不急！你也快二十了，人家不都是二十一过就结婚嘛，你这儿连个对象都没有呢” 张氏道。“娘你就看着给找一个呗，我也没啥要求，能找到像姐姐们的就行！”“象哪个姐姐啊？你四个姐姐四个秉性！” 庆祝想了一下道：“就按二姐的标准找吧！”姐妹几人噗哧都乐了！“你还真会找标准，就你二姐这样的你在全国找找，能找到几个？”晓兰笑道，“这么难找吗？降低点标准也行啊！别差太多了！”庆祝看几人表情，一脸无辜，可是你们让我说标准的，说了又说不行，那怨谁！ 晓梅收起笑：“庆祝咱们认真点，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大致心里应该也有个谱，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将来的几十年里会和你一起生活，也会为你生儿育女，母亲的性格爱好品行将来会影响到你的儿子女儿，这关系到你们将来和孩子的将来。我们必须重视，不能草草给你找一个就行，不行了再离开！以后就不是单单只有你们俩的事了，而是俩家人” “二姐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好好想想”沉了一会儿道：“脾气要好些，别太坏了，我怕气着咱娘，家里最好别有打秋风的，我听庆喜哥那边就糟心，娘家不明理，有多少也受不了总来纠缠，最好聪明一点，将来我儿子可不能随我笨，嗯，别的就没有了！” 晓梅点点头：“这回说的倒象那么回子事了，娘也听明白了吧！我们就按这个标准找，家里穷点不怕，姑娘人好就行！”晓兰晓菊纷纷表示赞同，“行啊，我们都帮忙，不信就找不到合适的！”。张氏一头雾水，聪明怎么界定？这可关系到将来孙子的前途，还真得重视起来，好在还有三闺女，嗨！ 晓梅回去开是四处撒网，关系不错的老师邻居都动员起来，家里条件忽略不计，只要人好就行！其实她的目标还是那菊那边，那边潜力更大，既然庆祝去了水产部门，免不掉的要和港口渔村打交道，如果岳家在那边也有个助力，关键是人家还是朴实的好，真在城市找，免不了的会有些小资思想，自身就有优越感，就怕看不上婆家人。 “虎子，咱们这周去一趟大伯那边如何？”晓梅想起庆祝的事，还是想去一趟郑家那边，怕晓菊表达不清。 “有事吗？” “嗯，想和大伯母说件事，就是庆祝的事，我想在那边给他找个对象”“咋想起在那边找？那边都没啥见识，难免眼皮子浅，你可以看看他们单位有没合适的人？” “我这不广撒网嘛！庆祝眼看不小了，不能再耽搁” “行啊，我们周六去！”“向西宝贝儿可一直惦记着黑子儿子呢！你看咋办？我们进去和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抱一只给人？” “怕是不行，黑子很护犊子，宝贝着他的孩子呢！” “娘咱们进去看看”郑爽在一边插言，“我留的作业写完了吗？”晓梅对啥都可以纵容，但对孩子的功课和品性管得非常严格，“写完了，你先给我检查”郑爽拿出作业本，生字算数题都写得很认真工整，“嗯蛮不错，虎子抱上儿子，我们去看大花他们去去！”黑子是黑颜色，小白是灰色，脖子下是白色，他们五个孩子有的随了父亲有的随了母亲，但都多少带花纹，郑爽就按大小给排了大花二花直到小花。 一家子一出现，黑子一家子疯跑过来，郑爽和郑凯分头跑向群狗该叫群狼狗，他们的后代一点不比他们父母逊色！郑凯依然喜欢到黑子背上，让黑子带着跑，晓梅虎子笑笑，也走到群狼狗近前，晓梅抚摸一下小白身上光滑的一毛：“小白，跟你商量一个事，能不能把你的二花送给我？” 小白不明白，迷惑的看着晓梅，晓梅接着道：“我外甥想要你的一个孩子，他一定会好好善待她的”小白悲哀，轻叫一声看向二花，二花正在一边戏耍，黑子感觉小白的低落带着郑凯过来，“娘要干啥，小白怎么不开心？”郑凯问道，“你表哥不是想要一只小狼狗吗，我们这次去看他想给他带一只过去！” “不行，娘不能给他，小军哥坏！”黑子也冲晓梅叫唤，这就是不愿意了！虎子笑道：“就知道行不通，你偏不信！”“咱家也不能养这么多狗啊，以后空间还不成了狗的天下！”再说他们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一直在空间里吧！” 虎子想想也是，对上黑子的眼睛道：“黑子，我们也知道你舍不得二花，可你想过没有，你想让二花他们都一直呆在空间吗？你还会有其他孩子，这么一大家子都放出去咱们家成什么样子！你的孩子也要找伙伴，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生活，知道不？” 黑子低叫，和小白相互用头摩挲一阵子，黑子走到二花旁把它带到晓梅身边，晓梅抚摸了一下黑子道：“我们常去那里，你们也可以经常见面”小白也想听懂了，神情欢快不少，一群又去戏耍玩闹。 晓梅去收拾庄稼，粮食依然是重点，主要种植高产的玉米，红薯，土豆，小部分才种小麦稻米谷子等作物，主要是玉米高产生长周期短，空间亩产能达到千斤，十天就能收上一次。收上来的粮食还是分到各粮库也往车站库房送，至于会运往哪里她不关心，只要还是针对唐山一片。 郑文军见到二花很是意外又很是惊喜，抱着二花不撒手：“谢谢二姨”晓菊笑：“怎么舍得了”晓梅努努嘴，今儿黑子和小白也跟了来，晓梅也是想让他俩认认门，想告诉他们你们的孩子就在这里，我妹妹家，不会亏待他的！“我们动员好久才松口的，这俩爹娘可宝贝他们孩子了，你可得好好待二花！” 晓菊道：“不用我说，小军就会把他当祖宗供着！”晓梅跟着笑！看到晓菊微微凸起的肚子笑问道：“又怀上？”晓菊不好意思垫垫头：“看你们都有闺女这不也想要一个”“闺女儿子都一样，你们这里还是有儿子好！”姐妹说了几句闲话，晓梅开始提正事。 176.刘红艳 “我这次来还是庆祝的事, 想找你婆婆问问，这边有合适的没？市里的姑娘轻浮，我怕看不上咱家, 娘会受儿媳妇的气！” 晓菊奇怪道：“那也不一定要跑这边来找啊，这里人更没见识，难免都是眼皮子浅的！” “不问哪知道？我就是想问问, 有合适的就算, 没了也甭惦记了！”姐俩坐着聊天, 看孩子们一块玩耍。 虎子去了码头，今儿中午的潮，现在船出海部分运出去交任务，一部分要晒成干货，储存起来，也属于任务，剩下才是各家一分算是吃食，但国家每月都会供给粮食，各家按人口领。 渔乡的生活就这样, 食堂取消后各家都回各家吃饭, 因为不是所有人上船, 也不是时时都可以出海, 不出海的村民都是去织网、补网，不然就是晒鱼虾, 糟酱。长期在外面日晒。晓菊黑了不少, 晓梅心疼, 但也没法，做渔民就得这样！ 在晓菊这边呆了一会儿，晓梅带着给高氏的礼物和晓菊孩子们去高氏那边，下午也就一起吃了！晓梅说明来意。 高氏沉思，仔细想着村里每家有姑娘的人家，虎子也向郑立说明来意，郑立想了一会儿问向高氏：“咱们村不是来了一户山东的人家嘛，好像是叫刘长喜的，以前被鬼子抓来在盐场干活，解放后回去了，在老家呆了没几年那边发大水又带着一家老小逃荒逃过来，据说他们祖上是大户人家，世代经商，只是后来出了个败家子，把家产全部败光，以后就再也没起来过。但他却读过几年私塾。他们大闺女是不是跟庆祝差不多的年纪？” 高氏一听忙摆手：“那家不行，他家就那一个闺女是顶事的，下面还有一群小的，全家就指望着她呢，闺女是好闺女就是拖累太多，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没人要！”晓梅一听问道：“怎么回事？大伯娘尽管说说就是，咱们觉得不合适就不提了” 高氏道：“刘长喜年两前老婆老婆就病死了，自己常年在盐场干活早就一身病，现在盐场照顾他也是因为他识字让他过秤登记出盐，家里一摊子事都落在大闺女李红燕身上，下面还有俩个弟弟一个妹妹，最大的才十二岁，最小的妹妹才五岁。村上早就给他们入了户，没人出海，每月就靠公家供给过日子，船上多少也会分一些东西给他们，那几个孩子倒是懂事，刘红艳也是很能干，船上下来的小鱼小虾没人要的她都要，晒干了收起来，以后有外乡的人来换粮食也能换上一些，河沟里的鱼虾蟹她都带着弟妹们去捉，一是当吃食，二是存起来，有那几个拖累谁家也不想要，自己日子都难过怎么能再添加负担！” 晓梅越听越感兴趣就道：“大伯娘，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家人家！” “怎么？你还真看上了？”晓梅点点头，“我弟弟做事欠稳妥，身边需要一个有主见的人帮他把李家撑起来，女方条件不是事，顶多帮帮就是，我想找能和我弟弟一心一意过日子，有主见能担当的人！” “嗯”郑立赞许：“要是按你说的，刘家姑娘如果没了娘家拖累还真挺合适！”高氏起身道：“事不宜迟，咱们就过去看看，你要是中意了我就上门帮你们搭个线”。 高氏带着晓梅一直走到村东北角，在一个破旧的院子前停下，“就这家，我看看李红艳在不，他爹应该不上班了”高氏推开院门：“有人在家吗？”“你是谁？来我家干嘛？”一个干瘦的小女孩从里面出来“你姐姐在家吗？”高氏问，“大姐和哥哥出去抓鱼了！”晓梅四下打量了一下院子，院子虽破却收拾得干净，绳子上晒着衣服，没有不带补丁的，院里地面上晒着干鱼干虾。 “小妹妹，我们来找你姐姐，既然你姐姐不在家我们就等一会儿！”晓梅道，“那你们就进来吧，我给你们倒水去！”高氏晓梅进了屋子，屋里干净就是没东西，炕席上有几床旧的没了颜色的被码放一边，地下是一个破旧的板柜，小女孩小心地端了一碗水，先给了高氏，想再去倒时，被晓梅拦下：“小妹妹，我不渴，姐姐请你吃糖”说着从兜里抓出一把糖给小女孩，“姐姐，我不要，大姐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糖果，那种渴望不言而喻，手指不由得伸向嘴里，却说着拒绝的话。 晓梅一阵心疼，看来这家人的家教还是不错的，就剥了一颗糖，送进小女孩嘴里：“姐姐不是外人，吃吧，这些留着等你姐姐和哥哥回来一起吃，说完把一把糖放在炕上，女孩俩眼弯弯，甜甜的道了谢。 “你叫什么名字？”晓梅问，“李红霞，姐姐叫我红霞” “真是好听的名字，天边的红霞吗？很漂亮！”晓梅问了一些家里琐碎，对这个家有了进一步了解，正像高氏说的，平时刘父上班，家里一应都要刘红艳操持，家里干活的少吃饭的多，所以生活一直窘迫。 和高氏闲聊间院外已有了响动“是大姐哥哥回来了！”小红霞跑出去，高氏和晓梅也跟了出去，进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和一个半大小子一个**岁的小男孩，姑娘中等个头，脸色偏黑黄，，面目轮廓清晰，属于很有骨感的模样，一双丹凤眼倒是显得整个人很秀气，一身像是改过的衣服罩着消瘦的身材，一根扁担担了俩只筐，半大小子除了瘦倒是很精神，拎一桶脸色红红，小男孩一身泥巴拖着疲累的身子跟在后面。 “大姐，大妈和姐姐来找你”红霞上前道，这是刘红艳早就看到了她们，高氏她认识一个村的，因为郑立是村长，所以村里人没有不认识高氏的，忙把挑筐放下，“大妈，您过来了？” “红艳这是又出去着？” “嗯，和弟弟们在沟里摸鱼去了，这位是？”刘红艳上下打量了一下晓梅，一看穿着就不是这里人，也不是普通人，“哦 ，这是我的侄媳妇，今儿有空儿过来串个门”晓梅忙上前搭话：“我叫晓梅，你就叫我晓梅姐吧” “晓梅姐你和大妈先进屋坐，我先洗洗就进来” 高氏俩人进屋，半大小子却看向俩人背影，他不是小孩子，他不认为俩人是串门这么简单。 刘红艳简单洗洗就进屋来，“大妈来是有事吧？不知道是啥事？” 高氏看了一眼晓梅，晓梅笑笑道：“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我这次过来是看望大伯娘的，也是想让他老人家帮着我弟弟介绍个对象，这不大伯娘就想到了你的年龄比较合适，带我过来，咱们彼此了解一下，你家的情况大伯娘也跟我说了，按理我是要找你爹谈的，但是你家情况特殊，你自己的事情还需要你自己拿主意，我我倒觉得先和你谈谈在和你的长辈谈” 刘红艳本就不是不出门的大闺女，晓梅一说还有啥不清楚的！也不扭捏就道：“就像晓梅姐说的，我家的确特殊，我爹身子不好，家里弟妹小，我就是嫁人也不能放开他们，我也不会嫁到外面去，离他们太远，这是首要条件，其次我也不会是个男人都嫁，这个人一定是我能看上我愿意嫁的才行” 晓梅点点头，“这些都不是问题，我给我弟弟找对象一样有条件，首先必须一心一意和我弟弟过日子对他好，其次女方在娘家有能力自立以后就不能再顾及娘家，事事要以夫家为先，处处为夫家考虑，孝顺公婆照顾幼小帮我我弟弟把我们李家门户撑起来！” 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的坚决和同类的感觉，刘红艳点点头，她没在晓梅眼里看到轻慢，对她的鄙视，尽管她穿着衣穿破衣服，既然人家尊重自己，那么自己也要拿出诚意来。 “你们是来给我姐说亲的吗？”一个男孩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沉默，是那个半大小子进来，看着晓梅，晓梅没用敷衍的态度对待他，很郑重的道：“是啊，我先征求你姐的意见，如果她同意了我们才接着往下说” “鸿轩，你先出去吧，这里有姐姐呢”孩子却执拗：“大姐，要是不错就答应了吧”晓梅一笑，倒是个一心为姐姐打算的人，也不错！“你在一边听着也行，毕竟以后你是刘家长子”男孩一愣，没想到晓梅会这么说，看了一眼刘红艳就站在一边，高氏看傻了眼，说亲原来可以这样？她被这个阵势弄晕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晓梅道“那我就把我弟弟的情况说一声，我们是住在上坨的李家，我们姐妹四个加一个最小的弟弟，我们姐妹都结婚了，我最小的弟弟今年二十虚岁，高中毕业，现在在县里水产工作，也经常来你们这里，主要监督冷冻厂的建设，哦，我三妹就是向西媳妇，大伯娘家的三儿子，你应该见过，大致情况就这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177.定下 刘鸿轩一脸兴奋, 这个说的条件太好了，这么好的人家为啥看上姐姐了？抹去兴奋一脸不相信地问晓梅：“你家这么好为啥看上我姐了？是不是你弟弟有毛病？” “鸿轩！”刘红艳一声喝止，但也看向晓梅, 晓梅笑笑：“我弟弟应该没毛病，长得人是人，个是个, 我觉得还不错, 我看不上城里姑娘嫌弃他们轻浮, 也看不上很多眼皮子浅的，嫌他们无知，看上你家是因为听说你家有家传底蕴，我相信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你说是吗？” 鸿轩抑制不住一脸激动，就说嘛姐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人看上！是他们有眼无珠好不好！“那我们得先看看你弟弟，要是我姐看不上亲事也做罢！”刘鸿轩小大人一样和晓梅讨价还价。 高氏傻傻的看着他们有来有往。刘红艳不相信地问：“你家就一个男孩怎么可能愿意在我们这边住？”晓梅笑道：“你弟弟也不小了，你还想照顾他们多久？我在你们家给你们盖所房子，我弟弟在这边上班了你们就住这里, 在那边上班了就住那边, 你看如何？” “姐姐答应了吧, 我们长大了, 不需要你照顾了！”刘鸿轩急道，晓梅又道：“等鸿轩结婚了你就不能再帮娘家了, 我说的帮是指放太多心思, 有困难仍然可以帮, 但要有度，不能只顾娘家不顾婆家”刘红艳道：“那是当然！” 这边说好了，张氏那边不愿意，儿子去那边住不是倒插门嘛！“庆祝是住自己盖的房子，怎么是倒插门？再说，住在那边也是偶尔”晓梅说不通张氏也是头大。 “你要是想让庆祝在县城里住，我给他盖房！你看行不？”张氏道：“怎么就非得找个这样家的姑娘？难道我儿子就没人要了？” “你儿子有的是人要，而且都是抢着要的！咱们家不也得挑挑拣拣的嘛！” “哦，挑来捡去的你就给我找了这么一家人家！”张氏气道。 “庆祝觉得怎么样？”晓梅觉得和张氏说不通，先过庆祝那一关再说！庆祝看看沉着脸的张氏，又看看抽烟的李寿春，“二姐既然看上了咱们就去看看，爹和娘要都看不上那就算了！”张氏一听儿子这么说了松了口气，李寿春看看他们，“你们看着办吧！我没意见”晓梅就知道这样！ “娘，我先说好了，咱们看的是人和人家不是身外物，如果你想找个条件好的先歇了心思，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人比钱重要，除了人其他的对咱家来说都不重要，我咱们是要庆祝建个好家庭，有个好媳妇，再给你生出聪明健康的孙子孙女来，把我们李家发展起来，子孙不行钱再多也没用！有钱也守不住，娘你可懂？” 张氏被说的发晕，她懂啥？儿子媳妇过得好就成！不过她明白晓梅说的一点，娶个好儿媳妇，孙子孙女都会更聪明，李家以后也会有人出息。晓梅不得不先打个预防针，“庆祝的房子你别考虑，不管是县城还是港口我都给他弄好，东西也可以置办齐全，咱家不需要女方陪嫁，女方那边你也别担心，不需要庆祝他们负担，要是有事我来就行，还有女方工作你也不用担心，给她找份工作应该不难，那边不是有学校吗，先让她看看孩子，以后进修好了可以当个老师不成问题，娘你可明白？”张氏还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晓梅，房子东西她都管了，连女方工作都可以解决，那要她这个当娘的干什么？ 张氏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自己不就是个现成的婆婆嘛！只要相中对方就行，闺女啥也不让她操心，哪有这好事？“你说的真的？没骗我吧？”张氏追问。 “真的，没骗你，不过你看不上这个自己挑的媳妇你得自己办，我按其他姐妹上礼，多一点我都不会掏！”张氏脸立马落下来，这是逼她选这个媳妇了？晓梅又道：“一切都得庆祝看上才行，看不上了咱们再另找！”庆祝还是有点雀跃，心里欢喜，知道姐姐处处为他着想，很诚恳的向晓梅道了谢。 相看在郑家看的，张氏带儿子走亲戚谁也说不出啥来，刘红艳父女俩串门也没引起别人怀疑，两厢看后，彼此还算满意，明年庆祝才道法定年龄，亲事暂且口头上订一下，让彼此有个来往，如果相互认可了再谈定亲事宜。 晓梅又去了一趟刘家，和刘长喜一家谈了半天。现在刘长喜在盐场有固定工资收入，国家按月给粮食，但需要花钱去买，渔村村民国家也是按人口给粮食，需要花少许钱去买，现在刘家是进账的只有一个，花钱的一群，平时刘红艳在村上织网赚工分，那少得可怜的工分什么也不够干。 晓梅问了刘红艳的识字水平，这让她很失望，孩子们只跟刘父学认了一些常用字，什么也不够干的。晓梅心里一叹，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的太完美了！刘红艳看出晓梅的失望就道：“晓梅姐，如果需要我读书识字，这个我可以尽量做”刘长喜也道：“是我耽误孩子们了，以后我们一家晚上都看书学习，不能放任下去了！” 晓梅道：“你们的口粮我来解决，但是你们要保守秘密，不要问粮食哪里来的，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给你什么别和我客气，你们接受就是，现在是我想让红艳把做杂事的时间用在书本上，我想先找人让她去学校教小孩子，以后报上补习班随初中考一个毕业证，学到高中再去考一个毕业证，以后进修就可以当上正式老师，庆祝在这边上班是，我会让他常过来教教你们，平时有啥不会的都记下来，三个小的能上学也让他们上学，以后没文化课不成！” 刘长喜一脸感动，孩子惊喜连连，以后也能和村上孩子一起去上学了！刘红艳更是激动，没想到晓梅改变了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做人就要知恩图报，他们想要一个好儿媳那么自己就尽量去做一个好媳妇！“晓梅姐放心好了，我一定把书本学会，不让你失望”“好的，知道你也是个聪明姑娘，这个不光是为了我，也为你自己，当了老师你也有份安稳的收入不是？” 晓梅给刘家送去一批粮食衣物、布匹、使用等东西，三个孩子都去了学校，尽管鸿轩大了他还是坚持从低年级开始学，哪怕以后越级呢，有了基础才能学更多，李红艳除了给家人做饭也拿起书本看书鞋子，纸笔晓梅送来不少，一俩年都够用，庆祝只要在渔乡这边工作就在刘家吃饭，顺便指导一下几人功课，颇觉得自豪！有了为人师表的感觉！俩人感情也进一步升华。 晓梅了解了一下渔乡这边学校情况，这里只设了一个学校，地方偏远更是缺少老师，一个老师要教俩个班或是三个，学生也不多，也是都没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上学不积极。幼稚园的人却不少，可能是出于有人给帮着看孩子的心里吧！了解了情况，晓梅回去又找了一趟郝校长，这次去了家里，奉上两坛葡萄酒，一筐自制零食，很痛快的办完刘红艳的事，那边本就缺人手，有人帮他排忧解难当然没问题，何况晓梅家的酒还是很受欢迎的！ 忙碌中张氏得到侯博文送来的喜讯，凤儿怀孕了，很少有表情的侯博文喜悦压抑不住的表露出来，张氏和其余三姐妹分分过来道贺，晓兰给做的小衣服和凤儿怀孕穿的衣服，晓梅送的都是各种营养品吃食，一看就够俩人吃上半年的，晓菊送的是小被子（当然不会是她做的，一定是高氏）和各类海鲜。 张氏离得近，几乎每天必到，对侯博文这个姑爷也越来越满意，背地没少和李寿春唠叨：“你说我的闺女们咋都这么有福气，姑爷个顶个的疼老婆，看得我都眼热！”李寿春呵呵笑道：“当初是谁死活不愿意着，二婶子早就说了，我们家的闺女都是有福的！”。张氏笑。 庆祝和刘红艳相处融洽，在年底俩家办了订亲宴，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到定亲时刘红艳变得白皙红润，张氏看着更是喜欢，几个孩子也很招人疼。张氏只是中规中矩的给了定亲钱物，晓梅也不想太张扬，整个定亲温馨融洽，让别人挑不出毛病。 婚事定于来年的年底，今年整体一年仍不乐观，晓梅不敢有动静，和张氏商议后决定结婚在上坨家里结，涧河刘家厢房翻盖一下留着俩人住。刘长喜很通情打理，能让闺女来娘家已经很照顾他们了，何况厢房还是由李家翻盖呢！ 开春晓梅把料拉足，跟前又有晓菊向西照应着，俩间厢房很快落成，石头打底，上面青砖草房，是新房也是普通新房，就俩间谁也说不出啥来，晓梅现在行事也来越谨慎，虎子说她得了妄想症，晓梅不语，她能说以后有人喜欢揪别人错处小题大做吗？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归不是坏事！ 178.庆祝结婚 看刘红艳和庆祝学习劲头足, 晓梅趁假期去了一趟北京，买回来一些学习资料，自学课本, 复习题等，如果俩人这样努力十几年后也许李家会出现俩个大学生也不是问题，既然来了一趟北京, 她还是想给自己置办一套宅子, 战乱过后, 北京的房子还不算紧张，很多都是空置房子，但主人却不知去向，或是被别人占住，房子并不好找。 她去了房产部门打听了一下，很巧，他们手就有别人委托的房源，价钱在三千到俩万不等，晓梅看中了一套两进四合院, 一套标准四合院, 由于房子好, 价钱也贵, 俩套一共花了三万五，一套写了虎子名字, 一套自己名字, 现在买房不用身份证户口本, 交钱写明即可。计划一套是要将来给庆祝的，但是她还是不愿过早个给他们，以后情况大定了再给不迟！。 变现了一批货物，来钱最快的还是珠宝和药才，估计接下来十几年都不会缺钱花，这才收拾行李回去。县里同样她不想招摇，庆祝的房子只能打听着买一套旧房，住着踏实安全，现在盖新房明摆着遭人嫉恨嘛！再说盖的多好等十几年后也是一片废墟！买个半新不旧的正好! 房子她做主选了一个普通三间青砖房，临街带前后院，地方大宽敞，里面人家住的很干净。县城离市里不远，趁假期没到，虎子俩人有空就来收拾，里外刷新，屋里东西全换成新的，整个布置了一个新家，就连厨房使用都是全套。 俩边忙完后已是深秋。百姓度过了自难熬的一年，终于在新粮下来后解决了部分口粮，大伙得以喘息，即使没人说，人们都在感激着默默为他们添置口粮的人，几年下来他们日子要比其他地区好过很多。 晓梅不管别人怎么想，在年底到来之前，邀请张氏李寿春李庆祝和刘红艳一起参观了县城的住房。“这是你买的？”张氏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还是很怀疑。 “怎么样？庆祝红艳你们可喜欢？这里可就是你们在县城的家了，但对外就说租的房子，房本我随便写了一个名字，让别人知道终是不好”晓梅微看小俩口，刘红艳抿嘴乐，这么好的大姑姐哪找去！“谢谢二姐，很好了”。 “二姐，真是又让你破费了！”庆祝摸摸脑袋，不还意思的嘿嘿笑，他是家中唯一独子，姐姐们却为他做了很多，以后还是要努力，少让姐姐为自己操心的好。 张氏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儿子的事都让闺女给办了，“这得花多钱” “别管花多少了，现在这时候干啥都得偷着点，红艳庆祝办婚事的时候也要委屈你们俩了，不能办的大了，会遭人妒忌，也会惹来麻烦，真要查东西来源我们找不出很好的理由，所以只能简单办一下就成，但给你们的一点都不会少” “二姐，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们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刘红艳和庆祝赶紧表态，房子物件都置办齐全了，至于宴请那就是个形式，刘红艳哪有不理解！张氏和李寿春更没的说，自己的闺女儿子终身大事都亏了二闺女，要是没晓梅的帮忙，就是把他们卖了也置办不起一套宅子。 庆祝和刘红艳俩人感情是越来越好，李红艳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日子，终于摆脱了日日为口吃食而奋斗的生活，白天去幼稚园看孩子，晚上回家吃饱了可以和弟妹们看书识字，就像晓梅说的机会给你了，看你能不能把握，年底争取要把小学的功课全部拿下，参加小学毕业考试，想此刘红艳浑身充满斗志。 庆祝的婚事办得很简单，只是俩家人在一吃了一顿饭，大门外该贴喜字贴喜字，一声鞭炮后新娘一家已经到李家门口外，李家出来迎接，“亲家路上辛苦了” “哪里，你们也受累了” “都是为了儿女，亲家请进吧！”庆祝把刘红艳抱进新房，李家男人和刘长喜闲谈，自有嫂子小姑娘们照应新娘。 李红艳今天一身简单大方的红色新娘装，当然出于晓兰手，既然不想招摇一切既要从简。凤儿已经六个月，肚子微微隆起，“你快去歇着，去看看你弟媳妇，别在这里晃了，碰你咋办？”张氏一见凤儿在厨房露头，忙吧她拉到一边，“知道了娘，那有那么金贵？”“你不金贵！你肚子金贵行了吧，快出去！”凤儿无奈，只得去新房。 晓梅笑，“娘，你也算大事完毕了，以后可得享享清福！”“想啥清福？你没看凤儿也要生了吗，那边也没婆婆，我真是欠了你们的了，月子不还得我侍候！”张氏唠叨。 “总算侯家有后了，高兰花在地下也应该闭眼了！”在一边干活的王氏感叹。 “他们小俩口现在也不错，每天去学校上课，不用天天在地里累死累活的，你也不用惦记他们了！”二奶奶插嘴。 张氏脸上笑笑，这一点总算让她安心了，不然光凤儿的事就会让她寝食难安。 李有福只是象征想的给了新媳妇五元钱，王氏真的很平衡了，看看庆祝的婚事再想想俩个儿子热闹的场面，想此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可以说李有福把能拿得出手的都给了他们，凤儿和庆祝的婚事办得简单草草，以后还是对公爹多上心的好！ 婚宴对外说是简单，席面一点都不差，晓梅怎么能让自己唯一的弟弟太寒碜？刘家第一次见识了什么是席面！二十道山珍海味吃的人欲罢不能，李二奶奶连说：“我们有口福了！这回可占了俩新人的光啰！”由于有东北之行，晓梅就把鹿肉、山鸡、野猪、野生菌类全搬进席面，这里没外人，吃啥也不会说出去！ 刘家看李家吃饭做派这些应该不是第一次吃，心里又暗自庆幸：姑爷真是选对了人，闺女以后享福了！可以说自从和李家结亲，刘家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就连他的老毛病也好了不少，还多亏了庆祝给找来的药，几副药下去身体好了很多。 庆祝虽有玩性，但是心很善，对刘家人人都上心，现在三个小的完全接受了这个姐夫，真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以后可得嘱咐好了闺女要好好待李家人，没李家哪有如今的刘家！ 吃饭的人各怀心思，饭吃得热热闹闹，下午刘家人坐上向西赶来的马车和晓菊一家回去，少不得装上晓梅准备的礼物，晓菊早就和晓梅说好，走了要带一块鹿肉，多了也可以。 晓梅笑这个三妹越来越懂得生活了，就是想要的闺女没盼来，第二个孩子还是男孩，取名郑文龙，向西喜欢，晓菊郁闷，发誓下一胎一定生出一个女儿来！ 晓兰李正清这边虎子给送了过去，天冷怕把孩子冻着，车上盖得严严实实。侯博文小心护着凤儿自己走回去，晓梅看俩人背影远去，她完全理解侯博文的心思，他这一辈子暂时没了指望，孩子就是他全部希望！一是侯家烟火得以传承，可以向九泉下的长辈有交代，二是他要努力把自己下一代培养出来，他不相信侯家永无出头之日！ 张氏一个个把他们送走，这才坐下歇口气，王氏也告辞离开，因为庆丰媳妇也怀孕了，“弟妹我就不帮你收拾了，玉珍刚怀上，我去看看” 张氏道贺：“恭喜嫂子，又要做奶奶了！嫂子先去忙吧，刚怀孕是得注意” 张氏心理充满希望：庆祝结婚年了，意味着他也快做奶奶了吧！想着就想笑！ “娘，先别偷着乐了，咱们去给小俩口送礼去啊” 晓梅笑着拉上张氏，“娘收的宝贝藏哪了？”张氏笑道：“我的宝贝还不都是你给的，等着我这就去找！”婚宴办得简单，东西可不能亏了儿子！张氏翻箱倒柜的找出首饰盒子，抱着盒子一脸笑。 娘俩一起进新房，新房现在就剩下庆祝和刘红艳俩人，俩人正收拾一地瓜子糖果皮，见张氏和晓梅进来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娘，二姐” “先放下吧，都到炕上来，张氏示意俩人过来，庆祝一看张氏手里的盒子笑了：“娘，把你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早晚都是你们的，交给你们我也踏实了！”刘红艳惊诧，李家还有啥宝贝？见张氏打开盒子，晓梅接过来，一边拿一边介绍，她不说怕他们不识货：“这个是南海珍珠穿成的项链、耳环和手串，这个手串是红珊瑚做成的，清朝二品大员以上才能用的红珊瑚，这条项链链子是白金的，贵的是挂坠，这个一颗18克拉的钻石” 刘红艳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意外，惊讶，李家真是不可估量，自己运气真好！感觉就像掉进福窝了！“这是一套蓝宝石是首饰，以后要专门做个首饰盒放起来”又拿起一对翡翠手镯，：“这对手镯是春带彩翡翠手镯，将来的价钱不可估量，你们要好好珍藏，还有这一块我特意给你们选的和田羊脂玉挂件，将来传给孩子们，其余就是你们都可以佩戴的玉石翡翠小件，孩子大人都可以戴，这些东西交给你们是要你们先好好保管，没地方藏了我还接着帮你们管，这些在将来价值都不可估量，你们要好好珍藏，就是作传家用也不为过！”晓梅郑重说道。 179.侯博文的打算 “姐, 我们先留几天过过瘾，东西多，一时还没看过来！”庆祝笑嘻嘻接过盒子, 怎么着也得媳妇看够了再交上去吧！“行，先别戴出去呢，小心被人惦记了去！到那时哭都没地哭去！”晓梅笑道, 又拿出一个红包, “婚宴办得简单, 这是补偿给你们的”庆祝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一沓五元人民币“姐，这也忒多了点”庆祝每月只有八块钱紧贴，这一沓一看就不老少。 张氏对女儿出手还是很惊讶，私心还是偏向儿子：“你姐给你们的就拿着吧，以后留着慢慢花，过日子哪里不需要钱！”“谢谢二姐”俩人向晓梅道了谢。没事了还不走人！晓梅拉上张氏离开新房，把空间留给小俩口。 “咱们二姐怎么这么有钱？”刘红艳看着手里的东西问，“嗯，姐夫很能耐, 能搞不少东西来, 不过二姐对家里每个人都上心, 以后你就知道了, 咱们先试试这些东西，看来还得交给二姐保管, 我们家宝贝都藏在二姐那里, 这些东西也都是二姐弄来的, 你可不能说出去！”“啊？”刘红艳睁大眼睛，“这么都都是二姐弄来的？”“是啊，以前家里很穷，二姐最本事，她和虎子哥出去就能弄会东西，我们每人都有份，不过二姐分给咱们的最多”刘红艳心里不平静，看来这个二姑姐是个能人，以后要好好敬着点。 庆祝给媳妇每样首饰都试戴了一遍，刘红艳以前哪里见过这些，越看越喜欢“真漂亮，可惜就是戴不出去，我要是戴出去一定被人抢了！”“二姐可说，以后的价值不可估量，我们还是交给二姐保管，三个姐姐的都在二姐那里呢，你可别担心东西会少了，我敢说等回到咱们只能多不会少，二姐得到好东西就会分给我们” 刘红艳笑道：“那还等啥？一会儿就交给二姐”这么好的东西多几件谁也不嫌多！ 张氏把晓梅拉进屋低声道：“你怎么他们那么多钱？”“娘，就给了一百，他们刚过日子哪里都需要，再说红艳家还得考试上学的，以后我就不给了”“嗨！说你啥好，你也不能老是顾及别人，自己也要够日子呢，还有虎子，你总帮娘家，要是虎子有意见了可要影响你们你俩口子的感情！” “娘放心，你儿子媳妇也娶了，我以后会跟虎子好好过自己日子，凤儿那里你就多上上心” “这还用你说，以后我会天天去一趟，放心吧，这边你就别惦记了”。 她能不惦记嘛，都是自己亲近的人。晓梅还是去了一趟侯博文家，她把凤儿支开，侯博文叹口气：“二姐，是有事吧？”晓梅点头：“你有打算没？” “我还没想好，凤儿这样我离不开！” “很多地方建了农场，那里都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如果你想去我可以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把你安排进去工作！”晓梅盯着侯博文渐渐变的成熟的面容道。“最近的农场离咱们这里多远？” “差不多四十来里地，骑自行车得一个多小时，还是早做打算的好，现在还可以找赵叔叔，万一赵叔叔调走了，到时连个帮的人都没有” 侯博文陷入沉思，面有痛苦之色，晓梅不想打扰他，出屋找凤儿。 凤儿一脸即将做母亲的喜悦，在翻动着一包布料见晓梅进来：“二姐，你说的那块布料我怎么没找到？” 晓梅让她坐下：“可能我记错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你看大姐给做的小衣服，从小到大，这么一大包，一俩年都不用做衣服了” “大姐手闲不住，可用到她了还不做个够，她给了你尽管收着，这胎用不了留着给下一个用”，凤儿嗤笑，姐姐们太好了，从小就被姐姐们呵护长大。 晓梅走后，侯博文扶着凤儿躺下休息，孕妇嗜睡，也怕累，这点张氏都一一详细的告诉他们，身边没老人，第一次做父母的哪里懂？“博文，你也歇会吧，一大天的也够忙活的！” “嗯，”侯博文躺在凤儿身边，轻轻搂着凤儿，凤儿也顺势往他身边靠了靠。 侯博文抚摸着凤儿一头秀发轻声道：“凤儿，你可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凤儿一听吃一惊，扭过身子，面对侯博文，睁大眼睛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侯博文轻抚凤儿脸道：“没发生什么事，我只想掉动一下工作，离咱这里几十来里地有个农场，那里缺人手，国家鼓励人们去那里工总，我想去看看，要是有合适的工作就留在那边，你也可以留在这里，等休班了我再回来，这样就是苦了你一人带孩子” 凤儿拉过侯博文的手轻声道：“等孩子再大些了我就去你那边，这里有娘照顾着呢，不会有问题，你要想去就去吧！”侯博文揽过凤儿，大手抚摸着凤儿的肚子，心里无比沉重。 晓梅等到侯博文准确答复后，去了一趟赵志刚那边。赵志刚忙得焦头烂额，一连三年粮食收成都尽不如人意，尽管努力了但成效甚微，幸亏一批莫名奇妙出现的粮食解了燃眉之急，他时常去实地考察，对如今状况十分了解。明年任务依然艰巨，年前还是部署明年工作。 晓梅还是去了家里见赵志刚，顺便把年礼送上一份，“你赵叔忙着呢！你要找他有事就先等等”周敏依然热情招待晓梅，“赵叔一直都这么忙吗？”晓梅坐下和周敏聊天，今儿不管多晚，还是相等一下赵志刚，“粮食任务重，产量上不来，着急着呢！”“ 现有的土地产出都有定数，想要多产粮食只能开荒地或是有新的高产粮种”，“你赵叔也这么认为，听说在你们那边要开一片稻田呢” 晓梅眼睛一亮：“周姨知道是那个位置不？” “听说离你们不远，你们那边不是草泊嘛，有水种稻应该可行”可行，是太可行了！以后那里将是稻米主产地，听说古时有名的胭脂稻的产地就在他们村附近，如果能把胭脂稻发扬光大也不错，以后就专门卖给老外赚外汇去！ 赵志刚回来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见晓梅还在就知道有事，：“周敏你先带孩子进屋检查作业，我和晓梅聊聊”赵志刚放下包对周敏说道，：“行，你们爷俩聊，晓梅等你大半天了，晓梅你有事就和你赵叔说，别和他客气”“知道了周姨”晓梅笑道，“怎么了遇到啥事了？”赵志刚坐下问晓梅，“赵叔，是这样，我的四妹夫侯博文，现在不是在村上小学教书嘛，他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大男人对着小孩子很是无聊，我听说咱们地区不是建了农产，你看能不能让他去那里工作？” “呵呵，你周姨告诉你的？我们是打算建一个大型农场，离你们那边不远，现在正在建设当中，确实需要大批人手” “嗯，刚听周姨提起了，侯博文想找地儿锻炼锻炼，我觉得那儿还不错，离家近，从开始就跟着建，更能锻炼人！” “决定好了，决定好了我就打电话，看看那边还缺哪方面的人手？” 晓梅肯定的点头，赵志刚现在事情多，过后也怕忘了，看晓梅态度坚决就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找总机转接电话，晓梅一旁侧耳倾听“喂？是老万吗？嗯，我想问一下，你那边还缺人手不？、、嗯，是这样，我的一个外甥女婿，高中毕业想下去锻炼锻炼，、、、哦，呵呵行啊，过年我让他去找你，嗯、、呵呵一定，改天过来我请你喝酒！好、、再见！”赵志刚放下手中电话，转身对晓梅道：“那边已经说好了，过年你就让他去农场厂部找老万，万书记”“谢谢赵叔叔，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什么。你们有事尽管过来就是，都是一俩句话的事，想着把你的好酒多给我备几坛来！” “一定，改天我让虎子给您送来，前几年的陈酿，我可一直都埋着，没动过呢！” 赵志刚大笑：“你还存货呢！我可得尝尝！” 晓梅想起一件事道：“就咱们好说，赵叔我还想找你要点东西” “要啥？只要我这里有的就行！”赵志刚本就是痛快人。“嗯，您不是在抓农业生产嘛，我听说咱们这里出产胭脂稻，我想要一点种子，一把就够，等我种出来了先给你拿来尝尝！” “哦？你想种胭脂稻？那玩意很挑地方，咱们全地区也就那么几块地儿出产胭脂稻，每年产量还很低，产出来的都用来招待国际友人和国家领导人专用了！”“我想试试，种出来了咱们卖给外国人，赚他们的外汇！” “呵呵，那敢情好，我尽量想着这件事，给你找稻种，不过不会多！”晓梅满意而归。 “谢谢晓梅姐”侯博文得到准确消息，心里很是复杂，眼前的机会不容错过，他不敢赌，“家里就要麻烦姐姐们多照应了！”晓梅深吸口气，“凤儿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妹，我们绝不会让她受委屈，娘那边你先别说呢，好好陪陪凤儿，把年过完再说！” 180.农场 大事已定, 侯博文对风儿越发殷勤，每每悉心照料。“博文，把水放下, 我自己能洗”每天晚上侯博文都会为凤儿烫脚，月份越大，腿越吃力, 晚上烫了脚睡觉很舒服, “你身子重, 别动，还是我来吧！”侯博文细心的把凤儿脚洗好后，扶她躺下，自己去收拾自己，等都收拾好了，这才上炕。 把凤儿轻揽入怀，捋顺凤儿一头乌发，“凤儿，咱们明天去娘那里吃吧” “怎么想去娘那边了吃了？”“娘叫了咱们好几次去那边吃, 我做的终是不如她老人家, 老俩口身边每人也该孤单的, 明天开始咱们只做早饭, 中午和晚上都去娘那边”“行，你说怎样就怎样！”怀孕的凤儿越发圆润, 侯博文轻抚上凤儿面颊, 四目相望, 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情意。 张氏开心啊，闺女姑爷天天来蹭饭，这让她很有成就感，每天小俩口吃饱了，姑爷陪着闺女散步消食，那小心呵护的样子让张氏忍不住妒忌！我闺女就是命好啊！王氏也羡慕，她羡慕张氏省心，她儿媳妇也怀孕，却孕吐的厉害，吃啥吐啥，一家人跟着心焦，想吃的没处找去！ 还是张氏发好心，把晓梅带来的水果吃食分给庆丰媳妇一部分，这才让冯玉珍有了点食欲，东西金贵哪能总吃凤儿的东西？王氏每次都不好意思开口要，还是张氏都是主动送过来一些。 李有福为了李家的孙子也把自己的零嘴全奉献出来，王氏为此没少背地和李贺春唠叨，市里的人就是娇性！早知如此，还不如娶一个乡下省心的，要知道李家日子好过，儿子又有工作，哪家的闺女不是上赶着想进门！ 晓梅放假除了在家督促孩子们学习就是去看看姐妹，意外惊喜就是晓兰在生完小雪后又怀上了李正清第三个孩子，晓梅少不得又是一堆营养品，张氏在心里祈祷，晓梅和刘红艳千万等等，等她把凤儿月子侍候出去再怀孕，不然她真的忙不过来！ 年悄悄过去，因为今年粮食收成依然不理想，大伙哪有心思过年？晓梅还是每家偷偷送上一份年礼，勤快的人依然能在草泊套来兔子，河里的鱼每天都在养活着草泊周围的村子。 算算日子就要走了，晚上，侯博文默默抱着凤儿一句话也不说，他还是舍不得，放不下。“什么时候走？”凤儿轻声问，“过十五我就去报道，我走了你就去娘那里住吧，不然我不放心” “嗯”“等你生产时我就请假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夜，侯博文都在凤儿耳边轻声嘱咐唠叨，他觉得前面二十年都没说过如此多的话！临到真正要离开时，才觉得那是一种从心里难以割舍。 张氏终是不淡定了，在俩人过来告诉张氏消息时，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你说你们，好好的老师不当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啥” “这不是没法嘛！领导派去锻炼咱能说不去嘛！”凤儿忙跟张氏解释，就知道张氏会翻脸，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孝，怎么总是让娘操心。 “领导也得让人家生孩子吧！你眼看着就生了当爹的还不在身边！”张氏说完瞥了一眼老实站在一边的侯博文。 侯博文一脸恳切：“娘，我和凤儿就让你费心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娘还活着”一想到自己早逝的娘，连孙子都没看上一眼，心里一阵发酸，凤儿眼也红了。 一提高兰花张氏泄气了，看他们发红的眼睛还能说什么！“算了，你也是苦命的孩子！自己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努力工总，表现好了争取早早调回来！”，凤儿破涕为笑，就知道娘最心软。 知道姑爷要去受苦，张氏天天给这两口子进补，怎么说呢？身体好了在外面少生病，身体好了干活卖力，表现突出！这是张氏自己的论调。小两口也非成受用，他们也在用另一种方式表达着对长辈的爱。 农场在唐山东南方，虎子找了一辆车载着侯博文和随身行李去报到，晓梅给了他一辆自行车，不然回家实在不方便，侯博文知道也不是矫情的时候，欣然接受。晓梅在车里给备好了礼品，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弯弯绕绕打听着过去，车到农场大门，门口有站岗人员，“干什么的？” 虎子侯博文跳下车“我们是来报道的，找万书记”门卫一听是来报到的，客气很多：“哦 ，你们先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合适好了” 俩人等待中四处观察一下周围环境，住所紧邻大马路，这片区域像是新盖不久，院内除了一栋二层小楼外，还有几排青砖瓦房，剩下的在西北上就是一排土坯房，院子很大，占地约一里地，靠南是一排看着像是库房，院外是大片农田沟渠和树林。俩人打量中，门卫过来：“万书记请你们进去”然后详细说了位置，俩人道谢后上车。 虎子开车进大院里，在小楼前停下车，安门卫说的位置找到书记办公室，侯博文敲门“进来吧，里面是一声很浑厚的男人声音，侯博文虎子前后进去，屋里人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略黑偏瘦，俩眼炯炯有神，一身穿旧的中山装，见他们进来起身上来和俩人热情握手：“你们哪位是侯博文？”侯博文忙到：“万书记，我是侯博文，请多多关照” “呵呵呵，知道了，我听老赵说了，年轻人先在下面锻炼锻炼也好，我一会儿让小张带你去宿舍，熟悉一下环境，你暂时先跟你孙大姐学习财务统计这块，你孙大姐在这一行也是老人了，让她带你学，你要好好学习，农场事杂，多认真慢慢学就是” “请万书记放心，我一定向孙大姐好好学习，争取早日上岗”侯博文虚心接受，这一结果还算满意。 虎子上前道：“万书记，听赵叔说你想喝我媳妇酿的酒，这次来我就顺便带了俩坛，你住哪房间？我给您搬进去！” “哦？你就是老赵说的侄女婿吧，你媳妇手艺不错，酒没喝够老赵就舍不得了！既然给我带来了，走，我带你们去我那里！”老万开心啊，这回自己可以敞开喝了。 虎子把给万书记的东西都搬进屋，并道：“这些可都是出自我媳妇的手，万书记您啊都尝尝！” “行！在老赵那里吃过，吃得不过瘾！嗨！老赵抠门！回去了替我谢谢你媳妇”“没说的！那万书记您忙我去帮着博文收拾一下东西” “嗯，去吧，让他有事就来找我！”万书记惦记着自己的酒，难得两人快离开，自己先喝一口过过瘾！ 侯博文被分到一间单身宿舍，屋里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铁炉子，简简单单的，。屋里很冷，也是一直没生过火。俩人找来柴禾和煤球，虎子生火，侯博文出去打水回来擦洗。 虎子这个佩服晓梅，她真明智，东西带的这个全！水盆俩个，铁壶一个，装上水在炉子上烧热，扫地擦窗，抹桌子椅子。收拾停当了开始摆东西，蒲草编的垫子，然后是晓梅给做的羊毛褥子，一张老狼皮铺在上面，又一个棉褥子，然后是床单，粗暴一个棉布蓝色条纹一个，用哪个都行，被一薄一厚，枕头枕巾，毛巾俩条换着用，就连抹布都带来好几块！ 床下空着，虎子把晓梅准备的三个木箱塞进，一个装了侯博文看的书，一个装了衣服，另一个就是晓梅给准备的吃食，还有几封挂面，基本调味料，虾酱，大酱咸鱼等易放东西！ 侯博文看虎子摆弄满心感激，这个二姐二姐夫没的说！他都没想到会给他带了这么多东西，而且都很实用！桌子上一个暖壶，一个杯子，一个牙缸，一个饭盒，晓梅给侯博文还预备了一个小铁锅，虎子干脆也塞床底下，更可笑的是晓梅连煮好的咸鸡蛋咸鸭蛋都给拿了一篓子。虎子心里好笑，这哪是来上班的，纯粹是来过日子的！不过媳妇就是贴心，对谁都那么好。 侯博文看着满满当当的物资笑道：“回去了替我谢谢二姐”虎子呵呵一笑，一家人就不用客气了，还有这个盒子，里面是常用药，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别让家里惦记了” “家里你们就多费心！”说再多也没用，自己远水解不了近渴，就连媳妇孩子也要托付给岳家！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虎子走了，侯博文找到将要一起共事的孙大姐，孙大姐倒是个热心肠，不过对工作要求很严谨，见侯博文也是个工作态度认真的，就先让他接手简单的账目核对工作，宿舍后面有食堂，管理人员和干活的吃同样的饭菜，每天按点吃饭，饭后基本就是工作或是休息，繁琐而乏味，因为带了书，侯博文过得倒很充实，每天工作性质差不多，核对进出材料，消耗物资核对。 每天也会有一部分时间去参加体力劳动，农场还在扩建中，领导都是以身作则，和职工一样下地劳动，只不过是干的活少一些，因为还有公务要处理。 181.龙凤胎上 开春以后, 大片荒地草堂都被拖拉机耕了一遍，为了加快农场建设，上级专门拨过来俩台拖拉机, 这样会加快进度，靠人一锹锹挖的挖到啥时候？前面拖拉机耕过一遍后，人只要简单的翻一遍, 把深埋的野草芦苇根挖出来, 不平整的土地重新休整, 整好的田地要先用水浸泡，使土质更加软化，等秧苗长大后再去插秧，由于栽种的是水稻，就要修沟渠，引水方便，工人们除了整治稻田还要把稻田周围的沟渠挖出来，所以在这里干活的人很是辛苦。 初春的天气很冷，河里的水仍冰凉刺骨, 尽管下田干活在白天, 侯博文仍然有些受不住, 挖沟渠还好, 就是去田里放水泡地，免不了接触水, 鞋和裤子很快就湿透, 等回宿舍腿脚早就麻木了。晚上不泡泡脚身上寒气根本去不掉！ 侯博文的生活就这样战时定下来, 轮休的时候骑车回家陪凤儿，把家里的活尽量多做，张氏那里更别说，柴草给堆得老高！那比自己儿子干的事都多！ 事已至此，张氏也不再唠叨了，而是变着花样的给侯博文改善生活，：“多吃点，在外面哪如家里！”侯博文突然有了找到亲娘的感觉，张氏一次次宽大博爱的胸怀感染了他。凤儿温顺善良也让他体味到了温情。 侯博文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李晓梅，老村长视这个唯一孙子如宝，他是他们家唯一男孩，所以从小很是看重，喜欢和他讲道理为人处事，世间百态。尽管他很小，但心里却比同龄孩子成熟有些见识，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运，在他八岁那年，晓梅的出现让他看不明白，好运好的太突然，给他的感觉就是晓梅抱有目的性再接近他，但他这么多年一直想不明白，晓梅究竟为了什么一帮他。 阅历多了，书读得多了，见识也再开阔，他的感觉依然如此，但整体来看最受益的还是他自己，晓梅的帮助可能带有什么目的，但对她对他家的好却是毋容置疑的，他的路几乎都是按晓梅说的在走，这样对吗？他不知道，但事实是很多晓梅在预防着的都在实现，他更看不透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是他和晓梅这么多年相处也存在了一种默契，相互有时心照不宣。但是张氏和凤儿给他的却母爱家庭的温暖，不夹杂任何利益和利用，很淳朴很感动的那种，多年后他还是把埋藏在心里几十年的疑问问了出来，晓梅也轻松的给了他答案。 天气一天天暖和下来，外面下起了大雨，雨势持续到晚上还没停歇，凤儿站在门口不住向往张望，张氏叹口气道：“凤儿，你先进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博文可能明天早上回来！你别着了凉！” “嗯，娘我这就进去，看来今晚是回不来了”自上说着，脚步却没动，心里焦急万分，今儿应该是博文轮休的日子，每每都会回来，就在再晚也会赶回来，她怕侯博文回来，雨太大，路不好走，安逸遇到危险咋办？但是心里还是期盼侯伯文回来，他回来她也就踏实了！ 晚饭凤儿只吃了几口，心里有事怎么也吃不下，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别惦记了，外面天都黑了，不回来了！”张氏又劝道。“知道了，娘，我先进屋歇会儿”“去吧，算算日子你也快生了，自己小心点！”张氏担心凤儿晚上有事，现在就让凤儿和她睡在主屋，李寿春自己去厢房睡。凤儿慢慢站起身子，扶着腰喘气，她的肚子到后来长得飞快，晓梅不放心带她去了医院检查，有经验的医生告诉他们，里面应该是双胞胎。 晓梅说什么也不让凤儿回去了，就住市里，等生完再回去，但是凤儿一心惦记着侯博文，坚持回去，说不通，晓梅只得放弃打算，和医生询问了注意事项，一条条告诉张氏才放心把凤儿送了回去。 张氏过来，扶凤儿进屋，娘俩刚走到门口，大门就被打开，一身泥水的侯博文进来，张氏惊讶，凤儿又惊又喜喜，两人都把目光投向刚进屋的人，侯博文浑身湿透，身上的雨衣根本没管用，李寿春忙过去帮他脱了身上湿衣服，“下这么大的雨怎么回来了？” 侯博文笑笑，看了一眼凤儿“没想到一下就没个完，路上不好走，车子骑不了，走了一段路”。张氏忙吩咐李寿春：“他爹，先给博文烧水洗洗，别感冒了！”。 侯博文把试衣服和鞋脱到外面，张氏给找了干衣服先让他换上，凤儿俩眼湿漉漉的看着侯博文，“行了，别哭，我惦记你和孩子，在农场也呆不下去，还不如回来” “以后千万别干傻事了，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我和孩子谁来管！” 侯博文替凤儿擦擦眼泪，“以后我不会再冒险了！千万别哭，伤身子”老天可能真是在考验侯博文，外面的雨渐渐停歇，洗个热水澡吃了热面汤张氏才放下心。 半夜，凤儿被一阵阵肚子绞痛疼醒了，“怎么了？”侯博文一骨碌爬起来，“我肚子疼，一阵阵疼得难受，”凤儿脸上开始冒冷汗，“是不是要生了？”侯博文赶忙穿衣服，“你先等一下，我去叫娘来，凤儿咬牙点头。 张氏小跑跟侯博文过来，“凤儿，肚子怎么疼法？”张氏上炕观察凤儿情况，“一阵阵绞着疼，肚子缩缩着，疼一阵就好些” 张氏放心了“这是要生了，博文，凤儿第一台生得慢，她又是怀的双胞胎，我们去医院还来得及，你叫你爹去生产队把咱家的毛驴套来，我们准备东西这就去医院” 侯博文答应快步跑出去，他紧张，也许是第一次当爹没经验，按张氏要求，李寿春去生产队，他给凤儿穿上衣服，张氏打包，这里刚收拾好，李寿春也来了，车上铺好东西，侯博文把凤儿抱上车，张氏也上车坐下，侯博文把门锁好骑自行车赶他们，二十多里路，毛驴跑得快，一个小时就到了。 天刚见亮，侯博文把手续办好，凤儿阵痛间歇时间也来越短，医生过来看后：“还没到时候，再等等！”说完就去忙其他人，还等？张氏倒是明白其中道理，宫口没开到一定程度，孩子是生不下来的，侯博文急的冒汗，凤儿疼成这样了，怎么医生还让等？ 侯博文六神无主，一会儿过来拉着凤儿的手，安慰凤儿，一会儿出去绕圈，张氏摇头：“博文，凤儿还要等上一阵子，你也别急了，不然你骑车去市里把晓梅叫来，咱们也多个帮手”侯博文一听，对啊，有晓梅在旁边他也踏实些，“行，娘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快去快回”看了一眼床上的凤儿，急火火往市里赶。 晓梅刚做好早饭，吃完饭了好送俩小上学和幼儿园。饭没吃完等来了侯博文，“二姐，凤儿要生了，在医院呢，你能不能过去？”“风儿要生了？走，哦，先等一下，虎子你去开车，这样快！小爽给弟弟喂好饭送弟弟去幼儿园，能做到不？” 小爽一脸保证：“你去看小姨吧，我保证把弟弟送过去！”“嗯，乖儿子，听姐姐的话，小姨要生宝宝了，娘去看看”“博文你先坐下吃空东西，虎子去开车，车来了咱们就走，着急没用，汽车总比自行车快得多，我去准备东西” 侯博文稳下心来，不吃饭更干了不啥，坐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俩小收拾自己背上书包“小姨夫你别着急，有娘呢，没啥不可以解决的！”和侯博文说了再见拉上郑凯走了，侯博文看得发呆，十岁的孩子真懂事，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将来也和他们一样呢！ 虎子开车过来，把自行车放车上，晓梅篓子筐篮子的收拾一堆，车没多久就到了医院，侯博文先奔进病房，没见到凤儿和张氏，不由头上又冒汗，问边上陪床的大妈“大妈，这个床上的人呢？”“哦，你媳妇吧，进产房了，你岳母应该在外面等着呢” 进来的晓梅和侯博文碰了个正着，“怎么了？” “凤儿进产房了，娘应该也在那边” “你别着急，那里有医生呢，先把东西搬进来，我去看看，你个大男人就是去了也进不去！”晓梅能去，侯博文安心。晓梅拎了一个篮子她临时泡了一杯人参水，里面还有给医生的准备的早饭，里面一等还不知道啥时候，也不能让人家饿着。 张氏果然在产房门口转圈，看晓梅来了心里也是一踏实：“晓梅，凤儿还在里面呢，一直没出来，也不知道啥样？”晓梅隔着窗子看，窗子被挡上了，看不到里面，看看手里的篮子，晓梅敲敲门，一会儿，一个护士开门露出脑袋：“家属在外面等着！”晓梅笑着把篮子递进去，：“一大早的让你们忙，连饭都没顾得上吃，我做了早饭你们都垫点儿，小罐子里的汤给我妹妹喝口，我怕她没力气生孩子，麻烦你了！”护士本不想接，但闻到篮子里的香味儿，还是接了过来，“等着吧，还等会儿！” 182.龙凤胎下 侯博文和虎子来时, 张氏和晓梅还坐在外面等，里面时不时传来凤儿痛苦的叫声，晓梅心焦, 怎么能进去看看呢，凤儿没亲人在身边会不会害怕想此站起身快步出去，人一急就犯傻, 庆喜媳妇童冬梅就在这个医院, 有她在还有啥办不成的？ “娘你们不用担心, 我去把冬梅嫂子找来，他们都熟” “哎呦！怎么把她忘了！快去找！”张氏恨不得拍自己大腿，医院有家里人怎么就不知道找找？ 童冬梅是外科室的，一打听就找到，见到人三两句把来意说明，童冬梅一直对晓梅感觉不错，俩人从东北就认识，这几年也没少吃晓梅送过来的东西，这次用到自己了带晓梅就去妇产科。 张氏看到侄媳妇总算安心一些, 拉住童冬梅的手道：“冬梅, 凤儿就交给你了” “二婶, 不用担心, 在医院生孩子没啥危险，我带晓梅进去看看, 你们放心吧”童冬梅安抚的握握张氏的手, 敲开门带晓梅进去。 “童姐, 你怎么来了？你家亲戚？”里面大夫过来个童冬梅问候。 “这是我堂妹，现在怎么样了？” “宫口刚四指，也快了”大夫简单介绍着凤儿情况。晓梅把一篮子水果递过去：“我家亲戚从南方带过来的，给你们尝尝” 童冬梅帮着接过来分给里面的医生护士：“尝尝鲜吧，这可都是我们平时没看到的水果呢！” 大夫看向篮子倒笑了：“咱们这边南方水果可不多见！” “我对象在机场工作，有车从南方运过来的，都是长熟的，味道还不错，您先尝尝”晓梅是时答道。 大夫也没客气，有时错过饭点也会吃一点家属带来的东西，他们的工作性质就是如此，谁知道谁啥时候生孩子！童冬梅向晓梅使个眼色，示意她去看看凤儿。 晓梅赶忙到凤儿近前“凤儿，饿了吗？你要坚持住，把你的宝宝生下来” 凤儿虚弱的点点头，晓梅把先前拿进来的小罐子端过来，一口口喂给凤儿参汤喝，篮子里也有煮好的鸡蛋，剥了一个给凤儿。凤儿吃了几口，又是一阵剧痛，忍不住又叫出声。 大夫放下手里的水果，把手消毒过来看了看道：“孩子露头了，你按我的指挥用力，知道吗？” 凤儿忍痛点头，童冬梅也过来在一边安抚凤儿，晓梅在一边帮着给她擦汗，鼓励。 一次次努力后，凤儿一声惨叫，第一个孩子终于出生了，医生简单收拾好交给护士仔细擦洗，包裹，晓梅顾不得看孩子，凤儿显然昏过去了，拍拍凤儿脸，在耳边叫到：“凤儿，醒醒，别睡着了，你的宝宝还在肚子里，你必须把他生出来”大夫检查了一下凤儿情况：“让她休息一下，里面还有一个” 凤儿在晓梅召唤声悠悠转醒，“醒了？凤儿，你还要坚持一下，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咱们再努力把她生出来”凤儿点点头，晓梅又给她喝了几口人参汤，凤儿慢慢恢复了力气。 半个小时后侯博文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大夫给凤儿收拾身子，晓梅这才得以看看俩个孩子，先收拾好的是个男孩，正抱在童冬梅怀里，刚出生的孩子皱的像个小老头，模样还看不出来，举着小牵头往嘴里放，晓梅看得直乐。 第二个是个女孩，闭着眼睛张哇哈，像是想睡觉。想起外面还有几个心急的大人，晓梅悄悄开门探出头来，外面人听到响动一起围上来，晓梅笑道，生完了，龙凤胎，老大是哥哥，老二是妹妹”“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凤儿平安生产”张氏双手合十，感谢一切让她女儿平安生产。 侯博文激动地嘴唇在斗“凤儿还好吗？” “都好着呢，等一会儿就出来”晓梅报告了消息，内心平复下来，看看凤儿这边，看看孩子那里。 有了新生命感觉真好！“进来家属帮着把产妇推回病房吧”大夫收拾好一切，对晓梅道，“谢谢大夫，辛苦你们了！” “呵呵，不用客气”童冬梅也有工作要忙，看这边没事了告辞离开。 虎子和侯博文推着凤儿回病房，张氏和晓梅一人抱一个。张氏笑得合不上嘴：“生了就好，生了就好”“ 以后也有的你们忙了！俩个小家后呢”张氏笑道：“累点也没啥，不都这么过过来的嘛！”，凤儿只住了俩天医院，因为是顺产也没必要住多久，住在医院反而很不方便。张氏充分发挥了庆祝在县城的住所，饭食几乎都在那里做好了带过来，晓梅也请了几天假来回照应，童冬梅每天必到，有她的面子在，凤儿在医院倒是没受一点委屈。 因为事急，侯博文在县城打了电话过去请假。俩个孩子风儿明显奶水不够，晓梅每天送来煮好的羊奶搭着吃，张氏发愁，到家里怎么办？晓梅道：“我去羊奶那家正好想卖那头羊呢，回家了我去把羊给你们买来”张氏这才放心，外孙饿不着就行！ 虎子开车把一家大小送回村，家里李寿春看家，等娘几个都回来时，李寿春早就把屋子收拾妥，晓梅的羊也跟着回来了，一下子屋里热闹起来。 王氏李有福和二房纷纷过来道贺。俩个小人很是听话，除了吃就是睡，男孩醒了喜欢伸胳膊撩腿，女孩子醒了喜欢东张西望，煞是喜人！侯博文也是个疼孩子的父亲，自从当了爹，脸上表情开始丰富起来，见到儿子闺女一脸喜笑，对凤儿也是嘘寒问暖。 只有经历过和女人一起生产过程的男人，才会体味到女人生孩子也是在生死线上挣扎一回，她为了给你生儿育女，甘愿冒生死，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珍惜敬重的？侯博文更坚定了为了妻儿也要给他们打拼一个未来。 孩子生了就要取名字，在怀孕期间侯博文和凤儿就开始商讨给孩子取名字的问题，后来知道是双胞胎名字给用得更多，但是一直没决定下来用哪个。侯博文在一张纸上列出一连串名字，还是拿不定主意，“凤儿，你说咱们闺女儿子到底用哪个名字好？咱们也不能总是老大老二的叫了”凤儿一脸微笑，看着俩个宝宝“实在拿不定主意就让娘和爹帮着选选，我觉得哪个都行”。 张氏可看不懂纸上的字，侯博文一个一个给她念，然后解释一下意义，“我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我就听着候一鸣好听”“既然姥姥说好听咱们老大就叫候一鸣”凤儿拍了板。 “咱闺女也得选一个吧！”凤儿看着文静的女儿更喜欢，“就选候蕙兰，咱闺女一定是一位蕙质兰心的淑女”侯博文给闺女定了名字，大名有了小名叫啥？凤儿不喜欢村上给孩子起的狗蛋，拴住，狗剩之类的就道：“娘，我们的孩子小名就叫一鸣和蕙兰，别起那些贱名了！” “行，随你们，一鸣和蕙兰也很好听呢”张氏抱起老大一鸣高兴的说，有了外孙就盼孙子吧！ 侯博文不能多呆现在正是育秧时间，工作量大，所有人都紧抓紧赶，“娘，凤儿和孩子就拜托您了，我还得去上班，休班就会回来” 张氏也无奈摆手道：“去吧，给公家上班哪有那么自在，别惦记家里了”张氏是真心疼这个姑爷，总是觉得孩子太苦，从小没了爷爷奶奶的庇佑，亲爹还是个不省事的。那几年跟着高兰花娘俩辛苦度日，小小年纪自己一人跑去边境干活赚钱，哪家父母舍得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出门！ 凤儿的月子还没坐完，庆祝喜笑颜开的来报告张氏好消息，刘红艳怀孕了！张氏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他们这支也要有下一代了，忧的是自己分身乏术啊，凤儿还在坐月子，媳妇那边刚怀孕，身边没个老人可不行，媳妇娘不在可不就指望着她了，她能离开吗！ “庆祝，红艳几个月了？害口不？（指孕吐）”“娘，刚检查出来，应该有两个月了，就是早上吐一阵子，平时还行”张氏放了点心，能吃饭就行，又问道：“你们现在在哪边住着呢？”庆祝道：“那边已经开始进设备了，我们刚搬去涧河”张氏发愁了，一群大男人，女人一个孕妇，一个六岁娃。 “娘你不用担心，我三姐常去看红艳，有时她帮着做做饭，鸿轩他们也很懂事，知道红艳怀孕后都争着抢着干活” “一群孩子懂啥！等你四姐做完月子我就过去！告诉你二姐了吗？”儿媳妇怀孕，闺女那里可有好东西呢！ “告诉了，我先去的她那边，回来顺便从县城取下东西” 张氏免不了又是一阵倒腾，儿子媳妇怀孕是大事可马虎不得，家里有的能带多少带多少，庆祝看张氏忙活忙道：“娘，你歇会儿，别忙了，我二姐说这俩天就去过去，给红艳带吃的，你这里的留着给四姐吧！” 张氏可不听他的，一码是一码，姐姐和婆婆能一个样？ 183.琐事 晓梅这一趟走的值, 虎子开车，带着一家子从上坨开始送东西，娘家看看, 吃喝放下一车，张氏连呼多了多了！“娘都藏好了，慢慢吃, 吃不了就给二奶奶那边送过去, 大伯母那边我也会留下, 庆丰媳妇还孕吐不？” 张氏小声道：“你说也怪，一般孕吐到四五个月就好了，可庆丰媳妇到现在也六个月了，怎么还是吃不下？不过你的好东西都能吃得下！”张氏说完自己也呵呵笑起来。 “娘可千万别说出去，兴许人家娇贵！”说完也笑了。既然如此，李有福和王氏那边还是要多留些，不然李有福啥也吃不到！ 下一站就是晓兰那边，月份和庆丰媳妇差不多，晓梅在晓兰那里吃了饭, 主要是想给晓兰一家做饭, 李正清到晚上才回来, 中午就剩娘几个, 婆婆现在也要参加生产劳动，晓兰是孕妇被照顾干一点清闲活计, 只要你不嫌公分少, 有的媳妇为了多挣工分即使怀孕也要坚持上工的, 不到生产时间绝不停下来，你不赚工分意味着年底没收入，一家老少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是需要钱的。 晓兰不在乎工分，李正清多少能挣钱来，家里有晓梅帮衬什么也不缺，妹妹还偷着塞给她五十元钱，一般开销很够花了，所以她很想得开，先把身子养好，生个胖儿子才是重要。 晨晨和李雪都在家休礼拜，晓梅来时晓兰刚从生产队上回来，“你们一家子是咋回事？集体出游啊？” “差不多吧，凤儿坐月子，你也要生了，这不刘红艳也怀孕了，你们是赶帮呢，怎么都选今年？”晓梅抱了一堆东西进来，晨晨早就和郑凯玩上了，小雪儿也在郑爽后面粘着，虎子轻车熟路，粮食瓜果肉蛋都放进地窖，熟食给送进灶房。 晓兰倒是欢喜，自己弟弟有孩子了终是高兴时：“可惜，我现在啥也做不了，不然我就给他们孩子多做几套衣服备着！” “衣服不着急，现在不是刚怀孕嘛，我有时间了都做出来，再说咱们孩子们剩下的小衣服都好着呢，一样穿”说完自己也笑了：“还是留着自己孩子穿吧，给弟媳妇终是不好！” “那有啥不好的？不没看到村上孩子不都这样？大人还没新衣服穿呢，何况是小孩子！”“总之，和弟媳相处还是小心些，别让人家挑出毛病来” “中午给我们娘几个做顿好吃的吧！嘴巴淡的要命！”晓兰抚着大肚子跟自己妹妹也没啥客气的。 “想吃酸的还是辣的？” “辣的吧，水煮鱼，是猪肉片什么的都行” 晓梅呵呵笑：“大姐，你这一胎该不会是个女儿吧！你要生个闺女了可得气死晓菊，她是一直想要个闺女呢！” “去去去！！我这太保准是儿子，我有感觉！”晓兰笑骂，自己有闺女了，这胎是男孩最好。 “行，我给你们做水煮鱼和麻辣锅，保你过足瘾！”。 一顿饭后，晓梅一家上车，小雪儿抱着晓梅：“二姨，有时间你可要过来，我喜欢吃你做的芙蓉虾仁，菠萝肉” 晓梅亲了一下雪儿脸蛋：“雪儿好好学习，放假了二姨来接你，你和哥哥去我家住，好不好” “嗯，二姨别忘了我！”晓梅告别了一脸不舍得一家接着走，她先去了晓菊那边，晓菊孩子小，一直没出工，晓梅一家深受欢迎，临近涧河把黑子一家放了出来，黑子首先跳下车，等小白和他三个孩子下来后，一阵风跑，冲进院子，“黑子来了！”院里传来一阵欢呼和狗叫声，二花和父母兄弟相聚更是开心，晓菊抱着大龙出来“一听就是你们一家子到了”郑爽郑凯叫完三姨都跑进院子里。 “你们主要是为庆祝来的吧？这几天我都去看他们，家里就是太窄，想弄点啥都没地方放，看着倒是皮实，不像庆丰媳妇似的那么矫情！” 晓梅笑，“怎么你也听说庆丰媳妇不好侍候了？” “还不是听娘唠叨的，哎，姐，给我带啥好吃的了？”晓菊又是一脸馋样，“你怎么越来嘴越大紧？带了一车，一会儿你自己看去！” “我和你客气啥！你不是我亲姐嘛，凡是你做出来的我都喜欢，不光我啊，还有我儿子，俩个儿子都想吃” “你就说吧，大龙刚多大？他能吃啥？还不都进你嘴里！”晓梅取笑，“来，大龙，姨姨抱，咱们去看黑子他们去！”回头又道：“东西放你这里，你可别自己都吃了，隔三差五的得给庆祝那边送去一些” “知道了，我哪能黑自家亲兄弟！”晓菊一脸笑。 来涧河免不了去郑立那里，虎子帮着卸完东西留了一小部分一家子和晓菊娘三去郑立那边吃饭，出海的还没回来，家里也就剩下一群女人，和高氏聊了一会告辞去刘家，高氏一听是看怀孕的弟媳妇哪能拦着。 晓梅没让晓菊跟着，跟着怎么做手脚？今儿周六刘红艳和弟妹都在家，见晓梅一家子来了，一个个上来打招呼，刘红艳早就不是以前那副潦倒相，现在身上衣着干净整齐，体态丰盈，一副健康身材“刚听庆祝说的，你怀孕了，感觉怎样？” 刘红艳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二姐大老远过来一趟，我感觉还好，没啥反应，现在只是早上起有些恶心，平时啥事也没有” “那真是享福了，想吃啥尽管让人捎信给我，你姐夫找东西方便，给你带的吃的尽管吃就是，吃进去了你和孩子都受益，生个健康宝宝才是最重要的！” 刘红艳一一答应，“哦，你跟着初中的也考完了吧？”“ 嗯，我在县里参加的考试，毕业证已经给我了，现在我正学高中课本，有些吃力，庆祝每天都得教我” “慢慢学吧，他们学俩年你可以学三年或是四年，总之还是要把高中毕业证学到手，说不定将来会有用”晓梅仍然希望他俩有机会了可以参加高考，十年时间没有啥学不会的，“知道了，二姐，以后我能当个正是老师就行了，我也不求别的” “这个应该没问题，你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我给你找人办手续，应该很好办下来，这边尤其缺少老师，你们好好干就是”俩人先聊，等晚上庆祝和刘长喜都回来后，向西也带着一家人和俩篮子海鲜也过来，晓梅谁也没用，一个人做了两桌饭菜，还是以肉食炒菜为主，这边吃海鲜时候多，改善生活就得来炖肉炒菜过瘾！ 一圈下来，虎子不淡定了，“晓梅，咱们是不是也应该给小爽再生个弟弟了？”虎子用可怜的眼神看向晓梅，晓梅也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俩个孩子是少了，因为解放前战争灾荒使中国人口急剧减少，解放后国家号召鼓励多生孩子，导致近十年内国内人口骤增，现在已经有人提出了人口计划生育的口号，也会在不久开始实施。 想再要生孩子还真得抓点紧，于是晓梅很郑重的道：“我已经考虑过了，咱们是应该再要一个孩子，三个正好，多了也照应不过来，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个事”虎子一听孩子有着落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搂着晓梅道：“什么事？不是大事你就做主吧，咱们还得快办正事呢” 晓梅推开一脸不正经的虎子道：“刘红艳怀孕了，那边没个老人看护，娘一定着急，凤儿还有一个星期过满月，等够了满月咱们把他们娘三接来，在这儿先住着，博文那边就辛苦你开车接送一下”虎子一听就这事一把抱起晓梅：“博文那边就交给我了，咱们还是快让老三出生吧！” 满月晓梅给蒸了200个小豆包，每个豆包上面都要点上一个红点，小爽小凯玩得不亦乐乎，“娘，为啥上边要点上红点” “你不觉得很漂亮吗？这是图个喜庆讨个吉利” “我们小时候也有这么多吗？”“你们每人一百个，老姨生了俩个才做俩百的”郑凯抓起一个肉乎乎的小馒头就是一口，晓梅看得直乐，平时没饿着他们啊，“娘，我也吃一个，带红点的豆包看着就好吃！” “想吃就吃，红点是用红曲米汁点上的，那个也可以吃别浪费了”晓梅看郑爽围着红点咬，把中间的红点留下来就道。“娘，我是舍不得吃，把好的留到最后”。原来这样啊！ 满月酒张氏依然本着不招摇但也不亏自己人的原则，一大家子给俩个小娃过了满月，该走过场走过场，左邻右舍的都送了馒头，红皮鸡蛋。 客人都送走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晓梅看向熟睡的俩个孩子还是提出自己的想法：“娘，凤儿满月按理应该挪个窝，我想把他们娘三都接到我那里住些日子，你这次就跟着庆祝红艳他们一起回去，” 张氏看向凤儿又看了看刘红艳，这也是个法子，儿媳妇那边不能不管，把凤儿交给晓梅她也放心。“也好，凤儿就跟你二姐回市里”晓菊道：“娘你就着那里，庆祝那边实在挤了点”刘红艳道：“娘过去了和我们住也行，我们住的厢房很宽敞，让娘和我一起住就行，庆祝可以住外间”。 184.知青进家上 “怎么都行”张氏道, 闺女那边倒是宽敞，就是来回不方便，凤儿看看博文, 侯博文点点头，把娘三交给晓梅他更放心。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向西操持去涧河的, 虎子和侯博文收拾去市里的, 去涧河就要多带东西, 张氏里外收拾，把吃的喝的用的想全带着，晓菊和刘红艳都拦：“娘，前几天二姐刚给送去东西，还好都呢，别拿了，爹在家也要吃的”张氏这才罢手。 去市里的晓梅除了衣服啥也没让带，把侯博文的自行车放上去，那只山羊也要牵上, 俩孩子的口粮可全指望着它呢！ 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一分家里就剩下看家的李寿春了, 晓梅在地窖备了不少吃的嘱咐李寿春：“爹, 你可别舍不得, 该吃就吃，没事把我爷爷也叫过来, 你们爷俩还是个伴, 他在那边吃不到啥, 东西都留着给孙媳妇呢” “知道了，你们走了我就把你爷爷接过来，这边清净，你爷爷身体越来越差了。”晓梅又啰嗦几句过隔壁去看了看李有福，李有福明显老态，年纪一大生产队也不用去干活，天天出去转转，和村上老头们在墙根底下晒晒太阳，闲聊几句，过的倒是很自在。 市里那边住处多，晓梅给他们一家子安排在厢房，早晚仍烧上一把火，屋里热热乎乎，凤儿一出月子也能干些活，晓梅上班了，她除了看孩子也会把饭菜做出来，孩子们放学也会帮着看看孩子，郑爽越发懂事，放学除了写作业学习外就过来都弄一会儿俩孩子，孩子越长越图新鲜东西，看看郑爽和郑凯，就睁大眼睛张嘴哼哼。逗得晓梅凤儿大笑。 从凤儿过来后，晓梅也把黑子一家放了出来，俩大带四小悠闲的在院子里闲逛或是晒太阳，凤儿开始还很怕也很不习惯。小白尤其喜欢守在俩个孩子跟前，有时候也会伸出大脑袋看看俩小。 开始把凤儿吓了一跳，因为小白怎么看就是一只狼，狼的凶名在外，她可不敢让狼接近孩子。等看清楚小白只是看看，没任何动作后，才踏实下来。晓梅也一再告诉凤儿，黑子一家很友善，不会伤害家里人，只要不去触怒他们就行。 凤儿娘三在这里日子过的倒是轻松舒畅，外面太阳足了就把俩孩子抱出去晒晒，晓梅在房前搭了木台子，每到夏天一家子做上面乘凉，这回倒是便宜了风儿俩孩子，太阳把木板晒热后俩个孩子就抱上去，上面支个小凉棚就行，而且俩小也非常喜欢呆在外面，越来越不想留在房间了。 小白也常趴在木板上看孩子，两孩子每次见小白都会高兴的舞动小手，嘴里哼唧。那头山羊天天产的羊奶供得上全家人喝了，凤儿皮肤更显水嫩光滑。 晓梅充分发挥自己在图书馆的优势，借了各方面书籍给侯博文看，但有一点，书只能带走一本，并一再嘱咐藏好。她怕突发事件，万一有人不愿意别人看与农业无关的书也是个麻烦事。侯博文也谨记这一点，行事越来越小心。因为农场已经开始来了一小批外地人员，参加劳动。听说以后还会有知识青年过来参加农场建设，农场正准备扩建，由现在的总厂开始分出几个甚至十几个分厂，分厂都在筹建中。 六五年开始风调雨顺，粮食产量节节高升，越发激起人们开荒种田集粮的热情，晓梅在空间成功培育出一批胭脂稻，她专门开了五亩胭脂稻田，收获的稻谷都被她储存起来，普通稻米也在空间种出大批稻谷，把农场稻谷种换成空间出品，结果产量令人满意，和普通相比可以提高一俩成不成问题。但是胭脂稻种植失败，种的是胭脂稻种收获的却和普通大米差不多，晓梅觉得可能这东西真得选地种，和土质水源有关系吧！ 侯博文每每休班都是被虎子接来送去，俩孩子一天一个样，看的他心里软软的，凤儿的柔情，晓梅夫妇真心款待都让他十分动容，和虎子相处越来越融洽，俩人偶尔也会聊上一阵子。 晓梅也不是吝啬人，来了吃的，走了拿的，没有晓梅不照顾到的。但是也每每嘱咐到位，一切要小心，不要让人抓到小辫子。外来越来越多，人员就会复杂，保住自身安全才最重要。 侯博文深知这一点，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有妻子和孩子，自己安全了才会照顾好他们。 凤儿在晓梅这里一直到了孩子百天，刘红艳那里稳定下来，张氏不放心家里再三嘱咐好庆祝俩口子才回到村里。晓梅不得不把凤儿娘三又送了回来，俩个娃娃都已经张开，变得白嫩肉乎，喜得张氏抱完这个抱那个！ 一九九六年小部分批知识青年开始入住各村，开始人少村里没住处都是分到各家各户，李寿春家房子最多也最闲，所以先来的两个男青年被分到李寿春家，队上先给分了半年粮食，张氏心善，觉得十七八的男孩子远离自己爹娘很是可怜，做饭也就多填几碗水的事，就把他们饭菜一起做出来。 李家饭菜一直不错，俩个男孩觉得比自己家吃的还好，倒是少了思家之苦。张氏其实也很忙，很累，李有福身体越来越差，每天她都要和王氏轮换过去看顾，李有福还没到不能自己的程度，只是小人们怕他身边没人有啥意外。 凤儿娘三也在这边，一鸣和蕙兰都三岁了，到是还听话，就是庆祝的闺女李颖有些淘气。一个老人加上三个小孩子张氏再温和脾气也见大。 这俩年，晓兰得偿所愿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李子曦，晓梅也给虎子又生了一个儿子郑铎，刘红艳第一胎生了女孩取名李颖，张氏虽然有些失望，想到下一胎也许就是孙子了，倒也没啥，这回刘红艳又怀孕了，张氏一脸期盼，给她生个大孙子吧！ 和张氏一样的心思还有王氏，庆丰媳妇费了好大劲终于给李家又添了一个孙女李蕾，王氏一样盼着这一胎能是个孙子。 晓梅听闻李家住进知青还是抽空赶了过来，毕竟家里住进外人，张氏头脑简单，但她不想有麻烦上身。“晓梅咋来了？孩子们呢”张氏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到二闺女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三个小家伙都在院子里挖土玩，见晓梅来了，也上去叫人，“二姨” “二姑”晓梅给每个孩子抓了一把糖“乖啦，先去玩，我和你姥姥说几句话”晓梅打发了三小。帮张氏把剩下的衣服晾好，“娘，我就是来看看你，孩子们都上学呢” “怎么还上学，不是放假了吗？”张氏放下铜盆和闺女坐下。 “有表演节目，在学校练习呢，凤儿呢？” “去他们老院种菜呢，这不快秧白菜秧子了吗，我这里三个孩子淘气，怕踩了”晓梅看仨小“这么大可不就是淘气！玩玩更好，我爷爷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七十多岁了，人老了都这样！” 晓梅看看厢房方向，外面也晾晒了衣服，明显不是李家人的“娘，咱家厢房来人了？” 张氏看看晓梅，就知道闺女不会没事过来，厅庆祝俩口子说的吧！“刚来，村上没地方住，你们都不在家，你王爷爷就找你爹说先住咱家，等以后再来人了还是要盖房子的” “娘，我给你带了块布料，咱们进屋看看，给三个小的做件衣服”拉上张氏娘俩进里屋。一进去张氏看闺女“这是怎么啦？有啥事？我还等着干活呢？” 晓梅低声道：“娘，知道来家里的是啥人不？” 张氏道：“不就是从城里下来的知青嘛”“娘，我跟你说话你这一点听，咱们家都是生产队分粮食，个家有啥都知道，可咱们不同，我给你拿来的可都是连市面上都没有的，要是真有人向上面打个报告什么的，咱家吃不了可得兜着走”张氏一听，紧张起来，“那咋办？咱家也得吃饭啊！” 晓梅拉过张氏的手，低声道：“好东西还得偷着吃，别人家吃啥咱家也吃啥，以前的也就算了。可以吃好一点，但不能吃太好了，爷爷那份就让大伯母给做，凤儿那边收拾一下过些天也让她回去住，不然孩子也跟着受罪，你们的我尽量给带熟的，偶尔也可以改善一下生活，只要东西能找到来处，很好解释就成”。 张氏连连点头，她也怕给家里孩子添麻烦。晓梅嘱咐好张氏“我去看看爷爷，一会儿回来我帮你做饭，我吃完饭再走” 她也想看看来的来的俩位知青是什么样的人！李有福真的明显大不如前，见晓梅来下床的动作很缓慢，晓梅一下把他收进空间，呼吸道空间里的空气，令人一震，李有福感觉舒服很多：“爷爷，这是就跟我走吧，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晓梅心疼道。 “树还落叶归根呢，老了也不想挪地儿了，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根了，我想留在这里！那里也不去，你好好看护李家就行”。李有福站在一望无际的良田前神情畅快许多，李家有晓梅在他还担心什么！ 185.知青进家下 晓梅任由李有福在空间闲逛, 她要给李有福做顿午饭，平时回来的次数少了，李有富吃饭的机会也少了很多, 老人胃口不好，晓梅做了香糯的海鲜粥，用老参熬了鸡汤, 烧了一盘海参, 用龙虾肉大虾做的海鲜包子。李有福吃完后一脸满足, 他能有机会进来应该很知足了，逆天宝贝那有谁遇到就遇到的！ 到家时，凤儿已经来了，“二姐”凤儿看晓梅进院打招呼。 “菜秧勾好了？” “都弄好了，天天浇上水就行，怎么没把孩子们带来？” “这不学校有演出，都练节目呢，你们这里没弄？” “他们排练的是花鼓队，有专门老师教, 没我啥事” “想过在家带孩子吗？不教学了我的意思是”凤儿吃惊地看着晓梅, 二姐没发烧吧, 怎么不让她教课了？ 晓梅笑笑：“没啥, 这不怕你累着嘛，娘这里也很忙活, 等刘红艳生了又得去侍候月子！”凤儿脸上有了笑容：“姐被你吓死了, 我还以为出啥事了？” 晓梅还是不想过早告诉她学校会停课一段时间。“没事, 走吧，咱们去帮娘做饭，一会儿爹也快下工了！” 中午饭，晓梅做的简简单单，几个小的每人都是蛋羹，小红糖包，大人是玉米和混合面豆面掺活的发面饽饽，以前的磨面机器不先进，小麦磨成面会出麸子（主要是小麦皮），黑面（是最接近表皮的淀粉也最黑），中等粉（是小麦中间部分混合一部分黑面面发黄还是不特别白），白面（最后才是小麦芯部分，打出来的面粉最白，但量也最少），所以一般庄户人家白的面粉留着过年才吃，平时都是把黑面和中间面粉混合着一起吃。腊肉炖土豆豆角茄子，再有一盘煎的咸鱼，下工时间，李寿春和两个年轻小伙一起回来。 一进院，晓梅就仔细打量俩人，俩人都看着很斯文十七八岁脸上稚气还没脱去，都有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学生蓝裤洗得发黄的白汗衫，裤腿高卷，脸红仆仆的，有些花，疲惫的扛着锄头走进来，其中一个戴眼镜，面色没表情，另一个面容更白皙，身形却表露出一些沮丧。 晓梅认识戴眼镜的叫胡志强，不戴眼镜的是郭首航，他们是最早来农村插队的知青，郭首航父母都当官的，很早就调回北京，胡志强是从这里考出去的，这人比较有良心，在工作后还会来看过这里的乡亲，村上有人找他办事的，只要能办都尽力给办了。 “爹，您下工了？”晓梅上去把李寿春肩上的锄头拿下来，放到一边，转头看向另外俩人“爹，他们就是新来的知青吧？”俩小子放下锄头和晓梅招呼，知道这家闺女多，就是不知道是老几“姐”叫姐应该没错，其实叫姨也行，晓梅的闺女也比他们小不了多少，晓梅答应一声道：“你们都洗洗吃饭吧！”，知道是这俩人，晓梅心里倒是踏实一些，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行，她更不喜欢爱搬弄是非的人，胡志强肯定没事，那人很正直，郭首航可能在家有些娇惯，受不了多大的苦，人也不坏，平时多注意一点就行。 晓梅放下心，在俩人进屋吃饭前又端上一盆排骨来，张氏想问，晓梅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俩人吃饭还算很斯文，饭不怎么好吃，菜还不错“你们俩多吃点，刚来干活不习惯吧！过几天适应了就好，今儿赶巧了，卖肉的剩下一堆骨头没人买便宜了我，多吃啊！”晓梅很亲切的给俩人夹排骨，“谢谢晓梅姐，还好我们习惯了，多亏大妈照顾”胡志强忙道谢。 “晓梅姐，农村就是和城里人不一样，我们那边排骨抢着买，这边人嫌都是骨头没肉！”郭首航开心的吃着排骨道。 “是啊，村上人平时吃不到油水，买肉专挑肥肉买，吃着香解馋还能落下油，都是穷的！”三小吃完自己的蛋羹也都抓起一块骨头啃，凤儿看儿子啃得十分用心，小嘴上都是油，闺女就好多了，骨头都是捡肉多好啃的，吃得还很干净，李颖就狼虎多了，表面上的肉啃了放下接着吃下一块，张氏看她都吃了俩块了拦下她伸出的小手：“小颖，不能吃了，你太小肚子消化不了，会肚子疼”小家伙一抽抽脸，撇嘴想哭。 凤儿劝道：“小颖忘了上次肚子疼了？奶奶不是还找大夫给你打针了吗？”小家伙一听，立马拿手缩回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张氏笑道：“这孩子贪嘴，上次吃多了就疼了小半天，没办法找大夫打了一针才好了”。 “小颖不打针”小家伙忙道，“不打针，但你要听话，好吃的奶奶都给你留着，跑不了！”小颖点点小脑袋“姐姐，咱们玩去”蕙兰放下手里的骨头“走，咱们先洗手，再去玩”张氏欣慰：“咱们蕙兰就是懂事乖巧，小颖可多亏了她了”没了孩子大人安静吃饭，晓梅看俩人吃得差不多就问道：“你们毕业了吗？”“哦，我们都是刚毕业的，一毕业我们就申请下来”“你们一起来的人多不？”“还算可以吧，和我们一起出来的应该有百事来人，但分到咱村的就我俩，其他的都分到各村了” “你们要是想往家里寄信什么的，我可以给你们捎到市里去寄，那边更快些，需要买东西也可以告诉我，等下次来了一并买来，这里毕竟还是有点不方便。” “谢谢晓梅姐，我们知道了”俩人吃完饭帮着收拾桌子，张氏劝着让他们歇息，干了半天活哪有不累的！父母又不在身边，连个知疼的人都没有！张氏再次母爱大发，真把俩人当自己孩子一样关爱了！ 等房间没人了，晓梅对风儿和张氏李寿春道：“我看他俩还可以，不象有啥坏心眼的，毕竟和我们不是一家人，以后还注意还是要注意，尤其一些平时少见的吃食，他们都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有些见识，有的东西可以糊弄别人并不一定能糊弄了所有人。我以后再拿来东西会告诉你们啥能拿出去吃，啥得藏着吃！娘善待他们是好事，可也不能一味做好人” “行了，闺女，我记住就是，凤儿你是住这边还是回去住？”张氏对晓梅的提醒还是很在意的。 凤儿道：“我回去住了三个孩子可以多改善一下生活，过段时间吧，让博文把房子修修，我们就回去，博文那边也很忙，农场来的知青更多，他们正忙着给知青盖房子。红艳来生孩子了吧，也有借口” “佛祖保佑儿媳妇这胎生个孙子吧”张氏念叨着，“娘，生啥都一样，孙子孙女都招人疼”晓梅理解张氏的心情，在农村家里没男娃是会被别人看不起的，理解归理解，但是也要学会接受现实。 “那哪一样？你们都有儿子养老了，庆祝可不能没后！”张氏板起脸来，“好，这一胎一样会是男娃！”姐俩笑着安慰张氏。 三个月后，最终还是让张氏失望了，刘红艳又生了一个闺女，月子里刘红艳就掉眼泪，她也想生个男孩啊，可肚子就是不争气！四个姐姐轮流劝说，张氏最后也认命，跟着劝慰才让刘红艳心里好过些，没多久张氏有作伴的了。王氏一脸失望的来给张氏送信，庆丰媳妇又生了一个闺女！ 农场的工作紧张忙碌，每天都有大批材料进入。总厂下开设分厂，现在已经到了第三分厂了，每个分厂约300人左右，间隔俩里地。 人员再增加，房子就要解决，所以大伙趁还没到收割水稻时间，都上手盖住房，住房全是石头打底青砖瓦房，这边水汽大，潮湿，泥坯房子不结实，每个分厂最少要盖厂部，住所，食堂，仓库，晒场。人员没到齐很混乱，侯博文被安排到第三分厂做会计，去年万书记已经被调职，去了东北。 大伙都知道侯博文和万书记投缘，新书记一来，又启用了自己身边的人，这次趁第三分厂建立，首先第一个就把他打发下去！ 侯博文倒是不在意，下面更好干活，没大领导监视，行事也很方便，只是那边条件艰苦些罢了，开始住房没建成好前，大伙住在窝棚里。每天砖石瓦块，木料砂石，天天进，每一样都要登记账册。 “博文，这是今儿最后一车了，你也歇歇吧，累了一大天”说话的是和他住一起的葛大成，主抓基础建设，都是分场部的，俩人关系不错，经常和侯博文一起开小灶。为人豪爽倒是和比较斯文的侯博文很处得来。 “葛大哥，咱们工期还得多久？” “差不多得到十月份，争取收割水稻前完工” “怎么？想孩子弟妹了？” “嗯，上个休班就没休，这回再回不去怕家里惦记！” “你小子也真能！休班不休也不能大晚上回去啊！晚上折腾回去，大早上又赶回来，图什么！”葛大成真看不惯侯博文掂家劲！ “你不知道，我闺女儿子多懂事，每逢休班时，他们俩个就趴在窗户上看门口，一直等我回去，我怕孩子失望！” “行了，周六我这里就不进料了，让你歇一天” “谢谢葛大哥了，回头给你带好吃的来” “行，就那酱大肠最对我的味”。俩人说说笑笑往回走，住房部分基本竣工，现在正在安装门窗，里面粉刷晾晒后就可以住人。 186.侯博文调职 回到窝棚, 侯博文先去告假，现在人手紧张，他们休假都要经过场长的批示。场长书记的窝棚大开着, 场长书记都在里面，侯博文站在门口：“赵场长，李书记” 里面的人停止谈话“哦, 小侯啊, 什么事？” “场长, 书记。明天该我休班，我问了老郭明天没料进入，想回家看看” 赵厂长一脸严肃：“我说小侯，你的思想要提高，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正用人之时，怎么老是惦记家里呢！明天就是没料进也有很多事需要处理，食堂那边需要赶进度，明天休班的都去那边帮忙！” 李书记看了一眼赵厂长，没说话。侯博文这人干活踏实努力, 是人都看在眼里, 他倒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可惜！赵厂长上面有人, 现在大事小事一把抓，很多事他也无能为力。 侯博文看了看赵场长, 这个人不是一俩次刁难他了,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看来今晚又得赶路了！一脸沮丧的回到窝棚，“怎么？没请来？”葛大成看侯博文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个老东西看你哪不顺眼了？怎么总刁难你！”“别提了，只因为我和万书记走的近罢了！他们把万书记整走，看我这个小虾米当然不顺眼了”说完侯博文坐在床板上，低头沉思，估计自己的会计也不会干长，他们一定会把财物把在自己人手里，也好，无责一身轻，只要能让他安安稳稳度过这几年就好。 想到此转头对郭大成道：“葛大哥，我去你那儿行不？”葛大成瞪圆了眼：“你小子没发烧吧！好好的会计不干你跑我这里锄泥搬砖？”侯博文苦笑：“葛大哥，你听我说，形势你也看出来了，现在赵场长一手遮天，财物不可能让我把持，走是早晚的事，还不如我自己主动还能找个满意的地儿，葛大哥若不嫌弃我就跟你干，有你照顾，我也不会亏到哪里去！我们还住一个房间，我看书也方便” “行啊，你说的也是那么码子事，跟着哥哥不会让你吃亏！就是会受累，苦点！” 侯博文笑笑，“干活总比被人算计的好！”。 “你决定了就好，这个老东西！”葛大成拍上侯博文肩头，多少还是为他惋惜。 侯博文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找李书记谈谈，有了他的支持事情会更好办，只是现在还不能找，刚请假被拒，自己现在去找调职，明摆着不是闹情绪嘛，更给人话柄！看大伙收工后，侯博文还是骑上自行车一路往家，家里有盼着他回去的人，被人惦记也是一种甜蜜。 有自行车是好，但却遭人妒忌，场长的车子可没他的好呢！每次赵厂长看他车子的眼神就像蛇盯猎物，侯博文心里明白，但是只能装不知，自行车是他回家的资本，没车子老婆闺女儿子哪能想见就见！他为了省时间走的都是小路，土路早被轧得坑坑洼洼，俩道深深的车轮印伸向远方。 回家与儿女的欢聚更让他坚定了调职的决定，他要平安度过在农场的日子，不让妻儿挂念，回来的侯博文加快了动作，在把工作认真做好后，留心李书记独自一人时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李书记没有挽留，侯博文能看出来的他怎么看不透！：“这事我知道了，年轻人到哪里都一样干革命工作，明天我们开完会你就去吧，这事还得赵场长点头同意” “谢谢李书记，明天我就去场办，到时还得李书记帮忙说几句好话”李书记笑笑，这个年轻人还算聪明，没等着被人赶走，等被人赶走时，可没这么容易了！不抓个小辫子或是栽个脏什么能说让一个会计走就走得了的吗！ 侯博文的决定还是让赵厂长吃一惊，这小子怎么明白的这么快！倒省他们的事了！大笔一挥调职同意。侯博文拿到调职信心里这才踏实下来，以后涉及不到财物就好办，一个贪污的罪名可以轻松的整死一个人。下去干活累就累吧！心里踏实。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以后的路有多大帮助！有舍有得！ 葛大成开心了，以后哥俩吃住干活都一起，“今儿晚咱俩得庆祝一下，还有啥好东西都能出来啊！呵呵”葛大成笑得那个叫得意。 “葛大哥，咱们有点出息行不不就是那点吃食嘛，至于嘛！” “至于！很至于！你不知道那味道就让你睡觉做梦都想吃上一口，你那二大姨子是不是厨子？” “她可不是，她是老师和我媳妇一样，不过她从我认识就喜欢做东西”侯博文慢慢说着，往事一点点回想在脑海，他和晓梅认识的真够久了！那个喜欢用眼睛看人，能把你看到心里的人，你却永远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侯博文的思绪被人叫醒，原来自己想入神了！“我在想啥时候叫你去尝尝晓梅姐的手艺，我可奉劝你见着吃的别着急吃，后面还有更好的呢！” “咋回事？” 郭大成好奇。侯博文看没啥事就把带来的零嘴拿出来，俩人坐下来边吃边聊，仔细说着家里点点滴滴，以前没在意过，现在想想原来身边发生那么多事情！ 葛大成越听越上瘾，插嘴道：“我还真想见见你们家人，等你下次休班了我跟你一起回去”侯博文想想了，“那就放国庆了吧，我们都有空，晓梅姐一家子一定会去，要是晓兰姐一家去了你可以吃到海鲜，那个时候大虾螃蟹最肥美了” “行了别说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葛大成大大咧咧一个人，哥俩不错，和他也不客气。 被人惦记的晓梅一脸苦闷，张氏去侍候月子，李颖没人带。凤儿已经俩个了，不能再加上这个喜欢捣蛋的家伙，晓梅决定和郑铎一起带，李颖本比郑铎大上一岁，俩个孩子混在一起就知道淘气，家里就没一地儿没被他俩掏过的。 有次晓梅说啥也找不着俩孩子，没办法只得让黑子小白去找，可好嘛，俩小竟躲在衣橱里睡着了！这个气，“小白，你的看着他们点，别让他们乱跑了！” 小白脑袋一耷拉，看了一眼晓梅。转头走人，心道：“就你家这俩宝贝能看的住嘛！天天祸害我儿子！” 晓梅无语，这俩孩子狗和狼都嫌弃了！可咋好！“都给我站好了！小颖，你是姐姐，怎么能带头祸害东西呢？你看这堆西红柿，生的熟的，大的，小的，你们全摘了？以后还想吃西红柿鸡蛋不？没了西红柿我看你们吃啥？” 郑铎撅着小嘴不敢吭声，李颖理直气壮道：“我们是要种西红柿，好多结果子！” 晓梅气道：“是谁告诉你的，西红柿要这么种？” “奶奶就这么种土豆！” 晓梅无语，：“那你看到你奶奶这么种过南瓜嘛？”小家伙一耷拉脑袋，但那是眼珠子还在转悠，“庄稼蔬菜有的是种本物，但大多数是种种子的，你们自己看看西红柿里面是不是有种子？你们再去看看土豆里面有种子吗？” “以后干坏事也得动动脑袋！你们俩每人都给我背俩首唐诗，你姐姐像你这么大一本书都能背下来！” “我也能背下来！”李颖又抬起小脑袋，“我也能”郑铎一脸豪气的也跟着说。“哦？”晓梅一脸坏笑，“都能背下来，我怎么没看到，没听到啊？不如现在就背给我听听？”俩小又是一耷拉脑袋。 “是不是脑子都用在怎么捉弄小花他们了吧！别以为小花好欺负，那是让着你们，等把它们惹急了，那是头狼，狼知道吗？狼都能吃一头牛，何况你们俩只小蚂蚁！”。俩小一哆嗦，他们可没牛壮！ 锄泥搬砖的活儿是很累人，十月一前，住房，食堂和仓库终于完工，所剩的办公楼等放假回来接着盖，国庆嘛，就要举国欢庆。葛大成终于坐上了侯博文回家的自行车，俩人轮换着骑，三四十里地倒是也快。 “博文，这就是你家吗？”侯博文把自行车停到李寿春家门口“不是这里是我岳家，我媳妇孩子都在这边呢，小舅子家生孩子，岳母不在，我媳妇帮着给岳父做做饭，“是爹回来了，院里传来女孩声音，接着跑出来俩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爹”“过来叫伯伯，这是你葛伯伯”俩个孩子很听话：“葛伯伯好”葛大成嘴都咧后面去了：“哎！真是好孩子！”“你娘呢？”侯博文和郭大成一起进院“做饭呢，姥爷在屋里”听到响动的胡志强和郭首航都出来和俩人打招呼“姐夫回来了？”“你们都下工了？”又向俩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哥们，你们也叫葛大哥就好”俩人有个葛大成招呼“葛大哥”葛大成向俩人点头问好。 李寿春听外面热闹，就走出房间，葛大成忙上前：“大叔，你老好，我是博文哥们，今儿过来叨扰了！” 做饭的凤儿也走出来，侯博文招手：“凤儿，过来见见葛大哥，我常跟你提起的”“葛大哥，博文常跟我提起您，快进屋坐，饭马上就好”李寿春也道：“到家别见外，都进屋洗洗，一会儿饭就好！”葛大成客气着跟李寿春聊了几句，侯博文进厨房，见凤儿忙碌就道：“我来帮把手，你看看再加上俩菜，的大哥第一次来咱家，不能慢待了！”“行，我去地窖看看，加啥菜” 187.一起过节 胡志强和郭首航也跟进来帮忙, 凤儿去地窖找来腊肉和蘑菇鸡蛋腊肠，炒了鸡蛋西红柿和腊肉芹菜蘑菇，在切上一盘腊肠和原先准备的醋溜土豆, 干煸豆角，蒸干鱼就上桌，一大盆玉米渣粥。热了一屉俩面馒头。凤儿给每人盛好饭, “葛大哥别客气, 多吃点, 时间紧没做啥好吃的，您就将就一下！”“弟妹客气了，已经很好了”侯博文也谦让着，一大桌子说说笑笑道也热闹。 “明天姐姐们都回来不？”侯博文躺下问，“庆祝说是都回来，刘红艳也出月子了，挪窝还不回这里？娘都回来了，估计姐姐们也都会回来”侯博文踏实了，总不能带着葛大成去找岳母他们吧！ 第二天家里除了上工的俩知青和李寿春都在, 从早上李家外面的闺女姑爷儿子媳妇都回啦了, 李晓梅一家第一个到的, 俩大看俩小, 郑爽郑凯稳稳当当的走，俩小的连跑再颠, 晓梅就这么教育还是没多大改进！ 一鸣和蕙兰见到哥哥姐姐们很是亲热, 先和晓梅夫妻见过：“二姨, 二姨夫”“哥哥姐姐”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世界，小儿们见面一会儿就玩在一起，大人也能清净一会儿。 侯博文凤儿和葛大成分分相互招呼介绍，葛大成直爽笑道：“早听闻晓梅厨艺最佳，今儿来叨扰了” 晓梅笑道：“葛大哥别见外，您是博文朋友也就是我们李家朋友，中午保准让您过瘾！”虎子也道：“走吧。葛大哥，咱们屋里聊，吃的就交给女人们！”葛大成第一次上门，怎么着也算客人，招呼客人的事就交给男人来做。 “二姐，今儿可人多，咱们有的忙了，我给你打下手！”凤儿挽袖子陪晓梅一起进厨房。 “人多热闹，娘他们一会儿准来，我们先做”晓梅把带来的东西往厨房搬，一筐水果放到外面。 “小爽，过来把水果洗了，给你葛大伯他们送去，还有那些零嘴，你帮着往外拿拿，等你雪儿妹妹来了一起吃，留着肚子啊！” 凤儿一脸艳羡看着小大人似的郑爽，“二姐，你快熬出来了，小爽都能帮你干活了！” 晓梅一脸有女荣焉，“咱们快动手，先把炖的炖上，凤儿你就炖肉吧，这帮人无肉不欢！”晓梅连排骨带肉带来一筐，足够炖上一大锅。自己拿出五只白条鸡也炖上，锅底下插上木棒不用人看，慢慢炖，直到酥烂。 凉菜熟食、炒菜慢慢收拾着，那些都不急，人来多了一起上手。“凤儿，你先看着锅，我去爷爷那边送些吃的，估计堂哥他们也都回来” “嗯，肉炖上就不急了，娘他们呢也应该快到了”。 大房二房那边送去的吃食，主要以肉为主，村上人家一年吃肉的机会有数，还得是好人家，所以给两房的东西都很实惠，东西送到，快去快回，家里还一摊事等着，俩家客气几句都没挽留。 凉切晓梅准备了酱鹿肉，酱大肠，酱猪蹄，趁有时间晓梅先蒸了一大锅米饭，凤儿早上发的面也好了，蒸了三锅馒头。 外面一有响动众人都接了出去，“姥姥” “奶奶” 几个小孩子跑到进院的张氏跟前叫张氏，外孙们都来了张氏欢喜，后面跟着进来晓兰一家，晓菊一家，庆祝一家，院子里热闹非常，相互说话打招呼。 刘红艳抱着二闺女凤儿晓梅上来看孩子，“你这二闺女真乖”凤儿抱过小李香，刘红艳生完孩子又胖了些，拉过扑向她的大女儿李颖：“麻烦俩位姐姐了” 晓梅笑笑“一家人，客气啥，都进来吧，大姐你帮我打个下手，让凤儿切凉菜” 转头又问向晓菊“三妹妹别竟抱着你儿子了，海鲜呢，赶紧的” 晓菊嘻嘻笑：“有我在能少得了海鲜嘛！走了我可得带着肉走！” “有你吃的！快点吧，今儿人多，得开三桌” “呵呵，咱家人口越来越多了！” 晓菊放下儿子进屋操刀切凉菜，晓兰帮着切生菜，晓梅先把向西拉来的海鲜做好，大虾做了一个清水大虾，一个孩子们喜欢吃的油焖，螃蟹和海螺蚶子只做原味的，鱼还是红烧，味足。 孩子多，晓梅给做了炸土豆条，高烧红薯，炸茄盒，糖醋里脊，海鲜蛋羹，炒菜必有辣，鱼香肉丝经典下饭菜，锅塌豆腐，芙蓉虾仁，一盆水煮鱼，男人喝酒上一盘大拌菜，家里黄瓜萝卜生菜小葱都有，端上一碗大酱就得，男人桌以辣为主，女人孩子桌一酸甜为主。 等李寿春和俩知青回来，屋里已经摆好了饭菜，胡志强和郭首航被满屋香气馋的直想流口水，俩人不由向下咽唾沫，心道：今儿又可以解馋了！ “洗洗都进屋吃饭，今儿你们都有口福，姐姐们都回来了！”李寿春难得的开口催人。俩人洗干净和众人见过。 郭首航自认为也是有见识的人，看看李家过节倒是觉得自己眼皮子浅了，这螃蟹大虾的还得有人特意给老爷子稍几个他才能看过，吃也就吃上几口，人多不够分啊，这家人家以上就是一大盆。 虎子给他们给人来一个大螃蟹道：“这东西到你们那边是稀罕货在这里就不是了，海里东西多，可惜运不过去”胡志强干脆不知道咋吃，庆祝帮他剥开盖子，指导他吃，“以后我们的冷库建好后能有一部分海鲜运出去，不过路上不好走，也不会运太远” 葛大成吃啥啥香，“博文，幸亏跟你回来了，不然我会后悔死！”众人大笑，还有些拘束的俩个年轻人也放开了，“我们虽说住首都，吃啥都得买，新鲜东西真不好遇，下来我们倒是开了眼界！”胡志强道。他是越发喜欢这家人了，人朴实厚道。人多气氛热烈，男桌上自由话题。 女桌上，晓兰悄悄问向晓梅：“你还要孩子不？”晓梅不解的看看晓兰，晓兰道：“乡里下来人号召大伙儿少生孩子，不想生的可以去卫生院上环”晓梅明白了，是有这事，她也和虎子商量了，三个孩子不少，多了也照顾不过来，不要也行就道：“我和虎子商量了，过完节就去，我们觉得三个不少了，多了太闹腾！” 晓菊也凑过来低声问：“你们都不想要了，可我的闺女还没有呢，我得要一个！” “你下胎再生个儿子怎么办？三个大儿子可够你忙活的，就是娶儿媳妇也得娶三回，而且每个都得有房子，如果你不嫌热闹，和你一起住也行”晓梅逗她。 “可别再来儿子了，就这俩就够我受了！不过我还是想在赌一次，这回再生儿子了我就不生了，生不起啊！”晓菊哀叹。 “三姐，咱们换换多好，我就想生个儿子，可惜俩个全是闺女”刘红艳羡慕晓菊的没法，真是想啥的不来啥，不想的偏偏给你！” “还是凤儿命好，龙凤胎，一次都解决了！”晓菊更羡慕凤儿。张氏心里也不是滋味，闺女们都给别人家生儿子，可自己家偏偏就生女儿，她的苦跟谁说去！可能看大闺女，二闺女，三闺女每人身边看着一个儿子，唯独自己儿媳妇抱着孙女，张氏心里暗叹。 姐妹几人看到张氏的样子好笑也理解，但又没办法说，万一下一个又生个孙女了可怎么办？话题只能转向美食，晓梅年年必有创新菜，今年加了锅塌豆腐，芙蓉虾仁，锅塌豆腐是经典老菜，她把做法做了改进，豆腐切薄入味后，两片之间放了肉馅，然后才沾蛋液煎定型，最后加汤汁微炖，这样做出来的豆腐与肉味混合更香。 芙蓉虾仁讲究的是火候，只要把芙蓉炒制好了就成，火大了焦黄，失去嫩的口感，火小了就炒烂了，卖相不好，晓梅炒出来的鲜嫩滑，孩子们都抢着吃。“晓梅这手艺越来越精了”晓兰赞叹。 “只要给我做熟了，我吃啥都好吃”晓菊不挑嘴，但绝不拒绝美味。刘红艳不好意思道：“以后我跟二姐学做菜”这里除了她晓梅都手把手的教过，一俩道拿手菜还是能做得出来的！ 葛大成吃过饭就过来谢晓梅：“谢谢晓梅了，我这次又解馋，又过瘾，谢谢！” “葛大哥就别客气了，休班没事了就过来，把这里当家就行，好赖都能吃饱了！”晓梅客气道，虽说客气，也是实话，自己家也不在乎这一点点吃食，能帮别人一点是一点，何况这人还是侯博文的朋友，一个人人单力孤，在外有人照应着，自家也放心不是？ “呵呵呵，行，以后少麻烦不了各位”。胡志强和郭首航也向李家道谢，开玩笑，这样的大餐就是在自己家也不能吃到啊！晓梅突然生出一个主意来“你们也不用谢了，我也有件事要拜托你俩” “什么事，晓梅姐有事尽管说”晓梅笑道：“看到没，我家别的不多就孩子多，我也不要求别的，就是等放假了孩子们的功课还要有劳二位了”学校已经很少讲课，估计明年应该会讲课时间更少，晓梅不得不做长远打算。 188.下放 俩人一松, 原来是这事，对他们来说就是小事就道：“这个好办，就交给我们好了, 只要他们肯学，我们就尽力教！”晓梅又转向刘红艳，“红艳, 你的高中文凭还没拿下来, 庆祝水平有限, 但是这二位确实名副其实的高材生，你有问题只管找他们，资料我会在找来”看看下一代孩子道：“说不定咱们下一代都是大学生呢！”这句玩笑话还真让晓梅说中了，十年后，从这里走出一群大学生！ 下午串门回来的虎子带回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赵志刚被调离岗位，已经下放去了东北，晓梅大惊，赵志刚在这边工作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调到那么远的地方？回去先去看看, 不知道周敏是跟着走了还是留下了, 此时晓梅的心情沉重下来。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在乡里武装部门工作的李全春遇到了一个和他们多少有点关系的人就是泊头村于家老三于成浩, 那小子一脸阴狠, 全春提醒李家防着点，知道小人难防, 那也得防。 晓梅轻笑, 真是小人得志啊, 于家也熬到有人出息了！张彩云还不知得瑟成啥样！晓梅知道，前世这个老三可没少干坏事。为防万一，这次决定每家还是少给东西，哪怕勤跑几趟也不能让人抓把柄。 姐妹都在，晓梅郑重嘱咐道：“张彩云和于成浩都不是啥好东西，以前我们拒绝过他们家俩次提亲，他们家人心眼小，你们不管是谁都小心再小心了，外面只能放很正常的吃喝，东西不好藏的我都帮你们收起来，衣服不要富余出来，多的都给我，冬天的把夏天给哦，到了夏天把冬天我收起来。吃食紧着吃，别留下太多，家里东西多藏几个地方” 晓梅严肃，大伙跟着紧张，家里日子过得确实比别人家好，庄户人家哪来这么都东西！要上上面查来路还真不好说！ 晓梅先帮张氏清理好箱柜，不该出现的都收起来，在柴草棚子里又挖了一个小地窖，专门放不好拿出来的吃喝，收拾好了，晓梅才放心。 “真的要这样小心吗？”张氏看晓梅忙碌她心跟着一阵阵紧张，“娘，小心无大错！我们就想过小日子，谁也不想招惹，你以后多注意些，别烂好心就是”张氏脸色难看。收拾家里，又过去嘱咐好王氏李有福等人后晓梅一家才安心回去。 赵志刚那边必须去一趟，回家她和虎子收了一些吃食就去赵家，开门的仍是周敏，周敏没了往日的风采，一脸愁容，明显这些天没睡好“晓梅，虎子来了，进来吧！”周敏把俩人让进客厅，赵立军已经结婚和媳妇住在家里，赵立红和对象住在婆家。 两人和晓梅他们打了招呼把空间让给他们。“周姨，我们听说赵叔叔去了东北，是真的吗？”周敏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周姨，先别难过，你的工作不是没调动嘛，俩孩子还是需要您来照顾”周敏擦干眼泪道：“让你们跟着操心了，上面突然来了指示，老赵就被调到东北那么远的地方，我怕他身体吃不消啊！” “赵叔叔不会有事，打鬼子那么艰苦都能熬过来何况是和平年代，赵叔叔是大人会把自己照顾好的，等孩子们有空了你们一家也可以过去看看” “嗨！也只能这样！”周敏心情低落，晓梅劝慰几句也没啥好办法，事已至此只能接受，“周姨，赵叔叔不在身边，以后有啥事就叫我们，家里需要的粮食我会隔断时间给您送过来一些，尽管吃就是 ，别拘着孩子们，缺啥就说，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现在粮食按人口供应，品种单一真想换换口味还真不好办，市场物资短缺，这是普遍现象。 “谢谢你们，你赵叔叔一离开，平时来串门的都不来了，这么多天只有你们过来看看我们”人走茶凉带讲的，你没了用处自然有人逢高踩低，也幸亏赵立军，赵立红已经结婚。晓梅和虎子回到家里少不了一番感叹。 葛大成倒成了李家常客，只要有空就和侯博文一起回来，幸亏晓梅买的自行车是那种加重自行车，不然车子都受不了！李有福有空也出来走动走动和他们聊聊天，天天闷在屋里也很没意思，葛大成来后到和他相谈甚欢，李有福最近身体比以前倒是强上一些，这让李家人都感到很安慰。 因为侯博文回来不可能陪着他，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他有的是事情需要做，两个孩子的学习是他首要的任务，自己前途渺茫，希望只能寄托在孩子身上，所以从小侯博文对俩个孩子抓得很紧，教育业到位，晓梅笑话过他，因为候一鸣刚六个月大侯博文就抱着儿子看中国地图！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也忒急迫了点！刚多大的孩子能看懂什么！侯博文却有自己的道理，说是这叫耳听目染！晓梅无语！ 十月收获的季节，也是农村人的大秋，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产量是历史最好，荒地开出来又收获了不少红薯，按规定，荒地前三年的收成归村上，看到这么多的红薯村民哪有不高兴的！收完玉米大豆高粱就种冬小麦，今年的麦种是国家新研究出来的高产麦种，晓梅特意留了一小把，在空间培育一下，可能产量更高。 红薯还没拉上来，李家二房送走了下放去大洼农场的李双春，大洼农场离上坨村俩百里地，也是刚建的农场。李二奶奶和双春媳妇没少抹眼泪，离家那么远哪有不心疼的！沉闷的气氛感染了李家，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行事。 接着侯博文所在农场前后也过来几位上面调过来的干部，前几年粮食欠产让国家更加重视农业生产，干部下来也是督促参与生产，真正把关系到国计民生问题抓起来，葛大成他们隶属建筑部门，他接受了侯伯文建议，把他们住的房子建在偏远一点的地方，侯博文主要是想看看书，没人打扰，葛大成想开个小灶，偷着做点吃的别让人看到。因为每次回家侯博文都能带回吃食，不管是什么俩人一起分享。 农场的秋收繁忙，粮食是首要任务，任何人都要停下手中的活计参加秋收，稻田早没了水，稻子割下后铺在田里先晾晒，等多半干的时候再背上来去晒场打稻谷，这个过程是重体力劳动，没干透的稻子很沉，一捆捆稻子压得人直不起腰，而且场长很“关照”建筑队，分得都是偏远稻田。 “这个龟孙子，明摆着欺负咱！”葛大成放下一捆稻草，大口喘气，侯博文累得也是浑身汗水。 “大哥说话还是小心点，别让人听见了！”侯博文也把身上的稻草放下道。 “嗨！小人得志哦！以后要是他犯在我手看我怎么整死他！”葛大成恨恨道。 “累点没啥，能平安过日子就行，你看新来的干部们不都一样跟咱们干活！”侯博文看了一眼在远处劳动的那群人。葛大成叹口气，“走吧，赶紧干完了，不然有人会说咱们不积极！”。 秋收过后，学校活动多，上课时间少。等孩子们一放假，晓梅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上坨村，一起回来的还有晓兰家的晨晨和小雪儿，晓菊家的郑文军，郑文龙，庆祝家的李颖，厢房知青住了一间，另一间晓梅把它收拾成一个自习室，可以上课可以学习。 屋里生好炉子，炕上摆炕桌，地下摆一长条课桌，孩子们参差不齐，这里晨晨需要学习高中知识，小雪儿和郑爽要学初中的，其他孩子都是小学，候一鸣，候蕙兰，李颖郑文龙就是孩子，只要启蒙就可以。 晓梅给他们简单分帮，晨晨自己看书不会的找胡志强他们，郑爽，李雪也自己看，但需要胡志强和郭首航每天讲初中知识，自学加讲课，郑凯郑文军交给凤儿学小学课本，其他那几个小晓梅自己留下。郑文龙和李颖太调皮，郑铎太小不懂事跟着胡闹，除了晓梅谁也吓唬不了！ 入冬本来外面事就少了，俩知青也很少出去，李家柴草备的足，晓梅又送来一车煤，所以大伙都不用出去拾柴，胡志强也是一个要强的，看晓梅的动作，也不落后，除了讲课也和孩子们一起看书学习，有了学习环境，郭首航自动加入学习中。 晓梅带孩子们占据正房西屋也就是庆祝房间，凤儿带孩子和李守春两口在东屋，其余分散在俩个厢房。张氏看孩子们都回来开心也忧心，晚上趁晓梅和凤儿有空张氏忍不住就问：“你们这是啥打算？我怎么听说学校要放假了？” “娘，学校可不放假了吗，天冷就要放寒假，你呀就踏实过日子，少出去串门就行！”张氏心里还是不踏实，想问又怕知道什么，算了，就像闺女说的，该干啥干啥。 “晓梅姐，这些书都是哪里弄来的？” 胡志强兴奋地翻看晓梅送过来的一摞书，高中课本全套，复习资料很全面，再有就是几本世界名着《基督山伯爵》《简爱》《悲惨世界》《茶花女》 。 189.家有儿女 “我在学校图书馆, 书很多，你们在家看吧，别拿出去, 看完了还给我就是”。 “谢谢晓梅姐，我们会仔细收着的，向下没娱乐, 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能耐住寂寞！看书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法。晓梅笑笑, 对晨晨道：“晨晨, 高二的功课大点紧，好好跟两个哥哥学习，课外书也要多看，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过完年开春你也要下地干活了，帮着家里挣公分，但是学习不能松懈，学问学到手总是自己的，终有一天会用到” “知道了, 二姨”今年16岁的晨晨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五左右, 长得很像李正清, 但更帅气, 上学多自然带了特有气质，晓梅这一打量, 心里更复杂了, 16岁, 眼看就要17了，在农村快找对象了吧！该怎么办？如果孩子没成算就要找对象结婚生子然后一辈子无休止的劳作养家，又看看胡志强和郭首航，也就十七八岁，他们的路该怎么走？ 晓梅还是想和他们谈谈，这俩人的选择可能会影响到晨晨今后的命运，一个人接触的群体完全可以影响那个人的思想认识，也就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看了看三个懵懂少年，三人里面胡志强最为成熟，也有主见。 晓梅随手拿过一本书，翻了翻，缕了一下思绪道：“你们三个年纪差不多，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胡志强第一个抬起头来，扶扶眼镜，“怎么？晓梅姐” 晓梅笑笑道：“也没什么，我看到你们想起你们也快是大人了，成年人了就要想以后自己的路，你们俩都不是本地人，想一辈子都在这里吗？” 郭首航抢先道：“怎么会？我们是支援祖国建设，不会在这里安家落户的”胡志强却看向晓梅，他觉得晓梅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那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暂时，我说的是暂时会一直留在这里，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俩人陷入沉思，晨晨不明所以看向三人，二姨今儿说这话啥意思？ “晓梅姐有啥好建议？”胡志强道，“接受现实，把握机会，将来改变命运”晓梅看看他们又道：“我让你们好好学习，别把书本放下，就是为你们将来总打算，如果有一天国家需要大批人才，就会恢复高考，你们都有机会改变命运，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姨，是不是将来我也能参加高考？”“当然，如果你愿意学，做好充足准备，说不定将来就是大学生，你娘一定为你骄傲”晨晨两眼闪着星星，“我会和胡大哥郭大哥好好学的” “这俩天我去看你娘，别早早给你定下亲事，还是找个志同道合的好，省的将来麻烦”晓梅一说，晨晨英俊的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转过头，晓梅呵呵笑，看另外两人也在偷笑就道：“你俩自己也长好主意，等到了年龄别轻易谈对象，谈了也选好，给自己留好后路，如果你们不能带着一个农村没见识没学问的回首都，那么就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晓梅想起电视剧演的那些被知青抛弃的妻子孩子，一阵恶寒。还是先打好预防针，少造孽吧！ 少年都是没经历过事事的人，做事哪考虑那么多，全凭一股冲劲干劲。尤其在父母羽翼下长大的孩子，更缺少独立思考的能力！“谢谢晓梅姐提点”胡志强知道好歹，晓梅说的话一定是为了他们好。离开父母亲人能遇到象李家这样的人家着实幸运，李家上下和善，对他们有如子侄。胡志强的心思更为成熟，相处下来从内心也不把李家当外人。 晓英给送来的喜信让晓梅加快找晓兰谈话，一晃晓英的大闺女妞妞就19了，过年来给张氏拜年的晓英告诉大家妞妞开春定亲，晓梅愕然：“晓英姐，妞妞刚多大你就给她订亲？” “不小了！你也不看看你的孩子都多大了！”张氏笑道。 晓英也是一脸欢喜：“晓梅，妞妞不在你跟前晃你都不知道她多大了吧！过完年就19了，闺女哪有19了还不定亲的？妞妞都没用我操心，高中没考上就在家干了俩年活儿，可巧她的一个同学姨正好和我们一个村，俩人一见面就没断联系，年前他姨过来和我们俩口子商议，过完年给俩孩子定亲，男方年岁还没到，等孩子们到了年龄就结婚” “真是岁月不饶人，原来孩子们真大了，我还当他们都是小孩子呢！”“可不是，我们都多大了？我们都往四十数了！” 和郑爽一起进屋的妞妞让晓梅眼前一亮，一年没见妞妞长高不少，脸已经长开，完全就是个姑娘家，几份肖像晓英，很多地方随了王强，一米六的身高，椭圆形的脸，一双大眼很像她父亲，面容柔和，举止端庄。 可不就是个大姑娘了，妞妞郑爽进来一一叫过每一个人，妞妞见众人看向她还是有点腼腆，站到了她娘身边，张氏夸赞：“妞妞长得真好看，听说都能帮你姥姥纺线织布了？” “她就喜欢摆弄那些，随姥姥了”晓英道。郑爽也贴身到晓梅身边，还是女儿贴心，晓梅握了握女儿手，女儿也长到了自己眉毛下，也算是半大姑娘了！一群人围绕着这群孩子谈论，以前过年时孩子满地跑，现在都长的比爹娘还高了。 “我也要当婆婆了！”晓兰想到自己的儿子来了一句，“大姐可不能早早当婆婆！晨晨刚多大你就着急了！”晓梅有点急，干嘛让孩子们这么早就结婚，结完婚就生孩子，生了孩子看孩子，自己的还没看大既要帮着带孙子孙女，啥是个头！ 张氏却道：“晨晨过年就17了，有合适的是应该留心一下，好姑娘可没人等着！”晓英一脸赞同，“我家儿子长得好，外面都排队了！”晓菊窝在炕上小声道：“那些排队的你能看上嘛！别给你家晨晨找个黄脸婆！” “你快安你的胎吧！这胎再生儿子我看你怎么办！” “我还接着生！我家向西说了生多少他都养着！” “呵呵呵，他不养着还能送人嘛，要送就给庆祝家！”晓兰一说完，看张氏脸都黑了，马上闭了嘴。大家都知道，现在张氏盼孙子盼得眼发蓝！ 刘红艳在一旁笑笑，没敢之声，谁叫自己肚子不争气呢！李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再不生个儿子，李家真----！晓梅看气氛不对马上转移了话题，但是心里还是想着怎么劝说晓兰先不要给晨晨找对象，晓兰却在心里盘算那几家姑娘哪个更合适。 热热闹闹的午饭后，晓梅先找了庆喜庆丰兄弟，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把孩子送回老家，和几个孩子一起学习，想到童冬梅和冯玉珍都是有文化的人没想来自己也能教好孩子，所以，晓梅也就是给了一个建议，问晓英的意思时，晓英舍不得孩子离开她，也就作罢，没想到童冬梅和冯玉珍一样喜欢把孩子带在身边，既然当爹娘的放不开，也有实力教导孩子，晓梅不想做恶人，话该说的说了，能起到什么作用就要看他们的。 孩子小还不算着急，毕竟给他们的时间有十来年，大的巩固好基础，再带上小的，这群孩子都不会错，关键是大的孩子面临着成不成家，找什么样的合适！姐妹几人聚在一起不容易，张氏又是喜欢儿女绕膝，所以都住下来，晓梅心里有事难免带象儿，虎子见她一筹莫展，偷偷把她拉到一边道：“你这些天到底怎么回事？在发什么愁？” 晓梅轻叹：“孩子们啊。我在发愁孩子的事！” “什么孩子的事？咱们不是说好了就要这三个嘛，你还发啥愁！” 晓梅道：“你没发觉哦们都老了？孩子大了就有大了的事！” “咱们刚多大就老了！再说小爽刚多大你就发愁了？”“我再发晨晨的愁，晓英姐家的妞妞都要定亲了，你说人多快！过了年晨晨17 大姐正给晨晨物色人” “那不是好事嘛，你发啥愁，又不是你儿子！”晓梅瞪了一眼虎子“晨晨跟我儿子差不多，也是我从小看大的，你说国家发展能离开人才嘛，大学实造就人才最好的地方，如果过几年高校大批招生，这群孩子一点准备都没有岂不错失良机！” 虎子道：“有道理，你想咋办？”“当然都让这帮孩子等着参加高考了！”“那就等呗” “你说的轻巧，等，等几年？有头吗？孩子眼看大了，不找对象不结婚不可能！万一等个十年八年的，我要是不让孩子们结婚找对象，不用大姐，爹娘就能吃了我！”虎子笑。 “总有办法解决的，男人可以高考，女人可以高考，既然有男有女那就先凑上再说！”虎子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晓梅顿悟，可劲亲了一下虎子“这法好！”转念一想又不对了“我上哪里找合适人选啊，找对象也得看缘分，不是一男一女就行！” 190.收集财物 虎子无语, 转移话题吧！“晓梅，你没事了出去转转，我看市里扔出很多老物件, 你不是喜欢吗，有的箱柜桌椅跟你收的差不多！” 晓梅一听又来了兴趣“知道往那边扔了吗？” “我们附近不是有个锅炉房嘛，那里拉了几车, 还有废品收购站, 你小心点, 别让人主意到，还有你要的邮票我战友帮你攒了不少，就是又讹了我十斤肉干，你改天帮我邮过去！” “说得好听是战友，不就是那个顾林嘛，他现在到哪里了？” “我们分开后他进了车队，开大车，天南海北都跑！”晓梅想到那个贪吃的顾林就是好笑，怪不得能弄到那么多的邮票, 想了想道：“虎子, 你也别让他亏了, 这次我们给他寄些钱, 你写信也告诉他，以后想有肉干吃就多买邮票, 尤其纪念性的邮票, 他的那份也买出来, 咱们给他出钱！” “那玩意他不喜欢，还是你留着看吧！” “好，不要我全要！”也是，人们对邮票的概念还停留在邮寄信件，哪里会知道还具有收藏价值! 为了外甥外甥女的将来，在离开前晓梅不得不找李正清夫妻好好谈了谈，一般在农村孩子到18就要相看人家了，17岁家里帮着物色着也很正常。 晓兰听了晓梅说的话瞪大眼睛：“你说晨晨可能考上大学？” 晓梅点头很郑重的道：“如果他够努力，坚持学习有可能考上大学，我说的是有可能，地里没活的时候就让晨晨去找胡志强他俩，在家时没事也让他别丢下功课，等有机会了就去考考，万一考上了你们李家不也出个人才！还有雪儿，我一样会看着她，哥俩还是个伴儿，晨晨也能辅导雪儿，不想让你的孩子种一辈子地你们就相信我的话，你早早让晨晨找个村上的姑娘结婚，晨晨以后万一出息了，以后他们怎么办？但是如果晨晨愿意咱们也不拦着，陪他过完下半辈子的人还是要他自己愿意才行，姑娘真好，他也愿意以后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带着，咱们也不做小人，到了年龄你该找就找！但是找的时候你们可虑一下这个可能性！” 李正清俩口子一时半刻消化不了晓梅说的话，晓梅也知道“这事不着急，毕竟晨晨才17虚岁，时间还有很多，你们想清想楚了再给他看人家，女孩子更不急，咱们雪儿长得好，性儿也好，不愁嫁！” 听晓梅夸闺女，晓兰也笑了“就是，你这个当姨的可得给我们雪儿上上心，你觉得合适的就帮着留意着，我也不想孩子像我一样天天土里刨食”“孩子们的事 儿我也会帮着留意，不过咱们不急，先看看情况，没合适的就等等” 晓梅把事情跟晓兰夫妻说清，自己心里轻松不少，李家有晓梅时刻敲警钟，孩子们对学习倒是都很上心，这种气氛更感染了胡志强和郭首航，俩人过年回趟家，少不得也说了李家的事，郭老爷子和胡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临来都仔细叮嘱了自己孩子好好和李家人相处，在功课上能帮李家孩子的尽力帮，自己也不要落下。所以俩人一回来在土地还没开化前和李家孩子投入了紧张学习中。晓梅欣慰! 李红艳经过俩年努力终于获得了高中文凭，开春后她就带孩子跟庆祝住在县里，冷库那边不用再去，没事干的刘红艳负起了教导孩子的责任，晓梅的谆谆教导，她记在心里，平时有这个二姑姐照应，家里根本不缺吃用，李颖在刘红艳严厉看管辖，性子收了很多，家里弟弟妹妹都已长大，不再需要她的看护，心沉静下来，也为自己家的弟弟妹妹做了打算，她向晓梅要了全套初高中课本，交给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一样把晓梅的话套用上，刘家的孩子都早熟，姐姐一说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所以刘家对孩子一样抓的紧。 晓菊惯会省事，把家里的俩个儿子交给晓梅自己安胎了！晓梅自己的能力有限，不得不把郑文军和郑爽郑凯交给凤儿那边教导，自己带郑铎和郑文龙，有小白黑子他们看着，倒也省事，不然她哪有功夫去收购那些当劈柴烧的物件！ 看到那么多被砸的家具既心疼，不管好坏都买回来，家里缺劈柴买了很正常，以后木头都值钱先收起来吧！废品收购站的东西五花八门，铜铁制品多，再有就是书籍，字画，更可气的是，晓梅看看大门的捡了很多画轴去当擀面棍！有才啊！既然他能当那她就用来剪鞋样吧！只要钱交的够好看，看门的大爷眼睛肯定不好使。 老箱柜很多人家都设夹层，晓梅试着感觉，神识探查，却真的捡了漏，一个破箱子底层居然有一层的金条，然后又找到了大洋钱，首饰等物，既然神识有效，晓梅没放过任何发财机会，她不拿还不知道会便宜谁！能保存下来的文物尽量保存，中华古老文化再也禁不住糟蹋。 虎子看晓梅收拾一堆破烂好笑，咱家不缺钱吧！怎么还这么财迷！晓梅却道那是保护国家民族才资产！ 没事干的晓梅四处搜索被遗弃和私吞的宝物，谁也不是傻子，再没见识的人见到真金白银也会动心，那些干坏事的人怎么会放狗发财的机会？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机会！胆小的人家为了不被发现家中的财物很多半夜悄悄掩埋或是丢弃。 晓梅的神识铺展开来有五百米左右，等孩子们睡着了自己就出去探查，分赃的全部没收，各家的她都做好标记等以后还回去，扔掉的不要白不要，古来人们的价值观都差不多，家私几乎都是金银，首饰之类，但有大钱的人家也不乏古董玉石字画之类，真是什么都有，晓梅大开眼界。感叹：中国收藏在民间！虎子对晓梅的执着习以为常，有线索了就告诉她，老婆喜欢就要支持。 各种书籍也是晓梅主要收集对象，尤其在废品站，那里书籍更多，和几个废品站混熟了，晓梅偶尔也给他们带些自己做的吃食零嘴，有了交见清晓梅只是挑一些给孩子看的话本，课本，或是几幅字画用来剪鞋样，贴窗户，一些旧家具回家当柴烧更没问题！这些不是原则问题，很好通融。晓梅也不让他们为难，拿了就按分量付钱，只多不少，所以她倒是混个好人缘！ “大爷，这几天废品站东西见多啊！”晓梅皱眉，今儿她照常过来看看有没只得收的物件，一看废品站，突然多出很多东西，外面大院子堆得满满的，“是昨天送过来的，这回家具多，有的都是好好的，你自己进去看看吧，看上了拿小的，大的太显眼，别让人看到了” 张大爷是个孤老人，街道上为了照顾他让他来看废品站，“大爷，这是我做的包子猪肉大白菜的，好热乎着呢，您老尝尝，还有几个咸鸭蛋留给您早晚吃”晓梅很是同情老人，每次来都给老人带吃的，“谢谢丫头了，我可馋你的手艺了，包子比外面卖的好吃！” “您先吃着，我进去看看，有合适的再来告诉您” 院里堆放的都是不怕雨浇水淋的家具铜铁器等，晓梅看到那些做工精致的衣柜桌椅屏风就是心疼，上面的花纹可都是匠人一刀刀雕刻出来的，越是精美家具用料越是讲究，木料质地坚硬，更费功夫！如果她没看错这堆家具用料几乎都是黄花梨和小叶檀，楠木等珍贵木料。 她收起了一套书案书架和椅子，又捡了几个首饰盒，果盒，看棚子里多了许多书籍，瓷器，没时间每个都翻一遍，看着象古籍的都要，瓷器性质都差不多，找样式好的，自己喜欢的都收起来，正挑的认真，就听外面有车声，想是来新货了，晓梅不敢大意。 就听张大爷已经和来人说上话：“小赵，今儿还有几车？东西都堆满了，啥时候拉走？”张大爷说话声很大，是在提醒里面的晓梅吧。 “拉完这车，还有俩车，不拉出来街上太乱，啥时候拉走的听上级安排，张大爷，把门再开大点，车过不去”接着就是打开大门声，和汽车开动声。晓梅好奇心起，偷偷躲到棚子一堆物品后面，等车开进来停下，下车的有五六人，几个一边卸车一边唠叨，“你说武装部那个姓于的真不是个东西，手忒黑，好东西都往自己手里搂，连点汤不让咱哥几个喝一口！” “我觉得他是穷疯了，见钱眼开，是个无底洞，总耧也耧不满” “咱们以后得注意点，那小子可黑着呢！手黑心更黑！多少人家就毁在他手里！” “早晚有报应！干活吧！今儿干不完又是事儿！” 一阵噼里啪啦卸东西声后，车开走又恢复安静，等了一会儿，张大爷在外面喊：“晓梅丫头？还在吗？” 晓梅赶紧出来道：“大爷，我在里面藏着” “没事就好，让他们看到终究不好，一会就快走吧，他们还来呢！” “知道了，大爷，我一会就离开”晓梅看了眼新拉来的东西，又是家具摆设，一个金丝楠木的小几映入眼帘，云纹镂空高矮正适合以后沙发旁摆放，收起小几，又看上一个玄关也收了进来，知道不能久呆，手里抱了俩个小首饰盒和张大爷告辞。 191.收赃 一路晓梅都在想那几人说的话, 于姓武装部的应该是于家老三于成浩，看来那小子又在干坏事了！小人得势，但又不得不防。这次县城没白来, 先去探探路，私吞了就要吐出来！ 武装部办公室的于主任很好找，仔细一打听就知道他住哪里, 原来这小子找个一个县城的对象, 是供销社的一名售货员, 于成浩看上姑娘后，隔三差五就去买卖东西，出手也大方，这样慢慢赢的姑娘的芳心。 姑娘也是供销社的一枝花名叫萧芳，家里还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萧母本是个眼皮子浅的，家里萧父不当家，萧母还指望着闺女能给她找个有钱的姑爷，没想到却是农村来的穷小子, 开始怎么也不愿意, 于成浩很会哄人, 把萧芳哄的早早就献了身, 萧母气恼，没办法只得同意。 会亲家时遇到了平生第一个对手张彩云, 萧母本就在街道很出名的惹不起, 没想到遇到张彩云, 两人却旗鼓相当，在张彩云那里就没讨到过便宜！好在于成浩听萧芳的话，这才让萧母有了几分得意！你当娘的再狂，你儿子也得听我闺女的！ 于成浩也是会钻营的主，这点完全继承了张彩云的优点，而且更胜一筹！没几年功夫就爬上了办公室主任职务，晓梅想起二房的四叔也在武装部，不知道在他手里吃亏了没？想着家里还有俩个小娃就没敢再耽搁，骑车往回赶。 小白就是一个全职保姆，晓梅把吃食放好就可以外出小半天，俩孩子有吃有喝还有玩伴很是听话。等晓梅进家正文龙正和正铎在玩搭积木，小白懒洋洋的躺在一边晒太阳，黑子带着儿子们在院子里玩耍，见晓梅来了纷纷扑上来，小花最是腻晓梅，围绕着晓梅撒欢儿“行了，别腻味了，先去找你爹玩去，我看看儿子就给你们做饭”郑文龙一来后，晓梅很少带家人进空间，都是把吃的带出来做，郑铎太小，难免说漏了嘴。 俩小一见晓梅进来，扔下手里的积木扑过来“妈妈” “二姨”（爸爸妈妈是舶来品，新中国建立后中苏友好，俄语对父亲母亲称呼发音就是爸爸妈妈，后来慢慢流行起来）“在家听话没？” “听话！我们背完唐诗才玩的”郑文龙抢着道，郑铎也炫耀：“我们写了字” “真乖！妈妈去做饭，给我们俩宝贝做双皮奶，烙肉饼” “好诶！我喜欢吃大肉饼”郑文龙跳起来道。 “行，你们先玩一会儿，我做好了叫你们”晓梅好笑，孩子们依然你喜欢吃肉食，尤其晓菊家的孩子。而小白一家已经习惯吃熟食，尤其喜欢烧烤肉类，为了不让他们忘记本能，有时还是会把它们放进牧场那边自己猎物。 等晚上虎子回来后，一家人吃完饭，晓梅哄睡俩个小的让小白看着，晚上醒了别乱跑，拉上虎子轻手轻脚出门，“今儿晚上有活动？”虎子小声问。 “嗯，带你去县城一趟，咱们赶夜路”“骑一个车子吧，我带你快点” “行，边走边说”，市里距离县城很近十几里路，虎子骑车快，半个小时就到。“你说于家老三收了一批货？”虎子问， “我在废品站偷听来的，白天我踩好点了，他们家和他母娘家，我听别人说他那老丈母最是贪财，少不得也会分一杯，咱们出来一趟都看看” “嘿嘿，得好好搜搜，迷药配好了没？” “学着配，今儿就拿他们做实验！”晓梅笑得更坏！ 进县城差不多晚上10点多，街上已没行人，晓梅指挥方向，虎子很快找到于成浩住的院子，院子和晓梅给庆祝买的差不多，临街三间房有厢房和前后小院，屋里还亮着灯，虎子轻轻跃上墙，跳下给晓梅开了门，俩人悄悄摸到正房亮灯的窗户下面。 窗户挂着窗帘，晓梅侧耳倾听，屋里有翻动东西声和低语声，“这几天收获不少，咱们拿这么多会不会有事？” “没事！上面我们都打点好了，这点算啥？赵主任拿得更多，我们都把大头给他送去了，赵主任已经答应了，会把我调到他那里去，到了那边油水更足！给妈就不是这点东西了，这是先把首饰选几件给他老人家送去！” “哎！妈就喜欢首饰，上次你给她的那对玉镯子可喜欢了！” “芳，以后回家对我妈好点，你们娘俩吵架我中间也不好做人啊！再说，东西可都紧着岳母了，我妈那里可没落着啥好东西！” “知道了！ 还不是你吗拿乔！想在我面前摆婆婆普，没门！” “行了，别生气了，把这串项链戴上，看看我老婆多漂亮！”里面一阵打情骂俏声，晓梅暗暗啐了一口，“咱们东西都放家也不安全啊，你说咱们先藏起来一部分好不好？” “藏哪？就放家里！谁敢来咱家！看我怎么收拾她！先装箱子，还是放炕洞，家家烧炕谁能想到咱家炕洞是俩！” “呵呵，就你鬼主意多！快挑，捡好的藏起来”听里面一阵窸窣响声。 晓梅带虎子进空间，“虎子，这是我配的迷药，等会儿你顺着窗户缝吹进去”晓梅给了他一包粉末， 虎子轻笑“你快成侠盗了！这东西好用了就多做点，以后说不定啥时候还用到！” “没问题，都是按书上配的比例，先试试”晓梅得意，自己的杰作，以后还得多看书，书里东西就是多，没想到一本破旧的书里面竟是古方，都很实用！药材自己重，做药费点功夫，那没关系，有效就行。一个眼神，晓梅带虎子出了空间，以前的窗户都是木头打的，缝大，里面的人忙着点财物哪想到外面会有人！再说窗户门都插着。 虎子灌了一小管药粉，另安一个嘴，对准窗户缝隙用力一吹，药粉全吹了进去，虎子拉晓梅尊下等动静，五分钟过后，就听里面唠“今儿怎么犯困这么早，睡觉吧”然后就是哈切连连，没多大功夫里面就安静下来。两人相视一笑，虎子拔出匕首，去门缝轻轻滑动，里面吧嗒一声，门一推就开，虎子拉上晓梅，又把门兑上，轻轻往里屋走，里面门没插，想着外面插好了，里面就没插吧！ 打门帘，推门进屋，俩人笑了，睡得好沉啊！身上还没来得及盖被就着了，地上还有没收拾完的赃物，炕席也是草草掩上，晓梅把地上的东西连同箱子一起收起来，虎子掀开炕席没果炕板有个木板可以打开，虎子把碍事的于成浩往里挪了挪，把木板打开，好家伙！这家伙祸害了多少人家！一米宽两米长的炕洞被大大小小的箱子填的满了四分之三。 晓梅不想耽误事，迅速收起箱子，看到炕上还有一个小首饰盒，拿过来一看，里面是几件首饰，应该是想给萧芳妈送去的吧！收起来，既然来一趟就看看他们家底，板柜箱柜一一打开，翻看，东西不少，多是衣物，晓梅把布料全收起来，板柜里的首饰盒也拿出来，这应该是萧芳平时常用的首饰，盒子里面是银手镯，玉镯项链耳环还有就是钱物票证，粗搂也有一千来块，俩口子还挺有钱啊！现在猪肉才五毛钱！布票粮票糖票肉票，样儿很多，晓梅不想烂费时间，看到就收，米粮也要，缺德事办多了就该饿几顿！ 里外搜刮一遍，晓梅看看没啥要的了和虎子又悄悄离开，“还去哪？” “萧家看看”“好，多远？” “往前走。下趟街就到了”夜已深，俩人踩着月光快步走着，萧家早就睡着了，虎子怕惊醒里面的人，仍用了迷药，老俩口住正房东屋，儿子在厢房，一个闺女在正房西屋，虎子打开手电箱子柜子里找了个遍只找到了几十块钱和一点票据，不可能没东西，炕里也没有！东西会藏哪里？’一般财物都不会离自己很远，还是这个房间可能性较大，晓梅让虎子在板柜下面找，自己铺开神识慢慢探查，这一查却在板柜后面有个暗洞，应该在墙上，板柜很沉，虎子用力挪开，晓梅指了墙上靠地面的砖，一块砖拿开后就看到了洞，真能藏！虎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包一个盒子接着又是一个小包，一个小盒。虎子摸摸再没摸到让晓梅收起来，把东西恢复原样。快速离开。 “虎子，明天我回家一趟，这个于成浩太损，我把家里东西再去收拾收拾，别给人留下把柄”晓梅担心家里，怕于成浩搞突袭。 “你先去，回头我歇班了去找你们，以后你别自己出来了，让人盯上危险！” “知道了”收了于成浩的东西心里爽快，晓梅坐车后座，双手搂着虎子，脸贴在他的后背，“虎子，你说那个赵主任家还去不？” “你可别动了！想去，我打听住处，”虎子真不想晓梅去冒险了，空间方便可要是让人认出来也是个麻烦。 192.回娘家 回到家的俩人去空间洗个澡休息一下, 在外面休息时间不够！睡好的晓梅起来在空间做了早饭，把黑子一家收进来，这阵子多亏小白黑子一家看护孩子, 有功劳就要犒赏，虎子一早起来给黑子一家烤了俩只羊，三只兔子, 小花兄弟几个狠狠过足瘾！平时哪有功夫给他们烧烤！“黑子, 小白你们现在空间呆几天, 自己去找食吃，我要回妈家一趟，不能把你们带出来”晓梅收拾好东西，和小白一家商量。小白一耷拉脑袋回到黑子身边，黑子叫了两声表示知道。 晓梅轻笑，怕俩小醒了，端上早饭和虎子黑子一家出去。 “妈妈，今儿要回姥姥家吗？”小家伙嘴里吃着东西问。 “嗯，看看你姥姥、还有大龙是不是想你妈了？” “想, 可是我妈只要小妹妹, 不喜欢我们”郑文龙撅起小嘴巴, 妈妈整天念叨妹妹, 也不知道妹妹啥时候来！ “你妈妈也想你呢，不信这回一见你进步了一定会很开心, 大龙可以给妈妈和妹妹背唐诗了” 郑文龙小脸立刻变得开心起来！ 晓梅是赶车回去的, 家里的毛驴都被生产队征用, 现在只有空间这一头还可以使用，初春的阳光很温暖，俩个小孩坐在软软的垫子上观看两边景致，路两旁的杨树伸出嫩绿的叶子，树下是一丛丛黄色紫色野花，地里的麦苗一尺多高，辛劳的农民正在田间除草。 “妈妈，我要野花”郑铎伸手指向路边的野花，晓梅觉得孩子们应该多接触一下大自然，回家不急，于是拉住毛驴“你们俩别跑到马路上，就在路边玩一会儿” “好哎！”俩孩子欢笑，晓梅一个个抱下来：“去吧！”郑文龙拉上郑铎扑向路边的蒲公英，如果说那种野花开得最早，大伙都会一至认为是蒲公英，开春万物刚复苏，蒲公英就会最先冒出来，张开多多黄花，预示着春天的来到！ 晓梅也下车，深深呼吸带有浓浓野草气息的空气，伸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胳膊腿，仰头望天，还是现在的天蓝，这才叫蓝天白云，后世哪看到了蓝天！天空总是被一层灰蒙蒙的云遮盖，春天沙尘，深秋冬季雾霾。过渡消耗自然，自然当然要收利息！ “二姨，你看我采的花！”郑文龙叫声惊醒了晓梅，“好漂亮，大龙可以送给蕙兰姐姐” “妈妈，我的也很漂亮，这个我送给你！”晓梅甜蜜，平生接受的第一束花是老儿子送的，“谢谢小铎！”大龙一看落了空就道：“二姨，我也给你采一把去！” 孩子有热情就不能打消：“去吧，二姨喜欢紫色的”大龙乐颠颠跑去采摘。再次上路时，毛驴头上戴了一把花，惹得路人驻足观看，小家伙手里都抓着野花，一路欢笑，路显得很很短，中午前娘三就赶到李寿春家。 凤儿现在参加生产队劳动，家里除了李有福和李有财夫妻不用去劳动其余都要去，但张氏王氏年岁大了分的活计都较清闲，家里郑爽郑凯和郑文军带着一鸣蕙兰看家，凤儿和胡志强每天都给他们留作业，晚上讲新课，白天复习预习。 郑爽大了，兼做一家人的饭菜，李家孩子教育的都很好，郑爽一做饭其他几个孩子都上前帮忙，郑爽深的晓梅教导，做饭的手艺不错，也深受大伙赞许，李有福偶尔也会过来看看孩子们，每次看到孩子们认真学习都会微笑离去，但回到李贺春那边忍不住就要和李贺春王氏唠叨一番：“咱家的孩子也要抓紧了，让俩媳妇看着点，别拉下，李家下一代还指望着他们呢！”王氏对李有福的絮叨习以为常，人老了就喜欢唠叨：“知道了爹，孩子们有他们娘看着呢！差不了！”李有福点点头背手再去转悠。 大龙小铎下车就往里跑，晓梅好笑，把驴车卸了，先去看看李有福，李有福在院子里看种出来的蔬菜小苗，“爷爷，最近还好吧！” “晓梅啊，好着呢，这不都能出来转转了，今年粮食应该也错不了，看咱家的韭菜小葱长得都好！”晓梅笑笑，爷爷还是老样子就是惦记粮食！粮食对于一个农民来说犹如他们生命。“爷爷我给您带了水果，您先进屋吃点东西，别累着！” “不干活了！累不着，老了，干不动了！”李有福感叹，还是随晓梅进屋。晓梅给他盛好鸡汤和买来的蛋糕：“爷爷先把鸡汤喝了，补补身子，还有蛋糕，软软的好消化” 李有福很听话的接过碗一口口喝完，“嗯，真好喝，等下多留点零嘴，建军，建国回来了给他们吃” 晓梅笑道：“您老还是惦记孙子啊，我怎么老没听您念叨庆丰家的闺女呢！” “老二家的不用我惦记，他们自己会要！”李有福摇头，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媳妇！ “知道了，我给您藏起来，等你孙子来了好找给他们，前些天我已经给他们送去吃食了，不用您老总惦记！” “呵呵呵，不惦记，不惦记！”晓梅陪李有福聊会天，有去看看李二奶奶，送上吃食“晓梅，别老是送东西了，再多的东西也架不住人多！”李二奶奶拉着晓梅的手道。 “二奶奶，您就放心吃吧，别省着，都有，谁也不会落下！”反手用力握了握李氏的手，让她放心。 “二奶奶，三叔回来过吗？”晓梅想起远处的李双春问道。 “回来过一次，离的太远了，一个月能回来一俩次就不错了!”二奶奶很伤感，三儿子在外这么多年没享几天福就又走了，当娘的能不惦记嘛。 “二奶奶，您也别难过，过去工作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 “回来就好，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 “您老要是不放心，咱们就去看看，我有毛驴车，就是得一天才能到”见二奶奶忧心忡忡，晓梅也想去看看李双春提了意见建议。 “可以吗？”二奶奶不敢相信要是能看看儿子，去看过也就放心了！ “咱们起早走，天黑前一准能到” “要是能去，二奶奶谢谢侄女了！”二奶奶喜道。 “放心吧，您老先准备着，咱们就过一天去”心情激动的李二奶奶，晓梅赶紧回家做饭，你这当妈的回来了还让闺女做。 “妈，你歇着吧，我做就行”郑爽拦下想要进厨房的晓梅，孩子越来越会疼人了！ “傻闺女，妈不进去怎么给你们改善生活，你去歇着，陪你弟弟玩去，这里交给我就行了！”郑爽马上贼兮兮的问：“娘，咱们吃啥？我这嘴巴可淡了！”晓梅道：“你真是越长越没脑子，你去进，自己去吃，过会儿我把你放出来！”没等郑爽想说啥，已经倒空间了！ 解馋还得红烧肉，晓梅已经在空间做好了一盆，拿出来就是，人多了炖菜最合适，先炖出一锅鱼，现在家里只有土豆和干蔬菜，开春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也就咸菜，野菜的吃！晓梅用肉汤熬了一锅小鱼咸菜豆，一盆野菜大酱，干马齿苋炒肉，看张氏发了面，就用干白菜包了包子，一锅不够吃，又让郑爽在空间发了一盆面，第三锅出来后，张氏回来了。 洗手进灶房的张氏看到是晓梅在做饭“今儿咋跑来了？”晓梅给了张氏一个包子道：“大龙想他妈了，我带他去看看，顺便告诉你们一下，那个于成浩在县城耀武扬威的，咱们都小心着点” 张氏咬了口包子道：“上次你不是说了嘛，我们都注意着呢，连孩子们看完书都藏起来” “那就好，咱们惹不起就躲着，平时就把门关严实了。” “闺女，你包的包子比我包的好吃，你咋包的？” 这个娘诶，怎么跑题了：“我和你包的差不多，就放舍得放油，干菜油少了不香” 张氏四处看看“郑爽呢，这孩子真懂事，我可得继了(沾光的意思也有孝顺之意）”晓梅这才想起闺女来：“去茅房了吧，娘你看着锅，我去看看”说完就快步去茅房把郑爽放出来。 “妈，你把我忘了吧！”郑爽一出来就抱怨，晓梅笑笑：“干活忙忘了！解馋了没？”郑爽喜笑点头：“吃得好饱！等会儿让小凯也进来，他现在最想吃水果，还有清蒸鱼，我刚才在空间做了俩条，等会儿让他去吃” 闺女手艺长啊！“走吧，刚才你姥姥找你，我收你去茅房了，记住别说漏了！” “知道了，妈”娘俩前后进厨房，张氏已经把鱼盛出来了。 张氏刷锅吩咐道：”你们娘俩摆桌子端饭，你爹马上就回来了”人就是不禁念叨，张氏话刚放下，门口就有人进来，“老爷回来了”郑爽忙去给李寿春他们备水洗手。 “爹回来了？”晓梅出去和李寿春打招呼，胡志强和郭首航放下锄头向晓梅点头招呼：“晓梅姐来了” “都洗手吃饭了！”。时间长了，她把俩人也不当外人。 俩人相视一笑，晓梅姐来了就意味着今儿能解馋，果不其然，先上桌的就是一盆红烧肉，“谢谢晓梅姐，有让你破费了，我们每次都跟着沾光”胡志强谢道。 “晓梅姐，你一来哦们就跟着解馋，你做的红烧肉太好吃了！”郭首航对李家饭食很是认同。“你们离家远，父母不在身边，别和我们客气，今儿敞开吃，解馋为止！”两人笑。 郑文军一连吃了五六块肉才道：“二姨，真香！我也要解馋”张氏笑道：“谁也没拘着你们，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郑凯看看晓梅，又看看盆里的肉，最后还是决定先抢肉吃。 193.看望 饭后, 晓梅来到胡志强他们住的房间“晓梅姐”正在屋里看书的二人见晓梅来了忙起身，“看书呢，我来是想告诉你们, 以后看小说了注意点，尽量晚上看，白天看课本, 书都藏好了, 只要人不在屋, 就把书藏起来，让人看到总归不好” “知道了，晓梅姐”俩人又不是懵懂少年，对外面紧张气氛或多或少也都知道，晓梅的提醒完全出于对他们的考虑，谁也不想惹麻烦不是？ “接着看吧”晓梅笑笑走出房间，以后还是少给他们小说看。真惹麻烦谁也脱不开干系。 第三天早上五点，晓梅拉上李二奶奶和李双春媳妇杨氏赶去大洼农场，开始的路都是大路很好走, 等到大洼乡马路变成机耕路, 晓梅下车一打听这里距离农场还有三十多里路, 看看太阳早过了中午。 “二奶奶咱们找地先吃点东西, 歇会儿在赶路吧”李二奶奶忧心忡忡，杨氏也是眉头紧锁, 大洼乡明显比他们那里还落后, 条件更艰苦, 从人们依照穿戴就能看清楚，还没到夏天赤脚的就很多了，衣服也是破烂不堪，一路上就没看到过一个象天天吃饱饭的人！ “晓梅，咱们在车上吃点吧，我们先赶路，到了地儿咱们再歇着” 晓梅看俩人心情低落，也没深劝“行啊，二奶奶，三婶子你们坐稳了，咱们接着赶路”晃晃悠悠又是俩个小时前面出现一片房子，周围是大片农田，从庄稼长势来看，这里的土质不肥沃，苗单细，属于没肥料的黄绿色而不是黑绿。 驴车一直赶到农场大院门口，看门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晓梅停下车，二奶奶和杨氏都下了车，晓梅上前问道：“大爷，我打听一个人，请问这里有没有叫李双春的？” 这位大爷可能有点耳背，俩眼盲目的看着晓梅，不知所以，晓梅不得已贴近老人耳朵跟前大声又重复一遍，这回老人有了反应，“哦，你们找李场长啊，要是没出去就在他办公室” 这片房屋片场很大，房子一排排左右十来排，看来这里应该有几百人了，晓梅边走边看，向人打听找到了李双春办公室，屋里没人，又找到他居住的房间，里面依然没人。 “二奶奶，三婶，咱们先在三叔屋里歇会儿，等等三叔，也帮着三叔收拾一下，李双春住在办公区后一排，屋里炕上俩双被褥，里面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品，这里盖的房子是石头地基，上面全是土坯，茅草顶。 二奶奶坐到床上开始哭起来：“哦可怜的三儿啊，怎么到这种鬼地方来了！娘可心疼死了！”杨氏在一旁也是流泪，晓梅看看外面，还好没人，忙劝道：“二奶奶，三婶，这里可不是哭的地方，让人看见终究影响不好，我给三叔带了一些生活用品，等一下就拿过来，你们帮着料理一下。” 二奶奶当然明白其中道理，抽噎几声停下来，“三媳妇，去打盆水把，男人也不知道料理料理，你看尘土多老厚了！”杨氏听话，端盆出去，晓梅抱了一抱东西过来，放到床上。 “二奶奶，你看能用到的都给三叔用上，我也不知道该准备啥，就随意拿了一些，李二奶奶一看，兔皮褥子，蒲草垫子，粗布单子，香皂毛巾，胶鞋，、、、杂七杂八东西很全，可以说面面俱到。 “还是你细心，怪不得你在车上放了那么多东西，还真都用得上！”晓梅笑笑，有侯博文那一场怎么着也算有经验了吧！ “车上还有箱子呢，是昨天我让我爹做的，给三叔凑合用着” “那哪里是凑合，这儿还真缺箱子，东西都没地儿放”“二奶奶等着，我就去搬！” “你自己咋搬？和你三神一起去吧！”进屋的杨氏听闻放下水盆。 “是啊，你一个人怎么搬得动！”晓梅嘿嘿笑笑，她力气比一般人大点 ，她不说也没人知道。箱子搬来，杨氏觉得很重：“里面装啥了？这么重！”“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三叔这里啥都缺！”“刚来时也不知道该准备啥，你三叔回家也不说，哪知道他在外面过这种日子！”杨氏一说又想哭，晓梅赶紧转移话题“三叔这里不知能不能做饭，我看屋里还有炉子呢，要是能做饭咱们就给他把家什备出来” “那敢情好，等你三叔回来问问”。 三个女人收拾一个屋子小意思，收拾妥当后，三人吃了带来的干粮，“二奶奶，你和三婶在屋里歇会儿，一路很颠簸，你们也累了，我出去走走，顺便找找三叔” 二奶奶毕竟年纪大了，一天下来跌却很累就道：“别走远了，找不到就回来” “知道了，二奶奶”，晓梅把房门带上，一个人想问打听了干活的地方，顺着田埂向远处有人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观察这里的土质，泥土黄且散，里面应该含沙，偏碱，不经过治理根本提高不了产量，而且这种土质适合种花生，红薯，土豆等作物，但却不适合种小麦，玉米。 越看晓梅越皱眉，百姓缺粮食，不让种粮食他们吃啥？光种红薯土豆也不当饭吃！地里野菜倒是不少，可能偏僻的缘故，不然早该被人挖走，开春的荠菜，曲菜蒲公英遍地都是，田里的野菜都被勤劳的人们除掉，剩下只有壕沟边有，晓梅偷偷拿出一个篮子，在沟边采了半篮子，离那些人已经很近。 晓梅过来，引来不少目光，陌生人总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心，“你是干什么的？”有人上前询问，这里地偏，几乎没生人来。 “请问，李场长在这里吗？” “你找李场长啊！那边”那人伸手一指，又向那边喊道：“李场长，有人找！” “谁找我？”晓梅顺声望去，李双春放下手里的活儿正看向这里“三叔，我，晓梅” 李双春看到晓梅当然吃惊，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能看到晓梅，惊讶过后问道：“晓梅，你怎么来这里了？” “过来看看您，二奶奶和三婶也来了”李双春更吃惊，没想到老娘和媳妇也来了！路这么远一定吃了不少苦，快步走过来“走吧，先回去！” 俩人顺着来路往回走“三叔，这里怎么种的都是小麦？我看长得不怎么好啊” “现在主抓粮食生产 ，不种小麦种什么！” “但是粮食产量不高不等于白忙活嘛！”“我也知道，尽力吧！”李双春想起这时也头疼，麦子打下来除了种还不够吃喝。 “三叔就没想过种其他的？” “想是想过，红薯产量很高，而且种出来比咱们那边的更好吃！” 晓梅笑道：“既然三叔知道怎么不多种红薯？” 李双春一叹：“上面有指示，这里开的是农场，主要种庄稼，红薯只能种一点，不能多占地” “三叔可以向上面反映，这里的土质就适合种红薯，土豆，花生要是种小麦玉米需要改良一下土壤，国家供应市民的物资不也有花生土豆红薯吗，这一部分你们可以给解决了，然后用这些与供应点换粮食” 李双春沉思后，看看地里长势不好的麦苗道：“是该如此，回头我就打报告，和上面商量一个好的方案出来，因地制宜，顺势而为才是最好的选择！”说话间俩人回到场部 “二奶奶和三婶在您屋里，我们来没找到你，就去了您的宿舍”晓梅跟上李双春的脚步。 “你们路上辛苦了，怎么来的？” “我赶了小毛驴，二奶奶吃些苦头”李双春脚步迈的更快，推门进屋时二奶奶正躺在炕上，听到门声才睁开眼“娘，你怎么来了那么远的路就让孩子娘一个人来就行了！”李双春心疼老娘，为了看儿子一路奔波过来，二奶奶起身，杨氏过去扶她下来，“你来看看我咋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二奶奶一说话，眼泪又流出来。 李双春心疼“娘，我这不好好的嘛，别难过了，你们吃过饭没？我叫人给你们准备点！” “三叔，先别忙，我们吃过了，这里能开火吗？”话题一转，二奶奶也停止哭声，看向儿子。“能开是能开，不过没锅，现在买个锅可难，需要打报告批示，再发工业卷才可以去买”李双春无奈，你光是他，所有人都一样，现在买铁制物品都需要工业卷，去年一年都没发下来，就是家里锅漏了也得凑合着用！晓梅笑笑，“三叔您去找柴禾或是煤，今晚我们自己做着吃”说完，打开那个大箱子，晓梅从里面一件件往外拿，那三人瞪大眼睛，这丫头怎么把家搬来了？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粮油调味都有，二奶奶惊喜“晓梅，你想的咋就这周全！我和你三婶子只想带衣服馒头就没想起多带点啥！” 晓梅呵呵笑道：“博文不是也在农场嘛，他就备了这些，说是吃饭方便，尤其冬天，不想去食堂就自己凑合口！我也是借鉴借鉴！” “那好，有这些我就去背筐柴禾，咱们晚上吃！”三人都是做饭高手，晓梅熬了稀饭，热了二奶奶带来的馒头，晓梅炒了一盘土豆丝，拌了一盆曲菜，再有就是晓梅带来的红烧肉，各种卤制品，别看箱子不大，居然装了那么多东西，二奶奶惊叹。看儿子以后在吃食上不会太亏，二奶奶住了一晚也放心离开。 194.第二批知青 让晓菊失望的是, 她这次又生了个儿子！月子里就对向西大打出手，高氏心疼儿子又怕晓菊气着，没办法赶紧叫来晓梅陪几天, 于是晓梅又带了俩小的住涧河。 晓菊哭的俩眼通红，见到自己姐姐抱怨：“二姐，我的命好苦, 想要个闺女都不能如愿, 你看又是个讨债鬼！” 晓梅好笑“什么讨债鬼, 别胡说！你们这里儿子多了才是福，你想想啊，你一家就三个儿子加上他们爸爸，就四个大男人了，出船都不用和别人搭伙！家里就你一个当妈的，不都紧着孝顺你嘛！” “别哄我了，你看你家郑爽多好，早早就能帮你做家务，和你多贴心！”晓菊接着抹眼泪。 “那你怎么不说过几年我们爽要去给别人家做家务, 侍候别人去！想想我就心疼, 自己拉扯大的闺女要给别人家干活, 喊别人爸妈, 还有天理嘛！”晓梅一这样说倒是把晓菊说愣了！对啊，等儿子大了把别人家的闺女去来侍候自己不也一样嘛！而且是长远长远的！气也不生了, 心情顿时好起来！ 反过来安慰晓梅, 晓梅偷笑, 事情就得俩面看，这不想通了！媳妇开心了向西屁颠屁颠的前后忙活，晓菊这回怎么看三儿子怎么高兴，于是老三取名郑文悦。 凤儿再次还孕的消息让晓梅结束了涧河日子，晓菊甩甩手，搂了一堆晓梅给的吃食让她带着大龙一起离开，晓梅无语，没见过这么省心的娘！可是人家就是命好，自己不也乖乖给人家养孩子嘛！ 凤儿一怀孕再带那几个小的就有些吃力，主要是凤儿这次反应厉害，吃啥吐啥，张氏也是一愁末展，于是晓梅决定住在凤儿家，用空间食品帮她调养，说来也怪，这个孩子还真挑食，晓梅做的凤儿很容易吃下，很少孕吐。 “真是个挑嘴的娃！”张氏唠叨，看到凤儿能吃东西了心里才放下。 “二姐，辛苦你了”凤儿不好意思道，“姐妹间别客气，你好好养着，孩子们功课不急，我先看着，等你生完孩子再说，晚上让胡志强他们给带带” 凤儿放下书道：“咱们孩子学习进度都很快，让他们好好巩固以下基础也好，增加一部分阅读量”。 晓梅和凤儿主要在侯博文这边，连带着孩子们也跟过来，那边就只剩下张氏夫妻和胡志强俩人，晓梅做饭三头跑，孩子们都在长身体所以晓梅在饮食上特殊照顾一下，捡孩子喜欢营养丰富的食物做。 张氏毕竟有外人，只做比大众化稍好的，偶尔也要改善一下生活，再给老两口屋里放做好的吃食水果等，但晓梅从不多放，都是一天的量，吃完再送去。只要晓梅在李有福那边都是由她负责起来，尽可能做一些营养好消化的饭菜，人越老，胃口越不好，她也想趁李有福还活着的时候多多照顾一二，毕竟老人对自己不错！ 平静的日子被第二批知青打破，队上一辆牛车拉来一男俩女，都是十六七的少年男女，脸上带着新奇，迷茫或是激动的心情被村人打量着。 王守成把车停到了李家门口，晓梅哀叹，房子多了也不是啥好事啊！谁叫前村就李家人口少房子多呢！果然王守成让三人下车，先去李贺春家，中午家里都有人，王守成进了李有福房间。 王守成一来，李贺春和王氏当然也要过去，他们毕竟是晚辈，王守成也不好意思老是麻烦李家，但是没的选呐！“老哥哥，又来麻烦你了”李有福是李家长辈首先就要先和他商量。 李有福下炕让王守成坐下“啥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能帮的尽量帮” 王守成笑道：“还是老哥哥痛快！这么多年村上可多亏了您了！我今儿来还是和上次事情差不多，这次村上又来了三个知青，你也知道咱们村上的情况，就您家有空闲屋子，别人家一屋挤十来口的都有！这不还得麻烦您，看看怎么安排一下？” 李有福看向进屋的王氏和大儿子，俩人表情一看就知道，李贺春怎么都行，听安排，王氏就多少带不情愿，安排在谁家都是麻烦，家里人多了不方便，孩子们都回来了没地方住，还有就是吃饭的人口多了，做饭也费事，道理谁都懂。 “把寿春俩口子叫来吧，你们商量一下！”李有福发话。人就在隔壁喊一声就过来，但是过来的却是三个，李晓梅也跟过来了，她看到新来的三人里就有一个不是善茬，何文娟，一个娇蛮任性的主，上世没少在村里挑事，知青之间也因为她矛盾重重。 她可不想让这个麻烦进门！“王爷爷” “晓梅也过来了？”王守成对晓梅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隔三岔五的都能见到。 李有福看儿子们都到齐了就看向王守成道：“你和他们说吧，他们都是你侄子也不是外人”王守成笑笑道：“今儿还是麻烦你们一下，村里新来了三名知青，你们看看怎么安置一下？”张氏看看王氏，王氏苦笑，摇摇头，张氏又看看闺女。 晓梅上前道：“王爷爷，按理我不该插嘴，不过我想说俩句” “呵呵，没外人 ，有话就说吧！” 晓梅笑笑“王爷爷，你也知道。别看我们家和大伯母家平时没啥人，可堂哥庆丰庆祝总是要回来的，一看他们一回来家里几乎没地儿住，去年知青来俩个，今年来了三个，要是明年还来，您怎么安排？” 王守成发愁，上面安排的不要也不行啊，也是，一直来在各户是没办法安排了，“晓梅有啥想法？”王守成直接问道， “咱们村没人住的老院子还是有的，盖所房子应该不难”晓梅道。 张氏王氏都跟着点头，能不收说也不想收啊！ 王守成摇头叹道：“村上没钱，根本盖不起房子！” 张氏王氏一听，顿时敛去脸上的笑容，没钱还谈啥！ 晓梅道：“王爷爷，盖房子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吧！你看这样，虎子机场那边还有剩下的石头砖瓦的，他们放着也是在一边随人们使用，不如就让虎子找车拉来，村上出工，也别盖咱们这样的了，就一排四间房，再加上俩间厢房做仓库和厨房，他们总的自己做饭吧”“ 这样就没问题了！那就谢谢孙女婿了，我找老宅子，让人清出来，挖上四间正房，两间厢房，再来人也够住了！就是这三个人还得先麻烦你们了”事情能从根本上解决，王守成当然高兴。 “新来的三人就去我家住吧，正好和那俩作伴”晓梅道。 王氏高兴了，不用来自己家省了许多麻烦“那就辛苦弟妹了”。 张氏倒没啥，反正住也住不长，客气俩句和晓梅王守成去领三知青。等久了的三个人明显有个女的一脸不悦，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见王守成和两个女人出来都起身，等着安排。王守成指指张氏道：“这个是张婶子，你们先去她家住段时间，村上给你们安排好房子就搬过去！”“张婶” “哎，走吧，去家里歇着，这是我的二闺女，你们叫她晓梅姐吧”三人又一齐喊晓梅姐，“好了，咱们回家”晓梅笑道。 新来人了，胡志强和郭首航也出来迎接，几人相互做介绍认识，都是知青分外亲热也亲近！俩个新来的女的是上海来的知青，容貌漂亮的叫何文娟，长相温婉纤瘦的叫梁秀华，男的是江苏人名叫高小军。那一个男的当然就和胡志强他们一起住，只不过改为外间，里间就让何文娟俩人住，晓梅还是偷偷叫来胡志强让他把小说全部给她，外人来了不知根底，以防万一，胡志强也很理解，把晓梅留下的小说文学类书籍全部交给晓梅，剩下的也就是高中课本和一些复习资料。空间留给他们，知青总会有自己共同话题。 “屋里都收拾妥了？”晓梅一进来张氏就问。 “女的住里间，男的住外间，东西自己收拾吧，娘别操心，他们呢也不是小孩子” 张氏叹道“总归离开家那么远，跟前没父母怪可怜的！”张氏又开始善心大发。 晓梅笑道：“行了，咱们多照应就是，他们都是一般大的，有自己话题，咱们搀和不上，娘，下午就别去上工了，王爷爷也知道家里来人，你不去也没人争你！” “那怎么行！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现在没事，等一会儿要是有事了去找谁？” “知道了，我看看晚上给他们做啥吃的，刚来不习惯，你说做啥好？” 晓梅笑道：“做啥都好，咱们做太好了还以为俺家天天吃这么好呢！他们也是要出去过日子的，在咱们就按平常做吧，我看晚上就吃玉米渣粥，里面放把白豆，香！我再炖一锅小鱼咸菜，下饭，加菜了就鸡蛋炒韭菜吧，头茬韭菜好吃，咱们煮一锅咸鸭蛋，怎么也得照顾照顾他们，我做俩锅野菜包子”。 张氏一听脸上笑容满满，闺女做的野菜包子真的很好吃呢！“那行，你发面，我去外面挑篮子野菜” “娘，一篮子哪里够！您在家发面，我带那帮小子去挑，顺便捞网鱼回来，野菜包子按三锅做吧，那几个小子也想吃呢！” 195.何文娟 娘俩在这操持, 厢房也很热闹，“你们来了多久了？”何文娟问郭首航，她眼毒, 一来就看出郭首航家境不错，性子好拿捏，收拾完就主动搭讪。 “我们去年来的, 差不多也快一年了”何文娟长得漂亮, 郭首航免不得多看上几眼, 上海人皮肤很好，十六七岁的女孩更是细致白嫩，两条乌辫配上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更是招人喜欢！何文娟被看得脸一红，含羞低下头，郭首航这才醒过神，不好意思笑笑，“你们还有啥要帮忙的没？”自己找个话题。 “都收拾好了，咱们去城里买东西方便不？” 郭首航摸摸头道：“我们没买过, 都是缺啥了让晓梅姐从城里稍来”何文娟想起刚才走了那个女人, 倒像个城里人, 有些气质, 看着挺随和，谁知道究竟怎样！ “晓梅姐很好说话吗？” “嗯, 这家人都很好说话, 张婶很照顾我们, 都不把我们当外人。” 何文娟心里有了盘算，又一想问道：“我刚听支书说要给咱们安排住处！这里也不错，还安排去哪里？” 郭首航摇头：“不知道啊，我们一来就住这里了，没听说还有别的住处！” 何文娟面色一沉：“我们是要被人家赶出去了，嫌我们碍事吧！” 走过来的胡志强正好听到俩人谈话，眼角瞟了一下何文娟正色道：“何文娟同志，话不可乱说，我们在这里只是借住，人家家里也有十来口人，只不过平时很少回来，没回回来都弄的人家没地方住，我们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孩子都要借住到别人家去！如果村上给我们安排住处就再好不过了，是吧，首航？” “嗯嗯 ，志强说的很对，咱们人多了，张婶子家里闺女儿子们回来真的没地方住，而且张婶年纪大了，做这么多人的饭的确很累，我们都觉得不好意思”郭首航忙道，李家人厚道他也知道，背地可不能说人家坏话。 “呵呵，我就这么一说，咱们自己住去不是更好？”何文娟见两人起了反感忙住嘴，说完转头进里间和梁秀华聊天去了，刚来可不能和他们起冲突。 胡志强看看何文娟的背影，沉声对郭首航道：“以后少招惹这个女人，说话一点都不知轻重，不过大脑，这样的人最爱惹事生非” “嗯，我知道，以后不搭理就是”郭首航又不是没见识的人，女人漂亮也要有爱才是。 晚饭晓梅仍在凤儿那边带着孩子们吃的，张氏让他们五个搭了一张桌子做饭桌去厢房吃，这是闺女临走嘱咐好的，听闺女的总没错！ “这个什么饭？”何文娟一脸嫌弃。 “我吃着挺好吃的”梁秀华咬口包子，又喝了一口渣粥，高小军倒没啥吃啥啥香，他家人口多，还都是半大小子，粮食根本不够，很少能吃饱，一吃李家饭菜那简直就是美味！两三口包子就进去，又拿一个往嘴里放。 胡志强和郭首航知道，只要是晓梅出品，不管是什么保证做的好吃，所以也不搭理抱怨的何文娟，大口大口吃起来，包子是野菜的，但是晓梅是谁啊，野菜里面加上猪油，大虾仁，怎么可能不好吃！野菜早就被洗去了苦涩，吃在嘴里清香无比。 “你们都是饿死鬼投胎吗？这种野菜包子还吃得这么香！还有沟里的小鱼仔也端上来”何文娟见没人理，恨他们一个个不争。 “文娟，你尝尝，我觉得这个包子真的很好吃呢，小鱼熬得也很好吃啊，你再不吃可就没了！”何文娟摸摸饿扁的肚子，算了吃吧，人是铁饭是钢，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小口，没有野菜的苦涩，真的很香，舌头一接触汤汁忍不住往下咽，再一大口，她觉得自己白活了，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好吃的野菜包子，一个包子很快下肚，再去拿时，盆里已经空空如野！ “没了？怎么这么快就没了，你们怎么不给我留几个！”几人谁也不接话，都快速的喝粥吃饭。 何王文娟也不淡定了，有了包子开胃，食欲大开，再不吃连粥都没了。男人收桌子，女人洗碗筷，何文娟抢着去送碗筷，胡志强嘲笑地看了她一眼，这是要东西去了！ 何文娟走进厨房，看张氏正收拾灶间，“婶子，碗筷给您拿来了” 张氏接过来道：“给我就行了，你们歇会吧” 何文娟迟疑一下还是问道：“婶子还有包子吗？” 张是一愣道：“没吃饱吧！包子是闺女做的，人多，大伙儿分分就没了，家里还有窝头呢，要了我给你去取” 窝头！给她吃！何文娟暗恨，但面上还是带着微笑：“不了，谢谢婶子！”。何文娟气恼的回了屋，从包子找出带来的饼干慢条斯理开始吃起来，脑子里也不知道琢磨什么！ 晓梅不知道这些，但是她很着急，这一大家子饭菜可不能让娘或者闺女做了，谁也伺候不着他们，但是有前面俩人在先，想要分出他们终归不太好，主要是住的时间不会很长，没必要生分，如果没意外，他们再住上十来年也是有的。当务之急赶紧盖上房子让他们出去住，留的时间越久越不好！ 晓梅安排好孩子们睡觉，自己和凤儿说话“凤儿，我明天就回市里一趟，明天你带孩子，别去娘那边，人多碰到你咋办，早上我会做好饭给你们留着，郑爽会照顾好小的” 凤儿摸摸自己小肚子道：“咋这急！姐夫休班不就来了吗？” “是我等不急了，这是我在，要是我不在娘该多累！一大家子饭菜哪里是那么好做的！我的小爽都会跟着受累，我看那个何文娟的可不是善茬，你也躲远点，别招惹她，大城市来的本身就带着傲气，不会看得起咱们乡下人！” “他们不也来咱们这儿干活嘛！”凤儿不解。 “两码事，说好听的人家是来向贫下中农学习的，终归不是咱们这里人” “知道了姐，放心去吧”。 晓梅趁凤儿睡着偷偷把郑爽拉进空间“娘，干啥大晚上的？” “交代你事，明儿我去市里，家里你看好了，谁也不许去姥姥院，跟妈去厨房，咱们做好吃的，留你们明天吃” “妈妈，咱们打俩盆卤，你帮我切好面条两盖子上，明天我们吃打卤面” 晓梅笑，“去采香菇吧！你老姨肯定吃西红柿鸡蛋的，就这两样”晓梅和面，手擀面需要面条筋道，面要硬，很费力气，晓梅手劲大，对她来说不难。面条很快干好切细晾在盖子上，半大小子正式吃死老子的年纪，一连晾晒了五盖子，才觉得差不多。 郑爽也已打好卤“妈，你尝尝味道如何？” 晓梅每样都馋了一口点头道：“嗯，不错了，你去屋里睡会儿，睡醒就过来，我做几屉虾饺给你们明早吃”。 “嗯，他们早就吵着要吃虾饺呢！妈您受累，我先睡觉去！”郑爽笑着离开，空间睡得舒服，很解乏，呼吸都让人畅快！ 早上娘俩给小的们准备好早饭，“你们白天都写作业，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二姨，我想吃槽子糕”郑文龙诺诺的说， “没问题，一定买回来，还有想吃没？不说我可就走了！” 蕙兰不好意思的道：“二姨，我要一个糖人，天女散花的”有了开头的，一个个都来了， “知道了，回来一准带来，每天背诵的课文郑爽负责检查，另外加的唐诗宋词也要被，回来我一个个检查” 晓梅吓唬完孩子们，把虾饺送李有福一份，张氏那边一份，一进院子，高小军，郭首航和李寿春挑水浇菜地，何文娟拿把笤帚扫院子，“晓梅姐”“早啊！好勤快！”和他们客套几句，去厨房找张氏看到梁秀华胡志强正帮忙烧火做饭，“晓梅姐吃过没？” “吃过了，你们忙，娘，一会儿我回市里，我让孩子们留他老姨家了，今儿都不过来” 张氏放下手里的盆道：“自己赶车小心点，别急着往回赶” “知道了，东西给您放屋里，走了”在外面扫地的何文娟闻声听到晓梅去市里，心思动了动，等晓梅把篮子放进张氏屋里出来，走到跟她前用乞求的眼神看向晓梅：“晓梅姐，我们刚来，还缺很多东西，去市里能不能带上我？” 说实话晓梅很想说不带，但人家第一次开口就这样拒绝总不大好，就道：“你们刚来，要去哪里是不是应该和村里说声，你出去这么远，没事还好，万一有什么意外---”晓梅没往下说，我肯定不能陪你逛，这么大的唐山，万一走丢了或被人拐走了谁负责！” 高小军也过来道：“晓梅姐说得对，咱们出去还是要和村上请假的 ，按理今儿咱们都要去村上报道，你出去总过不太合适” 何文娟立刻掉下脸来，晓梅笑笑道：“今儿你们先去报到，等你们和村上请好假，改天我就拉你们一起去市里” “好吧！”何文娟不情不愿的回答。坐毛驴去市里，你到我愿意啊！气归气，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失望之态。晓梅哪有功夫理会她！坐上毛驴车赶往市里！ 196.相遇张彩云 上有铁犁, 小心别伤了您”张彩云一屁股坐到车里，晓梅轻松赶车。张彩云看晓梅一身旧衣服，撇撇嘴, 想当初看不上她家儿子，如今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晓梅你这是去哪里了？”张彩云没话找话， “哦, 队上的铁犁拿县城修, 这不等着用就让我去取来了！” “你们队怎么连你一个外嫁女都用上了？”张彩云不相信。 “本来是让我爹去的, 我爹年岁大，眼神不好使，出门万一碰了谁可不得了！我当闺女的不是心疼老爹嘛！”晓梅应对着，心里冷笑，这个张彩云只能是多事！打听这么仔细想干啥！“你这是住娘家呢？城里供应的粮食够吃不？要是不够了和婶子说声，多了没有，百十来斤还是拿得出来的！想当初我们家孩子可没少去你们吃！”过不下去了吧！以前嫌弃我们，现在我们家粮食多的是！要不怎么说得意忘形呢！ “呦！那就谢谢婶子了，我们家还真紧巴, 别说我们家了就连我娘这里也是, 家家都按人口分, 根本就没多余粮食, 不知道婶子家哪来的余粮？” “我家当然是----”张彩云卡壳了，都怨自己多嘴, 哪家有余粮？哪家也不会有余粮, 一人一天平均一斤粮食, 一斤小麦能出不到八两面粉，玉米高粱都一样，真正吃到口里的根本不够一斤，吃都不能可劲吃，哪来的余粮！儿子可叮嘱了多次，不能把家里的事往外说，今儿怎么就没管住这张嘴呢！“呵呵呵，我们家搭着野菜和水里的鱼吃，粮食省” 晓梅笑了“原来这样啊！我们平时也是搭野菜吃，河塘里的鱼也没少吃，就是富裕不出粮食来！” 张彩云尴尬，晓梅不经意看到张彩云手腕上戴的镯子，一看就是上等货色，她很想大笑，真中午进家的虎子看到晓梅不奇怪，但看到一个人的晓梅就奇怪了“媳妇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孩子们呢？” 晓梅在桌子上摆好饭菜道：“我有急事才回来的” “什么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俩人吃着饭，晓梅把村上新来了知青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在家着实不方便，娘也跟着受累，我这不想做件好事，给他们盖上房子，等搬走了，院里也清净” “让我干啥？” “我跟王爷爷说了，你们机场有剩下的富余料，我说给他们拉来，村上出工就行” 虎子轻笑：“难为你想出这么个主意来！行了，交给我，需要的砂石料我会找车送过去，你也别惦记这事了，房子一个月就能盖好！” “这事办成我就踏实了，你不知道那个何文娟一看就是个惹祸精，咱们可得离远点！” 女人真事多！虎子感叹。孩子都不在，难得的二人世界，俩人在空间放纵许久才出来，送走依依不舍的虎子，晓梅抓紧时间买东西，要的不多样儿多！东西又不在一块，这么一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出县城却遇到了一个她恨透了不想再看到的人，张彩云！离远一看到张彩云站在路边搭顺路车，晓梅真想往回赶，可却来不及了，张彩云等车心切，老远就看到晓梅的车过来，招手示意停车，晓梅一看避不可避免，检查了一下车里东西，把显眼的都收起来。偷偷从空间拿出俩个铁犁头，做做样子，张彩云心思多，不得不防。 “于家婶子，这是来县城了？”晓梅笑脸相迎。 “晓梅啊，咱们真是有缘分！我来看我三儿子，他现在到革委会了！咱们可是亲戚，有事你就去找他” 谁和你家有亲戚！真不要脸，晓梅暗啐了一口，却笑道：“恭喜婶子了，儿子高升，您可享福了！婶子这是要回去？” “是啊，等了半天车了，就是没过来一辆，大侄女，让婶子搭你的车回去吧！” 晓梅心里不愿意，可又不拒绝，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呵呵，婶子快上来吧！车是儿子抢来给娘戴，本打算去于家打劫的，想到于家老三的狠毒，她放弃了，这不急，有的是机会！给张彩云机会显摆，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婶子您可真得儿子继，我看你的衣服都是城里才能看到的，样式好看，这衣服料子可是最近才流行的”晓梅开始奉承张彩云。 张彩云一听，心里当然高兴，“可不是，都是儿媳妇孝敬的，你说咱们庄稼人那穿的出这么好的衣服，不是糟蹋东西嘛！” “话可不能这么说，儿媳妇孝敬就得穿，你穿了他们才高兴，别人知道了也会夸赞您教导有方！” 那是太会教导儿媳妇了！把媳妇们一个个往死里使，做他们家的媳妇连狗都不如，这个萧芳还真是能人！婆媳俩旗鼓相当都是本事人！ 一路晓梅夸的张彩云云里雾里绕，连下车了都轻飘飘的，拉着晓梅的手连声道：“晓梅啊，以后有空多陪陪婶子来，婶子就喜欢和你说话，哪像我家里的那群媳妇，个个像个榆木疙瘩”“行，等以后我一定来”当然要来了，怎么吞下来的东西都得给我吐出来！全国还有多少人需要救济，不劫你的富天理不容！ 回到家的张彩云对上几个木讷的媳妇立刻板起脸来，这俩年都亏三儿子，不然他们哪翻得了身，摸上手腕的玉镯，儿子可说了，那是大户人家老太太的镯子，从上传下来的，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想她张彩云想当年没少看主家收拾，还真没有一件能和这对玉镯相比的，靠在被垛上闭着眼睛的张彩觉得自己也是老太太了，身边有人小心伺候，有吃有喝，村上哪还有谁家能和她相比，一群穷酸样！ 李家，当年不是看不起他们嘛，现在不也乖乖跟自己说小话！不行！还是不能这么饶了他们，不提到忘了，以前可是俩次三番的拒绝他们家提亲的，不收拾收拾李家，这口气不好出!等儿子回来一定告诉儿子，绝不能让李家好过！ 晓梅回到家心情更是不爽，没让于家遭报应却先要奉承那恶毒女人，这口气不能咽下，张彩云不是得瑟嘛，我就让你得瑟个够！ 于家最近热闹了，真的很热闹，天天有人来访，有时居然成帮结队，为啥？就是为了欣赏祖传的玉镯，不是于家祖传的，也不是张家祖传的，于家祖传的东西到不了老三手，上面还俩哥哥呢，张家更不可能，能把闺女卖给别人当丫头那有祖传玉镯给她！ “老三媳妇，就给我们开开眼吧，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什么宝物呢，你怎么忍心让我死不瞑目呢！”来的是村上本家大婶子，一定要看她手里的祖传玉镯。 “大婶子，我真没有，我家哪里有那宝贝！”张彩云急得想辩解。 “你可别骗我了，我都听说了，你家三儿子孝敬你的，说是得来的祖传手镯，翠绿色的，人家都看到了你还骗谁？” 张彩云头大，是谁在陷害她！是谁？送走了最难缠的大婶子，张彩云气的摔了一个水碗，三儿子给她玉镯时没人看到啊，这还是背着媳妇给的呢！路上遇到了李晓梅，李晓梅也没看到她戴着手镯，就是看到了她哪里会知道是三儿子给的，还是那家祖传之物？回家自己和老头子显摆过，儿子媳妇们看到也不敢吱声，出门从来就没敢往外戴，到底哪里出错了！儿子可千叮咛万嘱咐过，东西不要外露，这可怎么是好！ 张彩云不解，气愤难当，来访过于家的人家更不解但是喜悦，他们不关心缘由，他们要的只是好处罢了！ 事情起因是有一天晚上村头韩家早上起来饭桌上放了五个白面馒头和一张纸，家里正好有人上了几天学，连蒙再认猜出意思，大致是只要他家有人去于家找张彩云要看他三儿子给她别人家的祖传玉镯，他家将得到两百斤玉米。 粮食始终是困扰人们生活的主体，既然不费事，韩家媳妇本就是大嘴巴，好打听，也是就有了第一个上门找张彩云的人，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就堆了一堆还没脱粒的玉米，惊讶，惊喜。 有一就有二，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只要去过张彩云家的，第二天都能收到一堆玉米。 这好处简直太容易了！最后几乎全泊头的人都收到了意外惊喜，除了张彩云家。他们是惊喜了，晓梅差不多也累傻了！天天去一趟泊头，你说累不累！如果不是雇了一个眼线，她更累！完事后，晓梅给那孩子留下一笔和足够他和他奶奶吃一年的粮食。 “姨，我能跟你学本领吗？”男孩以为晓梅是高人，能无中生有，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晓梅摸摸男孩的头道：“好好活着，学校开学了就上学吧，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男孩坚定点头，他会努力，会好好活着。 晓梅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张彩云，笑了笑。得瑟够了吧！出名了，名扬整个泊头村。你那骄傲的儿子我也决不能让他好过，再去祸害别人。 197.知青点 出口气, 晓梅心情舒畅，虎子动作很快，王守成这里地基还没打好, 砂石木料就到齐了，房子坐落最北一条街，距离李家隔两趟街。村上每天都抽出人来盖房子。由于是盖自己的房子, 五人都很上心, 女人打水, 烧水，男人锄泥搬砖，人多力量大，半个多月主体完工，上梁后上苇子草顶，木工的活也快，这边房顶修好后，门窗也都到位，四间同样大小的正房, 两间厢房在雨季到来前全部完工。 接下来就是套屋里刷墙盘炕, 四间正房格局一样, 靠北墙盘炕, 南面一扇窗一扇门，炕与南墙之间的空当自行安排, 或是放桌椅柜子, 或是作别的用途, 这要看他们自己了。房子里外一收拾在村里算是最好的了，就连挑剔的何文娟都没说出啥来，毕竟村里已经尽力，都比村民住的好还能说啥？ 夏天温度高，凉了十来天里外全部干透，五个人四间房，晓梅一副看热闹的心思看五人收拾行李，队上出了一辆驴车帮他们搬家，有三个大男人呢，搬搬扛扛那需要她俩！ 所以晓梅看到了一副这样的场景，三个大男人进进出出连搬带扛，梁秀华检查有没落下的东西，何文娟一穿干净衣服在一边不停地指挥“这个不能放这里，下面有包袱，怕压，那个那个都放后面，高小军，我的箱子不能放下面” 三个男人臭着脸，谁也没空理她，何文娟一脸算计的凑到梁秀华身边，小声道：“秀华，你想住哪屋？我要中间的” 梁秀华不知所以道：“咱们还分开住嘛？” 那当然，有四间屋子呢，为啥让自己憋屈！” 梁秀华点点头道：“我住哪里都行”俩个女人就这样一人理所应当的占了一间房。 装好车，胡志强向在一边的张氏晓梅等人告辞：“婶子，晓梅姐，谢谢你们的照顾，有事就去那边找我”高小军和郭首航也过来告辞。 张氏和他们处了一年多已经处出感情来了，人一走反而觉得空落落的：“你们过去了要照顾好自己，有婶子能帮上的就说声，别见外啊”梁秀华拉上何文娟过来同样客气几句。 明显何文娟更敷衍，晓梅笑笑，“走吧，有事就过来”张氏和晓梅目送五人离开，张氏眼角湿润，这一走就像把自己孩子送走一样。 “娘，不用伤心，都在一个村住着，出门就能见到” “也是，年纪大了总想着跟前人多” “听说村上的小学就要开课了，等一开课你这里还有一群孩子要看，哪还清净得了！” 张氏一喜：“真的吗？你那边啥时候开学？” 晓梅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听通知，这几个月，孩子们玩疯了，估计得暑假后” “哎呦！忘了！”张氏猛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道。 “娘忘了什么？” 张氏一拍大腿：“粮食，那几个孩子可都没带粮食就走了” “呵呵，娘，你忘了人家不一定会忘，没吃的他们能饿着吗！” “晓梅，你去送一趟，把口粮都给他们带去吧，都是刚离开娘的孩子，哪知道怎么过日子？”张氏心眼好，夏粮收上来后队上就按人口分到个户，因为知青在李家吃，粮食也就分到李家，一晃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张氏能把口粮全部给他们已经很是照顾他们了。 “知道了，我去套车”等晓梅把毛驴车拉来，张氏已经在院子里堆了一堆东西，除了粮食还有土豆，南瓜，黄瓜豆角等蔬菜，再有就是咸鸭蛋，咸菜，干鱼等物“这些也都带过去吧，那边刚收拾好，还没种菜呢” “娘就是好心”晓梅打趣张氏，东西装车，张氏最后又好心的填上一小袋小米，“带上吧，孩子们刚来哪吃得了苦”。晓梅无语。 车停在知青点门口，院里没人，应该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吧！晓梅边四下打量知青点边往里走，四间青砖正房，俩间西厢房，院子里刚平整过还没种蔬菜。 刚到厢房就听到有说话声“李家这是要蔑下咱们粮食了？我就说李家怎么会这么好心让咱们住她家，原来是为了多分得粮食！”一听就是何文娟的声音，晓梅不由气愤，干脆站在厢房外听着。 “别胡说，婶子最是心软的人，刚才咱们走的急，婶子一时忘记了，咱们不也没想着要吗”郭首航的声音，晓梅点点头，这个郭首航倒还有良心，没白关照一年多。 “是嘛，心软还藏着吃东西，我怎么没看到她分给咱们吃” “婶子对咱们很照顾了，如果按队上分的东西做饭，咱们哪能吃得那么好，以后你就知道了，就是有点吃的也是晓梅姐孝敬父母的，咱们哪能和老人抢东西” 晓梅正想往下听，高小军从屋里出来看到晓梅“晓梅姐，过来了，快进来吧” “先不进去呢，你们走的急，口粮忘拿了，我娘就让我送了过来，你去叫上他们把东西搬进来” “呵呵，我就去叫”高小军不好意思笑笑，外面一说话屋里人都出来了，也包括厢房里的俩人，“晓梅姐” “晓梅姐”几人喊了晓梅。 “都出来吧，车上是你们婶子给你的口粮。另外的也是送给你们的，怕你们刚过来没东西”“谢谢张婶子”胡志强带头搬东西，明眼人都看的很出，粮食多给了很多，半车东西也都是他们必须的。就连何文娟脸也讪讪的，变了又变，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晓梅心里冷哼一声，如果看她的面子，恐怕就是张氏给了，她也半路给截下来！ 其他几人可不是傻子，谢了又谢，心里不由的都遗憾一下，以后恐怕没那般好日子过后了。“晓梅姐进屋坐坐吧”梁秀华向里让晓梅。 “呵呵，我也看看你们住的屋子”最西边是高小军，整个炕上就一个孤零零的行李，炕上简单铺了一个草帘子，地下什么摆设东西都没有，水盆缸子全在地上摆着，晓梅皱眉，夏天好过，冬天可没怎么行！就道：“你们炕上都没东西吗？” 几人点头，就连草帘子还是从队上拿来的呢！“这可不行，小胡，你抽空带着小高和小郭去割蒲篷草来，等晒干了我教你们编草垫子，还可以编篓子筐，你们没家什盛东西哪行！” “知道了，晓梅姐，可我们手里没镰刀”胡志强一脸郁闷，平时都是用生产队的工具，自己从没买过。 “哦，不急，你们干活回来去家里去俩把来，柴草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拉一车玉米骨头，干草树枝你们就自己备，不然你们连饭都做不成！”五人不还意思笑笑，原来过日子这么麻烦，什么都要准备啊。 晓梅又看了看其他房间，胡志强还是和郭首航一个屋，其余都是一人一个房间，“呵呵，你们俩倒是分不开，还是一个屋” 一边的高小军不好意思道：“他们嫌我打呼噜声音大，不和我住一起” 晓梅一听也笑了，“我先去装柴火，你们料理着，再缺啥就想办法解决”缺啥，啥都缺，队上给了一口锅，别的没了！五人在厨房大眼瞪小眼。 “去张婶子家借吧！不然今儿咱们没饭吃”郭首航道。 “哪还好意思再去借，你看这堆东西给的，还能张得开口嘛！” “去找村长吧，这是我们实际困难，村里应该给解决”何文娟道。 “咱们下来都有补助，村上不可能再给咱们添置东西了”胡志强实事求是的说道。 晓梅装了满满一车玉米骨头，送到知青点，“小高，出来卸车了”晓梅一喊，五个人出了厢房，“晓梅姐，拉这么多啊！” “家里多不然也烧不完，缺了就去拉吧” 胡志强想了想还是跟晓梅问道：“晓梅姐，你看能不能让我们用一下车，我们想去趟县城买些灶间用的东西，今儿还得麻烦婶子用下那边的灶” 晓梅恍然，也明白过来：“没啥，一会儿你们随我过去，吃完饭再去县城，再点点缺的东西，尽量一下子补齐了”一听要去县城俩个女孩欢呼雀跃 “我们算算缺的写纸上，别拉下” “碗筷一定要买的，油盐铲子勺子，还有菜板”晓梅好笑的看着俩女孩算计购买物资，也不管卸车的事了。嗨 ！还是发发好心给他们点东西吧！按她们算的买法，所钱也不够用! 于是在五人又在李家蹭了一顿饭后，晓梅把驴车借给了他们，顺便又从李家拉走了一罐盐，一小块肥腊肉，那是用来炼新锅的！一个饭桌，一块菜板，一块面板外加擀面杖，胡志强和郭首航用过的箱子也送给了俩人，五人又是一番感激，刚搬家的喜悦早没影了，觉得这个新家就是一个填不满的坑，拉多少东西都觉得还是空落落的，带着复杂的心情五人去了县城，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东西一买傻眼了，一样不觉得，两样还没啥，样多了就连何文娟也咋舌了“不能买了，东西太贵了，我们还没买全前就快干了” 高小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道：“早叫你悠着点，捡紧要的买，你偏不听，这下好了，油灯和灯都没有，晚上摸黑吧！” 198.于成浩上门 “我哪知道钱这么不禁花”何文娟道, 她也不想晚上摸黑，可是手里的东西那样都是必须的，“好了, 桶可以借，水缸能去借吗？剩下的以后再说，天都快黑了, 再不走晚上连饭都做不成！”胡志强道, 时间紧, 哪还有功夫磨嘴皮子！ 一看天，可不是，几人又加快脚步，买了缸就往回赶，终于在天黑赶回先别说别的呢，咱们先把吃水的缸买了，水了知青点，卸完东西还车，晓梅好像知道他们这么晚才回来似的, 把驴栓进棚, 端出一盖子野菜饽饽, “你们做饭也来不及了, 拿去吃吧，盖子也送给你们了！” 胡志强不好意思笑笑, 又道：“凤儿姐怀孕不好讲课, 以后还是我来讲吧, 你看怎么安排时间？” “小学暑假后就会开学，我看着就行，郑爽和郑文军的初中课就有劳你了，一周你看时间抽空过来俩三趟就行，你凤儿姐过阵子就会好些，以后天不好没法儿出工了你就过来给他们讲讲课，你看这样安排行不？” “我这里可以，没别的事了我就回去了，那边还黑着呢” “怎么不早说，你先把原来你们用的等拿回去，过会儿差不多能来电”现在村里通了电，但是常停电，一周最少停上两三次。胡志强也没客气，东西拿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点！ 知青走了，李寿春家回复了往日安静生活，孩子们在晓梅和凤儿看管下学习一点都不放松，郑爽由晓梅一手带大，第一个孩子更是悉心教导，现在简直是晓梅的左膀右臂。 空间时间长，郑爽和郑凯充分利用空间时间和资源，各自把初中和小学课程全部学完，并阅读大量书籍，知识面宽了，人的气质自然提升。底下的孩子就由他俩接手看管，孩子管孩子有时更有效果。 闲下来的晓梅又开始琢磨事了，虎子最近往李家跑的很勤快，屋里有地方住了，孩子老婆都在这儿，他可不想再一个人抱着枕头睡觉了，老婆软软的多舒服！ 虎子的到来也给李晓梅带来县城市里那边的消息，于成浩最近很疯狂，变着法儿的敛财，晓梅嘿嘿笑，看向虎子：“咱们再来一次？这小子不长记性啊！找机会让他翻不了身，这种人打不死总想法儿祸害别人！”虎子对晓梅一贯宠着，“你定，我陪你去，顺便把革委会的主任也办了！”。 没等李晓梅有所动作，于成浩来了，而且是带了一批人过来，一来就直奔李寿春家，村里一近人，自然引起人们的注意，随后跟过来的还有大批看热闹的。 于成浩为何来得这么快，那要从张彩云一直被骚扰个没完说起，张彩云越想越窝火，是谁的捉弄她？她人缘再不好也有三亲俩好，村上的李寡妇就是其中之一，平时常和张彩云说长道短。 张彩云郁闷了几天后带上几个菜饽饽就去了李寡妇家，一进门就开始哭起来：“大妹子，你说我烧错了哪柱香？得罪了什么人？平白的招来这么一出，我们三儿哪给过我什么祖传玉镯！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嘛！我可怎么活啊！” 李寡妇说上劝道：“可不是，祖传玉镯哪说有就有的，我是相信你，可外面传的可邪乎了” “妹子，你可得帮帮我，到底是谁在背后整我？我今儿刚包的饽饽，给妹子拿了几个尝尝”说着东西递到李寡妇手。 李寡妇用眼角扫扫，顿时喜笑：“嫂子干嘛这么客气！咱们谁和谁啊，这不太见外了！”嘴上说着，手里接过篮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她一个人干不了体力活，正不上高公分。每每也就分完口粮就再也得不到什么，粮食不搭上其他根本不够，每天只能凑合过活，张彩云一出手就是八个饽饽，够她吃两三天了，能不高兴！ 张彩云心里比什么都明白，李寡妇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不见到实惠那能帮忙！“妹子别嫌弃，家家日子不好过，嫂子我也只能拿出这些了，还希望妹子帮帮我，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寡妇见差不多了就小声道：“我跟你谁啊，只是可邪门了！”李寡妇在张彩云耳边不嘀咕许久才停下，听得张彩云一会儿吃惊一会儿气恼，“嫂子可明白了？除了你家估计全村人都得实惠了！你可别怨我，有好处谁不贪！” 张彩云点头道：“这是我回去琢磨琢磨，谢谢妹子了”。 离开李寡妇家，张彩云一路上看谁都一脸鄙视，看我热闹！等我找到是谁害我看让我三儿子怎么整你们！ 没过两天，李寡妇上门，交给张彩云一个纸条，这个就是开始晓梅留给各户的纸条，字是晓梅用左手写的，就是用右手写张彩云也没那本事看出是谁的笔迹，但有一点村上会写字的不多，都是孩子们这几年上学才开始识字，李寡妇又从张彩云这里讹了六个馒头才算完。 想不出所以的张彩云还是去了县城，见三儿子面又是一顿哭诉，“娘你先别哭，好好跟我说！你这样我听不明白！”于成浩急道。 张彩云又抹了把眼泪拉着儿子手道：“三儿，我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看看这个条子写的什么？这阵子天天有人去咱家要看镯子，你给我的镯子没人知道啊！怎么传的人人皆知了？”于成浩阴着脸接过纸条一看上写：只要去张彩那里要求看他三儿子给的祖传玉镯的，都会得到意外惊喜。 于成浩把纸条狠狠揉搓在手里，咬牙道：“娘，你从这里走到家都看到谁了？”张彩云又哭道：“我离开这里走着去了道口，路上人多，我哪知道都是谁？不过镯子是戴在手上的，有没有人看到我不知道，在路口我等了大半天都没遇到什么人，知道后半天李家的李晓梅从县城拉东西回村上，搭了她的车回家的，我也没告诉过她镯子的事，就是不小心被她看到，她也不会知道是你给的我，更不会知道那是人家祖传下来的玉镯啊！回到家除了你嫂子看到过就没人看到了，然后就被我一直藏着！　我在家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所以然了”于成浩一听李晓梅的名字就想到那个你永远猜不透看不懂她的心思的女人，会是她吗？ “娘，这是你不用管了，我会看着办，有人让咱们不痛快，咱们也不让他们好过！”于成浩又想起自己家被人莫名其妙的偷盗了一次，那次让他的家底几乎全部损失殆尽，好高明的手段！那次就连他岳母那边也一样洗劫一空！他不由胆寒，这是拿东西，如果是来取命恐怕也一样轻而易举！想到此不觉后背发寒，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太可怕了！ 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还是不想咽下这口气，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于成浩更疯狂了，又加快了敛财速度，他要把前面的损失全部弥补过来！县城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后，目标开始转向农村，首选目标就是他的怀疑对象李家，自从他们家与李家有联系开始，给他的印象就是李家日子好过，村上家家差不多，李家又有啥特殊的？他们家怎么就比别人家好过？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趁此机会一定好好查查。 就这样，今儿一早于成浩亲自带人来，张氏李守春还没出工，一家人正好都在。“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李晓梅正色道，张氏和李寿春见到这么多人闯进来一时懵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李晓梅不管那个，听到外面响声不对头，就把家里东西藏起大半，屋里屋外就剩下简单陈旧的物件。张氏李寿春没反应过来不代表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成浩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了二伯二伯母，我们也是没办法，有人告你们侵占公产，财产与收入不相符，窝藏**书籍，还请你们配合啊呵呵！”“配合？我们该怎么配合？”李晓梅拦下想要会所话的张氏李寿春，这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成浩脸带微笑，眼神却是狠厉道：“呵呵，我们只做该做的事，需要清查你们的财物，如果与事实相符我们会向上级汇报，如果有什么出格的----呵呵，那就抱歉了，我就像想讲情面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你说要查就查！我们要先看的搜查证件，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是受政府保护的，如果想有人借题发挥或是徇私枉法什么的，也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一定会向上级领导反应，也决不姑息！”李晓梅冷眼盯着于成浩。“晓梅姐，都是为了公事，也请你们谅解，搜查证我们来的急没带来，但我保证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呵呵，一切秉公办理，但也是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大伙儿都是为了国家利益不受损失嘛！”。门口越聚人越多，这个时间是上工时间，李家住在村东，去地里干活都要经过这里。 “这是怎么了？”王守成挤进人群问道，“王爷爷，您来的正好，一大早他们就上门来要搜我家，我们家自从来这里一直安分守己过日子，也不知道找谁惹谁了，前几年告了我爷爷，这不还没几年又找上我家了！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上次的是村上人都知道，纯属子虚乌有，怎么着，又要告人家！围上的人越来越多。 199.惩罚 这么大的动静李家人不可能不过来, 李有福被李贺春扶着也过来，“李老哥也来了，快先进去！”王守成没接李晓梅的话, 而是先把过来的李有福让进来，“守城，咱们一起进去”又扭头对这围观人群道：“众位乡亲, 我们李家从来就是坐得正行的端, 不怕小人作祟, 大伙劲儿都来做个见证，我们李家到底可贪了谁的财物！家里有什么值得让人三番两次可惦记的！”又对于成浩道：“于家三小子，你从小可没少来我家吃个饱饭，我们家到底怎样，今儿既让你和大伙儿看看，究竟如何最后你们自己说！” 晓梅搬来凳子，让李有福和王守成坐下，有对王守成道：“王爷爷，今儿就有劳您再找一两位德高望重的爷爷跟着一起进去查一下, 让他们进去我怕我家突然多出东西来！”, “于主任, 我们的要求不过分吧？”于成浩又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没意见, 我做事向来秉公办理，绝不徇私情！”“那好, 就请王爷爷叫上两位一起进去吧！”李晓梅也不罗嗦, 她心里有数, 家里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让于成浩搜他也不会死心，还不知道出啥幺蛾子。 王守成喊来两个小辈回家去叫他们爷爷，等人到齐了就对于成浩点点头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张氏紧张的拉着晓梅的手，晓梅用力握住张氏，一家人在正房门口看一群人进去，挨个房间搜查一遍，因为有村上人跟着，于成浩再怎么胆大妄为也没敢太过放恣，但是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察看，越看于成浩心里越没底，李家按说不应该过的如此清苦啊，以前他们来时李家家底很厚，最起码粮食从没短缺过，怎么这次看下来李家倒是像是村里普通人家，粮食不多也不少，日常用品都是家家具备的。 多余的东西一点没看到。于成浩心里摇头，一定哪里有问题，那么东西会藏哪里？他本就是农村出来的，对各家各户藏东西的地方很是了解，以前为了打鬼子各村挖了地道，后来都成了各家的地窖，地窖是藏东西的首选。 搜查过那么多家，他自认为在他眼皮子底下很少会有漏网之鱼，让于成浩纳闷的是李家彻彻底底搜过一遍后居然就没有可以东西？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李家能盖起这么好的房子哪能没私货？正思索间，王守成沉着一张脸道：“于主任还要不要接着搜啊！”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就没一丁点可疑之物，看你接下来怎么办！ “呵呵，误会，纯属误会！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呵呵，回去我一定好好彻查此事”于成浩见没成果，只得作罢。一行人回到院子里，“三侄子可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李有福一双老眼盯着于成浩，那种眼神让他生寒，不由打个激灵，“呵呵，不好意思，得罪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理旁人，挥手带着手下挤出人群，手下更是疯狗似的推开挡路的人“让开！让开！”谁还和疯狗较真！看热闹的人一哄散开。 “李大哥，别生气，不要和那些小人计较，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说不定上次就是他们搞的鬼，折腾一遍也让他们死心！”王守成看李有福寒脸坐在那里不动，怕上了年纪被气坏了上前安慰道。“没事！天不早了，你快带大伙去上工吧，别耽搁了时间！”王守成看看天色的确不早了“好吧，我们先去干活，有事了就让晓梅去叫我们，咱们自己人决不能让外人给欺负了！”“晓梅送送你王爷爷他们，改天我请大伙喝酒！”众人散去。 张氏还在那里发抖，如果不是晓梅一直扶着她早就腿软坐地上了！“爹，娘你们先歇歇，缓缓神，别害怕，咱们一不偷二不抢就是神仙二大爷上门咱们也不怕！我先扶爷爷过去”李贺春王氏也安慰了几句。 上工不能耽搁久了，李有福先让大伙去上工，有事回头说，自己让晓梅扶着会自己房间。回屋坐定的李有福长出口浊气“幸亏咱们早有准备，不然真的搜出啥来还真不好说！嗨 ！以后多加小心吧，咱们苦日子也不是没过过！”老人有些萎靡。 晓梅让他喝了一碗参汤“爷爷，我记得了，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他们折腾一回也该消停阵子，东西我还是给大伙留下部分，那个于成浩就是欠收拾，不懂他不表示我就放过他，他搜刮来的财物已经让我收走一部分了，等有机会，我会让他变得一穷二白！”晓梅咬牙，看来他们真不长记性，于成浩，我就先让你疯狂一阵子，张彩云，就先人从你身上讨点利息吧！ 于是某一天出门想去看儿子的张彩云一个不小心摔倒了，而且滚落到马路侧面深沟里，沟里面也不知道谁扔了几块带棱带角的大石头，所以张彩云这一跤跌的很严重，严重到了腿骨胳膊多处骨折，现在大伙都去地里干活儿，哪有几个人外出！于是张彩云在沟里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得到，伤痛加上气愤饥饿最后张彩云昏迷了。 晓梅从树上下来，看了一眼昏迷的张彩云冷笑一声，真是不枉她算计了这么久！直到再次被疼痛刺激醒来，太阳已经下落，她更害怕了，再没人来今晚估计就要在沟里度过，腿上加上胳膊的痛，和对生的渴望让她再次鼓起力量，大声喊：“救命啊，有人吗？”一次呼唤，一次次失望，就在她快要绝望之际，可能老天不想让坏人这么早死！一个路过的赶车人还是听到了从沟底传来的呼喊声。 张彩云被救了，再说完家里住址后终于松口气彻彻底底晕了过去。她是在第二天上午醒来的，身体一阵阵痛楚刺激地她睁开眼睛，白色的房顶，白色的墙，这是哪里？“娘，你醒了？”“娘？” 一声声呼唤让张彩云从迷茫变得清醒，眼前出现了一张张熟悉面孔，“三儿？我在哪里？”张彩云没空理会别人，紧张的看着三儿子问。 “娘，你掉沟里了，被人救了上来，现在在医院” “哦，在医院？”张彩云大脑逐渐清醒，“在医院？我伤哪里了？要不要紧？”一声声追问，弄的一群儿子不知如何回答！他们越不回答张彩云越是担心，当时她的腿和胳膊就不能动，一动就钻心的疼痛。 “三儿，告诉娘，我的伤严重不？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右腿了？”张彩云话一出口，于家众人就是一惊，医生说过张彩云后背被石头伤到，又延误了救治时间，如果伤到神经就有可能反映到某个器官，最终失去活动能力。没想到最终是右腿。 于成浩拉着张彩云的手道：“娘，医生说你的伤不严重，慢慢会养好的”张彩云看到大儿子木讷的面孔在听到她的右腿无知觉时那种紧张担心的表情，张彩云好像猜到了什么，老大最不会说谎，三儿子说啥她当然不会相信。“老大，你说娘的腿怎么回事？”于成忠吭哧半天没说出来，于成浩道：“娘的腿慢慢养养就好，娘不要担心” 张彩云没理会三儿子，盯着于成忠道：“老大，你说实话，你们休想隐瞒我！”于成忠最终抵挡不过张彩云的眼神，那种眼神实在让他受不了，于是道：“娘你伤到了脊柱，有可能右腿动不了”说完耷拉下脑袋，再也不敢看张彩云，好像做错事的孩子。 “动不了什么意思？我不就是跌了一个跟头嘛，怎么就动不了了？这是什么破医院，三儿，我们不在这里看病了 ，我们去唐山！”说完张彩云就想起来，她忘记了自己的伤，自己不会动的腿，使个大劲只微微抬了一下头，腿不能动，胳膊动不了。“天呐！你还让我活着不！这样还不如死去呢！”张彩云哭号，几个儿子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注意安静！病房禁止喧哗！”查床的大夫过来，喝住张彩云的哭声。 张彩云见到大夫，哭声戛然而止，伸手想拉大夫，但又拉不到急道：“大夫，我的腿怎么没知觉？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为啥我动不了？” 大夫看看这位大嗓门的村妇道：“张彩云是吧，你伤到脊柱神经了，腿没知觉很正常” 张彩云得到确切消息仍无法接受：“大夫，求求你，把我的腿治好吧，要是不能走路我可怎么活？” “大夫，我娘有些激动，还请见谅，我在革委会工作叫于成浩，要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尽管说！我娘这里还请您多费心！”于成浩见大夫不想理会张彩云，走走形势就要离开，他不得不把自己身份搬出来，现在谁敢惹他们！这绝对是想找死！ 大夫仔细看了一眼于成浩态度温和很多，他可不想惹麻烦上身“失敬失敬！原来是于同志，大婶的伤其他的还好说，慢慢养都可以好，但是神经受损就是咱们国内顶级专家来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不过————” “不过怎么样？”大夫一句不过于家在黑暗里像是看到曙光，齐刷刷望向大夫问。 大夫咳了一声道：“大婶这腿也不是完全没希望，以前有过这样病例，病人经过精心调养和努力锻炼，最终恢复正常也是有的，那需要家人配合和自己不懈努力，你们不妨试试”大夫给了建议接着查床。 “娘，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老三先表态，有了开头其他几个一一表态，这不得不说张彩云会教育孩子！ 200.相助 李晓梅收拾完张彩云心里舒服一点, 但想到于成浩那副嘴脸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晚上虎子回来一家人进空间，郑爽郑凯轻车熟路，郑铎很久没进过了, 太小进来的时候没记性，大点了郑文龙来了怕他嘴不严不敢让他进。 这回虎子经常来村里，看郑铎听话很多, 等郑文龙睡熟了也带他进来, 一进来的小家伙地陌生的环境很是好奇, 哪里都钻钻看看，板凳腿撒欢的跑，虎子带儿子四处玩耍，顺便慢慢让他了解空间的神奇，和不可告诉外人的原因，姐姐哥哥也跟着连哄带吓唬，小家伙终于接受想要进空间就得守住空间秘密！ 空间越来越大，孩子们不得不出去骑自行车，郑爽更喜欢安静的在书房看书画画, 在晓梅收藏书籍里, 郑爽找到了基本前人留下的书画手稿, 居然越看越是喜欢, 尤其对工笔花鸟尤为上心，偶尔自己也照着画稿画上几张。 晓梅看着还真有点样子更是赞同, 空间时间长, 总看书也累人, 还不如换换样，女孩子安安静静的也好，书画本就是修身养性，郑爽有了新的爱好更不愿出门了！除了偶尔做做美食和晓梅学两手几乎呆在书房。 郑凯更喜欢海岛，虎子在岛上建了一所小木屋，外面放了一把椅子，木屋里面布置成卧室兼书房，平时郑凯进来在外面和黑子一家玩耍后就去海岛看书，累了在水里游泳或是和虎子联系对打，男孩子首先要做到身体强健，为此，虎子特意在当地部队找了一位有功夫的行家时不时地来指导一下郑凯。 这回空间里又添加了小郑铎，他哪里是坐得住的人，在外面和郑文龙淘气惯了，空间里更稀奇，哪个角落都想研究研究，如果没有晓梅大伙在偌大的空间想找到他着实难！ 三个孩子一到空间就各找各地儿，虎子拉上晓梅去河边散步，“于成浩那边你想怎么办？”虎子看晓梅还是一副不解气的样子问道，“我想怎么办？我想让他生不如死！永不翻身！这种人活着就是对人类对社会的伤害，你看他都干什么！什么缺德事他都能办得出来！听说前几天又把人家祖坟给扒了，尸骨扔的到处都是，里面陪葬品被洗劫一空，我们看咱们抽空还得干一票！顺便捎上那位主任，给他们点教训，不然太让他们嚣张了！”晓梅恨恨得咬牙，想起于成浩瞟向自己的眼神就恶心！ “成！等咱们回市里就把这事办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有很多学校暑假后就开学，高中的可能性不大，大城市的学生都下乡当知青去了，小学初中应该可以，郑爽郑凯都要去学校，但咱有一点要做准备了，郑爽今年12岁，听说最小的知青只有14岁，咱们属于城市居民，按政策郑爽也要下乡的，我们趁还没到年龄先做好预防才好” 虎子一说，晓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大闺女也长大了！知青？她的女儿也要当知青去了！要去哪里？“嗨！我真不想闺女离开咱们！哪里都差不多，如果可能还不如就在这里下乡！都是熟人，离家还近” “这是不可能的，咱们这里的孩子一般都是去东北新疆或是附近山区遵化青龙等地为主，哪里都一样，区别就是远近问题” 晓梅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起来，虎子一见又心疼了，搂上老婆拍拍后背道：“别担心，那还是几年后的事呢，小爽就算离开恐怕也得等上三五年，三五年知道有什么变化？或许孩子们就不用下乡了” 晓梅把头贴在虎子胸前道：“趁还有时间好好陪陪孩子们吧，你也找找人，咱们一定把孩子们留在附近，就是去看看也方便” “好了，知道了，这事就交给我，走吧，我们给孩子做顿海鲜宴，我去捞两只龙虾，多做些海鲜烧麦，早上给爹娘他们吃”。 “爸爸，我也要去捞龙虾”不知啥时候郑铎从一边冒出来，后面跟着小花，“走喽！儿子！咱们去捞大龙虾！虎子一把抱起小儿子，小花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生活又恢复平静有序，凤儿每天都被晓梅悉心照料，孩子们分成两邦学习，她俩在一边督促，胡志强每隔一天来给孩子们授课解答疑难问题，晓梅也趁机给他开开小灶，吃喝管够，走了再拿上，开始晓梅还担心何文娟会上门找便宜来，也不知道胡志强怎么处理拿回去的食物，总之，晓梅的担心是多余的。 村上小学开课，学校的老师空缺，于是村上决定知青除了高小军文化程度低不能胜任外，全部去村上小学教课，工分等同壮劳力！四人当然愿意，这样还能抽出时间看自己的书，当然假期还是照旧参加劳动！ 五人中高小军自愿担负挑水拾柴任务，四人轮流做饭，日子过得倒是相安无事，生活开始步入正轨，除了何文娟偶尔抱怨一下，其余四人依然热情高涨劳动学习。 家里学习气氛浓厚，侯博文也认识了他平生引以为知己的老师姚广义，吴学民，江志国。 今年农场同样接收了一批来农场劳动人员，但这批人员年龄参差不齐，老的五六十，少的十几岁不等，分到三农场的有十一人，年龄大的居多，其中就有一位将近六旬的老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老一小份外引人注意，老人儒雅，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可能从事教育工作的人，少年略带些稚嫩，目光清澈，时时照顾着老人。他们分配的住所偏远，但距离侯博文却很近，想当初侯博文和葛大成为了避开人选了偏远地儿带着基建队在这里建了五间房子，基建队主要负责农场基础建设和维护，平时没建筑任务听从生产调遣。 “博文，你听是不是有人敲门？”半夜葛大成提醒侯博文，侯博文睁开睡眼，侧耳倾听，的确有声音，声音不大。 “开门看看是谁？”葛大成起身，轻轻打开门的插销，外面的确站着一个人，一位老人，葛大成先是一愣，后定下心问道：“大爷，你有事？” 侯博文这时也来到门口，“先让大爷进来”侯博文警觉，这样站在门口说话难免会有人看见，他现在事事小心，不敢大意。葛大成让开门口，老人跟进来，有些焦急道：“你们这里可有退烧药？我孙子病了，在发高烧” 葛大成摇摇头，我没带药，博文你那里还有药吗？”侯博文道：“大爷等着，我这里还有给你找去”老人一听有药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他真怕孙子烧个好歹，他怎么对得起大儿子两口子。 思忖间，侯博文已经把药拿过来，交给老人：“大爷，里面是药粉，用水冲开喝就行，一次一包，一天三包，你们那里有开水吗？” 老人摇头，他们刚来只有简单行李，不然孙子也不会着凉感冒，侯博文拎上水壶走到老人面前“大爷，我跟你看看去” “那就太谢谢了”老人眼里闪过泪光，转头时偷偷抹去，世态炎凉，能遇到好人也是他们爷孙的福份。 侯博文扶着老人来到一间屋子，里面住了五个人，除了那爷孙俩还有三位，屋里很黑，侯博文打开手电里面的人都坐了起来，“谁？”后面的姚广义道：“没事，我找来的人看看明辉” “老姚回来了，快来看看明辉吧，这孩子烧的直说胡话”候博文顾不了那么多，把水壶放一边，过到那人旁，炕上明显躺着人，用手摸摸叫明辉的额头，“好烫！怎么烧得这么厉害！没找人吗？” 一旁的人沉声道：“找了，说是半夜没人，等早上早说，等到早上孩子还不烧傻了！” “这里有碗或是缸子吗？”侯博文着急，这样烧下去不出问题才怪！ “有缸子”侯博文接过一人第过来的缸子，向姚广义道：“大爷倒一包药，我拿水”姚广义手微抖，把先前侯博文交给他的药到了一包，侯博文倒上小半缸水，坐到炕上扶起侯明辉，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孩子烧的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明辉，先把药喝了，喝了才会好，来，张开嘴”侯博文把缸子凑到姚明辉嘴边，可能烧的口干，干裂的嘴唇一接触温水，不自觉的张开一口口喝起来，小半缸水下去后，可能觉得有点力气了，睁开眼看看左右，看到姚广义时，轻轻吐出：“爷爷”然后又闭上眼。 侯博文让姚广义再倒一点水涮涮缸子底下的药渣，又给姚明辉喝下去。“先让他睡一觉，明早看看情况，这是我家里配来的药，应该很有效，明早我会过来看看，水壶就放这里，半夜渴了再给他喝点”侯博文把姚明辉放好，自己下炕交代。 “这真是麻烦你了，谢谢，要是没你明辉一定熬不到天亮”老人感激无以言表。 “不用客气了，大伙在一起就要相互照应”，侯博文告辞悄悄回到自己屋，葛大成仍然醒着等他，侯博文一进来忙问：“那边怎么回事？” 侯博文脱衣服上炕道：“老人孙子高烧，农场大夫晚上没人，幸亏咱们这里有药，不然那孩子恐怕撑不到早上” 葛大成叹气道：“农场被那帮家伙弄得乌烟瘴气的，没理可讲啊！” “小心被人听到，快睡，明早我熬点粥过去，食堂的粥见水不见米，等这回回去我在从家带些粮食来” 葛大成笑了：“多亏你了，不然咱们哪天能吃饱，那帮龟孙子，咱们不和他们置气！” 201.相处 一早, 侯博文熬了一锅小米粥葛大成去食堂领回两个窝头一碟小咸菜，草草吃了。侯博文用饭盆端了一盆粥兜里装了俩个咸鸭蛋，去看姚明辉, 天亮进屋这才看清几人相貌，那三人一个年岁和姚广义差不多，略年轻几岁, 带英武之气, 很像军人, 两外俩人像是文人，都是五十来岁。 侯博文朝几人点点头，向姚广义问道：“大爷，明辉怎么样了？” “多亏你的药，夜里发了一身汗，早上退烧了”姚广义露出感激笑容。 “那就好，我熬了小米粥，给孩子喝点，补补身子, 烧退了身子也发虚” “谢谢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我姓候, 名博文, 您怎么称呼？” “免贵姓姚名广义, 那是我的孙子姚明辉”姚广义又向侯博文介绍另外三人，像军人的叫陈树信, 另外俩人高点的叫吴学民, 矮的叫江志国。相互一介绍完感觉亲近不少, 侯博文要去出工留下饭盆与几人告辞。 侯博文一走陈树信关上门，正色对几人道：“先不要和他走近，我们观察观察，值得信了再与他亲近不晚” “从这俩次表现看，我觉得还不错”姚广义道，毕竟自己欠了他一份人情。 “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万事不可操之过急”江志国同样看法，“先让明辉把粥喝了，一会儿再让农场大夫看看”醒来的姚明辉顿觉清爽不少，昨天烧得迷迷糊糊的他仿佛看到陌生给他喝药，又听得几人谈话还有设么不明白的！“爷爷”姚明辉坐起来喊姚广义。 “醒了？”姚广义见孙子醒了一脸喜色，另外三个也为上来：“感觉好些了没？” “好了，让爷爷们担心了”姚明辉一看几个老人一脸疲态就知道昨晚几人一定没睡好，担心他了。 “没事就好，先起来喝口粥，吃饱了好的更快！”陈树信笑道，“让孩子们吃饭，咱们也去吃吧，去晚了啥也没了！”可不是，农场人多，好几百号人谁还记得谁没吃！不来就当不吃了，饭不能剩下，想吃的大有人在。 四人把姚明会留下先去吃饭，姚明辉端粥盆喝了一口顿觉浑身舒爽，胃里暖洋洋的，面前的小米粥美味无比，一盆粥一个咸鸭蛋不大工夫下肚，身上又出了一些汗，活动一下身子，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等姚广义几人回来，姚明辉已把屋里收拾完，姚广义看到孙子精精神神的能干活当然欢喜，陈树信笑道：“你小子昨天可把你爷爷急坏了，以后万不可胡来，先保证自己不生病然后再做其他的，先把药再喝一包，巩固一下，回头让你爷爷带你去谢谢你候叔，没有他的药你小子说不定已经变傻了！”说完痛快的大笑起来。 “侯叔叔？”姚明辉迷惑，“就是给你药的那位侯叔叔，就在咱们旁边住，昨晚幸亏有他了！”姚明辉恍然，“嗯，晚上下工了我就过去” 姚广义道：“你喝的粥还是你侯叔叔送过来的呢，咱们是得去一趟”。姚明辉回想了一下昨晚还是没想起侯伯文究竟长得什么样！ 姚明辉年龄小，还没到干活年龄，因着要在农场吃饭也要干活，不过分的活儿不太累，他跟在大人后面打下手，稻田拔草放水的都要跟着，忙碌一天很是吃不消，主要是以前没做过，身体一下子还不能适应。晚上拖着疲惫身体在食堂草草吃过晚饭一行人回到住所。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去看侯叔叔？” “天黑了吧，白天人多口杂，别给你侯叔叔惹麻烦”。 挨到天黑，爷孙俩才悄悄出去来到侯博文住所，葛大成和侯博文已经习惯不食堂吃饭，东西领回来，自己再做点，只要不用农场的东西，食堂更愿意省事。 姚广义来时俩人正吃饭“姚叔，明辉快坐下一起吃点，别客气，我们都做得多”侯博文很尊重姚老爷子，他向来尊重有文化的人。 “谢谢侯叔叔救了我”姚明辉真心感谢道。 “不算啥，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一起坐下吃点，我这里的东西你们兴许没吃过，都是家里带来的” 姚老爷子倒是感兴趣了，侯博文给俩人搬了板凳坐下，每人盛了一碗玉米渣粥，一人给了他们一个蒸干鱼。 “尝尝，亲戚给的干鱼，泡好了蒸一下就能吃，很劲道，一顿饭一根鱼” 老爷子喝口粥，拿起鱼来咬了一口，只咬下一点点，“老爷子，不能那么咬，用力一点”葛大成做了个示范，爷俩跟着学，咬一口进嘴里，慢慢咀嚼，鱼肉的干咸嚼在嘴里别有风味。 真是一顿饭一条鱼!四人边吃边聊，当侯博文得知老爷子是位大学教授时，更是惊讶“姚叔，您在大学教什么？”侯博文博迫不及待地问，主要是一直自己摸索学或看，有的根本理解不了，他太需要一位老师指导了！ 姚广义没想到侯博文对他感兴趣，就道：“我在大学主要研究经济学，年轻的时候留学去过法国，回来后一直在大学任教，也做课题研究，怎么？你也也对这些感情去吗？” 侯博文激动，：“老爷子不瞒您说，我一直自己看书，但是很多不懂的地方都不知道问的谁，以后还请多多指导于我” “呵呵，谈不上指导，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还有和我一起的吴学民江志国他们一个学数学的一个学历史的，都不是外人，咱们可以一起探讨学习” “真是太好了！谢谢，太谢谢了！”侯博文真想高呼，大笑。 “爷爷，我也和你们一起学习吧，不过咱们没书怎么学？”姚明辉来这里最郁闷的就是摸不到书看，但是他守着那几个老人精怎么可能不受照顾，每天晚上四位老人都会为他开小灶，传授知识，将人生经历。 “想看哪方面的书我可以帮着找，我媳妇的二姐在图书馆，她能弄到很多市面上没有的书”侯博文适时地把晓梅供出来。 老爷子一听便道：“等回头，我们商量一下，你喜欢哪方面的知识，我们可以给你参谋一下看的书，明辉这里也要你的妻姐费心了！” “ 行，我这里有纸和笔，你们先拿过一些用，油灯我也帮你们解决，明天该我休息，你们缺啥都告诉我” “那就麻烦博文了，我们来的急，也没经验，带的东西太少了，明天早上我告诉你缺啥！”几人谈得投机一聊就很晚，侯博文一夜没睡好，觉得老天对他不薄，能遇到几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物！ 所以回到家的侯博文第一时间找到晓梅，和她谈了姚老爷子几人情况，晓梅暗笑，让你等的就只这样的机会，小子你好好努力吧，按下心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他们缺的我都会补齐，只多不少，你别操心，安心陪陪凤儿，她的胎刚稳当” “那就麻烦晓梅姐了”麻烦次数多了，侯博文也不客气，陪老婆孩子要紧。他觉得自己都在改变，好像越来越有什么呢？人情味嘛？呵呵，他暗自一下。 晓梅从铺盖被褥换洗生活用品一样不少的备出五份，连同吃食一车让后博文带进去，为此两人起了个早，天亮前就赶到农场。 东西多，终究被看到不好，幸亏他们住的偏。给看门的几个馒头，门卫很识趣的躲进屋里，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侯博文先带进一趟，等第二趟时，加上葛大成姚广义等五人都来了，一人抱一份，俩趟抱完，时间紧，侯博文只能简单相互介绍一下，相互打个招呼，算是认识，东西搬完晓梅就离去。 回到住所，五人傻愣愣看着一地东西，真多！好全！陈树信道：“快收拾，别堆着了！等一会儿要上工了！” 农场现在田里活不多，只是除草，看田里的水。但是场里为了不让大伙闲着，就组织人员挖沟开渠，这个是体力活，很累人，埋怨没用，谁叫人家是领导咱们是工人呢！ 屋里本就没啥，东西一收拾就不见了踪影，晓梅给他们打了两个破木箱子，角落一堆，毫不会引人注意。 自从晓梅送来一批物资，姚广义五人也学侯博文他们，把饭菜打来回屋里吃，自己早晚也能做点粥搭配着。 咸菜，大酱，鸭蛋干鱼等好储存的东西晓梅都给备了不少，再有就是经典李家吃食，肉干，水果干等。现在晓梅学会了加工果脯，各种果脯好放有好吃，深受大伙欢迎。空间的东西吃了还可以强身健体。 “我们这次到是遇到贵人了”五人坐在一起饱饱吃完饭，江志国道。 “没想到博文能有这么好的亲戚，也算那小子的福气” “如果这样在农场一直呆下去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们也有时间继续研究课题了”四人说完不觉大笑！谁会成想自己落入这等田地！ 侯博文开始了如饥似渴的求学，他本就聪明，也没啥挑剔，他们教啥他就学啥，他现在就是一块永远吸不饱水的海绵。 在侯博文感染下，姚明辉也不落后，初中课程学完，紧接着学习高中课程，晓梅在开学前又来了一趟，主要补充他们的粮食等消耗品，并炖好一锅肉给他们带来，在农场一俩个月不一定能见到一次肉，对肉的渴望可想而知。有了晓梅的照顾，他们共同目标就是安心呆在农场，努力学习知识，为将来某一天做准备。 202.集体出游 她暑假过后, 凤儿胎已经稳下来，学校马上开学，刘红艳也带着孩子们回上坨看看婆婆, 她要带着孩子要去涧河。既然都上课晓梅和凤儿张氏刘红艳商量了一下，郑文军依然要回涧河上学，郑文龙和三孩子她还带着回市里, 张氏负责凤儿娘三饮食。一分散张氏觉得好空！还是人多了热闹！幸亏还有凤儿娘三, 不然她更受不了。 商定好后晓梅赶上驴车拉上大小十一口去涧河, 一鸣和蕙兰纯属凑热闹，见哥哥姐姐们都走了舍不得，一定要跟着去涧河看看，没办法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走吧！于是一车人浩浩荡荡去涧河。 中途又把晓兰家的晨晨和雪儿带上，现在正好是夏季海水温度高，适合去海边玩玩。首站先在暑假结束后，凤儿胎也稳定了，学校通知继续上课，刘红艳带着俩孩回到上坨和婆婆交代到晓菊那边, 小文悦还抱在怀里, 见到家里来了这么多人拍着肉呼呼的小手表示欢迎, 孩子们叫姑叫姨的一阵乱, 晓菊招呼完孩子就拉着晓梅道：“二姐，你可想死我了！我盼你盼得眼都发蓝了！”说完贼兮兮的笑。 晓梅见她一副没出息样儿撇撇嘴：“我帮你带儿子还得管你吃喝！你哪辈子修来的福？” 晓菊尴尬一下：“咱们可是上辈子就是姐妹了！我不劳烦你老烦谁！快拿来, 我可馋死了！” “真不出息！”晓梅从车上搬下一筐吃食帮她放进地窖, 天热放外面半天就馊！这样顺便也能从空间再给她偷渡出部分吃食, 上来后筐里给她剩了一块酱鹿肉和两只焖猪蹄。 “进屋吃去，孩子们先让他们玩一会儿，我先送红艳去那边” 晓菊有了吃的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哪还管其他挥挥手：“去吧，明天咱们带孩子去海边玩一天，顺便告诉那边三个孩子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晓梅又备出一份礼物去了一趟刘家，一倒腾又是半车东西，刘红艳还奇怪呢，没看到二姑姐从家里带那么多东西，怎么一卸车东西这么多！也亏得有这个二姑姐照应让家里这几年过的衣食无忧！刘红艳很聪明的闭嘴不言。 来涧河一趟郑立那边是一定要去的，从刘家回来转道又去看望了高氏免不得又是一番絮叨，直到傍晚晓梅才回到晓菊那边。 “二姐你可回来了，你看这个院子让他们祸祸的，二花看他们都躲着走了！” 晓梅瞪了她一眼：“你还有脸说！你也不看看是谁带的头！这帮孩子里就你家的淘气！没他们哥俩孩子们老实着呢！” 晓菊尴尬，“那个，咱们做饭，做啥饭？” 晓梅没好气地道：“等着！一会儿向西回来带海鲜来，孩子们在那边吃不到新鲜的，来一趟也不能白来，有啥好吃的都给我们上来！” “这个好说，不就是海鲜嘛！等船回来敞开吃，大不了咱们花钱买！”瞧她口气大的！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钱！ 晚上向西回来果然带回两篮子海鲜，都上船上刚下来的海鱼八带鱼、墨斗鱼、螃蟹、海螺、四条黄花、两条塌目鱼，海鲜都好收拾，也好炖煮，一个小时候两份炖鱼一分八带鱼炒蒜苗，一份墨斗鱼炒韭菜，螃蟹海螺也都处理好，再填上的就是郑家人喜欢的肉食糖醋里脊和一盆带来的排骨。 晓菊前面有了垫底的，吃饭就不打紧，向西心疼了：“老婆，今儿怎么吃不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晓菊脸红红没说话。 晓梅好笑道：“你老婆啥毛病也没有，她刚吃了一块鹿肉一只猪蹄还能吃得下才怪！”向西无语！ “你们俩听着，文军这回要留下在这里上学，以后你们好好看着孩子，每天作业必须完成，你们要是看不好就让她跟刘红艳去写完作业再回来！” 晓菊惊讶：“二姐，文军还是你给带着吧，你看我是带孩子的料嘛！” 晓梅气笑了：“你不是带孩子的料？那你还生他们干啥？你们看看一共三孩子你们做父母的真正的带了他们几天？哪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文军大了，必须在这里上学，我帮你带文龙！你也不想想我这边大小也四个！你们俩也就看看小文悦！这个小的你们俩仔细看好了，要是养废了我跟你们没完！” 夫妻俩一看晓梅沉下脸，大气也不敢喘了！想想还真叫人脸红！自己家吃喝花费都是二姐供着，孩子帮着带，还真得去听着的！ “二姐，我们会好好带文悦，文军也会看好，文龙就劳烦你了”向西老老实实表态。 “行了，快吃饭吧！明天咱们带孩子出去玩玩，这个假期孩子拘的紧，也该放松一下了！”一听说要去海边玩孩子们都停下筷子。 “妈，我们去哪儿玩？”郑凯问道。 “我们想带你们去海边玩，但有一点，出去了必须听话，海边好玩但很危险，这边不是沙滩，都是黑泥，深的地方可以把人陷进去！举手表态，听话就带着去，不听话的留下看家！” 有的玩谁会留在家里？小手一个个高高举起“我们都听话！” 晓梅欣慰：“听话就好，为了明天有更好的体力去玩今晚都早早睡觉，明白了没有？” “明白！！”呵呵呵，真齐啊！ 第二天一早儿，向西带着郑家、李家、刘家一众孩子和几个大人出发去这边海口附近的一块滩涂，晓梅赶毛驴，车上坐了郑铎，郑文悦郑文龙，李颖李香，候一鸣候蕙兰，这几个最小，其余都走着。 路不算太远，边走边玩，晨晨和刘鸿轩俨然已是大孩子，很懂得照顾弟弟妹妹，李雪儿和郑爽从小就合得来在一起亲密无间，这次和刘红霞相处下来，三个女孩子倒是很谈得来。剩下一群小子一路雀跃，喊叫。 晓梅看向下一代孩子笑道：“他们可是我们的希望了！这几家能不能兴旺起来全靠他们了！”刘红艳赞同道：“二姐一直对他们学习上抓得紧，我看孩子子们让你管教的很好，如果给他们机会一定错不了！” “我就盼着我儿子能挣大钱，到时候我就能天天吃猪蹄！”晓菊一副憧憬未来的样子逗得大伙一阵大笑！ “笑啥？我就这点要求还算高吗？” 晓梅忍了忍笑道：“不高，一点都不高！哈哈哈！看你那出息样儿！想了半天等儿子出息了原来你就是只想吃猪蹄啊！” “我就爱吃猪蹄怎么了？怎么了？” “不怎么，等你吃遍天下美味是你就会知道，原来猪蹄不过如此！世上的美味何其多！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两个叫花子在皇城根下晒太阳，见路人有吃大饼的，急羡慕，花子甲说说：‘我要是做了皇上天天吃大饼’花子乙嗤之以鼻道：‘你真没见识，我要是走了皇帝，天天吃大饼夹肉！’” 刘红艳闷笑，晓菊却道：“他们俩傻帽！要我说啊，我当皇帝了天天啃猪蹄吃！” “哈哈！！！”刘红艳再也忍不住了笑喷了！晓梅笑得捂着肚子“你这个活宝！哈哈！！你在外面千万别说你是我妹妹！” 晓菊纳闷：“你们笑什么？我说的就是事实！当皇帝可不就是想吃啥吃啥！” “你说的也对，对别人再是美味的东西吃到自己嘴里不喜欢也等同嚼蜡，但是晓菊，你这话在外人听来确实会笑话你目光短浅，世上美味何其多，一种东西再好吃，如果让你天天吃，你也会腻，就像你们这里人人天天吃海鲜看到肉食时反而觉得肉更美味，但对于我们外边的人来收，天天吃大虾螃蟹就觉得生活在天堂一样的道理！” 晓菊有悟，不好意思笑笑，“那个我不是读书少嘛，呵呵，等我儿子出息了我也跟你们一起出去看看外面，以后省得你们说我没见识！” 晓梅一拍晓菊道：“说好了，等以后我带你们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景！”刘红艳一脸渴望道：“二姐，你可别把我忘了！” “呵呵，谁也不落下！”几人轻快地走着，边走边聊。 向西带众人来到一片滩涂，这边没有砂子礁石之类，全部是泥汪汪一片，岸边长着耐碱蒿子。“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想下去的都把裤腿卷起来，一人拿一个小篓子，大的看着小的，去吧”向西一声号令，小家伙们跃跃欲试，卷起裤腿光脚就往泥里踩。 这里刘鸿轩和刘洪坤最是熟悉，他们从搬来没少来这种地方，有向西看着晓梅没打算下去，在一边和晓菊看着文悦和李香。“红艳，你去跟他们玩吧，看着点孩子们就行，我和你三姐看李香就行了” “行，那就麻烦姐姐们了”李红艳很久没下过滩涂了，看孩子们都下去很是心痒，有人帮着看孩子当然愿意！ “妈妈，我也要下去和姐姐一起玩”小李香看哥哥姐姐们都下去眼馋坐不住。 “要下来只能在边上知道不？” 小李香赶紧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会听会”刘红艳把李香放在滩涂边上让她自己玩泥巴。 女孩子聚在一起摸花蛤，泥是软软的，脚一下去硌得慌，下手一摸准是一个蛤蜊，每天的潮汐一遍遍冲刷滩涂上的泥土，并把大海里的微生物和一些其他物种留下，尤其各种蛤蜊鱼类尤为丰富。 203.滩涂收获 这片滩涂在以后将发展成为贝类养殖地, 尤其以毛蚶最为出名，津京河北一片选毛蚶首选就是黑沿子涧河的，后来居然被发展成品牌, 有的饭店直接冠名黑沿子海鲜坊、涧河海鲜坊。可想而知这里的海鲜味道多鲜美！正在玩泥巴的李香从泥里抓出一个花蛤举起来冲刘红艳喊：“妈妈，我找到这个”刘红艳接过女儿给的花蛤用泥坑里的水洗洗露出漂亮的花纹和光滑的表面又递给女儿道：“这样是不是更漂亮？” “好漂亮啊！妈妈帮我收起来”小家伙一脸兴奋。 “好，等回去吃完里面肉我们留着装擦手油”女孩子们闻声也过来看, 原来泥糊糊的泥团里面居然这么漂亮！ 刘红霞最是了解道：“我们家好多呢, 你们喜欢了可以去我家挑去, 这片滩涂里就有很多，我们刚才找到的都是青蛤毛蚶，是蛤蜊里最好吃的，花蛤漂亮但味道不如这两种”李颖附和，郑爽李雪候蕙兰一听还管什么好吃不好吃！女孩子就喜欢漂亮的好不好！ 几个拎着篓子开始四处摸蛤蜊，脚下踩手里耙子在泥里耧，个大个小的都往篓子里捡。 向西带男孩子在一个泥坑里捉梭鱼，一尺多长的梭鱼在泥水里窜来窜去，很是滑溜, 向西是老手看准了手一掐就是一条, 那几个鱼是捉住了可马上就被挣脱, 反而弄得自己一身泥水, 几次失败后，郑凯干脆不捉了, 直接用篓子连泥水带鱼一起舀, 鱼是进去了, 也装进半篓子泥水。晨晨大笑：“你这不是捉鱼是来淘鱼的！”郑凯也不气，篓子在泥水里一涮，嗨！两条干干净净的鱼出来了！“羡慕我吧！这个叫头脑！智慧！懂不懂！”大伙一见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分头拿篓子开始在泥水里围追堵截。 泥滩上放眼一望会看到很多蹦蹦跳跳的小滩涂鱼（当地叫跳跳鱼或是虎头鱼），这种鱼你就别想用手捉住他，你能看到但是就是捉不到，明明就在眼前，你移动他就跳远了，你的速度永远跟不上它的，捉完泥坑里的梭鱼，几个男孩子开始和滩涂鱼较劲，这回用鱼篓能捉到，但是不多，向西拿过来一个长把抄子，抄子做的很简单，就是用粗铁丝围一方圈，下面是一个用渔网线织成的兜子，铁丝绑在木杆或竹竿上。人拿抄子，离远看到滩涂鱼一抄就是一两条，赶上小泥坑里一下子会上来很多。 向西一看没自己事了，就去找老婆，顺便把孩子们捉到的鱼带上岸，晓梅一见篓子里的鱼笑道：“向西去洗洗鱼，收拾好了先腌上，我们回家烧烤！”一听烧烤晓菊向西俩人都呲了牙：“二姐你得亲自上，我们也做过没米做的好吃”晓菊一嘴口水道。“这儿没问题，向西再多摸些毛蚶，把那小螃蟹也抓一篓子回去给你们做螃蟹豆腐，你们是想吃就能吃到，那群孩子们好久没吃过了！”“嘿嘿！谢谢二姐想得周到，我这就去，这就去！嘿嘿！！”向西拎篓子去旁边水塘里洗鱼，摸上来的蛤蜊也都洗干净，这样回去也省水了。 晓菊心痒痒，嘴馋啊！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晓梅，晓梅没好气的道：“又想干啥？”“那个，咱们在这儿吃行不？”“不行！这里东西太少，等回去了多准备准备，让孩子们好好吃一顿，玩痛快了！等一开学哪还有时间！”晓菊一脸失望，又瞥瞥车板下的烧烤架，忍就忍吧！ 向西把鱼收拾好，给晓梅，自己下去捉螃蟹，“孩子回家烧烤！都加把劲！文军、鸿轩你跟我捉螃蟹去！”烧烤都喜欢，一听有吃的一个个小脸都很兴奋。滩涂上随处都能见到那种些螃蟹，晨晨试着抓过两次，一抓就想用手整个把螃蟹抓紧手里，螃蟹小但钳子大，两个钳子一夹，想松手都难，生生把手夹破还不罢休！只能连仍再甩勉强丢掉，郑凯学郑文军的样子，用两个手指看准了掐住螃蟹盖两侧一抓一个，就是慢，不如向西和郑文军象捡螃蟹，直往桶里丢，螃蟹喜欢往上爬，只有水桶的壁光滑才不能爬上来，等捉多了还是要盖上盖子。 “子晨大哥，你还是捉鱼吧，这种海蚯蚓，楞蹦鱼都很好吃，回去让我妈给你做！”郑凯看晨晨还想捉螃蟹，只得给他另外任务，晨晨不好意思看看还在流血的手道：“好吧，我多捉鱼，螃蟹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晨晨腿长，拖块木板篓子篮子都放上面，这样省力，也不管什么品种了见到东西就往里面装，除了螃蟹！ 女孩子们还是扎堆摸蛤蜊毛蚶，向西也给了她们一块木板放篓子，李雪儿和蕙兰第一次来这里，玩开心了早忘了什么叫淑女，收获的喜悦冲淡了所有，郑爽就像她的名字很是爽利痛快的人，干活很投入动作也快，李雪、刘红霞也不落后，李颖和蕙兰都不大，但是李颖向来淘，收获不知多少，但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儿，全是泥巴！最斯文的候蕙兰小脸红红的，也是一身泥点，手里摸到一个花蛤就会很满意的笑笑。 晓梅像变戏法一样从旁边拿过一篮子水果递给晓菊，自己拿过一个甜瓜慢慢咬，“二姐，你真不够意思！有好吃的怎么不早拿出来！” “就在一边你不找怨谁？”晓梅嘿嘿乐，从篮子里找了一个软乎乎的桃子，给晓菊，“让文悦吸吸桃汁，别只顾自个” 小文悦已经五个月大了，可以吃一点果汁，小家伙一闻到桃子伸出小手直晃悠，口水直往外流，晓梅乐得掐掐她的小胖手：“你也馋了？”文悦啊啊叫，晓菊撕破一点桃皮，给文悦吸水，可能是桃汁真的很美味，文悦一下吸上瘾，晓菊想拿开马上就哭！ 晓梅好笑：“你这个儿子不会随了你吧！” 晓菊翻翻眼道：“随我怎么了？和我一样好命多好！” “你的好命可都是我们无私贡献的结果啊！你再得意我们干脆撒手偶不管你了！看你怎么命好！” “好姐姐，我命一点都不好！多亏有好姐姐！你可不能不管我！”晓梅气笑了！“你啊！也真幸亏命好遇到向西这么好脾气管着你的，要是换做旁人，就快让你这么逍遥自在了！你以后注意点，别过分，你可是有三个儿子呢，谁家闺女愿意找个好吃懒做的婆婆！” 晓菊吐舌，“知道了，等文悦大了我就去干活” “时间不早了，在玩儿孩子们的皮肤会受不住，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晓梅看看天道，刘红艳带着李香和郑铎、郑文龙在最边上，这边泥少。 “红艳把李香也带上来吧，时候不早了，我们操持回去” “好，二姐，你先给俩孩子洗洗去，我去叫他们”孩子们越走越远，在这里只能看个大概，“妈，我还想玩一会儿！”郑铎手里抓着一只蚯蚓给晓梅看。 “你再玩等回去了皮肤会晒伤，要去卫生所打针的，你自己选吧！” “我就上去！”小家伙自怕打针，没等晓梅废话，和郑文龙麻溜跑上岸，哥哥们走了李香玩着没意思很痛快的让刘红艳抱上来。 晓梅打水给孩子们先大概洗洗，大自然就是很奇怪，河岸的这边就是大海，另一边却是通向淡水河，由于离还太近，沟里的水也混合一部分海水，俗称混合水，这里的鱼虾等生物适应能力很强，不管是淡水鱼还是海水的鱼虾都能在混合水里生活，也是后世养虾的主要水源。 三小家伙洗好后，其他人也回来了。 “都去洗洗，咱们回家烧烤去！”晓梅一说完，孩子们速度那个叫快！大的直接下沟里去洗，小的在上面等着拎上的水，洗干净擦干脚穿鞋，这回车上来时摞起来的篓子全散开了，有了一起玩的情谊，几家的孩子一路聊得很是投机，尤其刘家孩子平时没什么朋友，玩伴更是少，这会儿认识这么多伙伴更是珍惜彼此友情，晓梅每人给了一个甜瓜，忙了半天一定口渴，喝完水再吃个水果最是痛快！边吃边往回赶，一群孩子热热闹闹回程的路途感觉更快了！ 向西家院子大，晓梅给大伙分了工，刘红霞郑爽洗蛤蜊，向西挑水，晨晨和郑凯洗鱼收拾，刘鸿轩、刘洪坤郑文军洗螃蟹，捣螃蟹。刘红艳切羊肉切菜，羊肉哪来的没人问，有的吃就行！ 晓菊负责看孩子打下手，李颖候蕙兰洗菜。晓梅负责烤架安置和羊肉鱼肉的腌制穿串工作，李香和郑文龙郑铎负责在蛤蜊里找姐姐们要的花蛤，为了保持更好的外形和色彩，晓梅把可以装蛤蜊油的花蛤全部挑出来用水煮，这样吃完里面的肉剩下的外壳就会很完整美观，三个小家伙任务艰巨，做事很认真，每人先得到了晓梅奖励的糖块。 204.聚会 “二姐, 能不能多来点羊肉？”晓菊凑到晓梅跟前，用可怜的眼神看她道。 “呵呵，你们家属狼的？怎么就离不开肉！就连二花也和你们家人一副德行！行了！不就羊肉嘛, 有你的吃的” “嘿嘿！我们家就是属狼的，以后你来我们家啥也不用带，只要有肉就行！”晓菊一脸谄笑。“真拿你们没办法！这点要求还可以办到, 快去坐下帮着穿串, 想吃就得干活, 我去地窖再取个羊腿，等会儿把你婆婆那边人也叫来” “我我还是先去叫人，这么多人吃得穿多少！还是请他们来帮忙的好”晓梅笑笑，这个三妹活得真潇洒，干什么都是随心所欲，这样也好，自己不能做到就让她替自己吧！有自己在决不能让亲人再重复上世的生活。 高氏一带着媳妇孩子们过来就热闹了，手也快了很多，男人们还没回来, 晓梅准备了一些零嘴大伙儿垫吧一下, 只等晚上一起吃。孩子们守着一大盆羊肉串嘴里流口水, 二花也凑热闹蹲在一边张着大嘴, 舌头伸出老长，嘴角哈喇子一串串往下掉, 逗得大伙一阵阵大笑。 晓梅让向西架上架子慢慢烤一只羊腿, 自己也把肉串先烤成七、八成熟, 等人一来上得快，不然一群人围着烤炉干等！ “二姨，我们来烤吧，您先歇歇”晨晨忙完自己的事就来替换晓梅。 高氏也道：“他二姨，过来坐吧，让孩子们先去弄”晓梅把手里的活儿交给晨晨几个男孩，过来和高氏坐在一起。 “大伯母最近身体可好？”晓梅决的高氏面色不是很好。 高氏叹口气道：“我们倒是没啥，儿子、媳妇们都省心，这不前阵子我娘家的侄女，你们也认识，就是玉凤，找的对象不称心，三天两头打架，孩子都三四个了还要离婚！真不让人省心啊” 高玉凤吗？呵呵，晓梅心里发笑，就是那个纠缠虎子的高玉凤吧，如果一个人认不清自己永远不会快乐！ “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大伯母还是不要操心了，您看您每天儿孙绕膝，多好的日子！玉凤自有他的日子过” “个人有个人的福分”高氏念叨着，微笑点头道：“是我着像了，谢谢侄媳妇，虎子有你也是他的福分啊” “大伯母客气了，是您人心善，希望每个人都过得好” “就是，你说玉凤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不知道她小时候嘴多甜，叫得你心里软软的，没想到长大了，越来越不懂事，嗨！也都怪我们把她宠坏了！”说着，高氏一阵伤感，晓梅在一边不住劝慰，高氏也找到了宣泄口，烦闷苦水一个劲儿的往外倒，晓梅微笑倾听，这时候高氏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直到郑立等人回来，高氏才停住嘴，不好意思道：“让侄媳妇见笑了，听我唠叨半天” “大伯母，没事的，有时候人唠叨唠叨心里会很敞亮，您说完是不是觉得心里舒服很多了！”“呵呵呵，真的是啊，觉得好受多了，心里不再闷闷的压着透不过来气！”高氏欢喜道。“那咱们去帮着做做东西，我那里还有一锅螃蟹豆腐没做呢。咱们娘两一起去做，我可没您做得地道！” 高氏也不客气，拉上晓梅去灶间做饭，要说吃海鲜，外面的人怎么做也做不出当地人的口味，就像两个人用同样材料做饭，怎么做就是两个味道！ 一切准备好后，向西让刘鸿轩叫来刘长喜，这个时间也应该下班了，等人一到齐，院子里摆上一个长条案，两张桌子，煮好的毛蚶和蛤蜊一盆盆端上来，烤熟的羊肉串一桌子放上一大盘，人多每人一串就没，羊腿烤得也差不多了，外面焦黄滴着油汁就被正西拎上桌子，然后用刀片成片，沾上椒盐孜然辣椒粉等，男人们喝酒，女人孩子喝晓梅提供的果汁，就连小文悦也吧嗒吧嗒喝了两口果汁。 女孩子们的攻势全在花蛤上，都捡自己喜欢的颜色花纹去挑，然后小心翼翼打开不太大的缝取出肉吃掉，一个链接完整的花蛤就到手了！郑家人依然喜欢吃肉，人手不离羊肉串，再沾上辣椒粉直呼过瘾，吃得最斯文的还是刘家人和侯家两孩子，刘家孩子都深受刘长喜的言传身教，骨子里自有他的高傲，就是最饥饿时见到吃的也是比别人慢上几分！ 晓梅拿出来的是白酒和葡萄酒，郑家和刘家逢年过节都得到过，也不觉得稀奇，但是喝的还是很认真，很珍惜，无论到哪里他们知道绝对喝不到这样的好酒，晓梅怕郑铎小，吃多了不好消化，只给他吃了一碗螃蟹豆腐，小家伙第一次吃，一碗都吃进肚子里，晓梅赶紧把碗端走，给了一个嫩嫩的煮玉米自己去一边慢慢磨牙。 高氏笑道：“孩子知道饥饱，不用管他们” 晓梅笑笑：“就怕他们吃的不好消化，半夜喊肚疼！” “呵呵，让他们长点记性也好，有时候大人说了也白说” “也是，大人说多了反而觉得你罗嗦，吃点苦头都记住了！”晓梅笑着接话，眼睛去看着孩子们，人们肚子一有底，都开始围在烧烤架旁，烤自己喜欢的吃食。 晓梅看晨晨一直忙活早是一身汗水，心道这孩子也太实诚了，“晨晨，过来歇会儿，喝杯果汁” 晨晨见生人多，有些放不开，不好意思过去，“二姨，我不累” 晓梅见此拿一杯果汁递给雪儿：“给你哥哥送去，让他歇会儿，竟大伙儿吃了，你哥还饿着呢” 雪儿听话的拿果汁找自己哥哥去，高氏眼睛不错的打量着晨晨问晓梅：“这就是你大姐家的大儿子？长得可真好！” 晨晨现在长开了，模样英俊，身高快一米八了，谁见谁喜欢。 晓梅道：“是啊，孩子一晃就大了，这不都快十八了” “有对象了吧？” “还没呢，我大姐想给孩子早定下，是我不让，想等等看，男孩子就是二十再找也不晚，我想给他找个有文化的，这孩子有心，一直没放下学习，要是过两年能考上个学校两人也可以一起出去工作，真在家里找个，怕到时麻烦” 晓梅看高氏打量晨晨过于热心，怕给说亲，这么一说也让对方歇了心思！ 高氏点头道：“你们对孩子管教严，教得好啊，我瞧我们文军文龙可懂事了，说不定我们郑家也会出人才呢！” 说完自己一脸憧憬的看向两个孙子，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要是自己其他孙子也能让晓梅帮着带带多好！知道那是奢望，已经给带了两个还不知足嘛！ 歇够了的晓梅和刘红艳换下晨晨和刘鸿轩，肉串还很多，哥几个围坐一桌，端上一小盆毛蚶一盆螃蟹豆腐，三盘子烤肉串，烤蛤蜊，烤鱼，放开肚皮敞开吃。 郑立和刘长喜感叹：“孩子们真快！我们眼看着就老了，我们实现不了的愿望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身上” “这群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流离失所，他们是幸运的一代人” 刘长喜看了一眼晓梅那边又道：“李家的孩子可都卯着劲地学习呢，只等机会一到，一飞冲天！”郑立吃惊看向晓梅那边，自己可是有两个孙子被她带着呢，呵呵！自己没落空就好，听刘长喜这话，他们家也应该在准备吧！他自己就从没死过心，何况现在！看来等回去了也得督促其他孙子了，老郑家也不是各个孬种！ 一顿饭吃到天黑，吃完美食，连略完感情，晓梅第二天带着孩子们回程，中途放下晨晨和李雪，并给晓兰留下郑家带来的海鲜并嘱咐好两个孩子，不要放松学习，等到寒假了还是一起去姥姥家共同补习。 下一站就是上坨，一鸣和蕙兰要留下，晓梅很光明正大的给几家送上海鲜，随后赶回市里，看着车上的伙伴越来越少，郑文龙和郑铎你蔫蔫的，晓梅只好安慰道：“都别垂头丧气的，等你们上幼儿园了会认识很多小朋友，还有等到家了，黑子小白大花他们还可以陪你们玩呢！”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还可以回姥姥家？” “等天冷了，下雪时我们就回姥姥家” “妈妈能保证不？” 晓梅只好举起手“我保证，寒假一定去姥姥家，但有条件，你两个必须完成为我教给你们的任务！完不成就延迟回去时间！” 俩小一对眼，双手一拍“耶！”旁边的郑爽和郑凯看笑话一样看他俩，妈妈的任务就那么好完成？真是天真！ 俩小不管那么多，他们自有他们的世界，回家意味着一切按正常生活步骤走，郑爽去上初中，本应该上初一，她嫌功课太简单，直接跳上初二，郑凯人太小只得去小学上三年级，两个小的要上幼儿园，每天晓梅除了打理空间和家里就是照顾孩子们，黑子一家也被放了出来，现在家里很简单，老家具都被晓梅收起来了，进屋除了炕就是一个炕琴和一对箱，屋里多余的东西一件都没有，晓梅笑说：“不怕贼惦着！” 205.取煤 市里的生活简单, 郑爽和郑凯根本不用人看，自己每天很自觉按计划行事，就俩小的让晓梅废话很多, 人小没办法，贪玩是天性，尤其还有伴！但俩个家伙居然很怕郑爽郑凯, 平时晓梅忙时都是郑爽帮着看, 也教简单的汉字数字运算, 每每郑爽上课俩小乖乖听话认真学习。晓梅感叹个人魅力不足！ 郑凯平时都忙自己的事，偶尔过来看上俩眼俩小，小脸没一丝笑，俩小被看一眼就觉得一阵发冷，给个笑容俩小觉得好像上了天堂！带着玩一圈教俩下拳脚那狗腿样晓梅都觉得丢脸！“你在他俩面前装什么！就不能好好做个哥哥样儿？”背地里晓梅敲打儿子。 “妈您是不知道，就这么大的你才要严管，他们最是喜欢得寸进尺，很会看人脸色行事。妈你不能太宠着他们了，慈母多败儿, 尤其大龙没一点定性！” 晓梅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慈母吗？想想也不觉得啊：“你这是什么话？我宠孩子, 你和你姐姐不也长的很好吗？你和你姐姐每天脸都臭臭的, 我再这样你还让孩子活不！也不说说你们这么大时还不一天天也这样！” 晓梅一脸鄙视看向儿子，郑凯尴尬：“那个, 我小的时候不懂事, 我犯的错就不能让弟弟再犯了！”说完很正经的迈步走了！晓梅哈哈大笑。俩小孩就得有这样的人管着, 自己就去做个慈母吧！慈母也是相对的，该管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含糊，那俩小屁股没少挨板子，打了几次后再看晓梅的慈母脸他们也都老实的很。 郑凯被晓梅说了几回后，每天早上练拳脚时也会带上俩小，黑子一家蹲在一边看热闹，郑文龙平时淘气是淘气对这种锻炼很是热衷，开始还跟不上节奏，只能咬牙坚持，跑步从一圈慢慢往上加，一直加到也能坚持十圈，扎马步从几分钟慢慢也能和郑凯一样能扎上一个小时，郑铎有样学样。 有了两个小跟班，郑凯越来越有做哥哥的样子，书看多了，爸妈的故事讲的很明白，一个人再有能力也办不了所有的事，以后还要考自家兄弟相互帮助扶持，为了将来也要把弟弟们带出了，有了这个想法，郑凯更是用心带俩小。 晓梅见孩子们越来越省心，平时上课的上课幼儿园的幼儿园，自己有空了除了打理空间就想着怎么给于成浩点教训，还真不能一下子把他除掉，在翻看书籍时，她在药方里找到了一个味能使身体四肢慢慢丧失活动能力的药，这种药影响缓慢，从一点点偶尔麻木到最终丧失活动能力。 “你想拿着药整谁？”虎子看晓梅对书上的药方傻笑问道，“你说呢？只有做恶多端的人我才会用这种药方，让他一点点受折磨，把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都让他尝试一下”“你啊，做时小心点，别自己吸进去，还有这周我能借车来，咱们去一趟大洼农场和博文那里，他们都需要补充东西了，农场生活环境苦，再吃不饱可不行”晓梅想了一下道：“天也快冷了，我们给他们准备一批过冬东西，还有煤咱们多买上一些，各家都要送上一车，你看能不能买到？” “恐怕不行，现在煤矿都是按煤票供应，咱们这儿煤是很多，就是开采不出来，不行就用老办法，我们找个废旧的巷道，自己采煤，你的神识能透看多远了？”“大约三五米左右，煤层都是石头，穿透力不强” “应该够用了，我们今晚就去，附近露天的煤场就有几个，还有鬼子挖废了的，咱们先去看看鬼子最后留下的那个几个废矿，我估计他们不会把那么多煤欲走，日本投降很快，他们没得到好处也绝不会把好处留给别人” “走，我交代郑爽和郑凯，明早咱们回不来了让他们自己吃”晓梅跟郑爽交代好，留下早饭让虎子带着她，两人向废矿区而去。日本人占领煤矿时，为了降低成本，加大开采力度大多开采的是露天煤矿，唐山煤资源发达，有的地方，挖上几锹就能见到煤。到矿区，晓梅拉着虎子走，虎子也能看清但不如晓梅。 旧矿区一片狼藉，一路坑坑洼洼，晓梅大致看了看，表层有煤但不多，好的煤层都被日本人挖走了，据说从中国运走的煤都被填在日本岛屿附近海里，给这里留下伤痕累累的躯壳！可恶的小日本，晓梅恨恨的想，终有一日我要把被掠走的资源全部拿回来！ 两人钻进一个废矿洞，里面石头，木棒土块到处都是，有的地方还在滴水，“先等等，我看看吧，咱俩也不能瞎撞”晓梅阻止虎子前行，一到矿洞，虎子就把手电打开，这样晓梅也轻松。 矿洞分叉很多，每条路都不知道通向哪里，没了实质性的阻碍晓梅铺开神一条条察看，近处的几乎都空如野，一边看一边前行，直到走到一处坍塌的巷道前，晓梅才停下来。 “这里吗？”虎子问，晓梅仔细看向里面，摇摇头道：“看不太清，就是觉得这里塌的很奇怪，咱们先清清我再看看里面” “好，你歇着，我来弄”虎子接过一把铁锹把泥土挖开，石头搬走，里面依然看不到什么。 “别急，我再挖挖”虎子安慰晓梅，等挖进两米多深时，晓梅道：“里面是巷道，也有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能挖开再看”晓梅也一起挖，她的力气一点都不小，俩人干活就快得多，锹下的土石一松，一股湿闷的气息扑面而来，虎子拉晓梅闪开，手电一照，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但晓梅能看得到：“虎子，里面是开采出来的煤块，还很大，我们进空间歇一会，等里面湿气散尽再进去” 虎子喘口气的功夫已经进入空间，深深呼吸，虎子叹道：“挖煤还真是体力活儿，我们只干了一点点，那么多矿工成年累月的在井下挖煤，该多辛苦！”“所以啊，我们想等有机会了一定把小日本运走的煤再运回来，那可是我们中国人的资源是我们中国来百姓辛苦一锹锹挖出来的，绝不能便宜他们！” “知道了，咱们把煤放哪？”这还真是个问题，空间有地方，但是都种着东西，哦！晓梅一拍脑袋：“我去找个容量大的盒子，先装一下子，装不下的再想办法”虎子看看空间，还真没地方放，就道：”实在不行只能放在后山脚下，以前养鸡鸭的地方”有东西都发愁没地方放！真是的！ 再出空间，外面空气好很多，虎子又把洞扩大一些，人可以自由进出，等过去一看，好嘛！整一巷道都是煤，而且品质非常好，都是那种黑亮大块的无烟煤，是煤中的上品，晓梅用储物盒满满装了一盒子，看还很多，又拿了一个装满，在空间后山脚下堆了一大堆，这也就刚刚收进一小半，巷道很长，既然够用就行了，几年内不再为煤发愁。 因为要去大洼一趟，晓梅还是去了一趟上坨李有财家，李二奶奶和杨氏一听可以给李双春带东西过去，马上操持准备，晓梅道：“二奶奶你们只准备穿的就行，吃的我那边还多，会给大叔留的，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还有几块羊皮，你们赶紧给三叔做件羊皮袄、羊皮褥子，那边冬天冷” 杨氏激动拉着晓梅连声道谢：“谢谢，侄女了，你三叔也让你们操心了”“三婶子别客气了，快干活吧！我看看我爹娘，下午过来取” 李二奶奶也道：“老三家的，晓梅不和咱们见外，咱们也别客气了，赶紧干活，别耽搁时间了！” 出了李有才家，晓梅先去凤儿那边看看，看着也快中午了，凤儿应该回来，车上装了一车煤和两筐东西，先给风儿家送去，侯博文这边费，每次回家葛大成不跟来也得带回去吃食，更何况又加上那五口！ 凤儿见怪不怪，姐姐的好她会牢记于心，棚子里装了一下子煤，地窖里放好吃食，当然不会是表面拿来的这么多，怎么也得给张氏留一部分装装样子，卸完东西拉上娘三一起去李寿春那边。 一鸣和蕙兰很懂事一进院就帮着凤儿择菜洗菜做饭，晓梅卸好煤和吃的，又给王氏那边留送去一车，看了看李有福，李有福动作比以前迟缓很多，看到晓梅呵呵笑，王氏道：“你爷爷老了，最近有些糊涂，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晓梅眼睛湿润，拉着李有福道：“爷爷，想和我说什么？”李有福笑笑，看着晓梅道：“孙女好，你要帮李家” 晓梅鼻子一酸：“爷爷，我都记着呢，李家一定会兴旺起来的” 李有福还是呵呵笑：“好，晓梅好！” 晓梅看向王氏：“大伯母，爷爷怎么这样了，我也就两三月没见他啊？” 王氏一叹道：“上次于成浩来时，你爷爷气着了，觉越来越多，慢慢有些忘性，偶尔范个糊涂”于成浩！原来是那次，看来是该教训教训他了！ 206.储备过冬 晓梅心情沉重的离开李有福那边, 给他留下喜欢的点心水果，人老了谁也抗拒不了。下午李二奶奶那边也收拾好了，羊皮褥子羊皮大衣都已做好, 还有棉袄棉裤棉鞋，“这些都给你三叔带过去吧，你三叔那头就麻烦你们了”二奶奶把东西装好递给晓梅, 每个做父母的哪有不惦记自己儿女？ 周末时间很快到了, 孩子们留在家里做作业, 夫妻俩第一站先是大洼农场，给李双春送去过冬用的厚棉被、和羊皮褥子、羊皮袄，虎子找人给李双春打了两只木头箱子，东西多了没地放，晓梅给装了整整两箱子能久放的粮食干货腊味。等到真正冬天农场几乎没活儿，大伙人都会在屋里猫冬，能不出来就不出来，所以东西还是多备的好。 李双春见到虎子没感到意外，见到两只大箱子和一堆东西却是很意外, 现在哪里物资都很紧张, 能搞到这么多东西着实很难：“以后不要再给三叔带了, 你们哪有啥富裕？” 晓梅给李双春规整东西道：“三叔放心吃吧, 虎子就是干这个的，家家都有份, 也不能落下您啊” “呵呵, 我倒是忘了, 好吧，我收下就是，家里都还好吧？” “都好着呢，就你离得远，都惦记您一个”晓梅偷偷拉过李双春指指箱子里面东西道：“三叔，你可仔细着吃，别让别人惦记上，一大冬天呢，别亏着自己” 李双春看里面全是实惠东西道：“知道了，这屋里住的是本地人，常回家去，等我自己时慢慢吃” “三叔你们农场明年有新打算了吗？”晓梅还惦记作物的事。 李双春道：“已经和上面沟通了，他们不管你种什么只要出产量就好，我和临县农场商量一下，他们主要种植小麦玉米我们主要种红薯土豆花生，到时交任务我们相互换一下，他们那里好地也不用浪费种红薯，我们这里还能高产，两相宜！” “这样最好了，合理运用合理安排土地”晓梅在交谈中都能感觉到李双春心情比以前放松很多，粮食始终是新中国发展重要支柱。 晓梅虎子在李双春这里吃了中午饭，掐着点赶往侯博文那里，他们可不敢大张旗鼓，汽车改成驴车，简单装了几床旧布料做的棉衣棉被等，偷偷塞给门口站岗的几个白面馒头，很顺利的放行，农场主要生产稻米，不把全部水稻收进仓谁也别想休假，所以在天黑前，晓梅虎子找到侯博文住处时，屋里的人刚回来。 “晓梅虎子！呵呵”葛大成见到晓梅比谁都亲热。 “葛大哥，来帮着卸东西吧” “带啥好吃来的了？” 晓梅低笑，“呵呵，都带了，快点吧，我们给门口的送了东西才进来的” “哦，是得快点！”一看侯博文虎子已经往里搬了，晓梅掀开草帘子里面满满的大多是吃食，葛大成笑得见牙不见眼，手上的动作飞快，他们往屋里倒腾，晓梅从空间里往外拿，大男人粗心，一小车东西愣是倒腾了好几趟才算完，晓梅虎子不敢耽搁时间长了，看东西卸完就告辞走人。 最后侯博文还是问了问凤儿和孩子情况，晓梅觉得侯博文别扭起来蛮可爱，笑道：“放心吧，凤儿现在吃得好睡得着，有娘照顾怎么可能差得了！你俩孩子乖得很，都会帮着摘菜做饭了！”侯博文不好意思笑笑：“家里就麻烦姐姐了” 晓梅收敛笑容道：“我现在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我需要你以后让我们都过上安宁舒适的生活，以后我们可要全交给你了！我这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知道吗？” 侯博文也很正色道：“放心吧，晓梅姐，只要我有能力会把这一大家子护住，在我还没能力前，还是要靠你来维护！”两人相视一笑都看懂了对方。晓梅：你可不能辜负我的期望哦！侯博文：放心吧，以后就交给我了！ 临近冬天晓梅又给县城里的庆喜、庆丰、庆祝三家每家送去一车煤，虽然都有煤票，但谁家也不多，整个冬天都要算计着烧。 庆喜和童冬梅热情接待了晓梅，因为有沈阳的情意，三人相互之间更亲厚，晓梅每次来有都是只送不取，更是深得一家人的喜爱，东西卸下，童冬梅拉晓梅进屋说话，“大冷天的，有事你别跑了就叫你堂哥去” “我不也没事嘛，一家人就我闲着呢”晓梅笑道，又问童冬梅：“嫂子，庆丰那边你常去不？我想明天给他送车煤，平时去他家遇到的时候少，好像常去玉珍娘家” 童冬梅撇撇嘴道：“他们两口子天天耗在娘家，两个孩子被养的娇里娇气的，可真不像李家门口的人啊！” 晓梅也深有体会，虽说童冬梅娘家不咋地，但是童冬梅人还算不错，大面都能过得去，孩子教育的都是懂事明理，“呵呵，明天我去怕又是得扑空了！” 童冬梅也笑道：“你也是，人家不待见你还上赶着贴人家的冷屁股！” “家家都有，总不能落下他们吧！等我回去了先去粮食局给他们个信，不然我还的白跑一趟，嗨！给东西还这么费劲！” “他们要是不在家你就把他们那份给我们，那三孩子可都很馋你做的腊肠呢” “嫂子放心，你们先吃着，等进腊月了我再给你们送一些来，东西别省着，孩子们正长身体，吃好了才能长身体，还有嫂子在家时多看着点孩子们，建国寒假了可以送上坨去，我让那里的知青帮着孩子学高中知识，现在高中还没开课，不能让孩子们把功课拉下，万一哪天高考了，咱们也有个准备不是？” 童冬梅道：“你这么说倒是有道理，行，寒假了我把建国和建军都送回去，你帮我带带” “嫂子要是放心就交给我吧，寒假我们都回去，刘红艳和凤儿都高中毕业也能教教孩子们”。离开庆喜家，晓梅直接去了庆祝家，那里她有钥匙，送东西直接进去就行。 水产这边几乎没事，那边的厂子建得差不多了却没投入使用，这里又没事可干，弄的庆祝很是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后来晓梅建议他去渔乡工作，主要是离刘红艳和孩子们近，那边多少也有点事干。 从县城去乡里工作一申请就被批下来，县里本来人多，正想减员，有上赶着的求之不得。于是庆祝被委派到渔乡还是负责水产工作，县城这边几乎没人住，晓梅还是把棚子里的煤补充满，屋子里外看一遍生上火等半夜，她可不是白来一趟的，今晚的目标就是于成浩。晓梅在空间休息好后，把配好的药粉准备好，自己戴上口罩，等夜深人静时分，她悄悄离开庆喜房子，这里离于成浩家只隔俩条街，夜深人静，月光清冷，晓梅慢慢挨近于成浩家，拿出梯子直接爬进院子，收好梯子，屋里早就没了声响，老方法，迷药吹进去等上半小时，轻车熟路慢慢滑开门栓，里面人呼吸均匀，睡得死沉，这次目标不是盗物而是下药，所以晓梅什么也没动，只在他们饮用的水里和酒瓶米面里放了药粉，临走容了一点药粉给于成浩慢慢喝下，水里加了一点糖，那家伙还以为做梦喝甜水，一连几小勺下去，还意犹未尽的吧嗒吧嗒嘴，看得晓梅一阵犯恶心！最后看看没留下什么痕迹才悄然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赶车去庆丰家，只有庆丰一人在家，“晓梅姐，这么早啊！” 晓梅没好气道：“不早了！都几点了？给你拉一车煤来了，自己去卸，筐里是给你带来的腊肠腊肉和零嘴” 庆丰一听马上精神百倍：“谢谢晓梅姐，玉珍就喜欢吃你做的腊肠” “瞧你那没出息样！别把媳妇孩子管出毛病来，咱们老李家可没金贵人！” 庆丰讪笑：“哪能？我会好好看着他们的，绝不会给咱们李家人丢脸” “你知道就好，再说你媳妇整天住娘家什么意思？老李家养不起他们了吗？” “孩子小，玉珍一个人带着累就让岳母帮着带带” “就你娶的媳妇娇贵！你的姐姐嫂子们哪个不是三个两个的带孩子？我先警告你一声，孩子媳妇都不能惯，到时摆弄不了了可怨不了别人！快去卸吧，我还有事要做等着回去呢！” 庆丰大清早被刺了一顿，耷拉脑袋赶紧去干活，晓梅可是他们的衣服父母啊，媳妇惦记的可都是人家东西，没办法，批一顿也得受着！ 县城的事办完，市里的主要关照的就是周敏那边，赵志刚离家远够不上，赵立军结婚后一直和周敏住在一起，赵立红依然和婆婆住在一起。 赵立军夫妻工作一般，勉强糊口，这些年也多亏有虎子晓梅照应，缺着短着的都能给解决，一家人才过的衣食无忧。每次去周敏一肚子苦水牢骚只得向晓梅倾诉，当一个人的境遇落差太大时是不是都会有这样的过程呢！晓梅能做到的只有好好照顾她们，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207.再收赃物 再要去的就是晓英家了, 郑家和晓兰那里只能等虎子有时间了开车去，路远赶车也很遭罪。晓英和王强养活四个孩子，外加王强爹娘, 这些年婆媳没少磕绊，谁也不服谁，你来我往一晃二十来年, 王强从中和稀泥弄的里外不是人, 谁让他遇到俩个要强的女人呢！ 妞妞和大鹏一长大, 晓英更强势，儿女都站在自己妈一边，看谁敢欺负！王母吃了几次瘪才罢休！晓梅这次特意多带了东西，妞妞明年说不定就操持结婚，姑娘大了也好美，王强那点工资根本就顾够干啥。 “晓梅姨”妞妞在院子里看到进来的晓梅，亲切叫晓梅，妞妞在姥姥家住的时间长，和李家人亲厚。 “妞妞, 你妈在家吗？”晓梅看妞妞越来越水灵, 更是喜欢。 “在呢, 我就去叫”妞妞很淑女的把晓梅让进来。 听到声音的晓英已经出屋：“晓梅来了, 怎么又送东西了？” “给你送车煤，煤比柴禾禁烧” 晓梅迎上晓英, 看堂姐脸色还不错, 心下放心不好。 “行, 我就收下了，车放着，一会儿叫大鹏卸了”晓英拉晓梅进屋。 “车上还有吃的呢，妞妞把上面的东西拿下来，生的房地窖，现成的拿进屋给你妈”晓梅嘱咐着妞妞。 “怎么又带吃的了，你也得给自己孩子多留些！”晓英埋怨道，但心里还是十分感激，这么多年亏了晓梅的照应，不然以他们自己的能哪能过上这么舒心的日子。 “别和我客气了，每次都客客气气的，我们又不是外人” “那就不客气了！进屋吧，孩子们都上学，就我和妞妞在家呢” 晓英拉着晓梅，屋里还算暖和，大锅做饭烧炕，阳光照进屋里让屋里暖洋洋的，晓英拉晓梅做炕上，炕上还摆着刚放下的鞋底。 “这是谁的鞋？这么大个？”晓梅拿起炕上的鞋底问道。 “大鹏的，这孩子长得可快了！都赶上他爸爸了，脚比他爸的还大！穿鞋老废了！” 妞妞跑了几趟，抱了一堆东西进屋放炕上，晓英看乱哄哄的一堆物件问道：“这都是什么？”晓梅拿过一个包袱打开，一件件往外拿：“妞妞也过来坐，里面有给你准备的，咱们妞妞也是大姑娘了，该打扮打扮了！” 妞妞不好意思地坐下，看晓梅往外拿东西。“这条毛围巾可是我从上海买来的，纯羊毛很缓和，颜色也亮丽，妞妞这是给你的！” 妞妞美美地接过围巾：“谢谢晓梅姨” “要谢还得等一会儿！这块毛呢也是给你的，等回姥姥家了带着让你晓兰姨给你做一件毛呢大衣，还有这两块布料一块做裤子一块做成上衣，都得让你晓兰姨做，别人做了糟蹋东西！”“晓梅，你怎么给孩子这么好的东西！”晓英不知如何是好。 “东西就是给人用的，做好了去婆家穿”晓梅笑侃，妞妞顿时脸绯红。 最后打开一个小布袋，从里面倒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是福禄寓意挂件：“这块玉佩就当我提前给妞妞的贺礼，到时送着不方便，女孩子带着福禄寓意挂件好，让你妈先帮你收好，别磕碰了，以后给孩子们也是件好东西！” “晓梅，你可比我这个当妈还上心！”晓英眼角湿润，这么多年她连女儿的嫁妆都没攒下啥，还多亏晓梅想着。 “不用担心，咱们孩子都是有福的，下面的被面就是帮你给妞妞准备的，等日子定下来你就可以给妞妞准备了！”包袱下面是六块颜色图案各异的棉布被面，被里现在都是用家里织的白被里，三人一个个打开看被面，晓英赞叹：“现在的背面可比我当初结婚用的好多了，真漂亮！”因为是给自己准备的妞妞也很别扭的仔细看过被面，脸上洋甜蜜微笑。 另一大包软软的里面是红色毛线，“妞妞可以用毛线给自己和对象织俩件毛衣，以后留着裹包用”妞妞又是一阵脸红，手摸软软的毛线喜爱得不行，见过村上有人织毛衣一般都是用家里纺的棉线染色织。其他一堆全是吃用。 晓梅在这里用完饭才回到市里，几天下来一通忙活，该办的都办好，现在就等着孩子们一放假就去上坨，闲下来的晓梅接着做她的收破烂大业，顺便也把市里、县城革委会主人家的破烂也收拾一番，东西太多，着实让虎子和晓梅吃惊，这些家伙也真能藏，如果不是晓梅神识管用别人还真不好找！ 在县城革委会主任家，俩人进屋搜了半天一无所获，晓梅没办法只得用神识探查，最后在煤棚子下面入口找到了小地窖，没办法晓梅只好先收了一堆破破烂烂，俩人进去一看，这家伙得祸害多少人家！满满一地窖全是箱子大件的古董不好装的都随地堆放，“先收起来，咱们回家看”虎子低声道，在外面不能耽搁久了，越久越危险。 地窖一扫而光，临走又扫视一眼，这一眼又在墙壁上找到了一个暗洞，“把这里砸开”晓梅指了指靠里面墙角墙壁，这么看根本看不出什么。虎子几下子打开墙壁，里面果然还有一个小的洞，里面整齐码放着大大小小的盒子，晓梅一一收起来，把外面恢复原样，两人抹去痕迹悄然离开。 对于成浩下药已经有些天了，药效会慢慢显现出来，既然来一趟干脆一起办了，冬天踏实过冬。俩人一嘀咕飞快前往于成浩家，有了上次被偷的经验他一定不会再把东西放原来地方，晓梅进院就仔细搜索，这回省事，东西被埋在院子里，而且是零星分散，鸡蛋没装在一个框里。 虎子把屋里人迷晕开始按晓梅指挥挖，不得不说于成浩的能力超强，上次被洗劫一空，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又能积攒下这么多的财物，据说这家伙连别人祖坟都挖了，想想这些可能是陪葬品，晓梅又是一阵恶寒。收拾收拾赶紧走，以后这里估计不会再来了，谁还会用一个接近瘫痪的人！于家两个最可恶的人受到了应有教训，想想以后的日子，一个光有精明的头脑手脚跟不上，需要整天被人侍候，还能得意多久？萧芳接触的药物机会少，于成浩会先显现出来，她就不信，等于成浩残废了萧芳还能一直陪着他！以后也许生活更精彩！ 天亮前俩人回到家，在外面睡觉就会时间紧，空间还很富余，虎子不放过任何与晓梅独处机会，没外人打扰他们可以更放纵，完事后晓梅疲倦的任由虎子打理干净，相拥而眠。到早上起来做饭接着把孩子们送走，虎子上班。 有了闲工夫，就要整理一下昨天的收获，东西全堆在地下室，主任家的东西很杂，可能是下面人孝敬的多，箱子里不用怎么收拾，金银条块归类到出储物盒里，首饰也有相应的储物盒，所有翡翠玉件和以前收获的重新安置一个盒子，瓶瓶罐罐干脆还放在箱子里码放架子上就行，这个主任可能对书画更感兴趣，居然收藏了两箱子字画和三箱子书籍，字画她不懂，书可以给孩子们或是侯博文看，对那些不好懂的古文她就不感兴趣，看着累人。 大件的器皿还真不好找地方，晓梅只得又占了一盒盒子专门放铜器，以前的也有，正好都归类，东西太杂，大件收拾好后地上剩了几块石头，有的开了窗，有了前世的媒体接触，晓梅再不懂也知道这些是翡翠玉石原石，正好和上次得到的几块翡翠放一起，金银她不喜欢，但对玉石翡翠却是从骨子里爱，尤其喜欢温润的羊脂白玉，晶莹剔透的各色翡翠，她在收拾中寻到好的翡翠玉件都收进一个盒子里，李家的女孩她还是都想送上一件，但要选好恰当时间，现在不是时候。 另一小堆就是后来发现的，都是盒装，晓梅一个个打开，轻笑，怪不得但都藏来果然是好东西，大盒子是一件羊脂白玉的观音像，小盒子里也都是玉件，里面还真有两对白玉镯，一套绿翡首饰，一盒打磨好的各色宝石，两颗鸽蛋大小的珍珠。她真怀疑他们是盗了哪个大官家的家的祖坟！ 珍珠别人当宝她还真不当回事，空间里养的珠贝早就可以收获，现在还没工夫理罢了！相比主任家的东西，于成浩的就看不上眼了，毕竟好东西要先紧着大领导。于成浩典型的穷怕了没见识，他的东西几乎都是金银之物，就是镶金裹银的也要，眼里只有黄白之物，没见识就是没见识！一件好古董得换多少黄白物！ 零零散散收拾外面的大半天，在孩子们回家前才草草了事，白菜麻蚶子大蒸饺，一蒸就得两屉，人多能吃。虎子一人就能吃大屉一外圈，这屉可是以前的八印锅，锅的直径大约68厘米，晓梅包的饺子味儿鲜水灵，大人孩子都喜欢，就连最小的郑铎也能吃上五六个。 孩子们走了晓梅接着去空间干活，她必须把过冬的东西备出来，到上坨了就不大方便，首先要做的就是人人喜欢吃的腊肠，腊肉，现在虎子练习着都能杀猪羊了，总找别人也不是事，只能自己来，十头猪二十只羊六只鹿还有大批的鸡鸭兔等，野猪只杀了三头，野猪肉还是有点硬，只能用来炖着吃。 208.顾林来访 随后几天, 白天晓梅自己忙，晚上虎子带着郑爽郑凯帮忙，小白一家留在大龙郑铎身边。虎子力气大负责切肉, 晓梅调味，郑爽和郑凯灌肠，灌好的腊肠凉, 腊肉腌渍好到外面绳子上凉凉要拿到外面熏制, 鸡鸭也要收拾干净, 晓梅把内脏给牧场的貂和狐狸，这样也少祸害家禽。做完生的做熟的，酱制鹿肉、牛肉、驴肉和猪小肘，猪头和内脏，东西多不能用盆来装只能上缸，人家多少了不够分。 为了口福后山另开辟出一块山地，专门种香料，尤其常用的花椒、大料、桂皮、良姜、白芷、肉桂、孜然等，每样种一点也用了一片。既然有了牧场, 陆续又添加了马、 牛、驴、羊等食用动物。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 一家人望着院外一排排腊肉, 厢房里一缸缸酱好的熟食, 上面挂的羊，地下摆的鸡鸭等物, 长长出了口气, “妈妈, 可累死我了！”郑爽捶捶自己发酸的胳膊道，她比不得郑凯，她的胳膊手写字画画，郑凯人小但常练武力气比郑爽还大，所以四人里属郑爽觉得疲累。 “等下去泡了热水澡，你先歇着，没剩下多少了，也用不到你们”晓梅笑笑给女儿揉揉脖子，“还要干啥？我和郑凯去，你们娘俩都歇着”虎子心疼老婆闺女，男人就要多干！“行，你们再收拾一批鹌鹑就行了，孩子们都喜欢烤的，我腌好了咱们慢慢烤，顺便多烤些羊肉出来”“嗯，顾林可能要来，他喜欢吃，咱们得多备”晓梅惊讶：“顾林要来？他不是跑长途嘛？”“嗯，他给我来了信，说是要到这边运白菜过去”“那是得多准备了，走了顺便多带些，我还有事要找他呢” “你有啥事找他？邮票不是都给你了嘛！”晓梅一笑道：“等来了你就知道了”“妈妈顾琳是谁？”郑爽问，“哦，那是你爸爸的战友，以前在一起打过仗”“那他厉害不？有功夫没？”郑凯眼睛闪闪问道，“厉害，嘴可厉害呢，别的行不行不知道，但我我知道他能吃！”晓梅取笑，郑凯一脸失望！ 顾林要来就要给他准备出一份来，野猪肉和牛肉鹿肉的肉干都要备出一批，如果道远还是只能拿这些干货，鱼也要腌制一批，海参扇贝都要晒一批，鸭蛋腌制，鸡蛋和鹌鹑蛋卤制，水果做成蜜饯，活忙不完的干，终于在顾林到来之前把所有的货备好，一家人长长出口气！累人！真的很累人！ 顾林是赶在虎子休息时间来的，一见面哈哈笑过后就想上去拥抱晓梅：“晓梅，咱们可是见面了”胳膊是张开了，人却被虎子拉回来，晓梅微笑道：“顾林，你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不稳重！嫂子孩子们怎么没带过来？” 顾林呵呵一笑道：“路远啊，怕他们一路上受罪，等天好了一定带过来让你们见见面，这就是你家的孩子吧？”顾林目光转向站在一边的四个孩子道，“还不过来叫顾伯伯”虎子招呼孩子们，“顾伯伯好”四人齐声问候顾林：“哈哈，好，你这孩子们怎么教的？一个个看着就招人喜欢”晓梅向顾林一一介绍四个孩子后道：“来一趟也不容易，能多住几天不？我们好尽尽地主之谊！” 顾林一摇头苦脸道：“我也想多留下几天，可是时间不等人，别的先别说了，有啥好吃的？我得解解馋，在这里只能留两天多，白菜收上来就走” “知道你嘴馋，早准备好了，你就敞开肚皮吃就是”虎子一捶顾林，“走了，进屋去，喝完酒我下午帮你收白菜，保管又快又好，连车都不用装！等会儿我交代一下先给你收草袋”顾林呲牙嘿笑：“那真是辛苦哥们了！也辛苦弟妹了！” “不辛苦，等吃完饭我跟你说件事，你给我办好了，我一定好好谢你，让你连吃带拿！”“呵呵，没问题，弟妹放心，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办妥贴！”顾林拍胸保证道。“等会儿说，虎子先去收草袋，你啊进屋喝茶吃点点心，别吃多了，吃多了中午饭没地方放”晓梅笑道。黑子领着全家过来在顾林身边嗅嗅，顾林自认为胆大，可看到一群狼狗也是吓了一跳，“黑子带你老婆去玩，这是咱们家朋友”黑子看了一眼顾林，慢腾腾领着家人回后院。 “你家的狗？我怎么看着像狼？”顾林惊讶，“那只灰的的确是狼，黑子是只狼狗，其余是他们后代”“你家还真是连养动物都比别人家出挑！弟妹不如送我一只可好？我家小子可喜欢狗了！”“顾林，不是我小气，黑子和那只狼护孩子护得紧着呢，我怕要不出来，再说大花他们太大了，你带过去养也不好养”晓梅说的也在理，顾林只得放弃。 中午一桌海鲜加大肉，现在的人们只喜欢香的，哪管什么营养问题，荤素搭配？能吃饱吃好就行！晓梅往上上菜，顾林眼笑，虎子给俩人满上酒，“顾林，您先尝尝这里的海鲜，味道你绝对没尝过！”虎子先给顾林夹了几个麻蚶子肉，“嗯，是很不错，比山东那边的好吃，还不牙碜，我先吃几口肉啊，解解馋，现在买肉都得靠票，想痛快吃一次都难”顾林先放弃海鲜，连吃几块红烧肉，“谢谢弟妹了，这才叫香！” 晓梅和郑爽上完菜和孩子们也坐在一起吃，空间东西多，平时晓梅也不会给孩子们可这样的做，胃口养刁了到外面适应不了。孩子们进桌上菜品丰盛也是食指大开，都找自己喜欢的吃，顾林用肉填了个半饱，开始慢慢品尝海鲜。想起晓梅找他有事就问道：“弟妹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晓梅也停下自己的筷子道：“顾林，你是不是常全国各地跑？”“对啊，我们运输队哪儿都去，远的新疆内蒙，近的山东河北都去”晓梅一喜道：“新疆一般都去哪里？”顾林想想：“新疆去的地方多着呢，你想干什么吧？”晓梅道：“我想要那里的玉石料，新疆和田的羊脂玉很有名，我也喜欢拿来做首饰最是好” “你们女人啊，那东西又不当饭吃，哦对了还有你要的邮票握有攒了一下，还在包呢，明天给你带过来，看你喜欢的都是啥破东西！”晓梅也不回答，笑着看顾林，顾林被看得投降：“好了，我答应还不成，不就是和田的羊脂玉嘛，还有啥一起说，我看到了都给你带回来”晓梅嬉笑道：“谢谢顾大哥了，我就喜欢玉石其余好看的石头玉料都要，有多少要多少，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有机会自己也收点，留着给你孙子都行，以后可都是值老钱的，尤其邮票，升值机会更大，一张邮票说不定比你一辈子赚的钱都多” “真有那事？”顾林一直替晓梅收集邮票，自己从没收过，看看晓梅虎子俩口子精明样也不想办傻事的人，心也动起来。“当然，你听我的没亏吃，尤其纪念邮票，看到就收起来，你的钱我们给你出，就当跑腿费还不行！”“行！太行了！那个玉石是怎么回事？”晓梅详细和他说了玉石起源和它的寓意收藏的价值，正好孩子们都在，顺便科普一下，也让他们长长见识。“嗯，这么说我还真得上上心，方便了就去一趟也行，可说好了，我没钱，钱还是你们出” “当然，这次走了就让你多拿着，有备无患，还有去内蒙、陕西一代找到鸡血石也要，现在价格低，等以后长上来了我们想买都买不起”顾林这回很郑重，看看虎子过的日子，自己和人家没法比！听人劝吃饱饭，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好！他的决定直接改变了他及家人的真个个人生，以后想起来当时的决定是多么正确啊！ 解过馋的顾林开始和虎子喝着小酒慢慢吃海鲜，两人见面机会少，就是见了也是匆匆聊几句就走，难得这次有机会过来好好叙旧，他们车队一行十人，顾林怕给虎子添麻烦没带过来，下午睡醒觉，晓梅又给他们准备一大桌子，让虎子把另外几人都叫来，都在一个车队，彼此还是亲厚好，路上也有个照应。 虎子家的饭食赢得了众人赞叹，晓梅备的多，男人本就吃得多，肚子里有没啥油水，有机会就要解解馋，第二天要的草袋和白菜都到位，白菜晓梅奉献除大部分，其余在收购站收购，临时雇了当地百姓装草袋，往大卡车上码放，到下午基本装完，第二天一行人仍然在虎子家吃，车队计划第三天一早就要动身，白菜不能久放，码的多了伤热会掉菜帮。晚上吃完饭，晓梅给顾林开始装东西，厢房堆了一堆，和顾林在一边帮忙，顾林看东西实在多，哪样也不忍心留下，客气几句还是让晓梅装进布袋。 东西都是实在货，主要是腊肉腊肠熏制货，能放还解馋，干货也是塞了满满一口袋，最后有给他带了一口袋大米，大米买去太贵，再说也不好买，都属于供应粮食，百姓没地买去!“顾林，东西就这些了，缺啥来个信，我们弄东西比你方便，别和我们客气，还有就是钱，我先给你带伍仟，另外我再给你带十根小金条，不够了拍个电报，我们给你汇去，该下手就下手，听我的没错！”顾林郑重道：“你交代的我都记下了，有信就给你，放心好了，谢谢弟妹了，我这又吃又拿的，怪不好意思的” 晓梅俩口子给顾林等人备出干粮，才送一行人离开，明天起得早虎子他们也就不送了！ 209.聚集上坨 寒假一到, 晓梅带着四个孩子一并回到上坨，天冷虎子开车把娘几个送了回去，顺便也能多带东西, 中途把庆喜家的三个孩子和小英家三个孩子、晓兰家三个孩子一起带过来，每家都留下一份年货。 人一送到虎子又赶往涧河去接刘红艳娘三和晓菊家的文军，每家又是厚厚的年货, 现在已是腊月天, 外面气温能到零下十□□度, 什么都能冻上，所以肉类留下的多，一家差不多半扇猪，一只羊、五只鸡六个兔子，牛肉每家分了二十来斤，其余的都是一家人忙了一个来月的肉制品，这样几乎每家过年都不用再添置年货了。 晓菊那里特意加了一篮子炖猪蹄，看她那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晓菊捧着一只猪蹄笑眯眯的对虎子道：“谢谢姐夫, 回去也帮我谢谢二姐, 她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的最爱”虎子向西无语, 有了猪蹄连要带走的儿子也不理会了！ 王氏张氏乐了, 家里又热闹了，东西屋两个厢房全烧热乎, 人多就并屋里, 男孩子女孩子分开住, 大人带着小孩子，由于刘红艳再次还孕，张氏非常紧张，暗自祈祷一定要给她生个孙子，为了照顾好刘红艳和要生产的凤儿，张氏刘红艳凤儿住在一个屋子，晓梅带着郑爽李雪候蕙兰李颖李香挤在一个屋，李寿春只等带着外孙们住到俩厢房。 住处安置好后，晓梅去了一趟知青点和胡志强郭首航商量了一下明天开始给孩子们上课，俩人见到晓梅甭提多亲热，有晓梅就意味着美食。 “晓梅姐，你可来了”郭首航直接表露自己的情感，经过半年自己生活他彻彻底底知道了在李家过的日子那叫天堂。 这里别说美食了就是饱饭都没吃上几天，他们都做不好饭，开始一直浪费粮食也不会统筹安排，等慢慢学会了，只能说能煮熟了，发现粮食根本吃不到下次分粮时候，幸亏高小军胡志强俩人有生活经验，和村里借来渔网每天打上一网鱼，何文娟和梁秀华也放下架子下课后跟着村里大妈大婶挖野菜，日子才勉强度过。 晓梅一看两人比以前消瘦的脸不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就道：“明天我那边开课，三个班，高中初中和小学，你们有时间吧？” “有”两人同时回答，能没有嘛，去了起码能吃顿饱饭，晓梅笑道：“没问题了，明天一早就去，你们俩主要讲初中和高中课程，教哪科你们自己商量”俩人真想马上就去，先解解馋再说，半年没吃过肉了，鱼被他们自动忽略。 因着有在一起住过的情谊，晓梅还是去看了另外三人，并送给他们每人一兜炒花生，何文娟和梁秀华住到了一起，冬天冷生火也很废柴，少一个房间也少了消耗。 梁秀华依然如原先温顺甜美微笑，何文娟却一改以前的嚣张和高傲，看到晓梅倒是很亲热，：“晓梅姐，一晃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还怪想你的，你怎么这么久没回来看看我们？” 晓梅笑道：“我也想来啊，可四个孩子都要上学，想脱都脱不开身，这不一放假就回来了，你们过得还好吧？” 何文娟小脸一苦道：“这半年可把我们折腾苦了，不过我们到学会了很多东西，也算有得有失” 何文娟这么说倒出乎晓梅姨外，看来生活是最好的打磨工具，便道：“恭喜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 想了想道：“要是你们想看高中课本，我还能匀出一套来，平时多复习复习，也许有一天还能用到”“ 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晓梅姐了”两人急切问道，现在他们出了给孩子们上课啥事也没有，整天大眼瞪小眼，偶尔从胡志强那边借本书翻翻，见他俩每天都会抽时间看书，说不羡慕那是假话。 “明天让小胡他们给你们拿过来，我们孩子们都回来了，以前都是他俩教他们，这回寒假还得麻烦他俩教一阵子，你们要是不嫌烦也可以过去，我家俩老师一个刚怀孕一个要生孩子，还真缺小学初中老师” 何文娟俩人对视一眼，随后点头道：“行，明天我们一起过去，小学生还是可以教的”晓梅从知青点满意回来，这样人多一点，凤儿和刘红艳也能脱身，只不过自己和老娘多做些饭菜罢了，留下高小军一个人也不是事，于是最后晓梅邀请高小军陪李寿春一起出去套兔子凿冰捞鱼，饭也在李家吃，知青点也不用开火了，晚上回来生生火就行，柴火晓梅会给他们拉一车来，足够他们烧上一冬。 回来后的晓梅直接去了王氏那边，先看了李有福，由于不常去活动，身体明显很虚弱，看到晓梅还是一脸乐呵：“你是晓梅，我认识你”晓梅真想哭，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现在也半糊涂了，含泪笑道：“爷爷，我是晓梅，你记得我就行，走我带你去看看景”说完带着李有福进空间，李有福刚进来有些迷茫，当看到那片庄稼时眼神清明许多：“这里我来过，我记得呢，呵呵呵，庄稼好，多打粮食好”“爷爷，放心，这里会永远种粮食，走，我们四处转转，我陪你去地里看看”晓梅不敢耽搁时间长，陪李有福在空间转悠后就带他出来，扶他睡下后才去找王氏。 王氏这次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小辈更是欣喜，一见晓梅进来就道：“这回可多亏你了，你娘那边有俩孕妇，以后就在我这边做饭吧，伯母也只能做饭帮得上忙了” “大伯母那就太好了，我来就是和您商量这事的，一会我还要去二奶奶那边，让他们那边的孩子也都过来一起上课，一个假期时间太短了，孩子们不得不抓点紧，所以以后中午和晚上饭都在这边吃，大伯母就帮我操持操持，我叫那边的嫂子过来帮忙就行了” “也好，就在我这里开饭吧，呵呵，这么多人还不得开三桌四桌的？”王氏笑道。“可不，连同二奶奶那边孩子还真得开四桌，正好，炕上两桌，地上两桌”“你就看着弄吧，这么多人吃喝可是大开销”王氏没往下说，一天天这么吃，有多少家底也都会吃空，“大伯母放心，粮食我都带来了，谁家的也用不着，足够他们吃一个假期！”“那就太好了！又让你破费了！”晓梅送东西次数多了，王氏也知道他们自有他们的路子，说带来一定会带来。 二奶奶那边一说就同意，并派了手脚勤快的二儿媳妇过来帮忙。这样李家学习班第二天正式上课，晓梅负责后勤，高中班一个屋，初中班一个屋，人少够用，小学的参差不齐开了两个班，分低年级和高年级，由何文娟和刘秀华负责，初中和高中的就由胡志强和郭首航负责，一切用具发到每人手里，不用节省，只要学习用的都准备的很充足。 所有屋里都生的暖烘烘的，全用无烟煤，禁烧没烟。为此虎子又拉来一大车，既然炉子长期生着，也不能浪费，除了用大锅蒸馒头捞饭外炖鱼外，晓梅几乎都是在炉子上炒菜，煮吃食，孩子们的饭量是惊人的，尤其人一多更有食欲，到饭点四张桌子一围，然后就是盆盘碗净！五个知情终于过上了日日吃饱吃好的生活，教课辅导更是尽心，孩子们做作业时也会自己看看书，高小军更喜欢和李寿春一起出去套兔子，捞鱼，每次回来非常有成就感，晓梅劝了他几次重新拿起书本，但他觉得实在对书不感兴趣，以前上学就是糊弄过来的，写字比干活还累！各人有志，晓梅觉得尽力劝过了就作罢。 日子紧张有序度过，雪下了三次后，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侯博文回家的路更难行，为了他的安全和少被家人惦记，在第三场雪后，侯博文也在农场正式和葛大成姚广义他们猫冬，虎子在之前又送了一批物资，紧着过也足够他们过冬，毕竟农场还有自己的食堂。 虎子差不多每个星期都来，主要来送东西，这帮人太能消耗，几乎把晓梅家地下室储备给倒腾空。二奶奶几次想给送东西都被晓梅拦下，东西帮不上忙只得人过来，减轻做饭人的负担，天天开四桌着实累人！晓梅也就接受婶子们的帮助，主要怕他们心里不平衡。 一过小年，年味就浓了，刘红艳这此怀孕比前两次都辛苦，害喜的厉害，张氏一个人紧忙活，晓梅抽空也会过来看看，做些适口吃食让她能吃下饭。农家一进年根就要开始准备过年了，二奶奶带着媳妇们都过来帮忙，晓梅干脆让虎子拉了足够几家蒸馒头粘豆包的面粉和黏面，几家的都让二奶奶在她那边蒸出来，炸年糕炸排叉炸丸子都有劳二奶奶和婶子们了。 孩子们伴随着每日的香味学习到大年二十九才放假，知青点的年货就从张氏这边拿，东西拿了，但到二十九晚上吃饺子时，晓梅还是把五人叫来一起在李家吃，吃完饺子一商量，干脆年三十也过来一起热闹，五人当然求之不得。 210.过年杂事 赶在年三十侯博文和虎子、庆祝都回来了, 张氏也不讲究什么，儿子闺女能一起陪她们过年就好，越老人越图热闹。 三十的年夜饭刚一过, 凤儿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娘，我是不是要生了？肚子有点疼”凤儿忍住疼找张氏, 张氏紧张问道：“和上次一样不？是一阵阵疼？”凤儿点点头, 又是一阵疼痛袭来, 疼得她直抽抽。 张氏忙喊侯博文：“博文，凤儿要生了！你快去请你二奶奶和你李奶奶”老婆生孩子哪还敢耽搁！侯博文再惦记老婆也知道现在应该按张氏吩咐去请李奶奶，虎子去叫二奶奶，五个知青一看李家有事告辞离开，不然在这里只能添乱。 闺女生孩子按理是不能在娘家生的，“娘，我回我们那边吧”凤儿道。 “你这样哪还回得去！咱们没讲究，你放心在这里生就是！” 刘红艳也道：“四姐放心吧，我们不讲究”。 晓梅皱眉问凤儿：“你能坚持到家吗？” 凤儿这阵子肚子不疼, 喘口气道：“应该可以” 晓梅看凤儿情况便对张氏道：“娘, 这边人实在太多, 不是坐月子的地方, 我看还是回博文家” 张氏看看凤儿：“能行吗？”凤儿道：“可以，现在阵痛间隔还很长”。 “娘, 我先去那边收拾, 博文来了把凤儿抱过去” “你快去吧, 把火生旺点，炉子恐怕落了” 张氏嘱咐晓梅，自己给凤儿找孩子用的小被子，凤儿的兔皮斗篷，让庆祝也跟过去烧水做准备。家里人手多，活分派一下倒不显得忙乱。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努力，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三点多，侯博文二儿子候一帆出生了，一夜的忙碌大伙都很疲惫，晓梅给每人喝了一碗人参鸡汤，就着刚出锅的肉包子吃饱各自送回家。 “博文，你先去睡一会儿，我先看着，现在凤儿娘俩都睡熟了，应该没事，白天事情少不了，去养养精神！”“那就劳烦晓梅姐了”侯博文的确很累，只要是心情一直紧张着，刚吃饱也泛起困来。孩子们都在姥姥家，不用惦记，凤儿有晓梅照应很放心，所以他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早上八点多才醒来。 东屋晓梅给一帆喂了一点羊奶，小家伙正睁着眼睛吧嗒小嘴看晓梅，没一会儿吃饱的一帆张了两个哇哈一闭眼又睡了过去。晓梅好笑的把他放在一边搭上被子，凤儿还没睡醒，恐怕要到中午吧，折腾一晚上肯累又困又累。 张氏轻轻推门进来，看看闺女和外孙和晓梅一起出去，侯博文也出了屋不好意思道：“娘过来了？辛苦晓梅姐了，我睡过了头” “没啥，你去看看她们娘俩吧，都睡着呢，轻点”张氏轻声道，侯博文歉笑但还是进屋去看孩子老婆。张氏晓梅娘俩对视笑笑，侯博文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灶上还温着鸡汤，昨晚的包子也有，晓梅热了热自己就咸菜吃了两，“我给凤儿做锅小米粥，等醒了一定饿” 张氏道：“这边交给你了，那边还一群孩子呢，亏得郑爽帮我，孩子们都懂事，不然我真忙不过来” “有活儿就让他们做就是，别累着自个”晓梅嘱咐道。 “知道了，这边还缺啥不？” 晓梅道：“东西都有，缺了我让博文去拿，孩子们玩俩天就行了，初三没啥事了接着上课” “用得着那么紧吗？就让孩子们多玩玩吧！”张氏心疼孩子们，正玩的年纪整天逼着坐屋里上课看书，多累！ “娘你可不能心软，一年下来除了让孩子们参加劳动就是做宣传，正八经就学不了几天，咱们不大点紧孩子们不废了！” “行了，知道了，我也管不了，你先照顾好凤儿吧！”张氏最不想和晓梅讲道理，她就没一次赢过！ 初二晓兰和晓菊俩家来给张氏拜年，顺便给来看了凤儿娘俩，正月都没事，两家也都留下住几天，晓兰把妞妞的衣服都给做了出来，晓梅出样子，晓兰出手工，里外一身新的妞妞站在众人面前都看直了眼，连晓英这个当娘的都觉得不敢相信，经过这一打扮，妞妞整个就是时尚温淑的大美女啊！“姐姐真漂亮！”李颖李香上来摸妞妞衣服，羡慕的眼光不言而喻。 “咱们妞妞真是大姑娘了，简直就是城里人!”王氏喜道。 “还不多亏晓梅，没她晓梅姨和晓兰姨的贡献，妞妞这么好的衣服穿！”晓英谦虚道。郑爽不以为然，空间里晓梅也给她做了几身衣服大衣等，都很漂亮就是穿出去太招人眼，只得在空间臭美一下。 “二姑，我也想穿漂亮衣服”小李香可怜巴巴的看向晓梅。 “你不是穿着新衣服嘛，这也是你二姑做的”刘红艳有些尴尬的道。 “没姐姐的漂亮”大伙大笑。晓梅抱起李香道：“等我们香儿长到妞妞姐那么大，二姑一定给你做比妞妞姐穿的还漂亮的衣服！” “真的吗？”小家伙一脸憧憬又是欣喜。 “当然！二姑说到做到！” “那二姑放我下来，我要去吃东西好长大个！”大伙又是一阵笑。 初三正式开课，一过十五孩子们都要开学，学习也就这几天的事，孩子大人都懂，送一很快都进入状态，做饭的事全权交给王氏和二奶奶那边的婶子，晓梅一门心思照顾凤儿娘来和李有福，她全部改用空间水，三人都需要身体调养，所以好东西晓梅也不吝啬，连侯博文补得都胖了几斤，初十侯博文去了农场，凤儿经过十天的调养身体恢复得很快，孩子基本自己都能料理，小一帆在空间水的滋养下很快脱去新生儿褶皱的皮肤，脸蛋白皙水嫩，每天几乎除了吃就是睡，醒的时候也是四处看看，张着小嘴啊啊喊几声，甚是好带。 张氏一闲下来就开始发愁，刘红艳可别再生闺女了，自己闺女一个个的生儿子，怎么到了儿媳妇这里就生闺女呢！她自问自己心最善，怎么这点就不随人愿？想到自己生了四个女儿后才有了儿子，叹口气，自己这样怎么说别人！盼着吧，希望这次如愿！ 正月十五前把孩子们都送回各家，凤儿娘俩一切安好，再等半个月满月挪窝晓梅还是想把她们接回市里住，张氏一直放心不下刘红艳，估计等凤儿满月后会去涧河照顾儿媳妇。交代好这里虎子一家这次又多了郑文军打道回唐山，晓梅不得不佩服晓菊的厚脸皮，刘红艳一怀孕，郑文军没人看着做功课，死皮赖脸一定让虎子一家带走，最后晓梅被磨得没法只得带上，真是的！她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晓梅愤愤地想！ 姐妹间没说的，回到唐山又帮郑文军找了学校，和郑凯在一起，只不过一个三年级一个四年级，虎子在空间大床上给晓梅揉肩膀：“你就别气他们了，孩子真交到他们手里你放心嘛。不就多俩孩子嘛，又不是吃奶的孩子，不懂事！我看大姐的意思是不是也想让雪儿过来上初中？雪儿离那边初中路远，一个女孩大姐肯定不放心，不如也接过来和郑爽一起上？” “你还真好心！”晓梅气哼哼地道，“我就是生向西俩口的气，怎么只管生不管养呢！我的命好苦！” 虎子知道她嘴硬心软，软语劝慰，“他们不懂事，咱们不能跟他们学，你就多担待担待？”“有啥法！跟都跟来了，开春让向西给咱们多送鞋海鲜来，不然这买卖亏大了！还有，既然大姐有这想法，咱们就把雪儿接来吧，和郑爽还真是伴儿！就是郑爽进空间机会少了” “女孩子不能太孤单了，连个说体己话的都没有，进空间机会多的是，这事就交给我，周休了我去接，等一帆过满月了也都接来算了！你还得去校长那边看看去，咱们年礼也不能白送！”虎子嘿嘿笑道。 这样，半个月后，虎子家真的很热闹了，凤儿娘四个一起接了过来，再加上雪儿，一个院子整整住了大小十二口人，女孩子和凤儿都住厢房，五个男孩住正房，不放在眼皮底下晓梅不踏实，五个淘气的孩子结伙可什么都敢干！玩可以作业必须先做完。 早上虎子和男孩子们出去跑步锻炼，女孩子们洗漱完帮着晓梅做饭。这回显现出女孩子有多乖了！一日三餐和家里的衣服女孩们子们都上手。为了平衡心里，晓梅把院子里的蔬菜管理交给男孩子们，省得他们有力气没处用！ 一到周末虎子拉男孩子们去机场训练，回来累得跟死狗似的。女孩们打扮漂亮了一起跟着晓梅逛街，回来学做美食，虎子有空了也会带着孩子们回村里看看张氏他们，开春刘红艳胎稳后，张氏就带着李香回到村里，生产队每天必须上工，不然拿不到公分，本想让凤儿回来，但实在分不了身照顾她们娘俩，反而还得要凤儿帮着看李香，想法也就作罢。 平时有时间了晓梅干脆把买的毛线拿出来教她们织毛衣，这里蕙兰最小，只能帮着姐姐们绕线，凤儿给她两根竹针学织麻袋片，只织下针没花样变化，纯粹练手。晓梅看孩子织的有模有样，还很均匀，也教她使用钩针钩花样。 211.何文娟的打算 李雪和郑爽在晓梅亲自指导下赶放暑假前各自都完工了一件毛衣, 惠兰也给自己钩了一个小钱包，女孩子很是有成就感，五个小子倒是练了一付好身体, 连最小的郑铎和一鸣都能跑上两三圈。 五个月大的一帆能跟小花玩的很好，让凤儿很是省心，假期的来临意味着要集体回到上坨, 孩子也要聚在一起集体培训, 这里唯有晨晨和大鹏需要每天去生产队干活, 不能去姥姥家参加补习班，书手里都有，早就嘱咐好了每天抽时间看，能做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他们自己。刘红艳因为马上要生产也跟过来，只等在婆家生孩子了！ 暑假的补习班大都在晚上，因为学校的老师是拿工分的，一放暑假也要到生产队干活，凤儿也一样，产假结束后勉强挨到暑假不得不跟张氏等一起天天下地干活, 家里只剩下晓梅和大肚婆刘红艳带着一群孩子, 白天看着写作业, 讲几段故事, 干干院子里的活，做一日三餐。虎子几乎每天必到, 李雪儿想念自己妈妈, 在上坨留了几天就回去了, 晓梅倒是奇怪别的孩子都想自己妈妈，怎么晓菊家的就不想呢？ “文军、文龙你们想家不？要是想了二姨把你们也送回去”两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不回去，回去我妈妈也不管我们！也没二姨做饭好吃！”这什么孩子？晓梅惊讶，“不回去也行，我先考考你们功课，我满意了你们留下，不满意了都回去！” 晓梅说完一看俩孩子神情，暗自点头，以前她一说这个，俩个就会一副苦瓜脸，这回是胸有成竹了！看神态坦然嘛！呵呵！有进步就行，也不枉费她一番功夫。 两张卷子下来都在□□十分，“还不错！想留就留下，只要努力学习，好好锻炼身体，你们就是跟我一辈子我也不嫌弃，但是我也不会养没用的人，知道吗？” “知道了”俩人喜道。“去玩吧，郑凯在外面等你们呢！要是套兔子来给你王爷爷家送去两只”。 晓梅一回来又在草泊放了两百来只兔子、一批鹌鹑，也让村民解解馋，下地回来说不定就会碰到一两只也说不定！五个知情都是晚上来吃饭，吃完了再辅导孩子们的功课。 “晓梅姐，我来帮你洗碗吧！”何文娟很勤快的过来帮忙。 “你们去忙吧，干了一天活也累，我来洗就行”啥时候何文娟这么勤快了？ “嗯，晓梅姐，晨晨他们不来了吗？”何文娟试着问道，晓梅心里警觉，她没事问晨晨干什么？随口答道：“他要下地干活，不然家里靠什么生活？” “哦！”何文娟有些低落，自己眼看着十八了，暂时还回不了上海，如果能在一两年内能回去固然好，要是回不去该怎么办？晓梅看了一眼失望离去的何文娟，这丫头在打晨晨的注意吗？ 晨晨也十八了，晓梅不得不重视起来，说心里话，她实在不愿意晨晨找个外地知青，尤其何文娟还是还是上海人，离得太远，生活习惯和风俗相差太大，到时候知情可以回到大城市了，她们真的愿意留下来吗？就是留下来，她也不怎么喜欢何文娟这人，小心思太多，也不是持家过日子的人。 既然看出苗头她不得不要做打算了，男孩子所说不怕耽搁，但谁不想早早找个可心的人呢！晚上虎子回来后晓梅拉虎子去遛弯，俩人进空间后晓梅一脸不悦。 虎子搂上晓梅：“谁欺负我媳妇了？” 晓梅没还气道：“你说咱们到底养了多少孩子？怎么一个个的这么操心？” “这回又是哪一个？”胡子好像的看着媳妇，媳妇就是嘴硬心软。 “晨晨” “晨晨也没过来，他怎么着你了？” 晓梅拧眉：“他是没惹我，可他有点麻烦，何文娟知道不？” 虎子不解道：“这关何文娟啥事？” 晓梅拧了一下虎子：“都十八的大姑娘了，也想自己终身大事呢？” “她向你提了？” “没呢，就是今儿没事问问晨晨怎么没来？” “她不提你着什么急？你不瞎操心！” “你知道什么？真等挑明了就晚了，大家还见面不？我再想晨晨也十八了有合适的是该找对象了，你有合适的吗？” 虎子笑道：“这不都是你们女人的事嘛，我去哪里给你找大姑娘！我们那里可都是大老爷们！” “那怎么办？知青如果不能回城肯定会在这边成家，谁都想找个可心的，咱们晨晨要个有个要人有人，真说不准会看上呢！” 虎子摇头道：“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们今年探亲回家了家里给找了也不一定呢！” 晓梅一听也有道理，这才松口气，想想还是觉得晨晨终身大事也该定了就道：“我想明天去大姐那边看看，问问晨晨和大姐他们的意见” 虎子一抱晓梅低声道：“别人的事你先放放，先安抚安抚我好不好！”晓梅脸一红啐了他一口，“真没出息！” 晓梅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何文娟的确也有这个想法，一年下来她的热情早就被磨练没了，给家里写信问了能不能找人帮着调回去，过了许久家里才来信说，眼下根本办不到，让她现在那边呆着，等有机会了一定把她弄回去。 等机会？什时候才可能有机会？难道等自己变成老姑娘了再回去吗？那时自己怎么过？想找对象恐怕都得找二婚的，上去就给别人当妈！ 她不得不做长远打算，要把家安置在这里虽说不愿，但相较不明的将来也只能如此，身边三个男人胡志强看不上她，高小军她看不上，郭首航到可以，但能力差，家里条件好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俩在这里过日子只有挨饿的份，算来算去一个英俊的大男孩出现在脑海，晨晨，李晓梅的外甥，人长得好十分帅气，李家吃穿用度都是极好，可见有些家底，真的一定留在这里，晨晨就是最好的选择。 打定主意的何文娟等待暑假，可孩子们都来了，唯独晨晨没到，想接处都是难事，这可怎么办？满怀心事的何文娟这两天一直睡不踏实，早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梁秀华奇怪问她：“你这些天怎么了？看你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失眠了？” 何文娟摇摇头：“没事，就是做了一夜梦，醒了就成这样子！”天一暖和何文娟又搬回自己屋子，半夜睡不着来回折腾梁秀华当然不知道。 “要是累了，今晚你就别去张婶子家了”梁秀华好心道。 何文娟摇摇头，“我没事，现在地里活不累，晚上安排的英语，晓梅姐不知道在哪搞到的书，一定让孩子们学英语，幸亏我们在上海学过，不然还真没法教他们呢！” “那你洗把脸精神精神，我先去做饭”梁秀华哪里知道何文娟心里真实想法。叹口气何文娟端盆洗漱，好在自己不大，还可以等等看。 “何文娟，送给你的，我让我姐姐买的”一听声音就是郭首航，从年前他就时不时送点小东西给她，她也犹犹豫豫的接受了，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何况郭首航本就长得不错，家里条件也好，爷爷好像是个领导。 “怎么又给我买东西？以后别乱花钱了”“嘿嘿，我觉得你围着更漂亮，下地干活太阳晒，围上当当太阳光”纸包一角露出大红颜色，是她早就看上的纱巾，心里一甜道：“谢谢”说完含羞扭身离开。 剩下郭首航一个人傻乐呵！胡志强走过来道：“你真看上她了？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决定，你爷爷能把你调回去，也能把她调回去吗？” 郭首航不敢肯定，但是心里就是觉得何文娟漂亮，想和她在一起，其他真没考虑过，“回头我写信跟我爷爷商量一下，让他把我们俩都调回北京”“真那么好办就好了！”胡志强一点不看好他们，何况那个何文娟他怎么看都不顺眼，哪如眼前呈现出一张还带稚嫩秀气的脸蛋，不能想了！胡志强强压自己，自己还不知道以后什么境遇，怎么能让人家姑娘跟着自己受苦？ 何文娟纠结，郭首航这边示好，晨晨那边没信，可如何是好？下课四人一起回来的路上，郭首航拉着何文娟落后那俩人几步低声道：“何文娟，我喜欢你，你明白吗？要是你愿意我就写信让我爷爷把咱们调回北京” “调回北京！”这个诱惑力太大了！何文娟张口结舌，“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哪能骗你！我爷爷再让我在这里呆两年就回去，现在我刚十八，二十以前我一定会回去的，相信我，我爷爷说到做到，他很厉害！” 能回北京谁还在这里？何文娟不再犹豫了，含羞点头道：“嗯，我听你的” 郭首航大是兴奋，脸涨得通红结巴道：“你，你，这是，答应了？”何文娟头低的更低，还是又点了一下。“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文娟！”看！称乎马上改了！郭首航握住何文娟的手，不忍撒开。 “首航”何文娟小声道“快放开我的手，他们还在呢！”她用头示意前面还有俩人，郭首航马上明白过来，放开何文娟，面带春风，心里甜蜜蜜，和何文娟并肩跟在胡志强梁秀华身后，时不时瞟一眼身边的何文娟。 212.晨晨对象 郭首航和何文娟私自订下, 晓梅不知道啊，这两天总想晨晨的事都上了火，本想着和虎子说完第二天就去, 有事一耽搁又得等。她要是知道何文娟已经有了别的打算也就不用干着急了！没等晓梅抽时间去找晓兰，晨晨却突然出现了，还给了她一个意外惊喜, 晨晨不是一个人来的, 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姑娘, 还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姑娘，文静而秀气，一看就让人喜欢。晓梅乐了，真是打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啊。 “晨晨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这位是你的同学吗？”“晓梅姨，先让我们进屋喝口水，渴死了！”晨晨拉着那女孩进院，女孩表面看似文静，但两眼却很灵动，对晓梅笑笑点点头跟晨晨进院。这是怎么个意思？私奔？也不对啊！晓梅一头雾水, 也随他们进院, 见晨晨拿水瓢从缸里舀水就要给女孩喝。 晓梅忙制止：“晨晨, 先等一下, 你们出了一身汗，先别急着喝水, 我给你们端果汁去”晨晨一听果汁喜道：“谢谢晓梅姨”屋里的孩子们听到晨晨的声音都出来叫表哥。 郑爽给俩人搬来凳子坐下, 晓梅也把果汁分别递给俩人：“谢谢晓梅姨”女孩很有礼貌的向晓梅道过谢接过果汁, 一口下去，清甜冰凉，让人从上到下浑身一阵舒畅。 “真好喝！”女孩赞叹！忍不住又连续喝了几口，晓梅笑道：“慢慢喝，还有呢，郑爽去把厨房的果汁都端出来，给弟弟妹妹们分分” 刘红艳扶着大肚子也慢慢走出来，“妗子”晨晨站起来叫刘红艳，“哎，晨晨来了！”晓梅过去扶着刘红艳坐下道：“醒了就跟孩子们一起喝点果汁，我还做了驴打滚，都尝尝吧” “哟，我还真有口福，刚起来就有吃的了”郑爽喊郑凯过去帮忙，有吃的孩子们都上前，没一会儿院子房荫下就摆了桌子，四五盘子驴打滚端上来，果汁每人都盛了一碗喝，晨晨和女孩洗洗手，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晓梅点点头，女孩看着还不错，行事大方得体，没小家子气，做晨晨媳妇也算合适。 “晨晨，别光顾吃，先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啊”晓梅打趣道，晨晨不好意思，摸摸头道：“晓梅姨，这是我的同学，叫何佳慧，她家在沙坨，离我们家五里地” “这就完了？”晓梅等不到下文问道，“晓梅姨还想知道什么？”晨晨尴尬，“你们怎么跑姥姥家来了？” “那个，晓梅姨，我等会儿再跟你说先让我们歇口气行不？我们可是走了十来里地，只搭了一半的车，又渴又饿的”晨晨抱怨道。 “饿了不早说，少吃点驴打滚，肚子没食对肠胃不好，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今儿你们赶得正好，我在做凉皮，马上就好，先放桌子，郑爽过来帮我打下手”一大早晓梅就把面活好洗出来了，等沉淀差不多就开始做凉皮，家里铁锅大用的凉皮锣也大，半张凉皮足可以切一大碗，配上麻酱、蒜蓉、香醋、辣酱油、黄瓜丝香菜末，一碗凉爽的凉皮就做好了。 等张氏、李寿春和凤儿下工回来，凉皮早就备好了，一见晨晨和佳慧张氏他们也是一意外，晓梅示意先吃饭后说事，两桌子人满满当当，王氏那边另端了一份送过去，晓梅在，王氏也很享福，不用每天下工在做饭菜，一般回来晓梅都给做好了，李有福也给侍候好。 凉皮不禁饿，晓梅照例也备了馒头一盆乱炖菜，拌黄瓜和西红柿白糖，因为有客人，晓梅蒸了腊肠每桌加了一盘炒鸡蛋，“时间紧，佳慧别客气多吃啊！”“谢谢晓梅姨”佳慧道谢，面前的东西恐怕就是过年她也吃不到一样！想到那个家，佳慧咽下苦水，大口大口吃着面前晨晨不停夹过来的食物。 饭后孩子们都去午休，晨晨领着佳慧到李寿春正房，凤儿刘红艳也都跟过来。“晨晨，这回该告诉我们怎么回事了吧！” 晨晨面对最疼自己的亲人，哪还敢隐瞒！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何嘉慧家住在沙坨村，父母都是农民，父亲从年轻时不着调，属于整天东溜西窜的主，有点小聪明，爹娘给他娶了外面逃荒来的媳妇，只生下何嘉慧，后来一直没再生养过。 何家不能没后，后来他爹就勾搭上村里的小寡妇，那个小寡妇丈夫被抓劳工，一个人带着儿子过，生活十分艰难，为了生存常和村里男人不清不楚，勾搭上何父后见有利可图，用尽了手段死缠上。 肚子也争气，没过多久就怀了孕，何父干脆把小寡妇接回家养胎，佳慧娘一气一病不起，何嘉慧刚上小学，每天被小寡妇支使着打猪草，挖野菜喂鸡喂猪，只是为了能给娘赚口吃食。 娘俩窝在棚子里睡觉，最终佳慧娘因病得不到医治，又没好好将养在大雪纷飞的冬季撒手离开。何父和小寡妇没了障碍更肆无忌惮，佳慧不管干多少多累的活都得不到平等待遇，而小寡妇拖油瓶的儿子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有一点何嘉慧永不退宿，她一直记得娘临终的话：“佳慧，好好念书，将来有机会了离开这个家，这里不是你要呆的地方，你要像鸟儿一样飞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念书？饭都不给吃饱了哪能允许她念书！被逼得没办法的佳慧只好找爷爷奶奶求助，但是人老了，以后还指望着儿子，何况小寡妇真的给何家生了孙子，老人心里可怜这个早早没娘的孙女，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孩子掉了两滴眼泪。 何嘉慧最后找到村上，村里支书但是明理人，何家的事全村谁不知道？也可怜佳慧就从中调和，最后村里施压，又威逼何家才答应何嘉慧接着上学，但学费自己出，小小年纪的她如何赚钱？佳慧聪明老师都喜欢，就做了学校里的一个旁听生，真样一直上到初中，何家再也不让何佳慧上学了，上学拿不到工分，十三四岁村里会给半个人的工分，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家怎么可能放弃！ 晨晨和佳慧是在初中认识的，晨晨喜欢佳慧聪明懂事，佳慧要找一个能给她补习落下功课的同学，从中选了又选只有晨晨不嫌弃她真心待她，于是两人在闲余时，晨晨教佳慧功课也会常常带吃的给她，了解她家情况后知道她在家根本吃不饱，所以两人彼此的友情也深厚起来。 在佳慧长到16岁开始，继母开始打佳慧注意，这么大的姑娘不卖个好价岂不亏了！可惜村子闭塞，好多人看上佳慧但是给的价钱让小寡妇很不满意，这么一拖就到了十八岁，可巧村里有人来给佳慧提亲，男方愿意出一百元，一百元实在太有诱惑力了，一家子忙一年也不定能分到几块钱！一百元能干很多事，小儿子也能娶个漂亮媳妇，闺女还能找个好婆家，这个买卖划算，于是何嘉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何父和继母卖了一个好价钱。 日子定在这个月，收了人家一百元钱怎么也得给何佳慧做件衣裳，料子买来了，小寡妇的闺女看上了一定要，这一吵吵，何佳慧听出名堂来了，原来自己就要被嫁出去了！想了一夜没想出好办法，第二天趁出工请假去找了晨晨，晨晨也没好办法这才想到晓梅姨应该在姥姥家。这才有了俩人一起来上坨村的节目，晨晨说完，眼吧眼望的看向众人，一片寂静，这事怎么办？ 娘家都把聘礼收了，马上要出嫁的闺女跑到他们这里，他们能怎么办？晨晨最后把希望寄托在晓梅身上：“晓梅姨，我不想佳惠嫁给别人，您帮我想想办法”晓梅看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心里想笑，但不敢表现出来，何家不就是图钱嘛！有所图就好，这是最好一次清了，以免留下后患！如果遇到蛮横不讲理的她不介意用点其他手段！ “你这是想娶佳慧了？”晨晨点头，“佳慧呢？你可愿意交给我家晨晨？”何嘉慧小脸一红还是点点头道：“愿意” “那你还愿意要回那个家吗？” 佳慧摇头，：“我娘让有机会永远不要回去” 晓梅笑了，“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你踏实呆在这里，丑话说前头，正好孩子们都上课你也一起吧，我们家可不养废物，明白吗？我给你机会，但你要自己把握，我不怕你学的多，看什么书我这里都有”何佳慧笑了：“放心吧晓梅姨，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娘的遗愿，我也会努力学习，努力干活，不会让你们失望” 晨晨见晓梅说了话，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肚子里，晓梅姨说没问题就没问题，“谢谢，晓梅姨，我和嘉慧一定努力学习，孝顺长辈” “快带着佳慧歇着吧，让她和郑爽在一块就行了”等两人离开后张氏一脸担忧问道：“这能行吗？人家也是都定日子了，我们从中插一杠子好吗？” 晓梅道：“没啥不好的，这是她那继母和爹犯的错，就让他们承担好了！大不了我们陪他们点钱，娘你别操心，我看佳慧这孩子不错，和晨晨很般配” 213.了结 凤儿和刘红艳自认为没能力帮着解决干脆不发言, 李寿春就是一个慈父对这些事也不知道如何办。于是在虎子休班时俩人去了沙坨村，他们没急着去找何家，而是去了何佳慧提到过的村支书家, 一份厚礼送上，支书的态度更是温和，老人自认为见过世面, 眼前俩人绝对不是寻常人。 晓梅开门见山道：“大叔, 我们这次是来麻烦您一件事的”“呵呵, 大侄女不用客气，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就是不知道你们想要办啥事？” 晓梅道：“还不是因为我那不争气的外甥，他看上了何家大姑娘，怎么听说和家姑娘就要结婚了？可有这事？” 支书眉一索，就说嘛，平白无故哪有啥好事上门，何家的事他真不想管，主要是何家人都是拎不清的, 和糊涂人说事太费劲！既然人家送上厚礼就要尽心, 就道：“你说的是何佳慧那孩子吧, 姑娘是不错, 可惜命苦生错了人家，我也前几天刚听说了, 何家把她许给了县里的一家人家, 聘礼都收了, 日子也定好了，可能就在这几天吧，前几天何家到处找人，说是闺女不见了” 晓梅笑笑道：“佳慧现在在我们家，她不想稀里糊涂嫁人，又和我外甥情投意合，这不俩人就找我这个当姨的出面，把事情帮着解决一下” “怪不得呢，这么大的姑娘说没就没了，既然在你那里人也就安全了，可是何家已经收了聘礼，日子马上就到，这可怎么办？”支书没处理过这事，也发愁。 晓梅道：“大叔，麻烦您先打听一下何家把姑娘许给谁家了？还有，佳慧这孩子在家里过得什么日子想必您比我了解，我们是想能不能彻底给解决一下，别让何家以后再纠缠佳慧了，也让孩子过过安生日子，我们愿意出钱了结”晓梅又强调了一下：“如果能有彻底了解，我们不计代价！” 不计代价！支书吃惊，能敢说出和样的话，没足够的底气谁敢说！“既然侄女这么说了，我就跑一趟问问底，也容不得他们狮子大开口”晓梅一喜道：“谢谢大叔，那就麻烦您了！” 支书离去一个多小时后匆匆回来，面色不渝，晓梅一看知道事情不顺，问道：“大叔如何？”支书摇头道：“事情不好办，男方也不知道打哪听到了信儿，正在何家闹着要人呢？不给人就陪双份聘礼，何家一口咬定姑娘出去串亲戚去了，结婚日子没到，姑娘肯定不让见，别说双份聘礼！就是那一份何家都不会往外拿！” “男方家来人了？”晓梅看看虎子，俩人点带你头。晓梅道：“大叔，麻烦您再跟我们去一趟，既然男方也来了，不如一次解决的好”“行，咱们就去，晚了人别走了！”支书带着两人七转八转来到一户人家，普通三间草房，另两间西厢房，院子用秫秸加的寨子，里面乱七八糟，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里面传来吵闹声，晓梅挤进人群，堂屋有两个妇人掐在一起，俩边人正尽力把他们分开，一看边上的媳妇就是拉偏架的，抱着一边的妇人胳膊让后拖，对面的女人上去就给没法还手的妇人一把，脸上顿时出了五条血印。 被挠的妇人岂肯罢休，胳膊没法动，上去就是一腿，正踢到对面人的小腹上，“哎呦！你这个贼婆娘！可疼死我了！翠花！帮我打她！”被叫翠花的女人正式拉偏架的年轻媳妇，听到婆婆话，就要打那妇人，妇人跟来的男人不干了！一脚把小媳妇踢到一边，拉着被打的妇人：“娘！你有事没？您站一边，这里交给我，我就不信在县城都没人敢惹我这里咱们岂能吃亏！”晓梅一听，哦，原来这个就是给何佳慧说的对象啊！长相一般，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是个善茬！那人把他娘扶到一边，一撸胳膊就要上去，这边人家也有男人，没等他上手，俩男人抄起棍子劈头盖脸就打，没家什的这边明显吃亏，被打了几下也打急了，顺手拿了一边的笤帚和俩人混战在一起。 “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一声大喝，几人立马停下看是谁这么胆大敢管他们的事，“哎呦，支书您来了？请进屋坐”年长男人一脸谄笑，放下手里的棍子，一听村里支书来了，男方人也停下，毕竟在别人地盘，还是别太嚣张的好！“支书啊？呵呵你好，我叫冯喜，家住县城，支书您来给评评理，何家收了我们家整整一百块钱，答应把他家大闺女嫁给我，可我听说他家大闺女从那天就不愿意嫁给我，没等到日子就跟人跑了!人跑了行！我认栽！但是我们家操持准备又费工又费力，只要把钱双份还给我们，我们立马走人！” “谁说人跑了？哪个王、八、蛋说的！我凿了他家锅！”佳慧继母口角冒着白沫喊道！“人没跑？那人呢！你把人给我找出来我就信！不然赶快把钱拿出来！”“要钱没有！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晓梅无语，这是什么人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好光棍！冯喜娘嗤笑道：“要你的命能干啥？我们还嫌你脏呢！你的命值多少钱？拿你的贱命也想抵两百块！你也配！” “你说什么？你个老东西！你说谁命贱？你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佳慧继母像疯狗一样扑上去就要打。“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支书走上前，也不理会他们，自己找个板凳坐下，“都给我安静下来，有事说事，何宽你家大闺女到底去哪了？”“去她舅舅家了，过俩天就回来”年龄大些的男人道，原来佳慧爹叫何宽啊！“说实话，不然你们就打吧，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破闲事！”支书沉着脸道。 何宽呐呐两声才道：“还没找到，也不知道那死丫头去哪里了？”冯喜一听嚷道：“我就说你闺女跑了吧！哈哈！！快把钱还给我们！”“你也先别闹，想耍横等出了我们村再耍！”冯喜一缩脖，站一边不知声。“你想咋办？闺女找不到，就把钱给人家！”何宽苦笑道：“支书，他们一定要俩百啊，我哪去找那么多钱！就是那一百我们也花了不少了！”越说声音你越小，支书哼了一声！真是的，闺女还没嫁出去彩礼先花了！哪有这样的爹，怪不得孩子会跑！“还剩多少？”“没多少，也就五十？不，六十，剩六十了！”村里一年花费也不过几块钱，这可倒好，还没几天就花了四十块！ 支书狠狠瞪了一眼何宽，何宽一哆嗦。支书转向冯喜：“你要俩百的确是多了，那一百少不了你的，另一百不行，你估算一下准备结婚花了多少？数目合适我让他们给你”冯喜也想尽快了结此事，本想娶个农村的黄花大闺女，城里都知道他的底细没人看得上他。既然没心思和他过日子还不如早早了了，他就不信有钱还娶不到媳妇！心里盘算了一下又和他娘嘀咕几句道：“我们又收拾屋子又买定西的，大概花了五十块钱，多了我们也不要，何家痛痛快快给我们一百五十块钱，我们也不想在这里耗着了，拿钱就走人！” “一百五！你抢劫啊！”年轻男人应该是佳慧继母带来的拖油瓶大哥嚷嚷道！何宽苦脸：“支书，你看我们这个家哪值一百五，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等回来看我不收拾她！”支书瞪了一眼何宽，何宽才闭嘴。 “一百五实在是多了！你们买的东西只要不是吃食都还能用，也不算亏，毕竟你们还得娶媳妇都能用。着样吧，我做主何家给你们一百二十块就算了事，行不？” “不成！支书您也不能这么偏颇人的！我们又请媒人又是谢礼的，采买花费，找人收拾屋子，远远不够这个数，最少一百四，给您老十块钱的面子，少了这个数，我也何处去了！就跟他何家杠上！”支书看了一眼人群里的晓梅，晓梅点点头。 “行了，就一百四，何宽去拿钱！” “支书！”何宽快哭了，他哪有那么多的钱！然后又是一脸狰狞“死丫头，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都是她惹的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何宽小声嘀咕，一边的支书还是能听到，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他，咳了一声问道：“怎么还不动？想留我们在你家吃饭吗？”吃饭？哪有饭给你们吃？ “支书，我家真没有，您看怎么办好？”和宽带着哭腔道，一边的媳妇道：“咱们只能再给她找个人嫁了，现在去哪给她找人家？”何宽俩眼一亮道：“对啊，看看有谁愿意出高价再嫁了就是！”何宽提起精神对冯喜道：“我们家没钱，这钱我们先欠着，等一筹到，马上给你们”“欠着？我还等着拿钱娶老婆呢！老婆能欠着吗？你倒先欠给我一个！”冯喜毫不退缩。 214.迁出 何宽被问的瞠目, 正不知道如何回答，见一端庄女子从人群走了出来，“这里好热闹啊！这是何家吗？” 何宽一见来人不是村上的人, 自带一种端庄贤淑，让人不敢小视，忙笑着迎上去道：“贵客要想找哪个何家？我免贵就姓何, 单字宽” 晓梅微笑道：“那就对了, 你是何佳慧的爹？” “正是, 不知贵客有何事？”说完瞪了一眼旁边的媳妇：“还不给贵客搬凳子”晓梅一出现大伙都安静下来，都细细打量起来，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光滑，俩眼灵动有神，配一身得体衣服，浑身散发一种特有的贵气，村里哪看到过这样的人，一下子都看直了眼。 晓梅用手帕掸了掸板凳坐下道：“我家当家的前几天出门救下一个想要卧轨自杀的女孩子, 女孩子开始什么也不说, 后来才告诉我们, 他爹和后娘把她卖了, 她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生娘死了, 在家呆着没活路生无可恋只想死！你们说刚刚一个十八 岁花儿一样少女就生无可恋！我听着都心疼, 这不在我家呆了几天，帮我带孩子做家务，我看啊手脚勤快，做事踏实就想把她留下”说到这里晓梅不说话了。何家人惊讶后就是惊喜，死丫头好造化！能给有钱人家当保姆也不错，只不过？和家所有的人都在想一个问题，给多钱！他们需要钱。 “我家佳慧正要嫁人呢！这不男方都来了”何宽诺诺的说，“嫁人？你家姑娘都要卧轨了！你还想她嫁人？我想这位也不想娶个老婆整天想寻死吧！”晓梅看向冯喜，冯喜一阵膈应：“你家姑娘再好我也要不起！把钱拿来，我和我娘还是赶回家吃饭呢！”何宽一阵尴尬。晓梅轻笑：“你看，人家根本不想去你家姑娘” 在一边的佳慧继母小心地问道：“我们家佳慧在您那里有工钱吗？”晓梅笑道：“我还不是那苛待人的人，只干活不给钱，我每月就给她三块的工钱，管吃管住”三块？真不少！一个壮劳力一年下来也就分到一二十块钱，保姆一年比一个壮劳力拿的还多！“我们能不能提前支一部分？” 晓梅看了她一眼：“想支多少？” “两百，不！叁佰！”妇人贪婪的道。 “叁佰？”晓梅高声道，让院里的人也能听到，“你们家姑娘一年才拿三十多，你们是要支取她接下来十年的工资？”院里人鄙视声此起彼伏，“真是后娘啊，孩子刚被人家救了，不说谢谢还厚脸要提前支取闺女的工钱”“这家人真不要脸！” “可不！我都跟着臊得慌！”一旁人道：“有后娘就有后爹啊！可怜的佳慧！她们娘俩命好苦！”院里说话堂屋门开着哪有听不到的！冯喜娘也啐了一口，幸亏没娶这家的姑娘，不然就这娘家谁受得了！还不三天俩头往闺女家要东西” 何宽脸还是有些不自然道：“两百也行！” “俩百？你确定你家闺女会在我家给我干满六年？要是中途你又把她卖了，不，应该说嫁人，我去哪找人去！”晓梅慢条斯理说着，她不急，有人着急就行！“您说怎么办？”何宽是着急，可遇到买主，过了这个村怕是没这店。 “我不想在我家干活还三心二意的，我既然看上她了，就要给我踏踏事实的干活，更不想看到谁去打扰我的生活” “您的意思是？”何宽追问，“我没意思，我就喜欢清静，你要的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那丫头我要牵走，以后和你们不再有任何关系！”河宽一听这话急道：“不行，她是我闺女，哪能让你带走” “你愿意也行，两个腿的□□不好找，俩条腿的人到处都是，我又不非得就你家丫头，那你留着吧！”说完就要起身走。 “贵客，等一下”何宽的老婆上前拦下，瞪了一眼何宽，笑着对晓梅道：“他爹也是心疼闺女，你看我们把她拉扯大也不容易，哪能说送走就送走呢，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我们又请大夫又吃药的，平时哥哥弟弟们都让着她，好东西都紧着她一个人吃，长这么大可花了我们不老少钱呢！”话还没说完，人群就是一阵唾弃！这是在说她自己闺女吧！自打小寡妇进门，佳慧就没吃饱过饭，吃的衣服也都是她娘改的，天天没黑没白的干活谁没看到？大伙儿都是瞎子嘛！ 晓梅等着没也不说，你不就是想要钱嘛，有数就行，她不在乎这点钱，不在乎不代表当冤大头。“您看，您要是把佳慧迁走了，是不是要多给点？毕竟以后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佳慧了！” “那你们想要多少？多了人就给你们留下，合适了我就把户口带走”何宽一听这个纠结，要多了就是要跑了，要少了那就亏了！“容我们商量商量”何宽道。“行，我没那么多时间等”冯喜也道：“我也要等着回去呢！快点！”又小声嘀咕道：“这回开眼了，我本觉得我更坏的，原来是班门弄斧啊！佩服！” 一家人嘀咕一阵子，何宽尴尬一下道：“我家姑娘十八岁，每年按二十块花费，一共三百六，加上说亲欠下的一百四正好伍佰块。”五百？狮子大开口啊！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何宽可能也觉得多了，在一边焦急搓手，就怕晓梅拍拍屁股走人！“何宽！你是不是没睡醒发夜障（梦游），说个靠谱的数！”一边好久没说话的支书大声说道。 何宽还是咬牙坚持道：“支书，我可把我闺女养到了十八啊！这一走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见到呢！”一边的冯喜笑道：“以后我结婚了，专门让我老婆生闺女，一个闺女五百多生几个，一辈子啥也不用干就够吃喝了！”大伙哄笑。 晓梅站起来，何宽以为她要走，“贵人？”晓梅阻止他说下去道：“钱不是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同意咱们算是谈妥，不同意我也不在这里耗着了” “啥条件？”何宽一听五百块有戏，不管对方提啥条件他都会答应。“何佳慧和你们断绝关系，以后你们不要有任何来往，同意了，支书也在咱们写字据，我先付两百给你，等把户口办妥了，再把余下的钱给你，钱我交给支书，他老人家做中人，你不必担心钱会跑了，不同意，我马上走人” “我们同意！”还没等何宽发话，佳慧继母抢先答应下来，五百块啊！不就是断绝关系嘛，不见那死丫头更清净！“行了，去找纸笔来，我帮着写，何宽你们按手印就行了！”支书戏也看够了道，晓梅向外面虎子使个眼色，虎子拿来纸笔进来，“大叔，东西都有，有劳您了”支书z心里一叹：敢情人家把啥都备好了，人家是有备而来啊！何宽家但能争点气有了这个好亲戚日子还差得了？人啊！ 命啊！刷刷在纸上写下断绝书，一式三份，何宽家一份，晓梅那边一份。支书留一份，晓梅拿过来仔细看看并无不妥，该写的都写明。支书当场念了一遍，大致就是何佳慧与何宽家断绝任何关系，以后各安天命，不再有任何来往，何佳慧由晓梅带走，一次性支付何家费用五百块。双方同意　三方签字按手印。 何宽把户口本交给支书，分户口要到乡里办，晓梅当场给了何宽两百现金，给支书三百现金，何宽盯着被支书装进兜里的三百块前直流口水。真想一下子把钱装进自己兜。 一只大手伸到他面前“怎么？钱到手就装兜了？我那份赶紧给了，你还想留饭是不？”谁想留饭？何宽看向冯喜嘲笑的目光，从兜里掏出钱，自己留下六十，剩下的给了冯喜，钱给出后一脸肉疼。 冯喜不管那个，把钱装兜，扶着老娘走人！“当家的，咱们是不是要少了？”小寡妇把钱从何宽手里拿过来问道。“好像是少了！不过也差不多吧！要多了，咱们不是怕把人家要跑了嘛，等那三百拿回来就给咱儿子盖房说媳妇！” 何宽一阵笑，这个死丫头还真值钱啊！就是不知道那家还要不要保姆，老闺女进城当个保姆也行，再找个城里对象，何宽越想越美。 放下那边不提，晓梅虎子跟随支书回到支书家，俩人连声感谢，这次事情办得顺利都亏支书从中调和，晓梅拿出一个红包道：“这次真是谢谢您了，户口的事还请您帮忙，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想一次把事情办妥，这个请你老收下，就当我们小辈的孝敬您的” 知书忙摆手道：“你们已经送了那么多东西了，这个不能要” “您老别客气，钱对我们不算啥，您办事也得花费不是？怎么能让您白跑腿”推来推去，支书最后还是收下了红包，中午就在支书家用了饭，下午虎子开车拉着支书和晓梅去乡里把何佳慧的户口迁出来，最后落在哪里，两人回去再和家里商议，这边事总算处理完，俩人出了口长气。 215.安置 离开沙坨, 顺便要去晓兰家，也告诉晨晨和晓兰一声，他家的大儿媳妇落定了。只等踏踏实实做婆婆就成。路很近一会儿就到, 雪儿正看着子曦，俩人在地上画画，“雪儿, 子曦” “二姨, 二姨夫”俩个孩子见来人是晓梅夫妇, 都高兴的站起来，迎上去，虎子抱起子曦，“雪儿 ，你妈和晨晨下地了？”晓梅拉着雪儿进屋。 “嗯，他们要五点多才回来”晓梅看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四点多了。 就道：“你先陪仔细玩会儿，我看看做啥晚饭，车上还东西呢, 等下让你姨夫搬下来” “妈说晚上做渣粥, 早上贴的饼子还有呢, 在炖个土豆豆角就行”晓梅去灶间看看, 锅里有十来个玉米饼子在屉上放着，地上盆里放着一盆土豆, 大姐怎么还这么就活！孩子们一定好久没开荤了, 晓梅一阵心疼, 想必是晓兰和李正清也在为儿子女儿打算吧。 等虎子把东西都拿进来后，开始准备晚饭，雪儿进来帮着打下手。带来的东西主要是米面油盐，腊肠腊肉等好放的东西并一筐时令水果。 晓梅先洗了一盆桃子给子曦雪儿吃，自己和面烙饼，一锅煮粥，这群孩子里数子曦吃到的东西少，因为一直是晓兰带着，晓梅从空间拿出两只烧鸡，先给子曦一个鸡大腿，让孩子解解馋，另一只等会儿让晨晨送去老院那边。 小家伙大口啃吃鸡腿，张着油汪汪小嘴想晓梅道谢，让晓梅又是一阵心疼，等大姐回来一定好好说说她，东西又不是没有，干嘛拘着孩子。 等晓兰晨晨下地回来，饭菜已经做好，李正清下班晚等骑车回家大约七点左右。“你们两口子怎么闲着跑我这里来了？”晓兰放下锄头问道。 “还不是为你的宝贝儿子来的，我给你找了一个儿媳妇，等几天我带她来看看你”晨晨听这话在晓兰后面抿嘴笑，这是办成了？ “你给我找的一定错不了，改天带来就是” “你还真放心，也不问问我给你找个啥样的儿媳妇？” 晓兰摇头道：“怎么也比我的眼光好，这回我是彻底放心了，就等着给儿子盖房娶媳妇！” 晓梅看了眼晨晨道：“晨晨去给你爷爷奶奶送只烧鸡去，把水果也捡一篮子”晓梅把晨晨支走，等晓兰洗好后，俩人坐一起就把何佳慧的事情大致说了下。 “你说我儿媳妇是沙坨何家的大闺女？” 晓梅点头：“怎么了？你也知道何家？” “怎么不知道！那个何宽老婆还没死呢就把怀孕的小寡妇接到家里，这事附近村子的都知道，后来大老婆连气带病的没俩年就走了，听说是留下一个闺女，怎么？你把她给晨晨做媳妇？” “不好吗？我倒看着那丫头顺眼，再说你家晨晨也喜欢，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愿意！” “我倒不是不愿意，只是那家人家太难缠，我就是不喜欢和他们做亲家” “这个你放心好了”晓梅笑着拿出两张纸给晓兰，晓兰仔细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吃惊道：“你花了五百块给我买了个媳妇？你可真败家！” “败不败家咱们放一边，关键是晨晨喜欢，钱又不用你花！你可给我宝贝着点，那孩子一天好日子没过过，到咱家不能委屈了” “她是我儿媳妇又不是我家丫头，知道了，放心吧，我委屈谁也不会委屈她，啧啧啧！！你可真是大方！五百块钱这就给人家了？” “给了，买个了断也安心，那孩子会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你想带身边还是我先带着？”晓梅对何佳慧的安置还是想问问晓兰意见。 “你就先替我养着，晨晨不是刚十八嘛，咱们不着急！也让风声过过，等消停了再把她带回来，大伙也都忘了这事”晓梅对晓兰很是赞同就道：“那好，闺女我先养着，等两年再给你，晨晨这事你就放心吧，还有就是你先别操心晨晨结婚房子的事，到年龄就先跟你们住，我有别的打算，他们跟你们住不了几年，以后找个工作让他们住外面” “真的？”晓兰一听不用操持盖房娶媳妇，大大松口气，老大这里什么也不用操心，那可真省事多了！“真的，他们的事我管定了，好好带子曦，别拘着孩子，我又没少你这里吃喝，看你把孩子养的，我看着都心疼！”晓兰笑笑：“两个儿子，为我们全家一年下来也没剩几个钱，能不勒紧裤带嘛！” “闺女儿子你都别管了！嗨！我就是个操心的命！等子曦大点了我带走，不让你养了”“你还带？你那边都成孩子连了！” “给你们我不放心，行吧？” “那咱们说定了，寒假就把子曦也给你”晓兰乐得清闲，交给晓梅也放心。 吃完饭后，晓兰和李正清李子晨说了何佳慧的事 和晓梅的打算，李正清更是没的说，只是不太相信的问道：“这么说咱们家老大的对象有着落了？” “对，有着落了，等过两年就给咱家送来”晓兰重复道。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现成的公婆就做了，还没费自己的事！ 晓梅临走还是偷偷反复叮嘱了晨晨，那边她看得紧，每天都在学习，这里哥俩也必须抓紧，如果何佳慧考出去而晨晨还留在家里那可真有笑话看了，他们面临的考验也不是一般，是等级、地域的差距，也是观念层次的差距，如果一个女人长期俯视一个男人，两人心里能有多平静！尤其以后社会变得越来越现实，她不想那晨晨的幸福做赌注。 回到上坨时天已经黑了，忐忑不安的何佳慧正在院子里转悠，等见到晓梅俩人回来才踏实一点，随后又把心提起来，晓梅看着好笑，就把一张协议一张户口迁出证明给了她，“进屋自己看吧” “谢谢晓梅姨”女孩还是没练出老成，欢快的跑进屋，在灯光下大致看了一下内容，当看到是断绝关系声明时，心彻底放下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终于摆脱他们了，终于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家了！但是最后的五百元还是狠狠的震撼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爹居然把她卖了五百块！她好值钱！五百！他们居然敢要了五百！再看完户口迁出证明时，她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可以说晓梅把事情解决的很彻底，户口迁出后既可以完全自己说了算，不再受制于人。何佳慧拿着两页纸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哭的连一旁的郑爽和蕙兰都跟着落泪，晓梅拍拍何佳慧轻声道：“以后你就是你，谁也管不住你了，好好生活吧”“谢谢晓梅姨，我会努力好好活着，让我娘放心”何佳慧擦干眼泪笑着说。 “这样就好，你想把户口落在哪？”户口太重要，晓梅更想把它落在市里，实在不行落在县城也行，以后会把户口分为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对孩子上学工作都会有影响。何佳慧只是刚离开家的小女孩，她哪里知道？就道：“还请晓梅姨帮我决定一下” “我也不知道把你放哪里好，长远点放市里县城最好，但是眼前你这年龄估计上上户口就得下乡去当知青，还不知道会把你安排到啥地方，放在村里也不太好，对你以后会有影响，而且影响会很大”想了一下道：“你先和郑爽他们好好念书，平时多帮姥姥做些家务，我明天回县城看看情况，尽可能的把你放在县城里” 晓梅晚会和张氏凤儿大概说了何家那边的事，但没告诉他们她给了何家五百了断了亲情，那份协议已经交给了何佳慧，如果她不告诉别人，她也不会往外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不管谁对谁错，儿女与父母断绝关系终是不好。“就让她暂时住在这里，帮凤儿带带孩子做做饭，我先回去给她把户口上上” “你就放心去吧，家里这帮孩子都顶事，一帆很听话，不吵不闹的，有点东西玩半天”凤儿轻声道，“好的，红艳你自己小心点，马上到月了，觉得不好就让孩子们喊人”晓梅最不放心的还是刘红艳，毕竟快要生了，家里一个大人都没有。 “二姐放心，生孩子又不是马上就能生，二奶奶和王奶奶都住的不远” “那就好，有事就让孩子们做，佳慧也是个能干的，你就吩咐她好了” 张氏道：“我跟队上说说，就做村边地里的活，有事也可以快回来”。等第二天晓梅又嘱咐了郑爽和何佳慧才和虎子离开，虎子把晓梅先放到县城，自己去上班，何佳慧的户口最佳选择就是县城里的街道，有的街道还有地，但不多，现在还属于半城镇办农业状态，不会下乡当知青，地里的活也不是很多，有男人们呢，女人根本累不着。 现在她要找的就是庆喜，庆喜和各部门常打交道，看看他那边有没有门路。街道上正是上班时间，路上行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在附近工厂、货站、供销社政府等部门，街上骑自行车的人见多，随着工厂建立，自行车虽不好买，但也不是买不到，所以稍有点门路的人都能弄到车子。 216.李家添丁 晓梅骑自行车慢慢行驶在相对后世很简陋的街道上, 没有商贩的喧哗，没有汽车的鸣笛，人不少却给人的感觉很安静, 一阵吵闹声从远处传来，顺着声音过去，一家门口为了许多人。这不是于成浩家嘛, 晓梅轻笑, 应该有热闹看了, 她没到太近，隔着人群听里面的声音，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传来：“你放开我！你个废物！你都这样子了还肖想老娘和你过？我劝你趁还能走赶紧去找你那死鬼老娘去！别在挡老娘的路！” 一个男人哀求道：“芳，求求你，别离开我！我喜欢你，不能没有你！你留下和我一起过日子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和废物呆在一块！你要真喜欢我就放开！” “我不放！死也不放！”男人态度坚决。 “再不放开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声惨叫，男人的痛苦呻、吟声传来，“芳！别走！” “哼！不走？等我来侍候你吗？没门！”女人声音远去！人群里传来低声嘲笑声：“这就叫报应！听人说这人可没少祸害别人家！” “是啊，连人家祖坟都敢刨了, 还有啥坏事不能做的？”“看那样子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这么年轻以后瘫在炕上也够可怜的！” “这种人那还值得可怜！死了都嫌脏地方！”晓梅不用看也知自道, 于成浩的药效显现出来了, 这只是开始，以后恐怕越来越严重, 坏人怎么可能让他一下子就死了呢！ 心情好, 轻松愉悦的骑车去庆喜家, 俩口子还没去上班，晓梅把何佳慧想落户到县城街道的事说了一下，庆喜没办过这种事就道：“上午我去单位报个道，我跟你去街道问问，哪个街道能收，要是想落到附近村子应该好办” “能落到县城边上的村子也行，不是有的街道也有土地吗？进这里的街道也不行？” “我们先去问问，你在家等我一会儿，我把县城附近最近的村子给你，你先看着，街道不接了只能往外走走”“堂哥，你顺便打听一下街道居委会主人家的住址，我还是想送送东西试试，就当街道农户也行” “知道了，你先看看这些村子大概位置，我都标注出来了”庆喜和童冬梅上班后，晓梅结合前世记忆以后县城发展方向选了三个街道俩个村子，都是以后县城最好的位置，发展潜力巨。 庆喜回来后俩人按晓梅选出来的街道一一问询，想进街道一是这里有房，二是在县城有正式工作，三是嫁到这里来，可以直接把户口迁进那家。街道土地少人多根本不需要外来人员。接到不好办只得进村子，村里倒是很好说，来了就可以接收，回来的俩人犯难，主要是晓梅拿不定主意。 何佳慧年龄偏大，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让她成为城镇户口，来了就准备走，现在庆喜家的建国已经面临这个问题了。“堂哥，我还是决定把何佳慧安置在小李庄，改天我去找村长，在村里买个旧院子，先盖三间房，户口落好” “你决定了就好，啥时去了我跟你一起去，那里还不错，紧挨着县城，就是过来住也能照应到” “那行，改天我再过来，堂哥也应该想想建国的事了，今年没指标怕是明后年也快了，给他找个好点的地方，去看着也方便，还有就是别让孩子在那里落户安家，结婚晚俩年也没啥，赶年也十七了，有合适的也让嫂子留心着点，要是能找个一起下乡的分到一起也行，你们更省事” 晓梅这么一说，庆喜不由上起心来，可不，过两三年儿子也到年龄，晨晨都操持上了，建国还能远到哪里去？还有一个要面临的问题就是他们三个孩子一定会有去下乡的，近了也就在这一俩年。 看庆喜沉思，知道是在考虑儿子的事了又道：“还有，别让孩子们放弃学习，现在他们都在姥姥家上课，或是复习功课，等回来了你们也不要放松，事事有变，万一哪天恢复高考了，孩子们考上高校就可以离开下乡的地方了，堂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会大点紧，平时多看着点，现在建军高中没开课，整天这么晃悠也不事，我和他妈想给他找个班上，又觉得孩子太小，也不知如何是好！” “是有点小，平时就多让嫂子抓紧，高中的功课一定不能落下，不然真有机会了岂不错过？” “回来我再跟你嫂子商量，你先解决何佳慧的事，建国还有时间，不着急”。既然决定落户小李庄其他的事就不急，晓梅现在要赶回家，她担心刘红艳不知啥时候会生。 前赶后赶等晓梅到家是时，刘红艳已经发动，二奶奶和李奶奶张氏已经跟着进去了，“二姐，你回来了？”凤儿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悠，“晓梅姨”何佳慧带着孩子也紧张的等着。 “刘红艳什么时候开始发动的？”晓梅放下车子问道，“有两个小时了，还多亏了孩子们，不然我一个人都不知该干什么”。“没事就好，你带孩子们去厢房玩，我进去看看”两个多小时后，李庆祝的儿子在大家期盼等待中落地，张氏总算松了口气，出门很虔诚的拜了拜各路神仙和李家祖宗“谢谢各位大神，谢谢李家各位老祖，保佑李家后继有人！” 刘红艳知道自己生了儿子也大大松口气，终于解压了！疲惫困意袭来，闭上眼安然入睡。二奶奶和李奶奶帮着收拾干净屋子纷纷向张氏道喜：“恭喜了，他婶子，你总算了了心愿” “谢谢婶子们，歇会儿吃个红皮蛋”晓梅给俩位奶奶端上糖水蛋，先让她们吃下，又给喝了一碗鸡汤，岁数大了，这一忙就是半天，哪有不累的？ 送走俩位奶奶，李家一家人才有时间好好看看新生儿，小婴儿皮肤还红着，皱皱的，一张哇哈嘴巴很大样子也看不出像谁，张氏却道：“真像庆祝小时候”然后眼巴巴的一阵子端详孙子，怎么看怎么喜欢，晓梅偷笑。 庆喜儿子都用的“建”字，庆祝儿子也按“建”字排，李寿春让他们当爹娘的取，俩口子最后商议取名建新，新生儿给李家众人带来前所未有的喜悦，所以小建新的满月办得很热闹。做完月子的刘红艳一直留在上坨村，教师的产假最多可以歇半年，一般三个月就要上班，中间有喂孩子的时间。刘红艳做完月子就已经快十月份了，休完产假上不了几天就是寒假，所以她决定直接休下去。 家里本来孩子就多，再加上俩个最小的，简直就是一家幼儿园，所以孩子们一开学，除了自己家的三个孩子和晓菊家的俩个，又把晓兰家的雪儿、子曦也接来。何佳慧暂时留在上坨帮着带带孩子，凤儿一开学一帆就没人管，李颖被凤儿带着去上学，李香太小只得留在家里。刘红艳带着奶娃根本就照顾不过来那俩小的，所以何佳慧成为留下的最佳人选。 孩子们一上学，晓梅也抓紧办何佳慧落户的事，临办前又详细的把为何落户那里的各种原由都说了下，最后道：“你先留在家里帮着妗子姥姥看看孩子做做饭，我打算在小李庄给你们置办院子，盖好房。等你们年龄到了随你们在哪里结婚生活，你看这样可好？”还有什么不好的！何佳慧只剩下感动，没想到终有一日能脱离开那个家，有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 何佳慧落户到小李庄，事情很顺利，村上也不在乎多一两个人的户口，何况晓梅分别给村长和支书都送上了一份厚礼，所以买宅基地也顺利，村里孤寡老人或是倒塌老屋好几间，随晓梅选，晓梅选了俩家紧挨着的老屋，以前的宅基地很小，俩家拼到一起也就盖四间房。　　　　　 既然户口好迁，她又临时起意，只来一个何佳慧怎么过日子？干脆把晨晨的户口也搬过来，等到年龄一结婚就可以经常住一起。 这样晓梅去找在附近上班的李正清和他商量了这事，李正清也觉得不错，以后天不好了也有地方去住，离自己上班地方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有人给儿子盖房晓兰也落得清闲，这样，李正清亲自监工操办，晓梅出钱出料，四间青砖正房两间厢房在年底前全部完工，大院子也用木棒围起来。窗户全部采用玻璃，正房两间搭炕，一间留做灶间。厢房一间搭炕一间储物，这样有人来了也有地方住。 到了冬季村上没啥农活，所以晨晨何佳慧更不急着过来，晓梅当时办户口是也和村上说了，如果不过来上工村上粮食也不要，只占村上户口，不用分粮食当然愿意！该添置的添置，该采买的采买。被褥晓梅出料晓兰出手工，里外全新，就是结婚了也不用再买啥。一切收拾妥当后，李正清一家和何佳慧都过来住了俩天才走，正房西屋正式定为将来的新房，年后何佳慧先一个人住，东屋正房留给李正清临时住，年后晨晨过来了自己住，以后俩人就要正式留在小李庄生活。 217.顾林回来 临窖白菜前, 虎子家来了老熟人顾林，去年白菜得到一致认可，今年又来采购。顾林是开车来到虎子家的, 一辆大解放差点把街口堵上，幸亏虎子家住在外面。“晓梅，你看我给你拉什么来了？”顾林进来不找虎子直接奔晓梅。晓梅放下手里的活儿笑道：“你这是赶着饭点来的啊？先进来吃完再说, 今儿包的饺子, 还热着呢！” “太好了！真馋死了！”顾林洗洗脸上的尘土, 端起一碗饺子大口就吃：“刚才我还没说完呢，晓梅你去看看车里的石头是不是你说的那什么和田玉？我去新疆时特意去了一和田，石头都是让熟人带着买的，说是从山上和河床里找来的，，我不懂，但也不能白跑，就看着买了一部分，你看着行的话下次去了再买, 那边有东西都卖不出去, 啥都缺, 钱人家还不喜欢呢！我这好说歹说的才卖给了我, 把我车上带的干粮全拿走了！” “虎子，走！我们看看去”晓梅拉着虎子去外面大解放车斗。原料装在麻袋里, 虎子一下没搬动, 晓梅笑着推开他, 先收进空间，下车才放进院子里。 车楼子后座也有两麻袋，“怎么这么多？是不是把人家打劫了？”虎子念叨着，让晓梅收进去，麻袋放在一起，关上院门才打开看。这里不都是白色的原石，其中一袋是，大块的看不透，黑色、黄色、褐色的，有的开出一小块，露出白润的玉料，有的就是那么整整一块，但是从手感上判断，应该是原石料，很温和，舒适，小块的表露无遗，雪白莹润，让人摸起来爱不释手。另外俩袋子是各色玉石坯料，还有鲜红的鸡血石和滑腻的田黄石。 “去把顾林叫来，赶紧抬屋里去，别让人看到”晓梅吩咐虎子。 要是让识货的看到真的会招贼，两个大男人费劲抬进厢房，晓梅一块块拿出来看，其实她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是凭个感觉，“晓梅，这石头咋样？值钱不？我可把你给我的钱和小黄鱼差不多都花了！就剩下三根小黄鱼”顾林还是很担忧，就怕买来一堆废物。 “顾大哥，别担心，东西都是好东西，只要遇到咱们还要” “真的？”顾林大大松口气，“不是破烂就行，呵呵！” 晓梅摆弄着一块块和田玉原石问顾林：“这些原石好买不？” “有熟人带就好买，他们都藏在家里，外面看不到，不过我买过一次也算和他们有了交情，下次应该不难” “顾大哥你想要钱还是要东西？”顾林不解看向晓梅，晓梅道：“顾大哥你要是要东西我们就按五分之一给你，你要是要钱，你拉一次这样的货色我给你两千块钱” “两千？”顾林张大嘴巴，那岂不一次就赚了他三年的钱！咽了咽唾沫，眨眨眼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比珍珠还真”晓梅笑道。 “那我能不能这次要钱，下次要石头？” “可以啊，顾大哥想要啥都可以”顾林傻乐了半天。真是天上掉馅饼啊，这日子哪还愁过？儿子结婚娶媳妇的钱都够了！ “还有，顾大哥你要是需要粮食我们也能提供，是不是他们粮食比钱更喜欢？” “对！你不知道，他们那边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有的大冬天的都光着脚，夏天还披着破羊皮袄子，很是可怜！那边东西有，就是交通太不便利，物资匮乏”晓梅眼睛亮了亮笑道：“不如咱们单独跑一趟如何？你只管开车带路，其余的都由我们来弄，还给你两千，这个买卖可做的？” “做的！当然做的！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再说那边早就大雪封路去不得，要去也得等明年夏季” “这个不急，你啥时候能去了给我来个电报，我们去找你” 顾林拍胸道：“没问题，正事说完了，我还得接着吃我的饺子去”虎子俩人闲聊着去正房，把这里留给晓梅一个人。 东西收进空间，和以前的原石都放一起，以后如果不开店其实是真的够用了，人就是贪婪，晓梅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喜笑颜开收拾东西。鸡血石还算多田黄石只有几块，量不大，其他的玉料什么颜色的都有，她也看不明白，等一会儿问问顾林都是从哪弄来的。 顾林喜欢吃肉，晚上少不得又是一顿大餐，幸得最近一家人勤快，动手早，年货都慢慢准备着，家里人一多，孩子们进来十分不便，也就偶尔会进来一家人聚聚。 饭后孩子们都去写作业，顾林才有时间慢慢和俩人说来，“要说那些石头，中国很多地方都有，而且地方偏的更便宜，找到门路了很好弄，有些人还就喜欢收藏这些，我在西安就遇到一位败家子，老子死了，给他留下一堆石头埋在地底下，可那小子等钱用，当地又不敢卖，就找到我们这些外来人，开始我还以为是骗子，不过让熟人打听了一下，这家老爷子还就是个喜欢玩石头的主，袋子里那好多带颜色的石头就是从他家买来的，那个小子有点黑，管我要了两根黄鱼两千块钱，少了人家也不卖，我就做主都买来了” 晓梅笑道：“顾大哥遇到这种事完全可以做主，买差了也没啥，我也不懂就是喜欢，里面的鸡血石都是哪里买的？” “那些红色的石头啊，都是从内蒙买来的，那边这种石头多，我看着颜色好看，又是你说的鸡血石就多买了不少，还有那几大块叫玛瑙的，他们说也是好东西都可以买，我也做主买了几块，那个玛瑙好几个地方都有，其他的我也就是看着买了，只要是好看带颜色的石头价差不多就要，怎么样？弟妹还满意吧！” “当然满意！顾大哥辛苦了，以后要是遇到好的物件一样可以买，喜欢的你自己也可以留一份，这几块算是我给孩子们的见面礼，顾大哥先替侄子侄女们收下”晓梅拿出四块玉石挂件，“这就是用那些石头做的吗？呵呵，谢谢弟妹了，东西我替孩子们收下”顾林摆弄着手里的小挂件，他接触的都是原料，很少见到成品，小挂件们雕刻成柱子、葫芦、豆子光滑明亮，晓梅又都是选的翠绿色。以后还是得跟着这俩口子，手里竟是好东西！顾林暗暗想。 “顾大哥你先探探路，等明年有机会了，我们大批量购买一次，先不急着下手也行，我们毕竟都是门外汉” “行，今年也就这样，一进冬我们也就是在附近运输煤炭，不会往远处跑了，虎子这回白菜还得有劳你了，上次的白菜上面喜欢，说是好吃，以后要是常用这里的白菜我也能多往你们这边跑跑” “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保管你三天后走人！”虎子道。能不好吃嘛，那是晓梅从空间倒腾出一部分。虎子又是常年搞地勤的，办这些事手到擒来，顾林和车队的同事在家吃吃喝喝，虎子忙了俩天白菜装袋装车。 这次顾林走时又是满载而归，因为明年想亲自去一趟，就没给他带货款，剩下的那三根小黄鱼先留在顾林身边，以备不时之需。除了一大堆年货还有就是顾林的工钱，让顾林兴奋好久的俩千块！ 送走顾林，晓梅要去办一件惦记很久的事，十一月份必须去趟北京，她要去购买发行没几天又马上销毁的纪念邮票“全国山河一片红”自己住的地方小，她怕没到这里就被要回去销毁。这张具有时代意义的邮票在后世她知道的就拍到了数百万人民币，既然有机会哪能错过？虎子对晓梅的执着很是不解，就一张小小的邮票至于嘛！但是老婆喜欢只得由着她自己去北京，家里也不能一个大人也不留不是？何况她一个人去有时更方便行事。 就这样，晓梅在十一月底前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现在出门就是不方便，想干什么一切看证件，看证明信，这些虎子临行前一一给她办妥，没这些东西尤其首都，更是寸步难行！因为住宿不用去旅店省了好多事，下车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先去了一家邮局手里拿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信封去柜台：“同志，我想寄信，请给我几张邮票”服务员随手拿出几整张或半张邮票问：“你要哪种？几张？”晓梅看了看面额有一分、一分半、俩分、一直到最大面额五十分，就道：“每样给我一整张吧，我们单位用的多，一次多买点也省事！”一下子卖出去十二张，也算是大户了，服务员很热情地点出邮票。 晓梅一边收邮票一边问：“同志，我家孩子喜欢集邮，你这里有没有特殊点的邮票，纪念性的更好”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包糖，“来的路上买的，别嫌弃”服务员接过来立马藏进抽屉，小声道：“你来得还真巧，我们刚接到一批纪念邮票，但还没到发行日子，你要是要了，就先卖你” 晓梅也凑过去问：“是什么样的？” “全国山河一片红，我拿给你看看” 好红！整张都渲染着红色，红色的地图，红色的海洋，晓梅内心一阵激动，但表面还是一副平静：“我能不能先卖两整版，这红红的一片真好看！而且很具有伟大意义，看它可以经常激励鞭策我们”“你说的太好了！行，我就做主先卖给两整版！” 218.李有福离世 又换了俩家邮局, 每家买俩整版，看到以前还没卖出的去的纪念票也顺便收了。既然来一趟就不能白来，去五家中药店卖了五颗人参, 玉石原料一收购，手里的钱就不多了，以后用到的时候还会很多, 金银珠宝最好还是不要露, 现在国家公开收购各种药材, 但给的价格不高，一颗最七十年份的人参只能卖一千块，还在是一家老药店百年份的人参被一个买药的看上，给了她五千块。其余的她都变相卖给药店有钱的老客户，所得钱越来越多，最后五颗人参收入三万八千元。 得了钱，想到孩子们以后会来北京上学，不得不提前考虑，早作打算。先去以前购买的院子看看, 顺便在街道上绕绕, 有合适的还是要买的, 哪怕是一个不好的破落院儿, 以后再盖也不迟！连转再打听，还真让她买到了五座宅子, 就是有三家已经塌塌了, 残檐断瓦的, 已经不成样子，另俩家还好些，起码房子还矗立在那儿，五家她看上的只是宅基地，过几年都要重新翻盖。 一买房子兜里的钱又干净了，没办法，谁让皇城连地方都值钱呢！东西还得接着变现，收购站只能卖其他药材，药店找到好买主了就卖年份高些的，虫草、三七、灵芝也都受欢迎。来钱方法还有一个就是黑市，粮食在六一、二年时，光玉米就能卖到四块钱，那时的粮食真的很少，家家不够吃，哪有余粮啥可卖！ 就是现在粮食都是统销，市场上根本就没粮食，想买还得去黑市，不过价格便宜很多，一斤玉米也在一块左右，供应的粮食只卖三毛六。黑市位置打听好后，第二天一大早晓梅赶上毛驴车到市场就出摊，一斤玉米她要了六毛钱，价格一出来立刻围上很多人，便宜简直太便宜了！看好货色，东西又新鲜又好，手快的直接要一百斤，一车满打满算也就装千八百斤，没用半个小时就卖干净！没赶上的后悔追问：“同志，你的粮食还来卖不？我家这月粮食快吃完了，帮帮忙吧！” “大叔，您家住哪啊，给我留个地址，等会儿我去亲戚家给您拉一车，您要是要不了得帮着我分分” “没问题”那人立马高兴把地址给了晓梅。别人一听也都上前搭讪，一来二去晓梅就接了十来单生意，把他们地址都一一记下，回头赶车挨家送，一家一般都是要一俩百斤，左右邻居一分就是一车。直到下午才送完，也有追加的，邻居们知道都想要，不光要玉米，面粉和大米也都要，鸡蛋、肉有个更好。 晓梅本着服务大众，惠顾自己的原则，这一卖就又耽搁俩三天，让她意外的是这次不光卖了库存积压，得到眼下需要筹集的钱，在和居民闲聊过程中又购买了俩套宅子，还是地方宽敞，房子破旧的那种。意外的收获啊！ 所以归程异常兴奋，房子买了，钱也有了。等她兴冲冲回到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把她的兴奋全部浇灭：李有福病危！虎子正急得团团转，看到晓梅就拉着往外走，：“你回来得正好，咱们快回姥姥家去，孩子们都回去了，就等你呢” 晓梅随着虎子上车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家里出事了？” “是爷爷开不行了！等着见你呢！” “爷爷？” “是的，堂哥给我打的电话，我先把孩子们送了回去，就等你呢！”晓梅说不出什么滋味，想起过去种种，对自己的维护，对家人的关爱不觉泪流！虎子开车很快，以前的马路根本不是现在的板油路，路虽顺畅但还是有些颠簸。两人在车里被颠的上下起伏平时四十来分钟的路只开了不到半个小时。 一下车俩人就跑进李有福房中，俩家所有人都到齐了，晓梅顾不得和众人打招呼，直扑到李有福身边，李有福已经被穿戴一新，平平的躺在炕上。“爷爷”已是泪水满面，“你爷爷一直念叨你呢”王氏在一边道。晓梅痛哭又喊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 李有福眼皮微微动了动，最轻轻蠕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出来，晓梅拉着李有福的手哭道：“爷爷，您什么也不要说，您交代的事我都记着呢，放心吧，我会尽力也会做到” 李有福脸上表情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微笑。李家长辈全留在房间，默默守候着最后的时光，女人们操持一大家子的吃食和准备要办丧事的东西，现在不允许丧事大办，人死了只能简单举行个仪式埋进坟茔。以前白事是很讲究的，也很繁琐，从人闭上眼睛前开始就要送终、更衣，报丧、送纸、吊孝、入殓、出殡直至最后埋葬以后还有头七、五七、麻姑节等等现在提倡节俭，很多过程全部省去，但该有的还是要有，省去的都是外部程序就如，吹鼓手是不能请的，摆路祭也不可以，吊孝不能宣扬。 晓梅一直在李有福身边守着，中间只喝了一碗汤，她没心思吃饭也吃不下，李有福的神态一直很安详，到晚上才停止呼吸，当二爷爷宣布李有福离去时，屋里顿时哭声一片，李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屋里的外面的，哭声响彻整个村子，村上主持白事的大操按程序让王氏给李有福开了眼，衣服都提前换上了倒是不用再换新的，手里塞上一块点心，据说是怕路上饿。身体就不能再竖着放了，而是要横过来。 大操吩咐人在院外大门口挂上白纸灯笼，好让路过的人看到家里有人刚去世。李贺春夫妇和李寿春夫妇都是披麻戴孝，人多都穿孝衣根本做不到，下面的只能戴孝带。亲人哭过后尸体就要停到正房堂屋，那里已经搭上门板，派人买的烧纸堆在一边。等把人抬到灵台上，就要不用单子完全把人盖上了。这些都不需要家属操心，自有人安排。 一整晚除了小孩子们不懂事该吃吃该睡睡，大人几乎一夜没合眼，盆里烧纸从没断过，早上开始村里人陆续来吊唁，寿材在前俩年就准备好了，村上有老年人的都提前准备，很正常。木材是李有福在空间里挑选的好松木，油漆成暗红色。上午入殓，下午埋。 李家是刚搬迁过来的，还没祖坟地，离村十来里路有块荒芜的荒地，附近村的人都是在那边选片地作为一个姓氏的祖坟，这个李有福和李有财在就讨论过也看过，哥俩在那片荒地上也选出了未来将作为李家祖坟的地方。 中午一过李家除了在家看孩子的和太小的孩子全部去送李有福最后一程，直到下半晌才回来，李家人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饭也就随口吃了一点，晓梅强打精神给大伙熬了一锅姜糖水，里面加了参片和空间水，立冬后气温下降，早晚寒冷异常，里里外外收拾后大伙坐一起吃顿晚饭。这里规矩是象晓梅等外嫁闺女如果今晚住下，就要留到头七，烧完头七纸才能离开，这个谁也做不到，男人们要工作，女人们也要去挣工分，孩子们要上学。 所以吃完饭大操统计了一下收入与支出，村上过来吊唁的不上礼，都是自带烧纸，关系不错的可能上一块钱的礼金，再有的就是外加孙女们侄女们上的礼，因为都属于同辈，大伙商量了统一价，每家五元。这都要登记在册。支出俩家提前每家出了五十元，收入减去支出，剩下的俩家看着分或是怎么办，这些都不是大操的事。 公共事谈完，晓梅他们不想住的都要离开，庆祝庆喜都算家人没约束，于是，庆祝赶车拉上晓菊一家晓兰一家走，虎子开车只能挤下他们一大家子，所以只能自己走，李贺春借了生产队的驴车要把庆喜庆丰和晓英一家送回去，这么一分，满满俩院子人立刻冷清的剩下几个人。王氏张氏对望一眼都是一叹，人说没就没了，只有两天工夫屋里冷清得只剩下一个炕。 二奶奶年岁也大了，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不觉鼻子又是一酸，想想当初俩家人历经艰险，爬山钻林的来到这里，一晃就是二十六年，李家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儿孙满堂，总体也算安居乐业，这其中的艰难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二婶子别难过了，公公走得也算安详，没啥不放心的” “是啊，你公公啊也算命好，临走有这么多儿孙弟女的送他，也该知足了！人说走就走了，我们刚来时好像就是眼前的事” “一晃二十多年，您老也算是四世同堂了！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王氏扶二奶奶坐下，老人累了一天，明显精神不济。你公公命挺好的，后半辈可享着福了，几个孙女婿要啥给弄啥来，把丧事办得体体面面的，我看了都羡慕啊！”王氏张氏一想，可不是！她们竟顾哭灵了，家里事都没插手，也没人来找他们，而且，整个丧礼几乎没动他们投入的钱，这又是虎子弄来的吧，其他几个姑爷不是看不起他们，还真就没那能力！ 219.侯博文的麻烦 回到家, 虎子给一家人温了洗澡水，晓梅又给孩子们做了一锅热面条。孩子们洗干净吃饱都去睡觉，忙了将近俩天, 不单是孩子就是大人也很累。于是俩人在空间洗漱好，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睡醒后时间还很充裕，晓梅把北京之行简单叙述一遍, 一个木盒子里整整齐齐放着九张房契, 她把房契拿在手里懒懒的说：“以后咱们在北京也有家了, 等过上几年我们就去北京把这几处宅子都盖上，孩子们去了都能有地方住” “你也真大手笔！买那么多宅子干啥？他们又不在北京住，留一两处临时住就行了！” “我这是有备无患啊，万一咱们哪个孩子就喜欢留北京怎么办？等以后房子贵了更不好买” “我老婆有眼光，你喜欢就好，还有一个多月孩子们就放假了，咱们还是要回去吗？” “要回去！孩子们不抓紧，东西说忘就忘，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 像晨晨他们想脱离农村最好的途径就是能考上高校, 国家建设少不得人才, 早晚有发挥的余地” “我不懂这些, 将来我闺女儿子比我强就行”虎子帮晓梅疏松了一下筋骨，心疼地道：“你再躺会儿吧, 我来给孩子们做早饭”因为要家里要守孝, 今年过年就不能像往年一样鱼肉的大吃了, 但孩子们正长身体又属于隔辈人，忌讳就不是太大。 趁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晓梅还是要赶制过年的年货，主要是周敏和俩个农场都要送去，从周敏那里打听到赵志刚的地址后，虎子试着给他寄了一袋子红薯干，不久以后得到回信收到，这样隔一段时间他们都要给赵志刚那边寄上一袋子吃食，为此周敏感动不已。 从去年冬季晓梅做冬装时也顺便把赵志刚的也做了出来，东北的冬天更冷，一般人刚开始去根本受不了。 每年虎子照顾的战友也要寄一份年货，钱也从五十元涨到了一百元。所以年底是俩人最忙的时间，如果不是有空间作弊，她还真一点闲工夫都没有。一进腊月，虎子开始往外邮寄年货，远处的办好就是近处的，农场管理越来越严格，侯博文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每个星期都可以回家，有时一住就是一个来月，为此他觉得很抱歉，对不住孩子老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晓梅和家里无声的支持，更坚定了决心，绝不会浪费农场时间和学习机会，想姚广义等人，如果不是这样的机会他就是做梦也不会遇到！晓梅无私援助，侯博文虚心刻苦学习，姚广义等人哪还藏私？只想倾囊相授。 姚广义和陈树信四人每人端了一碗葡萄酒慢慢喝，桌上放了晓梅做的腊肠酱肉“如果不想是在这个破地儿，我们的日子多逍遥啊！”“姚老，如果不是在这里你能喝道这么纯正的葡萄酒吗？恐怕你在法国喝的都不如这好喝吧！” 陈树信笑他。“呵呵，不提了，不提了！咱们在这里干点活儿，喝点小酒，就过这个小日子！喂！博文，你想着，下次那丫头来了再要几坛子酒，这酒不禁喝，别让她那么小气！”姚广义现在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侯博文抬起头道：“我不说！你当酒是从河里灌来的！你们不节省，我可不去要，要要你自己去要！” “你这个臭小子，还想不想学东西！以后没酒就不要过来了！” 旁边人都了了“姚老，你换换威胁条件，行不？咋总拿这个说事，博文要是一天不来，还不是你屁颠屁颠找人家去！”姚广义老脸尴尬。 “博文，有人找！”外面葛大成喊道，“谁找我？” “还能有谁？出来看就知道了”一听语气就知道来了不讨喜的人，“博文去把她打发了！你这是从哪儿惹了一身烂桃花！”陈树信道。侯博文歉笑：“我马上就把她打发走，这人实在难缠，我也没办法” 侯博文从姚广义那边出来，果然看到一个精心打扮的女人正站在他房子门口，一见侯博文笑着迎上来：“博文，大冷天你去哪里？让人家等了这么久！那个葛大成真不是个东西，就是不让我进去” 侯博文冷着一张脸道：“孙小丽同志，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也要注意一下影响”孙晓丽哼笑一声道：“姐来找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就你们那点猫腻还想瞒人！实话告诉你，我盯你们很久了！偷偷摸摸做饭，喝酒，看书！哪一样我嚷嚷出去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看到侯博文一向淡定冷酷的脸变了又变，得意的笑道：“怎么？还敢我走不？你要是赶我走，现在我就去厂部告发你们偷农场粮食私自开小灶！” “你想怎么样？”侯博文铁青着脸，“呵呵，这么说话多像回事，早这样咱们何必翻脸，走吧，带我去你那里坐坐”侯博文暂时想不出解决方法，在没有好的办法时还就真不能得罪她！俩人一前一后进屋，“我说博文！”葛大成刚想说孙晓丽的事，一看后面跟进来了，孙晓丽一屁股坐到炕上，：“葛大成，我和博文有点私事想谈谈，你先出去吧！” “什么？你要我出去！”葛大成正要上前，被侯博文制止住，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道：“葛大哥，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她谈谈，放心好了”我能放心嘛！葛大成心道，谁不知道她孙小丽是什么货色，被她看上的男人是个有九个跑不掉！那一个就是跑掉了也得褪层皮！ 看葛大成出去了 ，侯博文冷声道：“你要说什么！快点说！我没闲空和你耗时间！” “没时间和我耗！那有时间去干什么？去看你的书还是陪你那几个朋友谈天说地！或是去喝口小酒？”“你！”侯博文气恼，但马上有淡定下来，“我看书怎么了？我看的也是无产阶级革命的书，聊天又怎么了？谁限制人不能说话？你不就是想无中生有，诽谤他人吗？我侯博文行的正坐得端，你尽管去！” “呵呵，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理直气壮的！或许下次有人再来给你送东西了我找人好好看看，真的只是送些衣服被褥吗？”孙小丽盯着侯博文英俊的脸，她馋这小子馋很久了，就是觉得怕是一个硬骨头才下了一番功夫，不拿住点把柄怎么和这样的谈判！ 侯博文也盯着她看，在那算计的眼神里没看到恐慌或是躲闪，知道自己是被人盯住了，还真不能和她杠就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说着，起身贴了上来，侯博文顿觉恶心，嫌恶的躲开道：“快说！” 孙小丽轻浮一笑，“陪我几天，我腻了自然放开你！” 侯博文刚想一口拒绝，却生生忍住道：“这个我接受不了，不如换换其他条件，比如东西，或是钱，有了钱什么样的男人你找不了！” “你能给我多少？”孙小丽有些动心，她也不容易，跟了这个跟那个，真正的实惠没捞到多少，自己也弄了一身坏名声，要是能捞到一大笔钱也不错！这次能饶了他们，以后机会有的是。“你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我能办到的就成！” “你才几个钱！不是我瞧不起你，一个月也就十几块钱，就是不花你能剩下多少？”孙小丽撇撇嘴道，“我没有可以向亲戚朋友借，你说吧” “既然你让我说我就要一千块！”“一千块？你疯了吧！一千块你知道是多少吗？我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攒上十来年！不行，我只能给你一百块！”“一百块！你打发要饭的呢！八百块！不能再少了！” “一百五。不能多了！我还得生活！” “五百！成就成，不成我走人！” “好！你得给我时间，五百就是借也得借三月，谁家有那么多钱！” “行！给你两个半月时间，时间到了，见不到钱可别怪我逼客气！”说完，又贪婪的看了眼侯博文，才扭着屁股离开。她一离开，就听外面葛大成啐了一口挑帘进来“那骚娘们走了？”“嗯”侯博文冷着脸点点头“葛大哥，她知道我们很多事，想来是盯咱们很久了，她过来和我谈判，我和她达成协议，给她五百块钱封口费” “五百？博文，你是不是也疯了！你去哪里找这五百块钱？” 侯博文一叹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我就怕用钱也解决不了问题，走吧，咱们去姚老那边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好办法？”葛大成也认识到事情严重性了，跟随侯博文去了姚老屋。 事情很好叙述，说完侯博文看了看四位大佬，这四位横的愣得不要命的都不怕，但这女人的事还真没遇到过，也挠头了，吴学民道：“是我们太大意了，真得想个解决方法，留下这个女人就是祸患”江志国问道：“这个女人什么来路？” 葛大成说道：“孙小丽是大河乡人，离咱们这里很近。嫁过一个男人，男人意外死亡，自己带着一个闺女过日子，可能生活艰难，慢慢的常和别的男人厮混，后来咱们这里建农场，通过关系招进来当了管理员，以前在二场，因为男女关系问题，被那男人的老婆打了一顿，这才转到咱们这里，来了以后听说和咱们这个场长关系不清楚，你也看到了，整天招摇还没人管她！” 220.解决麻烦 “这事还真得从长计议, 咱们就是给她钱恐怕也不会罢休，尝到甜头怎么会轻易放手！” “我已经往后拖了俩个半月，这俩半月我们必须把她解决”侯博文也是头大, 没想到一直想低调的自己还是惹上了麻烦。 “陈叔，我们要吸取教训了，以后行事还是小心的好, 孙小丽这是有所图, 如果是直接告发我们, 事情就不可收拾” 陈树信道：“物资我们还是需要的，不能缺少，为今之计，我们利用猫冬时间在屋里挖个地窖，要是我们离得近完全可以挖个地道，这样更好行事，不会被人看到来往过密” 葛大成道：“这个也不是不行，不就是费些工夫嘛，我们从那边挖, 你们从这边挖, 俩干着不就快了！” “我们离得又不远大致也就四五十米, 以前整个村子都连起来过, 何况这点距离！”侯博文想起小时候村子里为了对付鬼子家家挖地道的情景就道。 “没想到以前用来对付鬼子的办法现在用来避祸，真是的！”吴学民感叹。 工具手里是没有, 干活派发, 不用了统一封存, 毕竟铁制品购买很麻烦，不是敞开供应。“挖地道得用铁锹镐头簸箕，咱们啥也没有” “这个不难，过几天晓梅姐过来了让她帮着解决”事情就这样先定下来，孙小丽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大伙儿安心过日子。 等晓梅和虎子过来送东西时，侯博文把事情相信说了一遍和他们的打算，“你先帮我打听一下这个孙小丽具体住在哪？最好让我看看长相，我们在外面可能更好办事，还有你们需要的东西我会尽快送过来，地道口遮掩需要什么东西不？”侯博文想了想，房间就那么大地方，地道口还真不好遮掩，不行就得从炕洞进，或是从屋角哪个地方，想想道：“给我准备俩个旧木箱子，木板和几块土坯，都准备着，怎么方便怎么干”。 “你们想好就行，以后一下雪我们来这也不方便了，还需要什么下次我会一并送来”这次送的还是粮食和肉菜干货，好存放的东西，酒只送了俩坛，多了也不方便。葛大成在一边忍了半天抢着道：“晓梅，我就惦记着你做的腊肠和酱肉酱大肠，其他有没有都行” 晓梅呵笑：“放心吧，葛大哥，东西都给你带来了”又对侯博文道：“羊皮大衣想着给姚老他们，年龄大了，冬天不好过，老的就搭搭脚，别舍不得” 侯博文应道：“知道了，陈叔他们想要家里做的虾酱，你给炸好一罐，姚老还惦记着葡萄酒，好带了也在带俩坛”“这些没问题，你俩快倒腾进去，小心别让人看到了”虎子俩人这次是翻墙进来的，没走正门，东西都放在他们住的房子后面。 回来的路上晓梅和虎子商量：“这个孙小丽咱们怎么弄，要不是怕造孽我还真想一下子结果了她，一了百了”“咱们可别冲动，先了解一下这个人，看能不能把她弄出本地，别让她再在这里出现” “想的是好，可怎么让她离开？”“那就从她接触的人身上下手，不是说和那个场长不清楚嘛，就让场长老婆出面，最好制造点把柄捉个奸什么的” “呵呵。你真损！回头看看有啥机会没？不行就弄点药给他们创造机会” 接连俩天，晓梅都是去废品站逛，主要任务是给侯博文和姚广义那边找旧的木头箱子，和合适的就木板，顺便淘淘有没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收藏。 “大妈，今儿又是您值班？”晓梅来到市里最大的收购站，早和这里的看门大妈熟的不能再熟了，随手给了大妈一个荷叶包，里面是她做的酱肘子，看门孙大妈笑眯眯地收起荷叶包道：“我这一闻啊就知道是你做的酱肘子，我家大孙子可喜欢了，又来收劈柴吧！这一入冬可真冷，是得早早预备” “又来麻烦你了，我就收几抱劈柴” 孙大妈笑道：“快进去吧，里面东西可多了！” 里面东西是不老少，晓梅看着心疼，家具破坏的严重，书籍字画随处堆放，铜盆铜镜都变了形，她捡木料珍贵的家具不管好坏只要能出整条整块木料的都收进来，真要拿去烧了，多败家！完好的首饰盒、小木箱也都要。书画里完整的很少，老百姓哪懂的价值问题，她亲眼看到过有人拿字画去剪鞋样，如果让她们知道作为剪鞋样的这张纸将来可能会换一套住房，不知表情该如何？ 想要的箱子木板都很好找到，她把它们放一边，又找了一堆一根根很整齐的家具木料，然后再去书堆里挑看上眼的书籍，只要保存完好的都收起来，笔筒砚台甚至毛笔只要好的都要，郑爽越来越迷恋画画。一套《芥子园画谱》被晓梅发现，如果拿回去闺女一定喜欢。 一阵扫荡后，抱着一抱木料出来“大妈，我找了两个箱子今儿没法拿，明天我来取，放一边了” “行，我看着点，不会被人拿走”“谢谢大妈了，我先回去，孩子快放学了”“走吧，有空就过来”孙大妈不傻，晓梅每次来多少都会给她带些吃的，一看家里条件就不差，还缺这点木棒柴火？只不过她聪明的没问罢了，晓梅走后她也去看过，被翻动过的也就是书画那些没用的东西，好看的画她也往家拿过几次，不是被儿媳妇糊墙就是剪鞋样，画轴用作擀面杖。 一个星期后，虎子晓梅还是老路子半夜潜进侯博文房前，轻轻一敲门，里面传来响动，葛大成把门开开一道缝，见是他们，拉俩人进来“辛苦你们了，每次都得大半夜来” “先去穿衣服，我们把东西搬进来”侯博文已经穿好了，先跟他们出去，三个旧木箱，旧的连漆皮都掉了，五块长短不一的木板，短把的铁锹，钢镐，铲子，小簸箕，东西很全，另外就是三坛子葡萄酒，晓梅道：“先喝着，等有地道了，我再给你多弄，看看还缺啥不？” “已经很好了，我看差不多”葛大成道。晓梅问侯博文：“孙小丽的具体住址你们打听好了没？还有她一般什么时候回家里住？”侯博文道：“我们仔细打听好了，她家离这里近，每周六晚上都回去，周一回来，她家住在离这里五里路的大河乡西河村人，村里没多少人家，一打听就应该知道” “知道了，这事交给我们办，你们先干你们的事，你们估计需要多长时间？” 葛大成是干建筑工程的，道：“如果光明正大的干这点活儿很好干，可惜得偷摸的干，不会很快，怎么着也得俩三月，开春能完工就不错” 晓梅一听泄了气道：“你们慢慢干吧，东西先吃着，下次博文回家了缺啥再告诉我们，今晚正好周六，我们先去看看情况”“你们也小心着点”。 五里路就是土路也很快就到，半夜村子里很安静，为了方便找到，一出农场，晓梅就把黑子放了出来，村上狗刚想叫唤，黑子一声低吼，立马都安静下来。黑子是一路闻着气味来的，晓梅铺开神识挨家看家里只有俩人的人家。三趟街查看了一遍居然没有一家是只有俩人的，这倒是奇怪了，黑子漫步跑到一家门口，看向晓梅，晓梅查看了一下，里面是三个人，一屋是一男一女紧抱在一起睡得香甜，另一屋是一个女孩，这家吗？难道孙小丽家来了野男人？这个男人又是谁呢？ 晓梅把黑子虎子一起收进空间，“怎么了？” 虎子问，“里面是一男一女，如果是这家，男的又是谁？等天亮了看看，我们也先睡觉”“好。我们也睡”虎子目光火热一把抱起晓梅进屋，男人真是的！虎子又被晓梅拧了一把！ 天蒙蒙亮，俩人出空间，屋里人也醒了，没想到刚一看却让晓梅看到一幕不该看的场面，男人正在女人身上努力耕耘，“怎么了？不在了？”虎子看晓梅的脸色难看问道，“先等一会儿，还没起来呢” 里面人完事后，男人在女人屁股上掐了把道：“真舍不得离开啊！你可越来越会勾人了！” “场长咱们想长久还不容易？”女人娇媚的道，“不行，现在抓个人作风问题很严，我不能出岔，宝贝儿咱们们这样不是挺好？” 女人嗔道：“一个星期才两次，人家想你咋办？”“两次？哪次你不是把我炸干了才完事？难道我还喂不饱你？再说你也给我注意着点，别和别人再勾三搭四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去找哪个小白脸可别怪我不客气！”男人马上变脸道。女人一哆嗦，又改了笑脸：“我哪有？现在我可是一心一意都跟你了！”那人嘿嘿一下：“知道就好，我要走了，晚上再过来找你！等天暖和了就好了，我们可以天天回来，要不是那个碍眼的死书记天天盯着，我们在农场多方便！”男人一声叹，眼色又狠厉起来，碍事的就要扫清！ 221.解决 男人离开村子后又往前骑车, 晓梅示意虎子一起跟着，黑子出来闻气味，俩人一直跟到一个小镇, 男人拐进一个院子，俩人才停下，看好位置离开, 接下来要办的事要等晚上再说！ 回家虎子带男孩子们去机场操练, 郑爽认真练习绘画, 雪儿怕打扰她一个人去书房看书。晓梅给孩子们布置了一个简易书房，里面书很多，足够满足他们个人的阅读量，等他们看的差不多再换上一批，但是家里没人的时候会都收起来，任谁进来也找不到任何多余东西，这是习惯！ 雪儿看书认真，有时趁机会把郑爽带进空间，空间时间长, 安静使人头脑清晰, 更利于孩子们学习。 “妈, 你上次找来的《芥子园画谱》对我很有帮助, 要是再遇到了你都给我拿来” “哪有那么好碰的，也得看机会, 你慢慢学着, 要是有好老师给你指导指导都好！我和你爸对这个一窍不通！” 郑爽道：“没啥, 我就是喜欢，又不想成为什么画家，有你这么多宝贝，我还能没饭吃！，不过我倒是很想去国外看看西方艺术文化，法国的卢浮宫一定要去，那里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意大利的风情建筑，美国的西海岸还有很多，我都想去看” “可以，但是你先把语言关过了再说！现在英语你先抓紧，等有机会上高校了，你就去首都的外国语大学，选两门你喜欢的语言，等出国了别是哑巴就行” “妈，你的提议不错，咱们家的英语书我看有不少，但是我不会读，光记住没用” “还真是的，我好像记得农场的姚老是不是留过学，就是不知道学的什么，改天我去问问” “要是能找到一位好老师就没问题了！”郑爽喜道。这事儿还真得大点紧，晓梅记在心里，儿女的事最大。 晚上俩人又去了赵场长家，屋里已经没了赵场长的影子，晓梅用土块砸了下玻璃窗，听到有人开门出来，向那人扔了纸条，快速闪进空间，等了一会儿，估摸人一进屋才出来，里面的人已经准备捉奸去了，去的是赵场长的老婆和大儿子，儿子骑自行车带着老娘。赵场长老婆坐在车座后沉着脸骂道：“怪不得老东西总有借口不回家，原来外面养了狐狸精！儿子快点，你爸的钱全搭进别人口袋了！咱们在家拼死拼活的干，他却在外面风流！” “娘，你也别着急，咱们只不过捡到了一张别人送来的纸条，等过去了先看看，万一是有人想害我爸呢！到那边真有事了再说！” “你家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看八、九不离十”娘俩边走边说，晓梅一听，这样跟在后面可不行，得先赶过去加把火！热闹热闹，不然不把忙活了！ 天一黑，路不好走，虎子带晓梅抄小路提前赶到孙小丽家，屋里长着灯，里面正喝酒吃饭，吃饭可不行，没热闹看啊，晓梅递给虎子俩包药粉，低声道：“给他们加点料，别弄错了，一包迷药是让她闺女睡觉的，一包是催、情的，给那俩人用”虎子接过来翻进院子里，孙小丽家前面是矮土墙，栅栏门，一跳就进去，先让孙小丽闺女睡着，用药分量轻，不能睡太死，然后就给屋里那俩人用了大量药粉，等听到里面响动大了，才把门栓划开，回来对晓梅点头，俩人先躲起来，就等看热闹。 当俩人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赵场长的老婆儿子才赶过来，在挨家数门口，当数到孙小丽家时站住“这里吗？”女人问，“按纸条上写的应该是，先进去看看，不是了就当认错门”栅栏门一推就开，俩个屋里都长着灯，还没到正房门口，里面男女办事声音就传了出来，女人一听，怒从心中起，抬腿就是一脚，把门踢开，直奔里间，儿子也跟进来，炕上俩具白花花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一看那男人，女人气得立马失去理智，抄起地上的笤帚就像俩人打，炕上俩人太投入这么大的响动居然还在奋战。女人更恼了：“好你个老东西，居然背着我在这里和狐狸精厮混，你们真不要脸！打死你个狐狸精！” 疼痛让俩人恢复了理智，男人看自己老婆正打他和孙小丽，一把夺过笤帚：“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 女人大哭：“我怎么就不能来，我要是不来怎么看到你和小狐狸精厮混！”孙小丽一间人家老婆找上门，自己被抓个正好，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等发现自己还光着更是往赵场长身后躲闪，着自己衣服往身上套。 “爸，你怎么能这样！我妈在家没黑没白天的操劳，你不说说帮把手，怎么在外面多对不起我妈的事！”赵场长大儿子很是看不起自己爸爸，“你还看什么热闹！赶紧把你妈拉走！回家再说！”赵场长对儿子吼道。 “你吼什么吼！儿子说的那点不对！你回家我们跟敬祖宗似的敬着你，供着你，你却在外面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了！” “妈，先别哭，都是那女人勾引吧爸爸！” 女人一听，对啊，自己怎么可以轻易放过这个狐狸精，拿起地上的板凳就向孙小丽砸去，哎呦！俩声痛呼，一男一女，原来赵场长用胳膊挡了一下，没挡下，还是砸到身旁的孙小丽。打到了自己男人身上，女人愣在当场，赵场长向自己老婆劈头就是一个耳光。 一声脆响，都愣在那儿，哇的一声大哭，女人疯了一样上炕就去揪孙小丽头发衣服，也不看是哪里，碰到就打，就挠。孙小丽开始吃点亏，后来回过神来，立马和女人纠缠在一起。 “都给我住手！”赵场长拉不开俩人，在一边大呵，外面不知谁大喊：“孙寡妇家进贼了！”外面村里热闹起来，这个时间都没睡，听有贼人进村，都起来拿棍棒向这里聚拢。 “你们还不住手！等着让人看笑话嘛！”赵场长着急了，如果让人知道他和孙小丽的事 ，让人告他流氓罪或是通奸罪，哪一个他都承受不起。俩个女人早就打的失去理智，那管什么。赵场长看到一旁看热闹的儿子骂道：“你个臭小子，还愣着干啥！再不拉开他们我们一家别想过安稳日子！” “爸，你觉得现在咱们的日子安稳吗？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等有人进来你这个样子更难看！” 赵场长这才发觉自己还光着，赶紧找衣服往身上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屋里已经涌进人来。赵场长心里一凉，完了！ 虎子晓梅愉快的往回赶“这回应该够他们喝一壶得了吧！”“还不错，不过这不够，明天我就去县里给农场总部、县委办公室和革委会去封信，我也要揭发检举！”晓梅又道：”下星期我们趁他们乱乎再去一趟农场，把这个消息告诉博文他们” “还用你说！这么一闹还有谁不知道的？不过去一趟也好，送完年货咱们也要准备去姥姥家猫冬了！可怜我以后没人陪了！”虎子叹息。 农场事情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等再去农场时，侯博文喜形于色向俩人道：“那个赵场长被人揭发检举，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现在被停职审查，那个孙小丽已经被开除了，呵呵，是你们办的吧？” 晓梅笑着点头，葛大成道：“真解气！晓梅，你们怎么做到的？”虎子简略向俩人说了一下，但是他忽略了用药，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被人知道的好。 ”博文，我想问一下，姚老去的哪个国家？” “法国，怎么了？” “郑爽想学外语，身边没有好的老师教，我正想把法” “那你和我去问问姚老，看他们有啥好办法没？他们说了好多次，总想见见你们” “以前不好办，现在碍眼的少了，我们也应该拜见一下几位” 见面礼就抱上两坛子葡萄酒，一篮子卤制品，晓梅从框里翻出一兜苹果，夫妻俩和侯博文葛大成一起去见姚广义五人。“姚老、陈叔、吴老、江老”虎子晓梅进去一一和四位见礼，“别客气了，以前我们见个面连说几句话的机会没没有，今儿算正式见个面吧！”陈树信笑道。 两人送上礼物：“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这点东西请笑纳”“呵呵，我们平时可没少的好处，咱们不是外人就不要客气了”几人围坐一起，孩子问起地道的事怎么样了？陈树信道：“以前不敢动静大了，一百年也就挖了十来米，到开春应该差不多，醒着的走了，我们先临时当地窖”“这样也行，就是不知道下一位来的会是什么人” 侯博文道：“现在先由李书记一并管理，李书记人不错，我们目前是安全的”。 晓梅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问道：“姚老，我来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各位，我家大闺女希望将来能多出去走走，您们也知道，目前我们能接触的外语只有俄语，但是据说西方国家普遍使用英语，村上来的知青只会一点皮毛，根本不够用，不知各位有谁懂英语的？”吴学民笑道：“你可问对人了，我们几个除了陈老，都可以”。 222.再来知青 晓梅一喜可一想到距离问题又苦下脸来道：“我们离的太远了, 郑爽就是过来也没地方住，还是不方便”江志国看了一眼在一边看他们聊天的姚明辉道：“姚老，我记得你家明辉英语就不错, 不如就让他跟晓梅他们回去过冬，明辉完全可以教他们，顺便也养养身子” “爷爷, 你的身体我不放心, 不如等开春了让虎子叔叔带妹妹多跑几趟”明辉不想离开自己的爷爷, 他跟过来主要就是照顾爷爷，自己怎么能离开。 “傻小子，你爷爷身体好着呢，再说爷爷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哪还怕少你一个！这事就这么定了，猫完冬就回来，冬天没人注意少了谁，尤其你本就是跟来的，更没人管你”陈树信也赞同：“明辉过去了好好教弟弟妹妹们, 自己功课也不要落下” 晓梅笑道：“我们冬天都回村上, 那边有知青开补习班, 初中高中的都有, 这个请放心，孩子功课不会落下” 几人一听, 还有啥不放心的, 简单给姚明会收拾一下, 就让晓梅俩口子带走。 寒假大聚会就热闹了，这回多了何佳慧和姚明辉，他们都跟高中班，胡志强的任务加剧。但有一点好处，姚明辉的到来从小到大全开英语课，并班学习，何文娟和梁秀华二调子的英语在姚明辉跟前简直不能一提！ 知青再次到来打破了一切，这次上坨村又分来五名知青，三男俩女，北京的李文莉、张建国，天津的孙卫红、蒋志涛、刘宏伟。知青点新人一来，胡志强五人暂时不能离开，住处吃喝生活等等，都需要磨合。 晓梅理解，如果让这十个知青都过来也不现实，一是地方小，二是也太乱，孩子们根本就学不下去，李家人口也不少，再说凤儿和刘红艳都是高中毕业生，孩子也渐渐能离开手，完全可以教得了他们，大孩子再抽时间教小孩子，最小的还是由晓梅亲自带。 庆丰的两个女儿还是没来，因为妞妞开春就要嫁人安心在家备嫁，其余全部到齐。晨晨对象定下后，晓英也为儿子着急，大鹏和晨晨一般大，赶年也十九岁，晓梅过去送年货的时候和晓梅直报怨：“你也帮我拿拿主意，大鹏也老大不小了，上门牵线搭桥的不少，可我拿不定主意究竟选哪一个” “选儿媳妇还真是难事，一是得大鹏喜欢，二是我们最好找个有文化的，以后安排工作也好安排”晓英道：“好人家的闺女再有点文化的都找了有工作的对象，大鹏我正托他舅舅给他找工作呢”晓梅道：“其实你可以让堂嫂给他找一个医生护士，医生人家条件可能高，想找更好的，护士应该很好找，再不行找个老师也行啊” “他们能看上我们吗？大鹏又没正式工作，家里条件又不出挑” 晓梅道：“不如也把大鹏户口迁移出去，和晨晨一样落户到县城附近，房子你也不用操心，我来弄就行”“这？这那能总麻烦你！” 晓梅道：“以你们能力哪能给孩子盖房娶个条件好的媳妇，我既然有能力就帮帮孩子们，以后还要看他们自己”晓英再不好意思为了儿子也同意下来。 办户口和选宅基地都交给庆喜这个舅舅，晓梅出钱出物，一事不烦二主，庆喜仍把大鹏迁进小李庄，他更相信晓梅的眼光，晨晨安排在那里，大鹏也一样去，哥俩还有个伴！现在冬天等开春才能动土动工，所以这事只能放下。 既然妞妞日子定下，嫁妆就开始准备，正好猫冬娘俩在家可以慢慢做，晓梅给妞妞一百块压腰钱，两身一般的衣服料子，两身现在很流行的条绒布料，衣服鞋都可以用，空间棉花多，送东西时装了三袋子，做被做棉衣都可以用。临走偷偷塞给晓英一百块钱，留着给妞妞添置嫁妆用，晓英手里攥着钱，眼眶湿润着送走晓梅，回头对妞妞道：“以后好好记住你晓梅姨，她把你当女儿一样置办嫁妆，妈这回可真省心了！” “知道了，妈，我都会孝顺你们，以后你也不用为我们操心了，等大鹏一结婚，你也享俩年福，别太操劳了！” 知青的到来对晓梅他们影响不大，但对只有四间房的知青点来说，意义就不同了，李文莉和孙卫红看还有一间空房就搬了进去，那里本是何文娟的住房，何文娟就面临着是搬来和梁秀华一起住，还是回到自己房间，新来的这俩人面看着都很率真，和善，具体如何还得共事才知道一个人的本性，相比温顺的梁秀华，她不敢打赌，只得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进梁秀华屋里。 张建国因为也是北京来的，一来就搬进胡志强和郭首航房间，蒋志涛和刘宏伟去和高小军一起住，一晚下来，俩人都一付黑眼圈出来，悲叹：怪不得高小军一个人住，原来如此！ “志强，首航，我们能不能搬来和你们一起住？”俩人顶着黑眼圈找到胡志强房间，“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这边炕上都占满了，实在不行啊！本来俩人清净惯了，进来一个已经够乱轰，再来俩个别想看书！ “炕上的箱子可以放地上，我们实在和小军睡不了”俩人坚持。“真的不行，你们慢慢适应了就好，咱们总不能都挤一个屋，那个屋子空着吧，等以后再来人了，你们就过来，今儿咱们还得去拾柴火，屋里都烧上火太费，你们也要熟悉熟悉这里环境，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休探亲假了”胡志强转移话题，柴草是首要的，你们趁我们在不尽快适应这里，等我们走了，你们自己能忙活过来才怪！这是郭首航心里的话。 五个新来的年龄最大的是刘宏伟，今年二十，其他的都是十六七岁，李文莉最小十六岁，在家都是爹妈身边的孩子，独身来到这里就要自己面对生活，早上一醒，李文莉哇哇大哭起来，孙卫红不知所措，忙问：“李文莉，你怎么了？哭什么？”，“我想我妈！呜呜 ！”孙卫红笑了，安慰道：“你还真是离不开娘的孩子，我们就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主席不是说农村有广阔的天地吗，我们要用双手创造价值，不吃闲饭，千万不要哭鼻子！” 李文莉抹抹眼泪：“嗯！我是响应主席号召上山下乡的，不哭鼻子” 呵呵，和孙卫红大笑起来。“你看咱们一会儿哭，一会笑的，让别人知道一定说咱们神经！”说完俩人又笑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听你们这屋又哭又笑的”何文娟和梁秀华一起过来看怎么回事，“没什么，文莉刚起来想做梦妈了，文娟、秀华，今儿咱们干什么？”两人一听没事就道：“今儿我们教你们做饭，你是不知道，我们刚来那会儿，光学做饭就学了半个多月，火候总掌握不好，饭不是做生了就是做糊了，灶膛柴火不是太满冒烟就是太少灭火” “那是得学，听说你们过几天要回家过年，剩我们还不饿肚子！” “屋里的炉子先学会点燃，看火，看你们这个屋里冷的，一定是把火看灭了吧！” 两人不好意思笑笑，临睡觉忘填柴了。在家烧煤球或是蜂窝煤，放上好久都不用管。这里的劈柴不禁烧，烧会儿就得加柴。 男同志都出去砍树枝、拾柴，女同志把个屋炉子看好，学做饭。胡志强过来向晓梅要辆车玉米骨头，四个房间一烧火，每天拾的柴根本就不够烧，再说外面雪少还好说，等再下上两场雪，还到哪去弄柴火！晓梅早对他说过，李家就柴多，现在家里用不了，炉子全部用煤，只留一些柴草引火就行。 “等下你再来拉辆车，这点哪够？”晓梅给胡志强装了满满一车，院角还堆着老高的玉米骨头，空间里太多，有时候晓梅不得不把粮食秸秆烂在地里做肥料！一般经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融进土壤中，如果需要，也可以拿出来，所以李家从不缺柴烧。 最后一车上，晓梅给放了一袋子小米，一袋子面粉和一筐白菜：“你们那边有新来的，开始肯定费粮食”胡志强倒是想不要，想想自己刚来那会儿，还是没骨气的拿上了。 “胡大哥，为啥他们给咱们东西？”李文莉不解，不是村里人都不好过吗？“是张婶子心善，怕你们刚来吃不饱，我们刚来时就在她家住了一段时间”胡志强道，“村里的日子还不如城里人，我们起码每月都能领到粮食，这里要看收成，都是按人口、劳力、工分分粮食的，张婶家女儿多，在外面过得不错的常接济家里，李二伯经常人出去套兔子摸野鸭捞鱼，搭着吃才有剩，等过几天凿冰捞鱼了，带你们去看看” “真的？原来这里常能吃到野味呢！”新来的人兴奋。“野味哪里有那么好捉到！你自己捉捉去就知道了”何文秀道，她也羡慕过村里孩子们去草泊摸鸭蛋，河里捞鱼，等做过了才知道，那都需要好的体力、耐力、和运气的。天上不可能有掉馅饼的时候。 223.李家来客 胡志强他们有了新伙伴却失去了天天去李家的机会, 而且，人一多看书也不像原来那么方便，几人暗地里很是遗憾了一把。晓梅觉得也很遗憾, 她一直觉得胡志强他们几个学的知识很扎实，尤其数理化方面，孩子们将来必定有报理科的, 真的很需要他们的辅助。还有就是孩子们的作文, 光看书没好的老师指导也不行, 乡下师资力太差，将来语文作文必定吃亏，这一直是她考虑的问题。 她给孩子们准备的作文书不少，无论是图书馆还是废品站能搜罗到的，她都收集来，但是孩子作文究竟是什么水平她没办法把握。恢复高考一定会政治性更强，明年就要让大些孩子们增加报纸阅读量，里面会有更多更好的社论，但要摘选正方向的。 晓梅的困扰姚明辉倒是给了她一个不错的提议, 农场四个老家伙三个是搞教学的, 孩子们写的作文完全可以让姚老他们给指点一二。 “明辉, 你真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谢谢啦，晚上阿姨请你吃海鲜” 姚明辉不好意思笑笑, 怎么？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喜欢吃海鲜嘛! 一边的郑凯嘿嘿一笑“跟你沾光了, 谢谢明辉哥”, 一鸣也闪着亮亮的眼睛，他也好想吃，今晚爸爸也要回来的，小家伙咽咽口水。 “你们现在什么也不要做，都给我写一篇作文，就写‘我的理想’或是‘记一次劳动’自己选题自己做，晚饭前做好了的吃饭。做不好的接着写”晓梅一声令下，孩子们都老实了，为了大餐也努力吧！ 今晚应该是侯博文回来的日子，现在路还好走。以后不好走可能就要很长时间才回来，如果不出意外葛大成一定会跟回来，周末虎子也会过来，所以晓梅今晚要多做饭，凤儿家的一帆已经可以和姐姐们玩了，但大多时候他要和小建新在一起，哥哥姐姐们要学习，没空理他。小建新有伴陪他，即使只能在炕上趴着玩也很乐呵，所以刘红艳也能脱开了手，做饭能帮上把手。张氏年龄一大，晓梅一般很少让她插手做饭。 李家全部孩子和大房这边的大人正常都要开三桌，所以做饭量很大，今晚吃的海鲜都是晓梅提前拿出来冻上的，活的真不敢往外拿，所以是海鲜大餐，但种类只有大虾、麻蚶子、海螺、海参、皮皮虾、清蒸鱼和炖鱼，男人喝酒加上凉拌海蜇皮、卤猪杂，孩子们加虾球，主食做虾饺，这是所有人的最爱，一个虾饺里一团剁细腻的肉经过调味加上香油葱末里面裹上一个大大的虾仁，蒸出来一咬流油，鲜香无比，为了照顾文军和文龙烫菜做的清水丸子桌上加了酱牛肉和驴肉。两认脸上才露出笑容，别人过年自己也不能太亏了不是！ 晓梅感叹晓菊这家子怎么就和肉投缘呢！虎子来后，就等侯博文了。果然葛大成跟来了，意想不到的是姚老他们也都来了，而且几人赶着车过来的，姚老四人的到来受到众人的热情欢迎，双方见面相互介绍认识，最后侯博文才告知现在李书记还在代理场长兼书记，管理比原来宽松很多，侯博文这次回来也多亏了李书记，找了农场的牛车六人才能过来。 人多了就多加一桌，孩子们全部去厢房吃，正房炕上并了两个炕桌，姚老几人赶路一路辛苦，都请到炕上坐着，李贺春和李寿春、虎子、侯博文、葛大成坐在一起，人多了就要加菜，大冬天的还是羊肉锅子最受欢迎，也很好做，里面配上大白菜、萝卜、土豆、粉丝和菌菇就行，羊肉切了两个羊腿，再炸上一碗红哟有的辣椒油，一个桌子一大盆。 “怪不得大成一个劲的让我们也跟来，你们这日子过得好比神仙啊！”陈树信笑道，“陈叔，明天让晓梅给咱们包羊肉大葱的蒸饺，那才过瘾，红烧肉也行，吃这些海味不解馋！”葛大成道，真是熟人啊！说的比家里还随意。“那可得尝尝，李家老弟我们就打扰了”姚老道，“欢迎，我们想请都怕请不来你们呢！”李贺春道。 “姚老，你们吃啥随便点，只要我能做出来，不够出不能白吃，我可有事要麻烦你们几位”晓梅想起发愁的事道，“说说啥事？只要我们能办的定会尽力”江志国道，“孩子们的作文是一大难题，没好的老师指导，您们今晚好好喝，歇好了，明天给孩子指导指导，这事不难吧？” “就这点事啊，交给我们，除了陈老我们三个都行，放心吧！” 事情谈妥，众人喝酒聊天。晓梅和张氏出去安置房间，王氏那边正房都腾出来住男人，女人过来住，屋里一并，只要有铺盖就行，这个不用发愁，张氏就是个会过日子的，有好看的被面全被她做成了被，弄的板柜里装得满满的，柜子里的被还很凉，娘俩把所有被子铺在大炕上捂热，人进去睡觉也不会冷。 酒一喝就高，所以酒足饭饱人的困意上来，女人们操持着让他们先睡下，孩子们一听有人来指导作文，连夜每人又写了一篇，明天交给姚老他们看看，知道孩子们哪里不足，针对性的指导效果更好。 第二天一早众人神清气爽起来，喝上两碗小米粥，吃个豆包，热乎乎的煞是舒服。放下碗筷的姚老等三人开始阅读孩子们的作文，葛大成拉着陈树信去套兔子，晓梅笑笑，幸亏早早放了一批兔子，不然大冷天不是白忙活！侯博文每次回家抓紧时间陪老婆孩子，尤其对孩子的功课看得都很紧，检查完一鸣和蕙兰的功课就抱着一帆看凤儿收拾屋，被晓梅取笑也不脸红，看来侯博文的脸皮练得越来越厚了，不过晓梅喜欢，总比以前酷酷的一副没表情的脸更有人情味。 虎子是晓梅忠实帮手，哪也不去，就帮着晓梅剁肉馅，剁大葱，大葱切多了辣眼睛，他可舍不得老婆受罪！这么多人没三锅四锅哪里够！一大盆肉馅就是搅拌也是个功夫，想把羊肉饺子做好吃了拌馅是关键，一边加调料一边要顺着一个方向快速搅拌，馅太干了要往里面加高汤，这样的饺子才会水嫩抱团又有咬劲。香油不能少放，不然膻味太重，搅好馅了才能加进大葱，擀皮包馅，上屉蒸。然后就等着吃吧！ 半天姚老三人一直没出房间，一人负责几个孩子，针对每个孩子的缺点给于指正，学生就是这样，自己闷头学几天不如明白人一句话，自己悟终究受能力限制。中午从屋里出来的孩子们个个脸上散发光彩，幸运的事就这样降临到他们头上。晓梅不用问就知道一定不错。 饺子上做，一荤一素，羊肉大葱蒸饺，鸡蛋虾仁韭菜的煮饺，韭菜哪里来？大伙都知道李家在屋里用木箱栽了两箱韭菜，专门做三鲜馅饺子用，葛大成他们收获颇丰，俩人居然套了五只兔子。葛大成高兴嚷嚷着让晓梅下午就炖了晚上吃。 下午休息后三老接着给孩子们讲作文，葛大成收拾兔子，晓梅真就把五只兔子加上一大块猪肉炖了一大锅，馋的葛大成老早守在锅边闻香味，陈树信和虎子等人在屋里玩上了扑克牌。晓梅问嘴里含着肉的葛大成：“葛大哥，姚老他们能多住几天不？”葛大成含糊的道：“恐怕不行，我们就请了两天假，也是赶上休息，等过年时你们可以把他们接过几天来，可惜我得回家陪老婆孩子” 晓梅虽遗憾姚老他们不能多呆但是过年能在这里过也不错，孩子们也能受益。吃晚饭时，晓梅问起孩子们的情况，吴学民道：“孩子们写作文全凭自己感悟，没一点写作基础，好在阅读量大，知识全面扎实，应该很好提高”。晚上孩子们的任务都是自己再重新写一篇题目一样的作文，看看有没领悟。郑铎皱着小脸问：“吴爷爷，我们也要写吗？我还不会写呢！”姚老笑道：“你们刚学完拼音，写作文还早点，晚上让哥哥姐姐写就好，以后你们学着写日记就行”大龙一听乐了，让他写作文真是受罪啊！他刚学了一年级功课好不好！ 晓梅又谈起孩子们尤其重点是上初中和高中的那几个的数理化，系统资料太少，很缺参考书，还有就是郑爽和李雪等想考外语的学习资料几乎没有，这也让晓梅头疼，只有一些英语书籍，和一本很旧的词典。对于这些姚老他们表示无能为力。中国目前教育体制还很落后，很多都不完善，和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根本没有可比性，远远落后于人家。 想不到更好办法的晓梅只得求助于回上海北京过春节的胡志强和何文娟几人，给每人准备了一份年礼，并带上五十元钱，只要有学习资料都可以买回来，回来后资料共享，既然自己也能受益，当然会更尽心办事。 224.儿女事 上 晓梅这阵子看刘红艳有心事, 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家里俩个弟弟一个妹妹也都是初高中的年龄, 但是那边没高中课上，姐妹几人全凭刘红艳和庆祝学到的知识辅导他们，而这里李家已经形成很规范的系统的教学环境, 姚老他们时不时可以过来指点指点, 这样的机会上哪去找？可是自己家那三个过来连吃带住的哪好意思说！ 过了两天刘红艳得到一个意外惊喜, 刘鸿轩、刘鸿坤、刘红霞被虎子用车接来“大姐”三人下车和众人打过招呼就去找刘红艳，“你们怎么过来了？” “是表姐夫接我们来的”刘红霞抢先道，刘红艳看向晓梅很真诚的道谢：“谢谢二姐”感动的泪水的眼里滚动，“一家人就别客气了，给弟妹们找行李吧”，晓梅笑道。三个孩子过来也就是多添筷子和碗的事，但对刘家意义重大，他们离希望更近了一步。 年前虎子开车给李书记送去几坛葡萄酒，老爷子喜欢喝, 这还是葛大成生拉硬拽到他们住处, 喝了一次后老爷子就喜欢上了, 这酒怎么喝这就让人舒服呢？就连腿脚都好使了很多, 临过年农场工人放假，留下一部分留守看护, 虎子给老爷子送完酒就把姚老几人接回家。 李贺春和李寿春俩家住得满满当当, 人多但是出奇的安静, 因为时间紧，三老不得不抓紧时间，主要针对初中和高中孩子，小学的喜欢听就坐一边，郑凯郑文军马上也要上初中所以一直跟下来。剩下来的小学生就有凤儿和刘红艳负责教学，主要针对生字古文，小学有时间必须加大阅读量和背诵量，给初高中留下更多时间，也方便自己顺利阅读课外书籍。就连子曦、郑铎、一帆等几人也被大人抓着天天背诗背课文。 为了激励孩子们，女人们开始大展身手，在食物上让孩子们满足口腹，虎子就是最有力的后勤，提供着李家所有人的吃喝。陈树信经常跟着李寿春去套兔子和捞鱼，尽管每次被冻的得瑟得瑟的还是乐此不疲。高中那点东西对于三位老人就是小意思，把每个知识点讲通讲透后其余迎刃而解。 本来孩子们就有基础，只是不得要领罢了。所以整个假期孩子们受益匪浅。从北京上海回来的四人几乎原封不动把钱又给了晓梅，资料市面上几乎没有。这本就在意料之中的事。 正月十五一过，孩子们该上学的上学，该出工的出工，妞妞在开春出嫁，大鹏的住房也在开春盖好，庆喜托关系在火车站找了一份工作，有工作有房子对象就很好找，童冬梅把和她一个科室的小护士介绍给大鹏，两人一见面就投缘，这样晓英嫁了闺女马上准备儿子的婚事，晓梅比照妞妞的东西给晓英备了一份，她既然答应李有福照顾李家，就不能让堂姐太拘谨了。 晓英了却俩间大事，顿觉得生活压力减轻，人变得也开朗不了，就连王氏见到笑容多了的闺女也觉心安。既然大鹏的婚事都开始操办了，晨晨的婚期也不会太远，叔伯的都照顾到了何况自己的，何佳慧又没娘家人，所以晓梅给了晓兰一对玉镯，一套宝石首饰和一套珍珠首饰，让她给儿媳妇，衣服布料等等一包，只要婆家该准备的几乎都有，东西那么一堆，看的晓兰眼直抽抽，妹妹好东西真不少！也真舍得，说送人就送人！幸亏是亲的，不然自己哪能得不到这么多好东西！俩口子每每谈论此事，李正清都是一脸傻笑，自己上辈子一定精做好事了！何佳慧那边晓梅和凤儿张氏一起给置办行李衣物女方该准备的一点都不少。 暑假时因为和顾林有约，在接到顾林电报时，虎子以筹集物资为名请假出差，夫妻俩将孩子们交给了张氏和凤儿照看，储备了足够的汽油，一路连坐火车带自己开车赶向顾林所在地内蒙，和顾林相聚后，随车队去新疆，车队停下办事后，他们三人带着一个向导驾车去和田。 如果说中国哪里人口最少，新建这片土地应该位列其中，广袤草原一眼望不到边，车一路开向天边，路边都是一样的景致，开始的兴奋过后，就是视力疲劳，虎子和顾林换着开，路上除了吃饭就是休息，路上偶尔才会遇到牧人，或是帐篷。一天后才有了山势，他们今年进入人的聚集地，有了人有了村镇，到了和田顾林轻车熟路找到这里玉石卖家，卖家对于他们能拉来一车粮食更感兴趣。 这里以前就有玉石交易市场，只是后来上面不再让交易才停下来，但这里很多人家还都收藏着玉料，但是这里缺的更多的是粮食，粮食价格比内地翻了不是一两倍，有时粮食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晓梅也没和他们压价，按十斤大米一斤原料兑换，有多少换多少，虎子拉顾林逛市场，晓梅自己在租的房子里等人上门，不拉走怎么做手脚？所以，当地人慢慢传出有人用粮食收玉料后，上门的路易不绝，走了一批再来一批，这里有大米、面粉、玉米面，粮食贵贱不同，兑换的比例也不同，但是大伙儿都知道这位商人不压价，给的只多不少。 晓梅一边往外还粮食。一边往空间收，但是外面也要装样子，只有她知道，车上的粮食一直保持着一定量，等还得差不多了，才停止往外拿粮食，真正用车上的粮食来换。第三天，人已经稀稀拉拉的了，晓梅把车上的粮食全部换了出去，留下一堆玉料，大小不等，有开窗的也有被外皮包裹着的，但是手感不会骗人，里面不乏好料，但也有废料，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一样收下，自己粮食多，就当做好事。开两空车回去岂不白搭？这里地理位置更适合放牧，于是一车羊被赶上了汽车。这一趟满载而归。 “顾林，咱们这里就这一次吧，忒遭罪！”虎子再回来的路上和顾林说道。“你们说了算，要是不来，我这次就要玉料，给我老婆儿子也留点好东西” 晓梅笑道：“顾大哥什么时候提高层次了？也知道讨嫂子欢心了？” 顾林嘿笑：“还不是你给我那几个小子的挂件，我老婆看着喜欢，也想要，我就告诉她，想要多少都有，等跟你们干一趟就足够，这不答应了嘛，怎么着也得兑现不是？” “顾大哥还真是好丈夫，这次给你一半料，在家藏好，等以后机会来了，再卖出去，不能一下子全卖了，缺钱卖，不缺钱就留着” “听你们的，听人劝吃饱饭！”顾林畅快，跑一趟辛苦点，赚了一半玉料，就是现在拿出去买卖也够吃喝多少年的！ 羊拉到石家庄除了留下吃的全部卖出去，每人分了一百多，连同车队的人都有份，人家可是在新疆耽搁了四五天呢，怎么也得有表示。 等虎子两人回到唐山差不多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给机场准备了一批粮食放进货仓，晓梅此行彻底结束，没事偷着在空间清点收获，满满一储物盒，干啥都够了！ 1971年，大鹏和晨晨先后结婚，都住到了小李庄，不同的是大鹏两口子在县城上班，何佳慧和晨晨都在村上学校教课，69年后，国家再次重申教育的重要性，初高中全部是两年制，李家孩子们够年龄的直接参加高中毕业考试，这个毕业证一定先拿到手，找工作高考都用得上。 在李雪儿十八岁的时候，胡志强向李家正是提亲，晓梅倒是佩服他这么多年一直没露口风，“你们家可知道？会愿意你娶一个乡下丫头？”晓梅对外来人仍有一定怀疑态度，平时怎么着都可以，但涉及到婚事问题影响就大了，这不是俩人的问题，而是俩个家庭问题，甚至周围人际关系都会受影响。 “我写信和家里说了，家里让我自己做主”胡志强很老实的回答，自己做主？儿子结婚让儿子自己拿主意？晓梅不愿意起来，“你要想娶我家雪儿，还得看看雪儿和我大姐两口子愿不愿意！等他们愿意了让你父母来一趟，怎么也得会会亲家吧！要是来不了了我们去也行”，晓梅拍板了。 胡志强弄得一脸尴尬，平时也没觉得梅姨（因为常得到李家帮助，知青觉得称呼晓梅不如叫梅姨更尊重，亲切，所以后来大家都跟着叫了起来）这么不好相与啊。他哪知道只要不涉及到晓梅或她看重的人，一切她都不会计较，因为不值当！ 雪儿和胡志强彼此都很熟悉，晓梅怀疑是不是他们早就暗中来往，只是她不知道！于是很明确的问了雪儿的意见，雪儿羞涩点都承认，胡志强早就对她有好感，只是两人谁也没捅破，既然当事人都愿意她能有啥意见？再说胡志强人还不错，家里具体如何有待仔细查问。　　晓兰觉得有晓梅看着，差不了，既然晓梅没提出异议，他们两口子更没说的，这俩口子惯会省事的了！ 225.儿女事 下 胡志强一个电报打过去, 胡家在一个星期后来人，胡志强的父母大哥大嫂和一个妹妹，他二哥在新疆过不来, 俩家见面，胡父在北京一个区机关工作，母亲是教师, 大哥在邮局上班大嫂也是教师, 妹妹高中毕业正准备下乡, 趁还没走先过来见见未来的三嫂。一家人倒是朴实，没晓梅担心的自大高傲。 胡母送给李雪儿四斤毛线，一块毛呢布料，一双皮鞋连同五十块钱，算是见面礼，既然人家来了有诚意，这边也要拿出十分热情招待，李家的吃食吃过的都忘不了。 就连胡大嫂都连声夸赞：“怪不得老三回家总是称赞你们会做饭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真开眼了！比饭馆的都好吃呢！”胡小妹对这个未来三嫂很是满意, 人漂亮, 气质一点都不输给城里女孩子, 何况手上还戴着雪儿偷偷给她的珍珠手串，珍珠颗颗圆润光泽, 大小均匀, 一看就是好货色。 胡父胡母等人都是有工作的人, 不能耽搁太久，订亲宴摆在李正清家，那里毕竟是雪儿真正的家，何况雪儿定亲爷爷奶奶，叔伯婶子的都要参加，所以虎子把需要的东西全部送过去，海鲜有向西那边解决，一顿丰盛订亲宴让宾主尽欢。然后胡家带着满满一堆礼物被送上火车。 胡父感叹：李家可比自己家强啊！没看到这都啥礼物，一颗五十年分人参，一盒茶叶，海参、鲍鱼、扇贝、虾仁各一包，腊肠腊肉装了满满一筐，各种蜜饯干果一筐，人家不用纸包，直接用筐了！精大米一口袋，在李家尝过这种大米后，觉得自己每月当宝贝领回来那几斤大米简直就不能说叫大米了，哪有人家这大米的香糯绵软的口感！李家大方，一给就是一百斤，正好给孙子孙女熬粥喝！ 胡大嫂抱着一包硝好的皮子，爱不释手，“妈，您说李家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给你了就别问那么多！”胡母沉声道，其实她也想知道。“妈，你看漂亮不？”胡小妹举起手，让胡母看手串，胡大嫂抓过来仔细端详：“这是珍珠吧，真好看！颗颗光亮大小一样，得多钱那？” 胡大哥咳了一声道：“你们低调点，要看回家看，没见李家装东西都是用的旧物嘛，谁也不想惹麻烦，既然知道李家不凡，以后敬着点，看来三弟不用我们操心了！” 胡家走后，胡志强和雪儿的事算是定下来了，明年雪儿年龄到了就得结婚，因为胡志强比雪儿大四岁，年龄早到了，结婚就不可能住知青点，李寿春出面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批了一块地基，准备盖三间普通民房，晓梅觉得他们不会在这里就住，所以在商量盖房的时候提出，只盖三间草房，院子里盖个简易灶间和棚子就行。这样不费功夫也不费料，一个月什么都收拾妥了！只等来年结婚，胡志强也搬出了知青点，几乎天天去李家蹭饭，主要是张氏愿意啊，现在张氏可以不用去出工，刘红艳带着三个孩子去了涧河，凤儿天天带三个孩子上学，家里就她一个人，不做饭做什么？吃了她反而更开心！ 李建国还是去了东北当知青，晓梅给庆喜建议可以去赵志刚那边，彼此也有个照应，邮寄东西一起也方便，这么多年虎子一直不间断给赵志刚送东西，偶尔也收到赵志刚的来信，对那边还算了解。李建国去了就是顺便多寄些。庆喜没更好的主意，只得找人直接把李建国分到赵志刚所在农场。 让王氏堵心的是庆丰去年又多了个闺女，这个事谁也没法，只能认命！这个儿媳妇也最让王氏不省心，天天住娘家，弄的庆丰简直就是入赘女婿！王氏说起这事就后悔，干嘛当初为了找个上班的媳妇凑合了冯玉珍！现在儿子有家不能回，真是悔不当初！ 儿女大了就有操心事，今年郑爽高中毕业，晓梅开始揪心，就怕居委会突然来通知让下乡，弄的她觉得每一刻和女儿在一起都要珍惜，虎子说她更年期提前了，晓梅也不里，尽可能让郑爽在空间里安静看书学习，锻炼身体，得益于姚老和明辉的帮助，现在郑爽能顺利阅读英语书籍，和姚老英语对话没问题。 晓菊现在就是个甩手掌柜的，三个孩子都交给晓梅带，郑凯和郑文军俩人都上了高中，郑铎和大龙从小玩到大后来子曦又加入其中现在三人一起上小学，文悦上幼儿园。姐妹几人年年过年坐一起时。晓梅总要刺激晓菊和晓兰几句，俩个当妈的都是只管生不管养的主儿，弄的她到现在还是带孩子！ 那姐俩这几年清闲惯了，心里也很感激这个妹妹（姐姐）的。你说你的俩人嘿嘿一笑就过，气的晓梅没少翻白眼。凤儿和刘红艳看热闹，她们的孩子可都自己带着呢！不过也没少沾光，不然谁家孩子向他们家的长的健康壮实呢！一年年的东西都是成车的拉来。 虽然孩子们有工作的，上学的，每年的寒假依然雷打不动聚会，现在不光要学功课，姚老他们还给他们讲古今中外，地理历史天文就连陈树信也讲些军事典故，知道多了眼界才开阔，思路更广，这地他们今后的工作生活会大有益处。 赶年十七岁的郑爽已经亭亭玉立，俨然已是一个大姑娘，追求的男孩子有自己找借口上门的，也有请家长上门说亲的，为此晓梅得罪了不是一俩个。 她真不知道该给闺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郑爽自己说还没那心思，万一下乡怎么办？俩人一有时间地域距离产生的变故就多，何况她觉得自己还小，将来定于哪里生活工作还是个未知数，她真不想早早把自己和一个男人捆绑在一起。 晓梅觉得郑爽想法很好，也大力支持，只有虎子信誓旦旦，女孩子哪有整天想着往外跑的？赶紧找个婆家过小日子就得了！ 没想到的是破五（正月初五）一过，江志国一脸喜色找上俩口子：“我是受人委托来找两位的”“江叔啥事？”“姚老委托我替明辉向二位提亲，你家闺女也不小了吧？” 晓梅虎子惊愕对视：“您是说姚老想明辉娶我家郑爽？” “对！你看俩孩子这么多年一起学习，一起交流，明辉你们也了解，他们年龄还相当，我看倒是一桩美事呢！” “明辉知道这事不？”晓梅问， “姚老问过了，愿意着呢！”江志国一脸笑，他觉得这事十拿九稳。 晓梅道：“江叔，我们早就跟孩子说过了，他们的婚事将来自己做主，这事我们得先和郑爽商量，只要孩子愿意，我们没说的，就像您说的明辉知根知底的，把郑爽交给他我们更放心”。 江志国理解，熟人的婚事更不好办，万一说不成，面子都不好过，“那我就听信”。 俩口子回头就找郑爽：“爽儿，你对明辉可满意？”女儿的事还得当妈的来，“什么满意不满意？妈你想说啥？”“早上你江爷爷过来找我们，来替明辉提亲来了，你愿意了我们就回话”晓梅只好直说，边观察女儿神色。 郑爽只是皱皱眉道：“妈，你不觉得我现在就定下太早了吗？明辉人还不错，我也不讨厌他，但是你也说了，事事有变，他们家可与咱家距离不是一般的大，万一哪天姚爷爷复职，我和明辉可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这是外人眼里，咱们还不一定能看得上他们！” “真是我的好闺女”晓梅抱了一下郑爽，闺女能看透这些不枉她平时教导，在别人眼里的富贵，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你想妈怎么答复？”晓梅更想征求女儿意见，郑爽道：“你就告诉江爷爷，我还不大，暂时还不想找对象，万一我过完年就下乡了，一是不知去哪里，二是一去不知道多少年，变化系数太大” “知道了，我看着说，把你的意思说明白就行，你们要是真有缘分，再过两年说也不迟！”晓梅支持女儿的决定，过几年姚老回到原岗位，人的境遇变了思想也会跟着变，何况姚明辉自己也有爸妈，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想法，草草定下着实不明智，她可不想女儿天天面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婆婆，或是一个喜欢拿捏的婆婆。 “江老，真不好意思，让你为我们孩子们费心，郑爽的意思还是要等等看，因为她这一毕业也面临着下乡问题，不知道孩子会分到哪儿，万一到了天南海北的，这俩人距离太大，一去又不知道多少年，俩人也不能一直这么耽搁着不是？或是一年只见一俩次面，做长久的牛郎织女，我们也不忍心。您看呢？” 江志国也是摇头叹息：“理儿是这个理儿，这也是我们无能为力的，现实如此，谁也左右不了！嗨！那就看俩人以后的缘分了！”说完心中一叹，多少还是为明辉惋惜，晓梅没直接拒绝，话说的好听，但是不难看出人家不是很看重这门亲事的。 226.得信 江志国回头又与姚老商谈一番, 觉得真不能太早定下，郑爽真要去新疆或是云南，一年回来一趟都难, 也不能让俩孩子天各一方的过日子吧！两人都很遗憾，姚明辉也是狠狠失望了一回。现实严酷，自己能等几年算几年, 但愿天遂人愿郑爽别去太远的地方！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明辉还是与郑爽开城布公的谈了一次, 谈后两人都很平静, 都不是小孩子心智，很多事不说也明白。 晓梅观察郑爽一阵子，看这事对她没多大影响后，才放下心。张氏背地埋怨闺女：“你这孩子，郑爽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明辉是个多好的孩子，家里又在京城，他们早晚都会回去, 郑爽跟了明辉以后不也跟着享享福” 晓梅没法儿跟张氏说的太清, 京城的人家那是那么好进的, 明辉和胡志强情况不一样, 明辉根本就没胡志强有担当，如果老婆受了气可以互得住, 她也不是看不起姚明辉, 在长辈羽翼下长大的孩子, 意志都不会很坚定，缺乏应该有的能力和担当。 这个往往表现在如果老婆和父母起了争执，做丈夫的男人更可能会劝老婆向父母屈服，跟这样的男人，女人总是要吃亏的。 胡志强很早就独立生活，从为人处事和平时表现来看，他认定的东西会坚持，会维护。而他的父母兄弟都是一般工薪人家，没带有那种强势。女方只要做到应有尊重孝顺，并且任何方面不属于对方就很好和家人相处，这点有晓梅照应着，胡志强维护者，雪儿一点亏都不会吃。要是会来点事，可能更讨喜！ “娘，郑爽太小呢，女孩子哪有那么着急的！咱们爽儿有那么优秀，谁见了不喜欢？郑爽的事您老千万别操心，到时候保管给您带外孙女婿来！” “你就糊弄我吧！”张氏对这个很有主意的闺女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这个当娘的不管说啥，大多都是耳旁风。“郑爽的事不急，那雪儿的事总该着急了吧！眼看着就开春了，你赶紧和你大姐把雪儿的事办了，胡家离得远，别指望他们了！”张氏在郑爽身上没办法，想起另一个要出嫁的外孙女李雪来了，闺女东西多，雪儿又那么懂事，可不能亏了！这老太太倒没觉得自己偏心！大闺女的事让二闺女操心，上哪说理去！ “知道了，不就是操办结婚嘛，亏不了你的外孙女！”晓梅好笑，也不和张氏计较。确实该给雪儿置办了！现在她最后悔的是从南方和虎子回来没多买几辆自行车，当时又不是没有钱，干嘛一定算着买五辆！弄得现在想给孩子辆自行车都很困难！ 五辆自行车，虎子、李正清、侯博文、李庆祝就分了四辆，最后一辆她给了庆喜，总觉得上世没少受堂哥照应，这世不做点啥就觉得亏欠了他。自己那辆还是在大世界买的唯一一辆女式车，现在成了公用的，大部分是孩子们用。自行车票一票难求啊！ 上次去那个革委会主任家怎么就没翻翻他的家底，票证一定不会少，抽空得去看看！晓梅下了决定，本来被忽略很久的人又想起来。 雪儿的事十五一过立马操持，郑爽现在在家，家里做饭等家务几乎被她一手包揽，晓梅也有时间陪雪儿购物，平时不大买东西，一买东西才知道手里攒了这么多年的票不禁花，不管买啥都要票，而且很多时候你就是有票也没东西卖给你！ 但是该买的还是要买的，条绒、涤卡、斜纹布以前都没有，现在实行，所以晓梅买了大批这样的布，直到把手里的布票花干净，被面褥面都是让雪儿选的，暖壶，镜子脸盆全是大红色，看着喜庆，雪儿婆婆给她一双皮鞋至今没舍得穿，晓梅又给她和胡志强俩人各添置一双。 窗帘、床单都选了靓丽颜色，新房就要新气象！家具请人打制一套箱柜，书桌，并饭桌椅板凳。碗筷杯盘都是从陶瓷厂购置，一套精美的茶具让雪儿爱不释手，晓梅也给她买下来，现在的茶具根本没后世的景致，相比晓梅更喜欢从南方买过来的紫砂壶，和紫砂套具。 等满炕上铺了各色布料时，晓兰才颠颠过来动手给女儿缝制，她唯一给女儿准备的是门帘单的棉的都有，看来是下了功夫了！罩被的单子都是手绣，但是图案没创新，晓梅还是不咸不淡的刺激了她一句。 晓兰早习惯了晓梅偶尔拿话挤兑她两句，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问：“你大外甥女结婚，你该准备几件首饰了吧？” “你没有吗？我记得好像给你了吧！不给你闺女还留着给谁？” “我哪有？都没了！快拿出来吧，省得我惦记！”说完自己也哈哈笑。 “就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以前我觉得晓菊脸皮厚，没想到大姐的脸皮一点不比晓菊的薄！”“何佳慧多少就给我闺女多少，不能厚此薄彼！” “给，等雪儿过来给她，我怕你半路打劫” 张氏看俩闺女斗嘴，笑而不语。晓梅比照何佳慧的首饰给雪儿准备，只不过把碧绿玉镯换成和田羊脂白玉镯，红宝石换成钻石成套项链，珍珠那套改成粉色珠子，所以价值就高了很多。晓兰不明所以，还是认为何佳慧的更好：“你还真偏心，佳慧的就比这套好看多了！” 雪儿倒是喜欢，因为她的肤色白，白色更显得莹润，贵气。 “真不知好歹，雪儿这套能买佳慧两套不止！” 晓兰一听马上喜道：“真的假的？她那套多漂亮！颜色还好看” 晓梅撇嘴道：“你要是喜欢我就换了，这镯子可是和田的羊脂白玉，古代帝王用来做玉玺的材料，那项链可是钻石！比红宝石贵重得多！” “雪儿，快收好，别弄丢了！”晓兰帮着闺女往盒子里装，看的张氏哈哈笑。晓梅最后还是在空间那堆饰品里给这对小夫妻选了一个观音和一个佛的玻璃种绿色翡翠挂件，依然叮嘱好，东西收好了，先不要露于人前，不是时候。 农忙前胡志强和李雪把婚事办完，胡家人来了雪儿公婆和大哥大嫂连同他家的两个孩子，其余人全部赶不过来，婚礼和村里人家一样简单，只是在菜色上分量足，菜色好些。 但是晚上的家宴却是另一番光景，不用说大伙都理解，你就是这里村民，表面做的事就要符合大众。背地里怎么着没人见到，那就是你的事了。 胡家没费什么事儿子就娶了媳妇，而且住上新房，这是意想不到的事。胡大嫂对满屋添置的东西咂舌，想想自己的小窝真觉寒酸！胡母给了雪儿一个红包，算是对儿媳妇的认可。临走留给他们的自行车票让晓梅非常满意，京城就是京城啊，在乡下不好弄的东西，人家就能弄来！但是胡父临走还是很厚脸的要了一包茶叶，主要是那茶叶真的太好了，喝过的都是赞不绝口。晓梅很大方的多给他包了几包，让胡父喜得嘴就没合上过。 雪儿结婚后，李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1972年夏天，郑爽还是没逃脱下乡的命运，因为怕有这一天，晓梅早早就做了打算，给街道田大妈经常送点自己做的点心或是树上长的果子。 这天刚把孩子们送走，田大妈就急火火赶来，晓梅一看心就是一沉：“大妈，您老慢点，有事进屋说” “晓梅，你让我留心的事，有准信了，今儿我们居委会去开会，上面来了指示，下来这批下乡指标，我估摸着你家郑爽这次差不多，你赶紧盘算一下，让孩子去哪儿？” “大妈，这回都是啥地方？知道不？”晓梅面上冷静，腿却发软。田大妈歇了口气道：“我仔细问过了，有云南和东北，不过还有咱们北山山区，你要是担心闺女，不如就让郑爽留在本省，山区就山区，离得近，看也方便” “谢谢大妈。您进屋坐，我给您倒茶”晓梅心跳的七上八下的，郑爽闻声已经倒茶进来了“田奶奶喝茶” “哎！多好的孩子！就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受罪去了！”田大妈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放下，“我不能呆着了，你们自己拿个主意，居委会还有很多事呢！”。 “那我就不留您了，谢谢大妈”晓梅起身给田大妈包了一包蜜饯，把她送了出去。回来就愣愣坐在凳子上，大脑一阵空白，郑爽心疼老妈：“妈！”晓梅没反应，又连续叫了几声，晓梅才看向女儿，想过无数遍，女儿离开，真到了眼前还是让她接受不了。 “爽儿” “妈，怎么了？” “爽儿，你这回真要走了！” “妈，这不是早晚的事嘛，别人都去的，我也能去！” “去哪儿好？你有主意没？”晓梅心里乱，只得问女儿。 “ 妈，以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是能去东北就去找赵爷爷和建国大哥，有他们在，我还能吃亏？” 227.郑爽下乡 “哦, 好像是这么说过，这回有本省的山区，你不考虑一下？”晓梅仍是舍不得女儿远离自己。“妈, 山区生活可能更苦，地里出产太少，填饱肚里都得成问题, 还不如东北土质肥沃, 只要付出辛苦, 吃饱应该没问题，就是离家远了，就像你说的，我一去还不知道多久，也许一俩年就回来呢！” “傻孩子，哪有那么快！你决定了我就快去和你爸找人活动活动，咱们就定东北了”。晓梅也怕事情有变，既然要去就去个随心的地方，早点下手。 果然和他们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 不过一打听都想留在本省, 去东北和云南的反而不多, 晓梅笑了, 这还是接到消息第一次笑。没用费事，给居委会主任送了一些土特产事情就定了下来, 郑爽和一同去的知青于十日后一起坐火车走。 一走可能就不是一俩年了, 晓梅和虎子商量了一下决定亲自送郑爽去东北, 好在孩子们马上期末考试，不耽误学习，郑文军已经上高中，就他放假晚，于是晓梅一家带着大龙和文悦、子曦一同先回涧河，一是把俩孩子给晓菊送去，二是郑爽一走也要和亲戚们打个招呼。 所以一大家子开始了串亲戚之旅，每家拜访一下，留下吃顿饭，算是给郑爽送行，晓菊抱着郑爽掉眼泪“爽儿，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我家那三淘气孩子这些年可多亏你帮着看着了，三姨啥都知道，辛苦我们爽儿了！” 这回才说句像样的人话！晓梅心里暗暗腹诽，真没白拉扯。大龙和文悦临走都缠着郑爽，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晓菊把自己精心挑选出来大虾仁给郑爽带了一小口袋：“爽儿，东北可没海鲜吃，馋了就吃把大虾仁” 真是吃货！送东西还想着吃！ 到晓兰这里，晓兰准备了丰盛的午饭，人家也说了，饭菜肯定做不过你妈，但大姨的手艺你妈没有，一件兔皮斗篷，一件兔皮大衣一条兔皮围脖，兔皮帽子，看得晓梅直眼红“大姐，你藏私！有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不早给我做！” “不藏着点总让你挤兑我？”晓兰得意地笑道。“爽儿，那边冷，大姨就这点本事了，等以后你妈给点好货色大姨再给你做好的” “谢谢大姨，这已经很好了，真漂亮！”郑爽喜欢的不行。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让大姨给自己做件貂皮的是不是更漂亮！ 上坨人家多，尤其王氏知道郑爽也去孙子那里，早早准备了包裹“晓梅，这次就辛苦你了，帮我看看建国，孩子也不知道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大伯母，你就放心吧，平时我们都给孩子捎东西去，那边还有赵叔叔照看着，不会有事”王氏自然知道晓梅为他们做的事，一床新被子送给郑爽，李家二房也纷纷过来送上各自心意。张氏更是不忍心宝贝外孙女离开，这么多年相处早就有了感情，何况张氏就是个心软会疼人的！ 所以一听到消息就用上好的棉花给郑爽做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听说那边可冷了，姥姥没啥给你的，这被子用了十斤棉花，暖和着呢！” “姥姥，你眼神不好，以后不要再做了”郑爽忍住眼里的泪水，心疼张氏，这么大年纪还为她操劳。 “傻孩子，姥姥高兴能为你们做点事”张氏爱抚地摸着郑爽的头，这么多孙辈孩子她最得郑爽的继，只要郑爽在，家里的活几乎被她包了。 “是啊，那是你姥姥一片心意，这是老姨的心意”凤儿抱着一包东西进来接话，蕙兰抢着道：“姐姐，我妈给你做的棉猴儿，可好看了”可不是！包袱一打开，里面是件紫红条绒棉猴儿，袖口和帽檐都用兔毛装饰，里面还有一副同色棉手套，一样用兔毛装饰过”这件衣服要是穿出去一定引来众多羡慕的眼光，没看到满大街除了蓝就是黑和绿嘛。 胡志强夫妻过来，他们送给郑爽一本英汉词典，这可是胡父托关系买到的，刚出版，还没来的急广泛推广就被封存了。这件礼物更贴郑爽的心，以后看书又不认识的单词就可以自己查找。 二奶奶和李有财身体早就不行了，晓梅带着郑爽过来看了看二老，再不看下次恐怕真的看不到了，二奶奶颤巍巍抚摸郑爽：“乖孩子，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怕是见不到太姥姥了！”说的晓梅和郑爽直抹眼泪，人就怕离别！ 农场那边怎么着也要去看看，毕竟孩子们和他们还有授业的情份，虎子开车带上现成的吃食在农场痛痛快快吃了一顿，一家人走后，姚明辉情绪很低落，姚老叹息一声，命该如此，人怎么能和命争！拍拍孙子：“愿意等就等俩年，不过别抱太大希望，爽儿跟你不合适，她和她妈一样不是受约束的人，跟咱们委屈她！” “爷爷，呜呜！”男孩第一次痛哭出声。 晓英托王强过来给郑爽送来六双她和妞妞做的单鞋、棉鞋，其中两双做成棉靴子样子，而且做的非常精致。一行下来把来时满满的一车东西换做满满一车贴心礼物。临走还是去了一趟周敏那边，周敏只嘱咐了几句保重的话，没给赵志刚带任何东西，晓梅不免有点失望，家里不至于穷到连给赵志刚做件衣服的料子都没有吧！ 不明所以也就没问，一家人把大部分东西收进空间，背了简单行李和同去东北的知青坐上了去东北的火车，一家人的阵势让送行的人大大吃一惊，这家人真牛！闺女下乡全家送到目的地！ 同车的几人也非常羡慕，又都去一个地方，纷纷相互介绍，晓梅也愿意闺女去了多几个伴儿，拿出蜜饯果子干来让大伙吃，这种东西女孩子男孩子没有不喜欢的，何况平时哪里吃到过零嘴！“谢谢阿姨！”大伙道谢。 郑爽、郑凯和爸妈出来过，那时还小记不太清，郑铎第一次坐火车看什么都新奇，现在出门的人不多，车厢里宽敞，尤其卧铺车厢，大多人为了省钱而买的坐票。郑铎在几个车厢来回串，大伙觉得小家伙招人喜欢都上来逗他，一天下来他倒是和满车人混了个脸熟！ 夜晚睡觉时，晓梅睡在下铺，搂着郑铎，偷偷把郑铎送进空间卧房，玩了一天睡得和小死猪一样，趁大伙熟睡，一家人先后全部进空间休息，外面的一俩个小时，在空间足够睡了。 醒来一家人美美吃早饭，虎子带俩儿子去锻炼，晓梅娘俩做出中午和晚上外面的吃食，大伙带的一般都是馒头饼子夹一点咸菜，郑家也得随大流 ，娘俩也是做了混合面的饽饽，只不过里面包了豆馅，再配上腌黄瓜、五香咸鸭蛋。 赶天亮前一家全部出来，装作睡觉的样子，一天觉得新奇，俩天还可以，到了第三天郑铎无精打采的偎在晓梅身边打蔫。“不玩了？”晓梅逗他，“没意思，火车什么时候到啊？开得好慢！” 这个年代的火车可不就这慢，“哥哥姐姐们不是打牌呢吗？不然去看你爸他们下棋”除了郑铎每人都找到了打发无聊时间的方法，旅途在郑铎埋怨声中结束。下车有人来接，先都到县里，由县里乡下分，赵志刚所在的农场在大齐乡，因为郑爽已经定向，不用再次分配，直接可以去农场报到。 一同分到农场的还有另外七人，算上郑爽五男三女。晓梅一家没坐来接知青的拖拉机，自己带的东西多，都上去太挤。晓梅很快赶来一辆毛驴车，把自家的东西全装上，跟在拖来机后面，远远的缀着，直到看不到拖拉机的影子。 农场这里人都知道，顺路一打听就知道怎么走了。东北的夏季比唐山凉爽，不会闷热。农场处于山脚下，远山树林，田野野花，清新的空气，让一家人有了出游的感觉。“妈，这里真好，我们去山上玩好不好？”郑铎也来了精神，在车上上蹿下跳。 “赶紧坐好了，先送你姐姐去，安排好了自然由着你玩！”虎子大声道，路不平，坐不好了随时可以颠下来。郑铎做了鬼脸，老实的坐晓梅腿上。 “妈。这里可比唐山好多了，有山有树有水的”郑爽欣赏路俩边风景，“你怎么不说这里冬天有多冷？”郑凯越来越深沉。晓梅后悔让他看了那么多的书，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说话，扎进空间他的小岛上可以一直呆着，不饿不出来。 “你弟弟说得对，这里冬天比咱们那边冷的多，你自己当心，注意保暖”“知道了妈。您可越来越啰嗦了” “当妈的都这样，以后你自己有孩子就知道了”晓梅从不承认罗嗦老了什么的。 “我们不嫌你烦，没事，你多说几遍吧，要不咱们下次见面少说也得一俩年！” “姐，放心，我们明年还来，你别变得我们不认识了就行！”郑凯难得说了句话。 路不好走，驴车很慢，等到农场已经错过了饭点，一家子在路上就去空间好好吃了一顿团圆饭，郑爽把自己需要的都拿出来，和给赵志刚李建国的东西放在一起，满满装了一车。一听是知青来了，自有接待的人，带他们来带知青点。 228.东北农场 房舍很整齐, 一排排建的都是石头地基砖瓦房。房子外面有小灶间，看样子像合用的。一个宿舍住五人，郑爽和刚来的那俩人安排在一起, 原来屋里还有俩人，但没在，应该是出去！ “虎子, 先别忙着给爽儿收拾, 咱们先去看看赵志刚, 问问这里情况再做打算” “行，你们娘四个先简单收拾一下，我去去就来”虎子去打听赵志刚和李建国。 郑爽和屋里俩人相互做了介绍，高一点的女孩叫毕秀英，矮一点的叫高媛，她们俩早到了一会儿，已经收拾完行李。 “阿姨，您歇着吧，我们来弄就好”高媛嘴很甜, 和毕秀英过来帮郑爽收拾行李。 “辛苦你们了, 这个屋里就是太窄, 东西都没地方放”晓梅看想给郑爽留下的东西都不知道放哪。 “晓梅, 孩子们，出来啦！你赵爷爷来了！”虎子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娘四个放下东西都出了屋。 一个五十多岁黑瘦的男人出现眼前, “赵叔, 是你吗？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晓梅鼻子酸酸, “怎么了？我就变化那么大！让你快认不出来了？呵呵呵！”赵志刚还像以前那样豪爽，“这是郑爽、郑凯、郑铎”赵志刚一个个叫出孩子们的名字，“赵爷爷”三个孩子齐声喊人，“呵呵，都这么大了，长得真快！走，先去我那边吧”赵志刚看看一车东西，这一家子，也不嫌招摇！ 虎子让他们都上车，赶毛驴去另一片舍区，这边是属于类似家属区，都有一个小院儿，赵志刚带他们进了一个院子，院子左手边有个小棚子，再走两步就是屋门。打开房门，里面是里外间，外间也有一个小炕，上面是箱子和炕桌，地下有炉灶，箱子等杂物，应该算是半灶房半住人。 “先进来，地方窄”虎子一家进来后，外间几乎没站人的地方。“你们先进里屋去，这里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赵志刚接着往里让人。 里间一大炕，上面铺了三个褥子，被子叠在脚下，炕与窗户距离也就一米多地儿，一张简易桌子，上面有书和喝水的暖壶缸子，屋中一条绳子上面挂了毛巾。 屋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赵叔，这里就是您住的地方吗？”晓梅心酸，“对，那个铺位就是建国的，另一个是我在这里认识的一位朋友的，我们这已经不错了，用你们邮来的东西贿赂了这里的场长，才分到了家属区这边，这里不但能做饭，还宽敞，我们爷俩日子过得还是很自在的” “像您这样的房子好弄不？”晓梅惦记这闺女，如果能自己住出来最好。“你们是想给爽儿找一间吧？现在人多了，不好弄，不过爽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你们这堆东西到他们那里吃不了几天，孩子们肚里缺油水，吃的都多”赵志刚直言不讳。 “妈，赵叔这主意不错，我过来还能帮赵叔做做饭，洗洗衣服”郑爽道。“那还等啥，郑凯，过来咱们卸车，东西全放这边，那边留点上宿就行！” 虎子是行动派。 一家子动手，晓梅和郑爽把屋里里外收拾一遍，里间炕上空余地儿放了一排木箱子，里面放冬天用的棉被棉衣和还用不到衣物鞋帽，这回带来的多，厚棉被四人都有份，羊皮大衣给赵志刚也做了出来，木箱上面放小行李箱或是放东西的篓子，里面装些时下换洗的衣物。桌子下面也放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可以放一些干果零食晓梅给装得满满当当，都是很实用的果脯、果干、各种肉干五香花生米、枸杞等，用小布袋满满装了一袋子章鱼干。 空间的茶叶用铁盒子封好拿出六盒。外间炕上除了那张炕桌，在靠墙一边也放了一排木箱，里面放米面酱菜干货等，上面用柳条筐装了碗筷盆盘，下面添加了锅灶油盐等调料，炕擦洗一遍，地扫干净，整个屋子焕然一新。 “有女人就是好啊！呵呵！这才像个家样子”大伙收拾屋子时，赵志刚跟郑铎俩人在外面吃零嘴，聊天，一老一小也不知道聊什么，反正在别人看来挺热闹。 “赵叔，你这里安全点的地方没？我给孩子们带了一部分数，这个最好不要让人知道”晓梅低声问赵志刚。 “院子里家家都有地窖，用来储存大白菜土豆的，不然就在那里再掏一个小窖，专门给他们放书用，也不用太大就行” “等收拾完了我来挖”虎子把车收拾好道，“你先和赵叔在这里聊聊，我跟爽儿去宿舍那边在收拾一下，没用的先搬过来”那边幸亏没卸下多少东西，只有简单行李和洗漱用具，郑爽装了一袋红薯干，带过去，给宿舍人分着吃，一车东西谁都看到了，就算里面都是行李也不可能一点吃的也没有。 宿舍上工的那俩位还没来，郑爽跟高媛和毕秀英简单说了自己以后要去爷爷那边照顾爷爷，不回来和他们搭伙做饭。俩人倒是很羡慕，谁都想自己有个小厨房，人越多事越多。因为人没到齐，东西只能留待人齐了再吃。 郑爽把现在用不到的东西收拾一下抱着回到赵志刚那边，晓梅又拿出四块粗布单子，今晚就要住这里，夏天好过，娘俩回来又把外面的棚子收拾了一下，里面一半放柴，另一半隔出来做夏天的灶房用，冬天冷时再搬回屋里。 淘米做饭，厨房只有土豆，晓梅让郑爽看着锅，自己出去采了一篮子野菜，外面地里她只认识马齿笕、灰菜。所以晚饭就有点简单，空间有东西也不敢拿出来啊。 等李建国和同屋住的陈仲信回来，饭菜已经摆好，桌子放在小院里。建国见了晓梅分外亲热，“二姑，二姑父，郑爽、郑凯、郑铎，是你们呵呵，你们怎么来了？” “你表妹也过来当知青，跟你作伴”晓梅笑道，这孩子比以前精神了，没了书卷气，就是黑瘦黑瘦的，要是让她妈看到指不定多心疼呢！ “建国长高了，还习惯吗？” “习惯了，二姑，家里都好吗？爷爷奶奶身体可都好？” “好着呢，就是惦记着你，这回来都给你带东西了们，在屋里，等吃过了，自己去看吧” “谢谢二姑大老远还给我带东西过来”，李建国喜悦心情溢于言表，他可是第一次离开父母亲人这么久，今天能见到晓梅他们仿佛如见亲人般。 赵志刚介绍了众人相互认识，这里只有陈仲信是生人，陈仲信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很随和，和郑家人相互认识后，与虎子称兄道弟，倒是很投缘。 晚饭一锅腊肉米饭，一盘蒸腊肠，凉拌马齿笕，灰菜鸡蛋，男人喝酒给他们上了一碗五香花生米，牛肉干。腊肉米饭李晓梅加了松蘑和猪油，红亮亮的煞是勾人食欲。 孩子们吃完后，李建国就带他们出去四处看看，男人一喝酒时间就长。“表哥，山上都有啥？”郑铎还惦记要上山上看看去，“山里东西倒是不少，可惜我们不敢进深山，里面有狼” “狼？”小家伙更兴奋了，小白就是狼，他才不怕！“外围有时也会捉到兔子山鸡，我们一般就在外围采蘑菇木耳，冬天吃，秋天也采松子榛子”李建国接着说道。 “我们明天去采点野菜，你们怎么不种点蔬菜，平时都吃啥？”晓梅看这里土质很好，应该适合种蔬菜瓜果，李建国不好意思道：“我们不太会种，每天都凑合，有时下地回来采把野菜回来就够吃了”真是男人！晓梅笑。 第二天男人出工，郑爽正式去报道，被安排简单活计适应农场生活，虎子自己在地窖里打洞，晓梅带孩子们去山上，黑子一家也被放了出来，山林就是狼的家，小白一出来神情就是一抖，立马精神百倍！带着自己孩子风一样消失在树林里，晓梅教俩儿子认识野菜、蘑菇。 越往里走物种越丰富，郑凯郑铎看什么都好奇，一会儿手里是把野花，一会儿手里又成了红红的野果子，即使知道不能吃也拿在手里玩，空间里菌类果子什么都有，所以晓梅此行主要让孩子们玩个尽兴！ 一阵狗叫声传来，由远及近，大花带着弟弟妹妹又风一般跑回来，每个嘴里都叼着或大或小的野物，兔子山鸡狍子，小花居然叼着一条蛇，晓梅嫌弃的道：“小花，咱们不要蛇，快把它弄走”。 小花一副委屈表情，“你喜欢就找地儿自己吃去！” 晓梅无语，“妈，这咋办？”郑凯这一堆东西发愁，谁也不知道他们带狗来了，猎物怎么说？是他们弄的？谁信？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黑子和小白慢悠悠过来，小白嘴里空着，黑子却背来了一头更大的狍子。 这可咋办？连人带狗先进空间，时间也开中午了，赶紧往回走，自己一个人走得快，出了树林回到住处。 229.重回老林 先去地窖找虎子：“黑子他们抓来猎物, 怎么说？”虎子打洞打的也差不多了就道；“拿出来吧，就说是我猎来的，一只就够了, 咱们先上去，我这就收拾”。 也只能如此，孩子们都出来, 又把那只最大的狍子拿出来, 虎子剥皮收拾, 从空间拿出一篮子蘑菇，一篮子野菜，想想还是把一只山鸡给拿了出来，自己收拾，山鸡炖土豆，早上发的面蒸野菜腊肉陷的菜包子，等虎子收拾得差不多，先让他连骨头带肉剁了一盆，在屋里灶上慢慢炖上, 不久香味还是传了出来。让回来路过的人们直咽口水, 太久没吃过肉了！ 郑爽先回来, 闻到肉味道：“妈, 炖的啥？” “姐，我们去林子里了, 里面可好玩了”郑铎抢先道。“妈, 下午你也带我去吧, 我们队下午没安排我们活儿，说是让我们先熟悉环境，把自己生活安置好，明天就正常上工了！” “去也行，那里面危险，以后你可不能进去，知道不？” “我不去，没你们，哪敢进去！我的小命可宝贵着呢！”郑爽笑道。 中午干活的人都回来，老远就闻到香味，左邻右舍全向这里张望，大伙都熟熟的，东家一碗西家一碗，一分半锅进去了！这也让赵志刚他们美美吃了一顿，真的是好久没闻到肉味了！放下碗筷那三人大呼解馋，过瘾。但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赵爷爷，我们下午还去，晚上咱们还吃炖肉”郑铎嘴就是快！ “虎子，别进深处，里面真的有狼” “赵叔，放心，我不进里面，上午碰巧遇到这只傻狍子”把剩下的肉晓梅都给腌起来，放进地窖，留着以后吃。 地窖打的洞口小，膛大，里面修整齐，四周镶上木板，再铺上塑料布，郑爽和李建国需要看的书和复习资料装进箱子码放里面，晓梅用瓷罐子装了各种药材干货，海参、鲍鱼、大虾、三七粉，一支人参以备不时之需，和普通消炎感冒退烧药材，最后放了一千块钱才安心让虎子封好，外面糊上泥，再堆上杂物，谁也不会猜到里面还有一个洞。 整个过程都让郑爽看着，知道里面都是什么，需要了好去取。外面药材也要放，不能每次都去洞里找，也麻烦。 下午休息好了，一家人全体出发，让黑子一家带着去林子深处游玩，虎子在前面打路，里面没人来，几乎没路可走，杂草用镰刀打去一截，人走着才能顺畅。 黑子一家带他们来到一个水潭前，虎子打出一片空地，晓梅铺上草垫子，一家人在这里休息。潭里面鱼又肥又大，小花下水一叼一个，往岸上甩。玩够了就在里面狗刨，小白没再疯跑，而是老老实实陪郑家人在附近转悠，采野果子，野山菌。 黑子带儿子们出去打猎，这回弄来一只野猪，一只狍子，三只山鸡，看在他们一家人辛苦份上，郑爽和晓梅操持烧烤，虎子收拾猎物，那小哥俩拾柴。黑子一家人吃的都，一个烤架根本就不够，野猪给黑子一家，晓梅只选了娇嫩的肉他们一家人吃，狍子要拿回去。 人咬着费劲的野猪肉，黑子一家那个叫狼吞虎咽，小花被烫得直跑河里喝凉水！虎子一家悠闲吃烤肉串，看黑子一家人热闹，逗得几人哈哈大笑不止。美好的时光就这样悄悄流逝，深深刻在每一个人心里。 晚上晓梅给那三位慢慢炖上一锅，赵志刚让李建国给场长送两个狍子腿，两盒茶叶，那个老东西喝过一次茶叶后就时不时提一提。东西送出去如果能买个买个平安倒是值得。 郑爽惦记同屋舍友，从吃红薯干就看出她们平时零嘴少得可怜，于是从锅里乘出一大碗给她们送过去，又偷偷向晓梅要了一包花生米留着晚上吃，趁老娘在赶紧要福利！ 虎子一家不能久留，他们想趁出来这次机会去上次老林让小白回家看看。离这里不远。也就顺道的事。晓梅嘱咐了又嘱咐郑爽，拜托赵志刚照看着点，才依依不舍离开。 熟悉的老林，熟悉的山，小白一声狼嚎，响彻山林。路也来越不好走，晓梅把郑凯兄弟收进空间，不然行程太慢！晓梅想去看看大蛇，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还在不在？又是一阵狼嚎后，山林深处有了反应，有瘾约的狼嚎响应，小白兴奋地带着孩子们窜进老林深处。 路走过俩次就快很多，身边又有黑子护卫，两人比前次少用了一天多时间来到大蛇洞口，外洞没见到大蛇，他们顺着里面的隧道向里走。 走了没多久，洞深处传来响动，虎子把晓梅护在身后，减慢速度向前走，腥风扑面而来，“是大蛇！”晓梅道，“大蛇，是你吧？我们来看你了！”晓梅向前面方向喊道。 一阵摩擦声响过，一条巨大黑影出现在眼前，在距离他们五米左右停下，黑暗处两个大灯笼一样的眼睛，一闪一闪，然后转头向后，尾巴一卷，把俩人卷起就走，前面光点由小变大，他们又回到那个山洞，大蛇放下他们，抬头，两只眼睛看向他们，一眨一眨。晓梅走到水池边，放了满满一池水，又给大蛇两个水球，，大蛇吧嗒吧嗒嘴，看向他们。 晓梅把郑凯和郑铎放出来，俩孩子刚一出来，看是个山洞倒没觉得什么，再一看前面的巨蛇还是吓了一跳，都去拉虎子晓梅的手：“妈！” “没事，别担心，他算是你爸妈的朋友，不会伤害我们，来和他打个招呼” 晓梅有看向大蛇：“这是我的俩孩子，我们是特意来看你的” 大蛇眨眨眼，点点头，把大头放到地上。 晓梅用手摸摸蛇头，大蛇温顺的眨了一下眼睛，郑铎也跟着用小手小心抚摸大蛇，虎子把郑铎抱上蛇背，小家伙在蛇背上试了走了几步，欢快地跑了起来，郑凯看着眼热，也爬上去来回走。 大蛇看了晓梅一眼，用尾巴指向一个处摇摇，一堆金光闪闪的金条元宝出现在眼前，“这是给我们的吗？”晓梅兴奋地问道，大蛇点头，眨眼。 郑铎、郑凯从蛇背上滑下来，跑到金子跟前，看金元宝，“妈，大蛇给咱们的？大蛇喜欢收藏金子？”晓梅笑道：“可能吧！上次我们就从它洞里带走一批宝贝，可能觉得我们人类喜欢，它看着好玩” “收起来吧，我们带孩子去外面山谷里玩玩”虎子道，晓梅收起那堆金子，走到大蛇跟前：“谢谢你的礼物，我们带孩子去外面玩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大蛇闭上眼沉思一会儿，转头看向自己尾巴，又看向晓梅。“它是让咱们坐上他尾巴吧”虎子道，郑铎早没了恐惧，跑过去向上爬，怎奈人小大蛇光滑，就是上不去，虎子拉着晓梅郑凯到大蛇身上，大蛇尾巴微微一卷，一家人稳稳坐下，大蛇平稳快速移动。 “妈，真好玩！”郑铎欢快大叫，郑凯也是一脸兴奋，虎子楼主一家人，任由大蛇带出洞，然后平稳放下他们，自己在洞口盘起来，蛇头放在身上，看虎子一家在山谷里游玩。 有大蛇在也不拍来野兽，谷里的果子结了果，但大部分还没成熟，哥俩看着好玩的就摘一俩个，熟的虎子看能吃任由他们吃。那片人参依然长势良好，从中找了俩株年份在二十来年的栽进空间，这是地道的野山参 ，她想在空间单独开辟出一块任由它们繁殖生衍。 给他们浇了水，空间里有的药材种子播下一批，就让这个山谷慢慢形成一个药谷吧！说不定有人会从中受益呢！ 上次来去匆忙，没仔细看过这片山谷，谷中植被种类很多，她捡着空间没有的挖一俩棵小苗种下，说不定以后自己也会拥有一个这样的山谷呢！ 玩够了他们就在山洞旁准备饭食吃，给大蛇准备了烤肉和水果，蛇的胃口大得出奇，两只羊下去还眼巴巴看着他们，虎子好笑接着给它烤，郑铎在一边给他喂果子，大蛇张嘴，郑铎一个个往里投。 “妈妈，大蛇是个无底洞”郑铎揉揉发酸的胳膊，“你不给他，他也能自己吃” 果然大蛇见郑铎不喂了，伸出舌头一卷，一堆果子就进口里。吃饱的大蛇卷起虎子一家在山林里穿行，人走费劲，但是蛇却是那么平稳飞快！“妈，我觉得我在飞！”郑凯道，郑铎在虎子怀里扭动，想爬出去，“老实点带着，不然把你甩出去”虎子警告！ 大蛇带他们来到一座山的半山腰，这里山势陡峭，晓梅不解，来看风景？大蛇放下他们，蛇尾一下下扫向一处山壁，轰隆一声，又一山洞口出现在眼前，蛇尾又扫了扫，把跟前的山石扫平，打出一条路，可以让一家人过去，虎子走在前面，两个孩子在中间，山洞口堆的都是乱石。 里面居然很干燥，有风吹过，这个洞应该有通气口，晓梅把黑子放出来，点燃俩个火把，顺着山洞接着往前。最里面是个大空间，像是人为修整过，通气越来越多，里面的路变得平整，而且还有几个分岔路。 230.大蛇的礼物 这不是天然洞, 而是人工开凿的山洞，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告诉了他们，日本军需库, 山洞已经可以通车了，洞四周都用钢筋水泥做了加固，有的地方都用水泥抹平。里面堆放了大量枪支弹药, 粮食, 服装。 郑凯哥俩看的咋舌, 虎子边走便和他们讲述日本当年侵占中国的往事，弹丸之地敢大肆进攻侵占比它大数倍的国家是何原因？虎子情绪激动“我们需要强大，知道吗儿子！你我们做不到就要靠你们！” “爸爸，我会记得”郑铎表决心，郑凯握紧了自己拳头！那段历史尽管他们没经历过，可周围大人们谁没点自己的故事，何况虎子经常把那段历史抬出来以激励鞭策下一代。屈辱的历史绝不能重演。 “这些怎么办？”晓梅问，“我也不知道，再看看吧”虎子道。前面有一个封闭的大库, 虎子找东西撬开锁, 推开沉重的大铁门, 里面醒目的骷、髅让虎子下意识的把老婆儿子推开。“怎么了？” “有毒” 晓梅把俩儿子收进空间, 向里看，里面是码放整齐一罐罐标有骷、髅的不明物质。 “化学毒品吗？听说他们用细菌或是□□用在中国百姓身上也用到战场上” “应该是, 应该处理掉, 这事我们知道危害, 要是不知道的溜出去危害就大了” “不知道储物盒能不能装得下，要是能装下我就收起来，等哪天去日本了就送给他们”晓梅愤恨得道。女人真是瑕眦必报！虎子感叹！但是他更想这么办，想起自己的爹娘奶奶惨死，虎子拳头咯嘣嘣直响，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拳头。 晓梅担忧地看向他，“没事，咱们试试吧”虎子缓了缓，给了晓梅一个安好的眼神。 一个大号储物盒装得满满的，偌大个仓库立刻空荡荡的，再往里走，一桶桶汽油，还有军车，这个倒是可以要一辆，哪天需要了也方便，晓梅收了一辆军用吉普，一辆三轮摩托，尽可能多的汽油，军用水壶收了十来箱。 军火也要，这东西有备无患，谁知道啥时候能用上！野外驻扎用的帐篷、被褥全部收起来，因为晓梅想起即将在唐山发生的那场灾难，帐篷是必需品。衣服都没办法拿出去，要是给个山村倒是可以，大米有些发霉，时间太久的缘故。 罐头等食品应该可以吃，收了吧，半路上送出去也好，边走边收，只要有用的就收，没用的先放弃。看外面安全了又把哥俩放了出来，哥俩早在空间急得直打转转，虎子开了一辆军车带着家人在里面转悠，让他们了解发动一场战争最基本的军需物资，一场战争不管输赢代价首先是要付出的，往往老百姓就是直接受害者。 战争也是掠夺财富自直接的手段。“如果是我，我不会用战争侵略，那样太野蛮血腥，经济侵略是不是更好的方法呢？让一个国家在经济上永远站不起来不也是打败他了吗？”郑凯道。晓梅道是吃惊儿子思维方式，拍拍儿子小肩膀道：“傻儿子，你没听说过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回去自己好好想想！” 在里面玩够了，一家人才出来，大蛇仍在原地闭目休息，听到动静才睁开眼。晓梅抚上蛇头：“谢谢你，大蛇，我们就要回去了，以后有机会还会来看你”郑铎也抱抱大蛇，“以后我也来看你” 大蛇眨眨眼，甩甩尾巴，这次不用说一家人稳稳坐上。 大蛇带着他们回到原来的老林，这次它把他们送回山林边缘，估计是循着他们气味走的，放下虎子一家，扭头慢悠悠转了回去。 小白早看到虎子一家，但是有大蛇在根本不管靠近，等蛇走了才窜出来，后面跟了一群狼，几年不见狼群壮大不少，晓梅一家用烤肉招待了群狼。 这回和狼群告别，三花、四花留了下来，但大花小花都找了自己伴侣。他们身边分别站着一头狼。黑子一家相互告别后和晓梅一起返程。 回来接着去上坨报道，向王氏和庆喜夫妇汇报了李建国情况。建国给家人带来了自己采摘的蘑菇木耳和松子榛子。王氏听得心疼掉眼泪，“妈，别难过，有赵叔在呢，现在多了郑爽这不都是伴嘛！”童冬梅安慰道，她想说自己娘家就在附近，可能指望他们吗？不来拖累就是好事！ “不难过，我是想我们建国长大了，也知道惦记家里人了！”王氏擦掉眼泪笑着道，又催了催童冬梅抓紧给建国找对象。 晓梅也写信让郑爽帮着留心着点，看着哪个姑娘好了给李建国介绍介绍，在家里找都不现实，晓梅的嘱托还真没白费，在半年后李家就接到了农场来信，李建国的对象有着落了，就是和郑爽一起住的毕秀英，相对高媛毕秀英更老实本分，让她做李家下一代长媳也说的过去。 俩家家长在唐山见面，定下亲事，晓梅照惯例同样送出一份大礼给童冬梅，一对玻璃种翡翠飘花玉镯和同色挂件，一套珍珠首饰，一对男女金戒指，因为她知道接来下很多年大家更喜欢金饰品。 当童冬梅见到时还是很吃一惊，礼物有多贵重她自然知道，晓梅见她那样子没等童冬梅问就道：“嫂子不用吃惊，只用我有能力就会为李家每个人尽心，现在大家日子还都不好过，等以后好了这种事就不用我操心了！” “那怎么好意思，该父母做的反而拖累了你”童冬梅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晓梅是庆喜的堂妹，就是亲妹妹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不管人家有没有，再有也是人家的，这么多年一直受着晓梅的关照，她是打心里感激。 “嫂子只管操办建国的婚事，年底回来还不把事办了？”一听说这个童冬梅来了精神，”可不，听毕家也是这个意思，姑娘老大不小的了，年底就给他们操持，你一说我还真有的忙，新房要准备，衣物被褥的还真是不少事要做” “嫂子被面就少买俩套，我那儿上次给雪儿买时多买出俩套，下次过来拿给你，棉花也不用准备，家里好多呢，而且都是头茬花，绒长，咱们也不用花那冤枉钱” “那就谢谢妹妹了”晓梅的好心童冬梅倒是乐意接受了，结婚大件不算，零头碎角的一样不少花，按说还得给儿媳妇买辆车子才好，可哪弄票去？缝纫机还是需要票！ 等庆喜回来后童冬梅把晓梅给的东西让他看了看，　庆喜只是让她收下就是，堂妹这么多年他多少也看出一点门道来，她确实一心为李家着想，而且家底颇丰，哪来的？聪明人不会问。 童冬梅的操心晓梅下次来时给解决了一个，和被面棉花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台缝纫机，“这是买来的？你哪弄来的票？”晓梅笑道：“嫂子莫问，只管收着便是”童冬梅想着丈夫嘱咐的话，没再多问，欣喜收下。 东西有了，顿时心情大好，一心开始操持儿子婚事，没想到人就是不能太顺心，娘家来人扰乱了童冬梅平静生活，这么多年，童冬梅几乎没回过娘家，只是每逢过年给家里寄一些东西和钱。童父童母带着十八岁的孙女找上门，“妈，爸，您咋来了？”父母到来连声咋呼都没打，这算什么事！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这死丫头一走就是二十年，连你妈都不要了！”老太太开始哭起来。 “妈，我怎么会不要您，这不每年都给您老寄东西嘛！”童冬梅快无语了！ “东西？就那点够干啥？我和你爸都快吃不起饭了！”老太太接着哭。 童冬梅心道：我咋没看出来？你们可比我婆婆还壮实！心里想嘴上不敢说：“到底啥事？你们不都有劳保吗？” “我们那点劳保哪够一家吃喝，你侄子侄女哪有那么好找工总！大红过来叫姑”童母招手叫带来的女孩。女孩子走过来有些腼腆叫道：“姑” “这是？” “你大哥家的老三，高中毕业了，也没找到合适工作，年龄也大了，我就把她带过来，你在这儿认识的人多，帮着给她找个婆家”老太太理所当然的道。 “妈，大红户口在哈尔滨，何必大老远的嫁到这里？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小县城，跟你们那里没法儿比！你们愿意住几天就住几天，我正给建国准备婚事” “建国都要结婚了？那孩子呢？”当姥姥的现在才想起问问外孙。“建国下乡了”童冬梅看向大红，这个年岁是不是也应该下乡？就问道：“大红多大了？没去下乡？” 童母目光闪了闪道：“十八了，再不嫁人把户口迁出去，马上也要去下乡，听说是去云南那地方” “下乡锻炼锻炼不是很好吗？急着嫁人也得有合适的才行”童冬梅更无语了。 “这事回头说，我们还饿着呢，一路坐车真累人！”童母捶捶老腿道，闺女这四间大房子真宽敞，可比他们挤在一起的小房子强得多！可惜离的远，要不然搬过来？老太太又打上主意了！她也不想想庆喜沈阳的宅子还被她儿子霸占着呢！ 231.被打秋风的童冬梅 童冬梅对自己爸妈还算舍得, 把一间屋子收拾出来让老俩口住，大红和闺女李彤住一起，吃喝管够, 童母一住舒服了，就不想回去，白天一家人上学的上学, 上班的上班, 童母在家帮着做做饭菜, 没事喜欢翻腾闺女东西，童冬梅要给儿子备婚，东西自然多，看地童母眼里直冒火，两眼不住转悠。 庆喜很不喜童家人，听老婆唠叨她妈翻东西就嘱咐道：“你把晓梅给建国的东西藏好了，换个地方，还有爷爷当年留下的那块玉佩，这些东西价值不可估量, 真要是丢了或是被人拿走了, 会要了妈的命！当年为爷爷的东西, 妈差点和二叔家闹僵” “有这事？”童冬梅当然不知道里面细情, 但是庆喜多少还是知道的，于是把当年的事说了一遍, 现在推敲一下, 李有福手里根本没啥, 要有早在老家也不至于穷成那样，反到了这边手里突然阔绰起来。 “那是说，晓梅有问题了？”想到晓梅这个堂妹一次次搭帮他们，童冬梅好奇心大起。 “应该是有什么机遇，咱们不知道罢了！李家的所有应该与她有关，没有她就没如今的李家，所以她不管给俺们啥，给是情分，不给也应当，少问就是，想得好处，嘴巴更要严！东西藏好了，你妈我不放心！” 童冬梅很听话，当晚趁人都睡了赶紧把儿子的东西都藏起来，幸亏她手快，住了几天，童母见闺女不应口，大红的事根本不想帮忙，女婿也不待见他们，好吃好喝不如实在东西，趁家里没人打打包就走人！ 等童冬梅回来，看家里像是被洗劫一样，给儿子准备的被面布料连同童家人全没了，缝纫机那是搬不走，要是能搬走早没了！一看还有啥不明白的！一下子坐地上哭起来。等庆喜孩子们回来，看到坐在地上哭的童冬梅和屋里被翻腾的东西，更是气愤。 “别哭了，东西没了再置办，以后咱们家拒绝童家人再进门！”庆喜直接甩了话。东西一收拾，童冬梅又是大哭，自己当年婆婆给的首饰也没了！幸好听丈夫的话把儿子的藏起来，不然好狠心的爹娘！这让自己怎么在李家抬头做人！ “建国的东西还在不？”庆喜也急了！真要把建国的也拿了他一定去哈尔滨亲自抢回来!“还在呢！可我的全没了！”童冬梅哭道。 “行了，算是用东西把亲情买断了吧，看他们谁还有脸来！”庆喜阴沉着脸，真把他当软柿子了。 “可儿子的婚事咋办？东西没了，钱没了，我们可咋过？”童冬梅哭道，再怎么着还是儿子的事重要，她也很自己的父母，为了儿子不顾闺女的死活。 “你把家收拾了，我去找虎子要些钱，建国的婚事该咋办咋办，建国可是我们李家的长孙，必须办的热闹” 庆喜出马哪有办不成的，晓梅又给他找了六块被面，几块衣服料子，三袋子棉花，二百块钱，“钱不够了就来取，不用还，婚宴需要啥我们帮着办就是，你们不好找的材料对于我们更容易。 “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然真不知道咋办了！这事还不能让你大伯母知道，岁数大了怕经事儿！”想到年岁已大的王氏，庆喜还是叮嘱一番，真要是让王氏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数落他们呢！ 庆喜走后晓梅很是鄙夷了童家人，见过打秋风的，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虎子安慰道：“咱家没这样的就好，老婆，郑爽你真不着急？” “她刚多大？不就十八了吗？不着急，就是咱们着急，你觉得你闺女能让你给你做主找个人嫁了？” 虎子赶忙摇头，这三孩子还真是没一个他能做得了主的！也就郑铎还好糊弄，可上来脾气也是要人命，不管了，有老婆陪着就好，虎子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姚明辉最终没扭过自己老妈，坚持了一年还是与姚家关系不错的夏家结亲，夏家答应会把明辉先调回北京，郑爽一去再没信，一年的等待很是漫长，明辉慢慢断了念想。尽管明辉不愿意离开爷爷，姚老还是为孙子着想，让他回去了。 孩子们慢慢离去，姚老四人仍然与李家交往过密，每年冬天都会来李家住上十来天，教教孩子们顺便过年，直到1974年农场来了新领导，管理一下子严起来，侯博文他们不得不又启用了地道，把东西全部藏起来。 一阵晃动，让站立的人差点失去平衡，“妈妈，怎么又地震了！”郑铎跑过来问晓梅，近俩年来，时不时的有小地震发生，孩子们都被科普了地震知识，让孩子们学会观察，地震前发生的细微变化，主要还是怎么避险，逃生。因为不久的将来就要用到，晓梅不得不重视起来。 “没事，过去了，只是个小震动”晓梅安慰儿子，“哥哥们呢？” “都跑出去了，在外面” “去写作业吧，写完了让哥哥帮着检查，没事了！”现在家里家里都是一帮秃小子，自己俩儿子，晓菊家俩，晓兰家一个，嗨！要是闺女在多好，现在连个帮着做饭的都没有，虎子帮着晓梅揉腰，“要是累了就在空间把饭做好了，到时端出来就行了，晚上我帮你蒸馒头，多蒸几锅” “这不是觉得孩子都在长身体，想弄点好的给他们妈，哪知道这帮小子也忒能吃了！” “现在咱们是管饱不管好，不用做那些精细玩儿” “是我手痒痒，不鼓弄点吃的自己受不了！”晓梅也骂自己是个贱骨头，没事就想琢磨弄点新鲜吃食。孩子们吃上口了，就眼巴巴看着你，做还是不做？她能忍得下心来吗？ 郑文军高中毕业后跟随父亲出海学捕鱼，但每年的寒假班必到。现在姚老他们不能出来后，教学任务主要就交给了胡志强。 郭首航在年前终于被调回北京，何文娟却没能跟着走，他们结婚比胡志强早一年，由于后来又先后来了两批知青，知青点就有些紧张了，他俩不得不搬出来住，开始打算与胡志强住一起，但是胡志强当初盖的房子只有俩间住人，子曦放假要过来住。 那俩间厢房几乎不能住人，盖的太简陋。何文娟哪里受得了，最后胡志强帮忙在村里给他们盖了俩间房子算是了事。调一个人回北京哪有那么容易？指标只有一个，郭家绝不会让孙媳妇过来孙子留下。 在僵持中怀孕的何文娟生下一个女孩，郭家老爷子亲自派人把孙子接了回去，刚坐完月子的何文娟大哭大骂，就想一个人抱着孩子去北京找郭家，身子没养好的她哪里能说走就走？众人劝说下，才消停下来。 村民都是善良的，左右邻里知青们都会过来帮一把，各家日子都不好过帮也是微乎其微。雪儿受胡志强嘱托常过来帮着照看孩子，鸡蛋也是一篮子一篮子给拿过来，米面更不用说。 这几年天灾频繁，涝旱虫冰雹几乎年年都有发生，粮食产量严重受影响，队上分到农民手的粮食越来越少，这时，草泊又拯救了村民，自从组建生产队后，集体意识越来越浓，队上组织村民捕捞，然后分配。所以家家都有鱼吃，再搭上粮食蔬菜野菜，还是能糊口的。 雪儿能拿米面过来已经仁至义尽，但对于何文娟不停地唠叨谩骂不置可否，使唤雪儿也变得理所当然。心里不舒服的雪儿回来也会与胡志强说道一二，她去完全是胡志强与郭首航的面子，他们没义务帮着郭首航养孩子老婆。 胡志强当然明白，见老婆不太愿意再去就道：“以后就少去吧，你这一天天跟着下地干活也很累，回来好好歇着，没事了看看姥姥去，他老人家年岁大喜欢近人，做饭也不得眼，你多帮帮，老人对咱们一直不错。” “我也是看她们娘俩可怜，姥姥攒鸡蛋不容易，以后留着给她老人家吃”雪儿从小心善，都把张氏给拿过来的鸡蛋送给何文娟，看何文娟那样好像理所应当，久了也就淡了心思。 梁秀华在坚持到自己二十三岁时，回去无望只得嫁给了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高小军，俩人也在村里盖了房子，安安分分的过小日子，对于何文娟和郭首航的事，他们只能叹息一声，自己选的路只能自己承受，郭首航还能不能来接娘俩俩人表示不看好。梁秀华开始也常去帮着看看孩子，做做饭收拾一下屋子。对何文娟越来越暴躁的脾气很是无语，既然知道郭首航那样的家庭，还上去凑，就要有有这一天的准备，谁也怨不上！ 梁秀华夫妻对于李家执着的每年俩次补习班还是很佩服，“你说他们这是为啥？”梁秀华没事也和高小军聊聊闲话。“你要是想离开这里，就不要放弃学习，就像李家人一样，他们看的可能比我们更长远。可惜，我不是那块料，一看时就头疼，不然我早就跟着你们学了”高小军很诚恳认真的对老婆说道。 “要是我考走了你怎么办？是留在这里还是陪我一起走？” “当然陪着老婆了！你到哪儿，我跟到哪儿！除非你说不要我了！” “你不想回老家？你想你爸妈吗？”梁秀华一直很奇怪，这么多年他们都会回家探亲，但是高小军一次都没回去过。 232.告知 “我爸妈喜欢我哥和我弟妹, 家里有我没我都一样，他们更不想见我”高小军说到这，还是很低落的, 谁不想有个家，谁不想有亲人？ 梁秀华抱住丈夫道：“我不会抛弃你，就是我考出去走, 也是咱们一起走！” 对李家的孩子, 梁秀华还是很尽心的, 前面有姚老他们做铺垫，高中知识也跟着晨晨郑爽那批整体复习完善过，在后来的教学过程中，就显得很得心应手。 后来的知青大多初中毕业，就是高中毕业也是半吊子水平，所以，晓梅从没用过他们。慢慢和那边的知青没了来往。 李建国在年底和毕秀英结婚，婚后俩人又一起返回农场。晓梅跟过去和郑爽娘俩密谈了一次。 晓英家的王志飞和庆喜家的李建军高中毕业后先后在县城新建的厂子上了班。晓梅帮着在县城附近建了新房，但是房子备的料足, 建得却简单, 剩下的料都码放一边。这样的安排大伙都不解。 俩人对象也都是县城人, 前后年办了婚事。晓梅给两人的礼物比照李建国的,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首饰？如果要是让外人知道每个李家孩子结婚都会收到这样的礼物，估计李家这一辈会很抢手！ 何佳慧在73年给晨晨生了一个女孩, 76年初生了一个男孩。下面的孩子晓梅准备的都是一块玉。 大鹏家先后生了两个男孩。晓英开始了看孩子生活。 雪儿75年给胡志强生了第一个儿子, 雪儿的良善乖巧深得胡父胡母的喜爱, 孙子一出生胡家再次过来庆贺，晓梅没等胡父纠结主动送上装好的茶叶，一给就是十盒，这回总够回去分了吧！胡父那个叫感动，没等捂热乎就被大儿子给打劫了两盒，胡志强看爷俩闹腾只好厚脸向晓梅又要了俩盒。没想到自己的茶叶这么受欢迎，以后得增加品种了！ 省心惯了的晓菊也操心起来，十八岁的郑文军深受村里姑娘的喜欢，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让不喜思考的晓菊着实头疼，她又不敢擅自做主，就怕娶差儿媳妇。最后只得求助晓梅。“你说我家文军怎么那招人喜欢呢？上门的姑娘有的是，我都不知道该答应哪一家！” “你家要选妃了？还上门的姑娘有的是！你道你家文军是太子呢！那么多姑娘你找我干啥？”晓梅越来越想挤兑晓菊了！三孩子全扔给她带大，自己命咋这苦，她也不想想是谁上赶着把人家孩子接来的！ “我不是拿不定主意嘛，给个建议呗？”对于晓梅说什么她就当没听见。“要我说，你先等等，文军刚十八，你着什么急，再等俩年还不晚呢！要是有文军喜欢的也可以考虑，你别急着给他找就行，不然你让刘红艳给留心着点，他们接触的人更多，盐场有好姑娘也可以，但首先必须有文化” “我还想让你在城里给找个呢”晓菊没听到准信有些不开心。“城里姑娘谁会到小渔村去？你真的别着急，男孩子等俩年再说，咱们又不是娶不到媳妇” 77年首次恢复高考，郑文军也不知道能不能挤上独木桥，据后来说第一批就有五百多万考生参加高考，才二十多万录取，比例相当低，万一考上，是在外面还是留本地都是未知数，等有了结果再说更好，但遇到有缘分的该珍惜还是要珍惜。 现在结婚早，按后世来说，在等俩年都不大，早早结婚干啥？ 76年是晓梅永远忘不了的一年，是睁眼闭眼都是梦魔的一年，以前生活太肆意，忘了当年的痛，越是接近越是恐惧，从74年开始她再也无心做其他事，时常被噩梦惊醒。孩子们先后成家立业后，身边带着大龙和文悦、郑凯和郑铎、子曦，74年郑凯由于他跳了一年，早早就毕业，但是年龄小，晓梅和儿子讨论了今后打算，郑家有郑爽去下乡，郑凯就可去可不去。 她更愿意儿子在身边，有一个出去就够了！“妈妈想我怎么样？”郑凯想征求妈妈意见，“你自己可有打算？” “暂时没有”郑凯和晓梅坐在小岛躺椅上聊天。这里几乎成了郑凯私人领地，从毕业后就喜欢在这里看书。晓梅没事也不会过来打扰他。 “你信不信，你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晓梅开玩笑的道，“相信，你连空间这个逆天宝贝都有，还有啥不可能的？妈妈想说什么？” 晓梅严肃了表情道：“明年，也就是76年7月28日唐山会迎来一场毁灭性的地震，整个唐山连带附近村镇将夷为平地，成为一片废墟，这是谁也无能无力” “妈妈在说真的吗？”郑凯惊愕程度无以言表，一片废墟，什么概念？“人们呢？” “会死很多人，满大街都是尸体”晓梅眼里剩下空洞，前世她没在唐山，那一幅幅照片和报道是在后来看到的。那时她在泊头村，村里大部分房屋也倒塌了，她和于成忠加三个孩子命大，房子是到了，房顶甩了出去，他们一家只受了轻伤，睁眼看到的是外面雷鸣闪着地光的的天。 张彩云命也大，地震时正小解，房梁担在炕沿上，那个三角空隙完全把她保护起来。于宝山却没那么幸运，被砸伤了胳膊，各家多少都有伤亡，最严重的是小姑一家，无一生还。 也就是那场灾难张氏和李寿春先后离世，李寿春扒出来就死了，张氏是抢救三天后去的。活着的人觉得每天都是世界末日，活一天赚一天，死了的人被草草掩埋，没留下一个标记。 地面到处是裂痕，有的缝隙大的可以掉下一个小人，泥沙向外翻涌。河里的水浑浊不堪，井里的水枯竭。所有人不知道明天等他们的是什么！ 后来上面来了救援人员、食品、药品，大家才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开始建窝棚，建房子，去地里照看庄稼。 给她印象最深的是，村东有一片洼地，有一天来了一车解放军，他们在洼地里挖了几个又大又深的坑，然后就是一辆辆军车，满满都是死人，车开来直接往坑里倒，一个坑满埋上，接着下一个坑，开始不知所以的村民去看热闹，等看到真实场面，所有的人都震撼了！恐惧了！ 他们这里只是一小小部分罢了，那个大城市该死了多少人？ 她去叫看热闹的孩子，只是远远的一眼，就让她一辈子忘不了。她在回想着当年情形，她不知道自己在流泪，不知道自己的悲伤让郑凯害怕了，担心了！ “妈妈，妈妈？”郑凯感觉到了晓梅的不对，这不是平时开朗的妈妈，不是无所畏惧的妈妈！ 晓梅被睁开唤醒，才发觉自己又陷入了梦魔，已是泪流满面。“我最近常梦到那场灾难，有些不自控了”晓梅擦了擦眼泪道。 “这是真的了？”郑凯问，“ 我也不希望是真的，但是我们要做万全准备，咱们还接着说你的事吧！你要是愿意留下，就和我们一起面对，要是不放心你姐姐，我们就让你去下乡” “我想想，现在我的年龄还不大，就是下乡也早着呢！我先在这里面看看书，找找资料，等有了决定再告诉你们”郑凯说道。 “你自己慢慢想，我打算和你爸爸准备一些物资，现在东西不好买，真不知道该弄些啥好！” 晓梅烦恼那些票证，让你有钱都没地儿花！ 凤儿和庆祝家的孩子马上要上初中，村上有小学，但是初中离村子就有十来里地，天天跑家很是辛苦，于是，晓梅的担子又重了，一鸣、蕙兰、李颖全部到市里初中借读。好在多了俩个女孩，一群孩子除了文悦全上初中。每天都和赶集一样，虎子和郑凯早就习惯这个阵势，该干嘛干嘛。 晓梅再次在睡梦中惊醒后，出了一身冷汗，虎子起身帮她擦擦头上的汗心疼道：“你到底梦到什么了？看你越来越不对劲儿，不然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去？” 晓梅摇摇头道：“现在走不开，我哪儿也不想去，既然你也醒了咱们进空间呆会儿，我有事和你商量” 空间冷热适宜，虎子陪晓梅走在小河边，各色的牡丹争奇斗艳，晓梅停在一片白牡丹前，白的牡丹洁白如雪，花瓣层层叠叠，只在芯里露出娇黄的花蕊，每每一见这片白牡丹心情就会大好。 虎子上前采了一把，送到她怀里，一捧白牡丹衬着娇美容颜，牡丹没有浓烈的香气，这也是她喜欢牡丹原因之一，长长出口气，“好美！我就是爱她爱不够，干净的让人心静”晓梅抱着花往前走。 花圃名贵的花很多，她唯独爱这片白牡丹。走过牡丹园他们上了后山，后山植被繁茂，已经形成独立的生态环境，隐约有向后延伸的趋势，后山前面部分都是果林，后部分是各种树。 晓梅不说话，虎子就跟在后面。晓梅让虎子摘了几种自己喜欢吃的水果，才慢慢下来。最后坐到了海边沙滩上，白沙碧水清风，晓梅抱着抱牡丹躺在细沙上，轻轻的慢慢诉说即将发生的灾难，就像说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只是泪水模糊了眼睛。 233.震前准备 虎子躺在一边细听, 一直没打断过晓梅的诉说，就像听一个故事，但是心里却汹涌澎湃, 如果是真的，那是什么样的恐怖灾难！ 晓梅把后世听到看到的都说了出来，许久长长一叹, “虎子, 这个梦困扰我许久了, 我觉得会真实发生，你相信吗？” “信！你说的我都信！”虎子揽过晓梅，看她眼角还有泪水，帮她擦去道：“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分担，别一个人藏着了，每次看你半夜醒来我都难受” 晓梅依偎进虎子怀里，手里仍不肯放下那束牡丹花，虎子把晓梅喜欢吃的水果拿过来剥给她吃, 俩人就这样一个剥一个吃, 安静的都能听到彼此呼吸心跳声。 等晓梅不吃了, 虎子开始收拾干净, 洗了手坐到晓梅身边问道：“你想干什么？” “做点事吧，震后需要重建, 临时的窝棚最着急, 人不能没处呆着” “搭窝棚也就用木棍、竹竿、草帘子、塑料布这些, 草帘子咱们这里多的是苇子，冬天没事了编就是，塑料布麻烦，需要特批，竹竿应该好弄，去南方运一车皮就行吧，木棒也不好解决。”虎子一一细说着。 “水和粮食也不好解决，我们不能凭空让粮食出来吧，水我们没容器，连存储都没办法”这都是头疼事。 “怎么让人们相信地震？咱们平时都会有个小地震，频繁了谁也没当回事”你说地震就地震？就是明天发生地震，谁会信那是一场毁灭？ 晓梅摇头，她也没办法：“尽人事，听天命吧！”该做的要做，起到什么作用也要看命了！一个城市上百万，她拉一个俩个了，上百万怎么拉？但亲戚朋友就是生拉硬拽那天谁也别进屋睡！晓梅暗暗想。 “要是能去外地买一批竹子就好了，明年地震前咱们各家都得在院子搭上棚子，到时候想找东西都不好好”晓梅摇头，买东西不好买，出行不好出。 虎子提议：“我可以开封介绍信，就说机场这里需要大量竹竿，以集体名义就好办，竹子产地离咱们最近的也很远，最好去货运集散地购买，咱们可以去郑州或是石家庄，相比郑州，石家庄离咱们最近，顺便看看能买来塑料布就多买一些，这些急用，孩子们郑凯可以管，做饭蕙兰李颖都可以” “这样也好，我们是必须出去一趟，你交代一下手头事，尽快走”晓梅能做的也就这些，粮食等到跟前她会留一批给虎子，药品她没能力买那么多，伤药会准备出来。 俩人结出一个单子，觉得需要的能准备的尽量提前准备，主要是人生活必需品：衣物、被、水、食物、药品、雨具、竹竿、棍棒、塑料布、苫布等。 去了一趟外地，一路用村里单位的介绍信购买的大量木材、竹竿、塑料布、塑料桶等物，其他的就不好买了，到冬天时，虎子出面向农场购买了一批稻草，组织村里人编草帘，打苇薄。声称为外地订的货付钱。 有钱赚村民积极性高，各家各户全家行动，打好的成品堆放在李家，有车往外运，一个冬天一车车稻草拉来，变成一车车草帘拉走，村民也跟着发笔小财。 开春后，一切都像往常，播种收获，百姓一如既往的生活。只有晓梅象田鼠一样储存货物，就是备的再多对于整个灾区也是杯水车薪。 郑凯在五月份告诉晓梅自己的决定：他要留下来，陪亲人一起面的灾难。三口一起商量七月份放假怎么安排。 “我要陪孩子们在上坨，假期都把孩子们接过去，六月底就要在院子里搭上简易房，以孩子多为借口”晓梅说出自己的计划。 “郑凯你和你妈回去，我留在这里”虎子同意晓梅安排。“我想留下来和你一起参加救灾”郑凯不想离开，在这里更有作为，他想真正面对。 “留下也行，但你不能去过于危险的地方，不然我和你妈没法交代”虎子觉得男孩子大了，经经事也好，没再坚持他回乡下。 “虎子，你们那里有空余仓库了我把粮食给你留一批，咱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地窖里我给你们爷俩储备上粮食水，屋里也放上粮食，院子里我放一批竹竿木料，草帘子，到时候你们自己安排，那是会很混乱，要是有强抢的不要和他们争执，随他们便是，自身安全最重要。咱家地窖隐蔽，足够你们吃用，外面的尽可能给机场邻居。你们爷俩记得出去救援了带好口罩，天气热随时有疫情发生” “走前家里东西都收了吧，放着也会被人拿走，家具也不要留了，万一房子塌了也变废品”虎子想了想道：“怎么让人知道那天有地震？” “到七月份就散布言论，将有地震发生，告诉他们预防和逃生，街坊的大妈总有长舌妇，你和同事闲聊的时候也说说，郑凯多去看看同学，然后咱们家在院子里做个简易帐篷，郑凯去里面睡，带同学看看，新奇玩意孩子们都好奇，只要有跟着做的，就会慢慢传开，图个新鲜还能起到提前预防作用” “妈，这事就交给我，爸爸你得给我找个军绿色篷布，哦就是我们在鬼子山东那就有，我们不是收了做帐篷的材料嘛，我就要那种”一说搭帐篷郑凯精神头来了！ 虎子是行动派，在院子里找好位置，给郑凯搭了野外宿营帐篷，里面放了俩张单人床，床下摆放箱子两床之间放书桌，门口还很宽裕，晓梅她放了箱柜里面可以装衣服被褥，旁边设了简易锅灶。 一个家就这样建好了，六月份天气还不热，晚上睡觉盖上被子正好，都收拾妥当后，郑凯邀请班里几个要好的男同学过来参观，军人的生活是每个男孩的梦想。一看到郑凯的帐篷哪有不动心的？ 晓梅给她们举办了一个晚上篝火烧烤，几个家伙不淡定了，全部留下过了一夜，床上挤不开就睡地上，晓梅好笑，让虎子临时加床，没过俩天，虎子被围攻了，孩子家长被孩子们缠烦了，自己能弄来的自己弄，能弄来的还是少数人，弄不来的着虎子要，谁让你儿子眼馋我们！ 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解决了几位难缠的，推说东西不好弄，但可以改用棍棒竹竿等物搭建一个类似简易棚，这个家家都能做到。 于是商店里的竹竿塑料布卖快了，中国人喜欢跟风，什么时候都一样，一传十，十传百，于是，唐山甚至于外围，很多家都有了简易帐篷，只当给孩子们搭着玩，哪知一个月后起了大作用。 李家郑家亲戚当然也要受影响，就是不受影响晓梅也让他们接受。六月份虎子晓梅很忙，忙着给各家搭帐篷，空间有军用的，当然就用好的，赶到六月底涧河郑家刘家、晓兰晓英家、妞妞那边、上坨村李家各家、县城晨晨大鹏、庆喜庆丰那边全部有了帐篷，大人孩子图新鲜全都住上两宿，孩子们干脆就不出来了，有帐篷谁住屋里？ 七月份孩子们一放假，虎子出车全部接到李家，李家又加了俩座帐篷，孩子多放不下。庆丰家三个孩子仍然没到，晓梅劝了几句无果离去。 七月中旬唐山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最近要有大地震，买东西的老太太挤到粮店购粮，去商店采购据说用得着的东西，老话不是说有备无患嘛，买吧，如果没这回事就当多存几月粮食。 相信的有，说那是无稽之谈的也有，总之，唐山及附近村镇都有人动起来。因为市场上卖鱼的多突然多起来，又有了传言：动物是最敏感的，水里的鱼都有了异常反应，这是肯定十有**。 晓梅把孩子们安顿好，又回到唐山串了几家门，尤其喜欢多嘴传话的刘婶子“婶子可听到传言了？我怎么听说唐山这边有地震？” 要问传闻刘婶子最了解道：“可不，最近传的可邪乎了，听说这月有地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日子都说了就二十七八号，听说河里的鱼都不在水里呆着了，市场上卖鱼的人的确多了很多，老王家养的鱼就一个劲的往外跳” “这么说真有可能了？我们该做点啥准备？” 晓梅问道。 “大伙儿都买粮食米面，你要是没买赶紧去买，粮店排队排了老长”刘婶子形容了一下抢购阵势。 晓梅道：“婶子，要真有地震房子倒了我们住哪？是不是先搭个棚子？把衣服被家具值钱的往外拿拿，万一压在里面不都白搭了？我还得备俩桶，到时候没水喝了咋办？你说是不是刘婶，做饭用的锅灶也得拿出来，先在外面做几天，没事了再往屋里搬” 刘婶一听可不还有这么多事要办呢？是得多准备准备，“那啥，我就不留你了，我赶紧去买缸去，让你侄子他们在外面搭个简易棚，哦，对了，听说你家孩子就有一个帐篷，你家虎子还好弄不？好弄了给婶子也弄一个来？” 234.行动 “婶子, 那是部队上用的，不好弄，不过我让郑凯给您送几根竹竿来, 我家还有草帘子您买块塑料布一栅就得” 刘婶的号召力就是强，街坊邻居全过来从晓梅家借竹竿和草帘子，一大堆没几天都没了, 晓梅腹诽：“女人的力量真不可小视” 晓梅再次嘱咐爷俩救灾注意事项, 尤其要预防余震发生, 首次地震都会有余震发生，这往往是造成二次伤亡的杀手，有些房屋不是开始就倒塌的，而是后来在余震中倒塌。很多人躲过了第一次却没躲过第二次。 二十五日晓梅留下大批粮食和物资让虎子开车从县城带上晨晨大鹏、王志飞三家，不上班的正好，上班的请假，必须回老家，庆喜夫妇实在脱不开，建军俩口子想留下来陪父母, 晓梅嘱咐二十七日晚上都睡在外面, 屋里东西全拿出来, 水和粮食备好了。最后放下狠话, 如果他们没照做以后就当没她这个堂妹！ 话说到这份上，庆喜童冬梅就是看情分也得听啊, “你们也告诉认识的人左邻右舍, 市里闹得可厉害了, 我家黑子都不在窝里呆着，带着孩子们半夜在院子里转悠，看我们就往外拉，这可是事实，我看邪门，十有**” “放心，我们那天晚上在外面打牌，说啥也不进屋”庆喜让晓梅放心。 “庆丰那边你搞定吧，咱们李家怎么会有这种男人！”晓梅想起来就是气，如果不是李家人，她说啥也不会登门！ 到晓英家时，大鹏一家要和自己爸妈在一起，晓梅又重复一遍准备的东西还有就是全家这两天都睡帐篷，又给他们留下一个帐篷，人多了也太挤，妞妞那边就让大鹏去一趟，该怎么做一路早该听明白了，晨晨一家住在雪儿那边，院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再搭一个就够。 二奶奶和李有财前俩年已经去世，晓梅先前就给了五个帐篷让他们先搭上，简易棚的木料家里都有，给他们留下五块塑料布一捆竹竿，然后赶往晓兰家，孩子都在上坨，俩口子搭了一个简易棚，把屋里东西全倒腾出来，几个哥哥那边晓兰早就提醒过了，明天再去告诉一声就好。 涧河刘家很听话，一家人得信聚在一起都住到了院子里，刘红艳带着孩子早就回到婆家，晓梅嘱咐庆祝几句，明天必须回家。让他们向同事和邻里再宣传一下就行，不用晓梅再次强调，郑立和村民在就相信了。 出海的船这几天收获异常等丰厚，海里的鱼不正常的向上跳跃，再结合晓梅捎过来的传闻，异常绝对异常。全村都做好了抗震准备。 俩口子强调好日子，就往回转，因为还要去一趟李双春那边农场，侯博文那边农场。那个地道应该填死，不然会露馅，即使不会用多久。 李双春那边太远，俩人不得不连夜赶过去，看到风尘仆仆的俩人，李双春以为家里出了大事，心里就是一紧：“可是家里出事了？”李双春紧张的问， “三叔别紧张，家里没事，我们赶过来确实有重要事告诉你”晓梅把传言说了一遍。 “这么说明后天就要有地震了？”李双春拧眉，如果是真的可真是大事。 “你们怎么看？”他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做些不费事的准备也不麻烦，我们给你带了几个帐篷，今找人先支上，屋里东西该搬先搬出来，天也热了，让大伙儿出来出来睡两宿也没亏吃，就是你们得先把水和粮食备足了，不然饭都没得吃” “这些都好办，刚出的土豆还很多，我马上派人去换一部分粮食就是，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真有可能，这几天我们看到老鼠成群结队的往外跑，以前赶都赶不走，吃水的井出来的水很浑浊，要放放过滤一遍才能用，有一口井已经没水了，我们还奇怪呢！” “三叔，那还真有可能，我看以前书上记载地震前就有这些现象发生” “我马上准备，不留你们了，家里你们多照应着点”李双春心急，要是后天就地震，要处理的事就多了。 放下东西，虎子开车直奔侯博文农场，给看门的俩包烟直接进去，到田地里活儿不是很多，今儿下工早，他们到时葛大成和侯博文正做饭，姚老几人帮着洗采来的野菜。 “虎子，晓梅？你们怎么这个时间来了？”葛大成奇怪，俩口子一般都是晚上拿过来，拿东西背人眼。 “葛大哥先别做饭了，我们带现成的来了，咱们进屋说话”晓梅直接从车斗拎下一筐，眼他们神色严肃，几人没多问，直接跟进屋。 晓梅从框里拿出现成的馒头，水果，炖好的排骨，酱肉，几根黄瓜一兜西红柿，“陈叔，姚老咱们边吃边聊，我们刚从我三叔那边赶来，事情紧急不得不快过来” “是什么事？这么急？”陈树信问道，看俩口子那严肃样，应该不小。 “不知道你们这里听没过地震传闻？”晓梅问道。“听倒是听说了，怎么？这是真的了？” 晓梅点头道：“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不管是真是假，种种迹象表明，最近很不正常，”于是把地震前各种动物异常反应说了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们这里也有异常反应，博文，咱们这俩天鱼可没少吃，是吧？”侯博文点点头道：“最近我们干活去，沟里的鱼全在表面来回逛游，还有往上跳的，连小水沟都有鱼，我们拿网就能往外捞”青蛙老蚧都往路上跳，成群结队的，今儿蜻蜓也格外多，都擦着地皮飞，你看屋外蚂蚁，也是一行行往外爬”。 “这么说是完全可能的了？”姚老道，“应该没差，文献记载历来有大的地动，动物首先警觉，他们好像天生就有这种防范意识，我们是要做准备了”吴学民也道。 “姚叔，你们先把地道填上吧，一地震怕是要露出来，吃完饭我们都帮忙，还有就是我先把你们这里的书先拉走，这些怕是藏不住” “那就快点，我们两边干，屋里见不得光的都给晓梅”姚老觉得事情紧急必须马上行动。 晓梅利用空间搬运，很快帮着把一边填死，两头填好就行，中间出坑很正常，地震随处可见坑、缝隙。 干完活已经下午四五点，书先装进车里，给这里留下搭棚子的棍棒，草帘子、草垫子，一块塑料布，一筐干粮，“陈叔，真要地震你们看这里没啥事了要是得到允许就回家来，就是走着也不算太远，这俩天你们辛苦点别进屋睡了，晚上搭个临时棚子凑合里面。干活时就和知底的说道说道，别让人说你们故意扰乱治安就行” “行了，快回去吧，你们也忙了大半天，早点歇着”。 真不能耽搁了，虎子送完晓梅要回市里，明天决定紧张等待的一天，晓梅呢还有件事要办，她要去一趟泊头村把那个孩子接来，这次的谣言散播也多亏了他帮忙，没他出面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先帮我把顺子接来”晓梅吩咐一声，车这直接开往泊头村，在村口停下。晓梅一个人从村后身找到顺子家，顺子奶奶已经离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小没办法去生产队干活，但是生产队为了照顾他就让他给队上放牛，粮食按人口人的，谁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孩子怎么生活，破屋残院的打扫得倒是很干净，长得一点也不像吃不饱饭的样子，个头倒是窜出来了。 晓梅轻车熟路进院里，“顺子，在吗？” “梅姨”顺子从屋里出来，“走吧，跟我回家去！又要带的吗？这一走可能就不回来了” 顺子一喜，这是要自己跟着她了吗？“我拿一下奶奶留给我的匣子和衣服”顺子进屋又很快出来，俩人前后消失在夜幕中。 虎子把他俩放在上坨村口就赶去市里，家里在院子里摆了三张桌子，饭菜已经上桌，看晓梅带着一个男孩回来，张氏也没问，吩咐都去洗手吃饭，顺子开始还拘谨，看到大伙儿目光温和亲切，也就放松了自己，和众人一起吃饭，收拾，洗漱。 “那个孩子是谁？”等人都各就各位后，张氏才拉晓梅问道， “是我捡来的，他没爹妈，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死了就剩自己，我看他可怜就把他留下了”晓梅简单把顺子身世说了一遍，张氏又是一阵心疼道：“收就收了吧，也就多双筷子多个碗，怪可怜的！” 二十七日，上工回来的人们都围在水塘边看孩子们捞鱼，平时看不到的大鱼，全一个劲的往外跳，手快的孩子用抄子一抄就是一条，“喂，那边还有一条大个的呢！”文悦指挥顺子，桶里早就满了。 胡志强过来拎鱼，“好家伙！顺子真能干！这么大的鱼也能捞上来”顺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晓梅道：“顺子，别捞了，鱼多了吃不了，白搭！” 子曦拎个小桶，里面有他们摸得田螺，“二姨，今儿鱼真多！” “赶紧回家，你姥姥等着呢！”晓梅在他后脑勺轻拍了一下，村民们各自找自己孩子，家家都是满载而归。 235.来临 1 进村就听有人说：“今儿也不知咋的了, 养鸡场的鸡很是不安分，乱飞乱跑的，鸡蛋下的到处都是, 谁也不去窝里下” “我们家的鸭子也是就在院子瞎转悠”“ 是不是今晚真的要地震？” “有可能，畜生比人尖（聪明）” “那今晚还睡觉不？” “还睡啥？不睡了，大不了明儿再补觉” 这样的议论很多, 都等着今晚是不是真有事发生！ 虎子爷俩饱饱吃完饭, 把屋里屋外检查一遍, 没有疏漏，又去地窖查看一番，煮熟咸淡可口的五香鸡蛋鸭蛋装了一小缸，馒头一大缸，酱肉卤制品都是一小缸，禁放的肉干最多，干果、炒熟的花生米、能久放的苹果柚子都装在筐里，米面放在缸里，塑料桶全部装满水, 药材一罐罐面码放整齐。 “爸, 我们是不是把塑料布裁剪好, 这么一大捆一大捆的拿出去还不立马就没, 总有贪小便宜的”郑凯看一卷塑料布实在太多提议道。 “咱们先扛出去，到外面再剪”一捆的确是多了。一捆塑料按一个棚子一块剪好, 叠成一块, 码放整齐, 这些都放厢房就行，地窖还不能暴露出来，他们爷俩要做的事多，家里没人看着，要是有人看到地窖东西还不都搬空！ 屋里该放啥放啥，以免引起别人怀疑，收好地窖的口就要封死，任谁也看不出来。但能不能经得起地震考验就不得而知了。 手边放好手电桌子柜子在头前，水壶干粮，衣服鞋帽都准备妥当，爷俩沉沉睡去。 大洼农场，李双春叫大家集体出来，都在白天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睡，谁也不许进屋，反对的无效，“场长，你这是扰乱民心，干啥不让我们在屋里睡？外面蚊子又多，湿气又重，我要向上级汇报”场里一个干事气哼哼说道，有人出面下面就有人附和。 “今晚没事，我自当会向上级领罪，随上级处置，但是今晚谁也不能进屋”李双春厉声道，他就赌这一回了，为了大伙的生命，他甘愿冒次险。 天一擦黑侯博文和葛大成就叫来建筑队的同事，在他们住所旁搭建简易房，他们本就是干这个的，手又有东西，搭建很快，周围人看到都来看热闹，“你们这是忙活啥？”有人问。 “屋里热的睡不着，搭个棚里睡外面，凉快！”葛大成回话，今儿闷了一天，热得让人心里烦躁。 “你们还真能想着，还有料没？我们也搭个！” “有呢，那边就有棍棒，你们自己去扛，就按我们这个样子做就行，简单着呢，不用了一拆就得” “好嘞！谢谢了！用完了还你们！这个鬼天，还真是热！”边上看热闹的有还再看的，也有跟着学的。 地上用砖石架起一块块木板，上面铺上草垫子，再把屋里行李被褥搬出来，木箱也都搬出来，有用的全装箱，外面留一下破烂。棚子上衫上草帘子里面罩上塑料布。“陈叔，你们先睡吧，我和葛大哥看着，要是有事就叫你们”侯博文担心四老受不住一天的忙碌加上熬夜。 “你们机灵着点，有事就叫我们” 年岁大了是不禁熬。 庆喜气冲冲从外面回来，童冬梅迎上去问：“没接来？” “别提了，以后我都不想说那是我弟弟，怎么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主呢！ 爱咋地咋地，建军他们呢？” “都在帐篷里呢，三个在打扑克” 童冬梅对那个妯娌很不喜，和他们一点都不亲。 “东西都搬出来了？” “都搬出来了，隔壁大妈我们告诉了，今晚都在外面睡，县城都传遍了，很多家也搭了棚子，我在医院听得都是这些，今儿毛病不大的都出院了，我们倒落得个清闲！”童冬梅笑道。不然她们哪有时间回家来！ 郑立带着儿子孙子们站在码头上，海水一直在往上长，这次的潮怪异，每次涨不到这个程度就退下，现在海水还在涨。村里青壮年都上了码头。 “村长，看来形势不太好啊！”村老上来道。“大伯，您老经的事多，你看是不是很危险？” “听老人说过，有一年地震，海潮直接吧我们这里全淹没了，当时没逃出去全死了，全村没剩下多少！”老人颤微着说道。 “大伯，咱们让村民先转移吧，要不来不及了”郑立有些冒汗，真要那样，全村能有几个躲得过去？ “我看行，防备着点总比在这里等着强，没事了再回来还来得及” “大伙全部回家，收拾东西去村口集合”郑立一声大喊，时间不等人。晓梅前世在村里还是闭塞，知道的也就是从新闻里报道的情况，地震会引发海啸！这是她疏忽的地方。 接到消息各家全忙起来，捡要紧的收拾，有排子车的人家把东西搬上车，村里的马车骡子车全部拉老人和孩子。 晓菊这个后悔，要是跟晓梅他们走就好了，自己也不用逃命了！文军拉着排子车，车上坐了晓菊，出来只带了被褥干粮，别的想要也拿不了，向西交代好儿子，叮嘱了老婆去陪郑立，哥哥们拖家带口的事多，就他家没啥事，没老没小，文军让二花跟着向西，郑立年岁到了，有啥事可以让二花来找他。 村口有人组织叫大家集合后上大路，一直往北，想找亲戚的找亲戚，没亲戚的先逃离这里再说。 全村出来那叫乱，有的为了争上车的资格大打出手，刚上去的人被下面的人拉下来，下面的都想上去“我家孩子小，我先上”“我婆婆年岁大，让她先上去” “我媳妇有孩子了，让我媳妇上去吧！” “都别嚷嚷了！”郑立大喝，人们停下动作。 “先让三岁以下的孩子、孕妇、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上”不然谁也别走，都留在这里等海啸来。 人们消停了，谁敢等着，等着只能等死！一车满了走，再上另一车，人群自觉形成一条长队一路向北。 郑立和村上几个留到最后，收一下队上的账目钱财，坐上最后一辆车离开。 刘家人始终跟着李家脚步，在儿子女儿都拿到高中毕业证后直接受益，盐场招工考干刘家人名列前茅，现在儿子女儿全部结婚，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心。从第一次来信告诉做好准备开始，刘家就开始准备上了，把儿子闺女全都接过来，亲家朋友、同事那里告知好。 今儿一听到搬离，行动十分迅速的跟上队伍，“爸，我们先去姐姐那里吗？”刘鸿轩问，“先走着看，等我们走过去还不定啥时候！”刘长喜道。 “爸，我先骑自行车过去，要是能赶辆车来，我就来接你们”刘鸿轩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总比一直拖着强，你先走，亲家那边应该有毛驴车，再说，郑家人也在，来接接也好” 虽是夜晚，天亮得很不正常，远处天际一抹红色透出云层，天空黑云压顶，有风雨雨来之势，如果这群人在半路上赶上大雨就惨了，不知是谁道：“今晚说不定会有一场大雨，赶紧赶路，有亲戚的快去投亲戚，顺便告诉他们，今晚在外面不要进屋”话一个个往后传，再路过村子时，队伍里就有人出来进了村。 人群不知道哪里是终点，走到第二个村子时，已是半夜，村老商量一下，路旁有树林，沟里芦苇，再往里走就是村子。在这里先安顿下来也好。 郑立向人群喊道：“我们暂时现在这里安顿，有想投奔亲戚的可以接着走，没亲戚可投的出来搭手干活，在下雨前，把棚子搭上” 村里大多都是附近相互联姻，找一俩家亲戚都不难，于是人群四处分散，顺便也把消息传遍各个村子。剩下的有七八十来口人。牲口卸下，不卸不行，马匹烦躁异常，不停踢踏，正挣脱束缚，刚得到解放的牲口，狂躁的奔跑起来，差点把牵马的人拽到。 刘家和郑家聚在了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向前走，去投奔亲家去，本能的感觉到了那里才安稳。郑立让有自行车的几人结伴先走，拉车的加快脚步，因为雨马上就要下来了。 留下的借助车树干飞快的搭简易棚，上面铺上草帘塑料布，下面老人孩子坐在车里，没地方坐的站在棚子下面。郑立一直跟着安顿好这里，才跟向西离开。 市里虎子和郑凯已经起来，外面雷鸣电闪，照的地上建筑物分外清晰，天边不正常的亮让人惊心，“走吧去大街上把人都叫起来” “爸，会有人相信吗？外面可下着雨，怕是没人出来” “咱们尽力就行，出不出来只能看他们自己了！咱们分头吧，到小区就喊几声！” 大街上虎子用力敲了一下铜盆大声喊：“开起来！要地震了！” 一遍遍喊到街坊有人出来“喊什么呢！下这么大雨怎么出来？” “你们看看天！见过吗？很不正常，是命重要还是雨淋一下重要，穿上雨衣快到大街上来！” 虎子这么一说，有人望向天空，“可不是，东边天不太对劲啊！”有人以议论，出来的人就多了。 236.来临 2 “快叫大家起来吧, 没事最好要是有事咱们早防备！”有人说。 虎子见有作用骑车赶往下一个小区，他要快点，把这片人叫起来, 起了作用后，人们自然奔走相告。他要去机场看看，尽管提前告诉了, 谁知道会不会起作用！ 郑凯开始不好意思张口, 但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也顾不得许多, 停到一条街中间大声喊：“要地震了！快起来！地震了！”几声后有人骂道：“谁家小子半夜发业障！喊什么喊！” “大叔，快看天！真的要地震了，天都红了！” “是嘛？要没事看我----”没等说完，那人也愣在当场“孩子她妈快起来，真不对劲！” “大叔您帮着叫叫街坊邻居，我去下趟街了” “呦！小子！你快去，这里交给我了！孩儿他娘帮着叫人！” 整个市里由西向东人们以极快的速度被唤醒，街道顿时热闹沸腾起来。正在地下作业的矿工突然接到立即停止作业，马上回地面, 不知所以的工人被快速送上地面。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 亮得刺眼, 地上一草一木分外清晰, 也给夜行的人照亮道路，郑家和刘家的人使出全身力气, 赶路, 骑车的人已经接近村子, 迎面遇到了来接他们的庆祝，庆祝看是他们就道：“你们先进村，我这就去接他们，”雨点开始降落。 在外面的人都惊奇的发现，闪电划过的夜空不是黑色而是黄色略带红，远处天边一片光亮，白色略带蓝光让人心寒。 庆祝加快赶车速度，毛驴躁动狂奔。很快迎上刘家郑家人，弃了排子车，简单收拾了一下全上驴车，一看人没看到三姐“我三姐呢？” 高氏道：“你姐夫等老头子，车也就留在那边，你三姐还在那车上” 庆祝安抚好毛驴接着往前迎，接到晓菊向西和郑立后，把排子车拴在车后帮着拖。车上挤得人多，不这样拉不下所有人。头顶上罩上塑料布，收拾好立马往回赶。 拉的多了驴车速度慢了下来，等到村里已经三点左右，村民开始都被喊出来，不让进屋，后来一下雨，等了大半夜没动静就有人进屋。晓梅一直站在外面，王守成也老了，早不干支书。看晓梅一直站在街上出来问道：“应该没事了吧，这都快天亮了” 晓梅指指天边那片不正常的光亮道：“爷爷，天太不正常了，等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看看手表刚三点十分，雨势减小，稀稀拉拉下个不停，王守成叹息一声，看看远处的天对儿子们道：“今晚谁也不许睡，都给我精神着点”随后被孙子搀进去。 刘家郑家人到了后，被接近帐篷里，现在帐篷里搭了地铺，起来地面一尺高，上面铺了整块整块的木板。木板上是厚厚的草垫子，一路奔波的人们被安排着先休息，孩子们也在里面熟睡。 三点二十后晓梅叫起大家，都到院子里，让街上醒着的人去村里敲钟，派顺子去西村敲锣叫醒屋里的人们。嘱咐好注意自身安全，尽快回来。 叫大伙都出来，有人听话，有人恼怒，街道上村里晒场上还是占满了人。“闹够了没有？这都等了一宿了还让不让人睡觉！”有人愤怒，但是当所有人看向天边闪着不正常的光亮时，还是惊呆了。 这是什么光？就是夏季天亮的早也不至于这么亮吧！再说也没见过这样的光啊！ 没等惊愕的人们回过神来，一阵巨大恐惧的声音传来，大地在抖动，没站稳的和站立的人纷纷一同姿势倒下，惊愕变成恐惧，这是什么？没容得人去思考，刚站起或是稳住身子的人再次倒了下去，根本站不住，人在晃，树在晃，房屋也在晃，“妈妈！”孩子们哭叫！做妈的搂紧自己的孩子，等待命运的宣判。 晓梅早就抱紧儿子，她不会让自己儿子一个人经受这种恐惧的折磨，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她和李家等人都坐在地上，相互依靠，但是震动还是把人们分开，让一个个摔倒。眩晕、颠簸、震动，失重的感觉让所有人躺下。 房屋在扭曲中断裂倒塌，眼前的障碍大多变成一片废墟，视野开阔了，起来想找可以扶靠的东西都不知手应该伸向哪里？ 想站起来的人还没醒过神，又再次摔倒在地，人被颠起老高，没有可攀的东西一家人试图抱在一起，大地不给你机会，拥抱的人被迅速分开。人感觉在旋转，被抛起然后落下，再抛起。 一阵阵轰隆隆响声从地底或是远处传来，震动还没完，没倒的房子再次减少。地上开始出现裂缝，“快躲开！地裂了，别掉进去！” 有人惊恐地喊，所有人都看自己脚下，有裂缝的赶紧跑开，人的潜能是巨大的，刚刚还没力气站起来的人，为了自己的生命从地上爬起来，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天空下着雨，街上的人开始恐慌性的奔跑，去哪里，谁也不知道，只是随人流奔跑，好像只有这样生命才会安全。 一阵剧烈摇晃后，大地稍稍停歇，人们稍缓了脚步，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李家、郑家、刘家所有人都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李家院子里。房子由东向西倒去，李寿春家的西厢房正好倒进了隔壁李贺春家，而李寿春家隔壁却没人家，这样整个院子变成一块空地。 大伙儿幸运他们站在李寿春家而没站在李贺春家。其实就是在李贺春家也没事，他们站的位置都在院子门口周围，离房舍有一定距离。但是李贺春家的帐篷却挨住一点，当时建帐篷已经离开一定距离了，刚才的震动可能太大，厢房的砖瓦甩出去才压到了帐篷。 惊慌的人们稍稍有了喘息机会，但是街道上从裂缝中涌出来的泥水又引起一阵恐慌，“天塌地陷”四个字出现在人们脑海，世界末日了吗？ 有人想去看看自己的家，晓梅向众人喊道：“都先别进去，等会儿还有余震，都离房子远点！”不知所措的人们很听话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太可怕了！能思考的人只是少数，大多无所适从，下意识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就要死了！ 葛大成半夜起来上厕所，出来的他看到诡异的天喊侯博文出来看，两人对天边那片光和天空泛着的红色很担忧，就又把姚老等四人喊出来一起看。 “是罕见的极光，极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赶紧叫人起来吧，看来情势不妙”吴学民道。 于是葛大成大嗓门一喊：“都出来！要出事了！”附近的人全都被喊出来。 被喊出来的人一看泛红的天，在听葛大成喊要出大事了，都是一脸惊恐，有好事者干脆敲盆在外面喊，这么大的动静哪还有人睡得着？ 厂长书记都到了场部外面，李书记对站在眼前的众人道：“都相互看看，还有没有人留在屋里？屋里还有人的赶紧叫出来，大伙也别干等着，小高派人去其他农场告诉情况，其余的人赶紧收拾东西先搭棚子，别在雨里淋着”。 “书记，差不多都全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告。 “附近村子也安排人去看看吧，别万一真有事了后悔”有人提议道，尤其离家近的更想回家看看。 “今天情况特殊，要想回去的，在这里登个记，明天没事了必须回来！万一真的发生地震就在原地帮助救灾吧！回不去的先留下，善后这里” 侯博文与葛大成互看了一眼，又看向姚老，姚老点点头，没那么多车子走也要走回去，在这里不如回家。 庆喜一家老早就醒了，外面一下雨一家人就站在帐篷口看天，街里不时传来狗叫，邻居家的鸡咯咯咯的叫个不停，已经听到隔壁大妈骂鸡的怒声，看看表已经半夜俩点多了。 “建军，跟我出去看看，让大伙都出来吧！”庆喜拿了俩把伞，一把给了儿子。 “我们呢？”童冬梅看看儿媳妇和闺女，问庆喜。 “亲家那边不是告诉了嘛，你们娘三呆在帐篷里，不然到街上和大妈们呆着，别到处去跑”。 庆喜带儿子敲开隔壁门，听到里面回应声就道：“大妈。快出来吧，鸡这么闹腾真要出问题了！” “我们都在院里呢，别惦记了” “大妈让大叔帮着叫叫邻居，都起来吧，我看天不正常，你没看东边吗？那边亮的吓人！” “行，我看也是，今儿就不睡了，没事了白天补觉！我就叫他们都出来，帮着喊喊邻居” 庆喜庆丰把这批那邻居叫起来后，人手就多了，每个人都有三亲俩好，就像多米诺骨牌，一个可以带起一片。 骑车看庆丰那边都在帐篷里，他才踏实的回到自己家。建军早就回来了，他去岳母那边看了看，人都在外面也安心了。一家人又回到帐篷，后半夜本就犯困，坐着坐着不由迷糊起来。 军人的警觉往往在危险来临时更加敏感，迷糊中的庆喜突然惊醒，“建军，彤彤快起来往外跑，说着拉起童冬梅就往外跑，巨响伴着颤抖让他几乎站立不住，出了帐篷把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的童冬梅拉到院子里唯一一棵桃树前，“抱紧树干，别撒手，我们都不会有事” “彤彤！”童冬梅被庆喜拉出来，脚还没站稳就急着喊闺女，“我去看，你在这里等着！”看童冬梅牢牢抱紧树干，回头看建军已经拉着他媳妇孙淑艳跟过来，老闺女摔倒在地上，庆喜一把抄起闺女俩步迈到童冬梅跟前，一家人抱成一团。 237.震后事宜 1 地在颤抖, 树在摇晃，周围是毁灭性的声响，对生的渴望, 让童冬梅等人忘记了恐惧，里面的三个女人死死抱着树干，外面的俩个男人把女人护在身前。周围景物的摇晃, 耳边只听着轰响声倒塌声断裂声, 此时大脑一阵空白, 什么也不想，也容不得你去想。庆喜他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无力，人在自然面前往往是最无助的！ 强震过后，又是余震。一切停息后，一家人才打量了周围环境，帐篷倒了，房子塌了，眼前是建筑物倒塌激起的一阵烟尘。庆喜扶起童冬梅和女儿对儿子道：“这里交给你和淑艳彤彤, 我们先去看看庆丰去, 他那边要是没事了我要去县委, 那边会组织抢救工作, 我不能离开。估计医院那边也会有事，这么大的灾难受伤人员不会少。” “我们带上水吧, 包里再装上吃的”东西都在帐篷里, 很好找。建军带着媳妇和妹妹收拾倒塌的帐篷。外面雨还在下, 两人穿了雨衣，每人背了一包吃的和一个水壶，外面街上占满了惊慌失措的人。 “庆喜，多亏你们了！不然--真后怕啊！”邻居大妈冲两人感激道谢！ “大妈，千万别进屋呢，说不定一会儿还有余震”庆喜看到邻居的房屋还立着一半就嘱咐道，晓梅可说了，地震过后还会有余震，余震一样可怕，是造成二次伤亡的罪魁祸首。 “哎！知道了，大妈就在外面，屋里没啥东西了！你们这是去哪？” “我们去看看我弟弟家，要是没事了就回来”俩人急着赶路，嘱咐几句就快赶路，路有的地方隆起来，有的地方出现裂缝，好的地方就骑车，不好的地方就推车。在途中就遇到了余震，两人弃车跑着一处空地等余震过后接着赶路。 这边一样房屋倒塌，站着的微乎其微，庆丰丈人家就俩女儿，三间正房俩间厢房，两间道座。冯玉珍是老二，老大嫁人走了后，老俩口一直和二闺女生活，直到冯玉珍跟庆丰结婚，李家虽然给盖了新房，但是老俩口孤单，慢慢还是把闺女和女婿放到了跟前。 冯家正房倒了，厢房还剩半间，道座只剩下半边矮墙，俩人站在门口，院子里已经有几个人在扒碎石瓦砾，一个小女孩站在一边大哭。“庆丰？”庆喜喊道，一个干活的人抬起头来“哥！”哇的一声哭起来，满身的土。身上还带着血迹，眼泪在满是灰尘的脸上画出俩条痕迹。“大伯”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也跟着哭起来。 “先别哭，告诉我们，人在哪个位置？” 庆喜没时间和他废话。 “他指了一下脚下，差不多这里，我先抱着雯雯跑了出来，正想去接她时房子已经到了，她和我一起出来的，我们前后脚” “那还不快点！”说完庆喜动手往外扔瓦块砖石，旁边的应该是邻居一起帮忙挖。庆丰和两个女儿擦了一把眼泪也埋头干起来，童冬梅过去抱起蕾蕾，院子里的帐篷已经倒了，她把蕾蕾放一边穿上自己身上的雨衣，自己简单搭了一个三脚架，用篷布盖上，“雯雯乖，大妈帮你找妈妈去，你自己在这里呆着” “嗯，我要妈妈”雯雯停住哭泣，但还是流着眼泪坐在那里看大人干活。人一会儿就找到了，正好一根房梁压在身上，庆喜一看知道没救了，赶忙扒出来，放到一边。 “现在赶紧找你岳父岳母”看那爷三伤心欲绝的样子，庆喜急道。没看到那俩老的，应该也在里面。一经提醒，爷三指挥，应该在哪个位置，五个人一起扒，老太太命大身边是炕琴，地震把她晃到了炕琴旁，房梁下来正好被炕琴担住，受的伤也就是轻伤，老爷子被倒塌的墙正好埋住，两具尸体一个伤员三个孩子只有庆丰还算是个好人。 都出来了，庆喜才骂道：“我刚走多会儿？怎么就忍不住还进去？给你的帐篷呢？难道是摆设吗？你们要是住在帐篷哪会有今天！” 街坊也道：“让我们都出来了，你们咋就进去了呢！” 庆丰耷拉脑袋一脸懊悔，帐篷搭好了孩子喜欢在里面玩，本来说得好好的一家人今晚住在里面，大哥半夜来提醒一次，一家人还在帐篷，可后来岳母嫌外面潮湿不舒服，等了大半夜也没啥动静，于是老两口进屋，冯玉珍抱着小女儿也跟进去，俩个大女儿觉得帐篷里面有意思不想进去，庆丰只得跟了进去，前半夜没睡好，后半夜一睡就死了。 等被摇晃醒后已经晚了，站不稳再抱着孩子根本走不了，庆丰没办法站稳走路，只得想先把孩子送出去再回来接老婆，他们已经走到堂屋了，也就十来步路，没想到就这几步路使俩人阴阳相隔。 如果他坚持坚持一家人住在外面谁都没事！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庆喜和童冬梅心里有气，也懒得劝老太太，又都有事要忙就道：“我们先走了，还有事要忙，这里你自己看着办，要不然你就回老家去” “你们怎么能走？我闺女和老头子都还在这儿，你们不帮着处理完后世怎么能走呢？你们好没心肝！让我闺女老头子死了都不能安生啊！”老太太哭起来。 庆喜皱眉，看看手表已经上午八点多了，不能再耽搁，“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不能为了一两个失去生命的人弃大多数人不顾”包里是干粮，你们自己解决吃喝，不然回我那边，或是老家，我那里和你这里一样都倒了！”说完，也不顾老太太哭天抹泪推车走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岗位必须回去。 上坨村经过地震惊恐慌乱后，很快镇定下来，村里组织人手开始寻找被埋在里面的人。有人组织就有了主心骨，很快清点完人数，死亡五人，受伤二十余人。死的人里面有的是睡觉死没被叫起来，有的是被飞出来的砖头砸中而死，还有就是顽固，坚决不出来，后来想出出不来的主。 值得一提的是死亡人数里就有何文娟的女儿，何文娟根本就没出来，胡志强已经提前告诉了她。帮她搭建了简易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外面那么乱就是没出来。她被救出来时是在屋地上，不知道是没跑出来还是被甩到地上的，一条腿被砸伤，而她女儿早没了生气。 受伤的多数是奔跑摇晃中被绊倒，撞击磕碰，少数的是从房子面扒出来就带伤了。除了俩个腿骨折以外，一个胳膊和一个头部砸伤，其余全是小外伤。晓梅和刘红艳凤儿带着几名村里姑娘给每个伤者清洗处理了伤口，小伤上药包扎后应该没问题，她相信空间水和三七分的效力。 梁秀华帮着晓梅给何文娟处理好伤口，腿上上夹板，他们都是门外汉，只会做简单处理。何文娟从扒出来就没再说过一句话，连她女儿的告别仪式都没参加。晓梅不理解很多人也不理解，她眼里只有空洞没求生的渴望，一定有事发生在她身上，不然那么一个好强的女人怎么会如此？ 村长做主把死亡的人全部掩埋，受伤的被送进临时搭建的一个简易房里，全村清点完人数，外面还在下小雨，李家院里一堆竹竿和草帘子派上了用场，村里先搭建了五个大的简易棚，一个做临时村部办公。一个做伤员护理，一个做临时食堂，只接待死伤家属和无人照料的人。 自家有帐篷的还是少数，雨没停下来的势头，村民没处躲雨，都往五个简易棚里挤，村长只好又组织人员开始搭建新的窝棚。李家东西还有，有人组织行动就快，棚子一搭就是十来间，这下没地去的村民都能暂时避避。 早上一身泥水的六个人出现在李家院门口，凤儿看到了丈夫喜极而泣“你们可回来了，我们正担心你们呢” “先别哭，给我们洗洗弄点吃的，走了好几个小时路，又渴又饿”侯博文用泥手安慰老婆，地震时，他们正在半路上，六人抱成团抵抗天翻地覆的震撼，连泥带水整整弄了一身。等震动停下来后，六人相互搀扶着走了回来。 水现在真贵无比，村里机井已经有一个干枯了，另一个水位很低，大伙饮水需要排队，一家一桶，没有多余的，所以六个人只能用河塘里的水洗洗。又烧了三锅热水让他们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下了一锅热面条，六人吃完倒头睡去。 自家人多，本也不想与村人争那口吃的，李家在院子里搭上席棚，支上五口锅整个李家和所有来的人全部在一起吃喝，粮食谁也不用操心，李家地窖里有满满一地窖粮食，足够所有人吃喝。 村里仓库里还有粮食，平时公粮是不允许动的，但是现在特殊情况，于是自打食堂解散后村民再次吃上了公共食堂，地里的菜养鸡养鸭场的鸡鸭，生产队的猪都成了大伙的伙食。 有人感叹：多少日子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面对灾难很多人无措，他们不知道明天等待的是什么，不由得有了得过且过的思想，人群渐渐流传出世界末日的来临的谣言。恐慌再次席上人们心头。 238.震后事宜 2 人们更是有了有今没明的想法, 东西捡好的用 ，饭菜捡好的吃，家里平时舍得米面都拿出来给孩子们解解馋。庄稼地里谁也不去看。 饭后开全村大会：“你们都想干啥？嗯？遇到大灾就不活了？吃饱了等死吗？看你们一个个的, 除了吃就啥也不想做了？谁说的世界末日到了？如果再让我听到有人说别怪我不客气！家没了难道我们不会重建？东西没了我们就不能重新置办？都等着！都在等什么？如果没有末日来临，吃完了喝完了看你们咋活着！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从现在开始家家清理各家，都把房子给我盖起来！地里的庄稼是我们的命根子, 从明天开始轮班去地里干活！” 村长大嚷了一通, 村农民都耷拉了脑袋, 真没末日降临日子不还得过？下午太阳一出来除了不能动的全到自己房子前，捡砖头，石头，整块的泥坯。先垒个简易棚子应该够的。 下午天一晴郑立带着李家给的干粮和俩儿子赶车回涧河看情况。李家加上来的刘家、郑家、和农场五人需要帐篷数量就大了！李寿春隔壁是空地，晓梅让胡志强带着顺子等年轻小子去搭简易房，一排五个加上三个帐篷，里面全是大通铺，草垫子一铺，就能睡人。 高小军和梁秀华也在他们旁边搭上一个简易房, 因为俩人常来帮忙, 晓梅就让他们别自己费事了, 直接入伙就行, 俩人当然愿意。 震后第二天，庆丰一家和孙淑艳彤彤被庆喜找车送了回来, 王氏知道失去了一个儿媳妇其余都很好后, 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本来那个儿媳妇她也不咋喜欢，死就死了！但看到三个孙女后还是一阵难过，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是为了没妈的孩子。 上面已有人了解村里灾情，上坨村伤亡很少，把受伤的人员登记后离开。第三天就有人来给伤患进行治疗，来的医生发现伤者都受过医治，伤口处理得很及时，恢复的也很好，除了伤腿不会救治外，其余没啥问题，专业医生重新把伤者腿接好后，打上石膏，又交给村里照料，因为他们发现村里照料的比他们更好。 郑立回来后带来不好的消息，海啸把村子全部淹没，现在海水已经褪去，村里一片狼藉，他们必须回去收拾烂摊子，晓梅没拦着道：“大伯，你也知道我们的能力，你让向西晚上过来用马车拉一车粮食，你们先吃着，没了只管来取” 郑立也明白不是客气的时候道：“侄媳妇，这个情我们接了，明一早我们就带着男人们回去，孩子老人还得你多照看一段时间” “大伯放心，在这儿跟家一样，树林里的孩子老人也接过来吧，我们再加几个棚子，那里吃喝还是不便的” 树林里老人孩子估计也得三四十号人，棚子还得搭上五个才够，趁人手还在，一个下午，五个棚子又被搭起来，里面收拾干净，铺上木板和草垫子，只等人来。 晚上涧河的车悄悄来到上坨村东，老人孩子被接近棚子里，已经有热乎乎的粥等着他们了。 “向西，待人先把地窖里的粮食搬走，里面还有，封着呢，只管拿就是”晓梅轻声吩咐向西。 向西招手，几个壮小伙一人扛一袋，装了满满三车才离去，人一走，晓梅又把地窖填满。现在地窖已经是露天的了，上面厢房倒塌已经把整个地窖填上，后来为了里面的粮食才扒了出来，现在上面支上顶，还当作地窖用。 刘家郑家男人全部回去涧河重建家园，老人孩子留下在这里生活。村里的村民刚有不和谐话儿传出，就被村长喝止。因为李家人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他们不用村里的水，不吃村上的粮食，包括李家人。 人家不吃不喝你的，只不过占了一块儿，你还有啥怨言！大伙都处在难处，连这点容人量都没有吗？ 第三天村子上空出现了低飞的飞机，飞机上洒下一箱箱一袋袋食品。“哥哥，我们去捡吗？”惠兰问一鸣， “去问爸爸，要是允许咱们就去” 飞机一来，所有人都看到了，有人奔跑去捡掉下来的食物还有衣物，见有人去捡了，看热闹的全部跟着去捡，有人开始为了争夺动手脚。 李家这边人看向晓梅，晓梅笑笑，“想去就去，不过捡回来也会被收上去，村里应该统一分配” 大伙一听，捡不捡无所谓了，既然有人去了，还去干嘛！ “怎么不去？蕾蕾，李想你们给奶奶去捡，回来都给我，看谁敢要回去！”一个不和谐声音出现了。 冯家老太太！这个老太太晓梅早就烦上了，整天挑三拣四，弄得大伙儿都有怨言，谁也不想到她跟前去，也有比她年岁大的，都没她摆谱，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还以为在家呢？ “亲家，东西都是集体的，我们可不能留下”王氏不想去丢人，只好拦道。 “天上掉下来的，怎么就成集体的了？我们受灾是国家给的，怎么就不能去拿，蕾蕾，走，咱们可没他们大方！”老太太踮着小脚就要走” “你要想要可以去县城里要你那一份，这里可没外村人的份！” 晓梅沉声道， “你凭啥赶我走！这里可是我孙女家，谁也别想把我赶走！” 老太太一屁股坐下，耍起赖来！“妈！”庆丰哀求的看着老太太，“你也想我走？等我走了你好再找一个媳妇是不是？哎呦！我苦命的闺女啊，你刚死了，这个没良心的，就要娶媳妇！我的外孙女就要成没爹没娘的苦孩子了！”这老太太，一扯就扯偏了！ 王氏不高兴了，这么说你闺女死了，我儿子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不成！周围人很不齿这个老太太，说的是什么话！简直无理取闹！ “庆丰，赶紧把你岳母拉进屋，别在这里丢人！” 王氏狠狠瞪了一眼儿子！周围又有人上来劝说，好歹把她弄进棚子。 各村人没事，但是吃喝有问题，粮食没来得及拿出来的被埋在屋里，没打成的还好，打成面粉，玉米面都混合了泥土，根本不能吃，各村把公粮分了后，粮食依然是大问题，晓梅决定晚上出去一趟，给各村送粮。 自己一个人能力有限，这事还得去找虎子或是儿子，只有他俩开车能快去快回。于是在震后第三天下午，晓梅带顺子回到市里，一路废墟一片，但是很多人都在忙碌，清理道路，废墟，里面最显眼的就是一片绿色，中**人的标志。真是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人民子弟兵的影子，这在后世已经司空见惯了。 街道已经清出来了，到处搭的都是帐篷，简易棚，早期的女人们忙着做饭，男人们在自己废墟上忙碌。 晓梅来到自己家院子时正看道虎子爷俩在外面做早饭，两人除了狼狈一点身上完好，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 “妈，你咋过来了？”睁开见到老娘和一个半大小子来了喜道，虎子见到老婆咧嘴一笑。 “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俩人都让晓梅上下打量一番，确实没看到受伤样子。 “饭刚做好，吗吃过没？”郑凯问。 “还没呢，赶路起个大早，这个是顺子，比你小。顺子，这个是我大儿子，郑凯，你叫大哥就行”她给俩人相互介绍一下。“进帐篷吃吧” “妈，带水果了没？渴死了，就是水太缺，每天供应我们没时间领”郑凯看向晓梅的车筐。晓梅直接变出一个西瓜道：“你跟顺子先去吃，我和你爸有事谈” 等俩孩子出去后，虎子问：“怎么了？” “我打算把粮食再拿出一批来，这么大城市还有村子一定缺粮食” “嗯，家里的粮食我都送出去了，我们这俩天忙的都是物资，这回人伤亡不大，大伙提前全出来了，里面的人不多，房子一倒东西全埋在里面，没水没电没柴，很多需要的物资都是空运过来的，粮食能拿出多少是多少” “等下我去把你们仓库填满，趁乱谁知道从哪来的，你只管往外运就是” “得快点，一会儿人多了，不好行事。” “你先吃，我给你们爷俩再准备一些吃的放进地窖”晓梅拿出一锅蒸好的菜包子，吃这个省事，连菜带饭都有了！ 地窖除了有裂缝外，没受什么损害，但是渗水严重，里面水应该被爷俩掏出去一部分，水桶和水瓢还在。 “先找几块砖垫上，不然东西都湿了”晓梅在空间找了几块木板，留下够俩人吃半个月的口粮，和虎子去机场。 一路虎子把这边事大概说了下，那天早上爷俩分头去叫醒沉睡的人们后，在机场汇合，震后当时没水没电，虎子把家里准备好的竹竿草帘塑料布分给临近所有人，屋里粮食也让众人拿去，自己的帐篷交给邻居看管。提前备出来的草帘等物也被他交出去，那是打着给顾林定制的物资，这次先派上用场，领导倒是认真，给他打了欠条。 239.震后事宜 3 他没提因为自己家有粮食和东西开始给大家用, 大伙儿还很客气，后来人多了，也管不过来, 直接哄抢了，差点连他们自己住的帐篷都没抱住，后来爷俩急了, 和来抢的人大打出手, 人们见人家的东西全被抢空才罢手！邻居们开始承了父子情也过来帮忙, 事情才罢休。 现在想想就是气，好心帮别人却差点连自己都搭上，这是有地窖东西，要是没那些储存他们过的连街坊都不如！后来爷俩做事越来越小心，拿东西只能一小部分一小部分拿，要是被人知道他们还有一地窖吃喝，等他们走了，还得被洗劫一空。 其实他们不说晓梅也能想象的到，前世震后就出现了偷盗抢劫甚至去银行和商店拿东西的, 军队接管后才得到改善, 有的也受到了严惩。 地窖里的东西是慢慢被郑凯倒腾去机场, 大家都忙着干活哪有时间做饭！郑凯借口是邻居帮着做好的, 拿过去给工作人员。 “我一会儿在车里装几筐馒头和水果拿给他们吃，可惜没提前准备那么多”晓梅可以想象出一群人紧张忙碌运输调配哪有时间好好吃顿饭！ “现在好多了, 没热乎的有压缩饼干, 全国各地都往这里送物资, 重建工作马上就会进行” “要是咱家能不动就不要动，我还不喜欢住楼房去”震后盖的楼房是统一规划的，住房按人口分，他们家分也分不到大的，还不如住平房自在。 “咱们这里靠边，一时半会儿还挨不上，解决也先解决住楼房的，现在他们都没地方呆着，两三家挤在一个简易棚里” “我和顺子就先不回去了，把院子收拾一下，出去捡砖头院墙先垒上，等你没事了我们把正房修修，我看主体没大碍” “郑凯也留下吧，现在人多，各地驻军也过来了，用不到他，你们先忙着，大活儿等着我” 爷俩已经抽空把正房清出来了，废墟堆在院外，房子重新上顶，安门窗就好。 俩人来到机场，那里已经有人在忙碌，运输车一辆接着一辆往外运输货物，，时不时能看到起落的飞机。 虎子给她打开一个大仓库，一垛垛粮食立刻填满仓库，接连填满五个仓库，晓梅点点头，可以了，她还要给各村里留些。 “我先回去，晚上你陪我去各村转转，那边一样缺粮，我拿的都是大米、小米和高粱，煮粥作饭都行，要是有电应该磨出一批面粉和玉米渣来”晓梅有些遗憾，拿出玉米粒他们也不能吃。 “不会很久，正维修着呢，已经有各地各行各业专家过来，帮助尽快恢复生产” 晓梅告辞离开，回到家里，带俩孩子拉排子车开始在废墟堆里捡整个砖头，很多人都在干这样的事，简易棚夏天还可以，冬天呢？ 俩男孩有力气，晓梅只管捡堆放一边，俩孩子装车往回拉。中午吃顿饭下午接着干。等虎子回来院子里已经一堆俩大堆了。 “再捡俩三天差不多就够了吧？”晓梅问道，她没做过建筑活，不知用料。 “我也不知道，等下我们清清地基，先垒着看”家里院墙下面是石头，上面是土坯没砂石水泥只能干码，以后再重新磊。 晚上夫妻俩开车去各村跑，这一去才知道，各村受灾情况不同，很多村子夷为平地，有的只有少数倒塌们，路被破坏的严重，有的地方根本走不了，这样只能绕行，或利用空间送过去，在各村头堆上粮食就走，早上自然会有人看到。 对涧河尤为照顾一番，顺道也看了晓兰那边，孩子们都在上坨，李家人都没大碍，看样生活得还不错，都在自建。晓英那里也一样，看到亲人们没事，在他们院子里放上粮食往回赶。 县城庆喜那边，晓梅特意白天去了一次，顺便给他们送吃食，庆喜和童冬梅事情都很多，建军自己在家整理东西。 “你爸妈是不是都在单位？” “嗯，他们都很忙，一天也不得空，好在家里东西都在，我自己慢慢清就行”建军看了眼自己留血的手，没工具全靠一双手。 晓梅看着心疼帮他处理一下上口道：“你这样不行，我让你姑父给你送俩把铁锹来，你先把完整的砖捡出来码一边，盖房子等你爸，我回去再叫你叔回来，你们俩家一起干可能快点”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叔家那老太太挺烦人的”建军一听要和他叔一起干活，马上拉下脸来，冯老太不是一般难缠，不想和她搀和。 晓梅一笑道：“那行，别急，慢慢干，我回去把你媳妇和晨晨、大鹏他们都叫来，你们都在县城有房子，相互帮助先起来，以后再慢慢收拾” “要是方便就把她和彤彤一起接来，帮着干快点”李建军道，一个人只有一双手，能做的有限。 冯老太一听要被送回去不干了“怎么这就要把我赶出去了？我闺女刚死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们让我一个老太太怎么活啊？”坐地上一拍大腿又哭起来。 王氏见着心烦对庆丰道：“赶紧把她弄走，我再见到她，心脏快受不了了！” 庆丰无奈在老太太跟前要求：“妈，咱们再不回去，咱家要被别人占了，再说上面分的物资咱们家没人去领，谁还给留着？” “那可不行，赶紧走，我们多带点粮食，我看这边粮食多，咱们可不能饿着” 要粮食都是小事，只要这个麻烦送走就好，大伙儿也都烦了！连东西带人满满装了一车，才离开，大伙儿都不由松口气。 晓梅让晨晨、大鹏、志飞全部回各自家中，粮食带足，把自己院子先围起来，以后一个院子能换几套楼房，这是大事不得马虎。三家很听话，都照做，所以后来得到实惠后才知道当时晓梅让他们做的多明智！ 庆祝那边等市里忙完了，他们再去料理，现在家里事情多，都走了没人干活。 办完想办的事，一家人踏踏实实建房子，正房扭曲的柱子被拆，倒塌的墙重新磊上，有房梁，没瓦，上面只能先上椽子苇笆，糊上泥，铺上塑料布，再糊层泥，然后铺上草帘子上面压上一层砖头，以前的尖房变成平房。 炕拆了重新搭新的，窗户门暂时用老的上上，没玻璃只能先用纸糊上，晚上用苇帘子挡一下。后院直接用砖头圈起来，不留门，这样安全一点，也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街坊邻居一看虎子家房子都起来了，都过来参观，“晓梅，你家真快，这就能住人了？” “大妈，这不凑合上了嘛，您看我们捡来的砖头都是干码上的，连泥都还没用上呢！” 邻居一看，可不是，真是凑合上的，不过这样也能遮风挡雨啊，回去就按这个做。于是大伙而开始了建简易房的工作，排子车当然也被借去用，晓梅觉得等还回来可能就剩俩车轮。 正房和院墙起来后整个院子才像那么回事，一忙活就半个多月，机场最忙碌的时候已经过去，紧急物资调运完后，剩下的就是人员来往。因为突然出现的一批粮食解了燃眉之急，粮食暂时不用调运，机场的压力一下子减轻很多。 虎子抽时间把晓梅和顺子郑铎送了回去，帮着家里干活儿，市里这边已经能正常生活，不需要再留下。 随带着一后备箱吃喝，这阵子孩子们就天天跑野地里、草堂里摸鸭蛋，捞鱼，抓兔子，每次都有收获，自家吃不完也送给村食堂，梁秀华常去看何文娟，给她带吃的，料理一下个人卫生，晓梅在伤员吃喝上都加了料，所以恢复的都很快。何文娟伤到了一条腿，如果想动不是动不了，但她就是不起来，这让照顾她的跟着受罪。 对何文娟他们不知如何处理，村上在集体吃喝的人越来越少。村长做主把剩余的粮食分到各家各户，剩下一部分给没人管的人，其中包括了何文娟，养病的就剩下俩个腿受伤的，其余的全回家自己养了。 “梅姐，你看何文娟那边怎么办？村上让家属把人接回去，就剩俩人不值当再找人给做饭了，那边想停火”梁秀华找到晓梅说，她很纠结，要把何文娟接过来就要征得李家同意，可那个人真不好伺候，明明自己可以干的事就是依仗别人。 “先接来再说，咱们这里又不是没一个人的地儿，至于接回来后，看情况，你也不用惯着她，她那半条腿没事，别人都好了怎么就她不好？”晓梅了解了一下，觉得即使不能走路也能站起来。 人接回来后，找村里木匠给何文娟打了一对拐杖送过去，何文娟直接给扔了出来，“你在发什么疯？不管你和谁置气都与我们无关，既然你还没死就好好活着！我们谁也不欠你的，你的腿应该可以动动了，你的手嘴都没受伤以后我们不会再给你送饭过来，你愿意饿着就饿着”说完晓梅让所有人都离开，各家都在建房哪有时间跟她耗！ 240.准备 1 等人都出去后, 屋里传出一阵痛哭声，是宣泄！也是痛恨，郭首航一走就没了消息, 地震前两天她却接到郭家得信，郭首航已经在北京找了新对象，准备年底结婚, 因为她和郭首航结婚时连结婚证都没去领, 郭家连离婚都省了, 孩子她喜欢养就养郭家给抚养费，不喜欢养郭家会接回北京自己养。 这不是欺负人嘛，好你个郭首航！郭家！她恨命运不公！恨郭家倚势欺人！哭过恨过没一个好办法，自己太渺小，太软弱，没一丝可以抗争的力量，地震了吗？正好，既然自己得不到好那就死吧！ 所以她抱着孩子就那么等着，在那接近死亡的一瞬, 她看到女儿可爱的小脸, 她后悔了, 女儿多可爱, 从生下来就没折腾过人，吃饱就睡, 睡醒就玩, 看她时还会张嘴呵呵笑。求生的本能在剧烈摇晃中抱起孩子就想出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娘俩一起摔在地上，房子压了下来。 等她再醒了已经被安置在简易棚里，女儿都死了，她还活着干啥？一天天的活在痛苦中，她像没有知觉的尸体一样任人伺候着，机械的吃喝。 一双拐杖把她拉回现实，丈夫没了，女儿死了，她残了！她该怎么办？ 一条手帕递给她，何文娟抬头看到是晓梅，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接过帕子擦擦眼泪，“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想活就要好好活下去”她听到晓梅的声音。 “我没能力和他们斗，我把我女儿的命都赔上了，什么都没有了！”说完又想哭。 “你不还有你自己吗？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搭上多不值，你死了对别人有影响吗？除了你父母伤心，谁还会记着你？” “就是死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你都死了，怎么能让他们不好过？” 何文娟语塞，真是的，自己死了人家更省事了，女儿没了他们连抚养费都不用拿！ “一个人自己有自身强大了，才有说话办事的权利，国家形势渐好，说不定马上就会恢复高考，你的年龄不大，好好复习没问题，需要啥就来找我” “谢谢梅姐” 李家这么多人重建工作做得很快，葛大成和侯博文又是干这个的行家，随着外界运来的物资大量建筑木材被分配到各户，涧河那边一起来简易棚大部分被接了回去参见村子建设，剩下受伤的还在这里。 没干几天活儿，葛大成和侯博文就被叫了回去，农场那边也要重建，人手不够，回家的马上回去，因为姚老他们年龄大，暂时被留下。 各地砖窑黑白连夜烧砖，废墟清理出来的砖石再次被利用，李家先把李寿春和李贺春这边盖起来后，接着盖二房那边的，然后是侯博文、胡志强、高小军家，晓梅觉得何文娟不会留多久就先让她暂住在雪儿那边。 秋收后，各家分到粮食都比往年多，受灾了，不需再上交国家，有了粮食村民干劲更足，争取在入冬天前搬进砖建的房屋，帐篷里哪里能过冬？ 正房起来后起厢房，等房子全部盖起来，已经进入冬季。整个冬天城市往外运输建筑垃圾，进行铺路填坑，震灾严重但人员伤亡少，百万人口全部住进简易房，废墟清理必须在冬天完成，开春开始动工建筑新居。 市区县区和各村镇除了老人和孩子全部动起来，为了自己的明天，为了以后干净卫生的环境。一锹锹土灰被装上车，一车车废墟被拉出来，街道干净了，一片狼藉变成干净空地。干活的走了。建筑规划防震专家们过来，唐山被定为地震多发地带，房子建筑必须抗八级以上地震！这是硬指标，城市统一规划，各方面专家商讨汇总，一个崭新的城市蓝图出现在人们面前，新的城市，新的起点，先的开始。 这么大的灾难不可能没伤亡，孤儿是特殊的存在，政府鼓励各家接受震后孤儿，只要有人愿意领，就可以给上户口，顺子今年十三岁，晓梅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把户口落在小李庄，办理户口很简单，在小李庄找了俩家倒塌地方基地，给村上出了一笔钱就算是顺子的家，这个家晓梅不急于建，等手头事情办好，会把这里的房子一次性建好的，顺子依然跟着她，没事了就让他学习，以后让他做的事可能会更多，没文化不行，顺子也很上进，从晓梅第一次把话说透就开始认真学习，师傅不会害他就是，这么多年他早就认定晓梅就是他师傅。没师傅，他还在队上当放牛娃呢！ 新年伊始，姚老等四人在李家过了最后一个年被车接回北京，因为建筑队的需要，葛大成和侯博文组建的建筑队完全脱离生产，和农场签了合同，每年上交部分资金但是建筑队的工作农场没权干涉，农场能创收当然也愿意，这样他俩开始了建筑生涯。 “博文，你们现在手头活儿多不？”晓梅找到侯博文。 “还可以吧，天天都有活干，晓梅姐有事吗？”现在侯博文主管整个建筑队，他和葛大成一个负责内部，一个管外部。 “是这样，现在咱们住的房子太简易，都是震后临时搭建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决定把咱们亲戚朋友的房子全部翻盖一遍，都按市场价结算，你看如何？” “晓梅姐，这也太多了吧！”侯博文吃惊，不会是为了照顾自己生意吧！再说自己也没那么多人手！ “你怕啥？是没能力接？还是怕我给你起钱？”晓梅半开玩笑的道。 “不是那意思，我这个建筑队人手太少，工具简单，干不出活来！” “嗯，我还想说一点，我要求房子要盖的结实，住几十年都不出问题的那种！你可以参考楼房建筑，我不怕结实，需要什么器械你尽管去买，人手你可以找人，有钱赚应该没人拒绝吧！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先出，别顾及花多少钱，你要想办法把自己的队伍锻炼成能接工厂，楼房的队伍，那样你们才会有发展” 侯博文惊愕，这个女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想法总是出人意料！他也有梦想，只想一步步来，没想到和个女人直接想把他推上一个层次，既然她有那胆子，自己何必拘着自己呢！ “既然晓梅姐说了，我就去采购设备，器具，先给我五万现金，不够你再给我准备！”他估算了一下，想办一个有点规模的建筑公司首先要具备，脚手架，挖掘机，翻斗车，运输车，起重机等，他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只能多备，这些东西还得靠陈树信等人帮忙，因为他们临走已经交代，有办不了的事可以去找他们。 一个人想要起步，就必须有助力，机会可能就在眼前。他前段时间在市里建筑公司跟着干了一个多月，回来再结合书上的知识，自己多年实践，很快弄明白一个建筑物的结构，构造，性能，用途等各方面独立的统一体。做结实点的民房没问题！ “没问题，先把爸妈家的房子盖起来，我着急用，这个夏天都到那里重新复习，有消息说，年底恢复高考，这辆车我们要搭上” “真的吗？”侯博文有些激动，盼了多少年啊！ “刚听到信儿，还没正式下文，估计不会远了，你愿意参加了也可以啊”晓梅逗他，这正是他的梦想，能进高等学府学习深造，自己也可以吗？ “我倒是想试试，不过年龄大了，拖家带口的哪行？” “谁说不行了？庆祝夫妻，胡志强夫妻，晨晨夫妻，大鹏两口子，建军、建国四口，还有志飞两口，这多少人了！谁也别落下，都去参加，考上考不上再说”这是真的了？好大阵势！李晓梅在多年前就在为这一天做打算吧！ 看她说话豪气的样子，两眼闪着亮光，一定是真的，他还是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兴奋！急不可待！是啊，等待了太久了，终于来了！ 如果他想去，那建筑队只能先放下，他要系统的学习一下建筑，就是把最基本的学学也好。 “晓梅姐，算我一个吧，暑期我跟你们一起学，凤儿也一起吧，既然要去就全去” “呵呵呵，你决定好了？” “嗯，好了！” 侯博文坚定的说。 “既然你也要去，盖房的事就要缓一缓，现在也不是不能住，住几年没问题，等你们学有所成再把家全盖好” “这些都是小事，以后交给我就好”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事情有变，只能另作打算，震后学校刚复课，孩子们一耽搁又是半年，她还有更着急的事，复习资料要抓紧了，高考政治性应该很强，报纸必须看，作文孩子们都要练习，有姚老他们指导打底应该不成问题。 “文娟，你给家里拍个电报，再汇一百块钱，我们需要高考复习资料，让你家里在上海买”晓梅觉得电报比人快，等一下再让胡志强给家里去电报，北京也不能拉空。 241.准备2 “晓梅姐, 这是真要恢复高考了吗？”何文娟也是很兴奋，如果真的，自己也有机会再回上海了！ “真的, 我让人打听来的内部消息，你动作快点，骑自行车去, 从我这里拿钱” “好, 我马上就走”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 能不急吗？ “等一下胡志强，他和你一起去，北京那边交给他了”胡父可没少从这儿拿茶叶，总得要些利息吧！ 北京上海的动作都很快，两边全邮过来满满一箱子各种高中复习资料，并带来俩套《数理化自习丛书》，这套书他们这里也有，还是从废品站收来的呢，不过没这套新罢了！ 书既然富裕, 就给李建国那边邮去一套, 震后晓梅怕郑爽担心家里, 让虎子用机场电话给那边打了电话, 让他们不用担心，家里一切安好, 不用挂念。 收集报纸就要靠虎子和庆喜, 政府机关必备。做好准备就要安排如何系统复习, 县城的都上着班，想让他们辞工不现实，只得一部分留在县城复习，地点就选在庆喜家，建军夫妇和彤彤都要参加，大鹏、志飞和晨晨下班都回庆喜那边，王艳（晓英的小女儿）干脆吃喝就在那了。 庆丰家的蕾蕾被庆喜叫来，老太太还想闹，被庆喜一个杀人的眼神瞪了了回去：“蕾蕾是我们李家的人，以后你少参合，少不了你吃喝就行了！要是你再来捣乱，耽误了蕾蕾前途，看我怎么收拾你！庆丰，你把你岳母管好了，不然就先把她送养老院去！” 老太太一缩脖，怎么李家都这样没素质，不知道尊老啊！看外孙女被带走，坐地下又想哭，被庆喜回头一个眼神，吓得缩了回去。对待恶人就得来横的！ 上坨这边郑文军接过来，胡志强夫妇、侯博文夫妇、何文娟、梁秀华、郑凯和二房那边的孩子。报理科的看数理化，报文科的背史地，想考语言类的还得看英语，所以，这些人即使在一个地方也分到各家学习，有问题了大家讨论。 晓梅又做起了后勤部长，高小军是有力的支持者，力气活儿他全干了。虎子抽空也过来，帮着送送东西，主要是县城那还十来口子人呢，吃喝都得照顾到了，小孩子们全交到老人手里，小孩子吃喝一样重要，不然吵着找妈咋办？ “这行吗？你们都走了家咋办？” 张氏看孩子们一个个劲头十足，开始担心起来。 “妈，孩子们都出息了还不好吗？考上了高校就有正式工作了，吃国家饭，铁饭碗了！” “那敢情好，就是看着挺辛苦的，别把他们累坏了！”张氏年龄一大开始爱唠叨了。 “没事，他们都年轻，没有苦中苦，哪有人上人，是吧妈？” “呵呵呵，嗯，多给他们做些好吃的，半夜别饿着！”唠叨着，去找王氏了。 东北，赵志刚把李建国和郑爽叫来，“今儿把你们叫来，是要告诉你们，我要马上回去了，你陈叔也要走，我和农场的领导打了招呼，这里先由郑爽住着，建国你和秀英还在那边住，以后你们互相照应着点，有事就找场长” “放心吧赵爷爷，我会看好郑爽的” “赵爷爷，你啥时候走？”郑爽问道。 赵志刚想了想道：“就这一俩天，你们都在看书吧？是你妈捎来的？” “嗯，我妈说形势好了，说不定马上就恢复高考，让我们先准备着” “你妈说得对，等我回去了具体打听一下，有消息了会尽快告诉你们” “谢谢赵爷爷，等一下我和秀英嫂子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就当提前践行！” “呵呵。那我也要谢谢你们了。你那手艺可是深得你妈真传，和你妈做的一个味！” 毕秀英和郑爽俩人关系一直不错，趁做饭机会便问：“爽儿，你个人问题真不考虑吗？我看追你的几个小伙儿都不错” “秀英嫂子，我不是不考虑，是没遇到让我中意的，要是遇到了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你也不能条件太高了，再耽搁就是老姑娘了！” “呵呵，嫂子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变成老姑娘的，现在还不是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嫂子和堂哥也要努力，想尽早离开这里，考上大学是最好的方法” “嗯，你堂哥也这么说，等赵爷爷走了我们就一起复习，这里面数我功课差，你们真的都走了，剩下我一个可咋办？” “没事就让堂哥勤教着你点，你自己也要努力，背的东西谁也替代不了你，不会的我们可以教，还有，书不要往外借，嫂子嘴巴严点，借出去想要可不好要，等有信来了，我敢肯定上门借书的人会挤破门口！” 毕秀英脸一红，郑爽几次告诫过她，不要把她们有书的事说出去，但是她还是没忍住，不自觉的就透给高媛，高媛又告诉了一个屋的，等有人上门借书时，郑爽才知道，都是一个屋住过的，向你借书看，能不借吗？ 借了你倒是还，那几位一借却没了音信，郑爽只得上门讨要，可人家说还没看完，这不为这点事弄个半红脸，以后书全部被郑爽看管起来，就连李建国都是看一本要一本。 到了九月份，恢复高考的消息几乎众人皆知，就差没公开公布了，村里知青轰动起来，参加高考是回城最佳途径，书！高考没书咋行？于是，李家经常有人上门找书，晓梅为了图清静，拿出一套高中课本给了他们，僧多粥少，一套哪里够？ 再有上门的晓梅直言道：“我们已经给你们挤出一套来了，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人不比你们少，也就俩套书，相互传唤看，再给你们我们就不够了！”知情一看也是，再要可就强人所难了。 “不对，你们还有书，我看前阵子胡大哥从县城带回两个大箱子，死沉死沉的，我问过，胡大哥说是家里邮来的是，高中这几本根本没那么俩大箱子！” “哦？我们就是有书难道就应该给你们吗？你也知道现在书有多难买，要是好买我不介意送你们一套，可现在是有钱买不到！” “我们只想借借看，不要”有人降低语气，恳求道。 “我们抄，借我们一下，我们抄完就还回来” 话说到这份上，晓梅也不想把事做绝，道：“可以，先借给你们三本，抄完了换” “一共几本？” 有人更关心这个问题 “十七本，等你看到了就知道你们要抄的工作量了！” “十七本？那么多？多少页？我们能看看不？” “可以”晓梅搬出十七本书，眼前几人还是咽了口口水，好多！怎么抄？赶抄完了是不是都要考试了？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这本书在63年出版过，如果幸运或许能在废品站找到”晓梅话一落下，眼前的人全没了，晓梅笑笑，现在快十月份了，十二月份马上考试，如果没基础，看也白看，五十多万录取二十几万，那么多人哪都是废物？ 第二天，知青还是上门来借走了三本，废品站只好到了两本，高中课本也零星找到了几本就是不全。 找书的不光是他们几个，全国各地想参加高考的没有一个不想找本好的复习子资料。北京上海高考复习资料被抢购一空，印刷厂天天有人排队等候。中国迎来空前的读书□□！看到高涨的读书热潮，很多人感叹：中国要强大起来了！ 北京胡家，“我就说嘛，三小子怎么让买那么都复习资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胡父喝着茶，慢悠悠的道。 “幸亏下手早，不然现在要你买书不得半夜去排队啊！那个李晓梅真邪门，她们咋知道要恢复高考呢？”胡大哥抢着倒了一杯茶，也坐下来喝。 “管那干啥，总之，你妹妹跟着沾光，比他们都下手早，说不定咱们家要出俩个大学生呢，哦，不！是三个！三媳妇也不会差！”胡父有些得意了！胡家最有出息的恐怕要属三儿子了！ 妞妞俩口子也动起来，隔几天去县城换一些资料回来，孩子交给婆婆，俩口子就闷头复习，他们都是正八经的高中生，学习起来一点都不吃力，只是把从前的记忆又恢复巩固一下罢了！ 婆婆尽管脸色不太好看，看在妞妞娘家经常帮衬的份上倒也没说啥！为了堵住妯娌的嘴，妞妞把晓梅捎过来的各种吃食全部奉献出来，俩妯娌吃人家嘴短，看在自己孩子受益的份上都很消停。 庆祝那小子看书一点都不积极，总觉得自己那点底子够用，几次不参加复习后，被刘红艳强拉着过来，侯博文捡了几个重点一问，多一半模棱两可。看众人看自己的目光，一耷拉脑袋，老老实实看吧！谁叫自己最差呢！ 晓梅按记忆给他们找了几个作文题，让侯博文看着没人每个题目先写一篇，写好后共同讨论，找出不足，然后从新改写，在讨论，直到每人的作文在大家看来算完美为止，第一次高考语文着重作文，占得比重很大，写好作文，语文分数就低不了。 242.集体高考 这里除了刘红艳报师范、梁秀华想报语言类、风儿报会计外其余全想考理工科, 那姐三干脆也不和他们参合，自己闷头背书去了，公共课数学、语文、政治一起复习完, 各自都有着重点。 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一日, 国家终于公布在年底恢复高考, 考试日期定于十二月十日。全国沸腾了！盼望已久的高考终于来了！ 印刷厂在忙碌, 市场需要各种高考复习书籍；书店在忙碌，天天书店人满为患；照相馆在忙碌，天天有那么多人排队照相；图书馆在忙，，他们每天要应付成百上千的人来这里看书查资料，屋里没地方坐，楼道走廊都是人，如果可以会有很多人做大街上看，而且来的人都是带着水和干粮来, 坐下就不走, 走了就没地儿了！ 各地报名地点不得不加派人手, 报名的人太多, 一俩个人忙不过来。李家要考试的人多，都去太麻烦, 幸亏照片听了晓梅的话提前都准备出来了, 那天大伙一起去照相, 把照相的老板弄的一头雾水，要出啥事？怎么这么多人照相？等过后才知道，人家这是有内部消息提前备着了！照片一到手，着手准备证明信，村长一听是要参加高考，哪有不支持的？ 县里庆喜负责把户口在那边的全报上名，拿到准考证。乡里的就要麻烦刚回来的李双春了，晚上加班去给办出来，一顿饭局是免不了的，李双春新任乡长，顺便算是接风宴，只不过出钱出力的是李家。 晓梅给郑凯办时顺便看了看刚回来的赵志刚，周敏找过她几次，因为她在上坨都没能见到，虎子过来时告诉她，周敏想见见她。 不说她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上次送郑爽去农场时，赵志刚已经和他们说了，以后周敏那边不用再去照顾，周敏和孩子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当时晓梅理解，倒没劝说，特殊年代总会有特殊事情发生。 赵志刚一回来，周敏和孩子们自然想和赵志刚回复关系，晓梅和虎子是最恰当的中间人。这次她趁给郑凯办准考证，过来见见赵志刚。 中午休息时间赵志刚和晓梅见了面，“这回你们有多少人参加高考？”赵志刚开门见山问，他知道李家为这一天准备多年。 “二十多人吧！”晓梅笑嘻嘻道。 “好大的手笔！也只有你能干得出来！”赵志刚也笑，李家不管多出格都在他意料之内，有这个李晓梅在，没有啥不可能。 “呵呵，让赵叔见笑了，给他们机会，能不能把握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自己倒没想去考考？”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不是读书的料，能让我天天吃吃喝喝，没事外面溜达溜达就行！” “还是你想得开，日子最舒服，我这把老骨头都快累散架了，想着让虎子给我搬两坛酒来，还是葡萄酒，再来点白的我也不介意！”赵志刚看晓梅给拿来的没酒就道。 “赵叔，您这要在这里长住了？”晓梅看到赵志刚办公室有床和生活用品就问出来，她从本心讲还是希望赵志刚和周敏回复关系“周姨和孩子们也不容易，那些年都不敢抬头做人，立红在婆家很受排挤，婆婆妯娌一个给好脸色的也没有，你看周姨头发都白了，哪还有当时那股精神气？赵叔你也要设身处地为他们想想才是” 赵志刚一阵沉默，他理解，但是一下子还是有些难受，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老婆孩子全部离他而去，晓梅说的话他都明白，其实想想，孩子们遭的罪不也是他给带来的吗？嗨！ “赵叔咱们今晚就回家好好喝一顿，您不想看看自己孙子吗？他们可都上学了”晓梅又来一击，老婆孩子不疼你的疼孙子吧！ 是啊，自己都有孙子了！“你回去和你周姨做饭去吧，郑凯的事我一会儿让秘书帮着办一下” “好的！我给您搬酒去！这些水果您给办公室的分分，家里我给您备出来”任务完成，晓梅心情大好。 周敏开门看到晓梅就是一喜，她觉得晓梅就像她的主心骨，有她在一切都好办。果然晓梅一进来就道：“周姨，我们一会儿就操持做饭，晚上赵叔回来” “真的？”周敏不相信自己耳朵，赵志刚一回来就住在办公室，让儿子叫了几次都说忙没时间，她知道老赵生他们的气了，那时候不断绝关系她连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孩子们更是跟着受罪，那好似没办法啊！ “真的，也叫立红一家过来吧，赵叔还没见过外孙呢！” “行，等下我让立军叫他妹妹去，屋里太窄了”周敏看看这个小房间，他们早就被赶出原来的大房，这里将将够她和儿子一家挤着住。 “奶奶，爷爷要回来了？”小孙女过来问。 “是，你爷爷晚上就要回啦，雯雯以后好好读书，爷爷最喜欢读书的孩子” 晓梅把一堆东西搬进屋里，小雯雯兴奋地抱着苹果又蹦又跳，这个阿姨一来就有好吃的。 人就怕见面，赵志刚被虎子开车接过来，进屋一看，小小的客厅站着十来口人，大的小的，抱在怀里的，立马叫爸爸的爷爷的外公的都有，赵志刚掉下眼泪，一别十来年，老妻已是一头白发，后背已经发陀。走时儿子闺女刚结婚，现在已步入中年，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突然觉得很后悔，没早早回来。 “赵叔，快进屋，孩子们都等着呢”虎子扶了一下赵志刚。 “老赵”周敏叫了一声，不由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哎，这些年你们辛苦了”赵志刚看看老妻，哪还有当年的容颜？受罪了！ 晓梅和虎子招呼大家一起入座，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几个小辈赵志刚一一抱过，孩子们被教育得都很好，他心里更觉得愧疚。第二天让虎子找人帮忙把家搬进刚分给他的三大室。 赵立红暂时搬进周敏住的这套小房子，房子虽小点也比跟婆婆挤着强。 有了明确考试日期后，村长做主，只要参加考试的都可以不用上工，安心复习，晓梅倒是佩服村长的魄力。 有支持的就有不支持的，有的村对知青要脱离劳动很是看不惯，知青下乡就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怎么可以不参加劳动？知青们觉得时间根本不够用，哪有时间去干活儿？于是双方起了争端，最后闹到乡里镇上，上面出面调解才算完。 郑爽送走第n批来借书的人后。狠狠瞪了一眼堂嫂：“堂嫂，下次再有人来，你去应付！” 毕秀英忙摆手：“还是你来吧，我应付不来”李建国也一副笑脸道：“爽儿，辛苦你了！你嫂子就是个笨人” 郑爽又瞪了那两口子一眼，这些天就没一天让人安生过！这可让人怎么活？叹息一声，要是妈在就好了，空间多清净！ 郑爽自认为这么多年基础很扎实，看不看书无所谓，现在就看李建国何必秀英两人的了，尤其毕秀英着手晚，现在，嗨！郑爽又是一叹，怎么怀孕也不找时候!这时候怀啥孕？ 算算日子考试的时候正好五个月，还好没挺着要生的大肚子去考试！不然真怕有热闹了，要是生在考场怕是连她也考不成了吧！ 为了自己，为了大家，好好伺候着！郑爽悲哀了一把，准备中午饭，那两口子美美的做炕上看书写字，真是命苦啊！既然留不了多久，地窖的东西该吃就吃，留着也带不走。 “今儿啥日子？怎么上海参了？”李建国两口子一上饭桌就看到那道葱爆海参。 “我得好好帮你养老婆，她可别等上考场了给我拉后腿，秀英嫂子，你要是考场上哪不舒服也得忍着，我的命运可在你手里呢！”郑爽笑嘻嘻的道。 李建国正要去夹海参，被郑爽一把扒拉一边：“这个只给嫂子吃，你又不养胎” 李建国讪讪的缩回筷子“咱俩吃啥？” “虾酱蘸大葱”说着郑爽拿起一根大葱，占口虾酱就着窝头就是一口，李建国悲催。随后的一盆人参菌菇汤让他乐了，有这个也不错。 一切准备就绪，十二月初，李家参加高考的人全部来到市里和县城住下，最后几天大家坐一起相互讨论一下实事，看看新出的报纸也上面新的精神，晓梅在吃食上更加上心，她要把每个人的身体调到最佳状态。 北京的胡家倒是会来事儿，考试前整整邮过来一小箱纸张，钢笔铅笔，做题用具。其实这些晓梅已经给所有人准备了，但是也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不是？所以，参考的人每人又发了一套，东西不怕多，有备的总比没备的强。 考试前赵志刚和周敏也过来看了看，鼓励几句，和男人们聊会天就没多打扰。一切等考完再定。 有一份礼物从北京寄了过来，也是一个小箱子，一看寄信人晓梅笑道：“博文，你们看，是姚老他们的东西” 侯博文几人笑着打开看，嗨！怎么？他们脑袋都一个想法吗？里面还是考试用的东西，还有一封信，信是姚老写的，不过他最后说，也是他们几人在一起写的，信内容很简单，首先是鼓励各位并祝愿都取得好成绩，说了现在国家需要的各方面人才，如果有想学经济、历史、语言和政治的可以报他们学校，到时候在录取上会关照一二。最后把几人在北京的家庭住址学校都一一写明。 243.各得其所 陈老最后说, 有想当兵的可以找他，几人相视一笑，这几个老家伙倒是没忘了他们, 那就北京见吧！ 虎子倒是很看重陈老的提议，他特意去了一趟涧河，大伯那边人口多, 长大的男孩子全上了船, 出海中就冒风险, 有了当兵的出路就不一样了，上面有人，要是自己再争气，说不定就留在外面了。 郑立和儿子孙子们商量后送出两个男孩去当兵，晓梅也和二房那边说了此事，这次参加考试的也有十人，二堂叔家有想考军校的，只要成绩过线应该没问题。 同样收到礼物的还有郑爽，一个不大的小盒子, 里面是一套用具和一支钢笔, 那支笔一看就是好货色, 晓梅也给了她一支。虽然没写寄信人的名字, 但地址是从北京过来的，她能猜到只有姚明辉才会办这种事。 她不想用, 把盒子又包装好, 等有机会再还回去吧！既然不想有关系还留东西干嘛！ 十二月十一日, 满怀憧憬的人们坐进一个个考场，文科：政治、数学、语文、史地，理科：政治、数学、语文、理化。每科一百分，总分四百。 考完试的李家众人一身轻松，该干啥干啥，一个月后，成绩很快公布出来，除了庆祝分数只有一百二十分和二房有三人没过线以外，所有人都进去入录取分数线，郑凯、胡志强、郑爽、李雪、何佳慧、晨晨分数最高，都上了三百分，其余也在三百左右，李蕾和孙淑艳分数刚进线。 报考学校要根据分数来，郑凯、郑爽、胡志强、李雪、晨晨、何佳慧都报考了北京的学校， 其余全部考的本省和本市的学校，离家近也不错。 郑文军直接报了秦皇岛的渔业大学，他的目标最终还是要回到家乡， 孙淑艳和李蕾报了护理将来做个护士也不错，将来找找关系留在市里或是县城都不难。 妞妞和丈夫更喜欢教师，还是报了师范，回来接着教学， 李建国夫妻考得一般报了唐山一所大学，回家带孩子方便， 李建军不想离开老婆也选了本地一个学校。 彤彤喜欢外面她报了天津大学，离家也不远。 王艳跟姐姐一起报了同一所师范。 梁秀华、何文娟想回上海就报了上海的大学。 二房那边着手晚，成绩一般，几乎都报的中专，那年代中专就包分配，已经很不错了!大伙都知足。 侯博文和凤儿后来才知道自己超龄，当时办考证时都是走的后门，没看就给办了。报学校就成了问题。 侯博文打电话和姚老商议一下，说明了情况，也说了自己意愿，希望能找个学校接受自己和凤儿，哪怕做旁听生也好。姚老不久打过电话来，侯博文和凤儿的事可以解决，在学校暂时就当旁听，一个学期后如果成绩好可以破格录取，算下一批学生，因为这次录取的人数少，一下子解决不了太多人，上面文件，半年后开始第二次考试。 侯博文的事解决后就剩下刘红艳的了，现在接着教学也可以，但是以后的形势还是有个文凭好，这个问题最终被赵志刚解决，刘红艳将作为委培老师在师范学习，回来仍回原地教学，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所有人都有了目标后，就剩下庆祝一人耷拉脑袋。 张氏满意，总算有个留下了。村里知青考上的只有一个，因为夏季还有一场考试，李家的书再次成为抢借对象，这次没理由不给，高中课本留下两套，《数理化自学丛书》留下一套，因为一鸣他们马上也要参加高考了，书就是都留下也不够。 不借不合适，只得说好，考完了马上还回来，下面孩子接着用。这是人之常情，相互都理解。 定好了学校，半个月后收到正式录取通知书，三月份就要开学，时间紧，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李家都是拖家带口，怎么办？离得近的好办，远的呢？ 尤其侯博文一家，两口子走了孩子怎么办？一鸣和蕙兰马上面临高考，他们更想让孩子在身边，郑文龙今年就可以参加夏季考高，半年时间还是需要有人在跟前辅导最好，尤其他们几个参加过的有经验。 晨晨、何佳慧也不希望把孩子丢在老家。这些成家的人如果可能谁都不想住在学校，太不方便，　问题全摆在面前。 晓梅笑了，大伙儿说这些，就是说给她听的，谁让她主意最多呢！见她一笑，就知道问题解决了。 “都等我呢？说完了就我说吧，家里的不用我管了吧！主要就是北京的，后天考上北京的都一起走，我们到了再说，趁还没开学，咱们把住处先安排好了，孩子们在家继续上学，那边安置好了再做打算” 地震后，孩子们中断了半年课程，不知道怎么算？学校都是刚建好的，就是上课也怕成效不大，如果能在首都借读最好。 “怎么？你们都要走？”张氏不愿意了，这哪成？都走了她和老伴咋办？还有一堆孩子！ “妈，我们先过去看看，把他们安置好了再说，绝不会丢下你和我爸”晓梅赶紧说，“要不您和我爸也跟着去看看？” “我们哪儿也不去，你们去了孩子咋办？” “红艳不是不走吗，她学校离得近，等我们回来再去还赶趟” “我们把孩子先带着，我爸妈想见见孩子” 胡志强道，他们的孩子小还真离不开人。 “我们的就先放我妈那边吧”晨晨道，晓兰现在也没事，看孩子应该没问题。 都安排好了还说啥？老太太在有不舍也得放行，一行人坐上火车来到北京，下车后，胡志强带着媳妇孩子先回家。 晓梅带其余几人来到一所四合院，一看就是多年没人住过，里面荒草树叶尘土到处都是。几人吃惊地看着晓梅打开锁，推院门进去。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咱们先收拾出来，不然今晚没地儿住！” “这儿？”几人惊讶，啥时候晓梅在北京买了房子？还是四合院，两进的院子，一看就不便宜！ “别愣着了，快干活啊，等一下我还得去找车，虎子把东西让车捎过来了，还不知道到了没？这里的活儿都归你们了！” 几人一听，那就快点干吧，屋里倒是有笤、铁锹、挑筐，水桶等，屋里先打开窗户，扫扫灰尘，粗扫一遍再慢慢擦洗。里面倒是很好收拾，空的，啥也没有，只要把蜘蛛网扫扫，玻璃擦干净，地面清理干净就好，外面拔草，扫落叶。 怎么说也是两进房子多，一间间打扫过来也不容易，水还在街口去挑，所以，等晓梅带车回来屋里的活计还没干完呢。 “都放下手里的活吧，先把东西卸了，汽车比火车还到得早，我到那儿东西都堆仓库了，只好租了一辆车过来，卸完了还有一车呢！搬个家真不容易！” “还有一车呢？二姨，你把家都搬过来了？”何佳慧道。 “是啊，二姐，东西也太多了，你不打算回去了？”凤儿也觉得东西实在是多了点。 “你们以为安置一个家那么容易！大件的先放下，小件往上码，”侯博文和晨晨、郑凯是主力，女人们忙着搬小件。 一车卸完，晓梅带着郑凯坐车去装另一车，装车的东西不多，但是卸下来的就多了，司机还奇怪呢，不过又不是他一人装的车，有可能没看到。 东西堆了满满一院子，晓梅先分配房子，一进正房留着她和虎子住，张氏过来也住这里，东西厢房分别给郑爽和郑凯，二进正房侯博文和凤儿一家住，东厢房给晨晨西厢房给胡志强夫妻，东西就按这个摆放，家具不够，明天去买。 各屋分配好后，趁大伙规整自己东西时，晓梅又出去拉了辆车劈柴和煤，个屋时间太久没住人潮气重，生上火去湿防虫，刚生火到处冒烟，顺便修修，不然到冬天也不好过。 冲好屋里，先把炕收拾出来，炕上铺炕席，席上铺炕被，箱柜一家先一个，被褥枕头按人头分配，都新的没挑，随便拿就是。 道座收拾出来当仓库和灶房，灶有，锅现安，然后是锅碗瓢盆规整，储物间摆架子，备缸，柴米油盐归类。 一边收拾凤儿边道：“亏二姐想得周到，把整个厨房都搬来了，咱们啥也不用买了”何佳慧但笑不语。 饭桌两张，一张摆晓梅那边，另一个摆侯博文那边，椅子只配了八把，不够坐凳子。各色布七八块，喜欢啥颜色自己选，男人们把钉子打好扯上绳子就可以挂窗帘。 这么一收拾，每个房间基本都能住人，自己的衣服简单用具一摆，就是个家！有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个人就开始忙活个人的。第二天各家女人出动购买家具，喜欢啥自己选，主要添置书桌椅，衣柜，茶几等物，回来又是一大车，各屋一添置房间顿时满当起来。 能吃能睡就差个人出行的自行车了，胡家和姚老他们一定要去拜访，顺便找找自行车和手表的票，这些都很需要。 “妈，外面贴张纸，咱们用钱买票”郑凯道。 “主意不错！万一哪家有票没钱买呢！”郑爽赞同。 “这事稍后再说，先备东西咱们得去胡家把那一家接过来，胡家外面的都回来了哪有富裕地方留他们！”晓梅道。 244.进京 “姚老那边不如我先去一趟”侯博文道。很多事需要姚老他们出面, 他也想和他们具体说说自己的想法。 “这样也好，能快些，我们事情太多, 记得把他们家用不着的票全要来，你们出去没自行车太慢，还有你看看能不能让孩子们在这儿找地儿借读。”晓梅嘱咐道。这是大事, 孩子们能来他们呆着也踏实, 而且这里的教学水平还是很高的, 看书找资料都比家里容易。 备好各家礼物，分头走，晓梅带凤儿去胡家，侯博文带郑凯去姚家，留下晨晨俩口子和郑爽看家收拾院子，院里有地方，吃的菜得种上，购买自行车票的广告已经张贴，家里也许要留人接待来人。 胡家很好找, 晓梅凤儿因为带的礼物有些多找了一辆车过来, 胡家住的是独立小院, 但是地方很小, 三间房加上厢房院子里几乎没了空间。 胡同太窄，车不好进, 车夫把她们放在合同口就离开, “凤儿, 你在这儿看着东西，我去叫人过来”晓梅看俩人拿不过来就道。 “二姐放心去找，我等着”等二还是一副很温顺的表情。 “大娘，请问胡广春家是不是住这里？” “哦，胡家啊，在这边，从东数第六家就是，很好找” “谢谢大娘”东数第六家，晓梅挨家数过去，还没到就听到院子里吵闹声“妈，你们不能这么偏心，我们大老远回来，连个地儿住的都没有，你们怎么先把老三家安置了？您让我们一家大小怎么活？” “老二家的，你来回来也不说一声，老三早就提前打招呼了，当然先安置他们！” “我们不想早回来吗？那该死的地方谁愿意留在那儿？” “回来就回来，又不是没给你们地方住，厢房怎么就不能住人了？” “你看这也叫房子，屁股大的地儿，怎么住人？” “怎么就不能住？你侄子侄女们不都一样住吗？你要实在不愿意住就搬出去，说不定你娘家宽敞”大家没好话，胡母生气了，啥话都敢说。 “妈，你要把我赶出去！”这是男人声音了，胡家二儿子吧！ “给你们住的不住，挑三拣四的，你让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办！”胡母恼了。 “妈，还是我们搬出去吧，我们一家跟雪儿姨母一起租房就行”胡志强的声音。 “老三，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大间都让你们占去了，还说搬出去？谁信？” “二哥，我们真的不打算住家里，实在没地方我们还可以住学校” “行啊，等搬出去了，我就信！” “再吵都给我搬出去，家家都这样，怎么就你们受不了了？一大早就吵吵，像什么样子！”胡父出面了。 里面歇了声音，但是晓梅还是能听到有人在小声嘀咕一句：“老的一碗水端不平还怪小的闹！” 晓梅等了一会儿，才在外面叫人，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女人，“你找谁？” “我是雪儿的姨，过来看看胡大哥大嫂” 女人阴沉着脸，看了一眼空手的晓梅道：“他们不在家，过几天再来吧”来看人还空着手，一定是来打秋风的。 “雪儿，志强在家不？”晓梅也不里她，干脆向里喊。 “是二姨来了！”雪儿在里面听到声音道，一听是晓梅来了，胡家都迎了出来。 “怎么刚过来？昨天就等你们了！”胡父道，老二两口子还奇怪呢，不就一个女人嘛，至于一家子出来接？ “昨天忙着安置了，今儿才抽空过来，志强、雪儿，去胡同口去接你老姨去！她还在那边等着呢！” “怎么不一起过来？志强快去接过来”胡母忙道。 “多去俩人，东西带多了，拿不过来”晓梅笑笑说。 “又让你们破费了！真是的！我们一家子就是喜欢你们的吃食”胡母热情拉着晓梅进院。 胡家老二夫妻一脸愕然，原来是条大鱼！ 胡家进院东边是厢房，西面是灶房和柴房，紧挨着就是正放，晓梅被让进前厅，前厅已经隔去一半，里面应该住人了。 “地方太窄了”胡母道，大儿子的住房还没分到手，这不老二、老三、胡小妹全回来了！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是一家子，幸亏胡小妹住不了几天就可以去上学。 “人多了，地方当然窄，等都搬出去了就剩你们老俩口时就显空了”晓梅道。 “哪有那么容易搬出去！老大的房子都等这么多年了还没分下来呢”胡母感叹，僧多粥少。 接人的也都回来了，每人手里都拎了东西，放在客厅就是一堆，老二两口子研发凉，鼓动自己儿子“去管爷爷奶奶要去！”因为他们发现里面好多都是吃的。 胡母一看大家咽口水的样子道：“老大家的给孩子们都尝尝，你梅姨的东西外面想买都买不到” 胡老大眼好使，从里面拿出茶叶罐去父母房间。晓梅看着但笑不语，凤儿也一起坐下，晓梅叫来雪儿和胡志强对胡父胡母道：“我们那边都安排好了，房子有多余的，就给他们留了一间，想着也让他们搬过去，你们看行不？” “那怎么还意思，这里有他们住的地方”胡父奇怪，这是找了多大的房子？那么多人住还有地方给老三一家。 “我们那边是两进院子，离学校近，跑着也方便”晓梅道。 “你们运气可真好，还能找到两进的院子，这种房子很不好找” “是运气好，我们刚收拾事情太多了，如果大哥大嫂舍得孩子们跟我们走，我们就要回去了” 胡父看看老婆，胡母望望丈夫，胡老二两口紧张，老三走了，他们也宽敞了，快走吧！胡志强怎么着都行，看老婆的样子还是愿意过去，过就过去吧，省的二哥二嫂不愿意。 “你们来一趟总得吃顿饭吧，中午就在留下来吃晚饭我们送你们过去” “大嫂，我们时间太紧了，需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等安置好了咱们再聚聚”晓梅说的恳切，胡家也不能勉强。 “这样吧，老大，你去叫一辆车来，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有啥活儿帮着干干”胡父道。 这个就不能推脱了，一行人带着胡志强两口子的行李回到四合院。 “这里？”胡大哥吃惊，好大的院子，他们那边哪能和这里比？老三真有福！羡慕。 晓梅带胡母和雪儿来到给他们的房间，两间半厢房，宽宽敞敞，屋里已经铺上了炕被，被褥码在一边，新窗帘，新床单，新被褥，家具是两个衣柜，外间一个写字桌一把椅子，边上一个方几左右两把椅子。 胡母都羡慕了，三儿子可真有福，看人家姨东西都置办上了。 “雪儿把你们东西都收拾进去吧，这边就是你们的了。正房你老姨他们住，有事就找你老姨。” 东西让孩子们弄，晓梅带着胡父胡母简单看了一下房子，“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晓梅道。 “孩子住在这里就让你们费心了，还有需要我们做的吗？” 儿子人家都管了，不能一点事不做。 “真让你说着了，他们都去上学，没车子不行，走着太远了，你看要是弄到自行车票了就麻烦给我们多找几张，不怕多，争取每人给他们一辆，用着方便” “每人一辆？”这得都少？胡父想了想。“我们手里也就一辆的，这个我们买吧，算是给孩子的，等上班了我在跟别人找找” “咱们出钱买也行，我在院外贴了广告，争取开学前买到几辆” “开学前怎么也能弄到一两辆”胡父表示。 既然来了不能回去，中午热热闹闹吃了顿饭，胡家很放心地离开。下午，侯博文也回来了，他们先去了姚老那边。因为他和凤儿的事得靠姚老帮忙。 “事情都办好了吗？”晓梅问道。 “差不多了，学校那边已经说好了，开学按新生报到，我选的建筑学，雪儿报的会计，姚老给了两张自行车票，明天再去陈叔家看看，那边也应该有收获，不够，姚老要酒呢”侯博文笑道。 “怎么一个个的全想要东西！现在的脸皮是不是都很厚？” 晓梅也笑了。 有票趁现在商场没关门赶紧卖了，明天就能用。晚饭前侯博文和晨晨每人骑一辆回来。有车子就是方便，晚上晓梅和凤儿出去骑车子在附近逛逛，看看菜市场的位置，商店的位置，顺便也看看附近那几套买的的房子。 不看不知道，这一转晓梅坐不住了，那套四合院没人动，但是有两套院子却住上了人，晓梅强压着激动愤怒的心情跟左右一打听，是谁在这里住？有街坊道：“是隔壁那家，儿子闺女回来没地方住，看这个院子好多年没人住就收拾这进来。” 凤儿看晓梅隐忍的样子道：“怎么回事？” “是我多年前买的，咱们过不来，我就放着没管过” “你买了多少房子？”凤儿惊讶。 “不多就是七八套差不多” “还不多？你买那么多干啥？” 245.收地 “这不就用到了吗？”晓梅笑道, “先别跟别人说呢，明天我再过来看看，和他们谈谈，尽快让他们搬走” “你自己行吗？别让人欺负了！”凤儿担心道。 “我又不傻，情况不妙就跑路”嘴上说，心里还是担心, 不知道遇上啥样人, 好说话的好办, 就怕遇到蛮横不讲理的, 难缠！ 买了一些青菜，俩人回去, 晓梅心理焦虑，她还不知道别的几处咋样？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问题？如果都这样, 就难办了！ 现在各人有各人的住处，都自由，郑爽和郑凯晚上去晓梅空间, 趁老妈在充分利用一下空间, 黑子和小白有了孙子孙女，一家人正八经生活在农场。那里动物已经形成规模，晓梅适当控制一下种群数量，因为食肉动物进来的少，他们还不能行成生物圈, 只能人为控制一下。 郑爽、郑凯把空间里有用的书籍向外拿了一部分。郑爽选择的是外国语大学, 主攻英语、法语, 如果时间宽裕可能再学一个小语种。郑凯选的经济学选修法学。 晓梅对孩子的选择没参与任何意见，她觉得孩子们都有各自想法，只要有能力做就是。 郑凯和郑爽的年龄都面临着结婚，她不得不考虑房子问题。既然有房子有地干脆给他们俩都盖起来，放着总归不是事，心里有了主意，晓梅稍安，只等第二天去收房！ 拜访陈老晓梅还是跟了去，陈老住的是大院，门卫森严，礼物送上，相互聊了一会儿，陈老的电话不断他们不好打扰也就离开。不过没空手回来，陈老给了他们要的两辆自行车票和手表票，回头票就变成东西，手表先给男人，自行车还是男女各一辆。 下午侯博文带着晨晨去江老家，晓梅开始准备盖房事宜，她去陈老那边主要也是为了解决建筑队问题，陈老给了她一个地址，那边做建筑的很多，水泥批条钢筋等都一起联系好，盖房的事太多，不是一个人能办得了的。 侯博文看晓梅笑，这个女人终于知道什么都一个人干不行了！ “把葛大成叫来，你只要吩咐就行，这边找工人应该很好找，现在在家的人很多找不到工作，我学这个还可以帮忙” “行啊，你拍电报叫葛大成来，工资我按农场场长的给他，工人按工厂技术工给，有愿意过来的都可以来，火车票报销，你们就拿我开始练手”晓梅也笑，力不从心啊。 她放弃了以前的自己去的想法，带着所有人去了属于自己的院子。 “你们找谁？一个妇女问。 “我们找在这里住的人” “我就是，你们有事？” “这里是我以前买下来的，因为下乡一直没回来，这回回来一看有人住，我们回来是想盖房子的”晓梅很客气的道。 “你们的？”女人脸色不好看了，婆婆没说过啊，就说这里一直没人，才让他们搬过来来的，这房子收收拾好了，里面全干干净净的，钱也没少花，怎么能说搬就搬走呢？ “是的，这是我的房产证，不信你看看”晓梅拿出证件给那女人看。 可不是，大红章盖着假不了，“我问问我婆婆去，他老人家让我们住过来的”女人走了一会儿，一个老太太过来。 “房子是你们的吗？” “是啊，大妈，这不刚回来，还没地方住呢，想把这里盖盖” “我们以为没人要的房子呢，这么多年都没人来住，你看我们收拾也花了不少钱，手里本来就没啥，一花把老本都花了” “那大妈你花了多少？” 晓梅觉得如果少了就给了也无所谓，别讹人就好。 “也不太多二百对块钱吧，我们一个月才挣三十多，存点钱也不容易”老太太也后悔，都怪自己贪便宜，想占了这个地儿，没想到有主儿。 “大妈，我们本打算拆了重新盖新的，你花多少钱在上面我们也留不下，这样吧，我给您老两百，你们赶明天就搬出去，房子里的东西随你们拿，我找人来拆房，这里重新盖，也得打扰你们，就算我们的打扰费吧！” 老太太没想到还能得到大部分钱，里面东西拿拿也不亏，笑道：“那就谢谢你们了，我们马上搬走” 这处解决的很容易，下一处用钱也解决了，现在还剩两处，一个在原地已经把房子盖起来了，里外收拾得很像回子事，一听他们是来收地方的，当时就炸了毛儿“我们都把房子盖好了你才来收，谁知道只不是你们的地方，这里破破烂烂好多年都没人要，怎么？看我们把房子盖好了？眼热了？” “我们有房产证，不是随便说说的” “房产证就是一块地，我们可是有房子！” “这么说是不给了！”晓梅怒道。 “给，给你地，但房子是我的，有本事你就把地拿走，房子给我留下！” 这不是胡搅蛮缠嘛！“要怎么样才给？” 晓梅咬牙问。 “你给我找一处一模一样的就把地方给你们” “这个办不到，你不还我只能找派出所” “呵呵。去吧，派出所的是我家家亲戚，先告诉你一声，省的你白跑了” “派出所不管我就连他一起告了！看谁敢跟法律作对！”侯博文插嘴。 “那你们就去告，我的房子看谁敢动？” “走，别和他墨迹，我们这就去派出所，看哪个敢徇私枉法！” 派出所是没徇私枉法，但是只管出面调解，希望给晓梅一部分钱解决事情，但是晓梅需要的是地方，她更看好这里，是将来的中心地带，再送那家给的那俩钱还是当初购买的价，好几年后还给这个价哪行？她也不缺钱。 晓梅最后直接去了法院起诉，没想到法院还是以调解为主，晓梅无语，怎么你们就没别的事忙吗？就那么有时间来调节？ 事情处于僵持，“梅姐，不行就卖给他们吧，钱上再多要点”侯博文道，你那么多地方还在乎这一处吗？ “博文，你别看我买的地方多，真算起来一点也不多，我家三个孩子每个我都会给他们一处，我自己也要留一处，庆祝那里也想给他留一处，也算是孝敬爸妈了！即使他用不上孩子可能用得到，就是都用不上你也看到了，京城的地皮多紧张，以后留地比留钱划算！” “这就去了五处了，你那里我也想给你和凤儿留一家，将来老家恐怕也放不下你，这边有房子做事方便，还有三家，两家我打算给大姐和晓菊了。这样我们姐妹兄弟每家都有。最后这个我还没打算，留着看以后吧，如果顺子将来是一大助力，我也不会亏待他。 好打算！侯博文一叹，这是早在几年前就计划好了吧！就道：“梅姐，其他人我不管，我们那处就按你买的价钱卖给我们吧！这样我们已经占便宜了！您为大家做的够多了，我们有能力就自己来” 晓梅笑笑点头，这样也好，这男人自尊心依然很强！尊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地方想要总的付出点代价，最后晓梅答应比他建房成本高处两成付钱那家还不答应。晓梅怒了！真是给脸不要脸，我要自己的东西还得拿钱买，这都不行没那就来阴的！于是半夜那所宅子开始闹鬼了，总有人在窗外叹息，哭就是看不到人。 那家依仗自己胆大，忍着，一天、两天、第三天就受不了了，因为不但有声音，还莫名奇妙的丢东西，门窗都好好的，就是莫名其妙的屋里少东西，每天睡不好，天天头昏脑胀。 第四天有人上赶着找他们来，按晓梅给的钱成交。 晓梅冷笑：“房子多钱盖的，多钱成交，一分不多给，因为这个房子我到手就拆，好赖不留！”中间人一听，心里一凉，上赶着的不是买卖，现在求到人家头上了，能给这个价已经仁至义尽了！ 回去就告诉那家人，“真是好狠！趁火打劫吗？”他们倒不想想自己做得更过分。忍了俩天最终还是接受了晓梅提议，按房子成本价成交。 房子到手晓梅就让葛大成找人拆了，你认为好的东西，在我眼里一分不值！这件事在附近引起了不小轰动，谁那么大手笔？新房都敢拆！ 有了影响，最后一家一说就把地方给了，多少也得到了一点损失赔偿。除了四合院七块地方全部拆除，侯博文葛大成和李晓梅一起商议怎么盖这七处住房。 “我只能出个简单图，大概说一下我的想法，你们结合实际再改正” “晓梅，你也忒阔气，一盖就是七套，我们今年吃你就够了” “葛大哥也别光想自己，啥时候把嫂子也接来给你们做做饭洗洗衣服啥的” “嗯，我我也有这个打算，别说没用的了，按你说的我们手头器械不够，你给我们买不？” “买，你们盖民房还用不到大型机械，先给你买运输车辆，材料以后自己买，省钱，你们最好最和木材建筑材料单位勾好了，好处多少给人家点，运进城里把价钱加上” “这是要大干了？”葛大成道。 “想干大了，就大干，你只管走就是”晓梅笑道，“你们把我的房子盖好了，自然会有人找上门” “博文，你说呢？” “干吧！这是机会，我上完课就回来和你一起干” 246.京城生活 三人重新商量一下股份划分，晓梅只管投资和账目往来占三成, 侯博文管对外一切事宜和技术指导占四成, 葛大成负责现场和人工占三成。一个建筑公司初步形成。 孩子们的事得益于姚老等人，在附近中小学都能就近入学, 因为大龙要参加七月的高考, 晓梅拍了电报给虎子让他带着大龙、文悦、郑铎、子曦、凤儿家的三个和庆祝家的三个全部过来，李寿春夫妇要来照顾孩子们必须过来，因为还有晨晨和雪儿的孩子晓兰夫妻暂时也要跟过来。 为了孩子们，张氏再不愿意也巴巴的跟过来了，不来不放心, 那么多的小孩子谁看着？这样虎子和庆祝护送一群老少全部来北京。 人多了屋子就不够住, 另一座四合院抓紧收拾出来，那便是一进院子，好料理, 葛大成派了人手跟着修整了一下，多年没人住, 里面难免有些破烂。 木工重新更换了窗户门, 玻璃换成大块玻璃屋里墙面全部铲除，重新上灰粉刷，屋顶瓦也重新换新，里外一整就像新房子。 张氏等人来后，那边还没晾好, 都聚在这边等着。第一次进城, 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宅子, 李寿春和张氏晓兰夫妇算是开了眼。 “怪不得都往京城跑，这儿可真热闹”晓兰眼睛不够使了，“哪有家好！到处都是人，除了房子还是房子，人走道的地方都这么窄！吃口菜还得花钱买，哪像家里院子里拔一把就能吃一顿 ”张氏抱怨。 “姥姥，我妈给您留了一块菜地，专门让您种菜”郑凯道。 一行人来到新院子，这个院子比那边前一进院稍大一点，中间天井很宽敞，厢房与正房处果然开了两块菜畦，因为是自己一家住，院里除了走路的地方都可以开出来。 “妈。我想让您和大姐他们带几个小的住过来，这边离学校近”晓梅道。“这边宽敞，妈咱们搬过来住呗！”晓兰道，要是老娘和他们搬过来还是很宽敞的。 张氏还能说啥？孩子们都安排好了，这样李寿春夫妇和李正清夫妇晨晨俩口带着自己两个孩子和庆祝家的俩小的全部过来住，上高中的需要系统复习知道都留在那边郑爽和郑凯负责。胡志强的儿子雪儿想自己带，但是需要晓兰每天帮着接送一下，两口子上学前把孩子送过去，放学再接回来。 生活都安顿好了，自行车票经过赞助和购买差不多能人手一辆，连上初中和高中的都有了自己的车子。晓梅给接孩子的李正清买了一辆三轮车，坐文悦、一帆、和李香、李建新。 清晨一出发，李家的自行车队很是气派惹眼，每人一辆崭新的车子，全京城做到的还是少数人。 他们是新搬来的，晓梅喜欢清净，来后就没大和街坊走动。街坊难免要打听打听，但是问了很多人，谁也不知道这家人的底细，每天看着一群少年男女出出进进，衣着穿戴干净整齐，帅气十足！家里有到年龄的姑娘儿子的就动了心思。 串门的，借口过来坐坐的，每天都有。一家人走后，家里也就剩下晓梅和偶尔来看孙子的胡母，街坊过来串门不能不理，话里话外都是想打听家里底细的。 晓梅暗自好笑，就直言道：“我们是从农村过来的，孩子们都考上学，几家合租了这套房子” 一听这话，有心思的歇了，再好也是从农村来的，能有多大出息？渐渐家里安静不少。胡母抱着孙子笑道：“真是眼皮子浅！” 晓梅笑笑：“人之常情，谁也不想把好好姑娘嫁到农村去” “你们是打算还回去吗？”胡母问。 “先看看孩子们的安置，如果都分到老家去，就还得回去” “真舍不得你们走，在你们这儿我才能耳根清净”胡母叹息。家里老二两口子是非太多。 晓梅看出她在烦家里的事就道：“你该硬气的就硬气起来，哪能让小的总胡搅蛮缠” “我也知道，总觉得他们在外面受苦了，让着点吧” “不能惯着，越惯毛病越大！等老大他们搬出去了你们没事就过来住几天，让他们自己蹦哒去” “行，我看你这儿真好，多清净，孩子们各个懂事，等雪儿再怀孕了我就过来。胡母喜道，除了二儿子差点，也都随心，等闺女结婚了大事就操办完玩了。 想起闺女的婚事，她也想到晓梅家也有老大不小的闺女就问：“你们爽儿有对象了没？”晓梅摇摇头道：“我想让孩子自己选择，喜欢啥样的自己找，想啥时结婚也由她！” “那怎么成？孩子哪有眼光，万一上当受骗了呢？” “我相信我家闺女眼光，没问题，有问题了再解决不迟”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为郑爽的婚事着急的，郑爽又是个有主意的，还就真不能逼。 一家人几乎都全了。独独虎子还在唐山，离退休年龄还早着呢，晓梅的工作可以不要，虎子的不要也不行，虎子每次趁出差机会过来住几天，走时总是一脸不舍。 “不然你就往这边调调吧！”晓梅看虎子贪恋自己的样子就道，“没对口的接收单位，再说从地方往京城调何其容易？”虎子抱着晓梅道。 “不行我就去找陈老，看看他有啥注意没？” “陈老事情多着呢，咱们没事别去打扰了，这边都安顿好了你就回去陪我吧！” “那里安顿好了，咱家那几套房子都在建筑中，我得盯着点，建筑队的账目还在我手里，哪走的开？” “等孩子们放暑假了我们都回去陪你，你也找个闲活儿，咱家又不缺钱花！” “现在还脱不开手，今年估计还得干一年，一切从头开始，哪有那么容易！” “对了，下次来了，记得把顺子给我带来，我手的事如果能教给他我就有空了”晓梅想起顺子道。培养好了那是一个好帮手。 “呵呵，这个主意不错，过几天我就把他送过来！”虎子一听哪有不愿意的？ 回去没几天，顺子自己就坐车找过来，“你自己来的？怎么没让你虎子叔送你来”晓梅意外。 “梅姨，我也不小了，能来的”顺子觉得晓梅还是总把她当小孩子看。 “没事就好，叫你过来是有事让你做，你先歇歇，稍后我们慢慢聊。”事情多，一句俩句说不清。 闲暇晓梅带顺子去工地与葛大成见了面，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顺子现在还小，只能帮葛大成和晓梅跑跑腿，因为文化底子还差些，晚上要跟着上夜校，先把初高中的功课不上。 “这样你会忙些，但是能学到更多东西”晓梅很认真的对顺子说道。 “梅姨放心，我会努力学的”顺子一脸坚毅，别人求还求不来的机会他哪能发那个过？ “不会的找你几个哥哥姐姐都行，会计方面先教你简单记账，你凤姨专学这个的，我会让他我教你”晓梅一一嘱咐好，顺子来了，就先安排在郑凯旁边的屋里，问功课也方便。 七月份大龙正式参加高考，成绩还不错，晓梅问了他的意见，报了京城商校。儿子考上大学，晓菊俩口子被虎子送过来一同来的还有文军和对象，俩人顺便采购结婚物品。 晓梅看了一眼一脸算计的晓菊，“老实说，你是帮你儿子来要东西的吧？” 晓菊笑的一脸尴尬道：“我儿子结婚你这个做姨的当然要出血了，人我可是领来了，别让我们空手回去！” “你的日子还不好过？从你生下儿子算，你养了几天儿子？怎么儿子结婚还算计我？” “我可三个儿子呢！你要不帮我谁帮？快点啊，把好东西分给我们点！”晓菊厚脸道。 “真想让你儿子和媳妇看看你！”晓梅嘿笑。 “你快给我留点脸吧！还让不让我活着了？知道你嘴硬心软快点吧，我等着看给我家儿媳妇啥呢！”晓菊一脸嬉笑。 玩笑开过后，晓梅拿出来给文军准备的首饰盒，一套珍珠饰品，一套蓝宝石首饰，一对翡翠玉镯，一对黄金男女对戒，和一副黄金耳环。现在流行黄金饰品，她是真不喜欢黄金的首饰，加一对戒指就行了！ “这都是给我们的？”晓菊看得眼发直，据说每个外甥外甥女结婚晓梅都会给一份大礼，但是相互谁也没透过，都不知道给的什么。 “姐，你在哪发的财？告诉我一声，我也想发财！”晓菊星星眼一闪一闪。 “哪里有那么多发财的地方！是我们在南方无意中得了一箱首饰，我给几个孩子都分了，你不也有份嘛！”晓梅气道。 “姐，你可真舍得！我可不客气了，替我媳妇先拿着，等结婚以后我再给，结婚只能给对戒指！”晓菊盘算着说道，早早给了，万一媳妇不是自家的咋办？东西不都跑了？ “呵呵呵，随你，别密下就行，不然文军也会找你要！”又道：“来了就逛逛，你也出点血，给迩媳妇买些布料衣服鞋什么的，别把钱都藏起来！” 247.买卖 “我哪有？今年大伙儿刚能见到钱了，冷库一收货我们日子才算好过了！”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也不跟你说了, 让你儿子带你们转转，我等会儿找向西谈事, 大姐也没事，你把她也拉上，大姐最喜欢逛街！” 向西不知道晓梅找他究竟啥事，“我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想在这里开一个海产品店，需要大量的干货，这个就交给你和庆祝了，收好了让你姐夫找车拉过来” 向西咽了咽口水道：“你都要啥干货？” “虾皮、虾仁、虾酱、海蜇皮和头、麻蚶子和海螺这个要新鲜的, 干的这里不会喜欢，口感太差了！鱼肉也要一部分，看看市场, 还有最主要的, 大虾，活大虾不好往这里运，一是让冷库加工的估计到不了咱们手，二是你们煮熟了，晒成半干不干的那种, 肉劲道还不干, 就先这些吧” “要多少？现在船上的货好的都被冷冻厂收去了, 剩下的货不咋地”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我出的价比冷冻厂高一半，回去了跟大伯商量商量，多出一俩趟海不就有了吗？” “应该没问题，冷冻厂多了也没地方放，回去我和村里说一声，谁不想多挣钱？” “呵呵，就是，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俩人又商谈了一番，初步把事情敲定，这边没事了，向西带着满载而归的老婆儿子儿媳回程。 既然有这个意向，店面就要提前准备，现在菜市场还都是露天的，大家卖菜都在地上。大型菜市场还没形成。 晓梅带着顺子把附近几个菜市场全赚了一遍最终选上一个菜市场，那边市场边上就有商铺，是工商部门为了规范市场建造的，可租可买，但是生意很冷清，人们都去地摊上买谁也不来铺子买东西。 转租、空置的彼彼皆是，她选了俩家紧挨着的铺面，一共花去六万多，这个价钱在当时是很贵了，对于后世也就毛毛雨。证件办成，找葛大成装修。 “我说晓梅，你咋又弄这个店干啥？”葛大成一脸不解也有些无奈，现在建筑队人手越来越多活也越来越多，城里刚从乡下回来的知情多的是，能找到工作，考上学的又有几个？大多数都在家闲着，很多都成了家里多余的人。 葛大成侯博文充分利用这一点招工，给的钱多，管吃喝，哪有不愿意的？人多了办事效率就高，现在起的宅子，房子建得式样新，都采用大门大窗，通风采光都很好，外面是刚流行的水刷石，里面采用磨光大理石，厨房墙壁都是雪白的瓷砖，整个屋子两趟大气！ 左邻右舍一看开了眼界，越传知道的人越多，家里有钱的全都过来要翻新重建。 侯博文给有计划建房的一一排队，晓梅加紧购买器械车辆，侯博文招兵买马购买材料。很多东西现在没有货，需与各厂单位联系，还有的就是东西不符合他们要求，做得不够精致，为了能尽快用到后世瓷砖，晓梅不得不亲自与侯博文去洽谈，描述瓷砖用途性能大致的做法，她只知道后世开始用的内外墙砖是釉面瓷砖，后来逐渐烧制全瓷瓷砖，而且块越来越大，这是现在人还不能想象的，有了提示厂技术人员加紧研发，当第一批瓷砖面面世后，还是引起不小轰动，因为用这种砖装修出来的房子漂亮干净卫生。晓梅首先用在了自家房子上，有了样板，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葛大成把人员分成三部分一起动工，等晓梅的房子赶出来后，就要全部接外活了！晓梅也知道他们忙，就道：“你给我一个大工，俩小工就成，店面不用怎么装，只要地面镶上砖，墙面粉刷好就完事，木工我找别人干” “人工倒好说，我是说你弄俩店干啥？” “我是想给我那闲不住的大姐夫，他没事就爱溜达，给他找点活干，省的瞎转！” “做你家亲戚真幸福！”找事干就给俩铺子！ 装修简单，没几天就完工，她打算先用一个铺子试水，打上货架柜门口柜台，采用现代超市自选模式。一边干货，一边鲜货，大门定制铁门，屋里收拾好，先去找晓兰夫妇。 “你说要你姐夫去买海鲜？”晓兰不相信！ “不然你以为呢？让姐夫天天出去逛，到点接孩子吗？孩子们也不小了，以后自己回来，爸接去也一样” “我愿意”李正清正无聊的发霉，有事做当然愿意，本来来这里辞工他就不大愿意，但是为了孩子们，大车店生意也越来越冷清，辞就辞了吧！ “你愿意也得早上把孩子们都送去，我这儿带着三小的哪有空送孩子！” “我也可以送，就这么近下，走着都行！”李寿春道，自己也经常跟孩子们去学校，不远。 “就这么说定了，姐夫你明天跟我去店里看看，我跟你细说一下，还有账目问题，亲兄弟明算账，这里还关系着郑家那边，所以更得仔细些！” “这个二妹就放心，我在大车店里经常做这类事，记账算账盘货都没问题” “能行吗？别赔了？”晓兰担忧。 “赔了也不陪你，到时候我们细分一下，该多少就是多少！” 电报打过去，现在已经进入十月，海鲜都可以上，海螺麻蚶子大虾鱼现在就收，用冰运过来，也看看效果。 一个星期后第一批货运到，干货没问题，半干的大虾也没问题。就要看麻蚶子和海螺了，蚶子和海螺煮出来后，味道依然鲜，蚶子还活着。 鱼肯定是死了，庆祝在冷冻厂给冻好运过来的，有些化，炖好了，吃头不难，味道比河鱼还是好吃，货来了就开张卖，赶上早上人多，鞭炮一响，新店开张，免费试尝，不会做的负责教。 新鲜的海产品平时哪里遇到过？一盆麻蚶子没多大功夫就尝没了。炖的鱼被一群老太太抢了！开放式的铺子吸引更多人来看，东西摸得着，看得到。想尝了还可以尝。干货有糊的牛皮纸袋，喜欢买多少，装多少。 李正清和顺子负责称货，晓梅收钱，蚶子在家一分钱一斤这里晓梅直接卖五分一斤，海螺和蚶子一个价，鱼买来的五分，这里卖三毛，半干大虾收来的五毛，这里卖两块，就这么贵还很多人买不到呢！因为在这儿买啥都不要票，新鲜好吃，谁不抢？无论何时有钱的人到哪都有！ 新货一天就卖完，干货多，可以慢慢卖。晚上一盘账，满满一炕钱，大伙都帮着数钱，自后结果一共收了458元6角刨除成本也应该剩三百多，里面也要除去运费。 晓梅看大家兴奋地表情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多着呢！” “那得好好干！以后家里我和你爸就行了，你们都去忙！”张氏看钱来得容易，马上表态。 “对啊！我也跟着去帮忙吧！”晓兰道。 “爸妈年龄大，你们还是悠着点，大姐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以后不会这么忙了！开始大伙图新鲜，但是钱不会少多少，我们的货不断档就会有人常来，运输始终是个大问题，干货不在乎时间，就是鲜货怕耽搁！” “咱们卖干货也一样，就那大虾卖的可好了！”李正清到现在还回味当时抢购的场面。 “我跟那边说一声，两三天就得往这边运一车，卖不了多久，等冬季歇海（不能出海打鱼）我们就卖干货，如果能联系到附近的鱼货源，卖一些淡水鱼也一样”这是她的计划。 没鲜货了，剩下的干货李正清自己看着卖就行，她和顺子都有事要忙，那个店本来就想交个李正清管。 建筑队每月按时开工资，大工和工厂里车间主任拿的一样多，小工也能拿上技术工的工资，现在，建筑队倒成了香饽饽，人们挤着往里进。其中就包括胡志强的二哥，胡母不好意思开口，犹豫再三还是晓梅问出实情，胡母不好意思道：“我那不争气的二儿子一直在家晃，这不听说博文那边建筑队招人手，也打算过去干干，省的在我眼前晃得心窄” “大嫂这算啥事！家里有事尽管说就是，我们能帮的一定帮，二侄子去那边干活不是不可以，建筑队的活儿就没清闲的，我倒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只要给他个活干就成，总这样也不是事！” “活应该不累，但是得用心，我不是在菜市场盘了俩铺子吗，现在我大姐夫正看着一个卖海鲜呢，另一个我打算卖干货，就是核桃、大枣、瓜子、花生等东西，但是需要现炒现卖，我给他再雇一个小工，看着买卖就成！” 胡母喜道：“那可太好了，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是帮大忙了也招来一个麻烦，这是后话。 干货空间就有，但是花生瓜子还是要从外面进一些，这些虎子在老家就能办成。 老家各家院子周围都喜欢种向日葵，有人花钱买当然愿意变俩钱，任务交给李贺春，有红薯也要，京城人喜欢做红薯粥，蒸红薯，好的红薯还是去三叔李双春以前的农场更好吃，这个都很好办。 248.热卖 现在鼓励农业生产, 生产积极性高了, 产出的也多，如果能变成钱农民更愿意。 随着下一车海鲜到来的还有半车红薯、花生、瓜子、晒好的红薯干。胡二哥和李正清不同, 李正清是自己人占分成，胡二哥是雇工，每月拿工资, 晓梅给了他一个建筑队大工的钱，管炒货的也和他差不多，那毕竟是体力活, 平时也要帮着卖货, 尽管胡老二觉得自己与雇来小工拿的差不多不愿意，但是没办法, 谁让自己不是老板, 小工倒是美滋滋的, 干活更卖力，他可比自己老爹挣的都多！ 核桃、大枣、榛子木耳和干蘑菇随后被晓梅运来，整个店铺满满当当。和胡老二一一把数量过清，接手的签好字, 就算完事！但是第一天开张还是要过来的, 一是看情况, 而是帮忙。 外面一转炉炒花生, 一口锅炒瓜子, 又是一阵鞭炮响, 老太太们知道又有店铺开张了, 来买海鲜的顺便过去看看，货可真不少！花生瓜子新炒的，抓几个可以尝，核桃大枣各个喜人，红薯干净整齐，大小适中，蘑菇木耳也干净的很，没杂草沫子，都来点尝尝吧！ 一天在忙碌中度过，晚上盘账，成绩喜人，胡二哥更是眼馋，一天都能赚这么多！那一个月，一年呢！心里不由打起算盘来，晓梅不管那些，一连看着卖了三天，账目晚上结清，钱拿走，为了表示鼓励和二哥和小店员每人都得到一个十元红包，工人工资一月也就三四十，十元很不少了！三天后每周结算一次，晓梅跟李正清背地里说了声，留心着那边点，不是自己人还是不放心的，但是有账可查不怕他们捣鬼，损失一点没啥，只要做得不过分就行 一收货，百姓得了实惠，李贺春来了信，货收的太多了，没处放让他们赶紧处理，郑立那边也是，现在正上麻蚶子海螺，问他们要多少，东西多了就要卖出去，不然只能晒干。这样一来，晓梅不得不回去利用空间收一批了，用车拉啥时候能拉来？ 把这边的事交代清，晓梅一个人坐火车回到唐山，虎子见到老婆这个委屈，一扔就把他扔了大半年！晓梅为了补偿带虎子进空间美美度过了一天才算抚平了虎子那颗哀怨的心。 俩人开车一趟趟往市区拉，然后转移到空间，直到把郑家和上坨的货全部清完结账。“虎子，你们啥时候还要？我再给你出几趟船”卖给虎子好啊，钱来得快也多！比冷冻厂收购的高一半，而且自己家还能分到部分红利，晓梅给郑家四成、自己四成、两成给李正清，工资按月开，比照建筑队大工。红利暂时一月一结，以后可能半年或是一年，来回结账太麻烦！ “大伯只管出海，我们还能再拉几趟，不入冬就要，现在螃蟹皮皮虾最肥，我们再拉俩次” “没问题，皮皮虾这阵子最多，东风一起满网都是，你等好吧！还有麻蚶子也忒多，你们要是还要我们再多拉几船” “大伯只管拉就是”晓梅暗笑，拉吧！拉的多赚的也多，活的海鲜几乎在北京很少能看到，那都不是老百姓能吃到口的！ 向东想起什么来道：“晓梅，我们还拉上很多海哩，像你们拿过来的海参，要不要？” “我们去看看！”晓梅一喜。能捞上新鲜海参最好了！比干的吃着口感更好！ 东西都在船舱里，想大粗虫子一样蠕动，还真是海参，只不过品种不一样罢了！“向东大哥，我们都要了，有了就留着” “这个也能卖钱吗？”向东不敢相信，难道海里的都能卖了？ “应该可以，等我回去研究研究，看看吃头如何，如果好吃了，就卖！” 拎一篮子回去，晓梅按海参做法，红烧，葱爆，海参蛋羹，乌龙戏珠，做了一顿海参宴，海参软中带有咬劲，鲜滑不腻，非常好吃。 “没想到这东西做出来这么好吃！”郑立道。 “我们都带着，在那边卖卖试试，也看看销路”晓梅有信心能卖出去！而且会很好卖。 果然，因为这一批货全是新鲜活的的，被采购的市民全围上，一天的量半天就卖完，价高人家有不在乎的，而且等下批货的大有人在。 下午没货清闲，晓梅过来看了看胡二哥这边，问了一下销售情况，冬天吃炒货的人多，店里人几乎不断，生意也不错，看了一下余货，估摸了下补货时间。 海鲜有好的就要照顾一下亲戚朋友，姚老陈老那边都欠着人情，侯博文和晓梅分头给各家送上活着的海鲜，家家都得用三轮车送，不然放不下。姚老他们都在李家吃过，一来京城还没吃到过那边的货，见了海鲜比见到人还亲：“那个，晓梅，你教教家里保姆和你婶子，她们做得不像你做的地道”陈老看海鲜直流口水，又吩咐儿子去找老战友，晚上喝一杯。 到江老家一样，教会婶子嫂子们才罢休。胡家就让胡志强夫妻自己送过去，顺便也能和家人吃个团圆饭，连略感情！ 尝过鲜活的海鲜后，晓梅家第二天就上来一群要货的人，四老的亲戚朋友，还有四老，昨天没吃够，订下一批，钱照付，都不缺这俩钱，麻蚶子一要就是成筐的，好吃也放得住。 于是店铺的货只能减量，大伙有意见也没法儿，货少！孩子们休周末的全部送货上门，满满一张留下的地址，一辆三轮车不够，有嫌慢的自己开车来取，可好，晓梅家成了菜市场！ 京城别的不多就当官的多！高层一传，李正清的铺子天天爆满，就是缺货！晓梅把空间存货全部拿出来，应付这群人，主要是陈老等人带动起来的那批人，都是惹不起的主！ 货还得去运，陈老给开了绿灯，如果走火车可以找当地xx，捎些东西还是没问题的，谁让馋嘴的都是一群老家伙！ 有了这个绿色通道就好，晓梅把建筑队的事完全交给顺子代她处理，顺子账目清算很流利，凤儿在一边适当指导，现在独挡一面一点问题都没有。每月工资都是他和凤儿下发。 涧河的船出动越来越勤，不管打上来多少货，都有人要，最后连冷冻厂都不交了，庆祝一脸郁闷，知道自家姐姐打劫了只得去另一边码头收货。晓梅这次来和他谈了一次，冷冻厂还是以冻海鱼、海虾为主，如果能收上麻蚶子海螺就请人把肉剥出来一盘盘冻好，到冬天一定卖的快！卖不出去了姐姐全包了！有晓梅这句话还有啥顾虑？干吧！有人收底。 鲜货一直卖到上冻才结束，没鲜活的就吃干的，冷冻的，总之，李正清雇了一个人，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晓梅每周都要和胡二哥结账，然后盘点补货，小伙计看到晓梅来总是欲言又止，里面肯定有问题，不用看也估摸出来了是啥事！盘点结账最清楚，只要占得便宜不大她就当没发现。每次应付完晓梅，胡二哥就大大松口气，老婆喜欢吃零嘴，自己买舍不得，一样少拿点不显眼，这不东家就没看出来，自己辛苦给他们干活，占点便宜算啥！ 年底七套房子完工，在翻盖前晓梅就找了侯博文、郑爽和郑凯、郑铎，征求他们意见，自己选自己的房子，选好了参与房子设计施工。七处位置各有优缺点，侯博文和凤儿商量选了一套位置适中，较为宽敞的住宅，郑爽等姐弟三人也选好了自己中意的位置，剩下的三套就让晓兰和晓菊家的代表大龙从中挑选，白给的房子有就是好的，何况都给盖成新的！ 俩家选好了，就各自参与房屋设计，晓梅提前已经跟侯博文商议好了大致布局，想要有改动自己提。侯博文把自己房子设计成跨度稍大，每个房间都有前后卧室或改成书房，厢房做成独立房间独立门，谁和谁也不想干，这样方便有人来住，前门有道座，用于仓储和灶房，整个布局比四合院少了一侧东厢房，那边栽树种花，做了凉台。 有了他的开头，下面的几乎照搬，也就郑爽和郑凯略微改动了一下，其他人根本提不出啥看法。房子各自图纸建造，教工后，自己收自己的房子，喜欢怎么布置自己说了算。 张氏想自己儿子还没房子，私心作祟，偷偷找闺女：“你把房子都分给他们了，庆祝的咋没有？” 晓梅笑道：“还能少了你儿子的？你现在住的我就打算给他，你要不喜欢就把剩下的那套新的给他” 这回张氏乐了“不用换了，我看这里挺好，周围还热闹，屋里屋外的也宽敞，那边盖的是好，咋就觉得这里舒服呢！” 当然舒服了，木质结构总比混凝土的舒服，以前盖的房子用料都很讲究，住着别有一番风味。 晓兰想在年前搬家，自己住过去，晓梅却道：“你先等等，等明年孩子们都考完了有了安置再搬不迟”晓兰想想也是这个理！ 上冻前建筑队停止干活，把工人工资结算后，三家按股份比例分成，因为干得晚，到上冻只做了十来家，刨除成本，每家差不多分了三四千块。 249.出事 葛大成把钱一装, 咧开大嘴嘿笑道：“真过瘾，我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明年干好了我们还不都成万元户！” “这点钱就把你乐成这样了？真没见识！以后拿钱的时候多着呢，说不定一年能让你赚上一麻袋！”晓梅撇撇嘴道。 “真那样, 哥哥的好好谢谢你，明年开春见了！我们得回家过去年！”葛大成是走了, 扫底的事就留给他们，车辆器械都堆在一个租来的院子里，侯博文雇了一个老头看守，晓梅留下大花儿子。 年底最是忙碌, 孩子们放假后上高中的补课，上大学的铺子帮忙，现在没活鱼了就上冷冻鱼，冷冻海鲜。炒货不够卖只得再加上一口大锅, 胡二哥把媳妇也叫过来, 晓梅见收钱麻利也就没说啥，都是亲戚能帮就帮 。 孩子们各守一摊, 晓梅加了水果糖和糖炒板栗、蜜饯、水果干等零嘴。购进一批牛皮纸袋，全部印刷上郑记炒货！ 为了节省时间，货物开始分着出售，胡二哥胡二嫂只负责屋里核桃、大枣、蘑菇等物品称重收钱。孩子们负责包装好的货物售卖，各守一摊, 晓梅加了水果糖和糖炒板栗、蜜饯、水果干等零嘴。购进一批牛皮纸袋, 全部印刷上郑记炒货！ 晚上全家动员, 东西都分成一斤装和二斤装, 白天顾客来了可以直接交钱拿走。 一进小年，家家开始备年货，卖的快了钱收的就多，晓梅不得不一天一结帐，每天卖完了就收钱，耽误一点时间，但是这样清楚。买货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孩子人摊位也多，都能应付得来。 过年也要给亲戚朋友送年货，他们在这里的朋友就是四老，亲戚也只有胡家。四位老人家的年货晓梅准备的一样：五坛葡萄酒、一篮子腊肠腊肉、半干虾一纸箱、各种干果一筐，冷冻海鲜两箱。 东西还是分头送，“晓梅，你能不能弄来一些新鲜海货，我想请请朋友，那个大个的海蟹，麻蚶子和海螺够个的塌目再来俩条，你们那边的楞蹦鱼有了也要，还有啥你看着弄，主要是新鲜，那个楞蹦鱼熬白菜你还得教教你婶子”晓梅一去赵老家，赵老就把她拉进屋要东西！ “赵叔，我让那边表弟出趟海，能弄啥来看天意，不过现在应该正上面条鱼，那个也不错”晓梅实话实说。 “看着弄，我们那群人吃上瘾了，胃口全吊起来了，开春再弄些螃蟹，给我们做顿螃蟹豆腐，他们没吃过，可馋了！”赵老得意的说。吃啥都行，晓梅暗道，只不过还得折腾一回。 没办法，年前晓梅还是回了一趟涧河，陪郑家兄弟出了一趟海，把上来的新鲜海货全部运回京城，有了借口，虎子亲自开车送了过来，顺便在这里过年。 晓梅少不得往里加了空间海产品，一车东西拉到陈老家，喜得老爷子看货那个亲！马上叫人来家吃饭，虎子夫妻留下，主要是晓梅的手艺无人能比，吃完家里人的怎么就不对味！ 一下午陈家来客络绎不绝，晓梅在厨房主厨，有保姆帮着打下手，新鲜的海鲜新鲜吃，红彤彤的大螃蟹，带着皮张着嘴的麻蚶子，缩在壳里的海螺，身子涨得满满的皮皮虾，爆炒的鲜海参，鲜嫩的面条鱼豆腐汤，热乎乎的白菜楞蹦鱼，爽口的清蒸鱼，盐水大虾，和醉虾，下酒的虾酱包花生米，最后上的虾饺和鱼丸汤。 晓梅没进去看，里面喝酒说话就像赶集，虎子跟小辈在一起，晓梅最后和嫂子们在厢房坐了一桌，吃过饭彼此也就熟悉起来。但是晓梅对这些高层人员还是有一种排斥，不想走的太近。 一车东西被吃完饭的人打包带走，陈老给他们包了一个红包，晓梅很不客气地收下。 “咱家又不缺钱，你干嘛要收钱”虎子回来的路上不解问道。 “收下钱就两清了，最不好还的就是人情债！我们收了他们更安心” “真是搞不定人的心里，咋就那复杂！” “搞不懂就不要懂，咱们过咱们小日子就行！” 刘红艳放假后就过来看孩子，三个孩子小半年没见到自己妈了，娘四个好好叙了旧，第二天卖货的摊位又增加了一个。庆祝是腊月二十八才到了京城，跟随而来的还有晓菊向西一家，郑文军和对象在老家结了婚，因为上次来都给了见面礼，回去一趟不容易，婚礼也就没参加，这次来正好给各位长辈拜新年。 人员全部到齐，新年在晓梅这边过，张氏那边地方还是小了一点。晓菊俩口子带着儿子们看了新居，心里开心嘴上却道：“姐，我三个儿子，你怎么就给一套房子？” 晓梅鼻子差点气歪了：“一套嫌少啊，有不嫌少的，正好雪儿还没房子呢！你就献出来吧！” “咳咳！我也就那么一说，不嫌少！”晓菊赶紧往回说话，傻子才不要！ “妈，你干嘛每次都喜欢和二姨斗嘴，又斗不过二姨！”大龙很是不解。 “傻儿子，你知道啥？那叫乐趣！你二姨不挤兑人她难受！看吧，她挤兑完人就会开心！” 还有这事？真是一群怪人！不过他倒是很佩服晓梅姨，一个人照顾了一大家子。 二十九铺子正式收摊，二十八晚上给胡二哥夫妻和两边伙计开了工资，每人一个红包外加一筐年货，里面过年的鸡鸭鱼肉干果点心样样全，伙计心存感激，到哪找这样的东家去？国营单位都没这待遇！ 炒货的伙计犹豫再三还是向晓梅说了胡二哥两口子的事，正如晓梅预料，两人现在不但拿吃食，在钱上也不干净，后来发展到用次货掺进好货里卖，得钱自己装起来，只是到后来家里人一插手他么才罢手。 晓梅没想到他们居然胆大拿次货往好的里面掺合，拿点货自己吃无所谓，别人还吃呢何况自家亲戚。贪一点钱也能容忍，这拿次货？谁知道次到什么程度？要是发霉变质了吃坏人怎么办？ 晓梅皱眉道：“这事先别说出去，我知道了，好好回家过年，十五过了就过来上班，放假期间一半工资”伙计没想到放假还有工资拿，欢喜回家过年。 先过年，年后再解决，事情没容过年就爆发了！二十九一大早晓梅家门口就过来一群人，“这是郑记炒货老板家吗？” “是，各位有啥事？”开门的虎子不明所以，还以为上门来买货的！ 来人一听找对了人家，把一袋蘑菇撒到大门口和外面街道上：“你看看你们家卖的啥蘑菇！昨天我们家炖肉想着过年了一家老小也解解馋，就用你们家的蘑菇炖了一锅白菜，哪知道晚上我们一家老少全连拉带吐，折腾了一晚上等天亮一看，你家的蘑菇都是发霉的，你说这是咋办吧！到现在我们家还有好几口子在炕上躺着呢！” “不会吧！我们家的蘑菇一直很干净啊！”虎子疑惑，蘑菇大多是空间出品，品质自当没话说，怎么可能发霉？ “怎么不可能？你看这个袋子不就是你家的吗？”来人把袋子扔给虎子看，街上行人见有热闹看人人驻足，有好事的捡起地上的蘑菇看，可不是蘑菇上还有霉斑霉点呢！一看就是下等货没人要。 “卖东西怎么不讲良心！啥钱都挣！” “可不，无奸不商！以后可不能去他家买了” “我得回家看看我家的有问题没！” 众人一议论，屋里的晓梅他们都出来，“怎么回事？” 虎子道：“他们说咱们的蘑菇有问题，昨天晚上一家吃坏了” 晓梅拾起地上的纸袋，看了看道，：“纸袋是我们家的，不管是不是由于吃完我们蘑菇引起的病，我们先把病人看好了，马上过年，大人孩子不能都躺着，这位兄弟，你看这样，我们跟你回去，家里人先请大夫，一切费用我们出，你买了多少货我们双倍退您钱如何？” 男人一听瞪起眼来：“我们一家老少可遭了一晚上罪，你想就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们给你治病，退钱，还不行，就有点过分了！”虎子有些恼。 “过分！谁更过分！你们拿变了质的蘑菇当好的卖给我们，怎么还说我们过分！” “就是啊，把人吃出病来还不好好道歉”有人帮腔。 “你家蘑菇还真有问题，你们谁是老板？看看，我刚回家把买来的蘑菇打开，真的有变质的，嗨！幸亏我们没吃！”一个大娘拿纸袋过来道。 晓梅见形势不好忙道：“众位街坊，因为我们店是雇的店员，中间有什么可能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家的蘑菇绝对是没问题的，不信可以去我们仓库看看存货，如有问题我百倍退还你们” 有眼色的顺子扛了一袋蘑菇出来，打开麻袋口，一个个干净整齐的蘑菇出现在人们眼前，晓梅抓起一把给众人看：“这就是我们应该卖出去的蘑菇，为啥你们手里的和这个不一样，我们有待调查，但是大家手里的蘑菇如果想换新的可以，想退钱的也行，这个要看你们自己” 250.齐聚京城 “这个蘑菇一看就是好货, 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你看谁家买到不好的东西都会找卖主，我们在给你们退钱换货多麻烦, 但是大伙手出现问题蘑菇，责任在于我们, 我们先替大伙把目前问题解决了, 以后我会严加管理店铺，不会再让这样的次货出现！” “行啊，先把我的换了吧, 就换你这包里的，这么好的蘑菇还真难遇到！” “我也回家去取”有人走了。 “嗨！你们是不是该解决我的事了？怎么？想糊弄过去吗？”男人不干了！ “我跟你回去, 先看病, 病好了你再提条件，只要不过分我们都答应”晓梅道。 “行, 这是你说的！”男人狠狠的说。 晓梅转身交代了一下顺子，让晨晨他们帮着退钱换货。自己和虎子男人一起去男人家，晓梅带了一筐礼物，毕竟人家吃坏了，责任在于自己。那男人没说假话，一家人病怏怏躺了一抗，晓梅觉得不只是吃了发霉变质的蘑菇, 说不定蘑菇里面还会有毒蘑菇，银牙暗咬, , 这个胡老二, 害人不浅啊！ 给那家人喂了自己配制的药，加上空间水熬制的鸡汤，全家人喝过后，一阵神清气爽好不舒服，不自觉露出舒畅的笑容，礼物送了一箩筐，病也好了，都不是讹人的人，这事也就了了。 晓梅回来让家人出去张贴告示，只要在郑记买的蘑菇可以来家退换。 然后一脸不愉的说出伙计告诉的真相，大伙唏嘘，胡志强臊得一脸通红，连连道歉。晓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道：“志强也不要往心里去，这事与你无关，大过年的就不要告诉你爸妈。先让他们把年过好了，年后我会找你二哥谈，咱们先处理好顾客的事，这事也不能全怨你哥，如果我去的勤些，看货看得仔细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胡志强还是没忍住把事情告诉了胡父胡母，胡父暴怒，抄起棍子就打儿子。胡母气得发抖，“你个败家玩意，把人都丢到大街上了！可教我们怎么出门见人！我们对不起亲家啊！” 胡二哥没想到自己做了些手脚，竟然点背事发，被胡父打着还嚷嚷道：“我就掺了一点次货，哪有那么严重！一定是他们想讹人！” “你这不知悔改的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儿子，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当初生下来就掐死你！”胡母气得头昏脑涨，不省心啊！不省心，以后还怎么登门！ 胡父胡母还是舍着老脸带着儿子来请罪，都是亲戚话一说也就了事，胡二哥的工作肯定没了，胡母也没指望人家留下，能把事情揭过去就阿弥陀佛了！送走最后一批人已经到了晚上掌灯时分，事情了了就好，但是影响一时半刻不会消除，晚上吃完饺子一大家子坐一起开始分钱，只要参与干活的，一天十块，卖几天都有帐，不管你卖了多少，一天就是块，顺子帮忙算账，凤儿数钱往往外发，卖货的都领到自己工资，在家写作业好羡慕啊，不过随后家里没人一个红包无论大小，就连抱在怀里的都有，让没拿到钱的稍稍好过。 过完年就要参加高考的盘算着，明年自己也有机会那工资了！上初中的算着自己还有几年可以挣钱！ 发完工资分股份，建筑队的已经分清，这次没侯博文他们家的事，海鲜干货，李正清占两成，郑家占四成，其余是晓梅的，按比例，算完李正清共得两千六百多。晓菊代表郑家拿到四成股份，伍仟多，一张张全是五块十块的，五千多很是不少，晓菊搂着钱笑，大伙一脸无语。 向西很享受老婆这种肆无忌惮的秉性，喜欢怎样就怎样！ 炒货铺子分了六分，五姐妹和李寿春各一份。分到钱晓菊又是一阵得瑟，晓兰分了这么多钱儿女都表示一下，结婚的晨晨和雪儿每家五百，没结婚的子曦给三百，晓兰想帮着给他攒起来，子曦手快，抢过来自己装兜。 晓菊没晓兰大气，手里钱是多，但不都是自己的，给刚结婚的文军叁佰，要高考的大龙两百，看着眼巴巴的文悦给了一百。 两个姐姐都表示了凤儿也给自己孩子分钱，双胞胎一人叁佰，一鸣一百。 刘红艳给大女儿两百，下面两小的一人一百。 郑铎笑嘻嘻的看向自家爸妈：“你们没动静是不是留着大头给我们？” “怎么？你们也想要私房钱？”晓梅故意说道。 “有私房钱多好！想买啥不用汇报了！” “哼！都长心眼了！给，一人一个”晓梅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分给三个孩子和顺子，三人喜滋滋看自己的红包，还好，五百！三人松口气。顺子激动地打开自己的红包，五百，这么多！自己也是梅姨家的孩子了吗？小心脏跳了跳，差点跳出嗓子眼！ 这是在京城过的第一个新年，人又都聚在一起，晓梅带着郑爽、何佳慧、刘红艳、候蕙兰和李颖操办年夜饭，本想叫上李雪，胡志强却红着脸说雪儿怀孕了！这可是大喜事，晓兰把孙子孙女都抛在脑后开始想关照闺女，但是胡志强今年也要回胡家，来京城了，就不能再留这里了，晓梅理解，让他们带上一车年货回去过年。 家宴丰盛无比，晓梅空间山珍海味全部奉献出来，也让大伙儿尝尝各种珍馐美味。既然来了京城，烤鸭是少不得的，所以凉菜：京城烤鸭、桂花糯米藕、老醋蛰头、蒜泥白肉、蓝莓山药泥、番茄大虾、五香卤鹿肉、皮蛋豆腐、麻蚶子、芥末膏海螺片。热菜:九转大肠、龙井虾仁、高烧芋头、羊肉锅子、水煮鱼、红烧野猪肉、清蒸石斑鱼、酱香比目鱼、蛋羹海参盅、迷迭香烤鳕鱼。汤菜：清水猪肉丸、清水鱼丸、人参野鸡汤、山珍菌菇汤。点心：驴打滚、蟹黄包、虾饺、寿司。水果：苹果、山竹、草莓、凤梨、桂圆、葡萄、大樱桃、释迦。 三十六道菜色果品，取意六六大顺，大人孩子全换上新衣服，这可都是晓兰的功劳，在家的时间除了看孩子，几乎都用来给大伙儿做衣服，衣服样式采用前世流行的唐装样式，换上衣服，满院红红火火，张氏高兴：“呦！看看！多喜庆！” “就是啊妈，我都觉得年轻了呢！”晓菊看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道。 “以后就在一起过年，多热闹，你姐把房子也给你们准备好了！以后过年都来也放得下” “妈，我三个儿子，放不下，得让我姐让帮我儿子盖两套正好”晓菊笑道。 “你还真不知足！，可别让你姐听到，不然又要挤兑你了！” “挤兑就挤兑呗，我又少不了啥！” “你还真厚脸皮！快去帮忙去！”张氏笑骂，把三闺女赶跑。 菜一道道上桌，正房四间全够用，外面孩子们放完鞭炮全部回来上桌吃饭，看着满桌菜流口水，李寿春和张氏开动后，大伙紧跟着向自己中意的菜品伸筷。 在京城见到啥都不觉新鲜，所以晓梅这次才敢往外拿东西，谁知道是谁送的呢？和家里来往的人又多，有吃的谁会在乎哪来的？ “二姐，咱们今年加菜了啊！以前我可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晓菊一脸馋相！ “还总吃那几道老菜？来京城还不换换新菜色！每样都尝尝，这个九转大肠刚学的，味道不错！”晓梅说着又夹了一筷子大肠，再不吃又要没了 “二姑，下次你要多做大虾，都让姐姐们抢没了”建新苦着小脸看了一眼空盘子。 “知道，下次二姑专门给你做一大盘子，快吃别的，不然一会儿又没了”晓梅每样做的不太多，觉得样多，每样吃点就成，都尝尝，做多了剩下又不好，哪如刚做新鲜的。 “是啊，大孙子，你再不吃清蒸鱼也要没了！”张氏端着自己那份蛋羹吃，这个更好，软软滑滑的，上面一整条海参香糯爽口更好。 桌上撤空盘，放在一旁的其他菜接着上，总保持桌上的盘子碗满满的，上来新菜目光就被转移，再看看柜子上还没上桌的菜，都放慢了吃菜的速度，吃饱了后面的可尝不到了！直到上来水果孩子大人才放开肚皮吃。 都尝过了也知道那个最喜欢，目标明确，直奔主题。这里只有郑文军新过门的媳妇没见过这阵势，从文军口中知道二姨家过得好，也没想到会这么好，除了海鲜吃过外，其他都没见识过，更别说尝过了！郑文军心疼老婆，提前就打了预防针，见到啥也别吃惊，吃啥都少吃，不管多喜欢的尝尝就行！ 文军媳妇暗道庆幸，幸亏听文军得了，不然早早填饱肚子以后还不竟看别人吃！谁承想过年一顿年饭会上三十多道！ 晓兰看满桌菜想闺女，要是雪儿能在这里过年多好！可惜啊！我那外孙啊！现在还不知道在吃啥？ 251.新姑爷 胡家那一家不和谐因素被修理了一次老实多了！过年老老实实的帮着做饭刷碗, “雪儿, 放下，怀着孕别干了，家里又不是没人！”胡母心疼的把雪儿拉到一边。看了一眼二儿媳妇，二儿媳妇只好挽衣袖刷碗收拾, 不愿意也没法！谁让自己一家不受待见呢！ 要是有雪儿那样娘家谁还敢欺负她！再次回味了一下那些美味, 干活吧！真解馋！ 晚上一起守岁, 大人孩子分帮打扑克, 下象棋。张氏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红包, “大的小的都有, 每人一个” “妈, 你可真大方！”晓兰看看红包，每人十块！十块相对头天的红包不大但是人多啊，一大家子好几十口子呢！ 顺子也拿到自己的红包，小心脏又跳了跳！有家的感觉真呢好！ 正式发完了, 晓兰也要给小辈们发, “大姨是穷人, 每人一个包，没多有少！”孩子们又是一阵激动, 晓菊见晓梅没动静, 只好拿出自己准备的那一份, 接着是, 凤儿、庆祝。 都发完了, 就全看向晓梅, 晓梅笑笑：“不用都看我，我的包也不大，再大也不能大过妈去！” “我们不介意”郑铎笑道。 “不大，不干嘛不早发！还以为你留大包在后面呢！”晓菊气道。 “谁让你抢着给的，你也得容我拿红包！”晓菊气噎。 红包一个孩子一个，不过，晓梅又拿出一盒珍珠，“每个孩子一人一个，自己选，以后每年一人一颗，女孩子攒够了可以做首饰，男孩子给自己媳妇留着” 一颗颗晶亮圆润的珍珠倒在炕上，大的小的都挑自己喜欢的，哪一颗其实是差不多。“我们有没？”晓菊问道。 “你还要干啥？你不有了吗，你儿子媳妇可都有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就你这小气样！”晓菊嘟嘴。 “都收好了，慢慢攒，到三十岁就没有了，让你们小的来领！”晓梅话一说，各自都盘算自己还能得到多少颗！“二姑，我还能得到十七颗”“十七不好听，二姑给你凑十八颗” 建新占了便宜，跑到他妈跟前去炫耀！ 这也行啊！ 孩子们愕然。赶紧算自己的颗数好不好，不好了也可以多要。孩子们一阵哄闹！ 郑爽偷偷拉晓梅，“妈，明给你带个人来” 晓梅一喜：“找到合适的了？” “嗯，明天我让他来拜年” “知道了！哪的？” “就京城的，我们同学” “家里呢？行不？咱们可不能去受气！” “他父母都是从事外交的，上面一个姐、一个哥，都工作了，你可别吓到人家” “只要对你好，别小看了咱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有新姑爷怎么也得打听打听，“你们怎么认识的？家里这么好的条件还没找对象呢？” “妈，你以为都像咱们老家呢，女孩子刚十八就找对象”然后郑爽简单述叙了一下与云毅交往过程。 郑爽没想到会在大学校再次遇到姚明辉，她没听说过姚明辉考的哪所大学，但是姚明辉从他爷爷那里知道郑爽考了这所学校，不管出于什么情结，他同样也报考了这所大学，妻子吕晓微找了门路也进来，这个妻子不是他心里最爱，平时还可以，偶尔耍一次大小姐脾气，他妈妈娇惯这个她选的儿媳妇，每次都得明辉哄好了事。 就这么一个校园，一个年级，总有见到的时候，见面打招呼很正常，丈夫总看别的女人，吕晓微醋意萌生。开始留意起来郑爽，她发觉这个郑爽人缘很好，几乎和谁都能和平共处，打听了一下，二十三了还没对象，她开始猜测，是不是还惦记着她丈夫？ 听说老家就是丈夫下乡的地方，丈夫又对她那么上心，她觉得不妙，这不留个□□在身边嘛！一个乡下土包子也想和她争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 于是吕晓微找到郑爽：“你是郑爽吧，我是姚明辉的妻子”郑爽点点头：“找我有事？” “请你离我丈夫远一点，他是有妻子的人，你不要再来勾引我丈夫” 郑爽气结，这是哪和哪啊？：“你神经没毛病吧？你管好你丈夫就好，再说你看上的男人就以为别人也看得上？神经有毛病！” “你说谁神经病！你才神经病！勾引别人丈夫还有理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吕晓微声音一大引来过往人来观看，郑爽沉脸道：“你不要脸我还想要脸呢，留不住男人心就找自己理由，别给别人头上扣屎盆子！你要再诋毁我，咱们就去校方评理去！” “你！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开除了！” “你们家的学校？我就不信了，我好好的上学，不违纪不违法，学校也是讲理的地方，看用什么理由开除我！” “晓薇！”姚明辉过来拉着吕晓微就要离开，对郑爽道：“对不起，没想到她回来找你” “你还护着她！等回家了我就去告诉妈！”吕晓微挣扎着被姚明会带走，留下一脸余怒没消的郑爽，还是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郑爽这个郁闷，平白无故的受了一顿气！一个人去树林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想着怎么办好，坚强的她还是叹口气，顿觉委屈，两行泪流了下来，一块洗的干净的手帕递给她，“不用难过，为这种人不值当”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温和的声音。 郑爽接过来，擦掉眼泪道谢，“谢谢，真是出门遇到鬼，平白无故受顿气！” “呵呵，看起来没问题了！” “真为他们气个好歹，不值当！我妈得多心疼我！”郑爽也笑了。 男人叫云毅，也是知青考上来的，他在云南呆了八年，现在学的法语，郑爽也选修了法语，但是上课没注意过云毅，云毅却很早就注意到了郑爽，没农村出来的土气，没大城市人的优越感，那种人格魅力就是让你看到忘不了的感觉。 两人相互交往起来，开始是暗地，一次舞会让两人关系公开化，云毅带郑爽去参加了一次有外国友人和很多高层人士参加的晚会，晓梅特意给她打扮了一下，做了一套晚礼服让郑爽穿上，又选了一套精致的首饰。 当云毅挽着郑爽出现时，立马引起多人注意，简单大方又不失优雅的晚礼服让所有女孩子羡慕，云毅的家事还是很吸引很多女孩的，但是云家这个儿子就是不让父母帮他选媳妇，一定要自己挑，儿子在外面受了对年的苦，夫妻二人本也不是僵化之人，就随了他。谁来说亲也要征求儿子意见。今天云毅带了女友当然就会引起多人注意，其中也包括云家夫妇，儿子的终身大事总算有眉目了！ 姚明辉和吕晓微也出席了晚会，姚明辉被郑爽的高雅气质吸引，愣在那里一直看，吕晓微气恼，狠狠拧了丈夫一下才算让姚明辉回神，“这人是谁？怎么没见过？”有人好奇问。 “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专门喜欢勾人男人”吕晓薇插嘴。 “怎么回事？” “我丈夫在农村就勾引我丈夫，现在又换云二哥了！” “有这事？我看她的穿戴不像普通人” “她就从农村出来的能有啥？说不定都是云家的东西！好手段！还没进门就骗了云阿姨那么多首饰！” “我看那套首饰价值不菲，云阿姨可真舍得！” “嘴甜呗，会来事，惯会哄人！” “不行，我得找云阿姨去，别被人骗了！” 有人找云母，云母不知情，一听，这还了得，但是女孩的衣服首饰的确不是她家的，她儿子也买不起。 云毅带着郑爽过来见自己母亲，给俩人相互介绍后，云母倒是不讨厌郑爽，觉得姑娘落落大方，一点不输于那些有家底的人家，两人相谈起来。 总有好事的过来，“这是谁家的姑娘，贾姐给介绍一下吧” “嗯，这是我儿子的女友，爽儿，这个是你马姨”云母给俩人介绍。 “马姨好”郑爽落落大方给对方问好。 “姑娘是哪家人？我怎么没在京城见过你？” “马姨，我老家唐山，刚考来的京城” 那人心有不屑，看了一眼郑爽，笑着对云母道：“云姐，你可真舍得，云小子刚交朋友你就把压箱底的首饰拿出来了？” 云母尴尬：“这个，不是我家的，我家没这么好的东西” “马姨，这首饰是我妈送我的，要是云姨您喜欢，我给您挑一套，不知道您喜欢祖母绿还是羊脂白玉？我这一套是紫翡，适合女孩子戴” 挑一套？口气太大了！马姨被噎，这是家里还有很多了！什么人家？ 云母笑道：“太贵重了，你妈的东西可别随意送人！”这个未来儿媳妇说话怎么这么中听呢！ “云姨不用客气，我妈那里好多套，各种颜色的都有，你不要她也送别人，喜欢什么颜色就让云毅告诉我” “你确定你妈送的不是玻璃的？”马姨不死心。 “马姨，我妈的首饰都是明玉轩加工的，你可以问问那里的老板，他年前刚给我妈做了一套和田羊脂玉的首饰，我包里还有一个平安扣呢，绝对不是玻璃” 252.发展 1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 倒出一枚白色滑润的平安扣, 俩女人上手一摸，哪还不知道？又不是没见识过！ “云姐，你可真有福气！我去看看我家丫头了！这个死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说完扭身就离开, 这叫什么？故意的吧！她怀疑那娘俩故意演戏给她看！ 人走了，云母笑道：“你这孩子！以后不要再往外拿这些东西了！” 郑爽嘿笑：“我知道云姨”她没说, 她就是故意气她的，说让她说话不中听，看不起人！ 郑爽与云毅公开亮相，在外面也就挂上了云家头衔, 晓梅一直不知道, 还以为闺女还没挑中中意的呢！ 既然都公开了还不见见亲家：“你这死丫头，怎么还瞒着家里？你去告诉云毅，要是她父母同意，咱们俩家就见见面，光云毅过来算啥？” “知道了妈！我明早就去，让他父母一起来就是” 没等郑爽去叫，人家云家一家子都来了，“不好意思的亲家, 我家那小子不会办事，上门拜年哪有自己来的礼, 这不, 我们自作主张都上门来了”一见面, 云母忙道。 “欢迎, 我也正想让爽儿过去叫你们呢，咱们早就该见见了！” 两家人相互介绍，都进屋说话，云母一见这么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还真热闹。“你们可真好，住一起都热闹？” “也就过年热闹一下。过完年都走了，就剩我们几口子冷清得很” 晓梅把家里情况介绍一下，云母也告知了家里情况，他们经常出国，闺女结婚走了，大儿子一家也都忙，二儿子刚从下面回来，一回来就上学，家里冷清，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热热闹闹吃一顿，云家不知道虎子家的底细，一听介绍也就是农村出来的，晓梅连工作都没有，虎子在地勤上班，简简单单一家人，没想到他们吃顿饭跟国宴差不多！ “亲家，你们好手艺，这都快赶上大厨了！” “大多是爽儿做的，她从小喜欢跟我做饭，现在练得还可以了！” “那我们家可有口福了！”云母越来越满意这个儿媳妇，带出去都是长脸的！ 云父和虎子相谈甚欢，都是从小干革命出身，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侯博文陪云大哥云姐夫，相谈默契都是关注时事动向的人。云家大嫂、大姐和郑爽、何佳慧等人闲聊，都是女人，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小孩子们守着一堆美食大快朵颐，“在你家好幸福！这么多好吃的！羡慕死我了！以后我住你家好不好？”云家小孙子追着晨晨家的宝贝问。 “可以来，但是不能带你说的那个喜欢抢东西的妹妹”小宝贝很正色的道。 “她是我舅舅家的，我才不喜欢呢！” “那就成交！”小孩子的世界更精彩！ 云母、云大嫂和云大姐带着晓梅送每人一套首饰高兴回家，原来儿媳妇说的真不是吹的，亲家母首饰一拿就是几套，让云母挑选，人家诚心，自己也就不扭捏，选了一套自己中意很久没舍得买的祖母绿首饰，包括一对玉镯，手镯带上就没取下来，真是太漂亮了！云大嫂和云大姐各得到一套珍珠首饰，看到颗颗圆润的珍珠就爱不释手，喜欢啊，她们都是没家底，哪有钱买？ 云父一众男人抱着茶叶罐车里拉着好几坛子酒，从法国进口来的也不过如此，还是郑家的酒好喝，茶也好喝。小孩子们抱了一堆吃的，车里装不下剩下的抱在怀里，云大嫂看到，觉得丢脸：“儿子，以后在别人家不能这么贪吃，别人会笑话的” 儿子委屈：“妈妈。你尝尝，真的很好吃，外面又没得卖！我舍不得！” 云家女人一人抓一把，抓的云小小直心疼，吃过郑家的零嘴，三个女人马上改了面孔道：“宝贝，以后再来你就要，咱们下次开大车过来，多拉些！” 郑爽和云毅年龄都不小，云家打算尽快办婚事，晓梅没意见，只要俩孩子同意。郑爽的房子都是装修好了的，只要买家具就行，开始云家不愿意他们搬出来住，家家不都挤在一起住嘛！何况云家人经常不在家！ 郑爽喜欢清静，自己过日子多好，也不说话，带着云家父母和云毅到自己宅子里参观，云母一看就点了头，自己家的楼房就是三室算一起也没这个大！白给的又不用自己掏腰包。云母真的觉得自己家捡到了宝，没想到郑家大手笔，房子个个人都有份！ 儿子能住这样的房子就是岳家的也不丢脸！晓梅让云家给找了好的工匠，拿出珍贵木料，家具全部用黄花梨，紫檀，金丝楠做，样子古典又带有现代感，整个房间一布置，云父愣是让木匠把剩下的木料给他做了一套书桌，云大哥云姐夫落在后面这个后悔，以后脸皮还得往厚里练，不然吃亏。 后来云家才知道，感情京城很有名的建筑队就是郑家入股的，去年抢购海鲜潮也是郑家铺子!“以后咱家吃海鲜是不是不用花钱？”云大嫂暗自想。 郑爽和云毅在五一结婚，婚礼上宾客一见面，有四老联系着，大多都能攀上关系，只能说京城地方太小！ 建筑队年后接着扩招，以老带新，质量必须把关，晓梅又购进一批大型设备，现在有侯博文在一旁指导，一般楼房都能建造，各家住宅全部分到各个组承包完成，每天进行质量进度监督。 建筑队在壮大，晓梅找侯博文密谈了一次，主要针对建筑队，现在是个建筑队，以后可能是公司，在以后可能是集团，前世电视剧看得多，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为了杜绝后患就要从根上做起。 “梅姐，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建筑队刚起步，我们还没到分家的时候，这样做也对不起葛大哥，他是实心眼的人，这事要慢慢运作，等时机成熟再分不迟” “我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你要为了他着想，还做好兄弟，就早为他打算，房地产市场这块大蛋糕不是一俩人能吃得下的，你也看到了，别人也在接活，你们分成两个公司，相互帮衬一样可以，你的同学想赚外快的应该也有，上着学再赚些钱谁不愿意？还能学以致用！” “我回头和葛大哥好好谈谈，组建两个队，不是不行，那你呢？还参与不？” “我会撤出来，钱算是借你们的，不过要付我利息！”晓梅很坚决的道。 “梅姐真愿意舍了这块蛋糕？我们不是外人，如果你愿意，我分你一半股份”侯博文也很真诚。 “还是不用了，我的孩子们靠他们自己赚钱去！他们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不想替他们安排好了！该我做的差不多都做完了，以后就看你们的！” “放心，梅姐。以后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侯博文笑笑。 “你这里拆分后，我就不参与了！以后发展到什么程度就靠你自己”。晓梅放下侯博文这边，因为她知道以后博文的能力会发展的更好。 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例如铺子，胡二哥走后，晓梅直接提了那个伙计做掌柜的，又另找了一个炒货的伙计，炒货只能卖一阵子，到夏季炎热了，本就上火，这上火的东西就不好卖。想发展还得另辟蹊径。 “虎子，你抽空统计一下咱们一直关照的战友家属，看看都在什么东方？” “怎么了？老婆，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一直每年给东西和钱不是个事，这点钱他们也到不到哪去，不如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在根本上帮他们的，比如我们铺子卖蘑菇、木耳，如果有山区的咱们就让他们收这些，然后卖给咱们，他们能赚到钱，我们还能解决货源” “这个主意不错！我记得里面有东北的，等我给他们写信，看看都有啥特产，需要咱们提供哪些帮助” “嗯，你动作快点，我想在唐山也弄几个铺子，卖海鲜和地方土特产，让老百姓不出家门就能吃到全国的特产” “我赞成，老婆，郑铎都上大学了你也该回来了吧！”虎子哀怨 “这边一安排好，我马上就回去，刚买的铺子还没收拾好，等好了就回去，”晓梅安慰好虎子，放下电话，有电话真好，天天都能听到对方声音。老家那边的房子都要盖起来，一是留个住的地方，二是占块地皮，尤其小李庄那边更要盖，以后可是县城好地段。有侯博文这位未来的地产商，完全可以在一线城市买几块地皮。 这边在京城其他菜市场，晓梅又分别在每个市场购进两间铺子，一样，一个海鲜，一个干货土产，铺子全部找了伙计，账目一个孩子分管一个，一周清理一次，这也是赚外快的好时机。 虎子动作很快，不久北方的大枣核桃、蘑菇木耳、松子榛子、晒干的野山菜，南方的各种水果果铺、笋干、水果干和各种海产品干货陆续到位，再加上时不时地活海鲜，活淡水鱼，铺子生意都很好，唯一就是供货这块，海鲜一直是铺子的软肋，时常断货。 253.发展2 八十年代经济开始自由化, 这也是发展的契机，涧河之行势在必行，大海的存储毕竟有限, 随着经济的复苏, 市场自由化发展，要想满足整个市场就要大力发展养殖业, 守着海湾滩涂就是一个宝藏。 孩子们都起来后京城几乎不用她再操心，遇事都能处理，郑铎一上大学后，晓梅时常回来陪虎子，唐山的铺子几乎都交给建国建军他们管理，和京城的孩子一样每月都有工资可拿。上坨村河塘多，淡水鱼产量高, 只要够个的晓梅都运到各个铺子卖掉，家里出产的花生瓜子等可以全部收购。 在晓梅的点示下李家在家的承包了河塘，第一个个建起了养鸡、养鸭、养猪场，这些货全部用来满足津京地，市场客户联系好后，晓梅给李家买了几辆运输车，以后都要靠他们自己了！ 李家人都不傻, 市场活跃, 自己在老家建立养殖基地后, 也学着晓梅在县城和市里购买铺子, 他们做的是餐饮业, 这么多年晓梅可没少教大伙菜品，每道菜拿出去都深受食客欢迎，饭店做得有声有色，大有向京城发展的势头。 渔乡可以承包水面船只后，晓梅来到涧河，做一件早就想做的事，现在郑家兄弟买下了一条渔船，正准备买第二条第三条，因为京城和市里需要大量海鲜，这是他们赚钱的好时机，晓梅的到来打乱了他们的打算。 “为啥不让我们出海？”向西不解。 “我有正事和你们商量，商量完你们该干啥干啥” “啥事这么急？” “我要承包这里的水面和沟渠，简单说，我要一大片临海的地方，连海滩都要，如果你们也想大干一场就和我一样，包一片滩涂和盐碱滩，最好十年或者更久，我们要做大买卖” “你这是要干啥？要一片没用的地干啥？”向东问道。 “养殖对虾，贝类，海产品” “没苗怎么样？” “大海这里有啊，你们再出海捞来的虾母全部养起来，咱们建一个孵化室，自己养虾苗，螃蟹麻蚶子一样，我们孵化出幼苗，再洒进海水池子里，喂料自己养起来” “这是好办法，但是孵化室怎么弄？海水池子里怎么弄？” “问你儿子啊！文军他们夫妻不是学这个的吗，海水池也好弄，秋季我们就用挖掘机、推土机开挖虾池，进行灭菌消毒处理后，引进海水，虾池面积不怕大，但也不要太大，虾能在里面自由生长就行” “这个好办了，机器从哪找？” “咱们自己买一两台，再雇几台，有钱赚谁不愿意？孵化室问好专家，先建起来，虾母来了就先养起来” “别的没问题了，那就剩承包水面的问题了？是不是要经过村委商量一下，要是不讲好了，以后咱们赚钱了，别出麻烦，要是他们愿意干，就自己弄去，到时别说在你们挡他们财路”向南道。 “这个就要靠你们了，把价钱抬得高点，别让村里吃亏，村上得了钱也就是大伙受益，通过的才痛快”晓梅支招，对虾养殖成功了，一年赚几万块都不是问题，现在工人工资才几十块！到时不眼热才怪！ “村里有钱赚就好通过，合同协议签好了，因为咱们弄个池子也不容易” “我在这里等你们消息，顺便去庆祝那边，让他把冷冻厂承包下来，包不下来，咱们就盖一个新的，养多了，怕到时候没地方放” 冷冻厂是国家的，个人承包有待研究，建厂后一直没发挥出最大作用。晓梅为了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带着庆祝直接找到赵志刚，问问市里能不能包下来，如果不能，就批一块地皮自己盖，这样一劳永益。 现在是改革初期，一切无章可循，晓梅说了自己打算：一是冷冻厂承包过来，每年将给国家双倍现在收入，职工工资还是由县财政支出，二是自己出钱多给出建造价的两成或者更高一些买下来，冷冻厂在于国家无关，都不通就是希望国家能批一块地自己独资建造一个冷冻厂。 晓梅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分歧双方各有各的理，这个只是开始，为了解决类似问题，市领导及各县代表召开全体会议，商讨此事，最后以高出几票结果通过冷冻厂按原价的一点三倍出售，厂里职工必须留下再用，这不是晓梅要的结果，厂子她要，但是工人不想要那么多，多了没用，白养着！ 事情到这里只能这么办，李庆祝签合同购买了渔乡冷冻厂，工人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走人，但是以后再无劳动关系。大多数人还是没啥本事喜欢干活拿工资，只有极个别的挑挑刺，看没戏找其他门路走人。剩下的就要统一管理，按劳分配，没有大锅饭这一说，只要认真工作就比以前赚得多，在以后的事实里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留下的无比庆幸，走了的懊悔不已！ 大片荒地水面能卖钱？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就有人要买了！村里和渔乡领导商议出一个合理价格以每年每亩二十元承包费对外承包，第一年由于投入大，免一年租金，最少承包五年。村里没人敢要，除了郑家和刘家，郑家刘家一要就是万亩沟滩，刘家是后来参进来的，晓梅觉得刘家在本地，既然有发财机会就问问，没想到刘家人痛快，兄弟俩人和老妹妹一要也和郑家一样要了一万亩。 晓梅让向西出面替她和庆祝包下两万亩荒滩水面和滩涂。俩万亩，光一年承包费就四十万块！由于第一年免租，合同一签就是十年，但是乡里也说了，租金可能随行就市，但保证不会涨多少。 秋收过后，郑家和李家、刘家三家全忙起来，一台台推土机挖掘机开进荒滩，一个个几亩或是就几十亩的虾池挖出来，专家亲临指导，杀菌消毒，引水。一片荒地变成波浪粼粼，一片海水。 孵化室也建起来了，虾母进孵化室，等待孵化，下苗。麻蚶子直接去海里捕捞个小的蚶子，放养殖场地养殖。人们都是看热闹的，手笔太大，谁家也扛不起！ 但是就是有胆大的，和郑家协商好，虾苗将会用孵化室的，大胆向亲戚朋友和银行筹资，也开了两三个池子，试试水。风险总是与收入成正比，大胆的投资没想到得到意外收获。 第二年开春撒苗，秋季收获，从八月十五就开始捞虾，一直到十一月份清底，一亩虾池平均出货五六百斤，活虾打着氧到京城可以卖到三块左右最后国庆节前后最高到了五块。 除去苗钱，饵料钱，人工和前期铺垫钱，李晓梅和李庆祝姐弟两每人都赚得将近俩百万，一年就赚个盆满，郑家也是如此，兄弟三人分钱都是偷偷的，让人看到拿袋子装钱还不打劫！刘家更别提，兄弟几人抱着钱袋子这个激动，刘家翻身了！ “虎子，真是谢谢你们”向东激动道谢，如果不是他们有魄力让他们这么干没谁敢？这一下就把欠虎子的钱了还上了，一家还剩三十万，真多！真的太多了！ 今年没租金但有投入，等明年可能会更多，村里人不知道郑家究竟赚了多少，但是他们家家都受益，虾池养虾，虾要吃东西，对虾对卤水池里的卤虫卤籽非常偏爱，吃这个长得最快，尤其在幼苗时期，郑家人发动全村人帮着捞，按斤收，居然有的人家竟然靠卖这个发了财。 郑家的虾不在本地卖，都是起早捞上来就走，一车车究竟拉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卖完对虾卖麻蚶子，滩涂及近海圈起来的一片区域，到深秋就雇人往外耧蚶子，一袋袋装好运走，这个投入少，只有苗钱，产出却很多，几家又是一轮分钱。晓菊恨不得睡觉都想抱着睡。 有了钱心里也有了底气，庆祝把买冷冻厂的钱还给了晓梅，北京那套房子钱对于现在的他也不是大问题，为了以后少纠缠，姐俩还是把钱算清楚，他们是没啥，以后孩子们会不会为这事闹纷争呢！自己又不差这俩钱，还是清楚的好！向西也是同样想法，和晓菊商量后给晓梅一笔钱算是把京城那套房子买下。晓梅欣然接受，以前帮他们是因为生活困难，现在都有能力了算清楚也好。 既然第一年见成效，明年就可以再增加池子，卖完货后郑家开始准备再次扩大养殖面积，“姐，咱们还增加不？”庆祝眼热。 “知足吧，这里毕竟不是咱们那边，等人们都意识到了养殖好赚钱哪还有咱们的事？你三姐夫替咱们出面了，他们增加可以，咱们就不要加了，看看能不能大姐弄几亩”这是实话，家里的财怎么可能让外人赚？真要让人知道了，明后年说不定就会闹事。 “别以为养虾就能赚钱，虾也会生病，今年咱们是赶得好，真要遇上天灾或是有病，光投入没产出也会败家！你可不能小看了这些，那边冷冻厂管好就行，不管是谁养虾，不可能都卖出去，总是要往你那边送的，注意质量，大小区分，我让郑爽他们在京城给你联系一下外商，咱们以后赚外汇！”刘家一样很明智，现在他们都在盐场上班，和村里人夺食终究不是好事，少了没人惦记，多了总有好事的！ 254.尾声 村里跟着养虾的却发了财, 这是事实, 房子盖上了, 家里家具换了新的，连电视都买上了, 村民探问，最终也没问出实底。养虾赚钱谁不掺和？这样加入养虾的人又多了！晓梅买的了两台机器一直就没闲着, 郑家用完后总有人租用, 这事最后交给向西处理，她把开头做好, 以后就要撒手不管了。 年底总结分红, 建筑队侯博文在很坦诚的和葛大成商议后, 分成两个公司，各自管理一个，葛大成那边的技术人员由侯博文同学担任, 侯博文这里的现场管理由建筑队中挑选出一人, 设备机械两人一分为二, 俩人折合现金给李晓梅。李晓梅正式脱离建筑队，葛大成侯博文的儿女开始参与自家的公司建立发展。 买冷冻厂的钱还给晓梅后只属于李庆祝一人, 刘红艳是最大助力, 以后她在乡里教书，厂里的很多事物都能跟着处理, 财物慢慢被大女儿李颖接手, 没人参与, 自家人说了算, 客户销路都帮忙，不发愁！ 京城各个市场的水产铺子以后就由李正清接手，晨晨和父母商晓梅他们议后，买下了几个铺子，闺女儿子一人一个，老两口剩一个，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滋润！晨晨雪儿他们还是有各自的工作要做，胡志强毕业后被分配到下面锻炼，雪儿为了不与丈夫分开也跟过去，铺子只得交给退休的胡父代管。 胡父在市场上摸索几年后和儿子们开了几个超市，生意一样红火。 干货炒货晓梅交给了顺子，让他总代理，每年收入的三成归他自己，其余的用来应付各种开销，交往的人多了，开销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在顺子有了心仪对象后，京城剩余那套住房还是很便宜地卖给了顺子。 唐山那边的铺子由虎子接手，本想给庆喜庆丰他们，可人家都已经有了各自的产业，发展得也不赖，都拒绝接受了晓梅的好意。 承包的虾池等养殖收入晓梅分给自己的三个孩子，尽管他们不需要，但是谁又怕钱多？ 年前安排好一切，欢欢喜喜过大年，小孩子们收到自己的红包，大人收到的更大，总之是每个人都满意加满意。 孩子们她彻底放下了，这俩年郑爽和云毅办了一个培训机构专门辅导学生，老师都是在校的大学生或是退休资深老师，晓梅很看好这个行业，以后需要各种考证，这类机构更吃香！ 房子都是买的闲置土地，请侯博文设计建造，都是五六层建筑，内外装修醒目，在周围还是三四层的楼房里，格外惹眼。 中美和谈后，学英语兴起，两口子亲自上阵，教授，并第一个聘请外教任课，深受欢迎。两人忙活得有声有色。夫妻俩都从事对外关系工作，和几个国家教育机构都有联系，有了这个便利条件，俩人又开劈了一条商途。 郑凯专注经融领域，专门研究国内外经济市场与环境，晓梅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投资国外股票市场，前世目光再短浅也架不住电视的宣传力度，先在看书看报多了，再结合记忆，有名的那几个还是记的。暗中点了几个，到现在为止本钱翻了不是一番，具体赚多少，谁也不知道，总之，郑凯出手很大方，自己在香港、美国、北京、上海都有自己的房子。 结婚后带着媳妇在上海从事经融事业，晓梅给的那套连住都没去住，这是看不上了？晓梅郁闷的想。晓梅夫妻常过去住住，一是看儿子，二是也和何文娟和高小军夫妇聚聚，他们在上海混得都很不错，何文娟在商界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女强人，高小军成立了一家保安公司，梁秀华在高校教书。 她一直没和何文娟提郭首航的事，倒是何文娟自己说起来，有一次去北京出差参加客户聚餐时遇到了郭首航，郭首航见到如今亮丽优雅的何文娟很是惊讶，两人说了几句话，郭首航要何文娟联系方式时，何文娟没给他，看他一脸懊悔的情形心里一阵冷笑，后来听别人说，郭家找的儿媳妇很是霸道，郭首航在家简直抬不起头来！ 郑铎在大学学的是计算机，这小子脑袋聪明，毕业后去美国留学拿到博士学位，又留在那边五年，回国后带了一个洋妞媳妇，自己成立一家最早的网络公司，开辟了中国互联网时代。 晓梅觉得没自己的事了，自己的誓言都兑现，以后的路都要靠他们自己走，叫来三个儿女一大家子聚聚，等晚上休息时把三个孩子留下，五口人进空间。 “妈，你找我们来有啥事就说呗，省的我们猜来猜去！”郑爽可以说最了解晓梅，郑凯和郑铎也附和道：“是妈，有啥事可别瞒我们” “说什么呢！我和你爸爸要去旅行，临走咱们在空间聚一聚，我们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回来，需要啥自己拿” 原来是这事啊！姐三松口气，妈妈发话那还客气啥？郑爽几人到库房，“妈，那个储物盒我们能用不？”自己能装多少？那个盒子才是宝贝，“好像不能，做人不能太贪心！” 晓梅警告过。 “呵呵呵，我们就是问问”不能拿盒子就找箱子装好了！郑爽与晓梅的爱好相似，就喜欢玉石翡翠，有顾林在，对外开放后，缅甸的翡翠大量进入国内，虎子晓梅和顾林特意去了一趟，收购了大量原石，回来找人加工了一批首饰，女儿、儿媳妇每人都分了好几套。 郑爽搬来一个箱子，把老妈的各色玉料翡翠捡好的都拿了一两块，钻石和宝石用小布袋装了一小包，以前收的首饰挑了一些喜欢的，字画选了几幅有名的留下，看箱子还有地方去盛放珍珠的箱子里装了一袋子珍珠，空间养殖的珍珠个大更圆润，老妈加工各色珊瑚首饰也要几件。箱子装好，伸伸腰，捡宝贝也这么累！ 一看俩弟弟也在忙活，郑凯选的字画古董多，摆在屋里装门面，老婆喜欢的珠宝也要挑几件，出席场面不能总戴那几件。郑铎把晓梅收集的邮票全部装起来，字画也得要两幅首饰也要给老婆准备，不会选，老妈可以帮忙，洋媳妇应该更喜欢钻石，晓梅给郑铎装了一小袋钻石宝石，翡翠羊脂玉的也要俩三套，红珊瑚的更趁儿媳妇白皮肤，珍珠出席场面也不掉价，一收拾也有一大箱子。 “妈，你宝贝太多了，我们哪里拿得过来？不然你也找个藏宝地点我们没事找着玩玩！”郑铎道。 “你这一箱子宝贝还嫌不够？小心你受用不起！把那个《祖国山河一片红》的邮票分你哥和你姐姐一套，也不看看你拿了多少套？” “嘿嘿，没看，我这就给他们”郑铎哪知道那个值钱，就是喜欢罢了！ “这个都给我留着，以后值老钱了，发行几天就收回去了，这是我机缘巧合得来的，不然市面上根本看不到！” “知道了。老妈！”几人同时答应，老妈有点邪门，听她的准没错，事实早就证明。 “你们先一人拿一箱，我临走会在咱家的密室里再留下一部分，都在空间放着没意义，万一哪天大神想收回去了，咱们不就亏了！” “妈，你说的太对了”三人同感。“妈，你们去旅游也要多加小心，危险的地方就别去了！你外孙可就喜欢姥姥做的饭，可别让我们久等了！”郑爽抬出儿子说事，她还真不想让老妈离开太久。 “爸，出去了，你可得照顾好我妈，空间里我再给你们装几台设备，出门方便”郑铎嘱咐着老爸。虎子见终于有人理他了，脸色才缓和下来，这群孩子眼里就没他这老子！“知道了！你们在家都好好的，别让我和你妈惦着” “老妈，你们先别急着走呢，我给你们在国外定制的东西快来了，那可是世界最先进的太阳能设备，以后你们出去不用担心手机电脑没电，还能带起来空间那些机械设备” “行了，我们知道了，哪能说走就走呢？很多文物要归还国家的，我临走也要把这件事处理了，咱家买的土地以后都是城市发展的好地段，你们自己看着分分，自己不想做的可以卖给你老姨夫，可别便宜给外人！地下室我会放一批珍贵木料，你们看着用。金条和部分珠宝我就留密室吧，没必要就不要动，以备不时之需的，玉石珠宝字画我们放银行保险柜，密码分成三部分，每人给你们一部分，想打开就得你们姐弟三人一起来，这是给你们留下的底牌”晓梅一项项交代，外出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即使有空间，也要做万全准备，没想到还真让她说着了！ 做完一切晓梅和虎子俩人开始了世界之旅，非洲大草原、亚马逊热带雨林、大哈拉大沙漠、南极洲、北极岛、太平洋海底、珠穆朗玛峰之巅、百慕大三角，要不说这人不能太得意忘形，百慕大之行却成了他们最后之旅，时空隧道，带他们来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由于有时差，俩人睁开眼后看到的是一座孤岛，还是一座古代孤岛。 第255章 后续 　　“妈妈，姥姥怎么还不回来？我想姥姥了”郑爽的儿子云飞扬这几天时不时的 念叨,郑爽也烦了：“小子！你姥姥和姥爷去过二人世界了,再念叨也白搭！” 　　“妈你不想姥姥吗？” 　　“怎么不想,你姥姥在家我不知道多清净！快去找你爸爸去！” 　　“怎么啦？儿子？”云毅进门就听老婆说自己了。 　　“你儿子念叨姥姥呢，妈也真是的,这一去就是两年多,前阵子打电话说是 要去百慕大,真是的，那地方听说邪着呢，好多飞机船只在那里失事，我这心总不踏 实” 　　“你打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打了,没人接,我这不寻思着再打打看” 　　“要不咱们联系一下郑凯和郑铎，看看他们有妈和爸的消息没？” 　　“好,我这就打”郑爽离开电脑,他们最近很忙，来学校学习的人太多,他们 不得不考虑再开分校。 　　电话一通，还没等郑爽问,电话那头郑凯一听是姐姐的声音就问：“姐，你 有爸妈的消息没？” 　　“我正想问你呢？怎么？你也没有吗？”郑爽心里忽觉一沉,以前总觉得自 己爸妈有空间在,即使遇到危险也不会有事,但是这次感觉就是心里发慌。 　　“没有,郑铎那边也没信，前两天我们刚通过电话，这样看来老爸老妈和我 们失去联系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该不会有啥事吧？” 　　“你别乌鸦嘴，老爸老妈绝对不会有事”嘴上这么说，郑爽心里还是不放 心。就道：“郑铎还在美国吗？” 　　“在呢，我刚他联系一下，让他亲自去一趟那边了解一下情况” 　　“好，有消息了尽快给我信”郑爽放下电话，呆呆坐沙发上。 　　云毅过来搂着老婆问：“没消息吗？” 　　郑爽摇摇头：“没有” 　　“不用担心，爸妈也不是没出去过，应该没事” 　　“希望如此”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踏实。 　　心心念念的三天后，郑爽收到郑铎发过来的一段视频，这是一个手机视频 ，影像不是太清楚，但是还是能看到所发生的事，视频里是一段海上龙卷风，漩涡 里面好像有两个人被吸进风眼，慢慢消失在无边天际。 　　“姐，这是有人在百慕大拍到的，和咱们爸妈出现在那里的时间吻合，这 事过后没有人口失踪报告，所以大家都说这段视频是伪造的，但我觉得更像爸妈， 百慕大一直是未解之谜，失踪的船只飞机无处去寻，后来有人大胆猜想，那里就是 一个时空隧道，进入隧道的人就会去另一空间” 　　“呵呵，小弟，你是说爸妈穿越了？你小说看多了吧？哪有那种事？” 　　“大姐，你不信就算了，我认识的一位物理学家正研究时空穿越问题，要 是爸妈穿越了，咱们也不用担心，他们有那宝贝到哪儿都会活得自在” 　　“好吧，就像你说的，但是我们跟亲戚怎么解释啊，说我们爸妈穿越了吗 ？谁信？” 　　“不好说就不说，反正爸妈消失一阵子大伙儿也都习惯了” 　　“你这小没良心的！爸妈白疼你了！我怎么听着你很开心啊！” 　　“姐，别冤枉我，我是觉得爸妈要是穿越了，真的很好，说不定弄个皇帝 当当，可惜我们成了没爸妈的孩子，我闺女儿子可想姥姥了” 　　“你好，有儿有女的，计划生育都管不了你媳妇！行了，咱们还是想想怎 么跟姨舅说吧！” 　　“姐，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媳妇又怀上了，记得准备礼物” 　　“哼！你小子把邮票给我们再分一套，早知道那么值钱我也抢了！” 　　“呵呵，姐，我媳妇怀孕需要一块上等玉石静心，记得给你弟媳准备一块 ” 　　郑爽挂上那个电话，她可没郑铎那么宽心，想着以后真见不到老爸老妈了 ，不由坐沙发上开始落泪。 　　郑爽本是很坚强的人，云毅还是第一次看媳妇哭，忙上来哄：“老婆，别难过，爸 妈不会有事” 　　郑爽哭得像个小孩子，以前爸妈去旅游，知道就在那里，玩够了会回来， 可真进入时空隧道，怕是再也见不到，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让她觉得心痛，即使知道 他们还活着。 　　郑凯一家在第二天飞回北京，和姐姐商量这事怎么办？ 　　“我们去找一趟，找不到了也就认了” 　　“郑铎那小子已经飞过去了，别看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心里拍是最放不 下的就是他，我跟他视频看他一脸疲态，一定找的很辛苦” 　　“还和老姨夫说声吗？” 　　“说声吧，其他人就别惊动了，老姨夫对妈最上心，也最听妈的”郑凯想 到侯博文那一脸严肃表情就打怵，侯家集团越来越大，他们姐弟也把自己地皮卖了 一个好价！侯博文在每块地皮处给他们姐三都留了一套住房。只说是欠他们的。姐 三不明白，晓梅笑着让他们收下，收下了他更高兴。 　　侯博文得知这个消息但是很冷静，几个电话打出去，他要找人帮忙，一个 人能力有限，这夫妻俩也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啥老往外跑？这不出事了？ 　　三个月后，根据所有回来的线索表明，夫妻俩最后消失在百慕大，郑铎哭 红了眼，三人聚在父母宅子里无言。“以后爸妈消失的那天就作为我们相聚的日子 吧，爸妈最想看到我们都过得好好的，我们就过来在这里团聚，也让他们看看咱们 ”郑爽作为老大姐道。 　　“我同意”郑凯赞同。 　　“我也同意，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要过来，什么事也没我们相聚重要” 郑铎搂着全家福道。 　　回头我跟姨夫说声，他们想过来就一起，妈最惦记兄弟姐妹” 　　侯博文对郑爽提议表示赞同，“以后就由我来操办，以前全是你妈在照顾 大家，现在就让我来吧” 　　“二姐和姐夫真的回不来了吗？”凤儿两眼红肿，自从接受这个现实后不 知道哭了第几次了，自小就受姐姐照顾，现在大家都过好了，怎么就他们先离开了 呢？这个现实她不想接受。 　　“放心吧，他们两口子命长着呢，蕙兰没事给你妈找几本小说看看，虽是 小说，但也有些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说不定这两口子去另一个世界逍遥去了”侯 博文说得轻松，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二姐从小最疼我，怎么不托个梦过来？真那样我们倒是放心了！” 　　侯博文抚上妻子手道：“以后不要哭了，你身体受不住，大姐、三姐和庆 祝那边也不要说明了，每年自当姐妹们团聚一下” 　　“嗯，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没事就接三姐他们过来住住” 　　“放心，我来就是”侯博文一脸心疼看妻子，平日的严厉早化作温柔。他 很感谢当初晓梅选择了他，帮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候，要是没李家的帮助，他可能也 会做到这一步，但会付出更多代价，路途更坎坷。妻子从小的陪伴，让他幼小的心 不再孤单。 　　这一切追究根源是晓梅主动接近，想了半辈子没想明白的他还是找机会问 出来：“晓梅姐，你当初选上我是不是有目的？” 　　晓梅笑笑，长出一口气道：“你终于问出来了，那我就告诉你，我本就是 懒人，但是我又不能不管姐妹，所以我要选一个人，一个可以在将来能帮上李家的 人，我倒是没想到凤儿会一心一意跟了你” 　　“你就这么放心我？难道你不怕帮了白眼狼？” 　　“你是这样的人吗？” 　　“呵呵，不会，是男人就要懂得知恩图报，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 将来我能帮上李家人？” 　　“就当我有奇遇，能未卜先知！” 　　“呵呵，放心吧！你为大家做的够多了，以后李家或是姐妹们有解决不了 的困难，只要我能帮，一定会帮” 　　“那我真放心了！以后就辛苦你了！” 　　“谢谢你，晓梅姐！”侯博文再次由衷的感谢晓梅。侯博文相信晓梅说的 奇遇，现在想想以前很多事都透着蹊跷，不可能那么多巧合，所以李晓梅一定有自 己的机遇，至于这次消失，他并不怕，他更相信他们另有机遇。 　　第二年开始，京城一座宅子里在某一日总会热闹起来，进出的人足有几十 口，胡同里会停满各式豪车，这也让胡同里的人开了眼界，知道原来住的人家，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么多人过来，里面居然还有外国人。 　　“郑家两口子也有日子没见过了，这些人怎么看着都眼熟呢？” 　　“可不是，我看着像是以前来过的，那个外国小孩应该是这家人的孙子吧 ，他家老儿媳妇就是外国人，长得可漂亮了！” 　　“这些车可都是名车，我孙子有模型玩具，据说可贵了” 　　“那是人家都过好了，想当年刚来时还以为-------嗨！”大伙在议论，俩 面热闹非凡，长辈小辈全到，前后两层全占满，幸亏房间多，不然真放不下。 　　侯博文负责做姐妹几人的工作，他那不太会笑的脸话说出来还真没人敢多 问几句，但是背后全找郑爽问了一遍，尤其晓菊死缠烂打，非问个底掉，好在提前 有准备，郑铎又做了剪切视频给她看才罢休。画面是晓梅夫妻对众人说他们在外面 旅游，让大家放心。 　　“我看这样也好，每逢过年我们都不可能出来，家里也有老有小的，这个 时间刚刚好，我们姐妹是要聚聚，爸妈走后我们就是最亲的人了”晓兰道。 　　“大姨放心，以后我们每年这天都回来，您们也要过来啊，说不定我爸妈 哪天就回来了” 　　“我们同意”底下小辈惹纷纷表示。热热闹闹聚会增进了相互之间的感情 ，再忙钱永远挣不完，而亲情却是世上最珍贵的。 　　 第256章 郭首航续篇 　　离开农村结束知青生活, 本是让一个下乡多年知青最高兴的事, 可郭首航却是 被押上车的。他只做了轻微的挣扎, 知道反抗没用最后乖乖坐上座位，他心情很复 杂, 有对能回北京的激动，也有对怀孕妻子的不舍，何文娟怀孕已经七个多月了, 第一次做父亲还是有些激动，每每晚上拥着妻子睡觉时, 手不由自主会抚摸上何文 娟隆起的肚子, 感觉着孩子的胎动。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何文娟的孩子, 尽管何文娟有些小毛病, 但是他就是喜欢 ，喜欢上海女人的柔情，喜欢何文娟的美丽动人, 这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也 是他第一个女人，他舍不得, 但是家里老爷子早就发话，这个儿媳妇他们郭家不会 承认，本以为先斩后奏家里没辙, 也就接受何文娟, 没想到 　　事情到了这一步, 他没能力与家抗衡，这里已经受够了！自己回去了也好，慢 慢想办法就是。郭首航怀揣着这样复杂的心思回到北京，进家就被爷爷劈头盖脸骂 了一顿。 　　别说提接何文娟了，就连自己也没了自由，老爷子到哪他就要跟到哪里，想出 去！可以，有人陪着，想写信打电话，门都没有！快疯掉的郭首航找到了自己妈， “妈，你快帮我劝劝爷爷，文娟马上就要生了，那可是你们亲孙子，妈，求你了！ ” 　　郭母哪敢找公公，只得劝儿子：“首航，你爷爷他们说的对，那女的不适合你 ，也不适合咱们家，你爷爷给你订下了你刘爷爷家的孙女，小时候你们常一块玩， 现在可漂亮了！等那女人生完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妈给你接过来，咱们家的孩子 不能留在外面” 　　郭首航简直想给自己妈跪下，拉着郭母的胳膊道：“我不要刘爷爷家的孙女， 等文娟过来你就知道她人多好！你们一定处得来，在说孩子不能没妈，那个女人愿 意帮这样别人生的孩子” 　　郭母失去耐性“就这样，听你爷爷的没错！”说完挣脱开儿子走出去，她心里 也不好受，同情归同情，这个家她做不得主。 　　日子一直拖到上坨村那边来了消息，何文娟生了一个女儿，郭母倒是松口气， 女孩郭家不会强硬要回的，这样给那边多些钱，娘两一样能过好日子。老爷子再次 派人与何文娟谈判，最终扔下一笔钱没要那孩子。 　　回来的人汇报完，老爷子倒是干脆，告诉郭首航，何文娟接受郭家一笔赡养费 ，自己带女儿，以后与郭家再无瓜葛。然后给孙子两条路，一条去新疆戍边，一条 路是与刘家结亲。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三个月后，郭首航和刘家孙女刘安宁结婚 ，老爷子把郭首航送进大学学习，出来后可以直接进政府部门工作，这是多少人想 都不敢想的好事。 　　人就怕习惯，习惯了就成自然，也怕时间，时间会让人忘记。结婚后的郭首航 过的还算凑合，主要是媳妇强势，又有父母公婆宠着，他就是那个在家最没发言权 的人，干脆刘安宁让他干啥就干啥，少说话多做事准没错。 　　背地里，开始的郭首航还是时不时想念何文娟，想念自己的女儿，在脑海里描 绘着孩子的样子，数着孩子多大了，他不敢写信，不敢和那边人联系，他怕他们， 觉得自己很无能，保护不了妻子和孩子。 　　刘安宁的怀孕，人们慢慢把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得了闲的郭首航偶尔去胡 志强家串个门，主要是想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胡父胡母多少也了解其中缘由，尽 管看不起他，但看在他一趟趟跑也就告诉了那边情况。 　　郭首航有喜悦，也有失落，知道母女两平安，得到胡志强等人照顾他安心，想 到自己女儿他失落，也心疼。恨自己不争，可现在没办法， 　　刘安宁肚子里的孩子把他拉回现实，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补偿女儿吧！他不止一 次这样安慰自己，也许这样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 　　唐山地震震惊全国，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快疯了，上坨离唐山太近了，不可能 不波及，她们母女会怎样？不会有事吧！电话打不过去，消息传过来太少。直到震 后一周后他才联系到机场的虎子。 　　得到的消息却是女儿没了，何文娟受伤，女儿没了！女儿没了！眼泪禁不住地 往下掉，他独自一人躲在没人地方痛哭，女儿他还没见过就没了！怨谁？他懦弱， 他不坚持，是吧！ 　　儿子的异常，郭母哪有看不出，“她们娘两出事了？”郭母小心问道。 　　“孩子没了，她受伤了！”郭首航木讷的回答。 　　“嗨！别伤心了，孩子跟咱们没缘分，在安宁面前不要太表现出来，她还怀着 孕呢！脾气不好，怕受刺激”郭母强忍着泪水，尽管没见过孙女，但是血缘上的亲 情永远割舍不断。 　　“妈！”郭首航抱着母亲哭起来，郭母轻拍着儿子后背，小声安慰，她知道儿 子是个心软的，老爷子的强势他们没办法，看到儿子伤心，做母亲的哪有不难过的 ？ 　　日子照常过，儿子的出生分去了他大部分时间，时间慢慢让他忘记了过去，想 也是偶尔想起。李家人进京上学，胡志强的回来又让他想到了何文娟，想起了早逝 的女儿。 　　与胡志强的见面，免不了被胖揍了一顿，身上痛，心里却好受！“打吧，这是 我欠你们的，她们母女都是你们在照顾，原本是我的事” 　　“行了！事已至此就算了吧！何文娟回上海上大学了，你也不用总打听人家， 你不连儿子都有了吗？断就断个彻底，各过各的，你有家，何文娟也不可能一直独 身” 　　“我知道，知道她过得好我才安心” 　　“过得不好你又能做什么！你惦记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何尝不是对自己妻子的伤 害，别做后悔的事，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我知道，刘安宁再不好也是我媳妇，我会对她和孩子好的” 　　“你可别小看女人的感觉，等她发现了就晚了，既然你媳妇都给你生了儿子就 好好过日子吧！”胡志强不想多说，日子还是要靠自己过。 　　也许胡志强说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知道何文娟过的不错放下心了，郭首航一 直没再问过何文娟，日子安安稳稳过，他的小女儿出生后，已经到了八十年代，他 已经是机关干部，除了忍受刘安宁暴躁的脾气，日子倒还顺当。改革开放，下海经 商的人越来越多，各行各业都在商业化改革中，一次偶然的酒会上却看了一抹熟悉 的身影。 　　何文娟！一定是她，尽管那人打扮得很时尚，气质优雅，但是容貌依然能看出 当年的影子。 本书由 玉洁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