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房子必不可能塌 作者：九块 　　文案: 　　活了26年，追星追了16年的陈司姳又一次崩溃了：还TM塌，还TM塌，我TM住了16年桥洞了，你们这些小爱豆一个个的都没有心啊！ 　　为爱宿醉的后果就是醒来的时候，陈司姳发现自己重生了。 　　回到10岁的她握着小拳头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休想再让我给你们的女朋友的包花一毛钱。 　　于是陈司姳努力回忆起上辈子到底有哪些人塌过房，把他们都记在小本本上，然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最终成为了一个合格的不塌房爱豆。 　　一个饱受塌房痛苦的可怜人从10岁起经营人设最终成功出道的励志（也没多励志但是心机挺多运气挺好的）故事。 　　101系选秀，女主原型没有，选秀出道就完结这本 　　可能的雷点： 　　1.没什么文笔剧情逻辑的流水账式桃系101系选秀，铺垫环节过长，相当多炒CP环节 　　2.不会C位出道，不会成为顶流，不属于爽文 　　3.元气甜妹类型女主，过量炒cp吸血情节，过量心机情节 　　4.待补充 　　内容标签：娱乐圈 重生 　　主角：陈司姳 ┃ 配角：陈时晏 ┃ 其它：选秀 　　一句话简介：搞爱豆不如搞自己 　　立意：拥有偶像自觉的爱豆一定会被看到 第1章 池恩琮还钱！ 　　“池恩琮还钱！” 　　黄浦江边，一名浑身酒气的女子正毫无形象地撒酒疯，另一名女子抓住她手里的酒瓶想要夺下来。 　　下起了小雨的江边刮着冷风，行人纷纷快步离去，亲热的小情侣们也绕道远行，生怕臭臭的酒气顺着风吹进自己衣服的纤维里，影响一整晚的好心情。 　　“他不是人啊呜呜呜……”醉酒女子趴在友人怀里痛哭，“娓娓你知道吗，我在给他熬夜刮奶票熬夜打投四处拉票的时候他居然在跟女朋友讨论比赛结束了去哪里玩，操他妈的池恩琮不是人他没有心啊……” 　　“好了姳姳咱先不喝了啊。”冯闻娓一手架着陈司姳防止她滑到地上，一手用着巧劲儿抢了她的酒瓶子。 　　“他真的不是人啊，我为他花了多少钱啊呜呜呜，池恩琮你给我还钱啊——”陈司姳已经哭到打嗝，“专辑我几百张的买，杂志我一打一打的往家里搬，他出道一年上了十本电子刊我哪次不是后援会投了钱又自己买了百八十本啊操他妈傻逼时尚圈变着法儿圈钱，整的什么破造型啊丑还不让人说，九块钱五张图全他妈是覃头气死我了，这么清高有本事别割粉丝韭菜啊什么傻叉造型我他妈出去安利都不用这些丑图……” 　　越说越激动的陈司姳破口大骂：“他刚出道那三个月割了八个韭菜个个都是销量解锁资源的，妈的一个个的又看不上小爱豆们没知名度又眼馋粉丝们的钱包，傻逼公司拉的什么野鸡牌子，拼死拼活解锁了还明里暗里嫌弃买的不够多，我可去他妈的吧我拿出去送人人家都怕烂脸不要……” 　　“好了好了，咱们先回家，先回家啊外边冷，咱们回家骂。”冯闻娓半拖半抱把人带到路边，一边好声好气地哄着陈司姳一边疯狂挥手打车。 　　一提回家陈司姳哭得更大声了：“我不回去！我不回！他的代言我还有好多没来得及拆呜呜呜卖不出去的芭比粉口红就捆绑粉底眼影盘搞个礼盒给他代言，他们也知道芭比粉不好卖啊，印两个立牌几张小卡就敢卖500，一堆野鸡二三线牌子把粉丝当什么了啊，垃圾回收站吗？也对，确实是垃圾回收站，不然我怎么会看上池恩琮这个没有心的傻逼啊……” 　　坐上了出租车的陈司姳被牢牢箍在冯闻娓怀里，骂累了的她开始合着眼小声嘟囔，酒嗝哭嗝一个接一个的打，因为下雨没有打开车窗的车内逐渐被酒气充斥。 　　出租车司机师傅看了好几次后视镜，终于忍不住出声：“那个，姑娘啊，你朋友好像喝的有点多……” 　　“师傅你放心，”冯闻娓极其熟练地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垃圾袋，“我们绝不给您添一丝一毫麻烦！” 　　好不容易把人扶进了家门，冯闻娓把睡成一团的陈司姳丢进沙发，脱了外套撸起袖子就去厨房开始煮牛奶，然后哄着陈司姳喝了大半杯热牛奶，给人把衣服扒了扔洗衣机里，又给换上干净睡衣，用热毛巾擦干净脸，把人塞到被窝里。 　　手脚麻利地做完了这一切的冯闻娓叹了口气，又去门口把进门时碰倒了的快递纸箱摆好。 　　大大小小的快递得有八九个，冯闻娓仔细看了看，三个杂志的，还带着海报筒，三个化妆品套装的，两箱酸奶，一盒面膜，都是跟池恩琮有关的。她拆了一箱酸奶，对着修图失真的池恩琮立牌摇了摇头，一边啧啧啧一边把吸管插进号称“琮”粉装的酸奶里。 　　“靠，还真有这么难喝的酸奶？” 　　屋里的陈司姳终于爱豆入梦了。她揪着池恩琮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谈恋爱，为什么要在比赛期间谈恋爱，为什么一边展示出单身只爱粉丝的姿态一边背地里和女朋友发一些只有两个人才懂的秘密情话。 　　梦里的陈司姳哭得好大声。 　　我真的好爱你啊琮琮，你明明在节目里那么努力才拿到了出道位，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谈恋爱，你在事业上升期啊琮琮，你的妈粉你的女友粉昨天还在讨论你要过18岁生日了这可是大日子要给你过一个最棒的生日要准备世界上最好的礼物啊…… 　　梦里的陈司姳擦了擦眼泪。 　　琮琮，只要公司发个声明，只要你现在改过来，我还是喜欢你的，妈妈真的好爱你，你去叫公司好好发个声明，我们还能为你反黑为你控评，你的单人专辑还没发，你的爱豆生涯才刚刚开始，你不是说想要站在舞台上发光吗，你不要再作下去了好不好…… 　　妈粉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陈司姳偶尔会这样想。你看，你害得我那么惨，可我还当你是个孩子，我还爱你，我还能爱你，我还想爱你。 　　是的，你恋爱了，锤得死死的，你的小女友不小心发了照片出来，全网独一份的那种照片，说是P图都找不到原图的那种照片。热恋期的你笑得真快乐，愿意配合小女友做奇奇怪怪的丑表情，明明我们用你的沙雕表情包你都会叫我们删掉。 　　‘我爱她，这条微博为她而发。’ 　　琮琮，你在发那些有迹可循的微博的时候是不是这样想的呢？就像是个得到了不能被人知晓的宝物但还是偷偷炫耀的孩子。 　　她是你的宝物，我呢，我们呢，又是你的什么？ 　　宝宝，粉丝的爱，和女友的爱，你不可以同时拥有的，你没有资格，你不配，你知道吗？你是选秀节目出道的爱豆，是实力仅仅能支撑你出道的偶像，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出道，凭什么能接到这么多代言，凭什么能上这么多节目，凭你自己吗？你怎么能这么天真呢？ 　　流量时代，粉丝变现。粉丝手里才握着决定你「生」与「死」的权力。 　　陈司姳把珍藏的应援物剪了个稀烂。 　　宝宝你看，这张手幅，是你第一次公演的时候，你的后援会急急忙忙赶工出来的。冬天好冷啊，她们站在街边好几个小时，只发了十张出去。我喊你的名字，举给你看，你看到了我，你还冲着我笑了。 　　这张手幅，是第二次公演的时候，我给你做的。用的你最喜欢的黄色，画了你第一次公演服装造型的Q版小人。你第一次公演吸了好多粉，手幅发得好快，舞台下举着你手幅的人好多，大家都在喊你的名字，你的眼睛从西边看到东边，我们对视的时候你好像认出我了，你又冲着我笑。 　　这张手幅，是导师合作舞台的时候，我们家的太太为你做的。你真的很棒啊，吸到了好多产出太太，这是我追星十几年来，看到的最漂亮的手幅，手幅上是我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小男孩，漂亮到别家来我们家超话问有没有二贩，想要拿去收藏。 　　这把透扇很好看吧，你生日那天，后援会给每个到场的人都发了一把，你应该也有一把。你的那把上面挂着中国结扇穗。做透扇的妹妹说，她的奶奶也很喜欢你，所以特意做了个中国结，说是什么双钱结，希望你以后能赚大钱。你是真的没有心啊，你的小女友解了穗子挂到了她新买的团扇上，还拍了照片发微博，你就没想到可能会被发现吗，还是你根本不在乎？ 　　…… 　　池恩琮不知道何时消失了，只剩下陈司姳在那里剪东西，咔嚓咔嚓的声音和手感熟悉极了。 　　剪着剪着陈司姳开始哭出声来，刚开始还是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骂，骂他没有心，骂他傻逼，骂他活该，到后来只剩下哭。 　　—— 　　“姳姳、姳姳醒醒，起床啦，做噩梦了吗，怎么睡着觉都流眼泪？” 　　陈司姳恍惚中感觉有人在摇晃她，还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喊了句：“妈，你怎……” 　　嗯？好像哪里不对？酒喝多了声音能变这样？ 　　陈妈妈也感觉哪里不对：“怎么突然喊妈了，你不都是喊妈妈的吗？” 　　哦豁。 　　睡眼朦胧惊坐起的陈司姳傻眼了。她正躺在记忆里小时候睡的那张床上，盖着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套着哆啦A梦被罩的被子，妈妈的头发染的是十年前最流行的酒红色，模样倒是没怎么变，身上穿着一件白毛衣。 　　这是……重生了？ 　　陈司姳一张嘴，哭了。 　　陈妈妈慌忙把陈司姳抱在怀里哄：“怎么了宝贝儿？是不想去上学吗？不想去咱们今天就不去，妈妈给你请假。” 　　听到哭声的陈爸爸手里还拿着锅铲就过来了，一叠声地问着怎么了。 　　陈司姳哭到整张脸通红，鼻涕眼泪糊作一团，全都蹭在妈妈的白毛衣上了。 　　她心里恨恨地想着： 　　这辈子，谁也别想再骗我的钱了！你们这群没有心的小爱豆，一个也别想骗到我的钱我的心我的爱我的微博关注点赞评论了！我要去爆你们的料，我要去贴吧豆瓣微博兔区爆料，我要把我上辈子浪费在你们身上的钱，全都从你们的垃圾公司垃圾经纪人手里赚回来！我要做一个没有心的无情秀粉，你们这些臭弟弟臭妹妹休想再骗到我一张奶票了！听到没有，休想！休想！！！ 第2章 成年人变成小学生都会遭遇的事 　　陈爸爸陈妈妈在体贴女儿方面非常有效率，一个电话就给老师打了过去把假请了。 　　陈司姳抽着鼻子，坐在饭桌前喝粥。早饭还是传统老四样：白粥，馒头，炒菜，小咸菜。因为陈司姳在长身体，所以还会额外给她准备一个鸡蛋。 　　眼下陈司姳正在桌上滚着鸡蛋，滚了几圈拿起来在桌边一磕，然后心不在焉地自己剥。 　　陈爸爸陈妈妈对视了一下，陈爸爸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姳姳，在学校受欺负了吗？” 　　“没有。”陈司姳低着头慢吞吞地剥鸡蛋，她的头脑已经冷静了不少，爆料这件事被她放在了一边，毕竟她10岁这年喜欢上的小爱豆得等到明年才被拍到了谈恋爱，而且用黑料跟这些黑心艺人公司交涉……搞不好会被告敲诈勒索哦，睡过的人都能反手送进局子里，更何况她这种无权无势又没钱的人呢。法治时代，要做个懂法知法遵纪守法的好青年才行。 　　陈司姳想，当年的她还真的以为是对家要黑她哥哥，兢兢业业为哥哥在微博反黑控评，结果十年过去了两个人连孩子都生了，生了就算了还出书写什么相遇相爱史大肆宣传，宣传语居然是‘我愿背对无数人的炙热目光只为奔向爱的殿堂’，通篇都是粉丝让他们不能行走在阳光底下，但两个人还是彼此深爱，在恋情曝光一落千丈没什么工作的日子里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 　　为你花钱被你骗得团团转的粉丝成了你事业和爱情的绊脚石？哥哥，十年了，这岂止是杀人诛心，你这是在掘棺鞭尸啊。 　　人生第一个房子就塌的这样惨烈。陈司姳短暂又痛苦地回忆了下自己的16年塌房史，爱豆是没有心的，钱是白花了的，鸡蛋真的很好吃。 　　得把他们都写在日记本上记下来。陈司姳咬着筷子头沉思。既然重生了，那上辈子塌过的房，这辈子肯定不会再住了，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两次，那么问题来了：这16年有哪些个小爱豆是没有塌房的呢？ 　　确实是有不少看似没有塌房，但是私底下谈没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更何况她上辈子只活到了26岁，26岁之后的那些房子是不是依旧坚固…… 　　好烦。陈司姳端起碗咕咚咕咚喝光剩下的粥。 　　干脆，我搞我自己得了。 　　别人塌不塌房不知道，自己塌不塌房，自己肯定知道啊。 　　与其给别人花钱，不如给自己挣钱。偶像失格的爱豆不配有资源，那我为什么不去分一杯羹呢？我才十岁，长得又不丑，化妆不行我可以换头，练他个十年八年的习，这优势也太大了。 　　陈司姳越想越满意，她抬起头对着陈爸爸陈妈妈说： 　　“爸爸妈妈，我不上学了，我去当练习生。” 　　陈妈妈给陈司姳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举报学校周围有人假装星探洗脑小学生，希望学校的保安看到了可以批评教育一下，并希望老师们多多强调一下九年义务教育与学习的重要性。 　　吃完饭陈司姳就被妈妈轰去了同小区的爷爷家。 　　“中午我跟你爸爸都不在家，你午饭去爷爷家吃吧，而且爷爷家牛奶快过期了，你去帮着喝点去。” 　　于是陈司姳空着手出了门，爷爷家的楼就在他们家旁边，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刚好遇到一个阿姨送自家女儿上幼儿园。 　　“司姳怎么书包也不背，再不赶快跑起来上学可就迟到啦。” 　　“阿姨好，”陈司姳觉得这个阿姨有点眼熟，“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去上学了。” 　　“换季容易生病，要多多锻炼身体多吃蔬菜水果呀。” 　　“知道啦，阿姨再见！” 　　电梯到了一楼陈司姳迅速跑了出去，她想，这个阿姨眼熟得有点过分，嗯……她女儿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媛媛…… 　　靠，想起来了！陈司姳一拍脑壳，这不是后来出轨闹离婚的那家的阿姨吗！她老公外边养了小三生了个儿子，后来上门逼宫来了啊，闹得附近几栋楼的都来看热闹，最后还是跟渣男离了婚带着女儿搬走了。 　　陈司姳停下脚步扭头就想回去找那个阿姨，步子还没迈出去又停了下来。 　　她没有证据，甚至不知道她的渣男老公和小三什么时候搞上的，那个小三叫什么长什么样她也不记得。 　　这话她不该说，也不该她说。 　　人各有命。陈司姳按响了爷爷家的门铃，原本有些事知道了也会当不知道。 　　陈司姳的爷爷奶奶早就退休了，如今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奶奶闲不住，买了一大堆花花草草养着玩。 　　陈司姳过去的时候，爷爷正准备出门去小区凉亭里跟他的老友们下象棋。 　　“今天不是周四吗，怎么没去上学？”爷爷还特意看了眼万年历。 　　“不太舒服，就请假了。”陈司姳小声回到。陈爷爷很传统，特别尊师重教，把成绩看得特别重要，逢年过节他们这些小辈总要被比较来比较去。 　　“那你爸你妈还赶着去上班不带你去医院？” 　　脾气很好的奶奶适时地插进了对话：“哎呀小孩子偶尔头疼脑热的很正常，没必要去医院，他们两口子要挣钱当然要上班了。姳姳你坐沙发上等着，奶奶给你冲包板蓝根。” 　　“哼！”爷爷冷哼一声，本来换好了出门穿的鞋，又脱掉换回来拖鞋，问她：“书包也不带过来，今天不去上课还不预习看书，明天你回去听得懂老师讲课吗？” 　　当然听得懂啊。 　　陈司姳心里这样想着，话到嘴边出了口又换了：“听不懂。” 　　“听不懂还不回你家去拿书包，”爷爷坐在他的专属座位上倒了杯水，“一会儿我给你讲课。” 　　“哦。”陈司姳撅着嘴回去了。 　　系马达—— 　　陈司姳面对翻开的四年级数学课本，瞳孔地震。 　　一会儿到底该如何提问，如何做错练习题，才能显得十岁的自己不是弱智呢？ 　　还好有参考。陈司姳翻开作业本，决定从以前的错题里吸收经验教训。 　　“我是猪吗为什么这道题都能做错？？？” 　　陈爷爷本职并不是教师，他能如此熟练的讲课，完全是拜陈司姳的一个表哥所赐。她的表哥比她大十岁，小时候不好好上学，又调皮，有一年期末考试嬉皮笑脸地拿着两张零分卷子回了家。当时正赶上快过年了，表哥的妈妈，也就是陈司姳的姑姑，担心陈爷爷陈奶奶住的老房子暖气管道老化出问题，干脆把陈爷爷陈奶奶接到了家里过年。于是她这个表哥整个寒假，都在上陈爷爷的一对一补习班，鞭炮都没让他放一个。 　　过完年新学期考试，表哥带着双百试卷回了家。从此陈爷爷名声大振，干脆办起了补习班，跟她表哥差不多大的基本都被陈爷爷教过。教的孩子多了心里就有了比较，陈爷爷对自家小辈们要求自然也更高。 　　“不是给你买了字帖了吗，怎么这个字还是这么歪歪扭扭的。”爷爷看着她的作文本，眉头皱得老高。 　　陈司姳撇撇嘴没说话，心里想着：爷爷你生气也没用，我以后写的字还不如现在好看呢，5分的书面分我能不倒扣分就不错了。 　　“你爸不是说你想着当明星吗，那你看看现在的老艺术家，哪个不是字写得特别漂亮的，字好看了，人自然就有文化气质了，拍戏上电视才好看……” 　　“爷爷我不是当艺术家，我想当偶像，偶像不用字写得多好看，写的狗爬字粉丝都喜欢。”陈司姳小声回嘴。 　　“偶像他不也是明星吗？”爷爷拿手指敲桌子，“出去了遇到粉丝要签个名，遇到大场合要给人题个字，字写的那么难看不丢人吗？” 　　“爷爷，人家现在流行设计签名，就按照设计好的那几个字写就行，别的字他们平时也用不着写。” 　　爷爷把桌子敲得更响了：“现在你们这些小孩喜欢的明星就流行这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陈司姳想到再过个七八年，爷爷喜欢的几个‘老艺术家’接连因为私生活上热搜，嘟囔道：“那老艺术家也没多好啊。” 　　“你说什么？” 　　“没没没没说什么，哎呀爷爷你不懂，我说的偶像就是小小年纪就出去练习唱歌跳舞的那种，好多人十一二岁就去韩国当练习生，以后出道了就是爱豆，也就是偶像，我想做这种偶像。” 　　“十一二岁就出国？学都不上了？” 　　“是啊。”陈司姳一脸理所当然。 　　“胡闹！”爷爷瞪大眼睛，“现在生活变好了，是让你不读书不上学去当这种偶像的？九年义务教育都不履行？多少老艺术家都是小时候没书读长大了有钱了去读书的，多少明星都是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不得不去卖艺跑场子的。你们现在有条件了反倒一个两个的起歪心思，我看你们就是没吃过苦没受过罪没穷过。”爷爷越说越气，然后一扭头，“老婆子，管管你孙女来！” 　　奶奶正在外面看电视，毫不在意地回道：“哎哟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孩子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决定，让她爸妈沟通就好了，你一个糟老头子少操点心行不行。” 　　“她学都不上了要出国！” 　　“出国？”奶奶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拿起手机就给陈司姳的爸爸打电话。 　　陈爸爸刚接通，电话里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 　　“你让姳姳出国？你怎么想的你，啊？你就这么由着她胡闹？我跟你爸怎么教育你的，啊？你自己都是受了九年义务教育和知识分子的好处，你不知道学习多重要吗？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是不是？你居然还同意让姳姳出国，刚当上经理就忘了本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和你爸爸？” 　　陈爸爸：得想个办法打陈司姳一顿。 第3章 看看妈妈吧 　　可我真的不需要上学啊。 　　陈司姳闭紧嘴巴，努力不让这句话冲出口。 　　我上辈子不仅上了学，还好好地毕了业好好地找了工作呢。 　　可问题是这辈子没人信。 　　怀揣着这么大一个秘密，却不能说出来。陈司姳低下头揉揉脸蛋。怎么说，还挺爽，这种天命之子的酸爽感，这种独一份的上帝视角，这种手拿剧本的重生体验…… 　　我要是不搞点事出来，我都对不起我上辈子被骗的钱啊。 　　屋里的陈司姳揉脸揉上了瘾。她想，小孩子的脸蛋肌肤太好摸了吧，又软又嫩又细腻，还好是自己的脸，赶紧多摸摸。 　　屋外的爸爸妈妈正在冲浪，搜索关于去韩国练习的一些信息。越搜索他们的神色就越凝重，陈妈妈拿着手机凑到陈爸爸的面前：“你看看你看看，这网上都说咱们国家的孩子去了那边会被抱团欺负，而且训练特别苦特别累，零食也不准吃饭菜也不好吃，这哪儿行啊。” 　　陈爸爸把电脑屏幕转向陈妈妈：“这是韩国那边最大的练习生公司，你看人家的要求，这么严苛，咱们姳姳肯定选不上。” 　　陈妈妈：“几个意思，我们姳姳比别人差吗？？？” 　　陈爸爸：“当然了啊，你看看人家孩子这唱歌这跳舞，姳姳什么也不会，去了跟人家比什么，难不成比谁中文说得更溜啊。” 　　陈妈妈：“你这人思想有问题。” 　　陈爸爸：“我看你思想才有问题。” 　　陈妈妈：“姳姳那是没学过，我看学了未必就比别人差。” 　　陈爸爸：“以前没给她报过少年宫兴趣班吗？她自己坚持不下来两天就不去了。” 　　陈妈妈：“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陈爸爸：“那也不能直接送韩国去，学还是要上的，最起码她得有个大学毕业证。” 　　陈妈妈：“给她在家附近报个舞蹈班不就行了，跳舞的孩子长大了都有气质，你看隔壁楼王婶的大姑娘气质多好，人家从小跳芭蕾的，人家那脖子那肩颈穿衣服多好看……” 　　陈司姳推开房门：“我不学芭蕾哦。” 　　陈爸爸陈妈妈：“学你的习去！” 　　其实芭蕾真的挺好，陈司姳想，它好就好在这接下来的十几年选秀里就没有一个芭蕾舞出身的能出道的，完美避开出道位。别说出道位了，卡十卡十二都没有它的份。 　　周六的时候陈妈妈就带着陈司姳跑了几个舞蹈班和少年宫，几番交涉之后终于定下了离家两站路的一个舞蹈班，约好周六下午和周日全天来上课。 　　舞蹈老师热情洋溢地给陈妈妈介绍舞蹈班的优势，陈司姳扒着门缝往舞室里瞧。屋里大大小小十来个学生，全是小女孩，在镜子前压腿，最小的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大的也不过十二三。 　　陈司姳小小的脸上皱起深深的眉头。 　　竞争压力有点大。啧，怎么不早重生几年呢，最好是重生到五六岁那会儿来学舞，人设打造的更好呢。 　　等到真正开始压腿的时候，陈司姳又后悔了。 　　她满头大汗地想，五六岁也不够，还是重生到一两岁刚会走路那会儿好，要是能从那个年纪开始压腿开始拉筋，想必今天就不用受压腿的罪了。 　　“疼疼疼……老师老师轻点轻点……”陈司姳眼泪都要飙出眼眶了。 　　经验丰富的老师微微一笑，手上继续用力：“平时是不是不怎么运动啊，小孩子的筋很容易拉开的的，不要怕疼，拉开了就不疼了。” 　　旁边才五岁的小妹妹啪地就是一个劈叉，动作行云流水，脸上毫无不适之色，她看向陈司姳的大眼睛中透露出一丝习以为常司空见惯和“搞不懂诶为什么每个姐姐都这么笨”。 　　“你、你叫什么名字？”陈司姳试图转移注意力。 　　小女孩爬起来拍拍裙子，奶声奶气地回答：“我叫陆逢左。” 　　“！？”陈司姳瞪大双眼，颤着声问，“哪个陆哪个逢哪个左？” 　　“陆地的陆，左右逢源的逢，左右逢源的左。”小女孩背书一样说得十分顺畅。 　　陈司姳瞳孔地震，陆逢左？这、这可是她22岁那年搞过的女顶流啊，选秀断层C位出道不说，凭借一己之力奶活了原本在四大播放平台中处于吊车尾的鸥视，而且选秀成功上星卫视，出道后带着团在各种央视节日活动中露面，路人缘好到爆炸，出道一年就接到了央视古装上星剧女二…… 　　阿左！看看妈妈吧！妈妈给你投过票妈妈给你花过钱啊！ 　　陈司姳眼含热泪正想抱抱她的“女儿”，手还没伸出去就僵住了，因为她突然就想到了她是怎么脱的粉。 　　说起来也算是一门亲事。当年的陈司姳是这样开解自己的，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了，这可不就是亲事吗？ 　　太亲了，亲到陈司姳当年给两个人的后援会分别打了99块钱，留言是给我未来孙子/外孙的压岁钱。好好的鸥视捧出来的女团C位顶流，和对家“师兄团”的皇族吊车尾搞在了一起。你图他什么？图他皇吗？ 　　你又图她什么？图她粉丝多名气大吗？ 　　她也不好意思喊他们还钱，毕竟这给儿子的钱最后给女儿买了包，给女儿的钱兜兜转转给儿子买了衣服。 　　挺好的，陈司姳想，反正这钱也算是给自己人花了。 　　就是心里有点憋屈。 　　现在想想心里还是憋屈。陈司姳目光中带着几分幽怨看向才五岁的陆逢左，长长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继续压腿。 　　上星剧女二是吧，你等着，我绝对要想办法抢了你的。 　　回归校园生活的陈司姳火速融入了同学之中，虽然只是表面上融入。这个时期的大家也只是小孩子，一块糖一个发卡就能相约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地讲课，陈司姳在底下偷偷摸摸掏出个白本子来，思考接下来她该怎么走。 　　舞已经开始练了，声乐班也磨着爸爸妈妈说好了过完年报一个，当爱豆的基础技能已经够了，那么其他方面的能拉好感的技能她是不是也得考虑考虑安排一下了。 　　比如字写的好看。 　　101系向来都有写信环节，虽说再怎么难看的字都有粉丝戳瞎了眼在那儿夸，但是一手好字绝对是加分项。 　　再比如会做饭。 　　每个团的团综里都会有做饭环节，而且还会搞个餐厅经营类团综，虽然是面向粉丝的，但也不是没有偶尔点进来看了两集被吸粉的先例，特别是对于搞的练习生一个出道了一个没出道的双担来说，频繁的团综轰炸以及新形象新人设的树立很容易直接转成出道组成员的唯粉。 　　搞过顶流也搞过一轮游小糊爱豆也搞过卡位练习生的陈司姳对此深有体会。这道，她出定了。 　　甜点最好也学着做一下，特别是饼干，用得上的地方很多。陈司姳在本子上画了个小蛋糕，打上了勾。 　　对了，乐器也得学，不一定要多精，但是得会。陈司姳咬着笔杆子转念一想，不过大家基本都是学钢琴吉他小提琴大提琴的，特别是钢琴，会的人太多了也就不那么稀罕了，得学个稀罕点的。陈司姳画了个音符，在旁边打了个问号。 　　还有什么技能最好学一下呢？对，外语也有用。铅笔头一下下戳着本子，陈司姳又发起了愁，可是英语用到的地方不是太多，虽然发音可能会被嘲，但是这些都无所谓，想要人气高，不妨看看海外粉，日语韩语可以学一学，最起码要做到口语交流没问题的程度…… 　　陈司姳正在用心构筑自己的爱豆事业，冷不防被老师叫到了名字，问她黑板上这几个图形里哪个是平行四边形哪个是梯形。 　　这确实没什么难度。陈司姳轻轻松松就答对了。但是她陷入了长久的痛苦之中。 　　这种毫无难度的学习生活，居然还要持续上小十年。 　　多么美好又宝贵的课堂时间啊，拿来学点什么不好，非要学习吗？ 　　算了，干脆研究下跳级吧。好学生，学习好，跳级，这以后做了爱豆说出去，多有面子嘛。 　　然而陈司姳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根据她的规划，最完美的走向是她在高中阶段参加选秀出道，然后才考大学。 　　现在的选秀节目，它卡练习生年龄卡得很紧的，最早也要17岁才可以参赛。 　　陈司姳左思右想，按照正常的学习生活来算，她17岁刚好是上高二，如果能一次成功，那么解散之后完全可以回来直接读高三参加高考，这是当前最合适的安排了，而且高中生身份有天然优势，容易吸妈粉爸粉，以后上大学的选择也更多，反正大家都是要去演戏的，出道了再去读戏剧院校好歹能混个科班的名头。如果运气不好一次不能出道也没事，就当积攒人气去了，回锅肉出道可能性更大，优势也更多。 　　陈司姳捂住嘴：搞不好我也能搞个C当一当哦。 第4章 要×就×个大的 　　“出道位”。 　　陈司姳在白本子上写下这三个字。她是决定要出道的，上辈子的搞选秀经历告诉她，这辈子想要出道，势必就要从那些坐在出道位上的人手里抢到出道位。 　　“怎么抢”。 　　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国内选秀向来都有内定之说，锁出道位的大有人在，特别是缪兹、知禧、万盛传媒这种公司，一个是国内“SM”，只要送练习生参赛就绝对会锁出道位，而且是锁高位，不是稳C就是争C。一个是播放平台自己的艺人公司，前几年只敢锁低位，后来胆子大了也开始捧自家练习生争C。一个是老牌的演艺公司，专注锁低位，往各个选秀节目送新人演员，个个都是“美丽废物”人设，出道后的门面担当，吸一波粉就火速回去拍戏。 　　啧，大公司手里的出道位不好抢呀。 　　陈司姳写下“WS”然后圈起来画了个叉，万盛先pass掉，“MZ”也叉掉，“ZX”的话…… 　　她17岁那年，知禧送了三个人参加自家平台的选秀，出道C是知禧的，明显是铁了心捧一个高位出来要跟缪兹争C的，跟着来的都是炮灰，这家也不行，划掉划掉。 　　那还有哪些公司呢？ 　　那一年只有两个女团选秀，当时的鸥视还是吊车尾，那届选秀都没上星，路人盘麻麻的，直接出局，显然只能参加上林的选秀了。 　　上林，国内网络视频播放平台万年老二，台标是个荔枝，据说老板家里早年就是做荔枝生意的，旗下艺人公司知禧娱乐，听说是老板女儿在管。民间戏称上林为丽妃或者杨贵妃，这是因为早年有一篇以央视为皇四大平台为后宫的宫斗文神作被年轻人广为传阅，上林TV在其中姓杨，前期封号为丽，处境凄凄惨惨，后期被封杨贵妃扬眉吐气了一点。秀粉们经常喊它的戏称，特别是在选秀出道团能否上央视节目的时候。上了央视节目，就喊它杨贵妃，隔壁团上了它没上，就喊它丽妃。 　　虽然是个妃，但好歹是个妃啊。小说里上林刚出场就是妃，总比不争气的鸥视强，鸥视到了这文完结，才堪堪混到嫔位，真是不争气。 　　不过谁又能想到，后来被戏称为鸟嫔的鸥视居然能靠一个陆逢左成功上位了呢。 　　陈司姳挥开鸟嫔，在纸上画了个荔枝，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节目平台的唯一选择就是丽妃上林了。 　　于是她把当年出道团的人和所属公司列了出来。一位是上林自家人，知禧旗下女团队长陈时晏，二位是缪兹的回锅肉张其言，三位是千方计划的回锅肉陆以瑟，四位是…… 　　陈司姳握紧了手中的铅笔，四位是她当年搞的大主唱，美丽新传媒的方贝贝，三次公演次次当C，一路保送四位出道，团里第一位发单曲的当之无愧的大皇族，她当时躺粉躺的那叫一个舒服，就是方贝贝本人实在是不争气，赛后表演划水破音又忘词，参加综艺节目面对30岁未婚女前辈愣是能说出“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这种没脑子的话，被女前辈粉直接屠了微博评论。 　　当年陈司姳看到这个综艺片段，直接清空微博干脆利落地脱粉了。连钱也没喊她还，毕竟治病要钱，就当做慈善了。 　　当时的五位也是个厉害人物，前期是淘宝模特，平面照特别能打，签了尖尖角文化练习了半年就送去选秀了，前期隐隐有争C之力，奈何那届选秀二公有首歌是上一届出道男团的歌，也就是她们师兄团的歌，她无意中说出这首歌前辈团同公司的师兄教她唱过的事，原本前辈团粉丝们就对丽妃迫不及待拿新歌吸血的态度很是不满，这个片段出来直接炸了锅，不少人直接质疑尖尖角提前得知了二公选曲安排才让师兄教唱，一系列连坐下来前辈团那些破事又被翻来覆去地抖了一遍，最后大家的怒火全都转移到这个女孩身上，自然她也就失去了争C的资格。 　　不过这人更厉害的可不止于此，最厉害的是，她跟那个教她唱歌的师兄，是恋爱关系，以至于她能签尖尖角，都是她男朋友介绍的。 　　陈司姳摸摸下巴，要是真能抢到出道位了，可有的是好戏看了，近距离围观失格爱豆谈恋爱。 　　好刺激哦。 　　接下来的六位是缪兹的，七位是□□文化的，八位也是主唱位，珀尔斯娱乐的，九位是万盛的美丽废物…… 　　…… 　　陈司姳在七位的□□和八位的珀尔斯上打上勾，打算17岁的时候去这两家公司试试。 　　她转念又一想，万一进不了这两个公司，抢不到出道位，那就势必要争取卡十了。 　　当年的卡十是夸克娱乐的练习生，说实话，这个卡十，还是看在夸克去年在上林男团出道两个人的面子上给的，练习生本人的各项数据真的是有够水，但是夸克这个公司很有趣，第一年送练习生去选秀，送了两个人还都出道了，从一个籍籍无名小公司一跃成为打破了101系同公司不可能出道两人的隐性规则的神奇公司。 　　当然，这种隐性规则，并不适用于缪兹这种大公司。 　　到时候可以也去夸克试一试。陈司姳写下夸克二字，画了个三角，夸克好歹能保证进决赛圈，而且后续资源还行。毕竟后来夸克融资的时候上林直接投资了，旗下艺人也开始在上林自制网剧里露脸。 　　陈司姳好好收起来写着公司信息的本子，然后躺在床上犯愁。 　　练舞练了两个月了，她也没感觉到自己多么有天赋，这样练下去无非就是个有出道实力的水平而已，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根本不是内娱期待的天降紫微星，想上位，还是得吸血才行啊。 　　既然要吸那就吸个血厚的，一个不够就多吸几个。 　　首先缪兹的血不能吸，十有八九要被反吸血，知禧的可以吸一波，打造下追星人设应该可以，这种时候万能的BGM《追光者》就可以上线了。而且更关键的在于，这几年出道团基本上没有追星人设能成功出道的，这种新人设可以试一试。 　　既然要追，那就追的全面一点。陈司姳翻身下床，翻开记录着各种公司爱豆信息的本子，把陈时晏的名字写在单独的一页，然后打开电脑搜索陈时晏的名字，发现这会儿她在网络上还查无此人。 　　这感情好啊。陈司姳忍不住拍手。要的就是这种，陪你从籍籍无名时一路走来看着你出道又回锅最后和你一起站在舞台上发光的故事啊。 　　好了陈司姳，可以开始攒钱了。她拿出计算机噼里啪啦的敲。攒攒车票钱机票钱攒攒专辑和签售会的钱，争取在陈时晏面前多多刷脸留下印象，最好是入座初评级就能被认出来。 　　吸血嘛，能有多早就要有多早，不然陈时晏别的CP起来了，可就轮不到她这个小透明了。 　　不过追光者人设太单一，很容易跑粉，特别是陈时晏是上林自家人，指不定节目里要把她剪成什么陪跑形象，万一陈时晏唯粉太早想解绑，对自己的潜在粉丝并不是好事情。得想办法用社交工具留下点能挖出来的其它人设，最好是对陈时晏有利的那种。 　　于是陈司姳打开B站，注册了一个账号。 　　就决定是你了，B站。到时候多剪几个陈时晏的个人剪辑出来，反正上辈子她的那点剪辑技术足够了。发的时候顺便分享到微博上，那么别人从她的微博可以就摸到她的B站来，这样就不会被质疑她是不是只是想吸血。 　　虽然她确实是想吸血，但是吸血战线拉到几乎比陈时晏所有粉丝都早的时候，就不会有人觉得只是在单纯的捆绑炒作吸血了。 　　除了重生，没有人能做到这件事。 　　然而她就是重生了。 　　微博还可以关注下未来几个男团女团的C位，完全可以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关注谁喜欢谁，谁就能C位出道的人设，人设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新奇和不崩，这个人设在她身上绝对不会崩，而且还可以揽一波好感。 　　微博上还可以分享一些生活，比如练的字，比如语文书上画的画，比如一小段翻唱，比如跳的舞，比如追星路上拍的门票票根，比如舞台上的陈时晏。 　　陈司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她又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账号，起了个名字，叫做—— 　　天生好命司姳姳 第5章 攒钱，攒钱，攒钱 　　因为期中考试考了个第一，陈爸爸陈妈妈特别允许陈司姳提前学习声乐，陈司姳趁机磨了磨妈妈，母女俩兴冲冲地就去了琴行，打算先学个乐器。 　　秉持着与小糊团的粉丝们“要碰就碰个大的”一样的心思，陈司姳心想，要学乐器，那也就学个大的。 　　“妈妈，我想学这个！”陈司姳指着中间那台竖琴说。 　　相谈甚欢的陈妈妈和琴行小姐姐脸都僵了。 　　“宝贝为什么想学竖琴呢？”琴行小姐姐小心翼翼地问。她原本打算推销下钢琴的，来这里的女孩子十个有八个学钢琴，因为电视里说有气质，剩下两个学大提琴或者小提琴，因为家长觉得看上去有气质。 　　因为它够大。 　　这话当然不能说啊。陈司姳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因为动画里的公主和仙子都弹这个。” 　　十岁就是看动画的年纪，如此有理有据，陈司姳连胸膛都又挺起了几分。 　　“天使也弹这个。”她还补了句。 　　话音刚落，陈司姳就看到琴行小姐姐原本为难的神色瞬间变得激动兴奋起来。 　　“宝贝你看天使弹的是这个呀！这叫莱雅琴，更适合你这么大的小朋友。” 　　陈司姳看着琴行小姐姐手里那把小小的琴，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叫你多嘴叫你多嘴，傻了吧。 　　陈妈妈倒是提起了兴趣：“这琴看上去不错，挺适合你。” 　　“妈妈要不还是学钢琴吧。”陈司姳退而求其次，一把拉住陈妈妈的手，“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在学钢琴呢。” 　　“其实学钢琴也很好，”琴行小姐姐极力推销起自家的声乐班，“我们琴行楼上就有个声乐班，教唱歌和乐器，宝贝如果实在拿捏不准要学什么，可以先来我们这里随便上几节课，每种乐器都试一试，到时候喜欢什么就学什么。” 　　“你要不先来跟着学几天？”陈妈妈低头询问陈司姳的意见。 　　也好。陈司姳点点头同意了。万一自己有什么学乐器的天赋呢，万一自己随手写个谱就成了世界名曲了呢，挣个才女名头出来，能唱会跳能创作，编剧，争C的剧本可以安排一下了。 　　然而事实告诉我们，当上天给了你一个重生的机会，并不一定会顺便提升下你的软硬件条件。 　　还是得靠吸血。 　　陈司姳痛苦地抱着头，面对着老师们给的“暂时没有显现出天赋”的评语，得出了这个结论。 　　老天爷太小心眼了。她想，重生都重生了，多给几个金手指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就非得靠自己勤勤恳恳吸血是吗。 　　算了算了没天赋就没天赋吧，娱乐圈那么多人，小爱豆那么多，也不是个个都有天赋。陈司姳在摊开的语文课本上画了个小兔子，又给小兔子加了个蝴蝶结。跳舞没天赋，乐器没天赋，唱歌估计也没天赋，那就努努力，把自己搞到相当合格的唱跳水平。 　　她趴在桌子上，眉头皱得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什么人啊，重生了还要靠自己努力，这么过分，要不还是干脆当个普普通通的爆料人吧。营销号也行，说不定做成大粉了还有公司招揽我，到时候随随便便接几个广告，被骂了还有腿毛为我冲锋陷阵安慰我，说不定还能吃到第一手爆料呢，这种又有钱又有闲还有人追捧的生活不也挺好嘛。 　　妈妈路过陈司姳的房间，看她趴在桌子上一副颓废相，敲了敲她的门问她：“宝贝儿，学习累了吗？喝不喝酸奶呀，刚出的新口味哦。” 　　“什么味的啊？”陈司姳扭头问。 　　“葡萄桑葚味的，”妈妈晃了晃手里的空盒子，“买牛奶的时候送了几盒，味道还行。” 　　“！”陈司姳心里一惊，她重生前买的“琮”粉装的酸奶，也是葡萄桑葚口味的，想起来就生气，实在是太难喝了，难喝到用她最讨厌吃的牛油果拌这个酸奶，她都觉得是在糟蹋牛油果。然而就算难喝她还是前前后后买了好几箱，还要昧着良心夸味道独特自己很喜欢。 　　呵，粉丝的钱，真他娘的好赚。 　　陈司姳心里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特别是在她喝到好喝的葡萄桑葚味酸奶之后，她彻底爆发了。 　　她翻出一个没用过的日记本，开始一条条列出来上辈子自己在什么时间，哪个人身上，什么周边，什么活动中，花了多少钱。从11岁偷着用零花钱买到的第一张小卡，到16岁第一次坐飞机去另一个城市看演唱会买的机票和门票，到25岁买的奶票，还有零零碎碎的各种往后援会投钱，生日应援花的钱，专辑杂志battle的钱…… 　　不列不知道，一列吓一跳。 　　陈司姳看着那个数字，感叹自己上辈子是真的能花，也是真的眼瞎。她把日记本放在书架最顶层，决定每次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看自己花了多少钱，看自己光路费就花了多少，看自己吃过喝过用过多少难吃难喝难用的东西，看…… 　　不看了气死了。陈司姳怒气冲冲地掏出课本和作业本，提起铅笔。我今天就要把周末作业做完，明天后天我都要去练习，我一定要比你们这群臭弟弟臭妹妹练得好，我一定要比你们厉害，我一定会比你们更适合当爱豆，我要抢你们的饭碗，我要抢你们的粉丝，因为你们不配！你们不配！气死我了！ 　　如此努力的后果就是陈司姳的期末考试也是第一，她美滋滋地接受了爸爸妈妈的夸奖，把奖状贴在床头，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配文：又拿奖状啦。 　　看看看看，这就是证据，是我好好学习的证据，是我没改年龄的证据。 　　爸爸一边切葱花一边说，考得这么好，得表扬一下，问她要什么奖励。 　　陈司姳想了想，站起来放下手里的蒜说：“爸爸，我的压岁钱，我可以自己攒起来吗？” 　　爸爸听到这话，探头看了看外面，确保妈妈听不见他俩的对话，这才蹲下来问陈司姳：“你是不是有什么很想要买的东西呀？可以说出来，爸爸可以直接给你买。” 　　陈司姳也蹲下来，很小声地说：“可是爸爸，我想买的东西有好多。” 　　“比如呢？” 　　“我想买个相机，可以录像的那种，我还想买个数位板，就是画画用的，但是数位板是配套电脑才能用的，所以我还想买个电脑，我自己可以用的。” 　　“确实挺多的。”爸爸相当诚实。 　　“所以我才想自己攒钱慢慢买，”陈司姳继续剥蒜，“可以先买二手的，慢慢学，爸爸，我想学好多东西。” 　　“好学是好事，”爸爸拿起两瓣蒜也剥了起来，“就怕你没耐性。其实买个相机也挺好，以后咱们出门玩也用得上。” 　　“那爸爸你是同意我自己攒自己的钱了？”陈司姳眼睛一亮。 　　爸爸拍拍手站起来：“过两天我领你去二手市场看看，说不定能淘到一个便宜的相机。至于攒钱这事儿，你得问你妈，我做不了主。” 　　“切——”陈司姳翻了个白眼，“你这会儿咋想起我妈妈来了，我妈妈之前说不让你嗑瓜子了你咋不听呢。” 　　“过年呢，怎么能不嗑瓜子呢？”爸爸理直气壮。 　　“你那嘴角都长疮了你还嗑。”陈司姳开始捣蒜。 　　“长个疮而已，多喝点水不就下去了。” 　　“都怪你，我一天都要喝好几杯水。” 　　“再发牢骚相机不给你买了啊。” 　　“小气鬼爸爸！” 　　当陈司姳扭扭捏捏地向妈妈表达了想要自己手握压岁钱的想法之后，妈妈捧着茶杯思索了半分钟，喝了一口菊花茶，说：“可以啊。” 　　陈司姳的“妈妈我最爱你了”还没说出口。妈妈就补了一句。 　　“但是吧，你看现在大家都不爱用现金支付了，钞票你拿着出门买东西也怕丢对不对，这样吧，妈妈用妈妈的名义办张卡给你用，以后你的压岁钱都存在这张卡里，这张卡你拿着，密码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啊好啊，谢谢妈妈！妈妈我最爱你了！”陈司姳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第二天她反应过来，等下，这样的话，我花的每一笔钱，不都是会短信通知到我妈吗？？？ 第6章 运动会？跑它！ 　　陈司姳捧着自己的卡，心情都要荡漾到飞出天际了，恨不得立刻飞奔去商场买东西。 　　妈妈拿着一堆单子走过来，折了折塞进包里，冲着她一伸手：“行了别捧着了，我先给你装着，回家再给你。” 　　陈司姳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嘴里嚷着“妈妈你轻一点别弄坏了”。 　　“行了行了又不是不给你了，”妈妈一脸嫌弃，“走吧，去给你爷爷奶奶买点点心、糖、水果什么的。” 　　“我今年考的这么好，压岁钱应该比去年多一点吧。”陈司姳美滋滋地说。 　　“压岁钱多不多我不知道，你姑姑姨姨们可是早就说要看你跳舞了。” 　　“啊？”陈司姳一脸不开心，“可我刚开始学，我不想给他们看，我怕丢人。” 　　“你哥哥当初拉小提琴的时候你可没少捣蛋。” 　　“那表演节目可以，得加钱。” 　　“那你去群里跟你姑姑姨姨他们说吧，反正我不加。” 　　“妈妈你不能这样，”陈司姳把手塞进妈妈的口袋里，“我以后可是大明星，看我表演可是得花钱的。” 　　“好好好大明星，吃不吃糖葫芦啊？” 　　“吃！” 　　上辈子工作之后的陈司姳曾无数次想要再回到学生时代体验整整一个月的寒假和整整两个月的暑假。但是现在她并不这样想了。 　　毕竟1+1再简单，30天份的作业也会做到让人想吐。 　　更何况是六科作业！ 　　我恨科学，我恨品德与社会，我恨社会实践，我更恨语文。 　　我不想读《小王子》，我不想写《海底两万里》读后感，我不想摘抄句子，我不想搜集春联，我更不想写作文…… 　　陈司姳趴在田格本上流眼泪，天知道她上辈子可是熟读各种文学作品，生冷不忌的那种，甚至拆家cp的文学她都能看下去，熟练掌握搞簧色的多种途径，链中链中链都是常事，从微博倒车入库再到石墨文学再到可歌可泣感天动地的ao3，深夜窝在被子里看同人作品看到尖叫…… 　　我太难了，上辈子吃肉这辈子茹素，再也不能为文豪老师们留下四个字母，为了做一个根正苗红的小爱豆我真的付出很多诶。 　　陈司姳擦擦不存在的眼泪，认命地写起了字，语文作业还要求写20篇钢笔字帖，简直人干事，还要写出五篇符合小学生水平的作文，这绝对是在刁难她这个26岁的成年人。 　　我要是抄五篇作文，会不会以后被人扒出来骂我啊。陈司姳很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唉，小学生的生活，真的很烦哦。 　　大年初三姑姑带着陈司姳的表哥来到了爷爷家吃饭，本就不算太大的屋子瞬间变得挤了起来的。陈司姳抱着平板躲进了书房，玩起了恋爱养成抽卡游戏。表哥进来瞄了眼她的屏幕，正好看到她十连只出了一张保底五星，大笑出声，嘲笑她是个非洲人，气的陈司姳穿着拖鞋就往表哥腿上踹。 　　表哥灵活地躲开：“别别别这裤子新买的。”又凑上来问她，“一次十连要花多少钱啊？” 　　陈司姳露出疑惑的目光：“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你也想玩吗？” 　　“我女朋友也在玩，”表哥躺在书房唯一一张小床上，“我看她挺喜欢的，抽卡游戏讲究的不就是一个收集嘛，想给她偷偷安排几个十连。” 　　“十连要一百个钻，新年期间优惠，一次十连只要90个钻，新年活动100块的礼包250个钻，”陈司姳熟练地点开商城界面，“哥哥你看，充值在这里，礼包是这个，除了钻石礼包还有精力礼包哦，活动要的其他道具需要消耗精力打怪才能得到。” 　　“掉率是不是特别低？” 　　“其实未必低，”陈司姳很诚实，“只不过黑鬼肯定低，有些人，不充钱都能抽到，有些人，充好几位数都抽不到。” 　　“那你充了几位数啊？” 　　“那不得看哥哥你给几位数啊！”陈司姳笑嘻嘻地冲着表哥伸出小手。 　　表哥一巴掌拍上去，“给个屁吧。” 　　寒假过得实在是太快了。陈司姳一边整理书包一边感慨。唉，寒假作业也没写完，反正老师也不看，收起来扭头就打包卖给收废品的了，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要学会从容面对老师们即将到来的训斥了，毕竟随着年龄的增长，脸皮也逐渐变厚了呢。 　　开学第一天就是惯例的交作业开大会开班会领新书，陈司姳坐在座位上听同学们讨论过年吃了什么好吃的，又收到了多少红包，春晚节目看了哪家电视台的，又觉得哪几个明星特别美特别帅，叽叽喳喳的很。 　　陈司姳一边翻新课本一边支着耳朵听女同学们说话，偶尔应和一两句，突然她听到了“赵直勤”这个名字，她虎躯一震，终于回忆起来她是如何喜欢上第一个爱豆的。 　　没错，就是同学提到了这个赵直勤非常帅，然后她有了兴趣就了解了一下，然后，她就这么被“骗”到了，跟着同学一起进了QQ群，学会下载微博注册账号为哥哥点赞给哥哥评论，相信哥哥无依无靠只有她们了，在哥哥被拍到“疑似恋爱”的时候仍然相信是有人黑他…… 　　啊—— 　　陈司姳痛苦地抱住头，这简直就是黑历史，黑历史啊。 　　不过当年的Q群管理员还算个有良心的，从不叫她们花钱，还会教她们做题，考得好了甚至还会自掏腰包送赵直勤的杂志海报之类，而且时时警告她们千万不能在微博上发自己的任何信息，定位照片图片全都不可以，要保护好自己避免被“人肉”。 　　陈司姳现在分外纠结，她要不要告诉同学，这个人不要喜欢，他马上就要谈恋爱了，十年后他还要写书鞭尸你…… 　　算了，人各有命。陈司姳玩起了自己的头发。发质不够好，得从小开始好好保护头发了，不然几年后经不起反复烫染早早秃了可不行，嗯，今天晚上回去，就好好选一下梳子吧。 　　晚上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陈司姳跟妈妈讲想要买一把对头发好的梳子。妈妈很惊讶地问她为什么突然在意起来头发，陈司姳晃晃小脑袋，理直气壮地回答： 　　“因为等头发长长了，可以卖钱呀，发质越好的头发卖得越贵呢。” 　　四月份的时候，学校又开始组织一年一度的运动会，班主任开始鼓励同学们踊跃报名。上辈子的陈司姳对于一切体育运动都深恶痛绝，但是这辈子的她决定做出改变，要知道运动会的时候，参加了项目的家长可以来学校给自己的孩子拍照录像，看看看看，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留下“考古视频”的机会啊。 　　搞过选修秀的都明白，物料的多少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吸粉的多少，越考古越喜欢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从一个个略显模糊的考古视频中逐渐了解爱豆的成长经历，发现TA的有趣之处，这也是选秀的乐趣之一。 　　所以，用尽全力冲吧，陈司姳，为了光辉璀璨的星途！ 　　然后她就从100米被挤到200米又被挤到了4*100接力赛，最终的她从4*100接力赛的候补区，走向了踢毽子比赛场地。 　　陈司姳撅着嘴接过那个红白相间的丑毽子，陈爸爸陈妈妈一个拿着淘来的二手相机，一个拿着手机，看上去倒是开心。 　　唉，会有粉丝乐意看完整整一分钟的踢毽子吗？会有吗？真的会有吗？那得是多么强大的母爱啊，才能看完这个波澜不惊毫无水花四平八稳但最后依然没拿到名次的踢毽子视频。 　　今天的老天爷依旧人设不崩，还是那个小气吧啦的老天爷，连点运动细胞都不肯给。 　　难怪影视剧里总在骂你瞎了眼，你活该。 第7章 关于爱豆那些不能吸引人的事 　　趁着爸爸妈妈不在家，陈司姳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然后将屋里书架子上的书全都搬下来，又在床底下掏出不用的课本，一本本摞起来，最后把相机放到上面，不停地换厚度不同的书，来找到一个合适的高度。 　　她要给自己录个跳舞的小视频。 　　毕竟人嘛，有对比才有进步，隔一阵就录一个，自己给自己看，进步也好不足也好，自己还是能看出来的，感觉自己跳得很好，就把视频给老师看看让老师指导一下，给老师留个好印象也不是坏事。 　　不过现在这个舞蹈班实在是太小门小户了。陈司姳把窗帘全部拉开，发现从相机里看光线还是太差，又把书全部搬到客厅去。上完这一年还是换个舞蹈班吧，换个大点的，接触“业内人士”，为自己铺路，得从娃娃做起。 　　比如印则舞室就很不错。陈司姳搓了搓小手手。他们可是经常承接不少电视台和明星等各种活动的伴舞。如果有幸能被选上，可以多多锻炼自己的心理素质，省得自己参加选秀公演的时候会紧张，而且还能近距离接触下小爱豆小明星什么的， 　　录完了视频的陈司姳把视频导入到电脑上，反复看了三四遍，又镜像看了三四遍，然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她其实是个AI吧！ 　　陈司姳揉揉自己的小胖脸。不行，表情太严肃了，一点也不像因为跳舞而感到快乐的人，表情管理也要从娃娃抓起，以前的现在的未来的许多的爱豆为什么没魅力，就是唱跳的时候表情不到位，能爆的直拍必然不会是一个表情跳完三分钟的直拍。直拍的魅力除了实力之外，表情至关重要。 　　然后陈司姳拿起自己的小本子，制定了一个“完美表情练习计划”。 　　人生在世，不可能有表情不崩的时候，除非是AI，特别是爱豆这一行，去个恐怖屋上个搞笑综艺录个野外探险什么的，被笑到被吓到属于正常操作，那么黑图是怎么来的呢？就是这么来的呀。 　　所以，为了不被拍到截到崩坏黑图，将每个表情都练习到合适的程度是很有必要的。比如笑的时候要知道自己怎么笑最好看，嘴角的弧度，脸部肌肉的调动，是否要露牙齿，露牙齿的话要露几颗…… 　　哦对，最好还要练习下震惊、惊讶这种表情，一般的综艺总会喜欢在人露出惊讶表情的时候怼大脸，这种时候的表情基本都是瞪大眼睛眉毛上扬张大嘴巴，做得不好很容易被截到崩图，比如仿佛要瞪出来的眼珠子，滤镜都遮不住的抬头纹。 　　特别是选秀，总搞一些恐怖屋，就是喜欢捉弄练习生，喜欢拍小男生小女生被吓到的表情，还要0.5倍速反复播放，真的很过分。所以“失去表情管理”的表情也需要提前练习一下。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辈子，一定不能再说脏话了，万一被吓到的时候脱口而出一句卧槽，那就摊上大事了，女爱豆不可以说脏话，做口型打字也不可以。 　　陈司姳幽幽地叹口气。 　　唉，文也不给看，话也不给骂，酒也不给喝，唉—— 　　不过最重要的表情练习，是“仰望”，为了她的追光者人设，她得需要露出那种一看就是在仰望在憧憬在喜欢那个高位上的人的表情，眼睛里一定要有星星。 　　陈司姳抄起镜子，做出一个她上辈子经常露出的看自担的表情。 　　哦豁，完蛋，这一点也不像在仰望光的小孩，这是一位慈祥而又宽容的母亲。 　　劳动节的时候尚林的选秀已经进展到尾声，就差一个总决赛了，陈司姳早在节目开播前就已经率先关注了会C位出道的那个人，并且时不时转发C位直拍，用比较符合小学生说话风格的语言夸一夸，还会发一些诸如“今天用零花钱买了两瓶酸奶，又为姐姐投了四票”、“同学喜欢喝这个酸奶但是最近买不太到，于是我把酸奶给她喝，她帮我给姐姐投票，一瓶酸奶换到三个账号33张票，真开心”这种能直接表达自己在这个阶段确实是粉丝的话。 　　当然，同学是不存在的，33张票中的22张是她用爷爷奶奶的手机投出去的，剩下的11张是她喊表哥帮忙投的，虽然表哥再三表示自己更喜欢另一个人的脸。 　　“脸重要吗？”陈司姳理直气壮地给表哥发语音，“她跳舞唱歌都没有我姐姐好看，我不管，你就要给我姐姐投票，不然我就告诉你女朋友那次的十连两张保底五星三张稀有五星卡是我抽出来的！” 　　鉴于女朋友已经把他是个欧皇的事分享给自己的小姐妹们了，表哥不情不愿地屈服了。 　　陈司姳捧着给尚林的选秀冠名的酸奶，喝得十分美滋滋。 　　还好今年的酸奶好喝，比起他们后来开发的什么果肉加果粒的摇摇奶好喝多了。不过还是想建议各位品牌爸爸不要鼓捣什么新产品了，秀粉嘴里没一句真话，再怎么难喝的东西，秀粉都会说好喝。毕竟爸爸是爸爸，得给爸爸面子。 　　陈司姳砸吧砸吧嘴，转念一想，哎，不对啊，这怎么越想越感觉像古代的昏君和佞臣呢，一个敢说，一个敢附和，一个敢出，一个敢喝。 　　妙啊，爸爸们迟早得把路人盘都丢没了。 　　为了表示自己爱得深沉，陈司姳爬上微博又把C位的几个直拍转发了一遍，她一直都坚信微博的自动播放就是一个害人沉迷刷微博的阴谋，现在同样如此。 　　这不，刚转发完就自动播放的主题曲直拍，她又反复看了三四遍，然后把几次公演的直拍也看了好几遍。 　　陈司姳越看越生气： 　　上辈子老娘累死累活地给你们（指她上辈子的某些个爱豆）刷直拍，我就问问你们看过几遍自己的直拍？你们摸着良心讲你们看的下去？一个个唱的跳的什么玩意儿啊，我还得昧着良心夸好看夸好帅，生怕挫伤了你们那水晶般的玻璃心，他妈的怎么你们这些小爱豆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粉丝的眼睛和耳朵啊，气死我了，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干电脑上开着网页刷你们的辣眼直拍手机里下载好了别人的绝美直拍反复洗眼睛的事了，你们看看人家跳的什么样，人家唱的什么样，再看看你们！妈的为了不给别家增加播放量还得费尽心思下载到手机里看，废物爱豆们净给我找事！ 　　气死我噜！ 　　陈司姳气到拍桌，关电脑的手都微微颤抖。 　　她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用“天生好命司姳姳”这个微博号点赞了一条讽刺某个稳在出道位的爱豆实在是有够废物的微博。 　　慕强，并且看不惯废物，这个人设标签可以给自己贴一下。小孩子嘛，虎一点怎么了，真性情一点怎么了，慕强怎么了，点赞“真话”怎么了，十一二岁的年纪，认为一切都应该凭实力说话，不是应该的吗。 　　再过个三五年，随着打歌节目的爆发式增长，废物爱豆的□□越来越高，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团在拉出去和别的团对比的时候，因为一两个废物而导致落了下风。如果她的这个点赞能被扒出来，美丽废物粉丝要是来骂她，反倒会把她置于一个被人怜爱的境地。 　　太好了，白给的虐粉和让路人怜爱的机会，这要是赶在节目中后期被扒出来，绝妙呀。 第8章 陈老师表情练习课程开课啦 　　五一放假在家，陈妈妈无聊地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做完了作业的陈司姳嘴里咬着棒棒糖从客厅路过，被陈妈妈命令坐到她旁边喝水。 　　“少玩点手机平板电脑，”陈妈妈吐出瓜子皮，“当明星近视可不好，近视了你要么得戴隐形，要么就得去做近视手术，懂不懂？” 　　陈司姳抓起几颗瓜子，“知道啦，妈妈你放心，我做眼保健操特别认真。” 　　电视里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妈妈打开某个视频播放器，随便一点，正好点到前些天的一个颁奖晚会活动，去了一堆知名的不知名的爱豆演员。 　　妈妈颇有兴趣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评价：“戴眼镜这男孩长得好看，这蓝衬衫的就不大行，怎么看上去没见过大场面一样，你看那小眼神飘来飘去的，怯场。”说着还拍了拍陈司姳的背，“看到了吗宝贝，当明星不能驼背，跟旁边的人一比明显不行。” 　　颁奖晚会照例有男团女团们的表演，导播和摄像师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醉酒风格，镜头晃的人脸都看不清，遇到高潮表演一定会切镜头给台下坐着的人拍他们的表情。就在陈妈妈看得无聊想要换个电视剧的时候，镜头中出现了一个人，他大概是觉察到了镜头的存在，又加上台上可能正好表演出一个比较炸的动作，于是这个人做出了一个包含着惊喜震惊感叹有被帅到还很开心的表情…… 　　简而言之就是很做作的表情。 　　陈妈妈和陈司姳双双身体一震，陈司姳扭头看看妈妈，妈妈偏头看看陈司姳，发了话：“陈司姳，你以后要是敢在我面前做出这种表情，我会毫不留情地踹你一脚。” 　　看看看看，这就是国内不开设表情管理课的弊端！ 　　陈司姳一脸的痛心疾首。 　　科班出身的不少演员也有这个毛病，少女就是噘嘴瞪眼，少年就是大吵大闹，每个人的脸上无时无刻不在向观众传达出一句话：“看我呀快看我呀我是不是很少女/少年？” 　　少个屁，建议回家在妈妈跟前做这些表情动作，看看你们妈妈会不会飞起一脚踹过去。 　　陈司姳将相机里的视频导入电脑，开始观察她在做作业时、看电视时、跳舞时的表情变化。 　　没错，她为了自己的“追光者”人设，以及能够出道，已经开始自学表情管理和表情练习了。 　　因为一帧一帧的暂停分析表情、狙表情、然后空口鉴人品，是每个选秀都要经历的，一旦被鉴表情，伴随而来的基本就是绝对全面的出道失败。 　　特别是在粉丝们集中讨论的娱乐论坛中，绝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PICK，随着排名一期期发布，卡位练习生的粉丝就会自动产生一种“只有拉下来出道位的人才能保证自己的PICK更有希望进出道位”的想法。 　　于是鉴表情就成了最好的利器。 　　想到这里，陈司姳翻了个白眼，有这个时间她宁愿一帧一帧截图分析她嗑的CP的糖点和眼神之间的暗流涌动从而脑补十万字前因后果酱酱酿酿，而不是去截图自己讨厌的人还要分析TA揣摩TA从而义正言辞地发布帖子说××绝对是这样那样想的吧/××其实心思好深心机好多哦/××这么做就是欺负人吧…… 　　不过这样的讨论往往都能达到目的，因为稳定的高位粉丝没必要参与，心慌的卡位粉丝人人自危，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不管前几期这些卡位粉丝有过多少摩擦互骂过多少脏话，在此刻，他们都会团结起来，对准同一个人输出火力。 　　卡位圈练习生的生存战就此变质，属于既得利益者暂时联盟的狂欢拉开序幕。 　　想想也是太惨了，要被证也没有书也没读过课也没上过的人们用微表情来鉴人品，只不过被拍到的时候镜片反了光都能被认定是在对着台上说话的某位练习生翻白眼，人间惨案莫过于此。 　　如何做到不被鉴表情，要么就冲到稳固的高位，要么就做个一轮游二轮游的小可怜，要么…… 　　就时时刻刻做好表情，让别人无表情可鉴。 　　表情要自然，要合理，该惊讶时惊讶，该纠结时纠结，该捧场时捧场，出现分歧和不愉快时更要拉响警报快速做出最安全的表情，绝对不能直接流露出一丝反对或者讨厌，也绝对不能做出孤立行为。特别是当产生分歧和不愉快的当事人之一是一个泛好感高且被怜爱体质，如果不幸卷入这种场合，又不慎站“错”了队，平白送别人一个虐粉机会不说，还会让自己尚不稳定的粉丝群体产生动荡。 　　节目组最爱拍出来的，就是分歧。秀粉们最爱看的，就是分歧场合下每个人的表情。万一被截了图出来还被配上并不符合自己内心活动的字，那可就完了。图片的杀伤力比文字大得多，文字只是负责引导，一旦引导成功，留在秀粉记忆里的不会是引导性文字，而是真实的截图和“自己得出”的结论。这种情况下被打上了某些不好的标签，想扯掉都不可能了，除非变回一个无人在意的糊咖。 　　陈司姳一帧一帧地分析自己的视频，对照着镜子做表情，她练习的最多的表情，就是“惊喜”。 　　没办法嘛，第一期选座前她应该是不知道陈时晏会参加节目，在节目现场看到爱豆出现，自然是“惊喜”的。 　　经过反复分析视频和练习之后，陈司姳终于发现了为什么有些人的“惊喜”那么假那么做作了。 　　因为他们根本没搞清楚惊喜表情的发力点在哪里。 　　做作的惊喜表情是怎么样的呢？是眉头直直向上扬起，带动内眼皮向上拉扯，从而眼睛变大，达到的一个“惊喜”效果。 　　真正的惊喜表情是怎么样的呢？是眉中部位扬起同时外扩，带动整个上眼皮向上拉扯，从而眼睛变大。 　　为什么做作的惊喜会给人做作感？因为直直扬起的眉头使得上半张脸是紧紧向中间皱起的，下半张脸要做出笑的表情，嘴角两侧和脸蛋上方的肌肉走向是不允许它“展开”的，所以就会出现不太笑的开的感觉，但是又要笑的开，所以就要张开嘴笑，用力咧下嘴唇。于是，一张做作的惊喜脸就诞生了。 　　自然的惊喜脸又是什么样的呢？它的上半张脸因为眉中部位的牵动，肌肉走向都是外扩的，所以下半张脸要笑时，整张脸的肌肉都是向外扩展的，笑的时候不会被拘束到，也不必强行张开嘴，当然就是和谐自然的“惊喜”。 　　陈司姳对着镜子，做出一个能打60分的惊喜表情。她很是欣慰地关掉电脑，然后愤怒敲着桌子：原画师都知道的道理，我一个孩子都能观察出来的东西，怎么你们这群爱豆演员们就不会呢？ 　　今天又是被不会主动提升业务能力的爱豆和演员气到的一天。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自学以成才，诸爱豆之饭碗兮，有朝一日而归我。 　　陈司姳，加油，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秀圈C位顶流呢。 　　哎不对。陈司姳松开握紧的小拳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不能C位啊，追光的人跑过光了怎么行，完了完了，万一最后真是她跟陈时晏争C，可咋办哦，要不要白莲一把说点什么“我不要当第一姐姐才是第一”、“我不行的姐姐才值得这个位置”什么的，不过这样会跑粉的吧，肯定会跑的吧，说不定还会被陈时晏粉丝狙，这不行这不行，还是不能争C，太危险了。 　　陈司姳拍着小胸脯摇着小脑袋走出书房，一脸坦然和安定。 　　下个表情，就练习难以置信好了。 第9章 儿童节儿童该做的事 　　五一放假期间，上林选出来的女团宣了个代言，title是分享官。陈司姳想要给品牌爸爸们鼓鼓掌，又想割韭菜，又不想给个好一点的名分，于是整了个分享官出来，卑微粉丝们还不敢说什么，买就是了。 　　不过陈司姳也不好说别人，毕竟当年池恩琮宣了个支线新赏官，她照样给他花钱。 　　科科，新赏官，品牌解释说是新口味的新，欣赏的赏，前无古人的新赏官，独一无二的title呢。品牌爸爸真是好用心好给面子哦。反正上辈子她确实是真情实感地这么安慰自己的。 　　陈司姳想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现在好啊，她一小学生，动动手上上网转发转发微博点点赞说点彩虹屁就够了，真是省钱又省心。 　　五一过后就是六一，一个不因放假而感到快乐的节日。 　　班主任召开班会，鼓励同学们报节目，音乐老师也在鼓动他们报名去参加一个校级团体的歌舞表演节目。 　　陈司姳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啊，粉丝喜欢的就是在一堆人里找到自己的小爱豆，顺便来一句优越什么的，虽然这种表演节目大多是又浓又劣质的妆，一个个抹的猴屁股一样，但它挡不住粉丝有滤镜，小孩子嘛，越看越好看不是没道理的。 　　万一我是真好看呢，嘿嘿。 　　陈司姳心里这样美滋滋地想着，就去找音乐老师报了名。 　　然后她就因为身高不够没有被选上。 　　现实，真他娘的现实。陈司姳趴在桌子上流空泪。 　　人间真实莫过于此了吧，上辈子她撑死了算也就155，还是高考完那个暑假窜了点儿个儿，这辈子要是去选秀，十七八岁的时候不过150，这不行啊，得想办法高一点。 　　陈司姳抬起头，决定了，从明天起，每天早上起来去跑步，每天都要吃鸡蛋喝牛奶，长到一米七是没多大指望了，但是好歹要长到一米六，太矮了影响自己公演做C位的效果。 　　是的，明明还不一定能被爱豆公司选上，也不一定能过了节目的面试，她已经开始畅想公演做C位的事情了。 　　那么问题来了，牛奶该喝哪个牌子的哦？ 　　要跟品牌爸爸表忠心，得从籍籍无名时做起，但是品牌爸爸的牛奶…… 　　各位品牌爸爸，你们与其在新口味上下功夫，不如改一改牛奶盒子尺寸好吗？市面上没有任何一家的盒装牛奶，能完美放进书包侧兜里，本小学生真的有种不被关注不被在意的感觉，祖国的花朵有被敷衍到，气气。 　　语文老师倒是叫住了她，因为今年轮到语文组的老师们出节目了，语文老师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出个诗歌朗诵，正好可以找些学生一起。 　　“所以司姳，你有没有兴趣呢？可以锻炼下你的朗诵能力。”胖胖的语文老师上课好，脾气也好，说话也温温柔柔地。 　　陈司姳背着手犹豫了一下，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小声说：“老师，我怕我会紧张，到时候出错了怎么办？” 　　“没关系，不锻炼当然会出错呀，多锻炼锻炼就好，我们会提前排练的。” 　　“那大概什么时间排练呀，老师我平时放学之后要去上兴趣班的，”陈司姳补了一句，“花了钱的。” 　　“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你们音乐老师商量好了，接下来几周的音乐课有节目的就去排练，不耽误你去兴趣班。” 　　“那好，老师我会加油的。” 　　出了办公室，陈司姳忍不住笑出一张绝对崩坏的脸。 　　妙啊，诗歌朗诵不用化浓妆，穿得一般都是白衬衫白裙子，更关键的是原地站桩就好，镜头拍起来好看不说，还有单人part，这可比在大合唱和小短剧里当背景好多了呢。 　　一周后，当陈司姳拿到儿童节需要表演的诗歌时，她傻眼了。 　　《满江红》？嗯？？？ 　　千古悠悠，有多少冤魂嗟叹？冤魂？？？ 　　空怅望人寰无限，丛生哀怨？？？ 　　？？？ 　　这踏马不是《大宋提刑官》的主题曲吗？？？这跟儿童节有一毛钱关系？？？ 　　“语文组组长张老师定的，”胖胖的语文老师扶了下眼镜，“张老师岁数大了，挺喜欢看以前的老电视剧，感慨也挺多的，就定了这个，校长也觉得挺好，挺有深意和含义的嘛，还有教育意义。” 　　陈司姳一点教育意义都没体会出来，就觉得张老师挺离谱校长挺脱线的。 　　人啊，有时候上了贼船，是真的没办法下去。 　　白衬衫白裙子没了，单人part也没了，他们这些被选上的学生只用负责唱开头的“啊——尽吹散尽吹散”和中间结尾的三句“从头转”。 　　陈司姳看着隔壁表演歌舞节目的人发的漂亮蓬蓬裙，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蓝白配色的宋代书生装，抽了抽鼻子。 　　唉，看到了吗陈司姳，你是真的没运气，明天开始跑步去吧，本来就没运气了，再不努努力，你就可以一轮游然后继续当个素人了。 　　虽然校长在节目审核方面挺脱线的，但是礼物还是有好好准备。儿童节当天，学校给每个学生发了一把特别流行的透明雨伞，还特意把学校名字印在了伞把上，又一人发了一个报警器，一拉就响的那种。不过后来可怜的校长被保安和家长投诉了，因为总有好奇的小孩子闲着没事就拉报警器，惹出不少麻烦来。 　　陈司姳倒是挺开心，她往书包上挂了一堆小东西，跑起来书包哐啷啷直响，谜一样的快活。 　　小学生的快乐真的好简单。 　　人处在什么群体中，思维方式会慢慢同化，真的很有道理，现在的她，就会因为很多小事快乐，比如上黑板上解题解对了被老师夸了，比如和同学们一起买贴纸买到了超喜欢的，当然也会因为很多事不高兴，比如今天她的好朋友上学没叫她，又比如她的同桌踩到了她新买的自动铅笔。 　　这可把她委屈坏了，回到家嗷嗷地哭，爸爸妈妈哄了她半天，大晚上的领着她出门又去买了一根一模一样的回来。 　　小学生真的好情绪化哦。 　　六一当天，整个学校都很快活，美术老师和体育老师布置舞台，音乐老师调试麦克，语文老师直接上手给他们扎头发化妆。 　　隔壁跳舞的小女孩一个个头戴小黄花，眼角贴星星，他们诗歌朗诵的半点妆也不化，只把头发扎成电视里的书生发髻样子，还垂了条发带。 　　主动请缨来帮忙化妆的陈妈妈突然出现，掏出手机拍下了正坐在老师身前因为被扯到了头发疼得龇牙咧嘴的陈司姳。 　　甚至还录了像发到了朋友圈和家族群。 　　陈司姳：亲妈？？？妈干事？？？ 　　儿童节节目表演每年都要录像，发一份到家长群里给家长们看。 　　于是陈司姳坐在沙发上，一边是爷爷奶奶，一边是爸爸妈妈，全家在一起看有她参加的那个说是诗歌朗诵其实是朗诵加唱歌节目。 　　有一说一，科技的进步真的给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以前视频拍出来模模糊糊的时候尚且还能指着角落里看不清鼻子眼睛的人说这好像是我，现在视频清晰了，她也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 　　每一个角度，她都正好被语文组组长张老师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这个节目，有她没她没什么区别。 　　呵呵。我不该在台上，我该在台下。 　　张老师，我恨你像座大山。 第10章 真正的主动型母胎solo人设 　　四年级就在陈司姳满是委屈的遗憾中结束了，漫长的暑假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她为了打卡小爱豆的应援，顶着大太阳出门，在开Fanmeeting的场馆外面乱拍了一通，然后就回家了。 　　没办法，今年她搞的这个女团意外地火，门票实在是抢不到。 　　虽然她压根就没打算去看。 　　但是万一抢到了，倒手卖出去能赚好几百呢。 　　可惜她没抢到。 　　不过她的零花钱变多了一点。因为她坚持早上去跑步，妈妈担心她一个小孩子不安全，于是勒令爸爸也要早起陪她一起跑。 　　三个月过去，她变高了，爸爸变瘦了，妈妈变开心了。 　　看看看看，跑步多好，一家人的和谐快乐全靠它。 　　她本以为自己的五年级生活依旧会是惨中带着努力，没成想，她的桃花在九月开了。 　　每一年选秀，都会有那么几个立母胎solo人设的，爱豆本人说说就算了，最可气的是粉丝还喜欢替爱豆立什么“TA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当偶像所以不谈恋爱”的自律人设。不过根据她上辈子的经验，但凡粉丝这样舞过的，房子全塌了。 　　呵，脸被打得啪啪响。 　　但是这个人设确实有趣。 　　前提是有当事人或者当事人的朋友出来认证了这个“人设”。 　　在面对递过来的粉色信封的黄金半分钟内，陈司姳做出了决定。 　　“对不起。”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男孩的眼睛，笑着回他，“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虽然你长得真的很帅，但是抱歉，我的这双眼，上辈子已经看透了太多小帅哥大帅哥，你蛊不到我的。 　　“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也许我就是你喜欢的那种人呢？” 　　给她递情书的男生是六年级的风云人物，又高又帅还不戴眼镜，尖子班班长，次次考试都是前三。 　　可惜了，这么优秀一小孩，怎么就看上她了呢，还想着早恋。啧啧啧，不过小孩子确实很早熟，早恋问题不过是明面上不被允许，私底下暗流涌动而已。 　　“我平时很忙的，没有时间谈恋爱，”她尽量做出一副真诚的模样，让自己散发出一种小白花的感觉来，“而且谈恋爱影响学习的，对不起啦。” 　　说完她就半鞠了下躬表示歉意，然后扭头就跑了。边跑边想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这位同学有了交集，难道是因为之前在数学课上复健画画而被叫到数学老师办公室批评教育的时候遇到了？还是之前社会实践课上，她怕兔子在笼子里憋得慌，于是把所有兔子放出来撒欢结果兔子跑到了六年级尖子班的教室，一阵骚动中她门也不敲报告也不喊直接窜进去抓兔子的时候，被一见钟情了？ 　　好奇怪，好想问问，唉，后悔了。虽然拒绝了他，但是那封情书不接白不接啊，人生第一封情书，很有纪念意义的…… 　　陈司姳跑路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开始思考，现在扭头回去主动要过来情书这件事的可行性。 　　不过她才只用了一个晚上后悔这件事，第二天就在自己的课桌桌斗里发现了那封粉色的信。 　　陈司姳两眼放光，不错啊年轻人，有前途，以后我出名了，你找我借钱我肯定借给你，不收利息的那种。 　　晚上的时候她关上房间门偷偷打开信，一个字一个字的研读起来。 　　“‘陈司姳同学，你好’。字写的不错，比我强，我很好我很好。” 　　“‘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在今年的运动会上，我是当时踢毽子比赛负责计数的人’，啊当时原来是你啊，我妈妈还夸了你两句，说你一看就是好学生。” 　　“‘那次我们正因为模拟考考得很糟糕，被班主任批评，你放进来的兔子一下子就打乱了班主任的输出节奏，当时我就觉得，你肯定是个很有趣的女孩’，你语文学得不行，这不叫有趣，这叫惹是生非胡作非为。” 　　“‘过几天就是国庆假期，我想抓住这个机会，告诉你我的想法，如果你也能喜欢我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我比你大一级，成绩也很好，可以教你学习，放学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市图书馆做作业’，虽然看上去很美好但是对不起我没空我得练舞练歌，而且，我真的不需要你教我，我教你还差不多。” 　　“‘虽然你昨天拒绝了我，但是我回家之后反复思考了一下，是我太唐突了，’唐突？？？少看点电视剧和小说吧朋友。” 　　“‘放假那天我会在老地方等你，希望我们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嗯——老地方？岁数不大花样挺多啊。” 　　陈司姳煞有介事地闻了闻信纸，啧，一点香味都没有，男孩子就这点不好，表白也不知道挑个有香味的纸笔。 　　她把信纸装回粉色的信封里，然后夹在日记本里。 　　躺在床上的陈司姳有点惆怅，如果不□□豆的话，早恋也不错，学长，风云人物，成绩好长得帅，完全能满足小女孩的虚荣心，小说里都不敢写的剧情。 　　啊——好烦啊—— 　　陈司姳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一想到以后可能会拒绝更多的小男生，我的良心就开始不安起来是怎么回事？我就是个渣女吧？要伤害那么多懵懂的小少年小帅哥。良心痛痛。 　　放假那天陈司姳没去那个所谓的“老地方”，直接去了兴趣班上课，因为舞蹈班的老师说本市的中秋节晚会要选一批会跳舞的小孩过去当背景，她报上了名，还通过了，这几天要忙着排练。小孩子的情情爱爱，哪有去电视上博个镜头重要？ 　　中秋晚会是录播，所以中秋当天，她坐在沙发中间，左边是爷爷奶奶，右边是爸爸妈妈，一家人一起守着电视看节目。 　　等到她参加的节目播出的时候，她站在电视跟前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指那一堆穿着玩偶服的小人儿里哪一个是她。 　　表演结束之后，爷爷摘下老花镜说下次再有这活动别去了，浪费时间影响学习。 　　奶奶说下次再去表演，记得提前把玩偶服拿回来，奶奶给你洗一遍，不然不放心。 　　爸爸喝了口茶，看看妈妈没说话。 　　妈妈清了清嗓子，说跳得不错，你在后台穿着玩偶服的照片妈妈已经找照相馆洗出来了，这可是我们姳姳第一次上电视，得好好纪念下。 　　陈司姳心想，怎么你们大人这么贪心呢，上了电视就不错了，就算是玩偶背景她不是也出镜了嘛，我上辈子饭的爱豆团上个电视节目上个晚会活动啥的，巴不得拉个横幅搁那儿吹呢，这追星的人和不追星的人，差别也太大了吧。 　　十一结束回去上学的时候，班上透着一股八卦的热闹气氛。 　　陈司姳放下书包加入八卦中心。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司姳你知道吗，我前天去图书馆学习看到六年级那个班长了！他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学习！” 　　“哪个班长哪个班长？”陈司姳一脸的好奇。 　　“尖子班那个班长呀！我观察了他们好久，就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家长跟着的！” 　　“他们肯定是那种关系吧——” 　　“哎呀小点声小点声，那个女生是谁啊，没认出来吗？” 　　“没呀，我刚刚还特意趁着去尖子班找我哥的机会观察了下他们班的女生，没有那个人。” 　　“诶——” 　　一旁的陈司姳傻眼了。 　　她的良心一点也不痛了。 第11章 这个相遇不太OK 　　闲下来的时候陈司姳仔细回忆了下，上辈子陈时晏回锅时是微博粉丝100w实际上活粉撑死50的女团队长，据说是18岁出道组的女团，四年过去她的队友一个个都去回锅了，于是知禧收拾收拾把她和剩下的两个人也送来选秀了。 　　18岁出道，那会儿她陈司姳也就十二三岁，不是上六年级就是在上初一，正好是很容易一见钟情一眼万年追星入坑的年纪。 　　于是陈司姳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悄悄关注了下知禧旗下的练习生厂牌微博——G-Plan，并且把它设为了特别关注。 　　众所周知，爱豆公司签了练习生之后都会在厂牌微博发布第一手消息。不过知禧真的很一根筋，女团厂牌G-Plan，男团厂牌B-Plan，直白的让人毫无探究欲和吐槽欲。 　　不像她准备去面试的珀尔斯娱乐，厂牌叫CLOTHO，意为掌管未来的命运女神克洛托，听上去就很不一般就很有文化。 　　这里要点名批评下夸克娱乐，厂牌居然叫粒子，夸克，粒子，这可真是让文科生头疼理科生落泪。 　　现在的她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等G-Plan发关于陈时晏的微博，她就第一时间转发，随便说句什么“这个姐姐好漂亮”之类的，然后关注陈时晏的微博，等她们出道出歌出活动什么的。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有迹可循的，甚至还能通过CP故事线丰富自己的经历和人设。 　　妙啊。 　　希望六年后的文豪们和剪刀手们能看看我和陈时晏这对CP，CP名我都替你们提前起好了，就叫双陈记吧！ 　　因为小学的知识太简单，所以陈司姳有大把的课上和课余时间可以用来做别的事情，等到了初高中，自然也就没这么轻松了。于是她把原本打算初中学习日语的计划提前到了现在。 　　笨鸟要先飞，没金手指就动动自己能称得上灵活的手指。 　　陈司姳掏出零花钱买了个日语网课，被爸爸发现之后盘问了一番，最后爸爸打开衣柜，从装着羽绒服干洗剂的盒子里摸出二百块钱放到陈司姳手上。 　　爸爸：好孩子，加油学，等你小学毕业了，暑假咱们一起去日本玩，这是翻译和导游的辛苦费，到时候爸爸妈妈全靠你了。 　　陈司姳：爸爸，得加钱。 　　朝阳大悦城，一个对小爱豆们有着蜜汁吸引力的地方，随便哪天去逛一逛，都能遇见戴口罩的小糊咖。当然了，前提是认识选秀届的几百上千张脸。 　　圣诞节的时候陈司姳拉着妈妈出门去逛大悦城，因为很多小公司的男团女团们都会在朝阳大悦城附近表演，或者分发一些小礼物，特别是即将参加新一届选秀的练习生。 　　陈司姳打算得很好，以这次去大悦城偶遇到小爱豆为契机，发条微博表示在大悦城逛街遇到明星啦，最好是能够拍个照出来，为自己以后常来这里逛打个基础。 　　毕竟明年准备参加鸥视选秀然后C位出道的那个弟弟就是情人节的时候和公司其他练习生一起在大悦城发巧克力，还在街头表演，被人拍了小视频发到微博，凭借着优越外形和实力疯狂吸了一波粉，趁着热度两个月后就去了鸥视的选秀，真是稳稳的C位稳稳的幸福。 　　当时被小视频蛊到的人中就有她，一路送他C位出道走花路，顺风又顺水，就是售后服务不太行，鸥视资源只算勉强，还是给了他个大男主网剧。原本陈司姳正美滋滋地等着看哥哥的新剧，结果谁知道男女主这戏拍着拍着，俩人真好上了。 　　从此鸥视出道的男团成员再也没有感情戏网剧资源了，被搞怕了。 　　唉，为了自己“搞谁谁C位”的人设，如此苦心孤诣，明知是危房还是要住一住。 　　这跟知道是火坑还要往里跳有什么区别。 　　圣诞节的大悦城气氛很足，人也是真的多，陈司姳一路逛过去，收获了不少糖果。 　　很好，发微博用的拍照素材有了。 　　妈妈站在电影院宣传屏幕前看了半天，决定看个恐怖电影。陈司姳拿着妈妈的手机跑去买爆米花和可乐，眼看排队马上就到她了，结果她发现自己的鞋带松了，就蹲下去系鞋带，没想到前面一位转身的时候手一滑把可乐洒了。 　　正垂着头系鞋带的陈司姳就感觉到一股凉凉的“水”从她的头顶浇了下来。 　　她傻眼了。 　　在一片惊呼声和手忙脚乱中，卖爆米花的小姐姐都跑了出来，不知道从哪儿扯了条毛巾给她擦头发。擦头的力度实在是过于大了，以至于她都有点睁不开眼。 　　不小心洒了可乐在她头上的人直接买了两份爆米花和可乐送给她们表示歉意，妈妈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计较什么，倒是卖爆米花的圆脸小姐姐挺慌张，还强烈要求带她去员工休息室洗个头。 　　陈司姳好容易从毛巾的肆虐底下清醒过来，用手指搓了搓黏腻的刘海，征得了妈妈的同意，于是就跟着小姐姐去了休息室。 　　小姐姐拉着她的手，领着她左拐右拐地进了一个特别暖和的房间，然后开始找东西。 　　这时有人推开门进来，小姐姐很是惊喜地回头：“晏晏你去哪儿啦，我正想问你借吹风机呢。” 　　陈司姳好奇地侧身去看。 　　？？？这不是陈时晏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啊？？？ 　　眼前的陈时晏穿着圣诞老人装，头上还带着红帽子，手里拽着个麋鹿气球。这个陈时晏，比她上辈子眼熟的陈时晏显得小很多，但是这绝对是陈时晏，因为她的左眼眼尾处有颗痣，任谁看了都能记住。 　　“二楼那边缺人了，喊我过去帮了会儿忙，”陈时晏看了看手足无措的她，“怎么了这是？” 　　“可乐洒头发上啦，”圆脸小姐姐拿出一条蓝色毛巾，“我带她过来洗个头。” 　　“这么惨啊，那快去洗，吹风机我去拿。” 　　陈司姳人都麻了，呆呆地愣在原地。她设想过无数次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在陈时晏的女团的专辑签售会上）时，她该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背什么书包，说什么话才能让陈时晏记住她这个小粉丝，如何自然地透露出微博名能让陈时晏发现“啊原来这就是那个最开始就关注了我的粉丝”。反正绝对不会是现在头发乱糟糟还散发着可乐味道的糗模样。 　　想不到啊，她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不是，等会儿？这个相遇不太OK吧。 　　不，是太不OK了。 　　可以申请重来吗？ 　　陈司姳就这么享受了一把未来C位队友给自己提供的吹头发服务，手腕上系着那个麋鹿气球，被好好地送回了妈妈身边。 　　妈妈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问她是不是可乐里有冰块把她脑袋砸迷糊了。 　　陈司姳摇摇头：“妈妈，刚刚给我吹头发的姐姐，好漂亮啊。” 　　回家之后陈司姳掏出纸笔画了个穿圣诞老人装拿着气球的Q版陈时晏，还特意把眼尾痣用力涂了涂。 　　然后拍照发微博一气呵成。 　　“今天去大悦城逛街，有好多哥哥姐姐在那边发糖果，以后我要多去那边玩，哈哈。还遇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姐姐，送了我一个气球。” 　　配图：三张糖果照片，一张气球照片，一张Q版小人。 　　哼，人算不如天算？她陈司姳可是重生来的，她会怕这个？ 　　不可能。 第12章 血包是要自己追的 　　女爱豆要做到什么？ 　　要白，要美，要腿长腿细，要上镜好看，要皮肤好，要牙齿好，要体态好，要能唱会跳。 　　陈司姳照照镜子，揪揪自己的小脸，看着镜子里黑白分明的脸蛋和手陷入了沉思。 　　用她小姨的话说就是，她这个人，很会长。 　　她会长就会长在，她的脸从小到大都很白，是那种哪怕军训晒得很黑，过后依旧能白回来的脸，但是脸蛋以下，肤色差明显，是捂一个冬天都捂不白的那种黑。 　　小时候还不是太明显，长大一点就经常被老师明里暗里旁敲侧击说什么学生的心不要放在打扮上。到了大学里，夏天在路上她也不是没有收获过别人的小声议论。 　　可长得黑她能怎么办嘛！她已经很努力在做防晒了，总不能去打美白针。当然，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去打美白针，但是这种又花钱，又不能一劳永逸，还得担风险的事儿，怎么想都不划算。 　　而且美白针说白了不就是靠着维C才能起到作用吗，打进去的维C，和吃进肚子里去的维C，陈司姳选后者。 　　这也可以算是一个小小的人设。陈司姳掏出本子记下来。爱吃水果蔬菜所以慢慢变白，总比宣扬抹什么护肤品之类的安全很多，现在的很多护肤品，不能信，信了，可能会出大事。万一没注意用了什么野鸡微商牌子，指不定被拉出来嘲笑多久呢。 　　女爱豆用野鸡微商牌子护肤品化妆品，跟穿假货戴假货后果一样严重，这可是“黑点”，日后撕起来可是要被对家反复轮的。 　　整牙这件事最好也早点做，对于一个爱豆来说，牙齿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美貌程度，有些情况整牙真的等于换头。 　　陈司姳对着镜子扒拉嘴唇，左看右看，她的牙齿其实长得还算整齐，两颗小虎牙，只是下门牙有点不齐，有一颗牙长得有点歪，而且她的牙质不太好，很容易长蛀牙，上辈子活到26的她，每颗大牙都做了根管治疗，还有一颗做了烤瓷牙。 　　一想到当年做烤瓷牙的时候，滴落在舌头上的血的甜腥味，还有做根管治疗时那使劲儿往牙齿里戳的东西，那滋滋直响的声音…… 　　陈司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受罪，实在是受罪。 　　想要以后不受罪，就得现在先受罪。 　　陈司姳扔下镜子跑到正看电视的爸爸身边，蹭到爸爸怀里。 　　“爸爸，商量个事儿呗。” 　　“说。”爸爸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剧。 　　“我想整牙。” 　　“整牙？你之前不是怕疼吗？怎么又要整了？” 　　“现在疼了，以后就不用疼了。”陈司姳晃晃爸爸，“等我放了寒假就带我去吧。” 　　“那你提前跟你们声乐老师舞蹈老师请好假。”爸爸抬头看了看万年历，“哎，要不让你爷爷带你去，他认识人。” 　　“那也行，”陈司姳扬起小脸蛋嘿嘿一笑，“那是你给钱还是我爷爷给钱呀？” 　　爸爸一拍她的脑袋，“我给，多的给你当零花，少的你爷爷补。” 　　寒假结束开学之后，陈司姳也成了“钢牙妹”。 　　每个班级都会有那么几个男孩子，喜欢取笑别人，戴眼镜的就管人家叫四眼仔四眼妹，戴牙套的就喊人家钢牙妹牙套妹。 　　总之就是很讨厌啦！ 　　陈司姳气鼓鼓地趴在课桌上，努力想要把嘴巴往回缩一点。戴牙套已经很痛苦了，还要被一群小屁孩嘲笑，嘲笑就算了，自己也不能恶狠狠的抓住他们的衣领教训他们，乖乖女好学生合格的爱豆不能留下任何“黑历史”。 　　啊——赶快结束吧，这幼稚的小学生活！ 　　因为坚持跳舞和跑步，升上六年级的陈司姳比起重生前的六年级，确实是要高了那么一点。 　　虽然只高了5cm。 　　她开始更频繁地往朝阳大悦城跑，但是再也没有遇到过在那里打工的陈时晏了，G-Plan的微博看上去也没有组新女团的意思。 　　后悔，总之就是十分后悔，上辈子队内其他家跟陈时晏家互撕的时候自己怎么就在一旁乐呵呵地起哄瞎吃瓜呢，一堆真真假假的黑料和澄清她怎么就没仔细看一看呢，但凡当时能多看几眼，也不至于自己大冷的天又跑到这里漫无目的地找人了。 　　陈司姳叹了口气，买了杯奶茶暖手。虽然她喜欢珍珠奶茶，但是现在的奶茶店，珍珠一加就是半杯，仿佛不要钱一样，每次喝到最后都会剩下许多珍珠。这次也不例外，陈司姳坐到椅子上，撕开奶茶上的塑封，仰着头往嘴里倒珍珠，然后用力地嚼，一边嚼一边碎碎念： 　　我的移动血包呢，我的移动血包在哪儿呢，我那么大一个移动血包，怎么会不见了呢？ 　　算了，回家吧。陈司姳把手揣进口袋里。寒假作业攒了十天了还没写，今天好歹要写一点。 　　陈司姳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无聊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大城市的夜晚到处都是车和人，公交车堵在路上半天不动，旁边正好是个广场，不少人围在一起，像是在看什么表演。 　　估计是轮滑吧。陈司姳想，最近好流行闪光轮滑表演，要不自己也去学一点，总归没坏处的。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特别关注发微博了。陈司姳也没仔细看内容，兴致缺缺地点开，想着干脆刷会儿微博玩算了，没想到点进去才发现G-Plan居然发了个小视频。 　　“广场女团热舞？这个背景有点眼熟啊，中间跳舞这人也有点眼熟啊……等等！” 　　陈司姳猛地抬头，扒拉着车窗向外看。 　　这这这不就是这个广场吗？？？这里边那个女生不就是她苦苦寻找的移动血包陈时晏吗？？？ 　　陈司姳慌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挤到车门附近准备在下一站下车。当人着急的时候，一分钟都觉得像是一个小时那么久，十分钟过去了，陈司姳终于到了下一站，她急急忙忙地往广场那边跑过去，红绿灯都显得格外漫长。 　　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陈司姳急得都要蹦起来。还好等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广场的时候，她的移动血包还在热舞。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掏出手机拍视频，一边在心里吐槽： 　　你们跳的这是什么土嗨神曲啊，受众定位是中老年还是怎样啊，把《新年好》改成rap是想怎样，唱rap的那人是谁啊，能不能学好普通话再来拉啊，打架子鼓那位又是谁啊，别跟着嚎了你没看见你那一声嚎给我旁边大爷吓得一抖搂啊，哦对不起好像是未来的一个流量花，我道歉我道歉。 　　回家之后，陈司姳颤抖着双手，发了视频到微博上，配文： 　　今天坐车坐过站了#流泪#流泪#流泪不过遇到一个女团在表演，站中间的姐姐好漂亮啊，难怪她能站中间，她跳得最好看，长得也最好看！ 　　正月十四晚上，陈妈妈一边狂笑一边用手机对着陈司姳录视频。 　　陈司姳一边哭得稀里哗啦地，一边疯狂抄寒假作业的答案。 　　“妈妈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啊呜呜呜” 　　“你还拍我你怎么这样啊呜呜呜呜” 　　“呜呜呜就剩一天了我写不完了我肯定要被老师训呜呜呜” 　　一想到那个气场强大过分严厉眼光能剜人一块肉嘴巴又毒一点也不给学生留面子的班主任，陈司姳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我不去上学了你给我请假我不上了我不上了呜啊啊啊啊” 第13章 爱豆预备役要怎么追星 　　陈老师的追星小课堂开课啦—— 　　在上传完视频之后，陈司姳火速取关G-Plan，然后又通过搜索关注了G-Plan。 　　要问为什么取关悄悄关注而不是直接转为正常可见的关注…… 　　还不是因为渣浪时不时就闹点bug啊！ 　　陈司姳重新关注了G-Plan，然后在它新发的微博里点进去陈时晏的微博号，关注。 　　这个时候的陈时晏看来是想走元气可爱路线，微博艾迪叫陈时晏小时呀，自称小时，粉丝一百出头，看转发里就可以发现，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比陈司姳更早几分钟关注并且喜欢上了陈时晏。 　　老天爷，拜托了！ 　　陈司姳跪在床上，双手合十祈求。 　　就让这几个人赶快脱粉吧！最好今年的粉丝除了我之外都脱掉吧！ 　　不对，最好这两年的粉丝全脱掉，我就要当那个唯一一个陪她从籍籍无名到花路C位的粉丝！我一定要是那唯一一个！ 　　嗑CP它嗑的不就是那无人可比的唯一性吗！ 　　陈司姳钻进被窝里继续翻陈时晏的微博，这微博看上去就是陈时晏一直使用的，随便翻翻还能翻到她的小学毕业照。 　　看看看看，这就是没有爱豆意识！ 　　换个微博再出道当爱豆明星有这么难吗？一个微博号买来能花几个钱？这点钱不比以后被挖出你亲手发在自己微博上的“过分言论”然后经纪公司去撤热搜去打点微博营销号花的钱少？ 　　网络是有记忆的，说过的话打过的字发过的图片是有痕迹的。多少爱豆明星一夜爆红或者小范围爆红之后，被人疯狂翻微博，用各种角度的旧照片反复对比验证有无整容，用几年前甚至素人时期的发过的微博谈过的前女友来抹黑攻击…… 　　希望各位明星，特别是准备参加选秀出道的小爱豆，换个微博，不要给粉丝找麻烦了，一边给你们投票一边还要净化广场，还要洗脑自己和小粉丝“这图都是P的是有人要害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这都是对家为了进出道位故意黑我们宝宝”、“××（对家公司或对家公司老板）死了”。 　　其实要是一个人出了事也就算了，怕就怕“共沉沦”。一般一个人被扒出点事，两三天内会直接走向“嫂子之夜n.0”、“姐夫之夜n.0”的全秀粉圈吃瓜盛况，这头刚认清了对家嫂子长啥样，扭头自家房子也塌了。 　　塌归塌，还得控评，还得比较谁家的嫂子美谁家的姐夫帅，顺便暗戳戳或者光明正大嘲笑下对家哥哥才是姐夫，对家妹妹眼光太差。 　　唉，塌房重建，可累了。 　　陈司姳一边感慨，一边在陈时晏的小学毕业照底下发了条评论。 　　天生好命司姳姳说： 　　姐姐小时候好可爱奥(*^▽^*) 　　迎着半夜三点的月光，陈司姳终于忍无可忍地骂出了声。 　　尼玛的陈时晏你为什么不换个微博号或者不删一删微博啊！ 　　几千条微博我要挨个给你评论到啥时候啊，为了显得有心评论文案还不能重复，你还发那么多舞蹈cover还发那么多自拍，你看看你看看，我微博现在一半都是转发的你！！！我已经想不出来彩虹屁了，我的颜文字已经用光了，我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了…… 　　算了。陈司姳关掉手机，盖上被子，合上眼睛。我受够了，真希望明天早上的你醒来之后被几百上千的小红点吓到，然后点开之后发现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接着怀着失望又期待的心情，点开我的微博浏览我的相册发现我对你热烈又仰慕，深沉且持久的爱。 　　顺便再发现一下我只是个小学生记住我的脸能在见面会握手会签售会的时候一眼认出我来。我的怼脸自拍滤镜贴纸小花花什么都没加，你要是认不出我来，我要鲨了你！！！ 　　期待已久的血包终于要正式出道了。 　　陈司姳看看G-Plan的最新微博，欣慰地点点头。 　　不过这个女团名…… 　　英文名倒是蛮好听的，DREAMGALAXY，怎么官方自己给自己译了个这么有年代感的团名——梦幻银河。 　　哦上帝，这难以言喻的直译，不会翻译可以不用翻。 　　陈司姳一边吐槽一边输入了一百个字的彩虹屁，转发了这条微博。 　　有一说一，出道专名字不错，只是…… 　　五首歌加个MV你线上卖35块？知禧你可要点脸吧。 　　“破公司呸呸呸！出道签售会才抽200个人！接下来两个月我都不能买卡套贴纸头绳小卡子了┭┮﹏┭┮” 　　哼，“真情实感”地辱骂或者吐槽艺人公司，才能赢得艺人粉丝的认同。 　　没办法，在99%的粉丝眼里，艺人公司都是一个有资源不会拉，有好歌不给买，有节目不给上，有剧本不给接，一心一意打压艺人压榨艺人给艺人拖后腿的黑心商人无情后妈的形象。 　　就算不骂公司，也千万不能当真情实感的公司粉，从她多年的经验来看，粉圈内部生态中，公司粉是最底层的存在，哪怕艺人本身数次表示公司对自己特别好，在粉丝的解读下，就成了： 　　“弟弟还小他不懂！” 　　“傻孩子太天真来了，狗公司能不能对我们宝贝好一点啊！” 　　“××（艺人所属公司老板）死了，天天洗脑小孩。” 　　所以，骂公司，就是成为一个合格且大众的粉丝的必经之路。 　　不过现在先骂的轻一点嘛。陈司姳放下手机掏出作业本。日子还长着呢，慢慢骂不着急。 　　DREAMGALAXY的出道签售会定在了3月26号，正好是周日，不过地点选的真的不太行，一个小剧场，位置还挺偏。 　　陈司姳买了十张专辑，可算是抽到了见面会名额。收到短信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截图，然后打开微博，点开陈时晏的私信，把短信截图发了过去，还配上了一句“时晏姐姐我要去看你啦！！！姐姐这几天注意休息呀千万不要太累哦（づ￣3￣）づ╭～” 　　小学生追星，就是要私信偶像！而且不懂得要打码，就是要把座位号给爱豆看到，到时候想不注意都难，哼。 　　陈司姳托腮叹口气。 　　都说小糊豆好私联，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陈时晏的私联。不过私联这个东西，度不太好把握。我要求也不高，能请我吃个饭就成，就演唱会结束了请粉丝吃饭那种就行。或许我能等到一个回复评论或者点赞也行，我这么努力，不能没有回报啊。 　　出道签售会当天，陈司姳六点就起床了，洗澡吹头发涂面霜擦护手霜，陈爸爸给她把指甲剪得整整齐齐，还拿指甲锉给她修边，陈妈妈给她换了好几个发型，桌子上摆满了头绳发卡，床上铺了几十件衣服。 　　“妈妈我穿这个好不好？”陈司姳抓着一条打底裤问。 　　“不行，这条太薄了。”妈妈拽出一条牛仔裤，“白外套配蓝牛仔裤多好看。” 　　“可是进了剧场里面肯定很热啊，不能只考虑外套搭配的。” 　　“那这条打底裤怎么样？” 　　“妈妈我穿哪件毛衣呀？爸爸我的鞋子在哪儿啊——” 　　陈爸爸拿着三双早就刷干净晒干了的鞋子冲进来：“来了来了在这里呢！” 　　只不过是去个演唱会而已，搞得像见男朋友一样。 　　送走陈司姳之后，陈爸爸这样对陈妈妈吐槽。 　　陈妈妈抬手换了个台，冷静地说：“真要是去见男朋友，你和你的支付宝余额还能安安稳稳坐这儿？” 第14章 被！记！住！了！ 　　陈司姳坐了好久公交才到签售会现场，剧场实在是又小又破，外面看起来都能拍鬼片了，广场上空荡荡的，连个花篮啥的也没有。 　　陈司姳抱紧了怀里的小书包，她的小书包里装着手机钱包一小瓶水和一块巧克力派，还有一包口香糖。 　　或许是一个小学生独自出现在这里太过显眼，太不让人放心。一个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的姐姐向她走了过来，询问她是不是来签售会的。 　　陈司姳掏出手机给女工作人员看短信。 　　工作人员姐姐确认了下短信，很温柔地问她：“那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没有家长陪同的吗？” 　　陈司姳挺起了小胸脯：“我不用陪同的，我已经六年级了，不是不认路的小孩子了。” 　　“离进场还有很久，那你要不要跟我去后台待一会儿呢？”工作人员姐姐开始诱惑她，“后台可以不排队直接进剧场，很方便的。” 　　她捏紧了手机，一脸的犹豫，“会不会影响你们工作呀？随便领人进后台会不会让姐姐你挨骂呀？” 　　工作人员笑了：“不会不会，放心吧，你这样的小朋友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事才会让我们挨骂的，跟我来吧，还能在后台见到DREAMGALAXY呢。” 　　“谢谢姐姐！” 　　得——逞——啦—— 　　陈司姳表面乖巧内心狂喜，她可是故意自己一个人早早过来的，故意在广场上晃悠，再加上她的个子实在是不太高，脸长得更是特别显小，一副学生的打扮，自然分分钟就能引起工作人员注意。在这种新女团的出道签售会上如果有低龄粉丝出了什么意外，肯定会引起□□，这样她就可以被顺理成章地带进去了。 　　不过她本来设想的是被提前带进剧场里面坐着，然后DREAMGALAXY彩排的时候她就是唯一一个观众，有缘没缘先混个眼缘就对了，没想到工作人员直接把她安排到后台了。 　　表里如一的剧场，就连后台都显得有些简陋。许是长期没什么人用，这次来的人又不算多，只打扫了最大的化妆间，摄像机箱子之类七七八八地全都摆在地上，打歌服架子就那么两排，化妆台上的化妆箱只有两个。 　　陈司姳被安排到了角落里的一张圆桌前，看样子像是放外卖的桌子，摆着几个饮料瓶，还有点油渍在桌上。 　　她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工作人员们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大多数人看到她在那里只会多瞥两眼，或许把她当做了某位工作人员的孩子，说起话来也毫不避讳她。 　　“人回来了准备化妆了啊——” 　　随着这道极为响亮的声音响起，原本在休息的人们纷纷起身，有两个打扮时尚的小姐姐走到化妆台前打开化妆箱。 　　即将在这个剧场里进行第一次表演和签售的爱豆们走了进来。 　　陈司姳屏住呼吸，背无意识地挺得笔直。 　　她来了她来了，人形自走移动血包她来了！ 　　陈时晏是第三个进来的，她扎了个马尾辫，一点妆也没化，穿着白衬衫黑牛仔裤就进来了。 　　年轻真好啊。 　　陈司姳默默感慨。 　　重生前参加选秀的陈时晏无论照片还是真人都散发出一种游刃有余的稳重老成感，实在是没有其他妹妹那么青春活力有朝气，公式照刚出来的时候被人吐槽长得老年龄大，主题曲又在护法位，虽然跳得好但总归是不及C位光鲜。 　　要不是初舞台展现出了全能ace的实力，再加上剪辑把她剪成第一个A，吸了一波慕强粉，后续主题曲与缪兹的张其言争C，由练习生们投票选择的时候有人把背景音放大，听到了一句“她都那么老了，投张其言啊，张其言可是缪兹的呢”，这一波虐粉可谓是一步到位，直接把刚圈到的粉全虐成死忠了。 　　‘23岁就老了？？？说这话的妹妹必定活不到23。’ 　　‘妹妹太惨了吧，就因为不是缪兹的就不配C位吗？’ 　　‘这届练习生真是看人下菜碟嗷。’ 　　‘哪个公司的煞笔这么说话，舔缪兹能把你舔出道吗？’ 　　这波虐粉实在是虐的成功，再加上本来就有不少秀粉对于缪兹年年锁高位不满，前期基本上90%的人投票都会带陈时晏，第一次公布的实时排名陈时晏第一，票数壁了第二的张其言十几万。 　　一公选人练习的时候节目组又顺水推舟地给她立了个“被同公司练习生抱团排挤”的形象，这波虐粉也是虐到了点上。一个勤勤恳恳心地善良的全能队长好心帮助拉扯同公司练习生，反倒被吐槽嫌弃排挤，陈时晏老粉趁机总结了之前几年的物料里陈时晏被针对的视频和长图文，于是新粉被虐得更死忠了。 　　谁看了能不说一句漂亮妹妹真惨呢。 　　这两波虐粉虐得成功，完全在于陈时晏本人什么都没做错，是外力导致的惨，因此这种虐粉既不会被别家粉丝找到嘲点，也不会让自家粉丝觉得不适。 　　妙啊，实在是妙啊。 　　陈司姳抓着书包带子可劲儿地揉，内心呼喊着： 　　“血包！血包看我一眼！求求了看我一眼！你往后看啊我就在后面啊！” 　　大概是老天爷被她的呼喊声吵醒了，于是大发慈悲地满足了她的愿望。 　　陈时晏的一个队友走到圆桌这里拿了瓶饮料，盯着她看了两眼，一脸的嫌弃，还白了她一眼，扭头问：“这谁家的小孩啊，带后台来不碍事吗？” 　　陈司姳：很好，朋友，你完了，柳白檀是吧，我记住你了。 　　有个工作人员连忙点头哈腰地过来解释说是个来参加签售会的小粉丝。柳白檀还很大声地说着什么“那也不能带后台来啊，丢了东西碰坏了东西算谁的啊”。 　　大家本来就都在这一个房间，这点骚动自然陈时晏也听到了。 　　陈司姳的眼角余光发现陈时晏在往她这个方向走来，立刻坐得更加拘谨一点，紧紧抱住书包，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陈时晏对着柳白檀说了句“王姐等着给你化妆呢”，就把柳白檀推走了，然后走到陈司姳旁边坐下。 　　陈司姳坐得非常巧妙，沙发只坐了半个屁股，双腿并得很拢，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很不安很拘谨的孩子。 　　陈时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水果口味的硬糖递到她面前：“要吃糖吗？” 　　“不用了，谢谢时晏姐姐。”陈司姳回答地很小声，也很巧妙。 　　“你认识我呀？”陈时晏显然抓住了重点。 　　“姐姐我是你的粉丝。” 　　“是吗，那你多大啦？怎么一个人来这里？”陈时晏又把糖递了递，“拿着吧拿着吧。” 　　陈司姳不好意思地伸手接过糖，“谢谢时晏姐姐，我上六年级了。” 　　“六年级啊，那也很小哦，以后出门还是和家长一起更安全。” 　　“我记住了。”陈司姳用力点了点头。 　　有人过来喊陈时晏去化妆，陈时晏应了声，站起来然后摸摸陈司姳的头，“一会儿见呀小粉丝。” 　　“好，姐姐再见。”陈司姳惊喜又雀跃地回道。 　　陈司姳双手捧住那把糖，低下头内心狂喜： 　　被！记！住！了！ 　　回去我就发微博，一定要把这把糖拍下来，顺便写个repo，要长篇的激动的真情实感的语无伦次的那种，还要偷偷吐槽下柳白檀，这人真是活该不能出道，人品真的不行哦。 第15章 怎么会这样？ 　　剧场外已经开始组织粉丝入场了，把陈司姳领到后台来的小姐姐把她带到了剧场里入座。 　　她的位置还算可以，三排中间，既不会被前排的摄像机挡住视线，也不会离得过远让舞台上的人注意不到。 　　不过…… 　　她根本没必要买10张专辑吧！200个座位都没有坐满啊，第一排是各种大的小的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媒体，一排平均20个座位，一眼看过去撑死坐满七排。 　　好气哦，早知道买一张专辑就好了。 　　粉丝进场相当快，大家聊得也很开心。陈司姳一个小学生坐在一堆人中间，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粉圈中有个很奇怪的思维方式，那就是如果正主吸引到了年龄小的粉丝，就会无意识的成为部分粉丝的吹逼资本，很多粉丝都想要用小朋友的喜欢来证明自己的正主真的很值得喜欢。 　　所以有个不知道是谁家的粉丝大胆开麦： 　　“妹妹，你是来看谁的呀？” 　　陈司姳面对着那张挂着友好笑容眼神中又透露出几许期待的脸，张嘴，“我来看时晏姐姐的。” 　　“时晏？奥，是队长的粉丝啊。”听到她的回答，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那你喜欢她什么啊？”不知道是哪家的粉丝再度对她发问。 　　“因为姐姐跳舞唱歌都很厉害呀。” 　　“你喜欢厉害的人啊，”粉丝发挥出了见缝插针卖安利的精神，“我也喜欢，陈时晏确实很厉害，我觉得曹卡卡也很厉害呢。” 　　套路，全是套路。陈司姳心里吐着槽，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 　　“是呀，卡卡姐姐可漂亮啦！” 　　“对啊，我觉得我们卡卡去拍戏都不输现在的流量小花呢！”这位曹卡卡的粉丝试图继续卖安利，被突然登场的主持人打断了。 　　“大家好，欢迎各位媒体和粉丝来到我们DREAMGALAXY的正式出道会现场——” 　　主持人长得不错，就是有点絮絮叨叨地，介绍完了今天的流程之后，就请DREAMGALAXY登台表演了。 　　剧场里虽然有点破旧，但是灯光还是蛮给力。陈司姳举着手机调整角度，想要给陈时晏拍个“稚嫩但是用心”的直拍出来。 　　DREAMGALAXY的出道专辑主打歌叫做《2.6万光年》，是一首非常轻快有活力的歌，风格跟上林出道女团的一首歌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愧是上林，连作曲都跟自家孩子知禧共享。 　　陈时晏她们穿着打歌服就上场了。一共五个人，一人一色，陈时晏樱桃红，曹卡卡柠檬黄，柳白檀苹果绿，杨羽则葡萄紫，王歆怡天空蓝。打歌服风格还算统一，上半身是各自颜色的长袖衬衫，都在左侧肩膀处缀着银色流苏，下半身是银色百褶短裙，鞋子是白色短靴，视觉效果还不错。 　　只是曹卡卡也太太太太太皇了吧！陈司姳只记得曹卡卡以后会成为流量花，可她完全不记得有人说过她会皇成这样啊！ 　　一共三分二十二秒的歌，她的part她在中间就算了，怎么不是她的part她还在中间啊！！！这要是放到出道团身上，其他家粉丝就直接现场辱骂公司了。 　　太气人了太气人了。陈司姳举着手机抹眼泪。陈时晏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你怎么老镶边，你怎么还唱错词了啊？？？？？还有那个柳白檀，怎么可以这么废物，大姐你唱高音还破音了诶。还有那个杨羽则，别拉了别拉了，漂亮妹妹音色这么好，不会拉可以不用拉啊，狗知禧不要脸是不是逼vocal担唱rap啊？ 　　就在她撇着嘴拍陈时晏的时候，陈时晏似乎发现了她在拍自己，于是在表演结束的时候，冲着她的手机给了个十分灿烂的笑。 　　爱果然会有回应。陈司姳立刻伸长胳膊疯狂摆手，示意陈时晏自己在看她。 　　后续的流程就非常非常无聊了，她们分别介绍了下自己，然后又表演了出道专辑里的另外一首抒情歌，就下台换另一套衣服准备签售专辑了。 　　重头戏来了！糊糊团搞签售的时候，很容易出现跳签这种anti行为，圈子越小粉丝越没数，就算工作人员再三说明不能跳签，也挡不住有的粉丝就是喜欢直截了当地表达“劳资就是讨厌你个××”。 　　陈司姳摩拳擦掌睁大双眼望眼欲穿：让我康康会是哪个小可怜儿第一个被anti，这即将成为我发微博repo的素材。给别人虐粉算什么，这可是我人设的一部分！亲眼见到漂亮姐姐被anti，于是签名的时候对她说姐姐我超喜欢你不要不开心之类的安慰一下，在repo中把这些全部说出来，还要表达一下对这种行为的唾弃，狠狠地唾弃，等日后被人考古出来，这不就体现了她陈司姳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吗。万一她出道以后也遇到了anti，这不就是自动虐粉了吗。‘一个从小就懂得追星不能anti的爱豆被人当众anti’，看看看看，谁不说她一句惨，谁能不怜爱她，这不得虐到她的粉丝啊。毕竟粉圈这个东西，虐虐更健康，不虐全跑光。 　　签售台搭的很快，一字排开，陈时晏作为队长坐在中间，从左到右依次是王歆怡、曹卡卡、陈时晏、柳白檀、杨羽则。第二套衣服还不如第一套，看上去借鉴了48系风格，每人一套小裙子，裙子版型设计还可以，可是为什么团魂要靠每条裙子上都是五种颜色的格子来展现？ 　　主持人还特意cue到格子的颜色，还让曹卡卡吧啦吧啦介绍了下寓意。 　　亲娘来，这不该是队长的活儿吗？队长是曹卡卡吗你就cue她？这哪里是DREAMGALAXY出道签售会，这他娘的是皇族曹卡卡的登基史第一部 吧。 　　DREAMGALAXY的粉丝签售是现场会送一张实体专辑，号称不会再贩，仅有200份。不过这实体专的质量…… 　　算了算了，陈司姳摸着陈时晏的小卡安慰自己，350块钱6张小卡，每张卡都有本人签名，等曹卡卡以后发达了，卖掉她单人的小卡和团的小卡也能赚回本来，不亏，不亏。 　　马上就要轮到她了，她兴冲冲地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那价值350的专辑，小心翼翼地拿起小卡，等待和陈时晏的相遇。 　　要到她了要到她了。陈司姳眼睛紧盯着正在给她签名的王歆怡。还有两个人，该说点什么才能加深她对我的印象呢，得夸夸她的舞台，还要提一嘴姐姐怎么唱的部分不多好遗憾好想听姐姐唱歌。小孩子就是要虎一点才对，虎比滤镜多好使，谁用谁知道。 　　可令陈司姳没想到的是，曹卡卡在给她签名的时候，她前面那个原本应该让陈时晏签名的人直接越过了陈时晏，把小卡递给了下一个人——柳白檀。陈时晏原本伸出去打算接小卡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还挂着错愕的笑。 　　出现了！！！线下anti！跳签！ 　　可是他妈的，怎么会这样？怎么是她陈司姳被虐了啊？？？ 　　近距离目睹这一切的陈司姳，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她颤颤巍巍地接过曹卡卡签完名的小卡，缓步挪到陈时晏面前，一张口就是哭腔：“姐姐……” 　　陈时晏估计是被她吓到了，慌忙站起来，伸手就要给她擦眼泪，旁边的工作人员忙递了包纸巾过来。 　　陈司姳眼泪哗哗的流，话都说不出，她满脑子都是“妈的怎么会这样”，连陈时晏说了什么都不记得，抹着眼泪儿点头就完事了。 　　亏了。回到家的陈司姳想。亏大了，想好的话也没说出去，还留下个当众痛哭流涕的形象，曹卡卡那张小卡要是涨不到1000绝对不能卖出去，我的形象损失这么大，怎么着也得多赚点吧！ 第16章 天上掉馅饼了 　　陈司姳决定做点什么，挽回她在签售会上的形象。 　　于是她打开微博，点开陈时晏的私信，打了一大堆字发过去，大意就是自己哭了给你们添麻烦了但是姐姐跳得很好唱得很好，只是为什么唱的部分这么少想多听姐姐唱歌，以及自己很期待下次见面。 　　总之，目的就是告诉陈时晏，天生好命司姳姳这个微博背后，就是那个拿了她的糖还在她面前嗷嗷的哭的那个小女孩。 　　发完了私信，陈司姳把自己拍的陈时晏直拍传到了微博上，还加上了50个字的彩虹屁。然后把专辑小卡统统拍一遍，再把陈时晏给她的糖拍一张，罗里吧嗦的说一大堆话发出去，顺便在评论里补充点签售会的小事情，比如破音的柳白檀，比如凶巴巴的柳白檀，比如抢话的柳白檀。 　　科科，让你白眼我，我记得你以后可是要跟陈时晏一起参加选秀的，让我来为你增加点物料吧！ 　　六年级的下学期过得真的很快，除了日常练习跳舞唱歌钢琴之外，陈司姳还有了新的任务。 　　某天陈爸爸突然说：“姳姳，爸爸已经买好票了，你的日语学得咋样了呢？” 　　陈司姳从存钱罐里摸出200块钱放到爸爸手里：“爸爸，我给你200，你去请个导游或者翻译吧。” 　　“你没学吗？” 　　“是这样的爸爸，这个课程，它是永久有效的，你懂我意思吧。” 　　“哦，那你还是没学。” 　　“不我真学了，”陈司姳咬掉最后一口雪糕，“我已经认识日语里的汉字了，真的。” 　　小学的升学考试还是很值得重视的，虽然这点难度的题对于陈司姳这个成年人来说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但是，为了人设，她也是很头疼的。 　　很多粉丝喜欢吹正主的学历，学历鄙视链在秀粉中也是存在的，虽然按照她的计划，她到时候也就是读高中而已，谁又能保证同个节目的练习生没有和她一样的高中生呢，所以学校，也是要好好选择的。 　　“去寄宿吧。”爸爸建议到。 　　“直接继续读现在这个学校的初中不就行了，就在家门口。”妈妈这样说。 　　“可我想去好一点的学校。”陈司姳大胆提议。 　　“那你想去哪个学校？”妈妈问她。 　　“希望二中。” 　　“好，”妈妈鼓起掌来，“有勇气，不过晚了。” 　　“为什么啊？”陈司姳傻眼了，“我分不挺高的嘛。” 　　妈妈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我打听过了，人家希望二中要的是那种参加过竞赛得过名次的，我同事她儿子跟你一样大，从一年级就开始参加各种竞赛比赛，还没毕业呢希望二中就找上门去了。” 　　“妈妈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要是早知道了我也参加竞赛呀。”陈司姳急得直拍桌。 　　“可你三年级的时候哭着跟我说再也不参加竞赛了啊。” 　　“不可能！我怎么不记得。”陈司姳这话说出来说的挺斩钉截铁，内心却是嘀嘀咕咕的，毕竟她是一个成年人了，是上辈子活到了26岁这辈子又活了2年的成年人，所以无论怎么算，一个28岁的成年人，记不得小学3年级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她又不是言情女主，3岁5岁甚至三个月五个月的事都记得。 　　妈妈也认真起来了，“你当时哭着出考场，说就做出来了一道题，那哭声大的，周围家长以为我在打你呢，保安一个劲儿往咱俩这边看，你忘了？” 　　陈司姳捂住嘴，“我三年级那么笨啊？” 　　妈妈开启了嘲讽模式：“你也不看看你床头那堆奖状，四年级以前的都是进步奖，四年级才开始得写着第一名的奖状，怎么，才考了几次满分就忘了自己以前60分的卷子了？” 　　“我去学日语了！！！”陈司姳站起来就往自己屋里跑。 　　窒息，太窒息了，自己怎么会那么笨？得赶紧翻翻家里还有没有以前的低分卷子，想个办法让它们在世界上消失才行，一个合格的爱豆，要学会自己替粉丝省事！不要等以后吹出去了“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之后，再自己不小心在什么综艺镜头面前翻出来低分卷子，不仅打了自己粉丝的脸，以后跟人撕比的时候更是要被翻来覆去的提这档子事，可麻烦了。 　　唉。陈司姳忍不住想。像我这样贴心省心的小爱豆哪里去找啊，又有偶像自觉，长得还好看，会给自己整选秀剧本，学习又好，跳舞也好，唱歌也不错，还会说日语，还会剪视频做应援物，我可太厉害了，我要是我的粉丝，那脸上可是太有光了。 　　选初中的时候陈司姳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在现在上的小学的初中部读，因为离家近，另一家更有名气的初中离她实在是太远，会严重压缩她的练习时间。 　　等高中再选个远一点好一点的学校好了。陈司姳这样想，等到时候，她就可以每天迎着风吹日晒雨淋上学跳舞唱歌弹琴了，这人设多好，虽然不至于什么“从城市南边到城市北边”这么远这么夸张这么惨，但是坚持上几年，也会适当的让粉丝觉得她是个很有毅力很有梦想的人，稳赚不赔。 　　暑假很快就到了，没有假期作业的暑假实在是让陈司姳太激动了，再加上爸爸早就买好了去日本玩的机票，陈司姳兴冲冲地拉上妈妈去了大悦城买衣服。 　　暑假的大悦城人是真的多，陈司姳举着甜筒生怕撞到别人身上，漂亮姐姐帅气哥哥简直让人眼花。 　　陈妈妈恰巧遇上了朋友，于是两人一头钻进女装店里不见踪影，陈司姳无语地抓着自己的小书包往店外走，门外有个长椅，她是真的累了，决定休息一会儿。 　　大悦城这一层主要是女装女鞋店铺，上面一层就是扎堆儿的奢侈品店铺了。陈司姳仰着头瞧楼上的风景，想要感受下高端的气息。 　　难怪大家都说星探会在奢侈品店发掘练习生。陈司姳感慨，单单是这几个倚着栏杆聊天的小哥哥小姐姐，都让她感觉到原来真的有人腿那么长，皮肤那么白，脸蛋那么精致。 　　她转回头来，托着腮叹口气。 　　唉，也不知道有没有伯乐能看中我这匹马，我可是手握剧本的重生马，我这么不一般，怎么想都值得大公司的伯乐吧…… 　　“小朋友打扰一下。”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陈司姳的胡思乱想，陈司姳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是个穿着黑色衣服黑色裤子戴着墨镜和黑色鸭舌帽的男人。 　　男人继续开口：“你有兴趣做明星吗？” 　　伯乐……出现了？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啊！ 　　陈司姳瞪大了双眼，难掩喜悦之情，一把抓住男人递过来名片的手，说： 　　“大庭广众之下假装星探骗小孩，我要把你交给警察叔叔！” 　　经过长达十分钟的解释和自证之后，陈司姳终于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猥琐的男人确实是个星探了。她接过男人递来的名片，仔细一瞧才发现，这居然是江海盛世娱乐公司的星探。 　　江海盛世娱乐公司，简称大水公司，原因是旗下艺人无论哪个榜单都会发大水，专注虚假繁荣，而且主打的是少年少女偶像，自己公司的人自己组团出道，一到成年立刻赶到演员部去演戏，除非实在是想当爱豆的，才会放去选秀。 　　没办法嘛。大水公司星探跟她说，妹妹你也知道，国内情况就是这样，当唱跳爱豆没环境的，早晚都是去演戏的。 　　所以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最近公司打算组个少女团，预备上几个卫视的节目里露脸宣传的，我看你这个条件根本不用再面试了，直接就能组团。 　　陈司姳搓了搓手里的名片。 　　天上掉馅饼了，吃还是不吃呢？ 第17章 姳以食为天 　　是以素人身份一飞冲天，还是早早入圈积累点粉丝也做回锅肉呢？ 　　回锅肉有过有效曝光，有死忠粉丝，在打投节目里更具优势，而且物料丰富，在等待节目更新的时候很容易吸到一批墙头粉。素人更容易一轮游，想要在赛前引起秀粉注意，要么有一张“神颜”，要么有一家跺一脚能让选秀圈抖三抖的公司。 　　陈司姳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神色郑重地对星探说：“我妈妈还在店里买衣服，等我们回家之后商量一下可以吗，如果爸爸妈妈同意的话我再联系你。” 　　“当然可以。”星探又摸出一张名片递过来，“你要是决定来的话，可以给这个人打电话，他们会安排人先带你看一下我们公司的练习环境和师资队伍，毕竟唱跳的基本功还是要求的，你们还可以在公司食堂吃饭，免费的哦。” 　　陈司姳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放进书包，“好，谢谢您！” 　　回到家之后，陈爸爸陈妈妈陈司姳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目的是讨论要不要让陈司姳去江海盛世。 　　陈爸爸率先发言：“我觉得不行，影响学习，很多这种小明星学都不上了，连个学历都没有，以后失业了工作都没法找。” 　　陈妈妈略有松动：“但是如果去的话，就不用给姳姳继续报那些班了，甚至还能领工资什么的，赚着钱学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挺不错。” 　　陈爸爸打开电脑：“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看看多少人要解约要跟公司打官司，解约就得赔钱，万一以后姳姳突然不想当这个了，怎么办。” 　　陈妈妈拍拍桌子：“我有老同学懂这个啊，到时候拜托人家看一下不就行了。” 　　“不行，我不同意，万一公司就是不让继续上学怎么行。”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姳姳就是想当偶像当明星，有个机会摆在面前了，为什么不先试试呢？她要是现在试了试发现不爱了，及时止损不更好？” 　　…… 　　陈司姳夹在两人中间啃了口炸鸡，“他们公司食堂免费，要不咱们先去蹭个饭吃吧？”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陈司姳一家三口迈进了江海盛世娱乐公司的大门。 　　江海盛世娱乐公司，曾打造出红极一时的少年团气泡+冰和至今还很活跃的少女团AirLemon，公司体系自成一派，肯花大价钱给公司男团女团买歌，跟各大卫视关系都很好，每年都能去卫视春晚露脸。而且公司每年都会把手底下的现行团组织起来开演唱会，不管人气高低，每个团三首歌，最后再来个大合唱。 　　哦对了，大合唱唱的是江海盛世的公司司歌——《江河湖海》。据说是公司老板写的词，花了大价钱找的知名作曲家作的曲，不过这个知名作曲家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不要暴露他是谁。 　　江海盛世的演员部更加成熟，投资制作的几部上星剧都是爆剧，网剧主打古偶现偶校园剧，基本上一个剧里全是自己家的艺人，公司权力极大，在自家网剧里还会出现人气小生给不知名新人做配的情况。 　　当然，这些在人气高的艺人和男团女团的粉丝看来简直不可理喻的“智障煞笔拖后腿”行为，在带着陈司姳他们参观公司的工作人员嘴里，就成了江海盛世对旗下艺人特别好、努力捧艺人出名、保证艺人知名度曝光度的好公司行为。 　　别说了别说了。陈司姳的内心捂住了小耳朵摇着头。你们这种强捧back的行为简直就是在吸top的血诛top粉的心啊。 　　工作人员带他们参观了艺人的练舞室，参观了艺人的声乐课，详细介绍了艺人出道前的课程安排和训练情况，并且保证提供食宿，并邀请他们参观了公司的食堂。 　　终于可以吃上饭了！ 　　陈司姳内心狂喜。他们来吃饭的时间刚好错过了饭点，但是食堂的人也不少，饭菜种类也有很多，像是炸鸡薯片奶茶这种高热量的垃圾食物也有。 　　负责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让他们先好好吃饭。陈司姳端着个盘子在里边乱逛，考察菜式菜品菜色。 　　有一说一，大公司的食堂是真的很不错，色香味俱全，肉蛋菜应有尽有，饭后甜点也准备的非常充足，而且打饭阿姨的衣服手套什么的都特别干净。 　　只是…… 　　陈司姳环顾四周，怎么一个小爱豆都遇不到呢？在公司训练的话肯定是要吃公司食堂的，肯定也会有人过了饭点才来吃饭，怎么这层全都是工作人员？ 　　带着这个疑问，她要了个冰激凌，踏上了神秘的食堂二楼。 　　要说为什么神秘，因为明明那么大个楼梯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走上去。这不应该。按照陈司姳活了26年的经验来看，一般的食堂二楼会比一楼的饭菜好吃的，怎么可能没有人去二楼吃饭呢。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二楼食堂，就是江海盛世艺人们的专属食堂吧！ 　　抱着“让我来康一康我未来的午饭”的想法，陈司姳站到了食堂二楼的打饭窗口面前。 　　白水煮青菜，水煮鸡胸肉，香煎鸡胸肉，蔬菜沙拉，水果沙拉，紫薯，水煮玉米。 　　陈司姳扭头就走。再见，这饭肯定不是人吃的。往楼梯口走的时候她经过了一个不知名小艺人的餐桌前，小艺人的餐盘里放着一碗蔬菜沙拉、半根玉米和一碗白菜豆腐汤。 　　“汤里一滴油都没有，一滴都没有！” 　　回到爸爸妈妈身边的陈司姳激动极了，她也不是不知道作为爱豆作为偶像是要注重自己的饮食的，毕竟她曾经饭过一个易胖体质的妹妹，经常被人私下偶遇到在和小姐妹逛街的时候吃吃喝喝，粉圈天天都在苦口婆心地劝妹妹少吃点劝妹妹改一下食谱劝妹妹不要吃炸鸡喝奶茶了。 　　但是这种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是绝对不行的，怎么可能天天吃这些？中华美食那么多难道是放着让她看的吗？再说了，她可是把会做饭这个人设设定好了的，这要是早早地就在公司当练习生出道，没机会也没理由把饭做得那么好吃。 　　成长，讲究的就是有迹可循。 　　搞素人练习生，喜欢的就是惊喜感。 　　回家的路上，陈司姳磨着爸爸又买了个全家桶，拍照发微博一气呵成，炸鸡和肥宅快乐水是戒不掉的，这辈子都戒不掉的。特别是品牌爸爸的鸡翅，根本不可能戒掉！持续十数年如一日对上林选秀节目的赞助，让嘴里的鸡翅味道更香了呢~ 　　不过品牌爸爸，汉堡可以不用出这么多新品，是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吃。 第18章 该骂公司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升上初中之后，陈司姳明显感觉到了没小学那会儿如鱼得水自由自在了。 　　因为初中开始学地理历史政治生物化学物理了啊—— 　　重生前她为什么学理科，还不就是因为政史地统统都不会，只能靠物化生撑面子勉强过日子。 　　陈司姳坐在座位上，脸朝着窗外迎风流空泪。 　　太难了，我太难了，我只知道我掌握了秀圈剧本，却没想到，要被这几本书困在这里，我的宏图大业，我的素人完美人设，我的出道位，难道就要被这点课程毁了吗？ 　　于是，在初一开学的第一天，未来新生人气女爱豆陈司姳因为上课走神被罚站了。 　　DREAMGALAXY则是开始了到处参加节目露脸求得曝光度的生活，知禧对他们还算上心，上林的打歌节目让她们去了两次，可惜两次录制都赶上了上课，陈司姳没能去现场。 　　唉。陈司姳默默叹口气。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次，有的话就算是翘课也得去一次，她要是没记错，上林这个打歌节目办了三年就停了，算算日子也就剩下半年了，得趁着不多的可以见到真人的机会多见见陈时晏去，多留下点照片证据啥的。 　　其实陈司姳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去接个机啥的，只是陈时晏不给她机会啊。籍籍无名的小爱豆惨到就整天在一座城市里来回转悠，市都不出，更别提出省出国了，她去哪儿接机？难不成去地铁站吗。 　　陈司姳看了看陈时晏后援会的微博，最新一条微博是三天前发的，评论5转发1点赞10，陈时晏本人的最新一条微博也是三天前发的，评论13转发10点赞100。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陈司姳又点开陈时晏四个队友的微博，王歆怡评论20转发55点赞133，杨羽则评论9转发3点赞22，柳白檀评论56转发100点赞227。 　　陈司姳愤怒了。柳白檀凭什么比陈时晏吸粉多啊？？？小白花长相真就这么吃香？？？怒气冲冲的她点开了知禧皇族曹卡卡的微博。 　　评论261转发1003点赞1997。 　　你可真厉害啊。陈司姳对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你他娘的搞到back了啊，曹卡卡啥时候单飞啊，请她早点单飞，小糊团DREAMGALAXY配不上她的，我可不想在人家粉丝骂知禧的时候顺便骂几句湖笔队友带不动，啊，搞到back真心痛。 　　关注陈时晏的这段日子里，陈司姳也没忘了自己的“搞谁谁C位”的人设，关注了两个明年选秀的C位，但是她仅仅限于关注爱豆的微博，超话和后援会也不关注，大粉也不关注，甚至同担都不互关，看上去就像个solo追星的人。 　　没办法，粉圈是非多，素人时期太多参与粉圈事情还是比较让人观感不适的，特别是选秀出道的C位，乱七八糟的事情贼多，撕天撕地撕公司撕队友都是常态。有句话说得好啊，恨比爱长久，我可以脱粉正主，但是对家永远是对家。 　　为了不树敌，为了自己潜在的粉丝，这星，还就是得solo追了。 　　年底的时候DREAMGALAXY官博发微博说要出团综，陈司姳怒转十条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终于有团综镜头给我剪视频用了啊！ 　　上辈子的技能点的实在是太多太杂了，容我非常不客气地吹一句，我，陈司姳，除了写小作文cp文，简直是全能，上能扛着大炮出高清直拍，下能切换10个微博号抡博做数据，左能画Q版出应援，右能打开淘宝截图晒单。人生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搞谁谁塌房，饭谁谁恋爱。 　　等等！陈司姳心头一惊，马萨卡，我就是饭圈桃花星，人间小月老，内娱丘比特？ 　　她越想越害怕，于是点开陈时晏的微博私信，发了一大堆话过去，主旨就是“你不能谈恋爱我算过了你以后会大火的谈恋爱影响运势姐姐你信我呜呜呜嘤嘤嘤QAQ”。 　　每当她给陈时晏发一大通私信过去之后，对于微博取消了私信显示已读功能这件事都会更生气一点。陈时晏也从来不回她的私信，微博评论也不回复，她还发过好几个微博故事，反复查看微博故事访客，硬是没发现陈时晏的大号和疑似陈时晏的小号。 　　求求你了陈时晏，珍惜下我这个粉丝成不成啊！你微博评论才2位数，难道我不值得你的一个回复和视奸吗？你该不会是忘了我了吧？你全网唯一直拍可是我出的啊你怎么能这样呢？该不会是知禧不许你们回私信吧？辣鸡知禧管你们管得这么宽吗姐姐太惨了呜呜呜…… 　　看着微博私信里那一拉溜的蓝色，陈司姳想，也许，这就是舔狗吧。 　　有个品牌请了陈时晏她们团去宣传，也就是俗称的站台，时间定在了圣诞节。 　　当然，小道消息是品牌看上了曹卡卡，但是知禧非要打包DREAMGALAXY整个团，扯皮来扯皮去最后还是上了整个团。 　　所以曹卡卡的超话全都是在骂知禧娱乐令人窒息、捆绑销售拖后腿、队友烂泥扶不上墙的。 　　陈司姳气得直拍床： 　　皇族粉了不起啊！第二张专辑封面曹卡卡皇成啥样了你们卡粉看不见啊，四个plmm给曹卡卡一个人洗脚，MV三分多钟曹卡卡单人镜头能剪出来一分半！一分半啊！前几天还宣了个网剧女主，还是去年出道团的跟她搭戏。团内拍单人杂志第一人，还接了口红和奶茶的推广。就这你们还骂知禧？？？我才该骂知禧好吧！ 　　难怪back不吸粉。陈司姳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搞back体验太差了，躺粉皇族top多舒服啊。 　　圣诞节当天的站台活动陈司姳还是去了，站台活动地点就在她家附近的商场，她放学回家正好顺路就去了。 　　她到活动地点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一层前排基本全是曹卡卡的粉丝，都举着手幅应援什么的，中间偶尔夹杂着其他成员的应援。一楼实在是没有地方了，她个子又不高，只好背着书包去了二楼，找了个能看到人的地方。 　　DREAMGALAXY出场的时候，下边的粉丝呼声真的很高。特别是卡粉，一个人简直能抵别家十个。 　　陈司姳举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不是被卡粉的声音吓的，也不是因为恐高怕手机掉下去，而是因为，陈时晏穿的实在是太丑了！ 　　芭比粉啊！死亡芭比粉啊！就连口红都是芭比粉！就不能五个人全是圣诞红吗，只有曹卡卡一个人是圣诞红，其他都是什么丑颜色啊。廉价，太廉价了，隔着一层楼都能被廉价感冲击到，得想个办法整个滤镜拯救一下了。 　　陈司姳在心里拉黑了这个品牌，她今晚还有作业要做呢，结果还要找滤镜，净给她这个学生找事。 　　回家之后陈司姳打开PS，全方位修了个图，然后给视频加了个滤镜勉强拯救了下，发到了微博上，还很有心机地提到了自己是“第一次用PS”，然后还要夸“姐姐真的好好看啊真人超好看就是衣服不好看”，最后画个饼“等我学会了PS我给姐姐的衣服换个更好看的颜色”。 　　搞小糊豆就是自在，想说啥就说啥，根本不会有同担摸过来私信或者评论说什么要删掉不要得罪金主爸爸要夸夸品牌。 　　放屁，全他妈放屁，要不是有些人整天把品牌捧得那么高，他们品牌怎么会割起韭菜来毫不手软。粉丝不也是消费者吗，就因为是粉丝，哪怕东西难吃难用造型难看不合适都要昧着良心夸，就这样还有不少小爱豆不把粉丝当回事呢。 　　这哪里是来追星找快乐的，这是认了个祖宗找气受呢吧。 　　陈司姳握紧了小拳头： 　　改变粉圈，就从我做起吧！以后，我就要带领我的粉丝一起吐槽金主。我，就是改变爱豆界规则第一人！ 第19章 我也不想爬墙，可是…… 　　陈司姳带着初一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和试卷回了家。 　　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平铺着她的试卷。数学120，语文108，英语108，生物90，地理66，历史76，政治84。 　　总分成绩排名班级第17，年级249。 　　“其实还行吧。”爸爸拿起她的数学卷子，“数学满分呢，这么厉害。” 　　“厉害个锤子，”开完家长会回来的妈妈拿起成绩单，“他们年级数学满分的有二三十个。” 　　“那也挺厉害，”爸爸弱弱地反驳，“咱们姳姳是女孩，女孩子数学这么好多厉害。” 　　妈妈拍拍桌子，“你倒是看看她学号，学号是3，成绩排班里17，合适吗。学号怎么来的你知道吗，是根据入学时候的成绩排出来的，名次还没学号高。” 　　爸爸赶紧给妈妈倒了杯水，“哎呀这小学和初中肯定不一样嘛，你看她这考得不高的不都是新课程吗，咱姳姳不一直都是这样嘛，慢慢来慢慢来，不气不气啊。” 　　“你倒是不着急，”妈妈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她要是当明星肯定要学文科考艺校，你看看她的地理历史政治，这都是文科高考要考的，底子基础这么差能行吗？” 　　“妈妈我才上初中，离高考还远着呢。”陈司姳顶了个嘴。 　　“你闭嘴！”爸爸妈妈同时把输出火力对准了她。 　　“哦。” 　　家庭会议也没有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妈妈主张减少课外班时间好好学习，理由是跳舞唱歌钢琴学了三年了，适当压缩下时间也没什么影响，爸爸替她争取了下，说等初一结束的时候看看成绩再做决定。 　　陈司姳握着手机裹在被窝里生闷气。 　　她想当爱豆这件事从没跟同学和朋友们提过，所以现在想找个一起吐槽的人都没有。思来想去，她又一次打开了陈时晏的微博私信，继续自己的“舔狗”之路。 　　她在私信里絮絮叨叨地提到了自己的成绩，提到了艺考，提到了文理科，一股脑儿地说了一大堆话。 　　放下手机的时候陈司姳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这么长时间的持续私信陈时晏，这件事好像根本没什么意义啊？陈时晏也不回她，自己单方面输出热情，外人又看不到，这可咋整？就算陈时晏看见了回了她，她也不好意思截图保存，毕竟按照现在的时间线她已经是追了三年星的人了，有些事该不该说出来她也是知道的。不会被外人知道的这份“感情”，对于她以后要打造的“双陈记”CP，根本没有助力啊。 　　一切不能被粉丝发现的感情暗线，存不存在有什么区别吗？ 　　还是多搞点明线吧，比如也学着别人艾特下陈时晏，看到什么有趣的吃到什么好吃的打卡了什么同款就艾特下陈时晏好了。合上眼之前，陈司姳这样想着。 　　寒假的第一天，睁开眼的陈司姳打开手机，发现自己收到了陈时晏的私信。 　　她激动地把手机拍到了自己的脸上，一下子把眼泪都疼出来了。 　　爱有没有回应她不知道，但是“舔狗”舔到最后，真的应有尽有！ 　　只是这干枯的“加油”这两个字，到底是在让她加油什么？ 　　她实在是想不通，小糊爱豆营个业媚个粉有这么难吗？ 　　知禧给DREAMGALAXY的团综也是很符合小糊团的水平，第一集 出门街边表演顺便体验穿玩偶服营业跳舞，第二集去咖啡厅学习做咖啡拉花，第三集的预告是去游乐园体验鬼屋…… 　　陈司姳托着脑袋开了倍速播放，上辈子不知道看了多少团的团综，除了脸不一样其他基本没有区别，以前她喜欢一帧一帧慢慢分析看，那是因为她嗑CP，现在她又不想也不能嗑陈时晏的CP，随便找几个好看镜头剪视频就够了。 　　不过，杨羽则这个plmm真的好搞笑哦。每次暂停都能截到杨羽则的表情，而且每一集的笑点几乎都在她身上，长得不错声音还好听，特别会制造笑点，一点也不端着，不像曹卡卡，大概是开始有意识地培养演员气质，话也不肯多说，笑也不敢笑得过分，时刻注意自己的表情，没劲的要死。 　　更不像陈时晏！当个队长就真把自己当队友的“妈”了啊，什么事情都是她来做，忙前忙后还没几个镜头，一点也不会在镜头面前表现自己。陈时晏你到底懂不懂，在一个团队里最忌讳的就是主动或者被动揽起“家长”角色，那么多团的经验都告诉我们，“家长”不仅不吸粉，甚至会赶粉。 　　唉。陈司姳反复打开杨羽则的微博，默默感慨，我也不想爬墙的啊，只怪陈时晏你自己不争气，队友又太有魅力。 　　可是魅力有用吗？ 　　陈司姳打开pr。 　　没用，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强捧不见遭天谴，糊比有趣没人看。 　　不过陈时晏命好，当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知禧是想捧柳白檀的，赛前营销数她最多，队友才是真正的“查无此人”。谁知道柳白檀不争气，别说初C了，A班都没进，后面姐夫之夜又被爆出来有男友，另一个队友是个一轮游的湖笔，知禧后来的镜头基本就都给了陈时晏了。 　　此处插播一个令陈时晏粉心酸落泪的事实：节目的前三期，当时的人气前十里，初C陈时晏镜头总时长倒数第一，在100个人里只排到了第20，还不如柳白檀镜头多。 　　不愧是窒息娱乐，真令人窒息。 　　陈司姳在b站的号经营的也很不错，主要是追番，顺便收藏了几个用来学日语的视频，其次投币点赞收藏的基本都是娱乐圈不相关的，偶尔上传个角色混剪视频，用比较简单的软件剪辑。虽然她剪辑技能算强的，但是前期就是要“笨”一点、“粗糙”一点。 　　有对比才有进步，有成长才会更方便考古，考古多了才会爱的更深，爱的更深才会更容易为她投票为她花钱为她产出。 　　她都当了16年的粉丝了，她还能不了解粉丝？一切无关利益的产出全部都是出于爱，对于她这种需要靠选秀出道的爱豆来讲，多且有效的产出比什么都重要。 　　大年三十的晚上，陈司姳看着电视机里的烟花秀，许下了一个很真诚的愿望： 　　请缪兹娱乐张其言赶紧出道吧，CP几个我都不嫌多，陈时晏一个人的血我怕不够吸，张其言我也可以的！CP名我也想好了，就叫“其司”吧！手握两个高位大势CP，我想一轮游都难啊！ 第20章 你们根本不知道韭菜有多难过 　　初一结束的时候，陈司姳总算是考到了班里前十。她书包里揣着卷子，喜滋滋地往舞蹈班走。 　　舞室最近在排练节目，暑假到了该招生宣传了，她因为功底不错长得也不错被选上了。教她的老师还说，年底有个节目组缺伴舞，准备从舞室里找几个呢。 　　“听说是筹备了挺久的新节目，经费很足，场地大灯光到位，你们过去露几次面，说不定就有公司看上签走了。” 　　听了老师的话，陈司姳思考了很久，她印象里怎么没有这种节目，敢自己吹大制作的，那基本就是上林或者乌拉了。 　　上林的打歌节目停办了半年了，记忆里是没重办过，现在嘛也没听说要重办，乌拉倒是比上林有钱，只是热衷于赚快钱，基本不做赔本的买卖，没必要搞个类似的打歌节目往里面倒贴钱吧。 　　说到乌拉，陈司姳就生气。重生前她搞的好几个小爱豆都是乌拉的选秀节目出来的，乌拉真的是全自动选秀，镜头和剧本分配的明明白白的，韭菜割起来毫不犹豫。有一年直接跟一个背单词的APP合作，当时的选手除了固定的一分钟自我介绍之外，还有一个额外的“用一个英语单词形容自己”环节，101个选手，101个单词，还设置了解锁权限，要1000个人完成专门为这个节目准备的背单词任务，才能解锁自己喜欢的选手的视频。 　　选秀世界无奇不有，于是从那年起，除了代吃代喝代领手幅海报业务，还有了代背单词业务。甚至还有几家下位圈粉丝联合起来背单词做任务互相解锁的，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好学风气。 　　还有一年，乌拉突然和一款比较大众的零食品牌合作了，选秀期间的零食包装从里到外都换成了这101个选手，品牌方还开了单链，销量前11会给大屏。 　　众所周知，大屏这个东西，是真的没人看，纯粹是粉圈自嗨，以及出去吹比有面子，但是零食包装上印着的人，那可是实打实的潜在“路人盘”和潜在“粉丝”。销量，它又可以证明粉丝的人头数和花钱能力，也就是“被割韭菜”的能力，哪个选秀没有一遍遍拉出来各种销量来证明自家配得上出道位配得上名次的环节呢。 　　所以从那年开始，乌拉每次的选秀，都会有这么一个合作，赚着粉丝的钱，赚着零食的宣传，顺便摸清粉丝钱包的实力。 　　可是作为一棵韭菜，一棵生长了16年的韭菜，陈司姳很想问一问节目组、商家和爱豆本人：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韭菜有多难过！ 　　一个是为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省吃俭用”的难过，一个是明知道就是要被割韭菜还是要笑脸迎上去给人家割的难过，一个是难吃难喝难用还要昧着良心晒单说好话的难过。 　　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事后想一想，这他娘的也太委屈了吧。 　　尤其是在塌房子之后，陈司姳每次都想问，哥哥，你代言的东西，你吃过吗，你喝过吗，你用过吗？你知不知道多少妹妹为了给你解锁大屏买不符合自己肤质肤色的护肤品化妆品，你知不知道多少妹妹为了你的面子缩减自己的零用钱买那些可能一辈子都用不到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一本45块钱的杂志免费放在咖啡店书架里都没有人愿意去翻看一眼。 　　‘哥哥什么都不知道。’ 　　哥哥只知道催销量呢。 　　等到了年底，陈司姳他们几个孩子被拉到节目组场地的时候，她才知道，老师口中的“大制作”，居然是鸥视的。 　　还没靠陆逢左搭上央皇快车的鸟嫔鸥视，居然好意思吹自己是大制作？？？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了后台，给了几份台本叫他们看流程。 　　陈司姳越看越嫌弃。这节目要发掘“唱将”，为乐坛注入新生力量？ 　　陈司姳浏览了下参加节目的人员名单。很好，全都是扑街。等等，这都有回锅肉？ 　　不是说回锅不好，只是有的锅，它越回越糊，有的锅，它越回越红，希望各位“肉”能认清自己这盘菜，谨慎选锅。 　　节目名字叫做《我自己的歌》，其实立意还挺好，让一些小爱豆什么的来唱自己写的歌，也算是给了这些依旧在追逐音乐梦想的小爱豆一个曝光宣传的机会。 　　主持人找的是鸥视自家人，打光摄影号称是鸥视选秀《成团吧》原班人马，第一期请来的基本就是从他们节目出来的小爱豆。 　　陈司姳吸吸鼻子。这节目，糊气冲天了都。不可否认有些小爱豆的歌确实不错，但也仅仅限于能听的那种不错。当然，如果把rap去掉或许会更不错。 　　怎么办，要不现在就跑路吧。万一自己在这里沾上了糊气，那可就不得了了。 　　只是……这盒饭闻着还挺香哈。 　　陈司姳捧着酸奶可劲儿吸。没想到啊，鸥视拉到了酸奶赞助，还能随便喝。 　　后台人多得要死，除了他们几个伴舞之外，来参加节目的小爱豆们居然也在，摄像机到处乱拍，也不知道在拍个什么。 　　陈司姳往人群后面躲了躲，她可不想被摄像机拍到。她现在画着舞台妆，整张脸凑近一看都吓人，化妆老师给他们用的化妆品又不是什么好牌子，舞台又吃妆，如果顶着现在这张脸留下了近镜头，那她这个未来人气女爱豆还要不要面子了。 　　等到节目开始录制的时候，陈司姳她们也在后台准备着，他们是给第三个节目伴舞的，一个没听过姓名的女爱豆，表演的是一首比较抒情性质的歌，歌曲主题内容和童年有关，所以找来的伴舞都是他们这些半大孩子。 　　表演结束之后，带他们来的老师拉着他们在节目logo前拍了个大合照。陈司姳双手比耶笑出了一脸痴呆模样。没办法，暖气不太足，她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回家之后她打开微博，把这张合照发了上去。 　　很好，考古资料+1。 　　《我自己的歌》播出的时候，陈司姳开开心心地把自己的镜头截了下来，选了一张比较好看的私信发给了陈时晏。 　　天生好命司姳姳说：姐姐你看！我上节目啦！姐姐我会继续努力，等以后我给你当伴舞(*^▽^*)我已经会跳《2.6万光年》里你的part啦！ 　　哼，只做“舔狗”算什么，她还要做“copy鸡”。爱不就是这样的吗，追星不就是这样的吗，素人这个身份就相当于免死金牌，素人时期的她这么做只能体现出她是真的很爱陈时晏。粉圈规矩就是素人时期的事儿基本不算事，能算事儿的那都是人品品行之类的问题。要是有人拿着这些事狙她，那可是太好了，又白送一个虐粉机会。 　　“她真的好爱她。” 　　这句话绝配她和陈时晏。希望以后的CP站子能用到这句话，CP站子的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追光者·双陈记吧！ 第21章 湖笔果然好私联 　　在国内市场，每一个团，都无法避免的，会去参加选秀成为回锅肉。 　　话虽然是这么说。 　　陈司姳翻着据说要去参加选秀的杨羽则的微博，她的粉丝量已经从最开始的倒数第一到现在稳居队内第二了。老实讲，能被公司选中送过去，能通过海选，这也不是谁都有机会的。 　　据内部消息，DREAMGALAXY只送了两个人去参加海选，一个是杨羽则，一个是柳白檀。 　　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曹卡卡的卡粉大军直接屠了DREAMGALAXY的最新一条微博。 　　‘凭什么不送卡卡去选秀？’ 　　‘狗公司就知道拖后腿！’ 　　‘把卡卡耗在这个团里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放她出去赚钱不好吗？’ 　　陈司姳掩面流泪无语凝噎： 　　尼玛的这条微博是陈时晏的生日会预告博啊！你们卡粉换条微博屠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湖笔没人权是不是！再说了，曹卡卡那么废物，你们卡粉难不成还想着让她选秀出道？清醒一点吧，美丽废物轮不到知禧自己人的。 　　国内娱乐圈不讲理，只看粉丝数量说话。陈司姳连这条生日预告博都不敢转，生怕被卡粉日，只能偷偷摸到陈时晏后援会的微博去，转发后援会的微博。 　　“(*^▽^*)姐姐生日快乐！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放下手机，陈司姳搓搓下巴。啧，窒息娱乐把陈时晏生日会定在周五下午了，她可是还要上课呢，要不要为了陈时晏的生日会请个假嘞？但是日后被扒拉出来自己请假追星，这“黑点”说大不大说下不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思索再三，陈司姳还是决定请假去陈时晏生日会。半天假而已，不会影响她的成绩，要是能在陈时晏生日会露个脸，比如被抽到上台合影啥的，自己可就赚大了，就算抽不到她，最后的例行大合照总该有她的，怎么看都不亏。 　　顺便还能给文学家创造思路提供素材嘿嘿嘿。逃课追星，和逃课见女朋友，有什么区别吗。没有，莫问，问就是贴脸，她陈司姳就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很多小爱豆的生日会名额都是有限的，有一部分给媒体用来抽奖的，有给合作品牌用来抽奖的，有给后援会的，有的可能还要留几个给能出直拍的站子，剩下的就要靠钱包鼓不鼓了。 　　其实糊豆和糊豆之间还是有差别的，比如有的人生日会票平均下来1000+一张拿到手，有的票二三百就能拿到，粉丝之间的氪金能力还是差距挺大的。 　　当然，更糊的，票免费送。 　　陈司姳掂了掂自己那张银行卡，暗暗下了决定： 　　这票，要是100块都轮不到我，我就不去了！ 　　100个名额，媒体品牌分出去20个，后援会拿了2个，抽奖抽20个，剩下58个给粉丝自己竞争。 　　抽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陈司姳微微一笑。陈时晏个湖笔，活粉连100个都没有，媒体品牌发的抽奖博，转发都没过80。搞湖笔真好啊，省钱，太省钱了。 　　生日会当天，陈司姳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就去了。好学生请假太简单，随随便便扯个谎老师都相信，还不会给家长打电话。 　　这大概是她亲眼见过的最寒酸的生日会了。陈司姳想。 　　没有花篮，也没有花墙，也没有大屏，场内布置的背景布都能看出上一场生日会留下的痕迹。和知禧有着长期合作关系的美妆品牌和零食品牌提供了这次送给粉丝的礼物——一张未公开过的陈时晏的拍立得，一只水蜜桃味唇膏，一张面膜，一袋小饼干。 　　寒酸，真的好寒酸。陈司姳抱着袋子叹口气。上辈子她搞的哪有送这么可怜巴巴的礼物的，唉，当年品牌爸爸的项链她嫌难看，如今对着有碎渣的饼干强颜欢笑。 　　陈时晏倒是挺用心，准备了五首歌，有唱有跳还有弹。灯光打下来，她弹着吉他唱抒情歌的样子真是能蛊人。 　　陈司姳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预备回去发微博用。至于全程的视频和唱跳直拍？反正陈时晏有站子了，她到时候动动小手转发就好，没必要举着手机举到手酸胳膊酸。 　　黑鬼如她，抽奖抽了四波，依然没轮到她上台，她撇撇嘴，看着那几个拿到了陈时晏签名的拍立得的人，在心里默默许愿： 　　球球了你们快脱粉吧！到时候我就去咸鱼上蹲守，把你们因为脱粉要回血打算卖掉的拍立得买到手！拜托了，满足我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的心愿吧，我愿意一天不吃肉换他们全脱粉！ 　　生日会结束时已经快五点了，陈司姳抱起书包就往公交车站冲，她可不想跟下班的人一起挤公交。 　　等公交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看起来也是参加了陈时晏生日会的同担，手里都拎着品牌方送的礼物袋子，一个是她眼熟的管后援会的小姐姐，一个是坐在陈司姳前面的嗓门很大的男生，另外两人则是一对情侣，看上去像是女生来追星男生来陪着的。 　　陈司姳看看手表，焦急地跺跺脚，这趟公交也太慢了点，再不赶快来就要跟好多人一起挤公交了。 　　“这么晚了，要不我请你们吃晚饭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的时候，陈司姳还愣了愣，抬头才发现是带着口罩已经换好了常服的陈时晏。 　　“是小时！”“小时你怎么在这里？” 　　陈时晏压低声音，“请你们吃海底捞怎么样，我早就订好位子了。” 　　是不是所有的爱豆请粉丝吃饭都喜欢选在海底捞？上辈子她已经吃过五个不同的爱豆请的海底捞了。 　　机会还是要抓紧的，陈司姳火速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短信，大意是自己今天不回家吃了和同学一起吃晚饭。然后紧紧跟在陈时晏的身边，预备着一起去吃海底捞。 　　陈时晏叫了两辆出租车，然后招呼陈司姳和后援会管理小姐姐一起坐，另一辆出租给那对情侣和那个男生坐。 　　太尴尬了。陈司姳抓着书包袋子。陈时晏和这个后援会管理怎么会这么熟悉，她们俩一上车就开始叭叭叭地谈话，谈的还都是些什么下次专辑大概什么时间、接下来有哪些推广宣传、知禧内部又打算送谁去选秀、名额给了谁以及工资和代言问题。 　　这不该是她这样一个单纯可爱天真热忱预备成为世界第一敬业爱豆的粉丝该知道的。 　　但是直接听到某某爱豆耍大牌某艺人唱歌跑调某经纪人和某经纪人不合的爆料，这感觉不是一般的爽啊！ 　　陈时晏，拜托了，多说一点，我时间多着呢！ 　　到了海底捞，陈时晏带着他们直接进了包间。 　　“随便点，我买单。”陈时晏把点餐用的平板递给他们，“大家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辛苦，请你们吃顿饭是应该的。而且……”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最近有个网剧可能要宣了，我还可以去演戏了。” 　　“真的吗这太好了啊！” 　　“什么剧啊小时，上林自制剧吗？” 　　“我听说上林买了不少IP呢，小时努努力，以后咱们往演员方向走，赚大钱！” 　　陈司姳一言不发，咬紧嘴巴，低下头，点了份小酥肉。 　　哥哥们姐姐们别说了别说了，咱们先点菜啊，有什么事情不能边吃边说吗，这可是免费的晚餐诶！ 第22章 适当回血有益健康 　　看来陈时晏是真的赚了钱，光小酥肉就点了四份，陈司姳捧着碗调蘸料，口水都要止不住了。 　　周五的海底捞人是真的多，陈司姳回包间的路上还看到一个某届选秀一轮游的小糊豆也在点餐。 　　救命，还真就是素人了，口罩也不带，帽子也不带，就这么大喇喇地坐在大厅。 　　陈司姳摇摇头，唉，看到了吗，一轮游出门吃海底捞不戴口罩都没人拍没人认识，好好吸血吧。 　　陈时晏似乎对公司的安排很满意，她表示自己已经看了剧本，是很有意思的故事，她演的应该是女二。当然，没有亲热戏份。 　　陈司姳扒拉了口豆腐没说话。切，都演戏去了，还担心啥亲热戏份呢，反正你以后C位出道了还是得去演女主戏，这年头怎么可能有没有亲热戏份的女主戏呢。 　　陈时晏特意要了碗清水，吃几棵青菜，还要在水里可劲儿涮一涮。 　　“小时吃点肉吧，你瘦了好多。”后援会管理说。 　　“不行，我得控制饮食，”陈时晏夹起一块玉米，“不然到时候上镜不好看。” 　　“你已经很瘦啦。”后援会管理安慰她，顺带看了看他们几个人。 　　那对小情侣立刻反应过来，也说着“是啊是啊很瘦了”、“吃一点没有关系”。 　　于是陈时晏勉为其难地夹起一片牛肉，在清水里涮了涮吃掉了。 　　这顿饭到了尾声的时候，大家已经围绕着陈时晏的事情聊了许多，并且表示会一直支持她喜欢她。 　　当然，陈时晏也对他们很是上心，甚至能记得上次站台有谁去了，穿的是什么样子的衣服。还对陈司姳表示自己记得她，要她好好学习什么的。 　　简直让人感天动地。 　　这时间居然会有这样对粉丝上心还请吃饭的小爱豆诶！ 　　陈司姳表面对于陈时晏做到这些很是感动，内心早就看穿了一切： 　　从出道到现在都几年了，连一百个活粉都没有，但凡有点心的，搁谁谁记不住啊，我班主任带三个班二百号人三天就记住了。而且你上次站台我根本没有戴红帽子，我戴的是鹅黄色的！黄的！ 　　表面感动的她回到家之后，发了条十足感动的微博并且配了图，两张生日会的照片，一张海底捞的照片，顺便在这条微博的评论里叭叭了很多东西，比如姐姐要拍戏啦，期待看到姐姐的定妆照新造型，比如姐姐吃的好少，真人比镜头里还好看，比如海底捞真好吃。 　　陈司姳打开自己画了很多张的素描本，准备补画一张生贺图。素描本画了大半本了，大部分都是Q版，人物基本围绕陈时晏，偶尔穿插她搞的其他C位。 　　马上要上高中了，是时候整一个板子画画了。 　　陈司姳掏出写满了规划的本子，在“学做手幅并上传教学视频”的后边打上勾。她的B站账号经营得很不错，粉丝约等于零，上传过一个PS基础教学视频，用的是她拍的一张陈时晏的图做素材。 　　她搞了个小心机，这张素材图，她从没发出去过。 　　全网独一无二的陈时晏，她亲手拍下来的陈时晏。 　　如果她俩的CP粉有心，肯定能发现这个。 　　她已经完全认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成为黑马的实力了，想要坐稳出道位，那么前期就一定要丰富人设，吸血陈时晏。虽说秀粉无情三月就跑，但是一旦有人嗑CP上了头，同人文学剪辑等产出能在极大程度上帮助CP双方吸粉，因为天底下没有任何一家选秀的剪辑和后期能比文学家和产出大手有趣！ 　　陈司姳双手合十向天祈愿： 　　拜托了，就让我拥有至少三个月的剪刀手们和老师们的喜爱和垂怜吧！这CP剧本除了我知道是人为的，谁看谁不说是小说剧情照进现实。天选CP，嗑它就完事了！ 　　一个月后，陈时晏的戏终于宣了。一本她没有听说过的小说改编的网剧，古偶玄幻，陈时晏饰演女二，是男主的妹妹。 　　陈司姳火速购买了整本小说读了一遍，还按照小说里陈时晏的角色第一次出场时穿戴的描述涂了个Q版，发了条微博恭喜陈时晏，并表示期待定妆照。 　　两个小时过去了，评论0转发0点赞5。 　　陈司姳抱头痛哭： 　　小糊豆的粉丝们不是更应该珍惜产出太太吗！我不是产出吗，为什么没人关注我。我随手涂个搞的C位秀人，哪怕不打tag不发到超话都会有粉丝转发评论的啊。里吗的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啊呜呜呜…… 　　呜完之后陈司姳翻开练习册继续做题，她已经上初三了，成绩稳定班级前五年级前一百。这看起来十分美好，可惜她的学校在她们市排不到前五，那些一听就会被人夸是好学校的高中未必要她。 　　秀人的学历至关重要，大学还分个三六九等呢，985211看不起普通一本，普通一本看不起二本和艺校，艺校艺术相关专业看不起非艺术相关专业，清清白白自食其力考学的看不起花钱进去的，食物链最底层就是什么学历都没有的，出道了一旦念错字写错字就会被反复嘲讽。 　　不过她也不是说非要去念本市数一数二的高中，上辈子除了追星就是学习她都考不上的学校，这辈子怎么可能一边追星一边上兴趣班一边上学还能考上好高中，她又没金手指，也没过人的记忆力，能把十多年前的考试题记起来。 　　陈司姳叹口气，当初中考600分，这辈子能到580就谢天谢地了，好歹得上个他们这片排得上号的高中，不能被人扒拉出高中来之后说什么“不是什么好高中”、“几百分就能上”、“肯花钱就能上”。这年头有的粉丝心理可难以琢磨了，里子面子都得要，万一有她的大粉瞎瘠薄吹她成绩好学习好吹到天花乱坠，以后被人扒拉出来点啥打了脸，有的人可不会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吹过了，要么继续洗脑要么装死不承认，指不定背地里为了自己的面子怎么埋汰她陈司姳呢，这种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事实都重要的粉丝，要不得，要不得啊。 　　十一月份的时候，陈时晏终于出了定妆照进组了。陈司姳看着古装扮相的陈时晏和其他演员们，深深地叹口气。 　　淦，爱豆和演员的壁为何会这么大，表演系出来的男女主看上去怎么就和陈时晏不在一个次元的感觉，陈时晏这张脸本来在女爱豆里也只能算中等偏上，全靠化妆撑气场，戴上头套之后未免也有点太过于泯然众人了吧？ 　　小成本网剧拍的倒是挺快，拢共也就15集，两个月左右就杀青了，杀青照里的陈时晏抱着一捧花笑得眉眼弯弯。 　　陈司姳捂着心口转发了杀青照微博并表示“姐姐辛苦啦，快回来吃好吃的吧！” 　　然后在自己的评论补充：“太好了姐姐收到了我送的花呜呜呜我还以为不能及时送到没想到姐姐不仅收到了还带它出镜啦好开心”。 　　放下手机后，陈司姳考虑要不要以后涉足一下花店行业，一捧花光花就要四百块，加上好看的包装纸和丝带和配送费居然要500？？？500？？？她家楼下花店一捧花满打满算也就150啊，开在影视城附近的花店和开在火车站附近的饭店有什么区别，真就抢钱呗。 　　幸好曹卡卡飞黄腾达了。陈司姳拿出DREAMGALAXY出道见面会上收到的曹卡卡签名小卡，这张小卡和团卡已经被她用透明卡袋好好地装起来了，如今咸鱼上曹卡卡的单人小卡最新成交价是500。 　　曹卡卡，干巴爹！今年你不是还有两个女主剧要上嘛，等这卡1000了我就出了它回点血，周边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回血的嘛，适当回血有益（钱包）健康哟。 第23章 追星也有火葬场？ 　　对于打算参加选秀的陈司姳来说，高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这个阶段她所做的一切，留下的都是新鲜的、有迹可查的证据。 　　没错，证据。 　　无论是想要捧一个素人，还是要狙下去一个素人，同学的话都会成为佐证。 　　同学爆料、校友爆料这类，是秀粉们最最喜欢看的，直接上学生证、照片之类的，会让爆料的可信度大大增加，秀人人设崩塌与否，也与同学的爆料有关。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让自己的风评保持在一个相当好的水平呢？ 　　当然是先选择一个合适的环境了！ 　　陈司姳面对着中考分数流下了滚烫的泪水。599分，一个超出她平时成绩的分数，一个距离她家附近最好的高中只差3分的分数，一个可以花钱当凤尾也可以不花钱当鸡头的分数。 　　可是花钱要花两万！ 　　还是一年两万！ 　　一个突如其来拔高的分数，让本不富裕的家庭…… 　　唉算了算了。陈司姳摇摇头，自己家里不能说不富裕，可也不能说很富裕，只不过是普通有点小钱的独生女家庭，不能拥有有钱人滤镜的她，就更得仔细斟酌了。 　　当鸡头得了，上辈子她也是当的鸡头，只要成绩好不怕老师记不住，月考前100榜上天天待着，肯定也有人记得她姓名。 　　不错，完美契合她的好学生人设。 　　于是高一开学的时候，陈司姳背着书包就进入了离她家六站路的五枫高中，一所公立高中，一学期学费800。 　　站在学校的门口，陈司姳深深地叹口气： 　　早知道就学吉他或者提琴之类的了，一个美少女，背着琴从学校到兴趣班，挤着公交或者地铁，还穿着校服，这画面想一想就很美好，漫撕女就是她。万一遇见街拍的随便上个镜，又或者声名鹊起之后在学校里被同学偷拍，不得吹一波“妹妹果然有星象果然很优越”啊。 　　高中的班级依旧是按照成绩来分，学号也是按照成绩排的，她在重点班2班，学号是2。 　　老师给他们安排座位的时候，陈司姳一撩刘海，非常不情愿地坐到了第一排。 　　十年了，已经十年了，她来到新班级永远都坐第一排，她真的烦了。矮个子的烦恼，又有谁能知道。 　　开学第一天，除了自我介绍之外，就是要选择班干部和课代表。高中的课代表班干部都是很值得当的，当然，更值得的是校级学生会的干部。 　　陈司姳勇敢地举起了手，竞选班干部。 　　然后她落选了。 　　班主任是这样说的：“咱们这个班干部，代表的是班级的形象。特别是班长，平时学生会有点什么事都会找班长的，比如组织同学们参加运动会、清洁校园之类，一定要有精神有活力。比如这个运动会的时候，班长和宣传委员是要站在咱们班级方阵前头的，所以有没有个字高还对自己的颜值有自信的同学想要选班长和宣传委员的呢？” 　　陈司姳对自己的颜值很有自信，但是她的身高绊倒了她。 　　可她陈司姳是谁，她可是不屈不挠不折不扣不怕挫折磨难的打不死的“小强”！ 　　于是她又勇敢地举起了手，竞选课代表。 　　然后她又落选了。 　　课任老师是这样说的：“咱们课代表最好是男生来，因为平时的作业本什么的，都是需要课代表收好拿到我办公室的，还有咱们的寒暑假作业这些，分发和收也都是力气活，所以有没有男生想当课代表的？” 　　就这？就这？就这？？？ 　　这也行的吗？？？ 　　陈司姳叼着吸管，坐在座位上惆怅地喝牛奶。她是万万没想到，凭她的成绩和看上去就很好学生的气质，居然会连个课代表都没当上。不过还好，个子矮坐到了第一排，还是正对着讲台的位置，按照她的经验，课代表不在的课间休息时间，课任老师就会在第一排和比较活泼的学生里随机抓人去做事。 　　陈司姳，干巴爹！还有机会的，大不了就争取去黑板上默写课文，字练得那么好看，不秀出来简直是亏本。 　　在她绞尽脑汁儿想要在学校留下更多美名佳话的时候，知禧也在为了DREAMGALAXY而奔波忙碌。 　　比如它终于放曹卡卡单飞了。 　　喜大普奔喜大普奔，陈司姳看到这条消息后连转十条微博表示快乐： 　　奶奶的，终于不用被卡粉骂烂泥粉，搞back真是身心疲惫，所有资源都要被top粉明里暗里讽刺是靠top才拿到的。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啦。 　　送去选秀出道失败的杨羽则也宣布退团了，她考上了知名学府的表演系，还接到了某个二线综艺节目的邀约。她的羽毛们个个挺胸昂首，纷纷表示被综艺之神眷顾的女人终于要开始搅动死水一潭的综艺圈了。 　　大top和二top都走了，剩下的几个人糊作一团，知禧也许是吃到了“先红带动后红”的甜头，又宣布DREAMGALAXY新加入两个成员——舞担赵沐和rap担顾春春。 　　赵沐，定位是舞担，年纪最小，长得却比陈时晏还成熟，八年练舞经验，顾春春，定位rap担，知禧自家的练习生，据说在知禧已经待了三年。 　　不过搞笑的是，知禧这头刚宣了新成员，窒息娱乐bot立马有人投稿，说新成员和知禧自家男团成员正在恋爱中。 　　不过这种108线小女团的1008线成员，就算谈了恋爱，也无人在意。反正这个团又不草团魂，各家都盼着早日退团独美，目前勉强算top的柳白檀的大粉表示，不要关注队友粉的言论，跟糊比粉丝撕比容易沾上糊气，顺带踩一脚新成员恋爱是偶像失格。 　　看到柳白檀大粉的言论，陈司姳翻了个大白眼，偶像失格？你姐上选秀的时候还谈着恋爱呢，还是好几年的爱情长跑呢，大哥就莫说二哥了好吧。 　　趁着新成员的加入，知禧顺势推出了新专辑，宣布近期就会办见面会。 　　当然，门票还是靠买专辑抽奖。 　　知禧这次学聪明了，它选的场地非常小，所以见面会只能容纳200个人。一个已经出道了四五年的女团，一个走出了新生代小花和新一代综艺之神的女团，它的粉丝再怎么少，也不可能坐不满200个位子。 　　她已经看到好几个眼熟的粉丝一边骂知禧穷酸不要脸一边表示要多买几张专辑了。这可怎么办！陈司姳翻出上次见面会带去的灯牌，她可是打算靠着这个大灯牌多多刷脸的，再过一两年她就要按照计划跟陈时晏在选秀现场见面了，屈指可数的见面会刷脸机会，一个也不能放过。 　　陈司姳打开微博，对着陈时晏的微博私信发了一大堆话，话里话外就是这次场地好小票好少好怕自己抽不到，但是还是很想见姐姐想努力支持姐姐。 　　万一呢。陈司姳想，万一陈时晏看私信看到了她这个数年如一日喜爱她的粉丝的私信，心生感动然后决定送她一张票呢，反正大家都私联过了，再给张票也不算过吧。底线这种东西，破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私联这种事情，开了头就停不住。小糊豆还不媚点粉，还指望着微博能给你送点能花钱的活粉吗。 　　陈司姳等来等去，终于等到了消息。 　　是陈时晏后援会给她发的消息： 　　“妹妹！你手里是不是有个挺大的灯牌，这次见面会你要是去不了的话，能不能把灯牌借给我们用一下，保证还你的！” 　　小司姳，真的有很多问号。 　　陈司姳眼珠一转，和陈时晏后援会卖起惨来。经过双方掏心掏肺的友好交流，陈时晏后援会给她搞到了一张票，前提是她会带着灯牌过去。 　　只花了一张专辑的钱，就搞到了门票，天底下哪有比这更划算的事。见面会当天，陈司姳穿着精心搭配的衣裙，背着包揣着灯牌就坐上了去往见面会地点的公交。 　　知禧是狗吧。 　　公交到站之后，陈司姳想。 　　她面前就是火葬场，往右走200米就是知禧选择举办见面会的会场。 　　没想到啊，追星还能追到火葬场来了呢？ 第24章 美貌就是第一生产力 　　还没来得及从火葬场追星开天辟地第一家的震撼中回味过来，陈司姳就遇到了后援会管理，于是她硬着头皮迈进了会场。 　　依旧是仿佛二手的应援背景布置，依旧是小且可怜的舞台，一瞬间仿佛梦回陈时晏刚出道那年。 　　因为新成员的加入，所以介绍环节两个新人占据了比较长的时间，赵沐简直就是平平无奇普普通通，说出来的话规规矩矩，非常无趣，不过功底不错，看得出是练了很多年的舞担。rap担顾春春倒是口条不错，只是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透露着和柳白檀一样的气息。 　　没错，就是陈司姳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白莲气息。 　　陈司姳简直要窒息了。救命，一个团两个白莲，还都是将来要和陈时晏一起参加选秀的，那也就意味着自己也要和这两个白莲有接触。 　　好烦哦，要是现在还是继续嘴这两个人，那么将来参加节目的时候，怎么表现都不对了，跟她们交好就会被嘴虚伪，面无表情会被嘴不友好，要是露出一丝丝不喜欢，肯定被嘴不会做人。 　　反正怎么做都不对。 　　问题来了，现在改走直爽虎比路线合适吗？或者走婊里婊气的路线？ 　　陈司姳捏了捏自己的脸。倒是可以考虑这两种路线诶，不过这两种人设很容易反噬，可以稍微做点虎比或者婊气的事情，不能太明显，在别人的背景里翻个白眼表达点不屑什么的，就可以。这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可以丰富她的人设，选秀节目里的追光者人设最忌讳的就是只追光不发光，没有谁想要粉别的爱豆的“影子”一辈子。 　　可以捆绑，但没必要沦为光的背景板和衬托者。 　　听到了吗乌拉，说的就是你。 　　陈司姳愤怒地拍着大腿。乌拉今年的选秀剧本还是明显的很，直接给秀粉喂了个人造追光剧本，追光人永远都跟光捆绑，三次公演全在一组，还都是光做C。 　　作为追光人的路好，她几乎要气吐血，就硬捆是吧。光一路稳坐高位，追光人都从高位掉到卡位了，剪辑剪得追光人实在是太舔了。 　　没有粉丝会受得了自家正主一个半小时的剪辑里，一个小时全是和另一个人有关的。这不叫自家正主的安利时间，这叫CP粉的嗑药天堂。 　　淦！乌拉的编剧是不是不追星！夹带私货嗑CP是不是！想亲眼看到原耽同人照进现实是不是！ 　　陈司姳一边为逐渐卡位的追光者痛心疾首，一边给最后会C位出道的人投票打call吹彩虹屁。 　　虽然这个C不久之后也会塌房子。 　　陈司姳停下打字的手。或许有必要趁着这个C塌房子的机会，更强烈一点地表达出自己对于爱豆恋爱的态度来？ 　　一直以来她都是很小心翼翼地经营微博，遇到塌房也只是哭几条而已，绝不会闭眼反黑虚假澄清洗脑自己。粉圈中对于部分塌房粉的态度蛮微妙的，一边心疼他们自我欺骗洗广场，一边却又看不起他们依旧表达继续喜爱的样子。 　　追星确实是会让人不理智，付出过的金钱、精力和喜爱都是有过“回报”的。尽管塌房之日可能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回报”，不过是正主想要暗搓搓秀恩爱而已。 　　有人说得好，追星到了后期，其实就是一种投资，投入越大越难脱粉，人人都知道及时止损是好事，也总有人会抱着“钱都花了还能怎么样呢”的心态，在投资的过程中，爱与日俱增，无条件地相信和爱着那个人，那个从籍籍无名时自己一票一票投到出道的人。 　　与其说爱豆本人“PUA”粉丝，不如说选秀这个过程，在“PUA”粉丝吧。 　　我要亲手送你出道，我们荣辱与共，你只有我了，你值得我爱，我的眼光没有错，你做什么都对，我无条件相信你。 　　打投出道的过程，将爱豆和粉丝捆绑得更紧。 　　喜欢就可以出道？ 　　不你得投票。 　　有实力就可以出道？ 　　不你得花钱。 　　长得好就可以出道？ 　　不你得接受规则。 　　这是一个造星的过程，它告诉我们，每一个参与者都有掌控秀人“生”的权力。 　　——‘TA只有我了’ 　　一旦有粉丝生出这样的念头，那就意味着一个新的死忠粉诞生了。 　　对选秀出道的爱豆来说，死忠粉的多少，才是决定TA市场价值的最主要因素。 　　啊—— 　　陈司姳抓狂，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国内选秀市场还是在为商家提供韭菜呗！依然是为网剧输送演员呗！反正无论出道还是不出道，最终都是去上综艺去演戏呗！ 　　作为半个舞台粉，她真的很难过，想看漂亮妹妹帅气弟弟在舞台上唱跳有什么错，可是国内这些大大小小的视频平台，连个打歌节目都办不久。 　　还有一个个的小爱豆！嘴上说着热爱唱跳热爱舞台，扭头就进组演戏去了。演戏接综艺可以理解，毕竟团体活动没那么多，演戏和综艺来钱又快。可是回归舞台和演唱会你划水几个意思啊？ 　　陈司姳看着桌上的演员·综艺咖·划水怪·去年选秀C位的人形立牌，气得握紧了拳头。 　　她抓起手机打开备忘录，洋洋洒洒打了一千多字，然后截图发到了微博。 　　哼，在图片里打字吐槽，还是连名带姓的那种，她就不信那些巡逻广场的人还能找上她的微博来！ 　　当然，吐槽DREAMGALAXY的话，完全不用担心有人会过来“执法”。 　　毕竟大家的统称都是“曹卡卡那个前团队友的粉丝啊”。 　　看到了吗，湖笔根本不配有姓名，湖笔的粉丝也不配。 　　陈司姳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打开了数学课本准备做作业，一封信突然从课本里掉了出来。 　　一封粉蓝色的、带着香味的信。 　　陈司姳眉头一皱：又是情书？ 　　自从上了高中，她收到情书的频率飞速增长，仿佛要把她无人问津的初中生涯弥补回来一样，平均一月一情书，三周一零食，两周一表白。总有不知名男同学偷偷往她的书包里和抽屉里放东西，情书就算了，放零食的真的难以理解。 　　零食上又没有姓名，送个什么劲儿呢。 　　退也没人退，于是这些零食都被她拿来送给老师了。 　　偶尔陈司姳会拿着镜子看自己的脸，明明感觉从初中到高中没什么改变，为什么高中反倒受欢迎了不少，难道主流审美改变了？ 　　似乎是常年坚持喝牛奶吃西红柿的原因，她的肤色确实比起小学时期好了太多，再加上脸上一颗痘痘也没，箍牙也蛮有成效的，这样一想，她好像可以算个小美女了？ 　　美貌，果然是第一生产力。 　　她拆开这份粉蓝色的情书，不错，是隔壁班语文课代表写给她的，隔壁班语文课代表算个小帅哥，脸皮白白净净的，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他们两个班的老师都是一样的，上次碰到这个课代表还是月考结束她被叫去语文老师办公室看卷子的时候，语文组的老师们也是够懒的，一个班叫一个学生来帮忙看卷子。 　　她们班本来不应该她来，只是那天语文课代表请假了，语文老师又总给语文组其他老师看她的卷面多干净字多好看，那天就把她叫了过去。 　　于是她就和隔壁班语文课代表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一起看卷子。 　　多么充满了学霸气息和校园感的梦幻相识啊！郎才女貌郎才女貌有没有！ 　　可惜她陈司姳是个要□□豆的人，虽说素人时期的事都不叫事，为了稳妥，还是不了吧。 　　她把情书放回信封里，然后装进专门放情书的收纳箱里，好好保存起来。 　　半夜十二点突然惊醒的陈司姳想： 　　为了□□豆，我付出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美好的恋爱主动向我招手我都无动于衷，多么美好的青春期校园恋爱啊，电视剧情照进现实，甚至可能比电视剧还甜啊。上辈子追星追的桃花一朵都不开，这辈子桃花扎堆了我都不摘。我一定要出道，我都做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能出道，我得多亏啊。 第25章 倒也不必如此 　　陈司姳站在家里书房门口比划身高。 　　155，不错，是一个很有增长空间的高度。 　　她抱头捶地： 　　她都16了，16了啊！这些年的步白跑了，牛奶白喝了，舞蹈白练了吗？就这身高，哪个公司瞎了眼会要她？ 　　哦，实在没有练习生可以选的小公司大概会要她。 　　陈司姳打开□□文化和珀尔斯娱乐的官方微博，仔细研读了它们关于练习生的招收要求。 　　当然，身高要求直接被她无视，然后附上自己的唱跳视频和简历，发到了这两家公司的邮箱。 　　一个月过去了，陈时晏的新网剧都拍完了，这两家公司还是没给她回复。 　　怎么会这样？ 　　陈司姳抓着玩具熊摇晃： 　　“我舞蹈练了六年，声乐练了五年，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是我长得不够好看吗，是我年龄不够格吗，你说啊，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陈司姳扔开玩具熊，扑倒在被子。 　　好吧，是身高，阻拦了她成为练习生的道路。 　　她不死心，又接连给几个能保证决赛名额的公司发了邮件。 　　一个月又过去了，陈司姳依然什么也没收到。 　　早知道练习生公司这么难进，当初江海盛世星探来找她的时候她就不该拒绝。 　　陈司姳垂头丧气地想，要是再没有公司要她，她就得走个人练习生人设了。这怎么能行，啥噱头都没有，海选铁定被刷下去，难道这么多年的呕心沥血处心积虑，就要付诸东流了吗？ 　　陈司姳愁得饭都要吃不下，还总是走神。 　　带着他们为新节目排练的舞蹈老师把她拉出了教室：“司姳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脸看上去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陈司姳心知是自己耽误了排练，但是原因不能说，也说不清，只好扯了个谎：“对不起老师，那个，我前些天出去玩，在瞎子桥那边被人拉住，非要给我算命，还说我以后肯定大火，叫我赶紧去签公司。我就想反正我也是跳舞嘛，就给好几个娱乐公司投了简历，结果一家要我的也没有。” 　　老师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迷信啊。” 　　“我花了钱的，老师，”陈司姳抓抓脖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还给了那个人二十呢。” 　　“你要是真的挺想进娱乐圈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下。” 　　陈司姳猛地抬头，“老师你有人脉？” 　　“也不算，”老师掏出手机，操作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她，“就这家公司，我还是这家公司练习生的舞蹈老师，老板娘是我朋友，你有没有兴趣？” 　　陈司姳捧着手机，瞳孔地震。 　　夸克娱乐？那个今年送了两个人全出道了的公司？那个日后会和上林深度合作的公司？那个明年保证卡十的公司？ 　　她怎么从没发现过，她这个老师这么有人脉的？ 　　不过，卡十啊…… 　　它要是不打算给她陈司姳充钱，那她能出道吗？出道位的价格和卡十的价格还是差很多的啊…… 　　要不要去，要不要去，要不…… 　　“真的吗老师，我想试试！！！” 　　陈司姳握紧拳头眼含热泪： 　　当然是去了啊，别说是卡十了，现在哪怕来个保证二轮游的公司她都乐意啊！卡十怎么了，卡十多好，卡十也不是谁都能卡的，哼。 　　等到暑假刚开始的时候，老师带着陈司姳踏进了夸克娱乐的大门。 　　或许不能称为大门，应该是楼梯。 　　一个能抢到两个出道位的公司，居然在居民楼里？ 　　怎么会这样？你们公司不融资的吗？不拉投资的吗？你们两个出道位在手里，就这么寒酸的？ 　　陈司姳内心嘀嘀咕咕的，甚至有种“快逃”的冲动，但是人来都来了，也不太好意思临阵脱逃，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老师走了进去。 　　屋内倒是还算整洁，大概五六个人在忙，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有人抬起头来。 　　“你来干嘛？我们午饭点过了，没你的份。”说话的人看上去似乎就是老师的朋友，也就是夸克娱乐的老板娘。 　　老师把手里的袋子扔过去，“都几点了还午饭呢。” 　　“蛋糕？”老板娘的眼睛都亮了，“哎哟我可爱死你了，冰箱有雪糕自己拿啊。” 　　“我来是有正事。”老师把躲在后边的陈司姳推到老板娘跟前，“你们公司不是在招练习生吗，你看我这个学生怎么样？” 　　老板娘放下手里的蛋糕，推推眼镜框，开始打量起陈司姳来。 　　陈司姳有点慌了，夸克老板娘的表情一秒就从轻松换成严肃认真脸，根据她的经验，一般能这么快速切换状态的人，她都不是一般人。 　　老板娘开口，“女孩啊。” 　　“女孩怎么了，”老师拉了把椅子坐下，又招呼陈司姳坐下，“你们不是也有女练习生嘛。再说了，这是我舞室的学生，实力肯定没问题。” 　　“还是个初中生吧，”老板娘换回轻松的状态，咬了口蛋糕，“还是好好搞学习吧。” 　　“人家开学就高二了，现在矮一点而已，还能长。” 　　老板娘脚一蹬地，转回电脑前开始忙碌，“你为什么想做练习生，是看到我们家两个孩子都出道了，所以想着我们家能买出道位，才来的吗？” 　　放屁。陈司姳想。要不是别家都不要我，我能来走后门？ 　　陈司姳开口，“是算命的说我能火，我就想试试。” 　　老板娘在键盘上飞速跳动的手指停住了。 　　“哪里算命的说的？” 　　“瞎子桥那边的。” 　　老板娘看着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抽出一张表给她，叫她填一下基本信息。 　　填完之后又听老师和老板娘扯皮了几句，然后老师就带着她走了。 　　临走之前陈司姳趁着低头的瞬间看了眼夸克娱乐老板娘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是微博的界面，输入框里看上去是她熟悉的带着各种emoji的彩虹屁，转发的微博是某个人的自拍。 　　哦吼，上班时间老板娘带头追星？这公司真的靠谱吗。 　　回家之后陈司姳打开微博打算大海捞针，如果能知道老板娘的偶像是谁，下次过去的时候可以表演个老板娘偶像的歌啥的，那种她十分熟悉的彩虹屁，一看就是给现在的小爱豆控评用的。 　　为了能进夸克，她真的很努力了。 　　两天后，她还没找到老板娘的偶像到底是哪位，老板娘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喂，您好。”陈司姳左手举着手机，右手疯狂敲打键盘飞速冲浪，抓紧一分一秒，想要挖出到底是哪家公司的小妖精，能让夸克娱乐老板娘为他在工作时间控评。 　　“陈司姳是吧，”老板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你有空吗，这两天来我们这里，我们把约签一下吧。” 　　“诶？不用面试的吗？” 　　“不用了，”手机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塑料袋被打开了，“我找大师算过了，你确实能火，大师说了，明年一定火。我就知道，瞎子桥的算命先生不会骗人，那个算命的要了你多少钱？” 　　“20……”陈司姳头都大了。 　　“才20？？？”老板娘尖叫，“20不够，你赶快再去那边，再给那个算命先生补点，算了改天你带我一起去我给你补上也行……”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补上就行！我记得他长什么样。”陈司姳懊恼得很，早知道就不扯算命的谎了，她去哪儿找人补钱去啊。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吧？怎么当代追求潮流时尚开娱乐公司的年轻人还会信算命啊？还特意去找大师算命？ 　　这个公司，真的靠谱吗？ 　　“哦对了，”老板娘又说话了，“你先注册个新微博号，我一会儿发给你点东西，你自己看着发微博。” 　　要来了吗要来了吗，练习生必需的新微博账号，会让她发点什么呢，会发宣布自己成为练习生的微博吗？会让自己发个自拍或者练舞视频吗？她今天穿得不大好看，还得换身衣服，换什么颜色的好呢…… 　　陈司姳越想越开心，嘴角都要扯到后脑勺去了。 　　老板娘发来一个压缩包，她喜滋滋地下载解压缩，打算先看看对她这个练习生的微博艾迪有没有什么要求。 　　压缩包里有一个文档和几张精修图。陈司姳打开文档，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 　　注册微博给旗下艺人打榜空瓶转发点赞？进超话发原创微博提高微博权重？控评还要带精修美图？ 　　她打开所谓的精修美图，才猛然醒悟，原来夸克娱乐老板娘的“偶像”，就是自家艺人啊…… 　　强烈建议夸克娱乐老板娘参选感动秀粉十大老板，有哪个公司的老板娘愿意在上班时间给自家孩子控评吹彩虹屁嘞？天底下独此一家了吧。 　　还把练习生当工具人用。 　　不过，倒也不必如此吧？ 　　陈司姳颤抖着双手，按下了彩虹屁的发送键。 　　就不能花点钱买粉吗？一个“活粉”才几毛钱吧。她这种绝不会花钱也不会产出更不会发表什么建设性意见的“活粉”，在某种程度上，跟买来的粉有区别？ 第26章 撒手不管式投资？ 　　签约过程顺利到令陈司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身份，不然怎么可能所有要求都按照陈爸爸陈妈妈和她想要的来。 　　难道她是高要之子？首富之女？或者是神仙转世？ 　　陈司姳怀揣着许多问号，在居民楼的那个小房间里，正式和夸克娱乐签约了。 　　一个月五百饭补和交通补贴，允许她在自己家里住，不影响正常学习，其他时间就可以去公司练习和拍摄物料。 　　没错，是去公司。 　　陈爸爸发出了疑问：“公司不是就在这里吗？” 　　老板娘摆摆手，“不不不，这里只是咱们公司临时办公场所，公司本部是在这里的。”她的手指指着本市地图的南端。 　　“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办公？”陈司姳好奇极了，难道是太穷了，办公的地方只装得下练习室和宿舍？ 　　“人红是非多，”老板娘笑得很开心，“当我确定两个出道位稳了的时候，就连夜搬来这里了，要知道私生粉真的很可怕。” 　　挺……挺聪明的哈。 　　高二开学之后，陈司姳终于过上了梦想中的练习生生活——从城市这头到城市那头。 　　辛苦，委实是太辛苦了，还好公司本部装潢不错。练习室好几个，教声乐教舞蹈教体态的老师都有，拍物料的设备都是专业的。她第一天去的时候，带她熟悉环境的居然是夸克娱乐的老板，据说老板和老板娘八年爱情长跑，为了老板娘的身心健康，老板挺身而出，自己做了挂名老板，心甘情愿让粉丝在微博广场激情辱骂自己。 　　真是感天动地令人动容的爱情。 　　陈司姳一边吸溜面条，一边感慨。公司阿姨做的饭还挺好吃嘛，比她不差多少。 　　目前夸克娱乐除了已经成团出道的两个人，储备练习生就只有七个，五个男生两个女生，按照夸克老板的意思，是不太乐意招女练习生的，市场决定需求，男爱豆远比女爱豆能割韭菜，破例招的两个女练习生，都是让大师看过八字，确定能回本的。 　　“回本”两字刚出口，老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确定培养的艺人是有价值的，艺人的商业价值有多重要，你这种追星的粉丝肯定懂，没有商业价值的艺人，如果也没什么实力或者颜值，路子越混越窄，对于公司和艺人本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陈司姳疯狂点头，作为一棵成熟而且心甘情愿的韭菜，她当然懂这些了。 　　只是，“回本”这个词…… 　　不愧是商人，毫无感情的赚钱机器。 　　“不过你不一样，”老板话锋一转，夸起她来，“我找大师看过你的八字，你不只是能回本，你还能回大本。大师说了，你命中带火，而且喜南，咱们公司正巧也是在这个市南边，你真的来对地方了。” 　　陈司姳僵硬的笑笑，洗脑，是洗脑吧。 　　这两天她稍微了解了下夸克的企业文化，才发现这家公司真的不一般，都说公司粉是粉圈生态圈最底层，这家的公司粉倒是能一拳锤死十个唯粉，嚣张的不得了。虽说她早就听说过夸克娱乐公司粉圈自成一派，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场景。唯粉负责嘤嘤嘤，公司粉负责重拳出击，骂公司的时候永远是公司粉冲在最前头，热评前十绝对看不到一个唯粉，当爹当妈还当姐姐当哥哥，艺人说错话做错事根本用不着唯粉擦屁股，公司粉在外边控得明明白白，回去就能给艺人骂到狗血淋头。 　　不过无论是公司粉还是唯粉，最后还手拉着手一起去骂公司，骂公司不给艺人上课，骂公司不教艺人怎么说话，骂老板今天又死了，骂老板一个大男人天天吃雪糕不知道省钱给艺人打点营销号。 　　天地良心，吃雪糕的不是老板，是老板娘啊！ 　　#夸克娱乐惨 　　#夸克娱乐老板惨 　　夸克老板把她夸了一通，意思是她明年一定火，甚至还找大师看了她的名字，给她把姓去掉，留下名当做艺名。 　　“大师说了，新柴出旺火，你命里是喜新的，陈这个字带点陈旧的意思，不太好，所以以后你就叫司姳好了。” 　　陈司姳笑不出来了。喜新？陈字不好？可是明年选秀C位，她打算吸血的对象，就姓陈啊，大师几个意思哦，看不起她这种为了吸血兢兢业业的人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司姳微笑着接受了老板的决定。 　　老板搓搓手，又说，“大师还说了，要保证火得起来，就得少水，我回来之后想了想，这个水，意思肯定是发大水、水军、水榜单了。所以等你参加节目的时候，公司会保证控制住对你的营销力度，绝不会影响你的发展。不过你放心啊，不会一点也不营销的，咱们公司有自己的营销号，到时候肯定都会着重宣传你。” 　　说着老板还招呼她，“你看，这些都是咱们公司自己的营销号，你既然追星，肯定觉得眼熟吧。” 　　陈司姳凑近电脑仔细一瞧。 　　就这？就这？就这？才二十个营销号，除了第一个她稍微眼熟一点，其他几个真的是营销号吗？ 　　大哥，不是粉丝数几十万几百万就是营销号了好吧，营销号也要求KPI的吧，最新三条转赞评不超过10这叫营销号？ 　　这大概就叫营销号中的湖笔吧，不对，它连营销号中的湖笔都不配，它就是素人，比湖笔还要糊上许多的那种。 　　听完夸克娱乐老板一下午的屁话，陈司姳终于总结出了三点： 　　一是她艺名叫司姳，二是签了她肯定能回本，三是公司不打算在她身上花太多钱。 　　那不就是叫她自己去搞定出道位嘛？这简直就是撒手不管式投资，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种投资方式，一般都出现在弃子身上的。她这个大师认证过的天选之子，怎么可以有这种待遇？ 　　不行。陈司姳握紧了拳头。参加节目前得暗示下公司好歹要充点钱，这年头的出道位锁死得特别早，大公司稳握出道位，小公司就得各凭本事了，几轮游都能靠钱买到，要是她自己不够有趣不够有梗，镜头都未必有多少。小公司的素人练习生，初舞台可能都不会放到正片里，好歹充个初舞台的钱，她的脸又不是让人惊艳的那一挂，素人练习生想快速拥有姓名和疯狂圈粉，就靠初舞台了。 　　有了公司，陈司姳也就不再继续去上兴趣班的课了，因为基本功都有，所以夸克的老师也教不了她太多，找来许多舞台和练习室的舞蹈视频，教她学会扒舞。 　　“扒舞很重要，”舞蹈老师认真地说，“会扒舞，就相当于半个舞蹈老师，对你的人缘很有帮助，也能帮你树立好的形象，还能多多争取镜头。” 　　“啊？”陈司姳发出了疑问，“可是节目里会扒舞的，一般都会成为奶妈奶爸形象的吧，按照我的经验，奶妈奶爸的镜头通常都是用来衬托别人进步的。” 　　“也有道理，”舞蹈老师点点头，“那你不要把你会扒舞这件事填到海选表上，也不要告诉别人哦。好了，我们来扒舞吧。” 　　陈司姳：？ 第27章 抽空追你 　　暑假结束之后，陈司姳变得更忙了，高一期末考试只考了第十名的她被各科老师找去谈话，旁敲侧击地暗示她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陈司姳“嗯嗯哦哦”地敷衍了过去。 　　班主任对她尤为上心，还劝她，想要去娱乐圈发展，完全可以等考上大学之后再做打算，对于她这种普通家庭的普通小孩来说，只有学历才能决定命运。 　　是是是对对对。陈司姳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心里却想，她哪里是普通人，她是重生人，她不是一般人，她是明年一定火，学历是很重要啦，先当爱豆的话，走艺术生道路，成绩没必要太高。 　　不过她的成绩也高不到哪里去了，她又不是爽文里的重生女主角，自带金手指和超强记忆力，能记起自己做过的所有题目。她能保证现在的成绩都够勉强了，兢兢业业吸血追星做应援学唱跳烘焙厨艺等等已经占据了她大部分的课余时间，对于她这种普通人来说，不在时长上下功夫，是根本不可能有进步的。 　　老天爷，在？出来给她开个金手指OK？ 　　DREAMGALAXY的活动逐渐多了起来，开始不停刷脸，甚至买一些营销试图提咖。陈司姳猜，估计是知禧决定了要送她们去选秀，所以提前营销一下，可惜营销的方向不太对，居然还找一些不知名的小UP主剪一些古风视频，在一众大美女小美女里加进去几个DREAMGALAXY成员的古装镜头。 　　死道破！知禧，你找的这些UP主，视频剪得还没她陈司姳好，滤镜开了八百层，糊的鼻梁都看不见就剩俩鼻孔。 　　以及，不要再找影视区的UP主了，有哪个影视区UP主会突然看起了两年前粗制滥造的网剧啊，还是上林VIP才能看的，就这他们还昧着良心夸男女主有演技。 　　放屁，全都是放屁，这网剧她这个十年（并不到）老粉丝都看不下去，全是跳着看找视频素材的。 　　有个恰饭UP更狠，居然还敢夸女主颜值高有灵气适合古装，演技不到炉火纯青但是看得出有天赋，有电影脸的感觉，如果多磨练看好她去拿新人奖。 　　不愧是拿了钱的，真敢夸啊。 　　陈司姳一边惊叹于影视UP主的连天屁话，一边长按一键三连。 　　真粉丝，就是敢于接受别人对于自家正主的赞美。 　　哪怕她觉得这个新人奖是金扫帚奖。 　　上林的选秀节目叫做《追梦的我》，节目主题万年不变，“舞台之上，因你发光”这句口号喊了这么多年，节目组也不嫌烦。 　　选男团的时候，节目就被称为梦男，选女团的时候就是梦女，当然，这个“梦”，会根据当年秀人的整体情况改变，也有猛×、懵×、檬×、萌×、虻×的说法。 　　就拿去年来说，制服选择了柠檬黄的配色，品牌爸爸赞助的产品是也柠檬口味的，节目里也不停地cue柠檬、酸了这种话题，所以被秀粉喊檬男。 　　《追梦的我》赛制基本不变，先是海选面试，初舞台评级分班，然后是主题曲再评级，第一次公演是位置测评，第二次公演是小组对抗，第三次是原创歌曲，第四次是导师合作，一路淘汰到只剩20名，再进行决赛直播。 　　夸克的老师专门为她评定舞蹈唱歌rap的水平，力求让她从第一次公演就能稳坐出道位。 　　搞选秀的都懂，一公结束基本就能确定出道位人选了，国内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因为二公或三公表现出彩从而成为黑马打入出道组的，就算有那么几个不错的，卡位圈粉丝立刻携起手来，从各个方面找出点东西来把人踩下去。 　　没办法，本来就竞争激烈，谁也不会愿意再添一个竞争对手，每多一个黑马，自担出道的希望可能就少一分。 　　好刺激啊。陈司姳激动地搓起了手手。马上就要和一百来个人同吃同住了，近距离围观导师，还能吃到第一手料！听说每个选秀都有编剧和剧本？给她康康给她康康！她也想做有剧本的女人！ 　　陈司姳开始时不时的晒一晒夸克的饭，发个微博表示阿姨们做饭好好吃她也要学会做这个，偶尔深夜学习的时候发个微博感慨有点累，平衡学习和爱好很难很辛苦之类的。 　　当然，微博故事也是时不时就来一个，然后每天刷新，看陈时晏有没有来关心关心她这个老粉。 　　你就这么忙的吗？？？ 　　陈司姳对着墙上陈时晏的海报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问。 　　知禧不是要送你们去选秀的吗？怎么一点点风声也不透露，后援会那个十人小群里也没有消息，你最近发的微博也一点点要参加别的节目的意思都没有，干嘛呀这是。 　　陈司姳一屁股坐床上，气呼呼地。她本来都铺垫好了，签完夸克那两天她就火速奔向陈时晏的微博私信，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通，表示自己要成为练习生了，以后会离姐姐更近，会努力想要早点与姐姐在舞台上相见，甚至还透露了自己要去明年的梦女。还特别悲伤难过的表示“姐姐！我要好忙好忙了，但是我还是会抽空追你的”。 　　现在这局面简直是要气死她了，她都想好了，一旦第一时间得知陈时晏也要去选秀，他就立刻私信陈时晏，说点期待激动和鼓励的话，然后入住酒店的时候就开始私联陈时晏，初舞台选座就坐陈时晏身边，开口闭口都是姐姐，等陈时晏表演的时候就星星眼，甚至还可以小幅度做应援动作和喊话。 　　这样的话她的镜头不就有保证了嘛，秀粉的CP雷达立刻就会响起来，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CP，一点点的被人挖出糖来，物料那么多，还有很多都是她陈司姳亲手拍的画的写的，她和陈时晏的CP怎么可能不会火。 　　但是！但是！ 　　这都11月了啊，梦女海选11月底就要开始了啊，知禧为什么还是一点消息也不透露？搞什么哦，难道也要搞那种突然参赛的惊喜感嘛。 　　切，知禧就是没笔数，真当DREAMGALAXY是什么秀人圈人人皆知的有名气有实力的女团？ 　　清醒一点，看看外面吧，你们还是那个“曹卡卡的前团”，最近又多了个新称呼—— 　　“杨羽则的前团”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追者痛哭流涕，但又不得不在回顾旧物料的时候，忍受着曹卡卡和杨羽则粉丝对物料的指手画脚。 　　淦！你们正主都不在团里了，你们还叭叭叭个锤子哦，咋地，坐时光机回去把策划打一顿啊？ 　　皇族粉好过分呜呜呜。 　　陈司姳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在团里的时候就横行霸道，退了团还要嘲讽前队友和前队友粉，一边说着前团是耻辱一边却又反复说“原来是我们卡卡退了的那个什么团的人啊”。 　　不过现在看曹卡卡的粉和杨羽则的粉打架还是蛮有趣的，这两家最近因为旧物料里的镜头问题吵起来了，卡粉认为杨羽则抢话抢镜，杨羽则的粉反驳是某人太木太呆不会说话扮哑巴。 　　打起来打起来。陈司姳去战场围观得甚是开心。粉丝撕起来倒是给前团DREAMGALAXY带了点知名度，营销号们发前因后果的时候都提了前团名字，于是脸皮堪比城墙还厚的部分DREAMGALAXY团粉跑去营销号底下安利自家女团。 　　大胆！流量小花粉和综艺新人粉互撕，哪里轮得到你们小糊团蹭热度。 　　于是DREAMGALAXY平白无故又遭了一通谩骂和冷嘲热讽，真是美强惨本惨。 　　不过陈司姳至今都无法理解，DREAMGALAXY这个团，怎么会有团粉啊？成员进进出出的不说，团粉不仅要被退团的人的粉丝嘲讽，还要被各家唯粉嘲讽，就连开见面会的时候，官方都不会想着给团粉分几张票。 　　地位这么低，图啥？ 第28章 如何通过初舞台暴风式赶粉 　　等不来陈时晏参加选秀的消息，陈司姳就要开始为了自己的初舞台做准备了。 　　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她保证可以过海选。 　　要问为什么？因为夸克决定明年就送她一个人去参加《追梦的我》，另一个女练习生被送去了鸥视的选秀。 　　已经搬回公司本部的老板娘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冷漠地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练习生不能只往一家送，反正鸥视和上林又不是什么死对头，我们小门小户无依无靠没钱没势可怜巴巴的，两边都刷刷脸没坏处。” 　　装，你就搁这儿给我装。陈司姳咬了口雪糕，想着，真当我不知道上林打算投资你们啊，按我上辈子的记忆，明年梦女结束你们两家就合作了，现在估计就谈着或者谈好了吧。 　　不过她还是得装装样子，“那我海选万一没过怎么办啊？” 　　老板娘冷哼一声，“他们敢？咱们公司刚出道两个，这么大热度，他们怎么会不蹭，再说了，”老板娘话锋一转，“咱们让步了那么多，海选不给过不合适。” 　　“啊？”陈司姳扔掉雪糕棍，“咱们让步了点什么？” 　　老板娘反问她，“你找我干什么来了？” 　　“哦，许姐让我来问问，这几首歌都挺适合初舞台的，让我拿来给你看一下，选哪个更好。”陈司姳掏出一张写着歌名的纸递过去。 　　许姐以前主要负责写歌，现在主要负责教声乐。据老板娘说，原本是打算好两个师兄都不能出道，就趁着选秀余热回公司立刻组团发歌，能固多少粉算多少粉，所以才千方百计留了许姐在公司的。谁知道两个师兄硬是坐到了出道位，于是就只能把之前写好的歌都留起来，预备等他们团解散了，再回公司成团出道发歌。 　　老板娘接过纸扫了两眼，“这些都太容易跟别的练习生撞歌了，你看这歌，这么多届选秀，初舞台选这歌的我就知道不下三个，初舞台不怕不行，就怕对比出来显得不行。回去让许姐再选选。” 　　“好——”陈司姳拿过歌单就要走。 　　“哎司姳等等！”老板娘突然又叫住她。 　　“怎么啦？” 　　“你叫许姐把《Forget》给你改改词，初舞台表演这个吧。” 　　陈司姳愣了愣，“《Forget》？哪个《Forget》？” 　　“咱们家那个《Forget》，叫许姐给你重新填个词就行，省事。” 　　老板娘说的这个《Forget》，是夸克出道的两个师兄参加选秀的时候表演的歌曲，许姐专门为他们两个人写的歌，她这两个师兄就是凭借这个初舞台吸了粉，然后慢慢争夺起出道位的。出道之后的生日会，他们俩还分别表演了这首歌。 　　所以说，这首歌，这个初舞台，对于这两个人和这两个人的粉丝意义巨大。 　　老板娘怕不是想害她？如果表演这首歌，无论唱得好与坏，她的唯粉必然会与那两个师兄的唯粉结下梁子，说不定还会被撕上门来。这粉还没吸到多少，就要经历一场与上届出道男团成员粉丝的撕比？ 　　是赶粉吧，是想让她赶粉吧，是想让她提前变湖笔吧。 　　许姐听完之后只是点点头，说：“那你好好练唱歌，到时候初舞台只唱歌就行，一般加试会加试舞蹈，唱跳分开没坏处。” 　　这个公司的人是不是都有问题？是想她被师兄唯粉撕碎吗？完了，她处心积虑准备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因为一个初舞台而付诸东流吗？ 　　既然被撕碎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未来了，那么，就应该在初舞台出来前把CP粉吸到手！ 　　陈司姳打开电脑，点开全是陈时晏视频素材的文件夹，开始为自己的吸血之路增砖添瓦。 　　睡觉的时候，陈司姳突然想到，公司该不会是想让她走美强惨人设吧，又好看又有实力还很惨，还是那种“公司挖坑害妹妹”的惨，挺多上了头的秀粉还就是爱吃这个人设，无依无靠惨遭坑蒙拐骗的娱乐圈打工仔？“妹妹真的只有我们了”？ 　　陈司姳窝在被子里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公司对她好好啊，为她量身打造这么个吃香人设，是她错了，她错怪老板娘了，老板娘如此为她着想，她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许姐倒是文思如泉涌，第二天就把重新填词的《Forget》给了她。 　　陈司姳接过来一看，哟呵，不仅重新填了词，连歌名都改了啊。 　　歌词意思完全和原本的《Forget》反过来了，原本的《Forget》歌词充斥着失恋后悲情的感觉，她拿到的则是《擦肩》，歌名看上去也是蛮悲伤的，只是…… 　　陈司姳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这个歌词，怎么一股子CP味啊？就那种，看着看着歌词，就会想起来好多CP的那种感觉。 　　难道许姐最近在嗑CP吗？ 　　陈司姳想问又不敢问，只能老老实实地练习去了。 　　其实许姐的歌词写得真不错，陈司姳越唱越觉得有感觉，情到深处还险些流下几滴眼泪，她想起来上辈子真情实感地嗑过的那些CP。 　　踏马的，她搞的所有CP的BE方式，都是以一方被爆有女友/男友而结束。 　　直男装基、直女装姬都给爷爬啊—— 　　明明有男友女友还卖腐卖姬的人根本不配被爱！CP粉给你们花的钱都能排进你们某些人的公会前三了！花两份钱还得挨着两边的骂，你们根本没有心。甚至有时候还要被拆家CP粉阴阳怪气唧唧歪歪！ 　　还钱！给劳资还钱啊！ 　　陈司姳下了决定：她这辈子，绝不会再买任何真人CP的周边了，绝对不会。一旦CP以非常惨烈的方式be了，带来的不仅仅是身心上的损失，钱包损失也很大！BE了的CP的周边，在家放着看着来气，卖又卖不出去，倒贴邮费都卖不出去。不要看有些人喊着相信TA们TA被黑了TA没有谈恋爱，心碎CP粉出的周边他们一个都不会买，哪怕是那种绝美的绝版周边。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谁还没回过血呢。 　　如今的周边市场，早就成了一种隐形的投资了，看见一对CP有大火趋势，立刻入手顺带买点周边，等到真大火了而自己并不是那么想搞的时候，就把周边高价卖出去。特别是大势CP，那种绝美周边翻了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价格都能卖出去。 　　对啊。陈司姳一锤小手。她完全可以从周边下手啊。 　　梦女都会有个选手自我介绍的一分钟展示视频，可以展示各种才艺之类的，也不是没有素人练习生通过自我介绍视频疯狂吸粉的，她完全可以在视频里展示如何制作周边，最好呢展示的时候就拿陈时晏的照片当做素材，想不注意到她是个陈时晏粉丝这件事都难。 　　妙啊，她陈司姳的吸血上位之路又向成功靠近了一点点呢。 第29章 人身攻击？ 　　11月底的时候，梦女海选拉开了帷幕，老板娘千叮万嘱，要陈司姳机灵一点，不要怼海选导演，有些特别明显的坑不要跳，要动脑子。 　　陈司姳头点个不停。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呢，每一年都会放出点海选视频来，导演毒舌的很，极其擅长打击选手自信心。 　　虽然他们基本说的都是事实。 　　除了表演之外，一些确定入选了的热门选手和皇族选手还会有额外的曝光机会。导演组会准备好一些问题，然后将选手们的回答剪辑一下，展现一下这些选手对于唱跳的坚持热爱之类，只要敢流泪，镜头是一定会有的。 　　“所以，司姳，”老板娘握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讲，“该哭就得哭，知道吗？” 　　“？” 　　陈司姳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大大的疑惑。她没理由哭啊，她年纪小，又不是追梦这么多年总受阻没出道，她还是个好学生，也不是所谓的为了梦想放弃了什么什么孤注一掷，她的选择那么多路还那么长，也不会有那种“最后拼一把”的决绝。 　　她凭什么哭？就这比起绝大多数练习生都是顺风顺水的人生，她还要哭？ 　　还没混个脸熟先把话柄落在秀粉手里，咋？这年头流行自己挖坑自己跳啊？ 　　哭肯定是不能哭，大家都会哭，怎么能保证一定会把她的镜头剪进去。陈司姳速速想了几条对策，要么说一番有哲理的话，显得她年纪小但成熟，要么说点有趣的话，显得她是个有趣的人。 　　前者不一定吸粉但是稳妥，后者倒是能引起关注，但是稍不注意，有趣就成了不会说话，容易招人反感。 　　不过俗话说得好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不经一番彻骨寒那得梅花扑鼻香啊。 　　于是海选那天，陈司姳穿着白T恤黑裤子，踩着一双白运动鞋，头发扎个马尾，素面朝天，戴着口罩就坐上了老板娘的车。 　　真是感天动地感动中国内娱感动三千秀粉的老板娘，居然亲自开车送她去海选地点。 　　她还没来得及吹一番老板娘，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老板娘说：“那边附近有个菜市场，里边有家店的凉菜又便宜又好吃，你去面试我去买凉菜，今天的午餐就吃馒头和凉菜好了。” 　　得，自作多情了，原来她才是被捎带着的那个。 　　有不少公司早就放出风去，让自家的练习生或者已出道成员来参加梦女，所以吸引了不少代拍和站姐，在海选的时候就扛着大炮开始拍拍拍了。 　　陈司姳的运气实在是有点差，她刚刚好碰到了也来参加海选面试的缪兹练习生。 　　缪兹是典型的选秀公司，擅长割韭菜和洗脑练习生，每年送去选秀的练习生都会明明白白的告诉秀粉，哪个是必出道的太子，哪个是陪读，有的陪读陪了两三个选秀，就像是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也熬成了太子。 　　没错，说的就是张其言。 　　陈司姳提前做了功课，单单是101系的选秀，张其言就回锅了三次，中日韩各一次，次次都是陪读，枉她韩语日语能读会写说得好，也不及说起日语的磕磕绊绊太子队友镜头多。 　　一个惨字，道尽了张其言的选秀生涯。 　　就因为太惨了，惨的跟陈时晏有点撞型，所以陈司姳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搞张其言，吸血这事儿可以等进了节目再说，为了她的“搞谁谁C位”人设，她也不能搞张其言。 　　不过今年缪兹明显是把张其言扶成了太子，一放出来可能参赛消息的时候，立马多了十来个站子，营销号发微博也只带了张其言的话题，毕竟这可是出道四年回锅三次至今依然在活动的缪兹女团猫铃铛成员。 　　Moonlinden，被直译为猫铃铛，是缪兹打造的在中日韩三国活动的女团，成员有中国人、韩国人和日本人，出道的成员回来之后继续奶团，猫铃铛的知名度，是靠出道组回来之后硬生生奶上去的。 　　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团，像猫铃铛一样，手握三个曾在101系选秀出道的成员。 　　真就出走半生，归来仍要奶团。 　　缪兹这次送来海选面试的有六个人，打头的就是张其言了。也是赶巧了，陈司姳刚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张其言正好从他们的车前走过，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 　　陈司姳立刻就认出来她了。怎么办，陈司姳心想，要不要跟着她们一起走，还是装模作样拉开段距离比较好，离近了代拍站姐们都赶着拍她们去了，哪里还有人拍自己呢。 　　谁能想到，夸克娱乐老板娘搁身后推了她一把，“快去啊，跟着她们，不然你走丢了怎么办。” 　　陈司姳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代拍们的大炮对准了张其言她们疯狂拍，尽管走在张其言身后，陈司姳依然能感受到出过道的人的自信和从容。 　　选秀果然是不公平的，有些人还在学，有些人就已经什么都会了。 　　陈司姳不紧不慢地跟着缪兹的人，心想反正也没人拍她，干脆把头放的低了一点，口罩又往上拉了拉，拨拉了几下刘海，试图挡住自己的眼睛。 　　只要我看不见，就不会知道没有人拍我这件事情！ 　　工作人员把她们带到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一共有十二个练习生排成一排，等待表演和评价。陈司姳是最后一个。 　　打头阵的就是缪兹，她们表演的是猫铃铛的一首歌。 　　这是陈司姳第一次近距离的，直接接触不修音唱跳现场。 　　震撼，总之就是震撼，前所未有想象不到的那种震撼。 　　这歌有这么难听吗？ 　　陈司姳尴尬到脚趾抓地。张其言倒是看得出很不错，能唱能调还不带喘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排练时间不够的缘故，走位的时候撞了两三次，其他五个人短板明显，其中一个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完全可以竞争一下门面担当。 　　面试老师的嘴也是够毒，上来就问张其言回锅这么多次都没出道，不觉得是自身有什么不足吗。 　　张其言的回答倒是中规中矩的，挑不出什么错，但这也就意味着没什么可以引爆的点，没记忆点，就是最大的错。 　　等到陈司姳表演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非常平静了。 　　什么毒舌的话都听过了，她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只要不是人身攻击，她都能第一时间给出既有趣又不过分的答案。 　　表演结束之后，陈司姳自我感觉良好，而且面试老师们的脸色看上去也挺满意，在他们交头接耳的时候，陈司姳低下头呼出一口气。 　　加油啊陈司姳，能不能被剪进先导片里，就看今天了。 　　面试老师终于开了口。 　　她问：“你还没一米六，成团出道的话，作为那个明显的凹点，你觉得会不会对这个团整体风格和评价有影响？” 　　？ 　　人身攻击吧？是人身攻击吧？这也行的吗？ 　　头脑一片空白，沉浸在被打击到了的受伤中的陈司姳张嘴就吐出来四个字：“我还能长。” 　　老师问：“你还能长多少？” 　　“喝多少奶长多少个儿。” 　　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笑出了声，尴尬紧张的面试教室瞬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是人是鬼都在笑，只有她陈司姳在憋泪。 　　而当她在先导片里看到她这一幕的时候，她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 　　“人还没出名，脸先丢没了，这叫什么事啊——” 第30章 出现了！第一个拍她的站子 　　海选面试结束当天，陈司姳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站子图里。 　　虽然是作为张其言的背景板出现的。 　　站姐发的图稍微加了个滤镜，也没有把背景里的人糊一下，所以她陈司姳就这么出境了。 　　遮住眼睛的刘海，口罩拉到眼睛底下，除了是个人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有人在底下问：“缪兹不是送了六个人来吗，最后边那个妹妹是谁啊？也是缪兹的？” 　　站姐回她：“不是，不知道是哪个小公司的练习生，走在一起了而已。” 　　“这么会蹭站姐镜头的吗，可惜蹭到了也不会火。” 　　“公司不给她安排站子吗，还得蹭别人的镜头出图。” 　　“蹭到了又能怎么样，不还是被张茜儿压一头，倒是衬得我们张茜儿优越的很。” 　　陈司姳看着这些评论，露出一个甚是无语的表情。倒也不必如此戏多吧，不过就是离得近点被拍到了，就要说她故意蹭镜头，你家站姐不给她糊脸还要怪她出镜啊。 　　不过…… 　　陈司姳看看自己那一身打扮，这脸糊不糊有什么区别，她妈妈都未必能认得出来这是她。 　　于是她登上公司给她准备的新的微博号，准备适当的营个业，发个自拍或者练舞唱歌视频什么的，图片视频的冲击和记忆性可比一条简简单单的文字微博强多了。作为粉丝，她特别懂那种出于好奇或者兴趣去搜索到一个人的微博，点进去发现自拍和视频的重要性，这能让人更好的记住认清楚她的脸，丰富且生动的物料就是让好奇心变成粉丝的关键。 　　刚登上就发现有个小红点，陈司姳好奇地点了进去，居然是一个站子号艾特了她。 　　这个站子拍到了她海选面试当天的上班下班图，凑了个九宫格发了，配文； 　　拨开云雾才能见到月亮，人潮拥挤依然只能看到你，你比月亮更让人心动 　　淦！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文案！几块钱买的啊，这得退货，这不合格啊！ 　　不过…… 　　她怎么好像有点被感动到了？ 　　花钱买文案，花钱买图，又或者就是自己跟过去拍的图，还修图。劳心费力还花钱，这都是为了她做的。 　　陈司姳咬着下嘴唇，忍不住害羞地笑。 　　被喜欢和被看到的感觉，真的好好啊。 　　害羞到摇头晃脑的她点进了站子的微博，站子名叫做芬尼根·QUARK，她产生了小小的疑惑，怎么站子名还带个夸克，什么情况。等到她浏览了几条站子的微博，才猛然发觉：这他娘的，该不会是个夸克娱乐的公司站子吧？！公司旗下艺人全都拍的那种站子？？？ 　　陈司姳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这个公司，从老板到员工，从粉丝到站子，全部都有问题。 　　然后她拿起手机，给了站子发了她的图的那条微博一个点赞。 　　呜呜呜感谢公司粉没有你们就没有我这套站子图呜呜呜爱你们。 　　思索再三之后，陈司姳决定发三条原创微博，一条发唱歌视频，一条发跳舞视频，一条发“资源”。 　　没错，资源。她已经打算好了，要在才艺展示一分钟视频里，教大家如何制作应援手幅，其中需要到的部分模板啦素材啦，她就把这些放到那条“资源”博里，稳得很稳得很，展示的时候带她自己的电脑过去，不用光明正大的夹带私货一般制作陈时晏的周边，只需要不小心把电脑屏幕露出来就行。她的电脑屏幕是陈时晏的一张站姐图，拍的堪称绝美，而且她试过了，识图肯定能识出来。而在资源博放的网盘里，自然就会有各种七七八八的素材，少不了就有几个她自己抠的陈时晏图片。 　　妙啊，简直太妙了，她都忍不住要为自己鼓鼓掌，没有人会喜欢吃硬塞的糖，自己抠到的糖，无意识泄露出来的角落，以及下意识的反应，才是最美味的。 　　陈司姳双手合十向天祈求： 　　嗑药鸡们看看我吧！不要看什么粉丝追星成功的娱乐圈文了！看我啊，我这是现实！百合照进现实！我比小说更真实！而且我还不会偶像失格，只要陈时晏不被爆恋爱，那么，我俩的CP，就绝对不会BE！ 　　今年的营销来得比往年还要早，甚至颇有点“逼宫”的意味。 　　明明面试结果还没出，有的人就凭借着万转神图“出圈”了。不少营销号都转发了那个万盛传媒艺人的站子图，有一说一，站姐的审美真的很不错，构图滤镜和后期修图效果都很好，再加上万盛传媒这种演员类公司一贯的定位精准，送去选秀的艺人都是门面担当的强力竞争者，这套图确实值得万转。 　　不过有几家公司浑水摸鱼的厉害啊，吹万转万转，点开转发却只能显示几个账号，大水来的这么早，难道想靠着出圈让节目组看到热度给个通过吗？ 　　眼看万盛传媒这个艺人的微博一会儿就涨了小一万粉，陈司姳摸出手机看看自己那几十个粉丝，然后截了张营销号万转出圈神图的图发到了公司大群里。 　　司姳：@老板娘人家也想要万转神图嘛QAQ 　　老板娘：@司姳人家也想要C位出道的艺人嘛QAQ 　　陈司姳：OK懂了，想要拒绝一个过分的要求，就要提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学到了，下次一定试试。 　　等啊等啊，陈司姳等来了自己的海选通过消息，等来了梦女参加节目的练习生名单，还是没等到陈时晏参加选秀的丁点消息。 　　她慌了。 　　完了，别是重生的时候脑子不清醒，记错了陈时晏参加选秀的时间吧？可这名单看着没问题啊，都是熟人啊。知禧在搞什么，为什么不放消息出来。 　　难不成……知禧想搞个最后的神秘突袭？那种大家都不知道但是突然出现参加节目的强力对手的感觉？ 　　淦！知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DREAMGALAXY，一点也不火，一，点，也，不，火—— 　　陈司姳转念一想，不对啊，知禧要是真搞这一出，那她之前模拟的选座位情景不就白练了吗。她都想好了，她先进场就选个中间靠上的位置，等陈时晏来了就使劲挥手打招呼啥的，要是陈时晏想坐她旁边，她就推陈时晏往C位去，并且说出来自己心里她是最适合C位的人。 　　万一陈时晏比她先进场，那么她就在底下选座的时候就要看到陈时晏，一秒从有点拘谨的状态切换成迷妹状态，能去陈时晏旁边就去，不能挨着就离近一点，这种内定出道的人镜头多，挨着她坐可以蹭镜头的。 　　这下好了，她现在得是一个根本不知道陈时晏参加节目的普通素人练习生，咋整哦，她该往谁旁边坐，才能蹭到更多的镜头呢？ 第31章 两手准备 　　确定了一月底就要去梦女集训比赛，这才一月初，夸克的老板娘就为她置办了不少东西。 　　手机，移动电源，小台灯，超级大的行李箱，收纳袋，体温计，感冒冲剂…… 　　陈司姳拿起那盒拆了封的感冒冲剂，冲着老板娘喊，“老板娘，这都过期了啊，过期两个月了。” 　　“是吗？”老板娘从电脑跟前抬起头，推了下眼镜，“那你去公司小药箱那里看看，还有能用的没，能用的都带走吧。” 　　“我家也有，”陈司姳蹲下继续整理，“我从家里拿好了。” 　　许姐悄无声息地溜了过来，把公司小药箱塞到她怀里，“还是拿公司的吧，我看了，基本都快过期了，你们集训一定用得到。” 　　？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吧？ 　　还没等陈司姳发出疑问，许姐抬头冲着老板娘的方向说，“老板娘，药箱没药了，申请医药资金。” 　　老板娘小手一挥，“去买吧，买完了找我报销。” 　　许姐拉上陈司姳的手，“那我带司姳一起。” 　　陈司姳按住了许姐往购物车里狂加山楂丸的手：“许姐，够了，这么多山楂丸，到我回来你都吃不完。” 　　许姐，一个山楂丸狂热爱好者，而且她只吃那一家的山楂丸。 　　“多买两盒等你回来一起吃。”许姐又往购物车里加了两盒。 　　“我带点感冒冲剂就够了吧，还要带别的吗，那边不是有医院吗？” 　　“医院也得花钱才能看病。”许姐开始挑创可贴，“有那钱，你不如买点好吃的，节目组给的盒饭不怎么样。你看这个卡通的喜不喜欢，还是这个简单的比较好？” 　　“卡通的吧，”陈司姳凑近屏幕，“这个好看，要这个。” 　　“好，再准备点药膏什么的，紫药水和正骨水要不要，红霉素药膏肯定得带上，对了，你容不容易长口腔溃疡？” 　　“不太容易。”陈司姳想了想，答道。 　　“那买个冰硼散买个西瓜霜喷剂。”许姐熟练地把这些都加入了购物车。 　　“这也太多了吧，行李箱装不下的。”陈司姳看着这么多药犯了难。 　　“没事，公司有好几个大行李箱呢，给你用两个足够。” 　　“两个？？？” 　　“当初给南孟和陈禾用的，”许姐解释，“他们出道了买了新的，这些就都拿回公司来了。” 　　南孟，陈禾，上一届出道组成员，所属公司夸克娱乐，就是这两个人，让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夸克一炮打响名头。小公司，素人练习生，抢到两个出道位，这三点打破了秀粉这么多年来的认知和大家以为的隐性规则。 　　不是，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该是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女孩带两个大行李箱去参加节目吗？大家都是成年人，难道会不知道出远门带的东西越少越好？ 　　不对，虽然这个也很重点，但是行李箱还能继承使用的？？？ 　　今天也是对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和脑回路充满疑问的一天。 　　陈司姳去给老师请假的时候，正好是月考刚结束。班主任抽出上次的成绩单，又从这次的月考卷里抽出她的卷子铺在她面前。 　　“上次数学145，这次131，你错了一个选择一个填空和大题第二问。” 　　“还有这个，”班主任指着答题纸上的第二道大题，“这个我都没判你错，你自己看看。” 　　陈司姳定睛一看，坏了，她又犯了老毛病，忘记开根号了。 　　“多少次了，你自己说说，”班主任拿手指点着那个还在根号里的4，“判卷判的狠一点，你这道题一分都没有，白写了那么多，就因为这点粗心大意，你又得扣好几分。” 　　陈司姳低着头背着手，不敢说话。 　　班主任的语气缓和了点，“司姳，我不是要拦着你不让你去娱乐圈去当什么明星，但是你也不能影响成绩，你看你，才一个月，就因为东跑西跑，成绩下降这么多。你去参加节目，好，能成功就不多说了，那万一失败了呢，你还是要回来学习。高中时间紧，你脑子聪明，落下一两天可能没什么，落下一两个月呢，落下半年呢？等你后悔了，想要再好好读书考大学的时候，你打的基础全都没了，你还能保证能像现在这个时候一样吗？” 　　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听的她都险些落泪，于是陈司姳开口： 　　“那个，老师，要不我把卷子什么的带到那里继续学习吧。” 　　然后她就抱着一摞讲义习题和卷子回了家。 　　她参加的不是选秀节目《追梦的你》，而是改造节目《爱豆要学习》吧！ 　　陈司姳转念一想，不过也挺好，新人设这不就安排上了，一边参加比赛一边认真学习，事业功课两手抓，这可是个非常正面的人设，虽然算不上学霸，但也是个好学生。 　　这个人设不错，甚至可以巩固一下。 　　陈司姳打开抽屉，翻出一盒碳素笔芯，又找出夹着卷子的大夹子，把讲义习题试卷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再打开笔袋掏出几只笔。 　　她又翻出一沓草稿纸，正准备装它个三四本，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只撕了十张下来。 　　妈妈敲了敲她的房门，问她，“姳姳，真的不用给你买新衣服了吗？” 　　“不用妈妈，”陈司姳很是得意的一扬头，“我们老板娘说明天带我去买。” 　　“那吃的喝的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的。” 　　“钱呢？要不给你往卡里多转点钱？”妈妈掏出手机来，“我看人家都说在里面吃不好，要自己花钱买吃的。” 　　陈司姳抱住妈妈，“钱也不用给我，公司什么都给的，放心吧妈妈，他们有经验多了。” 　　妈妈摸摸她的头，叹口气，“唉，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久不在家吧。” 　　“是啊，少说得一个月才能回来呢，万一能留下，就好久好久都不能回来了。”说着说着，陈司姳都不大好受了，这几年她都把自己当小孩子了，明明重生前都习惯不和爸爸妈妈一起的生活了，现在倒好，难受就算了，还有种落泪的冲动。 　　然后妈妈一句话就把她的眼泪打了回去。 　　妈妈说； 　　“太好了，我跟你爸终于能过二人世界了。” 　　“妈？？？” 第32章 她当场爬墙了 　　等到陈司姳拎着两个大箱子入住到酒店的时候，网络上关于陈时晏参加节目的消息依然是半点也无。 　　网络上流传的参赛名单基本确定了，秀粉们游走在各个练习生的微博之间，接受或贫乏或爆炸的物料袭击，准备入手新的墙头。 　　不得不说，一个有名气的公司给练习生带来的加成，往往比没听过名字的那种公司带来的加成大得多。 　　缪兹就是个好例子。 　　虽说张其言本身作为女团猫铃铛的成员，出道这么多年了也有热度，但是她同公司的四个妹妹都是没参加过任何节目的素人练习生，就因为缪兹光环的存在，这四个妹妹马上就有了站子和后援会和打投组。 　　有一个妹妹甚至还有了反黑站！ 　　真就八百倍速？ 　　陈司姳躺在酒店的床上，无聊地滑着手机，浏览这个拥有反黑站的妹妹的微博。 　　赵可可，练习时长两个月，20岁，某院校在读大学生，身高171，长相偏美艳大气，头发还是天生的那种自然卷，是很适合港风和老滤镜的那种长相。 　　这不就是当初海选的时候她觉得能挣门面的那个妹妹嘛。 　　秀粉确实有眼光，这个赵可可，就是缪兹出道的第二个人了，前期靠脸和公司加成吸粉，一开始唱跳拉什么都不会的美丽废物，参加节目的过程中进步神速，到了二公，硬生生成了她们那组舞台跳得最好的。 　　虽然她那组神奇地把节目里大部分废物都聚齐了，只要有点心，稍微努努力，再加上点天赋什么的，自然就更突出了。 　　以后千万不能跟赵可可一组。陈司姳摇摇头。这人太高了，长得又好，站她旁边铁定被比下去，选秀最忌讳的就是当别人的背景板，“对比产生美”这个道理确实是道理，但并不是所有的道理都是让人乐于实践的。 　　道理是很残忍的。 　　就如同“选秀公司老板的嘴是骗人的鬼”一样。 　　陈司姳眼睁睁看着因为公司给自己带来的赛前人气，因为公司不做宣传，导致她被分析推测为是送来随便刷脸的练习生。 　　“破公司统共两个出道艺人，就这都不给新人宣传，肯定是弃子啦。” 　　“来刷脸的吧，听说上林想入股夸克呢。” 　　“上届送来的练习生搞物料轰炸搞得那么厉害，营销都不落下，今年的什么都没有，肯定不打算冲出道位吧。” 　　老板娘！答应她的营销号呢？你怎么还不安排上啊！给个机会，她也想吃一点公司红利嘛！ 　　不过老板娘还算有心，来酒店也是开车送她来的。今年的梦女节目地址恰好定在了她住的这个城市，老板娘干脆直接把她送进酒店，还跟来接待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让工作人员帮忙多多照顾着点她。 　　因为是公司独苗苗，所以节目组给她安排的是单人间，倒是干净整洁，只不过老板娘叮嘱她，睡觉也好洗澡也好吃饭也好多多注意，酒店都不安全。 　　陈司姳点点头，说她不会在酒店洗澡的，等去了宿舍再洗。 　　老板娘又教她，洗澡要早点洗，节目组找的破宿舍热水不一定能支撑多久，回去晚了就要用冷水洗了，小心生病。 　　陈司姳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如今她躺在床上叹气，节目组真是有病，非要练习生们大白天早早地过来，住在酒店里也没有事情让她们做，只能等着天黑了坐上车去录制场地开始录节目。 　　其实住在本地的话，完全可以晚上直接过来嘛，现在这么搞，她的午饭都没得吃，想点外卖还得提前告诉工作人员。 　　陈司姳打开外卖APP，吃点什么好呢，反正老板娘给她的卡里打了一万，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巨资了，作为一个小有钱财的未来能挣钱的人，她午饭吃20块钱的不过分吧。 　　天黑了工作人员来敲门，说是节目准备录制了，要她们去录制场地。 　　陈司姳把自己的两个大箱子贴上自己的名字，交给了工作人员，然后空着手就坐上了去录制场地的车。 　　录制的地方离酒店还是蛮远的，一时难以改过来作息，陈司姳已经有点想要打哈欠了。等到了录制地点，又去到了单独的小屋子里，等着人来叫她去录制选座。 　　选座啊。 　　陈司姳在那个肯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藏着摄像头的小房间里叹了口气，一副困得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开始考虑选座问题。 　　目前能知道的就是她肯定不能知道她的血包陈时晏也会来这个节目，所以无论是她在陈时晏之前选座还是在陈时晏之后，见到陈时晏的时候都得做出一副惊讶惊喜的样子来。目前的形势来看，首选座位就是在挨着那些赛前热门选手坐下，这样可以方便她蹭点镜头。 　　反正第一位的座位肯定不能做，她又不是走野心家人设，前九嘛，也是避开的好，坐在中间靠上一点的位置比较好，最下边一排肯定要pass掉，连个能怼脸的摄像头都没有，不利于她吸粉的。 　　思考着思考着，陈司姳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于是她就真的睡着了。 　　等到工作人员把她摇晃醒，提醒她该去录制选座了，她还是没睡醒过来的样子，迷迷瞪瞪地，站起来出门硬是没躲开茶几，腿都被磕青了。 　　工作人员是个挺可爱的小姐姐，给她手里塞了包湿巾和一瓶咖啡，告诉她可以先擦擦脸喝点咖啡，反正过去也是要等一会儿的。 　　陈司姳特别不好意思地接过这些东西，冲着小姐姐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哈，够甜吧！摄像机在？拍她，录她，这段一定不能剪掉，今年选秀届的甜妹她一定要有姓名！ 　　梦女还是老一套流程，先进放着等级的屋子，各种摄像机全方位的拍，自己选评级，一般团体来的会在这里多给点镜头，也就更有可能出一点连珠妙语什么的。 　　至于她这种单人的？ 　　不被剪掉就不错了。 　　陈司姳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很有礼貌，遇到人就哥哥姐姐，谢谢不离口，选评级的时候表现地稍微犹豫了下，先是小心翼翼地很轻地摸了摸A，然后把手伸向C。 　　贴着C等级的她走过那个装饰华丽的走廊，来到了录制场地。 　　“你们好——” 　　一进来她就看到一百个座位上坐了大概四分之一的人了，有几个练习生真的很会给反应，很夸张地做出表情，声音也是有够大，她在底下都听得见。 　　“她好乖啊——” 　　这是哪个人说的？站出来，她陈司姳给自己投票的时候一定带你一个！ 　　陈司姳内心很是得意的接受了这个赞美，为了打造乖妹的形象，她可是跟老板娘跑了十几家店才买到的这一身行头。虽然内心很诚实，但表面上她还是要维持一个绞着小手抬着小脑袋瓜挑座位顺便很害羞地笑一笑的小女孩形象。 　　都他妈十七了，小个屁小女孩，要不要脸啊陈司姳。 　　内心疯狂吐槽自己的陈司姳大概浏览了一遍座位，目前C位没人坐，但是前九坐得七七八八了，中间的位置不少，可惜没一个热门选手。 　　啧，这就麻烦了，选秀节目的镜头是无情的，它只认钱和热度。坐在湖笔身边自己也会没镜头的，有几个会给反应能有镜头的坐满了一排，她插不进去。 　　没办法，最后陈司姳选了个中间靠上一点点的位置，紧挨着中间楼梯，方便她认人。 　　以及方便陈时晏出场的时候，她能够直接站起来跟陈时晏套近乎。 　　陈司姳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赞。 　　一切都进行地非常完美，接下来又出来了两组练习生，都是一些没什么大热度的，虽然有最后出道组的成员，但也不值得她太过关注。 　　毕竟人要专一，说好了要吸陈时晏的血，那就只能认定陈时晏，至于别的CP线？那就看之后宿舍怎么分节目怎么剪辑了。 　　接下来出场的是美丽新传媒的三个练习生，就是她搞过的方贝贝的公司。 　　美丽新传媒的练习生一出场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因为里面有个妹妹实在是太帅了。 　　有一说一，上辈子她知道这个很帅的妹妹沈清粤，人是真的帅，短发，走的中性风，很招人喜欢，缺点就是太废了。 　　她不是那种不练习的废，她是那种没天赋的肢体不协调五音不全的废，二公的时候她就和缪兹的美丽废物赵可可一个组，没修音的舞台音源流出来之后，简直堪称灾难现场，别说吸粉了，不跑粉就不错了。再加上同公司想捧的一直是大主唱方贝贝，沈清粤的镜头都没什么，白瞎了这么一张脸，前20都没进。 　　想想没脑子的方贝贝，陈司姳就生气，于是她看也不看方贝贝，只盯着沈清粤看。 　　只见她们三个人互相讨论了一会儿，沈清粤就带头走上楼梯，眼睛竟然是一直盯着陈司姳的。 　　在觉察到沈清粤的眼睛似乎锁定了自己之后，陈司姳的耳朵不受控制的红了。 　　沈清粤盯着她，她回看沈清粤，就这样沈清粤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弯腰，冲着她温柔地笑，开口：“我们能坐里面吗？” 　　陈司姳闭了下眼，使劲点了好几下头，然后侧过身让她们进去坐。就这样，沈清粤坐到了她的旁边。 　　陈司姳此刻已经顾不上身边是个湖笔没法蹭镜头的事情了，因为她现在内心疯狂呼喊四个字： 　　“我、要、爬、墙！” 　　谁能抵挡得住帅气姐姐的对视呢？ 　　反正她不能。 　　反正她不要脸，她就是喜欢沈清粤的脸。 第33章 你对婊气有什么误解吗 　　沈清粤坐到陈司姳身边的那一瞬间，陈司姳已经把她们两个的CP名都想好了，就叫姳姳如粤吧！ 　　看看看看，多好听的名字，多有文化的名字，多符合秀粉的口味，四个字的CP名就是坠吊的！（并没有说其他字数的CP名不吊的意思 　　沈清粤率先向她搭话：“你看起来好小，你叫什么名字？” 　　陈司姳微微侧过身，向沈清粤展示自己的姓名牌，“司姳。” 　　沈清粤也拽拽自己的姓名牌指给她看，“我叫沈清粤。你是夸克的啊。” 　　“对。”陈司姳点点头。 　　方贝贝突然很激动地插进来她们俩的对话，“夸克？那你一定见过南孟和陈禾真人吧，他们真人是不是比拍出来的照片黑很多？” 　　“？” 　　陈司姳简直要窒息了，大姐，那个摄像头就在你跟前呢，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个东西？ 　　沈清粤忙拍了下方贝贝，“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方贝贝看起来还想反驳，被突然的惊呼声打断了。 　　三人往下边一看，原来是缪兹的练习生要出场了。 　　“是大公司的啊——” 　　“缪兹来了缪兹来了。” 　　“我听说缪兹有个练习生特漂亮。” 　　“出来了出来了！” 　　打头的自然是张其言，随后是三个一轮游的妹妹，走在最后的就是赵可可。五个人打扮得都是偏向港风风格，很风情妩媚有韵味的那种。 　　陈司姳在心里地奥了一声。她想起来了，缪兹初评级舞台表演的是一首粤语歌，难怪这么打扮。 　　不愧是出过道参加过好几个选秀的人，张其言的气场强大，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而且表现得非常大方稳重，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开始挑起了座位。 　　此时的C位还是空着的，张其言看上去似乎盯上了C位。 　　果然。陈司姳微微点头。上辈子张其言就是坐的C位，这届选秀没劲得很，接下来出场的没一个敢上去跟张其言battle一下争一下C位的，大公司就是好啊，凭着名气就能让其他人放弃挣扎了。 　　没劲啊没劲，虽说国内秀粉这么多年了依然不是很吃野心家人设，但是一个上去竞争一下的也没有，也不知道是都不敢惹缪兹，还是真的认为自己没实力。 　　不过不去争C位也未必是坏事，之前某届有个练习生把C位争过来了，结果人家原本坐C位的是赛前超人气练习生，这一幕一播出来，抢过来C位的练习生立刻被大面积diss，明明挺有实力一小孩，硬生生被阴阳怪气到自闭。 　　当时陈司姳最开始只把那次的选秀当综艺看，看着看着就心疼起了那个被diss的练习生，买奶投票做应援，这个练习生二轮游的时候她在电脑前哭得稀里哗啦，结果谁能想到呢，这小孩一出来就奔向女友的家，去寻找安慰了。 　　啊—— 　　陈司姳抱头，这惨痛的追星史。 　　一旁的沈清粤侧头看看她，眼神无意间扫过她的小腿，发现了她小腿上的淤青。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沈清粤指着她的腿问。 　　“啊？”陈司姳看看沈清粤，又看看自己的腿，“奥这个呀，从等候室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桌子角。” 　　陈司姳轻抚了下那块已经开始变紫的淤青，然后抬起头看接下来出场的公司是哪个，“一两天就消下去了，也不疼。” 　　沈清粤看看那块小笼包大小的淤青，想说点什么，刚张开嘴，就看到陈司姳非常激动地啊了一声。 　　沈清粤抬头往前看，原来是知禧娱乐的练习生要出场了。 　　“我没听说过知禧要来啊！”陈司姳一副激动紧张又带着期待的样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的，“是谁是谁！” 　　沈清粤也被带动得好奇心起来了。 　　当陈时晏出来的时候，陈司姳紧紧地用双手捂住嘴巴，表情由惊讶转为开心，眼睛从突然瞪大立刻变成弯弯笑眼，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破绽。 　　呵，这套表情可是她对着镜子练过的，练了足足两个月呢！希望后期剪辑视力好一点，把她的反应剪进去。再说了，她这算是上赶着给知禧练习生送热度送CP，节目组要是不瞎，就赶快搞起来，一会儿采访她的时候，记得一定要问她关于陈时晏的问题！ 　　第一个出来的是陈时晏，紧跟着就是柳白檀和顾春春。三个人穿得像是去打歌节目打歌一样，妆发服装都很到位，眼角还布灵布灵的，很有女团的感觉。 　　陈司姳坐在座位上，身体前倾，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时晏，抿着嘴笑。 　　沈清粤见她一副激动的样子，戳戳她手臂，问她：“你认识？” 　　陈司姳点点头，虽然把脸偏过沈清粤那边去一点，目光还是在陈时晏身上，“我喜欢她好多年了。” 　　陈时晏似乎也在找她，一进来就开始扫视座位上的人，发现陈司姳的时候，就冲着她笑了笑，还小幅度的招了招手。 　　淦！是营业吧，是营业的信号吧！是打算跟她营业吧！ 　　陈司姳激动地晃晃小手，表面欣喜内心苦笑： 　　既然陈时晏打算主动营业，那自己更要小心了，可千万不能被剪成个单薄的舔狗形象，得准备着盘活关于自己的其他CP了。想要出道，可真心累啊。 　　陈时晏她们走上来寻找座位，走到陈司姳身边的时候，陈司姳很开心地站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来啦？” 　　陈时晏避开这个问题，转而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 　　柳白檀突然从陈时晏身后伸出胳膊来，用手捏捏陈司姳的脸，拿腔捏调的，“哟，我说是谁呢，这不你的长情小粉丝儿吗。” 　　气氛瞬间尴尬且微妙了起来。 　　作为陈时晏唯粉，甚至还在微博diss过柳白檀，如今是个素人练习生的陈司姳，委实是被捏的有点懵，也有点痛。 　　不过老话说得好，以不变应万变，不跟她太亲近，也不要表达反感，委屈就完事了。 　　委委屈屈的小白花练习生，遇上张牙舞爪的爱豆，还要介意自家正主是这爱豆队友，要给自家正主面子。 　　不错。陈司姳立刻变得拘谨地笑。忍辱负重真爱无敌为×做×说的就是她了吧！ 　　陈时晏挥开柳白檀的手，拍拍陈时晏的胳膊，有点安抚她的意思，“上边没什么座位了，我们坐下边去了，拜拜妹妹。”说完就带头向下边走去。 　　柳白檀也拍拍她，“待会儿好好表演啊妹妹。” 　　等她们三人去下边找座位之后，原本坐起来看热闹的方贝贝往椅子上一靠，凑到沈清粤耳边小声哔哔，“那人婊里婊气的。” 　　沈清粤扭头看方贝贝，一脸无语，“你对婊气有什么误解吗？” 第34章 就这？就这？就这？ 　　赛前营销门面担当的万盛传媒练习生出场的时候，好多人都“哇”的一声喊了起来。 　　漂亮，确实是漂亮。 　　个子高挑发量多头小脸蛋精致，真真正正的冷白皮，头发染成了棕色，大气的卷发上别了两个可爱的蝴蝶结。 　　亲娘来，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是气质在可爱与成熟之间反复横跳都不会崴脚的那种好看。 　　陈司姳两眼放光的盯着她看。 　　宋抒栩，是个好名字。 　　“她好美啊。”沈清粤和方贝贝说小话。 　　方贝贝一撩头发，很是不屑，“流水线生产的花瓶都美，再说了，她一看就是废物。” 　　“啧，”沈清粤白眼翻上天，“不跟你说了。” 　　陈司姳把她们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想，如果上辈子选座的时候，方贝贝也是这样说话的，甚至后面节目里她也总是这样说话的话，那节目组挺牛批啊，全程保驾护航，剪出来的镜头一点点都没让人觉得她说话有问题，主要镜头塑造一个实力在线的大主唱人设，次要镜头就是队友宠她宠她超宠她，结果出道后参加别的节目到处捅娄子。 　　丽妃！！！你害得我好惨啊！！！ 　　陈司姳低头抹眼泪。 　　当年人设滤镜让她一直容忍方贝贝赛后划水破音，没想到啊，合着赛时队友都是工具人，全拿来衬托大主唱了。 　　怜爱了怜爱了。陈司姳瞥一眼沈清粤。好妹妹，你的镜头我承包了！我争取把你带进决赛！咱不能只做工具人啊呜呜呜！ 　　练习生全都进场之后，伴随着音乐，PD也进场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劲舞团向我们走来了！ 　　陈司姳眼含热泪捂嘴尖叫随着所有练习生一起为PD疯狂摇旗呐喊，实际上内心一片草泥马呼啸而过： 　　球球了球球了，我的好PD，不会跳舞可以不跳！丽妃这个狗登西是不是对你说你跳舞贼啦帅了，它就是个臭骗子啊！ 　　当初节目播出来的时候全靠怼脸镜头模糊细节，如今她陈司姳作为练习生站在上边，犹如一个固定机位的摄像机一般，把全部情况都看在了眼里。 　　难怪当初镜头喝酒狂怼脸，这要是放个直拍出来，这慢半拍的动作，这毫无力气的抬手，这软趴趴的踢腿，PD你可是要被对家粉丝和秀粉狂嘲的。 　　其实也怪上林不做人，今年选PD选来选去选了个电影咖，以前都是从唱跳歌手或者节目本身出去的男团或者女团里头选PD的，而今年，因为爆了个电影，于是花了大价钱请了人家演员来当PD。原本以前的C位出道之后都做PD，这次PD位子没了，只留下导师名额给上届出道男团的C位了，出道团C位的粉丝们老大不乐意了，凭什么他们这届没得选，就只能当低一等的导师，于是粉丝联合原公司，硬是没接这个活儿，然后这舞蹈导师的位子就便宜了出道团另一个人。 　　难怪上林一个劲儿想捧自家人当C，自家人好控制嘛，这不今年的舞蹈导师就是上届出道团里的自家艺人。 　　今年的PD姓郝，叫郝仁，人如其名，电影咖演技强人也好，属于厚积薄发类型的，今年三十出头，身材保持的也不错。热舞结束之后，郝PD带着憨憨笑容向她们问好。 　　“大家好！” 　　“PD好——”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郝PD就把导师团请出来了。 　　说唱导师、声乐导师、舞蹈导师依次出场，今年的说唱导师有一位，是从上林另一档说唱节目里找来的，叫赵桓肆。陈司姳记得他，口碑不错，人也有耐心，靠在《追梦的我》里当导师赚了很大一波路人缘和粉丝。 　　声乐导师两位，其中一位是比较有名气的歌手，叫婕喜，在乐坛摸爬滚打许多年，组过大热组合，结婚之后就宣布单飞，各种风格的歌都能写都能唱，奖也拿了不少，如今正在慢慢转型幕后，说是想多多陪伴孩子。 　　另一位声乐导师是从几年前的《追梦的我》出来的一个爱豆，叫MOKA，出道组成限定团，解散后回去拖飞机，拖得有声有色的，能写会唱，回来当导师还是够资历的。 　　舞蹈导师一位，就是去年出道男团中的周淼，上林旗下知禧娱乐艺人，在去年的《追梦的我》中第五名出道，如今的限定男团FIRENINE成员，捡了漏成了《追梦的我》舞蹈导师，顺便还算半个说唱导师。 　　不错不错。 　　陈司姳笑得很开心。因为她想起来老板娘对她说的话： 　　‘我和南孟陈禾打过招呼了，叫他们给周淼说一声，在节目里照顾着你点。’ 　　其实她也不介意和导师炒CP的，多一个CP，就多一个人设，她的形象就更丰富立体。当然，只要导师粉不会手撕她就成。 　　PD和导师入座，练习生们坐好之后，初评级就开始了。 　　首先登场的是千方计划的两个练习生，一个就是最后第三名出道的回锅肉陆以瑟，一个是陪跑戴黛，她们两个人准备的是当下韩国某大热女团的一首歌《YourBeautyGirl》。 　　当初节目组很推陆以瑟，因为陆以瑟前年参加过这个节目，二轮游走了，如今回来继续参加选秀。节目组一直以来都在向练习生们传达一个观念，那就是但凡是参加过本节目的练习生，只要你再回锅这个节目，初舞台绝对不会一剪梅，而且保证在第一期的时候放出你的初舞台，后续节目里只要你有实力能吸到粉，还是有机会出道的。 　　陈司姳总感觉节目组有那么点想要练习生自己利益权衡的意思，选秀节目就那么几个，几家平台暗地里不对付，去了这家再去那家自然有被恶剪和不给镜头的担忧，反正都是回锅，那么把诚意摆出来的《追梦的我》，优势巨大。 　　只是…… 　　陈司姳借着低下头整理刘海的机会，做出一个“踏马的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陆以瑟和戴黛的表演惊到她了。虽说不少人都很给面子的发出“哇好厉害”的感叹，可这也不能掩盖住破音和跑调的刺耳啊。 　　节目组未免诚意也太大了，给她们放第一个表演就算了，怎么后面节目播出的时候修音还修的那么好，陆以瑟可是在节目播出后凭着这个初舞台，得了首A，被人安上了“魔王归来”的大魔王人设，然后吸了一批首A粉和实力粉，一口气打进了出道位。 　　这喘气，这破音，这跑调，这就是首A？这就是大魔王？ 　　就这？就这？就这？ 　　合着这个“魔王”，是折磨的磨呗。 第35章 纯情导师俏学生？ 　　平心而论，陆以瑟舞蹈实力足够，给个A完全没问题，放到节目里也绝对能出道的那种。只是，也不知道她是对自己的舞蹈太自信，还是怎样，一开口就能听出来，她在唱跳结合上面是没有下过功夫的。 　　喘气，破音，以及因为舞蹈动作干脆吞了声音……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静音系实力妹妹吧。陈司姳歪着头揉揉耳朵想。 　　郝PD真的是个好人，他先是避重就轻地夸了陆以瑟的舞蹈，然后cue了舞蹈导师周淼。 　　被cue的周淼十分慌张，手足无措到从背影就能看出来。坐在最外侧的周淼拿起话筒，半侧过身对着其他三位导师和郝PD，一副诚恳并试图征得同意意见的样子说：“我觉得她们这个表演完成度还是可以的，特别是陆以瑟，实力非常不错。” 　　其他导师纷纷点头，MOKA拿起话筒，问婕喜老师，“婕喜老师，你觉得她们唱的怎么样？” 　　妙啊。陈司姳在心里给MOKA鼓掌。按照节目的剪辑效果，这分明是一幕后辈请教前辈看法的和谐有爱画面，可实际放到现场来看，分明是MOKA熟知节目组一贯的剪辑尿性，干脆自己不评论，让婕喜老师先开口定下基调，自己顺杆爬谁也不得罪就完事了。 　　节目组肯定早就跟她们通过气，婕喜老师笑了笑，说了句“我觉得咱们可以再听听看”，然后拿起话筒对着陆以瑟说，“陆以瑟，你的舞蹈是很不错的，有没有准备加试，我想看看你的vocal能力。” 　　手握剧本并时刻准备着的陆以瑟自然是接下了这个考验。她准备的是一首偏抒情的英文歌，音色一般，技巧也不怎样，但胜在发音很好。 　　陆以瑟唱歌的时候，好多练习生都双手交握在胸前，一副“哇好好听我陶醉了”的模样。 　　陈司姳默默叹口气。虽说她早就练过无数次“走心的假笑”了，实际上面对着这么多打击，别说笑了，没张口来一句卧槽就不错了。 　　算了算了，就当欣赏美女好了。 　　啊。美女的脸真好看，美女的头发真柔顺，美女的身材真好，美女的鞋子哪里买的哦，美女英语真不错…… 　　对啊！ 　　陈司姳突然醒悟。她可是个英语发音和成绩都一般般的高中生啊，公演选歌的时候说不定她要去英文歌，那到时候完全可以跟陆以瑟请教英语发音。妙啊，蹭皇族的镜头，让自己也成为皇族。 　　陆以瑟唱完之后，婕喜老师很是赞许地夸了夸她，然后五个老师就开始商量评定等级。 　　“她肯定是A啦。”练习生们基本都在这么说。 　　“首A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吗，我好慌张。”陈司姳前排的女生抓着旁边人的胳膊吐槽，“A班要是这个水平才能进得去，咱们也不要表演了，直接去F班好了，省得丢人。” 　　说话的是咖喱球娱乐的冯筱妙，一个走搞笑风格的可爱女生，她旁边坐的是同公司的严校婉。 　　严校婉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转头对冯筱妙讲：“乐观一点，能进F班都是抬举咱俩了。” 　　陈司姳被逗得有点乐，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要咖喱球的练习生去准备下，第三组就是她们评级了。 　　冯筱妙耸耸肩，“咱们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严校婉拉着她往外走，“来不及了，就地正法吧。” 　　这两人实在是有够搞笑，附近的练习生纷纷笑出声来。 　　陆以瑟那组的评级也出来了，陆以瑟A，没什么姓名的队友戴黛是D。 　　第二组上台表演的是格舞咕咕文化的练习生，原本是凭借小说网站发家的公司，最近也开始涉足选秀了。 　　格舞咕咕文化送来了三个练习生，一看就是没有经过长期训练的素人，一点星相也没有，唱歌跑调喘气大白嗓，毫无技巧，跳舞走位的时候还撞了。 　　台下的练习生们面面相觑，导师们沉默不语。 　　表演完之后，也许是感觉到了有点严肃的气氛，格舞咕咕文化的三个人都特别小心翼翼地，话也不敢说，像是学生被罚站一样。 　　最后还是郝PD打破了沉默。 　　郝PD说：“那个，你们要喝点水吗，我看你们唱得好像挺累的。” 　　“赞助商老师在吗，”MOKA老师很会接话，扭头往工作人员区看，“你看，牛奶赞助不解渴，不如顺便给我们节目赞助个矿泉水吧。” 　　“哈哈哈……” 　　录制场地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然后格舞咕咕文化的三个练习生就被批评了。婕喜老师还是很严格的，大约也是知道这组练习生不是节目组指定皇族成员，一句夸赞的话也没有。最后评级也很惨烈，三人全员F班。 　　第三组出场的就是咖喱球的练习生冯筱妙和严校婉。 　　“PD好，各位导师好。”一上来就是声音敞亮的自我介绍。 　　“我是来自咖喱球娱乐的练习生，一点也不喵的冯筱妙。”冯筱妙自我介绍的同时做了个可爱的小猫握拳的动作。 　　“我是来自咖喱球娱乐的练习生，一点也不汪的严校婉。”严校婉同样做了个握拳动作，但是莫名透着狗狗的憨憨感觉。 　　“我们就是——猫狗组合！” 　　冯筱妙往左迈一步，身体□□，双手握拳吐出舌头尖，像个小猫，严校婉向右迈开一步，身体往右下歪去，一脸严峻地握拳吐舌，像个憨憨大狗狗。 　　“好可爱啊她们——” 　　“这就是今年的搞笑艺人吗？” 　　就连PD和导师们也忍不住笑意。 　　“你们是来表演小品还是相声的吗？”郝PD问她们。 　　“小品也不是不行，”冯筱妙回答，“只要评级给的高，当场蹦极都没问题。” 　　于是又引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她们带来的表演居然是一个很性感的女团舞。很多人还没在她们的搞笑中缓过来，就被这巨大的反差震惊到了。 　　有一说一，实力确实一般般，但是胜在台风好，反差对比强烈，就会给人一种“我原以为这是搞笑挂没想到是实力派”的错愕，这样的反差，通常会把可能只有C的实力衬托出B+的感觉来。 　　表演完之后导师们连连夸赞，郝PD还特意叫周淼点评下她们的实力。 　　作为新人男团爱豆成员，周淼对自己的羽毛还是很爱惜的，他拿起话筒对着郝PD和其他导师说了一句话：“我觉得跳得挺好的。” 　　“那你倒是对着人家女孩说啊。”郝PD开始起哄。 　　周淼原本已经把话筒放下了，只能又拿起来对着冯筱妙和严校婉说，“跳得挺好的。” 　　“那有吸引到你吗老师，”冯筱妙盯着周淼问，“有没有感觉心跳dokidoki的？” 　　“哇——”台下的练习生们都沸腾了。 　　“直球，是直球吧！” 　　“我的天哈哈哈周老师耳朵红了快看快看！” 　　新CP要诞生了？ 　　陈司姳瞳孔地震。马萨卡，这算什么，纯情导师俏学生吗。 　　完了。陈司姳陷入了惆怅之中。她根本不记得上辈子有过这两个人的CP啊，这可咋整，原本她还想跟周淼炒炒CP呢，这一幕到时候肯定会播出去，播出早的优势大，导师×练习生的CP粉，她怕是吸不到多少了。 　　这节目不对劲，怎么大家都这么会啊？ 第36章 轮到她了 　　“猫狗组合”的评级出来了，两人都是B班。 　　冯筱妙和严校婉连连鞠躬。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然后严校婉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蹦极有点困难，为了表示感谢，我们就给大家表演个跳马吧！” 　　说完冯筱妙一躬身，严校婉后退几步，助跑然后手扶着冯筱妙的背跃了过去。 　　越过去的那一瞬间，冯筱妙歪过头做了个鬼脸冲着导师席比了个耶，严校婉也比了个耶。 　　惹得场内所有人都在笑。 　　郝PD还和婕喜老师说：“等级给低了，应该给个A，看看还有什么大招。” 　　接下来的几组都是挺拉胯的表演，皇族就在这个阶段开始浮出水面，比如一般般的舞蹈很大力的夸，隔壁说唱节目海选都被刷的拉普放到这里就明珠蒙尘，校园晚会三毛麦都唱不出混响的vocal变成了大主唱有力竞争者…… 　　唉。也不知道是她被修音师骗的太多，还是这届选手本身质量不大行，魔音尬舞死亡拉普真是让她头秃，然而为了气氛还要违心“夸”。 　　每当这种尴尬时刻，陈司姳就恨不得离摄像机远一点。 　　死道破—— 　　不要拍她，就算她再怎么练习过，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是完美的“夸赞”式笑容，硬挤出来的表情真的很让她脸酸。 　　陈司姳低头假装揉眼睛，实际上把整张脸都揉了揉。救命，她的脸酸得都跟泡过老陈醋一样了。 　　沈清粤见她揉脸，凑过来问，“怎么，你困了啊？” 　　陈司姳借驴下坡顺水推舟，干脆用手捧住脸，转向沈清粤的方向，闭着眼回她：“嗯，我好困啊。” 　　声音要软要小要黏糊糊，要有点撒娇的感觉。陈司姳对此很是自信，哼，练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就是够自然。 　　“才表演了几组，你就困了。”沈清粤从身上东摸摸西摸摸，摸出一颗糖来，递到陈司姳面前，“吃吗，薄荷味的。” 　　陈司姳的手还捧着脸，睁开眼就看到沈清粤的手里躺着一颗蓝白色包装的糖。 　　她有点懵，怎么办，接还是不接，吃还是不吃。 　　这CP，搞还是不搞。 　　…… 　　当然搞啦！ 　　“谢谢~” 　　陈司姳回了沈清粤一个甜笑，然后接过那颗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 　　居然是牛奶味的薄荷糖！ 　　啊，这神奇的碰撞感，这奇妙的味觉体验，这从舌头到大脑的冲击。 　　陈司姳努力眨眨眼睛。清醒了清醒了，这味儿太强了，今天晚上不刷他个十分钟的牙，怕是别想睡着觉了。 　　工作人员来叫她准备一下，接下来就快该她上场了。 　　陈司姳突然紧张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住。 　　沈清粤见状，拍拍她的手背，“别紧张别紧张，加油啊。” 　　陈司姳满脸透着无助，看向沈清粤，用力点了下头，同时闭了一下眼睛。 　　“嗯。” 　　呵，她练习过了，有些情况下，用力点头的时候闭一下眼睛，会显得她很认真，像她这种跟美艳丝毫边儿也不沾的人，就是得在其他地方下功夫，比如强化某些惹人怜爱的特质。 　　有准备就是了不起！ 　　然后在后台的陈司姳，拿着麦克风的手微微颤抖。 　　小小的准备室里，一侧是孤零零的她，另一侧是在她之后要表演的一组练习生，有五个人，在互相安慰打气。 　　屏幕上实时转播着场内状况，上一组等级出来了，一个D两个F。 　　陈司姳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真正上场的时候，陈司姳才体会到，被一百来个人盯着看，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PD好，各位老师好，大家好。”陈司姳深深地鞠了个躬，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是来自夸克娱乐的练习生，司姳，成为练习生的时间有六个月。” 　　郝PD看看她的信息表格，又看看婕喜老师，“长得很可爱。” 　　“对。”婕喜老师抬头看她，“你成为练习生之前一直在跳舞对吧。” 　　“对，”陈司姳点点头，眼睛大大的，看着婕喜老师，“我四年级开始学跳舞。” 　　“那你很厉害哦，声乐也在练对吧。” 　　“对。” 　　郝PD突然欸了一声，几位导师纷纷看向他。 　　“你这个特长里，怎么填的这么满。”郝PD一脸不解地问她，“你看，你填唱歌跳舞我可以理解，你还填了画画、剪辑、做简单字幕、PS……你是来参加节目的还是来应聘工作人员的？” 　　陈司姳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老师说，参加节目跟找工作一个样儿，写的越多越好，填的越满越好，所以我就都填满了。” 　　场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MOKA老师笑得尤其大声，边笑还边给旁边的婕喜老师指，“婕喜老师你看，这里她也填满了。” 　　“参加过市中秋晚会表演、参加过《我自己的歌》伴舞、参加过区五四文艺汇演……” 　　婕喜老师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惹得后边坐着的练习生都在笑。 　　陈司姳生出一种被当众处刑的尴尬感觉，写的时候她可完全没想到会被导师们拿出来念。她是为了她的信息表格在节目里出镜的时候，写的多一点能让她的粉丝们多去扒一扒搜一搜，是为了让秀粉们产生兴趣去考古，从而发现她的微博，发现她真的很有趣，然后再发现她和陈时晏的“点点滴滴”。 　　她的最终目的，是展示自己实力的基础上，让秀粉们发现她和陈时晏的绝美CP啊。 　　如今被当众处刑，她的耳朵都红了，手足无措眼神乱飘，然后就飘到了陈时晏身上。 　　陈时晏也在看她，冲她挥挥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陈司姳也冲着陈时晏笑笑，轻轻地点了下头，然后目光又放到了导师们的身上。 　　如果不是不方便说话，不方便破坏她的人设，她真的很想问陈时晏：“你愿意在我表演之前大声说一句‘妹妹加油’吗？” 　　球球了！老天爷，让她说一句吧！这句话出来了，她们俩的CP能好嗑一万倍，节目播出第一期就能立刻美帝啊！ 　　能盘活一个节目的是严谨的赛制吗？是高质量的选手吗？不是，是CP。 　　得大势CP者得秀粉啊。 　　毕竟选手质量，就好像班主任嘴里说的一样，一届不如一届，天降紫微星得再等几年，还是落到了隔壁鸥视。 　　指望舞台盘活更不可能，国内选秀的魔咒难以打破，舞台出圈基本不可能，醉酒打拳镜头加上能把好声音修烂的修音师，再来几个修音师拯救不了的大白嗓和死亡拉普。出圈？梦里的出圈吧。 　　指望有梗出圈？这种靠天时地利人和的东西，可不是投资越大回报越多的。再说了，梗这种东西，出圈出一时，未必能吸引多少粉丝。真要是指望能有花钱的，还不是照着那全网三百秀粉身上割韭菜。 　　所以，啥都不如搞CP。 　　陈司姳在心里暗暗点头。 　　对，搞CP。搞它，搞它们。 第37章 意外之喜 　　“那你今天准备的是什么？”笑过之后，贴心的郝PD问她。 　　“准备了一首歌。”陈司姳双手紧攥麦克风，一脸诚恳。 　　“那开始吧。” 　　陈司姳半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握着麦克风的手有一点点抖。 　　“有点紧张。” 　　她听到MOKA老师说话的声音。 　　熟悉的BGM声音响起，场上出现了窃窃私语声。 　　肯定有人听得出来这歌是什么。陈司姳早就料想到这个场面了，毕竟绝大部分参加选秀的练习生，自己也是秀粉，看过上一季节目的不在少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周淼老师也“哦”了一声。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哦”了？一个前奏而已你就听出来了？你们队友之间关系那么好的吗，好到还记得他们的初舞台？ 　　陈司姳再次受到了打击。 　　呵，没想到啊，是许姐赢了。 　　在公司里的时候，她因为歌词怀疑过许姐是不是偷偷嗑某个选秀CP，后来发现许姐居然真的嗑，嗑的还是陈禾和周淼的“禾淼”CP。 　　身为资深秀粉和夸克练习生的她，坚持“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白菜自家甜”的理念，认为陈禾和南孟的“禾南”CP才是真的。 　　不然呢，难道她要承认她补过课后其实有点嗑南孟×陈禾的“南禾湾”CP吗？ 　　对于许姐这种本质攻妈的人来说，拆家不可怕，又拆又逆才是最可怕的。 　　最后她还跟许姐打赌，赌她去节目参加比赛，近距离接触周淼，看哪个CP更真。 　　上了头的人总是喜欢打一些没什么意义的赌。谁让许姐说自己要是输了就去磨老板娘给她出单曲呢。 　　如今深感自己痛失单曲的陈司姳惆怅地半低头，举起麦克风开始唱歌。她没想到的是，日后节目播出的时候，这一幕居然能被人拎出来夸是在好好进入情绪酝酿情绪。 　　“从来感情好赖不看表面 　　私下流淌的才配作真爱 　　镜头前的主角委婉试探 　　角落里的我们擅自热恋 　　时间总会让人过度怀念 　　那些有的没的错位画面 　　不知真假的肢体语言 　　就连旁观者也失去判断 　　匆匆擦肩那一瞬间 　　就连袖口都没沾到半点 　　那个角度的机位实在怪诞 　　仿佛亲密过后故作疏远 　　那个定格的瞬间多么虚幻 　　眼神擦肩过后还在缠绵 　　……” 　　一曲终了，陈司姳装模作样地抽了抽鼻子，想表达出自己唱歌确实投入了感情的样子。至于唱的过程中各位导师什么表情，她完全没注意。 　　重生又不是重生了个掌控全场的神，她还是那个没有金手指的普通人，能全程注意保证自己的情感流露和表情管理就不错了。 　　只希望节目播出后，各位资深秀粉能嗅到其中的CP感情，那新一代CP剪辑神曲就是她陈司姳唱的了！ 　　因为只表演了唱歌，所以婕喜老师先开口讲话了： 　　“唱得不错，能听出来是有功底的，作词作曲都是你吗？” 　　陈司姳双手紧握麦克风，小心翼翼地回到：“不是，是我们公司的老师编曲写词的。” 　　“那你有没有问过你们老师，这首歌表达的是什么情感。”婕喜老师似乎对她的表现挺满意，托着腮身体前倾问她。 　　“我觉得是失恋吧……我没问过，”陈司姳露出练习过无数次的笑容，笑容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带着点调皮带着点可爱，“不敢，害怕。” 　　场上爆发出一阵嬉笑声。 　　“那你唱的还是挺有感觉的，”MOKA老师点点头，“你是失过恋吗？” 　　“没有。”陈司姳诚实地摇摇头，一脸平静认真。 　　她的内心却在惊呼好险，早就想到了导师们可能会给练习生挖坑，所以关于感情这方面的字眼，她十分敏感。 　　MOKA老师又问她：“我看你写跳了好几年舞，有准备加试舞蹈吗？” 　　“没有准备太具体的……”陈司姳停顿了一下，刚想补充点什么，被郝PD打断了。 　　“那干脆加试随机舞蹈吧！”郝PD很是兴奋。 　　？？？不是，她还有话没说完啊—— 　　陈司姳开始慌了，她原本打算的是补上一句自己最近有在练习那些团的什么什么舞蹈，好让导师们直接cue她跳那些大热的歌曲，这样就顺理成章地能出个对比直拍之类的，蹭一蹭这些团的热度。 　　反正她练了这么多年舞，除了表现力差一点之外，实力细节方面都是没问题的，拉出去对比也不会虚，正好吸一波实力粉。万一原团有粉丝在那里大声哔哔她跳得特别差阴阳怪气她碰瓷的话，她还能收获点路人粉的怜爱。像这种毫无姓名但是确实有实力的练习生，怜爱就是转化为死忠的一个有力途径。 　　可是，郝PD在搞什么啊？随机舞蹈？国内办了这么多年选秀，随机舞蹈都是在练习生本人表现出了一定的舞蹈实力，但是初舞台选曲可能不能足够体现实力的基础上，才会提出加试随机舞蹈。她这种只唱歌的，加试随机舞蹈不合适吧？ 　　陈司姳向舞蹈导师周淼投去了求救信号，想让周淼制止一下过于兴奋的郝PD。没想到周淼看都不看她，扭着头跟郝PD隔空对话，“我觉得可以，看了这么多表演，是该来个随机舞蹈加试环节了。” 　　我当场宣布周淼×陈司姳的CPBE了。 　　本正主亲手把这对CP扼杀在萌芽期。 　　陈司姳紧张地手心冒汗。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要面对随机舞蹈的考验。 　　完了，她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计划全被随机舞蹈打乱了。鬼知道上林的随机曲库里有什么，万一放个她压根就没练过的，她就真的只能随机了。 　　陈司姳把麦克风放在场地边缘，半低着头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来。冷静，冷静陈司姳，还有得救，哪怕是完全没练过的，做几个比较花的能体现实力的动作就…… 　　随机音乐响起来了。 　　嗯？这不是几年前的女团选秀主题曲吗？ 　　疑惑还没缓过来，陈司姳的身体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老天爷开眼了，这歌，她真的练过。 　　为了那么一点微乎其微的主题曲C位可能性，她把所有女团选秀的主题曲都练习过，特别是最后那个ending表情的可令趴，她不光练习过了所有C位的可令趴，还针对每一首主题曲自己设计了适合自己的可令趴。 　　果然，只要她够努力，什么奇迹都会出现！ 　　陈司姳的表情迅速调整到位，她今天穿得正巧还是有点制服感觉的浅柠檬绿色衬衫和半裙，齐刘海披肩发戴上一个星星发箍，确实是主题曲风格的穿搭了。 　　陈司姳越跳越开心。 　　难道，这个意外之喜，意味着今年的主题曲C位，她是真的有机会了？ 第38章 变化总比计划多 　　计划总是美好又全面的，变化总是突如其来又意想不到的。 　　姳姳早该知道的，选秀节目里，怎么可能会让我完整跳完一支曲子呢，又怎么可能会让我展现出自己设计的可令趴呢。我早该知道的，那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去设计去练习了。如果我没有花那么多时间心思去练习这个，我就能匀出点时间来，练一练拉普，如果我能练一练拉普，我就不用面对这么个情况…… 　　“你没有写会rap，选的歌也没有rap，所以，”rap导师赵桓肆问她，“你是不会rap吗？” 　　还在随机出了自己会的舞蹈的快乐，与没能跳到结束展示自己的可令趴的悲伤中反复横跳的陈司姳，被这个问题问蒙了。 　　赵老师，你不对劲。我依稀记得你参加节目的时候，只对表现了rap的练习生点评，扮演好一个rap导师工具人的角色，一开口就是夸赞，说的最难听的话就是“再练练好吧”。 　　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主动提问了？ 　　陈司姳慌乱地拿起话筒，开口就是一句“老师对不起”，还鞠了个躬。 　　这是老板娘和许姐教她的，遇事不决先道歉，特别是面对导师的时候，管它有没有错误、错误严重不严重，管你心里服气不服气，先道个歉意思一下，先道歉就能拿下舆论高地，大部分人面对礼貌的后辈，都会放缓严苛语气，最终达到其乐融融的节目效果。 　　虽然这可能并不是节目组想要的，但是完全可以避免一部分恶剪情况的出现。 　　选秀里最忌讳的就是顶撞冲撞导师，资历摆在那里，镜头前大部分前辈都不会提一些完全错误毫无道理的指导，作为后辈无论如何都要尊敬前辈。所以，道歉就完事了。 　　赵桓肆老师估计是没见过这个场面，也没想明白怎么问了一句会不会，就收获了个鞠躬和对不起，也站起来对着陈司姳半鞠躬，“不不不我才该说对不起。” 　　陈司姳傻了。 　　搞什么搞什么，她就是道个歉意思一下而已，赵桓肆老师这一鞠躬一道歉的，搞得她顿时尴尬了起来。 　　她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人不要脸必不恶剪，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不不不老师是我对不起！” 　　“不不不我对不起我对不起。” 　　“不不不是我对不起不是老师对不起！” 　　…… 　　“别对不起了别对不起了，”众人笑作一团，郝PD清清嗓子，打断了他们俩，“再对不起下去就该跪地上了。” 　　“主要是没见过这个阵仗。”赵桓肆老师一边坐回椅子上一边跟其他导师讲。 　　陈司姳握着麦克风，尴尬地脚趾简直能抠出三室一厅。 　　赵桓肆老师清清嗓子，声音放得很轻很温柔，再度问她：“你是不会rap，是吗？” 　　陈司姳点点头。 　　赵桓肆老师又问：“你是没有学过，还是学了发现自己不行？” 　　“学了发现不行。”陈司姳的声音更小了。 　　“哦——没关系，”赵桓肆老师展现出他温柔好老师的本质，“以后可以学。” 　　赵桓肆老师扭头往后边看去，对着所有人说到，“我和你们的师兄周淼都可以教你们的，所以不会没关系，通过练习是可以达到一个基本的及格水平，好吧。” 　　“好——” 　　接下来就是导师们商量她的评级的时间了。 　　陈司姳站在台上，看着凑成一团的导师们，暗暗祈祷着，不如给个F班吧，自古选秀镜头最多的就是F班和A班，中间几个班绝大部分都是没有镜头的炮灰和陪读，F班逆袭人设很是吃香，这么多年了剧本都不带换的。 　　至于A班，她也不指望了，rap完全不会，这都不叫瘸腿了，这叫断腿。公司又没提前跟上林通过气，A班九个人，个个都包分配剧本，怎么可能有她的份。 　　拜托了，F班！F——班——让我去F班逆袭吧！ 　　“好了，现在来公布夸克娱乐练习生司姳的评级——” 　　郝PD笑着看向她，“夸克娱乐练习生，司姳的等级是——” 　　“A班！” 　　“哇——”坐在座位上的部分练习生们显然是惊讶的。 　　陈司姳本人也被吓到了。 　　不是吧阿sir，这认真的吗？A班每个人的剧本都是提前写好了的啊，临时插进去一个A，你们的剧本是要怎么改？被她挤下去的那个A要怎么搞？ 　　内心满是疑问，表面依然要惊喜。陈司姳瞪大眼睛微微张嘴，以示惊讶，然后连连鞠躬满口谢谢，表达敬意，最后完美退场。 　　退场的时候把手里的麦克风递给工作人员之前，还要特意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两下，带着歉意解释“对不起太紧张出汗了。” 　　呵，完美。 　　等她换上了A班的等级贴，工作人员就来叫她去备采了。 　　备采间一如既往地把金主爸爸的奶放在了主要位置。备采工作人员有三个，两个摄像一个主要负责提问题的。 　　主要负责提问题的是个蛮温柔的姐姐，一见她就对着她笑，然后开口就问她：“你当时为什么要跟赵桓肆老师说对不起啊？” 　　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占领道德舆论制高点啊。 　　“因为老师提问的时候，我感觉老师应该是对我有期待的，但是我让老师失望了，所以觉得对不起老师。” 　　陈司姳暗暗唾弃自己。人精，是人精吧，见人说人话，等什么时候见鬼她就能说鬼话了。 　　“那你平时练习唱跳的时候，肯定有接触过有rap的歌吧，你是怎么解决的？” 　　陈司姳笑得又傻又不好意思，“我都是闭嘴不唱的。” 　　工作人员又问了她几个别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会认识陈时晏，比如觉得某某练习生表现得如何如何。然后就放她回去了。 　　等陈司姳回到场内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的时候，陈时晏她们已经去后台准备了。 　　“下一组就是知禧了。”沈清粤见她回来，跟她讲到。 　　“啊还好还好，我赶上了。”陈司姳拍了拍胸口，语气中都带着窃喜。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备采去了吗？”沈清粤又问她。 　　“嗯对，”陈司姳点点头，“问了我好多问题。” 　　方贝贝探过头，“问的什么，讲讲。” 　　“这不太好吧……”陈司姳一脸犹豫。 　　“又不是考试试题，讲讲怎么了！”方贝贝显然不想放过她。 　　碍于形象，陈司姳又不能直接说点过分的话，但是让她大大方方说出自己被问了什么问题，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啊，下一组上场了。”沈清粤突然出声。 　　逼问暂时停止，她们全都坐正，准备观看知禧娱乐练习生的表演。 　　淦，知禧真是捧柳白檀啊。 　　拢共就三个人，任谁都会安排队长在中间位置吧。知禧不，知禧把柳白檀放在中间，陈时晏在左，顾春春在右，还让柳白檀穿得白衣服，陈时晏顾春春都是黑衣服。 　　流批！ 　　陈司姳默默鼓掌。不愧是皇族，这一套衣服她记得很清楚，是某次MV里出现过的打歌服，当时陈时晏和柳白檀穿得是白色，顾春春穿得是黑色，如今也不知道舞蹈怎么编排了，竟然让柳白檀这么C。 　　陈司姳越想越委屈。搞了个back就算了，作为对DREAMGALAXY不离不弃数年如一日勤劳辛苦费心费力的队长，就连参加节目都要为皇族让位。 　　泪眼朦胧的陈司姳看向陈时晏： 　　姐姐！加油！撑住！撑上一轮就行！秀粉们很快就会把柳白檀的姐夫扒出来了！你就能补位了！ 第39章 陪读上位需要什么 　　选秀节目做了这么多年，秀粉们唯独对陪读上位的剧本情有独钟，每年都要因为太子和陪读的二三事，洋洋洒洒数十个帖子，平地起高楼，感叹一句废物太子可怜陪读瞎眼公司。 　　绝大多数时候，太子都能被一路保驾护航，没粉就买，有钱全充，各个榜单统统买上，阶梯式发大水和蹦床式发大水，往往都出现在三更半夜，被秀粉戏称海外石油王，夜半砌梯强。 　　当然也不是没有陪读干掉太子最后上位的，只是条件有点苛刻，比如太子实在是太废物捧不起来，好好的剧本甩脸上都撑不起来，又或者太子被挖出点什么黑料，又或者太子在节目里出了大错被狙。针对虚假人气的太子，以上方法确实有用。 　　毫无魅力的太子就是这样，虐粉都虐不起来。 　　但往往，这太子捧着捧着，人气就起来了。正片镜头绝对充足，物料时长是陪读的数倍，虚假买粉制造热度。人气这个东西，只要正主够努力，一片雪花都能滚成雪球。没有人乐意对一个一看就不受捧不会出道的练习生真情实感，出道与否的追星体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是人人都愿意堵上金钱心血和感情，去逆天，去改那个希望渺茫的命的。 　　不过这年头的公司们也都不是傻的，很多公司更乐意给镜头充钱，太子陪读有别，但是差距不大，属于陪读粉丝努努力，也不是不能干掉太子，或者携手双双出道的。只要真金白银砸进去了，没有资本和公司不心动的。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像是沈清粤和方贝贝这种陪读和太子，就属于公司只给方贝贝充钱，方贝贝也确实争气的例子，陈时晏和柳白檀这种，则属于太子自己有问题撑不起来，公司立刻换陪读捧的。 　　所以现在的选秀，一届更比一届猛，赛前就开始全网搜索练习生姓名，节目还没播就先整理黑料，名单一列黑料一填，疑似两字放在括号里。真的假的重要吗？不重要，特别是关于恋爱方面的爆料，反正练习生本人被关在节目里，就算想澄清，也不可能拿着手机来澄清，公司又不能联系练习生，那就更不方便澄清私人感情的问题了。 　　而柳白檀就不一样了，这姐虎得很，刚被人扒出来有姐夫，立刻上微博把相关照片全删了，还设置成了半年内可见。原本就是颇有微词的强捧之耻，这一通操作更是连路人缘都败光了。 　　这时陈时晏的粉丝看到了希望，一鼓作气整理出这几年成团期间柳白檀做过的糟心事，当然其中夸大了不少，不过虐粉效果还是很好的。节目组顺水推舟放弃柳白檀，立排挤孤立人设给陈时晏虐粉。于是初期的真金白银榜单，陈时晏顺利成为了第一，小壁原本的第一，也就是初C张其言。这下第一次排名票数和第一次全方位统计的真金白银榜里，陈时晏全都是稳稳的第一，C位基本就板上钉钉了。 　　只是…… 　　陈司姳抓抓头发。柳白檀这次跳得唱得确实也都不错，虽说她追陈时晏这些年，微博里没少明里暗里diss过柳白檀废物，可这次明显能看出来，她也是下了功夫练过的，水平比以前可好多了。 　　怎么办？要不待会备采的时候，稍微婊一婊这个平时不努力、参加比赛了才开始下功夫的对手？ 　　陈时晏她们表演的初舞台是DREAMGALAXY发过的所有歌里，陈司姳认为最好听，也是最喜欢的一首，叫《月光儿坦荡荡》。比较高光的主唱part原本是曹卡卡的，组合重组之后，以前很多歌的编排也变了，于是主唱part顺理成章地给了当时的队里人气最高的柳白檀，顾春春负责rap，陈时晏有舞蹈solo部分，妆发都比较到位，气势也很足，还是挺能哄人的。 　　表演刚结束周淼就狠夸了一通，毕竟他们是同公司的，周淼进公司晚，说自己以前年会上见了DREAMGALAXY的几位，是要叫前辈的。 　　柳白檀笑着摆摆手，说在这里周淼才是前辈，是老师，我们是学生。 　　同公司就是了不起喔！一边说说笑笑，一边表示会严格要求，扭过头跟别的导师说着我觉得她们真的很不错。 　　哼，每当这个时候就想问老板娘，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资源会轮到周淼，你就不能努努力争点气，让我的师兄们过来当导师嘛！周淼在FIRENINE里算领舞，rap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功底，可是FIRENINE的主舞可是她们公司的南孟啊，南孟4位出道，压了5位周淼一头不说，还是唱跳拉全方位发展的类型，能力比周淼强不说，赛后人气和粉丝氪金能力甚至稳在了第3，5位出道的周淼跟6789一直缠缠绵绵，每次氪金都跟前四位有大壁的。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南孟来呢！要是南孟来了，她的镜头肯定会多一点的。 　　陈司姳象征性地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沈清粤大概是没想明白怎么看了个表演就能抹眼泪，凑过来问她怎么了。 　　陈司姳揉揉鼻子，很不好意思地解释：“因为表演的这首歌我特别喜欢，想起了一些事，有点感动到。” 　　“想不到你居然是真情实感的追她们的啊。”沈清粤感叹。 　　“当然了！”陈司姳一脸认真，“我可是追了她们好几年，陪着她们一路走过来的，我是初代老粉的！” 　　“了不起了不起。” 　　因为周淼的大力夸赞，以及陈司姳主观认为的剧本原因，柳白檀被要求加试了，加试的是vocal。 　　婕喜老师看起来还是蛮喜欢柳白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林提前给导师们定了几个重点关照的人选。 　　柳白檀一副游刃有余势在必得的样子，然后高音就唱劈了…… 　　是的，劈了，劈的很明显的那种。 　　啊哦—— 　　周围挺多人都在小声议论，陈司姳吐吐舌头。她倒是不意外这个场景，追过演唱会见面会的她，早就知道柳白檀什么实力了，是熟悉的声音，那半开麦都挡不住唱劈了的声音。 　　婕喜老师已经从经典的感兴趣前倾身体的状态，回到了背靠椅子的平常状态。 　　柳白檀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台上，作为皇族，也下功夫练了，能被导师cue出来加试，自然也是信心满满地觉得自己没问题的，可是这一嗓子出来，就全毁了。 　　陈司姳感慨，果然实力才是硬道理，选秀大舞台，没有实力别硬来啊。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柳白檀说了一句话。 　　柳白檀说：“老师，我能重新唱一遍吗？” 第40章 皇族就是了不起！ 　　吼吼！皇族就是了不起吼！ 　　重新唱一遍？ 　　陈司姳听到柳白檀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简直想要把白眼翻出天际。 　　很好，不愧是皇族。皇族做久了，到哪儿都以为自己有特权是吧。纵观选秀这么多年，她还没见过唱错了能再唱一遍的，更别提是主动要求再唱一遍的。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多了起来，沈清粤也和方贝贝咬起了耳朵。角落里的陈时晏和顾春春看不清楚表情，也许是习惯了皇族的口出狂言。 　　导师们的反应也很有趣，婕喜老师本就靠在椅子背上，听到柳白檀这句话，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表情，MOKA老师也把双臂撤离桌面，倚着椅子，侧头看了看婕喜老师。老好人郝PD也有语塞的时候，两位男导师仿佛沉默的雕像，动也不带动一下的。 　　周淼！你说句话啊！这可是你们公司的人啊！ 　　陈司姳内心疯狂想撺掇其他导师cue周淼讲话，无奈人在座位上，只能用炙热的目光盯着郝PD，试图通过电波让郝PD感知到她的诉求。 　　郝PD他动了，他动了他动了，他是不是感应到了！他拿起麦克风，他清了清嗓子，他说， 　　“要不就再来一遍。” 　　哈？ 　　郝PD，不知道传统流程和规则的话，可以暂停询问导演和工作人员的。再不济你问问你旁边那两个爱豆也成，都是选秀出来的，他们肯定懂。请遵守101系选秀传统章程，不要自创规则，谢谢。 　　就算是皇族，也不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当着一百来个人的面，自动登基。 　　还好节目导演直接走出来叫停了录制，对着她们这些还坐在座位上的练习生说休息十分钟。录了这么久，不少人确实累了，有人三三两两结伴去上厕所。沈清粤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陈司姳礼貌地拒绝了。 　　这个时候，就算想上也得憋着啊。导演很明显在跟导师们说话，耳朵尖一点的话还能听到一两个字，柳白檀就被晾在台上，陈时晏喊了她一声，似乎是叫她一起去后台等一等。 　　陈司姳身体前倾，趴在前面一排的椅背上，看上去是累得很，实际上是竖着耳朵想要吃到第一手瓜。 　　不过她坐的实在是有些太靠上了，只能模糊听到几个“不行”、“直接过”、“后期会剪”字眼。导演还叫了个工作人员过去，交代了几句话，然后工作人员就往后台去了。看来节目组还是想要保柳白檀的，不过就不知道后期是会把音修了呢，还是直接剪掉这一段。 　　等到练习生全部坐回到座位上之后，节目继续录制下去，开场就直接让知禧娱乐的三个人都站在台上，然后由MOKA老师主动提出想看陈时晏加试，仿佛刚刚唱劈了的高音没存在过。于是陈时晏就表演了一段舞蹈，是当下某个大热女团的一首歌，老实讲完成度确实不错，也有比较亮眼的部分，周围蛮多练习生都很给面子的给出了反应。导师们也丝毫不吝啬口水，大肆夸了一通，感觉是要先给陈时晏安排一个实力舞担的人设，方便后面有需要的时候补位。 　　随后导师们就开始商讨评级了，最终陈时晏A，柳白檀B，顾春春D。 　　陈司姳海豹式鼓掌，激动地仿佛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笑得牙龈都快要露出来，完全一副小粉丝上了头的模样。 　　就这反应，必然会有特写镜头给她的。 　　接下来出场表演的就是万盛传媒的宋抒栩了，尽管很多人都看过了，但是她从后台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人忍不住“哇——”。 　　美女，是真的美女，看不出来有整容痕迹的那种天然美女。 　　虽然美女的业务能力委实堪忧，堪忧到，唱出来的歌毫无感情，还没她陈司姳背诵全文的时候语调起伏的生动，坐在陈司姳前面的冯筱妙冲着严校婉一耸肩，前面还有个妹妹抓了抓后脑勺，从那慌乱无措的手都能看出来，她是真的疑惑了。 　　陈司姳也疑惑。 　　这么多年了，怎么一些摆明了要走演员路的，非要来选秀呢？来就算了，整个业务能力过得去的也成啊，一个个的专门挑着门面担当这个废物专属的坑位往里站，被人明里暗里骂废物不难过吗？ 　　他们难不难过不知道，反正坐在台下看表演的她是很难过了。难过的陈司姳拉拉沈清粤的袖子，问她还有没有糖，自己饿了。沈清粤又掏出两块牛奶薄荷糖给她，她小心翼翼地剥掉糖纸，把糖塞进嘴里。 　　淦！更难过了。 　　宋抒栩对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只表演了唱歌，并没有展示她糟糕到让人感叹“建国之后木偶也能成精了？”的舞蹈。 　　郝PD大概是很喜欢宋抒栩，问了她两次有没有别的才艺。婕喜老师歪过头和MOKA老师交流，周淼老师和赵桓肆老师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练习生们则是很给面子的私下认定，“这就是咱们节目今年的门面了”—— 　　哼，一群骗子，当年你们投出来的颜值第一名可不是宋抒栩，宋抒栩是第二。第一是缪兹那个漂亮妹妹赵可可。这两个人出道之后，两家粉丝还为团内门面担当撕了好久，最后官方认证给定位的时候，门面担当给了宋抒栩，把赵可可的粉丝气得够呛。 　　当时的官博给的说法是队内九人自己选出来的门面担当，然后赵可可的粉丝等到团综播出后，一帧一帧的分析到底是谁没投赵可可做门面，然后在微博广场test队友大名，阴阳怪气地表示： 　　‘100多个人都认证过的颜值第一，成团了反倒不是了，也不知道是哪些人眼光有问题。该不会是有些人自己长得不漂亮，也见不得大美女做门面吧。’ 　　呕呕呕，脸大死了脸大死了，一个门面担当谁稀罕，谁不知道101系选秀的传统，门面担当基本都是美丽废物的专属，真不知道赵卡卡的粉丝怎么想的。再说了，上林摆明了是要这个团走甜美一点的风格，宋抒栩明显更合适好吧。 　　陈司姳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粉丝之间互撕的时候，除了test大名外，缩写也是要test的，也是要上广场的，可是她这个缩写…… 　　S……M…… 　　应该不会有人想要test这个吧…… 第41章 不愧是你！ 　　宋抒栩的评级还是很快的，没有任何悬念的F班。大美女心态也很好，一脸开心地“谢谢老师”，下场的时候还有点蹦蹦跳跳的。 　　可爱。 　　虽然是废物，但是好可爱。 　　虽然很可爱，但是好废物。 　　陈司姳在这两种心情里反复横跳。她已经开始为第一次公演做打算了，队友的选择十分重要，第一次公演要么拿到C位，要么拿到最亮眼的part，能不能冲进前九就看一公了。 　　一公往往也很容易引发一些问题，比如强者和高人气成员往往喜欢抱团，舞台虽然呈现效果好，但是人人都亮眼，基本等于人人都不亮眼。观众不是冷漠的打分机器，在噪声和灯光里，肉眼难以辨别出真正的实力高低，与其大家一起强，不如只有我一个人强，才能更让人留下印象。 　　更重要的，强者抱团往往会导致队内分票，从而全场第一花落别家。一公现场票数至关重要，在没有任何有效物料流出的时候，一公的现场高票数基本保证了半只脚已经跨进了出道位。所以这一公，队友不能选太强的，还是水平一般一点的更稳妥。 　　决定了，就她了！ 　　陈司姳看着正在表演初舞台的沈清粤，点了点头。 　　不愧是你，沈清粤，真的很废物诶。长胳膊长腿又高又瘦，怎么跳起舞来就活像只成了精的螳螂呢？ 　　没有独舞部分，没有独唱part，但凡要唱歌的部分全是合唱，rap倒是给她分了几句词，可惜实在是拉生拉死辣耳朵。 　　人人都说rap是废物的遮羞布，沈清粤倒好，连rap这块遮羞布都扯不上来。 　　不过选队友的话，沈清粤真的很合适，废物归废物，再怎么废物，也能通过队形和削减分part达到一个过得去的程度。人都是视觉动物，跟宋抒栩赵可可这种大美女同组，是个人都知道票数肯定高不了。但是沈清粤不一样，沈清粤是那种帅气的中性风格，又是弃子，又是废物，还是那种努力了还是废物的废物，又很有自知之明。每当队伍里多了一个有自知之明的，那么她的C位就更加稳固。到时候她多多少少地帮助下沈清粤，正面镜头和人设就有了，她们两个人的CP也有了。 　　好事，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眼看着方贝贝因为能唱高音被导师要求加试，沈清粤那个傻子还在一旁给方贝贝加油。 　　陈司姳摇了摇头。唉，怜爱了怜爱了。陪读对太子不离不弃，满心满眼为她欢呼，放到以前，妥妥地感情暗线，她必然嗑生嗑死。 　　虽然是血糖，但是对没有心的无情秀粉来说，这是真的好嗑。 　　陈司姳突然生出一种强烈又不可思议的念头： 　　如果，要是能把沈清粤带进出道位，把方贝贝拉下来，会不会对她更有利一点……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陈司姳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方贝贝瞄准的是大主唱的位置，一般一个团里有了大主唱，那么成团之后所有的高音part基本全都是大主唱一个人的，高音part一般都是一首歌中最为炫技和亮眼的部分，也是路人最直观评价实力的部分。既然方贝贝占了大主唱，又是从头到尾的隐皇，那么她就不太可能从方贝贝手里分到主唱part，可她又不打算只做舞担。 　　舞担和主唱，她全都想要。 　　更何况出道之后，方贝贝给整个团捅了不少篓子，这种隐形炸弹，早早踢出去才是最好的。看了一大半初评级，她也依稀想起来有哪几个人试图跟方贝贝争主唱位了。干脆她也加入好了，万一能把方贝贝挤下去，顺手把沈清粤往上拉一拉，绝对不是坏事。 　　她即将成为扇动翅膀的那一只蝴蝶，多刺激啊。 　　出书！必须得出书！等她不□□豆了，就把这些事写成小说出书！这么刺激的剧情，天底下独一无二，她就是爱豆转型作家第一人！ 　　沉浸在激动心情里的陈司姳，嘴角都遮掩不住笑意，在导师们给了方贝贝A，给了沈清粤F的时候，仍然开心地鼓起掌来。 　　等到沈清粤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陈司姳已经调整好了自己，很贴心地夸奖她：“表演的很不错嘛！” 　　沈清粤扯扯衣服上的F等级，“主题曲的时候你得教我呀。” 　　“教教教，”眼看沈清粤上赶着给自己递人设，她哪有不接的道理，“我学会了肯定去教你。” 　　接下来出场的是尖尖角文化的练习生周藿，没错，就是那个跟师兄团FIRENINE里的成员谈恋爱那个。 　　拳头硬了拳头硬了。陈司姳捏紧了小拳头。一想到这些人欺骗着粉丝谈着恋爱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爱豆怎么可以谈恋爱，还在赛时谈，一个个的一点避暑也没有的吗，真当自己靠的是实力吗。清醒一点吧，在这个畸形又快餐的爱豆市场里，没了粉丝你们什么都不是。 　　身为前平面模特，如今的练习生，周藿本身的硬件条件是非常过得去的，硬照特别特别能打。在做模特的时候，她就积累了相当多的粉丝，镜头面前动起来又不是照骗，既能驾驭性冷淡风格，又能驾驭青春活泼美少女风格，加急训练之后实力也没有差的特别过分，吸粉自然相当多。 　　可是她谈恋爱！ 　　啊—— 　　陈司姳都要抓狂了，好想告诉粉丝们这件事，就算不能告诉粉丝，也好想找个人说说这件事。作为一个粉丝，从一个事业粉的角度来看，她真的无法容忍赛时谈恋爱这件事。 　　当然，炒CP不算谈恋爱哟。 　　这样看起来，她宁愿方贝贝留下，也不想周藿留下啊。 　　梗得慌，这心里，梗得慌。 　　陈司姳心里默默念叨：老天爷，能让我保持冷静的最后一个法子，就是我不会跟周藿一个宿舍，拜托了，这要是一个宿舍，我怕我忍不住拿毛巾扔她。 　　周藿最终等级是B，她本人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表情不是很好。估计是加急训练之后，觉得自己能进A班吧。 　　毕竟是出道团的师兄来给自己训练的呢。 　　科科。 　　送走了周藿，迎来了另一位姐夫之夜起高楼的主儿——唐恩沣。 　　唐恩沣，在韩训练多年，前后换了五个公司，随其中三个公司的团出道过，每个团都不足两年就解散，她今年也已经24了，在秀粉们看来，是一个有那么点尴尬的年纪。 　　唐恩沣就是很典型的那种不吸粉的爱豆，实力也有，长得也不能说丑，但是就是不吸粉。她能在姐夫之夜平地起高楼，完全是因为她的那个姐夫，是隔壁乌拉选秀的导师…… 　　那个导师，是个乌拉选秀出道团的人气成员…… 　　秀粉们委实是没想到，每年爱豆运动会都在叫喊着联姻联姻，没成想，还真的联姻了。虽然人家两个人不是在国内的爱豆运动会上联成的姻，而是在更早的时候，某一年的韩国爱豆运动会上，两个人互相看对了眼，然后就谈起了恋爱。 　　当时具体细节她记不太清，只记得两个人谈了得好几年。不过这事对于唐恩沣本人没太大影响，本来也没几个粉丝，参加节目就是来刷刷脸，她现在签的是个影视公司，明摆着回去就演网剧去了。对于节目组来说也没太大影响，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她发多好多完整的剧本。 　　姐夫倒是受影响了，高楼挂在各个相关选秀豆瓣小组首页，足足挂了四五天。要知道这个姐夫在他那个团里，可是手握三个大势CP，他的CP粉多到发团专的时候，三个CP公会总购买张数，比团内几个back的销量还要高。这恋情一曝光，直接脱了一大批粉，从人气topline中的p，直接沦为back里的c。隔壁乌拉的选秀更是直接剪掉了姐夫不少镜头，到最后合作舞台的时候甚至没让他参与。 　　啧啧啧，早就说了吧，爱豆不要谈恋爱。你看，傻眼了吧。 第42章 你是个好人 　　初舞台表演眼看就剩不下几组了，陈司姳掰着手指头左算算右算算，怎么算，原本的A班都少了一个人。上林的选秀，初舞台评级A班一直都是保证9个人的，虽然她记不太清当年到底是哪九个人进了A班，可是今年加上有备而来手握剧本的她，这A班的九个人都满了，剩下没表演的，好像都不在出道组的吧。到底是少了个谁呢…… 　　“有请下一组练习生！” 　　郝PD的话把陈司姳拽回了现实，她抬起头，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大花衬衫，喇叭裤，大黑墨镜，还带扛着一台收音机…… 　　想起来了，居然忘了她——李智妆。 　　这个名字像是韩国人的女孩，是中韩混血，长得也很韩国人，但是极其热爱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的迪斯科舞曲，再加上她的声音确实有那么点味道，她的初舞台可以称得上是比较爆的几个初舞台之一。 　　放下收音机，李智妆摘下墨镜，非常有礼貌地自我介绍了起来： 　　“PD好，各位导师好，我是来自凰楽娱乐的李智妆，训练时长三个月，目前还在上大学。” 　　“她该不会是韩国人吧，她好有那个感觉，你懂我意思吧。”坐在陈司姳前面的冯筱妙对严校婉这样说。 　　“我懂，”严校婉说话太直白了，“就那种像是小时候被板砖一砖头拍平了颧骨的那种脸。” 　　虽然知道这样说不对，但是陈司姳还是没忍住，低下头捂着嘴笑了一秒钟。认真讲，最韩国风格的，难道不是李智妆的名字吗。 　　郝PD率先开口，“你这一身打扮很有年代感啊。我觉得很亲切。” 　　亲切二字一出口，旁边的几位导师和练习生们都笑了起来。 　　“您之前得奖的那部电影就是那个年代的戏是吧。”婕喜老师接了郝PD的话，“我看过，真的，您在里面演的特好，我妈看了好几遍，听说这次跟您合作，特意叮嘱我管您要个签名照呢。” 　　“咱们私下说，私下说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多不好意思啊。”然后郝PD又问李智妆，“你穿成这个风格，还拿着收音机，你要表演的不会就是迪斯科吧？” 　　李智妆微微一笑，“PD你猜的没错，就是迪斯科。” 　　“哇——” 　　练习生们都轰动了。迪斯科？在选秀节目表演迪斯科？原本被困意席卷的众人瞬间精神了起来。 　　“迪斯科？”导师们也感兴趣了起来。 　　“我带来的表演是《路灯下的小姑娘》。” 　　李智妆也没要伴奏，直接打开了自己带上来的收音机，前奏一响起来，场上立刻就有了气氛。 　　节目组还给了很迪厅风格的灯光， 　　当年在节目里看到这个初舞台的时候，陈司姳就震惊于这个女孩的气质和嗓音，她的妆发嗓音和这首歌的风格搭配的实在是太完美了，滤镜调一下，说是那个年代的人都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劲。 　　场上的气氛逐渐热烈了起来，大家都站了起来，跟着摇头晃脑，就连郝PD都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 　　李智妆的表演结束后，掌声是前所未有的热烈，很明显就能感觉到，导师们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真的不错。”MOKA老师对婕喜老师讲。 　　“确实。”婕喜老师看起来真的很满意，点头的幅度都比之前要大很多。 　　“你是一直都很喜欢这种迪斯科舞曲，所以才专门学习的吗？”MOKA老师问到。 　　“对，”李智妆摘下墨镜回答，“我是中韩混血，妈妈是韩国人，妈妈比较喜欢迪斯科舞曲，我从小被熏陶，所以也很喜欢。” 　　“你妈妈是韩国人啊，”郝PD很惊讶，“那你一定会说韩语咯？” 　　“对。”李智妆点点头。 　　不知哪个坐在观众席上的练习生突然喊了一句；“欧尼撒浪嘿哟！” 　　李智妆在台上掩面笑了起来，耳朵都红了。 　　不过人生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总得有人来做礁石。周淼在此刻发了话：“虽然你的表演真的很棒，但是我们是一个选秀节目，是选女团的节目，你在准备这个表演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我觉得女团的风格可以多元一点，没必要全都是精致甜美现代范儿，偶尔复古一下也未必不可以。”李智妆看上去很认真。 　　“你的意思是想要试试看大众是否能接受你的风格吗？”MOKA老师问，“但是成团出道的话，99%的时间里，个人是要服从团体的，团体要走什么风格你就要走什么风格，你觉得你OK吗？” 　　“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是我愿意试一试。我也有准备一个女团舞的表演。” 　　“有准备是吗，那可以看看。”周淼看向其他导师。 　　“对，可以看看。”众位导师附和道。 　　李智妆选的是韩国某个女子组合的一首歌，舞蹈偏性感一点。三个月的训练确实有效果，大概就是从人间铁板到人间折叠椅的地步吧。 　　这个wave做的哟……宽松的大花衬衫都挡不住那笔直的铁板气息。 　　而且这个迪厅风格的穿搭，跟这个舞蹈实在是太不搭了，违和感十分严重，再加上那死板的舞蹈动作，让人看了都无欲无求了。 　　导师们在商量李智妆的评级的时候，似乎有着不同的意见。也对，上辈子李智妆可是A班，这辈子被她陈司姳占了个坑，也不知道是让李智妆往下降一级到B班，还是决定battle呢。 　　希望不要battle。陈司姳暗暗祈祷。她可没做好battle的准备，而且现在她拿到了A，就不想要给出去。 　　一分钟后，导师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郝PD看了看李智妆的信息表，很小心地说：“凰楽娱乐的李智妆，你的最终等级为……” 　　“F班！” 　　F？？？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陈司姳也傻眼了。怎么可能给F呢？ 　　李智妆本人也被惊到了，声音都开始有一点点颤抖，“老师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郝PD清清嗓子，“是这样的，我们感觉你的个人风格太强烈，不是很适合女团，而且基本功不够，所以想要让你到F班，好好锻炼一下。希望能看到你的成长和进步，以及看到你适合女团的那一面。” 　　周淼也开始帮着解释，“在节目里，F班是需要导师们上心最多的班级，我相信，在F班你能得到更加合适的练习。比如舞蹈方面，F班拥有手把手被教的机会，而A班基本是要自学的，所以我们认定F班更适合你。” 　　“对，就是这样。”郝PD点点头，“不过我个人觉得你很有特色，有着成为女团一员的潜力，希望你不要因为得了F就自暴自弃。” 　　“我知道了，”李智妆鞠了个躬，“谢谢各位导师，也谢谢郝PD，PD你真的是个好人。” 　　大家又笑了起来。 　　“这就发上好人卡了。”婕喜老师笑道，“看来咱们郝PD真的是个好人啊。” 　　在大家都处在快活的气氛中的时候，陈司姳回想起了当年身处A班的李智妆，为何后期一蹶不振以至于二公结束就退赛的原因。 　　你真的是个好人。 　　这句话，她给八个人发过，这八个人里，其中六个是男生，两个是女生。 　　是的，李智妆本质上，是个和有夫之妇搞暧昧的海王啊！ 第43章 什么选秀，分明是受难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陈司姳很快反应过来。李智妆再怎么样，也不该是F，难道今年的逆袭剧本，也有李智妆的一份？ 　　不得了，保不准今年李智妆的粉丝就被虐起来了。李智妆这个人哦，真的是男女通吃，蜜汁CP体质，很能撩人。要不是二公前被她养的八条鱼联合爆料，直击人品问题，她也不至于黯然退赛。不过也怪当年评级给的太过，给了A，实力嘛也不能跟得上剧本，一公也不是很亮眼，镜头还不少，着实引起了部分秀粉的反感。前期粉丝还是没太死忠的，一大部分还是别家来嗑嗑糖的CP粉，这一出爆料自然打击很大。 　　今年可就未必了，这评级一出，节目一播，必然有人觉得李智妆被打压了，说不定虐着虐着，死忠粉人数上去了，哪怕到时候她养的鱼出来爆料，粉丝们也未必会信，肯定觉得就是对家公司想害她。 　　说白了这个人品问题，和海王问题，粉丝们洗洗就能把自己洗的觉得没问题的，到时候公司脂粉引导一波风向，反过去把爆料的人八一八锤一锤，抓着一星半点的错误，开始推翻爆料者的全部，粉圈常见手段，大家都懂。 　　要知道节目组可不管这些，他们只认钱。处在虐粉期的粉丝们，打钱是最狠的。万一事件走向真是这样的话，没准李智妆也能挺进前九，成为她陈司姳的对手。 　　陈司姳越想越慌张，这怎么搞，这全员恶人，这怎么搞？她得动一动了，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输出”点什么，是时候行动起来了！ 　　最后一组登场的是珀尔斯娱乐的练习生，珀尔斯娱乐这次送来了四个人，孙雅荏，林蛮，钱千乾和吕季初，陈司姳记得这个叫吕季初的女孩，跟方贝贝争过主唱的，虽然最后出道了，但是粉丝因为赛时就跟皇族方贝贝粉丝过不去，导致赛后两天一小撕五天一大撕，奈何皇族粉丝一个个佛的不行，反正出道了，资源也有，躺平了认嘲，吕季初的粉丝撕又撕不出来意思，砸钱也砸不出资源，慢慢地就跑了很多，这妹妹实在是挺惨的。 　　然而这跟她陈司姳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她跟这些人全都是竞争关系，还是收收怜悯心吧。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一组的表演实在是糟糕的很，又不齐又跑调的，衬得吕季初的高音很强很好，评级也是非常快的，除了吕季初B，其他的全是F。 　　结束了结束了。 　　陈司姳鼓着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现在的她真是又困又饿。 　　郝仁PD站起来宣布了下明天的安排流程，然后导演组出来就叫她们去宿舍了，只叫住了几个人补录备采。 　　可惜这几个人里没有她。气气，她都想好了备采问到陈时晏那组的时候要说点什么了，结果不给她机会。 　　出了录制间，陈时晏就叫住了她。 　　原本打算和沈清粤她们一起走的陈司姳见陈时晏这么主动递CP过来，自然是选择走在陈时晏身边。 　　“姐姐你什么时候决定来的呀！”陈司姳看上去很兴奋很激动，但又跟陈时晏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粉丝遇到了爱豆，不就是这样的吗，忍不住靠近，但又要保持矜持。 　　“其实挺早就决定了，没跟你们讲而已，想给你们一个惊喜。”陈时晏很会说。 　　“姐姐今天表演的真的很棒哦！”陈司姳看看在陈时晏另一边走着的顾春春和柳白檀，又补了一句，“大家都好厉害呀。” 　　“没你厉害。”柳白檀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唱挺能跳的。” 　　嘶—— 　　这人说话好烦啊，语气也好烦，表情也好烦，玛德好想嘲讽一下这个废物皇族啊。 　　陈司姳咬了下嘴唇，拘谨地笑笑，“没有没有，姐姐们才厉害。” 　　随后她又立刻转移话题，“也不知道宿舍怎么分的，我还没和别人一起住过宿舍嘞~” 　　“没关系会习惯的，”陈时晏安抚她，“早晚都要住宿舍的，早点体验下吧。” 　　等她们到了宿舍楼，所有人的行李已经放到一楼大厅了。导演组让她们先去找贴着自己姓名的房间，再回来拿行李。 　　陈时晏很贴心地拉着陈司姳，带着她一起去找宿舍。刚上二楼，楼梯口第一个宿舍就是陈时晏的，知禧三人组加上千方计划的陆以瑟，再往左手边走了几步，终于找到了陈司姳的宿舍。 　　陈司姳很是激动，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名牌上的名字： 　　“司姳、戴黛、周藿、李智妆……” 　　？ 　　老天爷，认真的吗？ 　　她是来参加选秀的，还是来受难的啊？ 　　拢共四个人，两个塌房子的皇族，一个一轮游的nbcs。 　　陈司姳深吸一口气。 　　稳住！陈司姳！千万不要让手里的毛巾，飞向塌房爱豆的头顶！ 　　老实讲，宿舍的环境挺一般，镜头里滤镜加的足，看着好看，实际上真住起来，也只能说是凑合着。宿舍是上林做节目这么多年一直用的宿舍楼，每个宿舍都是四人间上下铺，带一个洗漱间和阳台，洗衣服的话要去一楼，一楼是专门放洗衣机和工作人员住的。 　　陈司姳看了看室内，很好，她是上铺。上铺好上铺好，她安慰自己，清净，省得节目组突袭拍什么起床日常的时候，被拍到床上可能不该出现的东西。 　　比如手机。 　　哼，节目组会收手机，但是练习生们也会藏手机，一般都是交上去一个，藏着几个用，她也一样，打算交上去自己的手机，然后留下四个手机。 　　没错，四个，都是公司给的，据说是她的师兄们用过的，甚至还通过老板娘给她传授了一通如何藏手机的理论知识。 　　啊，真是有爱的公司文化。 　　等她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再拎着箱子吭哧吭哧地搬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在整理东西了。 　　“哎哟来了，”戴黛最先发现了她，“司姳是吧。” 　　陈司姳慌忙点头，“大家好，我第一次住宿舍，会努力不给大家添麻烦的！”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埋头收拾衣服的李智妆笑了，没了墨镜和收音机，她看上去更像个现代青年了，“赶紧收拾吧，明天就要练主题曲了。” 　　周藿跨过地上的行李箱走到她跟前，突然就抱了她一下，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周藿拍拍她的肩膀，“你真的好小啊，看起来很小，抱起来也好小啊。” 　　“大概是骨架小吧……”陈司姳弱弱地说。 　　李智妆也走了过来，抱了她一下。 　　陈司姳满脑袋问号，怎么回事，她这群舍友是怎么回事？ 　　“真的好小，你成年了吗？” 　　“还差半年18。” 　　“高中生吗？好小。”李智妆走到她背后又一把搂住她，“小小的一把就能搂住，太瘦了太瘦了，你怎么这么瘦。” 　　？ 　　正当陈司姳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某个宿舍的惊呼声。 　　大家纷纷探头去看，才发现节目组居然带着餐车上来了。穿着像是选管的姐姐举着大喇叭喊到：“发晚饭了啊，一人一份盒饭，不够的自己多要一份。” 　　“节目组有良心，”戴黛倒在床上，她是陈司姳的下铺，“我都快饿死了。” 　　“我去看看盒饭有什么区别！”周藿率先跑了出去。 　　李智妆还保持着半搂着陈司姳的姿势，把头放在陈司姳肩膀上，叹口气，幽幽道，“我的肚子一直在叫，希望收音没收进去。” 　　周藿带回来了新情报，盒饭一共三种，都是米饭加五个菜的配置，四个青菜一个肉菜，按照肉菜分成了鸡腿盒饭、红烧肉盒饭和糖醋里脊盒饭，据吃着的人说，糖醋里脊最好吃。 　　餐车过来的很快，陈司姳和周藿拿了糖醋里脊的，戴黛拿了份红烧肉的，李智妆要了份鸡腿的。 　　四个人把行李箱一合，报纸一铺，坐在地上就开始吃。 　　李智妆夹起鸡腿，放到陈司姳的盒饭里。 　　“给我们高中生加个餐，长身体的年纪，得多吃点肉才行。” 　　李智妆边说边笑着看她，宿舍的灯正正好在她们头顶的位置，李智妆戴上了一副金框眼镜，把头发往后梳过去，手肘放在腿上托着腮，眼神里全都是专注的爱。 　　陈司姳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动了一下。 　　虽说心不动就不是活人了，可是她的心，真的有因为李智妆的那几句话和那个神情，动了一下下。 　　认真的吗？ 　　这就开始撩她了？ 　　李智妆这个海王，不是来参加节目的，是来扩建鱼塘的吧！ 第44章 刺激的宿舍生活开始了 　　等吃完饭，大家就都开始整理起来。伴随着整理衣物而来的，就是来收手机的选管姐姐们。 　　楼道里大呼小叫，热闹得很。 　　看多了选秀节目的这个环节，其实陈司姳心里已经很见怪不怪了，该藏的已经藏了，不该藏的就在手边。宿舍的其他三个倒是反应挺大。 　　李智妆床上的衣服都要堆起来了，“要收手机了，我找找我手机扔哪里了。” 　　戴黛打开一个饭盒，饭盒里边整整齐齐地码着小零食，她把小零食倒出来，原来最底下藏着手机，“趁着手机被收走前，让我再爱我的手机一次。” 　　周藿翻出几个自封袋分给她们，“来来来把手机装一下，省得到时候节目组给磕了碰了磨了屏幕什么的。” 　　“哇贴心！”戴黛抓一把零食递过去，“来来来快吃，一会儿估计也要收走的。” 　　“你怎么一副有经验的样子，你应该没参加过类似节目吧。”李智妆问。 　　周藿有点不自在，“哦，我公司参加过节目的师兄告诉我的。” 　　陈司姳加入了她们，“诶——你师兄好好哇！我公司的出道前辈也跟我分享经验了，告诉我便利店什么最好吃。” 　　“哈哈哈哈一公司吃货吗你们这是！” 　　几人吃着零食吵吵闹闹的时候，选管来了，带着摄像大哥一起来的，大家基本都整理好坐在床上了，所以直接把手机交了出去，也没什么小插曲。 　　正当选管姐姐象征性地翻了翻她们床上的衣服，然后准备去下一个宿舍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沈清粤的声音： 　　“司姳在吗？” 　　“我在我在！”陈司姳听到沈清粤的声音，慌忙从床上爬下来。 　　沈清粤就站在她们宿舍门口，手里拿着瓶红花油，“你们在收手机啊。” 　　“收完了，选管姐姐正准备走呢。你怎么来啦？”陈司姳把沈清粤拉进屋子来，给选管和摄像大哥腾开门口方便出去。 　　“我想着你腿上磕了那么大一块，我正好带了红花油，你抹抹好得快一点。” 　　“谢谢你~” 　　陈司姳真实心动了。这是什么贴心姐姐啊，沈清粤就是天使吧！天使姐姐我一定把你拉到决赛！ 　　“你磕到了？磕哪儿了？”李智妆凑了过来。 　　陈司姳把腿伸出来，原本发紫的淤青开始变成黑紫色，足有一个鸡蛋大小，“这里，在等待间磕到桌子角了。” 　　“哎哟这么大一块!”李智妆惊呼。 　　“其实我觉得不疼啊，”说着陈司姳就用指头去按淤青，“啊好疼！” 　　“你傻不傻，这么大一块能不疼吗。”沈清粤抓起她的手，把红花油放到她手里，“在你这里放着吧，洗完澡记得抹点，以后我要是用的话来你们宿舍找你要。” 　　“好——你在哪个宿舍呀？”陈司姳送沈清粤出门，“我有空找你玩去。” 　　“最头上那个，”沈清粤指了指楼道那头，“我在阳面，你们宿舍是阴面。好了我走了，你快去洗漱吧。” 　　“拜拜！” 　　陈司姳攥着红花油回了宿舍，选管姐姐和摄像大哥一直在旁边拍她和沈清粤，陈司姳进宿舍前歪着头冲着摄像头晃了晃手里的红花油，笑得很得意。 　　参加选秀的第一天，陈司姳睡得很好，除了周藿被子里偶尔会有手机的光泄露出来。 　　第二天早上，还在被子里做着出道美梦正在真情实感发表出道感言的陈司姳就被音乐吵了起来。 　　好熟悉的旋律。 　　陈司姳眼睛都睁不开，摸索着爬起来，摸了半天摸到自己带来的小闹钟，一看才发现，刚九点。 　　搞什么啊，这么早，不过这个调真的好熟悉…… 　　她突然清醒了。淦，这不就是这季选秀的主题曲吗！大早上的放这个，认真的吗节目组，她们可是凌晨四点才睡的觉啊！ 　　楼道里已经有人起来了，大家似乎都猜到了这就是本季主题曲，勤奋的人开始跟着哼歌。 　　陈司姳摇摇晃晃地从上铺爬下来，去卫生间洗漱。等她洗漱好了，其他三个人也已经坐起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快去洗漱，”陈司姳对她们说，“楼道里在放歌了，我觉得肯定是主题曲。” 　　话音刚落，选管姐姐的大喇叭就响彻整栋宿舍楼： 　　“九点二十分去练习室集合分发早饭，各位导师九点四十分到练习室，迟到的人不能进入练习室学习！” 　　原本还迷糊的众人纷纷清醒。 　　“快快快！” 　　“我穿什么鞋啊……” 　　“我衣服去哪儿了？” 　　“等等我我马上！” 　　每个宿舍都是乱哄哄的。得了空闲的陈司姳慢条斯理地穿起训练服。训练服好几套，A班训练服是一如既往的粉色上衣配黑裤子，衣服材质非常一般，细看还有线头没剪掉，平时不区分班级的训练服分为黑白红三个颜色，红色这套自带兜帽，她很喜欢。节目组发的羽绒服整体是白色，上边带着点蓝色和绿色，料子摸起来不错，也很厚实，就是没什么设计感，普普通通的。 　　制服还没发，估计要到主题曲再评级，录主题曲的时候才发。陈司姳想了想，依稀记得今年的制服颜色挺拉胯的。 　　戴黛敷着面膜换衣服，“我这训练服颜色也太丑了，这绿色，丑绝了。” 　　李智妆一边穿羽绒服一边安慰她，“我的更丑，努努力下次评级换个等级，就能换个衣服颜色了。” 　　“走吧走吧，去练习室吃饭了。”周藿带头往宿舍外走去。 　　从宿舍楼到练习楼的距离很长，中间要经过站哥站姐们拍照的大门。站哥站姐也是很努力了，一见到有人出来就咔嚓咔嚓一通拍，陈司姳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尴尬得很。她的手缩在袖子里，半捂着脸，往戴黛旁边躲了躲，试图不让自己被拍到。 　　到了练习楼，工作人员直接告诉她们按评级去该去的练习室，她们四个一人一个等级，就直接分开了。 　　A班的练习室在三楼，门前立着个写了A的牌子。 　　陈司姳上楼的时候，就有摄像师开始跟着了。陈司姳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她扭头看看摄像师，“没有人吗？” 　　摄像机摇摇头。 　　“那我就进去咯~”她小声说了句，又敲了敲门，一边推开门一边提高声音说了句“我进来了哦！” 　　屋内果然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摆好的早饭。 　　“欸——”陈司姳激动了，她指着一桌子早饭对摄像师说，“怎么是这样的，不是盒饭吗，不是用推车推上来盒饭大家自己拿吗，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桌子上摆的早饭过分丰盛，有各种粥，还有面和馄饨，小笼包花卷手抓饼煮鸡蛋煎鸡蛋都有，还有切好了的水果。 　　当然也少不了金主爸爸的牛奶。 　　很好，她居然是第一个进入练习室的人，镜头有的保证了，也可以向金主爸爸表个忠心了。 第45章 出现了！A班偏科生 　　面对这一桌子美味早饭，陈司姳捏着袖子走过去，问摄像师，一脸开心的样子，“可以吃的吧，那我吃了哦。” 　　早饭摆在课桌拼成的长桌上，她拉开椅子坐下，拿了碗小米粥，又拿了一个还冒热气的包子，刚塞进嘴里，立刻觉察到什么，抬头看向角落。 　　摄影师就坐在那里。 　　“等一下！”陈司姳伸手一挡，“不会吃饭也要拍吧！” 　　摄像机点点头。 　　陈司姳端着粥咬着包子立刻换了个位置，背对着摄像机。谁能想到她刚喝了一口粥，摄像师也跟着她换了个地儿坐，换到了能拍到她的角落。 　　陈司姳还捧着装粥的碗，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摄像师从她旁边经过，然后落座到能拍到她的角落。 　　她坐在椅子上，原地转身，背靠桌子。摄像师又扛着摄像机绕了回来，两个人你绕我我饶你，饶了足足八圈。 　　陈司姳累了，她真的累了。她问摄像师，“老师你累吗？” 　　摄像大哥扛着摄像机点了点头。 　　“我也累，但是没关系，”陈司姳火速换脸，从一副丧里丧气的样子立刻变为活力满满的状态，她捞起一盒金主爸爸的牛奶，对着镜头开始表演，“累了就喝乐养纯牛奶，来自草原大牧场的纯正牛奶，天然优质牧草喂养，不含人工添加剂，经过101道工序杀菌消毒，一口下去满是牛奶香气，给您美妙的口感和充沛的动力。” 　　陈司姳扒开吸管插进去喝了口牛奶，比划了个大拇指，“嗯！” 　　摄像大哥估计都傻眼了，他拍练习生这么多年，哪见过这架势。 　　陈司姳嗯完就笑开了，对着摄像机笑得整个人都在抖，一边举着牛奶摆手一边说，“老师对不起我在玩。” 　　正巧有人推门进来，陈司姳抬头一看，原来是方贝贝和张其言。 　　“有人啊，这什么情况？”方贝贝看着一桌子早饭。 　　陈司姳火速恢复正常状态，“是早饭，可以随便吃，什么都有。” 　　“这么贴心啊。”张其言坐下看看面条，“面条都坨了，我还是吃馄饨吧。馄饨什么馅儿的？” 　　陈司姳老老实实地喝起牛奶，“我没吃这个。我吃了包子，包子是肉馅的。” 　　方贝贝凑上去闻了闻，“虾仁的。” 　　“还真是，你这鼻子厉害啊。”张其言咬了口馄饨，惊讶的很。 　　方贝贝拿了根玉米啃了起来。 　　A班的其他人也陆续到了，女孩子们很容易就打成一团，很快熟悉了起来。 　　大家吃完饭很默契地一起把桌子移到角落，把中间空出来，预备一会儿学习。 　　九点四十分，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导演。 　　？ 　　导演？ 　　大家都很懵。导演提着电脑进来，一人发了一张歌词，然后打开练习室里的多媒体，开始给她们放主题曲教学视频。 　　“好了，我们的导师暂时只有四个，其他班级的练习生显然要比各位A班成员基础差，所以今天上午A班是自学时间，下午四点将由几位导师来验收首日学习成果，三天后进行再次评级以及主题曲的录制。好了大家开始吧。” 　　说完这些话，导演就走了。 　　九个女孩面面相觑。 　　屋子里的摄像师也从最开始的一个，增加到了四个，这还不算练习室自带的摄像头。 　　大家只能开始自学。 　　今年梦女的主题曲叫《Likeadream》，一听就是101系选秀主题曲的味儿，难唱倒是不难唱，陈司姳听两了几遍就能基本唱下来，就是rap词她不太顺嘴，干脆rap的时候哼哼过去。 　　A班今年依然是有偏科生的。虽说这是101系选秀传统项目了，不过今年的偏科生，有三个…… 　　一个是凭借着出色rap拿到A的rapper景词，来自羲和音乐，一个是今年唯一一个个人练习生，凭借自己的原创歌曲和一手弹得出神入化（仅限选秀节目里）的电吉他拿到A的王尧尧，一个是参加过很多舞蹈比赛、有多年伴舞经验、有“跳舞机器”之称的程渥，来自□□文化。 　　这三个人，前两个跳舞一点也不行，后一个倒是个跳舞机器，就是一开口就让人怀疑人生。 　　方贝贝虽说也有那么点瘸腿，但是几个小时下来，舞蹈动作基本是顺的下来的。其他几个更不用提，基本都是抠抠细节就能过的。 　　在这个A班练习室里，陈司姳第一次感受到了出过道的或者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人跟她这种普通自学练习生的差别。 　　就拿张其言和陈时晏来说，两个人基本是同时顺下来了整首歌的舞蹈动作，在动作不遗忘的时候还能保证流畅和力度，甚至还能跟唱。像她这种菜鸡新手，单单是把动作全部记住就有点吃力，更别提带着力度和美感把动作做到位了。 　　怎么会这样，第一天就这么备受打击，接下来几天可怎么办，到时候等级下降可就尴尬了。 　　陈时晏真的狠有心，自己练的差不多了，立刻过来问她有没有什么动作不会的。 　　陈司姳激动到有点语无伦次，“那个、就、就这段顺不下来、有点……” 　　“来你看我做，跟着我做。”陈时晏站到她旁边，给她做示范，“这里手要这样，对，然后这样……”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到吃午饭的时候，陈司姳已经可以小声哼唱着把全套动作顺下来了。 　　不错不错，她很是开心，然后和陈时晏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食堂就在练习楼一楼，她们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除了她们A班在三楼，其他几个班都在二楼。食堂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午饭做的还是不错的，和昨晚上的盒饭配置一样，就是配菜多了几种，可以自由选择。 　　陈司姳拿了份糖醋里脊、半份米饭和两个青菜，陈时晏没拿肉菜，只拿了素菜和米饭。 　　陈司姳很好奇，“姐姐你吃这些够吗？练舞的话还是吃点肉比较好。” 　　“没事，”陈时晏摇摇头，“这些年我都这么吃的，没问题。” 　　坐在旁边的方贝贝把红烧肉的瘦肉部分弄下来，说，“你还是吃点瘦肉吧，肥的弄下来不就行了。” 　　“习惯了，要保持身材的嘛。” 　　正当她们聊天的时候，柳白檀和顾春春坐了过来。 　　“时晏你主题曲学的怎么样了？”柳白檀更狠，米饭和肉都没拿，只拿了几个青菜。 　　“差不多了，你们呢？” 　　“我们班是婕喜老师来教的，一上午基本就是在唱歌，还没怎么教动作，自己跟着跳了跳，顺不太下来。” 　　“我们班来的是周淼老师，”顾春春语气蛮激动，“先学的舞，周淼师兄可太帅了，也很耐心，不知道下午是哪个老师来。” 　　“我听说F班是MOKA老师在教，感觉会很辛苦吧。”柳白檀感叹。 　　“MOKA老师算是比较全能的了，教F班确实比较合适。” 　　“你呢，”柳白檀突然看向陈司姳，“学的怎么样了？” 　　陈司姳心下一慌，“还不、不大行……” 　　“那你可得好好学了，”柳白檀托着腮看她，“不然到时候考核不合格，可就得降级了。” 　　啧。她实在是分不清柳白檀这人到底是在关心她还是在嘲讽她了，然而她也只能装乖。 　　“嗯，”陈司姳用力点了下头，“我一定会努力，不从A班出去的！” 　　当然不能出去了！出了A班，那就意味着跟主题曲大部分镜头无缘了，跟陈时晏也就无缘了，那她还怎么炒CP，还怎么争取护法位。她的小算盘打得可好了，初C肯定不是她的，但是争初C这个环节还是有机会的，到时候能捞到个护法位也不错，捞不到就得靠后站了，再怎么样也比降级好。 　　嗯。陈司姳点点头。决定了，一定要好好跳好好唱好好rap，下午回去就跟张其言请教一下，对标下今年的初C，肯定能学到点什么。 第46章 这夸奖她不想要 　　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又开始练习起来。 　　陈时晏已经开始显露她当队长那些年的习惯了，开始主动教别的练习生舞蹈，舞蹈机器程渥也开始和陈时晏一起教人，张其言在帮景词抠动作。 　　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就她陈司姳还在对着镜子自己苦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要说她不会，也不到不会的程度，她也不需要别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指导着去教，要说会嘛，她也不够格去教别人，特别是A班的这几个人，要么是出过道的组过团的训过练的，教人有陈时晏她们呢，她还是先缩在角落里自己顺动作吧。 　　这动作一顺就顺到了四点，然后周淼推开了A班教室的门。 　　“老师好——”看到周淼进来，大家纷纷给他打招呼。 　　“你们好，”周淼今天穿了套运动套装，很是拉风的黑白红配色，“学得怎么样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 　　“一般般吧。”陆以瑟出声。 　　“那先来跳一遍吧，一起跳，不用出声唱，要是有人觉得必须得唱才能跳下来的话，可以小声跟唱。”周淼打开了播放器，“好了，开始吧。” 　　第一排四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陆以瑟、陈时晏、张其言、程渥，第二排五个人，从左到右是景词、方贝贝、马遇杨、王尧尧和她陈司姳。 　　陈司姳是故意选择站在最角落的，去第一排有对比就有伤害，不如在角落先藏着。而且很多时候，如果练习生站的太靠边缘或者被前排的人挡住的话，导师会多关注两眼，也有可能被叫到前面再去跳一次。 　　果然，因为站在第二排最角落，周淼还是挺关注她的。从陈司姳的角度来看，第一排的动作没有太大问题，就是力度美感和是否到位的小瑕疵了，第二排可就群魔乱舞了，她还算好的，动作顺的下来，能跟得上，她旁边的王尧尧出了好多错，不停地瞄一眼她又瞄一眼马遇杨，最角落里的景词也不太行，转身的时候明显能看到最头上的景词慢了半拍，还转错了方向。 　　哦吼—— 　　这两个人成功地吸引了周淼的注意。 　　跳完之后，周淼点着头鼓掌，“不愧是A班，你们很多人都可以不需要我再指导了，景词和王尧尧还需要再练习，你们两个动作都还没记住。” 　　景词和王尧尧没说话。 　　周淼又点了方贝贝的名，“还有方贝贝，我看你动作记住了，但是不够流畅，力度也不太够，要继续多练练。” 　　方贝贝点点头，“好的老师。” 　　“我叫两个同学来前面再跳一遍，大家看看。”周淼说着指了指她，“司姳，你出来，还有陈时晏，你们两个站前边，面对大家站着，再来一遍。” 　　说完周淼就走到了墙边，给她们两个人腾出来位置，原本在前面拍她们的摄像老师们，也扛着摄像机去了后面。 　　陈司姳有点傻眼。 　　不是吧，她可没打算被当做典型抓出来，不管是好的典型还是不好的典型。 　　虽然照目前这个情况看，和陈时晏一起跳，她还能是好的典型？ 　　陈司姳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抓着胳膊走到了前排。陈时晏站在她旁边拍了拍她肩膀，她偏过头抬起眼看看陈时晏，扯了个笑，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音乐响起来，陈司姳立刻调整状态。面对着一堆摄像机和人，紧张是难免的，但她可是私底下练习过的，练了那么多年的表情管理，就是为了现在。 　　一边默默紧张一边努力做好表情管理，陈司姳提着心跳完了主题曲。 　　跳完之后其他人都鼓起了掌，陈司姳抓抓耳朵，局促地看看陈时晏，又看看周淼。 　　周淼问她们，“你们看出她们俩跳舞的区别了吗？” 　　其他七个人互相看看，马遇杨试探性地小声说了句“陈时晏跳得更好？” 　　“没别的了？”周淼又问。 　　“我觉得一样，反正看不出来，老师你直接说吧。”方贝贝忍不住了。 　　周淼点了张其言的名，“张其言你说说，她俩跳得哪里不一样。” 　　张其言清了清嗓子，“陈时晏的力度更好，不过我更喜欢司姳跳的，她的表情比较到位，能让我忽视她动作上的一些不足。” 　　周淼点点头，“没错，问题就在这里。你们要记住，跳舞的时候不要只追求动作细节力度，一个完整的表演，对你们的表情也有要求。”周淼顿了顿，又说，“特别是对于主题曲的C位，我个人来讲，如果是你们两个人争夺主题曲C位，我会把我的票给司姳。就只是因为表情。”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陈司姳甚至想冲过去捂住周淼的嘴，叫他闭嘴。 　　搞什么搞什么，这夸奖她一点也不想要！比比叨叨这么多，合着是为了给她拉仇恨的？她苦心孤诣埋了这么多年的CP暗线，就要因为周淼这几句话，直接毁于一旦了吧。这一幕节目组要是真的剪了出来，她得被陈时晏的粉丝撕碎吧。就算是已经有人开始嗑她和陈时晏的CP，看到这一幕，这还能嗑？这不就是血糖？哪家的傻子粉丝会嗑自家正主和对家的CP啊—— 　　哦，陈时晏的粉丝确实会。 　　她不就是陈时晏的粉丝吗，还是在嗑陈时晏和自己CP的粉丝。 　　确实是傻子，她现在已经傻了，甚至想直接退赛跑路，跟选秀出来的top家当对家，她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婕喜老师推门进来了。 　　“婕喜老师你来啦。”周淼迎上去打招呼。 　　“你还在教吗，那我等会儿再来。”婕喜见周淼还在，忙说。 　　“没有没有，”周淼摆着手往外走，“她们没什么大问题，您来上课吧，我去看看别的班。” 　　“老师好——” 　　陈司姳和陈时晏慌忙站回人群，和婕喜老师问好。 　　“你们好，大家都是A班的学生，直接一起唱吧，唱完我们再说其他的。” 　　婕喜老师起了个头，然后她们九个人就这么清唱了起来。 　　哦不，清唱真的好考验人，陈司姳的耳边满是程渥的大白嗓声音，她几次要被程渥带跑了调。 　　婕喜老师估计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坐在椅子上一直盯着程渥看。紧挨着程渥站着的陈司姳都感觉到万分不自在了。 　　因为婕喜老师过分把注意力放在程渥身上的话，紧挨着程渥的她rap不出声的事，不也很轻易就会被发现了吗。 　　她是真的拉不来，哪怕拉生拉死拉出来完整的句子也成，可她是真的不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rap，她就容易拉秃噜嘴，上下嘴唇跟打架一样，就不受她控制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 　　到时候被点出来的话，哭一下试试？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好到底哭不哭，一首歌就已经唱完了。 　　婕喜老师扫了她们一圈，冲着陈司姳扬了扬下巴，“司姳唱一遍我听听。” 　　嗯？ 　　不是吧？ 　　怎么又是她？ 　　皇族，是皇族吧，不然怎么可能镜头这么多，而且连续两个老师都点她的名。 　　提前贷款皇族的陈司姳心拔凉拔凉的，她仿佛已经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皇族言论了。 　　有人出书吗？比如《伪皇族的自救指南》，她一定立刻买！ 第47章 职业生涯开局即结束 　　婕喜老师点了她的名，她也不能太扭捏，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唱。 　　陈司姳自我感觉前面唱的很不错，到了rap部分，她的嘴皮子就开始打架，一段rap词被她连着吞音口胡的，惹得其他人都侧目看她。 　　陈司姳尴尬地停了下来，看了眼婕喜老师，咬着嘴唇把头低下去。 　　“继续。”婕喜老师开口，“rap唱不来就念，一定要唱完这首歌。” 　　气氛微妙地尴尬起来。 　　陈司姳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地坐立难安，她快速找了找调子，念完了rap词，然后把剩下的部分唱完了。 　　唱完之后陈司姳偷偷看了眼婕喜老师，发现老师也在看她，表情还很严肃，完全没有一进来的时候那种轻松亲切的感觉，她的心瞬间就掉进冰窟窿里了。 　　完球了，批评预定。 　　不过她预想中的批评并没有到来，婕喜老师也没理她，又点了程渥，叫程渥唱一遍。程渥磕磕绊绊地唱完，又让景词来了一遍，最后叫方贝贝唱。 　　陈司姳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一边紧张一边羡慕，怎么方贝贝就能唱的这么好，果然是大主唱人选，气息流畅，音色也好，高音上得去，rap也没问题。 　　不愧是我当年看上的妹妹！流批！ 　　陈司姳感动得摸了下鼻子，又回想起上辈子被剪辑骗了的她给说话不过脑子的方贝贝花过的钱…… 　　她捏紧了手里的歌词，是很想扔方贝贝头上并让她还钱的水平了。 　　唉，心情大起大落不过如此了。 　　方贝贝唱完之后，婕喜老师很满意地点点头，夸她，“嗯，很好，非常好。”然后又cue张其言唱，就这么一圈下来，九个人全唱了一遍。 　　九个人都唱完了，婕喜老师叹了口气，说，“如果你们中的某些人，在剩下的两天里，唱功还没有明显的改善，到时候很可能会降到F班。” 　　这不是废话嘛。陈司姳垂着头默默吐槽。就程渥这五音不全大白嗓，你们给她A的时候在想什么哦，就因为跳舞机器？还有马遇杨和景词，你们老是因为选秀里rapper不多疯狂给rapper提等级，今年一口气整了两个rapper进A班，风势传媒的马遇杨算是唱跳没什么夸的但也都不拉胯的rapper，羲和音乐的景词进了A班就离谱得很，单看跳舞完全可以到F班，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跟导师们沟通的。 　　只是没什么基础的人，怎么可能两三天就追上同班优等生呢，大家都不是天降紫微星，不过是努力的普通人而已，被丢到这么多优秀的人的环境里，还要接受等级下降的痛苦。 　　婕喜老师继续说到，“如果再次评级掉出A班，就意味着你们接近100%的概率不会站上主题曲舞台的中心位。” 　　大家的神情都凝重了。来到这个节目的，有几个不想站在C位上呢。她陈司姳就算不想站在C位，也想站在镜头最多的九个人的舞台上。 　　再怎么说自己是为了梦想，可这梦想，不就是建立在有大量粉丝和被大量粉丝看到的基础上吗。简单点，大家都是为了火为了红。 　　婕喜老师开始一句句教她们唱主题曲，至于rap部分，她说明天赵桓肆老师会过来教。 　　陈司姳点点头，好，明天就开始倍加小心，毕竟这会是她的正面镜头，从rap烫嘴到口条流利，这绝对是可以被夸奖的、值得剪进正片的正面镜头。 　　选秀节目最爱的不就是这种正面镜头嘛，反差和努力，最后成功，每年的选秀都需要这种镜头。 　　到了晚饭时间，节目组直接派人把盒饭送了上来，大家把桌子拉过来围成一圈开始边聊天边吃，有个编导姐姐过来通知她们，一会儿要录一些小采访，叫她们不要乱跑。 　　“我们能乱跑到哪儿去，”方贝贝翻了个白眼，“到处都是摄像机和人，跟监狱一样。” 　　“你这话说的不对，”马遇杨打趣道，“监狱伙食能有这里的好吗。” 　　陈司姳扒拉了一口饭，叹口气，“也就高兴这一两天吧，我公司师兄说这里的饭好难吃，到了后面他们基本都去便利店吃饭了。” 　　坐在她旁边的程渥伸手过去提起她身上的名牌一角，“夸克，那你有没有在你们公司见过你的两个师兄？” 　　陈司姳诚实地摇头，“没有，我进我们公司才几个月而已，我们老师说他们好像都不怎么回公司。” 　　方贝贝很开心，“不回去才好，我可是不想回我们公司了，当练习生太累了。” 　　“噫——好直接！” 　　“你小心被你公司的人听到啊哈哈——” 　　吃过饭大家又练了一会儿，编导又过来通知她们说今天晚上不录了，明天晚上录。陈司姳眼看自己除了rap其他部分全都OK了，于是出了教室，去找F班的教室，想去找沈清粤。 　　因为每个教室的玻璃上都被贴住了，所以她非常小心地判断教室的前后门，偷偷推开一条小缝，小心张望F班教室里的人。 　　F班的教室是个大教室，比A班的大了三倍，尽管这样，教室里依然有点拥挤的感觉。她观望了一圈，发现已经有其他班级的人来了这个教室，一看就是一个公司的人互帮互助来了。 　　还好有其他班的人已经来了，这样好歹不会显得她很尴尬。 　　正当她趴在门上找沈清粤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陈司姳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转身看去，原来是她找了半天的沈清粤，“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在教室里？” 　　“我去接了个热水。”沈清粤晃晃杯子，一个很可爱的绿色保温杯，“我泡了菊花，要喝吗？” 　　陈司姳摇摇头，“不要，我喜欢喝甜的。” 　　“冰糖在宿舍，没带过来。” 　　“冰糖你都有？” 　　“所以你来我们班教室做什么？”沈清粤没回答她，反问道。 　　“来找你呀。”陈司姳歪歪头，“我来教你来了，我已经全部学会了。” 　　“这么厉害？”沈清粤看看教室里人满为患的现状，抓住她的手，往旁边走，“那我们找个空教室，我们班人太多了。” 　　陈司姳就这么被拉着走，她十分好奇，为什么沈清粤对于对人上手这件事，会这么熟练自然。虽然她在学校里也不是没有和同学们和好朋友们拉着手到处溜达，但是那也是出于大家熟悉起来的前提下，这种刚认识整整一天就被上手两次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倒也不是讨厌啦。陈司姳内心复杂，被帅气姐姐牵着手，感觉不是一般的好诶！此刻她就是全梦女最幸福的小朋友吧！ 　　沈清粤一手拎着保温杯，一手拉着她，进了个没人的教室，然后放下保温杯，跟陈司姳讲，“你先看着，我先跳一遍。” 　　陈司姳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点点头，“那我给你唱，你跳。” 　　她其实一开始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不就是教跳舞嘛，就算是沈清粤是个废物，也不至于太费力，上辈子沈清粤表现的那么差，肯定跟没什么人主动教她有关系，她来带带沈清粤肯定有进步。 　　等到沈清粤真的开始跳了，陈司姳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太天真了，太理想了。 　　人间铁板，是人间铁板吧！ 　　踏马的铁板上烤的鱿鱼都比沈清粤会扭啊！！！ 　　陈司姳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沈清粤，当年只记得这孩子是个废物，人真到自己面前了，这冲击可比镜头里大多了。 　　不仅僵硬到身体仿佛是水泥浇筑出来的，而且还有着自己跟自己打架的趋势，那两只胳膊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在控制。 　　啧，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讲，她们两个还挺配的，一个控制不住rap时候的嘴皮子，一个控制不住跳舞时候的胳膊腿儿。 　　救命，她想逃跑，这规划好的职业生涯，开局遇上终极boss，这怎么玩？ 　　要不，干脆她主动点，放弃她和沈清粤的CP线？ 第48章 CP多好走路 　　拆！今晚我就把这CP扼杀在摇篮里！我连摇篮一起给它扔喽！ 　　陈司姳脑子里这么想着，实际上还是老老实实地教起来沈清粤。毕竟是她主动来找人家的，哪怕昨天是沈清粤先跟她提了句，今天也是她主动来的，主动扛起来的担子，哪有当场扔地下的。 　　好歹把主题曲教给她。陈司姳给自己打气。不就还有两天吗，两天过得很快的，两天过去后，咱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做你的太子陪读，我做我的重生秀人，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天涯陌路不复相见，就这么定了！ 　　抱着这样“决绝”的决心和勇气，陈司姳开始教沈清粤练主题曲，唱方面她已经放弃了，能让沈清粤跳个差不多她就知足了。 　　于是她们两个人，从晚上8点，一直练到了凌晨12点。 　　沈清粤已经喝了三杯菊花茶了，她也喝了两盒纯牛奶了。门外从11点开始，就断断续续地传来练习生离开的声音。 　　有工作人员来敲门，叫她们最好早点回去休息。 　　陈司姳遮住嘴打了个哈欠，望向沈清粤，“我们回去吧。” 　　“好，走吧。” 　　她们约好各自去自己的教室拿羽绒服，然后在一楼门口集合。 　　楼道里的灯关了大半，往三楼走已经没有人了，陈司姳很小心地爬楼梯，教室已经关灯了，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摄像头还亮着红灯，她摸索着墙面打开灯，发现自己的羽绒服被叠好了，好好地放在正中间的桌子上。 　　陈司姳心里有点开心。也不知道是哪个姐姐帮她叠起来还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明天一定要问问，然后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北方的冬天会刮干冷的风，陈司姳和沈清粤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头发被风吹得直打脸。陈司姳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她不得不把羽绒服帽子戴上。 　　沈清粤问她，“你很冷吗？” 　　“没有，风好大，吹得我的头发好麻烦。”陈司姳抱怨。 　　“北方真的好干啊。”沈清粤叹气。 　　“是啊，冬天超级干的，”陈司姳抬头看看月亮，“欸，你是南方人吗？” 　　“嗯，我们公司也在南方，我第一次来北方过冬天。” 　　“那你带没带护手霜，没有护手霜很伤手的，不过没关系，我带了好几支。”陈司姳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有玫瑰味的，有橘子味的，有桂花味的，有甘菊的，我有好多，而且都是很小支的那种，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我可以叫你阿姳吗？”沈清粤突然说。 　　“阿姳？” 　　“对，你可以叫我阿粤，他们都这么叫我。” 　　“奥我懂了！”陈司姳恍然大悟，“原来南方真的会这么叫人啊，我看小说还觉得很奇怪，怎么会这样叫。” 　　“对啊，这样叫显得比较亲昵。” 　　“可以哦，阿粤。”陈司姳冲着沈清粤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回去的路上路过大门，陈司姳被站姐镜头的强光晃了下眼睛。 　　唉，站姐也很辛苦了，都十二点了还在这里等着，拍一些不知道卖不卖的出去，也不知道是谁的照片。 　　回到宿舍，其他三个人基本收拾妥当了，周藿正在敷面膜，李智妆在整理衣柜，戴黛一边做仰卧起坐一边吐槽今晚给家里打电话的事情。 　　原来今天就开始录这个环节了啊。陈司姳溜进洗漱间，一边洗漱一边听她们聊天。 　　戴黛好像很生气，“你们不知道我妈多过分，我给她打电话说我想她，她在电话那头笑得哟，那叫一个开心。更过分的是，她跟我爸在吃烧烤，大晚上十点，出门吃烧烤。我都听到烤肉的滋滋声了！” 　　“啊——我也好想吃烤肉啊——”周藿哀嚎，“这里的饭太难吃了。” 　　“明天我去便利店吃，要不要一起？”李智妆问她们。 　　“好啊！”周藿突然来了兴趣，“我知道这里的便利店什么最好吃！” 　　戴黛疑惑发问，“你怎么知道？你也没来过这里吧？” 　　“我公司去年参加节目的师兄告诉我的，”周藿的声音扭捏了起来，“总之跟着我买绝对没错！” 　　便利店啊…… 　　陈司姳吐出牙膏沫，漱漱口。 　　没错，便利店。一个好去处，一个前期有效曝光，还能埋下CP暗线的好去处。历年来的选秀，前期没开播没什么物料的时候，秀粉们都是根据前线站姐拍的图来决定入手哪个练习生的。而且很多秀粉入手CP，也是根据站姐拍到的图来决定的，最常见的就是某某某和某某某每天都走在一起，然后推测明明不是一个公司的两个人为什么认识，为什么关系好了起来，再返回去从正片花絮之类的地方“抠糖”。 　　每年都要有这么一两对CP，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不如今年就我的CP吧！ 　　陈司姳开始在心里物色人选。一个宿舍的人确实很容易一起去上课，但是其他时间明显就会和关系好的人一起行动了，遵循就近原则，从A班选人的话，能让CP长久一点，最起码对她自己是有利的。 　　很好。陈司姳洗掉脸上的洗面奶泡沫。明天就随机抓一个A班漂亮姐姐，开始发展CP线。 　　陈时晏除外。 　　搞CP最忌讳的，就是一条路走到黑。她已经跟陈时晏有了爱豆和粉丝的暗线了，再紧跟陈时晏的步伐，难免到时候会被说倒贴之类的。没办法嘛，有几家top粉不喜欢独美呢。不如多发展点“素人”CP线，到时候看风向，哪对被舞起来了就走哪对。人要灵活多变，多给自己留点后路，不然怎么在这个险恶的社会生存。 　　陈司姳洗漱完了出来，这三个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聊天，看上去一点也不累。陈司姳翻出吹风机打算去卫生间吹头发，李智妆突然说话，“司姳，你今天在我们班后门晃来晃去地做什么？” 　　“被发现了吗？”陈司姳擦擦滑落在睡衣上的水珠，“我去找人了。” 　　“找谁啊？” 　　“昨天晚上来我们宿舍给我送红花油的姐姐。” 　　“奥——沈清粤是吧。”李智妆点点头，“你和她关系这么好？” 　　“嗯……”陈司姳挠挠下巴，思考片刻，“应该吧。” 　　周藿一拍大腿，“既然这样，明天午饭我们就在F班门口集合吧，我们四个人，带上你朋友，沈什么来着，我们一起去便利店。” 　　“好啊，”戴黛兴奋了，“人多点更好，我明天把阿瑟也一起叫上。” 　　“阿瑟？”大家都好奇了。 　　“和我一起来的陆以瑟，我叫她阿瑟，有点港片里那种‘阿sir’的感觉，你们不觉得很合适吗？” 　　“哈哈哈哈这也行的吗阿sir？” 　　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里，只有陈司姳的心掉到了谷底。 　　不是吧阿sir，这就给她安排好了？命运的齿轮就这么随意转动了？她什么时候能自己做一次主？从主观上来讲，她并不想和明天一起去便利店的几个人再发生深入一点的关系了。 　　毕竟塌房的塌房，废物的废物，湖笔的湖笔，回锅肉的回锅肉，怎么看都不是炒CP的好选择。 　　好烦哦。陈司姳掩面流空泪。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就不能给她个完美一点的CP对象嘛。 第49章 挑战命运失败 　　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很喜欢捉弄人。 　　就比如现在，马上就要去吃午饭了，陈司姳已经认命了，决定去便利店的时候，跟沈清粤走得近一点。谁能想到，戴黛直接到她们A班教室门口来叫她，顺便还把陆以瑟叫上了，而陆以瑟又是陈时晏的室友，她又把陈时晏叫上了。 　　好家伙，七个人去便利店，谁跟谁走得近还重要吗？不重要了，这能分出来谁是谁都不容易了。 　　等一下！？陈司姳脑子突然短路，这不就是修罗场吗，她的两个CP相方都在诶，还有个关系“暧昧”的李智妆。 　　这场景为何不能出现在练习室？ 　　好气哦。 　　一行七人往便利店走去，经过大门的时候，明显能听到有人在喊陈时晏的名字。 　　七个人全是羽绒服，这都能认出来？ 　　陈时晏大大方方地冲着站姐们挥了挥手。戴黛很是羡慕，“她们居然认得出你，好厉害！” 　　陈时晏自嘲道：“毕竟我算个回锅肉。” 　　“嗨，回锅肉有什么，”周藿一扬下巴，“现在有几个人不是回锅肉的。” 　　“你就不是呀！”李智妆笑道。 　　“我也是，”周藿推开便利店的门，“我从模特锅到了选秀锅里，就相当于从雪平锅到铸铁锅，它也是回锅。” 　　“哈哈哈……” 　　小小的便利店一下子进来七个人，显得拥挤许多。周藿给她们介绍便利店的盒饭，以及速食小零食之类的。几个人选好了盒饭，结过账就往练习室赶去。她们找了个没人的空房间，直接坐在地上开始“聚餐”，陆以瑟和戴黛关系最好，戴黛的性格又属于那种自来熟的，所以一直是她在主动找话题，一个宿舍的周藿也很附和她，一唱一和地，几个人迅速熟稔了起来。 　　陈司姳左手边坐着陈时晏，右手边坐着沈清粤，对面就是李智妆。更让她慌张的是，李智妆直接把自己盒饭里的肉又夹给了她。 　　死道破—— 　　李智妆该不会是想营业吧！这是当着摄像大哥的面做的，还做得流畅自然行云流水。大可不必好吗，只是个盒饭而已。 　　然而陈司姳再怎么内心吐槽，面上也是不能流露出一丝情绪的。她笑着接受了来自李智妆的好意，然后用自己盒饭里的肉还回去表达了一下感谢。 　　唉，亏了。陈司姳低着头边吃边想。她拿的盒饭里的肉可比李智妆那份好吃多了，亏大了。 　　吃过饭她们就各回各家了，A班下午会有赵桓肆老师过来指导rap部分，陈司姳已经整理好了心情，预备为自己的镜头争取一下记忆点。 　　其实在一档选秀类型的综艺节目里，某方面做得特别好好和某方面做得特别差，同样都可能为当事人本身带来关注和流量，怕就怕平平无奇普普通通。做得特别好的，往往能暴风吸粉，做得特别差的，要么有张脸去做美丽废物，毕竟美丽废物的重点不是废物，是美丽，要么有进步，还得是暴风式成长的那种进步才可以。 　　后者确实很难，在废物的定义下，60分是不配被夸赞进步的，80分也还是要被挑刺的，100分是判卷老师标准宽松了，120分才能跟100分的尖子生战上一战。 　　就算战赢了还要给尖子生虐粉，还要被挑剔只是这一次出彩而已，就离谱。 　　废物想要逆袭，也是很难的哟。 　　当然，像她这种只在某个方面废物的人，后期公演的时候选择在其他地方突出优势，避免短板rap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总之赵桓肆老师来了之后，一定要虚心求教一心向学，学不了七□□也得学出个一二三来才行。 　　冲呀陈司姳，你可以的！ 　　下午两点，A班正在各练各的，赵桓肆老师敲敲门进来。 　　“老师好——” 　　“你们好。” 　　赵桓肆今天的穿衣风格还是有点收着的，没有第一次见面时候那种强烈的哈人感觉。 　　“我听别的导师说，咱们A班大部分都是合格的了是吧，只有个别人差一点。” 　　是是是对对对就是我就是我老师你快康康我吧！ 　　陈司姳装作心虚地低下头，实际上两眼放出来的光都能把地板烧穿了。 　　要来了要来了，属于她的环节要来了。 　　赵桓肆发话了，“这样吧，其实我今天还要去教D班和F班的几个需要重点关照的学生，你们谁觉得自己特别差特别需要学习，那就站出来跟我走好吧，我单独给你们上课，也不会影响其他自主练习的人。” 　　陈司姳再次傻眼。她算到了天算到了地，就是没能算到赵桓肆还能这么处理。 　　赵桓肆说完这句话，整个A班，就她陈司姳一个人站了出来。 　　“哦是你啊，跟我走吧。”说完赵桓肆带着她就往D班的教室走。 　　“我听其他导师说，你rap很费力。” 　　“嗯。”陈司姳疯狂用力点头，尽管她跟在赵桓肆的身后，赵桓肆根本看不到她在干嘛。 　　“rap也要看天赋，我个人的建议是如果实在不行，不必强求。”赵桓肆停顿了两秒钟，又补充道，“在这个节目里，能把唱跳做到出色就已经合格了。” 　　陈司姳刚鼓足的勇气突然泄了，闷闷地嗯一声。 　　他好天真啊。陈司姳想。这种生存类游戏，合格哪里够呢，合格不够的，要优秀，要耀眼，要被更多人看到，哈人的生存方式跟秀人不一样，他们不懂秀人的忧伤。 　　到了D班，陈司姳在门口等，赵桓肆进去带了几个练习生出来。那几个练习生出来看到穿着粉色衣服的A班成员的时候，立刻打量起她来。作为回应，陈司姳无声地摆摆小手，打了个招呼，然后立刻跟着赵桓肆奔赴F班教室。 　　等到赵桓肆从F班出来的时候，陈司姳才知道，什么叫命运。 　　因为跟着赵桓肆导师出来的人里，有沈清粤，还有李智妆。 　　看了初舞台之后，她知道沈清粤是很废物的，需要特别照顾的名单上肯定有她，可是李智妆是怎么回事？怎么李智妆也跟着出来了？这个喜欢迪斯科的女孩，居然唱不来rap吗？ 　　等等，重点不在于她唱不唱得来，而在于，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她陈司姳又要和沈清粤李智妆捆绑在一个空间的数个镜头里了。 　　我认命了，我真的认命了。陈司姳无声地流眼泪。 　　跟废物沈清粤炒CP就炒吧，不就是拖个废物吗，也不是拖不动。可是能不能不要和李智妆频繁出现在一起了，不会有人想和失格海王爱豆炒CP的，跟一个有黑点的人炒CP，很容易把吸到的CP粉提纯给对方啊。不要说不可能，只要黑的能洗成白的，那么黑点就是虐点，在一对CP里，哪方更会虐粉哪方就更容易提纯。 　　不行，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风格。陈司姳心一横，立刻凑到沈清粤身边去。 　　“阿粤！又见面了呀！” 第50章 捆，就硬捆 　　“阿粤！又见面了呀！” 　　边说着这话，陈司姳边往沈清粤身边凑，正好李智妆跟沈清粤离得很远，她顺利地远离了李智妆。 　　“虽然猜到了，但是看到粉衣服的你出现在我们中间，还是很震撼。”沈清粤附在她耳边小声说。 　　陈司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赵桓肆询问工作人员有没有空闲的合适的房间，得到了三楼空房间比较多的答复，又带着她们回到了只有A班才在的三楼。 　　更让陈司姳尴尬的是，她们刚上三楼，就遇到了从教室里出来接水喝的陈时晏和陆以瑟。 　　陈司姳下意识地往沈清粤身后躲。 　　她想，果然废物和废物之间才是绝配的吧，面对全能ACE爱豆黯然失色的小粉丝，和废物报团取暖，然后全能ACE爱豆不能接受一直看着自己的小粉丝去了别人身边，开始吃醋，最后引发奇妙的化学反应，两个人站在武林之巅对峙，底下的废物小粉丝哭着喊“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不要为我打架啦”。 　　玛德，这剧情好狗血好酸爽好玛丽苏哦。 　　特别是身为暴风眼中心的那个废物小粉丝，她觉得更酸爽了。 　　搞快点搞快点，来个修罗场给她爽一下吧！ 　　陈时晏和陆以瑟跟赵桓肆导师打了个招呼，也没多给她们这些小尾巴什么眼神，就径自走向热水间。 　　啧。陈司姳撇撇嘴，白躲了。 　　赵桓肆带她们去了个特别大的教室，一共十二个人，大家站成一排，开始接受辅导。 　　不得不说赵桓肆真的是个耐心爆棚的哈人，讲话简单，语气也很温柔，很容易让她们这些rap门外汉get到点，聪明的点一遍就透，反应慢的多来几遍也上道了。 　　当然，她陈司姳这种口胡型学生不在以上例子里。 　　她一直都是这样，说话语速稍微快一点，就会不自觉地吞音口胡。她甚至完全可以“哒哒哒”出这段rap的调子，但是一念字就出问题。平时这个样子，朋友们会觉得很可爱很有趣，可现在是比赛，她简直尴尬极了。 　　尤其是当D班F班的人都已经有明显的可以被摄像机捕捉到的进步的时候。 　　教她的时间显然有点过于长了，赵桓肆老师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敲着桌面，“这样，你先把这一段顺下来，一点点提高语速，就像你背课文那样。” 　　陈司姳拿着歌词讪讪地点点头，嘴角都拉下来，半低着头回到队伍中去。站在她旁边的沈清粤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阿粤果然是个好人，不说了，接下来我一定跟你捆在一起，硬捆我也得捆着你，谁拦着都不好使，姳姳如粤今天就美帝！ 　　被感动到了于是这么想着的她，下一秒就清醒了过来。 　　被沈清粤那拉生拉死的拉普吓醒的。 　　老！天！爷！为什么沈清粤可以这么废物啊！！！ 　　沈清粤根本找不到调，她就是完全念出来的，在毫无感情毫无波动地念，每当她试图加入声调的时候，就会拉长音变成唱歌。 　　“你的嗓音条件ok的，就是……”赵桓肆老师难得地卡壳了，“再练练好吧，按照我刚刚教给你的。” 　　真是绝配啊。陈司姳捏着歌词想。 　　绝配绝配，天生一对，一个瘸腿，一个全废。 　　叫什么姳姳如粤啊，叫“姳粤不常圆，一拉就完蛋”得了。 　　本就不富裕的时间在她俩身上浪费了好多，一转眼就到了六点，赵桓肆走了，说是明天上午还会来。 　　送走了赵桓肆，陈司姳拿着歌词的手重重地垂下去，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叹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霜打了的茄子。 　　沈清粤把歌词叠起来放进口袋，一把搂住她的肩，“下课啦，去吃饭吧。” 　　陈司姳半仰起头，看向沈清粤的脸，“吃完饭继续一起练习吧。” 　　“好——”沈清粤重重地点了下头，顺便带着笑摸摸她的头。 　　“早就想摸摸你的头发了，你的发质真的好。”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我的头发没烫过没染过，拉直也没做过。” 　　“为什么不做啊？” 　　“我们学校不让呀，也不是不让，就是不提倡。我也懒得做，每次陪我妈妈去做头发，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我可遭不住。” 　　“不过染发会让人心情变好哦。” 　　…… 　　Rap进步飞快还被赵桓肆好好夸了一通的李智妆大概是认识了新朋友，已经从教室里消失了。陈司姳和沈清粤两人去吃饭，吃得正欢的时候居然有工作人员拿着相机来拍她们吃饭。 　　相机都要怼到她的饭上了，陈司姳一脸震惊地扭过头。 　　这是在做什么？ 　　“你是来微服私访考察食堂的吗？”她问。 　　举着相机的工作人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工作人员是个很酷的小姐姐，她举起自己的工牌，“我是日更的荔枝君。” 　　“啊——我知道你，日历君对不对！”陈司姳恍然大悟。 　　日更的荔枝君，上林旗下选秀节目《追梦的我》中负责放小物料的一个账号，更新勤恳，每年选秀都是他们在放一些乱七八糟的视频采访物料，特别有趣，被秀粉简称日历君。 　　一般他们放出来的视频里，日历君本人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哪怕是陈司姳这种资深秀粉，也不清楚皮下的样貌，一时没认出来。 　　“你居然知道我？” 　　“当然知道了，我也是看过节目的人。” 　　“那你们觉得食堂的饭怎么样？”日历君问她们。 　　陈司姳和沈清粤对看两眼，沈清粤说，“你确定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吗？” 　　陈司姳说，“要不我拿双新筷子过来，你尝一口？” 　　“不了不了，那看来是不怎么样哈。”日历君连同相机一起摇头。 　　“这个问题又不会播出去，你干嘛问这个，你好奇怪哦。”陈司姳觉得很好笑。日历君皮下原来是个这么酷的小姐姐，不过早就听说男生季的时候是小哥哥来深入节目内部，女生季的时候就是小姐姐来。 　　“你们觉得哪种菜最好吃，我听说今年新添了两个菜，鸡腿、里脊、红烧肉……还有个什么来着？” 　　“排骨。”沈清粤贴心地补充，“今天新加的。” 　　“哦对对对，那你们觉得哪个最好吃？” 　　“我家的饭最好吃，”陈司姳抢答，“你知道吗，这里的饭，就像是我们学校的食堂的饭，只有在新生入学那两天超水平发挥，做得最好吃，那两天一过，就恢复到正常难吃的水平。骗新生，你们可在行了。” 　　“哈哈哈哈，”日历君笑到不行，“妹妹你这样抢答问题是播不出去的。” 　　“播不出去我也要说难吃，”陈司姳拍拍胸口，“做人要诚实。” 第51章 我不懂她的心 　　话多又有趣的日历君去拍别的妹妹了，于是陈司姳和沈清粤继续吃饭。 　　吃着吃着，沈清粤突然问她，“你们学校的食堂，真的很难吃吗？” 　　“当然了，”陈司姳撅起嘴，“我一开始还对我们学校的饭很有期待的，因为高一刚开学那两天，饭菜真的很好吃，分量也足，打饭阿姨手也不抖。谁能想到两天过去，万恶的资本家露出了邪恶的真面目。可我没办法，还是得吃食堂。” 　　“你可以回家吃呀。” 　　“回家吃饭太浪费时间，不如拿来学习写作业。” 　　“高中生确实很辛苦，考上大学就好啦。”沈清粤安慰她。 　　“唉，”陈司姳叹气，“但愿如此吧。” 　　吃过晚饭，两人回到了练习室继续练习。今晚主要练习的还是舞蹈，不过陈司姳开始要求沈清粤跟她一起边唱边跳，顺便一起rap。 　　沈清粤确实没什么基础，一开口就想把她也带跑，连带着动作跟不上拍子。 　　她们今天在的是一个大练习室，有很多人也在练习，稍不注意就会被别人带跑。 　　“不对不对，”陈司姳停了下来，“这里要这样做，你看我，是这样下来。” 　　沈清粤老老实实地学，不过胳膊就是不太听话。 　　陈司姳干脆直接上手，她握着沈清粤的胳膊开始比划动作，“你这样，然后脚到这里来。” 　　太僵了太僵了。陈司姳忍不住叹气。这关节，这腰，这wave实在是难为沈清粤了，这动作僵硬的，谁看了不得夸一句现代科技进步给力，机器人都能参加选秀了。 　　唉，这可怎么搞哦，还有一天就要再评级了，照目前这进度，根本不可能教会沈清粤。 　　陈司姳正在烦恼要不要干脆带着沈清粤熬一晚上，就有人来喊她去录物料。 　　终于轮到她了，给家人打电话的温馨环节。 　　该说点什么，能让自己一举成名呢？ 　　陈司姳的脑子快速转了起来。要是哭，得哭的有趣好玩，最好是哭出几张表情包，要是笑，得笑的大众能深有体会，截个图出去营销号转发的时候都要来一句“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爸）”。 　　决定了，搞反差！妈妈哭她就笑，妈妈笑她就哭，不过…… 　　她妈妈十有八九是要笑的，她才离家几天而已，估计爸爸妈妈还沉浸在二人世界的快乐里吧。 　　因为练习练得头发乱七八糟的，工作人员上来给她理了理头发，又看了看镜头，干脆给她放下了马尾。 　　“这样好看。”看着镜头的小姐姐解释。 　　“嗯嗯嗯。”陈司姳点头。 　　“今天拍给家人打电话的环节，”小小的屋子里五六个人，最前排的工作人员介绍到，“你记得父母的手机号吧？” 　　“记得。”陈司姳乖巧点头。 　　“以前有没有离开家这么久过？” 　　“没有。” 　　“想家了吗？” 　　“有一点点。” 　　“那你觉得你爸爸妈妈会想你吗？” 　　陈司姳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手机，“应该不会，他们应该很开心。那我开始打了。” 　　“记得开外放。”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按照正常情况，她应该坐在书房写作业，爸爸妈妈坐在客厅看电视玩手机吃水果。 　　应该不会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来。 　　陈司姳放心大胆地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 　　是熟悉的声音。陈司姳忍不住对着镜头开始笑，“妈妈是我！” 　　结果下一秒，电话就挂断了。 　　陈司姳傻眼了。 　　她看看被挂断的手机，又看看节目组，又看看手机，又看看节目组。 　　节目组大概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被挂断了？” 　　陈司姳点点头，一脸求助的样子。 　　“那……再拨一遍？” 　　她老老实实地又拨了一遍妈妈的电话，并且抢先在妈妈开口前开口，“妈妈是我你不要挂电话！！！” 　　“你小点声啊姳姳！”妈妈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在做什么不能被别人听到的事，“你怎么偷偷打电话回来，打就算了还这么大声音，你用的谁的手机，害别人手机被收走了怎么办？” 　　啊这……妈妈想得还挺多啊。 　　陈司姳一脸疑惑，只好给妈妈解释，“不是的妈妈，这是录节目，一个环节而已，是节目组叫我给你们打电话，不是我自己偷偷打给你们的。” 　　“啊在录节目啊，”手机那头的妈妈有点慌乱，“她爸她爸，来接话！” 　　“哎你跟姳姳聊不就好了，”爸爸嘴上这么说着，语气里还是透露出几分喜悦来，“喂姳姳，在那边好不好？” 　　“还好，有认识新朋友，大家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第一次跟别人一起住宿舍，有什么事情多问问朋友们，不能仗着自己小就闹脾气，不要给她们添麻烦，要乖一点，要坚强，知道吗？” 　　“知道啦爸爸，”陈司姳开始撒娇，“那爸爸你们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你了，大家都想你，今天去爷爷家吃饭，你哥和你嫂子也来了，还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我也想你们，对了，爸爸我进了A班，最好的班，我厉害吧~” 　　“唷这么厉害啊，最好的班，”爸爸的语气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你是不是暂时回不来了？” 　　陈司姳抬头望望天花板，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件事，“这个不一定，得看投票的，按照传统来说，下次出排名，我在60名以后，就要淘汰回家了。” 　　“那下次淘汰是什么时候？” 　　“应该要到2月中旬了，怎么了爸爸，你们要给我投票吗？” 　　“那肯定，你妈妈暂时还不想你回家。” 　　“为什么？你们不是很想我吗？为什么不想我回家？” 　　电话那头可疑地沉默了。 　　陈司姳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该不会，已经安排好什么活动了吧？” 　　“你妈定的！”爸爸说得很快速很坚定。 　　陈司姳已经听到电话那头妈妈和爸爸打闹的声音了。 　　“你们定了什么啊，你们背着我定了什么啊？”陈司姳有点小委屈。 　　“我们打算带你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去海南过年，”爸爸很诚实地交代了安排，“预计初八回来。” 　　“哦，”陈司姳点点头，“那很好啊，海南天气很好很合适。可这跟我回家有什么关系啊？” 　　“姳姳你可能不清楚，今年的初八，是阳历2月底了，就是说如果你淘汰回家的话，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你要加油，一定不能淘汰。” 　　妈妈突然说话，“不对，家里也没她，她没有家里的钥匙，喂宝贝儿，你要是淘汰了，可以去你们公司住。” 　　陈司姳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又闭上嘴，又张张嘴想说话，又闭上嘴，最后她吐出一句，“那我还不如住节目组，我给节目组打工好了。” 　　“不管怎么说，你要加油，知道吗，爸爸妈妈一定会给你投票的，你看，我们去旅游，可以认识更多人，可以让他们也给你投票，多好呀。” 　　“嗯嗯嗯对对对好好好。”陈司姳感觉自己的嘴巴撅得都要上天。 　　潦草几句结束了通话，陈司姳感觉自己的脑子白转了，千算万算，算不到她妈妈的心思。 　　女人的心思好难懂哦，尤其是这种突然不用顾着孩子的女人，简直就是在放飞。 　　节目组大约也没想到这个物料居然会发展成这样的走向，沉默了一会儿问她，“那你下次要是淘汰了，你怎么办？” 　　“给你们打工可以吗？”陈司姳瞪大眼睛看着她们，“我会做剪辑，甚至还会做字幕，PS我也会的，我不要钱，只要能住在这里免费吃饭就够。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帮你们做采访，做选管我也可以！” 　　“所以，拜托了！”陈司姳双手合十，一脸诚恳，“好歹过了初八再赶我走吧！” 第52章 美少女终要熬夜 　　陈司姳诚心诚意的请求被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垂头丧气的她走出拍摄间，低头摸了摸脸颊，保证不会被拍到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 　　哼，这点戏她加的还是挺可以的。要知道她可是A班的诶，还是夸克的独苗苗，还有陈时晏的长情粉丝这个身份，还跟沈清粤这个中性风帅酷姐姐有着各种交织，手握这么多身份和CP，她怎么可能一轮游，就算是个棋子，也得给皇族衬托出来闪光点和故事线，才能被弃掉。 　　当然，就算是安排她做棋子，她也不可能这么听话的，她在努力和陈时晏保持距离，不要太亲近，她要给自己整一个“追星路上顶峰相见”的故事线，不是那么明显地吸陈时晏的血。 　　虽然此时的陈时晏，压根没多少血，不过没关系，节目组和公司会给她营销起来的，她可是未来的C位，血厚着呢。 　　等回到练习室，陈司姳发现，沈清粤旁边居然站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方贝贝，一个是陈时晏。 　　？ 　　方贝贝来她可以理解，毕竟沈清粤跟她一个公司的，陈时晏来做什么？来帮谁的？ 　　陈司姳探头探脑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了被沈清粤挡住的那个人——顾春春。 　　好嘛，人家一对一教学来了，她就是那个多余的人了吧！ 　　她走，她走就是了！ 　　为了避免尴尬，陈司姳本想偷偷往外溜，没成想被人给拉住了。 　　她一回头，竟然是李智妆。 　　李智妆拉着她的胳膊，很是激动，“太好了我找到人了！” 　　啊？ 　　陈司姳就这么被李智妆拉着走，“怎么了怎么了？” 　　“快来教教我们吧，司姳老师，”李智妆拉着她去了教室的另一个角落，“我们几个动作都还没记住，司姳老师快救救命。” 　　陈司姳定睛一看，嗬，加上李智妆，足足五个人，都穿着F班的衣服，其他四个她都没什么印象，估计是李智妆在F班交到的朋友。 　　“好啊没问题。”陈司姳化尴尬为动力，大方表示，“我们边唱边跳吧。” 　　这一唱一跳，时间呲溜一下就过去了。陈司姳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好幸福，毕竟这五个人可比沈清粤强多了，最起码那个wave做起来还挺像话，其中有个妹妹rap还可以，顺便能教她rap。 　　互利互惠互利互惠，这样的关系才长久！ 　　12点到了，练习室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李智妆她们几个也打算回宿舍，明天再来练习。陈司姳原本打算和李智妆她们一起走，一回头却看到沈清粤还在对着镜子比划动作，原本一对一教学的人倒是不在了。 　　唉。陈司姳默默叹口气，她就是太心软了，一想到沈清粤对自己的好，想到那瓶红花油，她就觉得，没办法无视掉那块勤勤恳恳的铁板。 　　铁板虽然铁板，可她是块好铁板，熬夜吧。陈司姳劝自己，熬一晚上，好歹要让沈清粤过了视频考核。 　　于是她拒绝了李智妆她们，走到沈清粤身边，“阿粤！” 　　沈清粤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过来了？大家都走了吗？” 　　“对呀，我们一起再练练，”陈司姳站在沈清粤旁边，“明天晚上就要视频考核了，我想熬夜在熟悉熟悉动作，阿粤要陪我吗？” 　　沈清粤迟疑地发问，“你不是……” 　　“没有很熟悉，”陈司姳目光很坚定的看向镜子里的沈清粤，“我觉得我还需要更熟悉。” 　　“那……我陪你。” 　　“好啊，最爱你了~” 　　“什么啊，怎么张口就来爱？” 　　“嘿嘿口头禅习惯了。” 　　两个人就在空荡荡的练习室里，又唱又跳又rap，中途陈司姳去接水喝，发现其实有不少练习室还亮着灯，也能听见练习的声音，她悄悄扒着门看了个遍，发现熬夜练习的人里，C班和B班的人是最多的，A班就她一个，F班也不太多，宋抒栩算一个，沈清粤算一个。 　　其实熬个夜还是挺有好处的，最起码丰富了努力人设，拢共留下来练习的就这些人，到时候几个镜头晃过去，自然有资深秀粉能一个个认出来到底有谁，蛛丝马迹里寻找到了她和沈清粤的CP关系，让人感叹原来爱情从一开始就生根发芽。 　　秀粉就是喜欢抠糖吃！官推CP人工糖精滚出选秀！就要搞民推CP！就要嗑角落里的爱情故事！ 　　可惜还在成长期的孩子真的很难抵抗住困意，练到四点的时候她实在是困到不行，盖上衣服缩在墙角打算睡一会儿。 　　这一睡就睡到了七点，等陈司姳迷迷瞪瞪醒来的时候，沈清粤还站在镜子前练动作。 　　躺在地上的陈司姳看着沈清粤，脑子不清醒地想，沈清粤长得真不错，身材比例好，头型也好，侧脸也好，正脸也好，除了不会唱跳rap，绝对算是普通人中的扎眼的美女了。她前20没入，后来干什么去了来着？好像是去演戏了，这种风格的还是挺吃香的，校园剧也好偶像剧也好，有的演就有的赚，火不火不重要。不过估计是没火吧，自己根本不记得沈清粤到底演了什么剧。 　　也不知道今年手握重生剧本的自己能不能把沈清粤往高位带一带，跟个实力不行的人炒CP，作为实力强的一方，她还是赚的。 　　陈司姳揉揉眼睛拍拍脸，裹着衣服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慢腾腾地坐起来，准备出门去洗把脸。 　　沈清粤听见声音，扭头看她，“睡醒了？” 　　“嗯——”陈司姳闭着眼胡乱点头，“你没睡吗？” 　　沈清粤开始穿羽绒服，“我不困，走吧，回宿舍去洗漱一下，然后去吃早饭。” 　　“睁不开眼，走不动，起不来。”陈司姳哼哼唧唧地坐在地上穿羽绒服，衣服被她睡得暖呼呼的，套到身上还有点热。 　　“那我背你走？”沈清粤笑呵呵的。 　　“才不要，”陈司姳爬起来，可劲儿揉揉脸蛋，“我不放心。”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两人又聚在一起叽里呱啦地练rap，耐心等待rap导师赵桓肆的到来。 　　上午十点半，赵桓肆终于来了，他依然是把那些认为自己需要rap教学的人聚到一个教室，一个个考察，然后针对性地提出建议，给出教学，解决问题。 　　又酷又拽的哈人化身温柔耐心的老师，这搁谁身上谁不动心啊。陈司姳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赵桓肆老师真好。 　　当然，如果他能对自己更好点就好了。 　　教室里那么多妹妹，基本上每个人赵桓肆都夸了几句，硬夸也要夸的那种，怎么到了她，就不舍得夸一句呢？是她不努力还是没效果？她已经把rap那段词完整顺下来了，不吞音的那种顺下来，她不值得一句夸奖吗？ 　　“应该是因为不在调子上。” 　　面对着工作人员的采访问题，陈司姳艰难地说出了事实。 　　下了rap课，她就被拉到备采间采访，一上来就被问“rap导师没有夸你，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这是在干什么？听听，听听，这是人问出来的话吗？ 　　陈司姳低下头佯装玩手指纠结，实际上白眼都想要翻出来。给她挖坑呢是吧，想让她说导师有问题是吧，以为高中生心高气傲不会掩饰自己是吧。 　　天真，太天真了，她骨子里可是个活了26+7年的成年人，想搞她，做梦！ 　　陈司姳立刻换上一副自知能力不够略显羞愧的模样，小声地回答了问题。 　　“应该是因为不在调子上。” 　　工作人员不死心，“那你觉得自己是不在调子上吗？” 　　啊嘞？不然嘞？都什么破问题啊。 　　“嗯。”陈司姳点点头，点头的同时闭了下眼睛，尽量让自己散发出一种谦虚诚恳的气质来。 　　“会不会觉得是导师要求的标准有问题？” 　　玛德，有完没完了，就揪着这个问题过不去了是吧。 　　陈司姳刚想回答没有，脑子一转，立刻改了口，“我是一点也不会rap，相当于从0分开始，现在对我来说可能是到了90分及格线，但是导师判卷子是按照A班的标准来判的，90分就是不够的，我觉得导师的标准没问题。” 　　“为什么是90分及格？” 　　“因为满分150啊，”陈司姳眨着真诚又天真的双眼，看向工作人员，“高中满分都是150呀。” 第53章 出来吧再评级 　　再评级终于要到了。 　　吃过晚饭，大家各自回到所属班级的教室，预备录再评级考察视频。 　　陈司姳坐在墙角，看工作人员摆弄器材，看着看着就紧张了起来。其实不是她紧张，而且在这个紧张的环境下，非常容易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她左手边王尧尧右手边是景词，两个人一个挨着一个的叹气，叹的她都慌张了。 　　她一慌，慌到某个点了，就想吐。眼看距离开始还有点时间，她爬起来走出练习室，去厕所洗了把脸平复下。 　　等她回来，设备已经准备就绪了，大家正在商量录视频顺序。 　　“你去哪儿了，刚刚还说想出去找你。”陈时晏问她。 　　“去了下洗手间，有点紧张。”陈司姳拍拍胸口。 　　陈时晏摸摸她的头，“那你排后面一点吧，这样吧我第一个来。” 　　张其言见状，立刻说，“那我第二个。” 　　陈时晏又拾起了队长的角色，给她们安排了下顺序，几个实力好的排在了前面，陈司姳第七个，第八个是王尧尧，最后一个是景词。 　　这样排正好方便舞蹈不太行的王尧尧和景词临时抱佛脚。 　　陈司姳坐在墙角，一边用手指头绕着头发玩，一边看大家表演。 　　陈时晏自然是完美的，基本功扎实，唱歌rap都没问题，而且周淼之前提到过的表情问题，也有了非常大的进步。 　　淦，合着这种组合里的ace人设也得安个成长线才行吗。 　　张其言比起陈时晏，整个人的动作和表情更流畅自然有活力，主题曲本就是比较有青春感活力感的，也不知道陈时晏是不是队长当久了，整个人看上去就更稳重一点，不那么外露。 　　陈时晏录完再评级视频就坐到了她的身边，见她抱着膝盖，背绷得笔直，便轻轻抚摸她的背。 　　陈司姳咬着下嘴唇看向陈时晏，在这个气氛下，她真的有在认真紧张了。 　　“不要紧张。”陈时晏揉揉她的头，“相信自己。” 　　“嗯。”陈司姳用力点点头。 　　前面几个人基本平稳录完，陆以瑟和程渥错了两句词，方贝贝错了个动作，大体上还是过得去的。 　　时间过得有够快，这就轮到陈司姳了。 　　“加油哦。”陈时晏小声对陈司姳说，还冲着她握了握拳。 　　陈司姳调好设备，走到录像区域，深吸一口气，然后摆好动作。 　　随着BGM响起，她迅速跟上，开头部□□体紧张过头还有点僵硬，后来就越来越舒展开，表情和歌声自然不必担心，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可不是白练的，至于rap部分，至少达到了及格线，没有吞音口胡的情况出现，不算加分项也不能说是扣分项。 　　完美，简直就是完美，这不给个A说不过去吧。 　　结束之后，陈司姳面上紧绷绷的，心里却松弛得很了。 　　再评级结束了，基本就相当于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小假期，等导师们重新评好级分好班再录制，再怎么快，也得后天了。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然后捡起她装满卷子的书包，准备营造学习人设。 　　王尧尧和景词就属实有点拉胯了，两个人本来就是很严重的偏科生，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好的一骑绝尘，不行的地方连及格线都上不去，这次再评级，这两个人的等级肯定是要下降了，就是不知道还有谁会升上来。 　　陈司姳把脸埋在手臂之间，装作缓解情绪，实际上脑子转得飞快。 　　有能力争取出道位的，未必就能进A班，但是这跟接下来的第一次公演息息相关。因为以往几届第一次公演经常出现强者抱团的场面，很多组没人气实力成员，自然就很难被人看到。所以最近几届一公选人规则都变了，A班成员是一定要打散在不同队伍里的，包括一些赛前人气选手，也会通过各种游戏之类，把他们和A班成员一起，尽量通通打散开，以平衡人气实力。 　　当然，皇族除外。皇族，想去哪儿去哪儿，科科。 　　老实讲，作为老秀粉来说，她觉得这个规则真的很好，强者和人气选手抱团往往带来恶性循环，镜头故事线简直是其他组的数倍，如果这样分散开来，至少能保证各个组的赛前练习时长。她可再也不想看到，人气组哗哗哗放了半小时的选人分工和练习，小透明组五分钟就完事，这种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儿了。 　　搞了这么多年选秀，谁还没搞到过一轮游二轮游的小透明呢！ 　　只是…… 　　她现在可不是无情秀粉了，她是选手，这样的规则不就意味着，如果她继续留在A班，那么就与她的血包陈时晏无缘，甚至还可能成为对手。如果不能留在A班，作为非人气选手，可能会被选到不合适的组。 　　思来想去，陈司姳觉得，还是留在A班好，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然不能吸血陈时晏了，但也避免了成为陈时晏塑造人设的工具人。到时候选歌选人规则出来，再见机行事吧。 　　希望沈清粤到时候能跟她一队，废物归废物，废物才能衬托她的实力，一个队也方便炒CP。 　　啊，老天。 　　陈司姳闭上双眼默默祈祷。 　　拜托了，让沈清粤不要成为人气选手吧！让沈清粤和她一个组吧！让她选到合适的歌分到合适的part做队友信服的C位然后在一公一鸣惊人脱颖而出拿到全场最高票一举进入出道位吧！ 　　拜托了老天爷，给个机会吧！ 　　再评级结束之后，她们就原地解散了。A班本来人就少，自然结束的也快。下楼的时候还能听到其他班级教室里传来的考核声音。 　　“快走吧，回去赶紧洗个澡睡觉。”陈时晏不知何时又来到她身边，“这几天好累啊。” 　　“是啊，姐姐也很累吧，”陈司姳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我昨天晚上看到你教你队友了。” 　　“你看到了啊，春春她基础是有点差。” 　　“姐姐也不要太辛苦，”陈司姳很体贴，“你做得已经很好很多了。” 　　陈时晏叹口气，“还是想做得更多一点啊。” 　　陈司姳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真的是队长做久了自动成为队员爹妈了吗，再这么下去，你拿什么争C，哪届C出来是给人家当爹当妈的啊，C位传统就是要有slay气质，该独美时就独美好吧。 　　“没有没有，姐姐做得真的很多了，”陈司姳决定在后面“踢”陈时晏一脚，反正在回宿舍的路上，没人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姐姐这是比赛呀，你也要为自己考虑，我想看姐姐风风光光的坐在出道位上，如果我没来这里，一定是在努力为你投票为你应援的！其他小时针们一定也是这样做的，所以姐姐，你多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吧。” 　　小时针，是陈时晏的粉丝名，当初陈时晏亲自定下来的，因为那会儿她自称小时，粉丝们也叫她小时，粉丝们就顺势定了小时针。 　　虽然陈司姳个人感觉，这个粉丝名一点也不好听，不够文艺，明明陈时晏这个名字，时晏这两个字组合起来挺有文艺感的，粉丝名确实有点配不上文艺的感觉。 　　不过没办法，正主喜欢，粉丝又能怎么办。 　　说起来，她以后的粉丝名该起什么哦。她的名字也挺文艺的，得提前想个文艺点的粉丝名了，粉随正主，就要文艺就要有气质。 第54章 人不红，倒是想的挺多 　　主动“踢”了陈时晏一脚的陈司姳回到宿舍，随手扯出一件衣服把摄像头盖住，就开开心心地去洗澡了。 　　时间充裕的热水澡大大缓解了她的疲劳，等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三个舍友仍然一个也没回来。 　　陈司姳眼珠一转，正好，她可以玩一下手机了。前几天累得要死，也不太敢直接掏出手机光明正大地玩，趁着没人，可以偷偷去微博豆瓣之类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关于她的爆料了。 　　一般来讲，初舞台结束就会有评级爆料，够得上A班的人一定程度上会吸引一部分慕强粉的特别关注，这个阶段对那些本就有很多物料可以挖掘的练习生是非常有利的，对她这种素人，还是公司不帮着积极宣传的素人，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可她陈司姳是什么人啊，她可是重生来的。 　　没有物料？ 　　成为练习生之前的微博号，天生好命司姳姳，直接带着“司姳”这个名字呢，有点心的话一搜就能搜得到。 　　微博里视频图片甚至小论文都有，她还把在b站发过的关于陈时晏的剪辑视频同步发到了微博上，这样顺着就能摸到她的b站号。 　　b站号她也经营得很可以，收藏和追番都是默认公开的，上传的视频里有体现她追星的，有她录的几个视频剪辑和ps教程的，甚至还有一个跳舞的，一个弹钢琴的，虽然点击量都不高吧。 　　点击量的低迷，一个是因为她的追星相关视频基本就围绕着陈时晏这个小糊糊爱豆，一个是其他视频，标签少且不完全。 　　她故意的。 　　少得可怜的播放量和粉丝数，就是她是个素人的最有力证明。为了让自己从普普通通的粉丝一举成为追星成功的少女，就是要塑造好普通人这个人设，包括b站，都要突出那种“她好爱她明明剪了那么多视频还没有几个粉丝依然持续产出”的追光感。 　　陈司姳摸摸鼻子。 　　当然，现在想想，这个顾虑和行为委实是没有什么必要，在b站这个人才荟萃能人辈出的网站，估计她打一堆热门标签都不会火起来。 　　小火靠捧大火靠命，没人捧的她没那个命，倒是想的还挺多哈。 　　再次确认门关好了摄像头盖严实了，陈司姳轻手轻脚地从书包里拿出手机，迅速爬上床，打开微博。 　　为了不出现意外情况，她特地注册了一个新的小号，什么都没有的那种，头像空着，艾迪是数字乱码。她搜索了一下“追梦的我评级”，果不其然，已经有营销号把结果发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A班名单是全的，剩下几个等级的名单基本都是热门选手和公司加成选手，很多小公司和没名气的练习生名字根本不在上面。 　　还好自己够努力，进了A班。 　　陈司姳满意地点点头，打开了营销号这条微博的评论区。 　　不错，在非常非常非——常后排的地方，她终于拥有了一个评论： 　　“那个司铭怎么没见夸克宣传过，今年夸克就送了一个来吗” 　　呜呜呜好开心哦虽然这条评论把她的名字打错了，但是它有五个赞诶！还有一条回复呢！ 　　回复写的是： 　　“估计没什么好发的吧，这公司去年出了两个，今年肯定不会谈出道位了” 　　就要谈就要谈！ 　　陈司姳撅着嘴，搜了下自己目前作为练习生使用的微博号。粉丝数量已经从原本的几十个涨到了二百来个，点进粉丝列表能看出来基本都是活人，不是僵尸粉。 　　好兆头好兆头。 　　陈司姳又逐条翻这个账号里的微博，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评论。没几条微博，倒是新增了不少评论，每条大概都有二三十个评论，还有十来个转发和几十个点赞。 　　这数据，是不如普通博主的水平。 　　唉。 　　陈司姳叹口气，又搜了她的“天生好命司姳姳”，点进去翻看，发现确实有人摸到了她的这个账号上，最新的几条微博都有了新的评论。 　　她又搜索“陈时晏司姳”，只有几条关于她俩的微博，还是陈时晏粉丝发在陈时晏超话里的，说发现一个疑似小时粉丝的妹妹也参加了今年的选秀。 　　过分！就很过分！ 　　陈司姳气冲冲的。 　　什么叫疑似，这叫疑似？她原本的微博里搜陈时晏出来多少东西，疑似粉丝能发这么多？每年的生日都给陈时晏画画，出了新剧也画，出了新歌新MV也是能速涂就涂一个，彩虹屁吹的跟啥是的。哪个话题她落下过，不都给刷过吗？还有剪辑，还有PS，还有应援，还晒过签售会门票和专辑和签名，还进了陈时晏最开始的那个粉丝群，你管这叫疑似粉丝？？？ 　　大胆点，她就是陈时晏的粉丝。 　　内心疯狂吐槽的陈司姳点进了节目超话，超话里讨论比较多的就是赛前那几个大热选手了，回锅肉陆以瑟张其言啦，上林自家人柳白檀陈时晏啦，门面担当宋抒栩啦，还有不少人在安利沈清粤。 　　嗯？陈司姳眉头一皱。怎么会这样？沈清粤不也是个素人练习生吗，怎么安利她的还挺多？ 　　她疑惑地搜索沈清粤，发现原来她们公司一口气更新了不少物料，甚至包括一个小型的团综，一共十二集，一集四十分钟。 　　这公司挺会的啊。 　　陈司姳又搜了下站子这个关键词，今年凭借美貌吸引一大堆站姐站哥的，第一自然就是宋抒栩了，缪兹的赵可可紧随其后，搜门面广场出来的也基本上是提这两个名字的多一点，偶尔有上林自家养的营销号把柳白檀一起混进去。 　　好羡慕哦，有营销号真好。 　　这几天公司也没跟她联系过，官博也就更新了一条她跟着许姐练习的视频，才二十秒，那天她穿的还特别素，镜头拍的那个角度，头发基本上把脸全遮住了，收音也不太好。 　　这有啥好更的。陈司姳一脸无语，还不如发照片呢，胆子大点也可以把她在录音室里唱《擦肩》的视频发出来嘛，反正迟早要发的。 　　陈司姳垮着脸又去了豆瓣，赛前就有些公司在豆瓣下了水军安利，如今评级出来了，官方专组里自然也有不少人在讨论。 　　她翻了翻，大部分都是安利，偶尔夹杂着“爆料”，点进去看看都是些听来的没锤的料，比较高的几栋楼，一个是搜练习生照片进行前后对比看有没有整容的，三个是“DD澄清贴××没有整容”的，两个是导师周淼的安利贴。 　　在专组搜自己名字，只有三个楼，一个是安利所有选手的，一个是问夸克今年送没送人来的，一个是问有哪些选手的名字比较好听的。 　　陈司姳默默地关掉手机，翻身下床把手机好好地藏起来，然后拿开盖住摄像头的衣服，冲着摄像头说了句话： 　　“在吗？” 　　摄像头默默点了点头。 　　“好。”陈司姳也点点头，然后拿起帽子把摄像头继续盖住，“现在你不在了，可以去休息了，晚安。” 第55章 不愧是海王，能扩建鱼塘 　　虽然嘴上对摄像头说了晚安，陈司姳也没有立刻爬上床睡觉的打算，她把换下的一堆衣服团成团，抱着盆子开开心心地去了洗衣间。 　　趁着这会儿人少，赶紧把衣服洗了才是正经事。 　　洗衣间空无一人，陈司姳摇头晃脑地哼着歌把衣服、留香珠和洗衣液全都扔进去，按下按钮就可以安心等着。 　　留香珠还是老板娘给的，据说是公司准备圣诞节礼物，正巧赶上某牌子留香珠促销，老板娘一口气买了太多，平分下来每个人都七八瓶。因为她要提前进节目组不能一起过圣诞，就早早把礼物给了她。陈司姳挑挑拣拣，拿了两瓶味道喜欢的带到了节目，剩下的都放在家里了。 　　夸克这个公司从上到下都神奇的很，仗着公司规模小，节日礼物次次乱来，中秋节不发月饼，发茶叶枸杞保温杯，国庆发秘密花园涂色书，配套彩色铅笔，还给每个人发了足够的钱，让大家把各种视频社交APP的会员都冲上，说是方便给自家艺人评论安利，还买了视频课让大家有事没事学一学怎么做一些简单的小视频安利自家公司艺人。 　　真是让她开了眼了。 　　拢共就两个出道艺人有什么好安利的！ 　　我都看见了，你家员工拿着你给的钱开着b站大会员给别家公司的哥哥的安利视频投硬币！ 　　还是一键三连的那种！！！ 　　眼看衣服洗完还有好久，陈司姳回到宿舍，开始收拾明天要带到练习楼去学习的书，她这次来主要带了语数外三门的资料，从各科老师那里要到了一些卷子，还带来了一个小闹钟，准备自己给自己考试用。 　　她刚收拾好，周藿就回来了。 　　唉声叹气的周藿一进门就扒着陈司姳开始哀嚎，哭诉自己没表现好，说自己错了好几个拍子错了好多动作，声音也没调整好唱的很难听，一副天塌了的可怜巴巴模样。 　　装，你就搁这儿给我装。 　　陈司姳内心无语得很，她要是没记错，周藿这次考核之后可是顺利进入了A班，主题曲评级直拍走可爱青春风格，尖尖角文化顺势给她买了营销，水军涌入专组开始安利周藿，一堆人夸没想到这个脸看起来不会跳舞的妹妹居然这么全能。 　　周藿前期当模特时候的所有照片都被扒了出来，反差大，又不是照骗，还不是整容脸，公司放的物料也很及时，很是圈了一波粉，让她本就不薄的血厚了太多，以至于有些还挂着周藿平面照的衣裙都被买空了。 　　特别是周藿之前拍过很多性冷淡风格的模特照，好几个专门搞选秀的脂粉号都换上了周藿的图片当头像，着实是给她好好宣传了一把。 　　就是从主题曲直拍出来之后，周藿迅速上位，坐稳了前五的位子，并且直指C位。 　　模特怎么就这么能蛊人哦？每年都是模特蛊人最厉害。可恨自己身高不够，只能去做个童装模特了。 　　陈司姳一边安慰周藿一边这样想着。 　　周藿哭嚎了一会儿，大概是心里舒服了，就去洗澡了。没几分钟戴黛也回来了，一回来就直接趴在床上，同样的唉声叹气。 　　李智妆跟戴黛前后脚进的门，她倒是看上去还可以，甚至还拎着一兜子零食回来的。 　　“刷牙了没，没刷牙来吃东西。”李智妆掏出一包麻薯递给陈司姳，“这个巧克力味儿的麻薯很好吃。” 　　“谢谢~”陈司姳开开心心地接过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零食？” 　　“吃零食会心情变好呀。”李智妆撕开一包辣条，“毕竟刚考完试。” 　　考试？ 　　陈司姳愣了一下，哦，她说的考试，就是再评级。 　　原本摊在床上的戴黛迅速坐起来，“有没有肉干什么的，我想吃肉。” 　　李智妆翻了翻袋子，扔给她一包鸭舌，“尝尝这个，宋抒栩说特别好吃。” 　　戴黛边吃鸭舌边感叹，“我好酸啊，你跟宋抒栩一班诶，宋抒栩诶，大美女，我也想跟大美女一起练习一起去便利店一起吃饭。” 　　“正好，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吃午饭好了，我和宋抒栩约了明天午饭一起吃，你就能和她认识了。”李智妆毫不在意地说。 　　“你还约了人家吃午饭？？？”戴黛惊叫。 　　你还约了人家吃午饭？？？陈司姳内心尖叫。 　　“对啊，”李智妆看上去很是习以为常，“她一个人，又没认识的朋友。” 　　“所以你们就关系好了？”戴黛被鸭舌辣的呛到，陈司姳连忙递了瓶矿泉水过去。 　　“这有什么，不是很正常的吗。” 　　嗯…… 　　戴黛和陈司姳互相看看，二人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对了，明天不仅有宋抒栩，还有另外四个人，”李智妆抬头看陈司姳，“就是那天晚上你教我们的，那另外四个人，有印象吗？” 　　陈司姳疯狂点头，“有。” 　　“还有另外四个？？？”戴黛人都傻了，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智妆，吐出来一句话： 　　“欧尼，斯国一。” 　　陈司姳心里满满的敬佩，妙啊李智妆，不怕姐姐是海王，因为姐姐扩鱼塘啊。 　　她陈司姳，佩服极了！ 　　洗完澡出来的周藿也加入了她们，大家一起吃零食，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讲一讲今天MOKA老师穿得什么牌子的衣服，讲一讲赵桓肆老师人有多好，讲一讲周淼老师的裤子突然…… 　　开线了…… 　　据周藿说，周淼今天穿了条有点紧身的裤子，看上去像是他自己以前买的，也不清楚是最近伙食不错，人胖了点，还是裤子里面套了秋裤，反正裤子看上去就有点过于紧身。然后他在给她们修正动作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裤子就绷开线了。 　　“那场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周藿坐在床上，一边吃鸭舌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我们就听见声音了，那屋子本来就那么大，大家都很安静，周淼老师本来就一个人站在最前边，这声音一出来，不止我们，就连摄像都往周淼老师那里看了。” 　　“绷开的是哪个位置？”戴黛一脸八卦，“该不会……是□□吧！”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周藿伸出一条腿给她们比划，“喏，就这里，大腿这里，差点到□□。” 　　“怎么这里也能绷开？我第一次见绷开这个位置的。”李智妆吐槽。 　　周藿也开始吐槽，“我们也好奇得很，你们不知道周淼老师多尴尬，当时他就咳了一声，对我们说，‘刚刚已经给大家修正过动作了，接下来大家自主练习，再熟练一下好吧，没我什么事我就走了。再见。’然后他就直接冲出去了，门都没给我们关上。后来不知道谁没忍住噗嗤了一声，大家都低下头开始憋笑，憋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那周淼老师也没跟摄像那边交代下，到时候把这段咔掉吗？” 　　“我猜他忘了吧，说不定以为节目组肯定不会放出来这段。” 　　“那完了，”陈司姳咽下嘴里的麻薯，“节目组肯定会保留这段的。” 　　“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这么多年选秀节目，这种镜头肯定会被留下的，说不定到时候还有周老师和你们的表情特写呢。” 第56章 努力未必会有回报 　　连续忙了三天，大家都是又困又累，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又香又久。陈司姳本来脑子里想着要早点起要去学习，等她起来，闹钟显示已经十点半了。 　　她坐起来看看舍友情况，三个人都还在睡，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走廊里也静悄悄的。陈司姳尽量放轻动作，穿好衣服下床换鞋，背上昨天晚上就收拾好的书包，去洗手间把洗漱用具塞进包里，悄悄地出了宿舍。 　　下楼的时候看到有面熟的选管姐姐在值班，陈司姳甜甜地打了个招呼，选管问她起这么早做什么去，她解释了两句，选管姐姐不放心，干脆跟着她一起往练习楼走去。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陈司姳去买了点吃的当早饭和午饭，进出的时候不出意外依旧被站姐拍了。站姐们等了太久，看到个不知道是谁的练习生，纷纷拿起大炮一通拍。 　　陈司姳小声说，“她们等的好辛苦，不过拍我卖不出去钱啦。” 　　选管姐姐乐了，“你怎么知道卖不出去钱？” 　　陈司姳歪歪头，“我可是搞了你们好多届选秀的，前期只有热门选手的图才卖得出去，我又不是热门选手，我是没门选手。” 　　选管姐姐安慰她，“没事，我会看面相，你肯定能成为热门选手。” 　　陈司姳咧开嘴笑得很开心，“真的吗姐姐，我真的信了哦~” 　　到了练习楼，选管姐姐就回去了，据她说是还有外出的工作，陈司姳大着胆子问了句什么工作，选管姐姐说是送人去拍广告。 　　好羡慕啊。在练习楼的洗手间里洗漱的陈司姳想，这次拍的广告应该就是节目播出的前两期需要的中插吧，看来她是搭不上这趟车了，也不知道是哪几个漂亮妹妹能去拍。 　　啧啧啧。陈司姳想到自己对着镜头“安利”金主爸爸的牛奶的样子，这一腔真心，终究是错付了呀。 　　不过也有可能金主爸爸还没看到她的“真心表演”。 　　加油陈司姳，继续见缝插针，说不定下次拍广告就有你的份了！ 　　自我安慰十分拿手的陈司姳回到练习室，才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角落多了个摄像大哥。 　　？ 　　倒也不必连她学习都拍吧？ 　　陈司姳拎着洗漱用具站在门口，“那个，哥哥，我学习就不用拍了吧。” 　　摄像大哥没说话，只是把镜头对着她。 　　陈司姳挠挠头，然后指了指屋顶角落里的摄像头，“有这个就够了，我也不会跑，你拍我多浪费时间和力气，不如去休息。” 　　摄像大哥似乎有点动摇，陈司姳把手里的洗漱用具一扔，上去就帮摄像大哥收拾东西，“走吧走吧，有这时间去睡会儿，前几天大家都很辛苦，哥哥你趁我们休息的时候快去休息吧！去吧去吧！” 　　于是摄像大哥就这么被她“送”出了门。 　　唉。 　　陈司姳叹口气。 　　社畜真的累，回想上辈子当社畜的时光，不由得对当前无忧无虑的日子更感到热爱了。还是做个孩子好。 　　几天没学习，陈司姳明显感觉对课本陌生了。复印的科任老师的教案明确标明了哪一天要学哪些内容，她翻了翻，决定先学数学。 　　作为一个没有金手指的重生者，陈司姳关于高中知识的记忆基本忘得一干二净了，尤其是数学，大学专业和数学无关，毕业工作也跟数学无关，家里也没有小孩子需要她帮忙辅导数学，她能记得住才是见了鬼。 　　复习了一遍上一章的知识，再开始自学新的一章。她拿着笔写写画画，看不太懂的时候，就习惯性地皱眉转笔，每一个小节后的习题认真写，写完之后对照答案，用错的定理和错题在白纸上再抄写一遍。 　　就这么学着学着，时间咔哒咔哒就到了下午三点。因为早饭是十一点多吃的，所以三点左右，陈司姳才开始感觉到饿了。她拿起便利店买的面包，配着从隔壁练习室捞过来的纯牛奶，慢吞吞地吃起来。 　　按理说应该很安静的练习楼，却隐约传来主题曲的声音。 　　陈司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她捂住耳朵，又松开手，发现确实是有声音从门外传来。顺着声音来源找去，在楼道另一头的教室里，居然真的有人还在练习主题曲。 　　到底是谁？这么努力？再评级考核都结束了还在练习，她上辈子看了那么多选秀也没见过听过有这样上进的秀人啊？ 　　陈司姳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实在听不出这个歌声的主人到底是谁，于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才发现，正在努力的人是个她不怎么熟悉的选手。 　　嗨，与其说是不怎么熟悉，不如说是脑子里根本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看到脸了还要反应好一会儿，哦原来这个人也是选手啊。 　　她叫什么来着？ 　　陈司姳仔细分辨镜子里映出来的名牌，没想到镜子前那人发现了她，转过身来和她打招呼，“Hello？” 　　“啊，”陈司姳火速摆正姿态，大大方方推开门走进去，“你好，你在练习主题曲吗？” 　　“对。” 　　这人笑得蛮温柔，声音也很温柔。 　　孙一琳。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啊，公司是天璇栀子。这个谐音天选之子，倒是很好笑，不过陈司姳对她们公司送来的练习生一点印象也没有，孙一琳本身长得也有点让人记不太住，这公司好像也没有出来过什么有名的艺人爱豆之类的，估计就是个小公司罢了。 　　“我叫司姳。”陈司姳扯扯自己的名牌给孙一琳看，“我在另一个教室玩儿，听到声音过来的。” 　　“我叫孙一琳。”孙一琳也扯扯自己的名牌。 　　“你为什么还要练习啊，”陈司姳不解地发问，“昨天不是录完再评级视频了吗？” 　　“想再试一把，为录主题曲舞台的时候努努力。” 　　“哦——懂了。”陈司姳点头。录主题曲舞台的时候，除了固定的C位之外，其他人都有可能会根据个人表现调整位置，包括护法位。如果能因为表现好而站在前排，被摄像机拍到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 　　“那你呢，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玩儿？” 　　“其实我是来做作业的，”陈司姳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被淘汰了之后还要回学校上课，不敢太落下，不然到时候赶进度听不懂老师的课，就惨了。” 　　“高中生？”孙一琳一脸惊讶。 　　“嗯。”陈司姳点头，“我高二。” 　　孙一琳转身要去拿羽绒服，“那我是不是吵到你学习了？我去楼下找个教室好了。” 　　陈司姳疯狂摆手，“没事没事，我在楼道另一头，听不到什么声音的，是饿了吃东西的时候才注意到有声音传来。” 　　“那就好。”孙一琳放心了。 　　陈司姳趁势开溜，“那我走啦，就不打扰你练习啦，拜拜~” 　　临出门的时候陈司姳回头冲着孙一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加油哦！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加油！” 　　关上门，她情绪饱满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努力一定会有回报？ 　　才不是呢。 　　孙一琳，你这么这么努力，节目一点镜头都没有给你，甚至瓜主们都不会提到这件事。除了那个冷冰冰的摄像头，和你自己，谁会知道你在再评级结束之后，依然早早地过来继续练习了呢。到最后还不是成为一个一轮游的秀人，在反复的回锅里失去姓名。 　　陈司姳垂头丧气地很，选秀节目永远不是一个发掘练习生亮点的节目，它就是个游戏，资本家的游戏，资本选好了人，镜头集中到那些被选中的人身上，剧本发放下来，绿叶永远不可以高过红花。也难怪秀粉们一年比一年乐于看到“逆天改命”，大家都在被资本玩弄，也都在试图反抗资本。 　　唉。 　　陈司姳翻开课本，整个人又消极了几分。 　　椭圆和抛物线也太难了吧，有没有办法能上个网课，她高估自己的自学能力了啊。 第57章 灭 　　磕磕绊绊学到晚上九点，工作人员进来提醒陈司姳该回宿舍了，她才慢腾腾地收拾起书包。 　　回宿舍的途中路过便利店，正巧碰到出来买东西的李智妆和周藿，两人把她架进了便利店。 　　“做什么做什么？”陈司姳傻眼了，“我不买东西呀。” 　　“不，你买，”周藿把她按在零食架子跟前，“随便拿，我请客。” 　　“？？？” 　　李智妆解释，“她今天出外务去了，心情好，请客。” 　　哦，懂了，原来选管姐姐说的拍广告，有周藿的一份啊。 　　“什么外务啊？”陈司姳明知故问。 　　周藿拿起一包QQ糖，“乐养牛奶的中插，午饭也是乐养爸爸给点的外卖，比节目组的盒饭好吃太多了。” 　　“好羡慕啊。”陈司姳发自内心地感慨。 　　“哦对，一起拍的还有陈时晏，她还问我你在宿舍住的习不习惯呢，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关心你。” 　　陈司姳吐吐舌头，“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啦，一直都对粉丝特别好的。” 　　李智妆凑过来揽住她的脖子，“少拿点辣的，对嗓子不好，过两天就要录主题曲了。” 　　“说起主题曲，我们今天拍广告，还穿了一下今年的制服，妈呀那个面料好次，”周藿满脸嫌弃，“体质不好的怕是穿上就要过敏。” 　　“有这么差吗？”李智妆拿起一盒自热火锅，“制服设计的怎么样，好看吗？” 　　“很一般，很普通，水平一如既往地稳定。” 　　“什么颜色的？” 　　“浅绿色衬衫，白色裙子，上面有蓝色和绿色的泼墨设计，外套是白色，领结是深绿色，老实讲这配色我第一眼看到都有种窒息感，太显黑了，而且不打光的话很难看，后期肯定要加好多滤镜。” 　　“比上一届好看就行，”陈司姳摸摸下巴，“再怎么难看，也比上一届的柠檬黄制服配紫色领带好看。” 　　“有道理，知足了。” 　　回到宿舍之后又是惯例的夜谈时间，摄像头一盖，大家就该吃吃该喝喝，顺便听周藿吐槽拍广告有多麻烦，还听她小小地抱怨了下一起去拍广告的人。 　　“我跟你们说，那个缪兹的赵可可，有点难相处哦。”周藿撩了一把头发，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角的油，“我们不是五个人去拍的嘛，妆发老师就配了两个，按理说都要听staff安排化妆，她倒好，进去就直接坐到化妆台前了，就在那儿等着妆发老师给化妆，化的时候一直挑刺，嫌弃化妆品不好，嫌弃刷子质量差，嫌弃人家妆发老师喷的香水味道太大。你们不知道，我是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不翻白眼的。” 　　“她居然是这种性格的人啊，”戴黛惊呼，“完全看不出来啊。” 　　“欸你不是跟她一个班的嘛，”李智妆问戴黛，“她平时表现怎么样？” 　　“嗯……”戴黛把手里的瓜子皮扔进垃圾袋，“我跟她接触不多，只知道她长得确实好看，但是实力也是真的不行，平时也不怎么见她跟我们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她们公司的人凑在一起。” 　　周藿点头，“确实，她们公司的人感情还挺不错，今天去拍广告，就是她们公司另外三个人出来送的她。” 　　“她们公司不是送来了五个人吗？有谁没去吗？” 　　“张其言没去。” 　　陈司姳插话，“张其言好像跟她们几个不是同一期的练习生，我记得张其言好像参加过好几个类似的节目了。”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戴黛兴奋了起来，“张其言曾经参加过三次选秀节目！第一次参加的是国内的，那会儿她好像才十八岁，一轮游了，后来去韩国参加节目，二轮游了，再后来去日本参加的节目，好像是进了决赛，最后没出道，十二名。今年这不就又回国参加选秀了。” 　　“你知道的还挺多。”周藿取笑她，“你该不会是她粉丝吧？” 　　“当然不是啦，”戴黛摆摆手，“我喜欢的是她们公司的一个前辈男团，说起来我对张其言那个女团一开始还挺抵触，毕竟刚出道就到处去选秀，成团出道的有两个，在限定团解散之后回来奶团了，她们粉丝天天吵架。有几次我去缪兹官博底下维权，差点跟她们粉丝吵起来。仗着自己是出道团的，前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博都敢屠，烦死人了。” 　　“放平心态，”李智妆见她越说越上头，开始安慰她，“国内娱乐圈就这样，粉丝不论前辈后辈，谁火谁话语权大，等她们姐姐没那么火了，自然也就体会到被后辈踩在脚底下不敢出声的委屈了。” 　　“我看未必，”周藿摇摇头，“说不定到时候她们早就跑去粉下一个更火的了，粉丝爬墙的速度可快了。” 　　“哎呀怎么，周藿你有经验？” 　　“我怎么可能会有，是我……我公司那个前辈有啊，”周藿一拍大腿，“我们公司去年不是也出道了一个前辈嘛，何瑞则，你们知道吧。” 　　眼看三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周藿急了，“就是灭七呀！” 　　“哦哦哦灭八，我知道是谁了！”戴黛反应过来，“天天叫代号花名什么，我都记不清这些前辈们的真名了。” 　　“我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花名流传太广了，还是花名好记。”陈司姳表示赞同。 　　灭，就是上一届出道男团FIRENINE的花名。至于为什么叫灭，因为豆瓣上的人看到这个男团名字当天，疯狂嘲笑上林，火九，火久，取个火九的名，难不成是想着火久一点，可惜选秀团永远是出道当天最火，所以赐了他们一个“灭”的花名，寓意火一天，就火出道这一天，火完这一天就灭了。 　　虽然官方并不承认这个花名，给自己的男团取了个很正式的中文名——燃九少年团，并且和部分粉丝一起，试图用燃来当做花名。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大家还是更喜欢叫灭。嘻嘻。 　　周藿解释到，“他刚出道那会儿，粉丝们都说被压票了，其实出道那几天看着势头挺足的，当天就跑了好几个粉丝，有部分粉丝就是这样，把人送出道了就跑了。又过了不到一个月，出道首张专辑发售，因为MV镜头不多歌词分量少，维权无果又跑了一部分粉丝，现在出道大半年，没什么曝光激活，粉丝跑得更多了。据他说，前期眼熟的那些经常抢到热评的艾迪，要么就是有了新墙头，要么就是直接跑到别人家了。” 　　“这么严重啊？”李智妆不解，“都出道了，还跑粉这么厉害，没出道的岂不是更惨。” 　　周藿手一挥，“这也不一定，有的没出道的，就你们懂得啊，那种公司的皇族，不管出不出道，公司都会喂资源都会捧。我们这种不是皇族的，还是出道的好。” 　　“那完了，”戴黛往床上一躺，“我这种确实不是皇族，又好像也没机会出道的，可怎么办呀？” 　　怎么办？ 　　陈司姳暗暗吐槽，能怎么办，回去了接几个推广，要么接着回锅，要么就去拍戏呗，这年头一大堆网剧等着小爱豆们去演呢，反正饿不死。 　　反正不管出道不出道，推广是一定都有的，拍戏也是迟早会有的，殊途同归，殊途同归嘛。 第58章 蝴蝶扇动翅膀 　　陈司姳她们几个聊得正欢的时候，选管姐姐来敲门通知她们，明天下午六点开始录制再评级和主题曲舞台C位选拔。 　　送走选管关上门，周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是什么阴间作息，就非得晚上录吗，录完得12点了吧。” 　　“没办法，郝PD好像挺忙的，估计只有晚上有时间吧。”李智妆溜进洗手间，准备洗漱。 　　“C位选拔也要晚上一起录啊……”陈司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今年的C位会是谁呢。” 　　“组织决定了，就你吧。”戴黛一拍陈司姳的床沿，笑嘻嘻地对她讲。 　　“你可别乱讲！”陈司姳急了，“我可不敢，我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巴不得自己做C位，”周藿蹲在行李箱跟前翻面膜，“C位多好啊。可惜C位要从A班选，我是没机会了。” 　　戴黛反身一巴掌拍在周藿背上，“自信点！明天你就去A班，冲击C位!” 　　周藿反手去挠戴黛，“你这是要奶死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错了错了错了！” 　　陈司姳暗暗叹一口气。 　　选C位啊，到时候肯定要投票。虽说最后结果肯定是张其言拿到了初C，不过节目向来只公布最终结果，不公布具体票数。如果说，她们两个人万一只差一票的话，那会不会是她的这一票，能改变张其言拿C的结局…… 　　啧，越想越激动了。明天就投陈时晏，谁也拦不住，她就要投陈时晏，最好还能鼓动一下周围人也投陈时晏，一定要在那个投票的卡片上写上大大的“陈时晏”三个字，就算后期给她打了马赛克，也一定是能被看出来写的是谁的名字的那种大！ 　　暗戳戳的糖别样甜。她懂。 　　虽说通知的是六点录制，还不到五点，选管姐姐就挨个宿舍敲门点名，确保每个人都在宿舍，然后让大家准备收拾收拾出门了。 　　流程安排的十分清晰，先录制再评级结果，然后领到新的等级的衣服回宿舍换上，再去录制主题曲C位选拔。 　　据说郝PD最近又接了个电影剧本，已经开始拍摄了，时间上很紧，只允许他来帮忙录制再评级，还要赶回去拍夜戏。主题曲C位选拔是由周淼和MOKA来撑场子的，选出C位之后，明天就要坐大巴去录制舞台排练录制，以及制服照的拍摄和个人的主题曲直拍拍摄。 　　四人收拾好了，差不多五点二十，就一起往练习楼走去。 　　再评级录制地点在练习楼的一楼，一间大教室，她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小一半练习生在了，大家纷纷按照班级站在台阶上。 　　李智妆直接站到了宋抒栩身边，两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说小话。陈司姳抬头看看最上边一排，发现A班只到了三个人，陆以瑟、方贝贝和程渥。 　　她们三个刚好挨着站，陈司姳也不好意思搞特殊，于是也站了过去。 　　她旁边就是陆以瑟。 　　陆以瑟见她要站过来，很友好地冲她一笑。 　　陈司姳见状，也回了一个笑脸。 　　本来应该站在她们下一排的周藿见A班这排没几个人，转身一步跨了上来，嘴里嚷嚷着：“让我来体验下站在高处的A班的感觉，省得以后没有机会了。” 　　周围人纷纷被她逗乐，笑作一团。 　　等人陆陆续续到齐站好之后，就开始再评级录制了。 　　打头进来的是郝PD，紧接着就是MOKA老师和周淼，每个人手里都是一打等级卡。 　　三人一进来，大家很有礼貌地喊“PD好、老师们好”。 　　郝PD笑着回应她们：“几天不见，大家过得好不好呀？” 　　“好~” 　　“个鬼！”不知是谁补了两个字，一下子把挺温馨的场面变成了搞笑喜剧。 　　周淼拿手指了指她们，“胆子这么大，小心给你消音哦。” 　　郝PD应该也听到了，登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了好了，今天就要宣布大家这三天练习的成果了，我们的手中就是大家的再评级结果，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来拿。那我先来喊吧。” 　　“第一个，缪兹娱乐，张其言。” 　　…… 　　这个过程其实真的很无聊，对于陈司姳来说，绝大部分人再评级如何她都不关心，她只想确定自己到底是留在了A班还是等级下降，这关乎着她一公的队友选择。 　　流程相当快，有从F班上升到B班喜极而泣的，有从A班下降到D班掩面流泪的，也有稳稳的幸福的，比如陈时晏张其言陆以瑟等等，她稍有关注的宋抒栩沈清粤李智妆居然全部留在F班，同宿舍的周藿升到了A班，戴黛升到了C班。 　　“夸克娱乐，司姳。” 　　轮到她了。陈司姳深吸一口气，小跑过去接过周淼手里的等级卡，掀开看了一眼。 　　初评级：A 　　再评级：A 　　她把等级卡抱在胸前，冲着周淼深深鞠躬，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迈向最上排。 　　周藿立刻窜到边上迎接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甚至直接把她抱了起来，陈司姳人都慌了，手扒着周藿的肩膀，抬头往陈时晏的方向看去。 　　陈时晏刚好也在看她，一脸赞许，冲她点点头，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陈司姳咧开嘴，露出一个十分开心的笑来。 　　太好了太爽了终于不用担心自己跟陈时晏一队成为她的绿叶了！！！ 　　小粉丝今天就翻身做队长，和爱豆并肩共赴荣光，而不是“跟在她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漫游”！她是来“吸血”的，可不是来给陈时晏做垫脚石的。 　　今天晚上回去就祈祷，千万别和陈时晏成为对手，到时候她一定要坐在等待室里，和大家一起欣赏陈时晏的表演，身为资深“小时针”，反应一定是会给的足足的。 　　请广大秀粉擦亮眼睛，准备“抠”糖吃。 　　再评级录制结束，A班成员已经尘埃落定，是陈时晏、张其言、陆以瑟、方贝贝、周藿、吕季初、马遇杨、程渥和她陈司姳九个人了。 　　九个原A班成员，七个都没变动，升上来的两个还都是原来B班的，也不知道是导师们初评级的眼光太毒辣，还是这届练习生质量稳定。 　　暗自腹诽的陈司姳和不需要换衣服的大家一起去了另一个场地，进行主题曲C位选拔录制。 　　郝PD已经给她们讲过规则了，只有A班成员，才有机会参与C位选拔，因此其他等级的成员只负责站在台下写名字投票。 　　周淼和MOKA老师也站在台下，台上是她们九个A班成员。 　　“这样吧，老规矩，”周淼老师开口，“先是九个人一起跳，由我和MOKA老师来选出最合适的两到三个人，再进行一次表演，然后让大家投票。” 　　MOKA老师补充道，“大家一定要开口，一定要唱出来，知道吗。台上只有九个人，声音有没有发出来，台下的人是可以听出来的。” 　　“知道了。” 　　九个人一字排开，陈司姳站在最边上，她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就等着下去之后，“鼓动”一下周围人给陈时晏投票呢。 　　伴奏给的声音比较小，两位导师不仅仅是站着，还在台下左右走动，近距离去听去看练习生的表演。 　　四分钟的表演很快就结束，周淼老师拍拍手，对着她们说，“好，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和MOKA老师商量下结果。” 　　随后周淼和MOKA就交流了起来，还不停回头询问其他练习生的意见。 　　台上台下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想要听清楚说的什么也有点难度。陈司姳支着耳朵使劲儿听，也只听到了几句“张其言。” 　　张什么张，等她下去投票，这C位，立刻江山易主改姓陈，哼！ 　　MOKA老师轻咳一声，“现在我和周淼老师已经商量好了，公布一下继续争夺C位的成员。” 　　“陈时晏。” 　　意料之中，大家纷纷鼓起掌。 　　“张其言。” 　　鼓掌声继续。 　　“司姳。” 　　？ 　　陈司姳僵成了一座雕塑，动作格外滑稽，手上还做着鼓掌的动作，脸上还挂着祝贺的微笑，心里还想着摇身一变成为“乱臣贼子”，扶植陈时晏拿下易主的江山，结果人被留在了台子上。 　　玛德，这叫什么事啊？？？ 　　她这只蝴蝶只想负责扇动翅膀，并不想参与台风移动啊！ 第59章 人傻勿cue 　　事态发展永远都在掌握之外，真是叫陈司姳头秃。 　　此刻台子上只剩下她、陈时晏、张其言三人，其余人都到了台下。周淼给她们安排了一下，先让陈时晏站C位表演，然后是张其言站C，最后是陈司姳站C，每个人都C一遍，看谁最合适。 　　老天爷—— 　　放她下去投票行不行啊—— 　　刚刚跳完一遍，又要接着跳三遍，还是在这种所有练习生和两位导师注视着的情况下，她的神经紧绷过头要断掉了。 　　而且就算她再怎么练习过，大晚上的，她的精神也不足以支撑她所有表情全部都到位。 　　毁灭吧，她是真的累了。 　　更何况在陈司姳心里，这C位就是烫手山芋，她一点也不想做，上林的选秀从来没有素人练习生做过C位，至少在她重生之前，没有一次是素人练习生当C的，基本都是实力派回锅肉选手。 　　其实这也挺好理解的，C位一定要有实力，而回锅肉这个并不被秀人和秀粉喜欢的标签，对节目来说反倒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这些人基本上都被秀粉扒了个干净，在节目播出期间很难爆出什么严重黑料。摸不清底细的素人练习生就相当于不□□，谁知道会不会突然爆出点什么，牵连到节目本身可就麻烦了。 　　这么一想，陈司姳感觉自己更亏了。本来就不想做C位，也不可能做C位，完了吧还要被留在台上连跳三遍，还要跟未来的一个初C一个终C一起“争夺”C位。 　　她配吗？ 　　她不配。 　　她凭什么站在这个台子上，甚至还要两个C给她当一次左右护法。 　　捧杀，是捧杀吧！ 　　联想到前几天周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比陈时晏好，陈司姳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里。重生的不是她吗，怎么感觉她好像被玩了？ 　　被推着上路的陈司姳一时想不到解救自己的好办法，也只能顺着“天意”往下走。不是她做C位的时候她适当的偷了点懒，等到她做C，就表现得更好一点。就算是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三人表演结束，站在台上喘着气，等待下面的练习生在卡片上写名字投票。然后大家一起等待工作人员统计票数递上结果。 　　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和紧张，有人起哄cue周淼导师跳舞，MOKA老师也跟着起哄。周淼眼见推不过去，就表演了他们团前不久发的专辑的主打歌。 　　跑到台下给周淼让地方的陈司姳不禁感叹，果然是出道的人，表现力就是不一样，也不虚舞担的身份。 　　周淼表演结束就要下台，大家又开始起哄，让他再来一个，周淼没办法，干脆表演了去年的主题曲。 　　“这个我也会！”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好几个人附和起来。 　　MOKA老师怂恿她们，“会那就上去跳啊，快去快去。” 　　还真有几个人上去和周淼一起跳了。陈司姳拍着手笑得开心，正打算看热闹，没想到陈时晏一把拉住她。 　　“走，一起去。” 　　“欸？” 　　陈司姳来不及反应，就被陈时晏拽了上去。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跳完去年的主题曲，又开始跳前年的，气氛那叫一个欢乐。 　　可惜欢乐的气氛总归要被打破的。工作人员把写着投票结果的卡片交给MOKA老师，大家纷纷站好，竞争C位的三个人复又站回台上。 　　陈司姳本想着站在护法位，奈何张其言似乎不太乐意站在陈时晏旁边，几步跨过去，站定在了她的旁边，两个C硬生生把她夹在了中间。 　　陈司姳开始觉得这节目是不是跟她犯冲了，就这一晚上短短一个小时，她的心上上上上上下上上上上上的，没心脏病也得搞出个心脏病来。 　　MOKA老师看了眼结果，又把卡片拿给周淼老师看了看，两人不知道说了点什么。 　　“我来宣布吗？”随后周淼问。 　　“你来吧。”MOKA老师点头。 　　“好。我手上，就是这次主题曲C位的最终人选名单以及各自的票数。” 　　周淼扫了她们一眼，语气郑重。 　　“C位是……” 　　明知道不会是自己，陈司姳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心脏嘭嘭狂跳。 　　“哎，司姳，我问你个问题。”周淼话锋一转，语气突然转变得轻巧起来。 　　台下的练习生躁动起来。 　　“搞什么啊吓死了！” 　　“这也要来点神秘面纱才行吗！” 　　“赶紧公布吧我看她们三个要紧张死了……” 　　被叫到名字的陈司姳，心突地一跳，直觉不好。 　　周淼笑呵呵地看向她，说到，“如果你手里还有一票，你会投给你身边的谁？” 　　？ 　　这什么问题？ 　　不过陈司姳的行动显然比她的脑子更快，她下意识地往陈时晏那边看去，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又连忙转正头。 　　淦，不会被认为她是想要投给陈时晏的吧！这个紧要关头可不能随便站队，就算是陈时晏也不能让她义无反顾地站队，这要真是她的一票改变了结局，她不得被张其言粉丝撕碎吗。 　　转正头的陈司姳火速摇摇头，手也跟着半抬起来疯狂摆动，“不是……” 　　“你不是投给陈时晏，那你是要投给张其言吗？”周淼逗她。 　　“不不不也不是……”陈司姳的头摇得更厉害了，手也摆得更厉害。 　　台下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是什么？”周淼又问她。 　　陈司姳无处安放的两只手在身前做出一些明显不受控制但是真的十分搞笑的动作来，然后颤抖着左手指着左边，右手指着右边，颤抖地开口。 　　“一人0.5票……可以吗？”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就连MOKA老师都笑弯了腰。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陈司姳都傻了。她可是站在进一步地狱退一步十八层地狱的档口啊，这群人居然还在笑，玛德这都什么人啊，有没有心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周淼清清嗓子，整理了下表情，“我来宣布下，本次主题曲C位最终人选是……” 　　“张其言！” 　　陈司姳的行动又快过了她的脑子，听到“张其言”的张字的时候，她就开始转头看陈时晏了。 　　陈时晏脸上只流露出一丝丝失望，眼睛明显向下看了一下，随后就换上标准的“祝贺”微笑，鼓着掌往张其言的方向看。 　　两人目光相撞，陈时晏似乎是看出来陈司姳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的心，冲她笑得更灿烂了一点，轻轻摇摇头。 　　没关系。 　　陈司姳当然知道陈时晏想说的是什么。 　　可她心里现在想可不是这个。 　　陈司姳心想，完蛋了，该不会真是她的一票定了乾坤吧，该不会陈时晏就差张其言一票吧，那她岂不是把陈时晏的粉丝得罪光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吧，要不要表情更悲痛一点，要不要干脆直接抢过周淼的麦克风说自己把那一票投给陈时晏，这好像不太现实，那要不现在哭一下，说点什么姐姐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之类的，挽回一下…… 　　正在陈司姳盯着陈时晏内心思索最佳解决方案的时候，周淼老师又发话了。 　　周淼说，“其实张其言和陈时晏你们两个的票数很接近很接近，张其言的票数比陈时晏多了两票，所以其实司姳那票投给谁，都不影响最终结果的。我就是看你们没什么精神，又很累很紧张的样子，想逗逗你们，放松一下。” 　　哈？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周淼你哪天走街上被人套麻袋打了，你也不要问为什么，你值得！！！ 第60章 美色害人 　　选出了主题曲C位，大家就都回宿舍休息了，明天10点就要出发去彩排，准备录制主题曲。 　　精神饱受折磨的陈司姳就连觉都没睡好，梦里都是周淼叫她名字的声音。 　　踏马的，真是让她气死了，搞了那么多小爱豆，入梦的时候没有一个叫过她的名字，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周淼就是上天派来给她使绊子的吧！ 　　唉——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陈司姳叹出一口长气，坐在她旁边的沈清粤掏出一包话梅递过来。 　　“吃一颗吗？” 　　“不了，”陈司姳摆摆手，“我坐这种大巴车不能吃东西的，会难受。” 　　“你晕车啊？”沈清粤很惊讶。 　　“有点。”陈司姳靠着车窗，又叹一口气，“不过坐车的时候保证空腹就没太大问题。” 　　“那你早饭也没吃？” 　　“没有。”陈司姳见沈清粤有点担心的样子，又补了句，“没关系的，到了那边还有午饭呢。” 　　大巴车外的站姐围了两圈，正在从各个角度拍车里的人。有几个站姐的镜头正对着她这个车窗，陈司姳瞟了一眼，心想估计是来拍沈清粤的，于是拍拍沈清粤，示意她往车窗这里凑近点。 　　沈清粤直接上胳膊搂住她的脖子，整个上半身凑过来，另一只手对着车窗外打了个招呼，搂着她脖子的那只手还比了个耶。 　　陈司姳很是无奈地看一眼车外，好多镜头冲着她们狂拍。 　　啧啧啧，多好的营业机会，多好的埋CP暗线机会，要是身边坐着的是个最后出道的人就好了。 　　陈司姳闭上眼开始胡思乱想。 　　虽说她一开始说什么要拉下方贝贝要把沈清粤带进决赛，但是沈清粤再怎么挣扎，也是进不了出道位的。这两年上林出道团对废物的容忍度很低，特别废的只能有一个，今年这架势，明显是定了宋抒栩。哪怕沈清粤跟她风格不同吸粉路数不一样，照样还是会被放弃。 　　再说了，她跟沈清粤炒CP的话，如果一开始沈清粤粉丝多点，她也许能靠这个CP吸点血。不过怕的是，万一初评级播完了，她比沈清粤吸粉更多，那这对CP未必对她有利。更何况在一对CP里，如果一方是那种虐粉体质的话，比如陪读啦，比如没镜头啦，比如人气低一点啦，很有一部分CP粉非常容易对处于弱势的有争议的一方产生更多的怜爱，歪屁股、提纯是早晚的事。 　　啧，烦了，沈清粤就不能不那么废物吗，大家组CP双赢携手共进多好，她怎么就是个陪读废物呢。 　　关键是，她还长得这么帅。 　　气死了气死了，美色害人，美色害人啊。 　　到了录制地点，一进去大家就被闪瞎了。到处都是亮闪闪的灯，因为今年节目主题色采用的蓝绿双色，再加上背景部分的白色灯光，整体真的有点过于亮了。 　　“这也太气派了！”不知道谁惊呼出声。 　　沈清粤搭着陈司姳的肩膀，小声问，“哎，你知道哪个舞台是我们F班站的吗？” 　　“一般都是是后面那个，”陈司姳给沈清粤指，“还有最下面这一圈，看到时候安排吧。要是你表现好，就可以站在高一点的位置，一般导师们都会根据现场情况来调整站位。” 　　众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看着老师们调整舞台和灯光，工作人员过来让她们去后面直接换制服，然后准备做妆发，先进行制服照拍摄，还告诉她们，如果制服照拍摄结束舞台还没有调整好，那就进行主题曲个人直拍，直拍不需要在主舞台，后面有个临时搭起来的舞台，专供大家拍摄个人主题曲。 　　拿到制服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emmmm。 　　料子粗糙就不说了，线头没剪也不说了，可这腋下开线怎么回事？这扣子掉了又怎么回事？这衬衫的扣眼怎么没开啊？？？ 　　小一半的制服都有问题，后台乱得要死，甚至还要练习生自己缝缝补补。陈司姳很幸运地拿到了一套没问题的制服，于是被推着坐到化妆镜前，让化妆老师“改造”她。 　　还好她的脸蛋够结实，任由化妆老师在她脸上大力涂抹，然后修了修刘海，就没管她了。 　　陈司姳就这样顶着啥都没有的披肩发，溜去临时舞台，看别人拍制服照和主题曲直拍。 　　拍制服照没什么可看的，抓到谁谁就去拍，陈司姳眼珠一转，干脆先去看临时舞台的直拍录制了。 　　临时舞台小的太多了，一次一排只能站开五个人，工作人员反复强调要一遍过，叫大家打起精神好好跳。 　　陈司姳正看得开心，突然被人从后边摸了摸头发。她扭头去看，原来是李智妆。 　　“怎么不弄弄发型？”李智妆问她。 　　“老师没给我弄，”她很诚实地回答，“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可爱可不能被浪费。”李智妆一脸认真，拉着她就往化妆间走。 　　“要做什么要做什么？”陈司姳小碎步跟上。 　　“给你换个发型。” 　　李智妆找了个空椅子把她按上去，又去四处跟人交谈，一会儿就拿着一把发绳发圈发卡头箍回来了。 　　“简直就像去进货的。”不知何时坐到陈司姳身边的戴黛感叹。 　　“你录完个人直拍啦？”陈司姳问。 　　“嗯，对了，你一会儿录最好是跟会唱的一起录，”戴黛吐槽，“我身边那个人都不会唱，又非得发音对口型，实在是有点影响我发挥。” 　　“你旁边是谁啊？”陈司姳多嘴问了一句，当然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多嘴了。因为戴黛说了一个名字。 　　“沈清粤。” 　　“啊……阿粤她确实是有点……”陈司姳打着哈哈，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日历君也来到了主题曲录制现场，拍拍这个拍拍那个，还有其他物料拍摄的工作人员也拿着小摄像机拍练习生之间的互动。 　　李智妆找妆发师借了把梳子回来，开始给陈司姳倒腾发型。先是单马尾，被戴黛评价太普通，又是斜马尾，戴黛直接吐槽像是几年前的偶像剧女主，换成半丸子头，头发太长又不太合适，麻花辫不烫不染有点土，双丸子头虽然可爱但是缺点颜色。 　　“就不能给她染个发吗，换个发色肯定更好看。”戴黛点着头自我肯定。 　　“我不要染发——”陈司姳抱住头，“我们学校不让染发的。” 　　“有那种暂时性染发剂呀，也不知道妆发老师那里有没有。” 　　“不要不要，”陈司姳嘴巴撅起来，表示拒绝，“太麻烦了，我好累我不想染发。” 　　“算了，也没时间。”李智妆摸着她的头发叹气，“扎个双马尾披肩发试试吧。” 　　扎好之后，戴黛左看右看，给出了评价，“这个还行，发绳有点拉分。” 　　两个人挑了半天，最终挑了一个浅绿色带蝴蝶饰品的发圈和一个墨蓝色带小花饰品的发圈，套到了陈司姳的头发上。 　　李智妆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看，多可爱。”边说边把陈司姳坐着的椅子转了转，正对着拍物料的工作人员，试图让工作人员给点回应。 　　陈司姳看看摄像头，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比了个耶。然后转回去对着镜子左晃右晃，自我感觉好像是比之前有辨识度了些。 　　“行了行了，别臭美了，”戴黛把她们两个往外推，“赶紧去拍制服照然后录直拍，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第61章 防爆，是防爆吧！ 　　制服照拍摄看上去简单得多，做几个动作就可以，偶尔有工作人员帮忙整理一下头发。 　　李智妆上去拍了，陈司姳就站在后面无聊地等着。余光瞥见两个工作人员似乎看了她一眼，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其中一人便向她走过来。 　　“我带你再去做一下妆造。”说罢便领着陈司姳回到了之前的服化间。 　　陈司姳也没多想，就跟着工作人员走了，然后看工作人员和一个闲下来的化妆师指着她聊了两句，化妆老师拿着工具就过来了。 　　“要做什么？”陈司姳小心翼翼地问。 　　“换个发型，”化妆师姐姐声音轻快动作利落，“这个发型不太适合你，上镜会显得头发紧贴头皮，不好看。” 　　“这样啊。”陈司姳不懂装懂，强行点头。 　　化妆师姐姐卸了她的发圈，给她梳成最开始的“极简模式”，随后拿起一个和她食指差不多长的一字夹，撩起她耳朵上方和耳后的头发，往后脑勺顺过去，用一字夹紧贴头皮别住头发，把没被夹住的头顶和耳侧的头发抓一抓，遮住一字夹。这样从正面看，她的耳朵大部分都露了出来，头发也显得蓬松许多。 　　“怎么样，是不是看上去好看多了？”化妆师小姐姐问她。 　　“嗯嗯嗯。”陈司姳疯狂点头。化妆师小姐姐确实有两把刷子，她的脸本身就是偏可爱类型的，原来的发型加重了可爱的感觉，现在的发型在可爱之中加了点气质，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小，穿着制服也没有了之前的一丝丝违和感。 　　不过，按照规律，像她这种个子不太够高，又要站在九人台上的人，一般都会梳一个高一点的发型，好让整体看上去整齐些，高马尾也好丸子头也好大蝴蝶结也好，总之是要显得高一点。化妆师给她弄这个发型，那是不是意味着，护法位肯定没有她，甚至可以说，她是要排在九人队伍的末尾位置了？ 　　嘶—— 　　陈司姳倒吸一口冷气。 　　这大好的吸粉机会，就这么被宣告没有了？ 　　护法位有多重要，搞过选秀的都知道。虽说她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以她的身高做护法位，确实是有点妄想了。可人的想法是会随着事情进展改变的，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都争过C了，肖想一下护法位，那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膨胀，确实是有点膨胀了。 　　但是人家就是想要护法位嘛！ 　　只敢在内心嘤嘤嘤的陈司姳怀揣着万分失落的心情拍完了制服照和主题曲直拍，戴黛和李智妆看她换了发型还大呼小叫了一会儿，最终这两人达成共识：确实是现在这个发型更好看。 　　哪个发型更好看重要吗？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失去了护法位。 　　陈司姳苦着脸往嘴里塞苦瓜，今天的盒饭配菜居然有苦瓜炒蛋，真是要命。 　　李智妆见她吃得这么辛苦，问她，“司姳老师你是不爱吃苦瓜吗？” 　　“还行，我没有特别不爱吃的东西。” 　　“那看你吃苦瓜的样子，好像在受罪一样。” 　　“我们家不常吃嘛，”陈司姳撇撇嘴，“我们家很少很少吃苦瓜的。” 　　“吃苦瓜好呀。”周藿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端着盒饭坐到她们旁边，“我当模特那几年，特喜欢吃苦瓜。” 　　“造型不错啊周藿，”戴黛拍了周藿一下，“果然卷发适合双马尾，你看上去像18的。” 　　“怎么说话呢，”周藿放下筷子揽住戴黛的脖子，“什么叫像18，我就是18。” 　　一旁的陈司姳看着周藿，突然想通了。 　　玛德，防爆，是防爆吧！她和周藿都在A班，周藿也算是个扶得起来的皇族了，主题曲走可爱青春风格，而她陈司姳作为一个原生公司啥也不管的“弃子”，自然不能跟周藿撞风格，这样想的话，工作人员主动带她去换发型，就说得通了。 　　想通了的陈司姳低下头，把最后一块苦瓜扒进嘴里。 　　现在看来，参加这个节目，好像还不如去做营销号痛快呢，唉。 　　下午三点，主题曲舞台已经调整完美，所有练习生的制服照和直拍也拍摄完毕。负责录开场部分的郝PD依旧不能到场，其他四位导师倒是先后到了。 　　上林选秀《追梦的我》系列总导演宁猛也到了现场。有一说一，总导演宁猛这个名字，真的很合适了。搞选秀的，谁还没骂过一句nmsl呢。此处的nm，就是宁猛的缩写。 　　不过这辈子的陈司姳可没敢光明正大地在自己微博上骂过这话，她最多在自己心里想一想，做得最过分的，无非就是拍一张刀切柠檬的照片发个朋友圈，表达下生气。这不算什么，搞上林选秀的，基本都转发过或者自己发过这种图片，她一个秀粉发这个那可太正常不过了。 　　而在秀圈有这样一段话： 　　快乐秀粉的一生，是由鸥视的群像、上林的舞台和乌拉的售后组成的。悲哀秀粉的一生，是由乌拉的群像、鸥视的舞台和上林的售后组成的。 　　这话也能看出来，乌拉的出道团售后体验好，喂得资源多，但是群像特别差，基本上看完前两期就能把出道位猜个八九不离十。鸥视的群像做的特别好，就是舞台极其拉胯，舞美灯光服化道没有一次不被骂的。上林的舞台质量堪称目前这三大平台选秀节目里的第一，就是售后不行，追上林的出道团，体验感极差。 　　而想要在节目期间吸粉的话，上林和鸥视是比较好的选择了，最起码正片里不会太压缩非皇族和非热门选手的镜头，上林的舞台又比较出色，每年基本都有一两个“秀圈”里算得上出圈的舞台，很容易吸到一些初恋追星的新粉丝。 　　陈司姳当初也是百般权衡之后才确定了要参加上林的选秀。虽然现在看，她这个权衡八成走歪了。 　　宁猛和四位导师商量了一下，然后宣布要先把大家的站位定一下。于是所有人都站在搭好的舞台上，当着工作人员和导师们的面跳了一遍主题曲，然后由导师和导演决定哪个选手站在前排更合适，哪个选手站在哪个台子上更合适。 　　调整的变动相当大，有从晚出场的台子上换到早出场的台子上的，有从最后面换到最前排的。所幸A班成员是没有变动的，依然牢牢把守着九人台。 　　往上站的时候，陈司姳耍了个小心眼，她主动站在了九人队伍的最末尾位置，并且在别人询问为什么不往前站的时候，说自己个子不够站前面不好看。 　　站位调整的部分视频一般也会被放在物料里面，只要她主动站在了最末尾，不管是最后主题曲确定站位的时候把她往前排调整了，还是大家结合争C事件分析站位，对她来说都是有利的。 　　一个是“个子不够高但是靠着实力站在了前排”的慕强取向，一个是“实力那么强都能争C了却因为个子不太够主动往后站”的怜爱取向。 　　妙啊。 　　陈司姳为自己鼓掌。 　　她天生就是吃爱豆这碗饭的吧。 　　又美——可爱也是一种美。 　　还强——实力在线能争C。 　　且惨——顾全大局主动让位。 　　好了，她宣布，今年的美强惨，就是她陈司姳了！ 第62章 峰回大路转中路 　　所有练习生跳了三四遍，终于把除了A班九人之外的位置全部安排好了。接下来就该安排九人站位了。 　　陈司姳的心变得异常紧张，还没到最后一刻，她未必没有机会站到护法位。 　　九人台是惯例的V字站位，C位张其言，左侧从前到后是陈时晏、陆以瑟、吕季初和她，右侧从前到后是程渥、马遇杨、方贝贝、周藿。 　　这样的安排其实算是合理，录制只需要舞蹈到位，主题曲后期会单独录音，程渥在护法位也确实没问题，比较差的周藿和方贝贝在后面被挡一挡，不会太影响整体观感。 　　参与C位选拔的周淼导师和MOKA导师显然注意到了陈司姳站在了队伍最末端，四位导师加上总导演宁猛聚在一起，指了指她，然后交谈了起来。 　　台上台下离得太远，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周围还有其他选手聊天的声音，陈司姳只能通过观察导师们的动作表情分辨一点信息。 　　周淼指着她的方向和另一个方向，嘴型看起来是说了句“换一下”。 　　这九个人里，只有她的身高确实差了点，还不到一米六，C位的张其言166，陈时晏167，其他几个基本在165上下，只有周藿高一点，172。这样看的话，完全可以让她和周藿换个位置，让周藿和方贝贝都在队伍末端。 　　虽然只向前迈进了一个位置，但是这一小步，就是主题曲镜头增加的一大步，知足了知足了，美强惨人设可以了。陈司姳开始自我安慰。 　　导师们和总导演似乎商量好了，宁猛拿起麦克风，开始讲话。 　　“我们先调整一下你们九个人的站位，周藿去司姳的位置，程渥、马遇杨、方贝贝依次往后移动一个位置，司姳去程渥的位置。” 　　陈司姳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老天终于开眼了？她的金手指终于充值到位了？心心念念的护法位终于来了？ 　　站定之后，宁猛又说，“好，我们先按这个站位拍一遍，大家打起精神，好好跳，不合适的话还是会继续调整站位。” 　　陈司姳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地完成了这次护法位的唱跳。尽管她有在努力集中注意力，余光中依然能观察到几位导师和总导演对于她在护法位的过多关注。 　　一遍结束，宁猛又发话：“司姳和陆以瑟你们两个换一下位置。” 　　啧，护法位还没站热乎呢，就拱手让人了。 　　移动的过程中陈时晏偏过身拍了拍她的背，陈司姳觉察到了陈时晏想要给她安慰的心思，于是冲着陈时晏笑笑。 　　护法位就这么定了下来，大家又一起跳了两遍，终于把九个人的站位全部固定好了，C位张其言，左边陈时晏、司姳、吕季初、方贝贝，右边陆以瑟、程渥、马遇杨、周藿。 　　到所有人站位都确定好的时候，大家已经跳了快十遍主题曲，真的是在强打精神了。导师们见大家都挺累的，而且眼看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和总导演商量了下，让大家休息一小时吃个饭，然后继续录制。 　　晚餐依旧是盒饭，还配了乐养牛奶。陈司姳原本想着找同宿舍的人一起吃饭，结果导师刚宣布结束，陈时晏转身就拉住了她，“走吧，吃饭去。”随后就带着她和知禧娱乐的三个人坐在了一块吃饭。陈时晏是真的很照顾她，她随口说了句菜有点咸，陈时晏就去找工作人员要了几瓶水回来。 　　柳白檀和顾春春在谈论其他练习生，陈司姳支着耳朵听她们讲八卦。 　　“我觉得那个周藿挺受捧的，”柳白檀小声讲到，“就她那水平，初评级给的B就够离谱了，再评级居然能升A，我跟她一个班，一起录的再评级，她那个水平哦，在我们B班二三十个人里都只能排中等，怎么可能够得上A。” 　　顾春春连连点头，“我觉得那个陆以瑟也挺受捧的，初评级给A就虚高，我跟她们公司另一个练习生一个班，还打听了两耳朵，另一个练习生居然直接跟我们说她们公司确实是要捧那个陆以瑟，真是无语。得亏是在路上说的，没有摄像机什么的，不然我看这话要是被拍到被播出去，她得被撕了。” 　　“回锅肉就离谱，”柳白檀语气都激动了几分，“回锅肉自带那么大粉丝基数，对我们根本就不公平，我看今年出道位又得是一半多的回锅肉。” 　　在一旁假装认真吃饭实则偷听的陈司姳简直要把白眼翻上天。 　　说啥呢说啥呢，你们跟回锅肉有太大区别吗？说人家回锅，你还是出道了好几年的女团里的top呢，你柳白檀粉丝基数也不小，那早期物料可比有的回锅肉的物料都丰富得多。这会儿反倒义愤填膺了，真是乌鸡鲅鱼。 　　周围人声嘈杂，陈时晏轻咳两声，“好了好了，赶快吃饭，吃完休息一会儿，晚上还要继续录呢。” 　　柳白檀转头教育起陈时晏来，“我跟你讲，不要不争不抢的，你得多多表现自己，知道吗。咱们公司就你一人进了A班，可惜就是没当上C位，不然多痛快。过几天录一公选曲选人，你可别让来让去的，抢个能出圈的，到时候带上我们俩。” 　　柳白檀看了陈司姳一眼，“你粉丝妹妹肯定不用带，她这么厉害。” 　　“好好好知道啦，”陈时晏点点头，“到时候再说吧，还不一定怎么选曲选人呢。” 　　顾春春往前凑了凑，对陈司姳说，“粉丝妹妹这么厉害，不如到时候你带我好了，我肯定不给你拖后腿。” 　　陈司姳内心警铃大作，惊恐极了，“啊？” 　　“第一场公演是不是按定位分来着？”顾春春扭头问柳白檀。 　　“应该是，按rap、dance和vocal分。”柳白檀喝了口牛奶，“反正我哪个定位都可以，时晏你看着选吧。” 　　“粉丝妹妹是哪个定位？”顾春春问陈司姳。 　　陈司姳捏捏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我啊，我应该是dance或者vocal吧。” 　　“那就算了，”顾春春摆摆手，“我想去rap，我得找个rapper带带我。” 　　柳白檀突然想到了什么，“欸，那个A班那个马遇杨不是rap挺厉害嘛，时晏你跟她一个班，你到时候问问她想不想选rap，选的话让她带带春春！” 　　“好，找个机会我去问一下。”陈时晏一口答应下来。 　　陈司姳在一旁都要气傻了。 　　你答应这么快干嘛！你答应她们干嘛！你难不成还真想着一公带上柳白檀？你清醒点吧陈时晏，你们那个煞笔公司可没打算捧你啊，你跟她一组你的C位还要不要了？ 　　“粉丝妹妹跟谁一个宿舍啊？”顾春春问她。 　　“我跟周藿、戴黛和李智妆一个宿舍。”陈司姳强压内心的恨铁不成钢，乖巧作答。 　　“怎么老一口一个粉丝妹妹，她叫司姳。”陈时晏插了一嘴进来。 　　“粉丝妹妹显得亲切呀，对不对。”柳白檀笑嘻嘻地，伸手过来捏捏她的脸蛋。 　　对你个大头鬼哦。 　　别人要是说这个还好，她本身就跟柳白檀有“过节”，虽然是八百年前的了。可初评级选座那会儿柳白檀阴阳怪气得很不说，还捏她的脸，捏的她都有点疼了。这不可能让她不多想。 　　陈时晏就像选座那会儿见面的时候一样，伸出手排掉了柳白檀捏她脸的手，“都吃完了吧，饭盒收拾一下我去扔了。” 　　陈司姳见状站起来，“我也去！” 　　两个人一个人拿着空了的饭盒，一个人拿着空了的牛奶盒子，往垃圾桶走。 　　出了门陈时晏看了她一眼，“你别往心里去，春春她们平时说话就这样。” 　　“嗯嗯。”陈司姳使劲儿点点头，然后开始打探敌情，“对了姐姐，你一公想要选什么定位啊？” 　　“dance吧，稳一点。” 　　“哦——” 　　“你呢？” 　　“第一选择肯定是vocal，第二选择是dance吧，我对唱歌更有信心。” 　　“希望到时候我们都能选到自己想选的，”陈时晏突然叹气，“我可不想跟你做对手。” 　　“我也不想，”陈司姳很认真地说，“我不仅不想跟姐姐做对手，也不想跟姐姐一组，我想在下面看姐姐表演！” 　　“啊？为什么啊？”陈时晏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因为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姐姐的完整表演啊，你的小时针们到时候肯定会来看的，我怎么可以比他们晚！这是属于粉丝独有的抢先心理~” 第63章 瓜主上线啦 　　在她们吃饭的时候，郝PD赶了过来，急匆匆录完了主题曲需要的开场部分又走了。晚上大家跳了一遍又一遍主题曲，从晚上七点录到了凌晨三点，才得到了录制结束的“特赦令”。 　　“好了好了，结束了。”唯一一个留下来坚守岗位的周淼老师拍着手点头示意她们。 　　惯例由C位张其言代表她们感谢了下导师和工作人员，集体说了谢谢鞠了个躬，眼看摄像大哥们开始收拾东西，这才算彻底结束。 　　大家都又累又困，也没力气换训练服，就这么穿着制服，披上羽绒服，准备回去睡觉。 　　门外坚守的站姐站哥总算等到了她们，扛着大炮乱拍一气。陈司姳一出去就被强光闪到了眼睛，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还往后躲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忙道歉，还没来得及转头看看被她撞到的人是谁，就被那人一把揽在怀里，手绕过她的后脑勺直接笼在她的眼前，带着她往前一起走。 　　陈司姳当场懵逼，懵逼了两秒又开始激动。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是谁，到底是谁，好踏马有男友力！爱了爱了！ 　　尽管她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得太开心，她的嘴角依然放不下去。 　　被人这样揽在怀里走路，好有安全感哦，眼睛遮得没有特别严，挡住大灯完全没问题，甚至还能闻到一点香味。 　　陈司姳吸吸鼻子，嗯，应该是护手霜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漂亮姐姐，一会儿得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陈司姳就这么被带着到了大巴车跟前，被推着上了车。上车之后她连忙回头，“谢谢……” 　　啊哦，居然是赵可可。 　　缪兹娱乐的赵可可依旧是港风美女样式的妆发，栗色卷发，别了墨蓝色的小发卡，衬得她的脸特别白，近距离看的时候会发现她的皮肤超好。陈司姳一边感叹真是老天爷赏饭吃，一边埋怨老天爷怎么漏给了她这碗。 　　唉，老天爷给人家盛饭用的是“我能去你家吃饭吗.JPG”的勺子，给她盛饭用的是漏勺吧！ 　　赵可可的手还搭在她的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她，轻轻摇头表示不客气。陈司姳挑了个还空着的双人座位坐进去，赵可可就顺势坐在了她旁边。 　　大家都太累了，一上车就全都闭上了眼睛休息。陈司姳把羽绒服帽子戴上，头靠在车窗上，闭上眼就开始睡觉。大巴晃晃悠悠开起来的时候，羽绒服帽子那点厚度不足以抵挡玻璃震动带来的不适，她迷迷瞪瞪地把头摆正，又逐渐偏向车窗，开始循环这个动作。 　　循环几次之后，她开始越来越往赵可可那边偏，偏着偏着，她的头就靠到赵可可的肩膀上了。 　　我就靠一会儿。根本睁不开眼的陈司姳心想。就一小会儿，我一会儿就把头拿开。 　　这一小会儿就小到了大巴停了。选管开始挨个叫她们醒醒要下车了，陈司姳被吵醒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就这么靠在赵可可的肩膀上睡了一路。 　　好家伙！赵可可的头居然也在靠着她的头，这画面虽然她看不见，但是脑补一下就很小情侣了。 　　她的头动也不敢动，急急忙忙拿手背擦嘴角，生怕睡着睡着不留神把口水流人家身上。 　　赵可可动了动，看来也是被吵醒了，头从她的头上离开。陈司姳火速坐正坐直，瞟了眼赵可可，然后发现，赵可可的嘴角亮晶晶的。 　　陈司姳瞳孔地震，她下意识地想要摸摸被赵可可靠过的帽子部分，又马上阻止了自己。这不成，得给人家小姑娘留点面子。于是她很认真地看向赵可可，用非常迫切的目光向赵可可传达“你看看我”的信息。 　　好在信息被接收到了。见赵可可扭头看自己，陈司姳举起手擦擦自己什么都没有的嘴角，示意赵可可也这样做。 　　赵可可立刻就明白了，慌慌张张地掏出纸巾擦口水。陈司姳看着窗外的大炮，无声的叹气。 　　唉，美女就是美女，擦口水都比她擦得好看。 　　回到宿舍，大家互相催促着洗漱，话都不愿多说，躺在床上就跟废了一样。 　　“赶紧睡赶紧睡，”戴黛躺在被子里闭着眼嚎，“明天不用上班，谁也别来叫我。” 　　“什么明天，今天。”周藿吐槽她。 　　这一觉睡得竟然比再评级录制结束那天还痛快，陈司姳睡饱了坐起来，摸到闹钟一看才发现，居然已经是下午了。 　　刚睡醒还没什么，坐上一会儿醒醒神，就感觉到肚子饿了。早饭没吃，午饭总得吃了。陈司姳看看剩下三个睡得特别香的人，轻手轻脚穿衣下床，踩着拖鞋拿上羽绒服就出门了。她准备去便利店买点吃的，买四人份的。 　　等她提着吃的回了宿舍，其他三个人还没有醒。还好她走路上的时候饿了，就着西北风啃了个面包，不然她撕包装的声音能把这三人吵醒。 　　暂时性解决了温饱的她悄悄掏出了手机，又悄悄上床，钻进被窝里，准备吃瓜。一般来讲，今天应该会有主题曲站位瓜流出，以及瓜主们会放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瓜。 　　豆瓣上的《追梦的我》专组已经有了不少“人脉姐”，正打架打得火热。陈司姳挨个点进去几栋打架楼才发现，瓜主们也挺会玩的，主题曲站位因为调整过好几次，所以被放出来了好几个版本。再加上已经有人放出来再评级之后A班名单，以及初C人选，让专组内的吃瓜氛围达到了高潮。 　　不少人都在问：之前都说夸克穷不充钱要放养，这像是放养？跟两个回锅肉争C不说，最后还拿了护法位，她一个没任何名气的练习生凭什么。 　　陈司姳忍不出发出一声“哈？” 　　啥玩意儿？护法位？她没拿啊，她都没把那块地方捂热乎她就走了，她怎么就站护法位了？ 　　又点了几栋高楼进去看，陈司姳才知道，原来那么多个版本的主题曲站位，大家信什么的都有，所以有部分人就抓着这个不放了。再加上之前有战绩的瓜主亲自放瓜锤了三人争C以及爆料某导师觉得司姳更适合C位，直接引得不少人开始提前贷款剧本和皇族。 　　陈司姳头都大了，这瓜主一点也不合格！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周淼说她适合C位那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这么混淆着一起说，几个意思哦？ 　　她怒气冲冲地加入了还没有锁组的专组，好几次都把回复打好了，就差发布了，最终还是以找了几个比较中立的和有点偏向她的言论挨个点赞结束。 　　还是不能下场，虽说这号是她买的，保不准哪天被人用什么方法扒出来了，点点赞就行了。 　　看完了几个选秀相关的豆瓣小组，摸清了现在的风向和几个热门选手和炒股选手，陈司姳就转向微博，开始看微博风向。 　　豆瓣作为一个日活300的APP，大部分时候还是处在“自嗨”的状态，微博上的风向，才是更加大众一些的。 　　微博上的秀粉显然对她更宽容，而且不仅对她宽容，对这一百个练习生都很宽容，这个阶段基本都是什么甜唯什么多担，每个妹妹都喜欢，她们的爱意洒满人间雨露均沾。 　　她现在的微博号粉丝已经翻倍，到达了史上（目前）最高——1001。 　　知足了知足了，她上次看的时候才200多点粉呢！也有人在帮她开通超话，而且她还有了第一个个人站子，名字叫Hyacinth·司姳。这个站子是今天刚开的，早上出了开站公告，上午就发了一套图，是她昨天晚上的下班图。 　　第一张图是她被赵可可揽着走路，第二张图是她坐在大巴车上，旁边就是赵可可，第三张图是她戴着帽子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睡觉，第四张是她的头靠在赵可可肩膀上，赵可可头靠在她头上，第五张是她扭头看赵可可比划擦嘴角，第六张是一脸懵逼表情的她看车外。 　　好家伙，她直接好家伙。这图都没给赵可可打码，这真的是她的个人站吗？ 第64章 刺激的一公选曲分组 　　公司那边也没人联系她，看来到现在为止的打算确实是真放养。连个营销号也舍不得买，自家养的那几个营销号也没发她的消息。唯一能安慰到她的，就是已经有陈时晏的粉丝认出来了，这个参加节目还进了A班争了C的司姳，就是陈时晏为数不多的老粉之一。 　　甚至这个老粉以前的号还在陈时晏唯一一个粉丝群里！ 　　陈司姳视奸自己“天生好命司姳姳”这个微博号的时候，发现考古她的人逐渐增多，很大一批居然是想要入手陈时晏的粉丝，来她的微博看一些物料cut之类的。她又登上b站小号，搜索自己的大号，关于陈时晏的视频确实播放量增加了不少，还有不少人赶来留言考古。 　　回到微博，陈司姳好好研究了下节目超话里的粉丝构成，目前还是赛前热门选手粉丝占大多数，还有部分还在观望的秀粉，顺带夹杂着一星半点的爆料。 　　说实话，要看秀人的爆料，还是得去豆瓣。陈司姳又回到豆瓣，几个热门和回锅肉选手已经没什么好扒的了，考古素一点的选手的人更让人有惊喜感。还有自称某某练习生同学/朋友/前男友的人来给大家避雷。 　　是的，还真有前男友亲自来避雷的，真是让她长见识了。 　　前男友思路清晰，过来锤前女友穿山寨和精神出轨，图文并茂，写得极其真情实感。而他锤的前女友，居然是严校婉…… 　　老实讲，市场上的男生选秀远远多于女生选秀的，她上辈子搞的女生选秀本来也就不多，所以对于严校婉塌房这点事，她是真的没印象。 　　不过这好像也没多大影响，严校婉和她的队友冯筱妙一看就是走的喜剧人人设，像是来玩的一样，每次见到她俩都是笑嘻嘻的。按照她多年搞选秀的经验，这种人设虽然路人缘好，但是不虐粉就不会吸到太多死忠粉，估计她俩拿的剧本就不是出道剧本，小小的塌个房，无非就是早走晚走的问题而已。 　　大热门选手倒是没什么可避雷的，粉丝基数大，专组几乎成了超话，全是卖安利的。陈司姳看豆瓣看得实在无聊，关上手机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天就这么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练习生们再度聚在一起，准备进行第一次公演的分组录制。场地已经布置好了，照旧是一面墙，挂着几个选曲的牌子，被布遮了起来。 　　穿上对应班级颜色的训练服，大家按照班级站好，从左到右依次是ABCDF班。今天来录制的导师则是赵桓肆导师和MOKA导师。 　　“老师好——” 　　“你们好，都知道今天要录什么了吧？”赵桓肆老师扬着手卡问她们。 　　“知道——” 　　“那我随机挑一个讲讲，知道什么吧。来，景词你说说，今天录什么？” 　　被点到名的景词面无表情地回到：“录选曲和分组。” 　　“怎么选曲怎么分组呢？”赵桓肆老师继续问。 　　“我要是知道怎么选曲怎么分组，那就是我站在您那个位置，您站我这里了。”景词这一席话成功逗笑了所有人。 　　赵桓肆老师叫停她们，“好了好了，接下来我讲一下规则，首先，大家先按照自己认为的想要的定位各自站好。” 　　赵桓肆老师指挥她们，“vocal站左边吧，dance站中间，rap站右边，现在可以动起来了。” 　　MOKA老师补充，“选定位的时候大家一定要想好，这跟接下来的选曲关系非常大，一定要想清楚，自己首选到底是什么定位。” 　　“老师，三个都想选怎么办！”张其言喊了一嗓子。 　　“那就挑一个你最擅长的。”赵桓肆老师说。 　　“那三个都擅长怎么办？”有人跟着嘻嘻哈哈地凑热闹。 　　“谁说的，站出来，”MOKA老师当场要求“验货”，“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三项全能。” 　　“哈哈哈哈……” 　　几分钟之后，大家都站好了。陈司姳粗略估计，rap那边人最少，只有6个，dance大概30来个人，剩下的全在vocal这边。 　　陈司姳站在第一排，往后扫一眼，都觉得窒息。怎么什么人都往vocal这里站啊，说好的废物都去rap呢，怎么都来vocal了。 　　等她们站好之后，赵桓肆老师又问了她们一遍，是否确定当前定位，得到了确定的回答后，开始讲解选曲分组规则。 　　“好，首先我们来看一下，第一次公演的选曲有哪些。” 　　赵桓肆走到遮着布的墙那边，把布扯下来。 　　“我天我天……” 　　“不是吧！” 　　“vocal组的歌不够吧。” 　　“完了呀完了呀我一个都不会呀……” 　　练习生们都沸腾了。今年的选曲按照定位来分，vocal组四首，dance组四首，rap组一首，每首歌都标明了人数要求。 　　Vocal组的四首歌分别是《美人与鱼》，《SweetGirl》，《蓝色多瑙河》，《如果·说》。 　　Dance组的四首歌分别是《Whatdidyousay》，《Pandora》，《蜜糖与冰激凌》，《飞天》。 　　Rap组的唯一一首歌是《别叫我爱哭鬼》。 　　很显然，vocal组的人数远远多于需要的人数，dance组和rap组需要加人。 　　一时间vocal组的人都慌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踢出去，被踢出去后又会到哪个定位去。 　　“如大家所见，有些定位的人不够，有些定位的人太多，”MOKA老师表情严肃，“所以接下来，一定会有人去到不喜欢，或者是不擅长的定位去。” 　　“现在再给大家五分钟时间，想要调整定位的话可以主动调整。” 　　没有人行动。赵桓肆老师看了看她们，又看看手卡，“既然大家都不想改变自己的定位，那我们继续介绍选曲规则。”他着重咬了选曲这两个字的发音。 　　“首先要说的是拥有优先选择权的人……” 　　“张其言——”大家都心知肚明。 　　“对，”赵桓肆老师连连点头，“张其言拥有最优先的选择权，但也仅仅是对于选曲的选择权。好，张其言，你是dance定位哦，那你选哪首歌？” 　　张其言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我要选《Whatdidyousay》。” 　　“好，请站到你选择的歌曲前。” 　　张其言站了过去。 　　MOKA老师买了个关子，“接下来，拥有选择权的是A班的其他八位成员，不过——” 　　“大家记不记得，刚刚赵桓肆老师说了什么，现在是选曲规则，我们的选曲规则是，一首曲子一旦被某A班成员选定，那么该曲将不再接受任何A班成员的选择，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八位A班同学，你们现在已经选不到《Whatdidyousay》了。” 　　“啊？” 　　人群沸腾了。陈司姳也傻眼了，今年这规则这么搞啊？她火速回头扫视vocal组的人，还好A班选择vocal的只有她、方贝贝和吕季初，三个A四首歌，够选了。dance那边就惨了，五个人，除去已经选好歌的张其言，还有陈时晏、周藿、程渥和陆以瑟四个人，此时dance组的歌，只有三首了。 　　“那dance这边肯定多一个人出来，怎么办？”有人提问了。 　　“好问题，”MOKA老师继续介绍规则，“多出来的人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其他定位的歌曲，另一个取决于已经选好歌曲的练习生。如果有选好歌曲的练习生，认可这位多出来的练习生的实力，想要和她进行同曲对决，那么该位练习生没有拒绝的权利，自动成为选择她的人的对手组。” 　　“哇——” 　　“不是吧这么刺激！” 　　陈司姳捂着嘴内心尖叫： 　　靠！这也太刺激了吧！这场面很容易出恶剪之类的问题啊！很容易被秀粉们拿去分析微表情什么的啊！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她是vocal组的啊，她吃瓜就好了呀哈哈哈哈哈 第65章 kswlkswl 　　紧接着工作人员就递上来一个盒子，赵桓肆老师介绍：“这个盒子里面，装着写着剩下8个A班成员名字的纸条，我们按照抽到的顺序，依次选曲。” 　　“第一个让张其言抽吧。”赵桓肆老师跟MOKA老师商量。 　　“我觉得可以。” 　　得到了许可的张其言在盒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抽出一张纸条，扫了一眼她们，似乎在找人。 　　赵桓肆老师接过张其言手里的纸条，“接下来选曲的人是——司姳！” 　　正在心里疯狂祈祷被早点抽中的陈司姳，听到她的名字被叫到，简直幸福到要起飞了。她的金手指是不是充值到位了！ 　　“司姳是……vocal组的，那你要选哪首。”MOKA老师问她。 　　“你不要选《蓝色多瑙河》，把它留给我吧！”方贝贝在她身后疯狂摇晃她。 　　“我不选我不选……”陈司姳艰难地逃脱了方贝贝的魔爪，“我、我选《美人与鱼》！” 　　“你选这个干嘛，《SweetGirl》更适合你吧！”方贝贝猛地一拍她的肩膀。 　　“我选《美人与鱼》！”陈司姳回答得非常坚定。 　　其实方贝贝说的没错，《SweetGirl》更适合她。 　　《SweetGirl》是一首传唱度蛮高的小甜歌，有很多剪辑都用它做BGM。活泼可爱甜美的基调，跟她的形象十分贴合。不过她心里盘算得很清楚，历来选秀里的甜妹都很难拿到出道位，固有的甜美风格和印象很容易就会让人忽视甜妹本身的实力，如果一公继续巩固自己的甜妹人设形象，那就相当于错失唯一一次大面积吸粉和冲击出道位的机会了。并且一旦第一次甜度拉满，接下来就算想要反转风格，也会得到“她还是适合甜妹风”的评价。路越走越窄怎么行。所以一公，一定要避免甜歌。 　　她选择的《美人与鱼》，就与“甜”一点也不沾边。这首歌发行了两年，典型的“原唱没翻唱唱的火”的歌曲，歌曲有点空灵的感觉，高音part十分抓耳，如果一公能拿到这首歌的高音part并且能唱好，不愁不出彩。 　　在她的印象里，自从今年节目播出之后，那些盘点选秀节目中的经典舞台的剪辑里，基本都会有这首歌的舞台。对于想要吸粉的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选择。 　　“好，请站到你选择的歌曲前。” 　　陈司姳小跑过去，稳稳地站在《美人与鱼》的牌子前，眼睛一遍又一遍扫过选择了vocal定位的练习生们，开始暗暗为自己挑选队员。 　　首先要选那些脾气好的，至少在她主动或者“被动”拿C位的时候，不会跳出来反对她。还要选那些实力不如她的，哪怕有人想跟她battle一下C位，也会被秀粉们听出来确实唱得有差距才可以。最后要选那些长得别太漂亮的，人都是视觉动物，队友太漂亮了也会影响自己的票数。 　　第一次公演的队内第一，同曲第一，vocal组第一，甚至全场第一…… 　　她，全部都想要。 　　赵桓肆老师接下来又抽了一个人，“马遇杨！” 　　MOKA老师笑得很开心，“不用犹豫下到底选哪首歌吗？” 　　马遇杨叹口气，“我也想犹豫一下，就是不给我这个机会，就这一首，我没得选，只能选它了。” 　　接下来抽到的是吕季初，她选了《如果·说》，方贝贝选了《蓝色多瑙河》，陆以瑟选了《Pandora》，周藿选了《蜜糖与冰激凌》，程渥选了《飞天》。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陈时晏，以及vocal组那首没人选的小甜歌《SweetGirl》了。 　　“好，最后一位A班成员是——陈时晏。你要选择哪首？”赵桓肆老师问她。 　　只见陈时晏叹口气，刚准备回答，张其言就抢先开口了。 　　张其言突然大声说，“陈时晏，你愿意做我的对手吗？” 　　？ 　　陈司姳傻眼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的下把真的掉在地上。 　　靠，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她怎么好像微妙地嗑到了点什么？？？ 　　赵桓肆老师开始重复规则，“你不用问她的，你想指定她做你的对手的话，她不能拒绝的。” 　　“我知道，”张其言点点头，“我就问一下，意思意思，做人总不能太强势。” 　　听到这话，好多人起哄似的笑起来，大家都笑疯了，就连陈时晏也笑了。 　　“我没办法拒绝对不对。”陈时晏无奈地说。 　　“对啊，来做我的对手吧。”张其言邀请陈时晏。 　　陈时晏点点头，“好吧。”然后就走到了张其言的身边，和张其言并排站着。 　　陈司姳此刻在做什么呢？ 　　她已经嗑疯了。 　　kswlkswl。这就是强强吗，这就是双C恋吗，这就是相爱相杀吗。张其言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啊，什么叫“做人不能太强势啊”，你下一秒不就强势地喊人家来做你对手了吗，你甚至根本没等人家说要不要选那首小甜歌，你就把人选了！！！ 　　玛德，top1和top2有点好嗑啊呜呜呜。 　　此时A班九位成员的选择已经尘埃落定，九首歌曲也只剩下一首《SweetGirl》还没人选择了。 　　“接下来我来讲一下选人规则，”MOKA老师清清嗓子，“这次的选人，选择了人数不足的定位的歌曲的人可以优先选择，也就是说，rap组和dance组拥有优先选择队友的权力！可选人数不足，直接从人数超标的vocal组选择即可。被选择的人没有拒绝的权力。” 　　“啊？” 　　“怎么这样啊？” 　　“那vocal还剩一首歌呢，怎么办？” 　　“那对手组呢？难道是选够所有人，然后再自己分组吗？” 　　“早知道我就换定位了……” 　　“目前场上只有一首歌有了AB组对吧，有AB组的人，自行选择自己的队友，那没有AB组的歌，”MOKA老师继续介绍规则，“由已经选择了该歌曲的人选择该歌曲所需要的全部人数，然后队内自行分组。最后vocal组剩下的人，自动成为《SweetGirl》的AB组成员。” 　　练习生们再度发出哇的声音。 　　刺激了刺激了。 　　陈司姳立刻感到紧张起来。 　　rap组和dance组先选的话，那就意味着她之前在心里暗暗拟定的人选名单可能会发生巨大调整，更关键的是，这个环节好容易给别家虐粉，她得谨言慎行才可以。 　　rap定位本来也就六个人，马遇杨直接把剩下的五个人叫了过去，然后从vocal定位里选了几个rap还过得去的。dance组谁先选人，是用剪刀石头布决定的，结果是陈时晏先选，接着是周藿、陆以瑟、程渥选，张其言最后选， 　　踏马的，怎么又给她嗑到了呢。 　　选歌的时候张其言第一个选陈时晏最后一个选，选人的时候陈时晏第一个选张其言最后一个选，谁看了不说一句“好踏马般配的两人，好踏马神奇的命运”。 　　kswlkswl。 　　陈司姳今天第二次发出嗑到了的声音。 第66章 你是真的没有心 　　dance组选人的时候，vocal组的三个A班成员开始商量谁先选人。 　　“要不我们也猜丁壳吧？”吕季初说。 　　方贝贝提议道，“这样吧，我们猜丁壳决定谁先选，一个人一个人的选，就比如我赢了，我先选一个人，然后第二个赢的人再选一个，接着第三个人再选一个，然后再一轮这样选，我觉得这样公平一点。” 　　陈司姳连连点头，“我觉得这样可以。” 　　“那就这样定了。”吕季初也表示赞同。 　　猜丁壳结果十分符合她一贯的运气。方贝贝先选，吕季初第二个选，陈司姳最后一个选。 　　呵，她就是黑鬼吧，假一赔十的那种。 　　她心里拟好的名单已经有大半人被dance组选走，只剩下孙一琳、李智妆、沈清粤、严校婉、孙雅荏。 　　选孙一琳完全是因为这人脾气好性格好，加上当初的“一面之缘”，基本可以保证她站在自己的阵营。 　　严校婉和孙雅荏都属于vocal还可以的，为舞台的能听程度提供保障的那种工具人。 　　李智妆是能唱，还能跟她炒cp，和本身有塌房风险的人炒cp，还是赛时会塌房子的人，方便她提纯。 　　沈清粤也算是她的阵营的人，废物但是帅气，不会争part，而且作为有点小热门的选手，能吸引秀粉来看她们的舞台，还能对自己起到一个衬托作用。 　　当然，陈司姳心里有在暗暗吐槽，为什么沈清粤不把自己放在rap定位，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要知道，虽然rap不能修音，但只要不是太reader，秀粉们都不会单拎出来吐槽，这么多年了，大家还是对“勇于尝试”rap的秀人们很宽容。每个节目都是这样，在一公repo里，很少会看到对rap的吐槽，不像唱歌，谁好谁坏，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且不说公演现场不能修音，哪怕节目播了之后修音了，也会被拎出来吐槽什么大白嗓啊、什么修出电音啦。万一节目播出的时候修的太厉害，还会招来“皇族”的标签，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沈清粤就是选了vocal，还没被rap组和dance组选走，她能怎么办呢。陈司姳叹气。她要是不选沈清粤，沈清粤八成就要去《SweetGirl》了，方贝贝和吕季初绝对不可能选沈清粤的。那还不如她主动点，把沈清粤选到自己手里，废就废吧，少唱两句不就行了。但凡是个人，一定会对她这种主动伸出援手的行为大为感动，从而无脑站在她这一边，对她来说，利大于弊。 　　方贝贝先选走了李智妆，吕季初选走了同公司的孙雅荏，陈司姳迅速选了严校婉。选到最后，方贝贝的组vocal水平最好，吕季初差点，再就是她陈司姳这组，最差的，自然就是没人选的练习生自动组成的小甜歌组了，这个组大部分都是F班的，谁看了不说一句惨惨惨。 　　选人结束，每首歌一个教室，就开始自行分AB组了。 　　陈司姳瞄了一眼其他组，陈时晏没选到柳白檀，倒是让张其言给选走了，赵可可混进了周藿那组，宋抒栩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开始站在了rap定位，所以跟着马遇杨走了，同样跟着马遇杨的还有顾春春。 　　她回头看看自己组里的12个人。 　　她自己就不用多说了。 　　严校婉，所属公司咖喱球娱乐，vocal算可以的了，性格好，长相一般，喜剧人，阵营不定。 　　孙一琳，所属公司天璇栀子，实力平平，努力，长相一般，一轮游预定，属于她的人。 　　沈清粤，所属公司美丽新传媒，这个没啥可说的，反正是她的人。 　　吴思思，所属公司美丽新传媒，就是皇族方贝贝的另一个一轮游陪读，沈清粤的另一个队友。实力一般，长相让人记不住，没什么特色，看起来性格不错，暂时算是她的人。毕竟是沈清粤让她选的，但凡吴思思眼不瞎都看得到。 　　杨鑫，所属公司风势传媒，跟rap组的马遇杨一个公司的，再评级从F班直升B班，看上去有点不好接近，实际上性格挺好。那天她被李智妆叫住去教主题曲的时候，杨鑫就是另外四个F班的人里的一个。怎么说呢，当初自己教了她，如今又选了她，杨鑫要是有心，肯定站自己这一边。 　　张驰，所属公司缪兹娱乐，没错，一个和张其言赵可可一个公司的一轮游妹妹，各方面都普普通通，和她一样是没什么曝光的素人练习生，因为公司的缘故还是有点点讨论度的。这个就不算她的人了，还是缪兹的，为了防止分票，分组的时候还是不和她一组好了。 　　朱珠，所属公司橙色印记，vocal水平可以到B，奈何本人极度热爱rap，rap水平却很糟糕。初评级D，再评级升到了C班，自选定位时被同公司队友死命拉住，才留在了vocal区，没去rap区。淡妆的时候很有古典美。朱珠不算她的人，实力这么OK不如去B组当组长。 　　盛嫣然，所属公司橙色印记，死命拉住朱珠的人，实力非常一般，初评级再评级都是D，矮子里拔将军选出来的。这算朱珠的人，反正不算她的人。 　　韩蕊宜，所属公司杰壹文化。这个人她不了解，只知道是和沈清粤一个宿舍的，沈清粤建议她选，她就顺水推舟选了，相当于卖个人情。反正再怎么差也不会比沈清粤更差了，这人也能算自己的人。 　　孔美虞，所属公司风梧娱乐，一看就有种走演员路子的气质。这个她也不了解，严校婉让她选的。 　　魏染，所属公司饭文化，看上去有点没精神的样子，也是严校婉建议她可以选的。 　　陈司姳粗略一估计，除她之外的11个人，跟她一个阵营的大概四五个，不过分成AB组之后，每组六个人，要是能把这几个和她一个阵营的人都聚在一起，那么她的C和killingpart百分百稳了。 　　在属于《美人与鱼》的练习室里，她们十二个人围成一圈，坐在地上，中间摆着两个代表队长的徽章。 　　“那我们先来分一下AB组吧，”陈司姳主动开口，“有人想主动一点当队长的吗？” 　　“你来当A组的队长好了。”严校婉用手拍着腿，“这样队长问题的进度就已经完成50%了，还剩50%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解决。” 　　坐在严校婉旁边的孔美虞抬手给了她一下，“严肃点。” 　　沈清粤附和道，“你当A组队长好了，我觉得挺合适的。” 　　“对啊你先当着A组队长好了。” 　　“我也没意见。”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陈司姳拿起一个代表队长的徽章，“那我来当A组队长。” 　　“校婉你当B组队长吧。”魏染看向严校婉。 　　“我不行我不行。”严校婉摇摇头摆摆手，“我只是个欢乐喜剧人，队长这俩字跟我不搭噶。” 　　“说什么呢！”孔美虞抬手又给了她一下，“我看你这喜剧气质都把这练习室淹了，你不负起责任来当个队长合适吗？” 　　“就你来吧就你来吧，”朱珠也加入战场，“烫手山芋传到你这里了。” 　　“别呀——”严校婉往孔美虞身上一趴，“队长多累啊，到时候练得不好，队长第一个被老师们点名批评。” 　　“放心，你长得这么欢乐，哪个老师看了气都得消了。”魏染揶揄她。 　　大家哄笑起来。 　　“好吧好吧，”严校婉放弃挣扎，“那我当B组队长。” 　　选完了AB组队长，就该选队员了。 　　朱珠提议让陈司姳和严校婉出去待一会儿，让她们十个人自己选择去哪个人的队伍。 　　“从中间分开，靠窗户这边是A组，也就是司姳组，靠门这边是B组，也就是严校婉的组。我们自己讨论好站好之后，就把你们叫进来。” 　　“所以，我们这两个队长选出来是干嘛的。” 　　站在门外，严校婉掂着队长徽章和她吐槽。“连个选人权都没有，我猜孔美虞和魏染肯定跟我一组。” 　　“那肯定啦，你们都认识。”陈司姳好奇发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一个宿舍的吗？” 　　“孔美虞和我一个宿舍，魏染和我以前就认识了。你猜你的组里会有谁？” 　　“我的组里啊……阿粤肯定在，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保险起见，陈司姳只提了沈清粤。 　　“阿粤？沈清粤？” 　　“嗯。”陈司姳点点头。 　　“你们两个关系挺好呀。” 　　“初评级那会儿我们俩挨着坐的，就认识了。” 　　“哦——有点印象。” 　　两人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孔美虞突然推开门，“行了进来吧，我们商量好了。” 　　好紧张。 　　陈司姳咬住了下唇。她跟在严校婉后面走进练习室。 　　站在窗户那边的，是沈清粤，孙一琳，朱珠，盛嫣然，张驰。 　　嗯？ 　　吴思思呢？韩蕊宜呢？杨鑫呢？ 　　怎么这几个人都在严校婉的B组啊？ 　　别的人也就算了。可是杨鑫，你忘了当年是谁教你主题曲的了吗？你是真的没有心吧？ 　　陈司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杨鑫确实没有心，她的心不是心，是鑫啊。 第67章 小心思得逞 　　除了接受事实根本没有其他办法的陈司姳火速站在沈清粤旁边，寻找一点点安全感。 　　她的心在滴血，这分组，把她之前的设想，把她选人的苦心，全报废了。这到底是怎么分的组啊？ 　　“你们用什么办法分的组呀？”陈司姳试图从眼睛里传达出自己的真诚的好奇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一点点不满意和心碎的感觉。 　　“剪刀石头布。”沈清粤轻声回她。 　　“！？”陈司姳瞳孔地震。 　　好家伙，你们自己商量了半天商量出来个剪刀石头布？那把她和严校婉赶出去干嘛？有意义吗？ 　　事实已然如此，接受命运制裁的陈司姳只能捏着歌词和A组的几个人围坐一圈，准备分part。 　　《美人与鱼》这首歌的高光部分在于副歌，伴随着空灵吟唱，副歌部分将情感推向高潮。这首歌版本也不少，最为出名的两个版本，一个是原唱，一个是翻唱。原唱版本全程都是原唱一个人来唱，翻唱版本则是两个人唱的，还是现场版，高潮部分两个人都唱了，感情也更浓烈。 　　还好节目组给她们放的版本是原唱版本。陈司姳暗暗松一口气。要是翻唱版本，高光part岂不是要和另一个人共享？她已经认准了，C位高光part一定要抢到手，绝对不能做日后被盘点到的“一轮游A班实力派选手”。 　　听完一遍之后，大家开始讨论起来。 　　朱珠率先打破沉默：“你们有没有不会唱歌的，不会唱的先一边儿去，会唱的先把副歌分了。” 　　陈司姳倒吸一口凉气，这姐姐说话也太直白了点，日后被狙肯定有她的份。 　　陈司姳转动小脑袋瓜，想要说一句不那么尴尬的场面话，还没开口就被沈清粤抢了先。 　　沈清粤高高举起她的手，语气带着点小骄傲地说，“我不会。” 　　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今天第一次听这首歌。” 　　倒也不必如此诚实。 　　陈司姳低下头摸摸鼻子，掩饰自己根本抑制不住的无语。原本想用来缓解气氛的话也咽了下去。她还说什么，说了也拦不住猪队友的嘴。 　　“虽然我听过这首歌，但是我唱歌也不大行。”盛嫣然也举起了手。 　　“不用举手啦！”陈司姳左手按着沈清粤的胳膊，右手按住盛嫣然的胳膊，把她们俩的手按下来，轻声吐槽。 　　随后孙一琳也表示自己不太会唱歌。参与角逐C位高光part的，就只剩下她、朱珠和张驰了。 　　朱珠小手一拍，“那就咱们三个来，就唱副歌这几句，唱完让她们三个选谁唱得更合适。” 　　张驰点头，“可以，我先来吧。” 　　陈司姳跟着点头，“那我第二个。”点完头她就感觉有哪里好像不太对，队长不是她吗，怎么节奏全被朱珠带着走了？这可不行，得慢慢把节奏什么的带回自己手里。 　　张驰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我不是你爱的人鱼 　　没有吻对我也没关系 　　天亮后我也不会化作泡沫 　　你怎么还堵住耳朵 　　拿着高跟鞋问我 　　问我痛了为什么不说 　　……” 　　哦豁，张驰一开口就没唱上去，虽然后面唱得倒是挺不错。陈司姳舔舔嘴唇，深吸一口气，完美地唱了这段副歌。非常完美，她能给自己打满分的那种。最后是朱珠。让她没想到的是，朱珠表现得比她想象之中要好得多，而且声音和原唱有几分相像。 　　大意了。 　　陈司姳慌了。她空有技术优势，按照这个场面，她的胜率可不太大，她有沈清粤的一票，朱珠有盛嫣然的一票，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孙一琳能够斩钉截铁地选她了。 　　“我们三个先讨论下？”沈清粤看看孙一琳和盛嫣然。 　　“讨论什么，直接选吧！”朱珠爽快得很。“选张驰的举手——” 　　没人举手。 　　“选司姳的举手——” 　　沈清粤举起了手。 　　“选我的举手——” 　　盛嫣然举起了手。 　　0：1：1。这也能平局？ 　　“孙一琳你选谁？”朱珠问她。 　　孙一琳一脸纠结，“我觉得音色上你更贴原唱，技术上她更好一点。我没办法选，我能弃票吗？” 　　弃什么弃！不许弃！选我！快！ 　　陈司姳头都大了。孙一琳弃票了怎么选，难不成让一票都没得的张驰加一票进来？ 　　谁知道在教室另一侧也在讨论分part的B组成员站了出来。 　　“你们要不要引入我们这些场外观众的票啊？”严校婉笑嘻嘻地看着她们。 　　不了吧…… 　　陈司姳感觉自己的头更大了，剧情怎么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狂奔了呢，怎么就没能按照她这个重生的人写好的来呢。 　　“你们的C选好了吗，就来掺和我们？”朱珠冲着严校婉一扬眉。 　　“我们不着急，先帮你们选，一会儿你们帮我们选，不就行了。” 　　朱珠沉思两秒，点点头，“好啊。” 　　好个屁啊！ 　　陈司姳简直要抑制不住自己了。我才是队长啊，你在干什么，怎么就擅自说好了啊，这都叫什么事啊。 　　可她根本来不及出声阻止，严校婉带着B组成员就开始给她们两个投票了。 　　“选朱珠的举左手，选司姳的举右手，弃票的不举手。好了开始吧！” 　　B组成员居然全员举手，举着右手的严校婉很是认真，“让我来看看，杨鑫右手，魏染左手，孔美虞左手，韩蕊宜右手，吴思思左手……” 　　吴思思突然问到，“哪个手是哪个来着？” 　　“朱珠左手，司姳右手，你举的左手。” 　　“那我举错了。”吴思思立刻换了右手。 　　2：4。 　　她赢了。 　　陈司姳万万没想到，她当初的选人心思，真的没有白花，甚至还额外得到了严校婉的一票。 　　胸前别着C位和队长的徽章，陈司姳感到无比的幸福，她仿佛看到美好的一公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全场票数第一，赛时高光盘点，一公出圈舞台，她全都要！ 　　B组的C是严校婉和韩蕊宜竞争的，甚至都不需要她们这些场外观众，严校婉赢得非常轻松。 　　这也给了陈司姳一点压力。有句话说得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一堆唱功不行的人里唱得比较好的那个，就会比在一堆唱功过得去的人里唱功比较好的那个，要出彩得多，哪怕单拎出来后者实力要比前者好。她的组里朱珠张驰都是唱功还可以的，她要是不够绝对出色，到时候必然会被分票。 　　加油吧陈司姳，为了不被分票，一定得更努力才可以！ 　　三十分钟之后，她的一腔热血，就被沈清粤浇冷了。 　　教人唱歌很难。 　　教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唱歌，更难。 　　通过炒CP上位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陈司姳捏紧了胸前的队长徽章。 　　现在开始吃后悔药，还来得及吗？ 第68章 赶不上热乎的了 　　分part结束之后，大家就一起练习了起来。 　　不过，与其说是一起练习，不如说是她、朱珠、张驰三个人，一对一帮助沈清粤、盛嫣然、孙一琳练唱。 　　能力越强责任越大，这句话果然是真的。 　　这不，能力最强的陈司姳就“主动”提出了教沈清粤。人是她选的，也是这几个人里跟她关系最好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主动开这个口。 　　她确实开口了，主动说“那我来教阿粤”，然后就陷入了“想吃后悔药——算了人是自己选的——我脑子进水了吧选她——算了算了已经选了——不行还是想吃后悔药”的无限循环中。 　　老实讲，在她们的一通商量和沈清粤的主动要求下，沈清粤分到的part已经是六个人里最少的了，也是相对来说最不重要最不需要什么技巧的部分。但是唱歌这个东西，它不像跳舞，跳舞不行的人短时间内使劲儿抓一抓还能勉强跟得上，要让五音不全的人唱歌，别说使劲儿抓一抓了，往死里抓怕是都出不了多少效果。 　　今年也要辛苦修音师了呢。 　　“我们先记歌词好了。”陈司姳改变策略。 　　“好。”沈清粤点点头。 　　说实话，沈清粤的性格真的很好，做朋友做队友甚至做室友，估计都很好，只是她可能不太适合这类唱跳节目，短板太多太明显，藏拙都费劲。 　　第二天下午两点，婕喜老师把vocal组的人聚集起来上课，她们《美人与鱼》小组第一个上。还是老规矩，先来唱一遍，然后由老师指出问题。 　　张驰起头起得不错，婕喜老师点点头以示肯定，随后沈清粤就给婕喜老师泼了冷水。听到沈清粤唱的那几句之后，婕喜老师的表情就没好起来过，直到她们唱完，老师的表情依旧很严肃。 　　自觉发挥不错的陈司姳感觉天都塌了。本想着这个环节能讨几句老师的夸奖，从老师的角度来肯定下她的唱功，强化下她的实力vocal人设，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婕喜老师低下头看着歌词，直接问道：“队长是谁？” 　　陈司姳小心脏一颤，举起手小声回答：“是我。” 　　婕喜老师抬头看她一眼，“怎么分part的？” 　　“大家一起讨论出来的。” 　　婕喜老师点点头，看向朱珠，“副歌那段，朱珠你唱几句我听听。” 　　！ 　　陈司姳心中警铃大作。婕喜老师该不会是想要换掉她的part吧。 　　朱珠唱完，婕喜老师似乎挺满意，然后开口。 　　“我记得这首歌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吧。” 　　！！ 　　陈司姳暗叫不好，看来她的part真的保不住了。 　　“我建议你们把副歌部分的分配再讨论一下，司姳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单薄，如果能参考另一个版本，副歌部分你和朱珠两个人唱，听起来会好很多。” 　　婕喜老师嘴上说着建议，实际上已经动手了。她把她们两个叫到身边来，拿着笔在歌词上画来画去，谁唱这几句，谁唱这几句，给她们看她认为更合理的歌词分配，还把原本紧接着陈司姳的part后面的朱珠的part一起改了。 　　总之就是，原本两个人分别唱的part，四分之三变成了对唱，剩下的四分之一成了二人合唱。 　　不得不说，婕喜老师确实有点东西，更改之后的版本听起来确实更好听。 　　这结论是陈司姳从其他组练习生发出的惊叹声得出的。就那种，选秀节目里很常见的“哇——”之类的，一定还伴随着大张的嘴和瞪大的眼睛，表情管理不到位的还会表情扭曲。 　　随后婕喜老师又提点了沈清粤几句，就放过她们这组了。 　　下了课六个人围坐一圈。 　　“就按照婕喜老师说的来吗？” 　　“我觉得挺好。” 　　“我觉得原来的其实也不差。” 　　“你觉得呢？”没说话的沈清粤问她。 　　“我觉得老师改得挺好。”陈司姳一脸认真，“而且，这毕竟是小组对决，我们组整体的质量比我做C位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要得多。” 　　这个场面，绝对不能再坚持自己做C位要原本的part，很容易招黑。也不要说什么“还是想再试试”，试个锤子，她可承担不起下次验收成果时的后果。固执和坚持有时候是好事，但对她来说，当下绝对不是好事。 　　而且，爽快接受老师的建议，会让人觉得她是把整体出色放在个人亮眼之前的。吸粉不吸粉的暂且不提，这绝对不是黑点。虽说到最后无论是秀人还是秀粉都在追求独美，可在节目里小组作业还独美，就是十足不招人喜欢了。 　　工作人员采访她的时候果然问了相关问题，问她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 　　她立即按照脑子里想好的思路和草稿完美应答了问题。 　　工作人员还问了她为什么要选这几个成员。 　　提到其他人的时候，陈司姳说得基本都是唱得好，提到孙一琳的时候，重点提了下自己有看到她很努力，提到沈清粤的时候，她只有一句话。 　　“就是想选她。” 　　哼，反正后悔药也没得吃，人也甩不掉了，炒炒CP吃点红利得了。这句话解读起来对她也没坏处，CP粉可以CP脑解读，唯粉和路人可以当做关系好的朋友来解读，深层次一点的，还能读出“怕沈清粤没人选于是她来选”这种思路。 　　反正她不吃亏，至少在粉丝上不吃亏。 　　回到宿舍，陈司姳掰着手指头算，算距离下一次老师验收还有几天，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夜深人静的时候，四个人心照不宣地玩起了手机。周藿似乎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偶尔发一两句语音，蒙着被子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公司依旧没人联系她，陈司姳无聊地打开豆瓣专组，想看看现在风向如何。 　　专组的风向确实改变了。 　　从前几天的站位和制服颜色讨论，变成了今天的kswl。 　　？？？ 　　她们在嗑什么啊？ 　　节目还没播出，怎么就嗑了一百多层楼了呢。 　　陈司姳一头雾水地点进最高的那栋kswl楼，然后跳转微博链接，戴上耳机，打开了一个小视频。 　　视频很短，20秒，配的BGM是陈泫孝的《静悄悄》，内容是她和赵可可。 　　是的，内容是她陈司姳和赵可可。这段视频就是录制主题曲那天被怕到的，她被强光晃了一下，然后赵可可一把揽住她，还用手遮在她的眼前，带着她往前走。视频里先是正常速度放了这一段，又放大两个人，把她被赵可可揽住那几秒重新慢放了一下，配的BGM的歌词刚刚好是从“可我真的没想到你把我拥入怀抱”到“此刻你就是唯一”。 　　靠！怎么会这样！ 　　陈司姳捂住嘴巴。她真的有点嗑到了。 　　啊，这个氛围，啊，这个美貌，啊，这个身高差—— 　　而且嗑到了的她一点都没有代入自己的感觉。视频里她就根本没有露出全脸来，赵可可的手把她上半张脸全挡住了。就连视频一开头被晃到的片段，她自己又抬起手臂挡了一下，可以说时间再过得久一点，本人也未必认得出来是自己。 　　捂住嘴巴的陈司姳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视频，又点进去微博评论。评论也是一水儿的嗑到了，夹杂着几个人问这是哪两个练习生。豆瓣那栋高楼也是如此，大家都在真心或是礼貌的发出“kswl”的声音。 　　陈司姳翻了好几条楼中楼，只见满眼都是“赵可可”三个字，她的名字并没有出现，仿佛这个视频里只有一个人一样。 　　她冷静了。呵，让你跟着嗑让你跟着嗑，傻了吧，嗑了一百多层楼，没一个认出来你。 　　绝了。节目还没播，就给对手送了波关注度，她才是真的“一点CP红利都没吃到”。 　　陈司姳火速搜索她的新站子Hyacinth·司姳，打算装作一个无意间发现了视频里另一个人是谁的普通秀粉，拿着她的新站子的图去那个cp视频微博底下，说一句“看不见脸的好像是这个妹妹吧”。 　　好歹不能只让赵可可吃红利，她也得赶上一口热乎的！ 　　等她兴冲冲点进Hyacinth·司姳的微博里，才发现前几天那条被她吐槽到底是不是自己站子的微博居然删掉了，站姐重新发了一条下班微博，删掉了她在赵可可怀里的那张图，留下了她在车上的五张图。 　　看来站姐好像也不能确定在赵可可怀里的，到底是不是她陈司姳，干脆删掉了那张图。 　　陈司姳悲愤地关掉手机。 　　今天这一天，这都什么事儿啊—— 第69章 剧本，是剧本吧！ 　　因为更改了歌词分part，原本给她们设计的站位和走位也重新编排了。还好vocal组的走位一般都简单得很，顺几遍就能走下来。 　　副歌部分从最开始的突出她一个人，改成了突出她和朱珠两个人，原本副歌部分走位在最边上的朱珠，改成了和她一起站在中间，互动也被要求增加，比如对视。 　　和有实力的人一起排练就是很痛快。 　　陈司姳的身心倍感愉快顺畅，这一段的走位和互动排了三遍就过了，呈现出来的效果非常不错。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还被老师训了呢？ 　　按理说，除了沈清粤的部分，其他部分都很好的，至少大家都是及格线以上，呈现出来的整体效果也不差，走位也没问题。 　　然而还是被MOKA老师毫不留情地批评了。 　　“你们是觉得自己表演得很好吗？” 　　这是看完她们的表演，沉默了一分钟的MOKA老师说的第一句话。 　　原本脸上挂着期待的陈司姳立刻怂了，甚至因为MOKA老师气场太强大，不由自主地把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背到了背后，和她在学校偶尔挨批评的时候一个样儿。 　　“队长是谁？”MOKA老师问。 　　“我……”陈司姳颤着声举起手回答。 　　“你们有一起讨论过该怎么唱这首歌吗？” 　　“讨论过分part和技巧问题。” 　　MOKA老师点着头，说：“就讨论了这些是吗？” 　　陈司姳大气也不敢出，气氛凝重到就连角落里等待的B组成员都坐得端正了起来。 　　“那你作为队长，觉得你们的表演合格吗？”见她没说话，MOKA老师换了个问题。 　　“不太合格……”陈司姳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半垂着头都不敢看老师，十足像个犯了错正在被训话的学生。 　　“什么叫不太合格。合格就是合格，不合格就是不合格。”MOKA老师表情更严肃了。 　　“不合格。”脑子终于转了一下的陈司姳立刻回答。眼下这气氛，她就是觉得合格也得说不合格。 　　“清楚哪里不合格吗？”MOKA老师又问。 　　陈司姳没敢说话，看了这么多年选秀节目的经验告诉她，说多错多，宁肯不说话当个“不适合做队长”的哑巴，也万万不能胡说乱说。 　　见她不说话，MOKA老师开始说了起来：“不清楚是吗，首先是你们自己讨论过的技巧问题，除了司姳，朱珠，张驰之外，剩下三个人的vocal技巧是远远不合格的。既然讨论过，我相信你们对自己，对这个团队，对每个队友的实力有清楚的认知。那么你们告诉我，从分组到现在已经一周了，为什么还是唱成这个样子？” 　　“还有司姳和朱珠，副歌这段我听说是婕喜老师帮你们改的，明明改得很好，你们两个唱的时候为什么会给人感觉不在一种情绪里呢？你唱你的，她唱她的，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情绪里。还加了对视和互动，视线是对上了，情绪对上了吗？你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感情是什么情绪吗？你们讨论了分part讨论了技巧，就不知道讨论下这首歌要表达的是什么？” 　　MOKA老师扭头看一眼窝在墙角的B组，“你们之间沟通过这个问题吗？” 　　B组六个人也不敢说话，只有几个人摇了摇头。 　　“连这首歌到底是要表达什么，你们都不去统一一下，那你们这一周在练什么？练根本没有提升的技巧吗？” 　　陈司姳越听心越慌。因为没时间，也不能看其他vocal组的验收过程，所以她完全摸不清其他几个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看自己这组，这段要是剪进正片，除非后面一公舞台她们能绝地反击拿到高票数，不然自己铁定危险。 　　不过往好处想想，或许是在给她们发剧本？一般都有的嘛，就那种大反差剧本，排练过程中被老师不看好，临到彩排被老师感叹“真的很厉害”，然后一公拿下很多票数，就这种咯。每年都要发这种剧本的，说不定今年轮到的就是她们组。 　　陈司姳垂着头胡思乱想了半分钟，又继续听MOKA老师的训导。MOKA老师真的很尽职尽责，给她们讲这首歌的要传达的感情，还亲自给她们示范该怎么唱该怎么互动，并且格外强调感情流露的重要性。 　　“唱歌唱的不只是技巧，还有情感。你们是表演者，站在台上的表演者，如果不能让观众从你们的歌声、动作、情绪甚至表情里看到感情，感受到情绪的流淌和传达，那你们有什么站在台上的必要吗。” 　　MOKA老师的这席话让陈司姳感觉非常对。作为一个多年老秀粉，她能够反复刷的vocal舞台非常非常少，甚至很多买了热搜的所谓好的vocal舞台，在她看来，也是没有看第二遍的必要。好的vocal舞台的标准不知道何时变成了“服化道灯光到位、不跑调、流眼泪、飙高音”，再加上参差不齐的vocal水平，标准一降再降，早些年还有所谓神仙打架的舞台，现在说是菜鸡互啄都不为过。 　　这个选秀世界对vocal饭一点也不友好，科科。 　　挨完了训，几个人一起去吃了饭，又赶回练习室继续练习。既然老师已经给他们指明了努力的方向，那就拼尽全力向着那个方向奔跑。 　　还有一周。 　　“还有一周，我们一定可以的。”陈司姳对朱珠她们说。 　　一周过得很快。这期间陈司姳对沈清粤进行了高强度训练，虽然结果是没什么大改变，但是态度一定要做到位，好在沈清粤也是个很懂的人，从来不跟她抱怨。到时候剪几个熬夜练习的片段放进正片去，对她，对沈清粤，对她们A组，都是有好处的。 　　今天就是彩排，看到服装的陈司姳很是开心：“这是我们明天要穿的衣服吗？好漂亮！” 　　“对啊，上面贴着名字，自己换。” 　　今年的服装还算是上心，给她们这组配的全是蛮好看的衣服，A组的颜色以蓝绿白为主，B组以紫黄白为主，设计上还算不错，没有她担心的多余的装饰之类的。她分到的那条裙子长度刚到膝盖，宝蓝色的抹胸裙，袖子和衣领锁骨部位是半透明的白纱，带着点蕾丝花边。和她一同占据中心位的朱珠，裙子是长及脚踝的宝石绿长裙，腰间加了白绿色的花朵装饰。沈清粤的则是白色裙裤，上半身是垂感非常好的浅蓝色衬衫。 　　陈司姳伸手摸了摸沈清粤穿着的衬衫：“好光滑啊。” 　　沈清粤伸手摸了摸她的裙子：“也很光滑啊。” 　　两个人转向朱珠，朱珠一脸嫌弃：“别摸了别摸了，都一样，去摸张驰的，她的跟我们的不一样。” 　　张弛的服装确实和她们不一样，是白蓝色的拖尾纱裙，有点婚纱的感觉，非常蓬。 　　“再来个头纱，你就是婚礼在逃新娘。”盛嫣然打趣张驰。 　　“那再来个小礼帽，沈清粤不就是相册在逃新郎。”张驰往沈清粤身边一站，笑嘻嘻地说。 　　啧。 　　陈司姳离开她们一步，摸着下巴看这两个人。 　　怎么说呢，这两位，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配哦。 　　朱珠突然冒出来，手里握着一个系着蝴蝶结的话筒，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束花塞到她手里。 　　“喏，新郎，新娘，花童，司仪，这不就全了。” 第70章 人鱼妆 　　陈司姳气得把花束直往朱珠手里塞：“你才是花童！！！变着法说我矮是吧！！！” 　　“哪有~”朱珠笑嘻嘻地往张驰背后躲，“夸你可爱呢！” 　　沈清粤拦着她，“好啦好啦，去试鞋子啦。” 　　朱珠火上浇油，“要不咱们都穿平底鞋，让司姳一个人穿高跟鞋，这样身高还统一一点。” 　　“！”陈司姳气得脸蛋鼓鼓。 　　服装老师适时地插进话来，“没有平底鞋哦。” 　　朱珠揽住陈司姳的肩膀，“可是老师，我们身高确实差得有点多，视觉上会不会不太好看？” 　　“她的鞋跟比你们的稍微高一点，到时候发型做一下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果然，她的鞋跟确实比其他几个人的稍微高一点。穿上之后六个人站在一起，她看上去矮的就没那么明显了。 　　“这不怪我。”陈司姳撅着嘴看服化老师忙活，“谁让我们组两个最高的站我旁边了。” 　　孙一琳和沈清粤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烫发染发，化妆老师拿着一盒子饰品给她们挨个试。 　　“你没打耳洞啊？”化妆师惊讶地问陈司姳。 　　“小时候打过，”陈司姳有点不好意思，“上学的时候不方便戴耳钉，结果自己又长好了。” 　　“那现在打吧。”化妆师拿起工具。 　　“！”陈司姳慌了，疯狂摆手，“不了吧不了吧不了吧，姐姐我可以戴耳夹呀！” 　　耳洞是万万不能打的，她把打耳洞这件事规划在出道之后了，拍个打耳洞的vlog，再把耳洞的护理清洁之类的注意事项一起拍出来，拉进自己和粉丝之间的距离，也算是一个营业固粉吸粉的点。 　　化妆师翻了翻那盒子饰品，“没带耳夹，我也没想到还有没打耳洞的。” 　　陈司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化妆师姐姐又去找了另一个化妆师姐姐，然后拿着像是蓝色翅膀的东西回来了，“那给你用这个好了。” 　　陈司姳低头细看。是一对鱼鳍耳饰，和她的手差不多大，很漂亮的银蓝渐变色，她在一些coser的作品里见过类似的东西。 　　“现在就戴吗？” 　　“对，先试试吧。”化妆师姐姐上手给她鼓捣。 　　化妆师姐姐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把人鱼鱼鳍固定在她的耳朵上，又看了看她的脸，拿卷发棒把她的齐刘海卷了一下，从中间稍稍分开，然后在额头中间用闪粉按了个点。 　　“行了，下一个。”化妆师姐姐转身去给另一个人做造型。 　　陈司姳瞪大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有点人鱼的味道了，如果眼妆加上，脸上贴点小鱼鳞搞一点蓝紫色珠光闪粉什么的，再戴个假发，嗯，有那味儿了。 　　顶着染发帽的沈清粤把脸往她的脸旁边一凑，一起看镜子里的她，“要是卷发就更好了。” 　　陈司姳摇摇头，“烫发好烦的，我不要烫发。” 　　“明天临时用卷发棒弄一下嘛，”朱珠也凑了过来，摸了摸她的鱼鳍耳饰，“不然白浪费这鱼耳朵了。” 　　“什么鱼耳朵呀，这叫人鱼鱼鳍。”陈司姳透过镜子看朱珠。 　　朱珠的耳朵上戴着贝壳造型的耳坠，左眼眼周贴了几片鱼鳞。 　　“这个鱼鳞好漂亮啊——”陈司姳转身用手指轻轻摸朱珠脸上的鱼鳞，“动起来闪闪发光。”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朱珠很是得意。 　　“不过这几片有点少，不能多贴几片吗？”陈司姳拿手比划，“两边都贴上，从眼角贴到太阳穴，这样散开，多好看。” 　　“今天贴了看看效果，姐姐说了明天贴多一点，不过不是往太阳穴贴，”朱珠指指自己的颧骨，“一直贴到这个位置。” 　　她们正聊着天，《SweetGirl》组的人也过来做造型了。 　　朱珠和她们打招呼：“哟，甜妹组来啦！” 　　《SweetGirl》A组的队长也和朱珠打招呼：“哟，穿得这么贵气啊？” 　　“衣服贵又不是人贵，”朱珠笑着给她们让地方，“快去换衣服吧。” 　　目送“甜妹组”去试衣服，朱珠斜靠着化妆台，摇摇头，“她们的人也不合适，实力也不合适，估计明天要倒数。” 　　陈司姳吓得瞪大了眼，连忙看看负责拍小物料的摄像机在哪里，又扯着朱珠的胳膊让她闭嘴，“你干嘛说这些！” 　　朱珠抱着手臂一点也不在意，“这是事实啊，而且甜歌又没有优势可以发挥，谁摊上谁倒霉。” 　　“你可闭嘴吧！”陈司姳拿起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就往朱珠嘴里塞，“别乱讲话，快喝牛奶，喝完我们再去练几遍，彩排我们第一个上场呢！” 　　观看彩排的是周淼老师。是的，这种烦人的活儿一般来讲应该是PD到场，奈何郝PD是真的很忙，所以又把这事儿交给了上林自己人周淼。 　　周淼其实也挺忙，前阵子FIRENINE新专辑刚出来，最近在准备巡演，这边节目里需要导师人在镜头里意思一下的场合，基本都交给周淼来干了。搞得周淼两边来回跑，周淼粉丝怨声载道的。 　　舞台设备调试好了，《美人与鱼》A组第一个彩排。 　　这是她们组和周淼老师在分组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毕竟周淼主要负责dance组的事情。 　　周淼拍拍手：“好，我第一次看你们表演，大家尽力做到最好就好了，知道吗。不要紧张，我没看过你们之前的练习，所以不会有一个可能对你们来说会很高的一个预设、一个期待，你们表演的什么样，我看在眼里就是什么样，做好就好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我们开始吧！” 　　虽然舞台底下只有周淼一个观众，可是灯光什么的都到位之后，人就很难不紧张起来。原本顺畅的走位稍微撞了一下，负责唱开头的张驰声音有点抖，沈清粤倒是一如既往的稳定，稳定的很差劲。 　　比她预想中好很多。表演结束的陈司姳想。她本以为会出现忘词、掉拍、进错拍之类的大问题，没想到她的组员们还是蛮优秀的。 　　周淼似乎也觉得很满意，不停地点头，“很不错很不错，你们副歌那部分唱得特别好，在我心里可以给90分。” 　　他还扭过头对着摄像老师讲话，“第一个出场就表演的这么好，我感觉要提高自己的标准才行了，后面的要是给我的落差太大，一定是这组表演得太好了。” 　　“那老师我们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问题是吗？”朱珠急切地发问。 　　“没有没有，非常好，特别特别好，在我看来真的很好。”周淼再度给予了肯定，“可以了下去吧，让B组上来。” 　　六个人特别开心地往后台走。 　　“周淼老师夸我们了！”朱珠很是开心，“我心里踏实了。” 　　“别太放松，”盛嫣然勾住朱珠的脖子，“明天正式表演才是重头戏。” 　　“那我们今天还练吗？”沈清粤问。 　　“没什么大问题就没必要练了吧，”朱珠扭头看看陈司姳，“队长你觉得呢？” 　　突然被cue的陈司姳想了想，“再去练两遍吧，刚刚我们走位不是很完美，顺几遍走位，想练的就继续练，不想练的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好了。” 　　说完这话她又拉住沈清粤的胳膊，两人一起走得慢了一些，和其他四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确定两人说话不会被队友听到后，陈司姳很小声地跟沈清粤讲：“阿粤，一会儿排完了走位，我们两个继续练呀，我觉得我太容易紧张了，刚刚差一点点就忘词了，我得多练练才行。” 　　啧啧啧。 　　陈司姳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鼓掌。 　　看看看看，多么善解人意的队长啊，多么尽职尽责的CP对象啊，她这么好的人，在这种生存类选秀节目里，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一个的！请她的编剧老师速速为她安排点贴脸的好人设，不要再整天问她乱七八糟的问题预备给她埋雷挖坑了！ 　　这年头的节目组和编剧们真是为了流量和话题度，敢于各种引导选手，总盼着选手一不留神被引着说点啥腥风血雨的话出来，讨厌得很。 　　所谓生存节目，不只是要从一百个练习生里生存下来，还要从魔鬼剪辑和垃圾编剧的手底下生存下来。 　　#练习生惨 　　#非皇族练习生惨上加惨 第71章 熟人相见 　　今年《追梦的我》第一次公演正式拉开了帷幕。 　　后台乱糟糟的，练习生们忙着化妆换衣服。陈司姳老老实实地坐在化妆台前，让化妆师姐姐给她在脸上涂涂抹抹。她的头发最终还是被暂时性地烫卷了，额头中间被按了个银色的点，颧骨往太阳穴一路用蓝色紫色的闪粉涂抹，确实是很“人鱼”了。 　　沈清粤的头发染成了肉眼看有点暗的蓝色，灯一打就成了很有梦幻感的蓝，还在脸颊左侧用渔网涂抹出鱼鳞的样子。孙一琳原本的头发就是染的墨蓝色，造型师又给她把发尾染成了渐变的蓝银色，顺便烫了一下。她们这组所有人的脸上，要么是珠光闪粉渔网鱼鳞妆，要么是贴着假的鱼鳞，要么就是和她一样涂抹一片闪粉，远看可能还不错，近看真是要人命。 　　陈司姳心里暗暗祈祷：拜托了，如果有人拍了我的话，一定要好好修一下图，修完之后就把生图彻底删掉好吗。就冲化妆师给她们用的化妆品这个质感，生图十有八九不能细看。 　　化好妆换好衣服的她老老实实坐在角落，等着队友妆造结束一起去等候室。化妆间放眼望去全是人，鼻尖萦绕着化妆品的味道。 　　因为昨天她们组第一个彩排，很多组的舞台服化她都没有看到，所以对于潜在的竞争对手们，她是格外的有兴趣。 　　Dance组的《Whatdidyousay》组看点自然最大，一个是初C张其言带领的A组，队里有皇族柳白檀，一个是争C选手陈时晏，两组人选的实力都是比较强的那种。不过很遗憾的是，并没有人能从这两组里冒出头来。单单看妆造就能看出来，只有这三个人是比较上心的，其他几个略显马虎。再加上killingpart必然是两位实力派队长的，其他人想出头也难。 　　练习期间陈司姳有“偷偷”去dance组串过门，在她看来，陈时晏的动作力度和细节比张其言要稳一点，表现力二人不相上下。不过鉴于张其言那组还有个皇族柳白檀分票，陈司姳猜测最后陈时晏的票数必然会比张其言高。 　　Dance组的《蜜糖与冰激凌》表现麻麻，甜歌看不太出来舞蹈实力，而且选人也是按着甜妹来选的，颜值很高，甜度超标。《飞天》组倒是有两把刷子，国风舞蹈，服化也挺飒，但是这组人看上去都没什么星象，而且一直以来，选秀节目里的国风类型的舞蹈很难吸粉，毕竟说是国风舞蹈，练习生们又都不是跳中国舞出来的，跳起来没那个味儿，有点不伦不类的。《Pandora》组服化不错，风格统一，陆以瑟挑人很有眼光，连身高都考虑在内了，反正在练习室看的时候，她有被惊艳到，盲押这组会分票，导致陆以瑟票数不够突出。 　　Rap组没什么好说的，几个能拉的、拉的好的全在里面，不分票才怪了。 　　Vocal组她比较在意的就是方贝贝的《蓝色多瑙河》了。这歌极其适合大主唱飙高音，高音本就是方贝贝的优势，高音唱得好一般就确保能拿到大部分票。同为vocal组，她自己的组本就有个赛前有点人气的沈清粤，高光part又被朱珠一起分了，看来看去，她陈司姳才是vocal组最危险的，从vocal组突出重围都难，更别提争全场票数排名了。 　　陈司姳叹一口气。怎么说呢，她也不能祈祷自己的组到时候除了她以外全员车祸，只能赌一把观众更吃她的颜更吃她的表现力更吃她的嗓音和实力了。毕竟吸粉这个东西是玄学，万一玄学玄到她头上了呢是不是。 　　下午三点，录制舞台区的观众已经组织进场了。 　　陈司姳左手沈清粤，右手朱珠，老老实实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准备欣赏一公表演。 　　沈清粤搓搓手，“好紧张，不知道我们是第几个。” 　　朱珠伸手过去，拍拍沈清粤的腿，“放心，第一个肯定不是我们。” 　　坐她们后面的B组队长严校婉把头凑过来，“你怎么知道？” 　　朱珠一脸没见识的表情看着严校婉，说：“你参加节目就不提前做做功课吗？这节目什么时候用vocal开过场，开场的都是dance组。” 　　朱珠说的确实没错。《追梦的我》办了这么多年，开场永远是dance组，而且第一个出场的dance组，一定是相对来说祭天成员比较多的那个。 　　陈司姳扭头看了看dance组的人，心想估计是《Pandora》组要先出。 　　果不其然，郝仁PD和几位导师介绍了一番之后，宣布第一个表演的是《Pandora》。 　　“加油加油！” 　　“阿sir加油哦！” 　　“别紧张别紧张——” 　　相熟的人纷纷为《Pandora》组打气。 　　台上正在布置道具，镜头这个时候给到了台下的观众，来看一公的秀粉们纷纷举起手里的手幅大声应援。 　　当然，众多颜色各异的手幅里，导师的手幅占了70%还多，剩下的基本就是自带粉丝的回锅肉选手的手幅了。 　　在纷乱的手幅之中，陈司姳眼尖地发现了一个举着陈时晏手幅的妹子。 　　哦豁，是熟人啊。 　　这个妹子，就是陈时晏后援会的会长，一个从陈时晏出道就开始做会长、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妹子。手幅用的居然还是她之前给陈时晏生贺做的那一版，非常漂亮的绿色，人像用的是陈时晏当年去某个打歌节目打歌的时候的饭拍图。 　　其实关于陈时晏后援会会长来看一公这件事，陈司姳心里还是有准备的。依照她这么多年对会长的了解，一公她是一定会来看的。只是她没想到，会长站的位置还挺靠前，前排中间稍微偏左边一点。而那个位置，大概和表演过程中的她正对。 　　巧了，不需要费力去找了，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到时候冲着会长多笑笑，能骗一票是一票！ 　　镜头转来转去，又转回到陈时晏会长那块区域。镜头里的会长似乎是发现了镜头正在拍她们，于是眼疾手快地又掏出一张手幅。 　　那是一张浅绿色手幅，陈司姳十分熟悉这张手幅，这是她在自己的微博放出来的一个手幅模板，上面的甜甜圈和小熊都是她画的。 　　手幅上印着四个大字： 　　司姳冲呀 　　陈司姳瞬间被感动到了，眼眶也有点发热。 　　呜呜呜会长果然是个好人，居然还给她做了手幅应援。一定是认出来这个参赛的“司姳”就是这些年跟着她们一起给陈时晏应援的陈司姳了吧！都参加一个节目了，明明算是自家正主的对家了，会长居然还愿意给她做手幅。也不知道会长做了多少张，发出去了几张。肯定是亏本的吧，过后一定要把这个钱还给会长，不能叫人家亏着钱给她做应援。 　　陈时晏后援会会长，好人！ 第72章 这个综艺不普通 　　《Pandora》A、B组各自介绍了一番，就开始表演了。 　　A组队长和中心位都是陆以瑟，造型服化还算在线，眼妆很闪，衣服上超多亮片，包括靴子都是银色的，每个人看上去都闪闪发光，特别是灯打下来的时候，让陈司姳忍不住在心里直呼麦艾斯麦艾斯，是要闪瞎人眼的水平。killingpart的时候给了陆以瑟几秒钟的特写，引起等候间的一阵惊叹欢呼。 　　B组队长和中心位分属于两个人，队长是B班的兰思萌，所属公司饭文化，也就是和她们《美人与鱼》组的魏染一个公司的妹妹，笑起来有点像猫，不笑的时候就很凌厉，气场蛮强的。中心位的part给了C班的王环，所属公司蜀阡娱乐，王环的脸长得还挺有辨识度的，有一颗泪痣，不过声线比较细，哪怕是提前录好的音，在她们跳的时候也能听出来一丝丝违和感。 　　明明兰思萌的音色和实力比王环都要好，也不知道这组怎么分的，搞得齐舞的时候气场气势没有A组的好，A组总票数肯定比B组要多了。 　　不过她们等候间可看不到实时票数，《Pandora》组表演结束，郝PD和婕喜老师上场cue流程，搞得dance组的人紧张起来。 　　听到两位老师询问台下的观众有没有被《Pandora》“杀”到，又开始说什么该甜一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轮到《SweetGirl》组了。 　　惯例的加油打气，然后等待道具组装饰舞台。《Pandora》组的人直面了自己的票数之后回到了等候间，有几个眼带泪意的妹妹一看就知道遭遇了什么。陆以瑟也一副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戴黛立刻窜过去安慰她去了。 　　打听完消息的魏染给她们八卦了起来：“具体的票数不让说，只说了A组票数高。” 　　“猜到了。” 　　“看出来了。” 　　“我问了下是几开头的，”魏染看看摄像机，小声讲到，“思萌给我比了个4，A组总票数哦。” 　　“这么高？”朱珠震惊了，“这场地一共也就五百人吧。” 　　“是啊，难得见到第一个出场的票数这么高的。” 　　“今年啥都膨胀，票数也跟着膨胀了啊。” 　　“票是怎么投的来着？”严校婉的脑子突然短路一般，“不是全场500票，AB两组一起投吗？这样说的话那B组岂不是一共还没一百票？” 　　“不是不是，”魏染给她解释，“是分别投AB组自己认为表现好的人，最后再把总票数相加。” 　　“哦哦懂了。”严校婉点着头坐回座位上。 　　“你觉得我们有希望比她们高吗？”沈清粤把头凑过来，轻声问陈司姳。 　　“比谁？”陈司姳看向沈清粤。 　　沈清粤往后使了个眼色，“B组呀。” 　　“嗯……我觉得可以，但是可能拉不太开多大差距。”陈司姳佯装理智开始分析，“但是组内比没什么用，这次的加票，是所有组里的第一，组里的每个人才能被加五万票，首先我们能拿到小组第一，就是在做梦啦。” 　　“你怎么这么没自信？”沈清粤有点讶异地望着她。 　　陈司姳叹口气，“因为排练那几天，我去把所有组的练习室都看过一遍，我猜这次咱们vocal组票数第一的小组应该是方贝贝她们组，dance组不好说，不过全场小组第一应该在方贝贝她们组、还有dance组的《Whatdidyousay》的两组里产生。” 　　“rap呢？你怎么自动把rap组排除了？”沈清粤不解。 　　“因为按照我搞上林选秀七八年的经验，从来没有rap组是全场票数第一的时候，也许会有rap组的个人票数比较突出的，但是小组整体票数还是dance和vocal的天下。”陈司姳一板一眼地给沈清粤解释。 　　沈清粤一脸震惊：“你居然这么认真在看一个综艺？连这些都总结经验？” 　　陈司姳故作深沉：“当你为之付出时间精力，特别是还有金钱的时候，它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综艺了。” 　　《SweetGirl》组上场了。AB两组的表现让陈司姳直呼好家伙，简直想要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Dance组一般都是提前录音，vocal组可是要实打实地在台上开麦唱歌的，就算是看似没什么技术水平的小甜歌，想要唱好，对于《SweetGirl》组这些“被剩下的人”来说，也是一件挺难的事情。 　　《SweetGirl》组的A组队长很聪明，提前卖了波惨，直接说出“我们几个人都是被挑剩下的”这种话，不管实力如何，先把同情票搞到手。尽管表演过程中瑕疵多的不得了，依旧获得了郝仁PD发自内心的鼓励。 　　PD就是个烂好人嘛！ 　　陈司姳气鼓鼓地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演员出身的缘故，郝PD的共情能力特别强，很容易被一些场面话打动。得亏PD和导师们手里没有票，不然郝PD怕是要每个人都投一票了。 　　这一组下场后，郝PD宣布接下来进行表演的是rap组，表演曲目是《别叫我爱哭鬼》。陈司姳和沈清粤默契地长舒一口气，庆幸还好不是自己组。 　　朱珠倒是急得很，一直念叨着“怎么还不轮到我们”。 　　“急着去投胎吗？”盛嫣然无语极了，开始口出“暴”言。 　　“越往后我心里越没底。”朱珠喝了口水，“都这么久了，咱们再不上，我看底下观众们的热情都要耗光了。” 　　显然朱珠预估错误，底下观众的热情那叫一个高涨。Rap组上台的时候，不少观众都疯狂摇动手幅，大声应援。 　　陈司姳早就猜到了这场面。也不看看rap组都有谁，一个是在哈圈原本就有点粉丝的马遇杨，一个是赛前营销满天飞的门面宋抒栩，这两个人都是秀粉押宝的好选择，播出前人气滚雪球，滚着滚着，自然人气就越滚越有了。 　　宋抒栩的颜值确实高，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非常突出”，尽管是嘻哈风的打扮，她也消化的很不错，就是表情…… 　　还是有点点端着的感觉，放不太开的样子。虽说这样不用担心表情崩坏，但是也有点AI的既视感，着实影响舞台观感。再加上她的rap水平相当一般，反正在陈司姳这里，她的表现远远不如同组的马遇杨好，就连B组的人都吊打她了。 　　特别是B组的金艺彩，表现得尤其出色，动作表情超级到位，嗓音带着一点点烟嗓的感觉，拉普魅力简直要拉满了。 　　看表演的陈司姳整个人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捧着脸在座位上扭来扭去，“金艺彩好厉害她好厉害我的天啊，我被迷住了我要爱上她了我要pick她我要给她投票！” 　　坐她旁边的沈清粤和朱珠同时露出了“口意——”的表情。 第73章 这章是歌词 　　这边陈司姳还在椅子上因为金艺彩的表现太帅而扭来扭去，那边郝PD和婕喜老师已经宣布下一组表演的是vocal组《美人与鱼》了。 　　“加油加油！” 　　“加油啊——” 　　等候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加油打气声。 　　跟好几个人击掌拥抱之后，陈司姳终于到了陈时晏面前。 　　今天的陈时晏服化超级slay，《Whatdidyousay》A组服化以黑色蓝色为主，B组以黑色红色为主。陈时晏的红色眼妆尤其抓人，把她多年当队长积攒的那些成熟老气全都遮住，只剩下凌厉傲气。 　　“妹妹加油。”陈时晏抱了抱她，“我会在这里看着你哦。” 　　陈司姳疯狂点头：“嗯嗯嗯，我一定会加油的！姐姐也要加油，姐姐也不要紧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陈司姳还想说点什么，好为自己争取点镜头，顺便炒下CP固化下人设，被身后等不及了的沈清粤一把推走：“快走快走，朱珠还在等着我们。” 　　“不要着急不要紧张，”陈司姳腾出一只手，拍拍沈清粤紧抓着她手臂的手背，“是骡子是马，总得牵出去溜溜。你看我多轻松，我一点也不着急紧张。” 　　沈清粤反手抓住她的手，摊开她的手心叫她自己看，“那这是谁的手心在出汗。” 　　“我这不是紧张！”陈司姳立刻反驳，“我就是太激动了而已。对，激动，我可容易激动了。” 　　朱珠在前面催她们，“行了行了别激动了，一会儿喊队名别忘了。” 　　等待道具组整理舞台的空档里，化妆师服装师们围着她们即将上场的十二个练习生打转，弄弄头发弄弄裙子，补补口红扑扑粉，生怕哪里出了问题。 　　在等候间的时候，因为鱼鳍耳饰太显眼，几乎过来一个人，就要摸一摸，陈司姳简直被这些人摸遍了。化妆师小姐姐重新为她整理了下耳饰，又为张驰固定了下头发上的“珍珠”，给朱珠补了补闪粉，帮盛嫣然卷了卷头发，给沈清粤喷了点发胶，让孙一琳换了双颜色更合适的鞋子。 　　几个人顺了遍队名和自我介绍，心终于安稳了许多。 　　等到真正站在那个看似不大的舞台上，陈司姳才真正感觉到了紧张。 　　身边站着郝PD和婕喜老师，灯光打得整个舞台亮堂堂的，到处都是反光的东西，哪里都亮晶晶的，台下的观众的脸近到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就连眼神和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陈司姳的背不由自主地僵硬了，挺得过分笔直。沈清粤似乎觉察到了她的不自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 　　郝PD和婕喜老师按照台本走流程，开始cue她们介绍自己的队伍和自己。 　　负责介绍队伍的陈司姳慌乱地举起话筒，太过紧张以至于话筒举过头直接磕到了嘴，她还没疼得哎呦出声，郝PD倒是先哎呦了。 　　“哎呦，我们练习生这是太紧张了，快给她看看磕破了没。” 　　站她旁边的沈清粤和朱珠都撇过头来看她，朱珠甚至还想上手掰开她的嘴唇看看里面有没有出血，吓得陈司姳疯狂躲避，摇晃着手说“没事没事没事我真没事”。 　　“没事啊，没事就好，来先介绍下你们队伍吧。”郝PD看向她。 　　陈司姳双手紧握话筒，冲着郝PD点点头，然后看向舞台下，“大家好，我们是——” 　　“我们都爱吃鱼队——” 　　“大家好，我是爱吃红烧鱼的司姳，来自夸克娱乐。”陈司姳边说边笑着向台下挥挥手。 　　陈时晏后援会的会长姐姐此时举着手幅疯狂摇晃，对她喊加油。陈司姳对上了会长姐姐的眼睛，冲她微微点头，笑得更开心了一点，表示自己看到她了。 　　会长姐姐旁边的小姐姐似乎是和她一起来的朋友，看到陈司姳冲着她们这里笑了之后，扭头对会长姐姐说了句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陈司姳，凭借着自己多年追星经验和超强视力分辨出了小姐姐到底说的是什么。 　　好可爱啊。 　　小姐姐说的是这四个字。 　　原来是在夸她可爱。 　　陈司姳内心有点小骄傲。 　　看吧看吧，她只要笑一笑，就会被人喜欢被人夸可爱诶！这叫什么，这就叫star性。她陈司姳，铁定能成功出道！ 　　“大家好，我是爱吃酸菜鱼的朱珠，来自橙色印记。” 　　“大家好，我是爱吃清蒸鱼的沈清粤，来自美丽新传媒。” 　　台下明显骚动了起来，毕竟沈清粤算是赛前有点名字的人，今天这身妆造服化很衬她。 　　“大家好，我是爱吃水煮鱼的盛嫣然，来自橙色印记。” 　　“大家好，我是爱吃糖醋鱼的孙一琳，来自天璇栀子。” 　　“大家好，我是爱吃干锅鱼的张驰，来自缪兹娱乐。” 　　台下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是了，缪兹娱乐的嘛，自带讨论度，有期待很正常。而且台下的骚动程度明显比她和沈清粤说话时的骚动程度大。大公司就是好，大公司的一轮游湖笔都比小公司二轮游的练习生更让人有印象，至少名字和脸对得上号，就连秀粉买股，都更愿意买大公司的。 　　B组的队伍名叫做“人鱼超美队”，成员分别是心里美的人鱼队长严校婉，面孔美的人鱼孔美虞，钱包美的人鱼杨鑫，头发美的人鱼魏染，眼睛美的人鱼韩蕊宜，以及思想美的人鱼杨思思。 　　B组的自我介绍明显更有趣一点，气氛也很轻松。 　　啧。陈司姳心下一沉。开场就输了一城，一会儿可得努力了，要好好掰回来。 　　等到B组自我介绍完毕，她们的第一次公演舞台就正式开始了。 　　舞台搭的还算用心，整体蓝紫白色，两侧放着珊瑚贝壳之类的道具，打造大海的氛围，灯光打下来的时候光影流转，还有干冰和泡泡等着呢。 　　站位一开始是陈司姳最左，朱珠最右，中间从左到右依次是盛嫣然，张驰，沈清粤，孙一琳，队伍呈V型。张驰来起头，起得很好，拍子气息调子统统在线。 　　“（张驰）月光行走在海面 　　你闭眼躺在沙滩 　　等待人鱼吻醒王子 　　等过多少世纪” 　　唱完之后，张驰向着左后方走去，盛嫣然开始往中间走。接着是由沈清粤唱第二段。 　　“（沈清粤）你说她就在这里 　　只属于你的人鱼 　　等你一个拯救的亲吻 　　和双向的爱意” 　　明明很紧张的陈司姳这会儿生出了一点了闲心，也不是她非要不进入情绪，是沈清粤唱得委实一般般，太一般了，一般到让她把攒了一点的情绪都泄了。然后她开始慢慢往中间走去，等盛嫣然唱完第三段之后，就到了她需要表演的副歌部分了。 　　“（盛嫣然）爱把我层层包裹 　　目光将故事诉说 　　掌声中落下轻柔的吻 　　赞许这完美结局” 　　盛嫣然唱完，开始向边缘移动，陈司姳和朱珠都已经走到了中间位置，两人举起话筒，开始表演副歌。 　　“（陈司姳）我不是你爱的人鱼 　　没有吻对我也没关系 　　（朱珠）天亮后我也不会化作泡沫 　　你怎么还堵住耳朵 　　（合）捧着高跟鞋问我 　　问我痛了为什么不说 　　（合）你爱的不过是人鱼 　　（陈司姳）为我装上漂亮的尾鳍 　　（朱珠）珍珠也握在手心 　　（合）当做沉默时流下的泪滴 　　（陈司姳）爱把我层层包裹 　　堵住我的喉咙你的耳朵 　　（朱珠）诅咒在下一秒失效 　　（陈司姳）毒药在上一秒发作 　　（合）你的眼里我的鱼尾美丽脆弱 　　Wu———— 　　（A————）” 　　队形继续变换，陈司姳和朱珠向两侧移动，孙一琳走到中间位置，开始唱她的part。 　　“（孙一琳）爱把你层层包裹 　　遮住你眼睛捂住你耳朵 　　诅咒在我身上失效 　　毒药在你心底发作 　　你眼里那人鱼终于变快乐” 　　队形继续变换，陈司姳和朱珠再度回到中间位置站定，此时站位已经固定。陈司姳用余光确定了镜头大概的高低位置，预备到她单独的part时好好表现，。 　　“（张驰）我不是你爱的人鱼 　　没有吻对我也没关系 　　（盛嫣然）天亮后我也不会化作泡沫 　　你怎么还堵住耳朵 　　（孙一琳、沈清粤）捧着高跟鞋问我 　　问我痛了为什么不说 　　（朱珠）你爱的不过是人鱼 　　为我装上漂亮的尾鳍 　　（张驰）珍珠也握在手心 　　当做沉默时流下的泪滴 　　（合）爱将你我层层包裹 　　缠住我的双腿你的快乐 　　（盛嫣然）解药将我变成哑巴 　　（孙一琳）轻吻让我长出尾巴 　　（陈司姳）月光下海水烫弯直发 　　鱼鳞从心底发芽 　　你终于拥有她” 第74章 想套路她？ 　　结束了。 　　BGM停止的那一刻，确认表演结束的陈司姳终于心安了。 　　台下的欢呼声也响了起来。看着很是激动的观众们，陈司姳寻思，她们这表演，八成是挺不错的吧。 　　稳了稳了。 　　从歌曲情绪中速速抽离出来的陈司姳火速看向会长姐姐的方向，会长姐姐也正看她，两人四目相对，陈司姳露出甜笑，一个腼腆可爱又在隐隐等待夸奖的那种甜笑。 　　于是在会长姐姐旁边的那个夸她可爱的小姐姐疯了。 　　小姐姐疯狂摇晃着会长姐姐的胳膊，甚至还抢了会长姐姐手里捏着的手幅，举起来冲着她挥。 　　陈司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暗暗窃喜，也赠送了小姐姐一个甜甜的笑。 　　甜甜的笑容下有一颗什么样的心呢？ 　　当然是想要大声呼喊快给我投票的心！ 　　爱我，就请给我投票。甜妹的未来，由你来守护！ 　　《美人与鱼》A组表演结束，陈司姳她们去后台开始看B组的表演。B组C位兼队长严校婉，表演的是最初的没有互动的版本。 　　还是在台下看表演好。 　　陈司姳望着屏幕里的B组，感慨着神奇的打光和镜头。虽说人上镜确实显胖，但是B组这几个妹妹看上去还好，妆造也很OK，镜头拉近的时候，脸上的闪粉衬得人堪称绝美。尤其是严校婉那珊瑚耳坠，实在是太漂亮了。 　　不过B组给人感觉好平，是那种无法吸引到人的平。 　　实力平平，没有特别好的，也没有差到离谱的。长得不能说丑，但是无法让人留下什么印象，就像她们这次表演一样，看过一遍就记不太得什么，陈司姳看完了表演，也只记得严校婉的珊瑚耳坠。 　　这种“特质”，对于想要当爱豆的人来说，并非好事，特别是在生存类选秀节目里，如果无法在初舞台和一公舞台上让秀粉记住，那么基本就是湖笔的命了。特别是内娱选秀，初舞台和第一次公演的吸粉多少基本就决定了练习生的命运，一公之后的排名顺位和讨论度基本就能锁住绝大部分出道位。 　　陈司姳开始叹气，把头往沈清粤肩上靠过去靠着。 　　“怎么了？”沈清粤问她。 　　“鞋跟太高了，我站得脚疼。” 　　盛嫣然有点惊讶，“这点跟就脚疼了，以后要是让你穿着高跟鞋跳舞可怎么办？” 　　陈司姳握紧了小拳头，“那我选择跳光脚的舞！” 　　B组表演结束，郝PD和婕喜老师把A组成员也叫上台，先是问了台下的观众们表演好不好看，又把她们十二个人挨个夸了一遍，然后开始叫她们说点什么，给自己拉拉票。 　　留给她们的时间很短，于是陈司姳果断选择了闭嘴，把机会“让”给队友。她可是有大势CP在手，还有C位光环，不缺这几句卖惨的时间，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把时间留给队友。 　　结果她们A组没有人开口卖惨，B组也就严校婉和魏染打配合说了几句玩笑话。 　　她无语得很。这时间不拿来卖卖惨多浪费，没看到前面那几组人怎么卖的嘛，现学都不会，是要怎样。 　　随后现场观众开始投票。陈司姳又看向了会长姐姐，两人四目相对，会长姐姐用口型告诉她“加油”。陈司姳抿着嘴冲会长姐姐小幅度点点头，目光坚定，表示自己一定会加油。 　　投票结束，她们去了专门公布票数的房间等着。椅子惯例地分为两边，一共两排。陈司姳坐在第一排中间，左手沈清粤右手朱珠，后面从左到右是张驰盛嫣然和孙一琳，B组严校婉坐在一排中间，左手杨鑫右手魏染，后排从左到右是孔美虞吴思思韩蕊宜。 　　屏幕上暂时播放着本季《追梦的我》最开始的那版宣传片。没错，就是剪了许多练习生面试镜头的宣传片，那个陈司姳以为自己会出现的宣传片。 　　实际上她还是错付了，别说这个最初版的宣传片了，就连后期正式加长8分钟版本的宣传片，都没有她的镜头。 　　没错，整整八分钟，她连一帧画面都没出现，简直离谱。而有的人，足足占据半分钟镜头。呵呵，皇族也很离谱。 　　就在她们看着宣传片里的面试镜头互相取笑的时候，屏幕突然跳到了公布票数的界面，众人瞬间收声，都紧张了起来。 　　先从票数最低的公布，A组最先公布票数的是孙一琳，17票，B组是韩蕊宜，33票，其余人连忙拍拍这两位安慰她们。孙一琳倒是蛮乐观，脸上还挂着笑，丝毫看不出难过，韩蕊宜泪花都开始冒出来了。 　　可惜根本没有给她们多少时间安慰队友，紧接着就跳出了票数第五的两位，A组盛嫣然，31票，B组吴思思74票。 　　无情的票数冷漠地往外跳，陈司姳已经顾不上安慰任何人了，她在心里暗戳戳地算自己可能会拿到多少票。 　　紧接着公布的是第四名，A组张驰48票，B组杨鑫79票。 　　第三名，A组沈清粤56票，B组魏染82票。 　　第二名，A组朱珠109票，B组严校婉99票。 　　第一名—— 　　陈司姳死死咬住下唇，手放在膝盖上握成了拳。此刻A组总票数，B组总票数，场内观众一共500人，按照最好情况是每个观众都投了票，那么她能拿到的最高票数是239，而孔美虞能拿到的最高票数是133。 　　她陈司姳，稳赢。 　　等待第一名的时间似乎有点太过于久了，陈司姳感觉自己灵魂紧张到都快要出窍，票数它就突然跳了出来。 　　第一名，A组司姳222票，B组孔美虞100票。 　　A组总票数483，B组总票数467。 　　赢了！ 　　总票数和最高票数都是她们A组赢了！ 　　222这三个数字刚出来的时候，沈清粤就直接搂住了她的肩膀，朱珠开心到直拍大腿，嗓音还很高地喊了句“赢了赢了”。B组那边得益于调节气氛的人很多，整体没有多愁眉苦脸，也就韩蕊宜掉了那么两滴眼泪，严校婉和魏染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把B组的人都逗乐了。 　　节目组没给她们多少时间庆祝或者安慰，让工作人员叫她们回去等候间，并且警告她们不许透露具体票数和队内排名。然后又把陈司姳叫住，带她去备采间采访。 　　“得了组内票数第一，你感觉怎么样？”负责采访的staff姐姐问她。 　　“开心。”陈司姳言简意赅地回答了这个她觉得万分沙比的问题。 　　这不废话嘛，得了第一不是开心，难道还能是痛苦？怎么节目组总搞这些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问题。不过她还是有一点点遗憾，因为很明显她被分票了，如果她们也按照最开始的版本来表演，她拿到的票数应该会比现在更多一点点。照现在这情况，全场第一她是没希望了。 　　唉，今天的陈司姳，也是一如既往的惨。 　　“那你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全场票数第一？” 　　“当然不可能是全场第一，”陈司姳火速作答，一脸认真严谨，“全场第一票数至少三百起步。” 　　Staff姐姐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又继续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陈司姳头一歪：“我搞了你们这个节目七年了诶，我什么都知道。” 　　“你还挺有经验啊？”staff姐姐乐了。 　　“那可不，我，老秀粉了。”陈司姳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又补了一句，“说不定我搞选秀的时间，比哥哥姐姐你们在这类节目里工作的时间还久呢。” 　　“那去年的节目你肯定也看了吧？”staff姐姐开始跟她聊天。 　　“当然看了啊，”陈司姳笑了，“我pick的哥哥还出道了呢！” 　　“那你眼光挺好啊！” 　　“那可不。”陈司姳甚是骄傲地扬起脸。 　　“你搞的是谁？” 　　“哦哟，想套路我对不对！”陈司姳立刻反应过来，半撇过头，身体后仰，笑眯眯地指着staff姐姐，“才不告诉你，这种事不能随便说的，休想套路到我。” 　　“好好好，那我们问点别的问题吧。剩下的几组里你最期待哪组的表演？” 　　“《Whatdidyousay》组。因为……” 第75章 天王老子来了 　　采访结束，陈司姳回到了等候间。沈清粤她们正在聊天，她坐过去，试图加入谈话。 　　“你们在聊什么？”陈司姳凑过头去。 　　“有人把脚扭到了，dance组的。” 　　“啊？谁啊？是表演过了的组的还是没表演的组的？” 　　“没表演的，《Whatdidyousay》组的柳白檀。” 　　“而且她们组本来是下一个要表演的组，刚刚PD都已经宣布是她们组要表演了，不知道节目组会怎么办。” 　　“严重吗？去医院了吗？”陈司姳开始疯狂检索自己的记忆，印象里重生前的这一年选秀没出过这种事情吧，还是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她都自动忘记了？ 　　“不清楚，好像不是特别严重，不过已经去了其他房间冰敷了。” 　　“她还是dance组的，穿着高跟鞋扭这么一下，太影响了。” 　　“不至于不至于，我听说是下楼梯的时候滑了一下，崴到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不然就已经送医院了。” 　　“我看估计要临时调整节目顺序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组要提前了。” 　　“还好我们表演完了。” 　　陈司姳抬头环顾等候间，果然柳白檀不在，再定睛一瞧，陈时晏和顾春春也不在，甚至连《Whatdidyousay》A组的其他成员也都不在，估计是去陪柳白檀了。她心里衡量了半分钟，还是放弃了去找柳白檀“嘘寒问暖”的想法。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虽然她要是去的话，有正当理由和身份，而且柳白檀还是暂时的皇族，过去看看她说不定自己还能蹭到点镜头。但是眼下实在不清楚到底伤得什么样，如果很严重的话，柳白檀情绪未必很好，自己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万一又被阴阳怪气几句…… 　　算了算了。 　　陈司姳老神在在地往椅子背上一靠。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会去看柳白檀的！ 　　十分钟后，陈司姳灰溜溜地去隔壁房间看柳白檀了。 　　负责她的编剧姐姐五分钟前找到她，给她安排了个“任务”。 　　“司姳，你不是一直在追柳白檀那个团吗，她脚崴了一下，你知道这事吗？” 　　“刚刚有听说一点。” 　　陈司姳内心无语得很，什么叫追柳白檀那个团，她一直都在明里暗里表示自己搞的是陈时晏。这年头可不是搞某个团里的某个人，就会连带着好感整个团的，就冲当年在后台柳白檀对她那个样子，她不做黑粉就不错了。 　　“这样，她就在隔壁化妆间，你去看看她，安慰她几句。” 　　陈司姳挠头：“我去合适吗？我看她们小组的人都不在等候间，应该是都在陪着她吧，已经很多人了，我去了会添乱的吧。” 　　“不会不会，你去看看她就行。” 　　陈司姳还是一脸犹豫，她问编剧姐姐：“她伤的很严重吗？” 　　“不太严重，下台阶的时候没踩稳滑了一下，崴了脚。医生来看了，说不至于上医院，让她先冰敷缓解一下。” 　　“那我就更没必要去了吧。”陈司姳又开始挠头，“姐姐你也知道我主要搞的不是她，她也知道我搞的是她队友。我过去的话真的不合适。” 　　编剧姐姐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她：“不会不合适的，你也搞了好几年选秀，也应该知道编剧和练习室其实是一根绳上的，我不会让你做害你的事情，相信我好吗。” 　　说着编剧姐姐还拿出冰袋来塞给她：“你就拿着这个去看她，她暂时用的瓶装水冰敷，等着人去送冰袋。就在化妆间，你过去把这个给她，安慰两句再回来就好。” 　　冰袋都到手上了，该怎么说话编剧姐姐也给她安排好了，陈司姳也不好跟编剧姐姐闹得关系很僵，只能往化妆间去。 　　柳白檀正坐在沙发上，用瓶装水在脚踝处来回滚，顾春春和陈时晏围着她，柳白檀的其他几个队友聚在化妆间角落，围着一个工作人员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Hello？”陈司姳小心翼翼地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来了？”陈时晏回头发现是她，问到。 　　“她们说有人崴到脚了，我来送冰袋。”陈司姳把冰袋递过去。 　　顾春春接过冰袋，敷在柳白檀的脚踝上，“好了好了，冰袋来了，好点了没？” 　　柳白檀没说话，拧开之前用来代替冰袋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不要太担心了，敷一会儿就会好很多，一定不会影响舞台的。”陈司姳硬着头皮往下念编剧姐姐教给她的话。 　　柳白檀看也不看她，轻声说了句“烦死了”。 　　陈司姳尴尬得很。这姐这些年真是惯坏了，一点长进和眼色都没有，当着节目组镜头还能这样。 　　陈时晏出声解围：“表演顺序是不是换了？换成哪组了？” 　　陈司姳很感激地看着陈时晏，“换了换了，换成《飞天》了。” 　　陈时晏拍拍她肩膀：“那你快回去看表演吧，《飞天》组挺不错的。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你们两个也回去吧，”柳白檀突然说话，依旧不抬头，“我们组一会儿要商量事情。” 　　“那你的脚……” 　　“反正你们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又不能替我分担疼，走吧走吧都走吧！”柳白檀语气有点不好。 　　不过她还是能理解的，任谁在这么重要的一公舞台前把脚崴了，都不可能心情好。更何况柳白檀也清楚自己挺受捧的，知道要抓住机会才能成功成团出道，现在心里烦也正常。 　　陈司姳一把拉住陈时晏胳膊，“走吧姐姐，表演快开始了。” 　　回到等候间，沈清粤问她刚刚去哪了。 　　“去看了看柳白檀。” 　　“哦，”沈清粤点点头，“她还好吗？严不严重？” 　　“嗯——”陈司姳抿起嘴思考半分钟，“按照进不进医院的标准来看的话，应该是不太严重。” 　　“不严重就好，”沈清粤看上去轻松了点，“毕竟第一次舞台公演很重要。” 　　陈司姳眉头一皱，“你好像很关心她诶？” 　　“我比较关心她们组，她们组的易玫和我一个宿舍。” 　　陈司姳捏着下巴思考谁是易玫。不行，一点印象都没有，估计也是个一轮游或者二轮游的练习生吧。 　　《飞天》组开始表演。 　　国风舞台的舞美灯光道具服化实在是可以称得上一句相当不错，就是表演者的水平不是很配得上道具组灯光组服化组水平的样子。 　　镜头无论怎么给特写，就还是普普通通水平，没有让人很惊艳。而且《飞天》组的编舞实在是太韩了太韩了，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太搭。按理说这种服化和舞台，但凡有个气质出众的有中国舞功底的往里面一站，都能叫人看出来惊艳感。《飞天》两组人，没一个有这种感觉的，也不知道程渥当初靠什么选的人。 　　此时工作人员进来通知她们，《Whatdidyousay》组的表演安排在最后了，让还没有进行表演的组随时准备好。 　　朱珠摇摇头，啧了一声，“压轴了。” 　　盛嫣然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朱珠，“压轴不是这么用的，憋拽文化人了，小心带坏高中生。” 　　“最后一个出场不太好，”严校婉把头凑过来，也加入了聊天，“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都不好，影响票数。” 　　朱珠表示反对：“我看没什么不好的，初C在这组，到时候说不定台下观众情绪更高。” 　　魏染提出质疑：“节目还没播呢吧，她们怎么会知道初C是谁在哪组？” 　　众人纷纷回头看魏染： 　　“这不废话嘛！” 　　“你是不是没看过选秀？” 　　“初C这种事情一般选出来当天就有消息了，根本不用等到节目播了再求证。” 　　魏染挠头：“啊？那这不算提前泄露物料吗？” 　　“这算什么物料，而且不出意外明天主题曲就要上线了，后天播第一期初舞台。” 　　“咱们的初舞台要是都能放到正片播就好了。” 　　“我也希望，毕竟我自己看节目，除非是感兴趣的人，也不会想着去看没剪到正片里的舞台的。全网三百秀粉心里跟明镜似的，初舞台剪不进正片的，基本都不会买股的。” 　　“对自己有点信心行不行，万一你靠主题曲吸粉了呢！” 　　“主题曲能不能有我的脸还不知道呢。100个人呢，能有一个看清楚我的脸的近镜头就谢天谢地啦。” 　　“那完了，我长得也不好看，估计只能蹭几个远景和背景了。” 第76章 好卖惨！ 　　表演一组又一组的过去，中间也没几个出彩的节目或者练习生，坐在等候间的陈司姳都困了。 　　终于，郝PD宣布，下一组要开始表演的是《Whatdidyousay》组。 　　陈司姳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从柳白檀扭到脚，A组的人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B组的人一直待在等候间里看表演。 　　大家纷纷给她们加油。 　　陈司姳窜到前排，去和陈时晏拍手：“姐姐加油哦！” 　　“嗯嗯。”陈时晏笑着点点头。 　　“还有，姐姐，便当姐姐来了，位置很靠前的。” 　　便当姐姐就是陈时晏后援会会长，也就是给她陈司姳举手幅的会长姐姐，因为会长姐姐自己的微博大号最后两个字是便当，大家就都叫她便当姐。 　　陈时晏点头，“嗯，我看到了。”随后就和队友一起离开了等候间。 　　陈司姳回到座位上，一眼就看到朱珠靠在椅子背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终于快结束了，我都要困死了。” 　　“表演结束还有事情呢，得聚一起看票数和加票。”盛嫣然吨吨吨灌了半瓶奶，叹了口气。 　　“今年加票按什么来着的？”沈清粤问。 　　朱珠动也不动，跟背课文似的开始背加票规则：“全场小组第一，组内每人十万票，小组第二，组内每人五万票，小组第三，组内每人一万票，个人全场第一加十万票，全场第二加五万票，全场第三加一万票。” 　　魏染扒住陈司姳的椅子背问：“十万票算多吗？” 　　陈司姳给她解释：“对于前几名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对于淘汰线上的来说，别说十万票，一万票可能就能让人再留一轮。” 　　魏染又问：“第一轮淘汰多少来着？25个？” 　　“哪有那么少，淘汰到只剩前60哦。” 　　魏染倒吸一口凉气，“淘汰这么多？那我是不是今天回去就可以慢慢收拾行李了，我肯定进不了前六十。” 　　朱珠不怀好意地笑了，“或许你可以相信你的公司。” 　　魏染翻了个白眼，“那我不如相信上帝。” 　　沈清粤被逗笑了，她问魏染：“你是什么公司的，怎么这么绝望啊？” 　　魏染叹口气，“可不绝望呗，我们公司饭文化，刚成立两年，规模小到除了老板人事会计做饭阿姨，就剩三个练习生。就这三个练习生，前几个月还跑了一个。” 　　陈司姳震惊了，“居然还跑了一个？不违约的吗？” 　　魏染又翻了个白眼，“就我们那小破公司，哪有什么练习生约。”说着她用手指指右边，“跑了的这个这不好好地坐我旁边呢嘛。” 　　坐在魏染右边的严校婉笑嘻嘻地看着她们，“没错，跑了的那个正是在下。” 　　“哎哎哎快看快看她们上台了！” 　　令陈司姳奇怪的是，开始表演前的自我介绍环节，并没有人提到柳白檀崴脚了这件事，连柳白檀本人也没提，甚至知道这件事的郝PD也没有主动cue这件事。 　　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这可是个很好的“卖惨”机会，提前打了预防针，哪怕表演过程中支撑不住出了点错误偏差，也很容易被原谅，还会招来心疼怜爱之类。 　　难不成编剧要给柳白檀安排个在节目里和瓜主的楼里才能看到的“虐粉”剧情？可是安排了也是白费力气啊，等一公上半期播出前后，柳白檀就要被扒拉出有姐夫了啊。 　　《Whatdidyousay》A组开始表演了。 　　队长和中心位都是张其言，但是有一段本来属于中心位的很亮眼的part居然给了柳白檀。尽管柳白檀表现得没有张其言吸睛，但是在这组里，她确实能排的上第二了。而且张其言选的其他几个妹妹颜值实力都在线，实在是不能太突出她的优势来。整组表现并没有出问题，柳白檀也没有因为脚伤导致失误。 　　陈司姳边看边摇头。张其言这组铁定要分票了，到时候票数肯定不如陈时晏的高。 　　A组表演结束，B组开始表演。 　　陈司姳立刻提起精神，为了她的爱豆陈时晏挥动小手，努力“应援”。 　　有一说一，B组整体来看没有A组整体出彩，但是队长、中心位、killingpart全在陈时晏一个人身上，就更容易让人对陈时晏留下印象。而且有几个远景镜头真的超级吸睛，显得陈时晏特别飒，再加上动作身材加成，一眼看过去确实她最亮眼。怼脸镜头也丝毫不输，妆造眼神表情都很好，killingpart的时候引得等候间不少人都在尖叫好帅哦。 　　当然，这只是她这个多年老粉的一面之词。不过秀粉当了这么多年，眼光还是不会出问题的……吧？ 　　两组表演都结束，又到了惯例的拉票环节，陈司姳打了个哈欠，本以为没什么好看的了，却突然听到了哭声。 　　哈？哭声？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柳白檀竟然在台上哭了。 　　柳白檀哭得一抽一抽的，说着什么“不小心崴到脚了所以没表现好”、“对队友和观众很自责”、“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我没表现好就觉得我们A组不够出色”吧啦吧啦。 　　陈司姳人都傻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崴脚的卖惨还能放在表演结束之后卖的啊，为什么不在表演之前卖啊，表演之前大把的时间柳白檀为什么不说啊？？？ 　　更重要的是，柳白檀吧啦吧啦这么半天，又是哭又是哄的，这踏马严重挤压了其他人的拉票时间，B组都没时间讲话了喂。搞毛啊姐姐，是想怎么样啊。B组有个妹妹反复拿起话筒三次都没机会没时间说点啥，也太惨了吧。 　　陈司姳自动进入了唯粉心梗环节。 　　对不起，柳白檀，虽然我知道你崴到了脚很难过很伤心很痛苦，但是我真的无法同情你了。 　　陈司姳心碎地靠在沈清粤肩膀上，眼含泪花，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怎么了，心疼啦？”朱珠凑过脸来看她。 　　陈司姳没说话，点点头，眼看眼泪都要流下来。 　　朱珠傻眼了，“纸巾呢纸巾呢，纸巾有吗，怎么哭了呢？” 　　陈司姳在那里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周围几个人纷纷递过来纸巾。朱珠抓起一张就给她擦，一边擦一边念叨“别哭了别哭了你妆都没卸一会儿录加票你不丑死了”。 　　沈清粤也跟着安慰：“别哭别哭，她的脚好好的呢，没事。” 　　听完沈清粤这话，陈司姳的眼泪流得更欢了。 　　我根本不是为柳白檀流眼泪啊—— 　　柳白檀卖惨结束，拉票时间也到了尾声，PD开始让观众投票，投票结束，随后宣布本次公演正式结束录制。 　　工作人员喊她们去录制加票，让她们按照票数高低从前到后站好。 　　陈司姳就这么站到了第一排，她左右看看，各个组站在第一排的基本不是队长就是中心位，或者是拿到了中心位的队长，只有少数几个组不是。 　　等了一会儿，终于最后表演的《Whatdidyousay》组也看完票数过来了。 　　陈司姳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张其言看上去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柳白檀冷着脸，A组其他几个妹妹好像都哭过了。B组倒是好很多，陈时晏蛮轻松的样子。 　　哦豁，A组八成总票数和个人票数第一都没拿到手。 　　张其言和陈时晏也站在了第一排，张其言后面就是柳白檀。 　　郝PD走了出来，“大家好，累不累？” 　　“累——” 　　“死了。”不知道谁高声补了两个字，惹得大家全都笑起来。 　　郝PD冲着镜头说话：“后期老师剪片子的时候记得把刚才那俩字剪了啊，不然到时候还得打引号，这帮孩子诚心给你们捣乱。” 　　大家笑得更欢了。 　　“咳咳咳，好了好了，安静，知道一会儿要宣布什么了吧？”郝PD问她们。 　　“知道——”大家齐声回答。 　　“加票规则还记得吗？” 　　“记得——” 　　“肯定有人记不清了吧，节目组让我还得念一遍。放心，不是为了给你们听的，是专门给屏幕前的观众们听的。” 　　“噫————” 第77章 全场第一是…… 　　郝PD念完加票规则，大屏幕上就开始打出各个组以及各组成员名字来。 　　气氛逐渐紧张。 　　郝PD继续走流程：“首先我们先从rap组公布，公布个人票数和小组票数。” 　　说完，rap组的票数就一个一个跳了出来。 　　Rap组《别叫我爱哭鬼》，A组总票数466，B组总票数483，A组个人票数最高的是马遇杨，201票，第二就是赛前热门选手宋抒栩了，150票，B组个人票数最高的是金艺彩，355票。 　　看到这个票数，众人“哇——”声不断，此起彼伏。 　　355票，足足比马遇杨高了154票。 　　朱珠在陈司姳身后感叹：“我去，355票，这也太高了。” 　　“是啊是啊。”陈司姳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355票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更高的。” 　　孔美虞拍拍陈司姳的肩膀，“我们也太不争气，最高的两个人票数加起来都没人家一个人票数高。” 　　“来个400多票的给我们这些250票都没有的开开眼吧！”严校婉扒着孔美虞的肩膀疯狂摇晃。 　　站在她们组旁边的方贝贝带着不可置信和略有轻蔑的眼神看过来，问她们：“你们最高票数都没250啊？” 　　严校婉摇头：“没有。” 　　“这么废物啊？” 　　方贝贝这话一出来，严校婉直接变脸了，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孔美虞开始打圆场：“你们组有比金艺彩票数高的吗？” 　　“当然有，我们又不废。”方贝贝又开始暴露她不会说话的本性。 　　陈司姳隔着B组一排人听的都无语极了。 　　“啊，又要公布票数了。”朱珠一嗓子把她们的注意力拉回到郝PD那里去。 　　“接下来我们要公布的，是vocal组的票数——” 　　最先公布的居然是她们《美人与鱼》组。A组总票数483，B组总票数467，A组票数最高司姳222票，B组票数最高孔美虞100票。 　　站她们组另一边的dance组是《蜜糖与冰激凌》组，和她一个宿舍的周藿就站在她旁边。周藿笑得很大声，一边笑一边摇晃她：“救命，你怎么这么多2啊！” 　　郝PD也跟着调侃她：“哟，司姳的票数，看来票数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点什么。” 　　大家都笑得很开心，陈司姳捂住脸就想往后躲，朱珠推着她不肯叫她转身。 　　“好了好了，接下来我们公布下一组的票数。” 　　票数一组组公布下去，vocal组公布结束之后，个人票数最高已经成了方贝贝，357票，目前个人票数前三依次是方贝贝357票，金艺彩355票，陈司姳222票。目前小组票数前三分别是《别叫我爱哭鬼》B组483票，《美人与鱼》A组483票，《蓝色多瑙河》A组468票。 　　“我觉得咱们组有希望拿到加票。”朱珠在她耳边小声说。 　　“够呛吧。”陈司姳回她，“dance组都还没公布呢。” 　　接下来公布的是dance组的票数。 　　陈司姳心里提着一口气，个人票数前三她是一点也不指望了，但是还是不希望自己太低。至少要在前九之内，秀粉们分析排名都会拿现场票数推测人气高低，除非是被分票太严重，不然像她这种小杂鱼，前九不入就相当于提前和出道位说拜拜了。 　　个人票数前三和小组票数前三一直在变换，到最后只剩下《Whatdidyousay》组没有公布了。 　　此刻个人前三分别是方贝贝357票，金艺彩355票，吕季初228票，小组前三分别是《别叫我爱哭鬼》B组483票，《美人与鱼》A组483票，《蜜糖与冰激凌》A组471票。 　　“有希望有希望！”朱珠双手搭在她肩上，紧张到开始给她捏肩膀。 　　《Whatdidyousay》A组票数出来了。 　　小组总票数，477票。 　　个人票数第一，张其言155票，柳白檀155票。 　　两个人票数是一样的？ 　　这票分的，不少人都震惊了。 　　“哭可真好使啊。”不知道后方谁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 　　朱珠一把搂住她，“你看我说了吧，我们有希望加票了！” 　　陈司姳屏住气，盯着屏幕上的《Whatdidyousay》B组。 　　B组总票数，491，个人票数第一陈时晏，389票。 　　第一次公演个人第一—— 　　陈时晏。 　　第一次公演小组第一—— 　　《Whatdidyousay》B组。 　　大家纷纷鼓掌。 　　随后加票名单出炉，个人前三陈时晏加10万票，方贝贝加5万票，金艺彩加1万票，小组前三《Whatdidyousay》B组每个人加10万票，《美人与鱼》A组和《别叫我爱哭鬼》B组每个人加5万票，《Whatdidyousay》A组每个人加1万票。 　　这样算起来，陈时晏一个人就加了20万票。 　　第一次公演现场票数前九也出来了，依次是陈时晏、方贝贝、金艺彩、吕季初、兰思萌、司姳、冯筱妙、程渥、李智妆。初C张其言前九不入，A班成员基本都在前30。 　　朱珠环着陈司姳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念叨着：“20万啊，20万票啊，我总票数都不一定能有20万票啊！” 　　“行了行了，”盛嫣然把陈司姳从朱珠怀里“救”出来，“我们能加5万票就不错了！” 　　“我还是好酸啊——” 　　大家打打闹闹了一会儿，导演出来宣布后天要录制“课间游戏”，叫大家这两天好好休息。 　　“别录了，让我们睡两天不行吗，都要累死了。”魏染边走边发牢骚，“一会儿还要卸妆，还要换衣服，我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 　　孔美虞附和她，“我也是，衣服换了耳坠什么的扒了我就走，回宿舍卸完妆就上床，谁拦着都不好使。” 　　沈清粤胳膊揽着陈司姳的肩膀，“你们都不去吃东西啊？” 　　陈司姳抬头，“我要去，我好饿。” 　　朱珠和盛嫣然也要去，于是她们四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去便利店买自热火锅。 　　去便利店买东西的人也不少，陈司姳捞到了最后一盒番茄味的自热火锅，又拿了几包小零食结了账。因为人实在太多，她就去门外等她们三个人。 　　站姐们还在坚守岗位，选管姐姐千叮万嘱不许和站姐们打招呼，不过遇到高人气选手被喊了名字，还是会稍微回应一下。 　　进来这么多天了，还是没能听到站姐喊出她的名字。 　　陈司姳有一丝丝惆怅。 　　原来她还是参加节目前那个素人，没有一丝丝改变。今天晚上回去看看手机，刷刷微博豆瓣什么的，肯定会有一公repo，说不定能看到有人夸她呢。而且一公repo也是没有去现场的秀粉的入股参考，很多人都会根据repo来重点关注一些选手。 　　再加上明天主题曲就上线了，万一能在repo里拥有姓名，那么紧接而来的主题曲必然会给这份关注加码。后天上线初舞台，一次性全放出来，如果她的舞台又恰好很幸运地被剪在正片里，那么预计这三四天她的粉丝会迎来一个大增长。 　　陈司姳越想越开心，她看着便利店的门，忍不住露出笑来。 　　正巧此时沈清粤推门出来，看她笑的那副模样，问她：“有什么好事，笑得这么开心？” 　　“一想到要吃火锅，就很开心啊！” 　　“可惜自热火锅的味道比不上真正的火锅，等出去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吃火锅。” 　　“我也是！我还想吃烤肉！烤鱼我也要吃！” 　　“北京有什么好吃的烤鱼店吗？” 　　“那可太多了，我家附近有一家巨好吃，有机会带你去吃！” 　　“不会是辣的吧，我不怎么能吃辣。” 　　“放心，不辣不辣……” 　　四个人拎着吃的回到宿舍，卸完妆就找了个没人住的宿舍，一起吃自热火锅，吃完回去就直接洗澡睡觉了。 　　临睡前陈司姳打开手机，看到了老板娘给她发的消息。 　　“我已经叫南孟和陈禾打点过周淼了，你放心。” 　　？ 　　她真的可以放心吗？ 第78章 这章也是歌词，主题曲的 　　“我已经叫南孟和陈禾打点过周淼了，你放心。” 　　老板娘只给她留了这句话，陈司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关掉和老板娘的对话框，打开了豆瓣，准备看一看repo。 　　专组的repo全都是高楼，包括在豆瓣写的repo，以及搬运的微博repo。 　　陈司姳点进盖了200楼的repo帖，开头就是楼主放的自证，一张正在舞台上cue流程的周淼图片，背景全部模糊处理。 　　好家伙。陈司姳忍不住直呼好家伙。一张照片直截了当表明楼主属性，这样直接的楼主，她喜欢！ 　　楼主先是讲了一下PD和各位导师，然后说因为自己喜欢的周淼是舞担，所以对dance组更为关注，先repo了一下几个dance组。 　　也不知道是不是碍于导师粉的身份，楼主几乎把所有组都夸了一遍，又重点夸了下张其言和陈时晏那两组，然后提了一嘴出了点小状况所以《Whatdidyousay》组是最后表演的。随后夸了下方贝贝的高音，以及她们《美人与鱼》组的服化。 　　最后楼主说自己着重关注了下跟周淼一个公司的三个师妹，也就是知禧娱乐的陈时晏、柳白檀和顾春春，她个人认为陈时晏是这三个人里实力和表现力最好的，但是给她印象最深的是柳白檀，原因她不愿意讲，最nbcs的则是顾春春。 　　200多楼不可能都翻着看，陈司姳点了只看楼主，楼主又夸了夸赛前营销的门面宋抒栩，称赞沈清粤和周藿有气质，并且说rap组金艺彩可以押一下黑马，感觉还可以。 　　看了半天没什么关于她的部分，也没什么有意思的点。陈司姳点开了另一栋高楼。那栋高楼首发在一个流量挺大的专门讨论选秀和秀人的组，一点进去陈司姳就被楼主的毒舌吸引了。 　　楼主上来直接发出灵魂疑问：怎么了怎么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明明节目组特意在dance组和vocal组各选了一首小甜歌，以供甜妹们选择，怎么甜妹都跑去别的组试图证明自己不只是甜妹，而girlcrush风的妹妹们却跑到小甜歌里，对着观众撒下一把又一把工业糖精，齁得她一年之内都不想再碰全糖奶茶。 　　楼主第一个吐槽的是《SweetGirl》组的卖惨，说她们自称是被挑剩下的人，看完表演她觉得其他选手确实有耳朵，她们值得。然后开始吐槽柳白檀当场落泪，说柳白檀一定恶补了日系爱豆虐粉发言合集，可惜她在学校里一定没有好好听过课，不然怎么会连举一反三都做得这么蹩脚尴尬。以及在台上一侧美女落泪上演姐妹情深、另一侧三举话筒而插不进嘴发言的场面，为今天无聊到爆的公演画上了喜剧符号。至于初C张其言？什么初C，没有初C了，在柳白檀落泪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观众们的脑子里只留下了“柳白檀到底哪里没跳好”这一个问题。初C，out。 　　对vocal组的吐槽是“衣服架子比衣服好看”，以往都是服化拖练习生根本没有的后腿，这次是练习生的小短腿拖服化后腿，是听完之后让人建议把声乐老师的钱加给服化老师的水平。以及这次有一组罕见地出现了双C，遮住C位那个牌牌，无论是分part还是站位，都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是C位，猜测要么原C位虐粉剧本要么隐C位实力上位剧本。 　　Rap组楼主是这样repo的。楼主说：“没什么好说的，一共也就12个人，建议砍掉六个送去vocal组念歌词，或者塞给dance组去跳大神。” 　　底下有人问目前比较火的几位练习生，楼主分别是这样点评的。 　　——楼主讲讲宋抒栩吧，赛前营销门面那个 　　——宋抒栩在rap组，建议闭嘴去dance组跳大神，或者去《SweetGirl》组念几句歌词，好让观众产生一种“其他选手耳朵没问题但是眼睛一定有问题”的错觉 　　——楼主对周藿有印象没？听说是在《蜜糖与冰激凌》组 　　——建议和赵可可一起打包去糖 　　——陈时晏怎么样，我看隔壁说陈时晏比知禧皇族柳白檀表现要好 　　——矮子里拔将军，全靠队友衬托。如果她能拿到一公现场票数第一顺利登基，建议赏知禧的废物太子柳白檀一个闲职，好歹替她从初C手里抢了不少票 　　——来回锅的陆以瑟发剧本了吗，《Pandora》组的 　　——我思考了一分钟陆以瑟是谁，又思考了一分钟《Pandora》组真的有上场吗。所以你懂我意思吧 　　…… 　　陈司姳在被窝里憋笑憋得很辛苦。还是毒舌秀粉的repo有趣。她又翻了翻其他的repo楼，大概有半数左右提到了她的名字，虽然基本都打错打成了“司铭”，但是风评基本一致，有夸的，有心疼C位被分part的，有猜测朱珠是不是皇族有剧本的。 　　陈司姳想了想，倒也不是没可能，现在的剧本基本乱发，谁接得住谁就能往下走。到时候还是得看看正片，正片镜头多还有故事线的，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皇族加剧本了。 　　她又偷偷摸摸登上微博小号，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微博粉丝，发现粉丝数居然破千了，上次看还是二百来人呢。不错不错，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活粉。 　　她又搜了自己一直在经营的生活号“天生好命司姳姳”，发现粉丝居然也涨了不少，好多人在她的微博底下开始各种考古。陈司姳又在广场搜索自己的名字，发现热门微博居然是有人总结并指路了一公repo中据说可以入手的练习生，还配上了练习生的图片，这些人中就有她。 　　蹭到了蹭到了。 　　陈司姳双手合十感天谢地，预计今晚没熬夜的人等到明天看完repo后，还会给她带来一大波涨粉。 　　第二天上午九点，《追梦的我》主题曲《HeygirlLet’sdream》准时上线，并且牢牢占据了热搜榜第三位。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各自赖在被窝里，“欣赏”主题曲。 　　《HeygirlLet’sdream》 　　Heygirl 　　Let’sdream 　　聚光灯就在这里 　　我的心跳动不已 　　胸腔就快要爆炸 　　保持笑容thebest 　　和你相遇firsttime 　　Heygirl 　　Let’sdddddream 　　想要听到你的声音 　　想要看到你的眼睛 　　这是我单方面的约定 　　等你来写上我的姓名 　　pppppickmeup 　　pppppickmeup 　　Heygirl 　　Let’sdddddream 　　我会站在舞台中央 　　我会成为你的力量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梦想 　　等你来抓住我的光芒 　　pppppickmeup 　　pppppickmeup 　　Heygirl 　　现在就注视我 　　Heygirl 　　请听我大声说 　　Iwanttobeashiningstar 　　tobeyourshiningstar 　　Heygirl 　　胸腔快要爆炸 　　Heygirl 　　约定已经写下 　　Heygirl 　　梦想开始盛大 　　Iwillbeashiningstar 　　tobeyourshiningstar 　　我为舞台而生 　　我因舞台绽放 　　注视我吧 　　让我成为你的唯一 　　pppppickmeup 　　pppppickmeup 　　别犹豫我就是你选择的女孩 　　下决心一定不会让你更改 　　黑夜里经历过那么多无奈 　　梦想从这里破茧化蝶出来 　　绝对不辜负注视我的存在 　　只为这一刻闪耀在这舞台 　　Heygirl 　　现在就注视我 　　Heygirl 　　请听我大声说 　　Iwanttobeashiningstar 　　tobeyourshiningstar 　　Heygirl 　　胸腔快要爆炸 　　Heygirl 　　约定已经写下 　　Heygirl 　　梦想开始盛大 　　Iwillbeashiningstar 　　tobeyourshiningstar 　　我为舞台而生 　　我因舞台绽放 　　注视我吧 　　让我成为你的唯一 　　pppppickmeup 　　pppppickmeup 　　Heygirl 　　Heygirl 　　Heygirl 　　Let’sdream 　　Iwillbeashiningstar 　　tobeyourshiningstar 　　主题曲MV总时长5分20秒，刨去惯例开头以及郝仁PD叨叨叨的部分，整首歌3分30秒。 　　陈司姳很开心，光是个人怼脸镜头，她就有单独的两个，更别提因为在A班蹭到的镜头了。虽说比起C位和护法位，镜头确实是少了点，她也知足了。毕竟做人不能太贪心，更何况还是她这种素人小练习生。 　　比她更快的，是搞选秀多年的秀粉们。主题曲发布没多久，就有人统计出A班九人分别的时长来了，以及其他几个班级露脸次数比较多、拥有个人高清正面镜头的练习生。 　　不愧是秀粉！做什么都八百倍速！ 第79章 好水好水 　　在主题曲MV里，A班九人的镜头数量和镜头质量，仅有初C和护法位多一些，其余六个人的镜头数量和出现时长还不如一些不在A班的选手，比如柳白檀的镜头数和时长在所有人里排第四，宋抒栩排第五，赵可可第九。 　　拥有个人单独正面高清镜头的，也只有A班的九个人，加上柳白檀、宋抒栩、赵可可、冯筱妙、李智妆、唐恩沣、李玉屏、王白雨、潘洋洋等几个疑似皇族的练习生，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和别人共享镜头，虽然能认出来是谁，但是到底是没有前面几个人的镜头够直接够清晰。 　　这些拥有高质量高数量镜头的练习生，也跟赛前秀粉们压的皇族练习生名单没差多少。 　　啧啧啧。 　　陈司姳摇着头看豆瓣一栋又一栋高楼贴。除了主题曲相关帖子外，还有一些去看了一公的秀粉开始repo。这次大家基本上就开始围绕这些摆明了可能是节目组和各家公司要捧的练习生展开讨论了。 　　还没讨论出个七七八八来，主题曲发布半小时后，练习生个人主题曲直拍也上传发布了。 　　紧张刺激的选秀终于有了那么点气氛，数据记录贴也跟进了。 　　个人直拍数据率先突出重围一路领先的，自然就是初C张其言了。争到了初C的优势就在这里，除了一些已经有pick的秀粉，大部分秀粉和路人在直拍发布之后，第一个看的就是初C。初C的表现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路人的后续做法，有些人看看初C就完事，认为初C就决定了这个选秀的最高水平，觉得初C不怎么样的话看完就关掉，觉得初C还可以还不错，就有可能再翻几个直拍看看。 　　往年也不是没有靠主题曲直拍一骑绝尘的数据冒出头的，当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喜剧人。个人数据再好看的喜剧人，吸不到粉丝，最多博一点路人票和眼熟，出道依然没有希望。 　　也有一些人，非常少数的几个人，能够凭借主题曲直拍吸一波粉，播放量讨论度迅速上升，甚至险些撼动回锅肉初C直拍，从赛前籍籍无名，直至最后一举冲到出道位…… 　　显然她陈司姳不在此列。 　　因为主题曲直拍发布了三个小时了，她的个人直拍播放量，在A班九个人里面倒数第一，100个人里面才排到30多名。 　　她问天问地问自己，还不是各家都在疯狂买水的锅。 　　众所周知，只要是榜单，只要有数据，那就一定能发水。没有发不了水的榜单数据，只有不努力的公司和打投女工。 　　今年的发水比往年更凶猛一些，除了初C张其言稳稳的第一稳稳的幸福，后面的水发的都乱了套了。 　　赛前几个热门选手几乎都被冲出前九，只有陈时晏和周藿勉强把着第六第七的位子，前后都是些点进去让人满脑子“就这”的选手，被洪水包围的这两位，被秀粉们组了个cp，戏称“洪晏藿水”。 　　结果还真的有人开始创建“红晏藿水”超话，节目还没播，就连CP都是八百倍速拉上了。 　　直拍广场上一部分在安利，一部分在入坑，一部分在骂骂咧咧，发大水的骂自家公司拖后腿，说妹妹能靠自己冲上去非得发水败坏路人缘，被大水冲的了骂发大水的公司不要脸，顺便要求上林清水。 　　五个小时后，《追梦的我》官博终于发声明，表示要清水。 　　等到晚上十点，官博宣布清水结束。 　　初C张其言依旧把持第一，但是并没有壁第二太多。第二就是陈时晏，第三是周藿，而她陈司姳，是第十…… 　　哦天，这不上不下的尴尬名次。虽然清水之后，她不再是A班九个人里垫底的那个，但是也没好到那里去。仅仅半天时间，个人直拍数据之间的差异就越来越大，张其言陈时晏独成一档，大壁后面所有人，甚至可以断言不会再有人能靠着直拍冲上来了。 　　数据贴把这一点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大家面前。而且不仅仅是前九名的数据，持续跟进的数据贴把前二十的播放量增长曲线都摆了出来。 　　直拍播放量的前九目前是缪兹娱乐练习生兼初C张其言，知禧娱乐陈时晏，尖尖角文化周藿，九个梨影视万梧妹，美丽新传媒方贝贝，万盛传媒宋抒栩，缪兹娱乐赵可可，美丽新传媒沈清粤，以及纷露传媒金艺彩。 　　张其言的数据曲线一开始冲的很生猛，后续持续走平，有点乏力。陈时晏的数据有两个小高峰，周藿的数据有一个小高峰。但是周藿的直拍，无论是播放量，点赞量还是评论量，都被目前排第二的陈时晏壁了很多。从第三名的周藿开始，到第八名的赵可可，数据相差并没有太大，第九的金艺彩和第十第十一单独一档数据缠绵。 　　今年有一个很好笑的地方，就是目前播放量排第四的九个梨影视练习生万梧妹，是靠着过于人间钢板的动作和认真中透着莫名其妙的好笑的表情冲上去的。 　　看了她的直拍，每个人都会觉得快乐。 　　也不能说她不努力，也能看得出她很认真，但是吧，有的人就是自带这样一种让人快乐的气质，再加上动作表情的“加成”，这份快乐就更吸引人了。 　　也许这也是一种天赋吧。 　　有人这样评价万梧妹。 　　不过很现实的是，并没有太多人因为万梧妹带来的快乐而成为万梧妹的粉丝，数据大佬列出来的粉丝增量足以说明这一切。在目前的前九名里，粉丝增长量最低的就是万梧妹了，最高的则是张其言。 　　涨粉最多的是张其言，直拍播放量最高的是张其言，新增站子最多的是张其言……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练习生们，初C光环真的能带来各种方面的连锁效应。 　　而她陈司姳呢？ 　　播放量是守门员水平，播放量曲线增长倒是比起其他人看上去后劲更足，但是奈何起点不够高，目前勉强跟金艺彩缠缠绵绵，但是点赞和评论要高出不少。 　　豆瓣有人在赌后期她的直拍数据能上位，为了不辜负这些潜在粉丝们的信任，陈司姳自然也给自己刷了几遍直拍。 　　可以不要脸的说，她确实是自我感觉良好。从一个老秀粉的角度来看，她的直拍，是看着看着就能让人感受到主题曲的情绪的，表情到位，动作到位，活力满满元气满满的样子真的蛮能吸引人。 　　直拍底下的评论也说明了这一点。清一色夸奖好评，很多人都在夸她表情好，甚至还有人说她是所有练习生里表情最到位气质最符合的那个。最热的那条评论的点赞量，只比陈时晏个人直拍底下最热评论点赞量差一点点。 　　有希望有希望，等明天初舞台播完，她说不定真的能翻身上位呢！ 第80章 来做游戏了 　　第二天下午，练习生们聚在一起，去录制“课间游戏”。 　　一进入录制场地，大家纷纷发出惊叹。 　　“哇——”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有炸鸡诶！” 　　“还有冰激凌，我的天啊——” 　　“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不太好喝？” 　　“苦瓜汁吧？怎么还有这个？” 　　“好啦好啦，同学们，请回那边去坐好——” 　　负责担当主持人的冯筱妙和严校婉拿着台本走了进来。大家纷纷坐到房间另一边的地板上，陈司姳环顾一圈，大家基本都是同宿舍的坐在一起了。 　　冯筱妙清清嗓子，“今天，我们两个负责主持我们的课间游戏，大家也看到了，这些吃的喝的，什么炸鸡啊，什么冰激凌啊，还有蛋糕水果啦，这些——” 　　“不是给你们吃的——” 　　“啊？？？” 　　众人纷纷震惊脸。 　　戴黛揽着陈司姳的脖子开始摇晃：“搞什么搞什么，不是给我们吃的难道是给工作人员吃的吗？” 　　陈司姳费劲地扒拉着戴黛的手臂，让自己呼吸顺畅，“肯定在逗我们啦，怎么可能不是给我们的。” 　　严校婉开始安抚她们，“大家不要激动，我们的意思是，不会让大家很轻易就吃到，而且大家也看到了吧，炸鸡冰激凌旁边，还有一些‘饮料’，和一些被盖住的‘料理’。有人猜猜被盖住的是什么吗？猜对有奖——” 　　“这怎么猜？” 　　“大致给个范围嘛！” 　　“就是就是！” 　　冯筱妙无奈地很，“好好好，我透露一点点哦，这里面其中有几种，是大学食堂常见菜系。” 　　戴黛把下巴搁在陈司姳肩头，来了句“不会是橘子炒月饼吧？” 　　周藿切了一声，“又不是中秋哪来的月饼。” 　　“刚刚谁说什么橘子，谁说的谁说的？”严校婉边找人边笑得很猖狂的样子。 　　摄像机对准了戴黛，戴黛一脸懵逼，“啊，我说的？橘子炒月饼？” 　　“恭喜我们的戴黛，答对了！” 　　“？？？” 　　陈司姳张大嘴瞪大眼看向戴黛，“还真是啊？” 　　戴黛人都傻了，“怎么还真有啊？” 　　李智妆搓搓手，“不知道是该吐槽橘子和月饼居然能炒，还是该吐槽橘子和月饼居然能在一起炒，还是该吐槽这个月份居然还有月饼。” 　　周藿直起腰看向工作人员：“月饼该不会是你们中秋节没发完剩下的吧？” 　　“不至于不至于。”严校婉为工作人员开脱，“新做的月饼，我们俩还吃了一个呢。” 　　有人问道：“什么馅的？” 　　“五仁，还是带青红丝的五仁。” 　　“鲨了我吧——” 　　众人哀叹。 　　“我觉得五仁其实还好。”陈司姳小声嘟囔，“我还蛮喜欢五仁月饼的，刚出炉的最好吃了。” 　　“哇居然真有年轻人喜欢吃五仁月饼啊，”戴黛大呼小叫，“我身边都是年纪大的喜欢五仁月饼，年纪小的都喜欢什么莲蓉蛋黄之类的。” 　　“可是真的很好吃，我要为五仁月饼正名，你们一定要试试刚出炉的，特别好吃。我姐姐家开的面包店，中秋就会做月饼，我每年都去吃。” 　　“你还有姐姐？”李智妆问她。 　　“不是亲的姐姐……”陈司姳正要解释一下，话还没说完，严校婉和冯筱妙就继续今天的流程了。 　　“大家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有好吃的，也有不那么好吃的。那么如何吃到好吃的，避免不好吃的呢——” 　　“那就是做游戏！通过分组做游戏攒积分，根据积分来决定吃什么，吃多少。” 　　有人嚷道：“主持人快点吧，冰激凌都要化了！” 　　“别急别急，让我们工作人员先把冰激凌收到冰箱里去好了。” 　　“大家也知道，我们今天呢，是来玩游戏的。大家都有童年对不对，童年最怀念的，就是和同学们一起做课间游戏……” 　　“报告老师，我们都二十了我们没有童年了。”有人举起手“抬杠”。 　　“没关系，没有童年，但是你们可以有童心啊！”严校婉神色飞扬，甚至还用手托脸比了个花朵。 　　戴黛伏在陈司姳肩上，做出一副要呕的样子，“童心没有，倒是有点恶心。” 　　“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先分组，总共是100个人，我们分成10组，每组十个人，大家自由组队好不好，最后哪个队缺人，我们再凑进去。” 　　人群热闹起来。 　　“阿瑟阿瑟，要不要一起？”戴黛招呼陆以瑟。 　　陆以瑟一摊手，“你来晚了，我们组好了。” 　　陈司姳扭头去看她们，原来陆以瑟和同宿舍的知禧三人组，又加上了缪兹五人组，又拉进去个她不熟悉的练习生，看样子像是跟缪兹哪个人同宿舍的。 　　李智妆把她认识的几个人都拉了过来，“咱们几个组一组好了。” 　　“好好好就这样，组满了就行。”戴黛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大家都组好了队。 　　“大家都组好队了，那么我们来宣布今天第一个游戏——跳大绳！” 　　冯筱妙话音刚落，工作人员就扔上来一根麻绳。 　　“完了我最怕这个！” 　　“这个打一下好痛的。” 　　“跳大绳的规则是，由工作人员负责抡绳子，依次往里面跳，绳子停下之前跳进去几个人算几分。” 　　“我们这样吧，从这边开始算第一组，一组一组按顺序来。来把第一组。” 　　第一组正好是知禧和缪兹那个组。陈司姳她们是第九组。 　　无暇顾及别人怎么跳，周藿已经拉着她们开始分析上了。 　　“跳大绳要矮的先进去，司姳你先上，有没有不会跳的？” 　　“我不太会……”被李智妆拉进来的谢苏苏弱弱地举手。 　　“就一个不会是吧，那你最后上，我们先上，先保证能拿到九分。” 　　“可以可以，就这样吧，司姳先上，然后我，然后是你，然后你……” 　　等她们安排好了顺序，第一组已经开始跳了。 　　该怎么说呢，工作人员大哥是真的很用力在抡绳子了，打得地面啪啪的响，听的都让人害怕。 　　第一组已经上了五个人，第六个等了半分钟还没敢上去。 　　“咱们这个同学快一点啊，她们跳得跳累了说不定就出错了呢！” 　　严校婉话音刚落，第六个人就冲了上去，然后“光荣”地绊住了绳子。 　　“好，我们第一组是5分——” 　　冯筱妙在板子上记下第一组的分数。 　　第二组7分，第三组4分，第四组8分…… 　　周藿抱着手点头，“照这个形势，我们分数肯定是最高的。” 　　戴黛看了看周藿，“这孩子哪里来的自信，分我点成不成？” 第81章 战况激烈了起来 　　结果还真让周藿给说对了。她们组居然真的是第一，还是满分第一。 　　不太会的谢苏苏关键时刻突然开窍，一鼓作气冲了上去，还真的冲对了时机。于是她们九组成了全场唯一的满分。 　　严校婉和冯筱妙开始宣布第二个课间游戏——一二三木头人。 　　一二三木头人的规则和积分牢牢挂钩。房间另一头竖起来几根棍子，棍子之间乱七八糟的捆上好几条绳子，有高有低，绳子上挂着许多卡片。 　　“卡片上写着积分，拿到几分积几分。我们的规则就是，每组出一个人，站到那头，然后往卡片这头跑，够到一张卡片就要跑回来把卡片送回来，也就是说每次只能运送一张卡片。听到‘一二三木头人’话音落下的时候，不管你是在做什么都一定要停下保持不动，如果失败就立刻换人从头来过，没失败的话想运送几次就运送几次，大家记住不要逞强，毕竟这卡片挂的挺高的。而且卡片上写着的积分大小和高低有关哦各位。总共进行五次木头人喊话，五次结束，大家记住了吗？” 　　“高的先跑高的先跑！” 　　大家纷纷把自己组里的高个子放在第一位。 　　“光高也不行啊，”有人说了句，“那卡片挂的太高了，弹跳力也得好才行。” 　　“谁先来谁先来谁先来？”戴黛急了，“最高的那几个都不在我们组里。” 　　“我第一个上。”周藿摩拳擦掌，还原地跳了两下，“我弹跳力也不错。” 　　李智妆紧随其后，“你要是失误了就换我第二个上，记得一定要抢高处的。” 　　大家排啊排，陈司姳因为身高被排到了倒数第一个。 　　“其实只有五次，根本轮不到第五个以后的人嘛。”陈司姳小声哔哔。 　　“说不定是为了下一个游戏做准备呢。”李智妆拉进来的甘橙附和她。甘橙同样排在五位之后。 　　“那我们几个可得好好休息，万一下一个游戏特别累人，那可就糟了。” 　　“一二三木头人”由严校婉负责背对着大家喊，冯筱妙和不需要上场的人负责观察场上的各位。 　　游戏开始。 　　高个子们腿就是长，几下就跑到了卡片底下，结果最快的人刚刚跳起来，严校婉就喊出了“一二三木头人”。话音落下的时候，最快的那个妹妹正正好落地，保持着脚尖点地身体弯曲的刚落地状态，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还没跑到的人还有只有一只脚落在地上的，样子十分滑稽。甚至有两个人非常默契地互相搀扶了起来，防止摔倒晃动。 　　等严校婉转过身去，大家纷纷跑动起来。 　　周藿跑到卡片底下，试图去够那个最高的卡片，奈何跳了两三次就是摸不到。不仅是她，没一个够得到的。 　　“周藿！周藿！别磨蹭了够不到够别的啊！有一个卡片算一个！”戴黛急得大喊。 　　有人比周藿更快一步，眼见够不到最高的，转而拿到了力量范围内最高的那个，开始往回跑。 　　负责喊“一二三木头人”的严校婉背对着她们，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喊什么，还扭了两下，从背影都能看出她的开心。 　　一趟……两趟……三趟…… 　　好几个人在卡片下面开始抢着够卡片。 　　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这是个木头人游戏。 　　严校婉突然快速喊出“一二三木头人”的时候，还有人根本没听到，还在继续蹦继续抢。 　　“什么？这居然是‘一二三木头人’游戏，这不是跳高游戏吗？”有人做出一脸疑惑地表情。 　　冯筱妙矫揉造作地“解释”： 　　“对不起呢亲亲，这真的是‘一二三木头人’游戏哦。” 　　“呕呕呕——” 　　大家的反应也是很真实且诚实了。 　　这把战况非常惨烈，十个人有七个都要淘汰换人。陈司姳她们组也一样，周藿退下来，换上了李智妆。 　　李智妆本来也想够最高的那个，没想到跳了三次也没摸到，于是也就和周藿一样抢到哪个算哪个。 　　这个游戏真的为大家提供了各种笑点。 　　每当喊一次“一二三木头人”，就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表情被记录下来。 　　已经喊过四次“一二三木头人”了，最高点的卡片还没被人拿下。 　　很多组都已经放弃了尝试去够那张卡片，宁愿带着低分卡片多跑几趟。 　　就在这时，三组的马田静后退几步，助跑起跳，居然把最高的那个卡片拽了下来！ 　　“你看啊她好厉害！” 　　“真的有人够到了啊！” 　　“啊啊啊啊马田静我爱你！” 　　“快快快快回来！” 　　游戏结束的时候，跑来跑去还要跳高的练习生们累得直接坐在地上。 　　“好，那我们现在来统计下各组的积分情况。来我们先看第一组，来我看看几张卡片。” 　　第一组把手里的卡片递过去。 　　“8张，可以了可以了。这张是1分，1分，1分，3分，1分，1分，2分，2分。总共是12分。” 　　“哇——可以了不少诶！” 　　“快快快数数我们几分。” 　　九组是由陈司姳负责拿着那些积分卡片，她们有7张，总共11分。 　　“没事没事我们可以了。不低不低。”戴黛安慰大家。 　　“那我们来看看第二组，一共是6张，3分，2分，2分，1分，1分，1分，好，总共是10分。” 　　“第三组，一共9张，5分，3分，1分，1分，3分，1分，1分，1分，1分，一共是17分——” 　　“17分——” 　　人群沸腾了。 　　“我们没有她们高！” 　　“我们也没有！” 　　“最高那个卡片5分啊，天！” 　　“完了呀我们分才是人家的一半啊——” 　　戴黛倒在陈司姳肩膀上，“我要过去了我要过去了，17分啊。” 　　“没事没事，她们第一个游戏分低。” 　　“三组第一个游戏几分来着？” 　　“那不写着呢吗，4分。” 　　“局势真是瞬息万变啊，”陈司姳摇摇头，“照这个局势，下一个游戏，怕是第一又要换人了。” 　　第二个游戏结束，积分排名目前三组九组并列第一，都是21分，倒数第一的组才12分。 　　严校婉和冯筱妙开始宣布下一个游戏。 　　“我们下一个课间游戏是——拔河比赛！” 　　“拔河比赛的规则是，每组派出三个人，要求是没有参加第二个游戏，抓阄来决定哪组和哪组比赛，赢了的组晋级，然后和其他赢了的组继续比赛，每赢一把加2分，输了的组加1分，只要输了就直接淘汰，不再参与后续拔河比赛。而且这个游戏的关键在于，每把比赛结束后，都可以重新调整上场人员。当然，无论怎么调整，都不能使参加过第二个游戏。大家听懂了吗？” 　　“懂是懂了，就是抓阄可以我们自己派人抓吗？”有人这样要求。 　　“啊，为什么啊？”冯筱妙有点不理解。 　　“主要是不信任你们主持人，怕你们主持人手太黑。” 　　“哈哈哈……” 　　“那行那行，你们每个组自己派一个人上来抓。” 　　“哦对，第一把我们不是抓阄，是把五根绳子团成一团，一个人抓一头，谁和谁是一根，哪个组就和哪个组比赛。” 　　“快快快赶紧的，快把你们组里的小红手都派出来，小红手没有要求，参加过第二个游戏也无所谓。” 　　第一组派了陈时晏，第二组派了商景，第三组派了马田静，第四组是杨鑫，第五组是秦诗硕，第六组是张曼曼，第七组是沈清粤，第八组是吴宇龄，第九组是陈司姳，第十组是唐诗。 　　看到各组的人之后，陈司姳的CP雷达一下就响起来了。 　　好家伙，她预想中的两个大势CP相方都在，她该牵起哪个相方手中的红线呢？ 第82章 防不胜防 　　团成一团的五根绳子被拿了上来。 　　“来来来一人拿一个头，让我们看看第一轮是哪组和哪组比赛。” 　　绳子长得一模一样，又长，团得乱七八糟，还用纸盒子遮住了中间，根本不可能看得出哪两头是一根。陈司姳混在十个人后面，本想着投机取巧能和沈清粤或者陈时晏碰一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拜托了老天爷，沈清粤和陈时晏，随便哪个都好，给我一个吧！ 　　这样想着的陈司姳郑重其事又小心翼翼地把绳子握在手里。 　　“好了是吧，好，”冯筱妙将中间用来遮挡的纸盒拆掉，“来来来扯一扯动一动，看看谁和谁是一根。” 　　绳子一根根分开，最后只剩下陈司姳、陈时晏、沈清粤和马田静。 　　场面也十分搞笑，她们四个人手里总共两根绳子，竟然像钩子一样勾在了一起。陈司姳拉拉绳子，剩下三个人都跟着动。 　　多好啊，三分之二的概率呢，能拉到她的CP相方。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陈司姳欲哭无泪，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绳子。 　　怎么就陈时晏和沈清粤一根绳了呢？ 　　怎么她就和马田静一根绳了呢？ 　　不过没关系！ 　　陈司姳重新振作起来，只要能赢了马田静，后面有的是机会能和陈时晏队或者沈清粤队做对手，虽然这两个人都参与过第二轮比赛了，但是根据表情行为语气什么的嗑CP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懂的都懂…… 　　然后陈司姳她们组拔河第一轮就输了。 　　科科。 　　人生果然就是不断地起伏伏伏伏伏伏伏伏的吧！ 　　不过沈清粤组也输给了陈时晏组。 　　陈司姳和沈清粤两个人凑在一处唉声叹气。 　　“就1分。” 　　“我们也是。” 　　“我看第一组要拿第一了。” 　　“她们要是一路赢下去，得拿8分。” 　　“25分，天，我们才22分。” 　　“我们更少，才16分。” 　　“唉——” 　　“不过第三组也是25分，这轮比赛结束，换成她们两组并列第一了。” 　　陈司姳摸摸下巴：“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样。” 　　拔河比赛很快结束，果然是第一组和第三组并列第一名。 　　冯筱妙和严校婉紧接着宣布第四个游戏——主题曲舞蹈接力。 　　规则很简单，每组十个人，一人一段跳完为止，基础分十分，错一个人扣一分。 　　这个环节就变得十分欢乐起来，毕竟每个组都有那么几个“废物”，可谓是公开处刑。换人跳的时机也不固定，全靠主持人随机喊。一共十个组，五组五组分成两批比赛。 　　陈司姳她们正好是第二批。 　　前五组打头阵的全都是比较废一点的人，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能把开头跳好就万事大吉，总比在后边接不上趟保险。 　　BGM一响，笑声就没停下来过。胳膊长腿长像是充气人随风摇摆的，左右分不清的，忘了动作跟着旁边人比划的，定点卖萌搞怪的…… 　　陈司姳简直要把头笑掉。不过除了笑之外，她还特别关注了一下有哪些人是跳舞比较OK的，这有助于她的二公表演。一公唱了歌，那么二公自然就要跳舞。历来选秀的纯vocal吸粉能力都弱于dance，再加上她又不是发了剧本的皇族大vocal，没有节目组和公司的保驾护航，就更得全方面发展，二公一定选那种能展现自己舞蹈能力的歌才行，现在当然是要好好观察自己未来的的队友们。 　　这个环节过于欢乐，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很在乎分数。最后结果陈司姳她们组不上不下，正好第五名，28分。 　　还有最后一个游戏。 　　游戏时间已经进行了很久，大家都有点累了。严校婉笑嘻嘻地宣布，最后一个游戏和最后能吃到的“奖励”直接挂钩。 　　大家的耳朵刷一下就竖了起来。 　　“大家先用自己小组的分数兑换一下游戏币哦。”冯筱妙拿着一把游戏币出来。 　　“游戏币？” 　　眼尖的人已经看出来了：“那不是那种投币的游戏币吗？” 　　另一侧工作人员推着两个娃娃机进来了。 　　“哦——娃娃机！” 　　“投币抓娃娃？” 　　“等等！里面的娃娃好丑啊——” 　　“怎么是一群丑娃娃？？？这什么啊？？？” 　　大家纷纷凑上前去看。 　　只见一台娃娃机被布遮盖着，工作人员护着不许大家掀开看。另一台没被遮掩的娃娃机里大约有七八种不同的娃娃，都是以节目logo拟态化的娃娃，有的抱着冰激凌，有的抱着炸鸡，有的抱着饮料之类。 　　虽然花样很多，但是还是很丑。 　　“怎么看怎么丑。”周藿嫌弃得很。 　　“好歹是节目logo相关，怎么能设计的这么丑？”戴黛也赞同周藿的观点。 　　陈司姳抓抓头发：“根据我的经验，这东西怕是以后要用来割韭菜的。” 　　“这丑东西还要卖给粉丝？他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如果绑定一些签名拍立得或者见面会门票之类，不仅卖得出去，甚至还要靠抢。” 　　“你连这个都知道？”戴黛瞪大眼看向陈司姳。 　　陈司姳骄傲地一扬头：“这种差不多的东西我家里一堆呢。” 　　戴黛冲她竖起大拇指：“厉害啊，这丑东西放房间里，你睡觉的时候不做噩梦吗？” 　　“秀粉的爱哪有那么长久，节目结束我就把丑娃娃放到收纳箱里了。” 　　“三月秀粉真实案例啊——” 　　冯筱妙和严校婉开始介绍规则： 　　“分数可以换成等量的游戏币，一个游戏币可以抓一次娃娃，抓到的娃娃是抱着什么的，就可以获得什么奖励。比如抓到的娃娃抱着炸鸡，那么就获得炸鸡一份——” 　　“同时大家也发现了吧，这里还有一台没揭开神秘面纱的娃娃机——这台娃娃机，是‘惊喜’哟。” 　　“毕竟抓娃娃不能百抓百中，所以大家浪费掉的次数，可以抓这台惊喜娃娃机里的娃娃。” 　　“这个布不能扯下来吗？”有人问道。 　　“不能哟，”严校婉笑眯眯地回道，“所以说是惊喜嘛，里面的娃娃有一半是和这台娃娃机里的娃娃一样的，另一半，则是惩罚娃娃，比如说苦瓜汁啦，橘子炒月饼啦，折耳根啦……” 　　“靠折耳根！？”有个妹妹惊声尖叫。 　　“这个不行这个真不行！” 　　“给我吃这个我会死的！” 　　“有四川人吗？快快快找个四川人出来四川人能吃这个！” 　　一时之间，原本因为炸鸡快乐起来的人群开始了焦躁的“寻找四川人”游戏。 　　有个四川来的妹妹很是无奈：“我幻想过无数种受欢迎的方式，没想到是因为来自四川能吃折耳根才受欢迎，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可惜陈司姳她们组并没有确认自己能吃折耳根的人。 　　“哎没有就算了，也不一定抓得到折耳根。”戴黛倒是心大。 　　“只要抓不到折耳根什么都好说，我觉得没有比折耳根更难吃的东西了。”说这话的是安百为，来自翎蓝尾翠公司，同样是当初和李智妆一起在F班的，还是那天陈司姳教学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不过她已经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进了C班。“我之前去那边玩吃过一口折耳根，我要是个道士我当场就飞升成仙了你们懂吗。” 　　“但愿抓不到吧。”陈司姳举起了手，“我申请抓娃娃，抓那个正常的娃娃机的娃娃，我跟你们讲，我有个‘特异功能’，就是闭着眼抓娃娃，十个能抓到九个！” 　　“真的？”周藿揽着她的脖子，一脸惊喜，“你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当然不是。我们家好多娃娃都是我抓的，你们相信我，抓娃娃这方面我从没输过。” 　　她确实没有骗人，重生前她就是闭眼抓娃娃的高手，重生后这点“技能”也没丢掉，而且她睁着眼抓的水平就是一般人水平，只要闭上眼，就像开了挂一样，几乎一抓一个准儿。 　　不过可惜的是，她原本并没有打算在节目里展示这个技能。按照她的计划，她应该在出道后，爱豆运动会的娱乐环节中，在抓娃娃项目里展示自己这个天赋，从而吸引一波关注度。 　　不过早一点展示就展示了，也不亏，赛时指不定有人因为她这个“天赋技能”从而对她格外关注呢。再说了，这个点都不用费心思舞，一个视频八成就能出圈。别的不说，上个热搜应该是没问题。 　　“那行，抓娃娃你上，多抓几个炸鸡冰激凌，就能少吃点‘惊喜’了！” 　　“可以可以，谁抓娃娃费劲啊，谁费劲谁去抓那个‘惊喜’去。” 　　“我去。”李智妆举起手，看着陈司姳，“我跟你反着，从小到大，就没抓上来过娃娃。” 第83章 物料轰炸，可惜没她 　　抓娃娃活动正式开始。 　　正常的炸鸡冰激凌之类已经不能吸引大家注意，大家都开始关注在“惊喜”娃娃机里能抓出来什么。 　　第一组余下10个币去抓“惊喜”娃娃。 　　“抓个折耳根出来给大家开开眼！”有人喊了一嗓子。 　　“那就抓喽！”负责抓娃娃的赵可可很嚣张，“我可是吃折耳根长大的。” 　　因为娃娃机被完全遮住，所以大家只能通过出口处是否有动静判断有没有抓到娃娃。 　　第一个没抓到，第二个没抓到，第三个…… 　　到第六个的时候，出口处响起了熟悉的娃娃掉落的声音。 　　“啊——我不敢看。”一组有个妹妹捂着脸嚷嚷。 　　“炸鸡炸鸡炸鸡拜托了！”还有个妹妹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赵可可俯身去拿那个娃娃。 　　冯筱妙和严校婉也凑过去：“让我们看看是什么——” 　　“苦瓜汁！” 　　“来来来有请我们的工作人员，给我们一组姐妹们上一杯苦瓜汁，咱们的惩罚可是实时进行的啊，先苦后甜嘛大家都懂。” 　　“不是吧？” 　　“我不想懂这个我谢谢你们了！” 　　嘈杂中工作人员递过去一杯苦瓜汁。 　　那一杯可真大。据陈司姳目测，得有正常一瓶矿泉水的量了。 　　一组的妹妹们互相推诿，最终苦瓜汁落到了张其言手里。 　　张其言捏着鼻子一口气吨吨吨灌了下去。 　　“其言，来说一下什么感受。”严校婉采访张其言。 　　张其言龇牙咧嘴：“不是人喝的东西。” 　　“本苦瓜爱好者拳头硬了！” 　　“哈哈哈哈哈——” 　　赵可可继续抓娃娃，不过剩下四个币一个娃娃也没抓到，也不知该说是庆幸还是可惜。 　　紧接着二组来抓。二组抓到的惊喜有橘子炒月饼，三组抓到了橘子红烧肉，四组抓到了橘子拌豆腐…… 　　魏染咽下嘴里的橘子，忍不住对着摄像机发出疑问：“你们是拉了哪里的橘子赞助吗？怎么全都是橘子啊。” 　　陈司姳凑热闹吃了一口魏染她们组的橘子红烧肉，一本正经点评道：“橘子挺甜，红烧肉挺香，就是它俩在一起属于互相浪费的水平。” 　　周藿按住戴黛的嘴不许她把嘴里的橘子炒月饼吐出来：“咽下去就行，就当自己在吃药！” 　　戴黛死命咽下去之后挣脱开周藿，一脸悲愤：“药片都比这东西好吃！” 　　整个场地简直成了“试毒大会”。 　　终于轮到陈司姳她们组抓娃娃了。 　　“司姳老师加油啊！”李智妆给她打气。 　　“我们光辉美好的未来就靠你了！”周藿激动地要蹦起来。 　　陈司姳胸有成竹地走上去。 　　看她闭上眼睛，严校婉很惊讶：“我们司姳这是要闭眼抓？” 　　陈司姳微微一笑不说话，看似随意的操纵一下操作杆，一个娃娃便应声掉落在娃娃机出口。 　　众人震惊脸。 　　陈司姳继续抓娃娃。 　　随着娃娃一个个掉落，严校婉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开挂，是开挂吧！” 　　冯筱妙甚至开始检查娃娃机：“我去，怎么可能啊？” 　　“我睁着眼都抓不到这么多——” 　　29个游戏币，抓到了28个娃娃。 　　陈司姳回头“邪魅”一笑，得意极了。 　　旁边还没抓娃娃的组的妹妹一把拉住她们组的周藿：“把她借给我们用用好不好！用完就还给你们！” 　　“不借不借！”周藿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好商量嘛，借我们用一下嘛，抓到的东西到时候分你们一起吃啊！” 　　这边正缠着她们组的人借人，那边已经抓过娃娃的捶胸顿足。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有这种‘秘密武器’为什么不早说！” 　　“亏大了啊我们。” 　　陆以瑟直接隔着人群喊话戴黛：“你怎么不早说她这么厉害，你早说了我们就和你们一组了呀。” 　　戴黛笑嘻嘻地回她：“我也是刚知道呀。再说了我刚开始又不是没邀请你，机会给过你了你不珍惜，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没用了，晚了！” 　　陈司姳还没回到人群里，就被剩下还没抓娃娃的组拉了过去，围着她不许她回到自己的组的人中间。 　　“来来来一会儿替我们抓，我跟你们组的人说好了啊！” 　　“说什么好我们可没同意！” 　　“不要这么小气嘛，共同财产OK？” 　　“啥呀啥呀一个大活人咋就成财产了？” 　　“财产也是我们的财产，你投资了吗就共同财产。” 　　陈司姳被周藿一把捞了回去，人群叽叽喳喳的，气氛非常欢乐，以至于严校婉和冯筱妙连续喊了好几声，才把大家的注意力喊回去。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啊，不要指望用别人的孩子成就自己的人生。”然后对着陈司姳她们组说到：“好了，该你们组抓惊喜娃娃了。” 　　“就一个币了有什么好抓的。”安百为吐槽，“这要是能抓到东西就见了鬼了。” 　　结果还真见了鬼了。 　　号称从没抓到过娃娃的李智妆就靠着一个币，盲抓抓到了娃娃。 　　还是两个娃娃！ 　　陈司姳她们都要窒息了。 　　不愧是“惊喜”娃娃机，投一送二抓一赠一啊。 　　更“惊喜”的是，李智妆抓出来的两个娃娃，一个是苦瓜汁，一个是折耳根。 　　戴黛和谢苏苏扼住安百为的脖子。 　　“你看看你这张嘴都说了些啥啊！” 　　“你不要再说话了我求你了！” 　　一杯苦瓜汁、一盘折耳根就这么递到了她们组跟前。 　　这是本场第一盘折耳根。 　　一盘新鲜的、还带着水珠的凉拌折耳根。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不对？” 　　谢苏苏和戴黛把“罪魁祸首”安百为架在中间，试图逼迫安百为吃一口折耳根。 　　陈司姳趁乱偷偷摸摸往后躲，被周藿一把薅住。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你可不能自己飞。” 　　“谁跟你是夫妻啊！”陈司姳惨叫，“我才不要吃这些！” 　　李智妆端着苦瓜汁凑过来：“来喝一口，健康。” 　　陈司姳疯狂拒绝：“我不要，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功臣！” 　　“念在你是功臣的份上，只喝一口这个不吃折耳根怎么样？”周藿跟她讨价还价。 　　这一杯苦瓜汁确实有点多。陈司姳纠结纠结再纠结，终于表示：“说好了啊那就一口，一小口！” 　　“喝吧喝吧。”李智妆把苦瓜汁递到她嘴边。 　　随着苦瓜汁入口，陈司姳的面部表情逐渐失控，皱成了一团又开始乱飞，十分精彩。 　　“感觉如何？”戴黛问她。 　　陈司姳苦着一张脸，被苦瓜汁刺激的口水都要从眼角流出来：“我不能吃苦……” 　　“哈哈哈哈哈……” 　　那盘折耳根倒是没让她们组怎么吃，毕竟很多人只听过折耳根的威力，却没有胆量常事，如今大家聚在一起，一个个胆子都大了起来，竟然一人一根把这一盘折耳根分完了。 　　当然大部分人都只是咬了一小口，就把剩下的部分丢掉了。 　　剩下的几组抓出来的有白花蛇草水和橘子馅的饺子。 　　大家又开始吐槽：“怎么又是橘子？哪里的橘子滞销了吗？” 　　等到所有组都抓完了娃娃，冯筱妙宣布本次“课间游戏”正式结束，工作人员把各组抓到的食物分配好送上来。 　　陈司姳她们组面前满满一大堆，比起别的组简直是富翁。 　　周藿也很会做人：“感谢大家刚刚帮我们解决了折耳根，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些东西大家一起吃嘛！” 　　戴黛趁乱喊话工作人员：“哥哥姐姐，剩下的炸鸡奶茶什么的也一起给我们得了，反正都是给我们买的对不对！” 　　大家纷纷起哄：“是啊是啊，拿出来呗！”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折耳根也拿出来！” 　　众人纷纷回头佯装要打人：“谁要吃折耳根！” 　　为她们准备的吃吃喝喝的东西纷纷摆了出来，工作人员还抬出来两箱没用完的砂糖橘。 　　“好甜啊——” 　　陈司姳吃了一个砂糖橘，发出由衷的感叹。 　　李智妆找了个袋子往里装橘子：“拿回宿舍慢慢吃，在这里吃一次水果太难了。” 　　到最后，炸鸡奶茶蛋糕之类基本都吃完了，剩下的橘子也被大家分了分带回了宿舍。 　　工作人员告诉她们明天要录一些小节目，然后宣布就地解散。 　　等到她们回到宿舍，偷偷掏出手机上网冲浪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就一个下午的时间，节目组已经把之前录过的一些物料发出来了。 　　新物料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简直是轰炸式放出。 　　包括剪了一些练习生点评其他人表演的镜头，又放出来一版初舞台预告，给晚上即将播出的初评级造势，还在专门放小物料的日更的荔枝君的账号下放出来几个小采访，又把压了好久的练习生自我介绍放了出来。 　　所谓的自我介绍，其实就是在一分钟内表演个人技能之类的，想怎么做怎么做。有的选择了唱歌跳舞，有的选择了展示其他技能。 　　她陈司姳就是选择其他技能的那一种。而且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的，教大家如何制作自己pick的妹妹的手幅，而不小心露出来的电脑壁纸是陈时晏的一张绝美饭拍图。 　　哼。她这样用心埋CP线，她和陈时晏的CP不火简直天理难容！ 　　不过节目组显然并没有把重心分给她哪怕一点点。初舞台预告里她只有一个看得清脸的镜头，发放小物料的日更的荔枝君那里放的也不是和她相关的物料。 　　不过凭借着主题曲那一丢丢新鲜热乎的热度，她的个人技展示小视频的播放量倒是不低，讨论度也起来了。 　　主题曲直拍数据也稳步走高，已经从守门员冲进了前九，按照这个势头，有人甚至赌她能冲前五。 　　陈司姳隔着手机屏幕摆摆手，表示拒绝。 　　不要奶她好吗？再说了奶就算了，奶个前五算什么，有本事奶个大的，奶她冲第一呢。 第84章 今天的司姳也没领到剧本 　　等啊等，终于把初舞台等到了。 　　节目组顺势买了几个热搜，什么首A啊，什么初舞台啊，什么导师啊，再加上有些公司给自己家练习生买的热搜。微博热搜榜单一滑下去，一半都是《追梦的我》节目相关的。 　　一些一直靠选秀恰热度吸粉的营销号也开始搬运各种物料视频和初舞台cut，不放过任何一个涨粉的机会。 　　陈司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微博粉丝数量刷刷刷地涨，本来主题曲那阵过去，她的粉丝数量就已经是飞速增长了，如今更是一刷新，粉丝量就往上涨一点。 　　她开始感到一种微妙的不真实感。 　　长期处于粉丝视角的她，一下子走到人前，成为被注视被喜爱的爱豆。微博底下全部是夸赞，一搜广场全都是夸她可爱夸她元气的言论，甚至有人开始给她做起了安利，超话也正在开通，就连站子也多了好几个。 　　这感觉奇特但又令她有些膨胀。 　　原来我也能站在这里被这么多人喜欢。 　　选秀初期是很难出现对一个练习生的大规模集中的狙击，除非练习生本人做了什么被抖了出来。初期的秀粉们忙于入股，哪个练习生都爱看上两眼。 　　长得不丑，实力也不差，个人技是教大家如何做手幅，素人时期的微博公开透明且看上去就是个普通搞秀solo追星女孩。这样的练习生，除非是对家，不然不会引起什么反感之类。 　　不过就算是对家，也只能是前对家了。 　　陈司姳对于自己的粉籍这点切割的时机非常好。除了陈时晏之外，她搞的选秀永远都是搞C位，搞完没多久就明显跑路的那种三月秀粉。 　　说她无情吧，可她搞陈时晏搞了这么多年都没跑路。 　　说她长情吧，选秀结束三个月内几乎必跑路，哪怕搞的个个都是终C照样马不停蹄的跑。 　　也就是说，她目前的粉籍只有陈时晏粉丝这一个。 　　扒拉她的微博必然扒拉不出来什么东西，从小苦心经营的微博绝不会出现纰漏，扒拉她的个人学习生活也扒拉不出来什么，她本来就是人缘不错的那种好学生，还很招人喜欢。 　　而且鉴于秀粉们总期盼着素人当C打破回锅肉必终C魔咒，对于素人练习生总会额外关注一点。她能吸到的粉显然会更多。 　　看看微博看看豆瓣，凡是提到她的基本都是好评。偶尔有人嘴她一两句个子不够高，她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也不必去看四五个小时的初舞台初评级，每个组的cut都有人搬运，有趣的言论也会有人截出来长图安利或者吐槽。微博豆瓣逛完，基本就能把节目的剪辑摸个七七八八。 　　比如原本是回锅肉陆以瑟的首A，节目剪辑之后给了□□文化的程渥。 　　比如柳白檀唱劈了请求重唱一遍的部分完全被剪掉，仿佛不曾发生。 　　比如她陈司姳加试的随机舞蹈部分没被剪到正片里，A班九个人，但凡有加试的全都剪进正片了，只有她的没剪进去。 　　陈司姳一口气堵在胸口。 　　当初是你们要随机，随机就随机吧，现在又要剪掉这部分加试。 　　怎么了嘛怎么了嘛，她跳得很丢脸吗？ 　　明明有人摸去了花絮那里把她跳几年前选秀主题曲的部分截了出来，还跟当初那届选秀的几个A班成员的主题曲直拍剪到了一起做对比了呢！还有人说她这段跳得一点不输当年的几个A班成员呢！ 　　陈司姳气鼓鼓地想，好嘛，这看来是没打算给她发剧本了呗。 　　不过拿了首A剧本的程渥的原公司倒是挺配合，直接冲了个热搜，吸了一波慕强粉实力粉。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首A剧本到了程渥手里。难道是怕给了陆以瑟被秀粉吐槽一届不如一届，还是不乐意给缪兹送热度，又或者是还不打算捧自家的陈时晏？所以选了个程渥送了个首A剧本？ 　　节目组倒是还算做人，没把她和陈时晏“相认”那段剪掉。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了她陈司姳是陈时晏多年老粉，还是丝毫不知道自家正主也来参加节目的老粉。 　　但是正是这部分，引起了部分秀粉的怀疑： 　　一个多年老粉，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正主要参加比赛？剧本吧？ 　　她好像还跟陈时晏后援会的人走的挺近，后援会的消息她会不知道？ 　　不过这部分内容并没有引起太大范围的讨论，或者说，这个讨论的点，最终的走向跟她毫无关系了。因为涉及到知禧参赛的三个成员是不是空降参赛的问题，于是陈时晏和柳白檀的粉丝开始澄清确实是被突然通知参加节目的，顾春春本来就没几个粉，也无人在意她。 　　不过这个澄清又引发了新的问题： 　　别家的练习生，居然在自家的爱豆的后援会微博群里？ 　　陈时晏的粉丝量已经有了很大幅度的增长，显然新粉丝对于夸克娱乐司姳练习生是自家爱豆陈时晏粉丝后援会微博小群里的人这件事，非常之不满。 　　她们的理由很充分很有力： 　　不管司姳是多老的老粉，有多么老的资格，甚至有多么大的功劳，她现在和陈时晏在一个比赛里，就是竞争对手。让竞争对手能时刻观察到后援会内部动态，这件事绝对不行。 　　新粉们很认真地讨论这件事，热度也从微博转到豆瓣又转回微博上，当然也不乏有人煽风点火看热闹的推动。 　　于是陈时晏后援会当机立断，响应了大部分粉丝的诉求，把陈司姳踢出了后援会群，还发布了招新公告。 　　也有人为她鸣不平： 　　从湖笔小爱豆出道开始陪着她，陪了六七年，从当初的街头无人识，到如今要看就要飞升走花路，中间不离不弃买专辑跟演唱会去生日会，为她修图为她出直拍为她剪视频为她做手幅为她亲自画生贺图，家里还放着巨大的写着湖笔小爱豆名字的灯牌，结果因为参加了同一个节目，就被后援会踢出群。这合理吗？ 　　底下的回复画风全都歪了： 　　这合不合理我不知道，反正我是kdl 　　陈司姳笑得嘴都要歪了。好嗑好嗑，就是要你们嗑到！所以CP名起好了吗？ 　　陈司姳往下滑了又滑，终于瞅见一个提起CP名的。 　　那个人说： 　　“要不这个CP就叫姳晏警句吧。” 　　？ 　　其实四个字的CP名不好起的话，可以不用非得四个字的。 　　名言警句哪里好听了？这CP名一听就让人很萎好吗？还不如她当初想的双陈记呢！ 　　陈司姳正要回复个“双陈记”上去，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现在，好像不姓陈？ 　　或者说，秀粉们并不知道她姓陈。因为她参加节目用的是司姳，一直经营的微博账号名叫“天生好命司姳姳”，显然在目前这个情况下，“司姳”这个名字比“陈司姳”要更早被大家接受且熟悉，那“双陈记”不就废了吗。 　　不行，得想个新的CP名了。 　　陈时晏，司姳，陈时晏，司姳，时晏，司姳…… 　　陈司姳灵光一闪。 　　不如就叫时也姳也吧！ 第85章 离谱的事情总在发生 　　然而自古微博豆瓣消息不互通，等她刷完豆瓣回到微博，才发现，原来“姳晏警句”超话正在开通中了。 　　现在阻止还来得及吗？ 　　陈司姳绝望得很。 　　然而更让她绝望的是，录制主题曲那天在赵可可怀里被拍到的她终于有了姓名，被认了出来，随后赵可可×司姳这个CP也有了势头，CP名也八百倍速被起好了，叫可司我了。 　　可司我了…… 　　嗑死我了…… 　　陈司姳忍不住想问一句，认真的吗？这是认真的吗？四个字的CP名不好取，两个字组合一下也不是不行，为什么都执着于四个字？ 　　她已经预想到未来的某天盘点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CP名的时候，她的CP出现在其中的场景了。 　　唯一能让她感到安慰的，就是公司在初舞台出来之后，火速放出她在公司练习室唱跳的物料，包括完整版的初舞台《擦肩》练习室版本，一小段自我介绍，标注了后期是司姳本人。 　　于是有人开始感慨： 　　人家追星把自己追成了画手剪刀手唱跳全能练习生，我追星只会啊啊啊哥哥好帅姐姐好美，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陈司姳微微一笑：你要是跟我一样能重生，指不定比我会的还多还厉害呢。 　　她的初舞台《擦肩》也如她预想中一般，引起了不少秀粉的注意，毕竟是上届选秀的师兄的初舞台原曲改编的嘛。 　　微博广场和豆瓣上有师兄粉骂公司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想给新人蹭热度拿别人白月光搞事情；有人嫌弃改编曲没原曲好听，说歌词还行人唱的也没问题就是听起来味儿不对；有入了她的坑的秀粉疑惑是不是公司真的没打算给司姳整个出道位，不然怎么会连如此重要的初舞台都是重新填词的改编曲…… 　　陈司姳也很赞同她们的言论，特别是味儿不对那个。她练习的时候就感觉这个歌词这个调调她唱出来的没那么合适，这歌明显换一个声线清冷或者带点哑的更好听。她也就这个疑问问过许姐，许姐只是告诉她好好练习就行了，公司自有安排。 　　公司安排了半天，安排到哪里去了。 　　陈司姳正在这里吐槽，那边的各家脂粉已经开始在豆瓣暗戳戳放料了。 　　在一些专门搞选秀的小组里，很多公司以及节目组本身都会放一些脂粉进去，最好进的就是节目豆瓣小组，不需要申请就能进入，这样的小组里脂粉比较低级，爆料真假掺杂，很多时候会出现一些注册没多久的小号，刚开始放几个真料，然后放出一些针对性的假料，引起大范围的diss，等到节目播出被人发现完全是假的，再火速注销。成本极低，但是效果极佳。 　　在一些入组门槛颇高的组里，脂粉们就会放一些节目里很难验证的私人料，这些料通常是不会被剪进镜头里的那种，比如走在路上说过什么话，和自己的编剧聊过哪些天，没有摄像机的地方做了什么，全凭一面之词，但是在之前放过的料全都验证了的基础上，这类私人料的可信度就大大提高。 　　高级脂粉们往往就是靠着这类方法，给自己的pick立人设吸粉，给别家练习生赶走路好。 　　脂粉们也分为各家公司脂粉和节目组工作人员脂粉。选秀的时候陈司姳最爱看的，就是各家公司脂粉互相放料放狠话的撕×环节，这个环节往往带来的就是嫂子之夜和姐夫之夜的狂欢。节目组脂粉也不能完全相信，毕竟是个人就有自己的偏向和私心。 　　也不乏一些工作人员为被恶剪的练习生鸣不平，不过绝大部分人都只是看看正片，正片呈现出来的是什么大众印象就是什么，被恶剪的练习生极少有能够自证清白的。节目组和资本造的孽，痛苦还是普通练习生和TA的粉丝承受。 　　这不初舞台正片刚结束，豆瓣又开始了一轮轮的放料。 　　有自称节目组工作人员的，提供了工作证自证，说初A不是程渥，应该是缪兹的张其言，只不过上林不乐意又给缪兹做嫁衣，所以剪了顺序。 　　陈司姳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初A确实不是程渥，但也不是张其言啊，这人八成是缪兹的脂粉吧，倒打上林一耙，给缪兹立了个美强惨人设。 　　这个爆料一出来，果然就有人开始心疼上了，本来就是有粉丝的回锅肉，又成了初C，爆料一出还多了个初A光环，广场上一水儿的“心疼妹妹”、“心疼我们张茜儿”。 　　关于张其言叫“张茜儿”这件事，还闹出一点点笑话。她们家老粉都爱喊她张茜儿，因为其言读得快一点，就有点茜的音，加了点儿化音就变成了张茜儿，属于爱称。结果她们家新粉还以为张茜儿是本名，张其言是艺名，还在那里夸张茜儿这个名字好听呢。 　　不过张其言确实是艺名，她本名叫张元麒，进了缪兹之后有了艺名。缪兹这个公司还挺好玩的，旗下好多艺人都起了艺名，就是水平忽高忽低。 　　就比如这次送来的五个人里，三个都是用艺名参赛的，争门面的赵可可也是艺名。赵可可本名赵拓为，寓意也很好，拓展身手大有作为。谁知道进了缪兹改了个赵可可，好记倒是好记，但也没什么特色，艺名不如本名的水平。 　　除了疑似缪兹脂粉放料外，还有一个爆料格外与众不同。 　　一个艾迪是已注销的豆瓣用户在节目专组爆料今年的最大皇族是大家都想不到的。 　　秀粉们纷纷？？？ 　　什么？还有我们火眼金睛的老秀粉看不出来的皇族？那你们这个节目剪辑的很失败啊，都皇族了，怎么能从第一期开始就没让人看出来。 　　冷嘲热讽了几十楼之后，楼主又回了几个疑问。其中一个问的是皇族领的是逆袭剧本吗，楼主回了个是。还有一个问皇族是回锅肉还是素人，楼主回了个算是素人。又回了个问回锅肉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的，楼主回的是去年出道的公司的。 　　这下子范围唰的一下就缩小了。去年节目里出道的九个人的所属公司，有秀粉的老朋友缪兹娱乐，有力捧自家人上自家节目的知禧娱乐，有专门提供门面担当的万盛传媒，有一炮双响的夸克娱乐，有买水很在行的闻季午影视，有旗下艺人个顶个搞笑的唔管喇文化，还有出道的都塌房、没出的全解约的彭乌娱乐。 　　今年的选秀送人来的有缪兹、知禧、万盛、夸克、彭乌。 　　陈司姳在那里掰着手指头想这几个公司里到底谁像是那个最大皇族，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等她去那栋楼里溜了一圈，才发现，原来，她竟然也成为了最大皇族的候选人之一。 　　？ 　　认真的吗？ 　　她哪里像皇族了？ 　　等她把一栋楼完整看完，瞬间觉得哪个练习生都像是最大皇族，粉丝嘴里哪哪都不皇，外人仔细一看好像是哦，咂咂嘴又开始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这个镜头没必要，那个镜头立人设，这段拉近景不就是强推皇族，这段互动太生硬肯定有剧本…… 　　好嘛，大家都是皇族，那就没有皇族了。 第86章 关于可爱这件事 　　豆瓣各方瓜主混战，微博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已经开始捆绑上了“四大门面”。 　　这四大门面分别是缪兹娱乐赵可可、万盛传媒宋抒栩、知禧娱乐柳白檀和凰楽娱乐李智妆。营销号还搞了个投票——“你认为这四个谁不配进四大门面”。 　　真是一流的挑事手段啊。陈司姳忍不住想给营销号们鼓鼓掌。 　　前两个认可度还是比较高的，后两个争议还挺大。营销号微博底下还有提名其他练习生的，陈司姳把377条评论挨个翻完，也没看到她的名字。 　　就，怎么说呢，虽然她知道自己是配不上门面这两个字的，但是自我认知和大众认知是两码事，她还是个目前吸了不少粉的练习生，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原来在喜欢我的人心里，我也够不上门面。 　　陈司姳挤出两滴眼泪，然后关手机睡觉。明天还要录好多乱七八糟的物料呢。 　　第二天十点，陈司姳进入了那个挂着许多小牌牌的房间。 　　“奥，选门面是吧！”抢在工作人员开口前，陈司姳说出了今天的拍摄任务。 　　“对。”工作人员说，“不愧是老秀粉，知道自己cue任务。” 　　听到这话，陈司姳瞪大眼看了那个工作人员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啊，是那天那个姐姐啊，难怪知道我是老秀粉，” 　　那个工作人员冲她笑笑：“是啊又是我。” 　　“姐姐工作辛苦了哦。” 　　说完陈司姳就开始选门面。有一说一，这个牌牌们的墙是有点高的，陈司姳粗略估计了下，踮起脚都未必够得着最上面那一排。 　　她仰着头挨个看过去，点评了好几个人。 　　比如“这张拍的没有她本人好看。” 　　比如“这个造型好适合她。” 　　又比如“她素颜比化妆还好看。” 　　总之是能夸就夸，然后适当地炒炒CP。 　　“赵可可真的好漂亮，她皮肤超好。” 　　“李智妆这张修图修的太潦草了，我每天睁开眼之后是她闭上眼之前是她，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这个是她。” 　　“姐姐这张拍的还不错，但是没有我拍出来的好看。” 　　然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牌牌。 　　“这个是我。”她拿起那个牌牌放在自己脸旁，冲着摄像问：“像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简直一模一样。” 　　陈司姳丧气地垂下手：“果然化妆、镜头和PS都拯救不了我的颜值。” 　　“你要选自己吗？”工作人员问她。 　　“如果选可爱担当的话，我肯定选自己。”陈司姳恢复了元气，笑得很得意很可爱，“毕竟我除了可爱一无所有。” 　　“你好自信啊。” 　　陈司姳摆摆手，转身去选心里的门面担当，“我可是从小到大一直被夸可爱。不过长大了之后我有想过，我要是有那么一点点漂亮的话，也不能一直被夸可爱了，对吧。” 　　陈司姳拿着赵可可的牌牌转过身来给镜头看，“门面的话我选她。” 　　“你不是陈时晏的粉丝吗，为什么不选她当门面？” 　　陈司姳挠挠头：“时晏姐姐也好看，但是是选门面，又不是选我最喜欢谁。” 　　“最喜欢的不是你心里最漂亮的吗？” 　　“滤镜这种东西，要用在正确的地方，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就变盲目吧。” 　　“那你为什么选赵可可？” 　　“因为她好看。”陈司姳又拿下来宋抒栩的牌牌，“她也好看，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初舞台的打扮，真的好精致好漂亮，像洋娃娃一样。” 　　“那她们俩你选一个最好看的吧，只能选一个。” 　　陈司姳佯装为难，实际上心里早就打算好选赵可可了，毕竟她跟赵可可有个CP，跟宋抒栩基本无交集。 　　然后她举起赵可可的牌牌：“那我选她。她更符合女团风格的漂亮。” 　　选完门面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于是她又马不停蹄开始了下一个物料拍摄。 　　接下来的物料拍摄是要制作给粉丝送的礼物。 　　每个选秀节目为了调动粉丝积极性，都会时不时搞点礼物抽奖打榜用。惯例的是签名拍立得，塞一些亲手涂画的卡片纸类。 　　今年节目组选的是口袋版秘密花园。 　　巧了吗这不是。陈司姳心道。她家好几本这东西，大的小的都有，全是没涂完的，看看看，多好的节目组，上赶着给她找话题。 　　“我家有好多版本的秘密花园，”陈司姳主动开口，“不过没一本涂完的。要是早知道你们要拍这个物料，还不如把我家的都拿来送你们，不然我妈妈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一次就念叨我一次。” 　　“我朋友也有一本，之前涂了几张，还挺有艺术感，还用相框裱起来送了我一个。” 　　和她一起录这个物料的是金盏花影视的唐恩沣。 　　是的没错，唐恩沣，和隔壁选秀节目上届男团成员兼任本届节目导师谈着恋爱的唐恩沣。 　　不过想一想，自己重生前没搞过这两个人，重生后也没搞过这两个人，她还是可以放平心态和唐恩沣相处的。 　　“我色彩感不怎么好。”唐恩沣吐槽自己，“平时自己搭衣服买衣服都被嫌弃不会挑颜色。” 　　陈司姳挑了一张喜欢的开始涂：“我还好，我会一点画画。” 　　“那你很厉害啊。”唐恩沣面对一桌子彩铅很是犯愁，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这么小会这么多。” 　　“都是我爸我妈惯得我，嘿嘿。” 　　“长这么可爱谁都要惯着你吧，”唐恩沣也跟着笑了，“我们宿舍那天还讨论呢，你真的好可爱，又可爱又乖，还是个好学生。” 　　“真的吗？我这么受欢迎的吗？”陈司姳震惊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同为竞争对手的练习生对她的评价和谈论。 　　“是啊，”唐恩沣看着她笑，有一种姐姐看妹妹的那种慈爱感觉，“孙一琳那天还说，她去练舞遇到你去学习了，回来就跟我们吐槽她弟要是能有你的自制力和毅力，就不用她家里那么操心了。” 　　“你和孙一琳一间宿舍啊。” 　　“对，她好喜欢你，之前第一次公演跟你一组，回来之后经常说什么还是有个妹妹好、妹妹你看我有个弟弟算了他不配，自己在那里跟演小品似的。看来真的是对她弟怨气很大了。” 　　“我们家就我一个，完全体会不到这种心情。” 　　“我们家也是，所以平时听孙一琳吐槽她弟的糟心事还是挺好玩的。”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偶尔有工作人员插话问几句。最后涂完了自己选的图画，然后拿着拍了拍立得，签了个名，工作人员就放她们去吃饭了。 　　一起拍完了物料，陈司姳和唐恩沣结伴去食堂吃饭。今天的菜色倒是不错，还有汤可以选。 　　她们正在选菜的时候正好遇到陈时晏和张其言也来吃饭，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第二个物料她们两个一起录的。 　　陈司姳突然警觉了起来： 　　节目组这是要推张其言和陈时晏的CP吗？ 　　众所周知物料环节基本等同于发糖环节，官推的糖可比民推多多了。 　　问题是，她想炒的CP，是官推拆家，万一官推更大势，她这个CP少不得要挨骂。 　　啊这…… 　　陈司姳灵光一闪。 　　那不如……试着舞一家三口？ 　　从现在起开始试图跟张其言贴贴，把张其言和陈时晏往父母爱情方向舞，而她就是加入她们来组成一家三口的。 　　这样好像也不错呢。 第87章 她怎么就不是个美女呢 　　每个选秀节目都会搞点衍生节目，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捧皇族，二是在没有节目播出的日子里定期播放物料固粉。 　　一周才更一期，一期才两三个小时，这根本不够看！速速给我全天24小时直播练习生日常谢谢！ 　　以上就是陈司姳当秀粉时的心理。 　　衍生节目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秀粉对于物料和新鲜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渴求，还能舞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设出来。 　　当然，一切以会员为门槛的衍生节目都是在自断出圈之路。 　　科科。 　　不过第一期衍生节目并没有她，她在和唐恩沣、陈时晏、张其言一起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来找柳白檀的工作人员，陈时晏问了一嘴才知道，原本通知柳白檀下午去录衍生节目，这个点还没找到人。 　　哦吼。 　　陈司姳低头扒饭的时候偷偷翻了个白眼。 　　真搞不懂知禧怎么就这么捧柳白檀，主题曲正脸镜头比A班的好几个人都多，热搜要带她，四大门面要带她，连衍生节目都让她第一个上。她这一桌四个人，一个初C一个终C，都没能去录制第一期衍生节目，结果让柳白檀先上了。搞不懂，真是搞不懂，公司捧人的眼光都带点问题，要么就是脑子指定有点毛病。 　　送走了工作人员，陈司姳开始打探消息：“也不知道今年的衍生节目是什么？” 　　“等我回去问到了告诉你。”陈时晏似乎心情不错。 　　“下午要去拍广告，吃完了一起走吧。”张其言看着陈司姳说。 　　“你们要去拍广告啊，”陈司姳瞪大眼，“我直接回宿舍，不顺路吧。” 　　“你不是也去吗？”张其言疑惑了。 　　陈司姳满头问号：“没有啊，我不去，没通知我去。” 　　张其言看陈时晏：“不是说A班都去吗？” 　　陈时晏看看张其言，又看看陈司姳：“我们通知的是A班都去。” 　　饭桌上的四个人沉默了片刻，仿佛明白了什么。 　　陈时晏立刻找补：“也许你和我们不是一批去的，毕竟要出去拍。” 　　陈司姳也很懂事：“有可能诶。不过姐姐你们出去拍的话，是不是有机会点外卖当晚餐了，好羡慕，我也想吃外卖了。” 　　“有机会的话，给你带一份回来。”陈时晏倒是很宠她。 　　“好啊好啊。”陈司姳喜笑颜开。 　　然后她一个人在安静的练习室里学习的时候，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按照张其言和陈时晏说的，她应该是有拍广告的名额，但是并没有人通知她，连她的编剧都没提过。更何况只是拍个广告，怎么可能分批去。看来十有八九她的名额被替掉了，就是不知道是只替掉了她的，还是还有别的受害者。 　　当然，替掉了她的人，要么节目组安排的皇族，要么就是赞助商喜欢所以安排的了。拍广告这件事，还是得参考赞助商意见。往年选秀节目里不是没有靠着赞助商爸爸的喜爱拍了很多广告的人，这类人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长得好看。赞助商可不会看实力，拍广告要的就是赏心悦目，当然都喜欢好看的人。即便是木头美人，只要美，就够了。 　　想到这儿陈司姳又开始叹气。她怎么就不是个美女呢？她要是个美女，她还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的努力？她要是个美女，还这么费尽心思的努力，还这么有实力，哪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抱着大腿炒CP还担心能不能出道的地步，她早就坐稳出道位想和谁玩就和谁玩了。 　　太苦了，心里苦，嘴里也苦。 　　于是陈司姳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泡了菊花加了冰糖的水。保温杯是沈清粤送给她的，菊花也是沈清粤给的，冰糖也是沈清粤的。要不是砂糖橘吃多了上火了，她也不至于在这里苦哈哈地用菊花泡水喝。 　　想喝奶茶！想喝雪碧！想喝妈妈煮的冰糖梨水！想喝爸爸煮的姜汁可乐！ 　　呜呜呜姳姳什么都想喝—— 　　到了晚饭时间，陈司姳简单收拾了下回了宿舍，发现陈时晏果然给她带了外卖回来。 　　“你的外卖，陈时晏给你点的。”见她回来，正在擦头发的周藿指指桌子。 　　“诶！姐姐真给我买啦！” 　　陈司姳拆开外卖看了看，是一份片好了的烤鸭。 　　“哇烤鸭！我去谢谢她去！” 　　“别去了，人不在。”周藿喊住她，“去录物料去了。” 　　“大晚上还要录物料啊，好辛苦。”陈司姳瘪了瘪嘴，准备开吃烤鸭。 　　“多录几个物料是好事。不用不用我不吃，”周藿拒绝了陈司姳的投喂，“我今天去拍广告吃过了。” 　　陈司姳举着烤鸭震惊了：“你也去了？一起去的都有谁呀？” 　　周藿甩甩头发想了想：“张其言陈时晏方贝贝一组，吕季初程渥兰思萌一组，赵可可柳白檀宋抒栩和我一组，对，就这些人。” 　　陈司姳迅速转动小脑袋，A班的有六个，按照张其言和陈时晏的说法，原本应该去的她、陆以瑟和马遇杨都没去，换成了一公现场票数前九的兰思萌、知禧力捧的皇族柳白檀、门面竞争者宋抒栩和赵可可。 　　“拍广告有钱吗？”戴黛凑过来，顺便接受了陈司姳投喂的烤鸭。 　　“有盒饭就不错了！”周藿又开始吐槽，“哎呀我跟你们讲，我都快烦死了……” 　　周藿突然想起了什么，警觉地看看了摄像头。 　　李智妆会意，过去把摄像头关掉，还用帽子扣上，又把门反锁。 　　周藿冲着李智妆点点头，开始大倒苦水。 　　“我上次不是跟你们讲那个赵可可脾气不好吗，这次我跟她一组拍的，她跟变了个人似的，说怎么拍就怎么拍，一口一个老师特有礼貌，我都怀疑上次我看见的那个赵可可，和这个赵可可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真是奇了怪了。” 　　“还有柳白檀，哎呀我去我真的是！”周藿又住嘴了，她看看陈司姳，“等等，你是柳白檀的粉丝吗，你喜欢柳白檀吗？” 　　陈司姳疯狂摇头：“我只对时晏姐姐忠心耿耿！” 　　“那就好，”周藿继续吐槽，“柳白檀这个人真的不行，还挺傲气的，你说当着那么多赞助商的人面，说话语气那么傲干什么，那都是金主爸爸呀。我当模特这些年最深的体会就是，最起码要在金主爸爸面前保持好形象。她倒好，给她化妆嫌妆容不好看，做头发嫌弃发型不合适，换个衣服百般不乐意，嫌弃人家服装师搭的不好看。我在一边听着都要窒息了，陈时晏拦她都拦不住，就她这嘴这脾气，我看除非她粉丝能起来，不然金主爸爸怕是不想再拍她了。” 　　“而且这次拍广告是要跳一小段主题曲的，她脚不是受伤了吗，不方便跳，就给她安排了个后面一点的位置挡一下。她还特别不乐意，还是陈时晏跟她换了下位置她才安安生生拍完了。我看陈时晏平时在她们那个团里也没少干过这种主动收拾烂摊子当和事佬的事，熟练的很。” 　　陈司姳心道，确实，这种事陈时晏做的多多了，光是明面上她就见过好几次，更别提私下里了。 　　“还有宋抒栩，宋抒栩真的好漂亮，我的天我跟你们讲，我在她面前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她的脸特别上镜，不去拍戏真的可惜了。” 　　戴黛插嘴：“说不定以后就去拍了，选秀出来的基本都去拍戏。” 　　“那她早点去拍戏吧，太养眼了，真的太养眼了，就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 　　“对了还有方贝贝，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跟她相处过，我只能说今天下午我见到的那个她，她的嘴好毒，我听她说话几次想昏厥，天啊居然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人。但是毒舌这个点好好‘训练’一下的话，我觉得可以成为很不错的人设，就是看她能不能找到那个点。” 　　“我觉得够呛。”陈司姳忍不住说，“她说话有那么一点点不过脑子，初舞台我和他们公司的坐在一起，她好多发言都好让人迷惑。” 　　“总之短时间内我觉得我不想和她们两个接触了，当过社畜的我真的受不了这两种人。”周藿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你可别这么说，电视剧里说这种话的，下一集就要不得不和这两种人捆绑在一起了。”戴黛坏笑。 　　周藿拿毛巾扔她：“你闭嘴吧！要是应验了我回来就把你按在床上打一顿解气！” 第88章 新人设生成中 　　当你发现你身边的人去参加选秀节目之后，你会做什么呢？ 　　当然是去她或者她家人的空间和朋友圈，获取第一手消息了！ 　　所以夜深人静时，陈司姳掏出手机，发现有人截图了她妈妈的朋友圈关于她的几条内容，发在了她的超话里。 　　那个人称自己的妈妈和司姳的妈妈是朋友，看到司姳妈妈在朋友圈发的投票，才知道原来身边也有参加选秀的练习生。 　　她截了三条朋友圈。一条是陈司姳和爸爸妈妈出去吃饭时拍的正在喝橙汁的照片，照片里陈司姳叼着吸管偏着脸看向另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配文是“女大不由爹和娘，看见帅哥两眼放光”。 　　一条是她们一家三口去逛街时拍的照片，照片里的陈司姳和爸爸摊在店里的沙发上装死，妈妈的配文是“女人还是要靠自己，男人孩子都靠不住”。 　　一条是妈妈发的拉票朋友圈，配文是投票链接和“我们家的宝贝女儿参加节目去啦，希望大家投投票帮我们姳姳往后拖几天，让她寒假结束之后再回家，这样这些寒假作业就不用写了”，配图是她的制服照、一张她小时候的照片和一叠试卷的照片。 　　评论里不少人在求原图，还有人夸“妹妹好可爱”、“没化妆的司姳也很可爱”、“司姳妈妈也好有趣”。 　　陈司姳抓抓耳朵，并没有想起来这个爆出她妈妈朋友圈的人是谁，不过也没什么，反正妈妈朋友圈里的她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无非就是有点小时候的黑历史罢了，随大家看去吧。 　　还有一个人自称是司姳同学，截了几张司姳空间说说出来。 　　她的空间画风是这样的： 　　“我讨厌椭圆” 　　“语文卷面又被高老师夸整洁了嘿嘿嘿，可是这有什么用，作文还是过不了45分大关” 　　“又被拎出来纠正发音……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今天拉了一下老师的大提琴，老师夸我是个出色的伐木工人” 　　“我姐哪里都好，就是眼神不好，不然也不能看上我哥” 　　“选秀人选秀魂，秀粉都是人上人！新选秀我来啦！” 　　…… 　　陈司姳看着这些废话，心道也不必截这些出来，直接上几张照片多好，谁爱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的日常吐槽呢。 　　有同学主动跳出来，自然也就有人去询问人缘啊、朋友啊、性格啊、成绩啊之类，希望同学讲一些关于司姳的有趣的事情。 　　陈司姳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这个同学到底是谁。说话风格不像是和她关系比较好的那几个，不过这个同学还蛮用心在安利她，基本上有问必答，还发了几张从她空间找到的照片。 　　总之都是好人！ 　　陈司姳泪眼婆娑。 　　经过这些身边人的爆料，她的人设也更丰富起来： 　　高中生，成绩好，自学日语，写的字漂亮，人缘好，弹琴跳舞好几年…… 　　不错，都是些好标签好人设。 　　在数据方面，她的数据方方面面都开始冲击出道位。豆瓣数据楼里，她的初舞台和主题曲直拍播放量一路高走，一分钟的自我介绍个人技转赞评持续上升，超话签到数和签到率都令人惊讶，涨粉数量也仅次于那些赛前的热门选手和回锅肉。 　　于是有人开贴压司姳会不会成为本届选秀的最终C位。 　　陈司姳看到这个楼差点把手机砸脸上。 　　她颤颤巍巍点进去，惊讶地发现并没有太多人因为这栋楼“上升”到她本人，反而不少人都在替她说话，还骂楼主是不是想害妹妹。 　　有个专门搞上林选秀的资深秀粉还在楼里一本正经地下结论说司姳绝不会成为终C，并且分析的头头是道： 　　一是她的公司不给力，这几年能当终C的，没有一些是这种小公司的； 　　二是她不具备C位必备的虐粉特质，她一看就是那种幸福家庭出来的开心快乐的小孩，顺风顺水没遭遇过什么打击之类，根本没办法虐粉，众所周知，选秀期间不虐粉就等于不固粉就等于跑粉； 　　三是分析一公repo可知，她一公并没有极其出色，而素人练习生想要冒头，最能吸粉的一公都没有抓住，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她能有这个数据已经算不错的了，后续想上位冲击C位根本不可能了； 　　四是她没有C位气质，这是最关键的，C位要有的气质绝不是这种元气可爱的类型，而是张其言陈时晏那种，而且综合实力和公司来看，与其押宝司姳，不如押宝柳白檀和周藿； 　　她边看边点头：不错，有道理，说得好诶，对对对就是这样，她果然不可能做C位。 　　陈司姳关掉手机，想，她也没指望着能当终C，这资本的世界，怎么可能让她捡到漏呢，能进出道位就不错了，她现在最要做的，就是稳住出道位，然后再往上爬一点，决不能让自己陷入卡位的尴尬境地。卡位就意味着要跟其他公司和其他练习生竞争出道位，拿不到大vocal大舞担定位的她，可不指望自家公司能帮她多少。 　　妈妈说的确实没错。 　　女人，果然还是得靠自己。 　　毕竟她那个狗公司居然给她买什么“司姳赵桓肆互相鞠躬”的上升热搜，这有什么好买的？ 　　特别是在节目播出当天，一堆带热度的热搜里，买一个毫无名气的练习生，和一个大众知名度没那么高的rap导师的互相鞠躬的热搜，有人会有兴趣点进去看两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互相鞠躬吗？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明明是个头一次选秀就打了个双响炮的公司，怎么这么不会戳秀粉和路人的点呢？ 　　当代娱乐公司的通病，热搜足以体现。 　　而且这一段内容并没有剪进正片，而是在花絮里。虽然播放量不低，但是讨论度一般，豆瓣也就只有一个帖子截出来这段，暗戳戳问大家她是不是挺会给自己找话题度的，然后楼里一水儿的“好可爱”、“一看就是平时老老实实的那种好学生”、“这段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按理说在她的计划里，这段最起码可以拉郎她和赵桓肆的，就算赵桓肆也没多少血，她能吸一点是一点，而且女生选秀里出个bgCP，说不定还能吸点bg粉。然而今年的bg粉好像去搞周淼和冯筱妙了。 　　都怪这个剪辑，把她和赵桓肆的互动放在花絮里，把周淼和冯筱妙的互动放正片不说，还给特写了！ 　　呜呜呜她是不是被防爆了呀…… 　　呜呜呜呜可是周淼和冯筱妙那段剪辑真的好甜哦，产出视频也好甜哦，他们的CP名也好可爱，叫小猫淼妙。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CP粉还给自己取名喵喵机。 　　陈司姳捂着嘴，流下kswl的眼泪。 　　果然，一声CP粉，一生CP粉，要她不嗑CP不可能。 第89章 衍生节目真呀真无聊 　　一公表演结束，到第一次淘汰录制期间，闲的人是很闲，录录物料就行，忙的人也挺忙，录完物料还要拍广告。 　　陈司姳就属于半闲半忙的类型，错过了一次拍广告的她，迎来了第二个赞助商——果鲜维的广告。 　　果鲜维，一个依托于当地果农产业发展起来的品牌，主要往各大商超酒店等输送水果，近几年又开发果干果汁等，不过主要市场还是在鲜果上。 　　上次课间游戏用到的砂糖橘，就是果鲜维提供的。 　　这次果鲜维作为本次选秀节目的水果供应品牌，找了五个练习生来拍广告带货，这五个练习生是司姳、马田静、严校婉、冯筱妙和万梧妹，都是做游戏那天表现比较出色的几个人。 　　这次的广告拍摄，场地布置的像是个小果园，到处都是水果，严校婉冯筱妙用甘蔗当话筒讲话，司姳用娃娃机抓一串砂糖橘，马田静跳起来摘下树上最高的苹果，万梧妹身上挂着两大串葡萄乱舞。 　　给她们安排的服装也走得幼稚可爱风格，T恤加短裙，头发上别着水果饰品，总之就是非常元气。 　　陈司姳被安排了一个双丸子头，分到了橙色T恤和格子百褶裙，刘海还被卷发棒卷了一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直呼可爱。 　　糟糕，双丸子头好适合她。要是能够烫一下染一下，说不定会更可爱。有机会公演的时候一定试一下双丸子头，比如惯例的第三次公演一定会有一首可爱风格的原创曲，到时候可以选这个发型，用元气和甜美斩获一下妈妈粉的心。 　　金主爸爸对她们真的很好，午饭给她们安排的四菜一汤，据说是从自家公司食堂打包过来的。菜色丰盛不说，分量大味道好，比节目组的饭好吃太多了。 　　拍完广告金主爸爸的人还给她们塞了好多水果，让她们带回去吃，还给了她们一人一个果鲜维的毛绒抱枕，最后还告诉她们明天起就会联合节目组给练习生供应新鲜水果。 　　“谢谢哥哥姐姐——” 　　五个人抱着东西对金主爸爸的工作人员道谢。 　　等回到宿舍，陈司姳人还没从出去放风的快乐里收回来，立刻又被通知要去录物料。 　　唉，录这么多物料，到时候也未必都会发出去，哪年不是这样？真搞不懂怎么就非得给练习生找点事情做才行。 　　物料一天天的录着，终于等来了第二期节目。第一期节目放完了全部的初舞台，第二期节目主要放再评级、主题曲录制、一公分组以及部分一公舞台。 　　第二期节目的预告在节目播出前一天就放出来了，节目组狗的很，居然每一组都有舞台表演的镜头，这样根本没办法知道到底是哪一组会提前一周播放初舞台。 　　上林的选秀虽然将公演舞台分成两次播出，但是它一般都会在上期节目播出两大组的舞台公演后，把未播出的组的个人直拍也放出来。 　　但是足足一百个人的直拍，很难有人会去每一个都看一遍。没有浓缩的经过剪辑的舞台加成，本就没什么粉丝的练习生自然走向了一轮游的命运。 　　陈司姳此刻发自内心的祈祷： 　　希望明天的一公舞台能够有我们组！不然我极有可能是要哑火了！ 　　此刻的豆瓣秀粉们也正人心惶惶，因为有个江湖骗子预告了一个爆料，给了三个关键词： 　　赛前热门选手、多年恋爱、人品差 　　这一下子就炸了锅。 　　要知道赛前热门选手，哪一个没点粉丝在豆瓣蹲着呢。何况这个爆料人给的范围太大了，一下子扫射到了好几家公司好几个选手。 　　大家纷纷要求爆料人给更多的详细信息，但是爆料人表示要看情况，如果他爆料的选手的一公舞台明天晚上播，他就明天晚上放料，如果下周播，他就下周放料。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秀粉开始煽风点火： 　　看到了吗各家粉丝，速速去扒拉别家选手黑料去啊，万一到时候真是你家房子塌了，说不定就是对家公司来搞事的，先把别家黑料握手里才是最实在的！ 　　无心老秀粉们奔走相告： 　　姐妹们明天晚上不要睡！今年的姐夫之夜要来了！ 　　手握剧本的陈司姳已然知道了即将被爆料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掀起今年姐夫之夜狂欢序幕的柳白檀呗。不过按照节目组和知禧力捧柳白檀的程度，以及柳白檀在的组里有初C张其言，对手组还是陈时晏，不出意外明天肯定会放这一组的一公舞台。 　　那么问题来了： 　　在只放两组公演舞台的情况下，有一组已经是dance组，另一组选vocal组的概率有多大？选vocal组里她的组的概率又有多大？ 　　陈司姳分析到睡着都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明天她还得早起去录衍生节目。 　　是的。这能够吸粉固粉提供新物料的衍生节目，终于轮到她录了。 　　早上六点，陈司姳被周藿叫起来，两人洗漱完，坐上了去录制衍生节目的大巴。 　　“什么节目啊，居然还要出去录？” 　　起得太早，大巴车上一个人也没有。陈司姳眼睛都睁不开，闭着眼靠着周藿的肩膀发牢骚。 　　“听说上一次录的是去果鲜维的果园摘水果，然后亲自动手体验做水果罐头、水果蛋糕之类的。” 　　“难道衍生节目是围绕着金主爸爸们来做的吗？那我们今天是不是该去乐养牛奶的工厂了？要去亲手挤牛奶吗？乐养牛奶工厂在哪里来着？” 　　“反正大巴到不了，你就别想着挤牛奶了，你这小身板，我看牛蹄子能把你踢飞三丈远。” 　　“不要看我好像没什么肉，我还是有肌肉的，不信你看！” 　　“诶哟哟耍流氓啊耍流氓啊，当众脱衣服了啊……” 　　两个人正在打闹，有人上来了。 　　陈司姳扭头看，原来是严校婉和冯筱妙。 　　“你们两个怎么来得比我们还早？”严校婉看到她俩很是震惊，然后她扭头跟冯筱妙说，“咱俩负责主持的来得还没她俩早，要不自炒鱿鱼回去接着睡吧。” 　　冯筱妙赞同地点点头：“我同意，正好我被子没叠，还热乎着呢。” 　　“诶诶诶！”陈司姳站起来喊住她们，“别走啊，你们又是主持人？” 　　“是啊，为我们的衍生节目发光、发热——” 　　“行了行了坐下吧你！” 　　等她们做好，陈司姳问：“那你们知道今天的衍生节目要录什么吗？” 　　严校婉搓搓手：“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去逛gai。” 　　“啊？逛街？” 　　周藿看看陈司姳：“不可能吧，这么早逛什么街啊。” 　　“就是啊，怎么可能逛街，你们两个怕不是也被骗了。” 　　“我也这么觉得，我当时问了那个姐姐好几遍，确定是逛街吗，她说确定。” 　　“一个衍生节目搞得这么神秘，万一到时候让我们很失望，我会生气的哦。” 　　“那你现在先把气生了吧，因为肯定会失望的。” 　　“哈哈哈哈……” 第90章 原来真的是逛街 　　本次录制衍生节目的除了司姳、周藿、严校婉、冯筱妙外，还有十二个人，不过另外的人都是陈司姳不怎么熟悉的。 　　看到这些非出道人员的时候，陈司姳立刻觉察到了点什么。 　　这次的衍生节目估计跟金主爸爸乐养牛奶没什么关系。如果是乐养牛奶的相关衍生节目，不可能会叫这些看上去一轮游二轮游的练习生来，应该和上次拍乐养广告的人员重合才对。 　　猜不透，到底是怎么个逛街，到底要录什么样的衍生节目。 　　等到人都到齐，大巴车载着她们往南边去。 　　大家一开始还有点困意，慢慢地开始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跟着她们的工作人员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她们怎么“激将”，绝不透露一句关于录制内容的信息。 　　陈司姳无意间看了眼窗外：“这不是往南门早市的路吗？” 　　周藿扒着车窗往外看：“早市？带我们先去吃个早饭吗？” 　　“这里的早市都有什么好吃的？” 　　“什么都有，油条豆腐脑、煎饼果子、驴肉火烧、小笼包肉包子……哦那个豆腐脑是咸的，南方人好像吃甜的吧。” 　　“咸的也不是不能吃，只要不花自己的钱，吃啥不是吃呢——” 　　“等等，不会真的要我们花自己的钱吧？” 　　“姐姐姐姐，你们带钱了吗？” 　　“姐姐说句话嘛，不允许说话吗？那你做个手势给我也行，我们偷偷地好不好？你看我，这个手势是带钱了，这个手势是没带，姐姐来我们偷偷地……” 　　“姐姐你别怕我把摄像机挡住！” 　　“快快快姐姐告诉我们吧……” 　　可惜哀求了半天，工作人员丝毫不为所动。 　　等到大巴车终于停下的时候，工作人员终于说话了。 　　“本次衍生节目录制，正式开始。录制内容是——” 　　“经营早市早点摊——” 　　众人震惊： 　　“什么？不是说逛街吗？” 　　“经营早点摊？” 　　“怎么经营啊？要我们做早点卖？” 　　“还没吃上饭就卖饭？” 　　“不是吧，我不会做饭啊，我火都不会开。” 　　陈司姳和大家一样慌张。 　　说好的逛街果然是骗人的！七点钟人正多的时候，要她们经营早点摊？在想什么？ 　　一群人就这么被工作人员赶下了车，来到了一片早点摊前，有手抓饼摊、油条摊、馄饨摊、鸡蛋灌饼摊…… 　　节目组已经提前跟早点摊的摊主们商量过了，摊主们站在一旁等着教她们做早点。 　　规则很简单，每个早点摊两个人，等早市结束，赚到的钱全归她们，带他们去逛街随便花。 　　好家伙，原来真的没有骗她们，逛街在这里等着呢。 　　一行人站在一堆摊子前发愁。这么多早点摊，哪个简单点呢。 　　周藿扯扯陈司姳的胳膊：“咱们一组怎么样，我会做饭，做这个应该没问题。” 　　陈司姳见会做饭的周藿主动跟她组队，自然同意了：“我也会做饭，那咱们俩一组，选哪个早点做？” 　　“馄饨的话可能要我们自己包，这个要速度，肯定很累，先pass这个。” 　　“鸡蛋灌饼也不行，技术要求有点高，感觉等我们能做好了，早市早就结束了。” 　　“油条摊怎么样？油条简单，还能赚一份豆腐脑的钱。你怕不怕油烟？” 　　“不怕，这个没关系，露天的小摊没有那么大油烟。” 　　“那我们选油条摊。” 　　“好。” 　　“姐姐我们选好了！我们选油条摊。” 　　经营油条摊子的是一对中年夫妇，陈司姳上去就甜甜地喊叔叔阿姨，保持元气满满的微笑和足够认真礼貌的态度。 　　节目组这个阵仗已经吸引了好多人围观，拍照录视频的不在少数。节目组也没有一丝制止的意思，看来多半是想免费宣传了。 　　更何况这些早点摊子都是在这片早市呆了多少年的了，老顾客也多，个个都是人精，更别提那些岁数大的爷爷奶奶，看人准着呢，摄像机和手机底下，她更得小心谨慎了。 　　油条摊的叔叔阿姨特意给她们带来了新的围裙，让她们穿上，然后热情地教她们怎么做油条，豆腐脑浇头有什么，钱要怎么收。 　　陈司姳和周藿在一旁疯狂点头，看叔叔阿姨演示一遍，又亲自上手炸了几根，确保出师，就开始开张了。 　　陈司姳趁机环顾四周一遭，发现她们这个摊子是最快开张的，有两组甚至还没选好做什么。 　　不错不错，早开张早赚钱。 　　她和周藿商量了一下，周藿先来做油条，她负责炸，累了就换人做。 　　开张的第一单是个岁数挺大的爷爷，要十根油条，不过要炸的软一点的，不要太酥脆。 　　陈司姳开心得很。 　　其实对于她这种一直在学做饭为以后上综艺做准备的人来说，炸油条真的不是难事，火候油温什么的掌握起来也不难。油条的技术全在和面里，她们又不用提前准备面，直接用摊主准备好的面就行。熟练之后还有空观察下其他人，看看她们的摊子做得如何。 　　跟来买油条吃早点的人热络地聊聊天，遇到好奇的爷爷奶奶们问起来怎么有摄像机，就大大方方介绍自己是选秀节目的，一群小姑娘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爷爷奶奶无聊了可以去看一看。 　　一直忙活到十点，人才减减少了许多。 　　陈司姳松口气，拿了根油条填肚子，又给周藿嘴里也塞了一根油条。 　　隔壁手抓饼的摊子是严校婉和冯筱妙的，围着的人还挺多，陈司姳垫着脚往里看，也看不见什么。 　　对面的鸡蛋灌饼摊子已经没人了，做鸡蛋灌饼的两个妹妹一人一个小马扎正在聊天，跟她们一样正在吃自己做的鸡蛋灌饼，斜对面的馄饨摊子人还满着，大冷的早晨，看来大家还是更喜欢吃点热乎的。 　　十点半，经营早点摊录制正式结束，每一组赚的钱都放在信封里交给她们。 　　陈司姳和周藿刚把信封拿到手，就拆开数钱。 　　“五块、十五、二十五、三十五、八十五……” 　　“二百八十五？真的假的？” 　　“这算多吗？还是算少的？” 　　“这应该是刨了成本的吧，二百八十五不少了。” 　　两个人开心地抱在一起。 　　“你头发上好重的油烟味啊——” 　　“你不也一样吗，少嫌弃我了！放开我放开我！” 　　她们非常识趣地没有主动询问其他组赚了多少钱，有的组看起来气氛是有点低落来着。 　　节目组把她们带回大巴上，往市区里开去。 　　“接下来我们去商场，大家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收入，大概一点钟我们就回到大巴上集合，明白了吗？” 　　“明白啦！” 　　“买点什么呢？”陈司姳开始畅想，吃的？用的？节目组眼皮子底下，肯定不能买乱七八糟的东西。 　　“买点便利店没有的，给戴黛她们带回去吧。”周藿提议。 　　陈司姳欣然同意：“好啊。还可以买点小礼物，那种小饰品什么的，我们四个一人一个。” 　　“就买那种丑了吧唧的，丑萌丑萌的，她们两个不戴都不行，按床上给她们戴上！” 　　“那就买胸针吧！我好喜欢胸针！” 　　“那我们先去吃午饭还是先逛街？” 　　“你饿吗？” 　　“我不是很饿。” 　　“我也不怎么饿。那我们先逛街吧，到时候随便买点东西吃好了。” 　　到了商场，两人直奔卖小饰品的店铺，正值中午，来逛街吃饭买东西的人特别多，摄像大哥差点没跟上她们。 　　得到消息一路跟过来的站哥站姐们也不在少数，可惜此刻的陈司姳已经被出来放风带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什么站哥站姐，什么保持形象，什么适当饭撒，这都不重要，先让我看看外头的人，感受下时尚繁荣的生活吧！ 第91章 今夜大家都是猹 　　悄无声息的夜晚，每一个被窝里，都有一个不眠的手机，和一只在瓜田里上跳下窜的猹！ 　　它来了它来了！ 　　江湖骗子带着爆料向我们走来了！ 　　《追梦的我》第二期今晚八点正式播出，包括再评级、主题曲录制、一公选曲分组以及舞蹈组《Whatdidyousay》和vocal组《美人与鱼》。 　　陈司姳大喜。 　　众所周知，一公舞台早播出一周，对于一些没有物料基础的小透明来说，是个绝佳的吸粉机会。对于她来说这更为重要，及时跟上的新鲜舞台有助于固粉吸粉，一轮游是不可能的了，虽然粉丝群体还不够固定，但是靠着“投自己pick的时候顺手投一投××”的路人票，第一轮淘汰时她很有可能直冲卡位圈。 　　不过她甚至来不及点开节目看一眼她们的舞台，就直冲豆瓣开始吃瓜。 　　瓜主可是预告了瓜，今夜节目里的舞台还真就有柳白檀的组，不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吃瓜，都对不起她这些年在柳白檀那里受过的委屈。 　　江湖骗子果然放了关于柳白檀的瓜，甩出来的证据也不辜负吃瓜人的期待—— 　　Ins同款起名方式、一模一样的甜甜圈的不同角度照片、同一天同一地点的打卡微博、同款衣服帽子鞋子戒指项链、在男方ins里出现的柳白檀某件衣服的一角…… 　　“这些够吗？不够还有。” 　　这是爆料楼楼主江湖骗子主楼最后一句话。 　　够吗？ 　　当然不够了！ 　　摩多摩多！ 　　不过作为知禧皇族，柳白檀的粉丝这么多年来也不是吃素的，爆料楼刚开十分钟立刻开了澄清楼： 　　类似的ins起名方式非常多且很常见； 　　甜甜圈照片是柳白檀本人在朋友圈里发过的； 　　打卡地点是个网红咖啡店，每天都有很多人打卡； 　　所谓的同款更是非常流行的大众款； 　　男方ins里出现的衣服是爆款，很多小爱豆小明星都有同款； 　　…… 　　怎么说呢，乍一看好像是澄清了，但是仔细想想这么多巧合，好像不在一起都对不起这天赐的缘分。 　　而陈司姳赶到豆瓣的时候，这一轮爆料和澄清已经暂时结束，江湖骗子楼主在众人百般催促之下还没有新的回应，有吃瓜群众去扒了男方ins和微博，发现男方似乎只是个普通人，再加上今晚的节目似乎剪出来了柳白檀受伤依然完美地完成了舞台表演的效果，于是“心疼美女，dd澄清”的言论在节目专组里占了上风。 　　但是，众所周知，节目专组和专门搞选秀的一些禁止裸奔的豆瓣小组是不一样的，节目专组可以凭借人数优势，刷屏控赞起到“虚假澄清”的作用，而禁止裸奔的搞选秀小组，更适合吃瓜人深扒姐夫信息。 　　节目专组的人开始逐渐回到节目本身的讨论，禁止裸奔的搞秀小组却通过了爆料楼楼主的申请，用一张柳白檀和姐夫的贴脸合照成功拉开今年姐夫之夜的大幕。 　　合照的杀伤力可比什么都大，也比什么都更有力。 　　一时之间有说ps的，就有人反驳ps也得有原图才能p，找不到原图说明这就是原图。 　　有说只是长得像的，有无心秀粉表示像到耳洞位置和个数都一样，这得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吧，还得是同卵的才行。 　　有说只是一张贴脸合照，万一是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呢，万一是朋友之间开玩笑拍的呢…… 　　多年老秀粉们嗑着瓜子叫好，对对对是是是，多说点多说点，万一楼主手里还有证据没爆出来呢，今年的瓜田就靠你们完成KPI了。 　　江湖骗子成功隐身了，柳白檀开始自爆了。 　　有人发现柳白檀的ins和疑似姐夫的ins前后脚锁了，而且从姐夫的微博里扒出的疑似柳白檀的小号，开始删除照片，而且设置成半年可见。这不仅锤了两人有问题，更是把带着手机去选秀节目直接表现出来。 　　虽说在所谓的封闭式训练的选秀节目里，带手机进去随时了解舆论情况是大家默认的，但是至少明面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柳白檀这一举动，不仅让大家知道了她正在实时浏览豆瓣，还让大家对她和疑似姐夫更有兴趣了。 　　不过她删的快，老秀粉们录屏截图更快。她的小号有很多恋爱日常，以及挡住脸的合照，还有许多日常工作生活的吐槽，包括对队友和对经纪人以及对公司的吐槽。 　　此时陈时晏的粉丝们速速跑到柳白檀的小号里寻找跟陈时晏相关的吐槽，整理出来发到自家超话和豆瓣开始虐粉，多年陈时晏老粉更是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哭诉这些年和柳白檀同队的队友们受了多少气，哭诉其他几家粉丝受了柳白檀的粉丝多少气。 　　这头陈时晏粉丝开始卖惨，那头又开始爆料唐恩沣和疑似某现任选秀出道团男爱豆恋爱多年。 　　各方脂粉都开始投稿放料，一时之间，节目专组和搞选秀的几个小组首页全都是瓜，大瓜小瓜真瓜假瓜满天飞， 　　恋爱瓜人品瓜全都有，时间上远到这群练习生的学生时期，近到刚刚拍完的衍生节目，关系上从投稿人本人亲历，到爆料人的小学同学的高中同学的邻居说过，被爆料的对象从腥风血雨的上位圈，到没几个人认识的名字都打不对的湖笔，这一场吃瓜盛宴持续到后半夜才逐渐平息。 　　瓜田里的猹心满意足地睡了，被吃的瓜可没法睡了。 　　陈司姳支着耳朵听门外选管一次又一次敲门叫人，心道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大家谁能直接联系到公司，谁又是节目组重视的练习生嘛，也不知道被叫出去的这几个练习生同宿舍的人会怎么想。 　　陈司姳翻了个身。 　　管他呢，睡吧，反正自己宿舍四个人全在姐夫之夜狂欢里隐身了，就装没事人好了，明天还得录节目呢。 　　然而陈司姳并不知道，在她安心睡去的时间里，节目组错误地上传了全部舞台表演的全景未修音版本，沉浸在吃瓜余韵中还没睡的猹们，一边哀嚎着“还让不让人睡了”，一边开贴截图认人，点评舞蹈齐不齐，动作到没到位，唱歌开没开麦。 　　点评的主要阵地集中在了今夜播出的四个舞台上，有了节目组剪辑过的舞台，跟未修音全景舞台一对比，谁好谁坏一目了然。 　　虽然这些全景未修音版本的舞台十分钟之后就下了，但是十分钟，足够让它们被下载被录屏然后传播到无数个群里了。 　　第二天，陈司姳醒来看到手机的时候，发现自己成为了能争大主唱的实力vocal，被模糊的可怜C位，以及“皇族上位的垫脚石”。 　　啊？ 第92章 repo并美图齐飞 　　被一夜之间多出来的新人设吓懵的陈司姳速速翻了几个帖子，才明白昨晚后半夜发生了什么。 　　未修音全景舞台…… 　　难怪专组和搞秀的几个小组一夜之间新增999+个讨论。 　　她利用早起的那点时间浏览了下专组风向，发现有人开始用“现在流传的版本是反向修音过的”来洗了。 　　陈司姳目瞪口呆，忍不住赞叹想出这个洗地法的人。 　　没个三五年的洗地功力，哪里想得到这点呢。 　　匆匆看了个前因后果，陈司姳就起床洗漱出门录节目了。今天她们这群练习生要去给某台的元宵晚会当伴舞彩排，具体是给谁伴舞还不清楚，只是通知要去而已。 　　等到了录制现场，她们才知道，原来是给她们的师兄团——FIRENINE做伴舞，而师兄团要表演的歌曲是近几年上林的选秀主题曲串烧…… 　　主题曲有什么好串烧的？？？ 　　陈司姳不懂，她只知道自己这次因为身高被排在了舞台最边上，导演挑的能往中间站的尽是个高人靓的漂亮妹妹。 　　她原本还在难过来着，转念一想，这不是白送的虐粉机会吗？是好事，她这会儿算是在“风口浪尖”，泄露的未修音全景舞台直接把她送上了实力派的位置，用她拉踩热门选手的不在少数，现在靠着身高稍微虐一虐，还能获得点怜爱，路好的怜爱在前期可是相当重要。 　　主题曲的串烧，就意味着她们这些伴舞也要学会大部分舞蹈动作。于是整整一天，她们都在彩排和练舞中度过。 　　这个台给的盒饭倒还可以，一荤二素带酸奶水果，工作人员脾气也挺好，还找了人专门教她们舞蹈动作。 　　去节目组的场地彩排完，把她们拉回去接着练，练了整整一天，特别把前排和中间这种镜头容易拍到的位置的练习生拉出来好好练，还要她们这些练得快的去教不熟练的。 　　于是半天的时间，陈司姳从李智妆她们嘴里“司姳老师”，一步步变成了“小老师”。 　　真是够了！ 　　她被一群漂亮姐姐喊小老师的时候，真的快要掩盖不住自己的笑了！ 　　被漂亮姐姐喊小老师，谁能不心动呢，她这个颜狗可太心动了。 　　可惜时间紧任务重，等到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陈司姳已经不想再掏出手机观察什么风向了，她累得只想早点洗完澡睡个觉。 　　当她正刷牙的时候，楼道里响起来主题曲串烧的BGM。 　　搞什么搞什么？ 　　陈司姳叼着牙刷探出头去看。 　　只见有人出去排成队，在前面的摄像机前跳主题曲串烧接力。 　　她们不累吗？ 　　虽然我也很累但是我也要跳！ 　　大好的表现机会，先让我把牙刷了搞个可可爱爱的发型再出来跳！ 　　陈司姳转身打算快点把刷牙解决掉，却被门外路过的张其言一把抓了出去。 　　“回去干嘛，走，去跳啊！” 　　？ 　　于是自认元气可爱的陈司姳成功化身谐星，嘴上带着牙膏沫，手里攥着牙刷，身穿小熊睡衣，头戴上次出去买的宿舍四人都有的丑萌灯笼鱼发带，就来了一段主题曲。 　　糟糕，元气人设今天也没能成功续杯。 　　困意被脑子里不停循环的主题曲串烧BGM冲得一干二净，躺在床上的陈司姳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 　　吃瓜的余热还在，不过专组已经被昨晚播出的四个舞台的细节repo和站子发的美图刷屏了。 　　大魔王人设花落陈时晏和张其言。一身黑蓝的张其言和一身黑红的陈时晏让“自古红蓝出CP”这个口号喊得更响亮，C位对决被称为“命运的相遇”、“高手的过招”，一公选曲选人的糖点让CP粉嗑生嗑死，眼神糖细节糖简直能装满一背包。 　　陈司姳：C位对决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怎么我仿佛隐身了？ 　　陈时晏和张其言她们两个的CP名自然也起好了—— 　　言笑晏晏 　　好听！ 　　陈司姳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就是后期这两家唯粉要为了C位撕得你死我活，配上这么个岁月静好的CP名，有那么点“硝烟中盛放的玫瑰”的味儿了。 　　大热选手和大热选手组CP的好处非常明显，才一天的时间，言笑晏晏CP超话的粉丝数，就比她埋了这么多年线、还先播出一周先成立一周的姳晏警句超话的粉丝数多了。 　　不过还有机会。陈司姳给自己打气。她的追光历程这么多年，微博处处是痕迹，糖点可以慢慢挖，后期有的是机会崛起，到时候她再贴贴张其言，三人CP乱炖，她肯定能吸到点血。 　　主题曲练习的镜头更偏向群像一点，特别是A班成员纷纷去教各自的朋友同事练习的时候，镜头更加多，司姳教沈清粤和李智妆她们的镜头也有好几个。 　　再加上她和沈清粤一公在一组，平时上下班也会一起走，有人嗅到了CP的味道，给她和沈清粤拉了CP，CP名叫清姳。 　　清姳…… 　　啧啧啧，这CP名好像寓意不大好呀。 　　其实这些年选秀搞下来，CP名起得好坏与否，仿佛和CP的最终结局有着冥冥之中的映衬与预示。所以秀粉都更倾向于一些寓意比较好的CP名，就怕CP名不吉利，带的CP也BE。 　　但是像清姳这种刚刚起步还没多少人嗑的CP，有时候为了吸引人会取一些更加好记或者沙雕的CP名，来吸引秀粉入股，CP名本身寓意的好坏反倒不太重要了。 　　不过她当初想的粤姳星稀寓意似乎也不大好…… 　　算了算了。 　　陈司姳挥开发散的思绪，继续观察风向。 　　在禁止裸奔的搞选秀小组里，因为一公舞台播了四个，再加上昨晚误放的未修音全景舞台，于是很多repo就开始补充更多细节了。 　　没被剪进去的夸赞、某某和某某的互动、谁谁跑调破音了……有了全景未修音舞台的佐证，大家说话也更大胆起来。 　　比如之前那个毒舌repo楼的楼主，又被人翻出来感叹了一下楼主的火眼金睛和直言直语。 　　秀粉们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压皇族”游戏，未修音全景舞台摆在那里，后续谁被修成了大vocal，谁又被镜头剪辑成了实力舞担，谁自然就是皇族。 　　而节目专组主要被美图刷屏，舞台播出的练习生的站子们纷纷放出拍的现场图，黑暗风格的《Whatdidyousay》组，童话仙气风格的《美人与鱼》组。 　　刷屏最多的是张其言、陈时晏、沈清粤和司姳的站子图。原本也该在美图刷屏行列中的柳白檀因为姐夫事件跑了不少站子和大粉，图也没有几张。 　　陈司姳感叹自己果然是选对了歌，这人鱼妆不灵不灵的，镜头下随便加个滤镜就蛮漂亮，舞台打光又足，拍出来每个人的美貌度都直线上升。服化道又很衬她，再加上实力滤镜和怜爱滤镜，不少人直夸她漂亮妹妹。 　　被夸的人躲在被窝里捂着嘴巴流眼泪： 　　呜呜呜有人夸我漂亮诶好开心好开心！ 　　她的站子们出图质量相当OK，构图好角度好，氛围颜值都到位，有几张是她也要直呼神仙修图神仙站姐的程度。 　　陈司姳甚至还看到有人开始用她的站子图和节目截图当头像和屏保壁纸。她一边念叨着“我真的配吗”，一边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面积的喜爱冲昏了头脑。 　　被这么多人喜爱，当然要更加努力了！ 　　爱豆就是要努力！爱豆就是要出道！ 　　冲呀陈司姳！ 　　去把那些失格爱豆的饭碗都抢过来！ 第93章 这也能吸到血？ 　　这边陈司姳给自己加油打气，那边她们公司终于发力了。 　　距离初舞台播出的第十天，获得夸克娱乐授权的一个还挺有名气的网络歌手发布了翻唱版《擦肩》，原版就是陈司姳初舞台唱的那首。 　　录完元宵节节目回来的陈司姳一身疲惫，打开手机就看到老板娘给她发了这首翻唱版《擦肩》，老板娘还问她： 　　“好听吗？” 　　？ 　　陈司姳简直要昏厥。 　　老板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啊！初舞台都过去十天了！寒冬腊月里的十天，再热乎的饭都冷成冰溜子了，怎么还炒它。前天节目组就把所有人的一公舞台直拍传上去了，找营销号发发她的一公直拍和她们组的一公舞台，它不香吗？ 　　要知道她们《美人与鱼》组的舞台可是有点小出圈了呢，服化道加上神仙修音，还上了一个热搜。特别是她，被好多秀粉和专门搞选秀的博主拎出来夸呢。趁着这点点余热再营销一下多好，怎么反倒回去营销初舞台了呢。 　　陈司姳嘀嘀咕咕地打开翻唱版听完，然后给老板娘发了三个字： 　　“好好听！” 　　呜呜呜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适合这首歌的声音啊，这个人的嗓音跟这首歌绝配，绝配好吧。比她那版本好听太多了，最起码拿去做什么CP向视频剪辑的BGM的时候，她作为一个自认合格的剪刀手，一定会选择这个网络歌手翻唱的《擦肩》，而不是她本人唱的那版。 　　等等？陈司姳清醒过来。不对呀，公司授权给这么合适的人唱这首歌，那她的版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难道这就是许姐说的什么公司自有安排？安排人把她这点新鲜血液吸干？ 　　陈司姳火速质问老板娘： 　　“她唱这么好听，那我岂不是要被吸血了？” 　　老板娘悠悠回她三个字： 　　“你有血？” 　　陈司姳看看人家网络歌手二百多万的多年老粉丝，再看看自己刚破十万的一周半新粉丝，捂着嘴流下两行泪。 　　对不起，是她多虑了。 　　老板娘又发来一段话，大意是歌叫人家唱了之后有助于提高传唱度，听的人多了自然也会有人来听她的版本，她的版本又不差，这招啊看似是给人做嫁衣，其实是静悄悄反向吸血了。 　　陈司姳有点不相信，跑去音乐软件看自己唱的《擦肩》的评论，果然有十几条说自己是从翻唱版来的，发现妹妹原版唱得也很好听balabala 　　她躺在床上又琢磨了一会儿，老板娘说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好像也有这么个效果。但还是挣扎着给老板娘明示了下她的一公直拍是不是需要点热度，老板娘回了她个OK，然后人就没影了。 　　她又跑去豆瓣看秀粉们在搞什么。点进去节目专组，置顶表示下周节目播出结束第二天锁组，各家粉丝在安利自家姐姐妹妹的直拍和美图，CP粉在挖糖点盖CP楼，除了偶有脱粉塌房的粉丝大骂前担不争气顺便爆点小料外，还算是一片祥和。 　　几个禁止裸奔的搞秀小组除了还在鞭尸和唐恩沣谈恋爱的那个隔壁男团成员外，大部分人已经开始了自助拉娘，通过节目镜头的边边角角，从变了形的人堆里努力分辨谁和谁在搂搂抱抱，抠糖抠的不亦乐乎。也有人在讨论到底有谁锁了出道位，讨论后续还有没有人可能上位，讨论几个沧海遗珠是不是没领到剧本。间或夹杂着一两个一时上头发错了组的裸奔式安利贴，导致楼主无奈痛失豆瓣房地产。 　　对此陈司姳想说： 　　姐妹们，担是一时的，房子可是永久的啊，发帖回帖前一定要看清楚到底在哪个组，没有人值得你为TA失去房子。 　　而她陈司姳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啦，因为她的豆瓣号只加了节目专组，她根本没有机会裸奔掉皮。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又谈何失去呢。 　　不过也有有点东西的专业人士正正经经地开楼分析谁跳舞好谁唱歌好。毕竟直拍出来了，有手快的秀粉拼了直拍对比，谁好谁坏一目了然。 　　陈司姳好奇地点进去一栋有300+回复的正经分析高楼，楼主正在缓慢更新对每组每人的水平和看法。 　　楼主先点评的vocal组，因为先播出的是她们《美人与鱼》组，所以也就先点评的她们组。 　　首先楼主表示《美人与鱼》A组水平要比B组好很多，尽管A组有个毫无唱功和音色可言的沈清粤，但是就上限来看，显然A组更高一些，特别是司姳和朱珠。其中A组的司姳上限和实力，要优于朱珠。不过可惜的是高光part被分走，团队表现效果更好，个人就黯淡了点。 　　不过按照上林出道组一贯的大vocal要求来看，司姳又不如《蓝色多瑙河》A组的方贝贝优势更大，勉强能跟《如果·说》的吕季初打个平手。而在《蓝色多瑙河》组，音色和实力一骑绝尘的是方贝贝，李智妆则是沾了音色的光，换种风格就会显得格格不入，原A班的王尧尧要比李智妆实力更强，可惜和方贝贝一组，拿不到高光part自然后续跟不上了。 　　Dance方面《Whatdidyousay》组的张其言陈时晏算是这个节目的dance天花板了，程渥按理说比她们俩差不了太多，可惜歌没选好，中国风不太适合她。《蜜糖与冰激凌》这组没什么好说的，看脸的话也算是这几个小组里的天花板了，但编舞没有实力可言。 　　Rap组楼主请教了自己搞哈的朋友，据朋友点评也就马遇杨、景词、金艺彩还凑合。 　　陈司姳边看边点头。说得好，说得有道理，嗯，好像是这么个事。 　　最后楼主说了这样一段话： 　　“其实直拍出来之后，出道位就锁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大vocal的位置是给方贝贝安排的，这点从初舞台就能看出来，而且方贝贝一公现场票数据说是vocal组大组第一，其他几个vocal好的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今年上林是想搞劲舞团还是合唱团了。 　　合唱团还好，位置多一点。如果是劲舞团，那么除了司姳其他几个可以直接宣告pass，司姳能不能出，得看后续选曲和吸粉状态。今年dance强的镜头都不少，刨去主唱位拉普位门面位，以及稳出道的陈时晏张其言，可供选择的位置只剩四个了。” 　　陈司姳看到这里，心下一惊。 　　糟糕，这个楼主分析得好像有点东西啊。那她是不是得早点安排下虐粉了，要不就趁着过几天的收礼物和读信环节，稍微讲一点自己的事情虐虐粉吧。提到虐粉，她可是很会的，老实讲作为资深秀粉，看多了虐粉，其实蛮清楚到底哪个点比较戳粉丝的心。而她恰恰好有点子经历，既符合她的人设，又能虐粉的。 　　陈司姳握握拳。 　　好，就决定是读信收礼物那个环节了。现在开始向老天爷祈求，祈求自己能收到方便引出自己经历的信件或者礼物。 　　拜托了老天爷！ 　　就让大家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并不）美（确实）强（天生）惨吧！ 第94章 约好了哟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陈司姳想要补充一句： 　　而人生，是跌宕的。 　　前一秒她还在为自己一公直拍播放量冲进前九高兴，下一秒就在采访间对着礼物傻了眼。 　　天老爷，天底下怎么会有粉丝给还在选秀的爱豆送试卷当礼物啊！ 　　还是语数外物化生六门的试卷！ 　　还是她们学校的周考月考期末考试卷！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 　　陈司姳喜滋滋地拆开那么大那么厚的信封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里面居然是试卷。她原本以为是一个大信封里装着许多小信封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她是吸了一批欢乐喜剧人粉丝吗？ 　　节目组显然是知情的，从她拿到大信封开开心心的时候就在憋笑。她还纳闷来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啊。 　　“怎么样，开不开心？”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问她。 　　陈司姳瘪着嘴苦着脸，翻着卷子回道：“我头疼。” 　　“为什么头会疼？” 　　“怎么会有人想到送我这个呀，我追星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送这个的。而且它提醒了我，我自学的进度，还没赶上考试内容的进度……” 　　陈司姳翻到后面，翻到了答完题的答题纸，突觉眼熟，“哎，这不是我的卷子吗……” 　　“咦——这是我的卷子，我们上次月考的答题纸。”陈司姳从崭新洁白的试卷最底下翻到了自己的答题纸的复印件，“还是打了分的复印的，怎么连这个都搞得到！好厉害！” 　　“让我看看我多少分……”陈司姳拿手遮住分数栏，不给镜头拍到的机会。 　　“上次月考多少分呀？”也在现场的她的编剧姐姐突然很温柔地问她。 　　陈司姳没反应过来，嘟嘟囔囔道：“数学才121，我这题怎么错的呀……” 　　她猛然抬头：“干嘛呀你们，怎么非要套我考多少分。” 　　工作人员捂着嘴笑：“让粉丝们看一看不好吗？” 　　陈司姳把试卷抱在怀里，“可是很丢人啊。” 　　“哪里丢人了？” 　　“一定要说吗？” 　　“说吧说吧，让粉丝多了解你一点不好吗？” 　　陈司姳叹口气，“比如第二道大题结果应该是2，但是我到根号4那一步就停了下来，又忘了开根号，然后我们数学老师大发慈悲没给我整道题的分都扣掉，只扣了我2分。你听听，这多丢人。” 　　负责采访的小姐姐和跟着她的编剧都笑得更开心了。 　　“给孩子留点面子吧，答应我，刚才那段剪掉好吗。”陈司姳抽出语文答题纸，折了折把作文那一面展示出来，“拍这个不好吗，看，我字写得多漂亮，虽然内容就是毫无可读性的套模板的议论文，但是我的字真的很漂亮。” 　　摄像机果然对准了她手里的卷子。 　　“你有练过字吗？” 　　“对啊，”陈司姳点点头，然后把卷子好好收起来，“我小学就开始写字帖，写了好多年。” 　　又扯了几句后，编剧姐姐问她：“收到这份礼物，有什么想对粉丝说的吗？” 　　陈司姳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镜头说：“大家把试卷送给我，我明白大家想要我不忘学习的心意，但是没有答案我可不知道自己做的题对不对。所以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把这些写完的卷子发到微博上，到时候就要麻烦大家一定要帮我看看写得对不对了。” 　　陈司姳自我感觉这段话回的很好，甚至还给自己以后营业埋线了。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不久后的某天，当负责发物料的日历君帮她拍了一张写完的数学试卷，发到微博上让粉丝们帮忙看卷子的时候，底下被点赞到最高的评论居然是： 　　“宝贝，你已经是个大孩子，该学会自己给自己判卷了，这种小事就不要再麻烦妈妈了好吗。” 　　配图是那份数学试卷的答案。 　　她的粉丝真的是喜剧人吧！ 　　陈司姳收到的第二份礼物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礼物盒，打开之后里面带着一封信，下面是很多发绳。她扫了一眼，发现发绳好像每个都不一样。 　　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姳姳，很高兴这个冬天能遇见你，你就是我们的星星，是黑夜里抬起头来会注视着的唯一的那颗星星。距离节目结束还有58天，我们选了58个不同的发绳，希望你一天戴一个，戴不完不许离开节目哦。” 　　陈司姳感觉眼睛有点湿。 　　注视，唯一。这都是主题曲里出现过的字眼，秀粉在喜欢一个爱豆的时候，是真的在很认真很认真的喜欢啊。 　　58个不同的发绳，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粉丝送她发绳的良苦用心，是怕她采访的时候被恶剪吧。 　　她也就这个方面做了一些小动作，比如回答问题的时候小心小心再小心，还尽量保证每次采访的时候发型都不一样。她是长发，有很多花样可以搞，但是难保有节目组和后期移花接木的时候。 　　恶剪这个事，根本不讲道理，它甚至能把你在某天的某个采访里回答的话，剪到另一天的另一个采访里去。要是剪的夸人的也就罢了，就怕在队内出现矛盾和分歧的时候，采访剪出来添油加醋帮人站队的糟心事。毕竟节目组最喜欢噱头和冲突，有冲突才有讨论度，有讨论度才有热度。 　　无关紧要的非皇族练习生挨骂，能骂上热搜，也是热度。 　　选秀，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有什么想跟粉丝说的吗？”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陈司姳把眼泪憋回去，抬起头对着镜头笑笑： 　　“能遇到大家，能被大家喜欢，我也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我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格成为大家的星星，但是我会努力，成为那颗一眼就能看到的很亮很亮的星星，那样大家抬头看的时候，就不用很辛苦才能找到我。而且大家也一定是我的星星，跟大家约好了哟，58个发绳，我每天都会戴一个。” 　　然后她从发绳里挑出来一条黄色星星发绳，展示给镜头看： 　　“最喜欢的要留到最后。所以毕业那天，大家要记得来看我有没有好好履行约定呀。” 　　采访结束的陈司姳抱着礼物和信走在路上，一边回想自己说的话一边自我感动。 　　怎么办，把自己代入粉丝身份，看到自己说的这些话，真的会超级感动。玛德，她果然不可能不做秀粉，真有小爱豆对她这样讲话的话，她会感动到眼泪水儿哗啦啦的流，止都止不住。 　　一阵冷风吹来，陈司姳突然愣在原地。 　　桥豆麻袋。她好像，忘了点什么？ 　　说好的虐粉呢？她怎么忘了讲虐粉的话了？准备了半天白准备了，不行，时间紧任务重，下次一定要找机会虐粉，下次一定！ 第95章 淘汰前夜 　　《追梦的我》第三期播出，共计14个舞台，加上公布现场票数环节，时长三个小时。 　　在节目的最后，节目组表示两天后，也就是下周周一早上八点，第一轮投票截止，下期内容为第一次顺位发布与淘汰，按照惯例，淘汰60名之后的练习生。 　　同时节目组搞了个事，在节目最后公布了实时排名，但是只公布了第10名到第60名，前9和60名以后的人都没有公布。 　　陈司姳看到这里的时候，肝儿都被吓得颤了颤。 　　10-60名里，没有她的名字。 　　那么问题来了： 　　她是混入了自认根本不可能进入的前九，还是被扔进了自认更不可能的一轮游名单里呢？ 　　陈司姳很混乱，搞选秀的秀粉们也很混乱。 　　一部分秀粉在为了今天播出的某个小组的组内矛盾争吵，一部分在为处在淘汰边缘的妹妹们安利，一部分掏出上次保存的未修音全景舞台和这次的正式舞台做对比，看看真皇族花落谁家。 　　剩下的一大部分，则是在为了到底有谁不该进前九开贴。 　　其实前九公布与否，也不影响大家猜出来有谁，有热度的也就那些人，去掉中间公布的人，剩下的数一数也能凑够九个。只有名次问题，才是大家最为关心的。 　　秀粉们数出来应该在前九的，有张其言、陈时晏、宋抒栩、柳白檀、周藿、李智妆、马遇杨、金艺彩，以及她陈司姳。 　　老回锅肉陆以瑟痛失前九，拿了卡位第十，领了虐粉剧本。舞蹈机器双A班的程渥第11名，和宋抒栩在争门面的赵可可则是第12名，虽帅但废的沈清粤排第13，大主唱有力竞争者吕季初排第18。真正的大主唱方贝贝排20名，领了上林最喜欢的靠实力逆袭的剧本。 　　这几个是大部分秀粉认为热度够高且有可能进前九的人。 　　虽然在陈司姳看来，不太够进得去前九的有好几个，但是有了柳白檀这个刚被爆出雷的靶子，不少秀粉的输出火力都对准了她。 　　“不愧是窒息娱乐啊，都这样了还捧皇族呢？” 　　“我直说了，柳白檀不配进前九” 　　“听说柳白檀后援会跑了一半人了，怎么还能把她投进前九” 　　…… 　　差不多的言论基本占据了专组首页，陈司姳看得直挠头。按理说她也不太配进前九，李智妆还有人提两嘴呢，金艺彩还有人开贴问是不是隐皇呢，她倒成功隐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不过真的好事倒是有了她的姓名，昨天节目组把她们给家人打电话的花絮全都放出来了，有营销号总结了几个搞笑名场面拼了个视频，直接万转出圈，不少不搞选秀的人都在自己首页刷到了这个视频。 　　这段视频里有一段就是她打电话的部分，是她跟爸爸妈妈打电话，发现爸爸妈妈趁她不在家已经安排好出门游玩的计划那段。这段确实挺能引起共鸣，营销号底下热赞第一个就是“司姳那段简直是我家翻版，真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爸妈”。 　　不错不错。陈司姳给自己鼓鼓掌，今天认识自己的人也又多了一点。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第一轮投票截止的日子，节目组也通知她们，明天就要录第一次淘汰了，所以今天晚上给大家开一个温馨的茶话会。 　　当陈司姳迈进所谓的“温馨茶话会”的房间时，满脑子都是问号。 　　空旷的房间里，居然点着好几根蜡烛。 　　怎么？是想通过吸引消防官号的关注，来获得上热搜的机会吗？这招一次两次还新鲜，老用可就没意思了啊。 　　负责主持的依然是冯筱妙和严校婉。她们一上来，首先代表练习生特别感谢了今晚茶话会的赞助商乐养爸爸和果鲜维爸爸，随后直接表演了段相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然后就开始了自告奋勇上台表演的环节。 　　有唱山歌的，有跳广场舞的，还有扯了窗帘披着羽绒服表演走秀的，气氛欢乐到大家好像都忘了明天就会有人离开这里这件事。 　　最后要结束的时候，冯筱妙举起一根蜡烛，问大家：“有人猜得到这里为什么会有蜡烛吗？” 　　众人纷纷摇头。 　　冯筱妙笑笑：“我听说，有些地方有个风俗，叫散灯，就是在正月十五前后点着灯，在家里四处散，这样可以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都散去，有没有人家里还有这个风俗的？哎你看果然还有。” 　　严校婉接着说：“大家也知道嘛，明天我们可能有一部分人就要离开这里了。虽然现在连新年都还没有过，我们就提前来散灯了，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都散走，希望我们大家都能留下来，好吧。” 　　“来来来，一人一根，拿着往后传，每个人都要拿着它晃一晃，把自己身边不好的气散走。” 　　“小心小心，蜡油！” 　　“慢点慢点！” 　　“我们家那边散灯的时候还会说什么‘散不走的来散灯’。” 　　有人开始抗议：“为啥直接用这个蜡烛，就不能用那种香薰蜡烛吗，剩下的我们还能带回宿舍用。” 　　冯筱妙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哎你别说，我们一开始也跟节目组说了，不过节目组不放心，说什么怕你们带回去把宿舍烧了。我寻思就咱们那石灰墙水泥地和铁板子衣柜，这能烧起来？” 　　“哈哈哈哈” 　　“就是不舍得花钱吧！” 　　“你怎么老说大实话，今天回去就连夜给你打码消音了啊！” 　　散灯结束，蜡烛还剩一大半。 　　有人突然提议：“不如我们把灯关了，来讲故事吧！” 　　“不是吧鬼故事吗？” 　　“别呀别呀我害怕——” 　　“怕什么这么多人呢。” 　　陈司姳原本躺倒在周藿怀里犯困，听到这个提议瞬间就清醒了，直接从周藿怀里坐起来。 　　原本欢呼的周藿觉察到她的动作，问她：“怎么，你害怕？” 　　“不，我兴奋。”陈司姳认真回答。 　　“看不出来，你胆儿还挺肥啊。”戴黛靠着周藿肩膀，一只手正把陈司姳的手颠着玩。 　　坐在她们前面的是陈时晏她们宿舍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陈时晏回头，略显惊讶：“你居然不害怕？” 　　“当然不害怕，”陈司姳也很不理解，“姐姐你怎么会觉得我害怕？” 　　“不害怕就上去讲几个呗。”顾春春撺掇她。 　　“算了吧。”陈司姳又躺倒在周藿怀里，“我不适合讲，我适合玩。你们要是哪天想去什么恐怖屋鬼屋的，可以叫上我，我可以充当你们有力且强大的护盾。因为我一点也不怕这些，我都成了我们同学们去鬼屋时必备的‘保镖’了，什么都吓不到我。” 　　“那你又不害怕，跟你同学们去，你还花钱吗？”戴黛问她。 　　“不花。不仅不花，甚至是她们要根据我的时间安排，来安排去鬼屋的时间。受欢迎可真是让人烦恼呢。”陈司姳做作地一扬头。 　　周藿用手指抹了一下她的脸：“噫——” 第96章 下次一定 　　前一天晚上开完茶话会，陈司姳她们回到宿舍又开了夜谈会，四个人谈天说地，聊了很多事情，一直聊到了凌晨三点钟。 　　以至于第二天陈司姳起床的时候，脸上挂着巨大的两个黑眼圈。 　　换好衣服后，她坐在戴黛床上，闭着眼任由周藿给她化妆。 　　“这黑眼圈，绝了，你去扮熊猫都不用化妆的。”周藿吐槽她。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戴黛站在一旁边像嗷嗷待哺的小鸟一般急切，“赶紧给我也化一个，让我最后享受下专业模特的化妆手法。” 　　“着什么急，现在才八点，九点半到地方就行。” 　　李智妆从卫生间探出头来：“你们看我这个发型怎么样？” 　　三人沉默片刻。 　　“有点显秃。” 　　“你扎太紧了吧。” 　　“卷发棒给你，自己卷一下吧。” 　　周二上午十点，《追梦的我》第一次顺位发布正式开始录制。 　　陈司姳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左右两侧都是一些无名小公司的糊糊练习生，凝重的气氛把她包围了起来。 　　不过这位置也没那么不好，第二排正中间，往左看第一排是以陈时晏为代表的的知禧娱乐练习生，往右看第一排就是以张其言为代表的缪兹娱乐练习生，坐她身后的就是美丽新传媒的沈清粤，沈清粤旁边就是同公司的方贝贝。 　　她轻轻叹口气，回想起昨晚回宿舍的路上，遇到的门口扛着相机的站姐们。 　　路过门口那条路时，起伏杂乱的呼喊声里，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叫她加油，亲昵地喊她姳姳，告诉她妈妈爱你。 　　她不敢太张扬地回应，只是伸出手偷偷冲着她们的方向摆了摆，示意自己听到了。 　　那时候是凌晨。北京寒冬腊月的凌晨。 　　风又干又冷，擦完泪的脸吹一下仿佛要裂开。 　　有人从便利店出来，手里什么也没拿，低着头往宿舍挪动。 　　“明天应该下一场大雪。”陈司姳突然出声。 　　“为什么？”戴黛不解。 　　“这样就可以走得更慢了。” 　　越飞越远的思绪被走进录制场地的郝仁PD打断。 　　郝PD也很有趣，明明人还没出来，声音先出来了。 　　“大家好——” 　　“郝PD好——” 　　一身正装的郝PD还是笑容满满的样子：“有没有想我？” 　　“不——想——” 　　郝PD被吓了一跳，“这么直接啊？”然后他抬腿作势要走，“那我现在出去还能赶得上刚才那趟公交。” 　　“哈哈哈哈哈” 　　“别别别我们开玩笑。” 　　“好了好了，”郝PD轻咳一声，“不开玩笑了，进入正题啊。大家知道我们今天要录什么吗？” 　　“知道。”欢快了一点的气氛又低沉下去。 　　郝PD也正经起来：“今天是咱们节目第一次录制淘汰对吧，我想跟大家说的是，不要为了这一次的淘汰而感到过于难过……” 　　“因为以后还会有无数的淘汰？”不知道谁补了一句，惹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这位同学其实说的没错，以后淘汰的时候多着呢，大家也不必把这次淘汰看得太过重要。离开，其实也是另一种启程。” 　　大家纷纷鼓掌。 　　“好，现在我宣布，本季《追梦的我》第一次顺位发布，正式开始录制！” 　　惯例从59名开始宣布。 　　有人欢喜有人落泪，一排排人站上去，发表感言，然后到对面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陈司姳的心随着宣布的名次一点点提前而紧张。 　　越靠近20名，她的心跳得就越快。 　　“第20名，美丽新传媒，方贝贝。” 　　听到郝PD这话，陈司姳咬了下嘴唇。节目组果然还是发了实力逆袭剧本给方贝贝，看来她想抢大主唱根本没机会，要是自己二公还去死磕大主唱的定位，难保成了方贝贝的垫脚石，还是老老实实选dance吧，多方面发展更稳一点。 　　“第19名，饭文化，兰思萌。” 　　“第18名，咖喱球娱乐，冯筱妙。” 　　“第17名，珀尔斯娱乐，吕季初。” 　　“第16名，九个梨影视，万梧妹。” 　　“第15名，金盏花影视，唐恩沣。” 　　“第14名，纷露传媒，金艺彩。” 　　“第13名，缪兹娱乐，赵可可。” 　　陈司姳皱了皱眉。 　　啊咧？金艺彩上次实时排名可是前九，怎么掉出来了？赵可可居然掉了一名，虐粉剧本吗？ 　　“第12名，闻季午影视，李影。” 　　不愧是买水很在行的闻季午，李影赛前热度还没赵可可高，实力也一般，平时豆瓣微博讨论度都不高，这都能到12，厉害了。难道这就是上次爆料楼主说的最大皇族？可是重生前陈司姳都不太记得李影这个人了，难道今年皇族剧本重新发了？ 　　“第11名，凰楽娱乐，李智妆。” 　　陈司姳瞪大眼，回头看了看坐在最后一排的李智妆。李智妆也掉出前九了？怎么回事，难道今年票池太浅，从14名开始的卡位圈，票数差距不太大吗？ 　　“第10名，替道文化，程渥。” 　　程渥倒是进了一名。陈司姳鼓着掌看她们上去发言，心里却忐忑得很。扫一眼还剩下的人，有谁挺进了前九很明显了。 　　实时排名进了前九的金艺彩、李智妆都掉出来了，看来陆以瑟虐粉成功上去了，沈清粤也上去了。可是看这个名次的变动，如果没有做票，那么今年的卡位圈票池好像确实浅了点，两天时间就能让名次天翻地覆。 　　她紧张得很，手心已经开始出汗，连台上的人说了什么都记不住。 　　“接下来，宣布本次排名进入前九的练习生。” 　　“第九名……” 　　郝PD突然话锋一转：“司姳。” 　　“！”被叫到名字的陈司姳人都抖了一下，吓得旁边的人连连拍她的背安抚她。 　　郝PD笑呵呵地看着她：“你觉得会是你吗？” 　　这什么破问题啊！ 　　陈司姳内心哭哭咧咧，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觉得不觉得没有用，PD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是你，你觉得呢？” 　　“那……就是我咯？”陈司姳半歪着头，小心翼翼地发出疑问。 　　郝PD扬扬手里的卡片：“要不你来自己确认一下？” 　　“诶？” 　　陈司姳愣了，还有这种操作？那她岂不是要把前九的名单都看到了？这不太合适吧？ 　　坐她旁边的练习生想把她架起来，“去啊去啊，就是你！” 　　陈司姳动也不敢动，恨不得用胶水把自己屁股黏椅子上。 　　郝PD笑了：“接下来宣布本次顺位发布排名第九的练习生，夸克娱乐，司姳！” 　　陈司姳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迎接来自周围人的拥抱。 　　她想：拿了第九名，发表感言的时候还说虐粉的话，是不是有点目的过于明显了？要不，下次一定？ 第97章 人人都在虐粉 　　陈司姳颤颤巍巍地走上台，接过郝PD递过来的话筒，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开始发表感言： 　　“大家好，来到这个节目之后我认识了很多人，能穿上漂亮的衣服露出脸来唱歌跳舞，还有专门对着我拍的摄像机，我真的很开心。而且这个名次真的非常出乎我意料，我从没想到过会、会这么高，真的非常感谢所有为我投过票的梦想制作人，我……我……” 　　她紧张地开始胡言乱语：“我是来自夸克娱乐的练习生，我叫司姳，擅长唱歌跳舞，有长达六年的追星经验，会剪辑会画图会做手幅，所以……” 　　有人被她突然的自我介绍逗笑了，于是陈司姳更紧张了。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站在舞台下面的那个人，是那个和很多人一起喜欢、一起追逐、一起仰望一个人的人，这是我、是我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喜欢、被大家喜欢，我真的非常开心……” 　　陈司姳说着说着，眼泪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往眼眶外跑，她对着正拍她的摄像机鞠了个躬，好把眼泪挤出来滴到地上，省得花了妆影响形象。 　　“所以真的非常感谢所有为我投过票的梦想制作人，我会继续努力……” 　　陈司姳突然想到了收到礼物那天说过的话，她攥紧话筒，语气坚定： 　　“一定会成为大家抬头就能看到的星星。” 　　说完她又鞠了个躬，然后把话筒还给郝PD。 　　郝PD笑着冲她点点头：“好，请坐上你的座位。” 　　陈司姳握紧拳头，一步步往9号那个椅子走去。已经坐在上边的李智妆早就站起来迎接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在9号椅子上落座，突然感觉不真实起来。 　　太高了。太高了。高到连对面的人的脸都看不清，高到连郝PD说的话进到耳朵里也要慢半拍。 　　可是这风景太好，坐上来就不想要下去，甚至还想坐得更高。 　　陈司姳抬头看一侧的屏幕，上面展示着名次和票数。卡位圈的票数果然如她所料相差不大，不过第一次顺位发布这个阶段，除非是担心一轮游或者力争高位的，一般很少有粉丝下了本去买奶投票的，票差也算正常。 　　郝PD宣布第八名练习生—— 　　“美丽新传媒，沈清粤！” 　　哇哦。陈司姳鼓掌。阿粤可以，不高不低的第八，可惜后期就要一步步掉排名了。 　　沈清粤发表感言的时候特意提了自己实力很差，但是所幸遇到了很好的朋友们，顺便还感谢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她陈司姳。 　　陈司姳坐在上边笑得很开心。 　　好耶，清姳CP糖点有了，按照目前的名次，是她在吸血沈清粤，赚到了赚到了。 　　接下来第七名是虐粉成功的陆以瑟，第六名是不知道是被保了还是准备给个高位挨一波骂就弃了的皇族柳白檀，第五名是漂亮妹妹宋抒栩，第四名是前九唯一实力rap担马遇杨…… 　　陈司姳内心开始犯嘀咕了。 　　今年的情形，跟她重生前可变了不少，本应该出现的“放大背景音发现练习生不投陈时晏”的虐粉环节根本没有出现，而主题曲练习时她被周淼拉出来和陈时晏对比的那一段居然也没放出来，今年唯一能虐到陈时晏粉丝的地方，好像就剩下柳白檀的皇族身份了。 　　不过是她这个重生的人加入了进来而已，怎么搞得好像一切都脱轨了。该不会陈时晏这次拿不了C吧？那万一后续跟不上，陈时晏不是终C，那她给自己立的“火眼金睛专搞C位”的人设岂不就崩了？ 　　陈司姳紧张极了，甚至比自己发表感言那会儿还紧张，她不断祈祷陈时晏能拿C位。 　　郝PD继续发表顺位，第三名是周藿。陈司姳默默计算了下票差，发现票数基本从柳白檀的六位开始出现被断层，六位到十四位属于费点劲就能冲上去的，再往前冲就要更费劲。不过后期周藿会掉下来不说，方贝贝下次应该就进前九了，到时候还要看自己的吸粉能力如何。 　　这下好了，前二就剩两个人了。郝PD让陈时晏和张其言站出来，问她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司姳眼睛都要不够用，看看左侧大屏陈时晏的脸，又看看右侧大屏张其言的脸，再看看前面两个人的背影。 　　张其言看看陈时晏，陈时晏看看张其言，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会儿。最终张其言拿起话筒开始讲话。 　　“第几已经不重要了，我能站在这里就说明我已经得到了梦想制作人们的认可。我也经历过很多淘汰，也拥有过许多新的启程，也许这不是最后一次，但我会把它当做最后一次来努力。” 　　陈司姳忍不住为她鼓掌。 　　太会了太会了，结合张其言悲惨的三次陪读经历，这话说的直戳粉丝心吧。 　　陈时晏也讲了几句： 　　“无论这次第几，我都很知足。我很开心能遇到这么多朋友，很开心能站在这么华丽的舞台上，很开心能给喜欢上我和喜欢了我很多年的粉丝们这样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要怎么说呢，我真的很享受舞台的灯打在身上的感觉，很感谢梦想制作人们给了我继续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 　　陈司姳眼含热泪鼓掌。 　　她回想起那破破烂烂的剧场会场火葬场，回想那根本没法收音的街头表演，回想起那三流制作的网剧…… 　　流泪了流泪了，本陈时晏多年老粉的心都被戳烂了。 　　坐她旁边的沈清粤震惊地看着她在那里哗啦啦流眼泪，慌忙掏出纸巾递给她。 　　陈司姳接过来擦了擦，小声解释了句：“没办法，泪腺丰富，控制不住了。” 　　郝PD宣布了最终排名。 　　第一是张其言，第二是陈时晏。 　　陈司姳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郝PD接下来的话让她傻眼了。 　　郝PD说：“但是，两个人的票数，只差20票。” 　　哈？ 　　20票？ 　　20？？？ 　　这个数字是真实的吗？ 　　骗人的吧？？？ 　　陈司姳难以置信地立刻扭头去看大屏幕，上面显示出的两个人的票数，居然真的差20票。 　　20票…… 　　选秀史上出现过第一和第二只差20票的名场面吗？她搞了十几年选秀都没见过这样的，真是开了眼了。 　　不对。陈司姳突然想到了什么。20票，才20票，一个粉丝随便投投就能投出来的票数，这是在给陈时晏虐粉吧？那看来知禧确实是要放弃柳白檀开始捧陈时晏了，这次的柳白檀拿了第六，估计就是在榨干她的剩余价值，把大部分火力都吸引到柳白檀身上，那么其他人的名次票数是否有猫腻，根本就讨论不起来了吧。 　　不愧是黑心资本家，怎么得利怎么来。 　　张其言的C位大椅子还没坐上多一会儿，郝PD就宣布了卡着60名留下来的练习生。留下来的练习生对着摄像机鞠躬之后，接下来就宣布《追梦的我》第一次顺位发布录制结束。 　　坐在上面的人纷纷跑下来，去安慰那些淘汰的人。 　　陈司姳同宿舍的戴黛也没能顺利留下，正抱着周藿大哭。陈司姳走到她身旁安慰她，然后扭头伸了伸脖子，越过人群看那头围作一团的知禧娱乐的练习生们。 　　知禧娱乐这次只留下了陈时晏和柳白檀，顾春春惨遭淘汰，哭得很伤心，陈时晏似乎也很难过，正在擦眼泪。 　　陈司姳看了她们一会儿，然后继续安慰戴黛。 　　还好今天真的有雪。 　　是大雪。 第98章 这个学不来 　　第一轮淘汰录制结束，节目组让她们回去换好衣服，下午开始录制第二次公演选曲。 　　“赶着跑一百米吗，非得这么快吗……”周藿拍着戴黛的肩，小声吐槽。 　　陈司姳叹口气，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戴黛哭够了，擦擦眼泪：“行了，我们回去吧，我得收拾东西了。” 　　“不急，又不是非要今天离开，明天走也行。” 　　“今天走明天走都是走，早点收拾了我好安心。” 　　李智妆安慰她：“开心点，正好赶在过年前回家，回去了天天大鱼大肉，省得在这里吃盒饭了。” 　　戴黛搂着李智妆脖子又开始掉眼泪：“跟你们一块儿吃盒饭都好吃，回家了又要被嫌弃没稳定工作了……” 　　“哎哟哟哟哟不哭了啊……” 　　比百米冲刺更快的，是录制时就已经传出去的淘汰和排名消息。 　　路过站姐聚集的门口时，有站姐在哭着喊某个练习生的名字，有对着根本分辨不出的站姐鞠躬的练习生，有步履匆匆低着头跑过的选管。 　　戴黛冲她们惨淡一笑，委委屈屈地讲到：“都没有人喊我。” 　　李智妆突然停下来，对她们说“站这里不要动”，然后跑向站姐在的大门那里。 　　她们几个愣在原地直接傻眼。陈司姳连忙左右看有没有选管在，要是被选管逮住，可是要挨批评的。 　　大门那边站姐疯狂拍李智妆，还在喊李智妆的名字。李智妆似乎没有太理会站姐们，只是跑到那里，转过身就冲着她们的方向喊： 　　“戴黛，妈妈爱你——” 　　“戴黛，妈妈爱你——” 　　戴黛哇的一声就哭了，陈司姳揽着戴黛的背哄她，给她擦眼泪。 　　他大爷的，不愧是李智妆，真的好会。要是有人在她淘汰的时候也这样做，她得感动到当场哭成个泪人。 　　太会了太会了，真的太会了，这个她学不来，真的学不来。 　　呸呸呸。陈司姳晃晃脑袋。想什么呢陈司姳，你不许淘汰，你得留下来，淘什么汰，感动有出道重要？没有。爱豆就是要搞事业！搞事业！ 　　回到宿舍后收拾了一下心情再换好衣服，陈司姳和周藿李智妆一起，去往录制二公选曲的场地。 　　来负责主持录制二公选曲的是周淼。比起郝PD，周淼更像是她们的PD，大部分场合都在，甚至上午录制淘汰的时候，还在后台跟着看，边看边紧张，最后还落下两滴眼泪。 　　哦，你问她怎么知道的？ 　　周淼自己说的啊。 　　人还没到齐，周淼闲得无聊跟她们开始聊天，天南海北说着说着就把他在后台看淘汰的事说出来了，然后顺理成章地回忆起他们去年的经历，扯着扯着就扯到了他队友身上，甚至还cue陈司姳，说收到了她同公司的师兄打点的鸭脖，鸭脖已经下肚了，所以一定会多多关照她。 　　陈司姳吓得疯狂摆手以示拒绝。 　　且不说这一幕被播出去会不会让她挨骂，单就周淼的“关照”，她就吃不消啊。 　　回想起当初被拉出来和陈时晏一起跳主题曲的后怕，再想一想选初C时又被拉出来投票的自己…… 　　陈司姳，要冷静，你现在是个爱豆预备役，是不可以打人的。 　　前60名全部到齐之后，周淼宣布第二次公演选曲正式开始。 　　第二次舞台公演是综合能力测评，也就是说，每一组都是边唱边跳的，练习时间只有一周，一周后就要上台表演。 　　规则也很以往差不多，按照排名顺序选曲，每首歌五个名额，采用先到先得的形式。 　　“这次一共有十二首歌可供选择，”周淼说着，拉下了遮着选曲的红布，“大家可以预先多看好几首，省得到时候看好的歌让别人选完了，临时挑又挑不出来。” 　　12首歌分别是《拜托拜托》、《临时约会》、《红裙子黑裙子》、《JustFriend 　　》、《Colour》、《OneDay》、《神秘少女》、《Alice》、《分春》、《下午两点的party》、《白熊》，以及上届出道男团FIRENINE刚发布没几个月的新专辑里的新歌《TheSixthSummer》。 　　陈司姳看到《TheSixthSummer》的时候，就直接排除掉这首了。本就是师兄团的新歌，被拿来吸血了引得师兄团的粉来骂，再加上周藿肯定会选这首，不出意外的话，她就要因为暴露自己提前被同公司出道组前辈教过这首歌而被骂了。到时候战火可不止烧了她们这片练习生，直接让师兄团好几家唯粉又撕了起来。总之，这歌不太平，不能选。 　　看着剩下的几首歌，陈司姳暗暗比较到底哪首更能展示实力。二公一定不能藏拙，就要选那种能最大程度展示自己实力的歌，她既然想要好好表现舞蹈能力，那么就要选那些舞蹈比较能抓人眼睛的，《红裙子黑裙子》、《Alice》这两首就不错。 　　不过她这次是第九名，也就是第九个选的。前面八个人，排除掉一定会选《TheSixthSummer》的周藿，以及会选择有rap部分的马遇杨外，剩下六个人，张其言、陈时晏、宋抒栩、柳白檀、陆以瑟、沈清粤，怎么想，这些人好像也更偏向dance一点吧。 　　陈司姳眉头皱得老高。到时候还得看看有谁选了她想选的这两首，跟人气选手在一组，虽然到时候舞台效果或许会更好，观看舞台表演的人会更多，也更方便炒CP，但是同时也会分现场票，搞不好还要被艳压，这样一想躲着她们点似乎更有利。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张其言和陈时晏已经选好了歌，张其言选了《Colour》，陈时晏选了《Alice》。 　　陈司姳开始兴奋。她不如去《Alice》和陈时晏一组，她们两个的CP在节目里都快没有交集了，这大好的创造交集的机会，不能放过！ 　　紧接着周藿果然选了《TheSixthSummer》，马遇杨选了《下午两点的party》，然后宋抒栩选了《Alice》…… 　　陈司姳眼皮一跳。 　　啊这，选《Alice》要跟宋抒栩一组啊…… 　　陈司姳开始犹豫，在她犹豫的时间里，柳白檀选了《临时约会》，陆以瑟选了《Colour》，沈清粤选了《Alice》。 　　怎么了怎么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她们都去《Alice》了？ 　　轮到陈司姳选了，她冷静地走向《红裙子黑裙子》。 　　虽然她很想和陈时晏或者张其言贴贴，但是陈时晏的组里现在就有两个美丽废物了，张其言的组里现在有个舞担陆以瑟不说，同公司赵可可大概率会去张其言的组。那她去干嘛，去给人当免费的舞蹈老师，还是去捡别人不要的part？ 　　再说了，上位圈出现抱团情况，很容易出事，一个表情一个语气，说不定就要把自己置入腥风血雨的境地。不如自己选个没人选的歌，说不定还能捡个C当一当，毕竟一公她C了个寂寞，这次再C一次也不过分吧。 第99章 没……没C成 　　选曲进行得很快，当然也有一些“小意外”。 　　比如某位练习生表露出自己想去某首歌的时候，被已经选了这首歌的练习生疯狂摆手表示“你不要过来呀”。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开玩笑，但是陈司姳已经开始为她们捏了一把汗了。 　　毕竟“被拒绝”的人是万梧妹，“拒绝”万梧妹的是金艺彩。 　　嘶—— 　　要知道万梧妹领的可是个挺多人待见的“喜剧人”剧本，这种喜剧人角色虽然没什么死忠粉，但路人泛好感非常高。作为选秀里几乎每年都会有的那个虽废但喜的人物，这种角色定位不会进决赛不会去争出道位，只会给大家带来欢乐，这基本属于秀粉默认的定律，因此在与这种角色相处时，一定不能流露出明显的嫌弃或者针对，不然很容易被路人和大部分秀粉吐槽。如果还是个有“对家”的练习生，那么难保不会从小小的眼神举动话语，直接演变为一场有针对性的“狙”。 　　而金艺彩作为一公舞台表演突然冒出头来的新秀黑马，赛前没有任何粉丝基础和曝光度，这样的押宝好选择对于赛前就已经蛮稳固的上位圈和卡位圈冲击并不小，很多家粉丝都在“提防”她。 　　根据她多年搞秀经验，这段播出来之后，金艺彩的论坛风评铁定会下降，再加上她这次也选了《下午两点的party》，和明显锁了出道位的实力rapper马遇杨一组，而恰好，在金艺彩开玩笑叫万梧妹不要过来的时候，正是马遇杨向万梧妹伸出了“援助之手”。 　　上林的选秀一直都是9人团，按照团内定位一般一个rapper就够。现在已经有了马遇杨，金艺彩二公要是拿不到亮眼的part，又表现不出来其他方面的实力，如今还显得略微有些情商低，肯定进不去前九了。 　　脑子里分析得头头是道的陈司姳一扭头，看看自己组里的人，登时凌乱起来。 　　选了《红裙子黑裙子》的人有她陈司姳，还有金盏花影视的唐恩沣，饭文化的兰思萌，风梧娱乐的孔美虞，以及光橙传媒的赵意龄。 　　这几个人vocal都还可以，高低不论，反正都在及格线上。但是论dance，实力OK的只有她、唐恩沣和兰思萌，剩下的孔美虞和赵意龄都不太行，没什么舞蹈基础。这首歌又属于更偏dance一点的，看来，她还是逃脱不了当舞蹈老师的命运。 　　而且…… 　　虽然她想着自己一公C了个寂寞，这次再C一次也不过分，但是实际上寂寞的C那也叫C，就如同没出道的皇族也是皇族一样，连C极有可能被狙，没个足够合理的理由，再野心勃勃地C一次，就是在给自己往死路上逼。 　　而且这歌的风格暗黑中带着点性感，乍一看她确实也不适合C。不过总该争一下，让粉丝看到她有在努力。 　　想到这里，她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可以争C，然后落败，既能表现自己，又不会给人留下嘴她“明明不适合还非要拿C”的把柄。 　　主动争C不太合适，被动争C就完全可以的嘛！！！ 　　嘛…… 　　嘛…… 　　嘛……的怎么会这样？ 　　陈司姳看着兰思萌、孔美虞和赵意龄举起来的手，内心极度震撼。她单单只是考虑到了被爆出来有姐夫实际上自己才是嫂子的唐恩沣不会争C，却没考虑到另外三个居然都想争C。 　　她有点后悔，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句“我上次当过C这次就不当了”还是在镜头底下说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收回来。 　　普通地讲，不应该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有人说点“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你完全可以再争取一下你也很合适”之类的话意思意思吗，然后她就可以就驴下坡顺杆往上爬，就可以被动争C了吗？怎么流程就直接走到举手争C了呢？ 　　自己把自己安排了的陈司姳只能认命，和主动担任队长的唐恩沣一起扒了下C位的舞，把剩下三个人快速地教了一下，然后坐在地上，老老实实看她们谁更适合C位。 　　“准备好了啊，开始！” 　　“在这唯一的夜晚 　　忘记他说的那些话 　　水晶鞋换成骑士靴 　　去成为暗夜与玫瑰花 　　将手臂攀附铠甲 　　将裙撑踩在脚下 　　……” 　　看完她们三个的表演，唐恩沣拉着陈司姳到角落里开始商量选谁当C。 　　唐恩沣小声问她：“你觉得谁更好？” 　　陈司姳咬咬嘴唇：“其实按照现在的实力来说，兰思萌最好，但是看表现力的话，我觉得赵意龄更好一点。” 　　“但是赵意龄未必练得好。”唐恩沣提出自己的意见，“只有五天时间就要验收了，你觉得到时候赵意龄的舞蹈能撑得起C位吗？” 　　陈司姳沉默了。 　　她其实还是想让赵意龄当C，赵意龄第一次顺位发布排名55，下一轮肯定会淘汰，她想让她多拿点part多表现表现。 　　但是唐恩沣说的也不无道理，五天时间，没什么基础的赵意龄显然达不到C位需要的实力。论跳舞，这个节目里根本没有所谓的紫微星，几天时间就能从0到满分，都是要靠练的，表现力也许可以撑起一次公演的几秒钟的part，但不会撑起全部舞台。 　　“那还是兰思萌吧。” 　　两人回到人堆，宣布她们给出的结果。 　　兰思萌很开心，剩下两个人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结果，于是四个人又开始分其他的part。 　　分来分去分到最后，唐恩沣倒数第一少，陈司姳倒数第二少，part最多的是C位兰思萌，其次是赵意龄和孔美虞。 　　她的编剧姐姐采访她的时候果然问了她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争C呢？很显然在这个组里，无论实力还是人气都是你更合适当C位吧。” 　　哈？听听听听，这看似为她抱怨实际上给她挖坑的话，这什么破问题。陈司姳对她的编剧姐姐有时候真的很无语，编剧姐姐似乎总想搞点大的出来。 　　陈司姳挠挠头，小声回答：“其实我也想争C，但是我已经当过一次了。而且看这次的歌的风格，我当C应该没有那种感觉吧。为了舞台整体效果考虑，我觉得我还是不当C的好。” 　　“你这次的part好像也不多，会不会担心第二次公演舞台不能抓住观众的眼睛？” 　　“当然不会啦。”陈司姳一脸坦然，“虽然part少，但是只要是站在舞台上的时间，我都会全力以赴。而且不是C位而已，又不是没有站在中间被摄像机怼脸拍的机会，只要镜头对准我，我就一定会让大家记住我。” 　　因为她的part虽然不多，但是有个很亮眼的part分给她了呀！嘿嘿，想不到吧！ 　　作为已经挺进出道位的人，有些场合说话就该有底气一点。她又没领到不自信到自信的成长剧本，按照她给自己的人设和定位，没必要畏首畏尾，元气活泼又自信的女孩子才是最招人喜欢的！ 　　更何况，谦让和自信不冲突，有自信的谦让，既会在一定程度上虐到粉丝，又不会伤到粉丝的根基，还能赢得一波路人缘。 　　回宿舍的路上，陈司姳忍不住连连点头夸赞自己。 　　她还是做的很不错的，拍的那些虐粉物料都还没来得及播出去，目前她的粉丝们应该还处在比较安逸的状态，今天的分组和part的多少悄悄地流出去之后，可以适当地虐一下她的粉丝，然后接连播放虐粉物料和排名感言，那她这粉丝基本就固下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现在回去就跟老板娘讲自己的分part情况，让她赶紧搞几个豆瓣号放料给她虐虐粉去！ 第100章 喝奶茶，热乎的 　　回到宿舍时，陈司姳才发现，原来被淘汰的戴黛趁她们不在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东西悄悄离开了。 　　离开的戴黛给她们每个人都留了一封信。陈司姳正是在摄像机的注视之下，认真地看完了戴黛给她的信。 　　节目组今年可真是离谱，摆明了要营造一波温情气氛，可再怎么下功夫，也抵消不了每年的骚操作带来的负面影响。 　　从信里看，戴黛心情似乎不错，她说公司派人来接她的时候带了她最喜欢的奶茶来，所以为了表示炫耀，她决定决赛回来的时候给她们三个人都带奶茶进来，还问她想要什么口味的奶茶。 　　“什么口味啊……”陈司姳抬头望天，“要半塘，要加奥利奥碎，决定了，我要奥利奥芝士奶茶！” 　　门外张其言端着一锅冒着热气的奶茶刚好路过。 　　…… 　　太巧了吧！ 　　“来一杯？”张其言端着锅子冲她们示意。 　　三人默契地翻出自己的杯子，开始品尝新鲜热乎的奶茶。 　　“可可带来的红茶有点潮了，正好可以用牛奶煮奶茶喝，煮太多就出来分一分。” 　　“你们居然还带了小电锅来？这没被收走？”周藿很诧异。 　　“其实一开始收了，我刚跟选管姐姐要回来的，煮完就还回去。改天煮了还给你们分啊。” 　　张其言给她们分完奶茶，就去下一个宿舍了。 　　周藿扒着宿舍门框，巴巴地冲张其言喊：“谢谢施主布施啊——” 　　李智妆喝了一口说：“不够甜，有糖吗？” 　　陈司姳跳起来：“阿粤有！我去要点，不过是冰糖哦。” 　　“冰糖也行，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于是陈司姳捧着奶茶，晃晃悠悠地去楼道最头上的沈清粤的宿舍。 　　沈清粤的宿舍门虚掩着，她礼貌地敲了敲，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阿粤在吗？” 　　沈清粤正在叠训练服，听到敲门声才发现是她：“阿姳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要点冰糖……”陈司姳进门环顾一圈才发现，沈清粤的宿舍只剩她一个人了。“你们宿舍就你自己了啊？” 　　“对啊。”沈清粤把装着冰糖的罐子递给她，“在喝张其言给的奶茶？” 　　“嗯嗯嗯！”陈司姳用力点点头，“超好喝，要不要来一口？” 　　“不了不了，”沈清粤摆摆手，“我晚上不能喝奶茶，喝了容易睡不着。” 　　“噢我懂，”陈司姳一手奶茶一手糖罐子，冲着沈清粤点点头，“你睡前可以喝点牛奶，助眠。用完我就把冰糖还给你。” 　　说罢陈司姳便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宿舍就她一个人了啊…… 　　陈司姳眼珠一转。 　　要不要邀请阿粤和来她们宿舍一起住？大家炒一炒CP多一点镜头，互利互惠的事。不过阿粤好像跟她们宿舍其他两个人没那么熟悉，而且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过不了几天，李智妆就该被她养的鱼们出来合伙爆料她了，阿粤进来了没准还要被剪掉镜头呢。不行，还是算了。 　　夜深人静的夜晚，喝了奶茶精神十足的陈司姳死活睡不着，一边感叹赵可可的红茶真是好，一边偷偷摸摸打开手机，紧跟当前秀粉风向。 　　一打开微博，她的首页就被李智妆喊戴黛妈妈爱你的视频刷屏了。好家伙，几乎所有搞选秀的营销号都发了这段视频，真正的出圈万转，加上恰到好处的配乐，以及站姐的哭喊声，看得直教人落泪。 　　李智妆这个女人真的不得了，她靠着这个视频硬生生又吸了一波粉，甚至还让好多秀粉延迟嗑上了李智妆×戴黛。 　　这个女人好害人啊，这CP妥妥地be了啊，一个还在比赛一个已经淘汰，还不是一个公司的，赛后估计也没有交集了。可是就凭着这一个视频和两句话，硬生生蛊到了一波CP粉，还去翻物料花絮和正片的角落里的糖吃。 　　49年入国军，是49年入国军吧！ 　　然而就是这种be的CP，劲儿最大，一时间CP文CP图全出来了。哪个CP粉没有这种经历呢，不过就是几滴眼泪，流就流了，反正嗑到就是赚到，嗯。 　　除了风头正盛的李智妆外，热门选手的名次也略有透露，真料假料又开始满天飞。最热门的，当属一个有战绩的瓜主放出来的消息： 　　“csy拿了加票都没加过zqy” 　　开始了开始了，熟悉的缩写环节又来了。 　　而粉丝们争论的点主要在于票数是否真实。一公舞台已经全部播完，谁加了多少票一目了然，陈时晏一个人拿了20万票，张其言只加了1万票，如果票数真实，按理说这样多的加票，都没能比张其言多，那岂不是说明陈时晏的热度和数据水分很大。 　　也有人提出质疑，当初主题曲直拍，“洪晏藿水”的数据是否真实有目共睹，而且知禧一开始明显是要推柳白檀，怎么可能给陈时晏买水。 　　不少人甚至开始倾向是不是第一次顺位发布就开始做票了。 　　陈司姳看得直想叹气。果然选秀年年旧，秀粉常常新。 　　这票数一看，肯定就是张其言家把之前battle的奶票钱下了一部分啊。选秀常有这样的情况，大部分是有淘汰风险的练习生的后援会，为了不被淘汰，第一轮投票结束前就把钱都下了买奶票，甚至还会和上位圈的后援会联合起来组织换票，来让自己的pick争取留下。 　　当然也有为了争取排名早早下奶票的，特别是一些热门选手，后援会为了稳住出道位和名次，第一轮奶票全下，既能顺利拿到高位，同时还能达到虐粉催钱的效果。 　　不过热门选手的后援会这样做的不太多，一些新秀粉不了解也正常。张其言家这次估计是被一公加票刺激到了，再加上张其言本身的悲惨选秀经历，下奶票钱追一下加票情有可原。 　　但是张其言家根本没放出来消息说有没有下奶票，而且后台实际票数只有节目组才知道，目前豆瓣和微博的风向都是陈时晏吸粉能力没张其言能打，再加上有人爆出来二人票数相差特别小，可以说是狠狠地虐了一把陈时晏的粉丝。 　　她摸去陈时晏后援会开的日常链看了看，虐粉效果显著。超话里也开始热闹起来，有人开始带头逼问后援会为何不下奶票，连带着列出来一条条后援会的问题，认为后援会成员没有选秀经验，要求后援会公布皮下大号，或者是直接换有经验的人上。 　　啧啧啧，选秀惯例的逼宫后援会环节，也开始了。 　　她无聊地翻了翻陈时晏的超话，突然发现了一张截图。 　　是陈时晏后援会会长便当姐举着她的手幅的截图。 　　发出这张图的人指出为手幅上的练习生应援的人就是陈时晏后援会会长，甚至还编辑了一张便当姐发司姳手幅的图片。 　　这下子可就炸开了锅。 　　自家后援会会长给别家练习生发手幅举手幅？ 　　别家练习生还曾经在自家后援会的小群里？ 　　这能忍？ 　　陈时晏超话里顿时全都是要求原会长交出后援会的诉求，唯粉们情绪激动，直接屠了后援会最新的一条微博。 　　这不就给CP粉嗑到了嘛！ 　　姳晏警句CP粉们还嗑得很开心： 　　是被婆婆认证过的关系好吧！是和婆婆认识的吧！好像几年前还一起吃过饭吧！嗑到了嗑到了！ 　　陈司姳有点无奈。 　　这年头好像糖多的CP都支棱不起来，她和陈时晏的CP粉简直就是在躺糖，姳晏警句超话全在幸福安稳又快乐的考古，赛时没什么糖这件事好像根本不影响CP粉们。 　　不像陈时晏和张其言的CP，言笑晏晏的CP粉真的是就靠着一公选曲的那点糖嗑得昏天黑地，强强真就格外令人兴奋，人设特别多，产出也多，都进展到做CP手幅的地步了。 第101章 “常规操作” 　　在豆瓣的各种相关小组里，陈司姳也吃到了不少她都不知道的瓜。 　　比如一公分组练习的时候，《飞天》B组发生了点小摩擦，以至于后面两天练习的时候，B组部分人借着学习的由头，硬是跟着A组在练舞。 　　难怪《飞天》B组的练习cut时长还没有A组的一半。不少人为之前认为A组镜头多是因为要捧程渥道歉，然后埋怨节目组为什么不把这部分剪出来，是不是故意塑造程渥皇族的形象，明着捧暗着弃。 　　又比如二公分组情况，有人放料说某rapper比较多的组抢part抢的很精彩，其中一个妹妹没拿到C位part还哭了呢。 　　还有个有战绩的瓜主直言嗑CP还是要嗑同公司的，不然指不定谁给谁送血。 　　仿佛是在和这个有战绩的瓜主抬杠一样，另一个瓜主跳出来表示同公司CP才是输血，99%的公司都拿不下两个出道位，同公司CP不是输血是什么？ 　　陈司姳翻了翻这两个瓜主的战绩。 　　果然，说嗑同公司CP的瓜主放过缪兹练习生选曲的料，还是第一轮顺位发布陈时晏总票数没张其言多的瓜的首爆楼楼主。 　　说同公司CP才是输血的瓜主放过选曲瓜和分组瓜，以及一些选手们私底下的爱好和日常的爆料。 　　妙啊，公司脂粉和节目组脂粉之间的对决。 　　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司姳摇头晃脑地点开跟老板娘的对话框，简单明了地说了下今晚的二公选曲和分组分part情况，然后告诉老板娘： 　　“老板娘，虐粉，要要QAQ” 　　凌晨两点，老板娘居然还在线，并且迅速回了她五个字： 　　“做数据勿扰” 　　哈？ 　　做数据？ 　　凌晨两点还在做数据？有什么数据是买水买不了的吗？ 　　不对啊，投票通道已经关闭了啊你在给谁做数据？ 　　陈司姳把以上疑问统统发给老板娘。老板娘回了她一个链接，她好奇地点进去一看，竟然是用她的初舞台曲子做BGM剪出来的一个CP混剪视频。 　　“自家养的剪刀手，记得点下关注。” 　　Emmm，也许等她退出娱乐圈之后，可以出一本书，叫做《老板娘她总是在曲线救国》。 　　不过她也可以理解老板娘的想法，比较热门的CP神曲这两年出现了断档，这档口推一推自家的歌，万一真能推广开来，成为新一代CP神曲，显然好处多多。 　　只是这年头，基本上是爆歌不爆人，再加上有个更不错的翻唱版本，她能吃到的红利实在有限。 　　陈司姳思考半分钟，跟老板娘讲：“咱们家的剪刀手，有没有兴趣剪一下我跟陈时晏的CP视频啊？” 　　老板娘回复神速：“当然可以，问题是正片里你们两个同框的镜头，拉出来能有一分钟吗？对了，我问一下，你们真的认识吗？正片里剪出来的可是你单方面cue她比较多，互动基本为0。” 　　“当然认识了！我微博可都是这些年追星陈时晏的记录呢！” 　　“有没有还没被人发过的视频？最好是有你们两个同框的。” 　　陈司姳想了想：“老板娘，你去我朋友圈翻，我记得大概三年前我发过一个视频，是我妈妈拿着手机拍的，那次陈时晏去站台活动，我拉着我妈妈去看，有一段我回头笑，那个镜头里背景正好框进去了陈时晏。那个视频应该还没被人发过，声音消掉换个BGM关键镜头慢放一下，就OK了。” 　　老板娘发了个大拇指，然后就消失了。 　　陈司姳无声叹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姳晏警句的CP粉们还要正主亲自把糖翻出来喂到嘴里，看来CP粉真的不能躺糖，真的是越躺越废。 　　今年的练习生CP超话排名和人数有数据粉扒拉了一下，她和赵可可的可司我了CP居然排到了第5，和沈清粤的清姳CP排第10，和陈时晏的姳晏警句CP把着第11的守门员位置。 　　排第一的自然是言笑晏晏，战地玫瑰式的CP就是这么蛊人，哪怕外面张其言和陈时晏两家唯粉已经隐隐有打起来的苗头，CP粉照样嗑得开开心心。 　　让她感到略有安慰的是，她和李智妆的CP有点要崛起的姿势，虽然被今天的李智妆和戴黛的CP压了一头，但是好歹CP名很正常，叫姳妆素裹，虽然有些搞不懂含义，到底是比她的其他几个CP好听。 　　关掉手机之前，陈司姳又摸去陈时晏的超话看了两眼，超话里依旧被要求重组后援会的呼声刷屏。 　　她轻叹口气。其实从粉丝的角度想，她也会要求后援会重组，谁能容忍自家后援会给竞争对手做应援呢。但如今她是既得利益者，还是会长的朋友，这些年她算是看着便当姐一步步走过来，事事亲力亲为，为了给陈时晏牌面跑前跑后，还要跟公司扯皮沟通，最难的时候整个后援会就便当姐一个人在做事。经历了这么多，陈时晏本人怕是也不愿意看到便当姐卸任吧。 　　不过情况也未必会很糟糕。后援会是否真的换了人，除了内部人员，普通粉丝根本看不出来。大部分粉丝就是为了要个说法要个态度。再说了，这些年后援会的几个管理人员和几个老粉都亲如姐妹，不可能直接踢出便当姐。就看便当姐能不能迅速扒拉出来个新号，“改头换面”继续管理后援会了。 　　常规操作，懂的都懂。 　　终于合上眼皮的陈司姳总觉得好像有点事情没做。 　　那个放料虐粉的事……老板娘是不是没正面回复她来着？ 　　第二天，《红裙子黑裙子》组正式开始练习。 　　陈司姳和唐恩沣接过了扒舞的重任，快速地学会了舞蹈部分，然后教剩下的三个人。 　　对她来说舞蹈并不难，而且除了C位part外，有一段非常亮眼的part被她拿到了，所以应该不用太担心到时候舞台上会不会被人看不见。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拿的part比较多的赵意龄和孔美虞，两个人的舞蹈基础有限，站桩唱歌还可以，动起来就不太行。 　　二公现场票数和加票同样重要。一般二公现场票数就可以初步反应死忠粉的多少，也能进一步判断到底有谁锁了出道位。 　　按照当前选曲分组情况，《Colour》组有张其言、陆以瑟、赵可可，《Alice》组有陈时晏、宋抒栩、沈清粤，这两个组到时候估计是要争一二的，她想要拿到更多的票数，单凭人气怕是够呛，舞台整体效果和个人part都得抓到位才行。 　　所以。 　　“我们熬夜吧！” 　　陈司姳对其他四个人提议。 第102章 稳妥套路 　　熬夜这件事，其实不用陈司姳提，大家也默认要熬夜了。 　　不止她们组，几乎所有的组都在熬夜。练习的第一天晚上，所有练习室的灯都亮着，没有一个人回宿舍。 　　陈司姳拎着保温杯去接热水，这个屋子瞧一瞧，那个房间转一转，溜达了一圈，基本上把几个热门选手的组的分part摸了个门清。 　　万众瞩目的《Alice》组的C位part给了宋抒栩，不过据她观察，宋抒栩的part和陈时晏的差不多，沈清粤的part的分量几乎是倒数第一。看她们练习走位，不站C的大部分时间，沈清粤和宋抒栩都被挡在后面，剩下两个没什么姓名的练习生大概第二轮顺位发布就要被淘汰，实力也是一般，不过好歹比宋抒栩和沈清粤好。 　　另一组万众瞩目的《Colour》组，张其言拿了绝对的C位，陆以瑟和她一样，拥有一个非常亮眼的part，赵可可和剩下的两个人的part分量差不太多。 　　不过让她略感惊讶的是，张其言二公舞台居然也拿C。且不说连C容不容易被狙，在逐渐开始强化人设的二公，还要争C，难不成是想给张其言安个野心家人设？ 　　野心家人设倒是和她的经历不矛盾，只是国内选秀历来不怎么吃野心家人设，连C通常会被送上风口浪尖。 　　通常来讲，对于热门出道位练习生，面对每次公演的C位时，比较稳妥的做法是一公C——二公让C——三公争C。一公用来展示实力暴风吸粉，二公用来增加人设，三公复杂一点，热门选手齐聚的组里争C无论成功与否都一定要做，成功了强化实力人设，失败了可以虐粉，后续踢人环节见机行事，争C失败的话还可以转而“出走”到缺人的小组，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都是个固化人设和虐粉的大好机会。 　　而在没什么热门选手的组里，当C基本毫无疑问，甚至在后续组员大部分被淘汰的时候，除了虐到自家的粉之外，还能获得几张同组淘汰选手粉丝和被原组踢出后又被本组收留的选手粉丝的同情票。 　　而她正是按照这一套常见做法来做的，套路但是稳妥。 　　哼，什么都懂的秀粉，当然要走最稳妥的道路。什么剑走偏锋，什么绝处逢生，没有，不存在的，资本面前，越往后期越要求稳，只有久经考验的套路才是最稳妥的。 　　不过怎么说呢，关于她明明是个重生女主却偏走毫无新意的稳妥老套路这件事？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没有金手指的重生，也就比不重生好那么一丁————点吧。 　　不过也有人可以不这么套路，照样出道。 　　那就是手握独一无二大主唱剧本的人。 　　一旦大主唱人选确定，哪怕三连C都不会有太多人敢有微词。毕竟一说就是“人家是大主唱看不惯你上”、“高音除了TA没人能唱好TA不C谁C”、“为了舞台效果和秀粉的耳朵也应该让TA当C啊”…… 　　这些年的选秀搞下来，大主唱的死忠粉和路人粉们基本就是这一套说辞，想反驳也没得反驳。大部分人听个拉满了的高音就觉得是实力大主唱了，一群天分普通的练习生里也出不来个能打破“偏见”的，搞选秀的节目组们也年年按照这个路数固化大主唱人设，所以无论大主唱几连C，好像都能获得广大路人群众的谅解。 　　今年的大主唱，花落美丽新传媒的方贝贝。这次方贝贝选了《分春》，依然是妥妥的高音part，稳稳的C位。争大主唱失败的吕季初转而投向了《JustFriend》，也拿到了高音part，似乎还是想争取下大主唱的定位。 　　陈司姳摇着头离开《JustFriend》组的练习室，吕季初的歌选的没方贝贝好，二公舞台一对比，再加上后期剪辑效果，怕不是又要给方贝贝强化了唯一实力大主唱定位的印象。 　　据说有人没争到C哭了的某rapper比较多的《下午两点的party》组，反倒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陈司姳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万梧妹的part，她趴在她们练习室门框上听了两耳朵就跑了。 　　让没拉普天分的人拉普，对于所有人的耳朵都是一种伤害。 　　熬夜熬到凌晨三点，陆陆续续有人往宿舍走。 　　陈司姳她们组也宣布暂时解散，睡醒之后继续，跨出练习室的门的时候刚巧碰到隔壁也准备回宿舍的《Alice》组。 　　陈司姳眼睛都亮了。 　　难得的和陈时晏可以一起下班的机会！抓住，一定得抓牢了！ 　　她凑到陈时晏身边，和陈时晏并排走，并且主动挑起话题。 　　“姐姐，你们组练得怎么样了？” 　　“刚把舞顺了一遍而已，感觉五天时间还是不太够。” 　　“加油，”陈司姳冲陈时晏握起小拳头，“我相信你们可以的，你们组也是你来扒舞吗？” 　　“对，你们组呢？” 　　“我和唐恩沣扒的。” 　　“你很厉害嘛。你们组的歌很好，我都没想到你会选这首歌。要好好表现，到时候舞台一定很好看。” 　　“等后面练个差不多的时候欢迎姐姐来提前欣赏我们的表演！当然不是白欣赏的，要给我们提一提意见哦！” 　　“那到时候也欢迎你过来串门，也得给我们提提意见。” 　　“意见就算了吧——” 　　有人突然提议：“要不要去便利店啊，我饿了。” 　　“好啊好啊。” 　　“一起去吧，我想吃点热乎的。” 　　“走走走。” 　　陈时晏和陈司姳也跟着一起去了。只不过陈时晏是真的饿，饿到买了一大袋子吃的，还说要给同宿舍的人带点回去。陈司姳一般般饿，拿了根烤肠，又拿了几盒方便面皮，以备不时之需。 　　临近春节，便利店装饰得很有过年味道，挂着中国结红灯笼，货架上还贴着小福字。 　　陈司姳拎着东西早早结了账，走到便利店外头等她们。耳畔传来站姐的呼喊，要她穿厚点多吃点长高点。 　　陈司姳没忍住笑了一下，稍微扭头看了看站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有个站姐掏出大喇叭开始“广播”： 　　“勤奋的各位练习生，过年好。在这个容易生病的季节，我替李智妆女友粉、陈时晏男友粉、张其言妈妈粉、司姳男妈妈粉、沈清粤老婆粉、周藿老公粉、冯筱妙相声粉等，向各位传达几句话，你妈你老婆你老公想要看到舞台上健健康康的你，希望你出门不要露脚踝，多喝热水多吃菜，练习固然很重要，身体是宝更紧要，多留一轮是一轮，你妈要求真不高，能进一名是一名，老婆老公休息好——” 　　陈司姳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站姐喊话真是一年比一年有趣了，节目组不抓你们去做文案真是亏大发了。 　　等等？ 　　她的什么粉？ 第103章 搞了个大的 　　到了宿舍，周藿和李智妆已经早她一步回来，正在吃自热火锅，还顺便给她也弄了一盒。 　　“练得怎么样？”周藿挺关心她。 　　“够呛。”陈司姳擦着脸从卫生间出来，加入了吃火锅的阵营，“感觉这几天都要熬夜了。” 　　“大家都一样，一天下来都要累坏了。”李智妆百忙之中抬起头，从她的火锅里夹了片藕。 　　“我这脸，再熬下去怕是不能要了，都开始长痘痘了。”周藿幽幽叹一口气。 　　陈司姳一脸无语：“与其怪熬夜，不如先把火锅戒了吧，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吃麻辣火锅，对自己的内分泌挺有信心啊。” 　　“火锅就要次麻辣！”周藿不知从哪儿学了句方言。 　　“那你上次咋不吃折耳根！”陈司姳怼她，“吃清淡点嘛，脸上长痘严重了，化妆都不好遮住，镜头里特明显。” 　　周藿摇摇头，把最后一根红薯粉嗦进嘴里：“都赖科技进步太快。” 　　李智妆冲着门口扬扬下巴：“科技来了。” 　　周藿和陈司姳一扭头，正好怼上了摄像机的镜头。 　　原来是日历君。 　　今天来拍她们的是两个挂着工作牌的姐姐。 　　周藿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哇，拜托诶，两点半了诶，你们怎么还不下班？” 　　日历君嘿嘿一笑：“选手不睡我不睡。” 　　陈司姳嘴皮子太快，接了句“选手迟到你早退？” 　　“哈哈哈哈说什么呢！” 　　李智妆也笑嘻嘻地接话：“选手成团你单飞？” 　　“可不敢可不敢，你们宿舍的人怎么回事啊？”日历君疯狂摆手。 　　陈司姳继续补刀：“选手熬夜你撩妹。” 　　日历君的镜头都要端不住：“天地良心我们可没有撩妹！” 　　周藿盘坐在地上，托腮“调戏”日历君：“大晚上的不去睡觉，跑来女生宿舍，你不是撩妹是什么？” 　　“有粉丝强烈要求我们来问问，你们戴的这个灯笼鱼发带，从哪里买的。网上找不到同款。” 　　“哦这个啊，”三人正好都戴着这东西，“能说吗，算不算打广告？” 　　“说吧说吧，不能播后期给你们哔了就行。” 　　“那你直接哔好吧！” 　　“那我们直接哔好了，也不用辛苦后期老师了，直接人工哔——” 　　“哈哈哈哈……” 　　送走了日历君，三人洗漱完毕，都没有心情和力气看一眼手机，抓紧时间睡觉。 　　陈司姳不知道的是，在她睡得最深最香的时候，老板娘终于发力了。 　　是的没错，那个时时事事仿佛都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老板娘，发力了，甚至还搞了个大的。 　　老板娘把她说的几年前的视频搞到了手里，按照她说的消了音，放慢了部分镜头，配了一个极其合适的BGM，用小号投稿给目前搞姳晏警句的一个大粉，发到了姳晏警句超话里。为了不暴露问题，还特意说什么自己妹妹和司姳是同学，所以借妹妹手机看了看司姳朋友圈，发现了这个视频，还提了一句视频她处理了一下声音怕暴露妹妹家人，做得贴心又周全。 　　然后老板娘火速联动自家养的剪刀手，揪着节目里那一点点同框，以及相关镜头，慢放加配字，硬生生搞了快两分钟的视频出来，配上她唱的初舞台，也发到了姳晏警句超话。 　　同时老板娘压榨了自家的作词的，给她的初舞台《擦肩》重新填词，填了一首《不配》出来。又联系了那个翻唱了《擦肩》的网络歌手，把这首《不配》又发到了网上。 　　然后又用自家养的营销号，把仅有的一点官方素材凑了凑，配上这首《不配》，发到了姳晏警句超话。 　　等陈司姳结束了一天的练习，拿到手机打开排名突然飙升的姳晏警句超话的时候，简直被扑面而来的be气氛淹没了。 　　怎么了怎么了？超话排名怎么上去了？怎么就一片哀嚎了？前两天不还开开心心地嗑过期糖呢吗？ 　　等她看了那几个热转视频，才明白过来。 　　原来她们老板娘，干了个大的啊。 　　深夜发以前的糖，早晨就放淡淡的be感的《擦肩》，中午发《不配》，晚上就发《不配》做BGM的视频。 　　有够迅速，她得夸夸她们老板娘。当然，强求速度通常会带来一些小问题。 　　不过问题也太大了点吧？？？《不配》那词填的也太狠了吧。 　　“因为强者与强者最般配 　　人人都跟你这样讲 　　讲你可以过得更风光漂亮 　　假使身边人换个模样” 　　这段词配的是她们三个人争C那段，滤镜调过之后竟然泛着点忧伤色调，仿佛张其言和陈时晏更般配，穿插着陈时晏和张其言的一公舞台的几个镜头混剪，再加上她那个望着陈时晏的担心的眼神，在滤镜的作用下，竟然充满了失落。 　　怎么说呢。陈司姳摸着下巴。果然，嗑CP就是要带第三人（不是）！ 　　“旁人说我们不够相配 　　不过是你配我太有余裕 　　我配你拉低你魅力” 　　这段词配的是初舞台她们说话的同框镜头，以及陈时晏在下面表演她在上面小幅度应援的部分镜头，这部分镜头放大了之后自带模糊感，整个悲伤氛围直接拉满了。 　　“年纪成为我缺点 　　努力也有上限 　　走你走过的路 　　甜蜜的苦也泛酸” 　　这段词配的是晚上发的那个本来应该是糖的视频，镜头里她明显年纪很小，加了滤镜调成黑白色调之后，充斥着回不到的过去的伤感，后面又加了一段她们公司发的她练习的物料，特意剪的看不太清楚她的脸的练习部分，色调同样是黑白。这一段最后还加了个不知道从正片的哪个角落里扒拉出来的镜头，镜头里的她坐在椅子上看下面的人表演，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鼓着掌的时候神色有点点忧伤局促。 　　这一套下来，再没心没肺的CP粉也要被虐到了。 　　难怪一天CP超话就变了风向。 　　陈司姳感慨。 　　然后她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关掉手机准备睡觉。 　　睡吧，明天醒了还得继续当舞蹈老师呢。 　　不对？？？ 　　等等？？？ 　　老板娘怎么跑去虐CP粉了啊？？？ 　　老板娘她好像又忘了给她往豆瓣派几个脂粉，实在不行用她同公司的师兄们用过的脂粉也行啊，反正行李箱手机啥的都继承了，继承下脂粉也不过分吧。 第104章 服化就位 　　紧张的练习让人身心俱疲，唯有晚上回宿舍后吃的那一口热饭能让人舒坦一刻钟。 　　浑身舒坦的陈司姳周藿李智妆正捧着面皮呼噜噜地吃，有人敲响了她们宿舍的门。 　　“门没关！”陈司姳喊了一嗓子，也不抬头，继续扒拉面皮。 　　“你们在吃夜宵啊。” 　　三人抬头，原来是陈时晏。 　　陈司姳连忙咽下嘴里那口面皮，好奇发问：“姐姐有事吗？” 　　陈时晏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想找你借一下留香珠。” 　　“等着我给你拿！” 　　送走了陈时晏，周藿压低声音问她俩：“听说了吗，陈时晏那组特意找了三个舞蹈老师一对一教学呢。” 　　陈司姳和李智妆震惊了：“三个？？？哪里用得到三个啊？” 　　“她们练习室不就在你隔壁，你今天没过去看看？”周藿问陈司姳。 　　陈司姳摇头：“没，我们组的舞还练不过来呢，哪有空去扒别人的门框。” 　　“她们组不是有宋抒栩和沈清粤吗，我猜啊，估计是担心只靠陈时晏一个人教不过来，所以干脆找舞蹈老师一对一教学去了。” 　　李智妆放下筷子擦嘴：“那看来节目组对她们组还挺重视，我们总共也没几个舞蹈老师。” 　　周藿撇撇嘴：“那组人气选手多，重视正常。” 　　李智妆突然失忆：“我记不清了，下次公演看不看现场票数然后加票的？” 　　周藿站起来拉了拉腿：“看啊，下一次公演基本就看人气了，她们组八成要拿现场票第一了。” 　　陈司姳打了个麻酱味儿的嗝：“这种事也说不准吧，张其言那组人气也不低。” 　　“说什么呢，”周藿嫌弃地拍了下她的头，“枉你是什么老秀粉，陈时晏那组三个在前九的，张其言那组只有她和陆以瑟在前九，怎么看也是三个人的胜率比两个人的大。” 　　陈司姳弱弱反驳：“可是张其言那组还有赵可可呀……” 　　周藿戳戳李智妆：“赵可可第几来着？” 　　李智妆回答得很麻溜：“13，在我后面两名。” 　　陈司姳小声哔哔：“说不定人家下次就进前九了呢。” 　　“那也是第三次公演才考虑的事儿了！” 　　不过陈司姳虽然嘴上说着什么说不准不一定，其实心里还是倾向于第二次公演陈时晏会拿到个人和小组的现场票双第一，之前节目组那样子给陈时晏虐粉，可不是白虐的。 　　但是赵可可那边估计排名也要上来，到时候出道位加卡位圈，有三个美丽废物，腥风血雨可少不了咯。 　　众所周知，出道组不可能容得下这么多美丽废物的，松一点三进二，严一点三进一，留个门面在里头充数。万一这美丽废物还有同公司实力派练习生，实力派练习生的人气刚好也在出道位或者卡位圈，粉丝可就遭了罪了，同公司的要争，同定位的也要争。这年头可没有几个公司能拿得下两个出道位的，任谁看都是有实力的那位被公司保送的概率更大，被节目组选中的概率更大，被路人接受的概率更大。 　　而缪兹，恰好就是那个拿得下两个出道位的人。 　　沈清粤和方贝贝所属的美丽新传媒则是今年刚冒头的公司。刚冒头的小公司，除非送来的两个练习生都在出道位，且粉丝的氪金实力十分靠前，不在卡位圈缠缠绵绵，不然很难保得住两个出道位。 　　一个是自带大公司光环被队友兼初C张其言带着的赵可可，一个是自带大公司光环的独苗苗宋抒栩，一个是籍籍无名小公司同时还有个手拿大主唱定位和领了凭借实力暴风吸粉剧本的队友的沈清粤…… 　　唉。 　　陈司姳暗暗叹口气。 　　等二公结束排名出来，秀粉们就该按照定位开始一个萝卜一个坑地组出道团了。首先起摩擦的必然会是这三家，她可要更稳妥一点，别在这个骨节眼儿上当个“恶人”，给别家虐了粉，给自己虐上来了竞争对手，可就麻烦了。 　　紧紧张张又过了两天，陈司姳自己的part已经练得没问题了，还被舞蹈老师夸了几句，高兴得她尾巴都要翘上天。现在每天熬夜熬到凌晨三四点，也只是为了让赵意龄和孔美虞动作更熟练，让整体的走位动作更整齐表现效果更好。期间周淼和MOKA老师有过来指点她们一些细节，从教主题曲□□开线然后喜提热搜之后，周淼每次都是穿着宽松的束脚裤来给她们上舞蹈课，就连今天验收舞台，还是穿上了束脚裤。 　　已经换好衣服的周藿暗戳戳凑到陈司姳身边，小声吐槽：“周淼老师这条裤子换过没？我怎么记得前天他也是穿得这条。” 　　正系鞋带的陈司姳抬头看了眼后台小电视里传来的舞台画面：“好像跟前天那条是同款同色，没准同一款买了好几条。” 　　陈司姳又看看周藿：“呦呵，你们的舞台服不错呀。” 　　周藿笑嘻嘻地转了个圈：“西装短裙太利落了，就是这鞋有点磨脚，我得穿双厚点的袜子才行。” 　　陈司姳也站起来转了个圈：“我们裙子配骑士靴也很不错啊。” 　　她们《黑裙子红裙子》组服化确实还可以，层层叠叠的中长纱裙，三个人穿红的两个人穿黑的，红纱裙上点缀着黑色锁边，配的是黑色鞋带的红色骑士靴，黑纱裙上用红色锁边，配的是红色鞋带的黑色骑士靴。按照站位，她分到的是黑裙子。 　　周藿招呼一个正闲着的化妆老师过来，让化妆老师帮她们两个拍个照片。 　　两人站在洁白的墙前，刚摆好动作，换好衣服的李智妆正好看见她们，于是也加入了进来。 　　结果人越加越多，化妆间越来越热闹，人人都要拍照。化妆老师拍了得有几十张照片，才被她们放过。 　　热闹过后，陈司姳老老实实坐在化妆台前，等化妆老师给她化妆。 　　负责发型的老师正在旁边给兰思萌烫头发，陈司姳看一眼兰思萌昏昏欲睡的模样，问化妆老师：“老师，我不用烫头发吧？” 　　“用啊。” 　　“啊？那要染发吗？” 　　“不染，”给兰思萌做发型的老师一脸“我懂你”的表情，“你想染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了不了谢谢老师，”陈司姳刚把头歪过去，就被化妆老师正了回来，“染发可伤头发了。” 　　“那你以后出道了也是要染的。”化妆老师笑她。 　　陈司姳撅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都不一定能出道呢。” 　　陈司姳这次的妆并没有上次出众，只是简单地化了一下眼妆和唇妆。不过她这次做了卷发造型，头上戴个半歪的小王冠，整体看上去还OK。 　　陈司姳得了空又去看了看别的组的服化，让她印象最深的是《分春》组，也就是方贝贝的组，绝美旗袍造型，质感十足的配饰，脸上还贴着桃花样的饰品。 　　陈时晏的《Alice》组服化也不错，泡泡袖连衣裙，在全员卷发的衬托下气质拉满。就是裙子的颜色有点拉胯，不知道上了舞台之后打光到位会不会好看一点。 　　张其言的《Colour》组走酷帅轻熟风格，颜色统一黑白，头发全部梳起来，只在耳饰上用了不同的颜色点缀，耳饰亮晶晶的，晃一晃都在反光。 　　周藿一脸羡慕的看着张其言那组：“哇哦，有够闪。” 　　陈司姳安慰她：“你也够闪，你的脸够闪。” 　　“哎哟嘴还挺甜，来给我亲一口。”说着周藿就开玩笑一般上手搂她。 　　陈司姳嘻嘻哈哈地躲开。 　　刚刚消失的张其言端着锅突然出现：“要来一杯吗？加了糖的。” 　　？ 　　陈司姳疑惑了。 　　张其言怎么这么爱煮奶茶啊。 第105章 镜头有了 　　陈司姳拿了个纸杯，从张其言的奶茶锅里盛了半杯奶茶出来。 　　看着张其言到处分发奶茶，她疑惑极了。 　　赵可可到底带来多少红茶，张其言到底有多爱煮奶茶。还好今年赞助商的赞助产品是纯牛奶，不然她可能会喝到各种奇奇怪怪的饮品煮红茶。 　　经验告诉她，不要对当代秀人们生活常识的储蓄量抱有任何期待，虽然这些在粉丝眼里“笨拙得可爱”，但正常人面对此类行为只会觉得万般无语。 　　不过…… 　　陈司姳摸摸下巴。 　　她可是拥有十八般厨艺的当代优质女爱豆，这样没什么生活常识的人来做自己的队友，对她来说一定程度上算是好事，去什么做饭综艺之类的，她的优势会更大一点。 　　暗自盘算着的陈司姳吹吹奶茶的热气，喝了一口。 　　“怎么没味儿呀，这个奶茶里面真的加糖了吗？” 　　严校婉正好路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个棉花糖，撕开包装放进她的奶茶里，“凑合着吧，我找我们编剧姐姐拿了几颗。” 　　陈司姳开心了：“谢谢！爱你哟！” 　　十多个舞台，排练也分成了上下午两大组，陈司姳她们组被安排在了下午。 　　到了午饭时间，贴心的节目组推着小推车过来送饭。依旧是味道普通的盒饭，好在还是热乎的，入口也就没那么难以下咽。而且今天新添了一道冬瓜虾皮汤，喝起来倒是不错。 　　陈司姳吃饱饭，捧着一碗汤慢悠悠地喝。 　　上午已经验收了四组，效果就不说了，反正看上去不怎么样的样子，那四个组的妹妹们回到后台也是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陈司姳琢磨着不太对劲。她们在后台看的时候，就发现今天的周淼着实有点过于严格了。脸色一直很严肃，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的样子，对于上午表演的那几个组可以说是没有一句夸奖，全都在指出不足。对于舞台表演来说这确实是好事，但是一点也不夸，真的太凶了！ 　　保不准是节目组要求的，要给哪个组的立什么逆袭反差进步的人设，不然没理由连张其言那组都批评得那么狠。张其言那组也就赵可可一个美丽废物，加强训练后，再通过走位和分part遮掩得非常到位，反正在她们这些练习生看来属于可圈可点的舞台，到了周淼嘴里却成了“失望很大”、“没有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甚至还不如某某组”…… 　　陈司姳放下碗叹口气。 　　只希望自己组验收的时候能被骂的轻一点，不然很容易影响心情。她为了保证自己的情绪不受影响，已经好几天没有打开微博豆瓣观察秀粉风向了，昨天晚上可是刚刚更新了第一次顺位发布和淘汰的正片，她都没有去看一看节目组给她的虐粉发言剪成什么样子了，只是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诚心祈求老天爷让她的名次可以更往前一点。老板娘也很知趣地只发了两条消息叫她好好练习，还告诉她该安排的都给她安排好了。 　　陈司姳心里开始打鼓，她这个老板娘着实有点不靠谱。不过她转念一想，虽然老板娘的安排并无期待可言，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舞台验收进行得很快，马上就轮到她们组了。几个人互相加油打气，信心满满地登上那个只有周淼和总导演宁猛认真观看的舞台。 　　表演结束，陈司姳战战兢兢地站在舞台上。她自觉自己表演不错，可是周淼的脸色今天就没好看过，现在在舞台上往下看，黑黢黢的台下，周淼白到反光的冰块脸更是渗人。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陈司姳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周淼终于发话了。 　　周淼点着头说：“跳得不错。” 　　？ 　　啊？ 　　这？这就没了？ 　　没话了？批评呢？说啊！ 　　台上台下的人大眼瞪大眼瞪了好一会儿，周淼依然没说什么，他继续表示“不错，可以了，下去吧，换下一组来”。 　　桥豆麻袋！！！ 　　这不对劲！！！ 　　陈司姳伸出手：“等等！老师，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了吗！” 　　周淼露出疑惑的表情：“没了呀，真的挺好的。” 　　“我不信。”陈司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真的没有话要说了吗？老师你大胆说，大胆批评，我们不玻璃心的，你随便说，不要顾忌我们！” 　　已经提前预设过自己要挨批评，并且提前互相安慰过的队友们也纷纷附和陈司姳，要周淼再说点什么。 　　周淼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真的很好啊，没有什么好说的啊。”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啊！” 　　于是她们把火力对准了周淼旁边的节目总导演宁猛：“导演，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宁猛推了下眼镜面无表情地说：“挺好的。” 　　“不行，你们得说点什么，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你们俩。” 　　“就是就是，别人有的，我们也得有。” 　　“你们说点什么吧，你们不说点什么我们不安心，没有努力的方向了！” 　　几个人在台上疯狂撺掇周淼和宁猛给她们“挑刺”。 　　万般无奈之下，周淼给了个“眼神不太行可以考虑明天表演的时候带美瞳”的建议，宁猛给了个“手上的手套有点累赘”的建议，然后就把她们打发下台了。 　　五个人聚在走廊里面面相觑。 　　孔美虞率先打破沉默：“我们……真的挺好的？” 　　唐恩沣有点迟疑地点了下头：“好像是。” 　　陈司姳啧了一声：“不行，我怎么还是不敢信呢。” 　　“那就再练练，”唐恩沣拍板，“今天晚上还是老样子，多练一会儿是一会儿。” 　　赵意龄发问：“手套的问题怎么解决？不戴的话会不会显得太空了不好看。” 　　兰思萌提议道：“不如涂个指甲油，我宿舍有，我带了一整套美甲工具，晚上来我宿舍排队做好吗宝贝们，大师级美甲技术，免费体验的哦。” 　　陈司姳震惊了：“你还自带工具来？你是美甲师吗？” 　　兰思萌做作地一甩头发：“在下不才，确实学过一阵子。主要是自己给自己做省钱，外头美甲店做一次美甲要上千了，又爱做美甲又爱抠美甲的人的钱包遭不住。” 　　“厉害啊兰思萌！” 　　“别晚上了，现在去做吧！” 　　“对啊，晚上万一影响别人休息。” 　　“走走走去宿舍把你美甲工具拿来，我们在练习室做！” 第106章 应援 　　《追梦的我》第二次舞台公演本日正式开始录制。 　　昨晚排队做完美甲又熬夜练习到四点，现下陈司姳正窝在化妆台前的椅子里，被化妆老师“造作”脸蛋。 　　也不知道导演组那边怎么和化妆老师沟通的，昨天还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妆容，今天就给她们疯狂涂画眼妆。她们问了一下，化妆师姐姐说美瞳pass掉了，所以要在眼妆上下功夫。 　　陈司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某个瞬间突然感觉有点陌生。 　　她从没尝试过烫黑色卷发。重生前也没有，她其实很喜欢染发，尽管经常地烫染让她的发质变得有点糟糕，但是奶茶色卷发和她真的超配的。 　　在妆容的加持下，黑色卷发似乎跟她也很搭，眼神故作冰冷无情（其实是无神）的时候，甚至有点暗黑少女的既视感。 　　陈司姳终于忍不住开口：“姐姐，还没化好吗？我想上厕所。” 　　化妆师姐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分钟。” 　　“好！” 　　一分钟后，陈司姳从椅子上弹起，飞快奔向厕所。 　　趁着厕所无人，陈司姳透过厕所的窗户往外瞧了瞧。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来观看二公舞台的粉丝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拎着装手幅的袋子。 　　手幅啊，以后要把自己的手幅都收集起来，这都是来自粉丝的很重要的心意，自己一定要留存一份好好保管才行。还有各种小应援物，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吧，到时候单独找个盒子箱子柜子什么的，把这些全都好好放起来。 　　想完这些之后陈司姳又开始嘲笑自己想太远太多，出道都还没影儿呢，就开始想着“媚粉”了。还是打住吧，先把舞台搞好了再说以后的事情！ 　　心情颇好的陈司姳哼着歌往化妆间走，准备去换衣服。等她把昨天刚跟穿过的裙子拿到手里，才发现这裙子也被改了。 　　原本的纱裙肩膀部分是简单的吊带款，今天拿到手里的裙子，在肩膀那里加了两个带子巨长的蝴蝶结，材质倒是不错，灯光一照有反光的绸缎感。 　　服装师姐姐说，因为导演觉得黑漆漆红乎乎的衣服在舞台上太暗了，拍出来不好看，要加点亮的，但是又不能太亮，所以她们就扯了几条带子连夜改造了一下。 　　服装师姐姐的心是好的，只是…… 　　“这也太长了吧！！！”陈司姳拎着带子跟唐恩沣吐槽，“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到我大腿了，这么长真的会好看吗？” 　　唐恩沣也自顾不暇，她的裙子在领口处加了个蝴蝶结，也是长长的带子，“你还好，好歹带子是在侧边，我这两条带子就这么垂在胸前，我好怕跳舞的时候，人还没打起架来，带子先打起来了。” 　　两个人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不约而同地“噫——”了起来。 　　“要真是带子打架了，算不算舞台事故啊？” 　　“肯定算吧，说不定效果不行还要重录呢。” 　　听到这话，陈司姳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重录不要重录，这样紧张刺激的舞台表演一次就够了，我不想来第二次。” 　　唐恩沣也很忧愁：“我也不想。不如我们……” 　　两人对视三秒，眼神交流后，奔向了服装师的身边。 　　经过一番“死缠烂打”，她们组所有人的裙子上新加的蝴蝶结总算被裁短了一截，长度维持在每个人的腰间，视觉上看起来好歹利落了点，动起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容易纠缠到一起了。 　　化完妆换完衣服，又紧紧张张吃了午饭填饱肚子。一切收拾妥当后，所有练习生老老实实地坐在等候间，通过电视观看台前准备工作。 　　此刻已经是下午一点。 　　按照原定时间，两点整正式开始二公录制。 　　拥有二公公演门票的粉丝们已经全部入场，舞台上正在播放一公舞台，偶有粉丝尖叫声传到等候间。镜头时不时会切到台下，因此哪怕没有人出来，粉丝们的手幅依然举得高过头顶。 　　陈司姳懒懒地靠在唐恩沣肩膀上，她们坐在等候间的最后一排，要看电视得伸长脖子或者站起来才能看清楚。刚吃过午饭，开始犯困的陈司姳并没多大心情仔细看电视。 　　唐恩沣和兰思萌倒是兴致高昂，两个人甚至开始讨论起台下什么颜色的手幅更亮眼的问题。 　　手幅颜色？ 　　陈司姳警觉了起来。 　　对啊，她的后援会是不是还没定应援色来着？反正自己上次去看的时候，只有后援会和数据站成立了，应援色应援口号包括粉丝名都还没定。一公她唯一的一款手幅还是便当姐给做的，用的她自己设计的模板，浅绿色倒是挺好看，而且绿色在一众手幅里颜色很显眼。包括以后的灯牌battle之类，绿色自带天然优势，而且拿来做花墙应援大屏应援的时候，绿色设计起来也不容易出错。 　　不过绿色好容易撞应援色。且不说她们这群练习生有没有绿色应援色了，她同公司的师兄陈禾的应援色就是绿色，叫禾苗绿。爱豆圈特别忌讳前后辈撞应援色，一般来讲后辈都要避开同公司前辈应援色，同时还要避开当前一些大热爱豆和热门团体的应援色，不然很容易被撕…… 　　虽然她个人一直觉得这种因为撞单色而开撕的行为非常难以言喻，混合色撞了的话还有由头讲，单色总共就那么几个能拿出来做灯牌效果好的，撞色那可太正常了。不过娱乐圈嘛，风水轮流装，她也不是没见过刚出道风头正盛的爱豆粉因为应援色撕糊咖，结果几年过去这个爱豆糊了，又被后辈风头正盛的新人粉阴阳怪气应援色的事。 　　讽刺的是，当年带着腿毛撕糊咖应援色的“大粉”，早就爬了不知多少个墙头，如今的阴阳怪气，也只能让过气爱豆和过气爱豆粉受着了。 　　不过她当前最紧要的，就是要避开同为练习生的大热选手的应援色…… 　　而在这批选手中，她的追光对象陈时晏，就是应援色为绿色的大热门选手…… 　　要是她真的流露出对于绿色的喜爱，那么肯定有人会觉得她就是想贴陈时晏，想蹭热度什么的，这种话术一旦传开，同时也会让自家粉丝觉得自己喜欢的不是一个爱豆，是一个别的爱豆的粉丝。 　　这怎么能行呢！ 　　所以，绿色，pass。 　　那选什么颜色好呢？ 　　陈时晏是绿的，张其言是红的，周藿是蓝的，陆以瑟也是绿的…… 　　陈司姳想得头疼，抬头看了眼电视。电视里正好拍到了台下的手幅。在那一群舞动的手幅里，陈司姳震惊地发现，举着她的手幅的人还不少。 　　更让她震惊的是，手幅颜色简直能凑出一个彩虹。 　　红的，黄的，橙的，浅绿的，蓝的，还有人鱼姬混色的…… 　　这么多颜色，她全都想要！ 　　决定了！她的应援色，就暂定全色谱吧！ 　　单方面决定了应援色的陈司姳终于不再发困了，她开始观察各家手幅的数量多少。 　　众所周知，二公来的基本就是没有路人或者假装路人的各家粉丝了，手幅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气高低，手幅的精致程度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家粉丝中大手子的多少，也就是“优质粉丝”的多少，而“优质粉丝”的产出，同样能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拉拢新粉，稳定旧粉，对于一个想要良好长久发展的粉圈是必不可少的。 　　她看了好一会儿，对当前的人气心里有了底。 　　论手幅数量，张其言和陈时晏的最多，甚至是碾压式的多，她还看到了两张言笑晏晏的CP手幅。这CP手幅着实吓到了她，内娱爱豆圈有个隐形“规矩”，那就是CP粉不能舞到正主跟前。所以CP手幅什么的虽然流行，但大多都是收藏和认亲（指喜欢同一个人或者同一对CP的人拿着应援物互相确认身份）用，一般不会举出来。往年CP手幅也只是在决赛举一举，今年二公就开始“无法无天”了，看来陈时晏和张其言两家唯粉晚上回去就要开帖谴责这种行为了。 　　同时言笑晏晏CP手幅也是她看到的唯一一个CP手幅，也不知道是其他CP太老实，还是没言笑晏晏CP粉速度。按照言笑晏晏CP粉这胆大妄为的态度，这个CP以后绝对是稳坐一位的大热CP了吧，毕竟这样胆大的CP粉，和唯粉摩擦就是在给双方正主虐粉，螺旋式上升的人气，注定要拉开和她们后面的选手的差距了。 　　接下来人气能排得上号的，就是周藿和宋抒栩了，然后就是她陈司姳，李智妆、方贝贝、陆以瑟，她们几个人气相差不大的样子，马遇杨和金艺彩的手幅数量也还可以，赵可可和沈清粤的手幅看起来并不太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论精致程度，她跑到电视机跟前仔细看，肉眼感觉陈时晏的精致度差一点，她个人感觉是因为陈时晏一公舞台妆黑红为主，跟她的应援色绿色不是很能融合的样子。倒是张其言的手幅有两张美到她了，当然客观上讲最精致的还是宋抒栩和赵可可的，毕竟人家从脸上就赢了一大截。 　　至于她的手幅？ 　　在她心里那当然是最精致最好看的了！拜托，她一公舞台可是人鱼诶！无论是她本人的人鱼还是Q版的人鱼，怎么看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陈司姳握起拳头默默给自己鼓了个劲儿。 　　加油哦陈司姳，今天就要从可可爱爱的人鱼司姳，转变成气质拉满的黑公主司姳！ 第107章 加票规则有变 　　鉴于上一次的柳白檀脚伤事件，这次上台表演前，工作人员千叮万嘱，要她们能待在等候间不乱跑就别乱跑，走路一定要小心，隔上一会儿就对着小组名单默默点人头，谁不在都要问清楚去了哪里。 　　被队友安排了任务的陈司姳从前面几排人里鬼混了一遭，然后暗戳戳溜回自己小组的位置，和唐恩沣孔美虞窝在一堆咬耳朵。 　　陈司姳很小声地讲：“我打听到了，《分春》和《JustFriend》两组都换成手麦了。” 　　“果然啊。”唐恩沣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这两组应该是重点关照的偏vocal的组了。” 　　她又戳戳陈司姳：“说起来你怎么不选个偏vocal的歌，我看你初舞台和第一次公演舞台唱得都蛮好，以为你会和方贝贝她们一样主攻vocal的。” 　　陈司姳嘟起嘴：“我比不过她们俩呀。” 　　孔美虞揪着她衣服上的蝴蝶结带子玩：“怎么这么不自信。” 　　“这不叫不自信，这叫事实。啊，怎么感觉从我本人嘴里说出来这话，好伤人啊，我伤我自己。” 　　“哈哈哈哈，工作人员还跟我说你是什么人间清醒，我看你是人间回旋镖，镖镖扎自己吧。” 　　陈司姳又压低了声音，“还有哦，昨天好几个组熬了一整晚，周淼老师陪着熬的夜。” 　　孔美虞瞪大眼：“陪着熬夜？陪哪个组啊？” 　　“我知道的是《TheSixthSummer》组和《白熊》组。而且《TheSixthSummer》组直接换C了。” 　　唐恩沣和孔美虞惊讶地捂住嘴巴：“换C？” 　　陈司姳疯狂点头：“换了，原来是李影嘛，昨晚上连夜改分part练习，换成周藿了。” 　　“啊哦，”孔美虞吐吐舌头，“第二天公演了还要换C，她们组是表演得很糟糕吗？” 　　陈司姳摇摇头：“不知道，毕竟她们组是最后一个验收的，可能是真的不太行吧。” 　　唐恩沣吐槽起来：“那干嘛验收这天才换，前两天不是导师们都来看了一圈吗，怎么那时候不提，这会儿才提，熬一晚上多辛苦，又紧张，压力又大。” 　　陈司姳突然想起来什么：“说起来，其实导师们来的那天，我晚上正好去她们练习室送橘子，她们好像就在讨论换C的事情了，会不会是导师们提出建议来了，她们还是觉得老样子能练出来，结果到最后还是不行，只能临时调整了。” 　　“那就没办法了。”唐恩沣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她们组谁的组长啊。” 　　“王新蕾。”孔美虞的手仿佛闲不下来，揪着陈司姳身上的带子和自己身上的带子开始编辫子玩，“我们一个宿舍的，难怪昨晚上她没回去睡觉。” 　　唐恩沣轻声说了句“不知道到时候播出去会什么反响。” 　　什么反响？ 　　陈司姳暗道，当然是随机选几个幸运儿出来挨骂了，就看她们组里到底是组长一言堂不肯提前调整，还是组长名存实亡，C位本人夸大自己结果没撑起来，又或者是互相抱团最后各打五十大板。 　　孔美虞突然盯着电视：“要开始了！” 　　几人纷纷抬头，只见导师们走上舞台，宣布第二次公演正式开始录制。 　　依旧是客套的热场，粉丝们的欢呼声隐隐传来等候间。 　　陈司姳紧紧握住孔美虞的手：“我紧张，好害怕我们第一个上。” 　　孔美虞反握回去：“我也紧张。” 　　“你紧张什么？”陈司姳紧紧盯着电视里导师的嘴，试图第一时间获取登上舞台的小组信息。 　　“我紧张我俩的带子捆一起解不开了……” 　　“啊？” 　　陈司姳立刻转头看孔美虞，又迅速低头看孔美虞手里的带子。 　　只见几根带子纠缠成一团，掂一掂居然还有点分量。她上手扯了扯，这团带子越扯越紧。 　　“我要窒息了，你是在编什么东西啊。”陈司姳拉着孔美虞就往化妆室跑，“快快快叫服装老师给我们搞一下啊——” 　　墙角的摄像大哥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扛着摄像机一个箭步冲上来紧跟着她们开始录。 　　“别拍了别拍了，”陈司姳头都大了，“给孩子们留个面子吧。” 　　空荡荡的化妆室里，正悠闲地嗑瓜子的服装老师被她们冲进来的阵仗吓了一跳，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拿着剪刀的手一挥。 　　“没事，剪了就行了。” 　　于是陈司姳和孔美虞各自收获了一条蝴蝶结带子长度不对称的裙子。 　　她们两个挤在换衣间照镜子。 　　“感觉不对称比对称好看一点。”孔美虞做了个她们练了很久的舞蹈动作，“这个动作看起来没那么乱了。” 　　陈司姳把自己那个很重要的part做了一下，表示赞同：“确实，不对称更好看诶。那我们干脆……” 　　“回去给她们几个的带子都剪短点！” 　　等她们拎着小剪刀回去，才被告知，本次公演投票和加票规则都变了。 　　一公舞台加票分为个人加票和小组加票，投票时每个小组只能投一个人，小组总票数即为小组个人票数之和。而二公，取消了观众对于练习生个人的投票，观众只能给小组投票，每个小组最多投一票，也可以选择不投，最后按照票数高低，对于所有小组中前三名的小组成员进行10万、5万、2万的加票。 　　个人票数则是由导师投出，每位导师可以给每个小组中的两位成员投票，最后个人票数排前四的练习生可以获得10万、6万、3万、1万的加票。 　　听完唐恩沣解释的新规则，陈司姳满脑子只有三个字： 　　疯了吧 　　节目组一定是疯了吧，二公还不透明一下个人票数和人气，是要往死里逼迫陈时晏家和张其言家打投吗？还把投票权加票权给到了导师手上，天啊天啊，这摆明了是要扶持皇族上位吧，以前节目里最多让导师装聋装瞎夸一下皇族选手，这现在可是实打实的投票加票，这环节播出去，豆瓣微博要掀起鉴真假皇族的热潮了。 　　不过…… 　　她喜欢！哪个老秀粉不喜欢搞事情的节目组呢！来来来多来点，让我们秀粉看一看导师们为了工作能有多口是心非，看一看导师们会说出什么能上热搜的惊人话语来。 　　“所以哪一组第一个上台表演啊？”陈司姳开始给唐恩沣剪蝴蝶结带子。 　　“哦，第一组啊，《JustFriend》。” 　　“怎么让这组先上？感觉这组不太适合开场吧。” 　　“谁知道节目组怎么想的。”兰思萌也凑过来剪带子，“只希望我们能晚点表演。” 　　赵意龄默默来了句“早表演完早解脱”。 　　“意龄说得也有道理。”兰思萌拍了拍裙子，又把鞋带解开重新记系了一遍，“那我们就第二组表演好了！” 　　“也太早了吧！” 　　“第三组吧！第三组好不好！” 　　“往后一点吧，第十组怎么样？” 　　“不对啊，你们想，越往后其实越累，观众累我们也累，按理说观众兴致最好的时候就是前面几组，我觉得第四组比较好，第五组也不赖。” 　　“拜托，你们在有模有样地商量个屁哦，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啊——” 第108章 二公舞台开始 　　《JustFriend》组登场。 　　按理说开场应该选一个能活跃起来气氛的歌，这样好拉动观众的积极性，调动观众情绪。而《JustFriend》属于偏忧伤的氛围歌曲，再加上节目组用了好一会儿时间布置舞台，观众们都等得有点无聊了。 　　不过节目组对这组还是挺上心，舞台布置得很美，左边一架钢琴，右边搞了一个雨幕布景，灯光轻柔，朦胧又漂亮。 　　等到表演真正开始的时候，等候间一会儿一阵“哇——”。不为别的，就为这柔和的光打在漂亮妹妹们的脸上，真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太美了太美了。” 　　“想借她们的雨幕用用，好朦胧好梦幻。” 　　“天啊我要哭了。” 　　陈司姳摇着头感慨：“怎么办，都给我唱伤心了。” 　　“谁不是呢。”唐恩沣拍拍她的手，“别流泪啊，妆花了还得麻烦化妆老师给你弄。” 　　“吕季初的part是不是有点多？”孔美虞侧过身来小声说。 　　陈司姳左右瞧瞧，见无人注意她们，才低声道：“还行吧，她是C，这个分量算正常。” 　　孔美虞点点头：“这组里唱得最好的确实是她。” 　　坐在她们前排的严校婉转过身伸过来一条胳膊，晃晃手引起她们注意：“哎，你们最期待哪组表演？” 　　“《分春》！” 　　“我也是，《分春》。” 　　“旗袍和团扇诶，这肯定要期待的。” 　　“她们那个旗袍真的好美，我还去摸了一把呢，料子也不是很次的那种。” 　　“那扇子也好看，羡慕死我了！” 　　赵意龄靠着兰思萌的肩膀，语气中满是遗憾：“我本来也想去《分春》的，奈何排名太靠后了，等我选的时候《分春》已经满人了。” 　　兰思萌安慰她：“没事，说不定以后还有这种风格的舞台呢，到时候抓住机会就行。” 　　“得了吧，我怕是等不到第三次公演了。” 　　“哎哟哎哟别这样，精神起来好吧。” 　　“就是就是，相信自己。” 　　第一组《JustFriend》组表演完毕，郝PD和MOKA老师出来，夸了夸她们组，主动cue了吕季初和另一个表现比较亮眼的妹妹张可佳，重点夸了她们两个，等小组成员发言拉完票，然后开始投票。投票结束后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舞台布景。 　　这次表演结束甚至不用去小房间等票数，直接回等候间就行。 　　唐恩沣靠着椅子无聊地很：“你们说第二组会是哪组？” 　　陈司姳接过赵意龄之前放在暖气片上热好的牛奶喝了两口：“该来个能让气氛起来的组了吧。” 　　赵意龄捧着牛奶暖手：“《拜托拜托》？还是《TheSixthSummer》？” 　　“这两个里选一个的话，我想看《TheSixthSummer》。”兰思萌突然有了兴趣，“你们知道吗，她们组换C了。” 　　“知道知道，我们那会儿还聊了这个呢！” 　　“所以我就挺想看看，她们最后的效果怎么样。而且这歌还是上届出道团的歌，来的观众里肯定有不少是周淼老师的粉丝，这歌反响肯定不差。” 　　说着说着，郝PD公布了接下来表演的小组——《分春》。 　　？？？ 　　等候间蛮多人都疑惑了。 　　连续上两个偏vocal的组？ 　　一个吕季初组，一个方贝贝组，大主唱和大主唱的争夺战？ 　　送走了《分春》组，陈司姳她们几个在后排又开始小声哔哔起来。 　　“虽然我说很想看《分春》，但是连着两个偏vocal的舞台，不太合适吧。” 　　“真想知道节目组怎么想的，这样真的好吗？” 　　严校婉已经把椅子从她们组在的那一排搬到了陈司姳她们在的最后一排：“我看吕季初的脸色都不太好了。” 　　陈司姳把空了的牛奶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搁我我脸色也不会好，吕季初和方贝贝本来定位就撞了，这次还要紧挨着表演，心里不痛快正常。” 　　唐恩沣一副看透世事的表情：“不痛快也没用，我看节目组就是故意搞事的。” 　　兰思萌招呼她们看电视：“哎哎哎快看这组舞台布景，过于精致了。” 　　众人纷纷抬头。只见节目组往台上搬了好多布景，假山假石假花，旁边还有一棵桃花树，中间一道古香古色的屏风。 　　节目组委实是太上心了吧！ 　　“哇这布景，绝了。”孔美虞伸出大拇指。 　　“太美了太美了，我看这组要赢了。”严校婉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被孔美虞一巴掌拍到腿上，老老实实地坐好。 　　“这可不一定，”陈司姳歪着头，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出来两个舞台，炸的肯定放后边。” 　　“要炸场子是吧，”唐恩沣摇晃着手，“确实一般到后边观众兴致不高的时候会放出来炸一点的。” 　　“其实还是炸的、气势足气场大的容易拿票多。” 　　“对对对，这种舞台容易‘唬人’，大家都喜欢玩炸的。” 　　“怎么，你下次也选个炸的？” 　　“下次可不是想选哪个就能选哪个，”陈司姳开始介绍选秀节目的规则，“第三次公演的歌是让粉丝选，粉丝把你投到了哪个组，你就先去哪个组，除非后面组里人太多得踢人，不然一般都是按粉丝投的来。” 　　“表演开始了快看快看！” 　　有一说一，《分春》组确实对得起这精致上心的布景。方贝贝的高音漂亮且稳，其余几人也没有掉链子，虽然dance动作委实简单了点，但是胜在美观性好。不出意外，这组的舞台也会小小的出个圈，成为秀粉盘点的经典舞台之一。 　　《分春》表演结束后，后台一片夸赞声。 　　“绝了绝了，这组绝了呀。” 　　“完了我压力又变大了。” 　　“没得比没得比，我们铁定输。” 　　严校婉凑过来和陈司姳她们开始交流：“我看镜头扫过去，下面投票的还不少。” 　　陈司姳表示赞同：“我觉得这组票数估计比上一组高，欢呼声明显比上一组大。” 　　唐恩沣有点垮了：“怎么说，感觉这组有点拉高了咱们节目组的舞台表演的标准，有这么近这么好的对比，接下来上场的可能要吃亏。” 　　周围几个人听了唐恩沣的话，纷纷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不要是我们组不要是我们组。” 　　“信女愿一天不吃肉换我们组不是第三个表演！” 　　“那我两天不吃肉换我们组不是第三个表演！” 　　“好意思吗好意思吗，你们几个，至少也得三天不吃肉好吧。” 　　后面几排嬉闹成一团。 　　郝PD带来了第三组上台表演的小组信息——《红裙子黑裙子》组。 　　《红裙子黑裙子》组的几个人直接晕厥。 　　“加油加油！” 　　“打起精神来啊！” 　　严校婉一巴掌呼在陈司姳背上：“精神点好吧，干什么呢表情这么绝望！” 　　陈司姳气得假装掐她的脖子：“你控制下你的表情吧严校婉！！！” 　　“快快快走了走了。”唐恩沣催她们。 　　几个人往舞台那边走去。还未走上舞台中央，陈司姳就听到了台下粉丝热情的呼喊声。 　　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 　　很多人挥着属于她的手幅。 　　对，很多人。 　　陈司姳忍不住笑。她很开心，任谁被这么多人喜欢都会开心。 　　郝PD按照流程cue她们介绍了下自己，然后让她们去一旁等候，让工作人员布置场景。 　　这也是她们第一次看到属于自己的舞台的布景。 　　暗色的荆棘和玫瑰花，白色的宫殿，骑着马的两人。 　　可惜都是KT板做的。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节目组怎么这么抠？ 　　真就对比出伤害，上一组的假山虽然也是KT板，但是人家那棵树可不是板子，更别提一看就很精致的屏风了。再看看她们的，全是KT板。 　　唐恩沣捏了捏陈司姳的手：“有点穷了。” 　　陈司姳点头：“希望打光能好点吧。” 　　舞台布置完毕，她们按照队形站好，静静等待音乐响起。 　　“DaDaDa 　　弄乱头发露出红裙子 　　DaDaDa 　　散开头发换上红裙子 　　……” 第109章 懂得都懂 　　舞台的光打得有点暗，转身时陈司姳就能看见队友身上的蝴蝶结反着漂亮的光。 　　骑士靴的鞋底很硬，踩点的时候声音整齐又好听。 　　她们组每个人的状态都很好，至少从她的耳返里听到的，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都很完美。 　　在陈司姳跳那段属于她的高光part的时候，她听到了来自舞台下的观众的呼声。 　　那是奔向她的赞叹的欢呼。 　　开心！ 　　表演结束的陈司姳根本忍不住，立刻就笑了起来。 　　要知道，这歌表演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需要她最擅长最适合的元气笑容的。但是，面对着铺天盖地（并没有）的欢呼尖叫和手幅，她发自心底地开心。 　　世界上藏不住的不止贫穷、咳嗽、爱，还有被爱的开心。 　　郝PD和周淼老师上台来，按照惯例不是很走心地夸了夸她们，然后重点夸了一下这次拿了C位的兰思萌，以及排名岌岌可危的赵意龄，随后cue她们为小组拉拉票。 　　作为队长的唐恩沣首先代表她们小组说了几句，又把话筒递给陈司姳，示意陈司姳说点什么。 　　陈司姳接过话筒，刚举到嘴边，便又忍不住笑了。 　　这些自然被郝PD看在了眼里，郝PD笑呵呵地问她：“哎司姳，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我看你表演完就开始笑，好不容易停下来，现在又开始笑，你怎么了？” 　　陈司姳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还是一副开心的模样：“因为能上台表演给这么多喜欢我们的人看，所以感到很开心。” 　　“哦，那你一定要争取多留几轮，多留下几个舞台啊。” 　　“嗯。”陈司姳疯狂点头，以至于她头上歪戴着的小王冠都要掉了。 　　“掉掉掉掉了要！”唐恩沣连忙给她扶住。 　　陈司姳把话筒给兰思萌，每个人都说了几句之后，等待观众投票结束，她们就往等候间去。 　　在队友发言和等待投票期间，陈司姳精准地抓住了几个对着她的镜头，目光也在举着她的手幅的粉丝身上有所停留，还放送了几个招牌甜笑。 　　我看到你们了。 　　我很喜欢你们。 　　这是她想要传达给粉丝的东西。 　　众所周知，比起大多数时候都不太靠谱的运镜、后期和剪辑，来自站姐和粉丝的饭拍更容易出神图。 　　优秀的站姐能够凭借抓拍的神图对自家正主形成正向作用力，帮助正主疯狂吸粉。对于刚刚形成的粉丝群体来说，优秀的站姐图也是让粉丝安稳躺在这个坑里的法宝之一。 　　对于粉丝的重视，在选秀期间更是要多多表露出来。没有人会不喜欢饭撒多多的爱豆，为爱豆打投的粉丝们非常需要来自爱豆本人的营业。 　　尽管这份营业出了节目之后，就会迅速变为对家嘴里的“媚粉”。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她先保证自己能从节目出道再说！ 　　下了舞台，赵意龄立刻垮掉了。 　　“啊啊啊我好紧张啊，我刚刚都结巴了！” 　　“哎呀没事没事，”唐恩沣安慰她，“这次周淼导师重点夸了你呢！” 　　“就是就是！”兰思萌也很开心，尽管她抓着陈司姳的手都在抖，“放宽心，我们一定可以的。” 　　趁着四下没有工作人员，孔美虞小声吐槽：“咱们的布景好穷，不知道到时候拍出来什么样。” 　　陈司姳做了个“嘘”的手势：“小点声，楼道里都有监控。不过我也觉得好穷，跟前面两组一对比，我们仿佛是来走个过场的。” 　　“不过上一组那棵树，也是之前哪年的选秀里用过的，节目组走的是节俭不浪费路线。” 　　“太穷了吧！我们节目这么多年不赚钱的吗？” 　　“道具这种东西，当然是多重复用几次才会觉得不亏啦。” 　　“我去，这思想咋跟俺这小老百姓思想一个样儿内。” 　　“哈哈哈哈你好好说话！”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回到了等候间。 　　“表演得不错啊！” 　　严校婉看上去对她们很满意似的，连连夸赞。“真的很不错，舞台运镜也挺好，还挺有那味儿的。” 　　孔美虞把她往前一排撵：“去去去回你们组那边去，老往我们组这里凑。” 　　严校婉嬉皮笑脸地说：“这不是最后一排方便我胡说八道嘛，坐前面万一被人听到我说的胡话了多不好。” 　　陈司姳扫了一眼等候间：“怎么少了好几个人？” 　　“去录采访了。”坐在她们前面的严校婉的队友魏染回她，“你们刚表演完就被叫出去了。” 　　“这样啊。” 　　陈司姳心里点了点几个热门选手，发现陈时晏、张其言、方贝贝、吕季初都不在。 　　方贝贝吕季初不在她倒是能理解，大主唱和大主唱的竞争确实是要及时跟进状况才可以，陈时晏和张其言为什么也不在？难道是为了录一句“我最期待×××的舞台”？ 　　按照节目组打造的这种王不见王的阵仗，实力者之间的互相欣赏和期待确实是充满□□味和玫瑰味的浪漫。 　　那是不是说明…… 　　节目组可能要官推这对了？ 　　那岂不是更要锁了前两名的位置？唯粉又能打，CP又官推，本来就已经壁了第三名，按照选秀节目的走势，第二名和第三名之间的壁只会越来越大。该不会今年出什么“几个三”吧？？？ 　　陈司姳正嘀咕着，郝PD宣布接下来上场表演的是《拜托拜托》组。 　　可算来了个青春活泼的舞台。 　　《拜托拜托》组的成员都是她不太熟悉的，唯一一个排名高一点的是九个梨影视的万梧妹，排名16。不过好在这组舞蹈简单，舞台上也充斥着属于欢乐喜剧人独有的氛围，就是可能要难为一下修音老师和剪辑老师。再简单的歌，破音走调也是会出现的，再简单的舞，走位失误也是会出现的。 　　但是没关系，一切交给修音师和剪辑老师就好了。 　　电音什么的，懂得都懂。 　　怼脸什么的，懂得也懂。 　　这组表演结束，就是rapper聚集的《下午两点的party》组的主场了。这一组的服化相当个性，每个人都有种slay全场的范儿，各种小饰品运用的极其到位，布景也很赛博朋克，干冰的烟雾一起，各色灯光一打，直接把场子炸了起来。 　　她们在等候间里疯狂尖叫。 　　“太帅了我的妈啊！” 　　“燃起来了燃起来了！” 　　果然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无论在哪个位置都能让人一眼注意到。 　　陈司姳感叹。 　　有机会的话，她也想和rapper合作一个舞台！ 第110章 节目组又搞事 　　炸场子的《下午两点的party》组理所当然地获得了超高欢呼声，不过这个投票嘛…… 　　底下的都是老秀粉了，谁还没个粉籍了，再怎么上头怎么欢呼，到了真投票的时候，也会考虑一下自担的安稳问题，毕竟这可是个生存类节目。 　　再加上这次规则变了，观众票不投单人，属于团队赛，个人加票权掌握在导师手里。既然节目组要模糊个人热度，那么更多的人都会选择只给自担在的队伍投票，拒绝给对家投票。而对于那些人气较低的威胁不到自担的队伍，则会看心情投票。 　　虽说《下午两点的party》组里出彩的热门的都是rapper担，跟其他几家没有撞定位也没有过摩擦之类，但是这样热闹的舞台显然会鼓动一批上了头的多担和路好投票，见过大风大浪的各家唯粉们自然不会轻易投出自己的一票了。 　　表演结束后，郝PD和赵桓肆老师夸了她们一通，主要夸了马遇杨和朱珠。没错，就是陈司姳的一公队友朱珠，那个vocal很好但一心向rap的朱珠。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朱珠终于能在rap组里过一把rap瘾，part的分量不算少，拉得也不错。 　　等舞台布景撤掉，郝PD再度上台，和观众互动了两句，然后宣布接下来进行表演的小组——《Alice》组。 　　《Alice》组有谁呢？ 　　有第一次顺位发布排名第二但是只比第一名张其言少了20票的陈时晏，有虽然是美丽废物但是排名都在前九的宋抒栩和沈清粤，还有两个20名开外的讨论度一般实力还OK的练习生。 　　台前台后的热情显然都达到了一个小高潮。这种热门选手多但是实力明显有短板的组，不止观众期待，她们这些练习生们也期待。 　　“加油加油——” 　　众人纷纷为她们加油。陈司姳趁机跑到前面，一通搂搂抱抱，给陈时晏和沈清粤打气。 　　她内心其实是对《Alice》组没什么期待的，毕竟，她有看过她们组的练习室…… 　　该怎么说呢，只能说一句陈时晏和舞蹈老师们辛苦了。 　　关于这组的C位宋抒栩，她并不清楚怎么选出来的，但是根据“废物绝不可能靠着几天时间就能练成实力派甚至连一般程度都练不到”的铁定律，怎么想也该是除了宋抒栩和沈清粤之外的三个人争这个C更合适。 　　陈司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里还拿着周藿塞给她的山楂片。 　　估计是给宋抒栩发了剧本吧，毕竟是万盛传媒的人，年年都来锁个门面位，不C一次也不合适。再加上陈时晏跟她一组，正好捧一下宋抒栩，又给陈时晏立一下人设。 　　《Alice》组的用心程度从服化上就能看出来，每个人的妆发都很完整，小饰品画龙点睛，衣服也各有各的特色。这组整体走气质风格，服装以白色为主，陈时晏穿的是流苏真丝衬衫加裙裤，宋抒栩穿的是泡泡袖毛衫加短裙，沈清粤穿的则是露肩绣花上衣配短裤。 　　个高腿长的美女们穿这些，真的很有气质。 　　她们组的舞台布景一看也是充了钱的，正中间一个吊着很多羽毛的铁笼子，两侧堆着灯球，盖一层薄纱，打光也朦朦胧胧的。 　　唉。 　　陈司姳无奈地摇摇头。 　　C位要是陈时晏，舞台也许还能看，宋抒栩实在是太紧张，表情僵硬动作僵硬，就连给别人能吸粉的C位part，她做出来反倒是让人失望了。 　　不过沈清粤比宋抒栩还拉胯！ 　　陈司姳看这组表演的时候，一度把手捂在脸前，不敢直视，只敢从手指缝里看两眼。她害怕自己的表情太过错愕，让漂亮妹妹们的粉丝找到虐粉的地方。 　　坐她旁边的严校婉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扒拉她的手，要她“露脸”，陈司姳干脆往另一边的赵意龄怀里躲。 　　好不容易等这组表演完，投票的时候镜头往台下一扫，陈司姳眼尖地发现了在第一排的便当姐。 　　便当姐又来了，还带着陈时晏的新手幅来了，这手幅一看就是吸到的大手子粉丝新做的，排版什么的很精致，可比她当初给陈时晏做的那些手幅好看多了。不过刚刚陈司姳她们组表演的时候，她没在第一排看到便当姐，她猜测便当姐刚经历了后援会应援对家的事情，是怕又出点什么事情，所以在陈时晏没有表演的时候去了后面几排吧。 　　其实秀粉的线下圈子还是挺劈四安德拉乌的。比如选秀期间来看公演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在非自担表演的时候和后排的人换位置，等到自担出来再跟别人换回去。还有帮身边的人举手幅喊名字，好让身边那个人的pick能往这边看一眼的。 　　有人就说过嘛，线上再怎么对骂，到了线下一个个也老实地跟啥似的，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再怎么跟对家粉丝不对付，到底也还是要面子的。 　　也经常见到去过线下的秀粉吐槽，说线上骂得狠的是不是都不追线下，是不是这年头流行用嘴追星，网络上互骂得乌烟瘴气，那架势恨不得直接约公园真人快打，等真能约线下了，一个个和平又友爱的，你家旗子倒了我扶一下，我家气球跑了她逮住了，她家包了餐厅直接欢迎各家粉丝了。 　　秀粉，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 　　陈司姳开始回想那些年自己追线下的事，有过开心也有过不开心，仔细想想，只有一小部分的不开心是来自和其他家粉丝的冲突，大部分的不开心，则是因为她当时喜欢的人的态度。 　　她喜欢过很多人，美丽废物也有，全能ace也有，实力丑人也有，皇族陪读也都有。爱得最热烈最上头的时候，辛辛苦苦请了假坐上车，又闷又热在场馆外排着队，小心翼翼地护着应援物，有时候还要忍受安检人员的不尊重。这样去奔赴一场所谓的“约定”，到头来收获的是什么？ 　　是一个臭脸的、划水的、不端正的、毫无进步的舞台。 　　好过分啊，不是吗。 　　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陈司姳被旁边人的惊呼打断了思绪，她扭头问赵意龄：“怎么了，怎么大家这么激动？” 　　赵意龄捂着嘴：“下一组是《Colour》！” 　　陈司姳瞪大双眼。 　　好家伙，刚让吕季初和方贝贝前后脚表演了，现在又让陈时晏和张其言前后脚表演，搞什么？变相地位置测评+小组对决？节目组搞事搞上瘾了吧。 　　从实力上看，张其言那组显然要比陈时晏那组好，服化上看，张其言组有点浮夸了，亮片、彩色羽毛、亮闪闪的饰品、饱和度过高的衣服，一个驾驭不好，就是灾难现场。 　　不过好不好跟她陈司姳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做好reaction，给她未来加入陈时晏和张其言中间、顺便和张其言贴贴打点基础就OK了。 　　所以拜托了，我的粉丝们，三公选歌的时候，把我投到有张其言的组好吗！ 第111章 票数，危！ 　　《Colour》组登场的时候，台下观众们表情真的很精彩。 　　毕竟之前出场的几组服化都比较能夸得出口，这组服化浮夸又累赘，确实让人心里头嘀嘀咕咕的。 　　不过好在妹妹们的气场撑得起来这浮夸的服化，张其言本人也很自信，发言得体，也很会讲话。 　　这组的舞台布景花的时间比之前几组都要久，用各种颜色的灯管和吊灯做装饰。节目组直接在屏幕上开始播放主题曲舞台和一公舞台，暂时缓解了台下观众等待的焦躁感。 　　等到布景结束，《Colour》组舞台的厉害之处才让她们大吃一惊。 　　彩色灯管拼成的五个门，均用白纸糊住，上方吊着彩色吊灯，人就在门后，影子隐约地透过白纸晃出来。 　　随着音乐响起，她们一个个从门后走出。造型和舞台融合得完美，打光更是一绝。 　　等候间的她们都要看呆了。 　　这本来应该是个完美的舞台。 　　本来应该是的。 　　可惜走位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赵可可走位失误，和另一个漂亮妹妹撞了一下，再加上道具灯管突然坏了，正中间的那扇灯管门直接黑掉，导致了舞台事故。 　　所以这组，重录了…… 　　这也是今天唯一一组重录的舞台。 　　拉票的时候赵可可声音中带着点哽咽，比较隐晦地表达了对于走位失误的歉意，下舞台的时候甚至还能看到张其言去拍赵可可的背。 　　等她们回到等候间后，立刻有人上去安慰赵可可。 　　陈司姳窝在后排不想动。其实也不是她不想去发展下CP线，只是围着张其言和赵可可的人太多了，她挤不进去。 　　“表演完了就是舒坦啊——”孔美虞狠狠地伸展了下肩背，“只盼着能早点结束吃点东西去。” 　　赵意龄瘫在椅子上回她：“还早着结束呢，这才几组。” 　　“饿啊。” 　　“我也饿啊。” 　　“有啥吃的没？” 　　听到这话，陈司姳把手里的山楂片递过去：“只有这个。” 　　孔美虞哀叹：“山楂片助消化，越吃越饿啊。” 　　唐恩沣看了她一眼：“就这么饿？那等会儿我编剧找我的时候我顺便拜托她带点吃的来好了。” 　　“！！！” 　　赵意龄孔美虞双双惊坐起：“你编剧姐姐这么好说话？” 　　“是啊，不过不能定制，看我编剧能带什么就吃什么吧。” 　　“有的吃就不错了，我们不挑！” 　　接下来表演的几组都是没什么大热选手的组，表演效果也麻麻，陈司姳也提不起多大兴趣看，意思意思鼓个掌。 　　唐恩沣的编剧姐姐果然给她带了吃的过来，满满一大袋子零食，小饼干小蛋糕巧克力什么的，唐恩沣直接给大家都分了分。 　　吃饱了的陈司姳就开始犯困，这困意直接持续到李智妆的《白熊》组上台才结束。 　　她的第一轮顺位发布排名第11的室友李智妆，二公选曲选的是《白熊》。 　　这组也很尴尬，就李智妆一个高位，其他几个前20不入，而且李智妆本身就不太能跳，C位也没拿到，反倒是成全了另一个排名36的妹妹，C的还挺好，唱跳也在及格线上，服化道加点分，倒是给人一点“沧海遗珠”的感觉。 　　然后是程渥和柳白檀在的《临时约会》组，表现嘛也就那样，不功不过，C位给了一个排名较低的练习生，整体完成度一般，程渥倒是很亮眼。 　　最后表演的是周藿在的《TheSixthSummer》组。 　　这组甚至直接被郝PD直接cue了一晚上没睡这事，郝PD说听周淼老师讲她们验收舞台效果很差，然后她们就练了一晚上没睡觉，问她们是不是真的。得到肯定答复后，郝PD带头鼓掌，很是夸了她们一通。 　　这组的表演也不负期待，本来走位有点复杂，但是看上去很流畅，丝毫看不出来只练了一晚上。 　　所以理所当然地，这组得到了蛮高的呼声，再加上虐粉发言和美女落泪的双重buff，镜头扫过去的时候投票的人也不在少数。 　　等到舞台录制完全结束，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 　　练习生们又被带到熟悉的地方，开始进行加票环节的录制。 　　郝PD笑呵呵地走进录制场地：“大家好——” 　　“PD好——” 　　“诶，导师们怎么没下班？？？” 　　看到婕喜、MOKA、赵桓肆、周淼紧跟着郝仁PD进来，众人纷纷傻眼。 　　郝PD见她们一个二个的傻眼样子，乐了：“愣着干嘛，打招呼啊！” 　　“老师们好！” 　　郝PD清清嗓子：“大家好，本次舞台表演的投票规则，再由我给大家讲一遍啊……” 　　介绍完规则后，婕喜老师讲出了为什么导师们没有下班的理由： 　　“因为本次舞台表演，每位导师都拥有投票权，关系着本次练习生的加票情况，所以我们几个也来参与票数公布的录制，来告诉得到高票数的练习生，你为什么值得我们投出这一票，告诉没得到满意的票数的练习生，你欠缺的地方在哪里。” 　　大家纷纷鼓掌。 　　“好，那我们先来公布下小组得票情况，再来公布个人得票。” 　　紧张的气氛充斥着录制场地的每一个角落。 　　大屏幕上的票数跳出来的很快。按照表演顺序公布，《JustFriend》组325票，《分春》组401票，《红裙子黑裙子》组399票，《拜托拜托》组260票，《下午两点的party》组344票…… 　　陈司姳紧张极了，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屏幕。她们组目前票数排第二，接下来就是陈时晏张其言那两组了。 　　《Alice》组，466票。 　　《Colour》组，452票。 　　不需要看接下来的组的票数，加票已成定局。后面几组也没太大看头，争第三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她们组已经前三不入，失去了小组加票的机会。不过这次的票数还是能看出点东西来的，本次观众600人，最高的票数也才466，肯定有秀粉拿这个数据要分析出点花儿来了。到时候可有的看咯。 　　最后按照总票数排出来的顺序一看，《Alice》组466票排第一，小组成员加10万票，《Colour》组452票排第二，小组成员加5万票，《TheSixthSummer》组405票排第三，小组成员加2万票。 　　众人纷纷为这幸运的三组送上恭喜的掌声。 　　接下来公布个人票数，个人票数一次性全部公布。四位导师加上郝PD，每个人在每组表演之后都有2票可以投出，一票最多给一位练习生。所以这就意味着，练习生能拿到的导师票最高票数也只有5票而已。 　　大家捂脸的捂脸，往后转的往后转，要么就往旁边人的怀里躲，都很害怕直面导师投出来的票数。 　　该来的总会来。个人票数一瞬间全部跳出来。全场沉默三秒之后，纷纷“哇”出声。 　　因为有两个人得了5票，这两个人分别是《分春》组的方贝贝，和《TheSixthSummer》组的周藿。 　　陈司姳也没忍住哇了起来。 　　因为，她的票数那里，是一个零蛋…… 　　救——命——啊—— 　　她居然，一票都没拿到啊—— 　　陈司姳的眼泪眼看着就有点想要往外飙。赵意龄娴熟地掏出一张纸巾，准备给她擦眼泪。 　　大屏幕上也按照各小组内个人票数的多少，把小组成员顺序调了一下。 　　这下更刺激陈司姳了。 　　拜托诶，前九名加上卡位圈，十几个人里，就她陈司姳、柳白檀和沈清粤三个人是光秃秃的零蛋，太尴尬了，太难受了。 　　陈司姳的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呜呜呜，妈妈，我想回家…… 第112章 巧合？巧合 　　112、陈司姳这边眼泪水儿哗啦啦地淌，赵意龄就站她身边给她擦，一边擦一边哄她逗她： 　　“我就知道你可能要哭，还好提前装了纸巾。”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摄像机拍着呢。” 　　“你这眼泪流的，就跟那太阳底下的冰溜子一样，哗哗的。” 　　“你这眼泪再流下去，别说不用卸妆不用洗脸了，我看你澡都不用洗了，眼泪直接给你冲干净了。” 　　陈司姳扑哧一声，鼻涕泡差点出来，被眼疾手快的赵意龄给擦了。 　　委屈巴巴的陈司姳抽抽鼻子，看一眼四周。呦呵，哗哗掉眼泪的不止她一个。 　　拿了五票导师票的周藿正被队友围着哭，拿了五票导师票的方贝贝正在哄她队友，其他组哭哭咧咧地也不少。 　　郝PD开始讲话：“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啊，收敛一下情绪，咱们还得接着录节目呢。” 　　接下来PD和导师们就开始一组一组地讲，为什么投票给这个练习生，顺便夸夸大家，鼓励鼓励表现不那么好的。 　　讲的第一组是吕季初她们组，票数最多的是吕季初，婕喜老师、MOKA老师和赵桓肆老师投了3票，导师们重点夸了一下她，然后又夸了她们组另一个练习生边辰，边辰同样拿了三票，有一个排名不高的练习生是0票，导师们还安慰了她。 　　第二组就是方贝贝组，导师们把方贝贝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总之就是5票实至名归的意思，另外五票分散给了其他四个人，基本两句带过。 　　陈司姳在底下听的直想翻白眼，捧，就捧皇族是吧，方贝贝这大主唱剧本拿得也太舒服了，一公观众认可实力，二公导师认可实力，一步步给抬起来了。 　　第三组就是她们《红裙子黑裙子》组，周淼老师先发的言。 　　周淼老师一上来就表示了歉意：“首先我要跟司姳讲一下啊，你这个0票，其实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中间发生了点误会导致的。” 　　陈司姳知道这会儿摄像机肯定对准了她的脸在拍，所以眼睛含着一点儿泪，眼角红红的，做出一副委屈又坚强的模样，很认真地在听周淼导师“解释”。 　　周淼说：“首先我跟大家讲一下我们那个投票是怎么投的啊，导师们的投票，是看完表演之后开始投票，每人一个小板板，想要给谁投票，就写谁的名字。看表演的时候是可以交流的，比如说司姳那一段跳得特别好，我们就会说‘哎她很棒、表演得特别好，表情诠释得非常到位’，但是投票的时候，是不能交流的。所以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因为大家都夸了你，对你的表演表示了肯定，所以我以为别的导师肯定会投你，我就把我的两票给了孔美虞和赵意龄。结果呢，别的导师跟我想的一样，然后就……懂我意思吧。” 　　陈司姳吸吸鼻子，点点头。 　　周淼看着她继续说：“当时我们把板子亮出来之后，也都很惊讶，就很巧，大家都以为其他导师会给你投票，所以把票投给了你们队里其他的人，所以我说这个0票不是说你表现得不好，是一个巧合，一个意外。当时看完这个投票我们还问了下导演，说能不能改票，导演不让。所以就只能这样了。所以我想说就是你真的表现得很好，非常好，” 　　陈司姳继续点头。 　　她能怎么办呢，至少在逻辑上，这个解释合理而且没有任何问题。巧合嘛，就是不知道怎么偏偏在她这个第三组巧合了。 　　周淼导师也给出了投票给孔美虞和赵意龄的理由，因为二公关系着第二次顺位发布，35名之后的练习生要被淘汰。在他看来，排名五十多的赵意龄和排名三十多的孔美虞都是可以进入下一轮比赛的。 　　她们组的个人票数也挺分散的，最高的兰思萌也才3票而已。接下来导师们挨个组讲过去，陈司姳一边平复心情，一边听了个七七八八。 　　讲到陈时晏和张其言两组的时候，同样是夸了她们两个的表演很到位。但是陈时晏只拿了4票，没拿到的那一票是周淼没给。 　　据周淼说，自己和陈时晏同公司，应该要求更高，所以他个人觉得陈时晏还能更好，所以没给她投票。 　　张其言同样是4票，少的那一票是婕喜老师的。婕喜老师表示张其言作为《Colour》的C位，vocal部分处理得不是太完美，有一点小瑕疵，因为她对张其言抱有更高的期待，认为张其言可以做得更完美，所以这一票没有给张其言。 　　陈司姳内心无语极了。 　　节目组有病吧，真就开始官推CP了。这俩人少的那一票的理由都如此接近，这不就又给言笑晏晏CP粉嗑到了吗，顺便把两家唯粉都能虐一虐。 　　这样一看，无论她陈司姳，还是陈时晏张其言，都是典型的“官方虐粉，最为致命”。 　　最后加票结果出炉，个人票数加票的有周藿、方贝贝、陈时晏、张其言四个，周藿方贝贝分别加10万个人票，陈时晏、张其言、程渥分别加3万个人票。 　　再算上小组加票，比较高的是陈时晏加了13万，全场最高，周藿加了12万，方贝贝加了10万，张其言加了8万。 　　等到这几个人发了一通言之后，郝PD宣布第二次公演录制正式结束，就放她们走了。 　　大家纷纷赶去化妆间换衣服。 　　陈司姳被赵意龄搂在怀里，走在最后头慢悠悠地往前挪步子，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赵意龄也不嫌烦，一直安慰她，左一句“没事咱们不差那几万票”，右一句“周淼老师都说了是巧合你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沈清粤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安慰她，笑着讲自己也是0票，语气坦然。陈司姳撇撇嘴，提醒沈清粤她还有小组加票呢。沈清粤倒是胆子大，直说自己就是个蹭票的，换成谁和陈时晏一组也能蹭到加票。 　　周围几个人被沈清粤的大胆逗笑了。 　　回到宿舍之后，陈时晏又特地跑到陈司姳她们宿舍来看看她的情况，正巧陈司姳她们买了好多吃的，正在敞开肚子吃吃喝喝，于是邀请陈时晏一起加入。然后又有人找陈时晏找到了她们宿舍，接着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掏出零食分享起来。 　　李智妆见状打开了自己初舞台扛过来的收音机，开始播放迪斯科舞曲。 　　到最后，一整个楼道，都在跳迪斯科。 　　真是要了命了！ 　　临睡前陈司姳迷迷瞪瞪地想。 　　图啥呢？这趟子玩图啥呢？本来公演就很辛苦了，回到宿舍又蹦跶了好久。还好三公选曲都没定，接下来好几天都不用练习，不然人可能就要废了…… 　　等等！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开始三公选曲投票了啊？ 　　陈司姳直接清醒，偷偷摸摸打开手机，打算先给老板娘哭诉了一番自己0票的惨状，结果老板娘的消息倒是早就发了过来。 　　第一条消息是： 　　“听说你导师票0票？欣喜.JPG” 　　？ 　　第二条消息是： 　　“放心，0票消息已放出，虐粉安排上了” 　　嗯！ 　　第三条消息是： 　　“哦对了，你的粉丝后援会之前联系公司问三公选曲的事了” 　　哦？ 　　第四条消息是： 　　“我们商量好了，给你透个底，陈张选曲不是一个，我们打算让你跟张一首歌，风格不用担心，你能驾驭，顺便打造你和陈三次公演甚至以后四次五次都不能在一组的命中注定要错过的虐心感。过两天我去你们那里谈点事儿，到时候看看你，好好休息” 　　Emmmm 　　虽然很感谢老板娘，但是，她和陈时晏的CP粉是怎么老板娘了吗，怎么选个歌都能拐到这个方面去。 　　陈司姳不懂，还是回了个“谢谢老板娘，爱你哟！” 第113章 大人，CP榜单变了！ 　　获得了自己三公即将跟张其言一组的信息后，陈司姳的心安稳了不少。 　　反正明天不上班不拍物料，明天说什么也不起床了！ 　　熬夜，熬它mua的！ 　　陈司姳打开豆瓣，打算看看最新的粉丝动向和repo情况。 　　早就锁组的专组首页乱成一团，她点进去就看到好几个鲜红的感叹号飘在首页，要求节目组公平对待×××。 　　也不知道谁带起来的这个风气，一有诉求就开始感叹号刷屏，看得人眼睛疼。 　　陈司姳点进去看了两眼，才知道原来今天放了衍生节目的预告，因为已经播了第一次顺位发布和淘汰，放的这段预告里恰好就是以已淘汰选手为主的镜头。 　　结果这个预告一下子让好几家粉丝炸了。原因是衍生节目已经放了三期，有几个热门选手的粉丝认为自家爱豆镜头太少，还有几家粉丝的爱豆没去录过衍生节目，一个个巴巴地盼着下期衍生节目能录上能有镜头，结果预告里几乎全是淘汰选手镜头…… 　　然后有几家粉丝就开始要求节目组公平对待×××，给×××应有的镜头数量。 　　然后又发展成开始拉数据对比，节目组正片镜头时长排名与当前第一次顺位发布排名对比，衍生节目和日历君物料多少与排名对比，当前打投奶票钱总额与排名对比，FUNJI上看来的七七八八的榜单、涨粉数量、超话签到数、直拍播放量等等与排名对比…… 　　大数据时代，选个秀都得学会从各种榜单里找到自家有优势的那几个，然后拿出来“有理有据”地质问节目组为何防爆练习生。 　　方贝贝家就是这么做的。陈司姳看了几个帖子的数据，发现方贝贝正片镜头排第五，明链奶票钱排第十五，超话排名第七，超话签到数和涨粉数排十几名，一公直拍播放量排第三，几次广告物料拍摄就缺了一次，几期衍生节目录制只有一次，镜头不是很多。 　　于是方贝贝的粉丝就拿着对自家有利的超话排名和直拍播放量开始说事了。 　　陈司姳无语得很。 　　别的几家暂且不说，方贝贝家居然还敢这样要求，真不怕方贝贝衍生节目录多了，说出来的话暴露了她的说话不过脑子的问题。节目组对她够好了，第一期衍生节目就让她上了，还是去金主爸爸果鲜维的果园里录制的，中插广告也让她拍了，这还有啥不满意的。 　　不过满屏的“维权”中间还是夹杂着几个顽强的repo。 　　站了大半天看了大半天累得要死要活的现场秀粉挣扎着开了repo帖。陈司姳看了一圈，没什么有趣的内容，转而去看那些搞秀小组的repo。 　　搞秀小组的repo一如既往地会嘴。 　　比如： 　　“如果说一公那个中国风舞台是从180线网剧里借来的衣服，那么这次的中国风舞台就是借了北京5环价格亲民的影楼衣服，顺便把影楼的屏风也扛到了舞台上” 　　“真诚建议废物不要去跳舞，因为遇见要求高的队长，你的粉丝在你的直拍里，可能除了你站C位的时间能看到你，其他时间都只能看到你那实力吊打你的队友” 　　“有生之年我还能看到甜妹唱甜甜的歌跳甜甜的舞吗，不是说甜妹一定要甜，只是希望甜妹不要无视自己的资源” 　　“正值青春的我裹得像冬眠的熊在台下看台上的人跳Summer，为什么不选一首秋天的歌，大概是节目组怕节目黄了” 　　“想问周淼在台下看别人跳Summer什么心情，有感受到落差吗，毕竟这歌他站C站了5秒，跳他那part的妹妹站C站了25秒” 　　“导师也挺不容易的，每一组都挺垮，每一组都能夸” 　　陈司姳忍着笑翻了一圈Repo，没发现有嘴她实力的，便稍稍放了心。 　　三公选曲的进度豆瓣也在跟进，这次三公选曲五首歌，每首歌7个人。一首偏Vocal的《泛泛》，一首偏rap的《哎哎》，三首dance《颂》、《梦》、《晴天》。按照老板娘说的，她和张其言一组，选的就是《梦》，陈时晏是《颂》，这两首也是dance组的大热门，前九加上卡位圈没一个选《晴天》的，因为《晴天》是个小甜歌。 　　这就导致选《晴天》的练习生里排名最高的才16，也就是万梧妹，这也是《晴天》组唯一一个在前20的练习生。 　　按照第一次顺位发布来看，前20名里，《泛泛》有方贝贝、吕季初、李智妆、李影。 　　《颂》有陈时晏、周藿、宋抒栩、柳白檀、陆以瑟、赵可可、唐恩沣。 　　《梦》是张其言、司姳、沈清粤、程渥、兰思萌。 　　《哎哎》就是马遇杨、金艺彩、冯筱妙。 　　啧啧啧，《颂》组竞争太大了，光前20的就7个，再加上前35的，这组肯定到时候要踢不少人。 　　她在的《梦》组还好一点，前20的也就5个，就算是要踢人，应该也轮不到她被踢走。 　　稳了稳了。陈司姳开心得很，她和张其言的CP线应该可以起来了。不过三公选曲也才刚刚开始两天，难保有人会改投其他选曲，还是要多做几手准备才行。 　　开心的陈司姳打开了微博，看了一眼《追梦的我》CP榜单。 　　天老爷，CP榜单怎么变了个大天啊？ 　　原来第一的言笑晏晏第二了，原来把门的姳晏警句第一了，可司我了从上次的第五掉到了第十，清姳都十五开外了，姳妆素裹在二环仿佛熄火了。 　　她没看手机的这几天，好多CP崛起了，比如排第三的只栩粤你，是宋抒栩和沈清粤的CP，这个CP因为二公在一组，经常一起上下班，再加上有些物料也是她们两个一起录的，所以有了姓名。能够冲到第三，是因为前天的万转CP视频。 　　凌晨两个人去便利店买东西，回去的时候沈清粤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指着天上的星星，宋抒栩顺着沈清粤手指的方向看，两个人的头还往一块靠，加上灯光和落雪，氛围感十足，站姐又添上恰到好处的配乐配字滤镜，一口气就冲上了第三。 　　就连她都嗑到了！ 　　排第四的是陆以瑟和张其言的言瑟CP，跟只栩粤你差不多，一起上下班加上各种物料抠糖以及奇妙的氛围感吸的粉。 　　排第五的是栩可证，就是宋抒栩和赵可可的CP，这对一开始完全是纯看脸拉的，后来在票选节目门面的时候，两个人互相选了对方，有一期衍生节目她们两个都去录了，再加上几个广告也有她们两个，这对CP就硬是靠着脸上了第五。 　　不过这些根本不重要，陈司姳颤抖着手点开了排第一的姳晏警句超话。 　　超话里一部分CP粉正在为了陈时晏拿了4票导师票和司姳拿了0票导师票伤心，一部分在为三个舞台两个人都没能一起伤心，另一部分在转发BE向CP视频。 　　为什么长大就要走散呢？ 　　很多CP粉哭哭咧咧地说着这句话。 　　哪里是走散，从来都没走在一起过，一直都是单箭头单向奔赴呀。 　　有些CP粉一边呜呜呜一边转发这句话。 　　真就越虐越能打。 　　这对CP前期算是她亲眼看着起来的。 　　起来的过程跟考古她的过程基本重合。 　　她最开始有一丢丢姓名，是托了她这个上届男团选秀送二出二的公司的福。一开始有人因为公司对她有点关注，但是一开始宣传基本等于0的势头让喜欢买股的秀粉嗅到了不对劲的风向。 　　大家纷纷表示： 　　“送来露个脸的吧” 　　“物料都不放几个，今年没谈出道位吧” 　　“看上去是个素人，没星味” 　　那会儿她搜自己的实时广场，搜司姳搜不出来几条，搜司铭或者司名才能搜出来点东西。刚开始上下班的时候，全网也就公司养的站子芬尼根·QUARK偶尔能出几张她的上下班图。 　　其实仗着公司的名气，那时候也有几个人在关注她，然后从她那个练习生号轻而易举地摸到了她的日常号。 　　毕竟日常号艾迪天生好命司姳姳，这个微博号一搜司姳这两个字就出来了。 　　谁不爱考古呢，越考古越喜欢这话一点错也没有。 　　特别是考古到一个“精心打理”的素人微博的时候。 　　—— 　　一开始的时候，考古司姳的人觉得这个练习生真的过于素了。 　　素到什么程度呢？ 　　素到翻遍了微博图片相册，除了追星就是学习就是吃吃喝喝，连张自拍他拍都没有。 　　素到点开微博头像相册，除了一开始的几个动漫头像，接下来的全是某不知名小爱豆（其实是陈时晏）的图，有拍的有画的还有不知道从什么布景廉价的MV网剧里截出来的。 　　哦吼，搞到追星狗了。 　　这是最开始那几个粉丝的想法。 　　提问：搞到同为追星女孩的练习生了，第一件事是要做什么？ 　　答：当然是扒光她的微博关注看看她关注了什么明星什么爱豆什么超话特别是什么CP超话，搜索她的微博看看有没有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有没有转发过什么不堪入目的话有没有瞎瘠薄站队各种事件，然后看一看她的点赞有没有什么让人感到不合适的图片言论，最后扒拉她的现用艾迪曾用艾迪全网搜索蛛丝马迹，翻一翻有没有黑历史了！ 　　玛德，搞到追星狗真的很伤脑筋。都是追星女孩，谁还不知道追星女孩一旦真情实感上了头什么样子了。 　　特别是搞选秀的追星人，这么资深的搞了这么多选秀的追星人，难免搞到过对家！ 　　俗话说得好，自担是一时的，对家是一辈子的。 　　万一她是对家粉呢，万一这会儿她还没脱粉呢，万一她转发过什么“黑料”呢，万一她说过什么过于自我感动的咯噔言论呢，万一她还搞过拆家CP逆家CP甚至还亲自产出呢，万一她…… 　　桥豆麻袋，姐妹们，这个素人练习生追星狗，好像，总能搞到出道组的C位？ 　　—难以置信，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秀粉，搞谁谁终C！ 　　—真假？战绩发一下，我不信 　　—（搞秀战绩搞秀时间） 　　—woc还真有这种人？天生慕强top粉？ 　　—草（一种植物）秀粉之光，她现在搞谁？快给专搞湖笔的我指条明路，我也想躺着搞终C 　　—大事不好家人们，她去参加选秀了 　　—让她现在退赛和我们一起搞选秀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人都录完初舞台了，不过这届选手有她一直在搞的人，叫什么陈时晏，搞了好几年了 　　—妥了，押宝陈时晏终C！ 　　—这个陈时晏又是谁，来点物料康康 　　—知禧一个湖笔女团的成员，物料可以去翻司姳小号微博，那叫一个齐全，我看资源博都没她微博全 　　—我翻完微博回来了，玛德绝了，她小号微博上万条，四分之三都是跟陈时晏有关系的 　　—这妹妹从陈时晏出道那会儿就开始追，追了这么多年愣是没脱粉，这河里吗 　　—关键是我看这妹妹搞谁谁终C，坚决不白嫖，线上买过奶线下去过fm，出道三月基本必脱粉，还会发小作文长篇大论真情实感谴责塌房爱豆，年年选秀年年搞，就这一个陈时晏这么多年不离不弃，这不对劲.JPG 　　—搞到追光者了啊家人们！这还不嗑？ 　　—嗑到了嗑到了 　　—kswlkswl我扒到了妹妹某站账号，给个湖笔爱豆搞混剪搞团综cut搞网剧cut，还跳湖笔爱豆那个part的舞，是真爱吧这是真爱吧 　　—家人们小说照进现实了啊，追星多年不离不弃，从籍籍无名陪你走到星光花路，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多年粉丝，这故事没个40w字写不完 　　—问题来了，有代餐文看看吗 　　在主题曲和初舞台放出来之前，微博和豆瓣上有关司姳的消息，基本就是这样，十个有九个都带上了陈时晏，怎么拐都能拐到陈时晏上去，毕竟考古司姳基本等同于考古陈时晏。初评级的消息放出来之后，那个时候陈时晏有了点人气，司姳还被陈时晏的新粉丝称为“小时的那个也参加了选秀的粉丝”。 　　紧接着录制主题曲的时候，瓜主直接爆料三人争C和导师认为司姳更适合C位的瓜，再加上模模糊糊的护法位图片，引来了一波皇族贷款言论。不过因为司姳本人当时着实是没有什么粉丝，超话还在开通中，站子就一个，很多秀粉也逐渐逆反回锅肉当C，而且赛前也没出现个一骑绝尘的大热选手，大家热度都一般，也怕随便狙人影响粉圈形象和氛围，这事也就这么翻了篇。 　　一公repo也为司姳带来了不少热度。在各种毒舌repo里花式卖惨破音跑调的练习生中，她这个惨遭分part的双C位成为一股清流，甚至还帮助她卖了点惨，也算是皇族贷款没批下来的典型了。 　　借助repo的一丝丝热度，又等到主题曲出来，司姳凭借着A班唯一一个真元气甜妹的优势，收割了一波i甜妹的关注和喜爱，随后出炉的初舞台固化了她的实力派人设。 　　于是在一片对于发大水行为的谴责声中，司姳的豆瓣楼从夸奖实力到怜爱人气： 　　—i甜妹在吗？A班甜妹可以入手了！ 　　—选秀主题曲就是要看甜妹跳！本i甜妹太快乐了 　　—夸克今年送来的人实力也不差吧，初评级再评级都是A，怎么一点不给宣传，怜爱妹妹了 　　—什么时候清水啊，妹妹这数据播放量排30正常？点赞评论可比前九有的人都高不少 　　—家人们，《擦肩》这歌词有点东西！ 　　—素人练习生来了，素人练习生真的来了！ 　　微博上的秀粉则是在入手新女儿： 　　“呜呜呜妹妹好元气啊我好爱甜妹哦” 　　“夸克是不是死了，能不能起来干活，双A班还不发点物料出来” 　　“实力甜妹双A班，妹妹值得出道位，i甜妹冲鸭——” 　　“救命啊我把司姳主题曲直拍看了半小时了，边看边笑，我找到新女儿了！” 　　“女鹅，是女鹅吧，表情超有感染力，越看越开心，i了i了” 　　“首页速来给我新女鹅投票！入股不亏，点击收获元气满满的直拍！” 　　入手了新女鹅，紧接着就开始了考古流程。 　　众所周知，豆瓣秀粉对于练习生本人的小号各方面扒拉得非常迅速。 　　—家人们，素人练习生有点东西，搞谁谁终C（官组链接，图片） 　　—KSWL|姐妹们来嗑追光者（帖子链接） 　　—越想越气，别人追星追成十项全能还跟爱豆进一个节目，我追星追到只会啊啊啊美美美帅帅帅 　　—如果你发现你爱豆曾经点赞过嘲讽前辈废物的微博，你会脱粉吗 　　—选秀|我扒到了司姳的某站号，收藏追番和发的视频都有点东西（链接；图片；图片） 　　—陈时晏×司姳这对这能嗑吗，我去考古司姳小号通篇都写着陈时晏，我傻了啊家人们 　　—司姳好zqsg一秀粉，居然写过小作文骂塌房爱豆 　　—家人们我笑拉了啊，司姳好勇一女的，点赞过当年说××是废物的微博（防安利：素人，糊成素人） 　　—百合照进现实了，这是我能在现实里看到的剧情吗 　　—烦了毁灭吧，考古个墙头微博全是关于另一个人的，真的有人会喜欢别人的影子吗 　　—老粉会不知道自家爱豆参加选秀？这剧本太明显了吧 　　—哦豁，司姳小号好像在陈时晏后援会官方群里（图片） 　　—速报！司姳小号被陈时晏后援会踢出群了！ 　　—搬运，姳晏警句八百倍速开通超话了 第114章 新女鹅养成记（一） 　　选秀人，选秀魂，没有秀粉可以拒绝搞选秀的快乐。 　　无心秀粉们可会骗人了，一个个嘴上喊着白嫖，真到了打投的时候，奶票车谁家上的多谁家上的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什么，让无心秀粉不再白嫖？ 　　是什么，让塌房秀粉再度坚强？ 　　是什么，让谨慎秀粉频频掉皮？ 　　当然是爱。 　　选秀期间，频繁且充足的物料轰炸，以及搞秀氛围的助力，足以让绝大部分秀粉走上为爱花钱的道路。 　　豆瓣选秀节目的官组里充斥着练习生的各种物料，以及各种让唯粉眼前一黑、黑粉眼前一亮的粉黑大战钓鱼帖，各个搞秀公共小组则是CP粉的天堂，无论你嗑的是多么北极圈的CP，至少还会有小机器人来温暖你的CP帖。 　　而微博，则是初恋搞秀的新秀粉们的最佳地界。 　　营销号能够第一时间发布新物料，大粉总结指路入坑视频，数个站子天天发上下班图，文手画手老师们为爱发电，进了超话就是一家人，后援会数据站出保姆式教程手把手教粉丝养号点赞投票，新秀粉找不到、老秀粉边找边骂的各种榜单和投票入口也详细具体地列出来。只要不是搞到了真·“祭天”练习生，在微博搞选秀追星的体验是相当快乐的。 　　更何况搞到司姳这种自带微博生活小号的练习生！ 　　众所周知，选秀初期，只靠着节目组放出来的那点乱七八糟还带奇怪滤镜的物料，是很难让秀粉真正且彻底地入坑一个练习生的。 　　回锅肉为何有优势，就是因为自带大量物料，考古的时候可以窥见练习生本人的性格和实力，从而get到练习生本人的魅力，做到大量吸粉。素人练习生往往因为物料不够导致吸粉慢，自然也就很难在后续节目中冒头。因此现在很多有公司的素人练习生往往都会提前准备上一些日常团综之类的物料，在选秀节目开始前后放出，目的就是为了提供给秀粉“考古”的机会。 　　而来自夸克娱乐的素人练习生司姳，拥有一个使用了多年的生活号，絮絮叨叨了上万条微博，点开相册没个五分钟划不到底，选择原创划上三分钟一看发博时间四个月前。 　　好家伙，搞到真素人了。还是个屁话贼多的素人。 　　以上就是通过主题曲和初舞台对司姳有了好感之后，开始考古司姳微博的粉丝的第一想法。 　　天生好命司姳姳的微博里有什么呢？ 　　最新一条微博是进节目组前两天发的，拍了四张看起来非常好吃的烤肉图片，配字“吃顿好的再上路”。 　　往上一条是拍的是一个纸箱子，箱子里装了很多专辑应援棒杂志海报，没打码，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团哪个秀人的，配字是“积积攒攒又一年，垃圾桶里没人捡，二手咸鱼出不去，塌房秀人还我钱”。 　　再往上一条没配图，吐槽的是某个热门手游的新活动：“策划今天也没带脑子上班吧！” 　　再往上一条是配了一张照片，拍的是那些被好好保存起来的手幅，配字是“也曾耀眼过，也曾深爱过”。 　　再往上一条是…… 　　好了好了可以了，这十多年的人生都能从这生活号微博里一点一点拼凑出来了。 　　新粉丝颤抖着手退出这个微博账号的界面，搜索“追梦的我-司姳”，点击关注，然后发微博： 　　“救命，搞到真女儿了” 　　“这年头素人练习生胆子都这么大的吗，生活号微博艾迪还带着自己大名，逼我去考古好过分呜呜呜” 　　“都说甜妹不吃香，可我真的唯爱甜妹，主题曲和元气甜妹适配度满分啊！” 　　“我草草（其实花了四十分钟）看了一圈司姳的微博小号，暂时没发现雷点，可以放心入坑了姐妹们” 　　追梦的我-司姳微博账号下发送的最新主题曲直拍播放量刚破三十万，转发评论点赞都已经过万，点开评论高赞是： 　　“姐妹们指路夸克今年送来的新人司姳的微博小号→天生好命司姳姳，点击就看除了自拍啥都有的秀人女高中生日常” 　　高赞第二条评论是： 　　“妹妹叫司姳不是司名也不是司铭更不是司命，当然，我建议大家用四名来称呼妹妹，这样喊着喊着说不定妹妹就真的第四名出道了呢狗头” 　　（陈司姳：不对劲，你们不对劲） 　　高赞第三条评论是： 　　“我被这个表情蛊到了！我能看一百遍！”配的动图是司姳主题曲直拍里某个相当到位的表情gif。 　　高赞第四条评论是： 　　“宝，你好可爱啊，快来给妈妈抱抱”，配图是司姳初舞台的一张截图，握着话筒有点局促有点紧张但是很可爱的笑。 　　在刚刚开通的司姳超话里，粉丝生态也是百花齐放： 　　“家人们我累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可我考古司姳微博考古到现在都睡不着” 　　“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发妹妹的小号，我把艾迪码了给大家看看，妹妹真的好可爱啊，仿佛看到本人在碎碎念了” 　　“友友们问一下在哪里可以投票，我的心脏被妹妹击中了。” 　　“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三个小时前入坑的粉丝，超话的开通有我一份力，我算是老粉吗，是元老级别的那种吗” 　　“姐妹们，妹妹小号打什么码啊，妹妹自己个儿小号艾迪大喇喇挂着自己名呢，放出来放出来，多鲜活一素人啊，这铁定吸粉！” 　　“草（一种植物）怎么妹妹就一个个人站子，后援会数据站反黑站都没有？怜爱了怜爱了，有没有有经验的uus一起搞一个啊” 　　“考古司姳发现她和我之前是同担，塌房那天我跑了她也跑了，笑哭笑哭搞到前同担了” 　　“初评级再评级都是A，i甜妹的春天是不是要来了呜呜呜” 　　“司姳和知禧的练习生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本来还担心她一个人会不会孤单会不会不适应，有认识的人在就好啦，要一起发光发亮走花路呀” 　　“我笑疯了啊司姳是个喜剧人吧，居然跟赵老师互相鞠躬，节目组真是有病这一段为什么不放正片，多搞笑啊” 　　“姐妹们速来安利司姳加试！！！加试片段不在正片在花絮里，随机舞蹈随机到了之前某一年的选秀主题曲，司姳跳得真的很OK啊，个人觉得不输当年A班的九个人！” 　　“随便考了下古，发现司姳怎么总能搞到终C，专搞top就算了，还不是后期看top是top才搞上，是前期直接入手的，天生top癌，是天生top癌吧狗头” 　　“有人脉吗，能帮我问问妹妹今年搞选秀吗，她搞谁，或者告诉我她最喜欢谁行吗，能不能给个躺着搞终C的机会，当然我的票还是会给妹妹的，毕竟终C肯定不缺我这点票，但是妹妹一定缺（震声” 　　“woc人脉竟在我身边，我才发现司姳是我妹同学，问过我妹了，司姳妹妹值得搞，性格好学习好长得好，还会弹钢琴，给大家分享下司姳妹妹发在空间的自拍” 　　“！！！友友们不要只关注司姳小号啊，我已经发现好几个友友只关注了小号没关注大号了，司姳现在要用肯定也是要用大号，转赞评上去了司姳才能更吸粉啊！！！” 　　“走过路过给孩子投一票吧，一票也是情一票也是爱，不会投票不知道在哪里投票的可以点击链接有详细教程！！！” 　　“给新来的粉丝们总结一下一公跟司姳有关的repo，有微博的有豆瓣的，妹妹真的值得” 　　“速报，司姳多了两个新站子，发了上下班图，想关注的可以关注一下→ 　　月光曲0831·司姳 　　SweetOrange·司姳” 　　仅仅一天，在主题曲、直拍和初舞台的加成下，司姳超话关注人数破万，微博粉丝量持续增长，从赛前的查无此人，一跃而成《追梦的我》超话榜单第十五，甚至还有持续上升的势头。 　　吸粉，有时候真的是玄学。 第115章 新女鹅养成记（二） 　　一天涨粉十几万（当然买的送的占大头）的司姳，开始在方方面面有了姓名。 　　节目组早先发布的个人技展示小视频物料被新入坑的粉丝再度翻了出来： 　　“妹妹这一身好可爱哦” 　　“司姳说话声音好好听！” 　　“哎呀她怎么老在笑，太治愈了，我看完才发现自己也在笑了” 　　“惊！某爱豆亲自教粉丝制作手幅！这究竟是粉丝的无能，还是爱豆的失格！” 　　“学废了学废了谢谢司姳老师” 　　“姐妹们司姳微博里就有这些手幅模板和素材的压缩包！” 　　“电脑是司姳自己的吗？桌面是不是她追过的爱豆啊” 　　夸克公司趁热打铁发了一条司姳本人后期制作的视频物料，被粉丝一边怒骂辣鸡公司打一下动一下，一边夸司姳本人真的很优秀。 　　因为司姳的生活小号实在是发了太多微博，所以考古变得异常缓慢和混乱。 　　当然，还夹杂着新人物的解锁。 　　考古第一天的超话： 　　“司姳发的微博也太多了，我仿佛老鼠钻进了米缸，兴奋.JPG” 　　“才发现我跟妹妹打卡过同一家奶茶店！偷偷给大家安利，这家奶茶店的奶绿真的超好喝~妹妹喝的是茉莉奶绿~” 　　“司姳居然还会画画！真·追星把自己追成了十项全能的典型啊” 　　“好好奇司姳生活号为什么叫天生好命司姳姳，想知道是不是遇到过什么很幸运的事情” 　　“宝贝才上高二吗，按理说0831的生日，可以早一年上学的，怎么办，开始提前担心起来宝贝的高考了” 　　“姐妹们去官博底下点点赞捞捞自家人！！！” 　　“女鹅追过的星也太多了吧！一边追星还能考高分拿奖状，呜呜呜女鹅太厉害了比妈妈厉害多了” 　　“大家好我第一次当妈粉，请问是直接喊女儿吗” 　　考古第二天的超话： 　　“震惊！司姳居然不姓司，我还说司姳的姓好少见，原来姓陈，原名叫陈司姳啊” 　　“是不是大家小时候都爱用颜文字，我看女鹅最开始那几年的微博，颜文字出现频率高到离谱了” 　　“我天我发现了姳姳给我前前前前担画过的出道贺图，笑哭笑哭缘分好奇妙” 　　“宝贝女儿好像现在只搞陈/时/晏了，搞了这么多年，我看她好像从陈/时/晏出道就开始搞了，天啊我不由得说一句她好爱她” 　　“姐妹们快看这个站子发的下班视频，这个练习生怀里揽着的好像就是我们姳姳！！！” 　　“天啊我看有人在拿宝贝身高说事，我们宝贝好像个子是不太高，可是宝贝这个身高在主题曲里看起来也没有很违和啊” 　　“草了啊姐妹们我被虐到了，我一个人脉跟我说妹妹真的被导师cue上去争了主题曲的C，这说明妹妹实力是足够站护法位的，结果拍主题曲那天妹妹自动往后站，一开始还站在了最后，妹妹知道自己个子不够高会影响主题曲效果，她老秀粉了她怎么会不知道护法位多重要啊我哭了” 　　考古第三天的超话： 　　“整点不太新鲜但是大家都没见过的会动的司姳给大家看看！我妈妈和司姳妈妈是同事，从司姳妈妈朋友圈找到的这些视频” 　　“我完了呀姐妹们，我刷司姳直拍三天了我出不来了QAQ急需新鲜司姳拯救” 　　“后援会怎么还不开链接，我急了我急了我急了，隔壁好几家都定了摆头的日子了啊” 　　“女鹅真的好喜欢陈时晏啊，一大半微博都跟陈时晏有关，还画生贺图还剪视频还买专辑周边去见面会，女鹅喜欢的妈妈当然也喜欢！妈妈一定送你和陈时晏一起出道走花路！” 　　“姳姳好像以前去陈/时/晏那个团的演唱会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看姳姳这条微博和评论，好心疼她，线下anti真的不可取呀姐妹们” 　　“偷偷问咱们有粉丝名了吗，应援色定了吗，想给司姳做张手幅，还没确定颜色” 　　“友友们不要只在微博刷直拍！！！APP内的直拍数据也不能落下！！！” 　　“人脉跟我讲我们女鹅今天去拍广告物料啦~据我人脉说超可爱的，而且金主爸爸好像很喜欢我们女鹅~” 　　“隔壁陈时晏的小时针来啦，想问问有没有司姳妈妈愿意换票的” 　　考古第四天…… 　　隔壁姳晏警句超话的考古就很简单。 　　第一天：她好爱她kswlkswl 　　第二天：她好爱她kswlkswl 　　第三天：她好爱她kswlkswl 　　…… 　　隔壁可司我了超话也很简单。 　　第一天：咱们这CP名认真的吗 　　第二天：咱们这CP名真的就定了吗 　　第三天：可司我了真的嗑死我了呀这段下班视频我能刷一辈子 　　…… 　　隔壁清姳，啊这会儿还没有清姳。 　　时间线混乱但依然充满了爱与期待的考古持续到节目第二期播出，也就是第一次公演的分组和练习舞台，司姳所在的《美人与鱼》组恰好就在本期播放。 　　超话发帖数量再创新高： 　　“女儿好争气啊呜呜呜我的漂亮女儿真的太棒了呀今晚的女儿就是最漂亮的小人鱼！” 　　“姐妹们速来转发营销号这条微博，点进去点赞夸我们女儿的评论，记得不要楼中楼评论！！！” 　　“这个票数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哈222票，感觉好像预示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狗头狗头” 　　“小声哔哔一下，我们宝贝的part被分走了，有点心疼，虽然婕喜老师提出建议肯定有她的道理，但是就算这样我们宝贝也表现得很厉害很棒啊” 　　“个人还是更喜欢原来的分part，那个版本我们姳姳的part更多一点” 　　“姳姳的vocal真的值得呀，高潮部分绝美我吹爆！服化也好美啊” 　　“来个自证，我去了一公录制现场，只能说妹妹真的值得，真人瘦瘦的，个子不算高但是比例很好，而且发量巨多（我当时真的酸了），笑起来特别特别可爱，我敢打包票这个舞台妹妹的部分没有修音，舞台全开麦，就是唱得这么好这么稳，绝对的实力vocal” 　　“站子出一公图了，绝美人鱼司姳姳来啦，姐妹们冲呀！” 　　“真没想到司姳居然选了这首歌，还能诠释这么好，期待司姳的二公三公导师合作舞台以及决赛舞台！” 　　“被宝贝这次舞台的服化漂亮到了，速涂了一个人鱼司姳，大家随意拿去用” 　　“姐妹们我流泪了呀这是什么神仙女鹅啊，能唱会跳又可爱元气，还交到了好朋友带着好朋友一起练习，我跟人说我喜欢司姳都感觉可有面子了” 　　“姐妹们快看，这里是不是司姳？我去找了站子图，这天司姳和沈清粤没有出下班图，她们两个熬夜练习主题曲了啊” 　　“我们宝贝交到好朋友了啊，和沈清粤关系好好，初舞台坐一起就算了，一公还选了她，甚至还叫她阿粤，问宝贝为什么选沈清粤还说就是想选她，老天啊这是什么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绝美友情！” 　　“这期节目里小组练习的部分，司姳存在感可以，镜头也不算少，只是一想到下期节目只能从别人的舞台的reaction和边边角角里看到几眼女鹅，我就开始提前惆怅了” 　　“姐妹们不要只刷纯享舞台，司姳个人一公舞台直拍也要刷起来啊” 　　“隔壁沈清粤的粉丝来啦，想问问有没有司姳妈妈想要换票的” 第116章 新女鹅养成记（三） 　　《追梦的我》第二期播放当晚，有舞台的都在吹舞台，有热搜的舞热搜，没舞台也没热搜的就一边反复看前面的主题曲练习和分组选歌，一边催促节目组不要不识抬举早日放出来一公舞台直拍。 　　言笑晏晏超话正在紧急开通中，聪明的粉丝已经开始舞起了强强和宿命，豆瓣微博一片kswl，全然不理会因为争C而略有摩擦的两家唯粉。而清姳超话也不声不响地开通了，从选座到选曲到练习到上下班，稳稳的幸福稳稳的甜。 　　只是…… 　　预告的塌房爆料和引发的连环塌房惨状，直接拉开了今年姐夫之夜的序幕，再加上半夜突然上传的未修音版本全景舞台，彻底打乱了夜猫子秀粉的生活步调。 　　本该平静到一夜只新增二三十个讨论量的豆瓣专组和搞秀公共组半夜炸开了锅，吃瓜看戏不亦乐乎，甚至亲自上阵来对比谁的舞台修了音。 　　一边考古一边感叹一公舞台绝美人鱼的司姳超话也跟着热闹起来： 　　“吃瓜了吃瓜了友友们，链接” 　　“我只能说还好我看了女鹅之前的微博，没给柳/白/檀投过票，当爱豆谈恋爱可是大忌，这点我就很相信我们女鹅，谁能比秀粉更清楚爱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呢！” 　　“只能说一个人什么样，从她湖笔时候就能看出来，当年对姳姳那个样子，难怪如今塌房” 　　“节目组真是有病，稍微看看妹妹微博就能知道妹妹一直都是csy唯粉，怎么剪出来就好像妹妹很担心柳/白/檀一样，还特意去送冰袋，这段不是节目组安排的我倒立拉屎” 　　“姐妹们我真的怀疑后期剪辑是不是把妹妹给别人的反应剪到了柳/白/檀那里，你们看这里，蓝衣服和白衣服本来在这里坐着，下个镜头就突然去那边了。节目组捧皇族未免太过分，都祸害到妹妹身上了，强捧真的遭天谴啊” 　　“大家吃瓜归吃瓜，不要立flag啊啊啊啊，也不要随便带妹妹出场啊，妹妹以前的微博虽然讲过某人几句，但是这时候落井下石不合适，无关利益我们就吃瓜看戏好了” 　　“救命啊家人们我在豆瓣吃瓜出不来了QAQ今夜的瓜田好丰盛” 　　“突然感慨，我记得和司姳一个宿舍的几个人好像都没爆出瓜来，不知道她们今晚会不会也在吃瓜” 　　“姐妹们看未修音全景舞台了吗，节目组修音师有两把刷子啊” 　　“vocal舞台修音真的过分了，跑调都能修，根本没办法体现vocal担的实力” 　　“呜呜呜家人们有谁保存了未修音全景舞台吗，我去看的时候已经紧急下架了” 　　“好气哦，修音真的对姳姳不公平，未修音舞台一下子就能听出来我们姳姳跟其他练习生的差距了” 　　“哇我好像在日历君之前的发的物料里抓到了一只姳姳！大家快看我没认错吧” 　　“还没睡的姐妹们可以来点赞下这条微博和下面的评论，这个博主算是目前搞梦女比较多的营销号了，这条微博夸了咱们姳姳的vocal实力，我看评论里非粉丝也有在夸，本妈粉真的很快乐！！！不过大家不要随便按头安利啊，有路人想要安利的可以安利一下，没提到的就不要去回一大堆话了，容易逆反” 　　一直到《追梦的我》第三期节目播出，司姳超话里除了骂一骂公司不作为之外，依然在考古，其中还夹杂着同学等人脉的爆料，因为司姳的微博没有放过自拍和视频之类，所以每当出现一个“同学”，就会有人在底下说想看看更多的司姳。 　　于是司姳的信息被扒了个底朝天，无论是从司姳的钢琴课老师朋友圈找到的弹琴视频，还是从司姳的舞蹈班当年的宣传视频里找到的练功视频，还是从司姳妈妈朋友圈翻到的古早边哭边赶作业视频，还是从司姳爸爸朋友圈保存下来的司姳在家里抱着爆米花边看电影边哗哗流眼泪还扭过头口齿不清地让爸爸不要拍了的视频…… 　　司姳的粉丝们纷纷表示： 　　姳姳真的好努力，也好爱哭哦，可可爱爱小哭包！ 　　当然，如果能再来点视频就更好了！摩多摩多，考古永远不嫌多！ 　　等到第三期节目播出，有人嗑到了，也有人虐到了，也有人支棱起来了。 　　司姳超话里也是喜气洋洋的： 　　“五万加票！女儿值得！妈妈知足了妈妈知足了，妈妈这就去给你投票！” 　　“女儿个人票数在前九！根据我多年搞秀经验，一公现场票数前九，如果后期能跟上，基本就能保证出道，姐妹们冲呀，今晚奶票车约起来！” 　　“感觉女鹅镜头不太多，后采都没有女鹅，就很担忧，不过我相信女鹅可以的，豆瓣都在吹我们女鹅实力vocal了” 　　“偷偷放个料，前几天节目组带着练习生们去录一个晚会的节目了，不过都是当背景板的，祈祷到时候会有镜头扫到姳姳吧” 　　“姐妹们我惊了，你们可能想不到，妹妹居然还会做饭，还会做小饼干，我大学同学是她嫂子，在朋友圈看到她给司姳拉票了笑哭笑哭，我去问我同学要来了几个妹妹做小饼干的视频，等我传上来” 　　“好开心今天又有新鲜女鹅可以看了，虽然镜头不多，有人脉能说一下女鹅有没有去衍生节目啊，这样也好有个期待~” 　　“大家别忘了投票啊，还有两天投票通道就关闭了！！！大家前期自己换票可以随意一点，后期开奶票车换票一定要仔细，不行就跟着后援会走，我们家后援会都是有经验的老秀粉了” 　　“来个第三期司姳个人cut，镜头不算多，边边角角拍到司姳的地方我也剪进去了” 　　“人脉果然没有骗人，这个中插广告的姳姳太元气了吧！双丸子头可爱哭，姳姳活像个橙子哈哈哈是值得截图当壁纸的美貌了” 　　录制第一轮顺位发布当天，忧心忡忡的妈妈们一大早就开始祈祷： 　　“信女愿意三天不吃肉换我女儿不淘汰，如果能进出道位那就更好了” 　　“我好着急啊什么时候开始录淘汰，投票通道什么时候再开放，我已经等不及要继续打投了” 　　“问了站姐说刚开始上班，马上出上班图，估计正在录淘汰了吧，我们宝贝这么优秀一定会留下的！” 　　“有消息了吗有消息了吗，没具体消息我现在上班都不安稳” 　　“woc隔壁有别家站姐在发告别信息了” 　　“妈呀妹妹同宿舍的一个练习生好像淘汰了……” 　　“家人们可以安心了！！！姳姳很稳！！！据说在前十五！！！” 　　“看到下班图了！姳姳看起来还好，我可算放心了” 　　等到《追梦的我》第四期，也就是第一次顺位发布播出的时候，节目组狠狠地买了几个热搜，什么“张其言顺位发布第一名”、“张其言陈时晏只差20票”、“方贝贝第20名”、“程渥卡位”。 　　当然，我们司姳也有一个低位热搜—— 　　“司姳抓娃娃小天才” 　　倍感无语的粉丝们迅速找到发了相关视频的营销号，转赞评一条龙，试图把这个热搜舞得更吸引人一点。 　　只恨买热搜的人不懂市场，明明买“司姳闭眼也能抓娃娃”更合适好吧！ 　　司姳超话里有欢笑也有泪水的： 　　“呜呜呜呜呜第九名啊我们姳姳真争气，咱们既然进了出道位麻麻就不许你下来，大椅子给麻麻坐稳了！！！” 　　“姐妹们我流泪了呀，妹妹从一个粉丝的身份，走到如今成为练习生，不心浮气躁，不因为高排名自大自傲，依然很认真，妹妹说她能穿上漂亮衣服露出脸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当年在舞台上当背景板的视频，真的好想哭” 　　“女鹅果然是个小哭包，眼泪都忍不住了，没关系啊女鹅，想哭就哭，爱豆也是可以哭的啊” 　　“女儿真的好喜欢csy吧，追了这么多年还在追，节目里提到的时候总是叫她姐姐，叫姐姐也叫了这么多年，看在女鹅这么爱的份上，麻麻努力把你们两个都送出道！” 　　“看到司姳姳和其他练习生打成一片我就放心了，大家关系都好好哦，不过我还是要说，折耳根真的很好吃！！！” 　　“看我抓到了谁？看别人跳主题曲笑得肚子疼的司姳姳！” 　　“闭眼抓娃娃还能抓这么多，我的女儿真的是神仙女儿吧！宝贝以后可以给妈妈抓个娃娃吗，我长这么大一次都没抓到过呜呜呜” 　　“三公选曲是不是快要出来了，大家到时候记得紧跟后援会步伐，一定要给姳姳投个合适的出来！” 　　“我做了几张手幅，到时候二公线下大家可以找我领，都是找太太们要了授权的，大家要是喜欢后面我再印几张付邮送好了” 　　“虽然说姳姳和csy关系确实好，但是大家嗑CP就不要发到单人超话了，毕竟粉丝没必要连着爱豆的爱豆一起爱上，而且csy家几个大粉已经在骂我们吸血了，大家要是有心的话，就不要舞太过，给姳姳招骂不合适，偷偷嗑或者去CP超话嗑好吧” 　　就在这短短几天时间内，因为《擦肩》的重新填词版本《不配》，以及一些以前糖点的挖掘，让姳晏警句CP粉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家已经很久没有新鲜的糖了。 　　陈时晏唯粉们头疼得很，一边是吸血的多年粉丝摇身一变竞争对手，还自带虐粉CP歌，本来在这个CP里陈时晏的人设就很扁平，单箭头谁嗑谁知道，眼看就要把姳晏警句CP粉都虐成另一方唯粉了，一边是战火中都要舞的言笑晏晏，强强舞起来没完没了，问题是自家总被压一头，慕强粉迟早都跑到对面去。真是要命了啊。 　　所以陈时晏家憋着一口气，二公现场去了不少人，势必要给足自家爱豆面子。 　　而此刻，录制完二公舞台的司姳在做什么呢？ 　　在准备拍杂志啦！ 　　没错，一年一度的第一次顺位发布前九名拍杂志环节到来了。 　　前秀粉现爱豆司姳，要上杂志啦！ 　　（虽然是电子刊） 第117章 你的时尚我的时尚好像不一样 　　一些杂志图被拍出来后，总会有人摇着脑袋表示： 　　是我不懂时尚了 　　对此，陈司姳深有感慨。 　　呵，哪个追星女孩还没见过几张丑图了，谁的爱豆还没拍过几张除了杂志名哪里都看不出是杂志图的杂志图了。有些杂志图真的丑到值得名留秀圈，让新秀粉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审美的参差”。 　　不过作为一个秀粉，陈司姳个人觉得电子刊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对于追星是有利的，首先电子刊很方便，购买方便，欣赏方便，送人也方便，虽说花钱买几个阅读码仿佛是在对空气打钱，但是不用翘首等待有丢失和损毁风险的实体杂志。其次电子刊一般会附送视频之类，运气好的话还能听到爱豆的声音。最后就是，一些大牌杂志的实体刊物，别说封面了，就连内页秀人们都未必能上，但是大牌杂志的七七八八的电子刊就不一样了，上起来简单，既不会拉低杂志本身逼格，还能赚到秀粉的钱，又能方便秀粉到处吹。 　　（说白了就是专为割韭菜而生，科科） 　　比起一些秀人上得起但是没什么商业价值还嗷嗷贵的实体刊，显然专门用来割韭菜的电子刊性价比更高。 　　就是这个电子刊的水准嘛，不是很稳定，时不时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怀疑，时尚这两个字，是不是可以简写为一个丑字。 　　搞选秀的心里门儿清，秀人基本属于娱乐圈底层，特别是还没从选秀节目里出来的时候，去拍杂志基本就任由造型师摄影师造作，无论多么奇怪大胆又不可理喻的配饰服装动作，反正秀粉都会买单。 　　而且这种选秀节目的杂志拍摄，其实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一个小型氪金榜单。今年的杂志方是Silva杂志，作为选秀节目多年合作杂志，它非常贴心地在电子刊购买界面分了九个选项，想把自己买的那份电子刊算进哪家，就可以从哪家的选项点进去购买，前台还会显示销售数量，有助于分辨各家实际人气。 　　今年《追梦的我》拍摄杂志的就是第一轮顺位发布前九名，分别是张其言、陈时晏、周藿、马遇杨、宋抒栩、柳白檀、陆以瑟、沈清粤、司姳，时间定在了第二次公演结束后的第二天，工作人员要求她们早上八点去大巴车上集合。 　　于是拍杂志的前一天深夜十二点，陈司姳双手合十，诚恳祈求上天，希望明天去拍的杂志能够造型好一点，不求多出彩，只求不出丑。 　　第二天七点，陈司姳就被周藿叫起来了。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洗漱收拾，临走前李智妆还在睡梦中，扯了下被子翻了个身，迷迷瞪瞪地跟她们说了声拜拜，又睡了过去。 　　“已经很久没这个点起来了。”周藿呼出一口白气，“空气可真好。” 　　陈司姳紧了紧羽绒服：“饿了。” 　　周藿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凑合着吧。” 　　有人比她们起得还早，大巴车里陈时晏、柳白檀、陆以瑟、宋抒栩正在聊天。 　　“来这么早？”周藿率先同她们打招呼。 　　“早上好呀，”陈时晏笑眯眯地回她们，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错，“你们也蛮早的。” 　　陈司姳扫了一眼，发现宋抒栩和柳白檀坐在一处，陈时晏和陆以瑟坐在一处，中间隔着个过道。 　　于是她和周藿坐在了陈时晏和陆以瑟前面那排座位上。 　　陆以瑟把手里的小饼干递过去：“要吃吗？” 　　“谢谢，我们有巧克力了。” 　　柳白檀闭着眼来了句：“大早上吃巧克力，也不嫌腻得慌。”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陆以瑟开始打圆场：“便利店的巧克力种类太少了，哎你们真不尝尝我这饼干吗，巨好吃，我个人宣布它是便利店第一好吃的小饼干。” 　　周藿很给面子：“那我来一块。” 　　于是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等到剩下三个都到了之后，大巴车就开动了。 　　期间前平面模特周藿给她们讲了下有关拍摄的趣事，还有一些要注意的地方，比如怎样坐着显得腿长，比如如何用道具对比显脸小之类。 　　到了拍摄地点，九个人都有点傻眼。 　　怎么把她们拉到一个废旧学校来了？ 　　这是要拍什么主题？ 　　Silva杂志方的人已经来了，甚至还在旁边搭好了棚。 　　“老师们好！” 　　“各位老师好——” 　　熟悉流程的周藿和陈时晏带着她们向工作人员打招呼。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化妆和换衣服时间。 　　陈司姳非常谨慎，有人问她才答话，能不出声就不出声，生怕给人落下个不好的印象。 　　给她化妆的姐姐看上去有点高冷，戴着口罩和眼镜，手上动作十分麻利。 　　她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姐姐摆弄。化的妆倒也不是那种什么复古的那种奇奇怪怪的，看上去很简单很清爽。 　　陈司姳心里开始嘀咕： 　　莫不是要拍什么学校宣传片风格的杂志照？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好像没什么时尚度，但是吧，最起码能保证不会丑到哪里去了。 　　不丑，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头发被好好打理了一通，剪了剪毛糙的发尾，刘海被剪到与眉毛底部齐平，还在左侧弄上了一条灰蓝色的假发片，又别了一个深蓝色大蝴蝶结。 　　陈司姳看了看其他人，大家都有假发片，只不过颜色不一样，九人九色。 　　衣服有两套，一套看上去是学院风格，一套像是运动风格。每个人穿得也都不完全一样，是用各种单品搭配出来的相近风格而已。 　　陈司姳分到的是一件灯笼袖的白色长袖衬衫，搭配一条不规则蓝黑半裙，光脚穿一双白色帆布鞋。 　　她换好衣服后，对着镜子怎么看怎么都感受不到时尚这回事。一旁的沈清粤也换好了衣服，浅橘色衬衫外套一件白色针织马甲，底下穿白色长裤和橘色帆布鞋，陈时晏则是白色衬衫外搭鹅黄色针织开衫，配白色纱裙和黄色帆布鞋，周藿一身都是粉粉的，陆以瑟偏浅蓝色，宋抒栩则是紫色，柳白檀是绿色，马遇杨是黑色。 　　这九个人里，只有张其言用的是颜色比较重的红色，酒红色衬衫，暗黑风格的黑色半裙，鞋子也是酒红色的帆布鞋。 　　外面已经摆好了布景。 　　杂志方在废旧学校教学楼的正前方，摆上了九张旧课桌和九张椅子，呈现一个V字，要她们按照排名坐好。 　　“好，张其言正对前方不要动，张其言左手边的向右转，对，对，右手边的来向左转，正冲着那半边人的脸就行……” 　　这次负责拍她们的摄影师是Silva杂志的一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就是水平不太稳定，陈司姳追过的不少爱豆在这个摄影师手里既出过绝美神图，又出过让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丑图。 　　拍完之后，工作人员又将课桌们推到一起，正中间放一个椅子让张其言坐上去，其他人在周围围着她。随后又搬来了拍毕业照常用的那种高阶梯，要她们站上去。 　　拍完了九个人的又拍单人的，拍了单人的还有双人三人四人的，一直折腾到天快黑，她们才坐上大巴回去。还好节目组做人，让她们点了外卖带回去吃。 　　陈司姳抱着外卖，头靠着窗看窗外一盏盏亮起来的路灯，默默叹了口气。 　　她的第一次杂志之旅，看来是跟时尚无缘了哈。 第118章 不知道该起什么标题了的过渡章（？大概 　　等陈司姳和周藿回到宿舍，李智妆告诉她们，工作人员刚刚来通知说明天要继续录制各种小物料，叫她们不要乱跑。 　　周藿往床上一倒：“就这么大地方，还能跑到哪里去，都呆烦了。” 　　陈司姳和李智妆开始拆外卖：“想出去的话，也要等录制衍生节目的时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轮到我一次。” 　　“衍生节目录了几期了？” 　　“五六期了吧，上次一公结束录了有三四期，今天你们去拍杂志，又有人去录了。” 　　“我就去了一次。” 　　“我两次。” 　　“我也两次，”李智妆拧开一瓶果汁，“我今天下午又去录了，不过没有出去，就找了个练习室录的。” 　　“你们录什么了？”陈司姳扒了口饭，问。 　　“玩狼人杀。” 　　“我也想玩，”周藿一声哀叹，“我特喜欢组局玩狼人杀。” 　　“等出去了我们可以一起玩，还可以叫上赵可可、冯筱妙、赵意龄，她们三个还挺会玩的……” 　　三个人边聊天边吃饭，带回来的外卖分量有点多，陈司姳吃完感觉有点撑，拿起小闹钟一看才八点半，于是她打算出去散个步。 　　然而李智妆和周藿拒绝了她的邀请，她们要去兰思萌的宿舍做指甲玩。 　　无奈，陈司姳只好穿上羽绒服揣上小闹钟自己出门，准备散完步顺便去练习楼做点儿题学会儿习。 　　去练习楼就势必要路过站姐们驻扎的大门。 　　陈司姳踌躇了一下，决定绕远路不走大门那边。 　　她二公导师票得了0票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尽管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前两天她躲在宿舍门都不想出，就是怕被站姐拍到，怕听到站姐对她喊话。她的个人超话气氛挺down的，几个CP超话里气氛也都不太好，豆瓣官组更是不能看，每家都在虐粉。 　　今天好不容易气氛好点了，她更不想露面，被拍到了到时候肯定会生出各种解读，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粉圈氛围可能又要down下去，虽说虐粉有助于固粉有助于排名上升，但是老这么虐也不是回事儿嘛。还好今天出去拍杂志，节目组的大巴没停在外面，才让她像鸵鸟一样又缩了一天。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楼下走的陈司姳正巧遇到了两手空空往楼上走的赵可可和张其言。 　　“这么晚去干嘛呀？”张其言挺关心她。 　　“去散散步，你们这是？” 　　赵可可指指自己的脚：“我们也打算散步，走到楼底下了才发现没换鞋。” 　　陈司姳低头一瞧，赵可可脚上正穿着一双毛绒绒的棕色小狗拖鞋。 　　大美女总是在意外的地方可可爱爱。 　　婉拒了邀她一起散步的张其言，陈司姳悄悄摸摸地往没人拍的地方溜达。溜达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她终于走进了练习楼。 　　练习楼只有一楼的食堂还亮着明晃晃的灯，大约是食堂的师傅们在为明天的早饭做准备。她摸黑往楼上走，去找放书的练习室，搬来桌子椅子开始学习。 　　她翻翻数学课本，单方面宣布晚上不适合学数学，于是抽出粉丝送来的英语卷子，直接从完形填空做起。 　　明天把自己的小收音机带过来听听英语听力吧！ 　　陈司姳手头的卷子做着做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隐约的吉他声。 　　这么晚了，有人跑到练习室练吉他？ 　　她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时不时有人声唱两句，不像是练习，倒像是在写歌作曲？ 　　带着疑惑，陈司姳放下手中的笔，往传来声音的练习室走。 　　在楼道的另一头，有个练习室的门大敞着，陈司姳轻手轻脚靠过去，扒着门框往里看。 　　练习室里只有一个人，坐在靠近暖气片的地方，一边弹吉他，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偶尔哼上两句。 　　Emmmm 　　这是谁？ 　　她偷偷观察了一分钟，硬是没想起来这个人叫什么。声音不熟悉，身形也不熟悉，还把羽绒服的帽子整个扣在脑袋上，半低着头遮住了半张脸，这谁能认出来？ 　　陈司姳挠挠下巴。要不偷偷溜走吧，打扰人家做歌也不太好。 　　正当她决定要走时候，里面的人颤着声音来了句：“有……鬼……” 　　啊？鬼？我吗？ 　　对上了弹吉他的人的眼睛，陈司姳确认对方把自己看成鬼后火速站出来：“没有没有没有，不是鬼，是我，我是司姳。” 　　被吓到的人拍拍胸口：“是你啊，哎哟我的天，我一抬头就看见门框那里露出两只眼睛，头发还直直的垂着，灯把你那半张脸照得惨白惨白的，乍一看跟个鬼似的，吓死我了啊。” 　　看到全脸，陈司姳终于认出来这人是谁了。王白雨，因为主题曲有个人镜头而被认为是疑似皇族，结果后来表现不出彩导致哑火了的某个专门培养歌手的公司的练习生。 　　“对不起对不起。”陈司姳慌忙道歉，“我听到这里有声音来看一下，没想到你好像在写歌，我打算悄悄走，结果走晚了一步。” 　　“所以那头那个亮着灯的练习室是你在用？”王白雨指了指她来的方向。 　　“嗯对，是我。”陈司姳点点头。 　　“你来练习室做什么的，也是写歌？”王白雨好奇。 　　陈司姳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来做卷子的，我上高二嘛，万一没出道，回去了还要上学，所以在这里有空就赶一赶进度，省得回去了跟不上。” 　　“大晚上出来学习，脑子转得动吗？”王白雨没等她答话，指了指旁边的凳子，“来听歌吧，我新写的。” 　　王白雨还挺有两下子，写的歌旋律很好，歌词也不错。到最后，陈司姳给王白雨弹钢琴伴奏，王白雨教陈司姳弹吉他，两个人“疯疯癫癫”地又弹又唱又跳，笑声简直要震塌整栋楼。 　　这股兴奋劲儿持续到陈司姳睡觉都还没完全消退。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又掏出手机，打算观察下粉圈风向。 　　刚打开搞秀公共组，陈司姳就被飘在首页的500+回复的高楼惊到了。 　　高楼的标题是： 　　【投稿爆料】李智妆多线养鱼男女通吃知三当三 　　哦豁，简单明了，且刺激的标题。 　　陈司姳默默往下滑，找别的帖子看。 　　这爆料帖她绝对不能看，看了难免对有些地方有些发言印象深刻，尤其是能上热赞的发言，又缺德又好笑，万一到时候录节目不小心冒出两句来，肯定会被人察觉到是赛时在看豆瓣，影响到了赛时风评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什么知三当三，什么多线养鱼，什么男女通吃，算什么大瓜啊，再过几年，塌房底线一降再降，秀人的瓜一个比一个让人瞠目结舌，塌房的方式让人直呼魔幻。所以说这点小瓜，洒洒水啦。 第119章 恐怖箱里有什么 　　搞秀公共组大部分帖子依然围绕着被爆料的李智妆，除了原本的500+爆料高楼和各种搬运楼外，还有很多CP粉开帖哭诉。 　　“选秀|我没有心李智妆男女通吃的属性好像让她的CP更好嗑了” 　　“看着写了一半的张冠李戴文学流下了心碎的泪水” 　　“我的姳妆素裹还怎么嗑啊qswl” 　　“李智妆，你欠帽子批的感情用什么还！！！” 　　在她忙于二公的日子，李智妆和戴黛的CP名定了张冠李戴，CP粉自称帽子批，因为戴黛淘汰已成事实，所以CP粉舞得有点末日狂欢那味儿，不少人也被吸引得开始产出。产出热度还没过去，爆出来这么个大瓜，对于帽子批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节目专组则是乱成一锅粥，有搬运爆料的，有李智妆粉丝开帖澄清的，也有反澄清的，还夹杂着心碎CP粉发出的哀嚎，以及各怀心思的暗戳戳提纯。 　　是了，一个被锤死的热门选手要倒了，紧跟着的就是提纯CP粉。毕竟不会有粉群嫌弃自家人多。 　　一般来讲，CP中一方塌房了，脑子清醒的CP后援会通常会选择解散，退回剩余的用于应援的钱，脑子清醒的CP粉痛苦难过一阵子，要么踏上寻找下一对CP的路，要么转而成为另一方的粉丝。如何让更多的CP粉成为另一方的纯正的粉丝，就是提纯。 　　但是，这年头，能把一个秀人真正锤到地心里是不太常见的，有爆料就会有澄清，有反澄清就会有反反澄清。粉圈有个很奇怪但是又很现实的地方，那就是要求“完美爆料人”。 　　出现爆料的时候，部分粉丝立刻去把爆料人的生活翻个底朝天。只要能抓住爆料人一点半点的“错处”，就能推翻爆料人的所有结论，把一切都归咎到“TA挡了谁的路有人要这样害TA”。 　　大粉和脂粉不仅要捂住自己的耳朵，还要把其他粉丝的耳朵一起捂住，然后大声嚷嚷着不听不听，图文并茂条条点点列出来，还要在爆料截图上打上大大的红叉，写个大大的假，仿佛红色的叉号和假字就和公文上盖的红戳一样有效力，紧跟着就是虐粉小作文，来“洗脑”其他粉丝。 　　一套流程下来，总有些粉丝会相信，自然也会有CP粉相信了。 　　在一些人气和经济实力都比较成气候的CP粉群中，往往会有公司脂粉渗透进去，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出现塌房时，塌房一方的公司下的脂粉也会发力洗脑，如果CP后援会中也有塌房一方的脂粉渗入，或者说本就是该方脂粉一手建立的话，就更不可能解散了。 　　不仅不会解散，甚至还会用话术扯上CP相方来卖惨。 　　比如： 　　“A好惨啊，不知道挡了谁的路，被人这样黑，B和他关系那么好还总一起玩，我难道不相信B的眼光，去相信一个不怀好意的外人吗” 　　“黑我孩子的都有病吧，还拿我们CP的糖去当嫂子的证据，照这么说我的CP岂不真的是真的” 　　“呜呜呜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黑我的宝贝，还好A身边有B陪着，不然我都不敢想象A拿到手机看到这些莫须有的黑料时会有多难过” 　　“脱粉就自己脱，别往CP超话发垃圾行不行，早就转唯B了的还来踩一脚A，jian不jian啊，CP粉没全提纯到你B家是不是要气死了啊” 　　“没脑子没判断力的唯粉姐姐真是气死我了，宁愿相信这是A和嫂子的糖都不愿意相信这是我们CP的糖，CP粉都没脱呢唯粉就嚷嚷着脱了，A摊上这群粉丝真是倒霉！” 　　这个时候，提纯是CP两方都在进行的。看清了塌房事实的部分CP粉会提纯到没塌房的一方，认为没有塌房的部分CP粉在话术的刺激下，会偷偷摸摸或者光明正大成为塌房方的粉丝。 　　想不到吧！塌房咖也是可以提纯CP粉的！ 　　锤不到地心里的塌房咖，甚至还能虐粉，就比如这次的李智妆。 　　搞秀公共组还好，陈司姳一打开节目专组，澄清楼盖的和爆料搬运楼差不多高，由此衍生出来的各种帖子更是刷屏了首页： 　　“！！！澄清，李智妆没有养鱼” 　　“！！！拒绝泼脏水，点进来看黑子打算如何毁了lzz的人生” 　　“李智妆事件里的爆料人3号故意隐瞒已婚身份！” 　　“SOS原来lzz是被小三的” 　　“和女孩子关系好有错吗明明是对方自作多情了吧” 　　总之看起来还是澄清略微占了上风。 　　刷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陈司姳转战微博，打开了自己的超话。 　　这两天她一直躲着门口的站姐们，只有今晚和王白雨一起回宿舍时走的能被站姐拍到的那条路。有站姐喊话她，她很认真地听完了，然后对着站姐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握起拳头表示自己会加油。 　　几个站姐全发了下班图和视频，配的文字和BGM也很煽情。评论转发都是“看到女鹅心情不错就放心了，麻麻安心去投票啦”、“宝贝姳姳又开始握拳妈妈知道你会加油啦那妈妈也会加油哦”、“姳姳偷偷去上班了？怎么没有拍到上班图，你学会了打地洞是吗”之类。 　　她的粉丝们似乎已经复健好了，在催促着投奶票和三公选曲，考古工作也还在缓慢地进行。拍杂志的消息也流了出来，有人脉姐暗戳戳表示不要有太多期待，底下有粉丝看得很开，评论“粉丝一点也不挑只要能认出来是她就行”。也有人开始科普如何购买电子刊，如何把自己买的那份电子刊算进司姳的销量里。也有站姐表示自己拍到了拍杂志现场，但是要保密造型之类，只能等电子刊发布之后再发。有粉丝缠着站姐问造型如何，站姐回了句“一眼看过去就是个正常人”，结果粉丝们纷纷表示安心，表示正常人可比所谓的“时尚”好多了。 　　陈司姳咬着嘴唇想笑。一看就知道，大家都是被“时尚”荼毒过的可怜秀粉。 　　刷着刷着，她突然刷到一条爆料。爆料人说明天上林选秀一直合作的某个快餐品牌大概就会安排上宣传和打榜活动了，线下应该还是老样子，买新品赠送手幅，榜单前九后续会拍推广广告，叫大家可以多去附近的店面问一问。 　　这不，今年的割韭菜的快餐品牌也来了。自从这个快餐品牌和节目组合作之后，每年选秀都会固定推出一款新品，连同老商品一起整个套餐，来卖给秀粉。 　　同时快餐品牌还会单独出一个小程序，可以计算助力榜，只要下单人备注练习生名字，每一单就可以为该位练习生积累一个助力值，榜单半小时更新一次，可以说是相当实时，这个榜单也算是各家真金白银堆出来的，完全可以用来鉴别人气。 　　陈司姳关掉手机，回想起自己吃过的那些似乎都只存活了一个月的“新品”…… 　　千言万语汇成四个字： 　　感谢代吃！ 　　第二天上午，陈司姳早早起床，出门跑了个步，又买了早饭带回宿舍，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去录制衍生节目陈时晏和张其言，还跟她们打了个招呼。 　　回到宿舍正巧沈清粤找了过来，说是一会儿一起去录小物料。 　　“天天录物料，哪有那么多要播的。”周藿吐槽。 　　“也没什么新意，都是以前练习生玩过的。”陈司姳夹了个丸子进嘴里，“嗯，这丸子真不错。” 　　“该不会喊我们去录什么鬼屋吧？”周藿突然警觉，“就是把我们叫到一个小屋子里，其实有工作人员装鬼吓我们。” 　　“也说不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小游戏，”李智妆擦着脸从卫生间出来，“只希望不要太无聊。” 　　陈司姳突然想起来什么：“今年是不是还没录恐怖箱？” 　　“我没录。” 　　“我也没录。” 　　三人互相看看：“难道是恐怖箱？” 　　恐怖箱，一个老套但是非常受（秀粉）欢迎的游戏，一个年年选秀都爱玩的游戏。 　　“今天我们来录制恐怖箱，怎么样，开心吗？” 　　几个工作人员笑眯眯地问她们。 　　陈司姳指指自己的脸：“你们看我像是开心的样子吗？我都闻到味道了！！！螺蛳粉的味道，你们在里面放了螺蛳粉吧！！！” 　　沈清粤和李智妆试图偷看恐怖箱里到底是不是放了螺蛳粉，被工作人员制止了。 　　周藿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讲：“能开窗吗姐姐，这味道太大了，我人快不能要了。” 　　“你们先摸，摸完说出来是什么才能看。”工作人员还是要走流程。 　　陈司姳看看面前这个恐怖箱。 　　像是家庭用的那种烤箱一样大，放在一个罩着黑布的桌子上，两侧可以伸进手去。 　　“我先摸吧。”周藿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小心翼翼地伸进去。 　　“没东西呀，你们真的放东西了吗？” 　　“是不是太高了，你往低一点。”李智妆从另一侧伸进手去。 　　两个人同时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 　　“啊——有东西！！！” 　　周藿边尖叫边跳开，疯狂甩手，连鼻子都顾不上捂，“活的！是活的！会动！” 　　李智妆也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我的手心被碰到了！” 　　陈司姳和沈清粤傻眼了，这味道就是螺蛳粉，怎么会是活的呢？ 　　她俩连忙抓过来周藿李智妆的手，闻了闻，也没闻出来螺蛳粉的味道，倒是闻到了护手霜的味道。 　　“你涂了护手霜吗，味道真好闻，什么牌子的？” 　　“真的？来让我闻闻。” 　　“×××的，小甘菊香型，滋润又好推开，我用了两年了，良心推荐。” 　　“奥它家那个眼霜很不错，我妈妈有在用……” 　　工作人员适时提醒她们：“该司姳和沈清粤摸恐怖箱了。” 　　沈清粤身体僵硬，离恐怖箱老远，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地进了恐怖箱。 　　不到三秒钟，“啊啊啊啊”着火速把手拿出来：“就是螺蛳粉！” 　　“你根本没摸到吧！”陈司姳吐槽她。 　　“来来来你来你来该你了！”沈清粤把她往恐怖箱跟前推。 　　陈司姳站在恐怖箱前，看了眼对面挂着坏笑的工作人员，“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里面的东西不会咬人吧？” 　　工作人员纷纷摇头。 　　“没有毒吧？” 　　继续摇头。 　　陈司姳把手伸进恐怖箱。一开始她的手指贴着箱子边挪动，碰到箱子底部后慢慢往中间试探。 　　没碰到…… 　　又没碰到…… 　　还是没碰到…… 　　突然，陈司姳的手指碰到了柔软有点凉的东西。她吓了一跳，火速躲开，又试探着往前摸。 　　细长的、柔软的、没有毛…… 　　但是又不像鱼的感觉、怎么好像还有骨头…… 　　一根、旁边又一根？怎么还有一根？ 　　陈司姳皱起眉，把摸到的那个东西攥到手里，她的表情越来越疑惑。 　　“你们……放了个手在里面？” 　　随着她这句话，她攥紧手里的“手”也开始反握住她。 　　陈司姳吓得一激灵。 　　桌子下传来憋笑声。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直接绕到恐怖箱跟前。 　　原来桌子底下坐着马田静，桌子中间和恐怖箱中间有个洞，她把手举过头顶，从洞里穿过去，把手放在恐怖箱底部。 　　“疯了疯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样做？” 　　“我的拳头硬了你们知道吗！” 　　“你在底下待着不累吗，你骗了几波人了？” 　　看到她们几个抓狂的样子，从桌子底下出来的马田静活动着胳膊笑了：“你们是第三波了。” 　　“那螺蛳粉味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味道。”陈司姳不解，“你们把螺蛳粉藏哪里了？” 　　马田静指指工作人员：“在他们身后。” 　　周藿摇摇头：“原来是□□。” 　　陈司姳补充道：“这叫螺蛳粉弹。” 　　最后的结局是她们五个人平分了这一锅螺蛳粉。 　　后来工作人员采访陈司姳，问她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司姳咧嘴一笑。 　　“真香！” 第120章 元宵 　　深夜十二点，陈司姳拿着手机的双手微微颤抖。 　　这榜单…… 　　是真实的吗？ 　　今天中午才开的“吃套餐领手幅打榜单为你喜欢的练习生赢取福利”活动，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榜单第一名助力值就5000多了？？？ 　　一份套餐可是35啊，第1名的助力值换算下来真金白银得花了17万多了，真就不蒸馒头争口气了？可是这才第一天啊，这摆明了割韭菜的活动要持续一周，就算是有代吃，这也太激烈了点吧。 　　不过今年金主爸爸给的福利还可以。35一份的“元气满满”特供版套餐，包含两个樱花草莓馅的炸元宵+一杯樱花气泡水+两个满分烤翅+一个蔓越莓蛋挞，全国大部分店面都有售卖，一份套餐加一个助力值，活动持续一周，到时候榜单前九可以拍摄中插广告，榜单前三名额外拍摄用于店内播放的广告，第一名还有额外大屏福利。此外榜单前二十名练习生都会获得金主爸爸特供“出道吧”套餐一份。 　　而今年的新品，就是樱花草莓馅的炸元宵。 　　什么？你问好不好吃？ 　　樱花…… 　　草莓…… 　　Emmmm在食物界，负负，有时候真的得不了正。 　　总之面对捆绑了什么选秀节目什么明星代言的新品，还是去豆瓣的搞秀公共组、零食类小组、快餐类小组转一圈比较好。记得千万不要去微博，毕竟微博反馈大部分时候是粉丝们为了糊弄金主爸爸而违心夸奖的，。 　　此刻的榜单一二名咬得很紧，第一名陈时晏第二名张其言，都是5000+的助力值，第三名是周藿，2000+助力值，第四名到第九名一个档，差距不大，助力值都在1500左右，第十名到第十四名又是一个档，大概在1200上下，后面的就都在1000以下了，甚至到了第二十名，才200助力值。 　　目前陈时晏张其言两家在争第一，周藿在保第三，卡位圈附近在拼前九，想要为自担拿下中插广告福利。 　　陈司姳看了一眼，排名暂且不论，前九加上卡位圈基本就是节目组一公顺位的那些人，只有顺位发布第12名的李影掉到了本次榜单第20，顺位发布第6的柳白檀在这个榜单排第15，领了大主唱剧本的方贝贝从顺位发布的第20直接冲入卡位圈，助力榜单排在第11，甚至隐隐约约有赶超第10名的趋势，目前的第10名是刚被爆料的李智妆。当前前九排位分别是陈时晏、张其言、周藿、陆以瑟、宋抒栩、司姳、程渥、马遇杨和沈清粤。 　　4-9的排名跟她想象中还是有点差别的。不过这才第一天，等到第七天，基本就能对各家的经济实力有个更为有力的了解了。 　　第二天陈司姳去上班，路过站姐驻扎的大门口，老远就听到站姐对她喊话： 　　“姳姳——你吃过樱花草莓馅的炸元宵吗？我知道你没有吃过，不过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吃上了，你的妈妈们正在为了让你吃上炸元宵努力吃套餐，开心吗姳姳，樱花草莓馅的炸元宵。不开心也没有用，你吃定了！” 　　什么？难道那个什么“出道吧”套餐里也有炸元宵？ 　　陈司姳一脸震惊，边走边疯狂摇头以示拒绝。 　　站姐见她摇头，喊话喊得更开心了： 　　“你12岁的时候发过一条微博，说应该让全天下的爱豆都尝尝自己带过的货。妈妈们这次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圆你12岁的愿望啊，你看妈妈们多爱你——” 　　听到站姐笑声的陈司姳：啥玩意儿啊？我说过这话吗？我不记得了啊。 　　站姐又开始喊话：“你开心吗？要吃樱花草莓馅的炸元宵你开心吗？你开心就给妈妈比个心！” 　　陈司姳苦着一张脸，冲着大门口比了个小小的心。 　　于是大门口的站姐全都笑了，还笑得很大声很嚣张很猖狂。 　　苦着脸的陈司姳满脑子都是“樱花草莓馅的炸元宵”，当她迈进拍衍生节目的房间，看到一张张桌子上摆着各种馅料、糯米粉、电锅、笊篱和盆子时，那一瞬间，她的嘴巴里仿佛已经涌上各种难以言喻的味道了。 　　陈司姳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仿佛随时都要滑下去。她颤着手，指着桌子上那一罐红彤彤的酱，缓缓吐出一句“樱花草莓馅？” 　　比她早来一步站在桌子旁边的张其言疑惑地看她一眼，拿起那罐酱打开尝了一口，“还真是草莓酱。” 　　陈司姳倒抽一口凉气，转身就想跑，结果被从洗手间回来的赵可可一把薅住。 　　赵可可拎着她转了个方向：“去这边的洗手间，那边的坏了。” 　　“我不去洗手间！” 　　“那你跑什么？” 　　“我不想吃元宵。” 　　赵可可撇撇嘴，一脸无语：“本来也不是做给你吃的。” 　　陈司姳傻眼：“啊？” 　　赵可可推着她进屋：“一会儿有人做游戏，输了的人要吃我们做的元宵。我们就负责做味道奇怪的元宵，味道越奇怪越好。没人跟你讲吗？” 　　“我刚来，不知道诶。” 　　等到人到齐了，她们就开始做元宵了。 　　这可是让陈司姳开了眼了。 　　正正经经的豆沙，里头包一点芥末，甜到腻歪的黑芝麻，中间搁点辣椒，普普通通的巧克力，也要放点花椒面，还有混上草莓酱的肉馅。 　　要命，真是要命！她的嘴里又开始有味道了！ 　　“这不会吃出事吧？”陈司姳慌得很。 　　张其言大大咧咧地，“怕什么，这么小的个儿。” 　　“你们说巧克力肉馅的会不会好吃啊？”马田静看似在问她们意见，实际上已经开始动手混合肉馅和巧克力了！ 　　“有果冻吗？”程渥问工作人员，“我做个果冻馅的。” 　　“做水果馅吧，直接放个小橘子进去。” 　　“橘子中间再塞瓣蒜！” 　　“妙啊！” 　　“还好不是我吃。”看着又开始搞起创意的大家，陈司姳拍拍胸口摇摇头，格外庆幸。 　　热热闹闹拍完衍生节目，工作人员把陈司姳叫到另一个房间里。 　　陈司姳一进去，就看到了老板身后的老板娘。原来老板和老板娘今天来节目组谈事情了。 　　老板娘见她第一句话就是“瘦了。” 　　陈司姳立刻眼冒泪花：“老板娘……” 　　“卡里钱还够吗？” 　　“够的够的。” 　　“给你带了点零食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些，都是便利店没有的那种。” 　　老板娘说着，拎出来好大一个袋子，满满当当的。 　　“你就在这里好好练习好好比赛就行了，别的也不用管。”老板娘拍拍她的肩膀，凑到她耳朵边叮嘱她，“top两家粉最近火气挺大的，粉丝体量也大，到哪里都能控场。你排名也不是很稳，自己注意言行，别招上事情，不然公司也帮不了你多少。” 　　“嗯嗯嗯。”陈司姳用力点点头。 　　“哎你是不是长高了？”老板娘比划了比划，“我怎么觉得你以前到我这里。” 　　“真的吗？那是不是说明我牛奶没白喝。” 　　“喝太多小心长痘痘，化妆遮不下去会影响公演舞台。” 　　“知道啦知道啦。” 　　“对我还给你带了洗面奶洗发水护发素，是陈禾刚宣的代言，还给你带了泡脚的药包……” 第121章 三公选曲分组 　　本周六，《追梦的我》第五期播出，播出内容为第二次公演部分舞台。 　　当天晚上七点，练习生们聚集在一起，等待录制三公选曲分组。 　　“非要大晚上录……” 　　周藿一边小声发着牢骚，一边玩李智妆的手指。两个人你靠着我我靠着你，开始抠刚涂了没几天的指甲油。 　　陈司姳歪头一瞧，好好的指甲油已经抠得没了样子。 　　她一巴掌拍过去：“别抠啦，对指甲不好！” 　　周藿“唉——”一声，“主要是太无聊了，我们都等了半小时了吧。” 　　“岂止。”坐在她们前排的王白雨回头，伸出手腕露出手表来，“四十分钟了。” 　　李智妆捉住王白雨的手腕，仔细看了一眼时间，“快八点了。” 　　朱珠叹气：“等到录完分组就要十点了吧。” 　　“十点也不能下班，立刻就要开始练习分part分定位分AB组。” 　　“又要开始熬夜了，我的黑眼圈要更严重了。” 　　“天生黑眼圈就不要怪熬夜好吧！” 　　“你天生黑眼圈？真的假的？” 　　…… 　　大家开始闲聊起来。 　　等到八点，来录制选曲分组的导师终于登场了。 　　是周淼。 　　众人惊讶：“怎么是周淼老师啊？” 　　周淼微微一笑：“大家好，又见面了，今天我来呢，主要是因为这么多老师，大家都很忙，只有我有时间。” 　　众人：“压榨，是压榨吧！” 　　周淼示意她们安静：“都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嘛。” 　　“好，今天我们来录制第三次公演舞台的选曲和分组。首先要告诉大家，本次选曲的决定权不在练习生，是由各位梦想制作人为大家选择合适的歌曲，那现在我们先来看一看听一听这次的五首选曲——” 　　总共五首歌，先播放的是《泛泛》，很适合vocal的一首歌，高音part非常有爆发力，而且走位动作都很简单。 　　vocal担都很激动。 　　“好听好听！” 　　“这个好这个好，这个绝了呀！” 　　“我喜欢这首，这首适合我。” 　　周淼问她们：“喜不喜欢这首？” 　　“喜欢——” 　　周淼笑了，晃晃手里的信封：“喜欢也没用，得看这个才行。” 　　“噫——” 　　第二首是偏rap的《哎哎》，全曲曲风强烈，非常炸场子的那种，听得人都想要跟着摇晃起来。接着就是《晴天》，非常甜的小甜歌，有一个动作特别可爱，看得大家纷纷学起来。然后就是《颂》，舞蹈动作很有力度，齐舞要求高，但是做好了就是观赏性极强的刀群舞。最后放的是《梦》。今年的选曲倒是没什么严重的demo欺诈现象，只有《哎哎》超出预期，其他都在demo所表现出来的水平附近，无惊喜也不拉胯。 　　陈司姳已经知道自己要去《梦》，所以对这首歌格外关注。 　　歌曲本身确实不错，就是这个舞蹈嘛…… 　　周藿戳戳陈司姳的胳膊：“这舞蹈要改编吧，视觉效果比上一首差远了。” 　　陈司姳小声回她：“我觉得也是，编舞太碎太散，只有那个有记忆点的动作还有那么点意思。” 　　周藿摇摇头：“又要练舞又要编舞，选到这首可是要受罪了。” 　　“好，现在五首歌已经全部播放完毕，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周淼手里按着那一叠信封，开始cue流程。 　　“没什么好说的。” 　　“我全都要！” 　　“我说了也没用啊，决定权在信封里。” 　　大家七嘴八舌地讲起话来。 　　周淼示意她们安静下来：“好了好了，那我们继续走流程，我再来介绍一下第三次公演选曲的规则……” 　　还是老一套，5个组，60个练习生，每组12个人。因为第三次公演要在第二轮淘汰之后录制，到时候剩下35个人，因此每组按照7个人来分part，所以目前12个人要分为AB两组练习。 　　五个组分为五个大练习室，练习室内的选曲暂时被贴起来，每个练习室外有各自的标志。领到信封的人查看信封内标志，进入对应练习室，等人到齐之后，撕开遮盖选曲的纸，就能知道自己被投到了哪首歌。 　　这个过程超级刺激的。 　　因为你无法根据队友来判断自己到底被投到了哪首歌。尽管绝大部分人都提前知道了自家粉丝为自己投的选曲，但是一首歌只能容纳12个人，但是投选曲的时候，会出现由于某首歌的demo过于突出而导致远高于需要人数的练习生被投到这首歌来，再加上票数并不是公开透明的，最后按照票数高低来看，票数低的练习生会被塞到其他可能不适合自己风格的组里。 　　一般来讲上位圈的人不必担心这个，通常都是和上位圈的人挤在一起选同一首歌的练习生会面临这种风险。所以很多中低位圈选手后援会会多方考量选歌，如果A歌最合适但是竞争太大，那就选择适配度稍微差一点但是保证稳进的B歌，避免到时候死磕A歌结果被塞到完全不合适的C歌去。 　　所以当陈司姳拿到自己的信封，兴冲冲地推开属于练习室的门的时候，她惊呆了。 　　怎么赵可可在这里，赵可可后援会不是给她投的《颂》吗？ 　　程渥和兰思萌倒是也在，她稍微心里安稳了些，看来这歌就是《梦》。 　　原本被投到《梦》的练习生大概有15个人，被投到《颂》的得有20+，怎么看赵可可都不会被塞到《梦》来，难不成是她家后援会和散粉意见不合，两边都投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绝大部分粉丝认为自担到A歌更合适，但是后援会却要求粉丝集体投B歌，甚至可能拿公司来压。粉丝在各种分析之后，认为B歌完全是在害自担，比如B歌风格完全不合适，又或者B歌竞争力过大，等到二轮淘汰之后的踢人环节，极有可能被踢走去重新学新的歌，对于没什么基础的练习生来说无疑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再加上自担自带陪读buff但是又靠着粉丝“逆天改命”的话，散粉的话语权有时候会更大更强势，要么后援会改听粉丝的投A，要么就大家各投各的，凭本事说话。 　　她倒是知道赵可可家后援会和粉丝因为选曲的事情闹了很久，本以为她们公司联系得后援会说是要投《颂》，肯定会把赵可可弄到《颂》去，没想到最后还是顺了散粉的意思，赵可可到了《梦》组。 　　不过确实《梦》更合适，竞争力比《颂》小太多了，还有同公司的张其言在，就算要走到踢人那一步，留下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来来来坐这里。”兰思萌招呼她。 　　陈司姳看一圈屋内的人，笑着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兰思萌身边，“你也在！” 　　“知道是什么歌了吗？” 　　“反正看配置绝对不是《哎哎》。” 　　“我觉得《泛泛》也可以排除掉了。” 　　“也不可能是《晴天》吧。” 　　“本来我们觉得肯定不是《晴天》，但是你进来了我们就觉得说不定了。” 　　“其实我觉得就是《梦》和《颂》里选一首了。” 　　“哎我们现在还差几个人？” 　　“我数数，1、2、3……” 　　赵可可、程渥、兰思萌、李乐陶、严校婉、钱千乾、潘洋洋、张晓艾、王文涵…… 　　再加上她，好嘛，就差两个人了。陈司姳心里有数了，就剩沈清粤和张其言了。 　　果然，下一个进来的是沈清粤，最后进来的是张其言。 　　人都到齐了，大家撕下遮着选曲的纸。 　　“是《梦》啊。”兰思萌看上去有点失望。 　　“怎么了？”陈司姳问她。 　　兰思萌撇撇嘴：“这歌舞蹈不大行，没有《颂》有气势。” 　　张其言拍拍兰思萌肩膀：“别担心，又不是非要按照给的编舞跳。” 　　陈司姳亲眼看到兰思萌眼皮跳了一下。 　　兰思萌：“你的意思是？” 　　“改啊！” 第122章 分组分part 　　全员到齐，选曲也确定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分AB组选队长分part。 　　十二个人围成半圆坐在空旷的练习室地上。 　　“我们今天晚上争取弄完七七八八的，明天就能直接练习了。”严校婉率先开口。 　　“先分组还是先分part？”李乐陶看了张其言一眼。 　　陈司姳坐在最边上，头都不用扭就能看到所有人。大家好像已经直接认定张其言是leader，都在等张其言下决定。 　　分组啊…… 　　陈司姳暗自思忖，她要不要出个“风头”，来为自己的镜头，以及后续二轮淘汰之后的重组票人环节不会被踢走加点筹码呢。 　　三公选曲的分组分part相当重要，因为一首歌是最终是由7个练习生来呈现，会分成7个part来演绎，目前每组12个人分为AB两组分别练习，这样就会有2个part空出来，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额外多承担1个part的练习，来保证AB两组练习进度不会因为缺人而耽误。 　　这种时候，多练习了1个part的人自带“既有功劳又有苦劳”buff，在后续踢人环节就基本不会被票走了。 　　除了分part外，如何分组也很关键。 　　众所周知，一个舞台的呈现，不仅仅需要各人练好各人的部分，大家的配合也是需要练习的。一个大组12个人，这12个人里，有一部分人会在第二轮淘汰后离开，剩余的人自动成组，多于7人的就要票人出去，不满7人的就挑选被票出来的人组满7人，所以到最后每个舞台基本都是重组过的。 　　而有些组为了减少成员间配合的磨合时间，在二轮淘汰之前会选择把那些排名较高的人组成一组，相较之下另一组就成了“弃子组”。 　　这样对于舞台效果而言确实有益。但是，选秀这种类型的节目性质就决定了它不单单是靠着最终的舞台效果决定一切的。“弃子组”的做法的确是收益最大的选择，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绝大部分“弃子组”的人实力没有那么突出，内心知道自己可能根本没机会登上三公的舞台，但还是要一边忙着练习，一边担心淘汰。而整个大组又是在同一个练习室内，“弃子组”练习的进度和效果，和另一组完全没得比。 　　这样的多重压力之下，很容易自暴自弃和自抱自泣，要是节目剪辑也把镜头对准这些人，那么看节目的人一定程度上就会共情“弃子组”，“弃子组”的粉丝们也会心有怨怼，从而引发对于部分做出这个决定的成员的讨论。 　　在选秀节目中后期，一旦上位圈的人因为实力之外的问题引起讨论，如果引起讨论的练习生的粉丝群体本就树敌颇多，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群起而攻之”，导致练习生风评变差，甚至会影响最终的出道问题。 　　当然，近几年的选秀节目已经不再出现这么明显的“弃子组”了，毕竟不少公司引导舆论都很有一套，真这么做了无疑是自断出路。而且上位圈选手的公司和编剧也不是吃素的，都会提前提点一下。 　　所以…… 　　“我们先来分part吧！”张其言一锤定音。 　　兰思萌疑惑：“先分part，然后分组？” 　　张其言看上去很有自己的想法：“对，我们先来分自己想要的part。每个part两个名额，大家去争取，然后根据分part再来分组，比如说先从Apart选人，我和司姳都拿到了，那我们就各自带领一组去练习。” 　　突然被cue的陈司姳：？ 　　“那没人的part……” 　　“我来补一个！”程渥举手。 　　陈司姳犹豫了一下，张其言已经举手了：“我也来补一个，这样就够了。” 　　好嘛，犹豫就会败北。 　　接下来就是分part，A到G一共7个part，每个part两个名额，大家先把自己最想要选的part说出来。 　　选择的人数少于2，那么选择的人就直接占掉名额数，选择的人数多于2，那么就进行battle来决定谁能拿到名额，没有拿到名额的人就只能从剩下的名额里选，要是在剩下的名额里也出现了人数多于名额数的情况，就再次进行battle，以此类推。 　　第一轮选择过后，只有C位的part的选择人数远远多于名额数。 　　张其言、司姳、赵可可、程渥、兰思萌、潘洋洋、王文涵七个人都选了C位part，也就意味着要从7个人中选出来两个人，分别做AB组的C位。 　　怎么battle呢？ 　　“现场扒舞现场学习现场跳咯！” 　　于是《梦》组练习室内，确定了自己的part的一边熟悉自己的part，一边看她们七个人现场扒舞现场表演。 　　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练习最关键的最能体现表现力的一小段。张其言和程渥率先扒舞结束，然后教她们跳。因为这首歌的编舞有点问题，所以部分动作可以自由发挥。 　　练习结束之后，七个人一起跳，由剩下的五个人选出最适合的两个人来。 　　跳完之后，五个人跑到墙角去讨论。 　　陈司姳紧张地把手握成拳，双臂僵硬地紧贴身体两侧。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她自己就是跳舞的，又怎么会看不出谁跳得更合适呢。她在脑子里迅速检索了一下剩下的part，准备一会儿去选另一个有记忆点的part。 　　没关系陈司姳！拿不到C位不算什么，只要舞台表现足够好，你也不会输多少！ 　　C位的现场表现没有同组其他人亮眼的情况，以往选秀里一抓一大把，她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所以接下来这几天，她一定要更努力练习了。 　　蹲在墙角里的五个人讨论出了结果，C位part的名额花落张其言和程渥。 　　陈司姳反手选了另一个有记忆点的且分量不低的part，并且成功拿到了。接下来分part进行得十分迅速，分组也分好了。 　　A组有张其言、司姳、赵可可、张晓艾、王文涵、潘洋洋。 　　B组是程渥、沈清粤、兰思萌、严校婉、李乐陶、钱千乾。 　　A组空缺的part由程渥补位练习，B组空缺的张其言补位练习。 　　看上去很是不错，但其实问题大了啊。 　　陈司姳回过头来感觉要疯了。 　　这个先分part后分组的方式，导致几个不可能会淘汰的练习生都集中在了某几个part里啊。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二轮淘汰和踢人加人之后，要有好几个人需要重新练习新的、分量更少的、更不出彩的part啊。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 　　陈司姳看一眼和自己同part的李乐陶。 　　李乐陶，第一轮顺位发布排名35。这是个很微妙的排名，因为第二轮顺位发布，就是淘汰35名之后的人。更微妙的是，她们组一轮顺位发布排名在前35的人，一共有8个。 　　陈司姳沉默了三秒钟，转而开始思考，到时候一定会空出来的几个part里，哪一个会更好一点，她是不是最好要提前跟着练习一下，防止后续压力太大呢。 第123章 起不出来标题大概是因为没什么重点环节这件事 　　分完组分完part，《梦》组宣布原地解散，明天九点集合练习。 　　然后张其言扭头对程渥说：“咱俩今天晚上把舞扒一下吧，争取明天就能改编完成。” 　　程渥点点头。 　　陈司姳见状，立刻举起手：“我也会扒舞，我也一起吧。” 　　张其言把她往门外推：“你回去睡觉吧，你不是还要长个儿吗。” 　　陈司姳：？ 　　“你怎么知道？” 　　“面试的时候我们一起面的啊。你忘啦？” 　　没等陈司姳回答，张其言又回头冲着屋子里待在原地没动的赵可可说：“可可，你也跟着我们先练吧。” 　　赵可可没说话，点了点头。 　　见张其言安排好了，陈司姳也就不多挣扎，直接和其他人一起回去睡觉。 　　路过其他小组的练习室时，隐约听到了两三声争吵的声音。 　　陈司姳和沈清粤兰思萌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她们是不是在吵架？”兰思萌小声讲。 　　“我听着像。”陈司姳点头。“也不知道是哪个组。” 　　“我感觉听声音有点像贝贝。”沈清粤摸摸鼻子。 　　“方贝贝？” 　　“哦我想起来了，你和她一个公司的。” 　　“对。” 　　“方贝贝的话，肯定是vocal，那就是《泛泛》吧。” 　　“那组应该挺多vocal吧，吕季初啦李智妆啦王尧尧啦王白雨啦估计都在吧。” 　　“她们组到时候肯定舞台特好听，听觉盛宴。” 　　“那我们是视觉盛宴？” 　　“哟哟哟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那你不也贴上了嘛……” 　　三人路过站姐驻扎的大门口时，惯例听到了站姐的喊话。 　　站姐：“姳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吗？你不想听也得听！樱花草莓炸元宵从出道桶里除名了，你就偷着乐去吧！” 　　陈司姳内心狂喜，冲着站姐比了个“耶”。 　　站姐坏笑：“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也得听，你哭出鼻涕泡的画面被播出来了！” 　　陈司姳比“耶”的手还没收回来，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鼻涕泡？什么鼻涕泡？ 　　等她回到宿舍，李智妆和周藿都还没回来，她迅速盖上摄像头翻身上床打开手机，寻找鼻涕泡。 　　还真让她给找到了，根本不用费力，因为那张鼻涕泡图被做成了超话头像。 　　离谱！她的超话管理们的脑回路是怎样啊！难道就没有人反驳一下下的吗？ 　　而且这张图非常之搞笑，节目组放在了预告里，用了个Q版鼻涕泡给她遮了一下，以示打码。 　　就，其实有些画面真的不必播出的。 　　陈司姳迅速翻了翻超话，才知道原来她的二公舞台放到了下周播出，本周节目里她除了选歌环节外基本没什么镜头。 　　其实选秀节目到了这个环节，秀粉们基本都有了自己的pick，人气也基本固定下来，只要不出错基本不会被狙，也没太大必要实时跟进风向了，还是好好练习三公的好。 　　这样想着的陈司姳，关掉了手机，拿起东西去洗澡了。 　　于是她错过了腥风血雨的豆瓣，以及开始腥风血雨的微博。 　　这战场，就是周藿那一句“我们公司的师兄有教过我唱过这首歌”引起的。 　　周藿选的歌就是上一届出道男团，也就是她们这届练习生的师兄团的新歌。男团嘛，死忠粉格外多格外能打，本来师兄团的各家粉丝就对于上林拿新歌给这届练习生当公演曲目不满意，周藿那句话又让这届秀粉开始怀疑，周藿公司尖尖角文化在上届男团出道的成员是不是提前得知了选曲所以才教自家师妹练习，于是有人带着周藿同公司师兄何瑞则的大名开始在豆瓣开贴，直指何瑞则提前教唱选曲曲目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了选曲。 　　接着何瑞则的粉丝也开贴，表明周藿也没说何瑞则就教唱了这一首，让她们想狙周藿不要带师兄下场。 　　众所周知，全网三百秀粉，谁还没个前担呢。有人就开始从豆列转发鉴带何瑞则大名的楼主粉籍，什么“捞四粉有空出来关心队友看来正主是真的在抠脚”、“捞四粉少在这里哔哔队友了自家销量任务解锁了吗商家可是连发三条微博催捞呢”。 　　四粉也跟着转发回击：“楼下莎比八粉没眼睛吗楼主可是开过老四黑帖的”、“沙坝粉整天阴阳怪气别人不如去问问你们家站姐为什么跑路了吧”、“少带老四这楼主原来是五粉因为开五安利贴被踢出去过”。 　　然后被cue到的五粉也下场了，紧接着场面混乱起来，唯粉团粉CP粉全都来了，一栋回复不到五百的楼，复制了三百楼“围观灭丝打架，撕得好撕得再响些.JPG”，转发转了八百条打架，豆列都有三百。 　　最后，小小的一句话就演变成了上届男团粉丝之间的“互殴”。 　　想不到吧，粉丝大规模打起来架，理由有时候真的很无法理解。 　　这场火就这么烧到师兄团身上，从豆瓣烧到微博，粉丝大战一气，那些出道前出道后的破事又被翻出来提，最后，大家的火力又回到了说了那句话的周藿身上。 　　而周藿作为出道组高位练习生，要说没人想把她拉下来是不可能的。于是节目官组里很多人趁着这个事儿开始狙周藿，狙她皇族有剧本。 　　毕竟今天晚上的节目，周藿那个组换C连夜练习的剧本都扔到秀粉脸上了。 　　这时搞秀公共组有人接到了投稿爆料，说周藿那个组根本不是公演前一晚才换C，是剪辑剧本。 　　有人直接质疑，说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公演前一天的验收舞台还是李影C呢，造谣也要讲道理的。 　　结果投稿人直接发了一张略有模糊周藿站C的验收舞台图，表示当天周藿站C舞台效果不佳，又让李影试了一次C，发现还不如周藿，最后还是决定的周藿C。 　　这可吊起来秀粉们的兴趣了。但是光这么一个证据哪里够呢，众所周知，只要是剪辑过的“事实”，就一定能找出剪辑痕迹。火眼金睛的秀粉们又开始一帧一帧看节目，试图找出能锤死剪辑的地方。 　　结果还真让她们给找着了。 　　她们找到了周藿组商量换C环节里露了三秒钟面的司姳…… 　　的发绳…… 　　在周藿组商量换C并确定换C而且换好了C的那天，司姳来她们练习室问她们要不要橘子，有人截图了那一幕放大，发现那天司姳的发绳正好被拍到了，是非常显眼的绿色带小珍珠装饰的发绳，恰好司姳每天的发绳都会换，然后又去司姳的站姐那里对比发绳，发现换好了C的那天，并不是公演前一天，而是前四天。 　　这一下子就炸了锅了。 　　节目组剪辑帮着周藿立人设这事儿可是板上钉钉的了，那周藿拿到的5票导师票又有多少是因为这个“前一天换C今天就上舞台”给出来的呢。 　　这事还让周淼顺带被撕了，因为导师们观看周藿这组的舞台的时候，是他说了一句“她们昨天才决定换C于是熬夜练了一晚上”。 　　皇族身份坐实，还两次连累师兄（团）被撕，周藿的风评一夜之间就从“实力与颜值并存的模特妹妹临时换C还拿了5票导师票”，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皇族。 　　而陈司姳，在豆瓣被非皇族的秀粉们感谢了个遍，顺便得到了不少类似“为了表达感谢我决定给司姳投上本无情白嫖秀粉珍贵的一票”的话。 　　至于真投还是嘴上投投？ 　　你说呢？ 第124章 自知之明 　　选曲分组结束后第一天上午十点，《梦》组全员在练习室集合。 　　张其言和程渥已经扒完了舞，不过改编部分说是还要再和大家一起研究商量。 　　于是直到吃饭之前，她们将第一部 分不需要大动的舞蹈学了一下，饭后一起集思广益，看如何改编才能让舞蹈更有爆发力和记忆点。 　　扒舞改编第一天全部搞定，还计划好了这些天的练习进度，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淘汰的事情，只互相打气。 　　练习结束后陈司姳欢快地回了宿舍。 　　迎接她的是躲在卫生间里边打电话边哭的周藿，陈司姳还隐约听见一句“你粉丝都骂到我微博了啊”。 　　额，这是在给她的师兄兼男朋友打电话？ 　　陈司姳识趣地退出宿舍反手关上门，转身就往外走。她打算去便利店逛一逛，浪费点时间，不然在宿舍待着属实有点不合适。 　　刚刚送走了陈司姳的站姐们见她又拐了回来，把镜头对准了她。 　　陈司姳在选管姐姐眼皮子底下偷偷对着站姐营业，然后疯狂购物，拎着一大包东西回了…… 　　沈清粤的宿舍。 　　因为周藿还在卫生间打电话哭诉，她不好意思待在宿舍，也急着洗澡。 　　陈司姳敲门的时候，沈清粤已经洗完了澡，正在吹头发。 　　“来借洗澡间？”沈清粤关掉吹风机，看着她手里还没拆的毛巾洗发水沐浴露以及睡衣。 　　“我们宿舍热水好像出了问题。”陈司姳撒了个小谎。 　　“那你快去洗，热气还没散。” 　　洗完之后陈司姳又借了沈清粤的吹风机吹头发，沈清粤端着盆去洗衣间洗衣服，顺便把她换下来的训练服也一起拿去洗了。 　　吹干头发后陈司姳又往自己宿舍走，想看看周藿是不是已经哭完了。结果刚推开宿舍门，就又听到一句“好我知道了我要洗澡了晚点再跟你打电话”。 　　Emmmm 　　陈司姳迅速抓起装着卷子的书包和装着零食的袋子扭头就走，打算今天晚上就住在沈清粤的宿舍了，不到睡觉绝对不回来。 　　日历君推开沈清粤宿舍的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沈清粤躺在床上靠着被子枕头，嘴里叼着牛肉干，怀里揣着收音机，闭着眼在听广播，陈司姳坐在桌子前，右手拿笔写作业，左手拿一包豆干正在啃，红乎乎的油都把卷子弄脏了。 　　“你们在干嘛？”日历君发出了疑问。 　　陈司姳扭头看她：“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日历君很委屈：“我敲了，你们没人说话，门也没关好，我就进来了。” 　　陈司姳噢了一声：“那就是我没听见。我在写卷子，她在听广播，所以你来拍什么？” 　　日历君嘿嘿一笑：“拍点能发的物料，不然梦想制作人们天天喊着要看你们。” 　　随后日历君把镜头对准了沈清粤：“你们哪里来的收音机啊？” 　　陈司姳一甩头发，“我拿来学英语的，她太无聊了就拿去听广播了。” 　　日历君凑到沈清粤身边，沈清粤把收音机给日历君看。 　　“你在听什么？” 　　“听广播，深夜解决情感问题的广播。” 　　“你有情感问题要解决吗？” 　　“我没有啊，你有吗，可以投稿给这个广播的。” 　　“不不不我也没有。” 　　沈清粤开始和日历君一起听广播里正在讲的感情问题，分析当事人的情感历程和心态转变，并表达对于当事人的怜爱。 　　陈司姳扔掉豆干包装，一脸无语：“我觉得梦想制作人们应该不会想看这种物料。” 　　凌晨三点，陈司姳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要求自己属羊，但是数着数着，就开始跟着周藿和她的师兄兼男朋友何瑞则的通话内容跑了。 　　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是根据周藿的一句句回应也不是脑补不出来。 　　再想到自己刚刚看到何瑞则的粉丝在微博和豆瓣大骂周藿这个同公司师妹，陈司姳蒙上脸，无声叹气。 　　真就是“你们骂她骂得有多狠，你哥哥就哄她哄到夜多深”呗。 　　唉，还好自己重生前没搞过这两个人，重生后也没搞过何瑞则，不然她真的要疯了。 　　虽然她现在也有点想疯，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干脆搬到沈清粤宿舍更好一点。 　　第二天上午九点，陈司姳往兜里揣一个面包，就去了练习室。 　　张其言和赵可可来得比她还要早，而且已经开始练习上了。 　　陈司姳窝在角落吃面包喝牛奶，看张其言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赵可可跳舞。 　　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这种决定参加节目才临时组到一起的人之间不会太亲密，但是张其言好像并不这样，她对赵可可很上心，包括昨天晚上，前天晚上，都有留下赵可可单独教学练习。 　　张其言可是老回锅肉了，对于选秀节目流程再熟悉不过，估计心里也清楚她们组很可能到时候要票人出去，赵可可基础又不好，如果考虑到舞台效果，赵可可也有可能被票出去。所以她这样抓着赵可可练舞，是想要留下赵可可吧。 　　张其言，好人。 　　陈司姳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个组里能留下来的人里，实力最差的就是赵可可和阿粤，但是赵可可属于下了功夫就还有点救的那种，阿粤就……而且赵可可有张其言帮忙，那到时候阿粤岂不是很危险？ 　　此外三公现场票看的就是人气，哪个组人气选手多基本哪个组就能赢。单看人气，第一次排名阿粤第八，赵可可第十三，阿粤留下的可能性大，但是第二次排名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方贝贝排名一定会上来，同公司明显是美丽废物的阿粤十有八九要被舍弃，二轮排名掉出前九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到时候赵可可进了前九，再加上和张其言同公司这个buff…… 　　不行！就阿粤那个学习能力，让她换个组重新学就是在要她的命啊。 　　陈司姳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咕嘟嘟喝完牛奶，做出了一个决定。 　　距离第二次顺位发布还有一周时间，今天晚上她就拖着阿粤熬夜练习，至少要让阿粤练得能看得下去，今天晚上回去就搬宿舍，和阿粤住一起，监督她练习，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阿粤。且不说这样帮阿粤能在赛时为她们俩争取到一些额外的有利有效镜头，万一到时候阿粤真的能从方贝贝的陪读变成太子上位并成功出道，那么出道之后对她陈司姳来说好处多多，主唱part有的分，CP也有的嗑，就算不可避免地走向了逐渐变糊的秀人必经之路，也不至于糊得太过迅速太过彻底。 　　所以…… 　　“阿粤！一起出道吧！” 　　陈司姳搬进了沈清粤的宿舍，一边铺床一边兴冲冲地跟沈清粤讲了这句话。 　　沈清粤正抱着小收音机听广播，听到她这句话，睁开眼盯着陈司姳的眼睛，很认真很坦然地说： 　　“阿姳，可我拿的，是陪读剧本啊。” 第125章 全自动虐粉 　　陪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陪读呢。 　　在公司里老师和经纪人最上心的是谁，百般叮嘱的又是谁，在节目里摄像机正对着的是谁，跟着走的又是谁，表演结束被导师cue到最多的是谁，频繁拍中插和录物料衍生的又是谁…… 　　「是谁呢？ 　　反正不是我。」 　　陪读什么都知道。 　　不过就算知道也太坦然了点吧！！！ 　　面对沈清粤的那句“可我拿的是陪读剧本啊”，以及平静的语气，还有那毫无波澜的眼神，陈司姳内心有一万句话想讲，最终她张嘴，来了句“你居然知道陪读啊”。 　　沈清粤拿起一块牛肉干：“当然知道了，面试之前我们老板就说了，‘你们两个陪她一起去到时候照顾她一点’。” 　　陈司姳沉默了，她确实没想到有的老板会如此直接，“难道不会觉得很难过吗？” 　　“还好吧，反正出不出道都是要去拍戏的，就当短暂地体验下唱跳。” 　　“所以你更喜欢拍戏吗？” 　　“嗯……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吧，做什么都可以。” 　　可以，够随意，开始符合那种一开始无所谓但后来有所谓的人设了。 　　不过马上就要三公了，才符合了个开头，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陈司姳试图让沈清粤发现自己的“内心”： 　　“可我看你也很努力啊，也不会偷懒，也不像不想出道的样子。” 　　沈清粤拆开一包话梅，“心里怎么想的是一码事，手上应该怎么做是另一码事。而且努力不是应该的嘛，舞台又是团队合作，我本来唱跳就和别人差距很大，再不努力，岂不是要拖队友后腿。做人啊，可不能这样。” 　　陈司姳不死心，“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喜欢你的人真的给你投票投出道了呢？” 　　沈清粤笑了，“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想呢。” 　　陈司姳追问：“万一呢，万一呢，你上次可是排第八诶。” 　　沈清粤冲她摆摆手：“你这个老秀粉，怎么还抱着奇奇怪怪的侥幸心理呢。” 　　陈司姳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小声吐槽：“那也不是没有过陪读出道的……” 　　“该怎么说呢，比起唱跳都不行也没什么追求的我能出道，我更愿意看到一心追求舞台的人梦想成真。” 　　陈司姳看了眼摄像头，确保自己确实关掉了它：“喜欢你的粉丝要是知道你这话，她们可能会难过的。” 　　“但我确实不行，一百个人里倒数第一的那种不行。” 　　陈司姳伸出手：“斯道——破，阿粤，也不必说的如此绝对，属实有点凄惨有点可怜。” 　　“这叫有自知之明。” 　　“选秀可不是看自知之明的。” 　　“我知道我知道，资本和市场的选择游戏。” 　　“还有粉丝啦，粉丝的喜欢也很重要的。不对，粉丝的喜欢最重要。”陈司姳边铺床边点头肯定自己，“粉丝的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粉丝的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骗谁呢！ 　　粉丝喜欢才没有那么重要，资本想要粉丝喜欢谁就要粉丝喜欢谁。节目镜头都不均，谈什么粉丝喜欢。资本喜欢的人，脂粉和营销跟不要钱一样哗哗下，虐粉小作文一套一套的，骗的初恋秀粉和上了头的老秀粉心甘情愿掏钱。资本不喜欢的，找公司对接都找不到人，一件小事推脱来推脱去，再爱都要被逼得跑路。 　　不过陈司姳也想过，要是有朝一日自己也掌（开）握（爱）了（豆）资（公）本（司），确实也会首推自己喜欢的人。权力这个东西，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真香。 　　好在沈清粤确实是个面上都要做好的人，跟着陈司姳熬夜练习也不说苦累，虽然进步这个东西约等于没有，但是好歹努力过了。 　　虽然努力是应该的，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是节目组给镜头就能让粉丝知道、不给镜头只有自己知道的东西。 　　但是努力，也是很能虐粉的。 　　对于实力派练习生来说，努力属于锦上添花的东西，虐粉点那么多，不缺这一个，但也不能没有，努力到辛苦程度的努力则能让粉丝产生一种认知： 　　TA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努力这么辛苦，不就是因为我们太废物我们没有给TA足够的底气吗，所以我们不能再这么躺下去了。 　　对于美丽废物类型的练习生来说，粉丝们不怕正主多废物，就怕正主不努力。大部分时候，努力是美丽废物的遮羞布，薛定谔的进步就是粉丝用来洗脑自己和同担的唯一利器。当外界一直认为粉丝吹的进步不存在时，粉丝就会被虐到，因为‘TA真的很努力了，为什么大家不能对TA宽容一点’。 　　所以直到第二次顺位发布之前，陈司姳都拉着沈清粤疯狂努力，努力到好几个人脉姐都提到了她们两个人的辛苦，努力到站姐的上班下班图根本没办法拍到单人。 　　陈司姳看着她的个人站子和沈清粤的个人站子出的图，心想真是辛苦站姐们了，得糊住另一个人的脸，还得考虑整张图的美观性。 　　戒了一周手机正在被窝里疯狂观察微博风向的陈司姳，收到了老板娘的消息。 　　她点开对话框，就看到了老板娘发来的豆瓣官组的帖子截图，标题是： 　　“李涛，陈时晏一直被认为不适合C位到底是不是因为司姳总叫她姐姐” 　　啊这…… 　　草草看了两眼，她又跑去豆瓣找前因，这才知道原来之前那个快餐助力榜单已经结束了，陈时晏第一，张其言第二，而且陈时晏和张其言的助力值之间有了一个小小的壁，再加上已经放出来的二公舞台直拍，陈时晏也壁了张其言一点点，关于C位的讨论异常激烈。 　　有人就提出C位决定一个团的印象甚至能决定一个团的风格，陈时晏更适合队长角色，而不是C位。陈时晏的粉丝自然要反驳，于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又拐到了固定印象上去。很多人吐槽姳晏警句这个CP把陈时晏姐姐这个身份和印象放得太大了，两人只要同框就自动想到追光者，陈时晏的年纪不算太大，但是她有个一起参加节目的粉丝，一个追了她好几年的一直喊她姐姐的粉丝，那个粉丝还是元气类型的，这无形中就让人固化了陈时晏是个温柔沉稳的姐姐的印象，而且这个CP对于陈时晏的正向加成并不大，多看几篇姳晏警句CP文学就知道，司姳才是吃CP红利最大的那个。 　　于是讨论着讨论着，就有了老板娘发她的截图。 　　老板娘还问她：“你怎么看” 　　陈司姳心道我能怎么看，关于CP那部分人家说的确实没错，她实实在在地吃到了红利，但是陈时晏也不是什么红利都没吃到，比如因为她的“专搞C位”的人设，陈时晏粉丝还拿这个点在节目官组和搞秀公共组开过帖。不过叫姐姐这个点嘛，看起来她再不做点什么，似乎就要成为陈时晏粉丝认为的陈时晏当C路上的最大绊脚石了。 　　于是陈司姳跟老板娘说：“要不，我不叫姐姐了。” 　　老板娘迅速回她：“这帖子刚出一天，你这么快改口，会不会太明显了？” 　　陈司姳转转眼珠：“其实早晚都要改口的，不过明天录淘汰肯定不会提，这个我懂，接下来我先从备采物料环节慢慢改口，假装有人跟我透露过这个事，这样就好了。当然最好的情况就是我编剧姐姐主动跟我提这个事，那我就有理由快速改口了。” 　　“根据你的经验你觉得她会不会主动跟你提？” 　　“会。” 　　“好，自己掌握分寸。” 　　陈司姳关掉手机，从被窝里出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她想，做姳晏警句CP粉可真受罪，刚开始糖多到躺，后来恍然大悟都是过期糖，最近火起来的新CP曲是跟自家有关的就算了，关键还是BE感浓厚的那种，如今更是连那句“姐姐”都要逐渐开始失去。 　　不过有些东西啊，存在过就已经很好了。 　　就算改变了，也不会抹去存在过的痕迹。 第126章 第二轮顺位发布（上） 　　二公舞台已经全部播出，投票通道也已经关闭，9pick阶段正式结束，接下来就是60进35的淘汰录制了。 　　去录制淘汰的路上，陈司姳对着站姐们比了个大大的心，然后同她们挥手告别。 　　天气逐渐转暖，大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也开始抽芽，随处可见的黄杨也愈发翠绿。 　　陈司姳偶尔会想起小时候的冬日清晨，学校的黄杨叶子上会结一层薄薄的冰，剥下来像是一片冰叶子。 　　她叹一口气，开始怀念简单的快乐。 　　沈清粤搓搓手，也叹一口气，“又有人要离开了。” 　　“放宽心，你肯定留得下。”李智妆拍拍沈清粤肩膀，又补了一句，“我们几个应该都没问题。” 　　？ 　　陈司姳直觉不太对劲，数清楚一同赶去录制的几个人后，才发觉自己好像在和上位圈热门选手抱起团来了。 　　她，现舍友沈清粤和沈清粤同公司的方贝贝，前舍友周藿李智妆，和李智妆的好朋友宋抒栩。这几个人，不是出道组就是卡位圈，热度一个比一个高， 　　选秀很忌讳抱团，更忌讳上位圈抱团。没影响到节目观感和其他练习生利益还好，万一太“难看”了，势必要反噬到抱团的人身上，对于粉丝来说可能是虐粉，可因此损失的路人缘和风评未必能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陈司姳火速检索了下自己以往的言行举止，自觉并没有时时刻刻都在和上位圈以及热门选手玩在一起，这才松了口气。 　　当然还要感谢节目组，除了官推的两三对CP能有双人物料外，其他大热CP只能在多人物料里出现，坚决不给其他CP的CP粉嗑到双人糖的机会。而她的几个CP又基本都是民推，自然也没有官方追着喂糖的机会，几次双人物料都是和排名比较靠后的练习生一起拍的，唯一一次“抱团”拍的物料，就是那次恐怖箱。 　　陈司姳回想了下恐怖箱，这能嗑到糖？嗑到她和马田静的在恐怖箱里碰手手的糖？还是嗑到沈清粤和李智妆闻手手的糖？ 　　对不起，她这个在现场的当事人想一想都觉得有点难嗑哦。 　　随后她告诫自己越往后越要注意，说话做事之前一定要多思考一下是否合适，杜绝“祸从口出”，而且录完淘汰就要录重组踢人环节了，得更谨慎才可以。 　　上午十一点，《追梦的我》第二次顺位发布正式开始录制。 　　郝仁PD惯例活跃着气氛，甚至还给她们讲了点拍戏的趣事，逗得她们哈哈大笑。 　　随后淘汰录制正式开始，先从34名开始宣布。 　　“34名，青阳文化，王白雨。” 　　“33名，石榴娱乐，郭雨晗。” 　　…… 　　随着排名一个个宣布，陈司姳更加紧张了。因为她们组里那几个一轮排名卡在35名附近的妹妹，居然都没进前34，一轮顺位发布里30名的严校婉，35名的李乐陶，41名的钱千乾，都没有被念到名字。马上就要宣布第20名了，她默默数了一下，排除掉第35名这个不确定的人，她们组居然只剩下6个人，看来是不需要录踢人了，甚至还有可能录加人。 　　第二次顺位发布的排名也有不少变动，唐恩沣从一轮排名15掉到了二轮的第26，靠着有趣主题曲冲上16名的万梧妹掉到了25，被爆大瓜的李智妆从11下降到17，能不能苟到决赛都是未知数，柳白檀确定挡枪，从出道组的第6掉到了第11，沈清粤宋抒栩双双跌出出道位，一个13一个12，都在卡位圈，赵可可稳步上升从14到10，不出意外下次顺位发布就会进出道位…… 　　马上就要公布第9名，陈司姳紧张到双手死死捏着裙子。 　　豆瓣有总结过练习生们的各项数据，她的数据并没有多漂亮，涨粉最猛的阶段已经结束，活粉数量、签到人数和超话排名几乎没有上升余地，在6-9名之间打转，只有直拍相关数据能进前五，还基本都是第五，真金白银的快餐助力榜她最终第七，奶票钱榜排第九，这两项与前后相比没有大壁，其他方面的数据也仅仅是前九里面的吊车尾水平。 　　典型的路人缘好，死忠不够。这样下去，2pick阶段以及最后的1pick阶段，她能稳住第九就谢天谢地了。 　　“第9名，替道文化，程渥。” 　　陈司姳鼓掌看向程渥，程渥上次排名第10，这次上升一名。 　　“第8名，风势传媒，马遇杨。” 　　马遇杨后劲儿好像不太足，再加上最近两三年选秀团不是特别注重rap，只在rap上面有所长的练习生也很少能够成团出道了。 　　“第7名，珀尔斯娱乐，吕季初。” 　　“第6名，美丽新传媒，方贝贝。” 　　很多人都震惊了，吕季初一轮排名17，方贝贝一轮排名20，两人双双飞升前九，简直难以想象。 　　陈司姳越来越慌，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在7-9之间选个大椅子坐上去的，谁知道现在就剩前5的椅子还空着了。 　　第一第二不必多说，肯定是张其言陈时晏在争，周藿刚惹上事，但是本来人气就是独一档，就算跑粉了也不会这么快掉下来，9pick阶段路人缘也还在，十有八九还是第3，那根据上次的排名前九，就只剩她和陆以瑟没公布了。 　　可她进前五，会被狙的吧！ 　　台上先有吕季初落泪发言，感谢梦想制作人圆她坐上大椅子的梦，后有方贝贝自信微笑，表示自己既然进了前九就绝对不会再下来。台下陈司姳把裙子都攥皱了，一想到这个排名出去自己会被狙，就想要立刻找个氧气罐吸吸氧。 　　她昨晚上连宣布完排名说的话都想好了，可是那是按照7-9的排名想好的啊。 　　心跳声越来越大，陈司姳感觉自己都要听不见周围人说话了。 　　郝PD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只看到郝PD冲她笑了笑，那笑容明明春风和煦，怎么吹到她身上就像是凛冽寒风，吹得她的心哇凉哇凉的。 　　“第5名，夸克娱乐，司姳。” 　　陈司姳被左右的人架起来，表情凝重眼神慌乱，结果刚抬起脚，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郝PD连连摆手：“哎哟哟，快起来快起来，年都过完了，磕头也没有红包拿咯。” 第127章 第二轮顺位发布（下） 　　跪在地上的那一下倒是把陈司姳摔清醒了。 　　是了，是她，第5名。 　　一个怎么看都不该是她目前能稳稳当当坐住的位置。 　　陈司姳迅速镇静下来，在身边练习生的搀扶中站起来，低头拍拍自己裙子和膝盖，然后在郝PD关切的目光中走上去，接过话筒准备发言。 　　“大家好，我………” 　　陈司姳发觉自己的声音在抖，于是更加用力握紧话筒。 　　“非常非常感谢所有为我投过票的梦想制作人，我、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到一个这么、这么高的位置，会拿到这样高的名次，我现在有点……” 　　陈司姳说着开始扭头看郝仁PD，神情中带着几分可怜几分不知所措，“有点害怕……” 　　郝PD看着她笑了，然后接了个不是那么冷的冷笑话：“害怕是因为恐高吗？” 　　？ 　　恐……恐高？ 　　陈司姳愣了，其他人反应过来立刻笑出声。 　　陈司姳慌乱起来，开始不知道在解释些什么胡话，一边讲话一边比划着高度，还指指身后的金字塔座位：“我是有一点点恐高，是恐这个高，不是恐这个高，那个高其实也有点恐，就是、其实我……” 　　大家笑得更开心了，陈司姳最终放弃了挣扎，哭丧着脸，向郝PD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郝PD见她一副惨样，清清嗓子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啊，你继续。” 　　陈司姳整理了下心情，深吸一口气，继续发表感言：“除了要感谢为我投票的梦想制作人外，我还要感谢我的公演队友们。我想，我能得到这样一个名次，和我有幸参与的两个很好很好的公演舞台有很大关系。很感谢我的队友们，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们。我也认识了很多好朋友，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我会经常感觉到很快乐，就时不时会觉得说，哎呀，日子就这样停在这里好了，这样好像也不错，因为在这里就永远都会有期待，永远都会有下一个闪闪发光的舞台。但是离开是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希望我们都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得偿所愿。” 　　说罢陈司姳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将话筒交还郝PD，转身迈向了属于她的座位。 　　有人站起来迎接她，给她拥抱，她每一个都抱过去，坐上第五名的大椅子之后，心才逐渐平静。她终于开始分析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郝PD已经准备宣布第四名，不出意外会是陆以瑟。这次的排名摇得奇怪，从她开始，567三个人都是突然上升，她从9到5，方贝贝从20到6，吕季初从17到7，特别是方贝贝，直接上升14名，比坐火箭还要快。她们三个人的共同点似乎都是vocal出色。而10-13名，分别是赵可可、柳白檀、宋抒栩和沈清粤，不算弃子柳白檀，剩下三个也有共同点，美丽废物…… 　　而这次的前九，基本个个都是实力派，最起码跳舞都在及格线，也就马遇杨稍微差一点点。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舞台粉会相当满足的九人成团配置，大主舞有，大主唱有，实力rapper有，全开麦不太行，和劲舞团倒是沾一点边。可是真这样出，节目总导演宁猛又要喜提秀粉们的“希望他进监狱”祝福了吧，毕竟现在的前九里面，有几个人的明链奶票钱并不在前九。 　　不过她又松了一口气，方贝贝坐火箭上升的名次比她多多了，吕季初也一样，到时候就算被狙，也是三个人一起，比较起来她挨的骂应该也会少一点。秀粉对于大主唱再宽容，也不会宽容到让一个明链奶票钱排名才15的大主唱直接飞升出道组的中位圈，更何况这位大主唱还是剧本拉满的那种。她甚至猜测节目组是不是故意把方贝贝做票做上来，好虐一把粉，多压榨点奶票钱出来。 　　就在陈司姳试图冷静分析的时候，第四名陆以瑟已经发表完感言，第三名自然就是周藿。 　　周藿这次很激动，一上去就开始流眼泪，絮絮叨叨讲了蛮多话，并且提到自己以前当模特久了，被人捧着夸着就养成了不太会讲话的毛病，往后一定会注意说话的艺术这件事。看来是真的被师兄团的粉丝们吓到了。 　　最后依然是陈时晏和张其言的场合。 　　陈司姳在上面绷直了背，祈祷陈时晏会是第一。 　　其实用不着祈祷，陈时晏也绝对会是第一。不然节目组白给她安排那么多虐粉剧本了，上次顺位发布就跟第一的张其言差20票，搁哪家身上不得被虐疯了呀，快餐助力榜第一天就和张其言家打起来了，跟后面的壁一天比一天大，两家打得那叫一个火热，最终还是陈时晏略胜一筹。唯粉姐姐们更是三天两头地从各个角度受刺激，CP粉也刺激她们，队友粉也刺激她们，节目前期待遇也刺激她们，这还虐不起来就废了。 　　惯例的小圆台，惯例的宣布排名前的发言。 　　上次张其言先发言，这次是陈时晏先讲话。 　　陈时晏举起话筒，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沉稳开口： 　　“无论这次的结果如何，我都要感谢我的梦想制作人，是你们的每一票，才让我成为现在这个我。我很喜欢现在这个我，也很感谢你们喜欢现在这个我，未来那个我的样子，我会拼尽全力和你们一起打造。” 　　陈司姳疯狂鼓掌。 　　好家伙，太会说了太会说了，一直都在为别人着想的陈时晏，终于越来越开窍了哇。粉丝想要的，不就是和自担一起创造出来的美好未来吗。不错，粉丝心理拿捏到位，你票有了（不是）。 　　接着张其言也开始“虐粉”： 　　“能够再次站在这里，再经历一次和上回几乎一样的场景，是我难得的幸运。比起以前来说，我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我要跟喜欢我的人说一声抱歉，很抱歉我从没有在公演舞台拿到过能让你们骄傲的好成绩。我期待能在公演舞台得到第一名，并且我会为了它去努力，这是我承诺给你们的礼物。” 　　陈司姳表面上鼓着掌，心里却在想张其言未免太直接。 　　不过张其言说的倒是事实，两次公演舞台现场票，她都没拿过第一，每次都被主题曲护法位兼第一次顺位发布第二的陈时晏压，急于拿一次现场票第一证明自己实力也正常。就是太直接了点，这样放言出去，日后拿不到第一，说不定会被嘲的，嘲粉丝废物给不了自担想要的第一，嘲正主太自信认不清自己实力和人气。 　　唉，如何说合适的话，真的好难学会哦。 　　郝PD终于宣布了最终排名。张其言第二，陈时晏第一，两个人票数差了三十多万。这票数是算上了加票的，二公陈时晏加了13万票，张其言加了8万票，减掉加票，两个人的票数也差了20多万。 　　比起二三名之间的200万票差，20多万票差似乎不算什么难以逾越的鸿沟。 　　陈司姳早早站起来鼓着掌等陈时晏走上来，拥抱她祝贺她，然后扭头看她坐上C位的王座。 　　接下来，就是35名的宣布了。 第128章 我来接她 　　第35名，一个关系着很多小组命运的人。 　　每个小组最后呈现的舞台都是由七个人组成。陈司姳所在的《梦》组，目前存活6人，vocal齐聚的《泛泛》，目前存活7人，rap组《哎哎》存活5人，甜美风《晴天》存活4人，而存活人数最多的《颂》，目前有12人。 　　陈时晏在的《颂》组肯定要踢人了，如果35名还是《颂》的，那么其他组只负责接收人就好。如果35名是《泛泛》组的，那么《泛泛》要踢一人出来。如果35名是《梦》组的，那么《梦》和《泛泛》直接跳过踢人加人环节，直接分part排练就OK了。 　　至于剩下的两个缺很多人的小组，也不差这一个人，反正都是要加人的。 　　此刻陈司姳无比希望35名是自己组里的，因为之前大家都已经练习了很久，顶多磨合下队形和重新分一下part，也比来一个丝毫没有练习过的人要好。距离第三次舞台公演只有六天了，怎么看都是“自己人”更合适。 　　郝PD宣布了最后一个留下来的人： 　　“第35名，观鱼文化，曹鸿。” 　　是《泛泛》的人。 　　根据往年规则，目前《颂》组要踢5人出来，《泛泛》组要踢1人出来，缺人最多的《晴天》组先挑人，挑走3个人后，《哎哎》再挑走2个人，最后1个人直接归到《梦》组。 　　陈司姳有点泄气。她们组连优先选人的权利都没有，剩下的那个人直接进入她们组，万一剩下的是个实力不太好的，到时候可有的分析了。什么微表情分析，什么肢体语言分析，豆瓣微博八成又要掀起一阵讨论来。 　　录完第二次顺位发布，节目组宣布就地解散，晚上《颂》组和《泛泛》组在练习室集合，准备录制投票环节。 　　投票环节就是踢人的依据。小组目前人数多于需要人数，那么就要有人离开。离开是靠票数决定，小组内每个人有一张投票卡，依次写下自己认为可以留下的七个人，每一张投票卡按照人名先后算票数，排第一的得到7票，排第七的得到1票，最后把每个人的票数加起来，由高到低排序，前七名留下，剩下的人就离开，去到其他小组。 　　根据节目组的安排，今天晚上录制投票，明天录制踢人和选人。 　　“所以你对即将来到你们组的那位练习生有什么期待吗？或者说你想要谁来到你们组？” 　　面对编剧姐姐的问题，陈司姳沉默了一下，然后诚实回答道：“其实谁来都好，毕竟不是我说想要谁来谁就能来的。” 　　编剧姐姐不肯放过她：“那如果你有选人权利的话，你想要谁来？” 　　陈司姳内心很是无语，这到底是给CP设置的喂糖环节，还是给她设置的使绊子环节，就不能问点其他的嘛。 　　“那我想要最后会到我们组的那个人来。” 　　编剧姐姐不解：“为什么？你就没有对于即将到来的队友的一些期待或者实力方面的预设吗？” 　　陈司姳摇头：“没有哦，因为她的到来，一定是命运的指引。” 　　“你是动漫看多了吗？怎么说话这么中二。” 　　“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吧。”陈司姳伸出手比划，“就这么一点点。” 　　深夜，陈司姳睡不着，开始思考起目前她们小组的情况。 　　她们组留下来6个人，分别是A组张其言、赵可可和她，B组的程渥、沈清粤、兰思萌。张其言和程渥撞了part，还是最好最亮眼的C位part，所以等到新人加入，她们两个肯定要“对决”一次。 　　明天可有的看咯。等待新人加入的过程也很煎熬，不会有人希望自己小组来一个实力太差的人。但万一真来了，也得接受。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来的人是实力最差的宋抒栩的准备了。宋抒栩来了也有好处，人气选手到她们组来，三公现场票她们组说不定会拿第一。 　　可问题是，宋抒栩在《颂》组，《颂》组真的会把她踢出来吗？即便是踢出来了，也不可能会被挑剩下，到她们组来。谁不知道三公现场票看人气投票，宋抒栩也是人气选手，就算《颂》组为了舞台美观把她踢了出来，到时候先去《晴天》组，缺人气的《晴天》组肯定会挑走宋抒栩，怎么想也轮不到她们《梦》组。 　　陈司姳叹口气。与其期待宋抒栩来，不如期待是个名次靠后但是实力还算可以的小糊糊来更现实一点。 　　第二天上午十点，各小组在各自练习室准备今天的踢人和选人录制。 　　重头戏在那两个踢人小组，或者说大部分看点在需要踢出来5个人的《颂》组，她们这些挑人的小组只需要老老实实待在练习室里等着就好。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有人撞了part，人也不齐，没办法一起练习，想要练只能自己练。于是陈司姳和沈清粤兰思萌程渥窝在一处，看张其言帮赵可可抠动作。 　　张其言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陈司姳窝在兰思萌怀里几乎要睡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她。 　　“踢人录完了？”陈司姳抬头看兰思萌。 　　兰思萌把耳朵贴在墙上，“应该是录完了，估计去《晴天》录选人了。” 　　陈司姳转转眼睛，站起来抖抖衣服就往门外走：“我去看她们选人！” 　　她打开门，正好瞧见一行人走进了《晴天》练习室，于是火速跟上去，扒着门往里瞧。 　　《晴天》组的人发现了她。 　　“等等？怎么门口还有个人没进来？” 　　万梧妹指着她笑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也被你们组踢出来了？” 　　陈司姳嘿嘿一笑：“我来接她。” 　　“接谁？” 　　“接那个受到命运的指引，从而会跟我一组的人。” 　　“妈呀我受不了了！” 　　“哎哟——这话讲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哈哈哈” 　　被踢出来的那几个人原本气氛很沉重，她搅和了两句话进去好歹稍微活跃了点。 　　《晴天》组开始选人了。这次被踢出来的六个人，一个是来自《泛泛》组的王白雨，另外五个是来自《颂》组的宋抒栩、赵嘉嘉、张瑾琀、马田静和魏染。 　　这六个人里，宋抒栩排名最高，《晴天》组果然第一个就选了宋抒栩，然后又选了实力有保证的王白雨和看起来和甜美风格比较搭的赵嘉嘉。 　　接着是去《哎哎》组。 　　《哎哎》组见到陈司姳也跟到了门口，很是惊讶。 　　“这个人怎么在这儿？” 　　“你们组不是不用踢人吗，难道你自己流放自己了？” 　　“没有没有，”陈司姳摆摆手，“我来接人，你们选完了，我就把我们组的那个人接走。” 　　“接什么人啊，”《哎哎》组的冯筱妙上来揽过她进屋，“进了我们屋就是我们组的人，我回头跟你们组的说去。” 　　大家嘻嘻哈哈着，陈司姳也顺势坐在她们旁边。 　　剩下的三个人是张瑾琀、马田静和魏染。 　　冯筱妙代表《哎哎》组率先开口：“我问一下，有没有人想主动留在我们组。你们也知道，我们组是rap组嘛，可能有人会觉得做不来，我们之前商量过，不管谁来，主动想留下的我们就一定要。” 　　话音刚落，魏染和马田静就举手了。 　　于是陈司姳拉着张瑾琀的手，推开了自家小组练习室的门。 第129章 主动送人头？ 　　小组成员重组完毕，接下来自然就是重新分part。 　　A-G一共7个part，目前新加入的张瑾琀没part，程渥张其言撞了Cpart，兰思萌赵可可撞了Bpart，陈司姳独占Epart，沈清粤独占Fpart，剩下的A、D、G三个part都空着。 　　“我们是打乱重新分，还是……” 　　兰思萌看了看她们，没继续往下说。 　　大家都听明白了兰思萌的意思，是所有人全部重新分part，还是独占part的继续安稳独占，剩下的人拎出来battle选part。 　　从陈司姳的角度来看，自然是后一种方法对她更有利。她的Epart可以说是除了Cpart外最好的了，她是肯定不愿意让出去的。万一全部重新分，她未必还能拿得到这么好的part。 　　“现在是怎么样的，”张其言打破了沉默，“我和程渥是一个part，可可和思萌是一个part对不对，你和你是两个单独的对不对。” 　　大家点头。 　　“我补了你们的Apart，程渥补了我们的Dpart……拿这样好了，我和程渥，可可和思萌先比一下，选出来更合适原本的part的，剩下的人再分剩下的没人的part，这样怎么样。因为大家都已经练过一个星期，能不重新学就不要重新学吧，不然压力太大。” 　　张其言说到了陈司姳心里，她当场表示赞同，大家都没有异议，张瑾琀也表示自己随意，于是就按照张其言说的，先进行她和程渥的选择，再进行赵可可兰思萌的选择。 　　好巧不巧，方贝贝从门外经过，看到她们要battle，进来打算“近距离看一下初C和舞蹈机器之间的对决”。 　　陈司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初C，还初C，二轮顺位发布张其言刚痛失C位，你搁这儿又开始CCC，拜托了不会说话真的可以闭嘴。 　　等到张其言和程渥表演结束，两个人去墙角背对着大家“罚站”，剩下的人开始讨论谁拿这个part更好。 　　陈司姳心里还是偏向张其言的，虽然单论舞蹈程渥更强一些，但是唱歌部分张其言比程渥强得多多了。 　　“我觉得程渥跳舞更好。” 　　“你不能只看跳舞啊，三公是全开麦舞台，唱也得过得去才行吧。” 　　“不是提前录音吗？” 　　“不是，现场开麦。” 　　“C位part不可能只看一方面啊……” 　　大家正讨论着，方贝贝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选的C位part啊？” 　　“对啊，你怎么反应这么慢。” 　　方贝贝一笑，突然抬头冲张其言和程渥的方向喊了一声：“哎，张其言，你是不是上次舞台也是C，加上这次要三连C了吧，不如让给程渥呗，反正你也不差这一次，还有导师舞台C和决赛舞台C呢。” 　　方贝贝这话一出来，整个练习室的气氛都僵住了。原本带着一丝紧张转过身来的张其言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程渥的眉毛都挑了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陈司姳迅速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到方贝贝胳膊上，“哎呀你这个人，你都确定要三连C了吧，你干嘛还说人家，你哪有资格说人家。” 　　兰思萌也跟着接话：“哇你这次又是C，你们组把谁踢出来了？” 　　“王白雨。不过她是自己提出来要走的。” 　　“这也行？还能这样？不都是写纸条吗？” 　　陈司姳看了一眼门外，然后拉起来方贝贝，推她往门外走，“我刚刚好像看见你们组的人来找你了，你快回去吧要加油练习了还有几天就要公演了。” 　　方贝贝被她推着往外走，嘴巴依然不肯停下，“我们part都不用重新分，哪像你们还得费工夫做这些，你们一开始分part的时候就不该这样……” 　　陈司姳烦她烦得头疼：“啊啊啊行了行了知道啦知道啦，快快快回去练习拜拜！” 　　砰地一声关上门，世界仿佛都清静了，突突直跳的神经都平和了。 　　陈司姳转过身，看着大家。 　　“我们继续吧。” 　　还好接下来气氛都还算融洽，没出现什么争执，最终的分part结果是大家投票出来的，Cpart给了程渥，张其言自动去了原本练习过的Apart，兰思萌主动表示赵可可很辛苦，不想让她学新的部分有太大压力，于是放弃和赵可可撞了的Bpart，去了Dpart，最后Gpart给了张瑾琀。 　　结束一天的练习回到宿舍，陈司姳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对味，然后又开始庆幸还好投票的时候自己选了张其言。 　　然后她又开始感叹，方贝贝这个人是真的不会说话，不过这段八成不会剪出来，节目组可是对这个大主唱保护的很呢。也不知道方贝贝怎么想的，自己三连C还好意思让别人让C，她自己怎么没让呢。 　　哎呀，气死了！当年她怎么就看上了方贝贝呢！都怪节目组，怎么能这么护着方贝贝，人吕季初也不差，硬是给方贝贝垫完了整个节目，真是可恶。 　　气鼓鼓的陈司姳打开手机，打算看一看老板娘有没有什么要交待她的。 　　果然，老板娘连发了五条消息给她。 　　“不要去看豆瓣微博” 　　“好好表现，不要管其他事” 　　“杂志出来了” 　　“第四，很棒，杂志销量截图.jpg” 　　“少说多做，有公司盯你挺紧的” 　　哦豁？ 　　陈司姳点开了老板娘发来的那张杂志截图，第一次顺位发布排名前九去拍的Silva电子刊，各家入口销量显示，第一是陈时晏，第二是张其言，第三周藿，第四就是她陈司姳，接下来依次是陆以瑟、宋抒栩、马遇杨、沈清粤、柳白檀。 　　销量相差也很大，陈时晏张其言单独一档，一个订阅7.6万，一个订阅7.1万，接下来周藿的订阅直接断档成4.9万，陈司姳的订阅4.8万，陆以瑟订阅3.9万，宋抒栩订阅2.3万，马遇杨订阅2.0万，沈清粤订阅1.8万，柳白檀订阅1.3万。 　　有一说一，女团选秀赛时能买到这个水平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而且也确实能从一定程度上看出各家氪金能力，Silva这次的电子刊定价9块钱，订阅量等同于销量，陈时晏和张其言两家在电子刊上直接花了60+万。按照往年三公奶票3块钱一张的价格，这钱拿去买奶票也能投出去20来万票了。 　　虽然top家看起来也不缺这20万票的样子。 　　第二次顺位发布的时候，二三位之间票数直接差了200万票。就无语，节目组就撵着陈时晏和张其言家互相追赶，断层越来越大，以至于后面几家看追top家无望，基本就是互相之间你动一下我动一下，top1和top2爱怎么动怎么动，反正追不上就不追了，跟后面的保持好适当的差距就完事。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无论微博还是豆瓣，张其言和陈时晏两家控场特别厉害，一副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样子，其他家小范围控场，并且丝毫不敢惹这两家。只有言笑晏晏CP粉头够铁，天天在搞秀公共组嗑CP，每发一个kswl帖子就喜提一大堆私密豆列。 　　陈司姳很听老板娘的话，看完了消息就给老板娘简单报告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然后关掉手机准备睡觉。 　　等等？ 　　陈司姳突然想到了老板娘发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有公司盯你挺紧的？ 　　什么意思？有公司下脂粉扒她了？还是说让脂粉引导一些事到她身上来了？又或者开始放假料来了？ 　　陈司姳左思右想，顿时觉都睡不好。但是她心里又明白，这会儿去看粉群风向无疑是在给自己找事。 　　排名提早透露已经成了常态，真假不论肯定是先骂了再说。她的名次挨骂也不冤，不然电子刊也不可能买到了第四名，跟第三名的周藿就差了一千订阅，一看就是粉丝被虐到了。 　　陈司姳内心煎熬得很，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给老板娘发了条很长的消息。 　　“老板娘，你给我打钱了吗？杂志呢？你考虑给公司一人送一个阅读码吗？最近的超话签到别忘了买，播放量也可以后台开着刷一刷。还有就是，如果我被骂上了词条，能花钱净化一下吗，如果能直接撤词条那更好不过了。可以从我工资里扣钱，主要是不想给我粉丝增加负担。老板娘你在吗，有空了回我好吗，爱你QAQ” 第130章 面子 　　成员重组完毕后第一天，《梦》组练习进度： 　　10% 　　…… 　　陈司姳咬着袖子躲在另一间练习室的墙角呜呜呜： 　　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走位都在打架啊！明明很用心在教阿粤了，明明张其言很用心在教赵可可了，明明她们两个单独练的时候没问题，在各自的组里也没问题，怎么凑到一处就开始“打架”，甚至还有同手同脚的趋势啊。 　　陈司姳难过地吨吨吨灌牛奶，一口气灌了两盒，然后窝在角落里痛定思痛，得出了一个结论： 　　是风水问题吧，一定是风水问题，肯定是练习室不好，现在就回去找张其言她们商量换一个练习室，嗯！ 　　重新振作起来的陈司姳站起来一转身，就看到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委屈巴巴窝着的背影。 　　以及正对着那个背影的摄像机…… 　　原来是张其言。 　　陈司姳凑了过去，只见张其言盘着腿对着墙角，正剥橘子玩。她把橘子皮扒了，又开始扒橘子瓣上的橘络，一瓣一瓣的，扒得那叫一个干净。 　　陈司姳蹲在她身旁：“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张其言扭头看一眼她，叹口气，手上动作不停，“想吃橘子了。” 　　骗谁呢。陈司姳无语。一看就是压力大好吧，有些人压力大的时候会选择做一些无意义的机械重复性的行为动作，来达到缓解压力的效果，张其言一看就是这样。 　　但是她也不好直接点破，总得给张其言留点面子。 　　“那你猜我为什么也在这里。” 　　张其言又看她一眼，“在补充钙吗？” 　　陈司姳迅速把手里捏着的两个空牛奶盒转移到背后，“不是哦，我是在考虑，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一个练习室。” 　　张其言不解：“为什么要换练习室？” 　　“你不觉得现在的练习室风水不太好吗？” 　　“没感觉啊。你懂风水？” 　　陈司姳摇头：“我不懂，不过我有个同学跟我讲过，大部分无法解释的不合理的事情，都可以用风水来解决。” 　　张其言一脸看骗子的表情看着她。 　　“真的，你不觉得我们那个练习室很奇怪吗。阿粤和赵可可只要在一组就开始出问题，各自练习的时候都没问题对吧，一起练就出问题，你想这么不合理的事情，没办法解释的话，不就是风水问题吗。” 　　张其言慢吞吞地开口：“我确实也在为这个事情发愁……” 　　“所以我们换个练习室好了！” 　　于是陈司姳拽着张其言把空着的练习室转了个遍，最终选定了一间更大一点的练习室。 　　她们回到原本的练习室，跟队友们商量说现在的练习室有点小，跳起舞来有点憋屈，站位太紧也伸展不开手脚，更不方便走位，换个大一点的练习室更方便练习。 　　大家纷纷同意，于是收拾东西换到了那个大练习室。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风水”问题，又或者真的是空间大小问题，换了练习室之后，站位变得松散一些，撞车打架频率明显下降，练习效率也稳步提升。 　　张其言去拍广告的时候，程渥和陈司姳扛起来队长担子，带着大家练习。快餐品牌助力榜的出道快餐桶送了过来，果然桶里没有放樱花草莓馅的炸元宵，只不过换成了樱花皮草莓馅的雪媚娘，此外还有鸡块鸡翅蛋挞和派。她们组拿到了五个桶，一起开开心心加了顿大餐。 　　直到导师们来验收舞台那天，《梦》组舞台舞蹈完成度差不多有80%。 　　尽管这是陈司姳自己认为的。她个人体感，不算唱歌，舞蹈方面应该有80%的完成度。算上唱歌，那就只有60%了。 　　去录音的时候张其言还特地和她们商量了一下，让陈司姳和兰思萌分别给赵可可沈清粤垫着点音录的，好让赵可可沈清粤的part听起来没那么糟糕。 　　一般来讲三公舞台现场表演是号称全开麦的，但是不妨碍现场放的伴奏有垫音，也不妨碍后期播放的时候直接用录音室的修音版本替换音源，说得好听一点叫照顾观众耳朵，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不给vocal活路。 　　唉，选秀选了这么多年，上林系的选秀vocal还是没能逃脱剧本扶植的路子。这能怪谁？还不是怪节目组，非要修音，修音就算了，有时候连带大vocal那么有穿透力的声音都给修成普普通通的感觉，对于喜欢搞vocal的秀粉来说真的很受伤。 　　当然，来验收的导师的耳朵也挺受伤的。 　　距离公演舞台还有三天，婕喜、MOKA、赵桓肆和周淼四位导师全员到齐，开始一组一组验收舞台。 　　验收的第一组就是练习室正好在楼梯口附近的《梦》组。 　　几位导师推门进来的时候，《梦》组正好在单独把vocal拎出来练习。 　　“老师好。” 　　“老师们好——” 　　看到导师进来，陈司姳她们迅速站好，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在练唱歌是吗。”婕喜老师问她们。 　　“嗯。” 　　“不要紧张，我们来看一下你们练习的效果。现在方便给我们展示一下吗？”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了！” 　　练习室里播放的伴奏没有垫音，导师们听到耳朵里的是完完全全的全开麦。 　　表演结束之后，导师们表情严肃，谁也没讲话，陈司姳和兰思萌偷偷交换了下眼神，然后默契地半低下头，准备迎接批评。 　　人一旦紧张起来，就会觉得时间漫长到不像话。 　　仿佛过了几百个世纪之后，MOKA老师终于打破了沉默：“你们的唱歌部分是还在练习吗？” 　　张其言作为队长，自然是担起了回答导师的责任：“对，还在精进。” 　　MOKA老师点点头：“好，还有几天就要公演了，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婕喜老师则是毫不留情：“我知道唱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但是你们如果这样去上舞台，我很难夸出口。张其言你是队长，还有三天时间，你觉得你们能改变什么吗？” 　　张其言没说话。 　　周淼开始打圆场：“这个唱歌确实是有难度，不像舞蹈有时候还有得救，多下下功夫好吧，说不定能出奇迹。” 　　MOKA老师指出她们走位和动作上的一些小问题，顺便夸了一下她们动作改编得不错，建议她们可以把动作做得更大一点，看起来会更有美感和力度。 　　然后婕喜老师现场教赵可可、沈清粤、程渥和张瑾琀唱歌。 　　最后的最后，婕喜老师建议她们灵活运用vocal资源，给不太会唱歌的人直接垫音。 　　导师们离开之后，整个练习室的气氛还是有点down。 　　张其言拍拍手：“好了我们继续练习吧，距离公演还有三天，大家要辛苦一点了。” 　　“那今天开始我不回宿舍了。”程渥说。 　　“我也是。” 　　“我也是。” 　　“这几天我们大家都辛苦一下吧。” 　　整整两天，她们除了洗澡就没回过宿舍，直接在练习室打地铺睡觉，因为睡得不舒服，把公用区域的懒人沙发搬进来几个。因为唱歌部分需要高强度练习，兰思萌还带了好多润喉糖来分给她们，生怕有人用嗓过度。每个人的保温杯里不是白开水就是泡的菊花茶，吃东西都要注意下会不会太刺激。 　　两天过去，张瑾琀进步神速，赵可可略有进步，沈清粤原地踏步，程渥直接退步。 　　舞蹈机器程渥本来唱歌就勉强，如今压力太大，导致一开口就跑调，再加上公演日期逐渐逼近，情绪几近崩溃，练着练着就开始哭，哭了好多次。 　　沈清粤也哭过，只不过是那种不出声地偷偷掉眼泪的哭。睡一会儿醒来发现看不见她的时候，八成就是在某个没人的练习室里，对着墙角掉眼泪。 　　陈司姳感慨，她们这个组能组到一起真是缘分，都喜欢对着墙角抒发感情。 　　每次发现沈清粤不在的时候，陈司姳就会悄悄出去找她。找到了之后就看上两眼，记住她在哪个练习室，然后继续回去睡觉。 　　编剧姐姐问她：“你看到她正在难过，为什么不去哄一哄她？” 　　陈司姳歪头：“不是每个人难过的时候都需要别人来哄。” 　　“那你难过的时候想要别人来哄吗？” 　　陈司姳点点头：“想啊，但是要分人，是我熟悉的人的话，我直接哭，我不熟悉的人的话，憋也要把眼泪憋回去。” 　　然后陈司姳又补了一句：“因为我也要面子。” 第131章 三公（上） 　　《追梦的我》第三次舞台公演前一天，练习生们早早集合，准备正式排练。 　　熬了一晚上的《梦》组全体成员趁着还没轮到自己组化妆的空档，齐齐趴在化妆桌上补觉。化妆室的吵闹声仿佛天然的催眠曲，睡了半小时不到，惊醒时陈司姳就擦到了自己的口水。 　　她推推旁边睡得正香的兰思萌和沈清粤：“醒醒醒醒，该准备换衣服了。” 　　随着赛程进行，留下的人越来越少，一开始十分拥挤的化妆室，如今变得宽敞不少。陈司姳换好衣服出来，抬头就看见正拜托了化妆师姐姐帮忙拍照的《晴天》组。 　　兰思萌戳戳陈司姳的肩膀，“她们的衣服也太可爱了吧！” 　　陈司姳点头以示赞同：“背带裤小黄帽，居然还有爆米花桶和雨伞。好想知道爆米花是不是真的啊，是真的又是什么味道的啊。” 　　兰思萌无语，戳戳她的脑袋：“就知道吃就知道吃，小心嗓子！” 　　陈司姳抱住头往化妆师那边窜：“哎呀我就是说那么一嘴，我这些天吃得多健康，你又不是没看到……” 　　一路过去，基本上每个组的服装都换好了。最让陈司姳惊讶的是《泛泛》和《颂》，《泛泛》组主要元素居然是黑白条纹，看上去和歌曲风格完全不搭，《颂》组全员白色裙装，过于素净。 　　她们《梦》组呢？ 　　陈司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带着红色羽毛的黑色裙子，又看看张其言身上带着黑色羽毛的白色裙子。 　　Emmm 　　俗话说得好嘛，舞台不怕服装难看，就怕难看还没记忆点。反正她们组不是又难看又没记忆点的就行！ 　　她们组的主要配饰就是羽毛，造型师姐姐们带过来的所有配饰都是和羽□□关的，羽毛发饰，羽毛耳坠，羽毛戒指，就连脸上都能贴一点画一点羽毛。 　　“我们好像鸟。”沈清粤吐槽，“真怕表演完一地羽毛。” 　　陈司姳正闭着眼任由化妆师揉搓：“说不定一开始舞台上就直接飘落羽毛，就不用担心自己掉毛了。” 　　兰思萌考虑得很全面：“那万一掉到脸上粘住了，是动手拿下来，还是不拿？” 　　“好问题，阿粤你说。” 　　“我选择拿下来，不然整场表演，我的注意力和观众们的注意力都会在脸上的羽毛上。” 　　“懂了，吸引观众目光新方法get。” 　　“噫——” 　　一组一组陆续去排练验收，陈司姳她们组被安排在了最后。因为只剩下五组，所以每个舞台都花了很长时间来各种调整，轮到《梦》组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六点。 　　负责验收舞台的婕喜老师和周淼老师已经面露倦色，还是强打起精神观看她们的表演。 　　因为程渥的状态还没调整过来，所以她的part的唱歌部分由张瑾琀和张其言暂时代替。婕喜老师得知原因后，给她们分享了一些调整压力的方法，并送了程渥一盒帮助睡眠的保健品，叮嘱她今天最好早早休息。 　　她们组的问题也不算太大，稍微调整了下站位，然后被建议全员好好睡一觉。 　　“化妆都遮不住你们的黑眼圈，眼神都不精神了，这样在镜头里看起来舞台效果不是那么OK，今天也不要继续练了，回去都洗洗睡吧。睡不着也在床上闭着眼躺着，知道吗，我会叫选管去盯着你们，谁都别想起来。” 　　婕喜老师果然说到做到，陈司姳和沈清粤在宿舍里泡脚的十五分钟里，就有三个选管姐姐前后脚上宿舍来，看她们有没有听话。 　　沈清粤脚还在盆里泡着，人直接躺倒在床上，捂着眼睛模仿表情包：“在睡了在睡了，两只眼睛都在睡了。” 　　陈司姳倒掉洗脚水，爬上床钻进被子：“你不要泡太久，水凉了没效果。” 　　“药包泡脚，菊花泡水，我们好像提前步入了养生阶段。” 　　“得了吧，正经养生谁熬夜呀！”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张其言敲开了她们宿舍的门。 　　“明天起来再一起练练？” 　　陈司姳欣然同意：“可以啊。几点？” 　　“现在是几点？” 　　“九点半。” 　　“那明天七点练习室集合？” 　　“好啊。” 　　第三次舞台公演当天，早上六点五十，陈司姳和沈清粤洗漱完毕，慢吞吞往练习室走。 　　因为是公演当天，大门口的站姐比以往还要多，情绪也更激动。趁着选管姐姐不跟在身边，陈司姳和沈清粤停下来原地踏步了好久，就为了听站姐对她们喊话。 　　“以后就没有机会啦。”离开的时候陈司姳对沈清粤讲。 　　“什么机会？”沈清粤一时没反应过来。 　　“喊话和听清楚喊话的机会。等离开这里，就很难听清楚喊话了，也很难有场合能这样近距离地喊出很多一定能被听到的话。” 　　“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不是你的风格。” 　　“舞台完成一个，就少一个，难过呀。” 　　“别难过了，练习室灯都亮着，张其言她们说不定已经在等我们了。” 　　沈清粤说对了一半，练习室确实有人，不过是程渥。 　　程渥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正在练习唱歌。陈司姳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了一耳朵，程渥的vocal水平好像回升不少，看来不需要别人分担她的part了。 　　随后张其言等人陆陆续续到了，大家抓紧时间又练了几遍，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去化妆室集合化妆换衣服，等待着今天下午的舞台表演。 　　昨天的服化只是初步亮相，今天的正式服化可是惊呆了她们。昨天素净到毫无记忆点的《颂》组，在白色衣裙的基础上，右肩上添银色花团，右胳膊上加了长长的白色袖子，轻飘飘的，头发全都染成浅栗色，微微的卷，亮晶晶的水钻饰品点缀得恰到好处。 　　众人惊呼：“哇——有那味儿了有那味儿了！” 　　“这衣服太美了，袖子还带闪！” 　　“天啊天啊天啊离我远一点，我怕我手里的咖啡弄脏你们裙子。” 　　陈司姳羡慕得很：“这组肯定是全场最优秀服化了吧。” 　　兰思萌沈清粤纷纷赞同。 　　在一旁闭眼补觉的赵可可睁开眼看了人群中心的《颂》组一眼：“感觉我们组要被净化。” 　　？ 　　陈司姳有点震惊，她属实没想到赵可可会讲出这样的笑话来。 　　不过她低头看看自己组的服装，心道好像确实有点像那么回事。她们组裙子掉羽毛，整体黑白红，脸上还画着有点浓的妆，舞台道具也是奇奇怪怪的。这样是当场被净化，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们在后台吵吵闹闹，前面已经在组织观众入场了。 　　电视转播过来的画面清楚明白，舞台未开始前，属于灯牌手幅battle的环节。镜头扫过去，张其言陈时晏两家占比最大。陈司姳抓到了举着自己手幅和灯牌的几个人，惊讶地发现大家统一用了红色。 　　她的粉丝们已经定下应援色了？可她还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连老板娘都没跟她提过。 　　不过她的红色，看起来没有张其言家的红色那么正，偏深一点暗一点。也挺好，红色嘛，大红大紫，红气养人，总之都是好话。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二公舞台放了一个遍，又把主题曲舞台放了三遍，郝PD终于和各位导师一起，宣布本次公演舞台正式开始。 　　第一组上台表演的，是《颂》。 　　“加油加油。” 　　大家开始为《颂》组成员打气。陈司姳也趁机凑过去，《颂》组有陈时晏和周藿，她去鼓励一下也没什么。 　　周藿在前面，陈司姳垫起脚想抱抱她，又想起她们的衣服怕脏，连忙收回手，只和周藿拍掌：“加油哦。” 　　等到陈时晏过来的时候，陈司姳张嘴刚要喊姐姐，又想起来之前的截图，于是话到嘴边，出来就成了两个字：“加油！” 　　陈时晏并没有什么反应，笑着也和她拍手：“我会的，你也是。” 　　回到自己座位后，沈清粤问她有什么感受。 　　陈司姳撅着嘴，有点委屈巴巴地讲道： 　　“她们组的眼妆是不是加钱了，比我们的服帖不说，还好看！” 第132章 三公（下） 　　《颂》组的眼妆加没加钱不知道，舞美肯定事加钱了。 　　道具组光摆弄道具就花了四十分钟，黑色架子和彩色玻璃现场拼出来立地玻璃窗，空中吊起半圆型金色框架屋顶，灯光一打，素净的纯白舞台装才是最抓人眼球的存在。 　　兰思萌抓着陈司姳的胳膊尖叫：“疯了疯了疯了啊！这个舞美这个服化这个呈现效果合理吗？” 　　陈司姳也抓着兰思萌的胳膊尖叫：“这也太美了吧——开场就这么美，观众会有落差的！” 　　沈清粤在一旁摇头：“节目组不能这样，至少不应该这样，这样优秀的舞台，放在最后才合适。” 　　《颂》组的表演也不负舞美的用心与豪华，静音看属于合格的劲舞团，开麦就差点事，有两三个人的声音略显违和外，整体算是完成度相当高的表演。 　　特别是作为《颂》组C位的陈时晏，不仅从发型上突出了C位的亮眼，part的分量也足够，推近怼脸镜头有好几个。总体来说，如果从粉丝角度评价，这次舞台运镜和服化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 　　绝美 　　无论是前台观众，还是后台练习生，都对《颂》的舞台表现出了极其热烈的反响。 　　“完了我要被美晕过去了。” 　　“唱得好稳啊！” 　　“全场最佳，绝对是全场最佳！” 　　开场就是个高水准舞台，谁也不想自己做第二个对比的。 　　兰思萌开始碎碎念：“下一个不要是我们不要是我们不要是我们……” 　　沈清粤和程渥也跟着念叨起来：“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陈司姳无语极了：“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就是不要说不什么，要说是什么。比如现在，就应该说，是别人是别人。” 　　三人开始改口：“下一个是别人下一个是别人……” 　　另一旁的张其言一副看骗子的表情看了看陈司姳，又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看兰思萌她们。 　　《颂》组表演结束，到了发言时间。陈时晏比较顾全大局，既感谢了来看她的人，又透露出这些天小组成员的辛苦，把队长的角色拿捏得很好。其他人的发言也比较体面，唯有周藿再一次提及自己不会讲话这件事，说着说着还有点委屈哽咽，陈时晏连忙替她解释，说是太过辛苦又压力大，一时之间情绪激动，希望大家能稍微体谅她一下。 　　陈司姳在后头看得眉毛都挑了起来。 　　周藿怎么不懂什么叫过犹不及呢。第二次顺位发布提这个就算了，现场还提这个，难道不清楚之前说错话和后来的换C事件对她影响多大吗，太容易招致反感了。不过她记得陈时晏和周藿也有个CP来着好像，估计能被CP粉们嗑到糖，就是陈时晏唯粉大概又要心梗了，自家爱豆统共没讲几句话，一大半还都是给别人在找补，真是无语。 　　接下来等到道具组清理完舞台，郝仁PD宣布第二组上台表演的是《哎哎》。 　　陈司姳等人长舒一口气。 　　“看来祈祷有用。”兰思萌戳戳她胳膊讲道。 　　陈司姳啧了一声，“但是这次投票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第三次公演现场投票规则又变了，现场观众共有400人，每人每组最多投一名选手，只投个人票，最终由现场票数来决定最后的个人加票。每位导师拥有20票，可以投给自己认为表现出色的舞台。最终的小组加票，就是由每组练习生个人票数相加之和，再加上导师票来决定。所有票数都在最后一起公布。 　　这就很烦，节目组成天没事干，搁这儿研究怎么能让投票变得更让秀粉和导师粉想要骂人。 　　其实到了后期，加票基本上不影响上位圈，只影响下次顺位发布的20名左右的卡位圈。但是现场个人票数一定程度上可以鉴人气，所以现场票尤为重要。想要名正言顺地出道，现场票绝不可以太低。而导师票对于秀粉们来说，是有着“认可”和“夸赞”的成分在里面的。小组舞台能拿到越多的导师票，就越能说明小组表演更好，说明自家爱豆的实力得到了导师前辈们的认可。 　　但是目前top几家水火不相容，特别是张其言和陈时晏两家，绝不可能给对方投票，但是又要提防对方在小组内票数过于突出，有可能出现给对家小组其他人投票的情况。 　　陈司姳本来想着自己说不定能蹭到陈时晏家的几张票，转念又一想，自己就是在做梦吧，她可是陈时晏唯粉眼里的“吸血鬼”，投给谁也不可能投给她。 　　她在心里叹一口气。也没多少要求了，个人票数能排前九就行。 　　Rap组《哎哎》的表现也还不错，虽然服化差不少，但是胜在台风都很好，每个人都做了挑染，马遇杨金艺彩双C，一个金色挑染一个银色挑染，舞台上有点势均力敌你来我往的感觉，引得台下一阵阵欢呼声。表演结束的发言环节也没什么好说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虐粉，不过都挺适度。 　　接下来郝PD宣布第三个表演的是《晴天》。 　　眼看表演结束的一个个轻松起来，没表演的反倒更紧张了。 　　“我们该不会最后一个表演吧？”兰思萌的手开始发凉。 　　陈司姳皱着眉，看《哎哎》组的成员回到等候间，“总共也就五个舞台，第四个跟第五个没什么差别。” 　　张其言和赵可可去洗手间还没回来，沈清粤无聊地开始玩前面的人衣服上的装饰。 　　偶尔有人被叫出去录制采访环节，但是一个也没轮到她们组。 　　《晴天》组真的很晴天，舞台布景色彩就很明亮，道具几乎堆满了半个舞台，服化差不多把能堆上去的元素都堆上去了，每个人都努力做出元气可爱的样子来。本身歌曲也属于比较口水歌的小甜歌，奈何实力确实短板，镜头一切全景就暴露缺点，相当不整齐，vocal方面反倒是后来加进去的王白雨在挑大梁，C位则是后加进去的宋抒栩。 　　所以说嘛，有时候被踢出去并不是坏事，万一能像宋抒栩这样白捡个C位，比在原本的组里镶边可好得多。就是重新练一首歌的压力有点大，很多练习生本身都惧怕这点，练习生的粉丝们同样惧怕这压力会影响自己的pick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 　　其实陈司姳本来也有过这样的打算，万一自己组人数超标，那不如自己主动提出要走，这样做既能体现自己是个为队友考虑的好人，又能去《晴天》组变相虐个粉。对她来说，重新练习一首简单的小甜歌不算太难，歌曲和她的风格也很搭，能留下一个元气舞台并非坏事。而且她可是提前观察好了，《晴天》的AB组两个C位都是肯定会二轮游的，到时候C位空缺，她要是能进去，拿C轻轻松松。 　　只可惜她的想法似乎总比现实更发散，现实并没有让她们组人数超标，甚至还缺了个人。 　　就无语，她好像总在想多。 　　《晴天》结束，郝PD宣布下一个舞台是《泛泛》。 　　兰思萌和沈清粤齐齐倒抽一口凉气：“我们真的是最后一组！” 　　陈司姳一声长叹，“快点吧，我已经紧张到想要五分钟去一次洗手间了。”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张其言拍拍她肩膀：“记得去楼上那个，本楼的已经没有位子了。” 　　陈司姳抱头：“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等她抬头，《泛泛》组已经在布置舞台了。 　　有一说一，《泛泛》虽然服装略显拉胯，但是舞台布景不错，破败的高楼钢筋林立，破旧的公园长椅，舞台左侧一台遮在破旧铁门后的钢琴也布置成了破旧风格。 　　“哇哦，这舞台花大钱了。”沈清粤感叹。 　　实时追过无数选秀的陈司姳一眼就认出来，破铁门是前年用过的，长椅是前前年的，抠门上林还是一个道具涂涂改改用好几年，不知道是该夸节俭还是嫌弃没创意。 　　《泛泛》的开场很好，C位方贝贝站在钢琴前，一开始随手按了几个琴键，然后慢慢按照开头的调子按，引出来整首歌。 　　镜头扫过观众的时候，能从观众的表情上看出来现场的震撼感有多强烈。 　　这是一场听觉盛宴，每个人都感受到了vocal聚在一组的魅力。 　　“大杀四方。” 　　张其言这样评价《泛泛》组。 　　陈司姳倒在沈清粤怀里，一副没救了的样子：“我已经被打败了，从精神上就被打败了，我已经无法走上舞台了，我被‘谋杀’了。” 　　兰思萌挠她下巴：“快起来！马上轮到我们了，精神一点！” 　　陈司姳缩着脖子躲：“哎呀哎呀痒、真的痒……” 　　可惜这场“谋杀”仅仅持续了几分钟，陈司姳就被方贝贝的发言气得“活”了过来。 　　内娱扁鹊就是你吧方贝贝！你听听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你可闭嘴吧，实在不行找编剧提前给你写好稿子按着背不好吗。什么叫我认为我们组每个人都在自己最适合的位置，甚至在郝PD说每个人可以唱两句拉拉票的时候，当场又唱了《泛泛》的不属于自己的part的部分。几个意思啊方贝贝？你队友还在台上，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是认真的吗？ 　　更夸张的是，方贝贝唱的那几句，表演的时候是吕季初唱的。 　　陈司姳双手捂脸，甚至不敢看这尴尬场面。 　　没救了，这人真是没救了。真希望前几天她跑来叨叨张其言的那两句能被秀粉们知道，拜托了，张其言家的粉丝，和吕季初的粉丝一起，把方贝贝从出道位请出去吧。 　　最后要表演的，就是《梦》组了。 　　悬挂着的破碎镜子，缓缓飘落的黑色羽毛，自舞台两侧涌向中间的干冰雾气。 　　陈司姳深吸一口气。 　　舞台，开始了。 　　“ 　　Welcometomydream 　　来化舞会前最后一个妆 　　想要拥有的模样 　　Closeyoureyes 　　等待镜子里变样 　　……” 第133章 没有粉籍就是可以缺德 　　表演结束，陈司姳惯例开始寻找举着自己手幅的人，然后放送笑脸。她本想默默比较下手幅比例，奈何她和张其言的手幅都是红色，打眼看过去实在分辨不出来。 　　管红色到底是谁的红呢，反正红色不少就是了。陈司姳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郝PD对她们大为赞赏，给了她们的表演和服装很高的评价，然后叫她们自己讲点什么拉拉票。 　　赛程已经到了三公，线下就把人气和热度□□裸地摆在了练习生面前。轮到人气选手讲话时，台下就会有很大的欢呼声。特别是张其言，刚举起话筒，就有许多人喊她的名字，使劲儿挥动手里的手幅，张其言连忙做手势让大家安静，才能好好地讲完话。 　　虽然讲话过程中也被打断了一两次。 　　张其言的这次发言看来是有好好考虑过，首先感谢梦想制作人，然后感谢队友和工作人员，最后表达了这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很开心也很骄傲能够给大家这样一个舞台。关于她自己，只提了一句会继续努力来呈现给大家更好的、更希望看到的自己。 　　等到陈司姳发言的时候，她居然也享受了和张其言差不多的待遇。台下的呼声前所未有的大，她被吓到愣了一下，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冲着台下看向她的观众们腼腆一笑。 　　“各位梦想制作人好，我是来自夸克娱乐的司姳。很开心能够站在这个舞台上，能和我的队友们一起完成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表演。我们的表演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情，比如队伍重组，还有重新练习新的part和走位。无论如何，关于这个舞台，我的心里是很希望能得到各位梦想制作人的认可。” 　　简单说完陈司姳便鞠了个躬，冲着所有举着手幅的人露出招牌微笑。 　　所有人发言结束之后，静静等待观众投票。随后她们回到后台，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又去录了几个小采访，便和所有练习生一起，在老地方集合，等待导师公布票数。 　　依旧是郝PD打头，带着四位导师走了进来。 　　首先是按照表演顺序，依次公布每个小组的个人票数，同时隐去每个小组个人最高票留作悬念，最后一起公布。 　　个人票数未公布的是陈时晏、马遇杨、宋抒栩、吕季初、张其言，这也代表着这五个人是每组票数最高的。 　　除开未公布练习生票数外，前九加上卡位圈热门选手中，周藿票数51，陆以瑟票数69，柳白檀11票，方贝贝43票，李智妆10票，司姳66票，程渥39票，沈清粤15票，赵可可23票。 　　这结果让不少人震惊。在票数出来之前，没有人敢相信吕季初居然会比方贝贝票数高，更没想到的是柳白檀掉队如此严重，赵可可比沈清粤票数高。 　　看到票数的一瞬间，陈司姳立刻就看向了方贝贝。果然，方贝贝脸色有点差。 　　陈司姳心里直犯嘀咕。该不会是方贝贝现场这一套骚操作，反倒给吕季初送上票数了吧。 　　接下来公布剩下的五位练习生的票数。 　　陈时晏，167票。 　　马遇杨，33票。 　　宋抒栩，71票。 　　吕季初，53票。 　　张其言，141票。 　　张其言还是输给了陈时晏。 　　赵可可开始安慰张其言，《晴天》在为宋抒栩开心，《颂》在安慰周藿和柳白檀。 　　此刻各组总票数出炉，按照排名高低，《颂》组315票，《梦》组301票，《泛泛》组155票，《晴天》组98票，《哎哎》组67票。 　　接下来加上导师票，局势变化并不大，最终还是《颂》组最高，《梦》组第二，《泛泛》第三。 　　个人票数前九也出炉。分别是陈时晏、张其言、宋抒栩、陆以瑟、司姳、吕季初、周藿、方贝贝、程渥。 　　陈司姳在内心比了个耶。她在前九，甚至是第五，一个和她第二次顺位发布名次相当的排名。尽管跟top家的票数是没法比较的，她也很知足了。目前看来，就是张其言陈时晏两家在山顶有来有往，她们剩下的几家在半山腰瞎打架。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才是赢家。 　　当天晚上，陈司姳拉着沈清粤回到自己原来的宿舍，和周藿李智妆一起，吃了热乎乎的自热火锅、酸爽麻辣的酸辣粉、人人都爱的烤肠，以及各种小零食。 　　泡完脚爬上床的陈司姳很累，也很开心，于是她决定睡个昏天黑地，等明天起来再看手机。 　　然后她就错过了一份精彩又缺德的repo。该repo因为过于缺德，又发在了腥风血雨暗流涌动但依旧维持表面和平的官组，于是被管理员先是锁帖，又直接删帖。 　　等她一觉睡醒打开搞秀相关组时，只剩下几张不全的截图。 　　比如： 　　“每个人讲的话都大差不离，说的比唱的好听，方贝贝除外” 　　“方贝贝的嘴很神奇，建议只在表演和吃饭的时候用，其他时候当个摆设就好，不然一张开就能看见空空如也的脑袋瓜子” 　　“我左手边陈时晏唯粉，右手边张其言唯粉，前面言笑晏晏CP粉，后面陈时晏张其言双担粉，每个人都在克制谨慎地打量我的粉籍，笑死，根本没粉籍” 　　“你问我哪家线下粉更多？我觉得是司姳家，因为她家线下免费送帆布包，包里装着瓶装水、可以吸的果冻、甜甜圈和小饼干，我是一个实在人，一包顶陈时晏家四个面包，一包顶张其言家四个包子，一包顶宋抒栩家两个汉堡可乐套餐，人数我也这样顶了一下” 　　“伴舞的通病就是当了C也像个走位失误的伴舞，程渥就身体力行地演绎了这句话” 　　“我不懂《晴天》组舞台上为什么要放那么多娃娃，是为了给她们贫乏的表演送上无声的鼓励吗” 　　陈司姳对着这几张截图目瞪口呆。 　　什么？她的粉丝昨天现场发应援，发了这么多东西？ 　　她火速赶到她的超话，才知道原来这份应援，是她家人联系了后援会一起做的。甜甜圈和小饼干是她姐的面包店做的，帆布包是后援会做的。后援会有成员本来打算把自己中的现场票送给她家人，还被她家人拒绝了。 　　陈司姳捂住嘴。 　　呜呜呜她哥哥姐姐真的好好哦。 　　她还是没敢看各小组和微博整体风向，就连repo都是点进去迅速搜索repo，选择性看的。老板娘也没回她的消息，看上去应该问题不大。 　　陈司姳放下手机，闭上眼打算再懒会儿床睡会儿觉。 　　哎呀，接下来就是导师合作舞台环节了，她该选哪个导师呢？Rap肯定不行啦，赵桓肆老师就排除掉了，那么是展示下vocal还是dance呢？是不是要提前和老板娘商量一下呢？ 　　满脑子呢呢呢的陈司姳，睡个回笼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从洗手间出来的沈清粤见她睡醒了，告诉她刚刚选管姐姐来通知，说明天就开始进行导师合作舞台的选人和录制，让她们明天十点在练习室集合。 　　“明天就录？”陈司姳震惊，“这么快？我根本休息不过来。” 　　沈清粤叹口气：“谁不是呢。起来吧，出去买吃的。” 　　陈司姳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边洗漱边问沈清粤：“阿粤，你有没有想好选哪个导师啊？” 　　“还没有，哪个导师要我我就去哪个呗。你呢？” 　　“我也没有，每年的流程都有不太一样，今年也不知道是要怎么选。” 　　“就在四个导师里选吗？” 　　“对，一般来讲，婕喜老师是vocal组，周淼老师和MOKA老师是dance组，赵桓肆老师是rap组，每组8到9个人。” 　　沈清粤换好鞋子：“那我去赵老师的组好了。” 　　“你去rap？”陈司姳震惊到从洗手间探出头来，“你认真的吗阿粤？” 　　沈清粤点头：“人嘛，总该在舞台上拉一次，只要拉一次，就能爱上拉普。” 　　“这话谁跟你讲的？” 　　“朱珠。” 　　得，第一次舞台被同公司队友拉去vocal，第二次舞台终于如愿以偿去rap，第三次舞台又被粉丝投进了vocal组的朱珠，终于还是决定再一次投向rap的怀抱，甚至还要拉着沈清粤一起，成为rapstar。 　　陈司姳转念又一想，如果朱珠去rap，那么她去vocal的话，就少了一个对手，赢面更大了一点。 　　嗯，不错，就去婕喜老师那里站桩唱歌好了！ 第134章 天是这样变的 　　第二次排名发布录制前一天，各家粉丝纷纷祈祷，希望自担能留下来/进前九/坐稳top。 　　录制当天，微博和豆瓣实时跟进录制现场。 　　“xx进了” 　　“xx没进” 　　“xx二十” 　　“xx排名飞升” 　　诸如此类真假掺杂的瓜一个个摆在了秀粉的面前。不过说句残忍的话，20名以后的排名，大部分秀粉都不关心，绝大多数人只关心前九和卡位圈，以及这些人的排名较低的CP相方们。 　　除了个别几个具体名次不太清楚外，东拼西凑出来的前九和卡位圈的练习生基本无误。 　　最让秀粉震惊的，就是主唱齐齐飞升的瓜。 　　排名瓜出来后，各相关小组发帖量激增。谁敢相信第一次排名在决赛圈边缘苟活的主唱竟然一跃进入前九，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吧！宁猛没做票我倒立猩猩打狗！” 　　“这是吸取以前的主唱决赛靠做票上来的教训，转而二顺就开始做票了吗” 　　“宁猛这狗东西有点东西啊，废物都卡位了，有意思” 　　“卡位三废，沈清粤宋抒栩赵可可，谁出道几率更大” 　　“srds如果出道团是这个配置，舞台应该能看了” 　　“我开始怀疑最后出道就是这个配置了，只是提前亮出来让我们有点心理准备接受” 　　“很多人都敢说，美丽新传媒肯定要保方贝贝，沈清粤不会出道” 　　搞秀相关小组讨论了个天翻地覆，官方专组则是开启了轰轰烈烈的狙人，因为具体排名没有透露，李智妆又被真瓜主爆料排名下降，剩下跟主唱沾边的方贝贝、吕季初和司姳，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除了稳坐top的陈时晏和张其言家，其他几家粉丝们直接开帖一通炮轰，甚至还想拉top两家下水帮忙，理由也很充足： 　　节目组既然敢把20名的人做上来，下一次就敢直接把top1和top2做下来 　　然而这两家丝毫不care半山腰的各家在吵嚷什么，山顶的风景独好，再打一架更好。 　　大面积的狙人行为从豆瓣蔓延到微博，虐粉自然效果显著。 　　既虐到了做上去的几家主唱的粉丝，说什么也要拼着命把各方数据做到符合名次的位置，也虐到了做下去的几家练习生的粉丝，说什么也要拼着命把数据做高，顺便把官博热转热评都屠了，告诉节目组正视排名少搞事，粉丝可不是吃素的。 　　陈司姳本人担心的词条倒是没关联上，这年头关联词条哪有那么容易，单单靠人工刷多累，一般来讲都是买几个营销号更方便。拎得清的粉丝也明白，有空给别人买黑词条，不如给自家打投去。 　　逐渐平息的狙人行为在第二次顺位发布播出当天，再度掀起热浪。 　　“从20到6，宁猛可真敢摇啊” 　　“笑死，张其言陈时晏两家又打起来了，我看广场上又给cp粉嗑到了” 　　“不能因为主唱飞升，就忽略了陆以瑟也飞升了的事实吧，她的数据配得上4？” 　　“来赌前九谁是占位子的，最后肯定至少有一个美丽废物会上去” 　　“我去官组看了几眼，都在狙主唱，同样飞升的陆以瑟真是隐身体质嗷” 　　“方贝贝真不是祭天吗，大主唱剧本铺得好好的，不至于突然做上来挨骂吧” 　　热度还未降下多少，紧跟着录制的三公repo又刺激了秀粉的神经。 　　“《晴天》看得我眼睛想下雨，因为耳朵被难听到了” 　　“《泛泛》全场最佳，日后盘点选秀优秀舞台肯定有它” 　　“第一个录制的是《颂》，确实有点东西，穿得一个个像是大扑棱蛾子，还是掉了一半翅膀的那种，唱的时候感觉开了垫音，问题不大，反正耳边都是粉丝呼声，听不到” 　　“《哎哎》就那样吧，不好不坏，没什么好说的，能嗑到点糖，《梦》稍微好一点，开场就掉羽毛，跳的时候身上也掉羽毛，我寻思也没到换毛的季节啊，还有就是C位程渥没那个气势，我是靠排除法想起来她才是《梦》组的C的” 　　“总得来说可看性，《泛泛》第一，《颂》第二，《梦》和《哎哎》并列第三，《晴天》的话，答应我，不要去听未修音现场版本，老老实实享受修音师的劳动成果就可以了” 　　“宋抒栩最后应该会上去，三公舞台她的part还挺多，导师直接cue她好几次” 　　“方贝贝粉丝，别在公共组虐粉了，三连C还敢说祭天，repo都说三公C得像登基” 　　“《颂》一身白，《泛泛》条纹，《梦》主要是黑色，服化最好最贴合的是《颂》，《梦》的话我觉得服化不是很合适主题，还放到最后一个表演，听过demo发现有点期待过高，而且里面两个废物，观赏性有点差” 　　“赵可可沈清粤废的程度半斤八两，建议站桩当柱子，卡位三废里，非要出一个我选宋抒栩，至少唱甜歌能开口” 　　“司姳我就不多说了，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除了个不高没别的，不过矮的不太明显，大部分时候镶边，高光part有，也撑起来了” 　　因为后援会优秀的应援，路人风评得以上升的陈司姳，对这些一无所知。此刻她正忙着录制导师合作舞台的选择导师环节。 　　导师合作舞台环节历来都是导师和练习生互选，只不过每年的选择方式略有区别，通常每位导师有8-9个名额，每位练习生只可以选择进入一位导师的队伍。 　　今年，节目组放飞自己，现场录制选择环节，搞了个综艺节目里常见的隔板猜人环节里的半透明隔板，搞得像是银行窗口一样，一侧坐着导师，另一侧留给来选择导师的练习生，中间留了个空，用来传递装着写着练习生名字卡片的信封，导师那边还专门搞了两个刻着“录取通过”和“录取未通过”的印章，来给练习生的信封上盖戳。 　　每位练习生有两分钟时间可以和导师交流。收到盖有“录取通过”的红戳的信封，姓名卡片被导师拿走，就意味着进入该导师的队伍；录取未通过，就回到录制间换另一个颜色的信封，去找其他导师，当然也可以选择死磕原来的导师。 　　陈司姳听完今年的环节设置后，第一反应就是刺激。 　　太刺激了，拜托，当面去找导师，还要盖戳，换一个导师就换一个颜色的信封，那岂不是明晃晃告诉另一位导师，你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吗。 　　嘶—— 　　可以想象得到会出现很多尴尬场面了。 　　录制采取先到先得模式，所有练习生在一个录制室里，手里拿着装有自己姓名卡片的信封，谁想好了选哪位导师，就站起来直接去到那位导师的房间。 　　周藿戳戳陈司姳的胳膊，低声问她：“哎，你选谁？” 　　眼见没人率先行动，陈司姳假装踌躇：“我还在考虑……” 　　见她犹豫，周藿第一个站了起来，“那我先去了，祝福我吧宝贝们。” 　　“加油。” 　　“祝你好运。” 　　“她选谁？” 　　“不知道啊。” 　　有了打头的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 　　有了通过的，自然就有回来换信封的。 　　陈司姳当机立断，在第十个人出去选导师时，站出来做了第十一个选择导师的人。 　　在她前面，录取通过的有周藿、马遇杨、金艺彩、景词、方贝贝，录取未通过的有唐恩沣、张其言、万梧妹、朱珠和赵可可。 　　陈司姳捏着信封的手有点出汗。 　　等待着她的，会是几个字的红戳呢？ 第135章 耶 　　其实陈司姳并没有看到张其言信封上的红戳，只是被通知轮到自己去找导师的时候，遇到了往回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张其言。 　　看样子就知道，张其言肯定没通过。 　　陈司姳很识趣地没有问一下张其言状况如何，稍微打了下招呼，就直接走向了自己想选择的导师的房间——婕喜老师的房间。 　　她二公三公两次都是dance，总该再来一次vocal了。 　　走到门前，陈司姳礼貌地敲了下门，然后走了进去。婕喜老师就在那块半透明的板子后面坐着，这时候陈司姳才知道，原来坐在对面的导师是听不到她们本来的声音的，听到的是变音，而且练习生不允许透露自己的姓名。 　　陈司姳小心翼翼地坐下，把信封放在面前，随时准备从小窗口递进去。 　　“老师您好——” 　　“你好。” 　　陈司姳看一眼工作人员：“那、那我开始了。” 　　“老师好，这次导师合作舞台，我想加入您的队伍里，和您一起表演。我平时很喜欢听歌，老师的歌有很多我都单曲循环过，无论是十年前的《风经过的地方》，还是去年为电视剧《欢喜》制作的片尾曲《一个女人》，我都非常非常喜欢。老师这两年在幕后制作的歌曲，无论是曲还是词都很厉害，很多次我听到词曲都很喜欢的歌，一看制作人就是老师。所以我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和老师唱同一首歌。还有一点就是，我的音色有一点局限，可能不会很适合老师选定的歌，但是我相信，我的vocal能力能够让我完美消化掉那些不适合的部分，希望老师可以给我这个机会。我讲完了。” 　　说完，陈司姳小心将信封推进隔板的另一边。 　　信封被老师拿起来拆开。 　　“哦，司姳啊。”婕喜老师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波澜，似乎早就猜到了是她。 　　“对，老师，是我。”陈司姳对着婕喜老师的影子疯狂点头。 　　“让我考虑一下……” 　　婕喜老师嘴上说着考虑，实际上手上动作没停，陈司姳都听到了盖章的声音。她的紧张程度开始翻倍，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小小的窗口。 　　婕喜老师突然问她：“你听过《回溯》吗？” 　　“听过。”陈司姳继续对着婕喜老师的影子点头，还哼唱了两句。 　　“好。” 　　说着婕喜老师就把信封推了出来。 　　章盖在了背面。 　　陈司姳盯着那信封，深吸一口气，缓慢伸出手将信封移到自己跟前，颤着手一点点掀起来。信封里的姓名卡片太薄了，根本没办法感觉到有没有被拿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过”，然后是“通”，陈司姳紧张到再度望天深吸一口气，咬紧了嘴唇。 　　下一个字是…… 　　“取” 　　“耶！” 　　陈司姳开心到握拳。她立刻站起来，对着隔板后的婕喜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婕喜老师！” 　　婕喜老师声音略带笑意：“回去之后，《回溯》可以先练起来了。” 　　“好！那老师我回去了，老师再见！” 　　陈司姳捧着信封出了房间，忍不住又耶了一次。 　　拥有了录取通过的信封，就可以直接到对应的练习室去等待了。 　　在她之前录取通过的五个人分别是周藿、马遇杨、金艺彩、景词、方贝贝，想一想就知道，选婕喜导师而且通过了的肯定只有方贝贝了，选赵桓肆老师的rap组的自然就是马遇杨、金艺彩和景词。 　　陈司姳有点好奇周藿去了哪组，于是到了自己的练习室门口，她拐了个弯，敲响了另一间立着“周淼组”牌子的练习室的门。 　　没人回应她。 　　嗯？没人？ 　　陈司姳推开门一看，原来真的没人。她回头看看楼道里的摄像大哥，“周藿去哪了？” 　　摄像大哥指了指另一个练习室，陈司姳晃过去一看，哦，MOKA老师的组啊。 　　陈司姳扭头，冲着摄像大哥手里的摄像机，露出一个坏笑。 　　“我去戏弄一下周藿。” 　　她敲敲面前练习室的门，果然听到了周藿的声音。 　　“让我看看是谁……” 　　周藿的声音听起来饱含期待。陈司姳推开一条缝，冲着周藿一笑：“是我。” 　　“你也来这组？” 　　陈司姳嘴上说着“对啊”，人却站在门口不往里走。 　　“真的假的？”站起来迎接她的周藿起了疑心，“你不对劲，你说，我们组要表演的是哪首歌？” 　　陈司姳反问周藿：“你先说是哪首歌，我还觉得你是不是故意到我们的练习室来，想要哄骗我呢！” 　　“得了吧，”周藿识破了她，“我看你就是来逗我的，你到底在哪个组？” 　　“就在这个组。”陈司姳嘴硬。 　　周藿直接过来，上手勾住她的脖子，“威胁”她： 　　“老实交代！到底哪个组的！” 　　“就这个……” 　　“快点交待——” 　　“救救救命、救命——我说、我vocal组的……” 　　“婕喜老师的组啊，你们要表演的是什么歌。” 　　“《回溯》” 　　“噢我听过，哒哒哒哒哒——是这首吧。” 　　“嗯嗯嗯。你们呢？” 　　“《Breath》” 　　“这歌我也听过……” 　　跟周藿闹了一会儿，又迎来了另一位选了MOKA老师的练习生，寒暄两句后陈司姳溜回了自家小组的练习室。她推开练习室的门，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方贝贝。 　　方贝贝看上去很惊诧：“怎么是你？” 　　“对啊是我。”陈司姳倚着门框，笑嘻嘻地回她。 　　方贝贝做出往外轰人的手势：“去去去，你去跳舞，你来vocal干什么，你跳舞更合适。” 　　“哎呀不要这样嘛，我又不是不能唱，我唱歌也不难听呀！”陈司姳说着走到方贝贝旁边坐下来。 　　方贝贝看上去是真的没考虑过她会来，“你真的是这组的？” 　　“真的是真的。” 　　“你知道要唱哪首歌吗？” 　　“知道啊，《回溯》嘛。” 　　“知道你还这么开心，你的音色和这歌不搭。” 　　方贝贝的结论下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仿佛正在对照着答案判卷的老师。 　　‘不搭？你说不搭有什么用，婕喜老师可是已经给了我录取通过的红戳戳了啊，要不你去找婕喜老师说啊。’ 　　脑子这样想着的陈司姳，嘴里冒出来的却是： 　　“可是人家就是想唱歌嘛QAQ” 　　方贝贝：“噫——” 　　最后，婕喜老师的组里，成员有方贝贝、司姳、李智妆、王尧尧、王白雨、吕季初、兰思萌、李影。 　　一个看起来最终舞台效果会相当能看能听的好配置。 　　如果没有发生争执的话。 　　此刻，婕喜老师的手指头点着桌子不说话，脸色冷冰冰的。方贝贝一脸理直气壮，看着婕喜老师，王尧尧无语望向窗外，李影一脸的看热闹，李智妆看上去有点生气，吕季初略带委屈，眼角有点泛泪光，王白雨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往左一步远离了右手边的方贝贝，兰思萌不敢说话，拉着陈司姳的手安慰她，陈司姳半垂着头，假装被打击，实则在翻白眼。 　　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想要替婕喜老师承担分part工作的方贝贝。 　　“老师我认为她不适合这段。” 　　“开头要稳，你稳吗？” 　　“老师我认为这段我来更好。” 　　“你的声线本来就不搭这歌，你选个分量更少的part吧。” 　　陈司姳又想起来重生前她为方贝贝花过的钱控过的评挽过的尊。唉，脑溢血都要给气出来了。 第136章 捡……捡漏成功？ 　　做一个爱豆，或者说偶像，最起码要做到的一点，就是有分寸。 　　脑子里要有分寸，嘴上要有分寸，行为举止为人处事也要有分寸。 　　市场决定了99%以上的爱豆获得了与TA的资历、天赋、水平并不匹配的爱和人气，然而只有粉丝知道，人气和热度是多么掺水的东西。 　　超话排名？签到人数？粉丝量？转粉点赞评论？这些全都可以通过买数据做出来。数据堆积起来的泡沫热度万一真的迷了爱豆的眼，可就麻烦大了。要知道人一旦膨胀起来，有时候比气球爆炸的速度还要快。 　　这个时候，就需要爱豆本人有分寸。 　　更何况是没出道的、还在选秀节目里进行生存战的预备役爱豆！ 　　方贝贝就属于典型的没分寸的人。虽说知晓方贝贝本质的陈司姳也不是没有想过，她选了vocal后和方贝贝一组会出现什么尴尬场面，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婕喜老师面前，方贝贝也如此地不会说话。 　　再说一遍，各位小爱豆，各位预备役爱豆，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无趣的哑巴永远好过一个一张嘴就让人脑溢血的□□。 　　顺便插播一个热知识，嘴巴，是可以闭上的，把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那么一碰，然后不动它们，这嘴就闭上了。 　　听懂了的话，《学》。 　　陈司姳也承认，方贝贝的实力确实很强，至少在她们这群选手里，是大主唱的最好选择。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你说她没脑子不会说话吧，但是唱歌的时候情感又是到位的，声音穿透力很强，拉长的高音也很稳。按照舞台效果来讲，她确实更适合人人都想要的高潮part。 　　方贝贝本人又过于注重速度和结果，她能快速掌握每个人的优势劣势，她在的组里，就想要把每个人都安排到自己合适的位置上去。 　　是的，她有能力组织出一场平均水平之上的舞台表演，甚至可以说她是舞台当之无愧的C位人选。但这是选秀，选秀就注定了观众看的不止是舞台效果，观众喜欢看舞台背后人与人的碰撞、野心和能力的对决、汗水和努力的闪耀…… 　　而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作为导师，婕喜老师也有她自己的一套方法。她愿意鼓励大家勇于争取自己想要的位置，哪怕当下有一些小瑕疵，她也愿意尊重练习生本人的意愿，努力去挖掘可能性。 　　于是有人表示自己想试试某几句，方贝贝就插一嘴说人家更适合另外几句，这个人和那个人都想要这几句，方贝贝跳出来主动充当评判员直言谁谁谁不合适谁谁谁才合适，等到好几个人都想要的C位唱段，方贝贝更是斩钉截铁地直言只有自己才能驾驭。 　　不讨喜的实力者。 　　陈司姳这样定义方贝贝。 　　眼下除了方贝贝，任谁都能读得出空气的尴尬。奈何大家谁也不愿意开口，仿佛以为只要时间拉得够长，方贝贝就能意识到不对劲，能够收敛一点。 　　拉长的时间线没有等来读会空气的方贝贝，倒是等来了导演组的老师。导演组老师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进来说到吃饭时间了，食堂准备了大餐，希望大家都能去补充一□□力，晚上再继续练习。 　　哦天，这化解方式真是有够生硬。 　　陈司姳和兰思萌李智妆王白雨一起，占了个四人座的桌子，然后去拿饭菜。 　　今天的菜色确实丰盛，烤串烤鱼小火锅，冒菜炒粉方便面，排骨里脊红烧肉，米饭都分白米饭和糙米饭。 　　兰思萌扒了一口糙米饭，一脸幸福：“好想念这个味道啊。” 　　“这个鱼皮好好吃！” 　　“可乐鸡翅也不错！” 　　“烤茄子，永远滴神！” 　　水平超出平时数倍的可口饭菜把刚刚的不愉快冲得一干二净，练习室里的大家谈天说地嬉笑打闹，中途方贝贝被叫出去了好久，久到婕喜老师进门前才回来。直到再度拿起歌词的那一刻，大家才回忆起吃饭前的空气是什么味道。 　　是尴尬的味道。 　　婕喜老师好像已经忘了之前她是如何冷着脸用手指一下下点桌子的，依旧语气温柔地告诉她们，今天晚上要把每个人唱哪几句整理好，才方便后续的舞台设计。 　　婕喜老师已经把歌词划分好了，作为老师她决定由自己来开头，然后其余时间辅助和声。 　　“所以不必担心是否会唱不好，我来给你们和声，想要哪部分就一定要争取，懂吗。你们自己心里也要清楚，这可能会是你们中某些人的整个人生里的，最后一个舞台。不要想什么下一次。” 　　这句话果然有效，总共8个人，8个人都想争C位part。 　　方贝贝不知道被叫出去和谁谈话了，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总之变得安静不少。陈司姳一琢磨，完了呀，这岂不是还要保她的意思吗，心累。 　　然而让陈司姳意想不到的是，婕喜老师又像当初改《美人与鱼》一样，把《回溯》的副歌part也改成了对唱和合唱的形式。 　　婕喜老师反复让她们两两搭配着唱这段，唱了得有三十来遍，到最后选定的人是吕季初，还有她陈司姳。 　　听到吕季初的名字时，陈司姳很是为她开心，当然心里在猜测另一位九成九就是方贝贝了。 　　紧接着她就从婕喜老师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陈司姳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婕喜老师解释：“上次你和朱珠那首歌就完成得很好，然后我就考虑到，《回溯》的副歌用多人和声会更好，可惜这次朱珠没来我的组，不然她也得来一起和声。” 　　李智妆插嘴问到：“朱珠去哪了？” 　　“她啊，她去赵老师的组了。” 　　“去rap？” 　　“她还真去了？” 　　“其实赵老师第一次拒绝了她的，第二次连戳儿都没盖，就让她再想想，结果她又去了一次，这才进了赵老师的组。” 　　“她真的好喜欢rap。” 　　大家感叹朱珠对于rap的热爱，陈司姳内心则是打起了鼓。她稍微侧过脸看了一眼方贝贝，方贝贝脸色果然不是很好，冷着脸眼睛往地上看，也不参与大家忙里偷闲的聊天。只几秒钟，方贝贝似乎发觉了陈司姳在看她，陈司姳火速把头摆正，避免了与方贝贝的目光撞上。 　　这不对劲。 　　直到今天的练习结束，陈司姳也没琢磨出为什么婕喜老师选的会是她和吕季初。 　　她本以为会是吕季初和方贝贝的，按照节目组的剪辑和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剧本，大主唱再C一次再正常不过，更残忍一点，不就是方贝贝和吕季初对唱，和《泛泛》一样，再让吕季初给方贝贝抬一次轿呗。 　　而且唱的那三十多遍里，被cue次数最多的其实是吕季初和李智妆。可为什么，最后会是她和吕季初呢？而且对唱环节，和声部分是婕喜老师亲自来，方贝贝拿到的是单独的part，一个分量比较多但是没什么亮点的part。 　　这是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陈司姳带着疑问钻进了被窝，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想到，这难道是另一种的捧皇族方式？ 　　原本剧情拉满的大主唱痛失C位，神情落寞地站在欢声笑语的人群外，给几个特写再给半分钟的采访…… 　　嘶—— 　　陈司姳觉得自己猜到了节目组的用意。大主唱剧本太过皇族于是趁机避个风头，顺便来虐一虐粉，既能让部分秀粉怀疑皇族是不是被弃了，又能让粉丝理直气壮地讲自家不是皇族不然为什么这次不能C。 　　所以她能拿到这个part，其实是捡了个漏？ 　　捡漏成功的陈司姳打开手机，看到了老板娘发来的消息。 　　老板娘说： 　　“速报！！！速报！！！离方贝贝远一点！！！她出大事了！！！” 第137章 互联网有记忆 　　这是陈司姳第一次见老板娘发这么多感叹号，上面一条消息是来自豆瓣的链接，标题是“投稿不断更新中，方贝贝爸爸微博发言、外网发言……” 　　怎么扯到方贝贝爸爸了？ 　　陈司姳没点进去，因为上面还有消息。一口气滑完，在这两条之上的消息是这样的： 　　“链接：吃瓜，听说张其言三公没C成，是因为方贝贝” 　　“司姳，方贝贝掺和你们组选C了？” 　　“链接：泛泛组的王白雨主动走？让撞part的两人自己决定谁离开？” 　　“有空吗，问问你那个室友李智妆这事是不是真的” 　　“链接：速报！张其言家把方贝贝后援会微博屠了” 　　“你选的哪个导师，不会跟方贝贝一组吧，你平时言行注意点” 　　陈司姳从头开始挨个链接点进去看。 　　啊，确实张其言没C成，确实方贝贝来掺和了。话说为什么这时候才被爆料？三公舞台都录制结束了，要是早几天爆了，说不定张其言家心一狠线下来的人一多，三公现场票数就比陈时晏高了。啧啧，这爆料晚了点。 　　啊？王白雨主动走？撞part的走一个？这她哪儿知道啊，她又不是当事人和摄像机。不过这事儿确实有点像方贝贝能干出来的，这个倒是可以去打听打听。 　　哇哦，屠后援会评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外人一句话就能丢了C说明zqy实力和人缘也就那样呗” 　　这阴阳怪气的劲儿，短短一句话三个痛点，精准踩雷。什么？这居然是方贝贝后援会会长说的？今年怎么会如此迷幻，后援会会长诶，拜托，张其言家正因为丢C的爆料憋着火没地发呢，还上赶着拱火，看来这两家肯定要打起来。只是看这两家粉丝体量差距，还有理亏程度，方贝贝家肯定要被吊打，广场估计都要被脏了。 　　还有方贝贝爸爸的事？怎么还扒到方贝贝家人身上了，来看看…… 　　“卧槽！” 　　只看了几眼，陈司姳就没忍住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宿舍，慌忙捂住嘴巴，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向沈清粤的床。 　　还好沈清粤睡着了。陈司姳内心砰砰直跳。她甚至不敢相信，刚刚，她看到了什么？ 　　扫射追星女孩？在偷拍女生的微博底下发表猥琐言论？挂素人女生照片在主页羞辱，还用各种不堪入目的垃圾话辱骂？还辱骂公职人员？甚至近期还在外网发表过类似于“国外的月亮就是圆”的言论？ 　　疯了吧？ 　　疯了吧？ 　　疯了吧？ 　　陈司姳瞳孔地震，手都在抖。 　　完蛋了，肯定要完蛋了。方贝贝爸爸这些言论被扒出来，方贝贝肯定要被牵连。互联网有记忆，哪怕这其中有些是二十多年前的言论，照样能被翻到。 　　二十年前他辱骂追星女孩和普通女生，二十年后身为普通追星女孩的你给他女儿投票。 　　十个月前他说国外月亮圆，十个月后你要送他女儿在国内选秀出道。 　　它爹的操蛋又荒唐的世界。 　　陈司姳迅速浏览了下前因后果，才知道方贝贝爸爸这些破事被扒出来纯粹是因为他自己蠢。他见方贝贝有热度有人气了，但是因为排名升太快被议论，于是去方贝贝超话发了一些方贝贝的照片和唱歌视频，说是为了感谢粉丝们的喜欢。他好像根本不记得曾经伪装在网络背后，用这个微博号说过多少垃圾话，就直接用这个微博号发了照片和视频。刚好没过几天方贝贝后援会会长阴阳了张其言，于是就这么被张其言家粉丝把这些扒出来了。 　　这会儿无论豆瓣还是微博都在讨论这个事情，方贝贝的粉圈开始大动荡，后援会会长道歉卸任了，超话极度混乱，还伴随着大规模的掉粉，有粉丝艾特方贝贝爸爸要他出来道歉，有粉丝说她爸爸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有粉丝开始分析现在让方贝贝断绝父女关系的可能性，有粉丝艾特反黑站要求挂黑方贝贝爸爸的微博举报炸号，而方贝贝的爸爸正在删以前的言论，一切都滑稽又可笑。 　　选秀后期，一丁点小错处都会被发酵起来闹得很大，更何况这种事。刷着豆瓣，陈司姳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造孽”。 　　可不是造孽吗。要是没方贝贝爸爸这些爆料，就凭方贝贝的剧本和实力，就算被狙没脑子被狙皇族又能怎么样，只要节目组想保总有办法保，出道压根没问题。这爆料一出，别说出道，镜头量怕是都保不住。 　　节目专组和搞秀公共组开始声讨方贝贝，表情言论语气全都被拿来分析，只有聊天记录的爆料也被人信了几分。有人拿方贝贝爸爸的立场问题开始发散，表示在这种认为“精外”家庭环境里成长的方贝贝，极有可能也是精神外国人，女团出道之后肯定要有央视资源，她要是出道了，对家一举报一个准儿。有人号召秀粉不要给方贝贝投票，毕竟追星女孩在她爸爸嘴里可没落到一个字的好话，也有人反驳罪不及家人，万一她爸爸早就意识到自己不对了呢，被人嘲笑怎么会有脑子不清的秀粉上赶着替这种害了自己女儿的垃圾爹承认错误呢。 　　陈司姳一整晚都没睡着。 　　第二天早晨，从卫生间出来的沈清粤对着陈司姳大呼小叫： 　　“阿姳！？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刚钻出被窝坐着发呆的陈司姳使劲眨眨眼又揉了揉：“我没睡好，红血丝可能有点多吧……” 　　沈清粤捞过桌子上的化妆镜，举到陈司姳脸前：“你自己看。” 　　陈司姳定睛一瞧：“妈呀，怎么这么红？我变异了？” 　　沈清粤：“？” 　　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沈清粤提出一个可能的原因：“你说，这像不像红眼病？” 　　导师舞台分part结束后的第二天，陈司姳戴着墨镜，拿着眼药水，从医院回来了，回到了一个单独分配的练习室。 　　路过大门的时候，陈司姳还冲着站姐比了个心，给站姐看自己戴墨镜的样子。扭过头的时候，陈司姳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唉，难受，心理生理都难受。 　　回到单独分配的练习室之后，陈司姳抱着腿冲着墙角坐下，老老实实练习属于自己的part。 　　正当她练得有点无聊的时候，吕季初推开了练习室的门。 　　陈司姳回头：“你怎么来了？” 　　吕季初站在门口没动：“我们的part混在一起，还是一起练比较好。” 　　陈司姳点头：“有道理，但是我红眼病了。” 　　吕季初：“那我离你远点？” 　　最后，陈司姳独占一个墙角，吕季初在和陈司姳对角的那个墙角，两个人就这样练习了一整天，中间吃饭也是吕季初去食堂打包了盒饭，拿上来和她一起吃的。 　　陈司姳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凄惨又幸福。 　　因为和吕季初一起拿着盒饭回来的，还有她们《回溯》组的李智妆、兰思萌和王白雨。陈司姳自己在墙角吃，她们几个在中间吃，吃到好吃的，有她想吃的，还会单独夹出来一部分装在干净的打包盒里，在地板上推过去给她。 　　后面采访的时候，编剧姐姐问她觉得吕季初怎么样。 　　陈司姳想了想，说：“她好认真好细心。” 　　“我眼睛不舒服嘛，就不自觉想揉眼睛，然后每次我想揉眼睛，她都能看到，然后一声‘手’，我就不揉了。” 　　“那一天，整个练习室都是‘手’。” 第138章 导师舞台公演（上） 　　导师舞台只给了三天练习时间，在最新一期三公舞台播出的第二天，就要开始录制。 　　然而陈司姳的红眼病还没好彻底。因为怕传染，她需要等到所有人都化完妆之后，才能用单独的化妆工具化妆。 　　“愁啊。”陈司姳抱着抱枕坐在一边，看化妆师姐姐给张其言化妆。 　　兰思萌歪过脸看她一眼，立刻被化妆师掰正了回去。 　　“不是换上那种眼镜了吗？”兰思萌趁化妆师换工具的空档说了一句。 　　“但是镜头拉近了，还是会看出来呀。”陈司姳叹一口气，“那可是高清镜头，脸上一丁点的痘痘都能拍到。” 　　“你可以假装感情太投入红了眼睛。” 　　“不应该是红了眼眶吗？” 　　“那不是正好，我们的妆就是红眼眶啊。” 　　陈司姳无语。 　　她们的服化里正好加了个眼镜，赛博朋克风格的护目镜，舞台暗下来的时候能看到眼镜在发光，有种科技感。 　　但是有一说一，打光充足的时候，这眼镜就是普通塑料片，发出来的那点光怕是没什么效果，遮不住她的红眼睛不说，还略显廉价。也不知道是服化老师从哪里搞来的，看她们的服装太素就给她们一人戴了一个，只有婕喜老师不用戴。 　　她们组的服装也挺一般，全都是白色，白衣服白皮鞋，就连舞台道具，也是白色的墙跟前立着几扇白色的门。 　　唯一有颜色的，大概就是她们的眼镜和头发了。她们八个人全都染了头发，吕季初、李智妆和兰思萌染的红色系发色，她和李影王白雨染的蓝色系发色，王尧尧和方贝贝是棕色系发色。 　　虽说她当粉丝的时候，总是喊着“爱豆就是要染发”，等真轮到她这个爱豆染发的时候，她老大不乐意了。 　　漂头发，疼呀，染头发，累啊。 　　最后她漂了个发尾，染成了墨蓝色，然后让发型师姐姐做了下卷发造型，看上去效果还不错。 　　赵桓肆老师的rap组有九个练习生，服装偏向帅酷风格，颜色很多，绿色黄色蓝色红色黑色都有，有点杂乱。顺便说一件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赵桓肆老师的组里，集齐了三个美丽废物。 　　对此，陈司姳想说，赵老师，辛苦了，谢谢你成全了其他组的舞台，秀粉幸甚有你。 　　周淼老师的dance组九个练习生，服装以黑色橙色为主，眼妆不灵不灵的，特漂亮。MOKA老师的dance组九个练习生穿得一身黑，只有耳饰上点缀着一点其他颜色。 　　等所有人的妆发做完了，观众甚至还没有检票入场。 　　陈司姳往墙上一靠，昂着头开始滴眼药水：“我困了。” 　　兰思萌怜爱地看她一眼：“闭上眼睡会儿吧，反正还早着表演呢。” 　　李智妆递过来一个袋子：“要不要吃点小零食？” 　　她们几个人这一吃，就把一整袋全都吃完了。四包话梅，三袋薯片，五包巧克力，还有四个果冻。 　　观众入场结束，郝PD走上了舞台，导师舞台公演正式开始。 　　第一组表演的是周淼老师的《Ask》组。这首歌其实是周淼他们团出道专里的一首，节奏感很强，旋律很抓耳，陈司姳为了自己的“搞谁谁C位”人设曾经搞过他们团，对于这首歌再熟悉不过。 　　毕竟她还有好多张出道专的数字专辑没送出去！ 　　至于为什么没送出去，当然是出道专的主打歌太难听了啊，唱得又拉修得又电的，先行MV片段放出来当天就上了“难听”广场，气得粉丝们一边净化“xx团的xx专辑真的很难听到”，一边在自己微博大骂宁猛是不是耳朵聋了，不然怎么会选这么一首粉丝带着滤镜都听不下去的歌当主打。以至于后期很多人在数字专辑广场搜到了这张专辑，都不愿意点进去白嫖一张。 　　当初专辑完整版出来之后，搞这个团的秀粉几乎都在日公司，因为非主打的《Ask》比主打歌好听多了。主打歌十分重要，只有它有最完整最上心的编舞和最花钱的唯一的MV，而且出道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遇到舞台的话都会表演主打歌。所以这才是真的“不是一时的难听”，是到第二张专辑出来之前都要被煎熬的难听。 　　《Ask》的舞台布置有够华丽，红色和黑色的金丝绒错落成拉开的帷幕，舞台后方立着一人高的暗金色铁架烛台，点上一圈一圈的白色蜡烛。 　　兰思萌关注的点好像不太对：“你们说，万一表演的时候突然来阵风吹灭了蜡烛，要不要停下舞台再点上。” 　　吕季初很认真地回她：“没有那么大的风，最多吹灭一根两根吧，不会影响舞台效果。” 　　听到她们聊天的周藿回过头来：“其实可以吹是她们跳舞的时候带起来的风把蜡烛吹灭了，说明她们跳得好。” 　　“思路清奇，你就是夸人专业十级证书持有者？” 　　“哎呀，被发现了。” 　　“噫——夸你一句尾巴还上天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怎么打人屁股呢！” 　　“就打、就打。” 　　“哎哎哎管管你们组的！” 　　“管不起，你受着吧。” 　　“哈哈哈哈——” 　　随后《Ask》组表演正式开始。 　　周淼老师带的组里，人气比较高的有张其言、陆以瑟和柳白檀。没有废物的舞台观感极度舒适，编舞也很干净，镜头拉近的时候让人直呼好美好飒，张其言的part多一点，还拿到了killingpart。和周淼的双人舞部分气势也丝毫不输，台下的尖叫简直要震聋耳朵。 　　不错不错。陈司姳鼓掌。导师舞台不需要投票，完全不用忧心票数问题，放宽了心看表演就完了。 　　表演之后有个跟观众们说话的环节，大家都挺谨慎，一水儿的感谢梦想制作人感谢工作人员，说自己能来到这个组和周淼导师和队友一起完成舞台很开心之类。 　　说话一个比一个客气。 　　也许一次比一次明显的应援声让大家都知晓了自己的人气，也不再做任何挣扎。选秀嘛，人气为王，三公基本就定死了一大半出道位，卡位圈的边都没摸到过的人，与其担心出道，不如担心能不能进决赛。 　　等到舞台收拾干净后，郝PD宣布，下一个表演的是婕喜老师的《回溯》。 　　陈司姳她们连忙动起来。 　　“快快快该我们了！” 　　“衣服扯一下。” 　　“眼镜戴上眼镜戴上。” 　　“走了走了走了！” 　　《回溯》的舞台布置得也还算好看，白色的纸片墙，一扇扇门，头顶吊着大小不一的发光灯球，关掉灯光，灯球上上下下的缓慢移动。 　　她们脸上的眼镜也在发光，非常柔和的光，半侧着脸的陈司姳抬眼就能看到吕季初脸上的发光眼镜。 　　这有点糟糕。她想。肉眼看过去甚至有点恐怖，只能希望镜头里这么多眼镜一起发光，看上去会有点所谓的科技感。 　　暗下来的舞台四周都很静，她甚至能听到婕喜老师举起话筒时衣服摩擦的声音。 　　“回不到的过去 　　现在回到了 　　逆着时间到处走 　　怎么还找不到你 　　……” 第139章 导师舞台公演（下） 　　表演结束之后，陈司姳低下头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唱得太投入差点掉眼泪，丢人了丢人了。 　　台下的呼声也很高。陈司姳迅速把全场看了一遍，她的手幅几乎都换成了红色，有真人的有Q版的有花体字的，在她眼里全都是天底下第一用心第一漂亮的手幅。 　　郝PD上来和婕喜老师一问一答的聊着，陈司姳趁机和台下举着她手幅的人挨个对视，能对上几个视线算几个，一边对视一边微笑。 　　在她这个秀粉看来，爱豆就该这样做。粉丝辛辛苦苦来看你，你稍微回应一下就能让粉丝开心让粉丝感动，这不只是为了固粉，也是表达感谢和爱的一种方式。 　　郝PD和婕喜老师聊了几句又把主场交给了几个练习生，cue她们讲话，夸吕季初表现很优秀，还让她当场又唱了几句，最后又cue到陈司姳红眼病的事情。 　　陈司姳举着话筒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说可能是自己不好好睡觉的原因，害练习进度有点耽误，害大家担心，往后一定会好好安排自己的作息时间，不给大家添麻烦。 　　台下很多人喊她的名字，叫她好好照顾自己注意休息。陈司姳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等回到后台，陈司姳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卸妆，再糊弄的眼妆，也是早点卸了对她的眼睛更好。卸完妆溜回等候间，她被告知下一组表演的是赵桓肆老师的组。 　　“拉普诶拉普。”兰思萌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拉普怎么就这么大魅力呢，好看的都在这组。” 　　李智妆很是赞同：“我怀疑朱珠是不是给她们洗脑了，不然怎么会宋抒栩、赵可可、沈清粤都去了拉普。” 　　陈司姳插嘴道：“朱珠还真给阿粤讲了，说什么只要拉一次就能爱上拉普，然后阿粤就义无反顾地去拉了。” 　　“好好一个大vocal！”吕季初痛心疾首。 　　“好好一个大vocal。”李智妆无奈叹气。 　　rap组的舞台布景有点缺钱的感觉，干巴巴的纸板和灰扑扑的坐人的台子，仿佛钱都用在了衣服上，颜色又多又杂，单拎出来看还是帅的。 　　这组的C是景词，她和马遇杨金艺彩三个人的part都挺多的，宋抒栩赵可可和沈清粤的就少很多，只有几句。 　　陈司姳感觉整个表演看起来听起来还可以，反正她也不懂rap，美美美飒飒飒帅帅帅就完了。 　　这组呼声最高的还是宋抒栩。宋抒栩刚虐了两次粉，第二次顺位发布排名12，比起第一次排名掉了7名，紧接着三公舞台又被踢到别的组，上次的三公现场票，宋抒栩的票数排全场第三，虐粉效果显著。她本人也还算争气，这次导师舞台明显能看出来进步不少，至少动作和表情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 　　最后一组就是MOKA老师的组了。要表演的是《Breath》，组里人气比较高的有陈时晏、周藿和程渥，C位给了周藿。这组的舞台布景比较用心，舞台两侧和后方立着几个发光的白色灯柱，后面斜斜地扯几条白布，左侧摆着一个硕大的舞会用的半脸面具。 　　等到舞台开始，她们才知道，原来这组居然每个人都穿上了一个大裙摆半身纱裙，还都有手持面具。 　　兰思萌捂脸尖叫：“她们居然还有面具！” 　　陈司姳也激动起来：“我也想要！” 　　“居然还是手持的，我的天，她们怎么还换上裙子呢！” 　　“太帅了吧！我要晕倒了。” 　　“哇——裙子居然是围上的！” 　　“面具也扔了！” 　　“我被击中了——” 　　“扯裙子扔裙子那个动作太好看了吧！” 　　大家纷纷感叹MOKA老师不愧是现役女团成员，搞出来的舞台精准狙击秀芬心脏。 　　等《Breath》组表演结束，大家都准备去换衣服回去洗洗睡了，结果耳朵里却听到郝仁导师说： 　　“我看现在还早，刚刚跟咱们导演商量了一下，不如让我们的练习生们出来，给大家现场表演一次主题曲吧！” 　　？ 　　大家慌忙换上制服，紧紧张张地跑上舞台。导师和导演出来给她们安排站位，除了九人组之外，其他人都要重新安排。 　　观众们自然很开心，能够现场看一次主题曲，她们把手幅举得更高，欢呼声也更大，甚至隐隐约约有点battle的味道。 　　此处点名陈时晏和张其言两家。你们两家粉丝真的很有趣，这边喊一声“陈时晏”，那边喊一句“张其言”，好像在比谁的嗓门更大谁家的人更多。你们是不是不知道，最前排举着言笑晏晏手幅的那两个CP粉，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陈司姳倒是有点慌，她眼妆卸早了，不知道在开了八百层滤镜的节目镜头里，会是多么素的模样，还好有口红撑着点。 　　主题曲响起来的时候，不止她们在唱，台下的粉丝们也跟着唱。 　　选秀就是要唱主题曲呀，青春又欢快的主题曲，每个女孩子都在闪闪发光，跳的时候看到台下望着你的眼睛也在闪闪发光，那一刻就会知道，能被人这样热烈而又不回头的喜欢着，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谢谢你们。 　　跳完之后，陈司姳用口型对她的粉丝说。 　　公演正式结束后，陈司姳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迅速洗漱然后钻被子睡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被饿醒的她刚揉了下眼睛，立刻反应过来不能揉，闭着眼摸过眼药水，一只手扒着眼皮就开始滴。 　　滴完之后她的脑子才逐渐清醒过来。她抬起头看向沈清粤的床，发现沈清粤穿着衣服靠着枕头盖着被子，手里捧着她的语文卷子，正认认真真的看。 　　“阿粤你看什么呢？”陈司姳不解。 　　“看阅读题的小文章。”沈清粤头都不抬，“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住过宿，那个学校管得严，手机不许带，小说更不许带，明面上的课外读物全靠语文卷子上的文章，还有练习册书页最底下的名人名言。那时候我看的小说，是我们班一个女生在日记本上写了，给全班女生偷偷传阅着看。没想到现在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陈司姳：原来真的有这么严格管理的住宿制学校？ 　　“那那个女生是不是成了作家了？” 　　“不清楚，我只在那个学校上了一年学，后来转学了就没什么联系了。” 　　“能被全班女生传阅的小说，肯定写得很好。你还记不记得写的是关于什么的？” 　　“让我想想啊，我转走的时候她还没写完，是一个校霸和校花的故事，涉及前世今生家族血缘黑白两道和吸血鬼的那种。” 　　“剧情还、还挺饱满的哈。” 　　陈司姳爬起来洗了把脸刷了个牙，从零食袋子里翻出个面包吃掉，然后一边喝牛奶，一边学习。 　　不学习能干什么，总不能当着摄像头的面，冒着有人推门而入的风险玩手机吧。还是学习好，学习最保险，学习不仅能充实自己，还能充实自己的人设。 　　我爱学习。 　　真的。 第140章 新女鹅养成记（四） 　　第二次顺位发布录制当天，司姳超话里热闹的很。 　　“信女愿意一周不吃肉不喝奶茶换宝贝女儿稳住前九” 　　“出来了吗出来了吗我急得像个等在高考考场外的考生母亲” 　　“姐妹们听说开始录了！” 　　“速报，妹妹稳进前九了！” 　　“这次消息捂得好死啊，前九名单出来了，但是排名不清楚，只提到这次几个有姓名的vocal全都飞升了”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姐妹就不要去豆瓣官组了，后期那里除了狙人基本没别的，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听话好吗” 　　“姐妹们我难受啊，vocal飞升就算被狙也轮不到咱们家啊，一个大主唱剧本扔脸上的，一个给大主唱抬轿的，哪个不是决赛圈附近飞升的，妹妹本来就第九，这次前进几名怎么了，还不许元气甜妹后来吸粉了嘛” 　　“uus趁着这几天投票通道关了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开了又要打投了” 　　第二次顺位发布播放当天，粉随正主的属性暴露得十分彻底。 　　“我万万没想到妹妹居然第五，这不行，这超出了我不能忍受的被人狙的预期，第五了狙就狙吧，我躺好了（瘫到” 　　“我本来想反驳的，可是他们（名次）给的实在是太高了QAQ” 　　“姐妹们不要太在意啊，哪个参加选秀的没被骂过啊，来给你们看看女鹅之前搞选秀的心态。实在难受就去妹妹小号多逛几圈，比大粉还能开解你，真的” 　　“第五这个名次，真的太高了，我怀疑是不是拉出来挡枪的，根据经验，后续咱们要是做不到第五这个数据，十有八九妹妹就要无缘出道位” 　　“妹妹好可爱呜呜呜居然恐高，恐高也没用！宝贝儿以后一定要坐更高！给麻麻大胆冲！” 　　“看一圈豆瓣心梗，回来看节目超话也有点难受，我本来应该为了妹妹第五开心的，唉” 　　“我们姳姳好会说话，喜欢姳姳真是太省心了，此处拉踩我前前前担，一张嘴就让人脑溢血” 　　“姐妹们该控评的控评该点赞的点赞了，数据做一做，不然妹妹没出道，回学校就遇上期中考了啊喂” 　　“姐妹们被虐到了可以去买杂志！没有什么比司姳的杂志图更让人快乐，特别是司姳的头像到了属于她的排名位置的时候！购买流程指路后援会最新一条微博！电子刊买完不要立刻往外发图！比较忌讳这个，大家自己欣赏，之前交给后援会统一购买的可以带着记录找后援会要阅读码” 　　“我要告诉所有妈粉，快去看杂志图！没有奇奇怪怪的滤镜没有奇奇怪怪的发型没有让人无法理解的妆容没有让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动作，它是如此的正常，它是如此的阳间，它除了合照的时候女儿不在C位之外没有任何毛病（当然要是真在C位了各位今天一个也别想跑，都得被按在地上撕），这竟然是我花九块钱就能看到的，我太感动了，以至于我的泪水把我的脸蛋子冲成了白腻子” 　　三公舞台重组消息流出前后，刚被虐了的粉丝们没有票可以投，于是疯狂做数据，把司姳的各项数据都做到第五名上下。 　　“我们姳姳那组还剩几个人啊，好担心宝贝会被踢出去” 　　“《梦》好像少个人，要加人，希望来个能唱会跳的，不要太影响舞台质量就行” 　　“家人们嗑CP可以去CP超话，这里不合适” 　　“哇哦，姐妹们来吃瓜，听说《梦》组重新分part的时候发生矛盾了，在线祈祷妹妹不要被恶剪” 　　“吃瓜不要带其他选手大名！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说话可以，超话有别家选手粉丝视奸，小心给人虐粉！” 　　“我看站姐最近出图，女鹅她们是不是又在熬夜，好担心啊，睡不够很影响长个子，我还是很希望女鹅能再长高一点点，不然时不时就有人拿这个点来狙” 　　“咱们家后援会分了几张三公票啊，要不要拿出来开链接拍一下” 　　“呜呜呜有好心姐妹去线下吗，可以帮带手幅吗” 　　第三次舞台公演录制前后，大家的心情起起落落，翘首等待repo，疯狂刷自家超话、搞秀公共组和微博搞秀营销号的消息。 　　“姐妹们xx花坛等你们！手幅和食物已经装好了，总共五十份先到先得！” 　　“没领到手幅的不要慌，后援会后续会开再贩，想要的记得关注后援会啊” 　　“听说《梦》组主要元素是羽毛？依稀回忆起之前被羽毛元素支配的恐惧，不是不相信妹妹，是不相信节目组” 　　“先来repo下领到的应援！姳姳的哥哥姐姐真的好厉害，听说甜甜圈和小饼干是哥哥姐姐自己家的店里烤的，包装也好可爱” 　　“姐妹们我看完三公回来了，评论里repo” 　　“累死了现在才到家，写了个repo如图，如今我还是要大声喊出亲亲女鹅值得！” 　　“去了线下我还是有点失望，《梦》demo太出色，实际上整首歌并没有那么优秀，只能说是中上水平。只说自家的话，确实很好，有一个挺亮眼的solopart，但是整体不行，懂得都懂，不要期待整体观赏性。然后这组是最后一个表演的，只能说票数确实不占优势，到时候未必会很高，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舞台布景还是能看出来很用心，挂着很多面镜子，气氛也很好。姳姳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她的队友，二顺排名发言cue了，这次又cue了。我真的要说线下才能见真章，就算现场开了一点垫音，还是可以听出来谁唱得好谁唱得一般，这组里面最稳的就是姳姳。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录了音，大家到时候听一听就知道。” 　　导师舞台录制前后： 　　“新鲜分组爆料！大家可以去豆瓣看，指路官组，因为不准搬运我就没搬” 　　“女鹅去婕喜老师组唱歌了！听说基本所有vocal都在这组，有福了有福了，到时候舞台出来肯定效果好” 　　“呜呜呜宝贝好可爱！带着大墨镜比心心，速涂一张墨镜姳姳~大家随意取用” 　　“听人脉姐说姳姳眼睛出问题了？真的假的啊？有姐妹知道吗” 　　“槽，妹妹早上是去医院看眼睛去了吧，还带着墨镜故意不给我们看眼睛，还大大方方地营业，她怎么这么懂事，我怎么又被虐到了” 　　“好担心妹妹啊，红眼病一两天好不了的，到时候估计要红着眼睛上台表演” 　　“训练时间真的太紧了，选手状态都不太好，希望导师舞台录完了能好好歇一歇” 　　“站姐出上班图了，虽然裹得很严实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女儿好像染头了！还烫头了！” 　　“我去当了五分钟站姐就遇到女鹅出来买吃的！我还跟女鹅喊舞台见，女鹅还冲我挥手手呜呜呜我太幸福了原来爱真的有回应” 　　“没去导师舞台的亏了，最后表演了主题曲，穿着制服表演的，我快哭了，近距离看到妹妹唱跳，真的在发光啊，果然我的女鹅就是全世界最棒的爱豆！” 　　“姐妹们我流泪了我当场流泪了，我们女儿对我说谢谢，主题曲表演完用口型说‘谢谢你们’，我当时就没忍住，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我永远沉迷于双向奔赴！” 　　“司姳的眼睛还是没好完全，导师舞台的时候配了个塑料眼镜看上去还好，表演完了她估计以为就没事了，把眼妆卸了，表演主题曲的时候明显看出来眼妆卸了，但是这也不妨碍我们司姳美颜盛世（×）” 　　“导师合作舞台太享受了，视听盛宴，妹妹继一公之后终于又拿到了C位part，感天动地感天动地，虽然和一公一样又是和别人一起分的C位part，玛德我当场看到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意外。这不合理。妹妹算不算选秀历史上最惨的小组C位啊，但效果是好的，全vocal舞台太好听了，服装就不要太期待了，脸上那个眼镜是那种发光的，关灯的时候能看出来，问题是舞台又不是一直关灯，开了灯脸上就一塑料片，还带反光的，都给我旁边小姐妹逗笑了” 　　此时，录完导师舞台的司姳，在休息了整整一天后，和其他练习生一起，被节目组塞进大巴，送到了海边。 　　导演组说，送她们来看日出。 　　陈司姳从大巴车里下来，被三月份的傍晚的海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 　　看日出？难不成还要在海边过夜？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节目组把一箱箱食材搬出来，又把烤架搭起来，还看到他们在后备箱里放着的一箱小呲花。 　　搁这儿玩海边烧烤呢？ 　　不过她喜欢！ 　　请多来点烤肉，要撒上孜然的那种烤得刚刚好的肉串！ 　　夜晚的海边冷得出奇，挡不住烧烤的火苗太炙热。旁边生了一堆篝火，她们这群人废了好久的劲儿才让篝火烧得更旺，有人拿一两根小呲花开始转圈圈，有人直接拿一把小呲花在空中挥舞，有人在海边踩水，有人开始唱歌。 　　吃饱了玩累了，大家就回到大巴车上，你挤我我挤她地挤着睡觉。 　　太阳快出来的时候，工作人员挨个把她们叫醒。 　　大巴车里的热气还裹着脸，一下车就被吹了个干干净净。海的尽头只有一抹抹亮，看得人眼睛好像要燃烧起来，莫名生出无限期待。 　　陈司姳深吸一口气清晨潮湿腥味的空气，转身冲着大巴车里喊： 　　“出来看呀！” 　　大家都跑出车来，紧紧裹着羽绒服，拉高了拉链好把鼻子和脸颊挡住，站在海边等太阳升起。 　　其实日出有什么好看的，语文课本里读过无数次，高清摄像机拍的比肉眼还清楚。往后回忆起来，身边站着谁和谁，谁又说了什么话，一定记得比日出更清楚。 　　等日出结束，就不适合再用眼睛盯着看了，放肆了这么久的女孩子们也该回到那个决定命运的地方。 　　大家三三两两往车上走的时候，站在原地没动的万梧妹突然拢起手，对着海面和太阳大喊： 　　“再见——” 　　有人一拍她的背：“你在干嘛，干嘛再见？” 　　“因为要走了啊。”万梧妹回过头，逆着光笑得灿烂，头发都要被吹成世界名画。 　　仿佛被“走”字触到了哪里，有人也开始喊再见，没上车的喊，上了车的打开窗喊，陈司姳也跟着喊。 　　“再——见——” 第141章 说好的恐怖屋呢 　　从海边回到练习室，空气都变得乏味起来。 　　还有两天，投票通道就会再度关闭，2pick阶段也要结束，手指随便掰一掰，决赛就该到了。 　　陈司姳拍完了物料，等沈清粤和李智妆宋抒栩三个人等得无聊，干脆窝进墙角的懒人沙发里，玩水中套圈圈的游戏机玩得认真。 　　懒人沙发旁边的角落里摆着很多童年玩具，发条青蛙、竹蜻蜓、方块游戏机等等一大堆，听说是之前录某期衍生节目的时候准备的，节目录完后工作人员就把这些摆在角落给大家随便玩。 　　被剥夺了玩手机和电脑的乐趣的陈司姳，玩起以前觉得无聊的游戏机，开始发现原来简简单单的游戏机也能这么快乐。玩着玩着，身边一沉，陈司姳扭头一看，是张其言坐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陈司姳问她，按按钮的手倒是没有停下。 　　“我等可可，”张其言伸了个懒腰，“到时候从食堂带饭回去吃。” 　　哦，沈清粤她们好像就是和赵可可一起录的物料。陈司姳低头继续玩游戏机：“也不知道今天食堂有什么菜。” 　　“节目组的饭菜，比我之前吃过的都要好。” 　　“啊，说起来……”陈司姳猛地打住，突然提人家好几次选秀的经历这事不太合适，“你是不是会好几门外语来着？” 　　“日常交流没问题。” 　　“好厉害，我连日常交流都费劲。” 　　“去到那个环境里，自然就会讲了。” 　　“果然还是要实践才行啊。” 　　张其言开始玩方块机，她们两个就窝在沙发里各玩各的，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中途日历君凑过来拍点能发的视频，还问了她们的海边一夜游的游后感。 　　等啊等，等到陈司姳感觉自己肚子好像在叫的时候，沈李宋赵四个人终于录完物料过来了。她们六个人一起去食堂，正好遇到周藿。赵可可张其言和宋抒栩表示要回自己宿舍吃，剩下的四个人一合计，干脆每种菜都来一份，搞个小型聚餐快乐一下。 　　清炒西蓝花、黄瓜炒蛋、豆角炒茄子、香煎小黄鱼、可乐鸡翅…… 　　陈司姳拿起撕掉包装的可乐喝上一口：“啊——这样的日子好快乐。” 　　周藿吐出嘴里的骨头：“也就能快乐这两天了。” 　　李智妆问她们：“后天还是大后天录淘汰？” 　　“大后天，这两天估计要录什么恐怖屋。”经验丰富的陈司姳快乐地直晃小脑袋，“胆子小的可能要被吓哭。” 　　“能几个人一起进去吗？”周藿开始发愁，“我害怕被吓到之后暴露本性。” 　　陈司姳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节目组会剪辑的，而且这个part不是每个人都会露脸。” 　　沈清粤也发愁：“我一被吓就容易上手上脚，万一是那种工作人员扮鬼的，把人家弄出个工伤可就麻烦了。” 　　李智妆惊了：“不至于吧，那你平时不玩密室逃脱吗？” 　　沈清粤叹一口长长的气：“也去过，后来我们那儿最大的密室逃脱店的老板，见了我就求着我去别家，他说他们家员工看到我来都拒绝上班了，除非加钱。” 　　“那你更应该多去几次，为员工谋福利。” 　　“你的脑袋瓜怎么长的，怎么总能想到奇怪的点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吃完饭，就各回各屋准备睡觉了。 　　沈清粤爱上了听收音机，天天抱着陈司姳那个用来听英语的小收音机听广播。陈司姳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只听沈清粤惆怅地“唉——”了一声。 　　陈司姳不解：“怎么了？” 　　“刚刚听到一首歌，讲离别的，触景生情了。” 　　陈司姳看一眼摄像头：“不要太难过，赛制摆在这里，离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啦。” 　　“担心朋友离开，也担心自己离开。”沈清粤抓狂，“啊——好想明天立刻录淘汰，这样就不用煎熬了。” 　　深夜，陈司姳睡不着觉，开始胡思乱想。 　　2pick阶段，除非是各个数据榜单包括氪金榜都能断层，否则排名很容易“操作”。因为票数，是要从奶卡上扫出来投的。奶卡一般是买奶就赠送的，选秀开始捆绑奶和奶卡之后，催生了单独卖奶卡的职业黄牛。买一箱带有奶卡的奶的钱，用来单独买奶卡可以买到更多奶卡，所以现在的练习生后援会都会选择买奶卡。奶卡的价钱基本是由黄牛和市场决定，赛季初奶卡比较便宜，几毛钱一张，赛季中后期，一票定生死，奶卡能卖到几块钱一张。 　　这其中可以讲的就更多了。比如有经验的A后援会能够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买到大量奶卡，那么同样的奶票钱，A后援会pick的练习生就能获得更多的投票，而没有门路的高价买了奶卡的B后援会，用同样多的钱投出的有效票数就比A后援会少了。 　　这也是后援会后期出奶票钱明细的时候便于“操作”的地方。有“海景房”嫌疑的后援会大多会在奶卡价格上做手脚，比如原本1元买的一张奶卡，明细里写1.3一张，选秀期间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张奶卡下去，就是几万乃至几十万块钱的差价，“海景房”就这么来了。 　　每年选秀都有卷款跑路的后援会，所以参加选秀节目的练习生的命运，不只取决于公司和节目组的良心，还取决于后援会的良心。 　　同时这是第三次顺位发布，按照惯例，9-13这几名基本属于催票位，后续奶票跟不上，或者公司不给力，决赛就无缘出道位了。 　　希望自己能稳住前九就行，最好的情况就是5-7之间，她能拥有一个椅子。同时希望她的朋友们都能留下来，要知道现在再见了，以后再见就难了。 　　带着美好夙愿入睡，却被自己梦里那句“第10名夸克娱乐司姳”惊醒的陈司姳，被通知今天要去录物料，要单独去。 　　“肯定是恐怖屋。”陈司姳一边换衣服，一边信誓旦旦地向沈清粤保证，“一般录完之后不许透露，等我回来偷偷给你讲一点，不被摄像机听到就行，你到时候进去演演戏假装不知道就好了。” 　　到达录制间门口，陈司姳对着摄像大哥咧嘴一笑，得意得很：“恐怖屋是吧，嘿嘿想不到吧，我不怕鬼哦，你们休想吓到我。” 　　说罢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推开门走了进去。 　　黑乎乎的屋子，房间很大，她摸着墙往里走，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碰到，连个道具都没有。 　　这是在搞什么？ 　　陈司姳疑惑极了。她凭感觉摸到了屋子中间，中间放了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控制器，上面有个按钮。 　　“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有按钮？能按吗？我按了哦？” 　　没人回应，陈司姳按下了那个按钮。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大屏幕，她被吓了一跳。屏幕的光很暗淡，像是水在晃动。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该不会是家长环节提前来了吧？” 　　陈司姳警觉起来。上林的选秀在赛季后期都会有请练习生的家长录制视频喊话练习生的环节，不过以前都是在决赛临近那会儿才会录制，难道今年把这个流程提前了？ 　　她正疑惑着，屏幕中央突然出现一个硕大的数字9，用17个方框组成。光标去到第一排第一个方框，点了一下，跳出来“初舞台”三个字，又点了一下这三个字，跳出来的是她初舞台入场选座的片段。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观看自己入场的画面。那时候她穿着绿色衬衫和短裙，没烫也没染的披肩发齐刘海，轻轻摸了摸A评级名牌，然后给自己贴了个C。 　　“啊，那时候我还以为我肯定得不了A的。” 　　看到自己的初舞台，陈司姳双手捂脸。 　　“不要给我看这个吧，好尴尬啊。”虽然用手捂着脸，但眼睛还是诚实地从手指缝里看了起来。 　　第一个片段结束，第二个方框写的是主题曲，播放的她和沈清粤熬夜练习主题曲和站在九人台上录主题曲的片段，第三个方框写的是一公选曲练习，第四个方框写的是一公舞台表演，第五个方框写的是第一次顺位发布…… 　　最后，是她站在海边看日出的片段。 　　整整13个片段，别人的镜头里的她，别人的眼睛里的她，她从一开始到这个节目来，到如今的各种经历，她交到的朋友，她取得的荣耀，她的成长与变化。 　　这些个片段组成了一个9，可惜缺了4块。最后四个空白方块，依次出现“第三次顺位发布”、“决赛选曲练习”、“决赛舞台表演”和“第四次顺位（决赛）排名发布”。 　　17个方框从9变成一个问号，问号缩小，屏幕中央浮现出一句话： 　　你想出道吗？ 　　本就在默默流泪的陈司姳忍不住了，眼泪淌成了小河： 　　“我当然想啊，能、能来到这个节目的，谁不想出道啊……可是、这又不是想就可以成功的节目，总会有人要淘汰，总会有人要离开。有些人可能只剩一个片段可以点开，你们干嘛问这个问题，干嘛在三顺之前搞这些，好过分呜呜呜……” 　　“戴黛走了，孙一琳走了，意龄也走了，她们不想出道吗，她们也想啊，她们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为什么不搞恐怖屋，为什么要搞这个，你们好过分，你们怎么可以骗女孩子流眼泪呜呜呜你们怎么能让女孩子伤心呜呜呜……” 　　“太过分了呜呜呜看我在这里哭得像啥似的你们会开心吗呜呜呜……” 　　“姐姐有纸吗……” 　　房间里的灯早就亮了起来，摄像大哥和工作人员也溜了进来蹲在角落。如愿拿到了纸巾擦眼泪的陈司姳心情略微平复，大屏幕上终于换了一行字： 　　你想知道你的实时排名吗？ 　　陈司姳瞪大了眼睛，她想起来昨晚梦里那句“第十名”，心下立时咯噔一声，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不要！” 　　让陈司姳没想到的是，她说了不要看排名，工作人员也没多问她，还真就放她走了。节目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啊？ 　　红着眼睛回到宿舍的陈司姳吓到了沈清粤。 　　“你怎么哭成这样？这次的恐怖屋连你也被吓到了吗？” 　　陈司姳无奈极了，她只能跟沈清粤和赶来打探消息的周藿李智妆等人说，是的，没错，很恐怖，连她这个鬼屋保镖都失业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第142章 第三次顺位发布录制 　　《追梦的我》导师舞台公演播出第二天，2pick阶段投票通道正式关闭，接下来，就要录制第三次顺位发布。 　　录制前一天晚上，陈司姳收到了老板娘的信息。老板娘叮嘱她要沉住气，三顺排名和决赛选曲选part相关，到时候无论是换别人的part还是被换part，都要注意语言的艺术，还有到时候会有决赛圈选手的见面会，可能需要练习新舞台，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陈司姳回了个“知道啦谢谢老板娘”，然后睁着眼放空自己。 　　她刚刚去看了看豆瓣统计的各家奶票链接的总钱数排名，陈时晏家和张其言家之间有个不算小的壁，张其言家又和第三的之间有个大壁，原本稳在3位的周藿家后续乏力，跟后面几家差不了多少，打眼一看数据基本都是几万十几万的差距，完全可以说没壁。这说明，3位到卡位这几个人，谁都不稳。在20名附近的几个人同样，能不能留到决赛圈多表演一个舞台，全看公司和节目组谈得如何了。 　　明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录制间的椅子越来越少，气氛也没有往常欢快。离决赛只有一步之遥，没有人想要停在这个地方。 　　郝PD真的很贴心，他带来了十五份小礼物，里面装着一张电影票。是最近新上映的一部喜剧电影，他特意问了节目组放淘汰练习生出去的时间，选了时间地点都合适的电影票，免费送给即将离开这里的练习生。 　　第三次顺位排名发布，依旧是从19名开始宣布。 　　第19名，李影。 　　第18名，柳白檀。 　　第17名，王尧尧。 　　第16名，万梧妹。 　　第15名，王白雨。 　　第14名，冯筱妙。 　　第13名，金艺彩。 　　第12名，马遇杨。 　　第11名，程渥。 　　随着排名的发布，陈司姳的惊讶次数越来越多。 　　柳白檀掉到18，摆明了被弃。上次在前20的李智妆兰思萌到现在还没被念到名字，该不会要争20？王白雨倒是上来了，看来节目组为了决赛直播舞台能听，真的努力了。程渥上次第9，这次直接掉了两名？马遇杨直接掉出前九，看来节目组现在就表明不要rap担的决心了？等等，上次卡位三废，好像都在前十？ 　　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虐粉卡位第10名了。 　　“第10名，夸克娱乐，司姳。” 　　突然听到自家公司和自己的名字，陈司姳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是她？她第10？ 　　她一脸茫然地站起来，耳朵里满是身边人的充满震惊的私语声。等她走上去，拿到话筒，才有了实感。 　　卡位，竟是她自己。 　　陈司姳握紧了话筒，稳定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口： 　　“首先我要说的是，非常非常非常感谢所有为我投过票的梦想制作人。能够站在这里，能够继续参与到下一个舞台，能够有再一次和大家见面的机会，我已经得到的很多了，比起我能带给大家的，是大家给了我更多。我能够继续向前的每一步，都是有大家的爱和喜欢托举着的。我承认，大椅子很好，我也很喜欢上面的风景，我同样明白为我投票的梦想制作人此刻的压力有多大，有多脆弱，有多坚强。但是，能不能再次坐上去，绝不只是看大家不求回报地送给我的喜欢和爱有没有到达。所以接下来的舞台，我会拿出超过满分的认真和努力去对待。” 　　“然后就是，我很开心，能够和婕喜老师，和思萌、李智妆、王白雨、吕季初，和好多人一起完成一个我很喜欢的舞台，很感谢大家照顾我，和大家一起吃饭真的很开心。还要感谢我们《梦》的队友们，也很感谢所有工作人员，感谢所有导师，感谢PD。” 　　“最后就是，希望还没被叫到名字的大家都能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名次，希望我的好朋友们也能进决赛。” 　　发言结束，陈司姳走向了10号位。王白雨冯筱妙率先站起来拥抱她，她一个个人抱过去，然后停在10号椅子前，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 　　出道位之外的椅子坐起来，其实跟出道位的那几个感觉差不多。就是没那么大，没那么宽敞而已。 　　根本不给她多少时间感慨兜兜转转预示梦成真卡位竟然是自己，第9名也宣布了。 　　第9名，沈清粤。 　　陈司姳鼓掌，心道阿粤这次又进了出道位，不知道她们公司打得什么算盘，阿粤的数据不是太好，排名出来说不定要被狙一阵子了。 　　第8名，方贝贝。 　　方贝贝还是老样子，说出来的话，听得她直想皱眉。她开始猜测节目组是不是还不打算放弃方贝贝，8位这个位置，就算方贝贝的各项数据够不太到出道位，但是大主唱剧本加持，到时候低位出道估计没太大问题。 　　第7名，宋抒栩。 　　第6名，赵可可。 　　第5名，周藿。 　　第4名，吕季初。 　　第3名，陆以瑟。 　　这排名，跟上一次比，真是动了不少。 　　惯例的第1和第2，惯例的小圆台，虐粉发言也安排上了。最后结果也如陈司姳预想的那般，陈时晏第1，张其言第2。 　　怎么想张其言都没机会争C了。陈司姳边鼓掌边想。单单是金钱上就差开了，各项数据上也逐渐显现颓势。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选秀期间，多一个虐粉点就能激发粉丝多一分的怜爱，刺激粉群打投。张其言家的虐粉点比起陈时晏家少太多了，张其言家是扶不起来的初C本人拉了最大对手的cp，数次公演也输对方一头，这种由正主本人导致的向下的情绪是很容易跑粉的，陈时晏家则是弃子翻身把top1当，两大cp的相方一个是吸血鬼一个是缠绵的对手，在这两个CP里陈时晏其实都属于被动的一方，从粉丝视角看，是“外人”在拖陈时晏的后腿，所以这种情况下就很容易产生一种向上的情绪。因为正主本人，是真的没做“错”什么。 　　接下来就是第20名的宣布。 　　陈司姳愈发紧张起来。兰思萌李智妆都还在下面坐着，上次排名的20位王白雨这次是15，算一算20名附近，最有可能竞争的，就是兰思萌和李智妆了，极大概率就是她们两个人中间出一个。 　　她知道李智妆对她很不错，她们的关系也很好，她们一开始是室友，李智妆平日里对她多有照顾，至少在节目里，在她们这些练习生相处的日子里，李智妆几乎可以说无可挑剔。但在此刻，她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了兰思萌。 　　“第20名，饭文化，兰思萌。” 　　兰思萌激动到捂住嘴哭，下面的人在安慰她恭喜她，然后看她去到通往决赛的列车上的最后一个位置。 　　接下里的21-35名也公布了，李智妆21，刚刚好卡位。 　　李智妆还是蛮受打击的，坐在上面也能清楚地看到她低下头偷偷擦眼泪。发言的时候她说了很多，检讨了自己，感谢了大家，最后给好几个人都喊了话，包括吕季初、兰思萌、方贝贝、沈清粤、宋抒栩、周藿和她陈司姳。 　　“吕季初，我为你开心，你值得那个位置，不要再犹豫，你可以去主动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了，你的能力支撑着你。” 　　“兰思萌你不要哭，进了决赛就给我好好加油，你很好，一定要相信自己。” 　　“我很羡慕贝贝你的高音，它是能拯救一首歌和听众的耳朵的存在，我期待能在任何地方都能听到你唱的歌。” 　　“然后是阿粤，我也很喜欢叫你阿粤，你真的很努力，决赛的时候我会给你应援，回去之后每一票都投给你。” 　　“想和栩栩说，你真的进步很大很大了，拜托自信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哭了，以后我没机会给你递纸了。” 　　“想跟周藿说，说好的出道了要带我去吃王家桥的肉饼庆祝，我可记好了，一定会等着你。我走了宿舍就剩你一个人，害怕的话就搬去司姳她们宿舍吧，人多一点就更不用怕了，我也放心一点。” 　　陈司姳扭头看一眼周藿，周藿在流泪，冲着李智妆使劲点头。她的眼睛也潮湿起来，可她不太想哭，于是眨了眨眼。 　　李智妆最后一个喊话是留给她的。 　　“想跟司姳说，元气爱豆也有哭鼻子的权利。还有就是……” 　　“小老师，要做大明星啊。” 　　那一瞬间，陈司姳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你可以永远相信女孩子之间的真心。 第143章 怂 　　排名宣布完毕之后，她们在录制间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刚开始空空的垃圾桶里，沾满了泪水的纸巾都要堆出来一个尖儿。 　　淘汰的消息早就飞了出去，速度比春天的闪电还快，经过大门口的时候，□□短炮后面全是哭花的脸。 　　这是属于21-35名的时间。 　　陈司姳知趣地早一步回了宿舍。工作人员把下午的流程安排得明明白白，换好衣服直接去录决赛选曲，明天开始还要穿插着三公部分歌曲的练习。 　　因为第三次顺位发布播出之后，惯例有一个见面会环节，需要练习生们表演舞台。 　　陈司姳换完了衣服就坐在椅子上发呆。节目组通知淘汰的练习生今明两天离开，隔壁已经有淘汰的练习生拿到了手机，带着哭腔在打电话。 　　“去看看李智妆张瑾琀她们吧。”沈清粤提议，“万一时间赶得上，可以送送她们。” 　　陈司姳点点头，跟着沈清粤出了门。 　　张瑾琀没在宿舍，不知道去了哪里。李智妆正在收拾东西，两眼通红，周藿在一旁帮她，陈司姳和沈清粤也开始瞎忙活起来。 　　忙着忙着，周藿来了句“收拾干嘛，反正过不了几天你还得回来。” 　　李智妆无奈：“早收拾晚收拾都是收拾，再说了，回来也是当天回来。” 　　“手机拿到了？你们公司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接你？” 　　“拿到了，明天上午来，到时候你们估计在练习，赶不上的。” 　　“好歹还能住一晚。” 　　“好啦，不要难过，你们几个要加油，接下来辛苦的时候多着呢，注意身体。” 　　“你出去吃点好的，多吃点，就当是替我们几个解解馋。” 　　“行了行了行了，想得还挺多……” 　　几个人又去食堂带了午饭回来，当做最后一次聚餐，兴致勃勃地相约比赛结束后去哪里吃去哪里玩，还互相邀请去各家公司开开眼。 　　下午，坐在录制间等待录制决赛选曲的陈司姳，已经做好了无数预设。 　　按照流程，决赛选曲有两首歌，每首歌分十一个part，最亮眼的属于中心位的那一小段单独拎出来，由选择了这首歌的十个人去竞争这一part，投票决定胜负。其余十个part，按照第三次顺位发布排名，从第20名开始选，排名高的人如果看上了排名低的人已经选好的part，有权将排名低的人换去另外的歌和另外的part。总结一下就是，排名越高，就越有可能选到自己心仪的歌和part，排名低的人，只能被动接受高位选手为自己调整到的歌和part。 　　这也就是为什么老秀粉们都把第三次顺位排名的卡位看作是虐粉位置，一方面是卡十，差一脚进出道位的虐粉，一方面就是选曲选part，节目组在变相告诉粉丝们，你pick的选手没能选到喜欢的part，被调整到了完全不合适的part，都是因为你们没能把TA投到高位，没能给TA更大的选择权。 　　真是可恶！ 　　做了这么多年秀粉，每到这个环节，陈司姳依然会吐槽这个赛制的用心“险恶”。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认为这类节目是在折磨秀粉和练习生，它把粉丝和练习生捆得太死，它在反复利用粉丝的歉意，刺激粉丝掏出更多的钱来，它在反复告诉这些渴望舞台的练习生，你不行，是因为你不够吸粉。在这种环境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开心得起来。 　　选择权并不在自己手里的陈司姳，开始考虑待会儿要怎么选part了。 　　是上去就选那个一看就会被高位练习生选掉的part，来直接促成自己被换走的“可怜”结果，还是选个竞争不会太激烈又比较合适自己的part呢？待会儿选的时候万一自己想选的被低位练习生选走了，那她要不要直接移动别人的名牌到另外的part去呢？万一动了别人的part，又不能给人家移动到一个合适的part去，那岂不是在主动给别家粉丝递黑料？或许还可以当个“好人”，表示自己想选的被选走了，所以选择还没人的part？ 　　她要担心的地方太多了，合适的歌合适的part，“可怜”结果还有“好人”风评，她全都想要。 　　再三权衡之后，陈司姳决定当个“怂人”。在尽量不移动低位选手的名牌的情况下，同时避开两首歌的最出彩的和很多人肯定会竞争的part，然后选择最合适自己的part，静静等待自己的名牌被移动。 　　这是保全自己的最优解。她很难保证自己能完美移动他人名牌，播出后不会被狙有心机之类。就算移动别人名牌的时候说了对不起也没有用，后采和剪辑想要搬弄是非简直轻而易举，出道不稳的人后期因为自身表现不够面面俱到被狙，很容易被同是卡位圈的练习生的粉丝联合起来放大一举一动，紧接着断章取义恶意解读统统跟上，跑粉的可能性远大于能把粉丝虐到更鸡血。 　　而且她也不太愿意在这个当口，让她的粉丝承受这些东西。她也经历过这些，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难过。卡十已经够虐了，就不要给粉丝再添麻烦。给她老板和老板娘添麻烦就好了嘛，今晚回去就让老板娘安排下出道位，她要告诉老板娘，你们可以的，我相信你们，加油！ 　　虽然事实上她发给老板娘的消息百分之百会是“QAQ老板娘，我卡十了，我还有机会出道为公司挣钱吗qa□□□□q” 　　20个练习生正坐在录制间焦躁等待，婕喜老师和周淼老师终于推开了录制间的大门。 　　“郝PD又没来……”有人轻声抱怨。 　　婕喜老师耳朵尖，听到了这句话，反而笑了：“郝PD没来，是为你们赚钱去了啊。我听说他给今天淘汰的选手一人一张电影票是不是。他还跟我们讲，到时候你们毕业了，也会给你们准备礼物的。” 　　“哇——” 　　“谢谢PD——” 　　大家欢呼起来。 　　“好了好了，”婕喜老师示意她们安静，“接下来我们来录制决赛选曲，先来看一下决赛的两首歌吧。”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接过工作人员分发的歌词。 　　节目组为决赛准备了两首歌，一首比较注重舞蹈，叫《SwordAndRose》，一首偏向唱歌，名字是《Sunflower》。让陈司姳纠结的是，这两首歌，注重舞蹈的一看就是上位圈抢着选的，又燃又炸能让人直呼“姐姐好飒我好爱”的那种。偏向唱歌的舞蹈简单一点，曲风欢乐了点，不是很能体现实力。 　　欣赏完这两首歌，大家立刻讨论起来。从陈司姳在的区域里，耳朵里听到的大多还是想选《SwordAndRose》。沈清粤想去《Sunflower》，但是还没决定好选哪个part，又小声问陈司姳有选择了没有。陈司姳摇摇头，表示还在纠结。 　　然而很快，选曲选part就开始录制了。 　　首先是从第20名的兰思萌开始选。兰思萌拿着自己的名牌，走到划分好part的选曲板子前，犹豫着把名牌放到了《SwordAndRose》的Apart旁边，但又没下定决心占掉那个空位。 　　“好好想想，别着急。”婕喜老师友情提示，“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决定。” 　　有人对兰思萌喊：“那个part可以，你选吧。” 　　“是啊放上吧。” 　　“我也想选那个part……” 　　人群开始热闹起来。 　　坐在陈司姳身后的方贝贝冷不丁来了句：“犹豫也没用，反正都是要被人移走的。” 　　听到这话，陈司姳瞪大双眼，瞳孔地震。 　　她……听到了什么？ 　　沈清粤反应很快，当即回身拍了方贝贝一下，笑着说你不要讲话这么直接，会吓到人家。陈司姳沉默不语，瞳孔地震之后眼神乱飘，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这漫长的选曲录制里，她要再经历多少次瞳孔地震了。 　　虽然方贝贝说得是实话啦，大家心里自然也清楚的啦，可是做人，真的不能这样啊—— 　　冷静下来的陈司姳叹口气，看着兰思萌把名牌放到了《SwordAndRose》的Apart空位里，然后看第19名的李影、18名的柳白檀、17名的王尧尧，纷纷将自己的姓名牌放进《SwordAndRose》，这几位倒是挺peaceandlove的，没有移动别人的名牌。 　　周淼老师还在笑《Sunflower》没人选，排16的万梧妹上去就选了个《Sunflower》的Epart。 　　一个个人选过去，到陈司姳的时候，《SwordAndRose》只剩两个空位，选《Sunflower》的两个人，一个是主动选了这歌的万梧妹，一个是被人移动到这歌的王白雨。 　　陈司姳握着自己的名牌，在《SwordAndRose》前看了足足五十秒，然后一侧身，把名牌放进了《Sunflower》的Dpart。 　　呵，怂就怂，安全第一。万一到时候她能拿到中心位呢，这歌风格其实和她本人还算搭，如果上位圈到时候都去了另一首歌，那她在这首歌能拿中心位的可能性，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第144章 决赛分组 　　见她在《SwordAndRose》跟前犹豫半天，却反手选了《Sunflower》，婕喜老师和周淼老师以及底下的一群练习生都惊讶了。 　　婕喜老师问她：“司姳，你为什么选了《Sunflower》？你明明在另一首歌前面犹豫了很久。” 　　准备回到人堆里的陈司姳不好意思地笑笑：“感觉还是《Sunflower》更适合我吧，而且我之前的舞台都不是这种比较欢乐的风格，就想着还是要留下一个快乐点的舞台。” 　　周淼点点头：“确实，这首歌蛮适合你。” 　　“谢谢老师认可。” 　　陈司姳坐回人堆里，目送第9名的沈清粤上去。沈清粤没有犹豫，占掉了《Sunflower》的Fpart。然后是第8名的方贝贝，她很直接地上去就把《SwordAndRose》Dpart的柳白檀的姓名牌移走了，移到了《Sunflower》里一个分量一般般的part去，把自己的姓名牌放了上去。然后回头对着柳白檀的方向说：“抱歉了，这个part我实在是太想要了。” 　　陈司姳回头看柳白檀，柳白檀的脸色果然不是太好。 　　接下来是宋抒栩，宋抒栩直接走到《Sunflower》跟前，犹豫着把手放到了王白雨的姓名牌上。 　　王白雨抱着头发出一声哀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过于夸张的动作和语气一点也看不出她的难过，反倒是有点滑稽搞笑。 　　听到这话，宋抒栩的手停了下来，有点慌乱地转过身解释：“我、我是想给你换到一个分量多一点的part……” 　　王白雨猛然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抒栩：“真的吗？” 　　宋抒栩很局促地问她：“那你有没有喜欢的part，我给你换过去……” 　　漂亮妹妹真的好温柔好贴心。 　　陈司姳忍不住感慨。王白雨被换过一次之后的part确实分量不多，如果能给她换个更好的倒也不错。 　　两人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商量了一下，王白雨如愿换到《Sunflower》的另一个part，宋抒栩也选择了原来王白雨的part。 　　紧接着第6的赵可可上去选了《SwordAndRose》的一个空part，第5的周藿上去之后，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把冯筱妙的姓名牌移动到了《Sunflower》组，然后选掉了原来冯筱妙的part。 　　第4名吕季初走了上去，对着方贝贝说了句“抱歉了”，将方贝贝换到了《SwordAndRose》最后一个空part。 　　现在选了《SwordAndRose》的人，可是要煎熬死了，剩下的三个人，陈时晏、张其言、陆以瑟，绝对会选《SwordAndRose》，她们十个人里必定会有三个人被移动到《Sunflower》。 　　陆以瑟看上去很纠结，她站在《SwordAndRose》的板子前，伸出手在半空上上下下的，最终在一片哀嚎与祈求中，把兰思萌移去了《Sunflower》。 　　张其言把马遇杨移到了《Sunflower》，陈时晏把赵可可移到了《Sunflower》。 　　最终，《SwordAndRose》组的成员有陈时晏、张其言、陆以瑟、吕季初、周藿、方贝贝、程渥、金艺彩、王尧尧、李影，《Sunflower》组有赵可可、宋抒栩、沈清粤、司姳、马遇杨、冯筱妙、王白雨、万梧妹、柳白檀、兰思萌。 　　呵呵，到时候《SwordAndRose》组才是热门，各种方面各种意义上的热门，她们《Sunflower》组肯定不被看好。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 　　她在节目结束之前，终于和马遇杨一个组了！ 　　虽然根本搞不懂对于帅酷rapper，来到欢快的歌到底是不是一种折磨。 　　也许是吧。陈司姳看了一眼斜后方的马遇杨。只见马遇杨叹了一口气，头发都跟着萎靡了几分。 　　“别难过，”陈司姳在走廊里拍拍马遇杨的肩膀，对她说，“大家都说，rapper甜起来，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分组结束，各小组聚在各自的练习室里，开始练习那个被单独拎出来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中心位的那一小段part。竞争中心位表演的时候，每个人都有站在中心位的机会，其余人就要跟着跳非中心位的动作，目的是从整个舞台的呈现来看，谁更能掌控中心位。 　　节目组给的时间看起来还算可以，用两天时间练习这一部分，到时候还要录像，目的是为了节目后期剪辑素材使用，此外中心位的结果由练习生投票决定。 　　然而在这几天里，她们还要去熟悉一下几天之后的见面会的舞台，刚刚节目组来了通知，见面会一共有三个舞台，一个是主题曲，另外两个是《颂》和《泛泛》。 　　这很恐怖，这意味着三公选了其他三首歌的人，还要重新练习一首新歌，《颂》和《泛泛》的原组成员也要让出一部分part，一首歌由七个人变为十个人，队形走位也要跟着变动。 　　陈司姳就被分到了《泛泛》组，唱的是原来李智妆的part的一部分。 　　还好还好。陈司姳安慰自己，唱歌总比重新练舞轻松一些，她的那部分part根本没有几句词，《泛泛》的整体动作走位又很简单，这样她就有更多时间和精力去练习决赛的歌了，决赛歌曲的中心位，她必须拿到，必须要表现得非常好。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和送李智妆等人离开，陈司姳几乎一直待在练习室里练习，一边自己练习，一边帮队友顺动作练唱歌。 　　这样不正常的作息，拍上下班的站姐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每次陈司姳路过大门口，站姐都要告诉她注意休息不要太辛苦，陈司姳笑着冲她们挥挥手点点头，然后转身接着练到凌晨三点回去睡觉，凌晨五点就爬起来赶往练习室继续练习。 　　辛苦两天，换一个决赛舞台中心位，这绝对是赚的。 　　两天之后，节目组把她们聚集起来，开始录制决赛舞台表演中心位的选拔。 　　先表演的是《SwordAndRose》组。陈司姳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确实非常适合决赛舞台，单单是中心位这一小段表演，动作设计就十分亮眼，再加上表情管理和唱歌部分的话，她心里觉得陈时晏、张其言、吕季初都有机会，不过结果大概率会是陈时晏。 　　这组录完，《Sunflower》组开始录制。 　　动作不甚流畅的宋抒栩赵可可，四肢驯化过程还未结束的万梧妹沈清粤，表情不太OK的马遇杨柳白檀，台下反响还算不错的冯筱妙兰思萌和她陈司姳。 　　表演结束之后，大家挨个出去投票，然后回来录制间等待结果。投票很简单，没有平票就按照票数最高的来，出现平票就让在隔壁观看她们表演的四位导师决定。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陈司姳听着身边人叽叽喳喳的聊天声，硬是把上半身靠进了身后的宋抒栩怀里，昂着脸闭着眼半张着嘴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婕喜老师终于带着结果回来了。陈司姳被晃醒，连忙擦一擦根本没有的口水，坐直身体，内心的小鼓开始敲了起来，表情也变得凝重。 　　首先公布的是《SwordAndRose》组，票数最高的两位是陈时晏和张其言，最终中心位是陈时晏。 　　众人纷纷鼓掌，陈时晏看上去略显开心，又很克制，张其言也为陈时晏鼓掌，扭过头的时候还是流露出那么一丝丝不甘心来。 　　把脑袋可劲儿伸出去的陈司姳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接下来宣布《Sunflower》组票数最高的两位—— 　　“司姳，和兰思萌。” 　　坐在陈司姳旁边的兰思萌一把抓住陈司姳的手，很开心地望向她，“是你是你！” 　　陈司姳的心紧张到砰砰直跳，她看一眼兰思萌，又看一眼婕喜老师，哪怕她对自己和这首歌这个舞台的相配程度无比自信，但是由他人决定的结果没有出来前，一切都有可能。 　　“最终《Sunflower》的中心位是——” 　　“司姳。” 第145章 见面会生事端 　　中心位选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决赛选曲和见面会歌曲的练习。节目组告诉她们，等见面会结束之后，还要加入决赛现场合唱歌曲的练习。 　　真是要忙死个人了！ 　　陈司姳一边吐槽一边往外赶。今天节目组突然通知她要去拍商务，还要坐车出去拍。她是真的不理解，网上播的节目就剩两期了，决赛也马上要到了，拍什么商务嘛。节目组也没告诉她拍的哪家的商务，要是本来就有的金主爸爸想拍个新广告什么的她倒是可以理解，万一是个新的金主爸爸，她就很想抓住新金主爸爸的人可劲儿晃一晃，问他们是不是被节目组营造出来的虚假热度骗了。 　　等她急急忙忙赶到车上，发现车里已经坐了几个人，陈时晏、周藿和宋抒栩都在。 　　“你也来啦？”周藿率先和她打招呼。 　　“你们知道这次拍什么吗？”陈司姳笑着和她们点点头，然后问了一句。 　　“不是乐养牛奶吗？”周藿看向陈时晏。 　　陈时晏点头：“是这个。” 　　“哦。” 　　陈司姳心下了然，照这样说的话，她们这四个应该是必出道的吧。一般来讲赛程后期拍广告，找的人绝对是有讲究的，从利益角度来看，选择稳出道的练习生肯定是更划算一些。当然也不排除会有不确定是否可以出道的练习生，一般来讲都是金主爸爸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能让广告拍出来比较赏心悦目的那种，这类练习生通常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长得好看。 　　显然，她陈司姳和这个形容词并不搭噶。 　　所以…… 　　她是不是稳出道了？ 　　怀揣着这样激动的心情，陈司姳和其他三人拍完了商务广告，还带了外卖回去和朋友分享。 　　晚上她拿起手机再次对着老板娘QAQ，表达自己的焦虑，顺便透露了一下自己去拍了广告。 　　老板娘依然是打太极，告诉她不要慌，好好表现，然后又叮嘱她千万不要打开其他APP，不要去关注粉丝风向，安下心好好练习。 　　陈司姳知道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也就不多做无用功，问了一下老板娘有没有其他需要她注意的地方，然后就关掉手机睡觉了。 　　忙碌的练习让时间过得飞快，二十个人的主题曲还特意重新排了一下队形，让实力OK的在前面和侧面，实力拉胯的集中在后面被挡住，这样表演的时候看起来更整齐一些。当初的主题曲九人站位延续了下来，陈司姳心里开始嘀咕，按理说陈时晏都两次第一了，怎么见面会还不给她个C位站站呢，继续给张其言做护法，两家粉丝估计又要打起来了吧。 　　搞事，虐粉，还是节目组更有一套啊。 　　因为见面会现场会邀请一些媒体来，所以如何发言也提前交代了她们。比如一些见面会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编剧姐姐也拉着陈司姳讲过一些，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那种问题要说点什么，不太好回答的就可以找旁边人求助，面对粉丝要如何，遇到线下anti要如何反应等等。 　　见面会定在了第三次顺位发布播出后的第四天，流程也很简单，先上台自我介绍，然后表演，表演结束开始媒体采访提问，最后是粉丝签名环节。 　　见面会当天，换好了制服的陈司姳随着大家一起坐上大巴，去和粉丝们见面。 　　到了地方，她们立刻被催促着去做妆发。化妆间不大，20个练习生加上七七八八的工作人员，委实是有点拥挤。陈司姳化好了妆弄好了头发，就溜去一边角落，和沈清粤兰思萌等人坐在一起，静静等待通知。 　　可惜还没等来见面会即将开始的通知，就等到了主题曲表演要砍人数的消息。 　　原来是选的见面会舞台有点小，排练好的队形根本放不下，必须要砍掉几个人才能上台。 　　陈司姳的耳朵唰的一下竖了起来。 　　砍人数？20个人的队形砍人数？怎么砍？怎么砍都有粉丝要闹的吧？按照队形砍掉后排的人？可是后排几个美丽废物名次都不低。按照排名砍掉几个人？那就要临时调整队形了吧。 　　大家正心焦，节目组那边总算是给了解决办法，主题曲只让第三次顺位发布的前九表演，现在就立刻再去排一下队形。 　　陈司姳傻眼了。 　　她三顺，正好卡十…… 　　目送三顺前九慌里慌张地跑去前台临时排练，陈司姳有些丧气地窝进沙发，垂着头玩衣角。兰思萌和万梧妹也沉默了，就连平时负责活跃气氛的冯筱妙也说不出话来。都走到这里了，排练了很久，期待了很久，结果却是这样，没有人能高兴得起来。 　　陈司姳抬头看一圈剩下的11个人。最初的主题曲九人，全留到了决赛，只是三顺有三个不在前九，排名却刚刚好是10、11和12。 　　平白无故丢了一个表演的机会，陈司姳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来看她的粉丝。 　　不行。 　　陈司姳吸了下鼻子。 　　不能难过，要保持一个积极的情绪，今天可是跟粉丝见面的日子，一定不能传达一些消极的情绪。嗯，对，要积极起来。 　　调动出积极情绪的陈司姳完美地完成了《泛泛》的表演，却在媒体提问环节迎来了连续的“打击”。 　　媒体问她： 　　“我听说你是老秀粉，那你从第五掉到第十，你觉得是自己不能吸引死忠粉或者说唯粉的原因吗？” 　　“对于你和陈时晏之间的追星关系，你们两个的粉丝好像有过几次摩擦，你会觉得说粉丝管得太宽了吗？会影响到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吗？毕竟你比她们都要早成为陈时晏的粉丝，按照粉圈资历论，你算是老粉和资源大粉。” 　　“我想问一下司姳，我看了下资料，你今年上高二，但是你的生日赶得非常巧，在8月31号，正常来讲是在上高三吧，为什么会晚了一年上学呢？” 　　呵呵，你们这届媒体真是胆子大，怎么什么都问啊，节目组都不审一下稿的吗，就不能多问问舞台相关吗。 　　脸上挂着标准微笑的陈司姳是这样回答的： 　　“虽然我是老秀粉，但是吸粉这件事是玄学，这是共识嘛。那玄学这种东西，不是我反思就可以搞明白的，但是舞台是努力就可以搞好的，所以比起弄清排名下降的原因，我更想把时间和精力花在练习上。” 　　“我和时晏的话，其实我们两个的关系在节目开始之前仅限于爱豆和粉丝的关系，节目开始之后能和我的爱豆成为朋友，这已经是一个对我来说很好的结果了。粉丝的话，粉丝有自己的考量，我不能处在她们的角度去看待这些，所以我没办法说别人管得宽，毕竟现在给时晏投票的是她们，而不是我。” 　　“关于这个啊，其实是因为我太笨了。我妈妈和我讲过，我还在床上躺着不会翻身的那个时候，莫名其妙就开始发烧，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来问题，怎么也不好，后来我姥姥去了老家那边一个庙里，替我求了求，然后我就好了。哦，这里不是说宣传封建迷信的意思，我还是主张大家生病立刻去医院哦。我好了之后，就变得有点笨，学什么东西都比别的小朋友慢一点，比如别的小朋友都会走路了，我还在爬，幼儿园的时候也是这样，本来我是正常年龄入园，等到可以读小学的时候，园长特地跟我爸爸妈妈聊了一下我的学习情况，然后我就又在幼儿园呆了一年，才去读的小学。就是这个样子。” 第146章 超出 　　与陈司姳相比，其他人要回答的问题也好不到哪里去。 　　比如张其言被问“排名二连败还有没有信心觉得自己最终决赛能拿到第一名”，陈时晏被问“出道后会不会疏远原来团里的成员”，方贝贝被问“能否评价一下其他练习生的vocal水平”，宋抒栩被问“出道后重心会放在拍戏还是团活上”…… 　　啧啧啧，就问问就问问，在场的还有哪家粉丝没被虐到吗？ 　　不过有一点就是，如果这个环节确实没有人提前知道了问题然后排练过的话，那么很容易就能看出谁更适合在以后的出道团里担当发言人的角色。从她个人感受来说，陈时晏和陆以瑟还是挺会讲话的，未来出道团主要的发言任务估计就靠她们两个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媒体提问环节，大家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回到后台整理了一下妆发，然后回到前面准备粉丝见面签名环节。 　　这次见面会不算媒体名额，总共来了200个粉丝，每家唯粉里抽了8个，剩下40个名额送给各种官方号□□，□□的名额随机分配练习生签名，也就是每位练习生给十个人签名就好，同时还有一分多钟的聊天时间。 　　陈司姳从后台出来，坐到她的签名桌子前，等待粉丝排好队。 　　第一位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小姐姐，带着口罩帽子，长卷发，穿一件黑色风衣，上来就是一句“姳姳妈妈爱你”。 　　陈司姳抬起头，对着她笑笑，大大方方回了句“我也爱你”，然后接过照片开始签名，一边签名一边问：“还有什么想要我写的吗？” 　　小姐姐语气好激动：“能不能再给我写一句‘生日快乐’？” 　　“好啊，你要过生日啦？” 　　“对。” 　　“生日快乐~” 　　“姳姳也生日快乐！” 　　“谢谢你，不过我的生日还没到呀。” 　　签完名之后陈司姳把照片还给这位小姐姐，然后抬起头看着小姐姐的眼睛，示意她还有时间可以再说点什么。 　　小姐姐双手护住照片，看起来实在是太激动太紧张，以至于又说了一句“姳姳生日快乐哦。” 　　陈司姳笑了：“嗯嗯嗯，我会快乐的，你也要快乐呀。” 　　“姳姳，我们临时为你定了应援色，和你的生日有关，是红色，你喜欢吗？” 　　陈司姳瞪大眼睛：“和我生日有关？我很喜欢，谢谢你们这么用心。” 　　小姐姐疯狂摆手，开始口不择言：“不用心不用心，你喜欢什么颜色，你喜欢这个红色吗？” 　　“喜欢啊，其实我什么颜色都喜欢，你们为我选的应援色，我最喜欢。” 　　工作人员在一旁提醒时间快到了。 　　小姐姐很不舍地对她说了好多遍“我们都很爱你有很多人爱你你一定要开心”，每说一次陈司姳就看着小姐姐的眼睛用力点点头，告诉她“我都知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送走了第一位小姐姐，迎来了第二位小姐姐，第二位小姐姐一上来就把照片推过来，然后声音颤抖地说：“女鹅妈妈爱你……” 　　虽说陈司姳早就做好了被年龄相差没几岁的小姐姐叫女儿的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跟前，还是会感觉到震撼。 　　“我、我也爱你！” 　　“你今天表现得特别好你知道吗，你超厉害，我们都很喜欢听你唱歌，你唱这首歌特别棒。” 　　陈司姳一边看着小姐姐的眼睛一边点头微笑。 　　“真的有很多很多人在喜欢你，在给你投票，我看到主题曲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你跳起来特别元气特别可爱，那个直拍好多人都在转发，是有人转到我的首页我看到了喜欢上的你……” 　　小姐姐越说越激动，眼睛似乎有点泛泪光。 　　陈司姳很认真地看着她，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是从哪里过来见面会的呀？” 　　“我从外省来的，我第一次来线下见你，我之前都买不到公演票。” 　　陈司姳奥了一声，然后对她说： 　　“对不起呀，这么辛苦这么远过来一趟，没能让你亲眼看到我跳主题曲。” 　　小姐姐的眼泪唰得一下就流了出来，一边擦泪一边捂着嘴语无伦次地说：“不要对不起你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们不够努力不是你……” 　　陈司姳慌忙抽几张纸巾给她，尽量保持自己的语气平稳：“没有没有，大家有多努力我明白，我也和大家一样为自己喜欢的爱豆投过票，大家都很辛苦，所以才想跟你们说，想让大家知道，大家为我做的已经非常非常多了，出于爱和喜欢做到这种地步，对我来说就已经是从未有过的荣耀。我很开心能被大家这样喜欢，但是也请大家不要自责什么的。你们做的从来没有不够，永远都是超出。” 　　见面会结束之后，二十位练习生又被大巴车拉了回去。换好衣服后，大家马不停蹄地赶往练习室继续练习，还有十天就要到决赛，她作为决赛舞台中心位，压力自然很大，想要舞台效果出众，最起码她自己是决不能松懈练习的。 　　这样干劲满满的陈司姳，在面对队伍里三个美丽废物（赵可可、宋抒栩、沈清粤），加一个不算美丽的废物（万梧妹）时，也会有想要崩溃的时刻。 　　太难了太难了。 　　陈司姳抱着腿对着墙角坐着，迎着不存在的风流着不存在的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四个都在她们组里，尽管编舞老师已经极力将她们安排在能够被遮住的位置，但是当她耳朵里听到那根本没在调子上的歌，眼睛里看到那蒙混过关还慢了半拍的动作，她的情感还是督促着她的内心，止不住要发出“救救我吧”的哀嚎。 　　没救了，放弃吧。 　　现实和她的理智这样告诉她。 　　理智和情感打得正热闹正上头，晚上陈司姳就被节目组叫去录制观看亲人的加油祝福视频环节了。 　　等到了录制地点，陈司姳扒拉着墙死活不想进去“小黑屋”。 　　“我知道你们要录什么，录家人视频环节对吧，一定是要我流泪对吧，是要拍我哭对吧，可我不想流泪，我不想哭，我不想进去，我不要进去。” 　　一旁的工作人员无语极了，递过一张纸巾：“在外面哭也是哭，在里面哭也是哭，你进去哭呗。” 　　陈司姳接过纸巾，用力擦擦鼻子，有点委委屈屈又抽抽搭搭地问：“我能不能把那一包纸巾都带进去，我怕我没地方擦鼻涕……” 　　视频播放的一瞬间，看到爸爸妈妈熟悉的脸，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陈司姳的眼泪就开始自动滑落。 　　录制地点是她家客厅，桌子上还摆着几盒乐养牛奶，爸爸妈妈都穿得比较正式，也在极力保持情绪。爸爸妈妈喊她的名字，告诉她大家都有在追着看节目，还在旅游的时候发动旅游团的成员帮忙投票，顺便拒绝了一位热心阿姨提出的“给你们女儿介绍个我亲戚家的长得特别帅气的小伙子”的热情邀请，还给她展示了专门为她买的番茄炒蛋配色的沙滩裙，说是全家人买的同款，她人虽然不在，衣服还是要有的。 　　陈司姳捂住眼睛直呼“救命啊这个配色”，随后笑到眼泪鼻涕全都消失，摇着头说果然还是爸爸妈妈最懂自己。 　　视频的最后，妈妈很认真地告诉她，妈妈和爸爸一样，都希望她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不会后悔的事情，人生还长，她还小，就像以前他们和她讲过的那样，不必追求成为最好的那个，喜欢和快乐更重要，时时刻刻心怀感恩，心怀善良与热忱，去成为想要成为的人就足够。 　　明明知道爸爸妈妈看不见，陈司姳还是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后来采访的时候，编剧姐姐问她为什么家庭氛围这样好，家里人为什么会如此支持她。陈司姳笑嘻嘻地对着编剧姐姐做了个飞吻： 　　“因为爱呀！” 　　时间一天天过去，每个人都在加班加点疯狂熬夜练习。因为《Sunflower》组废物含量过高，她们采用了舞蹈老师和几个舞蹈比较OK的人，对几个实力不是太够的练习生进行一对一辅导的方式，舞台总算练出个一晃眼还算是能看的效果来。陈司姳感觉已经非常满足。要知道不必对美丽废物抱有任何期待才是多年选秀的铁定律。 　　整齐？动作到位？有力度？表情管理好？唱歌不仅在调子上还感情充沛？ 　　能做到大动作不出错，走位不出问题，就谢天谢地了，不要指望别的，不然最终失望的不只是美丽废物的队友，还有看节目的秀粉，和秀粉的眼睛耳朵。 第147章 不知道起什么标题了的过渡章下章写论坛体然后就决赛大概就是这样？ 　　距离决赛还有五天，决赛舞台第一次验收开始。 　　练习生们在后台开始试衣服，服装师们来回绕圈，给这条裙子系一下带子，给那件衬衫理一下袖子。负责服装的姐姐说第一次验收舞台一定要换决赛服装跳，方便根据效果调整服装问题。 　　《SwordAndRose》组以黑红两色为主，服装风格偏向华丽帅气，高筒靴玫瑰花亮银色亮金色饰品看得人直呼太精致，陈司姳趁乱去摸了摸陈时晏的裙子，感慨料子果然和看起来一样好摸，就是边边角角的线头有点多，被服装师姐姐听到后，提着剪刀过来咔咔咔一顿剪。 　　陈时晏作为《SwordAndRose》中心位，服装比这组其他人看上去确实更亮眼一些，暗红色长袖衬衫，黑色锁边的花边缠绕着袖子，下边穿的与其说是纱裙，不如说是扯了几块黑色和红色的纱接在黑色短裙后边和侧边，长度刚好到膝盖位置，看上去蓬蓬的，又不会显得累赘拖拉，腰间用带玫瑰花的金色链子装饰，仔细一看领口两侧还有银色玫瑰领扣，用一条银色链子连接起来，高筒靴上则是用了剑类的小装饰，总的来说就是围绕着剑和玫瑰这两个主题来搞的。 　　同组的张其言服装也还可以，黑色衬衫拼接暗红色抹胸裙，裙摆一圈红色的纱，腰间一条带金色装饰品的黑色腰带，靴子两侧有玫瑰花样子的装饰。陆以瑟和程渥则是A字裙裤搭配雪纺上衣，一个是打结长下摆，一个是露腰短款设计。其他人有穿卫衣的有穿西装上衣有穿风衣的，完美延续了上林一直以来的决赛传统—— 　　除了主打的颜色之外，哪里都看不出来是一个舞台。 　　《Sunflower》组以橙黑两色为主，风格看上去比较想要往甜妹方面靠近，但是黑色实在是太酷了点，有点又甜又酷的混乱美感。陈司姳分配到的是橙色衬衫黑色裙子，长袖衬衫有一点灯笼袖，袖口两根深绿色雪纺纱带系成蝴蝶结，衬衫下摆一边塞进裙子里，一边扯出来，扯出来的那边绣着向日葵，橙色袜子一边高一边低，鞋子是高跟厚底小皮鞋。她穿上鞋子试着跳了两下，还不错，粗跟还是很稳的嘛。 　　她转身去看她们组其他人的衣服，有连衣裙有马甲有牛仔衣有短袖T恤，颜色是大面积的黑色橙色，偶尔有一些其他颜色点缀。她们组的主要装饰品就是向日葵了，什么胸针什么贴花什么扣带，全是向日葵，就连给她们准备的耳坠之类也是向日葵元素居多。 　　决赛舞台现场搭的差不多了，《SwordAndRose》组先去验收，一边验收一边要调试灯光舞台效果，这需要花费相当久的时间，于是她们《Sunflower》组找了个空房间就继续练习去了。 　　等到了她们组验收舞台的时候，站位、队形等等都进行了小范围的调整，还要检查麦克风的收音效果之类，导师们在台下帮忙指出一些问题。总的来说，除了不太能听之外，其他部分还是可以的，编舞老师藏废物很有一手，看来是这么多年练出来了。 　　因为已经临近决赛，导师们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和缓起来，哪怕面对这样一个废物含量过高的舞台，也依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很好很不错这样的评价。 　　陈司姳的耳朵可一点也不觉得好，废物含量太高了，跑调很容易带着队友也跟着跑调，还是得练，走位和动作基本没问题，接下来就抓着唱可劲儿练吧。 　　第一次舞台验收结束，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着。期间节目组还把她们聚集起来，分发了决赛抒情曲的歌词，要她们练习。 　　陈司姳拿到歌词的时候迅速扫了一遍。歌名是《向着夏天奔跑》，只看歌词的话，还是秀粉很吃的那种很感动的抒情曲，歌词上标着谁唱哪几句，平均下来每人差不多两句单人歌词，几句大合唱歌词。 　　坐在她旁边的沈清粤轻舒一口气：“还好歌词少一些，不然我要记不住了。” 　　陈司姳拍拍她的腿：“放轻松啦，这首歌比较看重氛围和情绪啦。” 　　兰思萌在一旁捂住嘴：“救命，我单单是看歌词，就要流泪了。” 　　前排人听到这话，纷纷回头看她。 　　兰思萌大无语，问她们：“你们看我干什么，难道没人看歌词就想哭吗？” 　　坐在前排的冯筱妙打趣她：“我们比较想看你哭，看一看节目组给我们用的化妆品容不容易哭出两行粉底泪来。” 　　兰思萌伸手打她：“过分了啊过分了！” 　　冯筱妙这话倒是引起了共鸣，大家纷纷讨论起来，万一到时候真出现粉底泪，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周藿劝她们放宽心，说去年有个出道组的师兄在台上哭到眼泪哗哗往下淌，脸上的妆在高清镜头里还是美美的，反正眼泪这东西憋不住，到时候放心哭好了。 　　紧张的练习日程里，节目组还要拍一些决赛当晚播的东西，于是为她们准备了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放着一把决赛时候出道组会坐上的大椅子。 　　陈司姳进去的时候看到这把椅子震惊极了，她瞪大眼问面前的工作人员：“你们怎么把这个椅子拆下来了？这是要搞什么？” 　　工作人员喊她揭开椅子上贴着的白纸。 　　陈司姳凑过去小心撕下来，椅子上贴着一个数字10。 　　工作人员问她：“你记得这个10，是什么吗？” 　　陈司姳手里拿着纸愣住了，情绪立刻down了下来，语气略带迟疑：“第三次顺位排名？” 　　工作人员一拍脑袋：“哎呀，忘了这个了。” 　　“啊？难道不是吗？” 　　“你再想想，什么时候10过？” 　　陈司姳开始仔细回想。 　　“10……10……10……啊！我想起来了！” 　　“我刚开始来节目的时候，填的那个表格，预计名次，我写的10！” 　　“为什么是10？”工作人员又问。 　　陈司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会儿我是想，因为肯定有人要成为第10名嘛，这个距离出道位一步之遥的第10名，这个名次很残忍，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很大的打击，是不甘心的放不下的，甚至会成为过不去的坎儿。我就想着，反正我还小，那不如我来当第10名，我来承担这份残忍好了，说不定我还是高攀了这个10。” 　　说完陈司姳还吐吐舌头，特别不好意思。 　　“那你现在还想要第10名吗？” 　　陈司姳垂下头盯着手里的纸，然后把它贴了回去，遮住那个10。 　　“当然不想。” 第148章 新女鹅养成记（五） 　　第三次顺位发布录制前后，司姳超话里的忧心气氛就没停下来过，豆瓣微博来回刷，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排名消息。 　　妈粉们互相安慰，嘴上说着“咱们家各项数据平均一下都到5了不要慌不要慌”，心里却还是不安的很，高了要准备好被狙，低了一边自己心梗一边去骂节目组不做人，还要担心跑粉担心自家女鹅会不会难过。 　　毕竟第三次顺位发布，票数从之前的9pick变成了2pick，2pick阶段更加注重死忠粉的发力，不像9pick阶段，能够依靠着和其他家联投来实现名次的上升。 　　同时三顺排名也非常容易“做票”，因为这算是决赛前最后一次正式排名，该上位的皇族开始悄悄上位，该虐粉催钱的也要到卡位圈待一待。做上去的可以卖惨说是为真皇族挡枪，做下去的可以卖惨说是自家被弃。 　　其实在选秀节目里，活粉的多少非常难鉴别，一个会发帖的粉丝能比五十个只会闷头投票的活粉的存在感更高，“论坛体感”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各家粉丝玩转论坛的指标。99%的榜单都可以买水，奶票钱也可以倒灌，特别是如今这种top1和top2山顶打架、top3逐渐下滑和剩下至少四家胶着的状态，往坏里想，3-8哪个号都有可能领到。 　　所以当“第十司姳”的消息爆出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相信的，二顺刚抬上去个第五，怎么可能三顺就给一脚踢出出道位呢。 　　随着多方瓜主对这个消息的确认，大家从一开始的惊讶转而开始理智分析起来。 　　部分老秀粉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在催票，认定司姳肯定不是弃子，不然怎么可能给个这么好的虐粉催票位，摆明了要粉丝加大力度打投。部分老秀粉认为司姳就是被弃了，本人不是那种不可替代的定位的练习生，进团之后视觉上略微显凹，甜妹又不吃香，又是祖上冒青烟去年才出道两个的夸克小公司的，没大到能为出道团拉到各种资源、进行资源置换，给个第十不就是临了了给粉丝个念想再割一波韭菜么。 　　新秀粉们在这栋楼里直呼“原来是这样啊果然还是会出道吧”，在另一栋楼里点着头说“原来如此看来是真的不会出道了吧”，反复横跳之后最后激动表示“爱谁谁出道吧反正我担早就淘汰了”。 　　随着前20名单出炉，高楼开了一栋又一栋。 　　—宁猛有病吧，二顺三个美丽废物齐齐卡位，这次全都进了出道位，废物含量高达三分之一这团到时候能看能听吗 　　—拿着卡位圈最底层的数据坐着出道组的位子，笑死，粉丝也是没骨头，人家爹骂你们你们还上赶着给人家女儿送钱 　　—真皇族是吕季初吧，17-7-4，火箭都没她升得快 　　—李影真的有粉丝吗，无人在意她居然进了决赛 　　—草，我哭了呀，没想到是我们姳妆素裹要吃断头饭（内含瓜主爆料还能嗑一口 　　—很多人都敢说，捆绑的美丽三废里某个人数据明显不该进出道位 　　—听说周藿掉出前三了？没想到被师兄粉撕一次那么伤粉圈啊 　　—美丽新传媒不会要出两个吧，一个数据压根够不上出道位的废物一个已经爆雷的强捧大vocal，我看用卡位的司姳程渥换了她们挺好 　　搞选秀的公共组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专组早就开始了刷屏，狙人不配位的，骂节目组压排名的，哭自担没进决赛的，人人都在闹，唯独top两家专心彼此扯头花，眼里根本容不下其他家粉丝。用粉圈的话来说就是，看别家粉丝一眼都是给别家抬咖了。 　　司姳超话早就翻了天，无人敢信自家三顺第十。再想到之前戴墨镜的女鹅、乖乖打招呼的女鹅、练习之余不忘学习的女鹅、在台上对粉丝说谢谢的女鹅…… 　　被虐到的粉丝们开始一边骂节目组一边疯狂打奶票钱，日常链金额数字增长速度堪比battle开场半小时，后援会紧急新开一个打投群，呼吁各位有时间有精力的粉丝，在不影响日常生活和身体健康的前提下可以进群参与决赛阶段的打投。 　　等到第三次顺位发布播出当晚，进了决赛圈的粉丝们一边看节目一边投票，搞秀公共组则是开始嗑CP吃断头饭顺带着分析各位练习生的发言。 　　司姳的发言就被单独拿出来开了个帖，被夸不愧是秀粉出身知道如何说话才能打动粉丝，同时也被人ky了一下说这种太深入粉圈的爱豆太熟悉粉丝需要什么了，所以说出来的话未必是真心这样想的，太圆滑的话反倒不如那些生硬的话语更打动人。 　　于是搞秀公共组又开始讨论起说话的艺术来，轰轰烈烈十数个帖子，从国外爱豆到国内练习生的各种虐粉发言，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 　　还是会说话的更打动人。 　　因为不会说话的只会让人更想打人。 　　就在播出这晚，司姳后援会打投群又进了不少人，日常链金额数字又涨了一波。随时跟进各项数据榜单的人敏锐地觉察到了这条搅动死水的鲶鱼，立刻拉了表，发现三顺播出之后，司姳的各项数据开始逐渐向3位逼近。 　　司姳超话已经从刚得知第十名的震惊愤怒和崩溃，转为了如今的不问世事一心打投。 　　“QAQ我的女儿，不只是我们在托举着你，你也在托举着我们呀，是妈妈不够努力呜呜呜” 　　“我的姳姳我知道你看不到，我知道你什么都懂，但我还是要说，不是你不够认真不够努力，不是你做的不够好，你一定能再次坐上去，我承诺给你了，你一定会再次坐上去” 　　“大家不要难过啊，宝贝女儿说了，她喜欢大椅子，她会更努力，各位妈妈们别难过了，起来投票了，搞过选秀的都知道出道和没出道的曝光差距有多大吧，只有投票才能让女儿继续出现在我们面前继续有新的舞台新的见面啊” 　　“姳姳，你要做大明星，要坐大椅子，要看更多风景，要去更大的舞台，一定是我的爱和喜欢传达得还不够，我们会在梅奔见面，你一定会听到我喊你的名字，而不是像这样隔着屏幕说爱你” 　　“有时间有精力的姐妹们速速进打投群，找代投的钱省下来还能投好几张票，现在这形式懂得都懂，差距不大，多一票就多前进一名” 　　“马上就是见面会，去线下的uus记得多夸夸我们女儿，告诉她我们都好爱她很多人都很爱她，我好担心她会不会被这个名次打击到” 　　“家人们不管节目组到底是想虐粉催票还是想弃了我们姳姳，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不到最后公布的那一刻一切都有可能，现在跑路就是在把姳姳往出道位以外推” 　　一开始搞秀公共组都没把这条鲶鱼当回事。都快决赛了，再怎么搅动，这池子水也翻不出花来，也就现在虐了个粉导致后劲儿大，数据什么的猛地窜一下，就跟塌房之后的死命澄清疯狂氪金一样，过了这个劲儿跑得比谁都快。 　　可让老秀粉们没想到的是，虐粉竟然虐成了连续剧，见面会白送虐粉机会，硬生生又给人家粉丝虐到了。公共组帖子一个又一个的搬，速报一个比一个离谱，让人感叹果然是秀粉出身，说出来的话真是直戳粉丝心窝子。等到见面会结束第二天，各项数据榜单，变天了。 　　陈时晏张其言两家打得更火热，因为见面会的主题曲C居然还是初C张其言，两家粉丝硬是把奶票钱打出了一个新高度。 　　爆了雷的方贝贝数据持续走低，前一天的奶票钱battle可以看出跑粉严重，各项排名均值掉到14。 　　同公司的练习生沈清粤的粉丝似乎看到了希望，加上有人放出消息说美丽新传媒必有一个出道位，另一个爆雷了自然这一个就能补上，于是数据压了方贝贝一头，均值排13。 　　虐粉严重的司姳和程渥两家粉丝杀红了眼，在前一天的奶票钱battle里分别创造了人均第一高和第二高，人头数也直线上升，奶票钱总链金额数一个冲到了第三一个杀上了第五，惹得其他几家粉丝异常恐慌，小打小闹的卡位圈似乎稍微盘活起来了一点，就连奶卡报价也开始上涨了。 　　疯了，真是疯了。 　　搞秀公共组的秀粉们简直不敢相信，复盘一下觉得这巧合到难以解释，怎么就是她卡十呢？怎么就偏偏赶巧了是从第十名开始没能上台呢？怎么就正好是从外省来的粉丝呢？怎么就刚好是个熟知秀粉心理又会说话的练习生呢？怎么今年就赶巧了是好几个4好几个3呢？ 　　哦，她还是个搞谁谁C位的，她搞陈时晏，看起来陈时晏还真的要终C出道了。 　　夸克娱乐的司姳，真的没提前看了这届选秀的剧本吗？ 第149章 决赛（一） 　　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一遍遍走流程，一遍遍表演决赛曲主题曲抒情歌，然后在漫天彩带里站在亮闪闪的舞台上对着观众席鞠躬。 　　这也许是某些人一生中唯一一次大舞台了。 　　陈司姳悲观地想。 　　能进决赛圈又怎样，从糊到红不过三个月，从红到糊甚至用不了三个月，大家早晚会在某个剧组再次相遇。没有规划的秀人生涯毫无未来可言，因你舞台魅力奔你而来的人，早晚会因为你毫无可取之处的演技默默离开。 　　可惜很多时候秀人也没办法，没有打歌舞台，长于dance的人就没有地方去，vocal好一点，能蹭蹭各种剧的OST之类。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要去演戏，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是。 　　决赛前一天，排练正式结束的众人回到后台换衣服。陈司姳沈清粤兰思萌等人聚在一堆儿互相清理头发上挂住的彩带。大家的头发该染的染该烫的烫，脸上的妆都是全乎的。 　　陈司姳晃晃自己的小脑瓜，摸一把被染成奶茶色烫出卷来的头发，暗自哀伤发质开始变糟糕的秀发。 　　工作人员叫她们好好休息，明天后台还会进来各种媒体随机抓人采访，自己注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兰思萌叹口气：“明天就结束了，好快啊，感觉一眨眼就到头了。” 　　沈清粤拍拍她肩膀：“你之前可是天天盼着早点结束的。” 　　“哎呀，人是会变得嘛！” 　　陈司姳也叹口气：“我好紧张，晚上注定睡不着。” 　　“别紧张别紧张，不如我们去吃点好的！” 　　“有道理！便利店走起！我想吃辣条了！” 　　“哎呀你们注意点啦，小心吃坏肚子啊——” 　　回到宿舍，选管姐姐挨个人核对，交还每个人的手机，大家立刻互加好友，还被之前淘汰了的练习生拉进去一个百人大群里。 　　决赛的紧张顿时冲淡了不少，拍照的拍照打闹的打闹，还有人聚众视频，问淘汰练习生什么时候回来。 　　兰思萌嘴里叼着根辣条，慢悠悠地讲：“她们明天早上回来。” 　　“那明天还要排练几遍主题曲吧。”陈司姳把巧克力包装拆开，她很喜欢便利店的这款巧克力，还担心出去之后买不到，一口气买了好多放进书包里。 　　周藿跑过来揽着陈司姳的脖子拍了好几张照片，又去找别人拍。陈司姳看着周藿的背影摇摇头，万分不理解周藿怎么那么热衷于拍照。 　　沈清粤抱着盆子经过长长的走廊，被左边的人拉过去拍个照，被右边的人拽住拍个小视频，又被不知道从哪个宿舍突然窜出来的人拦住要她尝一尝奶茶…… 　　哦，是张其言。 　　她们宿舍的红茶还没消耗完吗？？？ 　　看到奶茶，陈司姳的嘴巴撅了起来。戴黛已经和李智妆约好了，明天一起带着奶茶回来看她们，这两个人甚至已经聚了一次，拍了好多吃吃喝喝的照片，刚刚还发给她们看来着。 　　“可恶啊，”陈司姳又拆开一包棉花糖，“等我出去了，我也要吃吃喝喝，然后拍照片发给她们！” 　　沈清粤边收拾东西边安慰她：“你怕是吃不了，出道团哪有时间和没出道的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陈司姳一扬下巴：“我们都出道不就有时间了！” 　　沈清粤手上动作不停：“我命里注定去拍戏。” 　　“阿粤，要学会反抗命运。” 　　“阿姳，你先把头发洗了去吧。” 　　“哎，好嘞！” 　　临睡前陈司姳摸出手机，看了眼老板娘有没有联系她。 　　老板娘依旧叮嘱她不要刷其他APP，并且说明天她和老板都回来，老板负责出面她在后面等着，还说她爸爸妈妈也会来，叫她好好表演。 　　陈司姳回了老板娘一个“嗯嗯”，然后躺在床上无声叹气。 　　虽然她抓心挠肝地想要看一看当前的形势，但是很明显，不看才是最好的，看了万一和自己希望的有差距，很容易影响心情。而老板娘只字不提出道的事，看来，是不是谈妥了呢？ 　　决赛当天，淘汰练习生回到这里，开始换衣服化妆，准备主题曲排练。很多人仿佛换了个模样，发型发色都变了不少。戴黛剪了短发，还染成了墨蓝色，李智妆做了挑染，戴着墨镜到处乱晃，被好多人拉住合照。 　　陈司姳捧着戴黛带来的奶茶吨吨吨一顿狂喝，感慨奶茶果然还是外面做的好喝，被路过的张其言从背后一胳膊锁住，然后说以后有机会用她从某某奶茶店偷师来的手艺，做一杯奶茶给她尝尝，看到底是外面的好喝还是她做的好喝。 　　淘汰的练习生们回来之后也是拉着人加好友拍照拍视频玩，午饭前排练了五遍主题曲，午饭后又排练了五遍，这才放过她们。 　　陈司姳捧着午饭准备吃的时候被某个非常熟悉的媒体拉住，问了她一个问题： 　　“如果你没有来这里参加这个节目，现在会在哪里做什么呢？” 　　陈司姳咬着勺子思考了一下： 　　“如果我没有来参加节目的话，现在我应该在外面帮忙搞花墙发应援物等着排队进场，然后站在下面看我的pick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 　　“那你觉得站在台上和站在台下有什么区别吗？或者说你更喜欢站在台上还是站在台下？” 　　“都喜欢。”陈司姳笑笑，“站在台下看到的是我的光，站在台上看到的是漫天的星光和爱。” 　　无法来到现场的秀粉们正在搜罗各家的花墙和应援，决赛的应援排场大小一定程度上能看出各家后援会海景房了没有。至于决赛头像的问题早就掰扯过了一波，只要不是充满玄学的必定不会出道的红黑配色，大部分也没什么好讨论。 　　说回应援，单单是讨论花墙的高楼就已经四五百层，没什么钱的用纸板多一些，花少一点，有钱的铆足了劲儿在设计上花心思，甚至有几家后援会专门找了专精高端婚礼花墙制作的工作室来设计。 　　好评最高的莫过于陈时晏家的花墙，绿色金色为主，背景是一个巨大的绿色表盘，金色指针指着“C位出道”四个大字，还有大把大把的鲜花，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其次是赵可可和周藿的花墙，这两家应援色都是蓝色，蓝色系花墙向来比较容易有设计感，赵可可的花墙比较梦幻，加入了星月银河元素，周藿的花墙更偏华丽，用了不少周藿的照片，加上鲜花，硬是做出来一个渐变蓝的效果，花墙的观赏性极高。司姳和张其言的花墙都是红色系为主，张其言的花墙加入了她决赛选曲的元素，有剑和玫瑰，还挂着好多串红辣椒以示红红火火，司姳的花墙在红色中加入了向日葵的橙黄色，橙色黄色白色相间的气球挂着几张超大号明信片，正面是司姳的照片，反面是司姳微博小号说过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话，一大捧向日葵着实点亮了这略显浓重的红。 　　可惜练习生们并没有机会亲自出来看一眼这些为她们制作的花墙，她们忙着排练忙着交友忙着接受采访，还要随时被化妆师拉住补一补妆。 　　陈司姳正在拜托妆发老师把头上的发绳换成自己的发绳，那条黄色的星星发绳。妆发老师一开始不太乐意，因为给她准备的发绳上面有向日葵，更符合决赛曲主题一点，但是在陈司姳的一再坚持下，还是给她换了，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向日葵发卡给她别在了头发上。 　　前面已经传来粉丝入场的声音。陈司姳拍拍自己的脸，扯了扯略显短的制服袖子，转身跑去和大家集合。 第150章 决赛（二） 　　决赛正式开始之前，练习生们和郝仁PD以及四位导师一起拍了几张大合照，有比较正经的，有“群魔乱舞”的，合照结束后郝PD和四位导师去了前台，练习生们在后台静静等待导演组通知上台表演。 　　决赛采用直播形式，流程按照百人主题曲、决赛曲表演、抒情曲表演、出道团团名宣布、出道名单宣布的顺序进行。 　　留到决赛的20个练习生的制服已经加上了金色流苏装饰，看上去华丽又漂亮，化妆老师们围着她们打转，给这个弄弄头发给那个补补口红。 　　陈司姳的心紧张到砰砰跳，她深呼吸几次，试图让自己平静一点。站在她身后的宋抒栩帮她理了理被衣服夹住的头发，然后轻声说：“这个发色真好看。” 　　陈司姳回头看，只见宋抒栩冲她腼腆地笑笑。 　　宋抒栩没有染发，只是稍微烫了下大卷，一侧别了个布艺发卡，简单又好看，衬得发质越发黑亮。 　　想到自己又烫又染还半扎斜马尾的头发，陈司姳做出一副丧丧的模样，垂头丧气连背也挺不直，嘟囔着“紧张呀紧张”。 　　旁边的人三三两两聊起天来，还有人喊着明天约饭。 　　逐渐欢乐的气氛中穿插着来自前面的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大家安静下来，开始听郝仁PD介绍来的嘉宾们以及宣读规则流程。 　　“PD的声音穿透力可真强啊。” 　　“演员拍戏的时候要现场收音，这应该算基本功吧。” 　　“现在后期配音的剧越来越多了，你们说，要不要出去之后去当配音演员算了，肯定不缺工作。” 　　“你可得了吧，想一出是一出的，昨天还跟我说出去就摆摊呢。” 　　“摆摊好呀，摆夜市小吃摊，到时候我去光顾你生意去！” 　　“说好了啊，我记住了，到时候开张就叫你……” 　　等待的时间过久，大家逐渐互相开起了玩笑，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她们立刻上台准备主题曲表演，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陈司姳随着人流往前面走，一露面就被耳畔传来的欢呼声吓了一跳。 　　尽管舞台的灯暗了不少，站上去之后还是能看清楚四周，原本空旷的观众席满满当当的，粉丝们挥动着手幅喊着自己pick的名字，各家公司老板和练习生家人席也闪着光。 　　陈司姳立刻站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决赛主题曲的站位基本按照第三次顺位排名来站，只是把几个实力不太行的调整到中间挡一挡，于是第十名陈司姳就站在了C位左侧第三个位置。这次站在她前面的人是吕季初和张其言，C位换成了陈时晏。 　　趁着摄像机正对着PD拍的空档，陈司姳迅速扫了一眼台下，如愿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手幅。她咬了下嘴唇，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加油。 　　郝PD站在她们后方，宣布今年《追梦的我》决赛正式开始： 　　“现在，请为了你喜欢的练习生投票吧！” 　　一束束灯光打下来，主题曲《Let’sdream》的BGM响起，二十位练习生昂首微笑，看向面前的摄像机： 　　“Heygirl 　　Let’sdream——” 　　百人主题曲结束之后，已淘汰练习生们去到观众席的专属座位，进入决赛的二十位练习生则迅速回到后台，换决赛曲要穿的衣服。 　　前面传来郝PD拖时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要播放决赛曲争中心位的片段，工作人员一直催促她们快一点快一点。首先表演的是《SwordAndRose》组，所以化妆师们都围着陈时晏她们打转，《Sunflower》组成员换好衣服后就站在一边等待。 　　陈司姳正在沈清粤怀里，沈清粤的胳膊环着她胳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兰思萌把手臂搭在沈清粤肩上，冯筱妙斜靠着兰思萌，四人看着化妆师们给另一组成员补妆。 　　“好像在宣布卡位的四个人。”兰思萌突然小声说。 　　陈司姳立刻偏头，仔细听前台传来的声音。 　　冯筱妙手一挥：“别听了，听不到，名字不念出来，就是给前面的人和看直播的人看一看。” 　　陈司姳撇撇嘴：“今天后台怎么不放转播了，想看转播。” 　　换好衣服的马遇杨不知何时站了过来：“怕影响心情吧。” 　　“你说都这会儿了，有啥影响不影响的。” 　　“我们要不要偷偷去把转播的那个电视打开？” 　　“好想法，我在心里默默支持你。” 　　“行动呢？” 　　“行动就不了，心意到了就好。” 　　“都这会儿了，你们做个人吧！” 　　后台吵吵闹闹的，闲下来的人都在聊天，偶尔有工作人员过来和练习生合个照。眼见《SwordAndRose》组成员妆造没问题了，工作人员带着她们前往舞台大门后方，等待“谁是中心位”的大门拉开。 　　化妆师姐姐们又迅速包围陈司姳她们，从头发到衣角全都检查一遍，就连鞋带都要让她们解开再绑一遍才安心。 　　音乐声混着粉丝们的呼声从前台传来，陈司姳仔细分辨半天，终于确定，决赛现场是全开麦舞台。 　　因为她听到了很明显的破音…… 　　扭头望一眼自己组的成员，陈司姳的心冰凉冰凉的。就，只能希望后期上传的是修音版本吧，关爱秀粉耳朵人人有责。 　　很快，《SwordAndRose》组表演结束，伴随着欢呼声回到了后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去换制服。《Sunflower》组还在被化妆师姐姐们检查妆造，前面已经开始播放她们组中心位争夺的片段，工作人员带着她们往舞台那扇即将开启的大门后走去。 　　距离灯光与舞台只有一门之隔，陈司姳站定在中心位的位置上，拳头紧握，站姿僵硬。 　　前面播放的争夺中心位片段不知道剪了哪段搞笑片段进去，笑场声音直接从郝PD没关的麦里传了出来。 　　其实出道名单早就定好了吧。陈司姳盯着袖子上的蝴蝶结想。所以紧张也没用，她能做的都做到了，公司能做的大概也都做了，干脆什么都不要想，好好表演就好，作为一个小爱豆，能在这样的千人会场直播表演给数万人看，是她赚了。赚到了那就尽情享受，在这可能的最后一个唱跳舞台上，用足够完美的表现来回馈那些爱她的人。 　　所谓爱豆啊，哪怕前路未定，只要是站在了镜头前，站在了舞台上，站在了灯光下，就绝不会敷衍任何一份爱。 　　“表情都整理一下，马上开始了！” 　　耳畔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陈司姳扬起头，露出她最擅长的元气满满的微笑，盯着缓缓打开的大门。 　　舞台，灯光，摄像机，欢呼声，交织成爱豆心中最爱的梦幻场景。 　　《Sunflower》，中心位—— 　　司姳。 　　迎着有些晃眼的灯光，陈司姳带着队友们走出来，站定在舞台上，对着摄像机做出设计好的动作，左手臂半抬，半歪头，右手虚虚托腮，马尾刚好滑落在一侧，橙色和黄色的头饰，奶茶色的头发，衬托出甜妹特有的甜美可爱气质。等到每个人都被拍过一遍，迅速站好队形，等待BGM响起。 　　“Inthesummertime 　　Enjoyingthesunshine 　　Holdingthesunflower 　　I\'llbeyourlover” 第151章 决赛（完） 　　表演结束后，练习生们鞠躬致谢，随后回到后台赶忙换上制服，准备接下来的抒情歌表演。 　　陈司姳脑子蒙蒙的，还没从舞台状态回过神来。这不能怪她，全开麦舞台的冲击比以往都要大，排练的时候可是四下无人的环境里半开麦，真正表演的时候全开麦还伴随着欢呼声，神经又紧绷，找调子不是一般的困难。 　　她已经不愿回想表演过程了，都过去了，该好好调动下抒情曲需要的情绪。 　　比她们先表演的几个练习生已经换好了制服，正围在角落里不知道做什么。陈司姳伸长脖子踮起脚看了一眼，被万梧妹按了下去。 　　“赶快换衣服啦。” 　　等她们换好衣服出来，先表演的几个练习生还在角落里。陈司姳戳戳正在拨弄头发的吕季初胳膊，轻声问她：“那边发生什么了？” 　　吕季初轻咳一声：“程渥哭了。” 　　“怎么回事？” 　　“刚刚舞台上破音了。” 　　陈司姳心下了然。但她又不好过去安慰一下，两人本就不是一组，更何况围着的人已经够多了，她还是假装不知道更好一点。 　　工作人员催促她们补一补妆，等不了多一会儿就要上台继续表演。正在哄程渥的陆以瑟回过头来，眼里含泪，笑着说不用补了反正一会儿都得哭花了，搞得大家一时又想哭又想笑的。 　　前面好像在播放当初录制的回顾海选预估名次的片段，大约是这个片段里大家的情绪都比较低沉，现场粉丝们的情绪也down了下来，欢呼声也停了下来，后台也被悲伤包裹住，每个人都很安静。传到后台的声音清晰了许多，陈司姳听了两耳朵，听得还有点清楚。 　　后台太安静了，以至于宣布卡位四人的时候，她听到了角落里工作人员的悄悄话。 　　沈清粤，赵可可，周藿，马遇杨。 　　这是现在卡位的四个人。 　　陈司姳的心突地一跳。 　　周藿怎么会在卡位圈？卡位四人没有她？那是不是说明她在前8？按照之前的名次，如果她能出，那么中低位出的可能性相当大，如今又不在卡位圈催票位，想来6-8之间应该有她一个位子。 　　陈司姳一边有些难过自己不够争气进不了top圈，一边又给自己鼓劲儿，告诉自己可以了陈司姳，已经很不错了，能出道就是好的，至少喜欢自己的人的努力全都值得了。 　　抒情曲表演即将开始，练习生们依次走上舞台，站在排练过许多次的地方。台下的大家好像哭过，陈司姳看到的每一个人眼里都有泪光，她对着能看到的那片区域的人笑，对着举着她的手幅喊着她的名字的人笑，然后垂下眼。 　　灯光温柔地打下来，泡泡缓缓飘过。 　　郝PD宣布： 　　“接下来，请欣赏练习生带来的表演，《向着夏天奔跑》。” 　　“我们在这里相遇 　　像许多个冬季（李影） 　　穿着同样的制服 　　对你说pickme（金艺彩） 　　追梦的列车靠站 　　停下四个月的时间（程渥） 　　这是启程 　　还是终点（张其言） 　　一百颗星星在舞台升起 　　我的光芒微不足道（赵可可） 　　感谢你看到了我的闪耀 　　告诉我喜欢你（周藿） 　　要成为你的唯一的我（沈清粤） 　　是否值得成为你的唯一呢（万梧妹） 　　要成为你的星星的我 　　是否真的成了你的星星呢（司姳） 　　与你约定写上姓名的我 　　是否写上了我的名字呢（陆以瑟） 　　列车要重新出发 　　冲向花开的盛夏（王白雨） 　　梦想在冬天播下 　　是你们让它在春天发芽（方贝贝） 　　因为有你 　　这春天充满意义（宋抒栩） 　　感谢是你 　　这旅程不再孤寂（柳白檀） 　　还好和你 　　留下这独一无二的记忆（吕季初） 　　向着夏天奔跑 　　春天已经给了我解答（冯筱妙） 　　向着夏天奔跑 　　渺小的我也被你们看到（兰思萌） 　　向着夏天奔跑 　　汗水和泪水不会说假话（马遇杨） 　　向着夏天奔跑 　　每个梦都有一百种方法 　　来实现它（王尧尧） 　　会实现它（陈时晏张其言） 　　这春天我永不会忘记 　　这舞台我永远会铭记 　　每一次相见都值得珍惜 　　每一张面孔都记在心里（全体） 　　每一声呼喊都刻进回忆（陈时晏） 　　夏天的列车即将开动时 　　想对你说 　　谢谢你（全体）” 　　表演结束，金色彩带纸纷纷扬扬撒下来，大家都在擦眼泪。陈司姳哭到直抽鼻子，低下头快速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然后又抬起头来，笑着看面前的粉丝。 　　镜头开始切导师席观众席家人席公司席，练习生们按照第三次顺位排名站成两排，等待最终的排名宣布。 　　“《追梦的我》投票通道，正式关闭！” 　　随着郝PD这句话，舞台开始变化，灯光试图搞热气氛，从表演舞台，到九人金字塔，花路一点点亮起来，地面金光闪闪的，仿佛一条金色的河流在缓缓流淌。陈司姳看着那条路，那么短又那么长，大椅子那么近又那么远。台下的欢呼声打断了她的惆怅，有人在看她，在对着她挥动手幅灯牌，陈司姳笑着回望，她正好站在第二排边上，于是小幅度冲台下挥手。她本想着看一看爸爸妈妈，可惜家长席实在太远，看不清楚脸，只能等到结束后了。 　　接下来是团名宣布环节。 　　“下面我们来公布即将出道的九人团的团体名字，这是在粉丝中征集之后，选出来的团体名，它象征着对这九个女孩的期待与祝愿，它有王冠crown，绿洲oasis，玫瑰rose，爱丽丝Alice，光light，它就是——” 　　“Coral9” 　　大家都在鼓掌，陈司姳也鼓起掌来。 　　很正经的团名，中文名好像是叫珊瑚少女团？不过这都无所谓，反正到时候会有个更好叫的花名，全网三百秀粉搞选秀的乐趣之一，就是给各个出道团起花名。 　　最后就是宣布出道团名单了，首先从第8位开始宣布。 　　“她，是一名跨行练习生。” 　　跨行？陈司姳立刻想到马遇杨、宋抒栩和周藿。 　　“用实力在再评级时向梦想制作人们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在四次公演中，她向梦想制作人们证明了，她既能完美驾驭girlcrush风格，也能撕下冷酷面纱，反转青春可爱活力，她就是尖尖角文化练习生——周藿！” 　　听到自己的名字，周藿立刻捂住嘴哭了起来。大家纷纷去安慰去祝贺周藿。 　　陈司姳挤过去用力抱抱她，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周藿准备发言。她突然就慌了，周藿真的flop到卡位圈了？她没看数据贴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说周藿被压票了？按理说就算当初和师兄团互撕一顿，也不至于如此低位吧。 　　周藿说了很多话，一边说一边哭，感谢了很多人，然后沿着花路走向金字塔的大椅子。 　　接下来是第7名，万盛传媒宋抒栩。 　　第6名，替道文化程渥。 　　第5名，珀尔斯娱乐吕季初。 　　…… 　　陈司姳越来越绝望。 　　宣布第5名是吕季初之后，她甚至开始考虑一会儿回家要吃点什么好了，想要吃鱼香肉丝，想要吃蒸茄子，想要吃水蒸蛋，晚上就不要吃大鱼大肉了，怕消化不好，喝点什么好呢，喝橙汁还是露露，可乐还是雪碧，牛奶也行，助眠，家里肯定有没喝完的牛奶吧。 　　紧接着是第4名，千方计划陆以瑟。 　　陈司姳开始思考明天吃点什么了。明天在家吃还是出去吃呢，是她下厨还是爸爸下厨呢，想念爸爸做的红烧鱼了，让爸爸做红烧鱼，她来做点其他的菜吧，再买点凉菜也不错，菜市场的凉菜味道反复在她梦里出现，确实好吃。 　　接下来是第3名—— 　　尽管陈司姳已经不抱希望，还是得做出一副认真样子来，好让摄像机里的自己看上去没那么难过。 　　“她，用双A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懂了，该轮到方贝贝了，跟重生前一样，还是第三，是吧。 　　“初舞台时，她的加试获得了导师们的一致好评。在节目中，无论是队长还是公演中心位，无论是vocal能力还是dance能力，她都向梦想制作人们交出了一份又一份满意的答卷。” 　　不过方贝贝三顺排名第8，决赛摇到第3，到时候肯定会被狙的吧，这会儿豆瓣微博肯定很热闹吧，可惜了，她没办法实时吃瓜看热闹，怎么感觉有点遗憾来着。 　　“不过她也有不擅长的部分，不知道以后能否看到她rap一次呢。” 　　Rap？方贝贝不擅长rap吗？好像是有点不擅长来着，不过这无所谓吧，大vocal能唱就好了。 　　“她就是——” 　　“夸克娱乐，司姳！” 　　是……谁？ 　　陈司姳一脸迷茫，被好多人抱住，她不太能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只是被推着往前走，等到了立麦跟前，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第3，是她。 　　她颤抖着手调了下立麦高度，然后开始说出道感言： 　　“我、我刚刚还在想，等会儿回到家之后，要爸爸妈妈给我做点什么好吃的，爸爸妈妈对不起，现在我好像暂时回不了家了……” 　　“我很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我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追自己想要的梦，是他们在我背后一直支持着我，很感谢郝PD和我们的四位导师，我学到了很多很多，得到了很多很多，感谢这个节目，我在这里交到了很多新朋友，很多好朋友，还要感谢我们公司，不嫌弃我的身高签了我。” 　　“最后，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感谢所有为我投过票的梦想制作人。一直以来能够相信我、喜欢我，能在最后的1pick阶段还坚定不移地把票投给我，让我能够站在这里，能够出道成团。刚刚站在那里的时候，我也很害怕，害怕万一离开了就再也不能站在聚光灯下，害怕再没什么机会看到大家，害怕让喜欢我的人失望，害怕、害怕还没能好好跟大家说谢谢，没能用行动告诉大家我也很爱你们，大家就离开了。我不想让喜欢我的人失望，因为爱是消耗品，我知道大家说永远爱我的那一刻有多真心，真心的爱是我来到这里之后获得的最宝贵的东西。从节目开始到现在，因为大家给我的爱，我才能一路走到这里，因为大家给我的爱，才能铺出通向成团的花路。” 　　她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黄色星星发绳：“然后是这个，我有在好好履行约定哦。大家的爱，我一个不落全部都接收到了。所以，从今晚开始，请接收来自我的，更盛大，更华丽，更汹涌的爱吧！” 　　说完，陈司姳深深地鞠躬。 　　她一直坚持要微笑的脸，终于在踏上金色花路的那一刻，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 　　一边捂着嘴流泪，一边对两侧喊她的名字的的粉丝挥手，走过花路，被已经坐上大椅子的未来队友们拥抱，然后走到3号大椅子跟前坐下。 　　接下来就是1位和2位了。 　　张其言和陈时晏同时站到了立麦前，Coral9的C位即将在这两个人中间决出。 　　两个人分别说了几句话，然后等待郝PD宣布结果。 　　最终1位是陈时晏，2位是张其言。说完感言后，两人手拉手并肩走过花路，陈司姳早早站起来，走到下面和她们拥抱，对她们说出道快乐。 　　最后，就是第9位成员的发布了。 　　此刻大屏幕上公布了卡位圈四人，分别是方贝贝、赵可可、沈清粤和马遇杨。 　　看到这四个人选，陈司姳心里清楚明白地知道，可能是方贝贝，可能是赵可可，也有一点点可能是马遇杨，但绝不可能是沈清粤。 　　于是她刚刚擦掉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沈清粤倒是很坦然，一直都很接受自己不会出道的结果，大屏幕上的她看上去神色轻松，只是眼眶微红，其他三位的紧张都要溢出屏幕。 　　“Coral9的最后一名出道成员是——” 　　“缪兹娱乐，赵可可！” 　　之后公布的剩余成员名次里，方贝贝第10，沈清粤第11，马遇杨第12。 　　直播的最后，九位出道成员站起来，对着镜头和观众们鞠躬： 　　“各位关注Coral9的观众，未来的日子里，” 　　“请多关照！” 　　「我是Coral9司姳，往后的日子里，请大家多多关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