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霎紫明嫣】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伴娘》 作者:阿晚晚 简介: 当伴娘遭遇了闹婚陋习,气不过找到伴郎家去要说法,没想到被他一把拉进门…… ============== 正文 1.闹 最近新闻上总是报道各地闹伴娘的陋习,闹得最大的就是微博上某性感女星在巴厘岛参加同行婚礼的时候,差点被丢到水里的那件事了,闹得女孩子们都不怎么敢当伴娘了。 但是我马上就要去当伴娘了,新娘是我的亲堂姐,本来我也是怕被闹不太愿意的,但是堂姐的爸爸也就是我大伯,亲自带了红包来我家请我爸妈同意,还说绝不会让男方那边闹我,我就去走个过场就行了。 这下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这不,刚刚堂姐都派人把礼服都送来了,还特地发微信给我说明天就是婚礼了,叫我早点去,千万别迟到,她明儿一天都要靠着我呢。 我是独生女,打小跟堂姐走得近,关系很好,见她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也就什么想法都没了,给她回了一句,“放心,你明天美美的就行,什么都有我。” 堂姐夫和堂姐在本市买了新房的,但是堂姐夫父母都在农村,老两口倔得很,觉得自己苦了一辈子培养出了儿子,娶媳妇一定要在老家办,风光风光,碍于他们掏了一部分房子首付,堂姐也就只好答应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婚车就来把新娘和女方送亲的亲戚都拉到堂姐夫老家去了。 婚礼还算顺利,中午晚上摆了两席,整个村的村民都来吃喜酒,比在城里酒店办还热闹。 大多数宾客在晚宴结束后就都散了,但是堂姐夫那边的伴郎和哥们儿却不愿意走,非要留下来闹洞房。 堂姐小两口也不好赶人走,只好任他们闹,结果这些年轻人玩得比酒席上还疯,闹着让新郎新娘当众热吻啊、让新郎脱裤子啊、叫新娘亲伴郎啊,新娘新郎脾气都好,什么都照做了,最后这些伴郎觉得没啥玩的了,全都盯上了我。 我一看势头不好,这是要闹伴娘的节奏,连忙求助的看向了堂姐,哪知道堂姐也玩嗨了,对着我说,“悠悠,今儿是姐的大喜日子,你也放开点嘛,玩玩咯,他们又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宾们一听到新娘放话,全都没了节操,立刻一哄而散扑到我我这边来,把我举了起来,往床上就扔! 我都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举了起来,我只觉得裙子都被掀开了,两条大腿快露到屁股,我拼命的压着身上的旗袍短裙,“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我无助的喊着,心里对站在一边和大家一起取笑的堂姐和堂姐夫满是怨恨,只是大喜的日子,又实在不好发火。 哪知道我的容忍居然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我的胸和屁股都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咸猪手捏了。 我立刻就生气了,又在空中大喊起来,“放我下去!” 可是男宾们的嬉笑声比我的喊声大多了,根本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他们还是继续对我又是捏又是摸的。 闹了半天,人群中不知哪一个说了一句,“新郎新娘今天大喜,**一刻值千金,大家别在这里碍着他们造人,咱们带着伴娘去隔壁玩儿!” 这一声喊出来,大家都哄笑起来,我就被抬着往隔壁走去,我又气又恨,回头看了堂姐堂姐夫一眼,只见他们俩站在一起,捂着嘴笑,像看耍猴似的看着男宾客们耍我,比旁人还要高兴。 我咬紧了牙关,恨得都快要哭了。 农村就是场地大,房间又多,伴郎和男宾们把我拉到了一个空房间里,又是灌我喝酒,又是扒我衣服,任凭我怎么发火他们都没有停手,最后我缩在拐角用双手捂着已经被撕烂了的胸口,几乎用哀求的声音对他们说道,“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其中一个闹得最凶的见我这样,用鼻子哼了一声,“切,真没劲,走了,不玩儿了。” 其他人见他走了,也都觉得没趣,便跟着他一起都出去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我浑身衣服几乎都被撕破了,脸上的妆全哭花了,早上特地起早盘的头也散得一塌糊涂,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看到墙上挂了一面镜子,过去一照,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像被强暴过一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委屈的哭了起来,想打电话回家叫爸妈来接我,却发现连手机都被闹丢了。 我都快绝望了,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狠狠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件衣服,我侧头一看,是一件伴郎服。 我以为他们又要回来闹我,浑身抖了起来,立刻往后缩,“滚,滚啊!” 一回头却看到一个清秀的男人蹲在我身后,柔声跟我说,“别怕,他们都走了。” 我一看他身后果然没有人了,这才稍稍放了心,“你是什么人?你也走!你也给我出去!” 那人双手举起,轻轻的在空气中往下按着,“别害怕,我不是来闹你的。刚才我帮忙开车送客人回去,没想到他们在这里闹伴娘,没能帮你,真是对不起。” 我一听就愣住了,再一看眼前的男人果然眼生的很,刚才在人群里没见着。而他一个陌生人在这里,居然为了那些禽兽跟我道歉,我的委屈全都涌到了喉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没事,没事,没事了……”年轻男人慢慢移到我身边,将我揽进怀里,轻轻的拍着我背,“不用怕了,他们都走了。” 我呜呜咽咽的哭着,他把我搀扶到床边坐下,又用被子把几乎裸了的我盖得严严实实的,我累了一天,既没吃又没休息,又受了这么一场惊吓,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迷糊中我只觉得一双手在我身上游走,那双手坏得很,只用一根食指在我身上划啊拨啊…… 我变成了一块沼泽地,难以自拔…… 想推开他,却又无耻的有点舍不得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捧到了云端上,快要飘起来了。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感到身下一股尖尖的刺痛,痛得我一下子就惊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刚才扶我上床的男人居然就在我身上。 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 我一下子吓得魂都飞了,对着那男人就狠命的往下推,嘴里也喊了起来,“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还没喊完,那男人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还……还把食指塞进了我的嘴里! 上下都在忍受他的侵入,除了哭,我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了。 好久,他才停下来。 我的眼泪都流干了,身体的遭遇让我完全没有了力气去呼救了,我也不敢喊叫,这是堂姐夫家,我要是嚷嚷出来,不止是他们的婚事完了,我的名声和未来也完了,我只能对着身上的男人喃喃苦求,“求求你下去吧……” 那男人好像被我的哀求搅醒,从我的身体拔出,骑坐在我的小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也很疲惫。 怎么可能不疲惫,刚才他在我身上那样动法……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也不会报警。”我又哭着求道,可是我的心已经沉下去了,一点希望都不敢抱。 那男人还是不说话,从我身上下去了,披上一件衣服就出去了。 我瘫在床上像一滩烂泥,整个人都散架了一样,抱着被子无助的哭了一夜。 一直到天亮,我都还是失魂落魄的,完全接受不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 我恨!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事?可是我又能去跟谁说,说我被人强女干了?一想到这个,我除了哭简直没有别的办法。 堂姐做新媳妇,早上要给公婆敬茶,所以起得很早,她还算有点良心,起来之后先来找我,一看到我的样子,她也吓坏了,不过她很快就帮我捡起被撕烂的衣服,好像自言自语,又像跟我说话一样,“哎哟,这些小伙子真是的,下手也太重了,悠悠你也真是不争气,不就是衣服被拉烂了吗,至于哭一夜吗?来来来,姐给你拿一身新衣服,结婚前你姐夫给我买的,可好看了。” 说着,她就回自己房间拿了一条红裙子过来,我从她手里夺过衣服,套在身上以后,转身就给了她一耳光! 堂姐一下子就被我打懵了,正好堂姐夫也进来了,见到我打堂姐,立刻就冲上来要动手,堂姐捂着脸一把拉住他,给他使眼色,堂姐夫看到地上的烂衣服,也有点气虚,瞪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堂姐拉着我的手,抹了抹眼泪,“悠悠啊,姐对不住你,没想到他们玩得这么凶……” 我咬着牙说道,“他们怎么闹我都当给狗咬了,我恨的是你口口声声说不让我受委屈,结果却跟着他们一起耍我!现在有一个男的对我揩油,你们得给我把他找出来,要不然我回去告诉我爸,闹到你爸妈那儿去,看你怎么交代!”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把事情撕开对谁都不好,尤其是我自己,但是我不能白吃了这个亏,我要找到那个装好人的男人,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堂姐犹豫着说道,“大家都喝了酒,开几个玩笑,不至于吧……” 她还没说完,我就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不敢说话了,对着堂姐夫就喊起来,“华阳,过来!” 堂姐夫叫李华阳,很快就进来了,我估计他见自己老婆挨了我的巴掌,也没敢走远。 堂姐对他拉着个脸,“你喊来的那些好兄弟干的好事!不是说好了不闹伴娘吗?我妹现在受了欺负,你看怎么办?” 堂姐夫挠了挠头,“都是朋友,这能怎么办?” 我冷冷说道,“别的人就算了,有一个特别不要脸,对着我乱摸,我不可能就这么了事的,你要么把人给我找来跟我道歉,要么我就一个个找过去,到时候你也不好看!” 堂姐夫一阵气短,败下阵来,“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吗?昨天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堂姐夫这么一说,我也傻眼了,那人莫名其妙的就进了房间,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哪里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正文 2.找上门 堂姐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也不认识那人,便说道,“悠悠昨天一天都忙前忙后的跟着我,哪里认得你那些狐朋狗友?我有办法了,昨天不是照了很多照片吗?你去找跟拍摄影师要照片,让悠悠认一下,然后你给我把人叫来,给悠悠道歉!” 堂姐夫听出了堂姐也很生气,不敢怠慢,立刻就让跟拍师把昨天的照片用微信发过来了,把手机举到我面前让我一个个认。 那个人看起来就是不爱热闹的人,基本上凑热闹的场合里都没有他,直到翻到最后一张大合照,我才在角落里看到了他。 让我惊讶的是他当时居然就站在我身后,可我却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一想到他早就伺机在我身旁,我心里一阵发麻。 我指了指手机里那个模糊的人脸,对堂姐夫说道,“就是他!” 堂姐夫拿过去一看,皱起眉头,“这是我的发小,叫祁天养,住在隔壁镇,这小子,一直都很老实,没想到居然在我的婚礼上本性毕露,我得好好训他一顿。” 堂姐拍了他一巴掌,“训他一顿就行了吗?训他又用要警察干嘛?叫他当众赔礼道歉!” 堂姐夫脸色有点难看,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好躲到一边去打电话给那个祁天养。 看着堂姐夫拨号码,我站在一边却心跳不止,大拇指都快把手心掐破了。 找到那个人了我又能怎么样?告他强女干,把他送到大牢?让他赔偿,给一笔钱私了?还是干脆叫他负责? 我心乱如麻,不过片刻,紧张得浑身都是汗水。 堂姐夫的电话打了半天,终于挂了。 他一脸尴尬的走到我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悠悠啊,天养说昨晚上喝多了,一时糊涂才做了那些事。他家里出了点事,今天没法过来当面给你道歉,要不、要不……咱们自己去找他?天养不是那种人,他肯定会好好给你道歉的。” “祁天养家在哪里,你把地址给我!”我怒气冲冲道。 堂姐和堂姐夫毕竟是新婚,今天是结婚第二天,既要给公婆敬茶,还得回门拜见堂姐的父母,虽然发生了这种事,他们也不可能不管家里陪我一起过去,我只好一个人前往邻镇祁天养的家。 我要找他算账! 当我到了祁天养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他家的房子修得非常好,在整个小镇上都显得鹤立鸡群,独门独栋的,前后还围着院墙,四周种了一圈水杉树,很幽静很有品位的样子。 整栋屋子都静悄悄的,门窗紧闭。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上前去狠狠的在门上拍了几下,很快门就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头,正是祁天养! 他一看到我,就歪起嘴角笑了,“你来了?” 那语气就像是接待一个熟人一样,完全没有半分为了昨晚的恶行愧疚的意思,更别提像堂姐夫说的那样会真诚的给我道歉了! 我不由怒火中烧,“你叫祁天养是不是?你以为你躲回来我就找不到你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报警,叫警察抓你!” 祁天养笑得更灿烂,“抓我?你舍得吗?” 我不禁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气得暴跳如雷,“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祁天养没有再跟我打嘴仗,而是一把把我捞进了门里,反手就把门反插上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我掳进了自家院子,刚准备张嘴呼救,他却已经一把把我按在院墙上,用身体紧紧把我压住,吻到了我的唇上,我拼命挣扎呜咽着,“放了我,放了我,救命啊!” 他却从喉咙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么快就来找我,看来是想我了,是不是昨晚我给得还不够?” 说着,他已经一把撩起了我的裙摆,娴熟的把手伸到了里面,“小东西,还说不想……” 我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咬着嘴唇无声的哭了起来,祁天养看到我的眼泪,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神也变得温柔了,他轻轻帮我抹去眼泪,柔声说道,“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说完,他果然温和许多,刚开始那种疼痛感没了,却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快失去了控制。 但是我还是不停的求着他,“放了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呀……” 祁天养轻轻吻我,“别说话,我让你舒服。” 良久,他才停下来,但是却把我抱得更紧,还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咬着我的耳朵,一边说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你不用担心的。” 我呜咽着说,“你这分明是犯罪,谁要你给我负责?” 话一说完,我发现自己不但不像是在指责,反而有点像在跟他打情骂俏,脸不由刷的一下红了。 祁天养听了我的话,也笑了,“给不给你负责,我说了算。” 说着,他就从我的身体里拔出,独自往屋子里走去,留下衣衫不整的我蹲在墙边,理也不理。 我回头看了看大门,已经被他反锁起来,他家的院墙修得很讲究,至少有两米高,墙壁光溜溜的,想爬上去根本是不可能事件。 只有让他开门我才能出去。 我接受了这个现实以后,只得理了理衣服,极度不情愿的往里走去,只见祁天养坐在客厅的木椅上,正低头摆弄着什么,而偌大的三层小楼里,似乎也没有别的人,整个屋子都拉着窗帘,看起来阴森森的。 还没开口,我就感觉气短,整个人都畏畏缩缩起来,“祁、祁天养,算我倒霉,我再也不跟你计较了,也不跟任何人说了,你、你只要放了我,咱们从此相逢是路人,碰着你我都绕着你走好不?” 祁天养抬起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我一眼,噗嗤一声就笑了,“你怎么这么有意思?” 我急得跳脚,半带威胁的说道,“我跟你说正经的!我今天到你这来我堂姐堂姐夫都知道的,你总把我关着不让我回,迟早有人会来找我。” 祁天养这次看都不看我了,轻轻动了动嘴唇,无所谓的说道,“我不怕。” 我傻眼了,这人简直油盐不进,这是要把我圈养起来当x奴的节奏啊! “你、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祁天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轻轻说道,“方悠悠,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以后要听我的话,好好的跟着我,我会对你负责,也会对你好。”说着,他又加了一句,“只要你听话,懂吗?” 我感觉自己跟眼前这个人简直说不清楚,简直快崩溃了,“我不要你负责,也不要你对我好,我被你强了,我就当给狗咬了,也不追究了,你现在放我走,放我走,你懂我的话吗?!” 祁天养往我面前扔了一把钥匙,“没人不让你走啊,这是大门钥匙,你走呗,反正你迟早要主动来找我。” 我顾不上琢磨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眼里只有那把钥匙,我抓过钥匙就往外跑,往门锁里捅了几下,门居然真的开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祁天养居然就这么放了我,回头看了两眼,他居然真的没有追出来,这下我放心大胆的就一溜烟跑了。 跑到村口大巴站的时候,我还在不停地喘着粗气,累得满脸通红,就在这时,一个老太婆从我身边路过,见我一脸狼狈,不禁停下了脚步,“闺女,这会儿没大巴啦,大巴五点就停运了。” 我一看手表,已经五点半了,不由慌了,“那怎么办呀,能坐到别的车吗?” 老太婆摇摇头,“又不是城市,交通哪儿那么便捷,村里出去就这一趟大巴,过了点儿就没了。你来这儿办事还是探亲戚,再回人家呆一晚上就是咯。” 我一想到在祁天养家又被他那样一次,心头的委屈全都泛上心头,眼眶立刻红了,“不行,我得立刻走。” 老太婆见我红眼,一拍脑袋,“你是去祁家的吧?我看你眼生的很呢,不是去祁家还能是去谁家。” 听老太婆这么一说,我立刻警觉,她怎么会知道我是从祁天养家出来的?!难道她也不是好人? 这么一想,我往后连退几步,差点没掉到路边的水沟里,那老太婆伸手把我一拉,吓得我差点尖叫起来。 可是她却一点儿也没在意,一脸惋惜的说道,“哎哟,这祁家真是造孽啊,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一家七口都这么莫名其妙一夜全死了,这几天陆陆续续的好些陌生人来村里,有的是县里的官儿,有的是便衣警察,都是来调查的,我看姑娘你跟那些人不太像,你是不是他家的亲戚啊?” 我两眼发黑,两腿发软,半晌才恢复过来,捏着老太婆的胳膊,沙哑着声音问道,“老婆婆,您、您说什么?!” 老太婆迟疑的看着我,“你不知道啊?前天他家一家七口人全都死在家里了,咱们整个镇子都知道,都闹到省里去了,报了好多新闻!”大娘说着,一脸都是惊恐,“来了四五辆警车,好多好多警察,可怜啊,不知道什么人干的,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我头痛欲裂,感觉自己只能看到老太婆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她的声音,身子连连晃了好几晃,往后跌了好几步,差点没昏倒。 祁家一家全都在前天死了?!那那个对我两次三番百般蹂躏的人是谁?! 我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太婆看我这样,也吓住了,连忙把我拉住,“姑娘,你怕不是没听说吧?也难怪,咱们这是村儿里,消息出去的慢。” 我稳了稳神,粗粗的回忆了一下,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所有的事。 我去参加婚礼,遇到伴郎胡闹,后来被一个陌生男人安慰,可是他却是披着羊皮的狼,乘人之危把我强了,我找到他家,他又把我强了一次。 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到了这里,眼前的老太婆跟我说,这个把我强了两次的男人,全家都死了,而且是在两天前! 我怎么敢去相信这样的事,此时对我来说,哪怕被祁天养再强一次,也得弄清楚他到底是是死活。 所以我不顾一切的冲回了祁天养家,对着大门猛拍,我要当面问他,他是人是鬼! 刚才我出来的时候,祁天养明明还在家里,可是现在无论我怎么拍门,都没有人开门。 我发疯一样拍了半天,几乎把手都拍肿了,心里的恐惧也一点点升起来,难道……老太婆说的是真的? 正文 3.我是一具尸体 那老太婆倒是好心,见我折回到祁家,怕我出什么事,居然颤巍巍的跟了过来,一把拉开还在拍门的我,“闺女,你是鬼迷心窍了啊?赶紧走吧,祁家这房子现在都变成凶宅了,阴得很,你在这不怕沾着什么脏东西吗,走吧!到镇上可以打到回头的,多花两个车钱也比留在这里强。” 直到刚才,我还抱着最后的侥幸,想着老太婆可能是搞错了人,也许她口中的祁家不是祁天养家,可是现在她跟到了祁天养家的大门前,认真的叫我快走,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我几乎是颤抖着对老太婆问道,“婆婆,您知道这家人的尸首都被送到哪里了吗?” 大娘说道,“好像是县里的殡仪馆里,这一家七口一夜之间全都没了,也没个亲戚能料理,只能是县里出面处理了。” “火化没?” 大娘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多谢婆婆。” 就在这一瞬间,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一探究竟,我要去看看那个死掉的祁天养,到底是不是欺负了我的祁天养,哪怕是尸首,我也去确认一下才能死心。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祁天养家的小白楼,只觉得阴气森森,浑身毫毛一紧。 到了县里殡仪馆的时候,我自称是祁家的远房亲戚,来替他们一家处理后事的,顺便想确认一下死者。 一个工作人员立刻就接待了我,一边带我去临时停尸间一边还跟我说,“幸亏你来了,你不来我们还不敢烧呢,这火化费到现在也没有人愿意担下来。” 我撇了撇嘴,合着这人以为我是来交钱的,怪不得这么热心。 殡仪馆的太平间修在最里面的一栋楼的负一层,往地下台阶走去的时候,我很害怕,紧紧的跟着工作人员,牙齿都有些打颤。 越往下越感觉冷气直往身上冲,工作人员笑了笑,“这下面是冷库,储存尸体必须低温,可能有点冷,你去确认一下就可以出来了。” 说着,他对着里头喊了一声,“老徐!”又对我道,“老徐是这里的值班员,管尸体的,你跟着他去看,我还得上去做事,认完了你再上来找我就行。” 我点点头,他就转身走了,那个叫老徐的值班员却还没出来,我顿时觉得有些恐怖,停下脚步不敢往里走。 过了一会,里面传出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要看谁啊,不进来怎么看?”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感觉那人肺都要咳出来了。 我想说话的人大概就是老徐了,虽然他的话一点也不客气,但是我也不由得觉得亲切,毕竟是个活人的声音,便连忙往里走去。 到了里面才看到了那个叫老徐的看尸人,他的脸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多岁了,但是身体看起来却很强壮,这么冷的冻库,他只穿着一件破了几个洞的短袖恤,这终日不见天光的鬼地方,他还戴了一顶旧旧的棒球帽,把一张脸遮了至少一半,整个人看起来灰蒙蒙的,感觉都能闻出尸味儿。 还没看到尸体呢,光看到这个老徐我就开始有点害怕了,好在他看到我之后语气好了些,“看谁?” “祁天养。” 老徐听了我的话,明显顿了顿,抬眼朝我细细看了一眼,“前天送来的那七个?” 我心里一冷,看来老太婆说得没错,他们一家七口人前天就死了。 我点点头。 老徐突然阴阴的来了一句,“等你好久了。” 听了他这句话,我整个后背都凉了!等我好久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我要来找祁天养? 我吓得不敢说话,老徐若有所思,接着说道,“快认,认了好烧,这一家子七口人,占了七个抽屉,上头没拨烧埋费,馆长就不叫烧。再来人都没地方放了。”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老徐也和那个工作人员一样,等着我来交钱给祁家办后事的。 老徐也不再多话,转身就去拉开了一个冷冻抽屉,抽屉冒出一股淡淡的白雾,看起来如梦似幻的。 老徐动作娴熟的把尸体移到了一个担架上,推到了我面前,对我扬了扬下巴,“这就是祁天养。” 我的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密封性非常好的尼龙袋,带拉链的那种,就是警匪电视剧里经常放的那种裹尸袋,我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却没有勇气拉开那拉链。 我害怕看到一具恐怖的尸体,更害怕看到看到的尸体就是我遇到的祁天养。 见我犹豫,老徐冷笑一声,“才两天多的尸体,新鲜的很,又没有外伤,一点也不吓人。” 我咬了咬嘴唇,终于拉开了那道拉链。 我是闭着眼睛拉开的,直到拉链全部拉开,我才敢慢慢睁开了眼睛。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尸体的一刹那,我还是心跳不止,整个人都是懵的。 袋子里已经死了三天的男人,正是昨晚出现在堂姐婚礼上,把我那个了的人! 看着不久前还在在我身上辗转,在我身体里搅弄的男人,现在安静的躺在这里,冰冷的,眼睫毛、嘴唇上都结了霜,我再也镇定不住。 我真的见鬼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转身往外跑去。 直到重新到了地面上,我还是觉得刚才的一切简直像做梦! 我扶着一棵树拼命的喘着气,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拍了一把,我一回头,只见老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在我身后,帽檐压得低低的。 我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老徐嘴角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等你这么久,这么快就要走吗?” 我的心一下子就又悬了起来,“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徐微微侧开了身子。 祁天养就站在他的身后,和我之前见到的一样,歪着嘴角对我坏坏的笑,“怎么样,我说过你会自己来找我的。”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霜,说话的时候也往外吐出冷雾,这一切都说明,刚才躺在冻库里的尸体,就是他! 我立刻尖叫起来,“鬼啊!” 不过我的声音还没发出来,老徐已经一把把我的嘴捂住了,他身量高大又很健壮,一下子蹿到我身后,用胳膊肘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下,我立刻昏了过去。 待我稍微有些清醒,只感觉胸口闷闷的,身体也有些胀,一睁眼却看到祁天养正在上面,蠕……动…… 他眼神空空的,看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而我自己,居然羞耻的觉得很舒服…… 我的理智提醒我这样是罪恶的,于是我“哇啦”一声叫了出来,就开始推他。 没想到他一看到我睁眼,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想反抗,他却把我死死钳住。 我张嘴想喊,他却低下头直接用下巴抵制我的嘴,让我没有张口的余地。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动作,却无能为力。 我以为他已经放松了警惕了,便又扭动着想推他,他却幽幽开口了,“别动。” 我忍不住哭道,“你到底是……” “是人是鬼?”祁天养缓缓离开了我的身体,在我的身边躺下,双手枕在自己的头下,无所谓的说道,“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我一屁股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不着一缕,连忙抓住了被角将前胸后背都包住了,可是这下他又露出来一大半。 我这才发现外表看起来挺清瘦的他,其实脱了衣服居然还挺精壮,挺好看的…… 我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是在干嘛呢,眼前的人,不,眼前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可是把你欺负了一次又一次,怎么能这么没有节操没有底线…… 于是我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那你是什么?” 祁天养扭头看了看我,“你觉得我是什么?” 我咬了咬牙,狠狠说道,“色鬼,强奸犯!” 祁天养居然笑了,而且居然笑得很好看,笑容有点儿像现在很火的男明星杨洋,“色鬼?我?” 我一想到自己刚才又被他那个了,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你不是色鬼是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人是鬼……我还是大姑娘呢,被你强暴了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能跟我说你不是人啊,我真的接受不了……呜呜~~”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如果不是人,我这冤屈也没有地方诉去啊!一想到这里,我更冤了,直接哭成了泪人。 祁天养伸手将我揽到怀里,用胳膊把我压得紧紧的,不让我有动弹的缝隙,“嘘~嘘~听我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么贬低我好像不太合适,虽然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说着,他轻轻的吻到我的眼角,把我的泪珠全都吻去。 我懵住了,“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祁天养笑了笑,“我们都这样了。”说着他眼神促狭的朝我的脖子下面看了一眼,“我们都这么坦诚相见过三次了,你……难道不打算跟我?” 我恨得牙痒痒,又实在是斗不过他,只好气得一口狠狠的咬到了他的肩膀上,一边还含含糊糊的怒道,“谁要跟你,谁要跟你!” 让我震惊的是,我咬得那么用力,感觉牙齿都卡进他的肌肉里了,可是他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闪躲和生气,就这么任由我咬着,我看他这样的反应,也不敢继续咬了,松开口一看,只见他肩膀上确实已经被我咬烂了一大块,可是伤口里却没有任何血液! 我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你……你……你真的不是人……” 祁天养耸耸肩,“我刚刚就告诉你我不是人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我已经忘记害怕了,只剩下歇斯底里。 祁天养转过身子,用一只胳膊支着自己的头,眼睛正对着我的,“尸,我是一具尸体。” 我的脑子里轰隆隆的,只觉得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时候再回忆他在我身上的时候,那冷冰冰的触觉,确实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 “你、你是死了的人啊,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跟他说道。 祁天养不羁的笑意立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几乎以为他要对我发作,可是他只是闷闷的沉默了一会,良久才开口道,“是啊,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可是我更不该死,不止我不该死,我的父母不该死,我的哥哥嫂嫂不该死,我年逾八十的爷爷不该死,我刚刚满月的侄儿也不该死。” 正文 4.欺负我的女人,要你好看 祁天养的声音不大,表情也没有什么起伏,可是我却听得出他的语气中,那种恨,那种怨,那种一日不复仇一日不罢休的决绝。 说实话,比起他是个死人的这个事实,他的这种决绝让我更觉得可怕。 因为从他的话语中,我知道他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去复仇。 不过我也他其实很可怜,一家七口的性命就这么没了,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们……你们是被人害死的?你知道仇家是谁吗?” 祁天养看了看我,又笑了起来,“女人家不要管这些事,你只要好好做我的女人就行了。” 我一阵语塞,“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你的女人了?” 祁天养看着我,坏坏的笑,把手伸到了我的胸口,把那里揉成各种形状,“你已经做了三回了,要不要再来一次?” 说着,他就作势要往我身上爬,我连忙一把将他推开,用力的憋出了一张冷脸,“你别做梦了,我不可能跟你有任何关系的,你要是不放过我,我就、我就……” 我朝四周看了下,确定我们现在是在一个酒店里,而床头的盒子里,有一把刮胡刀!我趁着祁天养不备,一把抓起刮胡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 祁天养定定的看着我,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淡淡问道,“我要是不放过你,你就打算以死相逼?” 我点着头,“我就是死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可不是人了啊!你缠着我干嘛?” 祁天养不服气的说道,“我不是活人了又怎么样?不是照样每次都弄得你湿一大片,舒服得上天?”说着,他转过身去,用线条硬朗的脊背对着我,幽幽说道,“你家住在和平里3栋204室,你爸爸在刘村派出所任片儿警,你妈妈在……” 我刚开始听着他的话,还满脸羞红,等到听到他说我家里的情况,不由浑身都颤抖起来,“你、你、你……你居然调查我家里人?” 祁天养又耸耸肩,“嗯哼~不然你这么烈的性子,我又没有时间天天看着你,出了什么事,我不就没有女人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死了,不带喘气儿的,一具尸体哪有那么好找女人?” 哎哟呵,这个不人不鬼的祁天养,他不喘气儿他还有理了? 我扔掉手上的刮胡刀,无奈的说道,“那你干嘛选上我啊,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不能帮你干什么。” 祁天养摇摇头,“你的作用可大了。” 我看着祁天养脸上狡黠的笑容,背后不由一阵凉,“你想要我做什么?” 祁天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扔到我面前,“去租一套房子,最迟明天就要住进去,最迟不能超过三个小时,你就得回来,我在这里等你。银行卡的密码是535420。” 我一听他的无理要求简直要吐血,“你当我是机器人啊?!三个小时帮你租好房子,你自己怎么不去?” 祁天养指了指外面的天,“我不太能见光。” 我朝窗外一看,发现居然已经过了一夜,天都亮了。 这才想起之前几次见他,都是在没有日光的环境里。他是已经死了的人,不能见光也是正常的。 我有些后怕的对他问道,“你们一家遭遇横灾,你突然丧命,可是你和我堂姐夫李华阳是好朋友,所以你不顾自己已经死了,还是去参加婚礼了,正好看到了我被伴郎闹得可怜,觉得我很好欺负,就选中了我来替你办你办不了的事,是不是?” 祁天养无谓的点点头,“随便你怎么想。” 我还准备问什么,祁天养却祁天养看了看床头电话机上的时间,对着我淡淡道,“我要提醒你,已经四点十五分了,你可以再拖一会儿……” 我咬咬嘴唇,一把抓过银行卡,对着他怒道,“要我帮你做事可以,第一,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之前的事我就当被狗咬了,第二,你也不许对我爸妈有任何进犯!要不然,我就罢工!” 说着,我抓起衣服,对着他吼道,“转过去!” 祁天养有些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我的女人不许我看?” “还有一条,不许再说什么我是你的女人!”我怒气冲冲的把衣服穿上,套上鞋就往外走去。 直到出了酒店,我才觉得腿有点软,最后跟那个“尸体”吼的那几句话,实在是耗尽了我的所有精力,我装得很蛮横,但是其实怕得很,都不敢等他反应过来。 我马不停蹄的找了好几家中介,最后终于在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里租到了一套公寓,一室一厅的,精装修,家具家电齐全,房东说了,只要交上钱,别说明天,今晚就可以拎包入住。 我这才想起我身上没钱,赶忙拿出祁天养给我的那张卡去找银行取钱,一查询余额,发现里面的存款居然有六位数,便大方地直接把半年的房租都交了。房东立刻就把钥匙给我了。 我拿着钥匙,一溜小跑回到酒店,看了看酒店大厅的时钟才过去两个半小时,不由一阵得意。 呵!祁天养,就你这个不能见光的尸体,还想刁难我? 本姑娘我可不是那种软绵绵的小绵羊,你要我办事,我就雷厉风行的给你办了,看你还能怎么样! 我回到房间,一进门却发现房间里空空的,祁天养并不在里面,不由一阵心惊,他不是不能见光吗?这会儿大中午的,太阳正烈,他能去哪里呢? 我坐到床上,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担心他的安危,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呸呸呸,太阳越大越好,晒瞎了晒化了这个色狼才好!” “晒化了我,你就没男人了,很喜欢守活寡吗?”祁天养的声音冷冷的从身后传过来。 我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不穿衣服的形象在我脑海里都根深蒂固了,乍一下看到他穿着白衬衫干干净净的样子,我居然有些心跳加速。 “我还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四十九天之后,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出现在阳光之下。”祁天养解开衣领,坐到我的身旁,“房子租好了吗,小姑娘?” 我把钥匙扔到他面前,“租好了!” 祁天养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就知道我的女人能干,我没选错人。” 我往后一缩,“咱们说好了的,井水不犯河水!” “我并没有答应。” 祁天养满不在乎的起身,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压到了我的身上,狠狠的在我唇上吮了起来。 他那双冷冰冰的手又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摸得我浑身燥热,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居然一把把我拉起来,跪在他面前,把他的那里送到了我的唇边,我这下连尖叫都忘了,吓得闭上了眼睛,“你干什么呀,拿开!” 祁天养坏笑起来,“干.你啊。快尝尝。” 我拼命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拿开!” 就在叫喊的时候,祁天养却见缝插针……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那里转移到我的身下,又狠狠的要了我一次,直到我我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他才抬起嘴来看着我幽幽的笑,“奖励你顺利完成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我伸手不断地擦着眼泪,带着哭腔,“不带你这么耍赖皮的……” 祁天养伸出双手捧住我的两边腮帮子,声音柔和下来,“我不喜欢看到你到你哭。” 我抽噎着,半天不想搭理他。 他见我不说话,终于认输了,“到隔壁去,我给你带了点礼物。” 我一边继续抽噎,一边狐疑的看着他,“礼物?” 他点点头,不说话,只是拉着我就往隔壁房间走去,我正想说既然开了两个房间,那晚上我就要单独睡,可是房门一推开,却看到里面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麻袋,每个麻袋都在蠕动,还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我吓得往后一跳,“这是什么?” 祁天养将我往里面一推,“打开袋子不就知道了吗?” 我还是害怕,站着不动。祁天养只得自己上前去,一把将袋子拉开,袋子里立即滚出了一个五花大绑嘴上贴着胶布的人男人。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人正是昨晚上的的伴郎,带头闹我的那个!祁天养接着解袋子,一连解开六个袋子,里面全是昨晚上跟着起哄闹我撕我衣服的猥琐男。 只见这几个昨晚上还在婚礼上大言不惭的猥亵我的男人,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一脸衰样,显然是被打了。 都用一副苦逼的眼神求救的看着我。 我愣住了,对祁天养问道,“这是干嘛?” 祁天养摊开手,“这些人欺负我的女人,我不替你教训他们的话,你要我有什么用?” 我立刻反驳,“我什么时候要你了?” 祁天养凑到我耳边,掰着手指头道,“你都要了我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好多次了,要不今晚再让你要一次……”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转身就想走,祁天养却在我的身后道,“你不打算亲自惩罚他们了吗?那我把他们全都是杀了好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转过身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杀了他们?你疯了吗?” 这些人虽然既猥琐又下流,但是罪不至死啊!可是祁天养的神态一点儿也不像在开玩笑,我怀疑我一旦走出去,他可能真的会立刻取了这些人的命,所以我也不敢离开。 那伴郎一脸乞求的看着我,眼泪横流,看着一个大男人被吓成这样,我又有点心软了,摇着祁天养的手臂问道,“他们虽然过分,但是……” “你要是想不出法子惩罚他们,我就把他们杀了算了。”祁天养还是那句话。 我满脸无奈的看了看那几个猥琐男,只见他们个个都吓得脸色铁青,涕泗横流,欺负我最多的那个伴郎,甚至吓得尿湿了裤子…… 我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嫌恶,低头想了想,突然心生一计,对着祁天养的耳朵轻声说道,“你看这些人,反正要命不要脸,这样,你把他们都扒光了,趁天黑给他们扔到他们家门口,叫他们挨一夜冻,也尝尝被人扒衣服的滋味儿,我的气差不多也就消了。” 祁天养一愣,半晌才哈哈大笑起来,在我的鼻头狠狠一刮,“看着老老实实的小丫头,一肚子坏水。” 说着,他已经弯下腰开始给那几个猥琐男扒衣服,那些猥琐男知道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被扒衣服的时候还是很挣扎,整个房间都是呜呜咽咽的声音。 扒到内裤的时候,祁天养一把把我推出门外,“回咱们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我不服气的问道。 “你还想看别的男人**啊?”祁天养没好气的说道。 我一阵心塞,想想他说的也是,便回到了房间,约莫过了五分钟,祁天养又来敲门,“走啦。” 我连忙出门,只见他已经把那些猥琐男全都扒光了,又重新塞进了麻袋,很快从酒店后门,把他们都搬到了酒店之外的一辆小货车,小货车上的驾驶座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精壮男人,正是殡仪馆的看尸人老徐。 老徐长得就凶巴巴的,而且就是他一胳膊肘把我打昏了的,我看到他不禁有些害怕,往后退了退,祁天养看出来了,便把我拉到身边,对着老徐道,“你把这几个人一个个送到他们家门口扔下去吧,我就不去了。” 老徐很恭敬的点头,“好。” 看着老徐把车开走,我有点奇怪的问道,“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祁天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见我有些震惊,祁天养接着说道,“是他把我从存尸库里拉出来的。” 正文 5.堂姐快死了! 我半晌说不出来话,对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徐越发觉得可怖。 “你既然已经找好房子了,咱们今晚就搬进去吧。”祁天养没有给我思索的时间,直接拉着我往酒店走。 就在这时,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白得不可思议的纤手,一把拉住了祁天养的胳膊,阻住了我们的脚步。 我们俩全都转身,只见一个长发及腰、一身红裙的女子正歪着头,看着祁天养笑。 祁天养愣了愣,“你是?” 那女子并不回答祁天养的问题,而是抿着红唇神秘一笑,“想知道是谁对你们一家下毒手吗?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够死而复生吗?”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一直以来,祁天养在我面前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此时的他,面色苍白,身体微微的颤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半晌才恢复过来。 他立即推我一把,“回酒店去,我等会就回来。” 说着,他便循着红衣女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前呆若木鸡。 难道祁天养对于自己的死和重生,一点也不知情? 那个老徐,这个红衣女,又都是些什么人? 我越想头越疼,反正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独自进了酒店,上楼掏出门卡打开房间门,正想着躺倒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却见床头坐着一个浑身火红的女人,正微笑着看我。 居然就是刚才在楼下消失了的那个红衣女人! 她明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祁天养还去追她了,可是她怎么会一眨眼之间,出现在这里?而且她是怎么进门的? “妈呀!”我吓得差点没破胆,转身就猛拉门把手想要出去。 背后却传来那女人的声音,“你打不开门的。怎么,你怕我?” 我不相信,又拧了几下门把手,果然发现那原本一拉就开的房门,此时怎么都拉不开了,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索性也不逃了,转过身子,直视着那女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你不是从别的地方走了吗?怎么会……”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猜你下一个问题是要问我怎么进门的,对吗?”红衣女依然对我笑着,说着,她对着桌子上的水杯张开五指,把手勾成一个动物利爪的形状,那杯子居然就飞到了她的手上! 我捂着嘴,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震惊了! 红衣女站起身来,将杯子递到我手上,“怎么,你这么没用吗?都见识过死尸重新站起来,还会被我这点小把戏吓到?” 我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是什么人?” 红衣女笑了笑,走到我面前,靠近了我才发现她的两个瞳孔是灰绿色的,有点儿像猫眼的颜色,更是汗毛一竖。 她却开口,“你想离开这个‘死而复生’的尸体吗?” 我狐疑的看了看她,“你、你怎么知道我想离开他?” 红衣女咂咂嘴,“难道你想跟着一具尸体过一辈子?” 我心里一动,便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他说过我要是敢跑,就去报复我的父母。” 红衣女不削一笑,“只要你自己想离开,我跟他说一声,他不会去报复你父母的。” 我一听不由高兴起来。 如果是这样,我就能离开那个半人半鬼的死尸了!不用再受他操纵,也不用每天不分时间场合的去满足他的……那种要求了! “我当然想离开他!”我脱口而出。 红衣女满意的笑了,把我的手腕握起来,往上面系了一截红绳,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那铃铛是黄铜的,上面的花纹很古朴,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倒是怪好看的。 “这是什么?”我问道。 红衣女又坐到了床上,“你别管它是什么东西,记住,只要你戴着这个,祁天养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将信将疑,但是心想着就算这铃铛没用,祁天养还是能找到我,等到他找我的时候我就说我是被这红衣女骗走的,谅他也拿我没办法。 于是我立刻就小跑着逃了。 几天没有回家,一到家打开灯,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连忙拿起家里的座机,给妈妈打了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妈妈焦急的声音,“悠悠啊,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打不通你手机?” 我连忙问道,“妈,怎么啦?” “你快到市医院来!你堂姐快不行了!”我妈带着哭腔。 “堂、堂姐?哪个堂姐?”我简直反应不过来。 “还有那个堂姐!你昨天刚结婚的那个堂姐!不说了,市医院,急诊室,你快点麻溜的来!” 我双腿发软,堂姐,前天才结婚美美的做着新娘子的堂姐,怎么会快不行了?我迅速的打了一辆车赶到医院,到病房的时候,只见乌压压的一屋子人。 女人都在低头哭,堂姐夫跪在床头,把头埋在堂姐的被子里也在哭。 而堂姐躺在床上,满脸蜡黄,已经看不到血色,浑身都插着管子,眼睛紧紧的闭着,仿佛看不到再睁开的希望。 我找到角落里的妈妈,“妈,我堂姐怎么了?” 妈妈连忙把我拉到一边,抹了一把眼泪,悄声道,“我看是不行了,早上回门还好好的,突然就抽风了一阵,再接着就躺地上拉不起来了,送到医院来大夫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病危通知书都下了,我看只怕是救不过来了。” “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就这样了?昨儿个我见她也是好好的呀,早上我才跟她分开的!”我也不能接受堂姐变成这样,虽然昨晚上伴郎闹我的时候,她一点儿也没有护着我,当时我很是怨恨,可是她毕竟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堂姐啊! 就在这时,一个老得几乎只剩一身骨头的老妇女,站到堂姐床头大喝一声,“去!” 只见她干枯的手上端着一碗清水,不断地往堂姐身上泼着,一边泼还一边念念有词,紧闭着眼睛,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吓了一跳,“妈,这是干嘛?” 我妈压低声音道,“医生抢救半天说是没用了,就不给治了,你堂姐婆家的亲戚里,有几个上年纪的老太太就说是中邪了,从老家拉了个跳大神的来。哎,农村人真是迷信!胡闹!你以后可千万别给我往农村嫁!” 妈妈的话还没说完,那跳大神的老太婆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眼瞥到我这里,猛地就伸出手指着我,“就是她,就是她身上带了脏东西,冲撞到新媳妇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堂姐夫的爸妈已经冲了过来,把我扑倒在地上撕扯着,嘴里还喊着,“原来是你这个扫把星啊!我说我新娶的媳妇儿怎么好好的就这样儿了!你还我媳妇的命来啊,我媳妇要是活不过来,你可还我娶她进门花的钱啊!我花了几十万才讨个城里媳妇,你还我钱啊!” 我完全懵逼了,要不是我妈在一边用头把堂姐夫的爸妈撞开了,只怕我就要挨他们的打了。 妈妈一把把我拉出来,就往外拖。 堂姐夫却也在病房里吼起来了,“都是那个丧门星,搅黄了我的婚礼不说,这会还把慧慧害成这样!都是她,都是她!” 我妈也被这阵仗吓坏了,连忙把我护在身后,“你瞎嚷嚷什么呢?慧慧不也是我们家的孩子吗?我们害自己人干嘛?孩子病在床上还没咽气呢,你就在这撒泼……” 堂姐夫的妈哪讲道理,坐在走廊上就嚎起来,“你们还我媳妇的命来,还我的钱!” 她这么一嚷嚷,他们那边的亲戚全都涌过来,气势汹汹的,我吓得就哭出来,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 “自己不积德招了脏东西,怪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穿透那些辱骂哭嚎的声音,充满了威慑力。 我一回头,就看到祁天养阴着脸站在人群之外,脸上满是怒气。 堂姐夫一看到祁天养,伸出一只手指着他,脸都吓绿了,“天、天养?” 堂姐夫还不知道祁天养已经死了的事,看到他只是惊讶,也没什么害怕的。 不过他大概是也觉得堂姐活过来的希望很渺茫了,为了最大程度的减少损失,揪着我不放,“天养你可别插手这事儿,我老婆躺病床上快死了,全赖这个多事的女人,她今早还闹着要去找你算账,事儿逼!扫把星!我今天一定要让她负责任。” 祁天养冷笑一声,“你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堂姐夫一下子呆了,“你……你到底站哪边的?” 说着,他冲到我身边想拉住我,却被祁天养一把推倒在地,摔晕了。 他家亲戚顾不上管我了,全都围到堂姐夫身边,又是掐人中又是翻眼皮的乱成一团。 祁天养不说话,缓缓走到我身边,刚准备拉我起来,一碰到我的手,却又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到细微的滋滋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再看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几个手指头都已经焦黑,好像被灼伤了一样。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伤口,猛地想到那个红衣女跟我说,只要系上了她给我的铃铛,祁天养就不会把我怎么样,一开始我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原来这铃铛可以伤害祁天养。 我身上带着它,祁天养就没法接近我。 铃铛有效果,本来我是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我一点也不觉得快乐,反而满是内疚。 他分明是来帮我的,我却听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去伤害他…… 祁天养用另一手握着自己的伤手,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乎不太相信我会这样对他。 堂姐夫爸妈见祁天养想带我走,又疯了一样喊了起来,“扫把星,丧门星,害死我们家新媳妇儿还不算,又来害我儿子!老天啊,叫警察来抓他们去坐大牢去啊!” 堂姐夫他妈更是冲了上来,她大概是见祁天养人高马大的,不敢造次,就直接扑到我这儿来,我吓得往后直缩,却发现无处可躲。 就在老太婆快要抓住我的一瞬间,祁天养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冲开人群就往外走。 正文 6.堂姐夫的不堪往事 我听到他皮肤因为灼烧而发出的滋滋声,看到他只要跟我接触到的皮肤,全都烂了,立刻扭动身子,“你放我下来,你不能碰我的,我身上有个鬼铃铛!” 祁天养只顾快步朝前走,看都不看我一眼,“放下你让她们拽你头发抓你脸吗?” 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悠悠,快跑,别回来了……” 我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落在他的伤口上,他的伤口居然一点点的愈合了,又恢复了肉色。 好不容易把那些闹事的人都甩在了电梯外面,我立即从他身上扭了下来,看着他两只手全都是伤口,我忍不住哭了,“你傻吗?!” 祁天养冷冰冰的说道,“你才傻。” 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我知道他虽然不说,但是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我也顾不得了,抽噎着跟他说道,“我的眼泪好像能帮你治伤。” 祁天养这才低头看了我一眼,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摸到那愈合的一块皮肤之后,也有些惊讶,便将手背在我的脸颊上一抹,把我脸上的泪水都抹到了他的手上,很快我们就发现他的手背也开始慢慢愈合。 我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电梯到了一楼,祁天养率先走了出去,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头跟在他身后,很快他就走到了老徐的那辆面包车边,打开了后座坐了进去,见我在外面磨蹭,不耐烦的说道,“你不上来,等着那些人追出来,让你还钱还命吗?” 我好像得到了赦许一样,这才敢往面包车上爬。 老徐把我们送回了酒店就离开了。 我坐在床边,犹豫半天才鼓起勇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个铃铛会伤害到你。” 祁天养饶有兴味的看着我,“这么说起来,你并不想伤害我咯?” 我点点头,本想说我只是想摆脱你罢了,一想到人家方才奋不顾身的救我,我又不好意思说了,只好支吾着不说话。 祁天养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好开心,“看来你是被那个装神弄鬼的红衣女骗了,我的女人最单纯最善良了,怎么会想伤害我呢?” 说着,他把手一抬,刚想摸我的头,却突然停在半空之中,“该死,你手上还有这个破铃铛!” 我也这才想起来这茬,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找机会好言好语的跟祁天养商量放我走的事,不再用这个铃铛来伤害他了,便想解开铃铛,谁知道解了半天,却怎么都解不开,我急得拿起床头的刮胡刀片来割,谁知道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红色尼龙绳,居然用刀片也割不开! 我又想去找打火机,看看能不能烧断这根绳子,祁天养却已经开口,“别白费力气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这铃铛戴上了就拿不下来了?” 祁天养冷笑,“你以为呢?看着挺精明一个小丫头,这么蠢,人家一哄,你就都信了,我说我会对你好,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被祁天养这么一说,我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他。 仔细想想那个红衣女,出现短短一刹那,先是跟祁天养暗示她知道他全家被灭门的秘密,把祁天养引走了之后,又在酒店里等着我,哄着我戴上了铃铛。 如果她真的想帮我,完全可以当着祁天养的面儿把我带走。 这显然是个陷阱,而我傻乎乎的跳进去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急着问道。 祁天养淡淡道,“不怎么办。” 我摇着手上的铃铛,此时觉得那清脆的声音无比烦人,“我不会要一直戴着这玩意吧?” 祁天养突然笑了,凑到我面前,快贴到我脸颊的时候却停住,保持着安全距离,坏坏的问道,“你戴着铃铛,但还是我的女人啊,难道……你是怕我不能碰你了,所以心急?” 我一听,恼羞成怒,抬手想打他,又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不能碰他,只好作罢,“你死开!” “我就是死的啊。”祁天养坏笑着。 “你正经一点要命啊!”我被他的玩世不恭气得快要爆发了,他却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要是不想救你堂姐,你就继续跟我发火,直到打消我准备救她的念头。”祁天养嘿嘿笑道。 我这时候才又想到躺在床上快要断气的堂姐,一下子就清醒了,“你能救我堂姐?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祁天养这才换了一副稍微认真了一点的语气,“她公婆不积德,自己惹到了脏东西,还要怪到你头上。” “堂姐的公婆?他们做过什么缺德事?”我好奇的问道。 祁天养犹豫了一下,“我跟你说,不过你要不要转告你堂姐,你得自己想清楚。” 祁天养告诉我,他跟堂姐夫李华阳从小就认识,小时候玩的倒是不错,李华阳爸妈是典型的农村夫妇,尤其是他妈,是那种会在大门口拉着人吵嘴打架的泼辣妇女,就因为这,祁天养并不怎么愿意去他家。 我想到刚才在医院,堂姐夫他妈那当众不分青白撒泼的样子,也觉得祁天养说得很有理。 而后来祁天养举家搬家到邻镇,上大学后更是考到了外地去,而李华阳在省城念的大专,两人就很少见面了。 再见面时,李华阳已经带着女朋友了,后来那女孩怀孕了,两人都在上大学,李华阳既不能跟人家结婚,又没钱带人家去打胎,拖到了五六个月,肚子都遮不住了,只好把女孩儿带回了家,让爸妈想办法。 李华阳的妈妈看不上女孩子,觉得女孩是农村的,家里条件不好,极力劝说那女孩子去打胎。 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虽然不愿意,又不敢回家跟自己爹妈说,只好答应李华阳的妈妈去打胎,胎儿月份太大,都得引产了。 可是李华阳妈妈心想反正将来也不能叫儿子娶这姑娘,这不是自家媳妇,不必心疼,就直接带到了小诊所让她药流。 后果可想而知,女孩子大出血,胎儿排不出来,就这样李华阳妈妈还让人家死撑着不往大医院送,怕多花钱,后来李华阳自己看不下去了,拖着女孩儿去医院,可是耽误太久了,胎儿闷死在女孩肚子里,女孩子自己也大出血死了。 事后女孩家长找过来,也被李华阳妈妈撒泼赶走了,她反过来当众骂人家女儿勾引自己儿子,怀了孕也是活该,不但一分钱不愿意赔偿,连道歉都没有。 对方无法,最后只能拖着女孩子尸体回家,没想到临走李华阳妈妈还非说女孩子肚子里是李家的种,得剖出来留下来,要不然就不让女孩子尸首走。 结局就是女方父母既嫌丢脸,也舍不得对女儿做出剖腹取子的事,哭了一场就不了了之走了,女孩子的尸体也留了下来,就草草葬在了李家的坟地里。 听完祁天养说的事,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愤恨的站起来捏着拳头,“天啊,我只觉得堂姐夫的妈泼辣,没想到她造了这么大的孽!你的意思是,我堂姐变成现在这样,是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在报复李家吗?” 祁天养点头,“可不是?” 我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那女孩子这么多年都不报复害死她的李华阳妈妈,而是要报复我堂姐?她的死跟我堂姐有什么关系?我堂姐完全不知情啊。” 祁天养道,“李华阳的母亲八字极硬,人又凶神恶煞的,俗话说恶人鬼也怕三分,至于她为什么不报复李华阳……可能是她生前很爱李华阳,不愿意伤害他吧。你堂姐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够释放怨气的人,她当然首选害你堂姐。” 我一阵唏嘘,“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才能救我堂姐?” “除鬼呗。”祁天养不耐烦的解释道。 我又疑惑道,“你会除鬼吗?” 祁天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看来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你的男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你家做什么的?”我立刻就问道。 “你承认我是你男人了?”祁天养立刻笑嘻嘻的反问。 我气不打一处来,“不说算了。” 祁天养撇撇嘴,“我家祖祖辈辈都是风水先生,因为看风水又准又精,受到十里八乡的敬重,祖上也是大户,到了我太爷爷那一辈,闹文化大革命,除四旧,我们家被打了,才落寞下来,后来改革开放了,我爷爷……” 提到自己已经和自己一样被害死的爷爷,祁天养顿了顿,脸上露出一股悲伤,半晌才接着说道,“我爷爷后来重操旧业,好在我们这一片风土就是非常信风水的,爷爷重新做起来,后来传给我爸爸,到我这一代出去念书了,但是从小耳濡目染,我也懂一些。” 我听了有些惊讶,没想到看起来像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祁天养,居然懂得古老的堪舆之术。 我不由又问道,“你既然懂这个,你看得出来你一家七口惨遭横祸,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吗?” 祁天养方才还侃侃而谈,突然就沉闷下来,我自知失言,后悔不迭,却也来不及了,只好低头不说话。 没想到祁天养却说道,“我跟你想的一样,我们家里很有可能是遭到什么高人的手段了,连爷爷和爸爸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全死在人家手里了,不过我绝不会让他们死不瞑目,我一定会查出这个幕后的人来,而且还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吞了一口口水,用笨拙的语言安慰他道,“你一定可以的。” 说完这句话,我都有些吃惊,我居然不知不觉的开始同情祁天养,慢慢的站在他的角度来想问题,并且希望他能快乐一些。 祁天养歪起嘴角一笑,“我当然可以。走,我带你去除鬼。” 说着,他想摸摸我的头发,却想起现在他已经不能碰我了,不禁皱起眉头,“看来只有找到那个红衣女,才能解了这个该死的铃铛。” 祁天养说那个惨死的女孩就葬在李家的坟地,所以我们便连夜包车赶往李华阳的老家,到了那片阴森森的坟地的时候,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祁天养怕我出事,用一根绳子拴住我们俩的手,这样他就能牵着我了。 饶是这样,我还是浑身打颤。 坟地里坑坑洼洼,野草横生,隐隐约约的至少有十几座坟包,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显得尤其恐怖。 我们俩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着,寻找着那女孩子的坟墓。 走着走着,祁天养突然回头看了看我,柔声道,“别害怕,有我在,任何东西都伤害不了你,不管她是人是鬼。” 不知怎么的,听了他的话,我居然一下子就心安了。 我发现自己居然慢慢开始依赖这个祁天养了。 这个一天前我还恨得咬牙切齿的色鬼……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而且又半人半鬼的,我现在居然依赖他,信任他了! 我不敢多想,便没话找话的跟他说话,“你多大了啊?” “26。你呢?”祁天养一边回答着我,一边却认真的借着月光,辨认每一个墓碑上的文字。 “21。我还上学呢,快毕业了,不过马上我就要开始实习了。”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突然脚一歪,整个人都掉进了一个坑里,并且发现这个坑还在往下坠落。 我吓得拼命尖叫,“啊!啊!啊!天养救我!” 正文 7.鬼婴 我足足往下坠落了有两三秒钟,才落到地上,而且祁天养在我手上栓的绳子已经断了,祁天养并没有和我一起掉下来。 四周黑漆漆的,扑鼻子都是土腥味儿,我立刻将心慌起来,两手撑到地上想站起来,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像棍子一样,我低头一看,朦朦胧胧的看到一段白森森的人骨头。 我立刻失声叫出来,“啊~~救命啊!” 叫完我就整个人都弹起来,也不知道往哪里缩才是安全的,只是拼命的往那堆骨头的反方向退去。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这哭声一点儿也不像正常的婴儿那样嘹亮而有力,软绵绵的,既尖锐又刺耳。 我魂儿都被吓丢了,仰着头就对地面上喊,“天养!天养!我怕!” 我正喊着,却发现手腕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趴在上面正咬的欢。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着空中就乱甩,“啊!鬼啊!” 可是我越甩,那小东西却咬得越紧,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源源不断的被它吸走。 就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上的刺痛减轻了,再一看,那个咬我的婴孩已经被祁天养捏在手上,正张着嘴龇哇乱叫。 我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妈呀,这是什么地方啊,好吓人啊!” 祁天养不耐烦的把我推开,“还不是哭的时候,跟我上来。” 说着,就拉着我的衣服往上爬去,直到到了地面上,我还惊魂未定,迎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祁天养手上的婴儿,这才看到了那个“婴儿”的本来面目。 这哪里是婴儿啊,简直像个怪物! 它浑身**裸的,还没有正常新生儿的一半大,但是却又有婴儿的形状,光溜溜的身上全是泥巴,黑不溜秋的,两个眼睛黑洞洞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瞪着我,还龇着嘴发出“嘶嘶”的声音,最可怕的是,这么小的婴儿,居然满嘴都是獠牙! 因为刚才咬了我,它嘴上还挂着血迹,在这黑不隆冬的坟地里,看到这么个玩意儿,要是没有祁天养,我恐怕要直接吓破胆! “这、这是什么东西?”我拼命的往祁天养的身后躲。 祁天养无奈的说道,“鬼婴。” “鬼婴?”我在脑子里转了半天,惊讶道,“你是说……这玩意儿,是那个枉死的女孩子肚里的胎儿?!” 祁天养对我笑了笑,“咦,你难得不笨啊。” 说着,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我的头,我突然反应过来,抬起自己的胳膊一看,只见手腕上的铃铛已经不见了! “啊,我手上的铃铛不见了!” 祁天养也立刻意识到我们刚才肢体接触了好几次,他都没有受伤,不禁奇道,“咦,是哦,那个破铃铛呢?” 就在这时,祁天养手中的鬼婴嘴里发出了咯滋咯滋的声音,我们都看向了它,只见它满脸狰狞,咀嚼得很用力,咬了半天,好像是觉得不好吃,终于吐了出来,也不知道它吃的是什么,掉到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我都祁天养都惊呆了,往地上一看,果然是那个铃铛!已经被鬼婴嚼得乱七八糟,变形了躺在地上。 祁天养也张大了嘴,把鬼婴举到面前细细的观察着,“小东西,你本事不小啊,哥都弄不开的铃铛,你两口就咬碎了。” 那鬼婴仿佛听懂了祁天养的话似的,一脸得意,又龇哇叫了两声。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悠悠的女人哭声,鬼婴一下子就暴躁起来,在祁天养手上不断地扭动。 祁天养立即警觉起来,用手捏住了鬼婴的嘴,不让它发出声音。 刚才听到鬼婴的声音我就已经觉得很恐怖了,可是此时这呜呜咽咽的女人哭声,简直让人一听就浑身汗毛孔都张开了。 我拉着祁天养的衣角,“这、这什么声音啊!” 祁天养瞪了我一眼,“闭嘴,不说话会死吗?” 我连忙闭上嘴,不敢在说话。 “呜呜~~~”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凄惨,鬼婴也越发暴躁,无奈被祁天养死死的钳住,毫无挣扎出来的希望,只感觉它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我也越来越害怕,祁天养冷着脸,眼睛四处转动着,似乎周围有很大的危险。 我有种预感,那个越来越靠近的危险,就是那个惨死的女孩子的鬼魂! 也就是她,害得我表姐现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我们要除的,就是她! 周围似乎有一股阴冷的气流慢慢袭来,就连夜色仿佛都更浓了,我浑身打着颤,连呼吸都不敢。 就在这时,祁天养突然张开手掌,把鬼婴一把扔了出去,那鬼婴哇啦啦叫着,蹿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坟墓后面,消失不见了。 随着鬼婴的逃脱,那呜呜的女鬼哭声也消失了。 整个坟地重新归于宁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我还是吓得一动不敢动,紧紧的贴在祁天养身边,忘记了其实他也是个死人。 良久,月牙重新从云朵里露出了娇羞的脸庞,大地仿若稍稍明亮了一些,祁天养面色阴沉,对我说道,“回去吧。” “那鬼已经除了吗?我堂姐脱离危险了吗?”我不明所以的问道。 祁天养淡淡道,“半夜人怕鬼七分,白天鬼怕人三分,现在不是除鬼的时候,明天中午才是好时候。你堂姐如果能撑到明天中午,就是她有造化,如果撑不到,我们也尽力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忘记了这还在坟地呢,不由悲从中来,“啊?闹了半天,你也不能确定我堂姐到底有救没?她就比我大三岁,才刚结婚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命……” 祁天养声音有些不耐烦,还有些无奈,“就你堂姐的命值钱吗?这坟里的女人不可怜吗?”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无言以对,转念一想他说得其实也很有道理。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到,放荡不羁又坏得流油的祁天养,居然也会有同情心,而且还是对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也许他是觉得这女人与他一家同病相怜,都是无缘无故受人迫害吧? 他可能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凶,柔下声来对我讨好道,“我刚刚心情有点儿不好,你别介意。” 我撇撇嘴,不想搭理他,却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着。 “天太晚了,我们也回不去城里了,去我家吧。”祁天养说道。 我愣了愣,“你家还在邻镇,好几里路呢。” 祁天养弯下腰来,“走不动吗,我背你。” 看着他高高大大的脊背,为了背我而谦卑的弯了下去,我的心头突然溢出一股奇异的情绪。 我不客气的爬到他的背上,好奇地问道,“你的身体……现在是不是不会累?” 其实我是想说如果他觉得累,我就下来自己走好了。 祁天养却认真的答道,“唔,不会累,不会饿,不会冷,也不会疼。” 我突然有些难过,他还这么年轻,虽然玩世不恭了点儿,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要让另一个人置他于死地呢? 如果他没死,也应该快谈婚论嫁了吧?很快他就会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和无数年轻人过一样精彩的生活。 那样……他大概也不会认识我了吧? “你发什么呆呢?”祁天养突然开口,顺便伸手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嘻嘻笑了起来,“那鬼婴虽然长得丑,但是还有点用,居然把铃铛咬掉了,我又能摸你了。” 我气得牙痒痒,当即就要从他身上下来,“你还有点儿正经没有?” 祁天养用两只手把我屁股托紧,“装什么装,什么事都做过了,还不能捏两下屁股了?” 我说不过他,只能干瞪眼,一路都鼓着嘴不说话。 到了他家的小白楼之后,我瞄准了一个房间,迅速的钻了进去,正准备关门把祁天养拦在门外,他却一阵风似地跑过来用身子堵住了门,一脸怒色,“你干什么?到了我家你还想把我关在门外?” 我一阵气短,“你家里那么多房间,你随便找一间就是了,干嘛非要跟我挤。” 祁天养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捏着你女乃子睡不踏实。” 听了他的话,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你!” “我怎么了?”祁天养无所谓的看了我一眼,手已经伸到了我胸前,一阵不老实的揉搓。 我几乎快要哭了,也顾不上堵门了,转身就往里躲去。 祁天养站在门口哈哈大笑起来,“你一身的泥巴,难道不想去洗洗澡吗?我只是关心你一下,跟你说卫生间在哪,热水器怎么用罢了,好心当成肝肺,真是的。” 说着,他就转身走了。 我听完他的话,低头一看,果然见自己一身的泥巴,顿时觉得不舒服极了,追到了门外,“哪里能洗澡?” 祁天养伸出修长的手指,朝一个角落指去。 我没好气的钻到了卫生间里,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正准备擦身子,却发现没毛巾,只好对着门外喊道,“帮我拿一条毛巾来。” 祁天养没有答应我,我不由有些着急,打开门,探出头,正准备扯嗓子再喊一声,没想到他一下子从楼梯拐角蹿了出来,手上虽然拿着一块毛巾,却忘记了递给我,两眼都看呆了。 我立刻发现他在看我的胸,脸羞得通红,夺过毛巾就想关门。 祁天养却比我更快,已经闪身进来,直接用双臂将我紧紧的箍住,眼睛就这么在我身上上下溜着。 我羞得快哭了,想拿浴巾遮,却被他一把抢去,“自己男人,有什么好遮的。” 我抢不过他,很快就又光溜溜的了。 祁天养突然就不说话了,低着头,眼神火辣辣的,我被他看得也浑身都火辣辣的,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了,“你……你到底要干嘛?” “干……你……”祁天养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已经压下来了,凉凉的,在我的唇舌之间缠绵起来…… 我本来还在反抗,可是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痴缠,立刻便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好像力气都被他抽干了一样。 “转过去……”祁天养压低了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不要……”我虽然喉咙里反驳着,身子却已经被他掰了过来,他强硬的把我的两手一举,扶到墙上,自己却扶住了我的腰,狠狠的从身后侵袭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扶稳,就已经被身下传来的酥软袭击了全身,整个人摇曳的像风雨中的小舟…… 正文 8.除鬼 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了,好像是祁天养把我抱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我在他的怀里。 不知不觉的,我好像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反感他了,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么一次又一次的被他这样,所以我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下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不顾上面还有泥灰,迅速的穿上了。 等我穿好了,一回头却发现祁天养其实早就睁开了眼睛,正歪着嘴笑着看我,那笑容既促狭又猥亵,好像我穿上衣服了还跟没穿一样。 我恨得从喉咙里低吼了一声,“我要走了!” “走?你不管你堂姐死活了?” 我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被他这么暴风雨一样的欺凌了一夜,我居然把此行的主要目的忘了。 我心里一阵愧疚,脸也就忍不住红了,“我现在该干什么?” 祁天养满不在乎的扭头看向窗外,“打个电话给你堂姐夫,问问他老婆死了没。” 听着他着豪无所谓,把人命视若草荐的语气,我心头一阵恨,却又不敢不照做。 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来我的手机在那晚当伴娘的时候就丢了,不由着急起来,“我没手机。” “我家有座机啊,座机旁边是电话簿,你慢慢翻去。”祁天养这副架势分明是懒得掺和堂姐夫那一家人。 我也只好自己去翻电话簿,找到了李华阳三个字之后,照着号码拨了过去。 听出是我的声音之后,堂姐夫立刻对着电话筒吼了起来,“你这个罪魁祸首,躲哪儿去了?你还我老婆的命来……” 我不禁皱起眉头,堂姐夫之前在我们家这边的表现都挺好的,没想到出了事之后,他的素质和他那从没出过农村的爸妈如出一辙,看来家教真的很重要。 “我堂姐是死是活?”我没好气的问道。 “你这个臭丫头,你害了人,不来偿命,还在这阴阳怪气的嘲讽我吗?”堂姐夫恨恨的说道。 我生气的说道,“堂姐要是死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了,不过害死她的人可不是我,你和你爸妈自己造的孽,可别往我身上赖!堂姐要是没死,我这会儿正在你家祖坟边上,替你们驱鬼,只不过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可怜我堂姐!” 堂姐夫一听我提到他家祖坟,立刻就怂了,“难道是小音……” 我想小音大概就是那个可怜的女孩子了,“我堂姐到底怎么样了!” 堂姐夫泄了底气,有气无力的说道,“还是那样,不见好也不见断气。” 我“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回头对祁天养说道,“我堂姐还活着呢!” 祁天养这才懒洋洋的起来,他昨晚也是光着睡的,这时候自然是一丝不挂,我连忙转过身,只听得他在背后压着声笑了起来。 我心里恨道,这人真是太坏了!坏得流油!坏得冒泡! 等到他穿好衣裳,又变成了一副清秀阳光的样子了,我才稍稍缓解了一下刚才对他的厌恶。 他似乎也知道我烦他,也不来招骂,只是把一张纸往我面前一推,“去集市上,按照这个单子把东西买齐了,然后回来找我。”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朱砂两斤,糯米两斤,石灰半袋,葫芦一个,狗牙两枚。 我一阵抓瞎,“要这些东西干嘛?” “不用你管,照做就行!问题比海尔兄弟还多,你怎么不去编十万个为什么?”祁天养不耐烦道。 被他一阵揶揄,我恼羞成怒,拽着纸就出门了。到了集市上,虽然费了点功夫,但还是买到了前面几样东西,只是狗牙却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有人卖的。 我急得不行,却又没有办法,正想败走西山,却听到一个肉摊子老板在吆喝,“卖狗肉啦,卖狗肉啦,新来的狗肉!” 我连忙跑了过去吗,跟摊主软磨硬泡的花了十块钱掰了两颗狗牙下来。 完成了祁天养列的采购单,我心满意足的回到他家,却见他已经撑了一把黑伞,手上提着一个短锹,站在门口等我了。 伞打得很低,几乎把他的脸都遮住了。 想到他不能见光,现在却愿意冒险陪我顶着大太阳去坟地,我刚才对他的厌烦就又消了些,走过去将手上的大包小包晃了晃,“你看,我都买齐了。” 祁天养在伞下点了点头,“不错。” 说完,他就把所有东西都接过去自己提了。 我心里有些暖,连忙跟上了他。 再到李华阳家祖坟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昨晚那么恐惧了,但还是好奇,“我们该怎么做啊?” 祁天养把铁锹递到我手上,“就那座坟,你把整个坟包外围一圈儿都挖开,依次把糯米朱砂和石灰都洒进去,记住,要撒得均匀,把整个圈都撒上,不能断一点儿,要连贯,撒好之后再把土填上。”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祁天养说着从我手上把狗牙和葫芦都夺过去,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又把狗牙塞进了葫芦,又对我催促道,“去啊,指着我挖吗?这大中午的我可帮不了你,时辰过了可就要等到明天了,你堂姐能熬得住吗?” 我撇撇嘴,赶紧跑到昨晚那个我失足摔落的坟包前,扬起铁锹就开始挖,一圈挖下来,一身是汗不说,两只手都磨满了水泡。 可是一想到堂姐还生死不明,我一分钟也不敢耽搁,连忙把石灰糯米还有朱砂一样样仔仔细细的洒到圈子里,又提着锹填土。 等到都弄好了以后,我几乎快累瘫了,也顾不上这里是一片坟地了,一屁股坐地上就起不来了。 祁天养却举着伞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拉起来了,“走远点儿,别在这里挺尸。”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知道除鬼的重头戏来了,自己在这里可能会帮倒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赶紧跑到边上的一条田埂上。 只见祁天养把那个塞了狗牙的葫芦举在胸前,口对外,一动不动的,好像一尊雕塑一般。 我看了看手表,还有一分钟到正午十二点。 来的路上,祁天养跟我说正午十二点和凌晨零点,是一天中两个阳气最弱的时候,所以很多人会在这个点遇到一些诡异的事。 而我买来的糯米、朱砂都是辟邪效果最好的东西,洒在坟墓外围可以震慑阴怨魂。 至于那石灰,是防干尸的好东西,祁天养说那个小鬼婴其实是尸化的阴灵,它怨气没有它母亲的怨魂重,但是攻击力却远远超过它母亲,把它困在坟墓里,永远不得重见天日,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我也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紧紧的盯着坟墓和祁天养之间的动静。 十二点到了。 恍然间天空似乎变暗了些,我抬起头,只见几片云朵正遮挡在太阳之下,而我的四周,空气也慢慢冷了。 我紧张的要命,知道那个怨灵也许要出来了。 没一会儿,只见祁天养突然将葫芦口一晃,先是对着天,后又对着地,嘴里不知道念了什么,空气中便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嘶叫声,只不过一瞬,便没有动静了。 祁天养这才转过身,对我一笑,得意的举着葫芦,“搞定!” 我也觉得那股阴冷的气息消失了,不由高兴的奔了过去,“真的吗?我表姐是不是没事了?” 祁天养耸耸肩,“哪有那么快?让她家里人好好给她养养,没个一年半载的恢复不了。” 我一阵沮丧,不过想想总算是把小命捡回来了,也就舒心了点。 看他弯下腰从地上抠泥封葫芦口,我不禁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的坟边土,封她是最好的,里头有狗牙,大凶之物,会一点点的化解她的怨气的。等到什么时候她一点儿怨气都没有了,我们就可以引她上路,去投胎转世了。”祁天养一边把泥巴往瓶口封,一边回答我。 那认真的样子,是我第一次所见,跟他平时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大相径庭。 “需要我帮忙吗?”我笑了笑。 祁天养抬头白了我一眼,“你细皮嫩肉的,挖个沟就挖得满手泡,这事儿你哪干得了?算了,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撑伞吧。” 说着,他把架在肩膀上的黑伞递给我。我连忙站到他身边,举起黑伞,把他整个人都遮起来。 祁天养又低下头摆弄葫芦,我默默地等他。 就在他封好葫芦起身的一瞬间,我发现那坟墓外围一圈突然燃起了火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那一圈火里冲了出来,像一根箭一样射到我们这边来。 “啊!”我急促的叫了一声,却发现祁天养已经跟那个小影子纠缠在一起,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昨晚的鬼婴! 只见它一身都是伤口,显然那一圈火伤到了它,但是它的怒气也随着那火焰燃了起来。它上蹿下跳,两个眼窟窿透出血红的颜色,龇着牙,拼命的想咬祁天养。 我倒抽一口冷气,一边左右摇摆、慌不迭的把黑伞尽力往祁天养头上罩,一边喊道,“你不是说石灰能克住它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祁天养没有看我,却狠狠的呵斥道,“你不说话会死吗?!” 下一秒我就知道他这话的厉害了。 因为那鬼婴听到了我的话,立刻发现我手上的黑伞,它绕开祁天养,就往我冲来,想咬我的手腕,把黑伞打掉。 我惊呼起来,要是伞掉了,祁天养就得暴露在大太阳底下! 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祁天养的速度也不比鬼婴慢,他伸手抓住了鬼婴的脚踝,将它死死的钳住,“你要是再想伤人,我就烧了你妈,再烧了你!” 说着,他就举起葫芦,作势要往火圈儿里扔。 鬼婴一下子就蔫了,但还是龇着嘴,对着祁天养不断地发出“嘶嘶”声。 祁天养对着我喊道,“跟我走!” 我立马跟着他的脚步往前挪,只见他走到那个火圈之外,对着鬼婴说道,“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妈妈,你回去吧,再强冲出来一次,你就要灰飞烟灭了。” 说着,他就把鬼婴往坟坑里扔去。 鬼婴愤怒的跳了几下,还想出来,可是浑身已经伤痕累累,再到火边的时候,它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又往后退缩了。 正文 9.祁天养害怕的女人 祁天养拉着我,“走吧。” 虽然除掉了怨灵小音让堂姐得救了,又控制住了恐怖骇人的鬼婴,可是一想到鬼婴为了妈妈奋不顾身冲出火圈,我就于心不忍起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鬼婴一眼。 这一眼看得我更心酸,只见鬼婴徘徊在火圈之内,来来回回的跳着,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喊又像是哭。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祁天养又拉了我一把,“看什么看啊,走啦!” 我一步步跟着他走着,最后小声的问道,“咱们非得把它妈妈带走吗?” 祁天养拿出葫芦,“不必啊,只要你不想救你堂姐。” 我不再说话,闷声跟在他后面。 回到城里酒店,打电话给妈妈确认堂姐已经醒过来了,我的心情才稍稍好转一点。 祁天养却已经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早就把刚才的事忘了一样。 他坐到床上,悠然的看着我,“快点儿啊。” 我摸不着头脑,“快点干嘛?” “快点儿收拾东西,搬到咱们新家去啊。” 我哭笑不得,只得把酒店里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他去了我之前租好的房子里。 祁天养把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一脸的不满意,“这么小的房子,哪里能住人啊!” 我没好气的回道,“你又不是人。” 祁天养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也对,一室一厅,咱俩也够住了。” 我一下呆了,“咱俩住?” 祁天养一把搂住我,把我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笑嘻嘻的说道,“你是我的女人,不跟我住你还想跟别人住吗?” 我哇啦一声哭了,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 祁天养连忙抹着我的眼泪,“怎么啦,又哭!你自从跟了我都没笑过两回,泪腺也太发达了吧。” 我一阵怒意蹿上心头,“我跟了你,我什么时候跟了你,分明是你一直在强迫我。我不对着你自杀就不错了,你还要我对着你笑,你开国际玩笑吗?我告诉你,我不想跟你住这儿,更不想做你的什么女人,你行行好放了我成不?” 祁天养还是嬉皮笑脸的,轻轻拍着我的背,“乖乖好宝宝,别哭了好吗?我什么时候强迫你啦,你哪次不是快活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反过来就血口喷人呢?你想不想做我的女人都没关系了,反正你已经是了。乖,出去买点儿日用品回来,油盐酱醋茶,锅碗瓢盆筷,还有床单被褥枕头枕巾,啊呀,你想得到的生活用品都得买,咱们得把日子过起来了。” 我几乎快要吐血了,他这架势,简直就是把我当成了x奴兼保姆。 他也完全无视我的愤愤不平,还在开心的列采购表。 我拿着那单子,无奈的走到一个最近的超市里,一一都买了,买好了我却不想回去,因为我怕回去后他又要提什么新要求,搞不好又要对我那个…… 所以我提着大包小包,站在路边发呆,想着怎么才能摆脱这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祁天养。 “这么快就过上小日子啦?”一个柔媚中带着娇脆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这声音虽然很好听,但是我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因为我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神叨叨的给我铃铛的女人! 她这次换了一件长风衣,可是还是红色,她好像特别喜欢红色。 她的长直黑发,也被她烫卷了,风情无限的披在肩头,给人美艳不可方物的感觉,却又带着一股常人难有的机敏和灵气。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把大包小包往身后藏了藏,结结巴巴的问道。 红衣女人抿嘴一笑,“我在这里等着你呀。” 跟踪我? 我心里立即一阵火,“你是什么人啊,干嘛老跟着我,我又不认识你!” 红衣女人笑了笑,“可我认识你啊。” “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绕道就要走。 红衣女人一眼瞥见了我空空的手腕,脸色有些讶异,不过她转瞬就笑了,“我就知道一个小小的铃铛难不住他。” “他?”我警觉的看向她。 “对,他,祁天养。”红衣女人一点儿也不避讳。 “你找我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又问道。 红衣女人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难道看不出我是来帮你们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想出揶揄红衣女人的话,祁天养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红衣女人见到了祁天养,更是笑得风情万种,“你很快就能看出来了,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你哦。” 红衣女人的声音肉麻的我都快吐了,可是祁天养却丝毫不觉得一样,对她也堆出了一副甜得发吼的笑脸,“是吗?那我可提前多谢你了。不过我也跟你打个招呼,这是我的女人,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小弯弯小主意,别往她身上打,再弄个铃铛啊项链的,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着,祁天养就接过我手上的大包小包,“走,回家。别忘了跟美女姐姐说再见。” 红衣女人虽然还保持着笑意,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隐忍的怒火。 我捂着嘴偷笑,和祁天养一起回到了出租房。 “哈哈哈,你都没见那个女人最后脸都黄了。”我呵呵笑着。 祁天养把我一瞪,“你还好意思笑,我要不是来得及时,只怕你浑身都要拴上铃铛!” 我一时语塞,“你、你不要总揪着这个铃铛不放嘛,骂人不揭短你懂吗?” 祁天养笑嘻嘻的凑到我身边,手已经伸到我的衣服里,“不揭短,揭衣服行吗?” 我一下子跳开,“你别做梦!” 可是我越躲,他好像越有兴趣,立刻把我放倒在沙发上,一会儿工夫就把我跟剥竹笋一样剥光了。 我知道自己逃不过,又不想看他,只好闭上眼睛,他却恶作剧一样把嘴唇亲到了我的眼皮上,用舌尖轻轻的撩拨着,嘟嘟哝哝的说道,“你什么时候睁眼了,我就什么时候停下来……” 我赶紧睁开了眼,他歪嘴一笑,却把嘴移到了我的脖子,两只手也不老实的游走起来…… 我又被他狠狠的要了一次,完事儿了,我都快虚脱了,两条腿都难并拢,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种事这么着迷……好吧,虽然我承认后面几次我也感觉到了快感,也没必要天天都来吧? 等我披头散发的重新爬起来时,天色已经大黑了。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自己恐怕是一辈子都甩不掉这个又色又奸诈的讨厌鬼,不由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祁天养一边扣着纽扣,一边怪声怪调道,“哭什么啊,是不是没让你满足啊?别怕,待会儿洗个澡再来一次……乖,去铺床,除非你待会儿还想在沙发上来。” 我抽抽噎噎,懒得理会他,行尸走肉一样走到房间里开始收拾。 没一会儿,却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祁天养起身去开门,刚刚拉开一道缝,却立刻关门,想要抵住外面的人不让进来。 我也慌了,祁天养都不敢放进来的人,那会是谁? 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叫骂声,“祁天养!你这个臭骗子!你给我出来!” 祁天养回头看了我一眼,无奈的耸肩,“神经病,别搭理就行。” 那女孩还在外面骂着,“祁天养!你给我出来!别以为关着门就行了,你信不信我立刻马上去找开锁公司来?” 她在外头叫喊了半天,见不凑效,居然哭了起来,“祁天养,你再不出来,我就吊死在这里,叫你一辈子都内疚!” 正文 10.劈刀煞 1 祁天养的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打开了门,立刻有个女孩子跳了进来。 我真佩服那女孩儿,看起来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一进门就像个猴子一样吊到了祁天养身上,“你说你回家喝个喜酒,怎么喝到现在也不回来?” 听那女孩的语气,他们两人分明是相识已久,而且关系还不一般,可是祁天养干嘛要把她拒之门外? 我不由好奇地探出头去偷看,没想到那女孩非常警觉,一下子就发现了我。 然后她就像一个被点燃了的炮仗一样,一下子炸毛了,从祁天养身上跳下来,发疯一样的冲到我面前,“你是谁?!” 我一下子懵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没想到我的沉默让她更崩溃,她直接跳到祁天养身边嚷了起来,“祁天养!这是谁!” 祁天养冷冷的看着她,“这是我老婆,我这次回老家就是娶老婆来的,怎么,有问题吗?” 那气焰嚣张的女孩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仿佛完全不敢相信祁天养的话似的,“老……老婆?” 祁天养走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没错,我老婆,我女人。” 我尴尬不已,正想说“谁是你老婆”,祁天养却低头用唇压在我嘴上,不让我说话,我扭动着头想摆脱他,他却一把按住了我的后脑勺,让我动都不能动。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莫名闯入的女孩子,眼睛都已经射出火了,也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祁天养。 祁天养足足吻了我有一分钟,吻得我快喘不过气儿了才停下,又对着那女孩挑着眉毛道,“信了吗?” 那女孩什么话都没说,抓起我刚买回来的几个盘子,狠狠的砸到了祁天养身上,“祁天养,你混蛋!” 说着,只见她已经刁蛮不足,委屈有余,满眼都溢着眼泪,转身就跑了。 我这才把祁天养还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狠狠的甩了下去,“戏演够了没?人家已经走了就别装了吧!看不出来你不只是个色鬼,还是个负心汉啊!” 祁天养张大了嘴巴,不服气的反驳道,“谁是色鬼,谁是负心汉了?!” 我指了指门口,“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那女孩。” 祁天养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双手扳住我的肩膀,“小东西,你是在吃阿年的醋吗?” 阿年,那个女孩子原来叫阿年,怪怪的名字。 “我吃醋?!你省省吧,我真希望那女孩子把你死死的缠住,你俩化身千年不老松,缠在一起,赶紧放我回家才是最好。” 我撅着嘴巴,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祁天养满不在乎的重新坐到沙发上,也抓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你就别嘴硬了。虽然我不在乎你吃不吃醋,但是还是不得不跟你解释一下,那个女人叫阿年,是我爸爸好兄弟的女儿,因为家里不在一个地儿,我们从小几乎没有往来,后来上大学她却考到了我所在的学校,然后就开始……你也看到了,每次见我都那样,我也没办法。” 我听完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哎哟呵,看不出来,你还有忠实的追求者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怎么不从了人家呢?” 祁天养居然认真的回答,“没感觉。” 我简直快笑岔气了,祁天养也不生气,只说了一句,“好在现在有了你,什么女人来我都能给挡走。” 我立刻笑不出来了。 晚上我一直都在收拾这个小房子,虽然不情愿,但是看着简陋的小房子在自己的手上变得一点点温馨起来,心头也有浓浓的满足感,祁天养一开始坐在一边充少爷,后来也来给我帮忙。 当我们把整个屋子都整理的干净漂亮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我跪在新铺上的地毯上,累得爬不起来,祁天养看我的眼神却又迷乱起来。 我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着短裙,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他正盯着我大腿看。 我狠狠的啐了他一口,“看什么看!” “不只要看,还要摸呢!”祁天养下一秒就已经欺身过来,果然把冷冰冰的手放到了我大腿上,轻若鸿毛的撩拨游走起来。 我被他摸得慌了起来,气息都乱了,“你……你做什么?” “做、爱做的事啊。”祁天养的唇压了下来,“刚才亲你的时候就有感觉,要不是阿年在,我当场就要把你办了……” 祁天养说着,已经开始动作。 我欲哭无泪,知道反抗不了,干脆不管他了。 可是他好会撩拨,一点也不着急着释放自己的**,而是慢慢地勾着我体内的火…… 我被他弄得觉得像是一个粉色的气球,被一阵风嬉弄着,那风一会儿将我狠狠吹起,一会儿将我重重抛下,我忍不住发出了颤抖的声调,“呃~~唔~~啊~~” 第二天一醒来,发现自己还睡在地毯上,躺在他的臂弯里,我羞得满脸通红,一把将他推开,“我可不能在这里跟你混了,我要回学校上课了。” 祁天养歪着嘴角笑,“我又不拦着你求学,你要上学我支持啊,快去换衣服,我送你去。” “你……你开什么玩笑?谁要你送我?!” 我的反抗一点儿作用也没起到,祁天养还是跟在我身后,像个保镖一样把我送到了学校里,他还打着一把黑伞,一路上简直引来无数回头率。 我又气又怒,却又不是他的对手,甩不掉他,只好把他甩在身后不跟他说话,假装不认识他,可是他脚步又快,总能跟在我身边。 我一路都低着头生怕遇到熟人,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就有人来给我打招呼了,“悠悠!你堂姐婚礼结束了吗?” 来人是我的室友李晓倩,我赶紧点头,“结束了。前两天你帮我签到没?这节是什么课来着,我没拿课表。” 李晓倩一脸惊恐的说道,“你没看咱班的微信群吗?咱们班都停课好几天啦!” “我手机丢了,不知道啊,停课?为什么?”我连忙问道。 李晓倩道,“咱们隔壁寝室的郭丽跳楼了!就在你请完假那天早上,从那天开始,天一黑整层楼就都不太平,大家总听见她哭!现在她们那个寝室剩下的五个人还有左右隔壁寝室的女生都不敢住了,大家都闹着找辅导员换寝室,这几天我们都住在外头酒店呢!还怎么上课呀。” 我一听就呆住了,郭丽,那是个很老实本分的女孩子,只知道埋头学习,连男朋友都不交,也不太跟其他同学交流,怎么会去跳楼自杀? 我回过头求助的看向了祁天养,他耸耸肩,对李晓倩问道,“事发地点在哪里啊?带我去看看。” 李晓倩这才注意到我身后还有一个人,并且打着黑伞,不由问道,“这是谁?” 我连忙解释,“这是祁天养,我、我朋友。他有间歇性羊癫疯,见光就好犯病,所以出门都打伞,你别介意。” 祁天养在一边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忍着笑,挽住李晓倩的胳膊,“快带路。” 李晓倩压低了声音惋惜的说道,“哎呀,我说呢,这大晴天的打把伞干嘛呢,真是可惜啊,长得多帅一小伙子,怎么得这病?” 我扑哧一笑,“谁晓得。” 回头看祁天养,只见他低着头,气鼓鼓的,一脸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 到了宿舍楼,只见楼下有一块拉了警戒线,地面上还有暗沉的血迹,抬头一看五楼的窗户也被封起来了。 不用李晓倩说,我和祁天养也都知道,这里就是郭丽丧命的地方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里,我就感觉到有点儿冷,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冒出来,和之前在堂姐夫家祖坟的时候一样。 我有些害怕,就往祁天养身后躲了躲,祁天养往四周都看了一眼,淡淡道,“劈刀煞,煞角正对寝室窗口,煞气直逼寝室里最靠近窗口的女孩子,轻则让其郁郁寡欢闷闷不乐,重则让其精神崩溃,做出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伤害自己的事。” “劈、劈刀煞?什么鬼?”我和李晓倩异口同声的问道。 祁天养指了指对面一栋楼的一个窗口,只见那个窗台上摆了几个花盆,其中一个花盆碎了一块,不知道什么人把碎片插在土里,那碎片呈三角状,最尖锐的一角就对着郭丽住的那个寝室,形状确实像一面劈刀。 李晓倩还在发懵,我却差不多懂了祁天养的意思,有人故意做了那个煞角,对准了郭丽的寝室,也许是想害郭丽,也许是想害寝室里其他的人,但是不管怎么样,倒霉的郭丽中招了。 我记得她的床铺,确实是她们寝室里最靠近窗口的,但是,是什么人做了这么个煞来害人呢? 我对李晓倩问道,“你知道对面那栋楼里是什么人吗?” 李晓倩道,“那栋是办公楼啊,行政人员、讲师、教授,可能都会在那里办公。” 我和祁天养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蹊跷。 祁天养拍了拍李晓倩的肩膀,“晓倩,你去通知那些住在酒店的女孩子们,明天就可以搬回来了,不会再有任何问题,这里不会闹鬼了。” 李晓倩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祁天养,“你、你怎么知道?” 祁天养哈哈笑道,“因为我会捉鬼。我还能捉到害死了郭丽的人。” 李晓倩张大嘴巴,“你的意思是……郭丽她不是自杀的?” 我了解祁天养的性子,就是喜欢看别人出丑,此时他肯定特别想看李晓倩被吓坏的样子,所以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于是我连忙拉着李晓倩的手,“你别听他吓唬你,他这人爱开玩笑。不过他们家里专门帮人看风水的,确实懂点儿这方面知识,放心,交给他,明天你们回来就行了。” 李晓倩听完我的话,将信将疑,“你是说,他是道士?跟电视里放的那样,拿着桃木剑打鬼的那种?” 我满头黑线,知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只好含含糊糊答道,“差不多。” 李晓倩这才放下心,满脸都是感激和钦羡的看着祁天养,“大师,那我们一层楼的女生有没有落脚之处就全看你啦!你能把郭丽的怨魂除了,我们一起请你吃饭!” 祁天养很有风度的寒暄,“客气什么,我是帮我女朋友的同学,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他就把我搂进了怀里。 我防不胜防,没想到又中了他的招,看着李晓倩满脸惊讶的表情,也是没法解释了,只好尴尬的笑着。 李晓倩离开之后,祁天养却换了一副样子,既认真又急切的跟我说道,“我们得快去那个置煞的办公楼里去一探究竟,我要是没猜错,凶手真正想杀的人还没有杀掉,郭丽只是个替死鬼!”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快把凶手找出来,还得出人命?” “可能性很大。” 正文 11.劈刀煞 2 我被祁天养的推测吓了一跳,虽然我们目前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实他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相信他的直觉。 所以我很快便和他一起前往对面的办公楼里,悄悄的找到了那个窗台摆了花盆的办公室。 只见办公室门口挂着“考研办”的牌子。 祁天养一看那牌子,好像就什么都懂了一般,立刻拉着我往边上楼道里去,我压低声音问道,“不进去看看吗?” “还用得着进去吗?你真是猪脑子。”祁天养不满的看了我一眼。 我更不满!他每天都在贬低我,不是说我笨就是说我蠢,搞得自己多聪明一样。 “好,我是猪脑子,你好好地给我说说害死郭丽的人是谁,下一个可能受害的人又是谁?这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出来我就服你,说不出来就别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了。” 祁天养嘻嘻笑了起来,“谁在你面前作威作福了,你这香喷喷的小身板儿,我爱都来不及呢。” 说着,他又凑到我面前,对着我的脖子一阵吸,我气得一把推开他,又气又臊,“人命关天呢,你有心情想这事儿?” 祁天养眼神里放出淫邪的光,“嘿嘿嘿,我帮你同学抓住凶手,你拿什么谢我啊?晚上……嘿嘿嘿……” 我想着他指不定就是小蝌蚪上脑,在这里给我装本事,索性豁出去了,“你要是真有能耐找出凶手,晚上你想干啥干啥。”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祁天养在我肩膀上一拍,指了指那个办公室对我问道,“郭丽所在的那个寝室,有谁要考研的吗?” 我们今年大四,确实有不少同学考研了,笔试已经考过了,很快就是面试时间。 祁天养这么一问,我立刻想起郭丽她们寝室,有四个女生都参加考研了,其中有两个过了笔试,另外两个被刷下来了。 “过了笔试的两个之中,有人考本校了吗?”祁天养又问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立刻想到了还真有一个,“有!吴文娟就是考的本校!” 祁天养脸色一沉,“咱们得快点找到她,她现在可危险着呢。” 我愣了愣,“为什么呀?她考个研,能得罪什么人呢?” 祁天养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找到她你就知道了!”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不敢拿吴文娟的性命冒险,便也不再追问,跟着他一起到学校外边最近的酒店里找了一圈,果然遇到了几个结伴而住的同学,其中就有刚才遇到的李晓倩。 李晓倩笑着说道,“悠悠,我们都是外地学生,没地方去,胆子又小不敢回宿舍,没办法才窝在这里,你男朋友在本市,干嘛要到这里来受罪啊?” 说着,她朝我暧昧的笑了笑,弄得我满脸羞红,想反驳又没有什么底气,只好假装没听到,含混的问道,“对了,晓倩,你知道文娟住在那里吗?” 李晓倩答道,“她呀,她说她家有亲戚在本市,住到亲戚家去了。” 我一听果然觉得蹊跷,更加确定祁天养的推测是对的。 便对李晓倩笑道,“晓倩,我还有几本书在文娟那想要回来,可我手机丢了,你能帮我打个电话给她跟她说我在旁边的星巴克等她吗?” 李晓倩笑道,“没问题。” 跟李晓倩道别之后,我和祁天养立即赶到旁边的星巴克,一人点了一杯咖啡等着吴文娟前来。 虽然知道吴文娟大概和这件事一定脱不了关系,但是我还是不太能猜得透来龙去脉,便又忍不住对祁天养问道,“你就不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祁天养摇摇手指头,“不能。” 我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和他争辩两句,却见门口闪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文娟来了。 吴文娟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身材好得不得了,让男生喷鼻血的那种,所以一直不乏人追求,不过她眼光高的很,大学这几年倒是没听说和谁谈恋爱,算是个埋头学习型的姑娘。 她往我们这边走近的时候,我恍然觉得她好像胖了些,脸圆了,腰也粗了一圈。 按说长胖应该是心情舒泰的结果,可是她神情落寞,眼神空洞,看起来一肚子的心事,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快乐的人。 我看到她这样有些惊讶,因为之前与她接触就不算多,再加上她之前一直忙着考研,就更没有交流了,没想到那个印象中漂亮勤奋的女孩子,居然变得这么郁郁寡欢。 我连忙站起身来,向她迎了过去,笑道,“你可来了,我帮你点了咖啡,喝一点儿吧。” 吴文娟瞥了一眼咖啡,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喝不了咖啡。”见我疑惑,她又勉强一笑,“我一直就不喝这个,有点儿过敏。晓倩打电话跟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正犹豫的时候,祁天养直接说道,“你怀孕了吧?” 我直接吓坏了,吴文娟更是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额角涔涔的冒出了冷汗,满眼敌意的看着祁天养。 我连忙在桌子下面掐了祁天养一把,可是并没有阻止住他的话,“我要是没猜错,这孩子应该是负责研究生招生的人弄出来的,说吧,孩子爹是谁?” 吴文娟脸色惨白,见鬼一样的看着祁天养。 我连忙跟吴文娟道歉,一边又对祁天养使着眼色,“对不起啊,文娟,我这朋友有间歇性羊癫疯,经常发神经瞎说话,你可别搭理他!” 祁天养冷笑一声,抓起黑伞就要往外走,“你才有羊癫疯,你全家都有羊癫疯。她不愿意说算了,反正孩子爹已经逼她打胎了,不打胎恐怕孩子爹就要直接把她打回娘胎了,就当没怀过呗,放心,我们不乱说,你继续做你的国家栋梁优秀人才,看看你能不能凭着肚子当上研究生,一举成为人生赢家。” 我咬着牙恨祁天养,这个人怎么这么毒舌,一点儿也不知道委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了这么一通废话,万一说错了,只怕将来我和吴文娟连同学都做不了了。 我正准备安抚吴文娟,没想到她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着我们说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刘老师给了我三千块钱叫我立刻去打掉孩子,不打掉他不会让我好过。” 我一下子呆住了,而祁天养转过身来,白了我一眼,又得意的歪起嘴角笑了,“哥从不冤枉一个好人,怎么,见识到了没?” 接下啦吴文娟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原来她前几个月参加了研究生考试笔试,虽然过了,但是分数却并不高。 好在她报考的就是本校,有人便提醒她可以去托托关系。 她一个小姑娘,既没钱又没势的,能有什么好处给人家呢,只好出卖了身体。 而她口中的刘老师,就是乘人之危玷污了她的人。 她胆子小,以为只要献身一两次,就可以在面试中万无一失了。 没想到这个刘老师是个极品色狼,看上吴文娟年轻漂亮又身材火爆,一次又一次的约吴文娟出来,甚至还租了一套小房子当成两人的秘密幽会地点。 吴文娟看了看我们俩,又哭了起来,“我本来想着借着刘老师的关系过了面试,就不跟他有瓜葛了,可是他给我说了好些甜言蜜语,什么要跟老婆离婚以后跟我好,什么马上就给我买房子买车,我……” “你就挡不住诱惑,以为自己一脚跨入了豪门了,放心大胆的不戴套,现在肚子被搞大了,人家立刻翻脸了,天天逼你去打胎,是不是?”祁天养笑嘻嘻的说道。 我剜了他一眼,“你说话好听点能死吗?” 祁天养还是那样,“我话糙理不糙,爱听不听。” 吴文娟却扛不住了,哇的一声嚎了起来,“我现在可怎么办?他就给了三千块叫我去打胎,打完胎也没人能照顾我,还有几天就是面试了,我要是这两天打胎,怎么去面试?可我不打胎,他又威胁我绝不让我通过面试。我努力了三年多,就是为了考上研究生,要是考不上,呜呜呜~~~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刚开始他对我那么好……” 祁天养白了她一眼,“男人从来没变过,是你自己蠢罢了。我问你,他有你那儿钥匙没有?” 吴文娟含泪点头,“当然有,租房子的钱是他拿的啊。” 祁天养对她伸出手,“把你的钥匙给我,你自己收拾收拾去酒店和同学们住。” 吴文娟满脸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人家磨好刀今晚就要杀你了,你还伸着脖子等着吗?”祁天养不耐烦起来。 吴文娟吓得捂起了嘴巴,“他、他要杀我?” “你以为郭丽是怎么死的?郭丽只是当了你的替死鬼罢了!”祁天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钥匙,“什么时候我们通知你了,你再回来,要不然你的小命我们不负责。” 吴文娟吓得满脸惊慌,唯唯诺诺的点头,抹着眼泪离开了。 我看着祁天养手上的钥匙,“你打算怎么办?” 祁天养凑到我面前,“你说呢?有鬼除鬼,有人打人呗。咱们去吴文娟的住处守着,那个刘老师一定会来的,都已经出了一条人命,他现在可以算是亡命之徒了。” 我听了也有点怕,“那……咱们不会有危险吧?” 祁天养勾着食指在我鼻头一刮,“有我在,你怕什么?” 正文 12.桃花局 我们到了吴文娟的住处之后,祁天养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便立刻皱起眉头,“看来那个刘老师是个高手,不好对付呢。” 我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 祁天养指了指卧室窗台上的鱼缸,里面有两条红鲤鱼在嬉戏,“以水养红色锦鲤,数目为二,是为房间主人和合之意。” 我听得云里雾里,“请你讲人话。” 祁天养笑了笑,“说白了,这是个增加房间主人性、欲和情趣的风水摆设。没事咱们回去也摆一个。” 我一听羞红了脸,“你、你还用得着摆吗?!” 祁天养哈哈大笑起来,“倒也是,看来这个刘老师不是很行啊。” 说着,他掀开床褥,只见床板上全是干枯的桃花瓣。 我连忙问,“这又是什么?” “桃花局,一样的效果,。” 这下连我也不禁对那个刘老师那方面的能力产生怀疑了,要是很行,用得着这些玩意儿吗? 我觉得好玩,便又开始在别的地方找类似的风水摆设,却在床底找到了几根头朝上的钢针,连忙对祁天养问道,“针也能促进……那个?” 祁天养看到钢针,眉头紧蹙,“针不能促进那个,却能要吴文娟的小命。” 我一听,吓得把针全扔到了地上。 祁天养道,“利刃戳背,比劈刀煞还厉害呢,看来那个刘老师是个中高手,他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吴文娟只消再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轻则流产,重则重病而亡。” “我的妈呀,风水术这么厉害吗?”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散落的钢针,觉得玄乎又玄。 祁天养道,“厉害的风水师,可以利用风水帮人逆天改命,心术不正的,当然也能把本事用来害人。这屋子里随处可见风水局,吴文娟住在这里,简直是慢性自杀。” 说着,他看了看窗外,只见天色已晚,便道,“把灯关上,那个刘老师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我又问道,“他既然下了这么多厉害的手段,为什么还要亲自前来,这样不是容易留下蛛丝马迹,让人怀疑他吗?” 祁天养摸了摸我的头,“小傻瓜,做坏事的人一般都心虚,他下了手段,就会想知道结果,你看他表面唱白脸,又许诺吴文娟面试通过,又给她钱叫她打胎,背地里却唱红脸,心狠手辣的设置毒局想取吴文娟的命,说明这人是个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也许他在学校里让所有人尊重,吴文娟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只要炸了,他的一切都没了,所以他当然想尽快解决掉吴文娟。” 我难得听到祁天养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我讲道理,也第一次觉得他不管看什么事,眼光都很锐利,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 所以这次我也很相信他,立刻去把灯关了,乖乖和他一起躲在卧室里,等着那个刘老师的到来。 灯关了以后,整个房间的气氛就莫名的暧昧起来,再加上吴文娟的这个房间布置得粉氲氲的,确实容易让人血脉喷张。 坐了不到一会儿,祁天养的手就不老实了,开始在我的腰间胸前使坏,我怕刘老师随时会来,也不敢太过抵抗,就憋着劲儿推他,没想到越推他越有情趣,干脆伸到了我的衣服底下,顺着我的肋骨慢慢的划了上来,轻得像一片羽毛在我身上搔痒痒一样,还在凸起的点点上轻轻碾动,弄得我浑身都快着火了…… 我压低声音,“别闹……” “唔~~”祁天养的嘴唇压到我的脖子上,“你别闹。” 就在这时,卧室外传进来一声门响,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开灯的声音。 “娟儿,你睡了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祁天养停下在我身上所有的动作,低声道,“好戏开场。” 说着,他便轻手轻脚躲到门后,等着刘老师来推门。 果然,刘老师喊了两声,发现没有回应,就自己走到卧房门口,“娟儿,你没事儿吧?我带了补品来哦,明天赶紧去做了吧,现在人流都无痛,五分钟就下床了,过几天到面试了,我给你把关节都打通了,一准过,你说你总不能挺着肚子搞项目吧,影响多不好。” 祁天养一把拉开门,笑嘻嘻的对着刘老师道,“她挺着肚子搞项目,是对她影响不好,还是对你影响不好啊?” 那个刘老师一眼瞥见了祁天养,吓了一跳,不过他反应也非常灵敏,立即从腰间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对祁天养晃了起来,“什么人?信不信我报警?” 祁天养无所谓的笑道,“你报呗,警察来了一准不抓我,他们要抓的是你,毕竟你身上已经背了一条小命,现在还在蓄意谋害另外一大一小两条命呢。” 刘老师强忍愤怒,对着祁天养咬牙道,“你、你是什么人?” 祁天养拍拍胸脯道,“我啊,我是吴文娟的哥哥,你把我妹肚子搞大了,还使手段想害她,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是去学校找你领导呢,还是去警局找条子呢?” 刘老师一下就蔫了,不过他一看就是那种非常圆滑的人,立即转了态度,“哦哦,是大哥啊!文娟把我们的事告诉你了吗?是这样的,我跟文娟真的很相爱,我也很想帮她考上研究生,我们都商量过了,等她一毕业,就结婚!只是现在……这孩子来得不太是时候,不过将来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补偿?拿这个补偿吗?”祁天养捏着两枚钢针,递到刘老师面前,刘老师的脸色都惊白了。 祁天养趁他晃神,一脚把他手上的军刀踢飞,反手把他抓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该千刀万剐的,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出事儿了就想一脚踹开,踹不掉就心生歹念要杀人,我告诉你,这次你栽了,这就跟我去警局,郭丽的命我们好好算算!” 刘老师瘫倒在地,痛哭流涕,“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那个花盆不是我弄的,是我请人弄的,还有这些钢针,也是别人跟我说放在床底下,娟儿会自己流产。这也怨不得我啊,谁让她怎么劝都不愿意打胎,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祁天养的动作滞住,“有人指点你的?” 刘老师点头如捣蒜,“是的,我一人民教师,哪里会这些迷信的玩意儿啊,还是一开始我跟文娟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干那事力不从心,请了人布置了桃花局,觉得很有效果。后来出了这档子事,我又想起那人了,他才给我出了这些主意。” 祁天养扣着刘老师的手腕,“走,这就带我去找那人!” 刘老师面露苦色,“这、这……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找那人,而是真的找不到啊。我也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我两次遇见他都是正好在我困难的时候,他就恰好出现了,给我说完怎么弄,收了我的钱他就消失了,你叫我带你们去哪里找他?” 祁天养狠狠道,“用你的话说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你也把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了?你看我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 刘老师哭丧着脸,“不像,不像!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哦哦哦,对了,那人好像自称赤脚老汉。” 祁天养一下子就愣住了,抓着刘老师的手也松了开来,“你说那人自称什么?” “赤、赤脚老汉。” 祁天养面色灰沉,对着刘老师就是一脚,“滚,出去给吴文娟的银行卡打十万块,几天后让她研究生考试顺利过关,要不我让你一家子不得安生!” 刘老师一脸苦相,“十、十万?” “人家一大学生,陪你睡了这么久,还怀了孩子,十万你都不愿意掏,你怎么不出去嫖呢?”祁天养对他狠狠一瞪。 刘老师立刻明白祁天养不是好惹的主儿,连滚带爬的跑了。 祁天养在我心中一向都是嫉恶如仇的,可是这次他这么容易就放了刘老师,实在让我有点儿想不通。 而且他一听到那个什么“赤脚老汉”的名头就郁郁寡欢,难道他认识这个人?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吗?”我悄悄走到他身边问道。 他好像在思考什么被我打断了一样,不耐烦的说道,“那还要怎么样?你那个同学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我帮她要了十万块,打了胎她爱怎么补怎么补,难道真的帮她逼刘渣男离婚娶她吗?” 我一想也是,“可是郭丽不能这么白死啊。” “郭丽又不是刘渣男害的。” “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找赤脚老汉呢?”我眨巴着眼睛对他问道。 他愣了愣,挥挥手暴躁的说道,“自从跟你在一块,怎么尽碰到这些倒霉事儿?” 我笑道,“那你可以赶紧放我走啊,我一走,什么事都没有了。” 祁天养翻了一个白眼,“你想得美,你现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一阵心凉,气冲冲的说道,“你现在不过是解决了吴文娟的问题,郭丽的怨魂还在宿舍楼里徘徊着呢,我看你明天怎么让女生们搬回去!” 说着我就开门往外走,没想到一拉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 虽然他头发全白了,可是体态和神情看起来,都是个顶多只有五六十岁的中年人,给人鹤发童颜的感觉。 我吓了一跳,还没开口问他是谁,他就已经笑着对我身后的祁天养说道,“天养,好久不见啦,怎么也不来跟老汉我打个招呼?” 我一下子愣住了,老汉?他难道就是刘渣男口中的赤脚老汉?我赶紧朝他的脚上一看,整整齐齐的穿着一双布鞋,并没有赤脚啊! 祁天养慢吞吞的挪了过来,不情愿的喊了一声,“老叔好。” 自称老汉的人一靠近祁天养就皱起了眉头,满脸都是惊讶,“天养,你……” 祁天养苦笑,“没错,我死了。” 我站在一边更是呆若木鸡,这个老汉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一眼就看出来祁天养不是活人? 只见他低头掐指一算,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天养,你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更惊讶了,老汉居然连祁天养一家遭遇灭口的事也算出来了! 祁天养神情落寞,“老叔,这事蹊跷得很,只怕害我一门的人得罪不得,所以我不敢去找老叔,怕连累老叔。” 老汉一脸不忿,“你这话说的!要是你爹还在,听见这话他不得大耳瓜子刷你?我跟你爹什么关系?比兄弟还亲!我跟你什么关系?比父子还亲!你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阿年说碰见你了,恐怕我还找不到你。” 我悄悄地看了祁天养一眼,心里想着,原来这个老汉是那个刁蛮的女孩阿年的爸爸啊。 祁天养脸色一红,“老叔你别听阿年瞎说。” 老汉笑了笑,“我那丫头什么德行我不知道?我哪能听她瞎说?我这趟到这里来,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祁天养这才道,“老叔你是拿了那个刘渣男的钱,来帮他做掉住在这里的女孩儿的吗?” 老汉点头,“你怎么知道?” 祁天养拱手,“老叔,这女孩是我女朋友的同学,还请高抬贵手。” 老汉分明早就看到我了,可是直到此时,他才把眼睛移到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两眼,笑道,“这位姑娘一定就是阿年口里的情敌了?” 祁天养又是一阵脸红,“老叔,我跟阿年……” 老汉爽朗的笑了起来,“天养你不必解释,我那疯丫头,我都嫌,你怎么会看得上,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你这女朋友我看就很不错。既然这屋里的女孩子跟你女朋友是同学,那我就不为难她了。可是天养你家这事,你可不能自己扛着,老叔虽然大半生只为钱财亡命天涯,但是亲兄弟的事,义不容辞!” 祁天养点头,“多谢老叔,天养现在还能扛得住,真的需要老叔的时候,我也不会跟老叔客套。” 老汉拱手,“那我这就告辞。” 祁天养连忙拉住老汉,“老叔,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尽管说。” “那个……这屋里的女孩儿虽然还没中招,但是却有另一个女孩子被您的劈刀煞折死了,在宿舍楼冤魂不散,吓得整层楼的女学生都不敢回去……”祁天养支支吾吾的说道。 老汉哈哈大笑,“这个小事一桩,我就做个好人,现在就去把那可怜丫头的亡魂超度了。” 老汉一离开,祁天养便也拉着我回家。 路上我本想问他一些关于那个赤脚老汉的事,可是我还没开口,他好像就看出来了一样,对着我毫不客气的一吼,“不许问!” 我一到家,刚打开门,我正准备好好的去沙发上坐一下,缓解一下这一整天的疲劳,可是我还没坐稳呢,祁天养就压了上来。 “你、你、你怎么……” 我还没说完,祁天养就粗暴的捂住了我的嘴,“咱们可是打了赌了,我摆平了一切,你输了,今晚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唔~~呃~~你变态……”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我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正文 13.索命局 1 祁天养趴在我的身上,又是吻又是摸,弄得我浑身着火,脑子里的那根保险丝都被熔断了,下面的土壤也泥泞起来。 就在我整个人都丢失意识的时候,祁天养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我邪魅一笑。 我还没有清醒过来,他已经迅速的抽出了腰间的腰带,猝不及防的捆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下子傻了眼,小声的问道,“你干嘛呀……” 祁天养嘿嘿一笑,“你不是说今晚随便我怎么样吗?” 说着,他瞥了一眼我从超市买回来粘东西的胶布,撕了一截,不顾我的挣扎直接把我的嘴贴了起来。 我这下真的慌了,可是嘴巴贴了胶布,又说不出话了,只好拼命的扭动着身体。 无奈衣服已经都不在身上了,若是扭动幅度太大,画面肯定会非常不雅观,是以我只能呜呜咽咽的用眼神恳求祁天养住手。 没想到我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不但没有让他同情可怜,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shou欲,他跪到我的双腿之间,用自己的两条腿支开了我的。 我羞得几乎快要死了,却丝毫也不能让他又停下来的意思。 他端起一旁的水杯,轻轻啜了一口,居然对着我那里一点点的吐了下去,凉凉的滑滑的触觉,几乎让我快疯了! 然而他的下一个动作让我更疯狂。 他低下头将那些吐出来的水,又一点点的吸了回去…… 我忍不住嘤咛…… 这一晚,祁天养虽然把我整个人都绑起来了,但是他却极尽温柔,让我飘上了一个又一个云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见祁天养握着我的手,有些心疼的吻了吻。 我一看他吻的位置,有淡淡的瘀痕,立刻想到昨晚那场孟浪癫狂,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直烧得脖子都滚烫起来。 祁天养又凑过来,对着我的脖子轻轻啄了啄,“你脸红的样子好美。” 听了祁天养的话,我居然心跳得如同小鹿乱撞,可是嘴里依然不饶人,“你瞎说什么!我做完事打赌输了,愿赌服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咱们俩得划清界限!” 祁天养立马恢复了一副无赖相,“那以后每天打个赌好了,反正我保证你永远都输,话说你任人宰割的样子还挺迷人。” “你!” 我发现自己和他完全不能交流,干脆不再理他,“郭丽的事既然结束了,今天大家应该都要去学校了,我走了。” 祁天养笑道,“小妹妹,别耍花招,我还是要接送你的。” 我知道跟他说什么也是甩不掉他的,只好任凭他跟着我一起下楼。 没想到一到楼下,他正在楼道里撑伞呢,一个壮实的身影却凑了过来,只见老徐还是和往常一样,压了个低低的鸭舌帽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一看见他就有点发憷,干脆往后缩了缩。 他也没理会我,径直走向祁天养,“天养,有线索了。” 祁天养脸色立刻变了,“什么线索?” “你一家七口,一夜暴毙,没有外伤,没有病痛,只有一个可能,中了别人的招了。而能这样一夜之间置七人于死地,而毫不显山露水的,只有邪门歪道了。一般南疆蛊术、南洋降头术致人死地都会留下非常惨烈的现场,总能找到蛛丝马迹,要么就是蛊虫,要么就是降头油,可见用在你家的不是,那就只有中原风水里的旁门左道还有西域神秘巫术了。” 看着一个邋里邋遢的看尸工,在这里侃侃而谈各地的术法,我不由有些惊叹。 祁天养却沉静得不像他,“有什么人可疑吗?” “最近有一个从塔克拉玛干沙漠走来的神秘人,据说一到达内地,就引来无数信徒。有人说他是昨天才到的,可是我却发现他其实五天前就到了,一直栖身莲花镇。”老徐有条有理的说道。 祁天养的脸色已经灰了,我也一阵震惊! 莲花镇,就是祁天养家所在的小镇。而五天前,正是他家一家遇害的日子! 难道,这个从沙漠里来的神秘人,就是害了祁天养一家的凶手? 这一次祁天养居然不像以往每次都要黏在我身边,而是对我轻声道,“悠悠,乖,你自己去上课,晚上早早回来,我要是不在家你就等乖乖等我。我现在有些事要处理,不能送你去上学了。” 我明知道他要和老徐一起去查那个神秘人的事,虽然很好奇,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带上我一起,只好点头答应,“好啊。” 到了学校我才发现大家虽然都搬回宿舍了,可是课却要到三天后才恢复。 原来吴文娟一收到刘渣男的钱,就立刻给校方写了检举信,学校正在调查刘渣男,准备从严处理呢。 既然没课,我就有些后悔早上没坚持着直接跟祁天养一起去莲花镇了,出校门的时候却遇见了吴文娟。 只见她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很多,不像昨天那么愁眉苦脸了,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道谢,“悠悠,真的是谢谢你,更要谢谢你男朋友,帮我处理了这么为难的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同学,举手之劳嘛。那个……你怎么想通了,要去举报刘渣……刘老师了?” 吴文娟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男朋友真的好厉害啊!我昨晚梦到郭丽了,她在梦里跟我哭,说她替我挡了灾,让我一定要帮她报仇雪恨。梦里她血淋淋的,就是从楼上摔下来的模样,我吓坏了,醒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的同学为我丢了性命,我怎么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名声缩起头来?我立刻给学校递了检举信,把贱人的所作所为都抖了出来。我也决定了,不考研了,现在就去找工作,我要自己赚钱养活肚子里的宝宝。” 说着,她满脸慈爱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我有些呆了,“你……你不打算做、做掉这孩子了?” 吴文娟含泪,“我和贱人都有错,我们也都该受到惩罚,郭丽已经无辜的牺牲了,我要是再让肚里的宝宝也流掉,那我一下子背上两条性命,我恐怕会一辈子内疚死。再说我现在已经能感到轻微的胎动了,实在是舍不得了。” 我一阵唏嘘,也突然对吴文娟敬佩起来,“你如果有这个决心,我倒是支持你,只是单亲妈妈不好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吴文娟倔强的抿了抿嘴,“我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我不信不靠男人我就养不活自己的孩子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加油!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吴文娟握了握我的手,“悠悠,真羡慕你,找到这么一个好男朋友。” 我一阵脸红,却鬼使神差的问道,“他……好吗?” 吴文娟笑道,“一个男人,对你怎么样,从眼神就能看出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做不了假。你男朋友看你的时候,满眼都是宠爱。宠爱到甚至愿意去为你解决你身边人的问题。” 告别吴文娟,我久久不能平静。 想到早晨祁天养和老徐离开时那有些惶恐的样子,我这才意识到他也不过是个大男孩儿,举家遭遇了这样大的灾难之后,只有他一个人挺了过来,并且要扛住一切,还要替全家人找到仇人并讨回公道。 他的白衬衫已经穿了好多天了,他的鞋子到处走,也沾上了泥灰。 我鬼使神差的一个人来到了商场,比着祁天养的身材,给他买了几套衣服和两双鞋子,都和他平时穿的风格差不多。 提着纸袋,我突然有些期待看到他穿上这些衣服的样子。 我迅速的回到了小出租房里,不出所料,家里空荡荡的,祁天养并没有回来。我不由得有些百无聊赖,里里外外的又收拾了一遍,还是没有等到祁天养回来,我便又出门,去重新买手机补办电话卡。 买了新手机打开之后,一看微信就发现堂姐发了信息给我,“我准备离婚了。” 我愣了愣,连忙给她拨过去,堂姐的声音很虚弱也很疲惫,更带着伤心和失望,“没有想到李华阳一家子是这样的人,你妈妈跟我说他们那天闹你的时候,我都震惊了,这两天,我婆婆居然开始带着亲戚往我爸妈那里闹,让我家掏我这几天的住院费。我跟这种人没法过了!” 我很无奈,虽然很同情堂姐,但是也确实给不出好建议,只能说道,“你要是想好了,那就趁着现在没孩子离呗,要不以后更麻烦,这家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指不定还要你赔钱呢。” 堂姐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挂了。 我晃晃悠悠的难过了半天,正准备回家看看祁天养是不是回来了,却被人一把拉住,我回头一看,只见之前闹到出租房的,那个叫阿年的女孩子站在我身后,一脸焦急。 我见识过她的刁蛮,不敢得罪她,只能好言好语的问道,“阿年?你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好好站你跟前吗?我能有什么事?”阿年通红着脸,没好气的反问道,“我问你,天养呢?” 我怕她又去纠缠祁天养,便道,“你找他干嘛?” 阿年急得跺脚,“你这个女人真是的!天养怎么会看上你!天养现在有危险你知道吗?你还在这跟我磨洋工!知道他在哪你就快说,不知道姑奶奶就不跟你啰嗦了,我到别的地儿去找他!” 一听她说祁天养有危险,我也有些慌了,“他能有什么危险?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十算九稳,‘赤脚老汉一算子’的名头江湖上谁不知道?我爸算到今天天养有大难!叫我来提醒他,可是我到了你们家……呸呸呸,什么你们家,我到了你们那小破屋里,谁也没找见,哎哟,万一天养出了什么事……”阿年说着,眼眶都快红了。 我看她不像是装的,犹豫了一下,不由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你得带我一起去。” 阿年瞥了我一眼,“事儿这么多。” 不过她很快就指了指路边的一辆小车,“快上去。” 我跟阿年说祁天养回老家莲花镇了,但是没跟她说为什么。 阿年无奈道,“我爸把他家的事告诉我了,莲花镇现在危险得很,肯定还有人埋伏着捉他呢,他往那儿跑干嘛?” 我讪讪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不说话。 阿年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尽管藏着掖着好了,反正他现在认的婆娘是你又不是我,他没了,守活寡的是你。” 我迟疑半晌,只好道,“今早上有人来跟他说,害他一家的人可能就在莲花镇,他就急匆匆的跟那人走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阿年气得狠狠的拍了两下车喇叭,“有勇无谋的,就他这样还想报仇,做梦呢!” 说完,她再也搭理我了,猛踩油门,把车子几乎快开得飘了起来。 很快我们就到了祁天养家的小白楼前,只见大门还是紧紧锁着,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阿年从车上找了一截铁丝,对着锁眼捅了几下,锁就开了。 我都被她这技能惊呆了,她却对着我一声吼,“发什么愣,快进来!” 说着,她把车也开进了院子,迅速的把门重新锁上了。 走进祁天养家的屋子,她便皱起了眉头,“这里阴气好重,可能是祁伯伯一家阴灵的怨气流连,也有可能是有人布置了索命局。” “索、索命局?”虽然祁天养给我提过是有人刻意害他家,但是听到索命局三个字,我还是不禁毛骨悚然。 阿年没有回答我,却找了一把锹,走出大门,在祁天养家前院后院里,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开始挖。 正文 14.索命局 2 我看不懂她在干什么,只能站在一旁干看,没多久,就见她从四个角都挖出来东西。 秤砣、钟馗小相、一个披头散发的布娃娃,还有一个红头红脸的鬼。 我看着这些沾着泥的东西,不知为什么,就心惊肉跳起来,而且觉得胸闷气短,头昏眼花,快站不住了。 阿年对着我的中指就咬了一口,直接出血了。 这么一阵激痛,我才清醒了些。 “别对着这些脏东西看。”阿年提醒道。 “这些都是什么?”我颤着声问道。 “东方红鬼追命,北方钟馗索命,南方偶人厌胜迷心,西方秤砣定魂。祁伯伯一家人,除了天养的魂魄和尸首还在一起,其他人的魂魄都被人拘了。”阿年皱着眉头说道。 我浑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了,“这些东西,就是要了他们一家人性命的东西吗?” 阿年点头,“这些不过是道具,真正厉害的是有高人在背后催动这些东西。如果天养真的是回来找那个人的,以他现在的能力,就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那怎么办?”我慌不择言。 “烧了这些东西,控制它们的人一定会感应到,到时候会主动来找我们的。”阿年说着,已经掏出打火机,对着那个鬼头就点了起来。 红通通的火光,给阴森的小院带来了一丝温度,我朝那个鬼和同样燃起来的厌胜偶看过去,居然发现它们的眼里开始往外渗血! “啊!!它们在流血。”我捂着嘴,指着那一堆灰烬。 阿年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它们全都是见了人命的东西,流血是很正常的。” 我吓得惊魂不定,浑身发抖的站在一边。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刮进来一阵邪风,那些烧出来的灰烬,随着风就翻过院墙往外飘。 阿年敏捷的跟上了那阵邪风,对着还在发呆的我喊道,“还不快来!” 我连忙拔脚跟上,出了门之后,渐渐地已经渐渐地感受不到那风,阿年却从怀里掏出一块罗盘,不断地招呼着我,“这边,这边!” 我们一路发足狂奔,很快就出了村庄,到了一片田地,田地过去,又是一片山林,我有点不敢往里走,阿年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只好跟着她,最后我们俩走进了一个山洞,她手上的罗盘才算是停了下来。 山洞里黑黢黢的,不太能看得清楚。 阿年从包里掏出一个很袖珍的手电,啪的一声点亮了,这才能看到山洞全貌。 幽深而又狭窄,最多只能同时容纳得下两个人经过。 我扯了扯阿年的衣角,“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祁天养叫我在家等他,万一他不在这山洞里面,我们……” 阿年回头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啊!天养现在一定很需要帮助,你要是贪生怕死,你就在这等着或者自己回去,没人管你。” 说着,她就往里走去。 我正迟疑,突然看到阿年的有点晃到了一个黑影上,仔细一看,是一顶旧旧的棒球帽! 我冲过去捡起来一看,心立刻凉了半截。 老徐的帽子! 难道祁天养真的在这山洞里? 阿年看到我的反应,声音也有些颤抖,夺过我手中的棒球帽,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不会是天养的帽子吧?”她把帽子凑到鼻尖闻了闻,立刻一副作呕的表情,“卧槽,这么臭,怎么可能是天养的?” 我只好解释道,“这不是祁天养的帽子,却是早上来找他的那个人戴的,你猜的没错,他们很有可能就在这山洞里。” 阿年得意的挑了挑眉,“你看我没说错吧?我虽然没有得到我爸爸一算子的真传,但是我却很会利用各种工具,罗盘在手,天下我有!” 说着,她便径直往里走去,我紧紧的跟上她。 越往里面越黑,也越来越窄,到最后我和阿年都要侧着身子才能走过去,也不知走了多久,阿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我问道。 阿年侧过身子,我循着她手上的光往前一看,倒抽一口冷气! 路已经没有了,前面是一个往地下延伸的狭长通道,深不见底。 阿年从脖子上解下自己的丝巾,对我说道,“把手给我。” 她把我们俩的手绑到了一起,然后深吸一口气,也颇紧张的说道,“下面到底有多深我们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我们也不知道,等会我先下去,你紧接着一起,牢牢地抓住丝巾,千万别跟我散了。” 我点头。 一想到祁天养可能就在这下面,心里不由一紧。 阿年率先跳进了那地下通道里,我也连忙跟了进去,我们便开始了仿佛没有止境的下落,一直往下滑。 好在这通道四壁光滑,并没有什么阻力,我们也就没有受伤,但是越往下,我们都渐渐闻到一股奇腥的味道,而且通道也变得黏腻,伸手就能摸到一把粘液。 阿年急促道,“捏住鼻子,小心有毒。” 我快喘不过气,想着空气里就算没有毒,只怕也要被这味道寻死。 也不知往下滑了多久,我们终于停了下来,我用脚探了探,感觉到了一片平地上。 阿年为了节省电源,刚才把手电关了,这会重新打开,到处照了一遍,才发现我们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洞里。 因为手电太小,光源有限,我们也根本看不到太远。 阿年扯嗓子喊了一声,“天养!你在吗?” 空空的山洞里什么回应都没有,只有一阵阵的回音传回来。 阿年有些气馁,“不知道这里到底多大,也许天养还在里面,我们进去找找。” 我点头应允,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忧,“咱们这样冒冒失失的下来,万一找不到祁天养,该怎么上去啊?” 阿年被我问住了,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挥挥手,“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不能憋死在这里吧?” 虽然我觉得我们憋死在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却也不敢说出来打击阿年的信心,只好跟着她一起往里走去。 “这到底是什么味儿啊?这么腥气?”阿年走了几步,就忍不住嫌恶起来。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只觉得鞋子都快被地上的黏液粘住了,心头不禁涌起不祥的预感,但是此时回头无路,也是无可奈何。 “阿年,这是什么啊?”我弯腰捡起地上黏液里的一片白白的膜一样的东西,对着阿年问道。 阿年接过去看了两眼,“不知道。” 她把手电往地上晃了晃,我们猛地发现满地都是这样的白膜。 光一点点的散去,我们看到了光的尽头是一面山壁,角落里有一堆这样的白膜。 我走过去,想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年却一把抓住了我,声音都颤抖起来,“跑……” “什么?” “跑啊!”阿年尖叫一声。 我朝那一堆白膜里一看,只见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拱出来一个硕大无比的头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两个洞,发出绿莹莹的光。 细细一听,“嘶嘶”的声音传过来,蛇! 那是一条蛇!一条巨大无比的蛇! 我也吓得魂都飞了,拔脚就和阿年狂奔起来。 脚下的那些粘液,是蛇口中分泌的粘液,白膜其实是蛇蜕,这蛇不知道在这洞里活了多久,才会褪下那么多的蛇蜕,分泌出这么多的粘液! 它长年累月的把这地洞变成了自己的领土。 阿年一边跑一边嚎着,“妈呀,我最怕蛇,我最怕蛇了!要是它追上来了,你先结果了我,我不想活着被它吞。” 说着,她就往我手里塞了一把匕首。 见她这样,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们今天难道真的要葬身蛇腹吗?! 我不敢想象,只能跟她一起狂奔。 可是那巨蛇显然被我们惊动了,已经扭动着巨大的身体游动过来。那些粘液对我们来说是逃跑的阻力,对它来说,却让它如鱼得水。 巨蛇带来的腥味儿和阴风越来越靠近,我感觉都快贴到我们的后背了。 “完了完了!”我在心里拼命的喊着,却一点法子也找不到。 就在这时,我又撞到一面山壁上,往旁边一看,只见阿年也撞上了,我们都被迫停下了脚步。 “妈呀!快捅我啊!下手准点儿!”阿年对着我就哭道。 我握着匕首,哪里下得了手! “它来了它来了!啊!!”阿年一声尖叫,整个人就消失在我面前了。 我吓得也尖叫起来,“阿年,阿年!!!” 阿年没有了声音,我连她手上的那点光源都失去了。 转身一看,只见那巨蛇已经快到我面前,两只眼睛散着阴冷的绿光。 我举起匕首,放到脖子上,划破了一点皮,闭上眼睛,狠了又狠心,还是对自己下不去手。 天啊,我自己不敢杀自己,有没有退路了,阿年不见了,难道我得一个人被吞吗?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那巨蛇对我吐出信子,喷出一股浓浓的粘液,沾了很多在我脸上。 我吓得尖叫不已。 与此同时,我只觉得两只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还没来得及尖叫,已经被一把扯下,仰着身子往下摔落。 正文 15.巨蛇洞 我也不知道跌落到了哪里,正准备喊叫,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巴,“嘘~~嘘~~~别叫,是我!” 祁天养的声音! “祁天养?!”我转头一看,只见阿年幽幽的手电光,扫在祁天养的脸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越发的苍白。 我什么都想不到了,也顾不上旁边还有人,一下子就扑到他的怀里,“外面、外面、外面有一条大蛇,吓死我了……呜呜~~~” 祁天养没有给我机会哭,不耐烦的一把推开我,“我不是叫你好好在家等我吗?!” 他凶得我不敢说话,只顾抽抽噎噎的哭着,阿年却在一边说道,“是我带她来的,你要骂人骂我好了,她那小胆儿,已经被蛇吓晕了,你再骂她,她得哭死在这里。” 祁天养正在气头上,听了阿年的话,立刻不客气的对她吼道,“咱们俩的帐等会算!我说我的女人,也轮不到你插嘴!” 阿年委屈得两只大眼睛里都是泪,“祁天养你混蛋!我就不该来救你,让你在这里被蛇吞了最好!” 祁天养冷笑,“你来救我?姑奶奶,你忘了刚才是谁把你从蛇口里救下来的了?” 阿年终于不再说话。 我也这才注意到,我们原来在一个狭小逼仄的溶洞里,而溶洞口就在我和阿年刚才所站位置的脚下,刚才黑漆漆的又着急我们都没发现。 因为空间太小,我们几个人都是趴在地上的,完全舒展不开。 “咦~~~咦~~~这是什么?”大家刚刚沉默一会,阿年就发出一阵嫌恶的声音,对着脸上乱抹,抹下来一把把黏液,分明是那巨蛇吐出来的! 此时我和祁天养也发现顶上一阵阵邪风吹进来,夹杂着一股股的腥味儿。 祁天养道,“不好了,那蠢东西发现我们在这里了。” 我吓了一跳,朝洞口一看,果见巨蛇一双绿莹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探了进来,可是它身子太大,只能抵进来半个头,就卡住了。 它的信子吐出来,足足有我的一条胳膊那么粗,散发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儿,对着我们示威。 “啊啊啊!天养快赶走它!”阿年颤着声音喊道。 祁天养白了她一眼,“要不是你自作主张,带着悠悠跑到这里,我这会儿已经离开了,用得着跟你们一起憋在这里吗?” 阿年吐吐舌头,不敢吭声了。 祁天养看到我手中的匕首,眼睛一亮,将匕首拿过去,对我们俩说道,“两位姑奶奶,麻烦你们都往后退退。” “你要干嘛?”我有些害怕的问道。 祁天养歪起嘴角一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往洞口爬了爬,眼疾手快的将巨蛇的蛇信子一把抓住,可是那信子滑不留手,刚到他手上就开始往外溜,祁天养干脆扬起匕首,对着信子狠狠一插,又迅速的搅动一圈,横着拉了一道。 巨蛇不会发声,但是我们都感觉到了它的痛苦。 因为它巨大的身子在溶洞外剧烈的摆动起来!犹如山崩地裂! 我们的头顶上有石块和灰土簌簌落下,蛇头已经缩了回去,祁天养的手上抓着半截蛇信子,满手都是粘稠的鲜血。 “糟了,你惹怒了那条臭蛇,它想撞塌这里,把我们都活埋掉!”阿年欲哭无泪。 祁天养也没有想到巨蛇会这么做,一脸无奈道,“人家把脸凑进来,你又要我赶走人家,赶走了你又说风凉话……” 我心烦意乱,对他俩怒道,“好了!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吗?逃命要紧!” 祁天养捏住我的下巴,“悠悠小姐,你们英勇无比的闯进来的时候,基本已经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多活了这么长时间都算是你们赚的了。你告诉我,现在我们怎么逃命?” 我被他问住了,只好没好气的说道,“逃不了命我也不愿意听你们乱吵吵。” 祁天养撇撇嘴,“那就不吵咯。” 巨蛇还在不断地撞着,我们藏身的溶洞简直随时都有塌陷的危险。 阿年哭了起来,“我爸算到你有危险,叫我来给你个警告,他怎么就没算到今天是他宝贝女儿的大限之日啊!我不想死,我还小呢。呜呜~~~~” 祁天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逗了,你还小,你一肚子坏水。” 我顾不上看他俩继续斗,猛地想起什么,“老徐呢?他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外头还有他的帽子呢!” 祁天养耸肩,“你们都可以祈祷一下,老徐会回来救我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禁问道。 祁天养反问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缩在这里?为了引开巨蛇让老徐跑路咯。反正我已经死了一次,无所谓第二次。” 我一听,心里有些难过,更充满了悔恨,祁天养说的没错,如果我和阿年不来横插一杠子,他也许已经逃离这个鬼蛇洞了,都怪我们两个自作主张,更怪我居然没有拉住阿年,任凭她胡闹。 祁天养见我不说话,对着我的背轻轻一拍,居然柔下声来,“别怕宝贝儿,死也有我陪你呢,将来有人挖出咱们了,还能歌颂一下,生而同寝死而同穴啊!”说着,他朝阿年翻了个白眼,“可惜有个灯泡,真是的。” 虽然祁天养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我也知道,他也是万般无奈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为了不让我们两个女生更加害怕,他选择用插科打诨的方式,给我们打预防针,让我们知道大家可能都出不去了。 巨蛇可能也有一些智慧,它知道这么一直撞下去,我们这小溶洞可能倒塌,它的蛇洞也有可能倒塌,所以它渐渐停了下来,但是它却一直守在洞口,准备把我们耗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都筋疲力尽了,阿年哼哼道,“天养,要不你一个人逃出去吧,跟我爸说一声给我收尸,我不想躺在蛇洞里。”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祁天养默不作声,我也不敢说话,只剩阿年在哭。 阿年哭着哭着,祁天养突然道,“别哭了!” 阿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在抽泣,祁天养吼了她一声,“别哭了!想不想出去?” 阿年立刻闭嘴了。 这个时候我也听到了洞外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人进来了。 巨蛇的腥味儿也慢慢远离,显然是被新的侵入者吸引走了。 祁天养道,“你俩躲好了,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着,他就爬了出去。 没多久,他就又回来了,但他没有进来,而是伸进来一只胳膊,“先上来一个!” 我和阿年对视一眼,立即明白我们有救了! 阿年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但是她对巨蛇的恐惧我全看在眼里。 我对她扬了扬脖子,“你先上去!” 阿年对我一直都挺不屑的,听完我的话以后,眼神突然就柔和下来,我没让她有说话的机会,抓住她的手就递到祁天养的手上。 祁天养一把就将她拉了出去。 约莫过了十几秒,我只觉得又一波山崩地裂席卷而来,我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一定出了变故! 而此时,所有人都离开了,连祁天养都走了。 只剩下我一个,在这山洞里,未知的恐惧把我吞没,我无声的哭了起来。 溶洞的抖动越发的强烈,我咬着嘴唇把头埋得更低,不知不觉的又摸到了那把祁天养留下的匕首,心里蓦地一沉。 他给我留了后路了。 我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泥灰落满了我的脸,我几乎快张不开嘴巴睁不开眼睛。 祁天养的声音突然出现了,“妈的,跑不掉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又掉落到我身边,“艹!那蛇太精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回来了?” 祁天养就像看个傻x一样的看着我,“你还在这儿呢,我不会来能去哪?” 我的眼泪流的更凶,“外面发生了什么?阿年呢?” 祁天养一边用手护住我的头脸,不让落石砸到我,一边道,“老徐回来了,他在甬道口敲出声音把巨蛇引开了,我把阿年送过去了,准备回来拉你,谁知道那蛇精得很,立刻跟了过来,老徐再敲它也不走了,就守在这里,发疯一样的撞墙,简直是想跟咱么同归于尽。” 我心头涌过一阵暖流,旋即只剩伤心,“你傻啊,你怎么不跟他们走?现在好了,咱们俩都走不掉了。” 祁天养看了我一眼,眼底划过感动,却装作不耐烦,“知道你一直想摆脱我,没门儿,死你也得跟我死一起。” 我终于忍不住,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祁天养无奈道,“那能怎么办,我不是那蠢蛇的对手,保护不了你,对不起。”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啜泣。 巨蛇还在撞,突然我的脚脖子被一个尖尖的利爪挠了一道,我吓得尖叫,“啊啊啊,什么东西!” 祁天养勾下身子,一把将抓的东西捏住,一看,居然是一只老鼠。 祁天养的嘴角一下子就勾了起来,开心道,“悠悠,我们有救了!” 正文 16.找点乐子…… 我看着他手中的老鼠,完全不懂他怎么会下这样的结论,“老徐和阿年吗?他们能自保就不错了……” 祁天养吐了一口泥巴渣子,“废话,指望他们回来,又多两条人命。” 说着,他把手中的老鼠放了下去,老鼠跐溜一声就往回跑。 祁天养对我说道,“跟着老鼠。” 我眼前一亮,对啊,老鼠能进来,就能出去!它过来的地方一定就是生路。 我在祁天养的帮助下,艰难的在狭窄的溶洞中掉了头,只听得老鼠的声音吱吱唧唧,在前面奋力的爬着。 砂石还在落着,我们却隐约见到一丝微弱的光。 我兴奋地喊道,“光!光!” 祁天养抱住我的头,用自己的身体把我整个人都护住,“有光没用,那缝隙只能爬得过去老鼠,得等蠢蛇再撞几下,把这里撞塌,露出通道,我们才能出去。” 我把头埋在祁天养的怀里,只觉得巨蛇的怒火越发蓬勃,撞击一次比一次用力,终于,轰隆! 我们身后这片薄薄的山壁完全坍塌,而我们的眼前是一片粼粼波光,脚下是万丈悬崖近在咫尺! 我吓得往后一缩,祁天养牢牢地搂住了我的腰,“别怕。” “这……这怎么办?我们还是没有逃生的机会啊。”我看着脚下的深渊反射出的波光,有气无力的问道。 淙淙的水声从山谷里传来,头顶是一轮圆月,散布着皎洁柔和的光辉,一阵阵微风吹来,祁天养的眼神突然温柔起来。 “方悠悠,你怕死吗?” 看着祁天养认真的眼神,我愣住了,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继续自言自语,“一直以来,我都还没有真的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和你不一样,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觉得,不是很有所谓。”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话,仰头看着他,他刚才为了把我护住,身上遭遇的落石比我要多得多,脸上额上手上,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有伤口,但是那些伤口都没有血液流出。 我伸手拍了拍他头上的灰尘,他撇起嘴白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这种猪脑子,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懂,你只会乱叫。哎呀,刚出狼群,又入虎穴啊,看来你注定有此一劫啊。” 祁天养说着,往前迈出一步,半个身子都悬空着。 我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拉住他,“你疯了吗?” 祁天养歪嘴一笑,“你怕了吗?回头看看,你大概就会跟我一起跳了。” 我觉得他的话说得蹊跷,忍不住回头一看,这一看果然立刻下定了决心和他一起跳下去。 身后的溶洞里,爬出了密密麻麻无数的老鼠!全都张牙舞爪面目可憎,向我们冲了过来。 “这、这、哪里来的这么多老鼠?”我吓得魂不附体,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恐惧比刚才猛地发现巨蛇的时候还要更甚! 谁能想象成千上万只老鼠涌在一起的画面?我觉得浑身都麻了起来。 “那蛇长得那么大,那么肥,你以为天天吃素啊?” 听了祁天养的回答,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些老鼠……全都是那条大蛇的食物…… “快跳吧,下去可能摔死也可能活命,留在上面百分百要被这些老鼠吃了,说不定等会儿那条大蛇把溶洞撞通了,追到这边来,咱们就要先被老鼠吃成一块一块的,再被蠢蛇一口吞成一团。”祁天养极尽可能的恶心我,可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祁天养无法,只得一把将我抱住,“一起死,怕什么!” 说着,他毫不犹豫的迈开了步子。 “啊!!!”昏迷前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的尖叫,还有祁天养深深的吻。 没错,降落的过程,他紧紧的吻住了我。 …………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场湿漉漉的噩梦之中醒了过来,睁开眼才发现原来一切不是梦,我还在水中。 祁天养拖着我,艰难的游动。 我一下子就吓清醒了,也回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们在哪里?” “水里,你看不到吗?蠢女人。”祁天养没好气的答道,“妈的,这谷不止深,居然还这么阔,也不知道哪里才有登陆的岸。” 我们的眼前全是迷雾,几乎无法视物,我连祁天养的脸都看不见了,要不是他死死的拽着我,我恐怕早就在这深谷底随波逐流,死无葬身之处了。 我心里一阵绝望,“这么大的雾,你带着我,出不去的,放下我,你自己走吧。” 祁天养狠狠道,“闭嘴,那蠢蛇老子都对付得了,逃到这里了会对付不了这点雾气?” 看他暴躁,我不敢再说话,抬头一看,忽见远远的似乎有一丝黄黄的灯光穿透迷雾,暖洋洋的照了过来。 我打着哆嗦对祁天养道,“灯,灯……有人来了!” 祁天养也是一愣,半晌才道,“不对啊,阿年和老徐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啊,他们说不定还没爬出那条该死的甬道呢。”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着,却已经奋力朝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灯光游去,一边扯嗓子喊了起来,“有人吗?救救我们!” 那灯光的主人一定是听到了祁天养的呼救,也朝着我们的方向靠近。 一直到那盏灯光近在眼前,我才看到提着灯笼的人,居然是那个神秘的红衣女人! 她站在一片木筏上,低着头,对我和祁天养淡淡的笑。 祁天养也愣住了,“怎么是你?!” 红衣女人柔声道,“我说过我会帮你们的。” 祁天养目光冷冽下来,沉默不言,却把我托向了木筏。 爬到木筏上,我才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躺在上面就起不来了。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是怎么上岸的,总之祁天养在木筏上划了很久很久,我们才终于到了地面上,红衣女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布置古朴的小木屋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我,“换上吧。” 祁天养似乎对她这个动作很有好感,“你既然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总该留个名字吧?” 红衣女人浅浅一笑,“我的名字无足轻重,你只要看到我的时候记住我是来帮你的就罢了。” 祁天养皱着眉头,“呵!我最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了。” 红衣女人抿嘴一笑,“你觉得你受制于我了吗?” 我渐渐发现祁天养居然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只好赶紧岔开话题,“暂时还不是我们讨论姓甚名谁的时候,阿年和老徐还生死未卜呢!” 祁天养道,“老徐是个有分寸的人,阿年跟他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红衣女人哈哈笑了起来,似乎觉得祁天养的话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 祁天养问道,“你笑什么?” 红衣女人道,“今天是谁把你引到蛇窟的?” 祁天养立刻伸直了脖子,眼睛都红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这世界上,谁都不可靠。这夜深露重、浓雾漫漫的,你还是好生在这里陪着你的女人吧。至于那个小丫头阿年,我不在意多担你一个人情。” 我算是听明白红衣女人的意思了,“你是说老徐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来的?” 红衣女人笑而不语,从床边拿起一块厚厚的红色羊毛披肩,包到了头上,又提起那盏昏黄的灯,“在这里等着我吧,明早我会把阿年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祁天养默默的抬起头,用一种近乎祈求的声调问道,“你知道是谁害死我全家的对不对?你也知道老徐和那个从沙漠里来的人是谁,对不对?” 红衣女人伸手在祁天养额间一点,“时机到了,我会一一告诉你。” 说完,她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之中。 我换了衣服,窝在干燥的木板床上,看着一旁默不作声发呆的祁天养,感觉一张大网罩在我们头上,正一点点的收紧。 我把头枕到祁天养的大腿上,居然安慰起他来了,“别担心阿年了,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有本事的样子。” 祁天养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不过他的眼神很快定住。停留在我胸前一片旖旎风光里。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红衣女人给我的衣服是个深v的低领,我这么靠在祁天养腿上,他几乎可以把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很快我就看到他的喉结滚动。 我红了脸,连忙从他腿上挪下来,“我要睡觉了,你、你睡地上去!” 祁天养声音带着火,手已经在我身上游走,“瞎说什么?” “哎呀,这可是别人的地盘!”我反抗着。 “那又怎么样,她请我们来住的……” 祁天养说着,已经把嘴压到了我的脖子上,一阵阵的骚动撩拨得我浑身冒火,可是我的理智还是在抗拒着,“你还是人吗?阿年和老徐都没回来呢,沙漠来的人也没找到,你家里的事一个都没弄清楚,连红衣女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祁天养捂住了嘴,“你怎么话这么多,就是有这么多烦心事,我才要找点乐子,要不还有什么意思?” “唔~~呃~~~”我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出来古怪的声调…… 正文 17.受伤的阿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不着寸缕的依偎在祁天养的怀里,浑身都是细薄的汗珠! 祁天养嘿嘿笑道,“怎么样,暖和起来了吧?” 我一想到刚才的一点一滴,浑身又紧了起来,“你……坏!” “我又没跟你说过我是好人。”祁天养满不在乎的说道。 “咦,你看,那是什么?”我突然看到远处有个小小的光点。 一丝黄黄的灯光穿透迷雾,暖洋洋的照了过来。 我打着哆嗦对祁天养道,“灯,灯……有人来了!” 祁天养也是一愣,半晌才道,“不对啊,阿年和老徐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啊,他们说不定还没爬出那条该死的甬道呢。”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着,却扯嗓子喊了起来,“有人吗?救救我们!” 那灯光的主人一定是听到了祁天养的呼救,也朝着我们的方向靠近。 我和祁天养迅速的穿上了衣服。 一直到那盏灯光近在眼前,我才看到提着灯笼的人,居然是那个神秘的红衣女人! 她站在一片木筏上,低着头,对我和祁天养淡淡的笑。 祁天养也愣住了,“怎么是你?!” 红衣女人柔声道,“我说过我会帮你们的。” 祁天养目光冷冽下来,沉默不言,却把我托向了木筏。 爬到木筏上,我才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躺在上面就起不来了。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是怎么上岸的,总之祁天养在木筏上划了很久很久,我们才终于到了地面上,红衣女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布置古朴的小木屋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我,“换上吧。” 祁天养似乎对她这个动作很有好感,“你既然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总该留个名字吧?” 红衣女人浅浅一笑,“我的名字无足轻重,你只要看到我的时候记住我是来帮你的就罢了。” 祁天养皱着眉头,“呵!我最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了。” 红衣女人抿嘴一笑,“你觉得你受制于我了吗?” 我渐渐发现祁天养居然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只好赶紧岔开话题,“暂时还不是我们讨论姓甚名谁的时候,阿年和老徐还生死未卜呢!” 祁天养道,“老徐是个有分寸的人,阿年跟他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红衣女人哈哈笑了起来,似乎觉得祁天养的话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 祁天养问道,“你笑什么?” 红衣女人道,“今天是谁把你引到蛇窟的?” 祁天养立刻伸直了脖子,眼睛都红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这世界上,谁都不可靠。这夜深露重、浓雾漫漫的,你还是好生在这里陪着你的女人吧。至于那个小丫头阿年,我不在意多担你一个人情。” 我算是听明白红衣女人的意思了,“你是说老徐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来的?” 红衣女人笑而不语,从床边拿起一块厚厚的红色羊毛披肩,包到了头上,又提起那盏昏黄的灯,“在这里等着我吧,明早我会把阿年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祁天养默默的抬起头,用一种近乎祈求的声调问道,“你知道是谁害死我全家的对不对?你也知道老徐和那个从沙漠里来的人是谁,对不对?” 红衣女人伸手在祁天养额间一点,“时机到了,我会一一告诉你。” 说完,她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之中。 我换了衣服,窝在干燥的木板床上,看着一旁默不作声发呆的祁天养,感觉一张大网罩在我们头上,正一点点的收紧。 我把头枕到祁天养的大腿上,居然安慰起他来了,“别担心阿年了,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有本事的样子。” 祁天养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不过他的眼神很快定住。停留在我胸前一片旖旎风光里。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红衣女人给我的衣服是个深v的低领,我这么靠在祁天养腿上,他几乎可以把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很快我就看到他的喉结滚动。 我红了脸,连忙从他腿上挪下来,“才、才做过的,我可没力气了!” 祁天养声音带着火,手已经在我身上游走,“又不要你动,我有力气就行了……” 祁天养坏笑着吻向我的脖子,还没动作两下,却又迅速的移开移开,对着地面狠狠的吐了两口。 “呸呸!” 我一下子从云端摔落下来,尴尬不已,“……怎、怎么了?” 祁天养皱眉道,“苦。” 我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摸到一个小小的肿粒,大概有绿豆大小,那里破了,流出一些汁液,祁天养就是把那汁液吸到口中了。 祁天养也见我手指流连在脖子上,也注意到那个小点点了,低头细细看了起来,神色慢慢有些慌乱,“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 祁天养这才稍稍放松,“可能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我轻轻一笑,“没什么的。” 祁天养也失了兴味,用一片薄薄的纱巾盖到我身上,“累了一天,又受了惊吓,你还是睡吧。” 我吞了一口口水,“你放过我啦?” 祁天养听了我的话就坏笑起来,“听你的口气,你没满足啊!我没问题啊,你要我就给,只要你吃得消。” 说着,他又伸出了手,在我的某一处轻轻撩弄。 我羞得涨红了脸,连忙转身,背对着他,“你胡说!我累得很,我要睡觉了。” 祁天养没有再折腾我,而是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了起来,仿佛把我当成了一个小婴儿,嘴里还轻轻的哼着小调,模模糊糊、呢呢喃喃,我听不清他在唱什么,却觉得他的声调里带着一股苍茫。 很快我就睡着了。 待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一睁眼,只见祁天养还是用和昨晚一样的姿势守在我身边。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就是一暖。 “醒了就快起来,你真能睡,跟头猪似的!”祁天养一开口,就什么意境都没了。 我刚刚穿上衣服下床,门外就响起了啪啪啪的敲门声,打开一看,只见红衣女人站在门外,头上的羊毛围巾已经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她的睫毛头发,都湿哒哒的,不过倒是给她的绝色又添了几分韵味。 祁天养立即问道,“阿年呢?” 红衣女人让了让身子,只见阿年在老徐的背上,紧闭双眼,耷拉着头,不知是生是死。 祁天养虽然每次见到阿年都是一副嫌弃厌恶的样子,可是看到阿年这样,立刻就上前去,从老徐背上把阿年打横抱着接过来,疾步送到了木床上,凑到阿年的耳边急急的喊了几声,“阿年,阿年……” 见阿年并没有醒过来,他转过头对老徐问道,“她怎么了?” 老徐沉默不语,似乎不太想回答祁天养。 祁天养又把目光移到了红衣女人身上,红衣女人仿若无事人一般,慢慢的优雅的将头上的围巾解下,才略略扫了祁天养一眼,“她呀,受伤了。” 祁天养一听这话,立刻将阿年的衣服撕开,仿佛阿年不是个女孩似的。 我正想阻止,跟他说我和红衣女人来干这个事就可以了,可是看到阿年的身体的时候,我却惊讶的只能捂住嘴巴。 她的脖子以下一直到小腹,全都是伤痕,皮肤几乎肿得透明,皮层下面,是淤血呼之欲出。 一看就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我“啊”了一声,“天啊,她怎么会弄成这样?” 祁天养也对着老徐冷冷道,“是啊,她怎么会变这样?我把她送到你手上的时候她是好好的,你们在通道里,蠢蛇攻击不到你们了,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也不禁怀疑起沉默寡言的老徐。 他嗫嚅半晌,终于对祁天养道,“你把她推进通道里的时候,又折回去找悠悠姑娘了,我们就在通道口等着你们,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条巨蛇发狂了,堵住了你们的溶洞,阿年姑娘闹着非要回去救你。我看那蛇疯狂的撞击,过去必死无疑,就拉住了她,可是她死活都不愿意走,疯狂的往你们那边冲,我想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了,蛇尾狠狠的扫到了她身上,她当即就昏迷了,我把她拖回通道,一点点爬出来的。” 红衣女人倒了一杯茶水,一边抿一边撇起嘴角笑道,“真是个痴情的姑娘,真是个伤感的故事。” 祁天养狠狠的看了红衣女人一眼,咬着牙道,“我昨夜就不该相信你,应该自己去找他们。” 红衣女人挑眉,“难道你去找他们,就能改变她受伤的事实了吗?” 祁天养沉默,脸上充满了无奈和悲伤,转身握住了阿年的手,低低骂了一句,“蠢女人。” 看着阿年的样子,我的心也难过极了,想到她一听到祁天养有危险,便前来通报,得知祁天养已经不在家,又奋不顾身的去追逐,在那么恐怖的蛇洞里,她虽然那么怕蛇,却勇敢的从未想过退缩。 我的眼泪缓缓地流落下来,“她还有气儿呢,难道就没有办法救她了吗?” 正文 18.鬼抱怀 红衣女人慢悠悠的说道,“我已经看过了,她断了四根肋骨,也不能说没救,不过你们要是再这么围着她哭哭啼啼,可能就没救了。” 祁天养立刻看了红衣女人一眼,“你能救她。” 红衣女人无所谓的点头,“我说过把她安然无恙的带给你,虽然现在情况不太一样,却不代表我说的话不算数啊。” 我明显的感觉到祁天养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都开始觉得这个神秘而又古怪的红衣女人,言出必行,说出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足以让我们忌惮。 祁天养松开阿年的手,我也退让开。 红衣女人这才慢吞吞的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对着阿年伤口轻轻抚了抚。 我只觉得她的手和她的脸一样,白得有些不可思议,几乎都能看到皮肤下的每一根细小血管,平常人几乎看不到皮肤能白到这么无瑕的人。 她没有容我们对她过多观察,淡淡道,“撕了人家的上衣,还想在这里看着我撕开她的下衣吗?” 祁天养喉结滚动几下,想说什么,又没有说,默默地往外走去,老徐也退出去了,我正准备往外走,红衣女人却对我柔声道,“你留下,给我帮忙。” 我只好留下,在她的吩咐下,打了一大盆水,拿了很多干净的细麻布来,守在一边。 只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对着阿年肿胀的皮肤就开始划开,皮肤破裂,里面立刻喷出浓浓的淤血。 我有些晕血,一阵腿软,要不是扶着墙几乎快要瘫倒,红衣女人却面不改色,娴熟的将阿年的淤血全都放了。 这才对我伸出手,淡淡道,“布。” 我连忙递了一块布给她,她将阿年的伤口都擦净了,又在伤口上撒了些不知名的药粉。 那药粉有股清香,一到伤口上,血便立刻止住了,我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雪莲。”红衣女人简短的答道。 我不敢再问,怕打扰到她。 她却主动开口,“外伤虽然有点瘆人,但是问题却不大,断掉的肋骨接起来比较麻烦,你帮我按着她。” 我连忙点头,跪到床上,把阿年的两只胳膊都按住,红衣女人骑坐到阿年的大腿上,双手齐上,对着阿年的肋骨就是一阵捏弄,她手上的骨节全都鼓起来,可以看得出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我都能听到阿年骨头错位的声音。 阿年一下子就条件反射的弓起了身子,“呃!” 她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眼睛却还是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浑身几乎汗湿了,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我拼命的压住她的胳膊,许久,红衣女人才停下来,“接好了。” 我有些发懵,“她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不知道。”红衣女人虽然沾了一身血污,但是看起来还是那么优雅飘逸,起身在盆里洗了洗手,扔了一块薄毯将阿年盖住以后,便开门把祁天养迎进来了。 “她的伤势我已经处理过了,不过一时半会的她是没法离开这里了。多久能好,我说不准,等她一能下地,我就把她送还给你,行吗?”红衣女人扬起漂亮的嘴角,对着祁天养歪头问道,手里还拿着一块布正擦拭身上的血渍。 祁天养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点头,表示红衣女人说的没错。 他这才道,“你既然不想我们留在这里了,我们这就走,不过阿年你要是照顾不好,我不会跟你客气。” 红衣女人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股不分青红皂白的劲儿。” 祁天养皱眉,“你什么意思?” 红衣女人一把抓住祁天养的衣领,将他的耳朵拉到自己唇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祁天养皱眉看了看她,不再说话,拉着我便往外走。 老徐跟在我们身后,我不敢问祁天养红衣女人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心急要离开。 但看他的样子,我能感觉到他的焦躁。 原来红衣女人的那座木屋就在我们来的那座山后,只是隔了一个很大的峡谷。我们没有再渡过峡谷,而是直接从另外一条路出来了。 到了市里,老徐很识趣的自动离开了。 我这才对祁天养问道,“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祁天养看了我一眼,“你很想知道?” “当然。”我不高兴的答道。 “她让我回来跟你好好过日子,不用担心阿年。”祁天养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见他不跟我说实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身上狠狠一捏,才发现他根本不怕痛。只好气鼓鼓的不理会他了。 他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这么简单,以他的性格,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不可能听命于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曾经得罪过他的女人:要知道,他对于红衣女人给我戴上铃铛那件事,还一直耿耿于怀呢。 回到家中,祁天养看到我放在沙发上帮他新买的衣服,眉毛一挑,“哟,你给我买的?” 我还在生闷气,依旧不理他。 他却欺身过来,凑到我的脖子间,轻轻的闻着,“女人果然还是要喂饱了,就昨晚没喂,今天就给我甩脸子。” 旋即,他就用双臂箍住了我。 我连忙挣扎,通红着脸,“你、你胡说什么啊?怎么永远也见不到你正经的时候?” 祁天养嘿嘿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咯。” 说着,他就把我推到了餐桌前,扶着我的腰开始动作……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现在又是青天白日的,我整个人都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祁天养面前。 我只觉得自己不止是脸红,连整个身子都发烧起来! 可是越是这种羞耻感,我脑中的保险丝却融化的越快。 他给我带来一波又一波难以言喻的快乐! “唔~~~”我压抑着喉头的声音。 他似乎不喜欢我这种压抑,恶作剧一样的加大力度! “啊~~~”我终于忍不住仰着脖子发出一声缠绵的喊叫。 祁天养终于心满意足…… 看着现场的一片狼藉,我羞红了脸,抱着衣服就往卫生间走。 祁天养在外面没心没肺的哈哈笑。 我不理会他,打开花洒狠狠的搓洗起来。 搓到脖子的时候,我又摸到昨夜的那一个小点点,好像大了一些。 而且也不是我以为的被蚊虫叮咬的那种疱,而是从皮下长出来的一个豆。 我有点害怕,可是它又不疼不痒的,实在是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所以我也就没再注意了。 走出客厅的时候,只见祁天养已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对着电话那端的不知什么人,点头哈腰的。 我惊得张大嘴巴,他还有这么恭恭敬敬的时候?隔着电话跟人点头哈腰人又看不见! 就在我站在一旁看他笑话的时候,他已经挂掉了电话,满脸都是无奈。 我一推他,“怎么,多行不义必自毙了?你整天欺负我,有人收拾你了吧?” 没想到祁天养这次居然没有和我斗嘴了,而是蔫蔫的跟我说,“大麻烦来了。” 我一惊,“你找到你家的仇人了?” 祁天养摇摇头,“那个对我来说不是麻烦,找到了我都要放炮庆祝的。” “那是什么?” “阿年的爸爸刚刚给我打电话。”祁天养既没气也无力的说道。 我倒抽一口冷气,“妈呀,我要是他,知道宝贝女儿为了你变成那样,我就弄死你。” 祁天养摊开手,“你以为他现在不想弄死我吗?可是我已经死了。” “那他会怎么弄你?我看他很厉害的样子。” 祁天养道,“他确实是厉害,所以我得为他女儿的伤给他当牛做马了。” 我们到了阿年家的时候,我才知道祁天养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年爸爸一改上次见面的时候,对祁天养客气的态度,板着一张脸,好像我们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不过想想阿年伤成那样,他的表现其实一点儿也不过分。 祁天养上前去道歉,“老叔,天养没有保护好阿年妹妹。” 阿年爸爸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那丫头,也是个苦命孩子,婚姻宫格上不好,估计一辈子都要受你的欺负。” 祁天养的脸一下子红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阿年爸爸才好,只好低头闷不做声。 阿年爸爸拍了拍祁天养的肩膀,“算啦,你以为叔真的这样小气吗?难道我只能算出你有难,却算不出自己女儿有难?” 祁天养和我的脸色都变了,祁天养不敢说话,我却忍不住问道,“那您为什么还要让亲生女儿以身犯险呢?” 阿年爸爸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丫头,你还小,不懂什么叫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 说着,他不再理会我,而是转向祁天养,“天养,我找你来,并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而是求你帮忙。” 祁天养连忙拱手,“老叔言重,您有什么事,一声吩咐就行。” 阿年爸爸那胖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是这样的,一个城里的大老板,这两年生意总是不顺,让我去看风水。可我最近在闭关,一个月内不能出家门,要么那天我也不会叫阿年去通知你有危险了。本来我想干脆拒绝掉这个老板,可是他开价就是两万……” 祁天养一听,立即笑道,“就这么点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阿年爸爸嘿嘿笑道,“好好好,那你这就去,这是地址,记住,说你是我徒弟是我儿子都行。” 阿年爸爸很快往祁天养手上塞了一张纸,便把我俩往外推。 看他的样子,我觉得大老板答应他的两万块,在他心里比他受伤的女儿重要多了。 出了门,祁天养就皱着眉头咂嘴,“我爸说的一点没错。” “你爸说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你知道阿年爸爸为什么江湖人称赤脚老汉吗?”祁天养反问道。 我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祁天养笑道,“因为他爱钱如命,却吝啬如鬼,什么东西在他眼里都没有钱重要。赤脚赤脚,说明他除了自己和钱,什么都是身外物!你知道阿年妈妈怎么死的吗?她妈妈当年生她的时候,难产,都送到医院了,医院说开刀要三千块,赤脚老汉又给她推回来了……” “啊?!”我惊诧不已。 祁天养又道,“阿年生下来就没有妈,也没有奶吃,赤脚老汉也舍不得给她买奶粉,天天到村里各家各户生了孩子的妇女怀里讨奶喝,刚开始人家还可怜阿年给她几口,后来都知道了老汉的德行,也就没人愿意给奶了,阿年后来就是喝稀粥长大的。” 我蓦地想到阿年的小身板,确实有种先天营养不良的感觉,干巴巴的瘦。 本来以为她是为了身材故意减肥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不由一下子对她生出许多同情。 “好啦,我去把老汉这两万块赚了,他基本上也就不会计较他女儿为我受伤的事儿了。真是的,我招谁惹谁了,又不是我把他女儿弄成这样的,明明是他自己多事,把阿年指使去蛇洞的,倒怪到我头上来了……”祁天养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我却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阿年是个好女孩,你以后要对她好点儿。” 祁天养噗嗤一声笑了,“我对她好,可就不对你好了。” 我脸一红,“谁要你对我好了?再说你哪里对我好了?” 祁天养将手一把伸到我的胸口,对着那小小的凸起轻轻一搓,“我哪天晚上没对你好了?你哪次不是欲仙欲死的?每次都跟山洪爆发似的,湿那么大一片。怎么,提裤子不认人了?” 我恼羞成怒,对着他就追着做事要打,“你个嘴该烂的!” “哈哈哈哈!” ………… 到了阿年爸爸给的那个地址,我和祁天养都张大了嘴巴,这是一栋独栋的三层别墅,还有很大的庭院,从铁门外往里看,一汪碧蓝的游泳池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满院子都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还有两个仆人在浇花。 祁天养冷笑一声,“饿虎咬口,鬼抱怀,生意能顺就有鬼了。” “你说什么?”我有点云里雾里的听不懂,但也知道他大概是在说这一家子的家居风水问题。 祁天养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栋别墅道,“那家的西墙上开了一道门,正对着这户,你看看那门像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那门的形状怪怪的,上面宽下面窄,门头上还挂着两个酒瓶子,乍一眼看有点儿像个野兽张开的口,而那酒瓶子就像两枚獠牙。 “这就是饿虎咬口?”我不禁问道。 祁天养点点头,有些欣赏的看着我,“有点天分啊。那你再看看鬼抱怀在哪里?” 我四处找了一圈,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摇头,“我不知道。” 祁天养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的绿化带。 高档小区的物业就是好,绿化带都修剪得整整齐齐,有型有款。那里碧草茵茵、绿树婆娑,还有不少花卉正灿烂的开放着。 “那里有什么不对?”我还是看不出什么不对。 祁天养不耐烦道,“你难道没有看到那里有一排槐树吗?” 我一看,果然是,这个季节正是槐树开花的季节,满树白色碎花烂漫,倒是很不错的风景,隔这么远都能闻见淡淡的香味儿呢。 祁天养接着道,“槐树和松柏都是阴气极重的树,一般只在坟地陵园乡野可见。其中尤以槐树居首,因为槐树槐树,就是木中有鬼的树,这家人也是心大,大门正对着一排鬼树,一点儿也不知觉。这两年是生意不好,在古两年估计就要出人命。” “啊?!出人命?有这么严重?”我惊得捂住嘴巴。 祁天养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一个破角的花盆,都能要了你同学的命,你觉得这里的槐树不严重吗?” 我见识过风水局的厉害,也就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里面侍弄花草的一个仆人注意到了我们,那人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走过来却张嘴就呵斥道,“这是私人住宅,你们不要站在这里,有事边儿去。” 祁天养撇起嘴角不屑的笑了,对我说道,“刁奴挡道,败势。” 那仆人一听,脸就绿了,“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放肆?” 祁天养这才抬头看了看他,“啊?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激动干嘛,难道你承认自己是刁奴?快去通报你家老板,说赤脚老汉的徒弟来了。” 仆人气得脸色发红,但是听了祁天养的话,也知道我们不好惹,只得进屋去了。 正文 19.黄老板的“小老二” 我不禁摊开手臂,“世界上真的有奴颜婢膝这个说法吗?我看这人年纪轻轻的,长得还一表人才的样子,非要在这里给人浇花,还那么引以为豪。” 祁天养笑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没一会儿,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梳着大背头,挺着大肚子,矮墩墩的中年男人来,只见他腰间系着一根晃眼的爱马仕裤腰带,身上却附庸风雅的穿着一套麻布衣。 离得那么远,我都能看到他一脑门子的油脂,一张嘴就见到他满嘴黄牙。不由打心眼里就开始嫌恶。 “哎呀,这是赤脚老汉的高徒吗?欢迎欢迎!我可是在家等了你师父好久了,他总是推脱,不过现在派来你这个高徒,我也是蓬荜生辉啊!” 我和祁天养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把仆人养得那么刁蛮,自己却这么圆滑,跟我们两个年轻人都这么客气。 祁天养连忙寒暄,文绉绉的说道,“家师最近辟谷闭关,无法出门,实在是对不住。”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刚到客厅,我就基本听出来这老板的问题来了。 他姓黄,做皮革生意的,早年就是推车在路边卖皮带的,后来渐渐干大了,开了皮革厂,还做上了外贸,这十多年发的很快,身家过亿。 可是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意怎么做怎么败,不赚钱不说,还总赔钱。 他跟赤脚老汉是老相识,以前就曾花了两千块让赤脚老汉给他布置过财运局,后来发了,虽然两人来往少了,但是这却让他非常相信风水。 这不,现在倒霉了,立马想起赤脚老汉来了。 祁天养问道,“黄老板,不知道可方便让我在你家四处转转,我得看看有没有漏财的地方。” 黄老板一听,连忙伸手请道,“请便请便!当自己家里,哪里都能看!” 祁天养笑着点点头,便拉着我一起起身,往后院走去,路上他压低声音跟我道,“这黄老板天庭饱满,膀大腰粗,是个富贵人呢。要不是如此,只怕他这两年就不单单是做生意赔钱了,得倒血霉。” “什么意思?” “你看后院里那个小屋。”祁天养低声道。 我一看,果见后院里居然有一间小小的房子,不觉奇怪,这栋别墅上上下下加一起,少说有一两千平米,住人储物干什么不够,为什么要在院子里这样不尴不尬的弄个小房子? 祁天养一边说,一边跟我一起往那小房子走去,“这个小房子,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盖的。院内中间盖一间小屋,不连前不连后,这叫停尸房,三年内家主必死。” “啊?这么严重吗?” 祁天养点头。 就在这时,我们看到那小屋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妖娆的女人,手里抱着一只小奶狗,一抬头看到我们,警惕的打量了我们两眼。 祁天养连忙自我介绍道,“我们是黄老板请来的风水师。” 那女人一听到风水师三个字,脸色立刻变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对着我们微微点了点头,就往客厅走去。 祁天养回头看了看那女人,她的裙子短的几乎要露出屁股了,上衣也开着大大的领,一对**呼之欲出。 我对着他一阵拍,“没见过美女吗?眼睛都滴血了!” 祁天养回头对我一笑,“怎么,你吃醋?你看看人家的腿,又长又细又白,再看看人家的胸,又大又软又香,走两步抖三下……” 我头摆过来,“下流!” 祁天养嘿嘿笑道,“可惜黄老板显然没有这个艳福,镇不住啊,镇不住。” 我听出蹊跷,“这是黄老板老婆?” “你见过原配穿这样吗?” 我想想也是,“我的天啊,要是他老婆这样年轻,我也能理解他老婆为什么想害他了。毕竟你看看潘金莲,这些年也获得了人民的同情和理解了。” 祁天养一脸黑线,“你们这些女人真的是!白眼狼!” 我哈哈大笑起来,和他把整栋别墅都转了转,回到客厅,只见刚才那个**女人已经像一滩泥一样瘫在黄老板的怀里,黄老板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笑得花枝乱颤,以至于我不禁替她担心,她的动作再大点儿,胸恐怕就要从衣服里跳出来了。 一见到我们回来,那女人就好像是妖精见了除妖师似的,收敛了许多,缩在一边,只顾逗弄小奶狗,不再说话了。 黄老板指着她跟我们介绍道,“这是我的小老二,嘿嘿嘿。” 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黄老板家业这么大,不可能没个贤内助,这女人一脸骚浪贱,哪有半点贤惠的样子? 小老二,小老二,那不就是二奶吗? 祁天养会心一笑,“黄老板真是幽默,二夫人进门多久了啊?” 那女人听祁天养恭维她一声二夫人,似乎心情颇好,对祁天养狠狠的抛了个媚眼。 祁天养假装没看到,我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狠狠的拿眼睛剜了“小老二”一眼,她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瘫到黄老板身上去了。 黄老板笑道,“我这小老二,乖巧的很,跟我也有两年多了,我这房子,就是为了她买的。” 祁天养悄悄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在跟我宣示:看我猜得没错吧? 不过他很快就不看我了,直接转过头对黄老板道,“黄老板,您真有艳福。啊哟,二夫人好像很喜欢狗狗啊。” 黄老板一脸宠爱的笑道,“可不是,养了一窝狗子,这不,屋子里都搁不下了,非要在院子弄了个狗屋。” 我和祁天养都顿了顿没说话,那小老二也没说什么,但是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仿佛在想什么心事似的。 黄老板拍了拍她的脸,“乖乖,到楼上待会儿,我和两位大师聊点事。” 小老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没说什么,便抱着狗走了。 直到她不见身影,祁天养才故作沉重道,“黄老板,你摊上大麻烦了,若是破财能消灾,都算是小事,可你这是血光之灾啊。” 黄老板一听,吓得脸都黄了,“什么意思?” 祁天养道,“你这房子风水已经坏了,这还是其次,关键是身边有小人。” 黄老板倒抽一口冷气,旋即对着桌子狠狠一拍,震得满桌子杯子都掉到地上碎成片,我吓了一跳,黄老板却咬牙切齿的说道,“小人?你帮我找出来,老子有一百种死法让他挑!” 祁天养笑了笑,“找出来不难,但是您得配合我。” “怎么配合?一句话的事!”黄老板连忙道。 祁天养如是说,“第一条,在这里给我安排一间屋子,我们得住下来做几天法,第二条,这几天您不能到这别墅来,出去躲灾,一切妥当之后,我会通知您回来。” 黄老板一拍手,“这好办啊!我带着小老二出去度几天假。” 祁天养摆手,“女主人得留下,家里不能一个主人都没,而且女主人扛灾,我保证不会让她有什么事。” 黄老板皱眉犹豫一下,道,“也好,我家里那婆娘最近在发飙,说我总是不回家,这几天我回去好好安抚她也成。”说着,他对着祁天养嘿嘿一笑,“老弟,你不知道啊,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我老婆天天在家叫唤我无能,说我给的不够,嘻嘻嘻,老哥我全把粮食交到小老二这儿来了,回去哪里还应付得了那个老女人,回头你给哥整个桃花局,让哥重振一下雄风……” 我尴尬的脸红不已,祁天养却无所谓的一笑,“黄老板真是日理万机,忙啊!没问题,回头我给你布置好,保管两位夫人满意到叫苦不迭!” 说完,祁天养和黄老板都一脸猥琐的笑了。 我狠狠的瞪了祁天养一眼,他却假装没看见。 黄老板丝毫听不出祁天养的讽刺之意,叹口气道,“可不是,这么大家业,我一个人打理,能不忙吗?”说着,他对着之前在外面拦着我们不让进的那个仆人道,“阿福,你来给这两位贵客安排好住宿,这两天我都不在,你好好照看好夫人和贵客,听见没?” 那叫阿福的恭恭敬敬的点头,“好的老板。” 说着,他便恭敬的蹲到地上,开始捡刚才被黄老板拍到地上的玻璃渣。 黄老板打个哈哈,便驱车离开了。 阿福给我们在一楼弄了个客房,小老二住在二楼的主卧,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几个佣人住在半地下的几间保姆室。 一顿晚餐吃下来,我们就基本已经看出来,这个阿福,可以算是这间屋子的用人总管,黄老板不在的时候,他基本不做事,只是指挥着其他人。 而骚浪贱小老二又似乎很倚重他,什么事都喊他做,一整晚上,“阿福”、“阿福”的喊声响彻整栋别墅。 天黑以后,我和祁天养到了客房,我不由对他问道,“你干嘛要留在这里受洋罪啊?” 祁天养笑得很暧昧,“等会儿叫你看好戏哦。” 我翻白眼,“不就是老夫少妾,当妾的不甘心,想谋害男人吗,你直接跟黄老板说让他把小老二赶走就是,干嘛绕这么大弯子?” 祁天养嘿嘿笑,“这不是想带你看看活春宫,让你学学人家的骚浪贱,你天天闭着嘴吭都不带吭一声儿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气塞,“你……”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黄老板走了啊,看什么活春宫?” “所以说是好戏嘛!”祁天养直接躺到床上,闭目养神,任我怎么拖他他都不说话了。 我无奈,只好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着他所谓的好戏。 约莫十点多的时候,整个屋子的灯基本都关了,所有人都各自回屋了,祁天养却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对我说道,“把手机给我。” 我把手机递给了他,他对着我狠狠亲了一口道,“在这里乖乖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干嘛去?” “嘘!”祁天养不耐烦的带上门,人已经不见了。 我焦急的窝在床上,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祁天养贼眉贼眼的又悄悄进来了。 只见他握着手机,一脸闷骚,笑得要多浪有多浪,弄得我头皮发麻,“你笑什么?” 祁天养把手机扔到我面前,自己也跳上床来,强行把我搂到怀里,“来,一起看活春宫。” 说着,他就把用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我还没来得及看画面,就听到闷闷的一声呻、吟,声音柔媚入骨,连我这个女人听了都忍不住全身发麻。 我脸一红,“这什么东西啊?” 祁天养道,“过来看就知道了哦。” 我伸头一看,只见画面上两个人靠在墙上,那女人正是黄老板的小老二,而那个男人,居然是阿福! 画面不堪入目,我简直不好意思看,但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又实在是好奇,拿眼睛悄悄的瞥着。 祁天养哈哈大笑,“怎么样,好东西吧?你说我把这个交给黄老板,黄老板会怎么样?” 我无奈叹口气,“这两人无耻下流也就算了,合伙想害死黄老板,这就天理难容了。” 祁天养连忙用手指“嘘”了一声,“快别说话,重头戏来了!” 我又朝屏幕上一看看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羞红了脸。 正文 20.你学会没? 祁天养的呼声却越来越重,我转身想不再看画面了,却不小心碰到了他身上某处,…… 祁天养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冒火,他压低声音,沙哑的说道,“怎么样,学会没?” 我只觉一阵发麻,“不要,我们这是在别人家……” “管他的,这是人家安排给我们的房间。”祁天养趁我不备,与我融合在一起。 我嘤咛一声………… 狂风暴雨过去,我感觉自己虚脱的像一叶小小的扁舟,祁天养微微皱眉,不甚满意,“看了那么久的活春宫,你怎么什么也没学会?” 我一阵羞赧,“你要是喜欢那样儿的,你去找她好了,正好放了我,我看那个小老二一脸精明相,一定比我能干得多。” 祁天养撇撇嘴,“算了,我可不想戴绿帽。快睡觉吧,明天我查查那个阿福什么来头,我总觉得他不简单。” 我缩到被窝里,刚才的体力消耗太多,我确实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听到一声响,一睁眼才发现天还是黑的,依然是深夜,而床边的祁天养却不见了! 我一下子就慌了,连忙起身套上衣服,就往外走去,只见整栋楼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堵在二楼房门口。 我连忙上去,还没到主卧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伸头一看,差点没吓晕! 只见黄老板的小老二,躺在天鹅绒铺的床褥上,浑身**裸的,脖子、手腕、脚踝的动脉,全都被挑开了,整张床酒壶被血淹了!而那个骚浪贱小老二,横躺在床上,头悬在床边,正对着我们这边,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瞪着站在门口的所有人! 我吓得快要失声叫出来,门外的佣人们看到我,却纷纷想要抓我,“整个屋子就你是外来的,你嫌疑最大!” 我懵了,往人群里扫了一眼,不见了祁天养! 这下更是慌了神,“你们胡说什么,有证据吗?” 佣人们纷纷表示,“证据等警察和老板来再说,反正你不能放。” 说着,我就被几个妇女和男人扣住了,我吓得乱叫起来,“你们这样是犯法!放开我!我是你们老板请来的!” 就在我扯着嗓子乱喊的时候,祁天养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他对着那些佣人怒道,“不明所以,在这里乱搞什么?放开她!” 那些佣人抓我,主要都是为了推卸责任,也不敢真的指责我就是杀人凶手,见祁天养比他们还凶,立刻就蔫了,“你们两个一来就出事,不管怎么样,你们不能走,否则我们没法跟老板交代。” 祁天养一把把我从人群里拉出来,“你们哪只眼睛见我们要走了?一群蠢货,你们怎么都没发现你们的头儿不见了呢?” 其中一个大妈立刻拍了拍脑袋,“啊哟,阿福呢?” 人群立刻炸锅了,“肯定是阿福,我早就看到他和夫人经常一前一后从厕所里出来,有时候晚上他也不在自己房间,老板不在,我还能听到夫人房间传出来那种声音……” 看着他们叽叽喳喳,我缩到祁天养身边,“现在怎么办啊?” 祁天养道,“阿福知道我们发现他和二奶的关系了,晚上故意来和二奶嘿嘿嘿,把我都给骗了。他肯定就是在我下楼之后行凶逃跑的。这事,是我疏忽了。为今之计,只有立刻通知黄老板来了。” 我心里一阵震惊,那个阿福看起来虽然有些狗仗人势,但是他居然能把祁天养都骗住!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慢慢爬满了我的心头。 黄老板来的时候,脸都是绿的,不过他看到祁天养交给他的视频的时候,头也绿了。 “艹!这个骚b!老子花那么多钱养着她,她居然这么浪,勾搭一个打工仔!得亏这人也不是好货色,把她弄死了,要是她活着落到我手里,我让她死得更惨!妈的,阿福这小子,老子不得让他活过明天!”黄老板说着,就掏出了一个镀金手机,要打电话找黑道的人搞阿福。 祁天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阿福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你想搞他,指不定被搞的人是你。” 黄老板怒火中烧,对祁天养也不客气起来,“你算老几,敢教训老子?区区一个打工仔,老子搞不到他?那老子黄天霸三个字倒着写!” 祁天养冷笑道,“你摸摸你的左边肋骨下面,看看疼不疼。” 黄老板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他的手捏到祁天养所说的位置,立刻满脸痛苦,膝盖都忍不住屈了下去,“啊!这是怎么回事?” 祁天养道,“这小子要么就是自己扮猪吃老虎,要么就是有高人指点,你这屋子到处都是风水局,全都是侵害男主人身体的。你的生意不好,也是他动的手脚。我劝你现在就立刻去拆了院子里那个停尸房,狗屋,哼哼,我看他们弄那间屋子可不是为了养狗,是为了停你的!” 黄老板已经尝到了厉害,不敢怠慢,又恢复了恭恭敬敬的模样,“停尸房?什么鬼?我这身子怎么了?” 祁天养冷笑一声,“你这两年除了生意不好,是不是还时常觉得精神不济,腰酸腹痛,总是哈欠连天的没力气?去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 黄老板有些害怕的看着祁天养,“你怎么知道……” 祁天养道,“你命人拆了狗屋,再往下挖挖,就知道为什么了。” 黄老板听了,对几个比较壮的家丁一使眼色,那几人就迅速的找了工具去后院敲敲打打,没多久就把那个狗屋拆了,对着地基挖了一会,挖到了一个木头盒子。 黄老板连忙命人打开木头盒子,只见里面有一条女人穿的蕾丝内裤,上面还沾着经血,还有一个小孩子穿过的尿不湿,尿不湿里包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打开就是一股恶臭。 “这些都、都是什么?”黄老板捂住了鼻子。 “都是世间最污秽的东西,女人内裤,小孩屎尿,那团黑乎乎的,是一块死胎。”祁天养皱眉道,“你家地上盖着停尸房,停尸房下埋着这些,你还指望赚钱?” 黄老板脸都黄了,“那现在……怎么办?” 祁天养道,“没辙了,这屋子外面还有鬼抱怀和饿虎咬口的局,煞气太重,一时半会的是扛不过来的,只能空搁着,别来住了。你回到你跟你老婆的正屋以后,在屋子东方养七条风水鱼并一只龟,把门前所有乱树杂草清理干净,接下来的日子好好静养,别沾女色,万事听原配嫂子的,她不会害你的,回头我再给你整俩招财局,过个一两年,应该能时来运转。” 黄老板往地上啐了一口,“这些都不难办,只是阿福那小子,不弄到他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祁天养冷笑,“可别了,阿福一定不是你眼中的小小打工仔,他来这里,也许有别的目的。” 黄老板对祁天养道,“二十万!你只要帮我抓到阿福,我自己来做他,我给你二十万!” 祁天养挑挑眉,半天没有说话,突然道,“好啊。不过我师父的钱你得先给了。” 我愣了愣,不明白祁天养问么会为了钱答应黄老板这种要求。 黄老板没有多留我们,而是说道,“你们先走,警察马上就要来了,我来跟他们周旋。” 收了他两沓毛爷爷,我和祁天养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帮黄老板?” 祁天养嗤之以鼻,“他自己也不是好东西,我干嘛要帮他,我是看在钱的份上而已。” 我张大嘴巴,“你难道缺钱用?”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都是死人了,还用得上钱吗,没想到祁天养答道,“我当然用不上钱了,我这不是要养你吗?”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心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祁天养叹口气,“还有个原因,那个阿福用的手段,不像是咱们中原地区的风水术,有点像西域的巫术。” 我一听,也觉得黄老板中的招和祁天养一家如出一辙。 “难道,阿福和老徐口中那个从沙漠里来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祁天养耸肩,“谁知道呢?所以我要去查嘛。” 正文 21.蛇毒 我们把两万块送到阿年爸爸手里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对阿年的事完全不提了。一口一个称赞祁天养有天分,就是可惜了,英年早逝。 我听了以后,一脸黑线,心想这人活了这么大年纪,果然眼里只有钱,脑子都活到钱眼里去了,连一句好话都不会说。 好在祁天养貌似也没有被他伤到,与寒暄一阵便告辞了。 回到家里,开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阵目眩,差点摔倒,祁天养先是戏谑的问道,“怎么啦?又想要了吗?还没到床边就开始往地上瘫。” 我没力气骂他,等到他发现我真的不对劲的时候,立刻就紧张了,一把把我抱起,送到床边,对着我全身都检查了一遍,自言自语道,“没什么问题啊。” 我也说道,“我就是一阵头昏,没什么的,可能是低血糖。” 说着,我就扭过脖子想睡觉。 祁天养却一眼瞥到了什么,立刻摸着我的脖子问道,“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摸了摸,摸到前两天脖子上的那个小豆豆,已经又长大了一些,快有个黄豆那么大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不是早就长了的吗,不知道被什么咬的。” 祁天养又看了看,想说什么最后终于还是没说,只是轻声道,“你睡觉吧。” 我只觉得头特别重,都不知道自己是睡着的,还是昏迷过去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祁天养却对我说,“我们去看阿年。” “你不是说等红衣女人送她回来吗?”我揉揉眼睛问道。 祁天养笑了笑,“有点担心她。” 我只觉得祁天养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只好勉强起身跟他一起前往红衣女人的小木屋。 阿年恢复得很不错,红衣女人穿了一条红裙子,静静的坐在廊前端着一本书。见到我和祁天养,只是淡淡道,“我帮不了她。” 我感觉到红衣女人口中的“她”是我,不由一阵紧张,祁天养脸上带着失望,“你早就知道了?” “唔,但是我确实帮不上忙,如果能帮上,上一次我就不会让你们离开了。”红衣女人又垂下了眼帘。 我受不了这种毫不知情的感觉,对他们俩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到底怎么了,需要什么帮助?” 红衣女人看了看我,轻轻笑道,“没什么。” 我又看向了祁天养,“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天养没说话,阿年却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一阵冷笑,“她反正没有多少日子了,瞒着人家干嘛?” 祁天养狠狠的瞪了阿年一眼,“阿年!闭嘴!” 阿年毫不畏惧的看了看祁天养,“我的伤还没好呢,你就开始凶我了吗?” 一提到这个,祁天养立即败下阵来,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才搂住我的肩膀,“我们回家吧。” 我心里怼怼的,突然有些难过起来,对阿年问道,“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年张嘴,想说什么,又看了祁天养一眼,最后还是没说,“没什么事,我咒你呢,我巴不得你早点儿死,天养应该跟我在一起才对。” 红衣女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笑道,“沙漠里来的人,叫热合曼,据说他十二岁就偷渡去了印度,跟弄蛇人学艺多年,你们在山洞里遇到的那条大蛇,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他三十年前养在此处的。虽然我没有看到它到底长什么样,但是根据阿年的描述,我猜应该是青花蟒,这种蛇身体巨大不说,还有剧毒。” 我惊讶的对祁天养问道,“那蛇……居然是人饲养的?” 祁天养没有回答,却向红衣女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红衣女人道,“我只是来帮助你的,并不听命于你。” 说完,她就转身进屋,并且幽幽说道,“阿年的伤势也差不多了,你把她带走吧,到了城里,找个医院让她住进去休养几天,基本也就无大碍了。” 见红衣女人下了逐客令,我们都有些讪讪的。 阿年立刻上前抱住了祁天养的胳膊,“天养,带我走,我也不想在这儿了,闷死了!” 为了方便回城,祁天养决定带我们一同去他家,把阿年之前留在院子里的车开出来。 但是回他家的这段山路,我们都得自己走了。 阿年伤势还未大愈,怕她伤口裂开,祁天养只好背着她,我便一路跟在他们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自己走。 阿年时不时的回头看我,带着得意的微笑。 我本来倒是也觉得她就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但是一看到她这么嚣张,心里又有点不舒服起来。 不过他们几个人刚才的对话让我有些魂不守舍,我也懒得跟她计较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祁天养家,阿年从花坛边摸出了车钥匙,扔到祁天养手上道,“你开。” 祁天养突然顿住了,“有人在里面。” 我和阿年都吃了一惊,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祁天养悄悄的进门,没多久便从里面带出来一个人。 阿年尚且不认识这个人,而我一看到他,便惊得目瞪口呆,“阿福?!” 没错,祁天养拽出来的人正是阿福! 可是他一改之前我们看到他时,那一副奴才的样子,居然一脸都是桀骜,丝毫没有因为被我们抓到而害怕。 阿年对祁天养问道,“这是谁?” “不关你的事。”祁天养心情似乎不好。 阿福看了我两眼,哈哈笑道,“之前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活不久了,没想到恶化的这么快。” 祁天养手腕对他狠狠用力,他痛得脸色发白,却还是笑得不羁,“小爷最不怕的就是痛,你这半尸人尽管的虐待我,反正我无所谓。” 阿福居然也能看出来祁天养的身体是尸体!我和阿年都向他射过去一道眼芒。 “你到底是谁?”祁天养搓着牙问道。 阿福呵呵,“你想撬我的话,不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吗?有这样的?” 祁天养冷笑,“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让条子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让你交代交代黄老板家小二奶的死,或者直接把你送到黄老板手上,让他好好的把头上的绿帽子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阿福嘿嘿一笑,“得了嘿兄弟,你不敢,你这婆娘现在危在旦夕,只有我有办法救她,你舍得对付我吗?” 我越发的糊涂,我好好的站在这里,什么毛病都没有,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说我没几天好活了? “祁天养你别听他的,他是杀人犯,该送到监狱去的,我什么事都没有。”看着阿福那张丑恶的脸,我不禁怒火中烧,忍不住对祁天养说道。 阿福哈哈笑道,“小丫头片子,你中了青花蟒的蛇毒,淋巴结上都开始聚集毒素了,离蹬腿儿没几天了,还能在这里蹦跶蹦跶,看来你这半尸人小男友没有跟你说嘛。” 被他这么一说,我立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早晨那里还是黄豆粒大小,现在却快有个蚕豆瓣大了!想想之前莫名昏迷了一次,还有红衣女人和阿年的话,我立刻明白了,我脖子上这个东西,不是被虫子咬了,是中了蛇毒! 我惊慌不已,向祁天养看去,只见他躲闪着我的目光,分明是在害怕! 阿福说的不错,我更加确定了! 我……快死了? 我不敢相信,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晃过阿福的坏笑,祁天养的忧郁,阿年的幸灾乐祸…… 随后便狠狠的摔落在地,落地的一瞬间,祁天养松开了阿福,迅速的接住了我。 片刻之后,我在一阵刺痛之中清醒了过来,原来祁天养在掐我的人中。 我已经躺在了他家的卧室里,阿年和阿福坐在一边,像两个没事人一样看着我。 祁天养轻声道,“你醒啦?” 我看了他一眼,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是不是快死了。” 祁天养白了我一眼,暴躁的说道,“瞎扯什么jb犊子?我能让你死吗?” 阿福缓步走到我面前,抱着肩膀嘿嘿道,“很多人都认为青花蟒是无毒的,因为青花蟒平时确实是无毒的,但是它们平时却在一点一滴的聚集毒液,攒到一定量的时候,便会分泌一次,一般都是半年一次,常人若是中了这种毒,基本都是当场丧命的。不过从你这中毒的样子来看,这蛇的毒液还没有攒到半年,大概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提前将还未氤氲到最毒的毒液喷发了出来,并且没入你的口,只是通过皮肤渗透,所以你能活到如今。” 我猛地想起那天在蛇洞里,还没有被祁天养救到小溶洞里的时候,确实被那蛇喷了一头的粘液,那一定就是它的毒液! “中了青花蟒毒的人都会死的很惨的,先是毒液游走全身,然后慢慢聚集到淋巴结,最后冲到脑子里,整个人都傻掉,并且浑身从内脏开始溃烂……死无全尸啊死无全尸。”阿福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仿佛我已经烂掉了一样。 我被吓得紧紧抓住了祁天养的手,“我不想死……” 正文 22.喝血的蝙蝠 阿福达到了吓唬我的目的,心满意足,“哈哈哈,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我跟你那个半尸人达成协议了,我救你,然后咱们一拍两散,互不相欠,他不许再找我的麻烦。” 我正想问他有什么办法救我,阿年在一边幽幽的说道,“救活了再说,现在吹牛逼有什么用?天养啊,我看方悠悠这丫头一脸的短命相,你还是别在她身上花功夫了。” “闭嘴!她短命相,我还短命鬼呢,我们天生一对,用不着你多说。”祁天养不高兴的说道。 阿年被噎得没话说,在一边干瞪眼。 阿福说必须再去一趟蛇洞,取青花蟒的鳞片、黏液、蛇蜕回来熬制给我喝,就可以解毒,而且宜早不宜迟,不能再拖。 祁天养立即道,“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他又不放心的看了看我和阿年,阿年立即说道,“你去呗,反正我是走不动了,我可以在这里看着她。” 祁天养仿佛想警告她什么,又怕她不高兴,只是道,“你能行?” 阿年立刻怒火中烧,“祁天养!我可是为你受了一身的伤,差点儿就死了!你良心给狗吃了?” 祁天养只好闭嘴,最后还是又嘱咐了一句,“你们俩把门锁好,都不要出门,我们最多到天黑就回来。” 祁天养和阿福走后,阿年站在床头,对着阴阴的说道,“没想到啊,天养居然对你这么上心,我以为他只是玩玩儿你呢。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那个什么阿福,搞不好就是个骗子,这会儿骗了大家,出去就逃了。” 我一直都以为阿年不过是对祁天养因爱生恨,觉得我占了她男人对我有些不满,可我没想到她居然恨我恨到希望我去死! 在蛇洞里的时候,我还把求生的希望让给了她,她怎么能这样! 我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就算真的把我咒死了,祁天养也不会喜欢你的,他都跟我说了,对你没感觉!” 阿年一听,眼睛瞪得溜圆,脸都气红了,转身出去,狠狠的把门甩上了。 她走了以后,我倒觉得清净许多,静静躺着等待祁天养的归来。 只是我实在怀疑那个阿福,他能够看出来祁天养的身份,能看得出来我中的什么毒,还在黄老板家布置下了那么厉害的风水局,杀个人就像杀个鸡似的不眨眼睛,他绝不是一般人。 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祁天养的家里? 我隐隐觉得,他似乎和害死祁天养一家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甚至怀疑他就是那个从沙漠里来的人! 可是红衣女人说了,那个叫热合曼的人,十几岁去了印度,三十多年前在这里养蛇,算年纪至少也有五十多岁了,阿福看起来撑死和祁天养差不多年纪,光是这一点,就没法怀疑他。 我一会想着这些,一会摸自己的脖子,死亡的恐惧一点点的向我袭击而来,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为了躲避这种恐惧,我决定强迫自己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许一觉醒来祁天养已经回来了。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断地强迫自己快睡快睡,也许是蛇毒慢慢的影响了我的身体,我居然真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只觉得自己好辛苦,一直都在颠簸,等我一睁眼,才发现梦中的颠簸来自现实! 我躺在在一辆车上,而阿年在前面驾驶座上,正踩足马力爬坡! 我往车外一看,发现我们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之上。 我吓得坐了起来,对着阿年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阿年面色冷冷的,并不回答我。 我急得猛推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了,“你要干嘛啊?我们这是去哪里?” 阿年猛地一踩刹车,我的头狠狠地撞到了,晕眩了半天,还没反应过来,阿年已经下车来,打开后车门把我往下拖。 “你要干嘛?你干嘛?”我一边扶着头一边吼道。 阿年还是不说话,拉着我就往前拖,我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摆脱不掉她,很快我就被她拖到一片密林之中,她拿出绳子,把我绑到一棵树上。 一切弄完之后,她才抿着嘴对我阴阴笑道,“臭婊子,你说你死了天养也不会喜欢我,我信。不过嘛,你要是真死了,也就没法再勾引他了,我至少眼睛清净!阿福说你身上的蛇毒顶多再撑两天,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天养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会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跟他们说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等到天养找到你,你已经是一滩脓水,我们把你踩在脚下,路过的时候,大家都会捂起鼻子嫌恶心,谁也不会知道这是你,哈哈哈哈哈!!!!” 阿年的声音和表情都怨毒得让我难以置信。 我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孩居然会这么恶毒! 祁天养跟我说到她爸爸赤脚老汉为了贪财不顾她母亲性命的时候,我还打心眼里的同情她,甚至觉得祁天养该对她好一些才是。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一片赤诚对她,她回报给我的居然是恶毒! 我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身上结结实实的绳子,知道跟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夜色渐渐降临,山林里的夜幕尤其的黑,尤其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四处都响起各种野兽的牟叫,凄厉的、狂躁的纷纷不绝于耳,我被绑在树上不能动,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头饥饿的困兽蹿出来,把我变成它的果腹之物。 因为不敢发出声音,我只能咬着嘴唇默默地流泪。 这种等死的感觉,真的让人绝望!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过祁天养的出现!他虽然坏得流油,又总是强迫我做那事,可是平时对我倒是真的不错,至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我。 一想到他现在还在蛇洞里给我找解药呢,我的心更加难过。 那个阿年,在我死在这里以后,恐怕会极尽温柔的去勾引祁天养,祁天养又是个那么色的家伙,阿年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好,祁天养会不会每天晚上就像对我一样对她…… 我越想越气,眼泪不争气的一直流。 “咯噔,咯噔,咯噔……” 哭了半天,我的思绪忽然被一阵蹄声打乱。 我吓得心惊肉跳,难道是什么野兽发现我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仔细一看,只见一个动物形状的绿光影子朝这边飞奔过来,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和牟叫。 靠近了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团光,而是一只鹿,身上趴满了蝙蝠,而那些绿色的光,是蝙蝠的眼睛。 蝙蝠密密麻麻的,小鹿从头到脚几乎被蝙蝠覆盖得看不出原貌了。 那鹿快奔到我面前的时候,跪地倒下,身上的蝙蝠四散而开,我这才看到,那鹿哪里还是鹿,已经变成了一副包着皮的骨架了! 它身上的血肉全被那些蝙蝠抽干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恍然已经发现,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树林里,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绿光! 而且那光还在迅速的朝我这边移动。 我吓得拼命扭动身体,可是却怎么也扭不开阿年绑的那些死结。 再抬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上空和面前已经乌压压的全是蝙蝠! 每一只蝙蝠都张大嘴巴,嘴巴里露出两根獠牙,龇牙咧嘴的冲向我,仿佛我是它们的美食。 虽然知道叫破喉咙也没有用,但我还是尖叫起来,与此同时,我也闭上了眼睛。 “啊!!” “呼~~!呼~~!”耳边突然响起了呼哧呼哧的声音,一股热流也扑面而来。 我睁眼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多了一个人,穿着一身兽皮做的袍子,脸上还包着一块皮,只露出两只眼睛,手上提着一条长链子,链子上拴着一溜火球。 那人正在用火球往空中甩动,舞出一条火龙的形状。 蝙蝠畏光,所以才昼伏夜出,火龙一出来,它们便纷纷四散开来。 舞火球的人走到我面前,看到我浑身的绳子,皱了皱眉,用火球从我背后把绳子烧开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浑厚的低音从他蒙着面的喉咙里发出来,我猜不出他的年纪。 我重获自由,可是却被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吓得浑身都没了力气,蹲下身子靠在树干上,拍着胸口,半晌才缓过劲来,对他无奈道,“你没见我是被人绑在这里的吗?” 那人瞅了瞅地上的绳子,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哦”,便转身走到那鹿的骨架边,用一把剔骨刀,娴熟的把鹿皮褪了下来。 “倒霉,什么都没打到,只捡到一张皮。”他低声咒骂着,把皮包了包就要离开。 我吓得连忙对他喊道,“喂,喂!你就这么走了吗?” 那人回头,奇怪的看了我两眼,“那我应该留下来吗?” 我强撑着站了起来,“我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你干嘛管我什么事?” 我脑中迅速的闪过一个念头,“你是这山里的猎人吗?我看你今天收成不好,这样,你把那张鹿皮卖给我,我给你个好价钱,但是你得负责把我送出山,可以吗?” 那人好像忍不住了似的,哈哈大笑起来,“这山只有进没有出,更别说送你出去了。” 我一下子急了,“什么意思?” 那人不再跟我解释,只是淡淡道,“我不可能送你出去的,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出去,出不去,就在这里喂蝙蝠。” 说完,他又要走。 我再笨也知道跟着这人是我眼下唯一的活路了,只得忍住对他那股傲慢的不满,连滚带爬的跟上他,“那些蝙蝠怎么喝血吃肉?我要怎么才能走出去?你给我指条路呗。” 正文 23.奇怪的村庄 那人还是不说话,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但是也不阻止我跟着他。 我不再自讨没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跟着他,至少不用被那些蝙蝠吸干。 那人刚开始的步伐很快,后来大概是发现我总是跟不上,干脆也放慢了些。 夜渐渐深了,可是他好像长了一双黑夜的眼睛一样,视物走路完全没有问题。我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一路上又担心跟丢了他,又担心哪里会跳出来什么东西,提心吊胆的。 大概是我的样子太过紧张了,那人终于缓缓停下来,“你走慢点儿,没事的。”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谢。” “不必谢我,反正我也帮不上你什么。”那人叹口气说道。 这话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和红衣女人说的如出一辙,我立刻警觉起来,“你……你看出什么来了?” 那人一笑,“你中了蛇毒,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啊。”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你怎么看得出来我中蛇毒了?” 那人指了指我的脖子,“这么大的毒瘤,我又不瞎。” 刚才只顾着奔命,我都快忘了自己命不久矣了,被他一提醒,我又悲从中来,想着自己这样逃命有什么意思,熬不过两天还不是得变成一滩脓水挂了! 我干脆往地上一坐,哭了起来,“算了,我不逃了,你走吧。” 那人这下似乎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就不逃啦?” “逃什么逃,反正也是死路一条。早知道刚才直接叫蝙蝠吸了算了,还能留张皮。”我万念俱灰的说道。 那人笑了笑,走到我身边,从我屁股底下拔起几棵草,揭开面罩放在嘴里嚼烂了,又吐到手上,烂乎乎的一大捧,看得我直犯恶心。 我正想问他干嘛呢,他却一把按住我的脖子,摸出他那把锋利的剔骨刀,对着我脖子上的毒瘤就是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喊疼,他已经把刀收回去了。 我看到他满手都是我那个毒瘤里渗出来的黑血,触目惊心的。 疼痛让我清醒,我对着他大吼道,“你干嘛,你干嘛?!” 那人丝毫不理会我,直接把手上那一团青草沫子盖到了我的伤口上。 我只觉得一阵清凉,疼痛似乎也缓解了很多,闹了半天才明白原来他是在帮我。 “这……是什么啊?”我指了指地上的那些草问道。 “蛇爬草。”那人淡淡道,又从自己的袍角割下一长条把我的脖子系住,“好了。蛇爬草可以解蛇毒,一般的毒蛇都不在话下,不过你中的是青花蟒的蛇毒,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跟我回去,我再给你想想办法吧。” 听了他的话,我感激得都快哭了! 这么说,我是有救了! 我汪着两泡眼泪,对他哽咽道,“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啊,将来我一定报答你。” “你能不能报答我要看我能不能找到救你的法子,而且我也没指望你报答我。”那人对我笑了笑,站起身来便继续走。 我以为他和红衣女人一样,不屑对我说出姓名,但是很快就听到他在前说道,“我叫季孙。” 霎时间我对这个叫季孙的陌生人产生了好感,真是个实诚人呢。 若不是季孙带路,我都不敢相信,这种深山老林里,居然生活着一个村庄。而且整个村子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打猎为生。 季孙是个单身汉,既没有父母兄妹,也没有妻儿。他把我安顿到他的小屋之后,自己便出去睡柴房了。 他跟我说,他会去问问他们村里最老的老人有没有治疗蛇毒的办法,若是没有,明天就把我送到森林的边缘,让我自己出去想办法。 出门前,他还特地嘱咐我,千万不要走出他的屋子,不要让村民看见我。因为这个村子的村民对外来的人非常敌视。 我有些不能理解这是什么风俗,但我还是感激涕零:没想到自己在一个猎户手里捡回一条小命! 不能出门就不能出门吧,反正我也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躺在季孙的小木塌上,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快散架了,两只脚痛得不像自己的,脖子上被季孙挑开的伤口也开始刺痛。 这一切让我我暗暗下了决心:要是能活着出了林子,我一定要把那个阿年撕成片儿!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居然为了一己私欲,把我往死里害。 我就在这种周身的酸痛之中,慢慢进入了睡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个一个女人的尖叫惊醒,吓得一下子就爬了起来。 那女人叫得撕心裂肺,听得人毛骨悚然,我立刻忘记了季孙的警告,走出了小房子探头往外看,很快便发现这整个村庄并不大,而且家家户户离得都挺近,其他人家都是黑灯瞎火的,而村头的一户人家却灯火通明,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我便也往那里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季孙也在人群里,他一眼瞥见我,立刻就慌了,迅速的冲到了我面前,伸手就捂住了我的嘴,直接把我拖到了一处阴影里,“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 季孙一直都是用兽皮捂着脸的,我并没有见到他的真面目,此时他却没有蒙面,我也第一次看到他脸庞的全貌。 这一看吓了我一跳! 他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浓眉薄唇,其实是非常英俊的相貌,但是自颧骨起到下巴,居然纹着密密麻麻的青色刺青! 他很快也意识到我发现了他的小秘密,似乎有些羞赧,连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兽皮,将脸庞重新盖上,又低声道,“回去。” 人群还聚集在那栋房子前,没有人注意到我和季孙的离开。 回到季孙家中,我才发现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为了假装根本不在意他脸上的刺青,我故作轻松的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季孙淡淡道,“一个女孩,与山魅苟合,疯了。” 听到“苟合”两个字,我脸色一红,“山魅是什么?” “山里成精的动物。”季孙答道,眼神到处游弋,似乎对于自己面貌的秘密被我发现了十分在意。 要是以前,我肯定是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可是祁天养一个死人都能重新站起来,我对于动物成精,已经免疫了。 “就这么让那个女孩子发疯吗?没有办法救她吗?” “没有。山魅很厉害,夜夜都偷偷摸到她的房间,那女孩子怀孕了。村里人商量怎么解决她的肚子,害怕她会生出来一个怪物。” 我一听更是尴尬,只好不言语。 季孙也沉默了一会,为了化解尴尬,他接着说道,“刚才我问了族长,他说青花蟒的毒只有青花蟒身上的东西可解,别的草药解不了。” 我一听很是诧异,想不到这么落后的村子,居然有人也懂得解青花蟒蛇毒的办法,季孙的族长说的办法和阿福说的是一样的。 季孙起身收拾了一小包干粮,又用牛角壶装了满满一壶水,对我道,“你刚刚走出屋子,我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你,这里你不能呆了。我现在就得送你走,万一被人发现了,你就走不了了。” 我虽然不知道季孙在担心什么,但是看着他清澈真诚的眼神,就觉得他不是坏人,一定是为了我好才会这样,也就没有违背他的意思,而且我自己也确实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去找祁天养。 当我和季孙一起走出大门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少女站抱肩站在门口,满脸都是敌意看着我,对季孙质问道,“季孙,你居然带外族人进村?” 我对她扫了一眼,才发现她娇俏的脸上,居然也有和季孙一样的刺青!只是她丝毫没有要遮挡的意思,更没有像季孙那样,对自己的刺青有所嫌恶。 季孙的眼角闪过一丝忧虑,不过他很快就解释道,“山林里遇到的,被吸血蝙蝠包围了,不带过来她就死了。” 那女孩又扫了我一眼,狠狠道,“一个外族人,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把她带回来,你就不怕族长发怒吗?” 我糊里糊涂的,不明白这女孩为什么要因为我对季孙这么说话,便辩解道,“季孙说得没错,我误入山林,遇到了好多蝙蝠,要是没有他,我就没命了。” 那女孩忽然做了一个让我震惊的动作,她像个野兽一样,弓起身子,把双手撑在地上,对着我龇着嘴皱着眉,发出了狠狠的一声吼叫! 我吓得往季孙身后一缩,那女孩看到我这个动作,更是愤怒,直接张开了嘴,露出满嘴的牙,对着我便扑了过来。 我大叫一声,“妈呀!”就立刻缩回了季孙的房子里面。 只见季孙迅速的双手着地,用和那女孩同样的姿势拦住了女孩,并且对她发出了更凶狠的一声吼叫,女孩满脸惊讶的看着他,慢慢往后退,最后直起了身子,对季孙恨恨道,“季孙,我看你是尝过女人的滋味儿后,见到女人就又心痒痒了。我这就去告诉族长,看你怎么办!” 季孙也站起身来,用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跳到了女孩身前,一把将她拉住,“乌娜,你一定要这样吗?” 叫乌娜的女孩眼神复杂的看了季孙一眼,“难道你不值得这样的惩罚吗?” 季孙迟疑一下,对乌娜道,“我真的是无意遇到她的,她中了青花蟒的蛇毒,又被蝙蝠群围攻,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我这就把她送出林子,让她自生自灭。” 乌娜冷冷一笑,“不告诉族长可以,但我要跟你一起送她。” 季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 正文 24.祁天养来了! 我不知道季孙为什么这么怕乌娜,但是乌娜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我也不好问。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的夹着我,好像送个犯人一样把我往外送。 山路漆黑,他们两人似乎都能在黑暗之中视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乌娜突然绷直了身子,对着季孙急促一声,“季孙!你听到了吗?” 季孙侧着耳朵听了一会,仅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透出惊恐,立刻拉着我道,“回去!” 乌娜也顾不上和季孙斗了,拔腿就开始往村子的方向跑。 我连忙问道,“怎么了?” “山魅。”季孙从喉咙深处发出两个有些颤抖的字眼。 我不知道山魅到底是什么,但是从季孙和乌娜的恐惧,可以看得出来,那一定是很恐怖的东西。 跑了没一会,乌娜已经远远的把我们甩了下来。蓦地,她转过身子看了看我和季孙,退了回来,一把将我从季孙的身边狠狠的推倒在地上,仿佛希望我立刻死在这里才好。 乌娜狠狠的瞪着地上的我,对季孙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季孙,你疯了吗?为了个外来的女人,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季孙有些愤怒的看着她,伸手把我拽了起来,“我既然把她带回来了,就要保证她的周全。你不用威胁我了,回去后我立刻亲自去跟族长禀明一切,你不要再这样伤害她了!” 乌娜两眼快要喷出火来,恨恨的跺了一脚,先跑开了。 季孙弓下身子,对着我道,“快上来,我背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知道自己确实会拖累他的步伐,只好爬到他的背上,他疾步如飞,狂奔回村子。 刚到村口,我就听见乌娜的声音,“山魅来了!山魅来了!大家快点起火来!” 整个村子的人都被乌娜的声音的搅动了,很快,村里燃起了一条条火龙。 季孙背着我进村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村子的所有人,脸上都有刺青!他们全都穿着兽皮,举着火把,看起来毫不开化,仿佛从未走出过这里,从未见识过任何现代文明一样。 他们在我眼里,像野蛮人! 可是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比我看到他们还要震惊。 还没走进村庄,已经有人上前来,愤怒的指着季孙,“季孙,哪里来的外族人?!” 季孙不说话,径直走向一个垂老的老者面前,才把我放下来,面对老者,他恭敬的解开了脸上的兽皮,弯下了腰,“族长,这是我在山林里打猎的时候遇到的姑娘,被蝙蝠群围住了,而且她中了青花蟒的毒液……” 族长眯着眼睛看我,浑浊的眼珠,褶皱的皮肤,看起来至少有两百岁了。 而且他的脸不像其他人从颧骨下才开始刺青,而是从额头一直刺到了脖子!整张脸几乎看不出来原来的肤色,全是青色的图案。 我一和他对视,就觉得害怕,往后缩了缩。 季孙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别怕,族长非常睿智,也许可以帮助你。” 我微微点头,但还是不敢说话。 族长打量我良久,终于发话,“把这个外族女人先关起来,今晚我们要对付山魅,明天再管她吧。” 季孙脸色一阵发青,“族长,她什么都做不了,不用关她吧……” 族长瞥了他一眼,沙哑着声音道,“多年前那个女人看起来和她一样柔弱,却几乎毁了我们整个族群。” 季孙终于不敢说话,满脸都是我看不懂的愧疚。 乌娜得意洋洋的押着我,往一间地窖走去。 经过季孙身边的时候,他轻轻跟我说,“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我看了看他,只觉得他满眼都是悲伤和无奈,只好回答道,“谢谢你。” 地窖潮湿而又阴暗,却有一个天窗可以瞭望外面的世界,我能听到季孙的族人不断地发出类似于野兽一样的声音,也能看到不断窜起的火苗,最后在一个女人的长嘶之中,破晓来临。 一切归于宁静。 我静静的等着那个满脸都是刺青的老族长派人来放我出去。可是直到等到第二个夜晚来临,也没有人来管我。 连季孙都不见了。 我又累又饿,几乎快要崩溃了。 季孙说得没错,这里的人都在仇视我这个“外来人”。我不明白他们对我的仇恨从何而来,但是我确实当了这个倒霉蛋。那个老族长说的话,仿佛暗示着这个村庄曾经被一个外来的女人伤害过,而那个女人,好像也是季孙带进来的。 我猜测季孙要么就是也被他们控制了,或者……他不敢管我了。 看着天色再次陷入黑暗,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来,难道我人生最后的日子,要在这阴暗的地窖里度过吗?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天窗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喝水吗?” 我抬头一看,只见乌娜的脸庞忽明忽暗,带着阴毒的笑。 “季孙呢?”我也顾不上她曾经想伤害我,赶忙问道,毕竟她是我等到现在唯一等到的人。 乌娜脸上笑意一敛,“你们这些外来女人,最会勾引男人。季孙,在族长那里,不会来受你的勾引的。” 我长舒一口气,季孙果然是被他们控制了的。他的眼睛那么清澈,我相信他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不是被控制,他一定会来救我出去,然后送我出这片林子的。 乌娜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她拔开了水袋的牛角塞,却并没有把水袋递给我,而是倒提着水袋,让水从天窗的缝隙中淋了下来。 水洒到了我的脸上身上,她咯咯的笑了起来,“想喝就张开嘴接着。” 我愤恨不已,用眼睛剜她,她却丝毫不以为意,“你既然不需要喝水,一定也不需要食物,那你就这么一个人呆着吧!” 说着她就转身离开。 我默默坐在地上,回想着这一切,简直觉得像在做噩梦。昨天我还在祁天养的家中好好的躺着,今天就到了这个诡异的村庄,见到了一群蛮横的野人,被关在了这个阴暗的地窖里等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阿年! 就在我咬着牙咒骂阿年的时候,乌娜的脸突然重新出现在天窗之上,只是这次她不是高高在上的昂着下巴,而是被一只手按了下来。 那双手修长而又苍白,无数次在我身上游走,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祁天养! 我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低声问道,“祁天养,是你吗?” “别说话。”祁天养的声音传了进来,对我来说,简直好听得像是天籁一样! 我立刻就乖乖闭嘴,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眼泪已经刷刷的往下掉。 祁天养,他居然找到我了,他居然没有放弃我! 我不敢想象这两天阿年是怎么对他撒谎的,他又花了多大的心血才找到这里来。他有没有遇到蝙蝠群,他有没有遇到山魅?他有没有遇到那群野蛮人的阻挠? 祁天养在上面徒手将地窖的天窗拉开了,拖着乌娜一起跳了下来,我这才发现乌娜的口中被塞满了淤泥,怪不得她不能张嘴咒骂,只能发出呜咽的的呻吟。 祁天养看起来比之前更苍白更憔悴,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但更多的是欣喜。 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他,心里五味陈杂。 祁天养把乌娜反绑起来,扔到地窖的角落里,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拉着我道,“回家。” 颠沛流离好几天,听到“回家”两个字从祁天养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祁天养把我拉到怀里,低声咒骂,“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明知道阿年对你有敌意,你还激怒她干嘛,就不能忍到我回来吗?” 我抽泣着,“她对我有意见,想搞我还用得着我说什么激怒她吗?她根本就是计划好的!” 祁天养叹了一口气,“别说了,先出去再说。” 跳出地窖的时候,已经是月黑风高,整个村庄都是静悄悄的,也鲜有灯火,只有最远最高的一处茅屋点着灯,似乎聚集了几个人。 祁天养没看那些人,只是拉着我往村外走。 他告诉我他昨夜到家的时候,阿年告诉他我趁着他不在逃走了。刚开始祁天养还有些相信阿年,可是转念一想,我中了毒,都没有几天好活了,只要脑子没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逃走? 他追问阿年为什么不阻止我,阿年被问得烦了,说话便开始有漏洞,最后干脆直接承认自己看我不顺眼,不除之不快。 祁天养逼问她到底把我送到哪里了,问了好久,阿年才说出了这个林子的所在。 “我下午就到这里了,只是这村里的村民都古怪的很,我没找到你,也不敢贸然行动,最后跟上了那个臭女人,才发现你在这里。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到了这里来?” 我把阿年把我绑在树上,后来遇到吸血蝙蝠,最后被季孙搭救的事通通告诉了祁天养,又跟他说这个村子的人不明所以的特别讨厌外来人,见到我就把我关起来了,所以他会在地窖里找到我。 祁天养皱眉,半晌才咬着牙道,“阿年……她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吸血蝙蝠,蛇毒,你撑到现在……”说着,他又看了看我的脖子,发现了敷在伤口的草药之后,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 我告诉他这也是季孙帮我弄的,“要不是这些草药,我现在已经毒发身亡了。”在地窖的时候,我幻想了无数种祁天养找到我后,我哭着把一切告诉他的情景,可是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居然是笑着说出来的,“没想到这些野人也有些本领呢,季孙可是一眼就瞧出我中毒了呢。” 祁天养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拉了拉我,“这片林子邪门的很,这里的人也邪门的很,咱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我突然想起乌娜说过,季孙还在族长那里受罚,若是被人知道我逃走了,季孙只怕更麻烦。 “我们不能这么走,季孙还有危险呢,他救了我,我不能这么一走了之的害他。” 祁天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算了,咱们别管他了,管他们有多少规矩,有多么排外,你说的那个季孙毕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不过是无意中带了一个人回来,村民能把他怎么样?咱们要是被这些愚昧的村民拦下来,恐怕才是大麻烦。” “这怎么行啊,季孙可是救了我的命,而且还是两次!没有他,我就是没有毒发身亡也被蝙蝠抽干了。这里的人愚昧你也知道,我不敢想象他们会怎么迁怒于他。”我想到季孙真诚的眼神,实在不忍他为了我留在这里被折磨。 祁天养长叹一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们去把季孙带上。” 我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嗯。” 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可是这是我唯一一次主动亲他,我觉得非常害羞,而祁天养也被我这个举动弄得呆住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妈的,为了别的男人才亲老子一口,我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痛快。” 我哭笑不得,推了他两把,“别磨蹭了。” 正文 25.天坑 我和祁天养悄悄摸到了那个亮着灯的房子附近,远远的我就看到季孙跪在屋门外,而那个满脸都是刺青的老族长和其他几个老人都站在廊檐上,全都看着他。 我拉了拉祁天养的手臂,“他们果然在惩罚他!怎么办啊?” 祁天养有些酸溜溜的说道,“跪着的那个就是季孙?长得挺魁梧的,你不会是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吧?” 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你能正经点吗?” 掐完他,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暖意,这几天每天都像在做过山车,每一次经历艰险的时候,我最怀念的居然就是祁天养这种贱兮兮的不正经。 祁天养摇了摇头,“我正经着呢,不过我相信我这么厉害,你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我嗤之以鼻,“说的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一样。” 祁天养撇头对我一阵坏笑,“没喜欢吗?”说着,他居然把手伸到了我的胸前,狠狠的揉了揉,“那回去再好好调教调教你。” 若不是怕被人发现,我恐怕就要对着祁天养扯嗓子骂了。他看着我拿他没办法的样子,高兴地笑了。 “族长,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放了她吧。”季孙突然开口,声音遥遥的传到了我和祁天养的耳边。 我心头涌起一阵感动,压低声音对祁天养道,“你看,人家还在帮我求情呢,如果我们这么一走了之,不成了小人了吗?” 祁天养撇撇嘴,“你们这郎情妾意的,发展挺快啊。” 我悄悄凑到他耳边,“对啊,我倒是真的觉得季孙很有男子汉气概,不像你,软绵绵的像个女孩子。” 祁天养立刻暴怒的像个小狮子,“谁软了,谁软了?我硬得像一根铁棒!” 我……无语! 就在我和祁天养压低声音斗嘴的时候,那个满脸刺青的老族长开口了。 “季孙,九年前,你带着那个女人进村的时候,也跟我们说她是一个普通女人,我们整个村子拿出最好的兽皮和风肉招待她,乌娜那时候还是个纯真的小女孩,她甚至让出了房间给那个女人,喊那个女人姐姐,自己睡进了柴房。可是后来呢?若不是你母亲以死为你求情,请所有村民原谅你,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只怕现在你也没机会继续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番话让季孙沉默不言,良久,那个族长又开口了,“好了,你不必再跪在这里了,回去吧,好好回忆一下九年前的一切。地窖里的女人,你不必管了,今天夜里,乌娜会把她送到你找到她的地方,我们虽然不欢迎外来人,却也不会伤害她,让她回到原点,无论发生什么,由她自己去面对,是生是死,全看她自己的运气吧。” 季孙低低的埋着头,不再祈求老族长,直到他们都转身进入房子,并且灭掉了灯火,季孙才缓缓的站起来,犹自站在廊前徘徊良久,才转身慢慢往自己的房子走去。 祁天养悄声道,“哟,看不出来,这老实巴交的野人,居然还有相好的。只不过听起来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我说你呀,没戏了,人家痴情着呢,你还是好好跟着我吧。” 我暗暗掐了祁天养一把,没有理会他。 不过我也从老族长简短的话语中听出了大概的端倪,但是却想象不出全部的故事应该是怎么样,只好对祁天养道,“看来族长是原谅季孙了,咱们走吧。” 祁天养翻了我一眼,“你就是喜欢折腾。” 就在我们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关押我的地窖那边突然响起了鼎沸的人声,待我们回头的时候,已经燃起了一排火把! 几个村民手里押着季孙,另外几个人把乌娜从地窖里拉出来,帮她把满嘴的污泥抠了出来。 乌娜对着人群怒吼道,“那个女人还有同伙!都是季孙带进来的!” 季孙扭动着身子反抗,“我没有!” 老族长和那几个老者也赶了过去,对着季孙冷冷道,“季孙,你太让我失望了。” 祁天养嘴里叼着一根草,此时狠狠的吐了出来,“艹,这老头子真歹毒,假装放了季孙,又悄悄埋伏了人手在地窖附近,这季孙也是傻,居然想单枪匹马的来救你出去,这不,给埋伏上了。” 季孙没有回答老族长的话,而是低声对乌娜问道,“乌娜,那女孩儿呢?” 乌娜走到他面前,恨恨的说道,“装什么装啊,你不知道她被谁带走了吗?她的同伙难道不是你带进来的?” 季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这才抿了抿嘴,淡淡道,“好,我承认,他们都是我带进来的,惩罚我吧。” 我吃惊的看向祁天养,“你是他带进来的吗?” 祁天养嘻嘻一笑,“你觉得我像是跟着别人走的人吗?” 我低头不解,“既然不是,他干嘛要认这种罪啊……” 祁天养一记爆栗敲在我头上,“你还说你们两个没有暧昧,没有的话人家干嘛这么护着你?这人分明是故意认下所有罪,让大家只顾着惩罚他,顾不上来抓你啊,哎,用心良苦哦,我可是办不到的,这点我认输了,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你跟他我也认了。” 我恨得直搓牙,压低声音狠狠的吼道,“祁~天~养!” 祁天养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嘘……看老头子们要怎么惩罚他。” 乌娜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下巴,发出一声长啸,其他村民也全都模仿她的动作,发出同样的声音来呼应她。 “山魅来袭,季孙不但不和大伙儿一起抵抗,还带生人进村子,而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犯错,这是再犯,我们不能再给他机会,否则,总有一天,我们整个族群都会毁在他的手上。”乌娜的眼睛里闪着仇恨的光芒。 老族长微笑着看她,“依你说,季孙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云云与山魅苟合,怀了野种,不是就要送去天坑吗?我觉得季孙也要接受同样的惩罚。”乌娜一双凤眼,充满恨意的看着季孙。 季孙似乎有些不相信乌娜的话,“乌娜……” 老族长迟疑半天,和身边的几个老者交头接耳一会,面色凝重的说道,“季孙,对于乌娜的提议,你有什么异议吗?” 季孙低低的垂着头,许久才道,“没有。” 老族长便道,“那就如此吧。今夜便执行,把云云和季孙一起送到天坑去!” 祁天养低低道,“天坑是什么鬼?” 我摇摇头,“是不是一个大坑?” 祁天养道,“跟过去看看。” 很快,又有几个村民抬着一个担架出来了,担架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孩子,肚子高高的隆起,想必就是昨晚上惨叫发疯的那个女孩。 担架在最前头,季孙被人押着跟在其后,再后面是长长的人龙,人手一个火把,蜿蜒着朝山村高处走去。 我和祁天养远远的跟在他们之后,心想天坑天坑,应该是大坑啊,怎么还要往高处走呢? 我走得脚酸,祁天养干脆把我背到身上,一直爬了约莫有一个多钟头,人龙才停了下来,一阵阵凉飕飕的风迎面吹来,我一直都把头埋在祁天养的背后,此时一抬头,几乎要把自己吓尿了。 所谓天坑,根本不是什么大坑,而是一个高耸入云的绝壁! 那悬崖又窄又峭,像一根枯枝从山体之中远远延伸出去,挑空在一片浓雾之中,而悬崖之下,深不见底,云吞雾绕,什么都看不到,像一个张着大口的野兽,正在等待着纵身跃入的人。 不要说走上去,光是看看,我就双腿发软! “天啊,他们要把季孙扔到那个悬崖下面去吗?”我抓住祁天养的衣领,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 祁天养微微耸了耸肩,“嗯哼,可不是,没想到这些村民还挺会玩的。” 我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别贫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祁天养无奈道,“那能怎么办,要么就上去拦下来,要么就下去接着。” 我的心慢慢沉下来,急得快哭了,“那些村民那么野蛮,又人多势众,想从他们手中夺下季孙,恐怕是不太可能,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为了我被人扔下去吗?” 祁天养把我放下来,“那你躲好,我去抢人。” 看着祁天养认真的样子,我越发心塞得慌,“你确定?” 祁天养卷起袖口,歪起嘴角坏坏的笑,“怎么也不能让老婆的准情人就这么挂了啊,老规矩,我救下他,回家后你任凭我处置,我最近,想玩玩角色扮演什么的……” “祁天养你这个混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闪身往悬崖边走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紧张的握住了拳头。 “扑通!”就在我还在为祁天养的前往担忧的时候,只听到遥遥的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回声,村民们都举起双臂挥舞起来,“呜~~呜!” 一个妇女凄厉的声音划破长空,从山顶传了下来,“云云啊!我的女儿啊!” 我整个人都吓得僵住了,那个怀孕的女孩,已经被推下去了! 天啊,太野蛮了,这些人太野蛮了! 正文 26.红衣女的名字 我吓得捂住嘴,无限后怕起来,祁天养一个人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的。 我怎么能这么蠢,就这么把他怂恿了上去呢? 就在我后悔不已的时候,已经有村民发现了祁天养,乌娜冲到最前头,指着祁天养对众人怒道,“这就是季孙带进来的那个女人的同伙!” 季孙也回过头,祁天养与他对视片刻,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把眼神移开了。 祁天养掐着腰对那些村民喊道,“谁给你们的权利设立这么残酷的私刑的?季孙又有什么错,必须被推到这个鬼坑里受死?” 老族长颤巍巍的走上前,打量了祁天养两眼,“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祁天养呵呵一笑,“我老婆被你们无缘无故的关起来了,我来找老婆也碍着你们了?” 老族长脸上阴晴不定,低声对季孙问道,“季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他确实是我带回来的那个女孩的丈夫吧。” “你真的不认识他们?”老族长又问道。 季孙无奈的笑,“认不认识也不重要了,上了天坑,没有回头路。” 乌娜也在一边撺掇道,“没错,上了天坑,没有回头路。族长,你不要听他在这里装无辜,女人是他带回来的,现在不见了,这个男人还大摇大摆跟着我们到这里,怎么可能不包藏祸心?快行刑吧,把季孙推下去!” 季孙突然一脸苦涩的看向乌娜,“娜娜,你真的这么恨我吗?我是你的亲哥哥啊!” 我和祁天养都愣住了,季孙是乌娜的哥哥?! 那乌娜为什么这么仇恨他?甚至想让他去死? 乌娜恨恨道,“你才不是我的哥哥,你是山魅的野种,你是妈妈的耻辱,你还害死了妈妈,你不配活在这个村子!” 族长突然对着乌娜呵斥道,“乌娜,别说了,上了天坑,任何人的罪孽都可以被原谅。更何况,季孙他……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亲是谁。” “要不是他带回来那个女人,妈妈怎么会含恨而死?我要让他亲自下去和妈妈忏悔!”乌娜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祁天养拍了拍掌,所有人都停下了讨论,怔怔的看着他,他扫视所有人一眼,淡淡道,“你们这个村子有什么恩怨情仇,我不管,但是这个人,今天我要了,你们不能杀他。要么你们就现在把他交给我,要么咱们就短兵相接。” 老族长冷笑道,“年轻人,你似乎很自信,你知道这天坑有多深吗?你知道这里死过多少人吗?” 祁天养缓步走到老族长面前,把老族长的手搭到自己的手腕上,不过片刻,老族长便面露惊恐,往后连退几步,“你……你……” “你说我怕不怕你这个天坑呢?”祁天养做出一副调皮的模样。 老族长颤栗着不说话,祁天养步步紧逼,“把季孙交出来!大家相安无事。” “交什么交,处理完他,再处理你和你那个贱女人!”乌娜突然冲到了崖边,对着跪在地上的季孙就是狠狠一推!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没有想到乌娜居然会有这么一手,眼看着季孙就要滚到悬崖边,人群中却跳出一个用兽皮蒙着面的人,一把抓住了季孙的胳膊,很快,又有第二个人上前去帮忙,季孙被拉了上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我却吓得浑身都瘫软下来了。 拉住季孙的两个人,全都用兽皮蒙着脸,再加上离得远,我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人。 但是我却满心的奇怪,怎么会有本村的人帮祁天养? 祁天养没有理会这些,拉住季孙的胳膊喊道,“还傻站着干嘛?跟我跑啊!” 季孙看起来犹豫不决,村民们在乌娜的带领之下,全蓄势待发,一场争斗眼看着就要爆发。 其中一个拉起季孙的人,迅速的走到季孙面前,对着季孙微微掀开了兽皮一角,旋即转身往山下奔来,季孙就像疯了一样,“是你!”说完,他拔脚便跟着那人跑了过来。 村民见此,纷纷准备上前阻拦,另一个蒙面人却从腰间抓出一个什么东西,对着村民便扔了过去。 “嘣!”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山崖都陷入一片强光之中,我的眼睛也被刺激的立即眼泪哗哗直流,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强忍着满眼的眼泪想要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扛了起来。 “可别叫唤,是我!”祁天养的声音还是那么不正经。 我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趴在他的肩头,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的眼睛才不再流泪,终于睁了开来。 只见我们已经远远的把村庄甩在身后,我和祁天养垫底,前面是那两个蒙着兽皮的人和追随过来的季孙。 “天啊,有两个村民跟出来了吗?”我对着祁天养问道。 祁天养对着那两人喊道,“嘿,我说,你们停停,那些人不会追得那么快的。” 说着,他把我放了下来,“去看看都是谁咯。” 我狐疑的盯着那两人,其中一个撩开了脸上的兽皮,对着我嬉皮笑脸道,“小丫头,挺厉害啊,居然没有毒发身亡啊。” “阿福?!”我惊掉了下巴。 另一个人也缓缓朝我转过身,用白得几乎有些透明的手掀开了面上的遮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红衣女人! 我完全晕圈儿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福笑道,“你男人怕一个人行动慢,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化成一滩脓水,所以就把我们都喊上了嘛,哎呀妈呀,这买卖做得!姓祁的小子,本来说好了我替你治好她的蛇毒,你我两不相欠,现在我还帮你上演了一场绝地逃亡,这就不是互不相欠了啊,你欠我了呀!” 祁天养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慵懒的答道,“放心,我祁天养从不欠人情,你今晚帮我的,我来日一定会还给你。” 阿福哈哈一笑,“那就好,我这人什么都不好使,就是脑子好使,里头有本帐,别人欠我的东西,我记得一清二楚呢。” 阿福蹭到我身边,悄悄看了一下我的伤口,惊道,“上过药了,怪不得熬到现在,赶紧跟我回去,我把解药熬出来你喝了。” 想到他在黄老板家做的那些事,我有些嫌恶的往后退了退,“多谢。” 阿福讨了没趣,便也不再往我身边凑,站到一边去抽烟了。 此时我才注意到,自从红衣女人拉下了脸上的兽皮,季孙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 祁天养悄声在我耳边道,“我说,我看着他俩怎么觉得他们认识呢?” 其实我也有些怀疑,但是季孙从未出去过这片林子,他怎么可能认识红衣女人? “呜~~呜~~~!”祁天养正准备上前去问他们俩是什么情况,远远的却传来了村民的牟叫声,祁天养骂了一句,“妈的,这些人怎么动作这么快!” 阿福也掐灭了烟头,“烟光蛋都不怕,真的是野蛮人!怎么办,我可没有烟光蛋了,他们人那么多,一个个腿长脚快的,我看我们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季孙突然开口,“我知道一条近道。跟我走吧。” 红衣女人重新盖上了兽皮,轻启莲步跟在季孙身后,我、祁天养还有阿福见状,便也都跟了上去。 季孙口中的这条近道,别的村民应该都不知道,因为我们走了一会,便再也听不到村民们的声音了。 一直走到天破晓,我们终于到了树林的边缘,季孙把我们全都送了出来,自己却折了回去,“你们走吧,我不能离开这片树林。” 我连忙上前,“为什么啊?他们想要你死!” 正文 27.发疯的阿福 季孙有些为难的说道,“那也是我应得的惩罚。” 见季孙这么倔强,我觉得非常头疼,无助的回望祁天养,他也摊开手耸肩,“人家愿意送死,我也没有法子。” 阿福也对着季孙喊道,“喂,你傻吗?你那个凶神恶煞的妹妹要弄死你,村里的人不待见你,你回去干嘛啊?” 季孙低头,只是苦笑。 红衣女人却开口了,“跟我们走吧,那里并不是你的家。” 季孙眼神犹疑,看了又看红衣女人,突然道,“破雪,你一点儿都没变。” 破雪,红衣女人的名字叫破雪?季孙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他们真的认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全都呆立在一边看着他们俩不说话。 红衣女人似乎有些烦躁,不再劝说季孙,“算了,你愿意回去就回去吧。” 说完,她就转身往外继续走,我们看了看季孙,又看了看红衣女人,最后只好跟季孙道,“你回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干嘛这样坚持?” 季孙嘴角只剩苦笑,眼神追随着红衣女人的背影,自己却始终不再往林子外踏出半步,我们都明白了他的选择,也便没人再勉强他,与他道别之后,迅速的跟上了红衣女人的脚步。 一路上红衣女人都是沉默不言,大家便也都不说话,只顾低头赶路。 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祁天养的家。 红衣女人似乎心情不好,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而阿福为了跟祁天养拍马屁,到家就马不停蹄的把他和祁天养从蛇洞带回来的蛇鳞、蛇蜕以及蛇液和到一起,放在灶上熬成了一小碗浓稠的汤汁,送到我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快喝了吧,喝了你就没事了。” 那晚黏糊糊的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一股直冲卤门的腥味儿钻进了我的鼻子,我差点就要吐出来。 祁天养连忙替我捏住鼻子,“可不能吐!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回来的呢。” 我眼泪汪汪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鼓励下,闭着眼睛一仰脖子,把那一碗东西都喝了下去,祁天养这才笑眯眯的把碗拿开,“好了,乖,去洗澡,然后去美美的睡一觉。”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浑身黏腻,便找了两件干净衣服,冲到卫生间好好的冲洗了一把。 洗热水澡的感觉真好啊!这两天我都窝在那个该死的地窖里,面对着死亡的恐惧欲哭无泪,可没想到现在我居然又回到了这里,身上的蛇毒解了,又能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躺倒松软的床上酣畅淋漓的睡一觉,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看着自己身上被乌娜拖拽时留下的伤痕,我突然想起阿年来,自从进门后就没有看到她了,她原本停在小院里的车也不见了。 阿年人呢? 我可是憋了满肚子的恶招儿要一一还给她! 想到这里,我赶紧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便想出来质问祁天养。 出来后,我才发现祁天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钻到了房间里,瘫在床上像一具尸体。 我气冲冲的走过去,掀开他搭在身上的薄被,“阿年呢?” 祁天养静静的看着我,“走了。” “走了?!你放走她的?她可是要害死我的人啊!你就这么放走她了?”我一听,不由怒火中烧。 就在我上蹦下跳的闹腾时,祁天养突然一把将我拉到怀中,轻轻地吻住我,喃喃的呓语,“我不是把你救回来了吗?” 我被他弄得浑身麻痒,却还是止不住怒火,“我告诉你,我方悠悠不报这一仇,我誓不罢……呜~呃!~~” 祁天养咬住我的双唇,手已经开始游走,“别提她了。方悠悠……这两天我好想你啊。”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色?”我嘤咛着。 “我只对你色。”祁天养的声音有些沙哑。 “阿福还在外面呢!” “管他的……” “不要~~” “不可以说不要~~” …… 两天两夜的流离,再加上祁天养带来的这场激烈的碰撞,我几乎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很快就弯在他的臂窝里沉沉入睡。 黑甜一梦,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狂躁的声音吵醒,一睁眼看到祁天养也是满脸的惊讶。 “怎么了?”我对他问道。 祁天养摇摇头,“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梆梆梆!!”还没等我和祁天养起身,我们的房门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猛撞起来。 我吓得连忙抓住被子遮住身体,“怎么了这是?!” 祁天养用他的大恤一把套到了我的头上,把我的身体遮住了。这才慢悠悠的自己起身穿上了衣服,走到门边将门一把拉开。 拉开门的一瞬间,一个人倒了进来,躺在地上抱头打滚。 我吓得往里直缩,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阿福! 祁天养也被阿福吓到了,连忙将他拉起,“你怎么了?!” 阿福被祁天养一声呵斥,仿佛恢复了一点知觉,对着祁天养歪头看了一会,却伸出双手对着他的脸就抓。 祁天养连忙将他控制住,找来绳子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直到阿福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了,我才敢下床来,走到他们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怎么了?” 祁天养弯下身子,拨开阿福的眼皮一看,只见阿福的两只眼球都吊了起来,只剩眼白没有眼黑,看起来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啊!”我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祁天养又拨开阿福的上衣,指着他心脏的位置让我看,我仔细一瞧才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红点,但是看起来伤口很深,有点像是钢针戳出来的伤口。 “他被人戳了吗?”我傻乎乎的问道。 祁天养摇摇头,“应该说他的厌胜布偶被人戳了。” “你是说……” “有人把他做成了布偶,贴上生辰八字和姓名,然后做法用针戳了心口的位置,让他失去了本性。”祁天养皱着眉说道,“奇怪,会是谁呢?” 阿福躺在地上,还在痛苦的抽搐,没有半点意识,像个动物一样,并且不断地口吐白沫,和他平时那副桀骜不驯风流倜傥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想不到小小的厌胜术这么厉害! “如果想要害他的人一直做法,他只会迷失本性吗?” 祁天养又摇摇头,“迷失本性只是最轻微的后果,他会自残,刚才他撞门其实已经是行为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如果不是咱们把他控制住了,他可能会拿刀捅自己,可能会走到楼顶跳楼,可能看到一条河就把自己淹死了,总之他会用一切奇葩的方式伤害自己。” 我的额头渗出冷汗,“这么可怕?我们……要帮他吗?” 祁天养迟疑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我欠他一个人情,救他一命,就当是还了他吧。” 其实我就是想让祁天养帮帮他,我确实不喜欢阿福,但是我对任何人的讨厌,都不足以让我像阿年那样不择手段的去害别人,更不可能想要任何人的性命。 所以祁天养这么说的时候,我很高兴,“好呀,反正我讨厌这个人,欠着他的人情,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威胁了,这次帮他解决了麻烦,然后立刻把他赶走好了。” 祁天养撇撇嘴,“想做好事就做好事,干嘛装出一副坏人的样子啊,你装得不像。” 我被他戳穿,脸一阵红,“你瞎说什么啊!我不理你了。” 正文 28.施法的人 祁天养嘿嘿一笑,“我也没时间理你了,我得去找到施法的地点,并且把厌胜偶毁掉,要不然他这样估计是撑不了多久的。” 说着,他又指了指阿福的胸口,我往那个小小的针眼一看,猛地发现那个针眼似乎正在加深,而且从伤口里渗出点点血珠子,就像有一根无形的针正在往里插一样! 我吓得不敢再看,祁天养却说,“对方又在施法了。” “啊,啊!!”就在这时,阿福又开始发癫,只是他的身体被捆住了,他只能拼命的拿脑袋撞地。 祁天养咂咂嘴,“卧槽,这么疯狂,把他这熊样录下来,等他好了给他看。” 我白了他一眼,“还不快把他固定到一个柔软的地方去,你居然还有心情捉弄他。” 祁天养吐吐舌头,“开个玩笑嘛。” 说着,他就把阿福扛起来,往沙发上扔去,又拿绳子把阿福重新固定了一下,饶是这样,阿福的额头还是撞破了,汩汩的流着血,再配上他灰白的眼珠子,看起来很吓人。 祁天养终于皱起眉头,认真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得出发了。” “你知道使坏的人在哪里吗?”出了门,我才意识到我们根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更何谈去阻止他做法继续折磨阿福呢? 祁天养握着拳头伸到我面前,缓缓张开,里头是一个罗盘,我见阿年用过,所以认得。 上次阿年也就是借着这个东西,带着我追到蛇洞去找祁天养的,所以现在看到祁天养拿出来,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接过那小小的古朴的罗盘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小小的东西,居然能够有这么奇妙的作用,不可思议。” 祁天养笑道,“回头我教你五行八卦、观风看气,你会发现更多奇妙的事。” “真的吗?”我被祁天养勾起浓浓的兴趣。 “等阿福的事解决了……”说着,祁天养凑到我耳边,坏笑着低声道,“你晚上在床上好生伺候我,哥满意了,就教你。” 我连忙啐了一口,满脸通红,“你去死!” “老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 祁天养不再和我打嘴仗,而是对着天空高举罗盘,只见罗盘的指针迅速转动了几圈,最后停留在一个宫格上。 祁天养眯着眼睛细细的看了看,“指针上指坤位,下指坎位,做法的人此时在西南方。” “你教教我怎么解的啊。”我也凑过去看那个罗盘。 祁天养指了指罗盘指针,“我们现在在坎位,坎位代表北方,做法的人在坤位,坤为西南。懂了吗?” 我吐吐舌头,如坠云里雾里,“不懂。” “笨!”祁天养收起罗盘,拉着我便往西南的方向走去。 我们穿过整个村庄,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祁天养皱眉奇道,“不对啊,罗盘是不会说谎的啊。” 说着,他又把罗盘掏出来,这次还没等他把罗盘举起,指针就开始疯狂的转动,一直都停不下来。 我有些害怕,捏住他的胳膊,“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祁天养抬眼朝四处扫视一圈,将我护在身后,“别说话。” 他眯起眼睛,竖着耳朵,许久,才睁开眼睛,“在那里。” 他的手指向不远处田野上的一个瓜棚。 现在还不是瓜熟的季节,乡间的瓜棚一般都是闲置的,如果有人想不被人注意,在瓜棚里施法,实在是绝佳的选择! 我远远的朝那个瓜棚看去,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错觉,那茅草顶上仿佛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黑雾。 我立刻跟祁天养说了,祁天养有些惊奇的看着我,“你居然能看到气息流动?” 祁天养告诉我那就是观气的第一步,若是练习得好了,可以随时发现身边的危险和吉兆,气息发乌发黑的地方,一定不是好地方,而气息斑斓明亮的地方,不是聚集灵气就是有贵人坐镇。 “谋害阿福的人正在那里施害人的法术,难怪那里会这么污秽。”我接着祁天养的话说道。 祁天养摸了摸我的头,“孺子可教。我们过去,你跟在我身后,有危险和意外,不要管我,立刻折回来,跑。听见没?” “那你呢?”我担忧的问道。 祁天养嘿嘿一笑,“放心,我就是爬都爬回来继续上你。” “祁~天~养!”我咬着牙,简直拿他没办法。 他却已经不再和我调笑,径直踏上小径,往瓜棚走过去。我连忙跟了上去。 越靠近那个瓜棚,我就越发的能看到那股黑黑的气流,同时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发抖,只觉一股阴气几乎要钻进我的骨头了。 到了瓜棚外,祁天养止住脚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破败的瓜棚内传出来低低的吟念,声音一会压抑,一会高亢,听起来都是一些咒语。 只是我有点奇怪,那声音怎么怪怪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祁天养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他本来都准备推门了,手却停留在门环上,久久未动。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从我身后将我狠狠一拉,我毫无防备,一下子就摔倒在旁边的水稻田里,浑身溅满了泥污。 祁天养动若脱兔,迅速的跳到了我身边,一把将我从田里捞了上来,直到重新站起来,我才发现偷袭我的人,居然是阿年! 她就站在田埂上,掐着腰歪着头,用一副看似无害却充满嘲讽的无辜眼神盯着我,“你命挺大啊,居然没死。” 我气得发抖,原本准备的骂她的话都忘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啪”! 就在这时,祁天养的身子往前一晃,又回到我身边将我搀扶住,我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却见阿年已经捂住了脸颊,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祁天养,眼睛里盈满了愤怒的泪水! “祁天养!你!居然打我?!”阿年指着祁天养,咬牙切齿的喊道。 我这才发现阿年的一边脸颊红通通的,高高肿起。 祁天养刚才给了她一巴掌。 祁天养瞥了她一眼,语气虽然没有什么波动,却带着决绝,“对,我打你了,这算是对你的警告。记住,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之前所有的事,我当你不懂事,这一巴掌咱们算是结清了。以后,你再敢动她一手指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年眼泪汪汪的看着祁天养,眼睛里射出的光芒,由伤心变作愤怒,最后变得怨极,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对着祁天养狠狠的吼叫了一声,“啊~!!!” 看她那瘦瘦的身板,在微风之中微微颤抖,因为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孩,我突然有些不忍,轻轻扯了扯祁天养的衣角,“祁天养,算了,反正我也没事……” “臭婊子,要你在这装什么好人?!你记住,只要我阿年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过好日子!”阿年怨毒的看向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仿佛在跟我宣战。 我无奈至极,也不知道怎么跟这种人沟通,只好不理她。 “你嘴巴放干净点!”祁天养也气得脸色发白,但是阿年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喜欢他的女孩子,他也没有办法真的把她怎么样。 “哎哟,天养,你怎么来了?”就在我们跟阿年对峙的时候,瓜棚里走出来一个人,对着祁天养惊讶道。 赤脚老汉!阿年的爸爸! 祁天养吃惊的看向他,瞬间便明白刚才的一幕,已经被他看在了眼里,自己打了人家的女儿,祁天养自知理亏,只好低下了头。 让我们不解的是,赤脚老汉居然并没有责怪祁天养,而是狠狠的训斥起阿年,“死丫头,你干嘛欺负嫂子?这可是天养的媳妇儿,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阿年本来还强忍着不哭,被自己的父亲这么一骂,委屈全都袭上心头,哇的一声哭了,转身便跑了。 赤脚老汉虽然是帮我们说话,但是看起来心情也不甚好,皱着浓粗的眉头,粗俗的往地上吐着痰,我匆匆一瞥,发现痰里有红红的血丝,便悄悄地戳祁天养让他看。 不过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更感兴趣的事,根本没有理会我——他的眼光已经被瓜棚里的东西吸引了。 我也才猛地意识到,赤脚老汉是从瓜棚里走出来的!! 他就是做法搞阿福的人! 我害怕的往后一缩,看向赤脚老汉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直视。 他的双手上红通通的不知道沾着什么,仔细一看不难猜出,那是鲜血!他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罗盘,看起来比祁天养和阿年的都要更精密。 没错,就是他! 正文 29.诈尸的婴儿 赤脚老汉也意识到祁天养在看他的道场,连忙假装不经意似的,用肥硕的身体挡在了门口,“咳咳,老叔还没问你们怎么到这荒郊野外来了呢?” 祁天养见赤脚老汉似乎想打个哈哈混过去,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老叔,是您在这里做法吗?” 赤脚老汉脸色一红,“咳咳……” 祁天养皱起眉头,“厌胜法,这不光明啊。” 赤脚老汉挠挠头,不耐烦起来,“天养啊,那个阿福在你家吧?我劝你别管他了,有人花了四十万买他的命。” 祁天养和我都是一愣,“谁?” 赤脚老汉冷笑道,“他睡了黄老板的女人,这事你应该知道吧?睡完还杀了人家,黄老板那么狠的人,怎么会放过他?我不做他,黄老板也会找别人做,所以老叔我没必要把这到手的四十万让它飞了。至于用厌胜法搞他,也不是我的本意,怪就怪这小子和咱们是同道中人,不用这种狠法子,撂不倒他。” 祁天养也冷笑起来,“这个黄老板,办事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赤脚老汉脸色微红,“天养,你也知道老叔我什么爱好都没,就爱点儿财,可别挡老叔的财路啊!” 祁天养咬了咬牙,从屁股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我认出来那张卡是之前租房子时他交给我的那张,里面有五十多万,我租房子花了不到两万,当时我还被这一大笔钱吓了一跳,没想到祁天养居然直接把卡送到赤脚老汉手中。 “老叔,我欠阿福一个人情,黄老板花四十万买他的命,我从你手上买回来,今后请老叔卖我个面子,别找他的麻烦了。这卡是我爸这些年的积蓄,反正我家都死绝了,我留着也没用。” 赤脚老汉大概做梦也想不到祁天养会这么做,都傻掉了,半晌后,笑眯眯的接过了卡,“早说嘛,早知道你跟他有交情,我还干嘛在这耗费法力搞厌胜法?本来嘛,你这钱我不该收,可老叔我这次关都没闭完,就出来了,身体可亏损了许多,后面至少得修养大半年,不止不能挣钱了,还得花钱调养,所以……咳咳!” 祁天养笑了笑,“这钱您该拿。” 赤脚老汉听了祁天养的话,心满意足的把钱收到了口袋里,“那老叔就不管这烂摊子了,让老黄自己折腾去吧。” 祁天养点头,“多谢老叔成全。” 赤脚老汉揣着卡,哪里还有半点身体受了亏损的样子啊,简直健步如飞,“老叔我要去看看我那个死丫头干嘛去了,就不跟你们多说了。” 说完,他就迅速的朝着阿年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祁天养这才松了口气,拉着我一起往瓜棚里走去。 一进瓜棚,我简直吓坏了! 整个瓜棚的内部,四壁都涂满了鲜血,往外喷薄着浓浓的血腥味儿,旁边还有三条刚被割了脖子不久的纯黑的公狗在苟延残喘,喉咙上有大大的血口子,还在往外冒着血,想必那些图在墙壁上的血液就是狗血。 本应该是守瓜人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红头黑脸的布偶,胸口上插着一根粗粗的钢针,钢针居然也是血红色的,仿佛吸满了血似的。 祁天养把那个布娃娃拿起来,转到背面,只见上面写着一串生辰。 “这是阿福的生辰?”我问道。 祁天养点头。 我靠近木板床边,想看看那布偶到底是什么样的,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一凑过去,忽然又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腐臭味,刚才满鼻腔冲进来的都是血腥味儿,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别的味道。 我不由捏住了鼻子,“怎么像是有烂肉的味道?” 祁天养也皱起眉头,他弯下腰,从木板床下往外一拉,居然拉出一口小小的棺材! 我吓得往后一跳,“啊呀妈呀,这是什么!” 祁天养白了我一眼,“怎么一天到晚大呼小叫的?好歹跟我这么久了,也该有点见识了。这不就是一口棺材吗?你说是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怕得不敢直视那口棺材,“这棺材……怎么怪怪的,这么小?” “装小孩的咯。”祁天养说着,便作势要打开棺材。 “赤脚老汉干嘛要弄一个小孩尸体在这里?”我一想到那棺材里装着什么,就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少年早夭,这种人一般怨气极重,对人世留恋无比,不愿投胎转世,很容易化作厉鬼,尸身也就会有很重的阴气,你刚才在外面看到的这棚顶氤氲的黑气,就是这尸体的尸气。对于做厌胜法这种脏手段,能有一具怨尸助阵,威力会增强数倍,所以中招的人一般无所逃脱,必死无疑。赤脚老汉那么精通术法的人,怎么会放过这种手段呢?” 我一听,只觉得残忍至极,对赤脚老汉父女的厌恶又平添了些,“这人真是的,为了钱,简直就是不择手段,连死了的孩子都不放过!” 祁天养无奈的摊开手,“谁说不是,把我的老婆本都搭进去了。这下我可身无分文了,养你都成了困难。” “呃~~”我无言以对。 祁天养不再贫嘴,而是着手准备开棺,“这尸体已经被用过了,怨气又加深几分,若是处理不得当,恐怕要危害一方。我必须开棺看一下,才能确定怎么做。你出去,等我喊你你再进来。” 我确实也不想亲眼看到一具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的尸体,怕来日方长,会夜夜噩梦,便立即退到了门外。 只见祁天养先是走到黑狗旁边,伸手抹了一把狗血,在整个棺材四周用狗血画了一个圈,这才正式开棺。 我听人说过狗血辟邪,尤其是毛色纯黑的狗血,更是辟邪上品,祁天养这样做,大约是怕那具幼尸诈尸。 棺材盖被他缓缓推开,我站在门外,也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响动。 等到整个棺盖被打开,祁天养一下子呆立住了,满脸都是惊慌和诧异,“小轩!!”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小轩是谁,但是从他的表情看来,那一定是他认识的小孩子。 祁天养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像一样顿住了,一动不动,表情慢慢化作哀伤,那是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到过的神态。 与此同时,我恍然看到那口棺材的上方,缓缓升起一阵黑气,由弱到强,由淡到浓,渐渐凝聚成一个婴孩的轮廓,只是那轮廓看起来很狰狞,也很痛苦,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一样。 我对着祁天养大喊道,“祁天养,快把棺材盖上!尸气冲上来了!” 祁天养却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依旧呆呆立着,两手撑在棺材边缘,入神的看着棺材里的尸体,时间在他脸上已仿佛已经凝固了。 就在这时,我见到那棺材里伸出一只小小的手,那手肉嘟嘟胖乎乎的,一看就是一个小婴孩的手,可是那手已经发青发乌,一看就是死人手! 我吓得脊背都凉了,又对着祁天养喊了一声,“祁天养!诈尸了!” 祁天养依然呆呆的,居然去摸那只伸出来的鬼手! 那小手一碰到祁天养,就变得又尖又利,狠狠的抓进了祁天养的肉里! “啊!!”我吓坏了,也顾不上棚子里有一具正在诈尸的尸体了,一下子就冲了进去,也不敢看那棺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拉着祁天养就往外拖,“走啊!诈尸了!” 祁天养终于缩回手,我一看,他的手背都被抓开了,长长的一道伤口,皮肉翻开,不见血液。 他完全没有在意那伤势,对着我哀伤的重复着,“小轩。” “什么小轩?”我拖不走他,自己便也不敢走,急得都快哭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的脊背一阵刺痛,我立刻就明白糟了!我也被那小鬼抓了! 我又怕又痛,立即尖叫起来,“啊!救我,祁天养!他在抓我的肉!” 祁天养终于回过神来,神色痛苦不堪,抬起那只抹了黑狗血的手,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对着我的背后狠狠一推。 我听到一声“龇哇”的声音,也听到了皮肉被灼烧时发出的滋滋声,背后的那只鬼手缩回去了。 我立刻缩到祁天养的怀里,吓得哭了起来。 祁天养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贱嗖嗖的安慰我,而是将我往棚外推,“你出去吧,我想单独在这里呆一会。” 我意识到这棺材里的幼尸跟他的关系可能非同一般,忍不住好奇,回身一看。 只见棺材里躺着的尸体最多不过一岁,非常幼小,不知道死了多久,浑身发青不说,而且已经开始腐烂,身上穿着的小衣服破破烂烂,里面爬满了蛆虫。两只眼窝子已经被蛆虫啃噬光了,空洞洞的,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刚才伸出来抓祁天养和我的小手,被黑狗血烧了,皮开肉绽的,非常可怖。 我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几声,吐出一些酸水。 “这是谁啊?”我拉着祁天养的衣角问道。 正文 30.小轩是我侄子 祁天养见赶不走我,干脆不理会我了,一直看着那小小的腐烂的尸体默不作声。 良久,他漆黑的眸子里居然滴下几滴晶莹的泪水,然后他便把棺材盖上了。 “小轩,是我侄子。” 当这句话从祁天养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只觉得他已经被哀伤湮没了。 而我,也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侄子?! 他那个和他一起遇害,不足一岁的侄子? 天啊,我不敢想象他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亲眼目睹自己如此年幼的侄子被人害死就罢了,现在居然看到侄子的尸体被人拉来做这么下作的事! 不对,不对!赤脚老汉,怎么会用祁天养侄子的尸体来做这种事?他是无意还是知情? 如果他是无意的,那说明有人在利用他,如果他是知情,那就更可怕了:他和害死祁天养一家人的人,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觉得现在的情形,对于祁天养来说,简直太过残忍和严峻! 幕后人的操控,亲友的背叛。 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却要去面对,去揭开所有的真相! 看着他伤心的样子,我不敢张口问半句话,只好默默地抓着他的手臂,希望能然他稍稍的感到一点安慰。 连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站在那口小小的棺材前多久,最后还是祁天养自己挪了挪身子,无比疲惫的说道,“小轩的尸体不能留了,得火化掉。” 我这才敢轻声问,“你们一家人……不是都被送到殡仪馆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祁天养皱眉道,“老徐、阿年父女、红衣女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我的敌人,也许,他们全都是。” 我心里一阵寒意升起,这些人,全都表现出一副是想帮助祁天养的样子,可是我们根本没法判断他们到底是善是恶!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从口中冒出一句,“没关系,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祁天养侧头看了看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情和柔软,他将我缓缓揽入怀中,又低头在我的头发上轻轻一吻,“谢谢你。” 我们将小轩的棺材运到了祁天养家的祖坟地,为了不让他做这么痛苦的事,我去买来了汽油,忍着恐惧亲自将小轩的尸体火化了。 点火的时候,祁天养是背过身子去的,我看到他的肩膀微微的抖动,我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尸体落葬之后,祁天养已经换了一副面貌,似乎刚才的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们还得回瓜棚,把厌胜布偶毁掉,要不阿福好不了。” 看着他不知是伪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坚强,我难过不已,但是我也装出和他一样的样子,“走!” 祁天养甚至没有再回头看那座新隆起的孤零零的小坟。 重新回到祁天养的家中,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阿福的嚎叫,“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放开小爷!***!谁把小爷绑在这里的?!” 祁天养推开门,阿福一看到我们就扭动着身子怒道,“谁把我绑在这里的?” 我知道祁天养心情不好,便连忙自己上前去将阿福身上的绳子一一解开,“谁愿意绑你啊?你知道你差点儿死了吗?要不是我们,你现在不知道搁哪儿挺着呢!” 阿福有些不敢相信,我一把撕开他胸前的衣服,指着他心口的针眼和已经干涸的几个血珠子,阿福低头一看,便狠狠的用拳头捶了锤沙发,“妈的,谁他么居然想害老子,看老子不去毁了他!” 祁天养将那个插着钢针的布偶扔到他面前,“出来混,总要还的,你睡了人家女人,人家想要你的命,天经地义。好了,这一次我帮你摆平了,咱们彻底两不相欠了,你可以走了,下一次,如果有人花钱找我做你,也许我会答应。我劝你最好离开这里。” 阿福呆呆的望着那个布偶,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良久才道,“艹,这些过河拆桥的人!” 说着,他便提着木偶要出去。 祁天养却不让他走了,一把抓住了他,眼睛里射出一股冷芒,“谁过河拆桥了?” 阿福慌张的挠了挠头,“哎,你别管!” 祁天养挡在他身前,夺过他手中的布偶,“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我有时候也会凭心情杀几个人取乐。”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之前从布偶身上拔出来的钢针,作势便要重新插入布偶心口。 阿福吓得连忙阻止他,“哎,哎!别介!我跟你说还不行吗?” 祁天养这才收起布偶,狠狠推了阿福一把,将他推倒在松软的沙发中,“慢慢说,不要遗漏任何事。” 阿福看起来有点紧张,他叼起一根烟,不停的搓着手指头,还做着最后的挣扎,“兄弟,你一门遇害,这事儿已经发生了,你虽然……哎,你勉强也算捡回半条命,就好好地生存,不要管这事儿不行吗?” 阿福这么一说,连我都听出了蹊跷,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我走到他面前,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知道你的命是我们怎么救回来的吗?祁天养花了父母生前所有的积蓄五十万把你买回来的!而且还牺牲了他不到一岁的小侄子的尸体。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能装傻,你要是不说,要么就是良心被狗吃了,要么你就是他们的同伙,不管哪样,你都不要想活了!反正祁天养杀人不用坐牢。” 阿福看着愤怒的我和沉默不言的祁天养,知道自己躲不掉,只好哭丧着脸道,“我也不过是个跑腿儿的,所知有限,你从我这儿根本查不到你家的仇人的。” “那也把你知道的所有全都说出来,如果有半点隐瞒的话,我是不会用什么术法来治你的,我会直接拿一把刀,一点点的把你的皮剥下来,拿去祭我的小侄子。”祁天养冷漠的看着他。 阿福叹口气,“两年前,有个西域巫师来到中原,花高价招募了一批懂术法的人,我那时候初出茅庐,穷得饭都吃不上,为了生存,就去参加了招募,没想到被选上了,之后他给所有入幕之宾都安排了各自的任务,而我就被安排到黄老板家去,盯梢赤脚老汉。” 我和祁天养都倒抽一口冷气,“赤脚老汉也是那个巫师的人?” 阿福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其他人也不知道我,巫师手下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所有人除了服从巫师的安排,各自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甚至有一部分人是专门被安排来监视另一部分人。大家互相配合又互相制约,但是巫师却洞知一切。” “巫师是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阿福按了按自己的头,颇显痛苦的摇了摇,“我不知道,我是隔着帘子见他的,或者说,她?他带着一副青铜面具跟我说话,声音穿过面具的时候,就变了,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更别说他是谁了。” “除了监视赤脚老汉,你还接到过什么任务?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祁天养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对阿福这种聊胜于无的回答很是烦躁。 阿福答道,“之前黄老板生意开始下滑的时候,就听到他说要请什么人来重新布置风水,你知道嘛,对于同道之人,我总是比较好奇,所以一直等着,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那个什么赤脚老汉,倒是等到了你。” “你跟踪我?”祁天养问道。 阿福点头,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这不是好奇嘛。” 祁天养的眉头越拧越紧,阿福见势不妙,连忙说道,“不过我在你家发现了……呃!!” 阿福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窝、鼻孔、嘴角还有两只耳朵便全都开始流出黑血! 而他自己,则是伸出五指,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整张脸都憋成了紫红色,两只眼珠子也开始往外冒,但是他的手还是越掐越紧! “啊!阿福怎么了?!”我吓得连忙和祁天养一起去掰开他的手。 但是他的手简直硬得像铁,紧紧的箍住了自己的脖子,任凭我们怎么掰,都掰不开。 “嘎兹!”就在祁天养准备用蛮劲掰他手的时候,他的喉结之处忽然传来了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再看阿福,他的头已经慢慢往一边歪了下来,而他卡住自己脖子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只是明显的能看出他的脖子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掐断了! 而他的脸上,两眼突出,惊恐的睁大,七窍都在往外流血,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阿福!阿福!”祁天养拍着他的脸庞,他却没有了任何反应,祁天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抬起头看了看我,“断气了。” 我已经吓得瘫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两腿软得怎么都粘补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我面前!而且还是自己掐死了自己,死得这么吓人,这么恐怖! 正文 31.阿福的惨死 就在我以为刚才那恐怖的一切已经过去了的时候,脸上突然被溅上了一片热乎乎腥乎乎的液体,抹下来一看,只见全是黑血! 而阿福的气管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刀一刀剜了进去一样,正是那里在汩汩的往外喷着血。 我反应了半天,才发出一声尖叫,“啊!!!” 祁天养帮我擦净了脸上的血污,又把阿福的尸首用一个大蛇皮袋包裹起来,我都还吓得瑟缩在沙发角落,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切。 “祁天养,阿福、阿福他……他怎么会这样死掉?” 祁天养还在擦拭着地面上被阿福留下的血迹,“有人在杀人灭口。能做法让他迷失心智自残,当然也有办法让他暴死。” “阿福说他在你家发现了什么……” “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告诉我们了。”祁天养冷静的答道。 “是谁杀了他?是赤脚老汉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祁天养抬起头看着我顿了顿,认真的说道,“从现在开始,那些人,没有一个能信任了。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疲惫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一直等到了深夜,才悄悄把阿福的尸首抬到了野外,祁天仰观天象,结合星斗的位置,给阿福找了一块吉地,开始点穴。 我有些纳闷,对他问道,“给阿福下葬,还要找风水宝地吗?毕竟……他好像也没有后人,风不风水的,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吧?” 祁天养摇摇头,一本正经道,“还是那个道理,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阿福死的这么惨,他不可能就这么甘心走的,怨气纠结,若是遇上风水吉地,日积月累吸收灵气便可化解,若是遇上穷山恶水,便会日复一日增长,最后结成怨灵,危害一方,以至于伤害人命。” 我想起祁天养小侄子的尸体,腐烂而又僵化,怨气冲天,最后居然被用来做法害人,便明白了祁天养此时的做法,是为了帮助阿福能够早日投胎转世。 好不容易把阿福下葬,祁天养又吩咐我把上次驱除鬼婴时剩下的朱砂也在坟头撒了一把,说是可以更好地避免阿福鬼魂作恶。 一切妥当,我们才往他家中走回。 祁天养看起来已经不再低落了,只是略微有些沉默,不如以前话多,倒是显得成熟了许多。 许久,我先开口问道,“你会去找赤脚老汉吗?” 祁天养摇摇头。 “可是小轩尸体的事还没搞清楚啊。” 祁天养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搞不搞清楚现在又有什么意义?他用了小轩的尸体,我去质问,他可以狡辩说不知情,亦或许他确实不知情,总之以他的性格,我们是问不出来什么的。明天我们去找老徐。” “找老徐干什么?” “把我爸妈哥嫂还有爷爷的尸首要回来。”祁天养的声音突然又伤感起来。 我愣了愣,发现自己确实是幼稚,看到小轩的尸体,只想着去质问赤脚老汉,却忘了还有五具尸体掌握在别人手上,祁天养随时都有被威胁的可能。 “好,我陪你去,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还认识我呢。” 祁天养点头,“好。” 回到家中,已经是月上中梢,星辰满天,深夜了。 我拍拍身上的泥灰,抱上衣服就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感觉,好像不知不觉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里,明明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对祁天养充满了恨意,包括这座房子,在我眼中也是眼中钉肉中刺。 想到这里,不觉有点脸红。 我到房间的时候,祁天养并不在里面,我便到处找他,最后在一个婴儿房里找到了他。 只见他站在一张婴儿床边,抚摸着床上悬挂的摇铃,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思念。 “小轩还有十九天满周岁,哥哥嫂子前段时间还在商量怎么替他抓周呢。”祁天养没有回头看我,却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到来,对我说道。 我走过去,拿起一个布娃娃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仿佛昨日这里还有个胖乎乎的小孩,今天却已经是人去床空,“他永远都还差十九天满周岁,永远都是所有人最宠爱的小轩,不用长大去感受那些成人的痛苦了。” 祁天养轻轻笑了笑,“也许吧。回去睡觉吧。” 说完他便牵着我一起往房间走去。 以前每次他拉我同床共枕我都是非常抗拒的,可是这次,我没有拒绝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就乖乖的躺倒床铺里面——我觉得今天的他,和以前我认识的任何一天都不一样,今天他很脆弱,很需要有人陪伴,而他认识的所有人,可能都已经背叛他了,如果我再拒绝他,他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弃儿。 果然,祁天养一上床就从身后把我抱住了,我扭动一下,便也放弃了,任由他抱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面,凉凉的,冷冷的,没有什么温度。 这个夜晚,他的动作仅止于此,再没有别的。 我也在他的怀中慢慢睡着。 梦中,我走在这栋房子里,看到了他慈爱的爷爷,爱说爱笑的父母,年轻有为的哥哥,漂亮贤惠的嫂子,还有那个举着胖胖小手的小轩,正在地上爬行,像个可爱的小动物一样。我走到小轩面前,伸手逗弄他,他抬起头对着我咯咯笑,那笑容甜化了我的心。 就在我准备张臂抱他的时候,他却一下子变得浑身发青发紫,一双眼睛也往外爬满蛆虫,对着我张口便咬! “啊!!”我一下子惊醒。 “怎么了?” 我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祁天养的臂弯之中。 我喘着粗气,“没、没事……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我不敢把噩梦的内容告诉他,他也没有再问,而是轻轻的吻到了我的唇上,发出含糊的几个字眼,“我想要你~~” 他………… 第二天一早,我一醒来,发现天居然已经大亮了,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得这么死,想到昨晚那一波又一波的癫狂,我面红耳赤。 可是往床边看的时候,祁天养却已经不在了。 我正准备穿上衣服下床找他,却发现他居然断了一个盘子进来,里面是一个煎蛋,还有一杯牛奶。 “吃吧,这些都是我妈在的时候留下的,在冰箱里放到现在,我看了,都没坏。” 我看了看他,有点不敢相信,“给、给我的?” 祁天养不耐烦的皱起眉头,“难不成这里还有别人?不是给你的是给谁的?蠢得像猪!” 一听到他恢复了这副嫌弃我的语气,我的心居然慢慢的从嗓子眼里掉了下来。不过我确实饿了,端起牛奶就往嘴里惯,甜甜的,居然挺好喝。 “唔~~好喝。” 祁天养瞥了我一眼,“当然啦,这是小轩的奶粉。” 我赶忙闭嘴,不再说话。 吃了一口煎蛋,只觉得外焦里嫩,味道好极了。 “好吃。” “当然啦,这是我煎的。”祁天养无所谓的答道。 我瞪大眼睛,“你会做饭?那你以后……” 祁天养立即打断我的话,“你可别指望我以后伺候你啊,我只会煎蛋!家里的活儿还是该女人干,我以后只负责给你交生活费。” 我,“……” 再次来到那个殡仪馆,我并没有因为轻车熟路而觉得适然。 停尸间还是那么阴森森的,祁天养收起黑伞,拉着我一步步往下走。到了地下,我们却发现一道铁门死死的锁上了。 正文 32.阴魂不散的老太太 1 祁天养对着铁门敲了好几下,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老徐呢?”我狐疑问道。 祁天养摇摇头,“好像不在里面,看来你真的要去找那个工作人员了。” 我点点头,只好和他重新走了上来,他撑着伞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等我。 当我找到那个工作人员,跟他提出想领走祁天养一家人尸首的时候,他拍了一把脑袋,“前几天来领走尸体的人不是你?” 我的心一下子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们被人领走了!?” “是啊!也说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一下子交上了这么多天的停放费,一车拉走了。我一直以为就是你呢。”那工作人员说道,“你们都是亲戚,应该认识啊,要不你问问去?” “那停尸间的那个老徐呢?他怎么也不见了?”我又不甘心的问道。 “他呀,前几天就辞职了,说是要回老家。” 我失落的走了出来,找到祁天养的时候,他一看我的表情,就说道,“不用难过了,我就知道他们已经被人带走了。这事情是我疏忽了。” 我有些自责的说道,“这事跟老徐脱不开干系,你知道吗,他辞职好几天了。” “意料之中。” 没想到祁天养居然这么说,我着急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回带走他们的……尸体?” 祁天养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早就,早就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昨天看到小轩的时候,我猜测的。今天我来……不过是想碰个运气。” 很显然祁天养的运气不好,只是我不敢说出口。 走出殡仪馆的时候,我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失望和沮丧,可是我并没有找到,我没想到祁天养居然这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祁天养一看,把手机屏幕扬到了我的面前。 “赤脚老汉?”我不敢置信。 祁天养嘴角歪起一抹冷笑,“我说过,从他那里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而且,还很有可能被他误导。” 说着,他就接起了电话,仿佛阿福的死和小轩的尸体都从未发生过一样。“老叔?……好……好的……地址发给我就好……” 祁天养挂了电话,我忍不住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说是有事让我帮忙。” “你这就答应了吗?他就一点都没有提到阿福的事?” 祁天养冷哼道,“他要是提到,他就是傻子了。你傻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傻吗?别犯呆了,走吧。是狐狸就会有尾巴,就算隐藏的再好,迟早有露出来的时候。” 我们按照赤脚老汉发来的地址赶到了一栋公寓楼前,才发现楼道里摆满了花圈,几个年轻人正在那里哭丧。 我和祁天养走进去,祁天养刚收起黑伞,我们就发现阿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们。 有了昨天在田埂上被祁天养扇了一巴掌的事,她现在见到祁天养,也是黑着一副脸,好像欠她钱似的。 祁天养却摆出了寻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都在这里了,你爸还喊我来,看来这里有你搞不定的事啊。” 阿年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从喉咙里“哼”了一声,便转身往上走去。 祁天养扭头对我做了个鬼脸,便拉着我跟她一起上楼了。 到了楼上,才发现原来赤脚老汉让我们去的那一家,就是楼下办丧事的那一家。 这是个挺小的两居室,里头挤了一屋子人,逼仄狭小的客厅被布置成了灵堂,从桌子上的遗像来看,死者是个耄耋老太。 地上跪着几个妇女号丧,典型的小家庭丧事。 祁天养皱了皱眉,不得已对阿年开口问道,“这……办丧事喊我来干嘛?点穴落葬,难道你不成吗?” 阿年白了他一眼,“就你能,我连看风点穴都不行了?” 祁天养嬉皮笑脸道,“就是知道你能干,所以才不知道你爸把我喊来干嘛啊。” 阿年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些,就在她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啊”的惨叫,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只见她大概三四十岁,脸色苍白,面无血色,一副长久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她看起来就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对着阿年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姑娘,你救救我啊,你救救我啊!老东西又来了!又来了!” 妇女抓住阿年的一脚,死死的不愿意放,阿年一脸的嫌弃,挣脱了好几下,才算甩开了那妇女,“我帮不了你,你要跪跪那个去。” 说着,阿年指了指祁天养。 那妇女愣了愣,看到祁天养,好似一个病急乱投医的绝症患者,扭过头来又给祁天养磕头,“小伙子,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祁天养有些不耐烦道,“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光给我磕头有什么用?” 妇女这才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这死掉的老太太是她婆婆,一年前得了肠癌,拖拖拉拉的躺了一年,前几天死了,家里就张罗着办丧事,按说老太太已经八十了,也算是白喜事,所以家里人倒也不算特别伤心,都齐心协力的来了。 可是自从老太太死了第二天,这媳妇就开始做噩梦,每天都梦到老太太来索命。 现在这妇女已经吓得不敢闭眼了,可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睡觉呢,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就在刚才,坐在里间床边,一个不小心就打了个盹,结果就又梦到老太太来索命。 祁天养听了,皱起眉头,“这不合理啊,你是她的儿媳妇,你们是一家人,她总缠着你不放干嘛?” 这妇女躲躲闪闪的,似乎隐瞒了什么不敢说,只管低着头。 祁天养看出了不对劲,干脆拿起黑伞转身往外,“冤有头债有主,死鬼不会平白无故的揪着一个人不放,你要是不说出原因,没人帮得了你。” 那妇女终于一声嚎哭,故技重施,抓起祁天养的手臂,“我说,我说,说了你救救我,呜呜~~~” 祁天养坐到一把椅子上,抱起双臂,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原来这老太太一共三个儿子,都不是很富裕,这个妇女是她的小儿媳,小儿子是几个儿子中最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家里一贫如洗,当初为了娶小媳妇,老太太咬咬牙把自己老伴留下来的一套单位房给了小儿子。 结果两人结婚后,老太太就没地方住了,其他两个儿媳妇说房子都给了三弟,那就让三弟家养老,也都撂挑子不管了。 “我可是养了她快十年了啊!她怎么能这么没良心?”说到这里,妇女又捂了一把脸哭道,“癌症又治不好,让我买房子给她看病,合着让她多活几天,我们全都去死吗?!” 我和祁天养对视一眼,差不多明白了为什么老太太阴魂不散了。 肯定是这小儿媳在老太太病重关头,放弃了对她的治疗,所以老太太心怀怨念,总想报复她。 “呜呜呜~~~我们还有小孩子,为了她一条老命,难道孩子都不管了吗?呜呜~~~”妇女还在哭着。 阿年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哭什么哭啊,人家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把这个理儿说给她?现在人都死了,变鬼了,你说什么她又听不懂,跟我们哭有什么用?”说着,她转向祁天养,一脸嫌弃的说道,“我爸真是的,这种活都揽,我又不会驱鬼。” 祁天养嘻嘻一笑,“哥哥这不是来帮你了吗?” 阿年嗔怪的瞪了祁天养一眼,不再说话。 祁天养把那个妇女拉了起来,“大姐,你跪我没用啊,你要是想让你婆婆不再缠着你,你就去她灵前跪上三天三夜,没准她气儿消了,就不缠你了。” “真、真的?”妇女有些不敢相信。 正文 33.阴魂不散的老太太 2 我和阿年也都一些狐疑的看着祁天养,祁天养却一本正经的说道,“真的。” 那妇女大概是被恶鬼缠得急了,祁天养说什么她都信,立刻扑通一声跪到老太太的灵前,呜呜咽咽的哭着,“妈,您可别再缠我了,我也是不得已啊!” 我悄声对祁天养问道,“她搁那儿跪几天,真的好使?” 祁天养噗嗤笑了,“好使的话还要我们这些风水先生干嘛?” “那你骗人家干嘛?”我立刻不高兴起来,祁天养这人不知道什么毛病,说话没一句真的,不管别人什么情况,总爱捉弄人,我特别反感这一点,可是每次又拿他没门。 “不管怎么样,她确实理亏啊,人家搭上一条命,又是长辈,让她跪几天,还能折了她吗?”祁天养很有理的说道。 我一听,也觉得无法反驳,只好在一边生闷气。 没过多久,那妇女跪在灵前又开始打瞌睡,刚一闭眼就惊醒了,大呼小叫道,“妈呀,妈呀,别带我走啊,我还要照顾您儿子您孙子呢!” 所有人都朝她看去,有的带着同情,有的带着鄙夷,祁天养则是带着幸灾乐祸。 我掐了他一把,“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啊?” 祁天养拿眼睛觑了觑妇女,“来了,这就跟她好好谈啊。” 那妇女果然连滚带爬的又挪到祁天养面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也不顾刚才才被他耍弄了一番,哭着说道,“小兄弟,这咋回事?我不是跪那儿了吗?老太太怎么还是托梦喊着要带我走?” 祁天养故意掐指一算,“哎呀,不好!你婆婆这怨气太大,你想想,要是你把房子给人了,自己得了重病,人家却不管你死活,你能甘心咽气吗?她不放过你,这是鬼之常情啊!” “这……这可怎么是好?我一根绳子吊死算啦!这老东西不给人活路啊!没良心的老东西,只管自己,不管儿孙啦!”妇女一听祁天养的话,几乎绝望了,扯开嗓子嚎骂起来。 祁天养这才安抚道,“别别别介啊!这一屋子亲戚,你这样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我都活不了了,我还管谁看我的笑话?”妇女绝望的说道。 “你这不是喊了我来吗?”祁天养阴笑道。 “兄弟,你能帮我吗?你要是能帮我把老东西解决了,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妇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祁天养仿佛就在等着她这句话似的,“所有积蓄?” “五万块。我攒了好几年。” “成交。” 祁天养很快就把灵堂变成了道场,桃木剑、五帝钱、朱砂、糯米、红绳线一样不落的摆开了。好些邻居亲戚堵在门口想看热闹,却全被祁天养轰走了,“喜欢看吗?等会儿把老太太的冤魂从这儿往外赶,谁离得最近没准就跟着谁回家!” 那些看热闹的人立刻一哄而散,都跟躲瘟神似的跑了。 只见他手持桃木剑,嘴里叼着五帝钱,把整个屋子撒的都是朱砂和糯米,还叫那妇女把红绳缠在额头上,煞有介事的要做法驱鬼。 我悄声问道,“必须要这样吗?” 祁天养也压低声音答道,“一个老太婆的冤魂,当然不必这样了,只消好好的做个水陆道场,也就投胎转世去了。” “那你干嘛这样?”我一脸不解。 “好歹也是五万块的买卖,不煞有其事一点,人家会觉得不值的。”祁天养不耐烦的解释道。 我,“……” 祁天养装模作样的做了一场法事之后,对妇女说道,“老太太的冤魂已经走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妇女一听,如临大赦,感激的跪倒在地,“真的吗?多谢多谢小兄弟啊!我这就去睡一觉,只要老东西不来骚扰我了,我马上就去给你取钱。” 祁天养挥挥手,“快去验货。” 待到妇女回到房间,祁天养才皱起了眉头,“奇怪。” 阿年在一边看着祁天养瞎捣鼓半天都没有说话,这会也忍不住了,“奇怪什么?” 祁天养拿出罗盘,在整个屋子里走了一圈,说道,“这屋子不方正,缺东南角,对女主人不利,易生病患,看来这家里平时是老太太做主,她病死一来是寿限到了,二来也是家里风水不好,跟她媳妇的关系并不大。她冤魂不散,把怨气撒到媳妇身上本就有点不合理。刚才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故意表演给她媳妇看的,最后几分钟,我确实在给她做超度。我感受到了她的魂魄,有一股极强的怨念,大得有点不合情理。而且最奇怪的是,超度不到一分钟,那股冤魂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我感觉,她不是因为我的超度而消散的,而是有一股外力把她拉扯走了。” 我一个外行人,听着祁天养这么讨论一个刚死的冤魂,难免有点发憷。 但是阿年则不然,她很无所谓的耸肩道,“管她是你送走的还是被别人拉走的,只要不再祸害她儿媳妇,这事儿不就了了?五万块,你拿走,还废什么话?我可不想在这里呆着了,闷死了,记住,回头拿到钱了分我两成,我可得带给我爸。” 说着,她就转身往外走,临出门前还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我怎么会让她白白剜,连忙瞪了回去,要不是还有人在边上,我恨不得直接跟她对骂。 阿年一走,祁天养冷笑道,“别担心,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都还回来的。” 我脸上一红,没想到我们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小把戏他也都看在眼里了。 祁天养朝紧闭的房门瞥了一眼,又说道,“看来这老太太的媳妇睡得不错,我可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她,敲门让她给钱走人了。” 我连忙拉了他一把,“哎哟,人家也是好两天没休息了,这么不容易闭一会儿眼,你就不能等等?” 祁天养撇撇嘴,“好好好,听你的。” 我捂了捂肚子,“出门的时候喝了几口水,现在想上厕所了。” 祁天养指了指,“那个是卫生间。” 我连忙走进去,关上门方便,待我完了事,只觉一身轻松。重新开门出来,却发现祁天养不在客厅了,之前几个守灵的人也不见了,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有些吃惊,心想我不过是上个卫生间的空档,最多不过五分钟,这些人怎么突然都散了? 祁天养呢?他没有理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一阵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拂到身上让我觉得有些阴嗖嗖的,我下意识的抱起了双臂,莫名的有些害怕,连忙出门往楼道跑去,想看看人都哪里去了。 没想到楼道里也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对着楼下喊了一声,“祁天养?” 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回声。 我也顾不上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立刻往楼下跑,跑到不知道二楼还是三楼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正背对着我,一直枯槁的手扶着楼梯扶手,颤巍巍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楼下走。 她满头花白,背影佝偻,看起来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 见她走得艰难,我连忙上前去搀扶住她,“婆婆,我扶您走吧,这楼梯太陡了。” 老婆婆身子微微发抖,低着声音道谢,“谢谢哦,姑娘,你心真好。你多扶婆婆走一段好吗?” “可以的。”虽然我急着去找祁天养,但是面对老婆婆的请求,我不忍心拒绝。 “你真是个好姑娘。嘿嘿嘿……” 老婆婆发出阴森森的笑意,我听着有些不舒服,浑身毫毛都竖起来了,扶着她的手也觉得非常沉重,最难受的是,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有点儿像……腐烂的味道。 我忍不住侧头看她的脸,她却把头埋得很低,大概是察觉到我在看她,她缓缓地转过了脸。 “啊!啊!啊!”我吓得惊声尖叫! 这老婆婆,和楼上灵堂里的遗像一模一样!只是脸上挂着一股诡异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低头一看她的脚,才发现她的双脚上穿着一双大红色的寿鞋,而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踮着,脚背都绷直了,完全不沾地! 我疯了一样拔腿就往楼下跑,到了楼道出口处,却发现那老婆婆已经踮着脚站在花圈旁边阴阴的笑着等我了。 “姑娘,跟我走吧。”老婆婆又说道。 我头皮都麻了,“你、你是死人啊……我跟你去哪里?” “好地方,嘿嘿嘿……” 正文 34.阴魂不散的老太太 3 我往四周看,除了阴冷的光线和空气,之前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见了。 我知道我现在可能已经被这个老婆婆拉到什么我走不出去的地方了,可是我还是不敢放弃逃跑的念头。 但她堵在楼道门口,除了往楼上回,我也找不出第二条求生的路来。 就在这时,我发现老太太突然晃了晃,好像有些痛苦似的,瞅着这个空档,我拼了命的往楼道外冲去,跑了很久很久,还是一个人都没见到。 整个小区是空的,到了小区外面,马路也是空荡荡的! 在这个渺无人烟的世界里,我几乎快绝望了! 可是我不敢停留,我怕一停下来那老婆婆的鬼魂就会追过来。 我跑啊走啊,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几个人影,在过一条马路。 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疯了一般冲过去,“救命啊,救命啊!” 还没靠近那两个人,我就突然发现了不对劲,那两人行动飘忽,仔细一看,只见他们的脚背也崩得直直的,踮在地上! 他们也是鬼! 我几乎快绝望了,吓得立即转身,一回头却发现那老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还是用那副阴阴的笑脸看着我,“跟我走吧……”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听得我浑身发麻,我尖叫道,“不要!不要!” 她完全不理会我,伸出两只干枯得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死死的钳住了我的胳膊。 我拼命的想往回抽,却发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很快,我的脚背便也不自觉的崩了起来,我居然被她拉着一起踮起了脚尖。 我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双脚,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回头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穿着白裙子、黑皮鞋,长长的头发散落了一地,那张脸我不能更熟悉,那个躺着的人就是我! “救命……”我无力地喊道。 “方悠悠!”就在这时,我感觉一个有力的声音几乎快刺穿了我的耳膜,紧接着我的胳膊便是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是被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 那手我很熟悉,祁天养! “哇啦~~!”我的耳边传来老婆婆尖锐得瘆人的惨叫。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狠狠的衰落在地上,等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大马路中间,耳边充斥着车来车往的喇叭声、车轮摩擦声,还有司机摇下窗户对我的咒骂声。 而祁天养焦急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方悠悠!” 他又喊了一遍,我这才恍惚的发现他脸上似乎有很多烧伤的痕迹。 他没有撑伞,而现在艳阳高照。 “我在哪里?”问完这句话,我就昏昏沉沉的又闭上了眼睛,再也睁不动了。 我听到祁天养一直在耳边喊我,也感觉到他抱着我奔跑,我想提醒他撑伞,可是好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张不开嘴,喉咙好像被黏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祁天养的家中,而他坐在我的边上,脸上满是焦烂的伤口。 他正端着一只碗用勺子给我喂水,见我醒过来,立刻紧张的问道,“认识我吗?” 听到他把我简直当个白痴,我很生气,想发火又没有力气吼出来,只好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我上个厕所出来,你们都跑哪儿去了?” 祁天养见我说话,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命捡回来了,人也没傻,要不以后养个傻子,就苦了我了。” 见他还有心情抢白我,我不想理会他,干脆又闭上了眼睛。 祁天养又吓得不行,“方悠悠,你没事吧?你饿吗?我给你煎蛋好不好?” “好。”我简短的回答道。 连吃了三枚煎蛋,我总算是有了一点力气,祁天养给我在床头堆了三个枕头,我高高的仰躺在上面,把自己出来后找不见他,又被老婆婆的鬼魂带着到处奔走的事告诉了他。 他咬着牙狠狠的对着床捶了一拳头,“妈的,看来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以为我好欺负!” “那老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她灰白的双眼,紧绷踮起的脚尖,鸡皮爪子一样的枯手,我心有余悸的问道。 “我说一个正常病死的老太婆怎么有那么大的怨念,原来是被人控制了魂魄。她媳妇不过是个替死鬼,目的是为了吸引我们过去。”祁天养恨恨的说道。 我吓得发抖,“吸引我们过去?是阿年父女的圈套?” 祁天养点点头,“现在看来,我们对他们的怀疑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我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你打算怎么做?”看着祁天养愤怒的模样,我不禁有些害怕。 祁天养皱起浓黑的眉头,“我先想想。你别管,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你现在能动了吗?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我一愣,“为什么要晒太阳?” 祁天养从鼻子哼出一口气,“笨!你知道你跟着那死老太婆走的是什么路吗?为什么一个活人都见不到,见到的都是踮着脚尖的死鬼?因为那不是阳间路,是阴间路,看起来和阳间一样,其实你已经进了另一个空间了。阴阳之间不过一条线,但是活人死人各有道路,不会逾越,偶尔有怨气极大恶鬼冲破界限,由阴越阳,被人见了,就是见鬼。” 我倒抽一口冷气,想到最后自己的魂魄仿佛被那老太太从身体里剥离,甚至都回头看到了自己的肉身,都忍不住哆嗦起来,“天呀,你怎么找到我的?” 祁天养展开手心,对我亮了亮罗盘,“靠这个。我虽然也是死人,但是肉身和灵魂并未分离,所以我也进不去阴间路。我在那家人的客厅里等了你将近半个小时都不见你出来,就想去敲门找你,一推却发现里面根本没人,一路找到楼下,问了所有人,没有人说见到一个姑娘下楼,我就猜你出事了。” “从我进卫生间到你找到我,一共多久?” “快两个小时。” 我脸都灰了! 印象中我从卫生间出门,发现整个屋子没人,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太太引到了阴间路,跟下楼,逃出楼道,在马路上狂奔,都是一瞬间的事,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可是祁天养说他找我找了两个小时! 怪不得我现在浑身酸软无力,两条腿简直快要虚脱了。想来那两个小时,我被老太太的鬼魂驱赶着一路狂奔,心智却糊涂的不行。 祁天养似乎看出我浑身乏力,直接把我抱到廊檐外的一把躺椅上,任凭头顶的大太阳曝晒,他自己则是站在门口,倚着门陪我,但是他却并没有和我说话,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事。 我猛地注意到他满脸的烧伤,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发现我不见了以后,也顾不上打伞就追了出来,一路顶着大太阳追我,心里不由一阵莫名的疼。 再看他的右手也淤青了一大片,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祁天养回过神来,低头瞥了自己的手一眼,毫无所谓的说道,“强行冲破阴阳界,光是伸进去一只手拉你,也不容易啊。” 我一下子愣了,又是为了我! 他为了我,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却一点怨言都没有,而我平时对他却总是没有半点好…… 我怀着满心的愧疚,眯起眼睛不再说话。暖洋洋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我发现身上的力气也一点点的回来了,见祁天养说得不错,我干脆直接晒到了太阳落山。 回屋子里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祁天养来抱,可以扶着他慢慢走动了。 不过祁天养还是不放心,严令嘱咐我只许躺在床上休息,他怕我饿,便又去捣鼓晚饭了。 我空着肚子等了他半天,结果他又端来好几个煎蛋,我瞪大眼睛,“你、你真的只会煎蛋啊?” 祁天养有些不好意思的白了我一眼,“大男人家家的,难道我要在厨房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吗?”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还是有滋有味的吃掉了煎蛋。 晚上没事,躺在床上玩手机,我才发现室友李晓倩给我发了好几条微信,告诉我已经恢复上课了,让我回去。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祁天养,祁天养撇了撇嘴,“那明天我们就回城,正好我要去找那女人把五万块要来,顺便按照阿年说的,给她一万块提成。” 说到阿年,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猜他大概是已经想好了什么办法要钓她们父女,但是我没问,因为我知道祁天养最喜欢故弄玄虚,他是不会告诉我的,因为他觉得我蠢。 祁天养见我不说话,反而有些撑不住,翻身钻进被窝,对着我坏笑道,“咦,你今天怎么不问十万个为什么了?” “我问了,你会回答我?”我不乐意的反驳道。 祁天养想了想,噗嗤笑了,伸手在我鼻头一刮,“看来你变聪明了。”说着,他又长吁短叹,“哎!想我祁天养从前过得像个小少爷,明天又要为了你去蜗居了,老婆本也没了,为了五万块折腰,哎!” “我可没要你养我!”我连忙撇清。 祁天养呸了一声,“那你想要谁养?”说着,他已经坏坏的看向了我的胸前,“就你这样又干又瘦的,要屁股没屁股要乃子没乃子,你也找不到下家养你了,你可不得庆幸我瞎了眼看上你当老婆吗?所以你得好好伺候我,谨防我哪天不要你了……” 说着,他已经像个牛皮糖一样扭到了我的身上,对着我的脖子嗅啊嗅…… “呸呸呸,你胡扯什么?追我的人排队到法国埃菲尔铁塔塔尖,可我却被你这么个死人天天霸占着……唔~~唔~~你放开我~~” 我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他堵住了剩下的话…… 正文 35.和合术 我第一次感受到层层叠叠的浪潮席卷全身,仿佛置身一片高耸的浪尖,随波逐流,毫无把控方向的能力。 而祁天养,就是那浪…… 一波又一波,将我一下几乎推到岸边,一下又狠狠拍打到深海…… 我疲惫不堪,几乎快要虚脱,而祁天养却还是精力十足,歪坐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我,“早知道你这么不经弄,就不来了……” “我一直不经弄,你放过我吗?”我撅着嘴回道。 祁天养在我脸上啪叽香了一口,“还不是你这小身板太迷人,哥招架不住,总是那什么上脑,哎哟,看来今天走一趟阴路伤了你不少元气,这几天我忍忍,不碰你了。” 我一听心中暗喜,终于可以歇几天了,不用天天防贼一样防着他了! “等你好了再好好弄。”祁天养补充道。 我,“……” 第二天一早,祁天养就带着我往城里赶,昨天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又好好的睡了一夜,我已经觉得基本恢复了,就直接赶往学校。 而祁天养也难得的没有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因为他要去收账。 看着他那副小财迷的模样,我心里暖暖的:他根本不需要用钱,他想让我过得好些。 我到了学校之后,上了两节课后,李晓倩便找了过来,面带羞涩,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似的。 见她似乎难以启齿,我拉住她的手笑道,“晓倩,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儿?跟我说呀,我们既是同学,更是室友,关系比一般同学更好,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晓倩听我这么说,仿佛松了一口气,但脸色还是有些红,“是这样的,上次郭丽那事儿,不是多亏你男朋友解决了,我想他的风水术一定很厉害,我想问问,那个……有没有能够让别人喜欢上自己的法子啊?” 我一愣,“我不懂……什么意思?” 李晓倩紧张的舔了舔舌头,“那个……咱们班何峰最近好像跟女朋友分手了,那个……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想……”李晓倩捏紧了拳头,似乎在给自己打气,“我想给他告白!但是我这么平凡,我怕他会拒绝我……” 我一听,不禁莞尔,原来这丫头是开了情窦啊。 不过她担心的是有道理的,因为那个何峰,是校园风云人物,校草加篮球队队长,女朋友是隔壁外语系的系花,那系花长得像极了范冰冰,而且还比范冰冰瘦! 可是眼前的李晓倩,徒有几分清秀,放到人群里却几乎连我都找不出来她,何峰只怕都没有注意过班里有她这号人物。 “我暗恋他快四年了,一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被他看上的,再加上他一直都在和外语系系花白茉莉谈恋爱,我连告白都不敢,现在快毕业各奔东西了,我想给自己这段暗恋一个交代。”李晓倩突然收起了矜持,满脸真诚的说道。 我听了她这番话,不由被她的认真打动,但是她的这个请求,又实在是太离谱,感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互相能否吸引,这个全凭荷尔蒙,有什么风水术能够有这么厉害的功效呢? 不过我还是不忍心直接打击她,只好说道,“那你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李晓倩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掏出手机给祁天养打了个电话,把李晓倩的事简单的说给了他。 没想到他居然答道,“可以啊,只要她出得起钱,别说是校草,就是吴彦祖,也不成问题啊。我这边刚收完钱,马上就过来找你。” 说完他就挂了,我却一脸尴尬,这个祁天养,还说赤脚老汉视财如命,我看他自己也是钻到了钱眼里了,连我同学的钱也想赚! 我当然没有把这话告诉李晓倩,只把好消息说给了她,但也不敢把话说得那么绝对,“他说好像有办法呢。” 李晓倩的眼睛都放出光,“真的吗?!” 我笑着点头,“真的。” 就在这时,我发现李晓倩的眼神完全漂移开来,几乎涣散了,但是满眼都飘着粉红的小星星,一脸花痴相,就差没流口水了。 随着她的目光,我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显得非常出众的何峰。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背着斜挎包,手里拍着篮球,“砰砰砰”的走了过来,脸上却显得有点憔悴。 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他看到了我们,很礼貌的点了点头,就擦肩而过。 我也报之一笑,直到何峰的背影都已经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我才发现,李晓倩几乎都看傻了! 我连忙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喂!不至于吧!何峰确实挺帅的,但也不至于这么着迷吧?” 李晓倩嗔怪的一笑,推了我一把,“你男朋友也那么帅,你站着讲话不腰疼,何峰多帅啊,多阳光啊!你知道咱们班女生有一大半都暗恋他吗?这下他分手失恋了,好多人蠢蠢欲动呢,僧多粥少,我要是不先下手为强,再使点儿手段,只怕连他的手都够不上呢。” 说着,她又犯了花痴相,“天啊,刚刚他给我打招呼了耶!他认识我!哎呀,他看起来瘦了一圈,看来分手对他来说也很痛苦,真是专一呢……” 我一脸黑线,“大姐,咱们都同学四年了,他就是瞎子,也该认识你了。” “才不呢,他那么优秀,能记住我,多么不容易啊……”李晓倩简直执迷不悔。 我发现自己已经跟她不在一个次元了,只好默不作声的在一边等着祁天养的到来,任由她一个人在那里继续发花痴。 不到二十分钟,祁天养就赶来了。 他还是撑着那把黑伞,一路上依旧引来不少人侧目,好在李晓倩已经不在乎了,一见到他,就迎了上去,“帅哥,听悠悠说你能帮我啊!” “当然能啊,一张和合符的事儿。不过,我帮你弄到心上人,你怎么谢我啊?”祁天养开门见山,毫不掩饰的问道。 我急得脚一跺,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人简直为了钱六亲不认了! “祁天养,这是我同学!”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威胁他。 没想到祁天养毫不畏惧,根本不理会我,对李晓倩继续说道,“咱们先说好啊,风水行当里,没有白帮忙这一说,因为风水先生依靠自身所学,轻则透露天意,重则逆天改命,泄露太多天机,会遭天谴的,因此不管帮谁,都是要收红包的,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若有心,红包大点儿我不嫌烫手,你若无力,随便意思一下我也不会介意,毕竟你是悠悠的同学嘛。” 祁天养说完,朝我不屑的瞥了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以来,我还真的以为祁天养是因为赤脚老汉手里救出阿福的时候把钱用光了,所以才会锱铢必较,原来还有这么个规矩。 不过想想也确实是我自己蠢,要是他真的那么爱财,又怎么会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了自己的一个承诺,就拿五十多万去换阿福的命? 李晓倩倒是挺通情达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毛爷爷,递到祁天养手中,“师父,我是学生,没有什么钱,这个先给您,若是我真的能告白成功,就把下个月的生活费省一半给您。” 祁天养看都没看就收下了,“先别说得那么早哦,虽然事在人为,但是有时候天意也难违,我们先试试。” “怎么试?”李晓倩跃跃欲试。 “两中方法,第一种,你取得你那个校草的毛发,指甲,最好还有血液,与你的混在一起,放在和合袋中,我给你做法加持,封符;第二种,你不用接触校草,搞到他的生辰八字就行,我开坛做法,行和合术,拜和合二仙。第一种强效,速成,第二种缓慢,效力没有第一种强,你自己选。” 李晓倩犹豫了一下,咬牙道,“第一种。” 我有些吃惊的问道,“可你和何峰根本不熟啊,刚刚他给你打个招呼你都高兴半天,你确定你能搞到他的头发和指甲吗?就算搞到了,血液怎么弄啊?” 李晓倩果然愁眉不展,“是啊,这可怎么办?” 正文 36.破财局 祁天养嘿嘿一笑,“你这姑娘真是的,又想吃唐僧肉,又怕孙悟空的金箍棒,那怎么行呢?多简单的事儿啊,你买通他一个室友,趁他睡着剪几根头发两片指甲什么的,不是分分钟的事吗?至于血液嘛,男人又不来大姨妈,只好拿针戳他一下咯。” 李晓倩一听祁天养的话,仿佛豁然开朗,“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们等我两天,我就把东西给你们!”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她却已经撒脚丫子走了。 祁天养咂咂嘴,“这么上赶着贴上去,就算和合术起效果了,将来也没她好果子吃。” “为什么?” “和合术只管让男人喜欢她,又不能让男人不喜欢别人了。爱情这个东西,全得靠互相之间的吸引与信任啊。”祁天养摇着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啊?!”我有些生气的问道。 “就是告诉她又能怎么样?她就不上赶着贴了?你信不信那男人现在跟她说当泡友她都会立刻答应。”祁天养有些不屑的说道。 我一想到刚才何峰经过的时候,李晓倩那副样子,就觉得祁天养的话说的没错,除了叹气,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去阻止一个感情迸发的女孩子,只好任祁天养和她一起胡闹。 没想到李晓倩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第二天下午,就又打电话给我,说是东西都凑齐了。 祁天养不由得笑道,“我还以为只有男人好色,没想到你们这些女人,想搞到一个男人,也是如狼似虎的。” “呸呸呸,什么叫你们这些女人?李晓倩那是个例,她是被校草的风采迷住了,我可不是这样的,要不是你,我、我……” “你怎么样?” “不跟你说了!”我甩开门就往学校走。 祁天养哈哈笑着跟上来。 到了学校门口的小咖啡厅,只见李晓倩头上包着个头巾,把整张脸遮了一大半,还戴着墨镜,要不是她主动给我们打招呼,我都几乎没认出来。 “你怎么这么打扮?”我和祁天养都惊呆了。 李晓倩解开头巾,摘下墨镜,我们才发现她脸上好多擦伤,不由一惊,“怎么了?” 李晓倩得意一笑,递过来一个透明密封袋,只见里面有几根头发,两片指甲,还有一张纸巾,纸巾上有几滴已经干涸了的血滴。 “头发和指甲我是按照你男朋友教的法子弄来的,至于何峰的血嘛……嘻嘻嘻,你肯定想不到我是怎么弄到的。” “怎么弄到的?”这下连祁天养都好奇起来。 “何峰爱骑单车,我就去也租了一辆单车,守在他常走的路上,一直等到下午才才等到他,我故意撞了上去,我俩都摔伤了,我就掏出纸巾帮他擦伤口,这血可是何峰的血,如假包换!哈哈哈!”李晓倩说着说着又得意的笑了。 祁天养撇撇嘴,“涨姿势……好了,有了这三样东西,基本就没问题了。我现在要制作和合符了。” 于是我们三个换到了一个比较包厢里,祁天养找服务员要了一个打火机,又从包里掏出两根红香,两根红烛,一一点燃,包间里顿时云吞雾绕。 祁天养又拿出一张黄表纸,从水杯里点了几滴水在指头上,便在黄纸上开始画符,画毕,放在红蜡烛上烧了。 都做好之后,他又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那荷包正反两面各绣着一个蓬头、赤脚、笑面的小孩,一个手上拈着一只荷花,一个手上捧着一个盒子,“荷”、“盒”,正是和合的谐音,这两个形象,便是和合二仙了。 祁天养打开荷包,将符灰和李晓倩以及何峰两人的头发、指甲和血液都烧成灰放了进去,又紧紧的系了一个死结,递到李晓倩手上,“系在脖子上,很快那个校草就会被你吸引的。” 李晓倩就像接过一个圣物一样,把那个荷包恭恭敬敬的戴到了脖子上,仿佛荷包里装的不是各种灰,而是何峰。 看她这样,我也不知道帮她到底是对是错,便跟她告别和祁天养一起离开了。 到了路上,祁天养又撑起黑伞,但他却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嘀嘀咕咕道,“该来了啊。” “谁该来了?”我狐疑的问道。 祁天养神神秘秘的撇撇嘴,“不用你管。” 我恨得牙痒痒,但又不想再被他数落,只好闭嘴不问。 不过没一会儿,我就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了。 阿年不知道从哪里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对着祁天养就破口大骂,“祁!天!养!你这个混蛋!” 祁天养眉头一皱,身子一缩,做出了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来了来了。” 我压低声音问道,“你把她招来干嘛?” 祁天养嘿嘿道,“咱们总是着他们的道儿,被欺负久了,你还要以为你老公无能呢!瞧着嘿,今天我就让她把欠咱们的一点点吐出来。” 还没说完,阿年已经逼到我们面前,气势汹汹的甩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到我们面前,由于用力过猛,塑料袋口散开,里面的东西全都撒了出来。 用过的卫生巾,擦过屁股的卫生纸,满满一袋子。 我恶心的快吐了,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那些脏东西沾到自己身上。 阿年气呼呼的掐着腰,指着祁天养恨恨道,“你想干嘛?连我爸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祁天养耸耸肩,“我家和你家是世交,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爸死了,你爸跟我爸也差不多了,我怎么会不把他放在眼里?再说我也不敢啊。” 阿年狐疑的看了看他,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不、不是你干的?” 祁天养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干的?你在逗我吗?”祁天养一副比阿年还要嫌弃的模样,“这些东西,脏死啦,你看我像是弄这些的人?” 阿年将信将疑,气呼呼道,“除了你,我简直想不到谁会和我们父女作对!” 祁天养冷笑一声,阴阴的说道,“你们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干嘛要和你们作对?” 阿年一下子语塞,脸上一片红一片白,终于不再质问祁天养,而是自己嘀咕起来,“这挨千刀的,要是被姑奶奶挖出来,我非要弄死他!黄老板家有我爸新布置的招财局,刚起了点效果,谁知道被人这么拆台!人家一笔就要到手的上千万的单子飞了,把我爸的招牌都给砸了!” 祁天养一脸心痛,“啊呀,真的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揪出来我帮你们出气!” 阿年“哼”了一声,“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搞定,谁需要你帮忙?” 说着,她就转身匆匆离去。 直到她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我才敢捏着鼻子走到那一包污秽物边,对祁天养问道,“这些……不会真的是你弄的吧?” 祁天养抱着肩得意的嘿嘿笑,“除了你老公我,谁还能想到这么损的法子?擦腚纸和骑马布,上古两大污物,最有效的破财局,搁谁家谁倒霉,还想发财呢!我呸!” “骑马布……破财局……?”我奇怪的问道。 “额……骑马布就是月经带,也就是现在的卫生巾,懂了没?”祁天养有跟我科普起来,“这是风水学里的学名。” 我满头黑线,不过转念一想,骑马布,还真的挺形象的…… “那、那你又是怎么想起去霉黄老板家的呢?”我有些奇怪,祁天养是怎么算到黄老板和赤脚老汉之间还有联系和交易的呢? 祁天养叹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你,要不是哥现在不是大活人是个尸体,在相亲市场难免大打折扣,要不我简直要考虑把你踹掉重新找一个,这么笨,我都怀疑你家基因有问题了! 你也不想想,赤脚老汉那么爱钱的人,一个阿福,他能只甘心从我这赚一茬钱?阿福一死,他还不立即去黄老板那里领赏,就算不是他弄死的,他也会揽到自己头上,说成自己的功劳啊。黄老板这种人,除了心头恨之后,唯一的兴趣就是赚钱了,肯定借此机会让赤脚老汉再弄个招财局什么的,这不,昨天上午我趁着你上课,到处钻女厕所,就弄来了这么一包……” 我恍然大悟,一想到祁天养偷偷摸摸往女厕所混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祁天养却已经揽住我的腰肢,下流的捏了一把,“好了,我们回家静候佳音,她肯定还会来找我的。” “你还做了别的手脚?” 正文 37.试衣间里的缠绵 祁天养摆动一根食指,活像电视里的算命先生,“天机不可泄露。”嘴角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总之这次我一定要让他们把我家人的尸首全都交出来。” 听他这么说,我便知道他有更大的计划,也就没有再问,跟着他的脚步,低着头走着。 祁天养明明说着要回家,但是却拉着我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我看路线不对,便问道,“咱们去哪里啊?” 祁天养掀开自己的口袋,对我招了招手,我伸头一看,只见里面红彤彤的一片,全是毛爷爷。 “你带这么多钱出来干嘛?” 祁天养白了我一眼,“不识好歹!你说我带钱出来干嘛?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的人了,跟了我这么久,不是挖坟就是钻蛇洞,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我怕再这么苦着你,哪天你屁股一拍跟人跑了。走,带你吃肉去!”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家看起来挺高档的饭店,祁天养几乎照着菜单全点了一遍。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我皱眉道,“你疯啦,点这么多,怎么吃的完?” 祁天养又白了我一眼,“谁要你全吃完啦?一样尝一点懂不懂?” “那剩下的怎么办?” “你管那么多干嘛,吃你的。” 祁天养其实不太需要饮食,暗示为了给我助兴,他点了一瓶红酒,在一边默默地啜饮着,看我狼吞虎咽的吃菜,他似乎很有成就感。 酒足饭饱之后,他又拉我去商场,居然给我买衣服,我腆着吃得撑出来老远的肚子,扭捏道,“吃这么多,怎么试衣服啊,不要不要,咱们回家吧。” 祁天养拎起我的衣领,“爷赚了钱,给自己女人添几件衣服的自由都没了?你给我乖乖的。” 说着他就把我推到了一家风格很淑女的服装店里,自己在衣架上三下五除二的挑了好几条裙子,扔到我面前,又指了指试衣间的门,“进去试。” 见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也不敢再违抗,只好抱着衣服进了试衣间。没想到这些连衣裙全部都是后背开个大拉链,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拉上来,我只好打开试衣间的门,悄悄的露了个头出来。 “祁天养,帮我喊个服务员来,我拉不上拉链。” 祁天养朝我这瞥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坏笑,“拉不上?” 我急得一身汗,“是啊,快帮我喊人。” “我不是人吗?死人也算半个人啊。”祁天养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已经挤了进来。 我吓得连忙把他往外推,“你进来干嘛啊!你出去!” 无奈祁天养稳稳地堵住了门,我根本推不出去他,又担心闹得动静太大会被人发现笑话,我只好忍着怒火,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祁天养嘿嘿一笑,“我说咱俩都整过多少回了,你怎么还跟个没有见识的小丫头片子似的,捂什么捂,我又不是没见过,我都吃过!”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你、你、你胡说什么,你再胡说你就出去,我不试了。” 祁天养嘻嘻一笑,“我胡说了吗?我没有啊。” 说着,他已经欺身到我背后,帮我拉拉链。拉链拉上,我转身便想开门出去照镜子看看衣服的上身效果,还没碰到门锁,已经被祁天养一把拉到怀里。 我拿手拼命的拍着他,他却岿然不动,依旧动作着。 隔壁的试衣间突然传来两个女孩的声音,“呀,这是什么声音?” 我吓得一下子闭嘴,用手指狠狠的戳祁天养,希望他能停下来,没想到他咬着我的耳垂,用气音说道,“来人了,你可以继续叫,别人一定很愿意听。” 我满脸涨红,有些生气,却又有些害羞,羞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争气。 ………… 因为头发乱了,祁天养干脆帮我把绑头发的发带拆了,让我直接披着头发走出去。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袭黑色贴身长裙,绸缎般的长发倾泻而下,而脸上,是愉悦后还没有褪去的红潮。 祁天养的身影从背后靠近,他伸手将我满头长发捧起,又轻轻地洒下,让我看起来更飘逸了些。 镜子里站在我背后的他,表情竟有些痴了,“笨蛋,你看起来挺漂亮的。”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漂亮。” 祁天养忍不住笑了起来,“还行还行吧,跟在我身边还差了点点。”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进试衣间准备把衣服换下来,祁天养却把我拉了出来,“别换了,就这么穿着吧。” 祁天养带着我把整座商场都逛了,看到喜欢的衣服试都不让我试就让包起来,我拦都拦不住,美其名曰,“你天天在我身边,穿得像个讨饭的,人家还以为我无能呢。” 他还买了我最爱的冰淇淋和爆米花。我吃东西,他大包小包的跟在我身边。 有一瞬间,我居然有种正在谈恋爱的感觉…… 回到家中,已经是九点多,我累得不行,直接瘫倒在床上,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李晓倩六点多就发了消息给我,说何峰居然约她一起吃晚饭! 我把消息拿给祁天养看,他笑了笑,“这算什么,那道和合符法力霸道,你看着吧,不出三天,就得啪啪啪。” 我张大了嘴巴,“真的吗?” 祁天养点头,“骗你有钱吗?” 我又一次见到风水术的神奇,虽然这些事没有科学依据可循,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于市,而世界上大多数人是不理解甚至不知道的。以前的我,一听别人提起这些,还总满心的嘲讽和鄙视,觉得他们是迷信,现在想想,原来自己才是愚昧的人。 “今晚早些睡吧,明天我们回一趟老家,我要去拿个东西。”祁天养伸手用五指穿插到我的长发之间,轻轻的抚弄了一会,“我看着你睡。” “明天不行,马上就要毕业了,我要准备论文答辩,得去学校图书馆查资料。”我拒绝道。 祁天养有些不高兴,但是他倒是也没有说什么,“那我自己去,你在学校里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立即给我电话,听到没?” 我翻身不理他,“我在学校里,能有什么事?咱们说好了,以后各干各的,你尽量不要干涉我的事,我现在到哪里你都要跟着,许多同学都笑话我了。” 祁天养一把把我掰了过来,面露凶相,“嘿,你还上天了你,我跟着自己老婆怎么了?谁笑话你?人家那是嫉妒你分不出来吗?笨!” 我哭笑不得,只好不说话,以免激起他怒意,倒霉的还是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各自出发。 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祁天养也渐渐地开始信任我了,不再无时无刻的跟着我了,想到这里,我非常高兴。 到了学校,我就迅速的冲到图书馆翻阅各种资料,翻着翻着,忽然看到一双熟悉的身影,在一个偏僻的书架尽头缠缠绵绵,如胶似漆,几乎恨不得黏在一起。 仔细一看,竟然是李晓倩和何峰! 只见李晓倩满面春光,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从未有过活力,而她身边的何峰,看她的时候满脸宠爱,只是眼神有些许空洞。 或许是我知道他们在一起的真相,而产生的幻觉吧。 李晓倩也很快看到了我,她有些害羞,脸一下子就红了,似乎不太想和我打招呼,我也不想惊散鸳鸯,便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何峰也看到了我,并且喊了我一声。 “方悠悠!” 正文 38.何峰的前女友 1 我只好也迎了过去,跟他们一一打招呼,“你们也在这里啊?” 何峰点头,“要准备论文了,晓倩让我帮她弄呢。” 李晓倩脸色红得更厉害,“谁要你帮我了,不是你自己非要毛遂自荐的吗?” 何峰宠溺一笑,声音温柔得我都要掉一地鸡皮疙瘩,“好好好,是我厚着脸皮请求晓倩宝宝给我个表现的机会的,好吗?” 说着,他还替李晓倩理了理鬓角,最后又情不自禁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个湿吻。 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何峰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那么骄傲不羁的一个男生,跟系花白茉莉谈对象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卑躬屈膝的,可他在李晓倩面前,简直跟个奴才似的。 我心里有些隐隐的不祥之感,却又说不上来,再看李晓倩,她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感受,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那、那个,悠悠,你吃中饭了吗?我和何峰要去吃饭了。”李晓倩的样子,分明是不想我再在这里当他们的电灯泡了。 我连忙说道,“那你们快去吃吧,我的论文一点儿都还没准备,连个形儿都没呢,我得多找一会资料。” 何峰转头看向我,眼神又恢复了些许的清澈,“这玩意儿一时半会的又弄不来,人是铁饭是钢,不能把身体搞坏了,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李晓倩见何峰开口,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我本想拒绝,可是何峰却十分热情,我简直说不了不去的话,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化为一道强光1000瓦的行走灯泡,跟在他俩身后,一起往学校外的小饭馆走去。 还没出校园,迎面忽然走来一个长发飘飘的高挑美女,一袭白裙,肤白貌美,非常扎眼的漂亮。 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何峰的前女友白茉莉! 只见她直冲冲的走了过来,却看到了何峰怀里的李晓倩,她的俏脸刷的一下白了,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峰,一句话都不说。 我一看势头不好,这他么是没分干净的节奏,新欢旧爱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我在这里很有可能被当成炮灰,便脚底抹油,想赶紧溜。 没想到李晓倩从没有见过这种大阵仗,在美女系花面前,她也有些气短发怯,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悠悠,这可怎么办啊,帮帮我啊……” 我进退两难,“这……我什么都帮不上啊。” 就在我俩搞小动作的时候,白茉莉红唇轻动,对着何峰鄙夷的说道,“这么快就搭上新人啦?可惜你这新女朋友,有点儿……” 她故意把话留在这里,不再往下说,满眼都是不屑和嘲弄。 本来何峰是李晓倩用计追上手的,我心里还有些同情这个白茉莉,没想到她一张口就这么出言不逊,傲慢的像个孔雀似的,实在是让人讨厌,连我都忍不住替李晓倩打抱不平。 “何峰的新女朋友怎么了?我看他们挺般配的,总比有些人又凶又呛好。”我直视着白茉莉说道。 白茉莉这才注意到我,被我这么一揶揄,她的白脸又红了,“何峰,没瞧出来啊,你这么一大堆狐朋狗友,素质都这么低。” 我气得快要吐血,想回一句什么,却瞥见了何峰痛苦的神色,他似乎对白茉莉余情未了,可是身边的李晓倩,他又控制不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对金童玉女,并没有真的分手,只是闹个矛盾,却被我和祁天养用和合术活生生分开了吗?若是如此,白茉莉的无礼和何峰的左右为难就都可以理解了。 而我和祁天养,简直成了拆人姻缘的混账了,造孽啊! 白茉莉见我们这边三人都不敢吭声,气焰更甚,“何峰,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咱们谈了四年了,不过为了毕业后的去留问题争执了一下,我说了一句大家分开冷静一下,你就这么着慌的赶紧找了新人,就当我过去四年,真心全都喂了狗吧!” 系花就是系花,说完这句,她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可是她丝毫也没有在我们面前失态,高傲的转身离开,留下了一个漂亮的背影。 何峰的眼睛都快看痴了。 祁天养说的没错,和合术让何峰不受控制的被李晓倩迷住了,但是他的心不属于李晓倩,他还会爱别人。 这一瞬间,我不知道之前看着李晓倩为情所困之时,一时糊涂帮她这样的忙,到底是对是错。 直到白茉莉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李晓倩才冷哼一声,“见到前女友就没魂儿了吗?那我算怎么回事?你要是忘不掉人家,咱们就分手,你回去找她吧!” 说着,她就作势要走,何峰已经回过神来,连忙拉住了她。 李晓倩本来还只是作势,怕万一何峰不理他会下不来台,结果现在看到何峰果然被自己迷得五迷三道的,便没有了顾忌,拼命的甩着何峰,何峰干脆一把抱住了她,极尽温柔的安慰道,“晓倩,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我最爱的人真的是你……” 李晓倩见好就收,抹着眼泪柔弱的说道,“那你刚才看到白茉莉的那副样子,你是自己没看见……呜呜~~” 何峰似乎也不太懂自己的反应,脸上又现出懵懂,“你不喜欢她,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再说刚才我也不是刻意想见她啊,偶遇而已,这条路咱们能走,她也能走啊。乖,好不好?” 李晓倩翻了几个白眼,总算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我也实在觉得再跟他们在一起太尴尬,连忙借此机会告辞,何峰忙着哄李晓倩,也就没再留我了。 刚走出校门,我就远远的看到了那把招眼的黑伞,祁天养来接我了。 为了尽量不让同学碰上,我连忙迎了过去,拉着他往外走,祁天养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撇嘴不耐道,“哟,还嫌弃起我来了?” 我脸一红吗,连忙岔开话题,把刚才遇到李晓倩和何峰的事告诉了他。 他皱起眉头,“那个何峰,肯定还是要和那个什么系花出事的。” “那晓倩怎么办啊?”李晓倩毕竟是我室友,虽然我觉得她也有些不对,但是心里还是向着她的。 祁天养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她既然选择了和合术,就应该承受这些,她自己也知道,没有那道符,她连校草的手都摸不到,更别说一亲芳泽了。再说了,任何时候只要她不想继续,烧掉和合符就是,只要她舍得这个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校草的校草。” 祁天养虽然表现得很无情,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无法反驳。 “你该不会是想去叫李晓倩收手吧?我跟你说你可别去触这个霉头,她不可能毁掉和合符的。人性本贪,让她烧符等于叫她把到嘴的鸭子吐出来,你说可能吗?”祁天养见我不说话,立刻给我打预防针。 我却不能苟同他的看法,“不,我一定要跟晓倩说的,何峰根本不是真心爱她,全是那张符的效果。现在是白茉莉,将来还会有红茉莉、黄茉莉、紫茉莉,何峰有无数个背叛她的机会,而且他们还因为一道符分不开。这样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公平。” 祁天养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我的话撂在这,剩下的事儿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反正出什么事你都自己兜着,我是不会帮你擦屁股的。” 看着他那副对我嗤之以鼻的看不起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撅着嘴走在前头。 到家后,我也不想睬他,自己躲到房间里,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没有立刻厚颜无耻的黏进来,而是独自坐在客厅低头摆弄着一个布包,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下换我沉不住气了,没过多久便贱嗖嗖的出去看他在弄什么。 只见茶几上摆着一个土黄色的布包,看起来很有年代了,层层叠叠的包着,也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祁天养就望着那个布包正在发呆。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祁天养一抬头看到我,缓缓将布包收起,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和我一家人的性命息息相关,也许就是为了这个,我们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惊得张大了嘴巴,“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正文 39.何峰的前女友 2 祁天养撇撇嘴,“不过是一个小册子,乱七八糟的写了些东西。好像是我爷爷在文、革前行走江湖时记下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我们一家人遭遇灭门之灾,但是我想不到,至少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们一家人都是善待所有认识的人,绝不会得罪任何人,更别说结仇了。所以我想一定是我们家有什么东西被人盯上了。” “你认为就是这个被人盯上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指了指那个布包。 祁天养点点头,“除了会点风水,我家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没有什么值得人觊觎的东西。” 祁天养这么一说,我便对他手里的黄包兴趣越发浓厚起来,“让我看看,这里头到底是有什么宝贝。” 祁天养摊开手,“不是我不让你看,是你根本看不懂,确切的说,我也看不懂。” 说着,他把布包打开,里面果然如他所说,只有一个发黄发糙的册子,还是用线缝的那种,边边角角的都烂了,一翻开一股的纸霉味儿,里头潦草的记录着一些日志,有时候有细毛笔,有时候是用钢笔,看起来就是一本乱七八糟的工作日志+日记。 我还给祁天养,无奈的说道,“果然看不懂。” 祁天养撅起嘴,“不给你看你还以为我有事就要瞒着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也把因为他对李晓倩的无情而产生的情绪忘到了脑后,“虽然看不懂,也得藏起来,万一又被人盯上了……” 祁天养摸了摸我的头,“你总算长了点脑子。”说着,他把眼睛游移到我的胸前,咽了一口口水,坏坏的撇起嘴角,“跟了我以后,你的脑子和乃子似乎都涨了些,看来我的东西挺养人……” 我气急败坏的捂住胸口,“你这个臭流氓!” “臭流氓的老婆是什么?女流氓吗?”祁天养对我的骂声早就习惯了,满不在乎的回击。 我气呼呼的钻回房间,用被子从头到脚的把自己都包住了。 祁天养却在外翻箱倒柜的找地方藏那个黄包,大概是找遍了这个小房子,也没有找到满意的地方,他沮丧的走到床边,将布包扔到了我的头上,“喂,别装死了,快起来,想想藏哪里才安全。我老家是没法藏了,咱们这里也太简陋了。” 我慢慢伸出头,“你确定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叫给我藏?” 祁天养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婆娘,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爷爷我爸爸我大哥都是这么做的啊,我自然要承袭这个优点。” “你爷爷你爸爸你哥都给自己的婆娘交什么?” “存折啊,钱啊,首饰啊,各种证啊。”祁天养认真的回答。 我低头看了看面前破破烂烂的黄布包,“……” 虽然也没有认识到那个丑丑的黄布包到底有多重要,但是我还是决定不辜负祁天养这一番信任,想了半天稳妥的藏包之处,最后想到一个地方,简直不能再安全! 祁天养见我一脸得意的样子,“想到了?” 我点点头,“你猜猜我想的是什么地方?” 祁天养撇撇嘴,“你还能想到什么地方?娘家呗。” 我吃惊的看着祁天养,“你怎么知道的?!” 祁天养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伸手在我的脑壳上点了点,“你就这么点脑容量,想个问题,脑回路怎么转的我都能看到。” 我一阵沮丧,“你用脚趾头就能想到的地方,别人一定能想到。看来我家也不是稳妥的地方。” 祁天养点头表示同意,也不忘纠正我,“不是你家,是你娘家,你家在这里,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家。” 我懒得跟他打嘴炮,又想了半天,“呀,还有个地方,绝没有人能想到。” “哪里?” “我爷爷奶奶家。不过你别误会,我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只留下一套空房子,我爸舍不得往外出租,就一直空着,鬼都想不到那个地方。” 祁天养听了以后,犹豫半晌,“可以。” 虽然我觉得我爷爷***空房子已经够安全的了,但是祁天养还是留了个心眼。 他把黄布包留在家里,藏到了柜子顶上,至于那本册子,反而换了一块很普通的布随便包了一下,才跟我一起送到了爷爷奶奶家里,塞在了厨房的一块吊顶里。 “这下安全了吧?”我靠在橱柜上,笑嘻嘻的对祁天养说道。 祁天养从台子上跳下来,四处打量了一番,眼睛里放出一股亮晶晶的光,“小妖精,青天白日的在这里撩人,看我现在就办了你……” 我吓得尖叫,连忙往后退,“色狼啊!” 祁天养作势来追,我一急,脚踝一崴,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祁天养还笑嘻嘻的揉过来,“装柔弱没用,大爷我最喜欢柔弱这个小调调了。” 我捂住脚踝,痛得直抽冷气,都没有力气搭理他了,他见我额头都疼冒汗了,这才意识到我不是在跟他耍闹,连忙问道,“怎么啦?真扭啦?” 我抬起头,咬着牙对他骂道,“祁天养,你这个臭色鬼,挨千刀的!” 我受伤了,祁天养自然不敢再对我怎么样,老老实实的把我背到了医院,消炎上药打吊瓶,而他则一直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我没想到这点皮肉伤居然换来这样的待遇,不由趾高气昂,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非常爽! 就在我逗祁天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扯住祁天养的衣角,“喂喂喂,快看那个女的!” 祁天养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撇起嘴一笑,“胸大腰细腿长,就是没看到脸,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我啐了一口,“你眼里就这么些肮脏的东西了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出门盯着别的女人看了?我都目不斜视的好吧?这是你拉着我看的,我还不能发表一下意见了吗?”祁天养委屈的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那是系花!白茉莉!何峰的前女友,咦,她怎么去妇产科了啊?” 祁天养听我这么一说,也愣住了,“你确定?” “确定,上午才见的,她就是穿这么一身。” 祁天养起身,“我去看看。你好好在这打吊瓶。” 我点点头,目送他悄悄跟在白茉莉身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祁天养才回来,表情特像一个八婆,“你知道你们那个系花干嘛来了吗?” 我狐疑的看着他,“难道是看妇科病?不能啊,她看起来那么干净清爽……” 祁天养笑得喷出了一口口水,“你脑洞真是清奇,人家是来堕胎的!” 我一下子就顿住了,“什么?堕胎?” 祁天养往我身边一坐,眯起眼睛,“是啊。我冒充她男朋友问的医生,不会有错的,还挨了医生一顿骂,说我不负责任。” 我站起身,一把将手背上的针拔掉,对着祁天养道,“你确实不负责任,还有我,这一切都是咱们造成的。” 祁天养一脸不服气,“她堕胎管我们什么事?奇了怪了。” “她跟何峰分手没两天,你说孩子是谁的?咱们这事儿办得还不算缺德吗?我得赶紧去阻止她!我还要把这事儿告诉何峰!李晓倩也得知情,我得让她知难而退,做人不能只顾自己,毕竟有个先来后到,白茉莉才是何峰的正牌女友。”说着,我就冲向了妇产科。 祁天养在我背后长叹一口气,最后无法,也只好跟了过来。 妇产科有好几间办公室,为了保护病患**,每道门都是关着的,我一道道的推开,遭了好几个白眼,最终也没有找到白茉莉。我急得快要跺脚。 祁天养这才缓缓说道,“你去手术室看看呗,我就不进去了,免得被人轰出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拐到手术室门口就猛拍门,里面传出几声咒骂,“手术室正在手术,谁在外面闹事?” 我一听到正在手术,魂都吓飞了,顾不上那么许多,直接把门踹开了,只见白茉莉脱了下衣,躺在一个窄窄的台子上,两腿以一个羞耻的姿势张开,两个大夫全副武装,一个拿着钳子一个拿着刮子侯在旁边。 白茉莉则是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我上前去一把将她的衣服捡起来,“穿上,跟我走!” 正文 40.李晓倩的变化 1 白茉莉一眼看到我,眼神满是惊慌,连忙并拢了腿,也没有多想,就把裤子穿上了,可是等她穿戴好以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充满恨意了,大概因为我是李晓倩的朋友,她有些恨屋及乌了。 那两个大夫不明所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手术还做吗?” 没等白茉莉张嘴,我已经一把把她拉住,“不做了!跟我走。” 白茉莉挣脱开来,冷冷的看着我,“你是谁,我干嘛要跟你走?” 我急得直跳,“傻瓜,何峰还爱你呢,跟我走,我帮你把他追回来。” 白茉莉一听,立刻呆了,也顾不上大夫们狐疑的目光,跟着我便往外跑。 “你什么意思?”到了门口白茉莉才开口问道。 我没好气的回答,“你别管,麻溜的回去,好好的养胎,过几天何峰就会回来找你。” 白茉莉本来对我满是敌意,听我这么说,眼神里满是怀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他是怎么回事呢?过两天男朋友就回来了,这有什么不好的?除非你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的,那你可得说清楚,我们就不帮你这忙了。”祁天养像个幽灵一样从后面冒出来,对着白茉莉幽幽说道,语气严厉而不容商量。 白茉莉将信将疑,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中是纠结而又犹豫的痛苦,半晌,她才抬起头,几滴晶莹的泪珠往下直掉,“何峰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相信他会这样抛弃我。前段时间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我没告诉他,只是试探着问他毕业我们怎么办,他说想出国,我们为此争执很久,最后我伤了心,才说出暂时分开的话,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事。要不然,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快移情别恋,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啊?” 白茉莉喃喃说道,听完之后,我更加头疼,觉得自己办了一件大错事,只好安慰她道,“他可能故意气你的,乖,回去休息吧,他会回心转意的。” 白茉莉流着泪慢慢离开了,祁天养在我身后长叹一口气,“方悠悠,如果你一直这样,总有一天要吃亏的。” “为什么?” “既然心不能一直硬着,那宁愿刚开始别软。”祁天养说完这句话,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也无心再打吊瓶。他便将我背起回家。 因为我的脚伤的还不轻,他也不再折腾我,独自睡沙发去了。 我便抱着手机,给李晓倩发了一串长长的微信,把何峰和白茉莉的事全部说了出来,我想李晓倩平时那么温顺善良的一个人,应该会理解白茉莉的苦衷,也明白自己和何峰是不可能的,主动放手。 想着想着,我觉得总算是办完了一件大事,常常舒了一口气,安心的睡了。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只见祁天养已经端着煎蛋和牛奶等在床头,我看看自己的伤脚,想着这个伤受得还挺值。 吃完早饭,我对祁天养说,“我的毕业论文快要交了,可是最近天天跟你泡在一起,什么都没做,最近我得挖粪涂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送我去学校!” 祁天养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吗?你不就是想去看看你的好同学有没有把校草拱手相让吗?” 被他一语道破,我脸上一阵红,“切,我的同学都是又善良又可爱的,李晓倩肯定已经想通了,把和合符烧了。” 祁天养扭了扭头,“好啊,我信你,你受伤了你最大嘛。” 听着他这语气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我,我不服气的说道,“走着瞧!” 打车到学校,下车了祁天养也不让我走路,他不顾旁人眼光把我背起来,我则在他背上撑着黑伞帮他挡阳光。 这么一路走着,我俩的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两百,我都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到了他的脖子里。 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不远处围了一群人,叽叽渣渣的讨论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祁天养最爱看热闹,立刻把我往人群里背,他个子高,我在他的背上,因此我的视线也高很多,刚到人群的边缘,我就看到了这一群人中间,围着一个倒地不起的女孩子,那女孩子脸朝下,也看不出是什么人,两腿之间还有一滩血。 “啊!”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连忙从祁天养身上下来,让他进去看是怎么回事。 好在这是在一片树荫之下,祁天养也不需要我撑伞了,立刻拨开人群像一条鱼一样滑了进去,当他把那个晕倒的女孩儿转过来的时候,我立刻就惊住了! 白茉莉! 祁天养也呆住了,不过他很快就把白茉莉打横抱起,对着还在指指点点的人群怒吼道,“看热闹一边儿去!堵在这里妨碍我救人信不信我告你们谋杀啊!” 那些人总算是让出了一条道路,我瘸着腿跟上去给他撑伞,一边焦急的问道,“啊,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晕倒在这里?” 祁天养皱眉不耐烦的回答道,“我怎么知道!救醒了你自己问她呗!妈的,背流产的女人,倒了血霉了。” 当我们到了医院的时候,医生说白茉莉大出血,要动手术,要是再迟一点命就没了。我和祁天养都心有余悸。 我更是不禁满心的疑虑,昨晚上才劝说她好好保重身体,看得出来白茉莉还爱着何峰,而且也很想留下这个孩子,怎么会当众流产? 我想问祁天养,但是他靠在手术室边低头想着什么,一点儿也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我想想还是算了,等白茉莉醒来的时候,直接问她自己更好。等着手术无聊,我干脆掏出手机刷朋友圈,突然被李晓倩晒出来的一张照片吸引住了,就是五分钟前才发的,是一张自拍,照片里她和何峰搂在一起亲吻,看起来非常甜蜜,而照片的背景,就在我们发现白茉莉晕倒的那条小路附近。 我连忙把手机拿给祁天养看,祁天养冷笑一声,“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了,现在管出了更多闲事吧?” 我本来只是想跟祁天养吐槽一下,我明明已经把白茉莉的事和她发消息说了,她居然没有主动退出,还要秀恩爱,但是听祁天养这么一说,我再笨也听出了蹊跷。 “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天养坐到一边,翘着二郎腿,“只怕你那个善良的小绵羊同学,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我头脑一阵发麻,“你是说,白茉莉是李晓倩弄得?不、不太可能吧……她就是再不愿意和何峰断了,只要把和合符藏好了就是,不至于……白茉莉怀孕的事我跟她说了啊!” 祁天养冷笑,“就是因为你说了啊,你以为你在帮人,其实你在害人。” 对于祁天养的推测,我不敢附和也不敢反驳,因为我既不愿意相信,又不敢不相信。 李晓倩确实是害白茉莉的最可疑的人。 我想了又想,决定搞清楚这件事,干脆拿出电话。 “你要打给谁?”祁天养没有看我,额头上却像长了眼睛一样。 “李晓倩!”我有些激动地说道。 “呵呵,你要是不怕碰钉子,就打呗。”祁天养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我不相信李晓倩是这样的人,拨通她的电话,没想到她根本不接,再打,她干脆关机了。 这下连我也开始怀疑她了,若不是心虚,怎么会不敢接我电话? 我气鼓鼓的说道,“我回学校找她去!” “手术李躺着一个,你自己还瘸着呢,你能找谁?我可提醒你了,何峰现在跟她的傀儡差不多,你小心他们联手对付你,就算不对付你,打你一顿你连哭都没地方,还丢我的人。”祁天养满不在乎的望着手术室,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正文 41.李晓倩的变化 2 我急得快冒汗,“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就袖手旁观?这事全都因我而起,我不能这样坐视不理,你要是不管,我自己管去。你正好在这里看着白茉莉吧,有问题给我电话。” 说着,我便一瘸一拐的往医院外走去。 祁天养知道此时泼再多冷水也拦不住我,但白茉莉还没有脱离危险,他也确实走不开,只好跟我叮嘱了一句,“见机行事,李晓倩若是出言不逊,你就赶紧回来。” “她不会的。”我坚定的说道。 当我在图书馆里找到黏乎在一起的李晓倩和何峰的时候,我都快被他俩的画风恶心的要吐了。 李晓倩嘴里叼着一块蛋糕,正在往何峰的嘴里送。 直到我走到他们身边,他俩才发现我的到来,李晓倩脸一红,眼神有些闪躲,“悠、悠悠,你怎么来了?啊哟,你的脚怎么了?” 我忍着满肚子的愤恨,阴着脸说道,“我的脚啊,没什么,崴了而已,有人现在在手术室生死未卜呢。” 我分明看到李晓倩的眼睛里闪过惊慌,何峰已经问过来,“谁啊?” 我冷笑一声,“白茉莉。” 何峰脸色刷的白了,立即站了起来,“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也跟你没关系。”李晓倩冷冷的对他说道。 何峰被李晓倩这么一说,立刻像是蔫了的白菜,又坐了下去,真的如祁天养说的那样,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而显然的,李晓倩这个操控人已经对于怎么操控何峰越来越熟稔,也越来越放肆。 我没想到李晓倩真的如祁天养所言,完全没有什么底线了,现在看来,她根本早就看到了我的消息,只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而且,白茉莉流产,十有**跟她脱不了关系了! 我刚张嘴想和盘托出,猛地想起祁天养临行前提醒我的,“见机行事。” 于是我决定给李晓倩留个台阶下,“晓倩,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李晓倩目露精光,死死的盯着我,半晌才对何峰说道,“峰,你到阅览室去等我吧。” 何峰自从听到白茉莉的消息之后,便浑浑噩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得到李晓倩的指挥之后,便闷闷的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连招呼都忘记跟我们打了。 何峰一离开,李晓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本来我想质问她来着,没想到她比我还凶,“方悠悠,你什么意思?见不得我好吗?为什么总是来捣乱?” 我最不会吵架,被她这么一顿劈头盖脸的,简直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喘粗气生气了。 她见我不说话,便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走到我身边,将我的手拉住示好,“悠悠,我真的很喜欢何峰,你看你都有了那个帅哥男友了,怎么忍心看我落单?” 我摇了摇头,“可是你知道这个何峰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何峰了,他是个被你捏在手中的木偶罢了。” 李晓倩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她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他现在对我很好,我喜欢了他四年,我不会放弃他的。” “那白茉莉呢?白茉莉怀了他的孩子,你眼睁睁见着他去当负心汉吗?这种人值得你托付终身吗?” “她流产了,这事儿已经不存在了。”李晓倩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我冷笑道,“没想到真的是你,枉我对你一番信任,一直为你说话。作为同学兼朋友,我劝你自己放弃,我承诺替你保守白茉莉流产的秘密,给你留个面子。若是你执迷不悔,我就让祁天养毁了那道和合符,并且把你害死白茉莉的孩子的事,告诉何峰,到时候他不止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感情,还会恨你恨到骨子里!你自己想清楚就来找我,不要超过明天。” 说完,我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医院的时候,祁天养问我处理的怎么样,我把自己和李晓倩说的话跟他复述了一遍,他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来是赞许还是反对,倒是没有再说我什么,只是说白茉莉手术已经结束了,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人照顾,我们还得联系她的家人。 我想了想,“那就等她醒来之后,叫她自己联系家人吧,我们这样传话,她的家人要担心不说,也许她不愿意告诉家人这件事,醒来还要怪罪我们呢,你没见昨天她来打胎的时候,是孤身一人吗?” 祁天养点头,“你说的有理。” 我们俩一起守着白茉莉,一直到中午,祁天养出去买饭,让我把白茉莉看好了。 祁天养出去没多久,李晓倩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已经想好了,就在医院外,问我在哪个病房,要把和合符还给我们。 我一听,心里欣慰不已:李晓倩总算回头是岸了。 我把病房号报给了她,因为李晓倩还没脱离危险,我们在重症病房,一个房间就一个病人,没有别人,我就叫她自己过来。 可是李晓倩说自己一时糊涂,推了白茉莉一把,才害得她流产,没有脸见她,叫我到楼梯间去见她。 我一想也是,便起身出去,我本来想把门锁上,又怕祁天养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就只是把门掩上了。 等我到了楼梯间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李晓倩。我想着她也许是还没到,便又等了一会,可是直到过了十几分钟,她还没有来,我担心病房里的白茉莉,便有些等不下去了,打电话给李晓倩想催催她,可是她已经关机了。 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好,连忙往病房赶去,到了门口却发现刚才被我掩上的病房门大大的敞开着,病床上空荡荡的,白茉莉不见了! 而楼下嘈嘈杂杂,有人传来尖叫声,我连忙伸脖子一看,这一看几乎把魂都吓丢了,白茉莉掉到了楼下,摔得四分五裂! 我立刻明白自己被李晓倩摆了一道!正转身想要寻找她,却被一个黑色的袋子套在了头上,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正想叫人,头发又被人一揪,我就狠狠的后脑勺着地了,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感觉到自己在被拖行,拖我的人力气大得不像话,简直不像个人该有的力量。 我的心头涌满了无尽的恐惧! “祁天养!”我嘶声力竭的大喊一声,还没喊完,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痛得我吸气都困难,更别说呼救了。 也不知道被拖了多久,那人才从背后把我脸上的袋子扯了下来,缓缓地走到我面前。 李晓倩! 她阴着脸看我,脸色阴狠得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同窗四年的室友! “你逼我的,你逼我的……”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不断地往后缩,最后,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伸出两手掐向了我的脖子! 我听到她骨节搓动的声音,她的手越收越紧,力道大得我都不敢相信。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感觉她的双眼通红,已经不像个人该有的瞳孔了。 我后悔,后悔没有听祁天养的忠告,现在不止害死了白茉莉,很快自己也要死了。 如果有下次,我一定听祁天养的,再也不自作聪明了,他是不会害我的,虽然说话难听点,但总是在为我好…… 没有下次了…… 我这么想着,呼吸也一点点的断了,脑子也一点点的空白了,只觉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快要撑炸我的头颅。 “祁~天~养~”我沙哑着嗓子,毫无意识的喊出这三个字,只是恐怕连我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只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的临终呓语罢了。 就在这时,李晓倩尖叫了一声,旋即我脖子上的力道也一点点松弛下来。 我头颅里的血液迅速的下沉,慢慢的回到全身每一根血管之中,我的眼睛也能看清楚些了,眼前原本已经模糊的李晓倩又清晰起来,只见她满脸黑气,睁着一双眼白大过眼仁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而她的身后,祁天养举着一根粗棍,棍子上沾满了血。 那些血,全是李晓倩的。 半晌,我才哭出声来,“祁天养,我错了,我害死了白茉莉。呜呜呜~~~” 祁天养走过来抱起我,“没事了,我在。”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刚才已经倒在了血泊里的李晓倩,居然站起来了!就像没有受伤一样! 她捡起了祁天养带来的棍子,对着我们就呼了过来。 “啊!”我吓得失声。 祁天养却用脊背把那一棍子挡住了,我一根毫毛都没有受损。 可是李晓倩就像发疯一样,呼着棍子又过来了! 祁天养回身,看着她的模样,骂了一句,“卧槽,这女人发疯了吗?老子可是不打女人的。” 说着,他狠狠的踹了李晓倩一脚,我都听到李晓倩肋骨断裂的声音了,可是李晓倩一点都没有反应,嘴里吐着血泡沫,又扑了上来。 祁天养突然发现什么似的,“不好,她被人控制了!” 正文 42.受重伤的季孙 “什么?”我在他怀里,急促的问道。 祁天养对着李晓倩又是一个飞腿,这一次直接把李晓倩踢到了楼梯下,只见她一咕噜一咕噜的往下滚,我看着都觉得疼,可是她居然哼都没有哼一声。仿佛摔得不是自己的身体似的。 祁天养抱着我就走,“妈的,这女人现在就是个人肉打架机,老子抱着你,心里有忌惮,不一定干得过她,咱们还是溜吧。” 直到到了楼下,我还看到白茉莉的尸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摔得像一滩泥似的。 内疚感袭来,我都快窒息了。 祁天养不让我看,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捂着我的眼睛,可是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 直到祁天养把我带回家中,我还没有从自责的痛苦中回转过来,被李晓倩拖行和掐出来的伤都没有让我这么难受。 祁天养帮我把伤口擦洗了一番,我终于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直哭,“你骂我吧,我怎么这么蠢?” 祁天养叹了口气在,“这不是你的错。现在看来,李晓倩早就被人盯上了,就算你没有意思犯糊涂,要帮她弄什么和合符,她也还是逃不掉被人利用的厄运。” “谁,谁要这么跟我过不去?”我抽泣着问道。 祁天养两颊肌肉微抖,“没有谁跟你过不去,他们过不去的人,是我。” “是他们?”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但是祁天养却点了点头,“是我不好,我总是慢他们一步。你跟了我以后,一直在吃亏受苦,哎!” 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一丝挫折和失落。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是我还是恨透了自己,若是我不那么自以为是,也许白茉莉就不用死了,我害死的不止是白茉莉,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祁天养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别想了,你老伤未愈,又添新伤,从现在开始,就在家里呆着,哪里都别去了。后面的事交给我吧。” 我突然想起什么,惊呼道,“哎呀,何峰,何峰会不会有危险?!” 祁天养沉默的摇了摇手指,看起来也很烦恼。 “明天我带你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等你好了,我们再回来。” “必须回去吗?”我有些不愿意。 祁天养点头,“你受伤了,我又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太危险了。回老家,会安全一些。” 听他这么说,我也只好点头答应。 不知何时开始,我发现我和他的命运竟然已经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亡俱亡。 晚上,在拥挤的铁架床上,他抱着我入睡,却不知不觉的在我的脖子上闻了很久,就在我们都情难自禁的时候,他却把我推开了,“这样不好,你的身身体受不了的……” 我红着脸看他,“你……不做干嘛这么撩人家?” 祁天养看着我,突然笑了,“哈哈哈哈,你这小东西,看来是尝到滋味儿了,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好好疼你。哎,话说你这身板真的是不行,要是听我妈的话,从老家村里找个媳妇儿,又壮实又有力气,随便怎么弄,指不定每次我就不用那么累了……”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现在去找壮实的婆娘,没人拦你!” “吃醋了吗?”祁天养又坏笑起来。 我懒得理他,却像一头母兽一般挤到他的怀里,沉沉的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祁天养便包了一辆车把我带到他家。 为了让我恢复得快一些,祁天养说要去集市上买猪蹄炖给我吃以形补形。我独自躺在床上等他,明知道他并不会做菜,却有些馋。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脚步声,我扯嗓子喊道,“炖猪蹄得搁花生才好吃,你买花生了没?” 可是外面一点回应都没有,脚步却急促起来,仿佛带着些踉跄。 我立即慌了,“祁天养,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回应,紧随着是“扑通”一声,重重的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祁天养!祁天养!”我再也躺不住了,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慢慢的挨到了外间,这才发现堂屋里仰躺着一个高大的身体,一身都披着兽皮,连脸上都遮着兽皮,而他的手上,还抓着一根皮绳,绳子上拴着几个油球,一看就是燃尽了的。 他满身的伤痕,像个血人一般,看起来奄奄一息。 “季孙!”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 在我这一声呼唤之中,季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起来疲惫极了,眼角露出一丝微弱得都看不出来的微笑,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我顾不上自己还有伤,冲到他身边,靠近了才发现,他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差! 他的血流的太多了,浑身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腐烂味儿了! 而他身上那块兽皮,被撕的稀巴烂,露出他那古铜色的满是伤口的皮肤。 我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找了一把剪刀剪开了他的兽皮,又在厨房里找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白酒,沾着毛巾给他清理起伤口。 烧酒淋在伤口上,本应该是极致的疼痛,可是季孙毫无反应,昏昏沉睡,仿佛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一般。 我揪着心,隔不到几秒就要探一探他的鼻息,每次探到那一点微弱的气息的时候,心里都颤抖一下,生怕下一次再探过去,这点气息就要消失了。 虽然和他不过短短几日相交,可是他救过我的性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看到他这样,我莫名的心痛。 这段时间,我已经见到了太多血腥! 我不想再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失去生命了。 我默默地祷念着,“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等到把兽皮撕扯到他的腹部的时候,我才发现刚才清理的那些伤口,最多只能算作皮外伤而已。 季孙真正的致命伤,在腹部。 那里一个血窟窿,看不出来有多深,也看不出伤到内脏没有,血液糊得季孙那肌肉分明的小腹一片狼藉,四周的血液已经干涸了,但是伤口还是不断地有新鲜血液在渗出,伤口上有一把被血液渗透了草糊糊。 我见识过季孙用草药的手段,所以断定若不是他给自己敷的这一把草药,只怕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个伤口看起来至少有好几天了。 我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一切都是迷。 “沃日,这是谁?怎么了这是?” 我正看着季孙那个偌大的伤口无从下手时,祁天养提着猪蹄子回来了。一看到季孙,也傻眼了。 “他怎么了这是?当初他不是死都不愿意出村子吗?”祁天养口里问着,已经蹲下来给季孙检查伤口了,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对季孙也很有好感,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你不记得他为了救我把一个村子都得罪了吗,尤其是他那个蛮不讲理的妹妹,那里的人都盼着他死呢。”我欲哭无泪的说道。 祁天养看我一眼,“不会吧,连这个蛮子的伤你也要揽到自己身上?幸亏我死在认识你之前,要不只怕你也要内疚到飞起。快别伤怀了,帮我把他抬到床上。”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一脸嫌弃,“哎哎哎,算了算了,我忘了你也是个病号儿了,我自己来,只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抱着个大老爷们儿,画风实在有点恶心。” 他啰里啰嗦的说着,却已经将季孙公主抱起,送到了松软的床上,这途中,季孙终于皱了皱眉头,发出两声痛苦的哼哼。 祁天养看了看他腹部的那个伤口,终于调侃不起来了,“我们得送他去医院,这伤口我们处理不好会要了他的命的。” “可是这附近哪有什么正规的医院?我觉得把他折腾到市里,只怕是在催他上路。”我急得快要哭了。 祁天养叹口气,“这回你倒是说了真话。” “可是不送他去医院,我们又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一点点死去吗?我还没有给他报救命之恩呢。”我拉扯着祁天养的手臂,希望他能想出个办法。 祁天养没有说话,用一卷纱布将季孙的伤口绑起来,勉强止住血流,便起身穿上外套,“你在家看着他,等我去找人来。” “找谁?”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妙手回春。 祁天养皱皱眉头,“你别管了,生死有命,我们听天命尽人事。” 说着,他便匆匆离去了,我坐在季孙身边,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他,他的呼吸很微弱,但是他的求生意志很强,一直都坚持着。 一直到了深夜,门外才再度响起脚步声。 祁天养带着一身露水回来了。 他的身后,是一袭火红。 红衣女人! 她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焦急,进门后,她一句话都没说,急促的走到季孙所在的房间,看到季孙满身的伤口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能治吗?”祁天养语气中也满是担忧。 红衣女人半晌才嗫嚅道,“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 说着,她从红袍里掏出了她之前救阿年时用的那把锋利小刀,从祁天养要了一根蜡烛,点燃了把刀在上面燎了一遍,烧得刀背都通红了才拿下来。 刀子剜进季孙伤口的时候,我看到一向淡定如云的红衣女人,苍白的手在微微的发抖。 我不禁想起祁天养说过,红衣女人和季孙可能是旧相识。 火热滚烫的刀口插到季孙的皮肉里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而季孙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痛苦的挺起了身子。 红衣女人低声道,“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季孙听到她的话,居然安稳下来,再也没有动弹过。我相信他一定是有意识的,因为我看到他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床单,几乎快要把那一块扯烂。 红衣女人挖出了他伤口里的腐肉,又掏出几个小瓶子,往伤口上倒了好些药粉,季孙的伤口这才慢慢的止住流血。 一切都做完以后,一向爱干净的红衣女人,却连洗手都忘了,就这么两手血污的坐在床头,呆呆的看着季孙,祁天养扯了扯我的衣角,悄声说道,“走吧。” 我也看出来季孙和红衣女人的关系不一般,虽然好奇,却也还是跟祁天养一起退了出来。 “季孙能扛过这一关吗?”我有些后怕的问道。 祁天养摇摇头,“天知道。” 正文 43.他对你很好 季孙昏迷了三天三夜,红衣女人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三天,从未表现过疲倦,喂汤水换药,擦洗身子,全都亲力亲为。 直到第四天早晨,红衣女人却说要走。 我有些惊讶,指着还未清醒的季孙对她说道,“他还没醒呢?你放心走吗?” 红衣女人这几天水米未进,看起来又憔悴又清瘦,神色却没有了刚来时那种焦虑,又恢复了从前的寡淡,“该做的都做了,他醒不过来我也没办法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走了以后,他若是醒了,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说着,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愣了愣,还想说什么,祁天养却制止了我,只是叫我去季孙身边看着。 过了一会,他端来猪蹄汤,对我说道,“你这几天也忙前忙后的,自己的伤势一点都没有恢复,吃点东西吧。” 说着,他便用勺子喂我喝汤。 我一边喝,一边问道,“那个红衣女人为什么要走?我觉得她挺紧张季孙的啊,还有,为什么她连自己来过都不想让季孙知道?” 祁天养白了我一眼,“笨!他们一定发生过什么,我猜是很大的过节,而且,我猜季孙很快就要醒了。” 我一听立刻高兴起来,也懒得追究红衣女人奇奇怪怪的行为了,“你怎么知道?” 祁天养又白了我一眼,“你简直笨得令人发指!红衣女人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在这守了三天,你真的相信她会在这个关头不顾季孙的生死走吗?除了确定季孙已经没有大碍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会走?” 我完全愣住了,感觉自己跟祁天养在一起,每天都在怀疑自己的智商。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祁天养的推测一点都没错,因为床上的季孙开始微微的扭动的自己的身体,浓粗的眉毛紧紧的蹙起,他那满脸的刺青,也因为他的痛苦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我连忙走过去,对着他轻轻喊道,“季孙,季孙!季孙!” 在我喊了他足足有十多分钟之后,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血红的眼睛。 一眼看到我和祁天养,他却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从喉咙里挤出两个沙哑的字眼,“谢谢。” “你怎么受的伤?是你那个傻X妹妹干的吗?”祁天养立即问道。 季孙的眼神里有一丝恐惧稍纵即逝,“乌娜……” “真的是她?”连我也气不过了,那个骄纵跋扈的女孩子,竟然连自己的骨肉血亲都这样对待! 可是季孙却摇了摇头,低低沉吟,“不是乌娜,乌娜被他们抓走了……” “他们是谁?”想到那个身手矫健又一脸凶相的乌娜,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把她制住抓走。 “山魅……”季孙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体都微微发抖了,眼神里满是恐惧。 “山魅到底是什么?”祁天养并不知道山魅是什么,我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季孙提过一次,说山魅是山里的精怪。 季孙心有余悸的说道,“你说它们是什么,它们就是什么。它们是来报复的,因为乌娜,乌娜把怀了山魅种子的女孩推下了天坑,触怒了所有山魅。” “你们村里其他那些老顽固呢?”祁天养不经意问道。 季孙的眼角却突然涌出泪水,久久没有说话。 祁天养冷笑一声,“那些老顽固,落得这个下场,也不能怪旁人。”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追问道,“什么下场?” 季孙喉头哽咽,喉结滚动,半晌才说道,“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它们抢走了乌娜,我没能把她抢回来……”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那个深山之中静谧的小村落,脸上刺着古老图腾的蛮悍村民们,居然全都死了?! 祁天养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道,“我就知道,以你的身手,想逃脱出来,并不是大问题,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是为了救那个想把你推下天坑的半吊子妹妹,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季孙抿起轮廓坚毅的嘴唇,许久才道,“她虽然没有把我当成哥哥,我却一直把她看做我最亲爱的小妹,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现在这么恨我,也是怪我……都怪我,母亲因我而死,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季孙的话语几乎快要接近他心中的秘密深渊了,九年前,那个村落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季孙从此没法抬头做人?让他口中乖巧听话的乌娜变成了那样?让整个村子里的人视外来的人如猛虎野兽?老族长口中毁灭了整个村庄的神秘女人究竟是谁? 就在我和祁天养都侧耳倾听的时候,季孙却戛然而止,绝口不提过去的事了。 祁天养见他不想说话,非常识趣的不再过问,端了一碗猪蹄汤来,笑着说道,“你可是沾这头猪的光了。” 我一阵光火,“谁是猪?!” 祁天养吐吐舌头,“别废话,他不好动弹,会拉伤伤口的,你来喂他。”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喂?” “难道我喂吗?我一个大老爷们儿……” 祁天养的话还没有说完,季孙已经坐起来,“我自己来。” 说着,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接过了祁天养手里的碗。 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胃口,但是祁天养既然端过来了,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将碗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才放回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祁天养好奇的问道。 季孙不好意思的一笑,“在你们回来之前,我其实已经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你们就住在这里,只是想来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真的看到你们两人。” 我和祁天养面面相觑,祁天养更是感慨,“兄弟,你这身体真的是壮实……” 季孙不好意思的笑了,“你们从哪里回来的?我看你们好像不是常住在这的。” 祁天养呸了一口,“别说了,遇到个疯女人。” 祁天养把李晓琪的事告诉了季孙,季孙看了看我身上的伤势,蹙起浓眉,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们说的那个李晓倩,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被人用傀儡术控制了。” “傀儡术?”我和祁天养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错,一种邪术,通过控制人的心智来控制人的行动,被控制的人一开始还有一点自己的理智,渐渐地就会完全迷失所有的心智,完全成为施法人的傀儡,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去杀自己的父母都毫无所谓。”季孙有些嫌恶的说道,“这么下作的术法,很为人不齿的,已经失传很久了,居然还有人在用。” “那你说,李晓倩变得那么邪恶,害死白茉莉、又想来害我,还有对何峰死不放手,都是因为中了傀儡术吗?”我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那个怒目圆瞪、伸手掐我的李晓倩,我实在没法把她和那个跟我在一个宿舍住了四年的乖乖女联系在一起。 季孙摇摇头,“不一定吧,杀人可能是她不受控制所做,可是求你们做和合符……这个应该是她自己的意思吧?也许对那个怀了孕的可怜女孩,她也是一时冲动做错了事……” 季孙说着说着,发现我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便不说了。 祁天养却哈哈笑起来,“老实巴交的季孙都比你有脑子!你还不如人家在山里住了这么多年通世故。” 我难过的沉默一会,“那有办法帮她吗?帮她把心智找回来,一个人,一举一动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其实她很可怜……” 季孙有些迟疑的说道,“这要看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说不定。不过你要是真的很想救她,我可以帮你试试。” 我扭头看了祁天养一眼,对他吐吐舌头,“季孙比你好多了,才不像你那么滑头,那么冷血无情!” 祁天养“切”了一声,把我和季孙喝干的空碗收走,故意弄出霹雳啷当的声音,委屈的说道,“我冷血?我无情?我照着菜单炖猪蹄汤喂狗啦!” 季孙愣了愣,忍不住笑了笑,扯到了伤口,又皱起眉头。 我连忙扶他躺下,“别笑了,他就是这样,别搭理他就行。快休息吧。” 季孙似乎很有感触,淡淡说道,“他对你很好。” 我微微一顿,不禁有些奇妙的感觉,已经有好几个人跟我说祁天养对我很好了,是我自己意识不到,还是我从一开始就是被他强迫,以至于从未去认真体会过他的好处? 正文 44.李晓倩之死 祁天养弄了些红衣女人留下的药粉喂了季孙,他很快就睡着了。 又过了三天,季孙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主动提出跟我们去城里找李晓倩,我和祁天养都劝他再休养几天。 可是他却说,“听你们说的,我感觉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咱们还是尽早去看看吧,若是因为我耽误了一条性命,我心里会不痛快。” 我的心头涌起满满的感动,季孙这个人的心和他的长相一样,非常敦厚实在,言出必行,让身边的人很有安全感。 回到学校,我打听了很久,才从其他同学的口中得知,李晓倩已经不住宿舍了,她跟何峰在学校外的一家酒店包了长住房,日日缠绵。 祁天养一听,嘿嘿调笑,“这女人本来就暗恋人家四年,又中了傀儡术,不顾生死的,现在到手了,还不把那根校草可劲儿折腾,保不准已经快抽干了……” 我满脸通红,拉住他的手拼命的摇着,“你不要瞎说,旁边还有人呢……” 祁天养瞥了季孙一眼,“多大点儿事,大老爷们的,装什么纯?” 没想到季孙把眼神飘到另一边,假装没有听到我们的话似的,因为他脸上有刺青,出门的时候,祁天养找了一顶帽子和一个口罩给他,饶是他的脸罩起来大半,皮肤又是古铜色的,但是还是能看到颧骨处渗出一丝红晕。 祁天养一把拉住他,像看个大熊猫似的,“不会吧,季孙,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呀?” 季孙看起来尴尬不已,干脆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们。 祁天养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看来等下去酒店找人的事不能叫他参与了,少儿不宜。” 待我们到了酒店,找到李晓倩和何峰所在的房间之后,一站到门口,果然就从里面传出来一声声绵长的呻吟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 祁天养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搅人好事这种事,我可不愿意干,你俩谁敲门?” 季孙局促的看了我两眼,也没有任何动作。 而房间里的吟哦声更大了,发出声音的人,似乎已经达到了某个巅峰,简直叫得癫狂。 我想到上次看到李晓倩和何峰时,他俩的面色都是白里犯青,一看就不是正常的脸色,估计就是这样造成的,便不再犹豫,对着房门猛拍了起来。 随着我的拍门声,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直过了好久,才有个声音传出来,“谁?” 果然是何峰的声音。 祁天养扯嗓子回道,“快递!” 里面迟疑了半晌,终于打开门,只见何峰裸着上半身,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淫糜的味道,而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头的床上躺着的李晓倩,缩在被窝里,露出两条白嫩的大腿,极尽诱惑。 何峰一眼看到我们,眼睛都绿了,满脸都是不好意思,“你、你们怎么来了?” 祁天养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冲了进去,也不顾李晓倩有没有穿衣服,一把掀开了被子,将她脖子上的和合符一把扯了下来。 李晓倩猝不及防,没想到祁天养会来这么一手,失去了和合符,她便疯了一般,一丝不挂的从床上追了下来,“还我!” 祁天养掏出打火机,对着和合符点起了火,那道符立刻便在他手里变成了一把灰烬。 何峰“啊”的叫了一声,“那是晓倩的护身符啊!” 他的话说完了,和合符也烧光了。 何峰突然显得有些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回身看了看李晓倩,满脸都是惊恐,“我、我……我怎么会这样?” 李晓倩见和合符已经抢不回来了,龇着嘴大叫了一声,对着祁天养就扑了过去,祁天养连忙跳开,“疯子!” 李晓倩丝毫不理会祁天养的辱骂,见抓不到他,猛地转头,把我当成了目标,对着我就伸手掐了过来。 我见识过她的厉害,吓得魂飞魄散,季孙离我近,也顾不得眼前的李晓倩光溜溜的像条泥鳅,一把把我拉到了身后,任由李晓倩扑倒了他身上。 他迅速的从床上扯出了床单,一把将李晓倩的身体裹住,“姑娘,醒醒!” 哪知道李晓倩丝毫不理会季孙的好意,张嘴对着他的肩膀就是狠狠一口。 季孙见势不妙,便狠狠的将她推开,扔到了床上。 祁天养已经拉住了我,把我送到门外,又喊季孙出来,“那个女人没救了,别浪费时间了!” 季孙皱起眉,也长长的抽了一口气,看他俩的表情,我的心都失落了下来。 李晓倩不过走错一步,难道就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吗? 何峰见李晓倩变成这样,也吓坏了,他也想跟着我们一起出来,可是他全身上下除了一条浴巾,什么都没有,他想绕回床边拿衣服。 我们都害怕李晓倩会伤害他,便喊道,“别拿衣服了!逃命重要!” 没想到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李晓倩一点儿也没有要伤害何峰的意思,反而发出了含糊的一声质问,“你要离开我了吗?” 何峰眼神痛苦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浑身**的李晓倩,“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一切,我的脑子一片模糊,这些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像梦,我分不清是梦是真,晓倩,对不起,我们不该这样的……” 李晓倩脸上开始滑落泪水,哭了一会,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狠绝,凶狠的看向了祁天养,沙着嗓子吼道,“不,不!我不要这样!何峰是我的!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说着,她一把拉住了何峰,“峰,你不爱我了吗?你每天都跟我说你爱我的呀!” 何峰满脸都是受了惊吓的模样,“有吗?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啊!我的头好痛!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吧,这些天发生的事,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李晓倩却始终不愿意松手。 我看不下去了,往前走了一步,对着李晓倩劝道,“晓倩,放手吧,放手吧!你跟何峰不可能的,你知道这么多天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他不爱你,你得到的也不是真的他,现在的他才是真的他!” 李晓倩“啊”的尖叫了一声,突然像一道箭一般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拉到了怀里,又抓起一个玻璃杯,在桌子上狠狠一敲,用锋利的碎片划在我的脖子上,对着祁天养歇斯底里的喊道,“和合符!再给我一道和合符!不然我就杀了她!” 祁天养和季孙两个人都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冲出来,谁也没有把握拉住,见我被李晓倩控制住,都慌了。 季孙对着她喊道,“姑娘,别冲动,我们可以帮你的,把方悠悠放了。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李晓倩冷笑,“现在就给!我在这里,何峰也在这里,头发指甲血液随便你取,立刻给我重新做一道和合符,要不我立刻割了她的脖子!” 祁天养面无表情的走到何峰身边,捡起一块碎玻璃割他的头发,李晓倩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笑了。 何峰却一直反抗着,“你做什么?什么和合符?你别碰我!” 祁天养凑到何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何峰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任由祁天养从他身上取下制作和合符所需要的东西。 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和何峰说了什么,何峰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听话。连李晓倩的脸上都透着狐疑。 待到他从何峰身上取完,他却把玻璃碎片交到了何峰的手上。 何峰捏着碎片,对李晓倩说道,“晓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和合符是什么,不过我很对不起你,既然你还想要一道符,那我就给你,算是我给你最后的补偿,你没穿衣服,别人碰你,不太好,我来吧。” 李晓倩听了何峰这番体贴的话,不敢相信,很快就吧嗒吧嗒的开始掉泪。 连我都惊住了,祁天养到底和何峰说了什么?何峰居然这么听话? 何峰心甘情愿的再给李晓倩一道和合符,那他俩不就又走进了一个新的轮回了吗?! 何峰是真的一点都不理解和合符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但是他已经走了过来,抽出了李晓倩的一只手,细心地割下一片指甲,又移到她的头上,伸手将李晓倩的长发一把捋起,一脸沉醉的说道,“晓倩,你的头发真柔软,真漂亮……” 我简直搞不清怎么回事了,和合符不是已经被祁天养烧了吗?何峰怎么还是这样? 就在我满心不理解的时候,脸上脖子上都被激上了一股热流,带着一股浓浓的腥味。 李晓倩发出短促的一声闷叫,却很快被捂住了嘴。 我抬头一看,只见何峰用那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割开了李晓倩的脖子,又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 正文 45.楼顶迷幻 李晓倩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惊恐,就那么瞪着一双已经没有神采的眼睛,定定的盯着何峰。 何峰面色麻木,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起身,旁若无人的穿上了衣服,往外走去。 祁天养走到我身边,对着倒在血泊里的李晓倩推了两把,见她一动不动,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热血,还是不敢相信,李晓倩已经死了! “你跟何峰说了什么?” 祁天养将我扶起,歪着嘴角笑了笑,“我告诉他,李晓倩杀死了白茉莉,而白茉莉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杀妻夺子,糊里糊涂的睡了几觉也不可能就放下了啊。” 我不敢相信的看向祁天养,“不是说好来帮李晓倩的吗?你为什么出尔反尔,让她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呢?” 祁天养本来还得意洋洋,被我这么一说,立即兴致全无,“方悠悠你什么意思?你在怪我吗?” 我看着死不瞑目的李晓倩,落下眼泪,“对,她可以不这么死去的,就算真的没有救了,她也可以死的有尊严一些。” 祁天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是有病吗?我可是为了救你!更何况她都没救了,怎么死不是死?让她活着多害几个人吗?” 我觉得他简直冷血得不可理喻,狠狠的甩出几句话,“你自己是经历过死亡的痛苦的,你应该比我们更明白生命的意义,为什么你不但没有变得慈悲,反而这样视生命为草芥呢?李晓倩也有父母兄妹,也有疼她爱她的人,她不过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行差踏错,需要死吗?!” 祁天养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你简直蠢得像头猪!” 说着,他也离开房间,往外走去。 我继续瘫坐在李晓倩的身边,默默地哭泣,只有季孙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良久,他才弯下腰来,将李晓倩的眼睛合上,又对我说道,“走吧,再留在这里,会被认为是凶手的。” 我被季孙推着离开酒店,到了马路上,还是浑浑噩噩的。 一抬头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破破的恤衫,头顶低低的压着鸭舌帽。 老徐! 祁天养家人的尸体很有可能全在他手上! 虽然刚刚才和祁天养闹了一场,可是我还是不想放过老徐,连忙追了上去。 “你去哪?”季孙在我身后喊道。 “你别管了,就在这里等我。”我头都来不及回,一边跟季孙说话,一边追着老徐小跑起来。 老徐个子高大腿长,走路非常快,而且他走的路全是人烟稀少的小巷,没一会工夫就把我远远的甩开了,我着急着喊他,只顾追着他那顶还算醒目的帽子一路跑,回头看,季孙人生地不熟的跟不上我,也早就不见人影了。 最后我看到老徐钻进了一栋闲置的还未建成的大楼里,我犹豫了一下,生怕失去这个机会,还是跟了进去,直到爬到顶上,也没再见到他的身影。 爬的太急,我也没注意这楼到底有多高,但是到了顶上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双腿都有些打抖,估摸最少也有二十层。 高处的风大,吹过来让我有种临危的恐惧感,我有些害怕,便想折回楼道下楼。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声音有点熟悉,我连忙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猛地却看到堂姐站在楼层的边缘,摇摇欲坠! “姐!”我对着她就喊了一声。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满脸都是泪水,也不回答我。 “你干嘛呢?怎么在这里?”我对着她大喊,“危险吶!回来!” 堂姐哭出声了,还是不理会我,一脸懵懂的又往边缘靠近一步,眼看着就要掉落下去! 我吓得叫出声来,“姐!你干嘛呢?!什么事想不开?” 说着,我就追过去想拉住她,就在我靠近她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衣领被人一把揪住,再一晃眼睛,眼前哪有什么堂姐? 而我自己已经站在平台的边边上,再多走一步,就要掉到楼下摔得粉身碎骨! 我吓得一阵腿软,回头一看,只见季孙紧紧的抓着我,把我往后连拉了好几步,才松开手。 我的心还在突突的跳着,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季孙停了一会,才对我问道,“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指了指刚才差点掉落的地方,“我刚刚看到那里有人……有人要跳楼……” 季孙用鼻子哼了一声,“迷幻术。你看到的都是幻觉。”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跳出来,对着我凶狠的骂道,“这样你都不死!看来我爸说的没错,你的命硬得很呢!我倒是看看,到底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阿年! 我一看到她,就和她第一出现的时候,祁天养看到她那副心情一样:头疼不已。 她明明长着一张无害的小脸蛋,一副无害的小身板,若是善良些,不说人见人爱,至少也有大半的人都会喜欢她,可是她似乎偏偏喜爱做让人嗤之以鼻的坏事,甚至不惜害人性命。 良久,我才意识到,其实她和祁天养是同一类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他们的字典里没有道义可言和是非,他们的目的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阿年充满敌意的打量了季孙几眼,冷哼一声,“装神弄鬼,把脸蒙成那样,是见不得人吗?” 季孙丝毫也不理会她,闷不吭声的弯腰扶我起来。 阿年见自己一拳头打在软棉花上,一点回应都没有得到,不由更是怒火中烧,她拍了拍手,发出清脆的巴掌响声。 巴掌声落,只见老徐从另一边缓缓走出来了。 阿年对着他便喊道,“快啊,抓住她,把她推下去!” 老徐阴沉的着脸,冷冷的说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跟班了?随时听你吩咐吗?” 阿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你什么意思?” 老徐淡淡道,“任何人我都只相信一次,你已经失去机会了。” 阿年还想说什么,老徐已经转身离开。 我连忙起身,对着老徐的背影喊道,“你别走!你说清楚你把祁天养家人怎么了再走!” 老徐连头都没有回,轻蔑的说道,“家人?都死绝了,还能算家人吗?” 听了他的话,我愤怒不已,还想上去追他,季孙却把我拉住,“算了。” “怎么能算了?!你知道他手上有什么吗?”我还没说完,就发现了季孙满脸疑惑的眼神,这才想起,季孙对于祁天养家里的事,并不知情,我不知道祁天养想不想让他知道,便也不敢再说。 就在这短短犹豫之间,老徐已经不见了身影。 阿年见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气焰立刻矮了半截,便也转身准备跑。 放跑了老徐,我只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浑身都没了力气,再也没有心思去追究阿年对我的所作所为。 阿年见我并没有要找她算账的意思,又嚣张起来,“也不知道天养到底看上你哪一点?要什么没什么,现在还开始勾搭野男人了!” 野男人?!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指的是季孙。 这下我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你够了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祁天养,你又对他做了什么?联合别人一起害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我告诉你,你就是哭瞎眼睛祁天养也不会看上你!” 阿年还待跟我斗嘴,季孙却黑着脸,挡在我身前,“姑娘,我不想跟你结梁子,但是如果你执意要和我过不去,季孙不是怕麻烦之人。” 季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越是沉默寡言的人,偶尔开口,才有比普通人更强的威慑力。 阿年见季孙既高大壮硕,又阴冷沉稳,也不敢太过放肆,哼了一声,迅速的走了。 我这才又瘫坐下来,浑身乏力,口干舌燥。 季孙见我实在是没法走动,只好陪在我身边坐下。 我有些失落的问道,“李晓倩的事,是我错怪祁天养了吗?” 季孙微微蹙起眉头,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庞,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纠结,“这个事,你们都没有错,你们各自有自己的原则,你善良,他嫉恶如仇,我也说不出你们谁对谁错。毕竟……他是为了救你,那个姑娘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祁天养不那样做,说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当时连我都很担心你的安危。” 听了他的话,我许久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脑子一热,问出一句,“九年前那个被你带到村里的女人,是破雪吗?” 正文 46.被盗 红衣女人的名字叫破雪,我们都听过季孙喊她。 季孙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但他显然也没有想要告诉我什么,因此他选择了沉默。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为难他,“我们回去吧。” 季孙却没有起身。 空旷的风吹到他的身上,而他一动不动,坚毅得犹如一尊古铜雕像,“她来过是不是?” 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其实已经默认了我的猜测,虽然祁天养早就这么暗示过我,但是亲耳听到季孙承认,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完全想不到九年前,那个古老闭塞的村落里,到底发生了一段怎样的故事。 季孙似乎没有在等待我的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这伤口,是她处理的。” 我呆住了,“你……你不是昏迷了吗?难道给你治伤的时候,你醒了?” 季孙摇摇头,“我没有清醒,我昏迷了很久很久,如果当时我是清醒的,我不会让她救我的。”季孙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当时偏偏没有清醒,而现在我又认出了她的用药手法。天意……也许一切都是天意……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同学李晓倩的事,很抱歉我没有帮上你。现在……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村子已经不存在了,所有村民都被山魅杀死了吗?”一想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我完全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有回去的决心。 可是他的语气却非常笃定,“我要去找乌娜。她没有死,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山魅们并没有杀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相信山魅既然在当时留下了她的命,就一定不会伤害她。我得把她救出来。” “她可是要杀你的人啊!”我还是不能释怀乌娜在天坑所做的一切。 “她是我的妹妹。”季孙简短的回答,“来吧,我把你送到祁天养的手上,就回去。” “我不想见他。”我立即拒绝。 季孙却微微笑了,“那我不管,你跟他汇合后,爱怎么样怎么样,总之我必须把你送过去。” 我知道季孙如此坚持,其实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刚才不过一会的功夫,阿年和老徐便都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叫他放下我一个人走,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我也没有再为难他了,跟着他一起顺着楼道下楼。 我也不确定祁天养会回哪里,为了保险起见,我便带着季孙先到了我们租的小蜗居里,打开门的一瞬间,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祁天养并没有回来,但是整个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跟个车祸现场似的,锅碗瓢盆、衣服被褥,全都被翻开、扔在地上。 这屋子本来就不大,被这么一弄,简直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震惊之余,只剩下愤怒! 这里的一针一线都是我亲手采购布置的,虽然我到现在也没有打心眼把这里当做我的家,但是也把这里当做一个小窝窝,能放置我心中一些不安的小窝窝。 这个小窝窝现在被人毁灭成这样! “有人来找什么东西。”季孙看起来敦厚,可是脑子一点儿也不比祁天养慢。 我猛地想起上次和祁天养回老家拿回来的那个黄包,连忙爬到衣柜顶,果然发现祁天养藏在那里的空布包已经不见了。 我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才不得不佩服祁天养的智慧,若不是他提前预测到这件事的发生,我们又怎么会把布包里的册子转移走呢? 看到小蜗居都被翻成了这样,我猛地意识到,祁天养的老家,肯定也被盗了。 “走,回乡下!”我也顾不上收拾了,只想着赶紧回那边看看,验证自己的猜测。 季孙二话不说,带着我一起往乡下赶去。 到了祁天养家,一进门就看到祁天养坐在客厅之中,面色阴沉,而他的四周,和出租房里一样,被翻得乱七八糟,简直不像是遭了贼,而像是遭了强盗。 季孙倒是表现的很镇定,我却镇定不了了,“谁,到底是谁?!” 祁天养略略抬头看我一眼,定定的说道,“坐下休息一会吧,等会儿和我一起收拾。” 季孙看了我一眼,对我点了点头,似乎在让我按照祁天养的话去做。 我对着祁天养道,“不找到幕后的主使人,这里永远不会安全,收拾的再好也没有用。” 季孙犹豫了一下,难得对我表示赞同,“悠悠这话说得不错,刚刚她出去酒店,就遇到有人给她使迷幻术,差点自己跳楼丧命。” 祁天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谁?” 我咬着牙道,“阿年,老徐。” “老徐?”祁天养听到阿年的名字,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听到老徐却有些惊愕。 “对,就是老徐,我猜你家人全都在他手上,想揪住他把他们要出来,可是他却把我引到了一栋还没建成的慌楼里,他和阿年合伙给我制造幻觉,我差点就摔到二十多层的楼下!”我说着说着,有些激动,那种站在边缘差点摔落的恐惧感又出来了。 祁天养沉默,可是他的太阳穴和嘴角的肌肉都微微颤动,喉结也不甘的滚动着,过了许久,对我闷闷的说出一句,“对不起。” 这下轮到我有些惊讶了,祁天养可不是会跟人服软的人呀! “李晓倩的事,是我鲁莽了,没到最后一刻,我们不该放弃她。要不是这样,你也不会负气出走,遇到他们了。”祁天养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又清晰的解释了一遍。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太过软弱,脑子里也太多条条框框,难免会拖他的后腿,便低头不说话。 季孙见我们陷入了尴尬,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们都体会到自己的弱点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矛盾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该走了。” 祁天养一愣,“走?走去哪里?” 我替季孙回答道,“他要回密林深处,救他妹妹乌娜。” 祁天养和我的反应一样,“救那个神经病女人?你疯了吗?她可想要你的命想得不得了,救回来让她继续对付你?” 季孙还是那句话,“她是我妹妹。” 祁天养还待说什么,我却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终于不再说了。 他似乎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季孙,山野危乱,你逃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九死一生,你确定还要回去?” 季孙坚定的点头。 祁天养叹了一口气,“那我陪你走一遭。” 季孙愣住了,旋即便拒绝,“不,不,整片密林都已经被山魅占领了,你……”季孙又看了祁天养一眼,显然是不太相信他这副白白净净的身板,“你还是别跟我进去了。” 祁天养“切”了一声,“你看不出来吗?我是死了一次的人。” 季孙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祁天养,祁天养伸手把手腕递给他,他捏起脉搏感应,半晌之后,面带惊讶,“你是半尸人?” 祁天养点头。 季孙的眼神变得复杂,喉结滚动,“这世道恐怕要大乱,山魅横行,邪术四起,连上千年没有出现过的半尸人也出现了。” “你知道半尸人的历史吗?”听他这么说,我觉得季孙似乎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便问道。 季孙摇摇头,“并不知道什么,以前听族长提过,上古邪术之中,巫师用秘术把死去的人带回人间,但是却无人可以抵抗死亡的力量,因此只能带回半尸人,半尸半人,不死不活。” 见季孙也说不出所以然,祁天养也不再追问,只是说道,“半尸人可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我对付山魅,也许比你更有一手,上次进山,就听见你们讨论山魅,可是也许它们都害怕我呢,居然没敢出来会会小爷,它们不敢见小爷,小爷亲自去找它们。” 季孙见祁天养去意已绝,也就不再推辞,只是他又看了看我,为难的说道,“可是悠悠怎么办呢?她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你的那些仇家,一个个都盯着她呢。” 祁天养皱了皱眉,似乎也没有想到好办法。 正文 47.少女猎户 我很跟他们一起进山,但是我知道自己连血蝙蝠都对付不了半只,更别说如鬼似魅的山魅了,跟着他们也不过是他们的拖累罢了。 季孙迟疑半晌,最后对祁天养淡淡道,“我想你肯定知道破雪在哪里,把悠悠送到破雪手上,破雪会保护她的。” “破雪?”祁天养反应了半天,“那个红衣女人?” 我已经确定季孙和破雪之间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因此也就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对,她的名字就叫破雪。” 祁天养看向我,眼神里满是迟疑,破雪给季孙治完伤以后,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许我们告诉季孙,显然祁天养想守着这个承诺。 我叹了一口气,“季孙已经知道给他治伤的人就是破雪了。” “你说的?”祁天养顿时有些怒气。 “不,我自己猜的。”季孙说道。 祁天养只好无话,“那好吧,我带悠悠过去,你就别去了,我觉得那个什么破雪并不想见你。” 季孙面目无光,麻木的点点头,“我知道。” 当我和祁天养到达破雪的小木屋时,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并没有她的身影。直等到天黑,也没有见她回来。 最后祁天养不得不说,“她一定是出门了,你……” “我跟着你们。如果处处都是危险,那我宁愿跟你们死在一起,也不要被阿年那个小妖女折磨。”我笃定的说道。 祁天养叹了一口气,终于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季孙看到我们俩的时候,什么都没问便明白了,“破雪不在吗?” “是。”祁天养答道。 “那我们得计划一下,不论如何,都要保证悠悠的安全。”到了山野,季孙已经揭去了面上的兽皮,深邃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我和祁天养,良久,才说道,“若是遇到大批山魅同行,天养,你就带着悠悠走,我断后。” 祁天养摆了摆手,“到时候再说,你现在别说这种废话了。” 季孙见祁天养拒绝他的计划,便冷下脸来,“若是你我二人共同进山,我定誓与你同生死、共进退。但是我们现在要带上一个女孩儿,独龙族的规矩,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女人,即使违背誓言和荣誉,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祁天养见季孙倔强,便也不好再坚持,“好。” 季孙用树油和树皮做了一些火琉球,就是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拿来对付血蝙蝠的东西。 准备好一切之后,我们才往密林深处挺进。 季孙一路上都紧绷着,在前面带路。祁天养则是嫌我腿脚慢,干脆把我背起来。 山路崎岖,林木森黑,湿露一阵阵打来,没有多久,我就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打湿了,而林子也越来越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祁天养低声咒骂,“山魅也不容易啊,一个个缩在这深山老林里,吃果子喝露水的,什么都没享受到……” 我掐了他一把,低声说道,“别拿这个开玩笑,季孙的族人全被山魅杀了……” 祁天养低呓一声,“好吧。” 又走了一会,我突然感觉四周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声音,仿佛是有人踩踏着林中的枯黄落叶朝我们走过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 是很多人! 季孙压低嗓音道,“来了!” “山魅来了?正等着它们呢。”祁天养的语气虽然还是戏谑,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他的后背也微微硬直起来。 我从他背上滑下来,让他和季孙准备迎战。 随着那些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有一阵阵“呜~~呜~~”的低哞声传来,声音各式各样,有高有低,似乎有上百种动物的声音交错在一起,让人听了便觉得头皮发麻。 虽说祁天养和季孙都在旁边,我还是害怕的浑身都冒出冷汗。 “那是什么?”祁天养突然开口。 我往前一看,只见林子里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幽光,与上次看到的那些血蝙蝠不一样的是,血蝙蝠的眼睛发出的光是一样的颜色,而现在,林子里的那些幽光,有各种颜色,幽蓝、莹绿、血红、罗兰紫、甚至还有灰白的。 因此我都不敢确定这些光是什么,对季孙问道,“是眼睛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颜色?” 季孙点头,“是眼睛,颜色不一样,是因为山魅不止是一种动物成精怪。它们经年累月能修成魅形的有很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无法修去尾巴和眼睛的颜色。” 我听了之后,只觉得浑身都毛毛的,“这……这不就是妖精吗?” “是又不是,妖精妖精,多以自己修炼的术法来迷惑人心,古书中虽然多有关于妖精的记载,真正见过妖精的人,却少之又少。山魅则不然,它们只修形和力量,常人难有它们的力量,因此遇到的时候只能坐以待毙,任其宰割。”季孙点起所有火琉球,叮嘱道,“记住,它们怕火,因为身上毛发未脱,沾火便燃。正面交锋时,舞动火琉球,它们一般是不敢靠近的。” “若是它们真的这么怕火,你们的村庄又是怎么被灭的?”祁天养反问道,“难道你们不是深谙如何以火趋避它们的人吗?” 季孙被问住了,沉默不语,许久才道,“以前它们是怕火的,可是上一次……它们非常愤怒……” 祁天养将自己的火琉球送到我手上,有些不屑的说道,“一次不怕火,第二次就更不会怕了,火琉球保护不了我们,真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就直接放火烧山。” 季孙听了祁天养的话,有些瞠目结舌。 可是四处的幽光越来越近,大家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研究更好的防御方法了。 不知什么时候,往四周一扫,才发现我们三人已经被各色的眼睛包围了! 那个包围圈正在一点点缩小,一点点的逼近,可是距离还是不足以让我们看到山魅的真身。 我的心中除了害怕与恐惧,竟和祁天养一样,有一丝丝的期待,想看看这些山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清亮的低哞,声音虽然不大,声调却很高,而且尾音绵长,整整响了有一分多钟,等那声音一点点沉下去,围住我们的那些山魅居然也一点点散开,整片林子重新归于平静,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只是那声音却是越来越远。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鬼东西难道是知道了小爷来此,不敢出头了?”祁天养有些失落的问道。 季孙也满脸都是惊疑,“除了上次袭击村子,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这么多山魅一同出现,以前村民们也都是偶尔遇到一只两只山魅,几个村民一起,甚至能把它们打跑或者杀死。它们这么大规模的现身,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变故要发生。” “我觉得最后那一声牟叫,似乎是个信号,而山魅都听从那个信号。”我凭着直觉说道。 祁天养点头,“悠悠这次说得倒是有理。” “什么人……”季孙顿了顿,改口道,“什么东西,能够号令山魅?难道它们也有首领?” 祁天养拍拍大腿,“也许呢?” “不论如何,不找到乌娜,我是不会放弃的。”季孙低低的说道。 “那就继续往里去。”祁天养耸肩道,“搞不好山魅也懂夜观天象,知道今夜小爷我大驾光临,都躲着去了。” 季孙勉强一笑,继续在前带路。 又往深处走了一小段,我手上火琉球的光亮突然照到了一个影子。 一个人影! 并非我们三人的影子。 这山里居然有第四个人! 大家全都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孩站在前面,正歪着头看我们,嘴角露出甜美魅惑的笑意。 那女孩白衣胜雪,即使是黑暗也掩盖不住她倾世的容貌,我们三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知这山野里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丽人,还是在这么漆黑的深夜! 大家全都警惕起来,知道能在半夜出现在这里的人,即使是一个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女孩子,她也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祁天养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 正文 48.人魅相交 那女孩笑得越发灿烂,“我还没问你们是什么人呢,我是山里的猎户。” “猎户?”季孙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我们也不相信,可是除了猎户,谁又会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呢? “怎么,你们不信?不信的话可以去我家看看呀。”女孩又开口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她又笑了起来,“你们夜闯山林,连山魅都不怕,难道会怕我这么一个小姑娘吗?”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难掩的妩媚,“难道我比山魅还可怕?” 祁天养“切”了一声,“你既然是山里的猎户,又一口一个山魅,看来你跟山魅打过很多次交道,那你知道山魅一般都躲在哪里吗?” 女孩神秘一笑,“躲?”说着,她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片山林似的,“这山林本就是它们的家园,它们存在在任何一个角落,怎么会躲呢?” 女孩的语气,竟对山魅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袒护,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察觉到不对劲,季孙与祁天养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点了点头,“我们赶了很久的路了,姑娘若是方便,我们还真想去借口水喝。” 女孩秀气的脑袋轻轻一偏,“好呀,跟我走。” 说着,她便转身在前带路。 走了一段,在一座山脚下,我们看到了一个黑黢黢的木屋影子,女孩把我们引进去,便在黑暗中摸索着给我们倒水。 祁天养说道,“你倒是点个灯啊,黑不溜秋的,我们什么都看不见。” 女孩噗嗤一笑,“这是山里啊,哪里有油给你点灯?我平时都是摸黑的。” 季孙只好将火琉球又点燃一个,用一个木棍支起来,勉强照亮了小小的木屋。、 木屋很简陋。 只有一张木床和几个木桩组成的“桌椅”。 女孩用几个树根挖成的木杯子给我们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茶,与其说是茶,不如说是草,水中带着浓浓的青草味儿,闻起来味道很怪,大家都没有喝。 女孩又笑了,“看来你们不是来喝茶的,你们只是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真的猎户罢了。” 祁天养将杯子端起一饮而尽,“谁说的,我是真的口渴,不过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这深山老林里,豺狼虎豹就不说了,这里有山魅,有血蝙蝠,你居然活得好好的,确实让人难以信服啊。” 女孩见祁天养喝了茶,满意的笑了笑,“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看姑娘你还是趁早搬离这里,山魅凶猛,毫无人性,伤人掠命,听说还吃人,你不怕吗?”祁天养饶有兴味的看着女孩。 女孩冷笑一声,“若说伤人掠命,恐怕没有什么动物比人类更残忍,人吃动物,可比动物吃人多得多。” 我们三人交换眼神,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惊疑:这女孩提起人类的口吻,那种嫌恶和不屑,简直就像自己不是人似的。 就在我们都开始有些戒备的时候,那女孩却又甜甜一笑,“你们三人这么冒险进山找山魅,我猜除了救人没有别的了,我就做个好人,带你们去找山魅的洞穴吧。” 季孙一愣,“你知道山魅的洞穴在哪里?” 女孩冲着他眯眼一笑,浑身都透着一股柔媚,“当然。” 季孙对她一拱手,“我的妹妹被山魅抓了,若是姑娘能帮忙带路,季孙感激不尽!” 女孩充满邪气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指在他肩头一点,“你拿什么感激我啊?” 季孙又是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女孩这么快就开始谈条件,半晌才说道,“季孙为姑娘当牛做马,有求必应。” 女孩淡淡道,“记住你的话哟。” 不知为何,我蓦然的觉得这女孩似乎和破雪有些说不上来的相似,只是她们两人一个脱俗,一个妖媚,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出了木屋,女孩在前带路,走了一小段,大家便也就不再疑惑她一个姑娘家到底是怎么在山野生存的了。 她脚步轻盈,动若脱兔,矫捷的身手和柔嫩的容貌形成了令人难以相信的对比,若不是亲眼所见,你绝不会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能有这么矫捷的身手,也绝不会相信这么矫捷的女孩子能够这么漂亮。 祁天养把我背在背上,要不然我根本跟不上他们。 很快,我们便来到一处有点像洞又有点像穴的入口前,女孩停下来,“就是这里了。” 我们一听到了山魅的居所,都紧张不已,但是听她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轻松。 祁天养笑嘻嘻的说道,“看来你轻车熟路啊,这洞口这么窄,一起进不去,还是你带路咯?” 我知道祁天养是为了试探女孩,怕她搞鬼,故意让她先进,可是祁天养却说道,“我探路吧。” 祁天养气得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季孙一眼。 我叹口气,知道季孙明知女孩可能有诈,但是他性格敦厚,绝不会让一个女孩子率先独入虎穴的,只有自己先进了。 女孩也是聪明人,咧嘴笑了笑,摇了摇自己细嫩的食指,指了指祁天养说道,“你不厚道。”又指了指季孙,“你倒是不错,可惜太傻了。” 季孙救妹心切,已经钻进了山洞,女孩也跟了进去,祁天养这才拉着我往里走,并在我耳边低声道,“若是有危险,你不要管任何人,提着火琉球跑。我会给你断后。” 我明白他在山林外答应季孙的话是骗季孙的,他是不可能丢下季孙一个人在这里的,心里不由也有些感动,祁天养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只是他只对自己认定的人好,他讨厌的人,他不做坏就不错了,更别说对人好了。 季孙在前提着火琉球,进了山洞,我们勉强能看到一些近处的事物。 往里走了些,才发现角落里有一堆干草,而干草上有一群人影! 那些“人影”发现我们的侵入,全都转过身来,仔细一看,那些哪是人影! 那些全是怪物! 它们的身体像大猩猩一样健硕,但是体毛要少一些,脸却像人脸,但是脸上也有一些短短的黑毛。 说像人又不像人,说像猩猩又不像猩猩,简直诡异至极! 它们全都弓起了背,发出低低的吼声,仿佛随时都要向我们扑击! “啊!啊!”就在这时,那些怪物的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乌娜!”季孙立刻慌了。 听到乌娜这一声惨叫,我们才发现她跪在干草之上,浑身赤果,身后紧紧的贴着一个还没有站起来的怪物. 那是交、媾的姿势…… 贴在她身后的怪物腰臀耸动,爽得龇哇乱叫。 其他怪物直勾勾的注目着这场人兽交媾,有的还从嘴里流出长长的涎液,可以看到它们的胯下全都硬硬的,鼓鼓的……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阵恶心,季孙再也按捺不住,便要往那群魅怪群中冲,其他却一把拉住了他,“你疯了吗?那么多山魅,你一过去它们就会活撕了你!” 季孙痛苦的低哞,“那是我妹妹啊!” 祁天养却身影闪动,一把揪住了带我们进来的女孩,“你到底是什么人?” “猎户啊。”女孩笑得还是那么明媚,看得出来,她一点儿也不害怕那些又壮又莽的山魅。 祁天养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敢跟我们耍半点花样,我立刻捏碎你!说,那女孩是怎么回事?” 女孩又咧嘴一笑,“她自作孽不可活,你问我怎么回事?好好的姑娘怀了孩子,让她推到天坑下头摔得稀巴烂,一尸两命,那姑娘怀的可是山魅的种啊,你说它们能绕过她吗?没直接杀了她就算不错了,好在她的肚子和屁股还有点用,让她先给山魅留几个种再说。” 这时候我们几乎全都搞明白了,这女孩儿是站在山魅那边的! 她苦心把我们引到这里,并不是想让我们救乌娜,而是想让我们亲眼看到乌娜被野兽凌辱的样子! 可是我们明白的太晚! 只见她鼓起红唇,轻轻吹动,发出一声嘹亮的口哨声,那一群围着乌娜的山魅,全都涌了过来,几乎快把我们几个围住,怎么说也有十几个! 还有两个留在干草堆边,死死的按着嚎哭惨叫的乌娜。 祁天养还扣着那女孩,“你能控制山魅?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很聪明吗,猜猜咯~”女孩玩世不恭的笑着,眼神里带着一股邪气。 正文 49.出轨的大伯 1 “天哪,你们看!”我一眼瞥到山洞外,只见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也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面兽身的山魅,有的是直立行走的动物化成的,看起来还要好些,还有些山猫山狗、狐狸蟑鼠之类,四肢着地,却顶着一张半人半兽的脸,真的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祁天养和季孙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只好缓缓靠紧,与我站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季孙甩开火琉球,一些瘦弱的山魅被火势威吓,纷纷往后退了退。 女孩啧了啧嘴,摇着头面带失望道,“你与它们本是同根生,何必这样为敌?” 季孙的脸色一下子就灰暗下来,手上的火球也停止了舞动,矗立在一群山魅之前,神情痛苦。 乌娜一直说他是山魅和他母亲苟合生下的孽种,看来此言不假。 “既然你知道我是山魅的后代,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对吗?那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季孙抬起眼睛,直视着女孩的脸。 女孩抿嘴一笑,抖了抖肩膀,摆脱祁天养的束缚,往前走去,我们三人都狐疑的跟着她。 走了一会,我们到了另外一道洞口,女孩回头看了看我们,抿嘴钻了进去。 我们也只好跟着他一起钻了进去:毕竟回头的话,外面有几十上百只彪悍的山魅在等着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一进小洞门,就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传出一声声女人嘤嘤的哭泣声,黑不溜秋的又见不到人,不知道声音来自哪里,让人毛骨悚然的。 季孙又点燃自己的火琉球,一照才发现这山洞其实是一个牢房!极粗的木头围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全是蓬头垢面的女人。 突如其来的火光耀到了她们的眼睛,她们全都下意识的举起胳膊盖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我们还是看到了她们满脸的刺青! 天啊,她们全都是季孙村里的女人!她们没死! 火光所及,那群女人的身后,还有一个蓬头的白发老者,两眼茫然的看着我们,老族长! 季孙已经呆住了,他拼命的拉扯着女孩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把她们关进来的吗?!” 女孩笑得不羁而桀骜,“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们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必须以命相还。用那些男人的命祭奠那个孩子,用这些女人的肚子,再创造出生命……”说着,她发出了阴测测的笑声。 我们全都傻眼了,难道说,这些女人,全都被山魅玷污了?全都怀上了山魅的种? 再仔细看那些女人,才发现她们的下体全都是裸露的,没有任何遮挡,显然是这些天,一直被山魅凌辱,与它们不断地交媾,连衣服都被撕毁了…… 季孙双眼发出血红的光芒,紧紧的攥着拳头,对着女孩怒吼,“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嘛!” 女孩淡淡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带走你的妹妹,留下这些女人,第二,带走这里所有的人,留下你的妹妹。” 季孙沙哑的吼道,“你说什么?” “你自己考虑咯,不过若是你考虑的时间过长,我随时可都是会改变主意的,我倒是最想全都留下,看着她们哪,一个个的到生产为止……”女孩阴毒的笑了笑。 季孙的火琉球狠狠的劈向女孩,洞外却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牟叫,回头一看,只见小洞口处闪着一双双幽幽发光的眼睛。 季孙无奈之下,只能收回火琉球,老族长沙哑着嗓子,用苍老的声音对季孙祈求道,“季孙,好孩子,这时候你要抉择!” “救我们!救我们!”牢笼里的那些女人也纷纷啜泣着祈求。 季孙痛苦的看着我们,看他的样子,仿佛他恨不得自己死了,把所有人都救出去。 祁天养压低声音道,“这里可有几十个人!” 良久,季孙才无力地对着女孩指了指牢笼,“救她们。” 这句话说完,他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整个人都快要虚脱。 女孩咧嘴一笑,“还算聪明。” 她一挥手,便有两只猴魅钻进来,将木头牢笼打开,那些女人一个个鱼贯走出来,全都用手遮着下体,呜咽着跟在季孙身后。 最后,牢笼里只剩下老族长一个人,只见他枯瘦的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瘫坐在一堆湿乎乎的枯草上,只剩下一条腿了。 季孙连忙走进去,将他抱起。 女孩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所有人离开山洞,往季孙的村子走去,最后还对季孙喊道,“不要忘了,你的妹妹还在这里哦。” 季孙没有回答她,连头都没有回,仿佛只要一回头,他就会失去离开的勇气。而女孩却只是发出咯咯咯清脆的笑声。 回到村里之后,女人们看着被烧毁的村落,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去寻找自己男人的尸骨。而我们却陪着季孙送老族长回他的屋子。 老族长躺在床上,目光灼灼,好像回光返照一样,对季孙说道,“村里的男人们已经死绝了,只剩下这些女人,你要照顾她们,保护她们……一直到她们生产……” “好。”季孙热泪盈眶。 老族长却挣扎着继续说道,“在她们生产的时候,若是她们生下的是杂种,全部掐死,若是生下的是她们男人的种,你就抚养她们……” 季孙愣住了,连我和祁天养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么恶毒的话,会从一个看起来那么慈蔼的老人口中说出来。 “可是……它们也是一条命啊……” “山魅横行,杀了我们多少汉子?难道这些死去的汉子,还不够屈辱,他们的女人还得替山魅生育吗?”老族长怨毒的说道,“答应我!” 季孙迟迟不肯应允。 老族长留下浑浊的泪水,“我就知道,物不伤其类,你也是它们的一员……” 说着,他的口中涌出一股血流,脸上充满痛苦的神情,就那么睁着眼睛,一点点的歪下了头。 祁天养连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 季孙掰开他的嘴,才发现他咬舌自尽了,“族长!族长!” “都死了,喊他也没用,这么狠毒的老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祁天养冷漠的看着尸体,仿佛在想着什么似的。 片刻,他便起身,顺着老族长临终前的目光走到一面墙壁前,那面墙上挂着一件蓑衣,祁天养将那蓑衣取下,细细的捏摸着一片蓑叶。 “你在干什么?”我对他问道。 “没见过这玩意儿,看看咋编的。”祁天养无所谓的说道,又看了看季孙,“反正他恐怕还要好一会才有功夫搭理我们。” 季孙连夜召集了所有妇女,火化了老族长,却并没有把老族长最后对他的嘱咐告诉任何人。 直到天破晓,老族长的骨灰落葬以后,季孙才对我和祁天养说道,“你们回去吧,村子里的女人需要我保护。” “那你打算在她们生产的时候掐死所有咋种吗?”祁天养开玩笑似的问道。 季孙愣了愣,喉结猛地滚动几下,却没有回答祁天养。 祁天养笑了笑,“没关系,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去考虑呢。有需要就出来找我们,任何时候我们都会帮你。” 季孙感动的点头,“多谢。” 祁天养背着我往回走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不劝说季孙跟我们出来,他反问我,“你觉得季孙会放下那一群嗷嗷待哺的傻逼妇女吗?” 我不知如何作答,“季孙太过仁义忠厚,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致命伤。”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的心里都失落落的,再也没有说什么话,直到出了林子,刚有信号,我的手机就不断的震动起来,打开一看,只见堂姐发了十几条微信过来。 上次被老徐和阿年用迷幻术引到楼顶,看到堂姐跳楼的幻象之后,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我也依然心有余悸,总想着去看看堂姐,没想到她居然也在找我。 仔细的看了微信之后,我才知道堂姐家出事了。 堂姐说大伯出轨了,找了个小三,都住到一起去了,而且姘居的地方就是爷爷奶奶留下的我们藏东西的那间屋子。 堂姐跟大伯母准备明天就去捉奸,让我去陪她,给她壮胆。 我非常尴尬的把这件事说给祁天养听了,祁天养先是谄媚一笑,“男人出这点事儿不是很正常吗,你大伯都五六十了,玩个小三又不会真的不要家庭了,我看你还是别趟这趟浑水,我听说现在小三都彪悍的很,动手打原配的都有,你去别被打了。” 我正生气骂他没正经,他突然又说道,“不对啊,我在医院里见过你大伯的,看他的面相,是很忠厚忠于家庭的那种面相啊,怎么会搞小三呢。” “会不会是鬼迷心窍,碰到什么脏东西了之类的?我大伯从小就对我很好,出这种事儿,我爸肯定也很伤心的。”我连忙问道。 祁天养点点头,“你别说,还真有可能。算了,我明天陪你一起去一趟吧,狗男女住在我藏东西的地方,怎么着我也得去看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我大伯……”我小声嘟哝着。 祁天养却拍了拍我的肩膀,答非所问,“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对不起你的。” 我哭笑不得,不再搭理他,回了几条消息安慰堂姐。 回到祁天养家中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连续几天的疲于奔命,让我累得不行,洗漱完就窝在被窝里不愿意动弹。 祁天养却又做了他的拿手好菜——煎鸡蛋来给我吃。 我心里暖暖的,吃了两个煎蛋之后,又躺下了,没过多久,祁天养也摸上了床。 我都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却突然被一只冷冰冰的手袭击…… 我闭着眼睛推开他,“好累啊……” “你这个臭婆娘,这么久了都不叫男人碰,那讨你回来干嘛?”祁天养的声音急不可耐。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谁是你讨回来的婆娘?唔!~~”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祁天养已经压到我的身上,用唇紧紧的覆住了我的,手也不老实的游走起来,“嘘~~别说话,哥都憋了好几天了,你要是累,那我速战速决好了。” ………… 正文 50.出轨的大伯 2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赶到城里堂姐家,大伯母回娘家去找老姐们儿来助阵了,只剩下堂姐在家。 堂姐刚结婚就跟堂姐夫离婚了,大伯又是我爸的大哥,事情若是真的闹大了,实在是丢人,而堂姐家也实在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我连忙扯着祁天养的衣角,让他想办法。 祁天养进门后,什么话都没说,在屋子里四处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厨房里,我知道问题就出在那里,连忙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祁天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灶台,我也一眼瞥过去,只觉得哪里怪怪的,半晌才发现灶台上有两口灶,一口新的,一口旧的。 堂姐见我们俩都盯着灶台,便走过来解释道,“这是我妈干的,老灶坏了,我爸就安排人来装了一口新的,我妈却怎么也舍不得拆了旧的,说是修修就能继续用,逢年过节来人的时候两个灶一起生火,做菜也快。我们都嫌难看,但是她太固执了,怎么劝都没用。” 祁天养笑了起来,“你妈自己把小三招回来了,还要回娘家拉人来闹事,也是奇葩一朵啊。” 堂姐立刻呆了,“我妈自己把小三招回来的?这话怎么讲?” 堂姐也知道祁天养有些手段的,再加上她一进堂姐夫家的门,就被厉鬼索命,所以她也很信这个。 祁天养指了指灶台,“家居风水中,灶台象征着家里的女主人,一屋一灶,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一般。很多富人家里,女主人为了装逼,装了中式灶还要弄个欧式的烤箱,所以那样的家庭最容易出小三二奶的。你妈这在家里弄两台灶,象征着这屋子该有两个女主人,你说这小三是谁招回来的?” 堂姐瞠目结舌,“妈呀,原来是这样,那把这灶台拆了不就得了?” 祁天养点点头,“你爸看样子就不是好色之人,灶台拆了,你们母女把他看好了,别让他出去花,很快也就断掉了。” 堂姐连连点头,掏出手机,“那我打电话叫我妈回来。” 大伯母到家以后,堂姐便把灶台的事跟她说了,大伯母一拍大腿,“妈呀,这么准!这新灶台就是一个月前装上的,也就是那时候开始,那死鬼就鬼鬼祟祟的,又是藏手机又是夜不归宿的,刚开始还瞒着我们母女,前两天被我抓包逮着了,干脆跟我吵了一架不回来了!而且带着狐狸精就住在你爷爷***老房子里,你们说说,这对狗男女恶不恶心!老人在天有灵,都要咒他们!” 本来大伯母也是不怎么相信鬼神之事迷信之说的,但是老公现在都跟小三跑了,她自然也是心急如焚,死马当活马医,连工人都没找,自己抡起个锤子就把多余的老灶台给拆了。 拆完灶台之后,堂姐问祁天养还要做什么,祁天养说静静等着就行了。 我也安慰堂姐和大伯母,“风水影响生活,也是潜移默化的,现在想要消除影响,自然也没那么快,只要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肯定会解决的,您跟我姐就静观其变,大伯不是坏人。” 大伯母听我这么一安慰,反而心酸起来,抹着眼泪道,“谁说不是,要不是想想年轻时候跟他一起吃了那么多苦,经营了这个小家庭,养大了你姐姐,一闹这个家就散了,要不我根本不会放过他!这么大年纪了,做出这么对不起我们娘俩儿的事,我割了他的脖子自己抹脖子算了!还有什么好活头!” “丁铃铃铃~~~~~”就在这时,座机响起一串清脆的铃声。 堂姐接起来,说了几句话之后,放下了话机,一把抱住大伯母兴奋地都快跳起来了,“爸!是爸爸!他说晚上要回来吃饭!让你给他做红烧排骨!” 大伯母也懵了,半晌才低声嘀咕道,“这死鬼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了……” 堂姐指了指那堆被拆下来的烂灶,“这、这不是起效果了吗?!” “真的这么神?你们不是说效果要慢慢的出来吗?”大伯母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祁天养。 祁天养撇撇嘴,“本来就花心想着搞小三的人,依靠风水自然要慢慢来,你老公本来是老实人,被你硬生生逼出去搞小三了,你把病灶一除,他自然也回归的快。” 大伯母摸了摸胸口,“妈呀,原来风水这么神奇,等你爸一回来,我就要找个风水师来家里布置一下风水才好。” 堂姐连忙指了指祁天养,“妈,咱们眼前便有一个风水师啊!” 祁天养连忙推辞,“我不懂的,你们还是另请高人。” 大伯母也不过随口说说,转身就跑出去买排骨了。她虽然嘴上硬着还在骂大伯,但是其实她可在乎大伯了。 见事态有了转机,我就打算和祁天养一起走了,无奈堂姐却始终是不放心,非要拉着我们留下,等到大伯回来为止。 祁天养无聊至极,便坐到电脑前打游戏去了,而我则是坐在一边和堂姐说悄悄话,大伯母提了大袋小袋回来,看样子是准备“先抓住男人的胃”。 到了中午,大伯母虽然准备了一堆好吃的,却只给我们每人吃了一碗面条而已,好东西都留着不让碰。 见她这样,我不由感慨,家庭对于女人来说,真的很重要。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多,也没见大伯父的影儿。 大伯母和堂姐也越来越急,不断地问着,“他怎么还不回来呢?不是打电话说晚上回来吃饭的吗?” 祁天养被问得多了,就有些不耐烦起来,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又不是没有他的电话,打电话问问就是了,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 大伯母犹豫半晌,还端了端架子,“老娘又不是离了他不嫩过!给点颜色把他嘚瑟上天了是吧?不过就不过!让他抱着他的小贱人睡去吧!反正他离了这个家,休想带走一分一毫,让贱人去养活他吧!这是他出轨在先,法律都保护我们母女的好不嘞!” 堂姐在一边劝道,“妈~~爸爸可能是遇到什么急事儿了,再说了,你俩真离婚,你凭什么让他净身出户啊,你说他出轨了,你有证据吗?法院又不是咱俩开的。” 大伯母掏出手机,翻开相册,激动地说道,“我怎么没有证据啦?我跟踪死鬼和那个贱人,拍到好些照片了,这么大年纪了,跟个妖精在路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哎哟,我都不好意思给你们小年轻看!” 堂姐却忍不住将手机夺了过来,看了几眼之后也皱起眉头,我跟祁天养本来对于大伯的风流证据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我站得离堂姐近,一眼瞥过去,只觉照片上的女人眼熟极了,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便连忙扯过来给祁天养看。 祁天养一看,立刻跳起脚来,“不好了!你大伯有危险!” 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大伯母,脸都黄了,“我家死鬼怎么了?!” 祁天养又指了指照片上的女人,“你真的记不得她了吗?” 我又看了那照片两眼,只见照片上的女人胸大腰细腿长,穿着暴露,风骚入骨,缩在大伯又老又肥的身体里,简直要多不协调,有多不协调。 “是她!她、她……她不是死了吗!”我猛地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 黄老板家里被阿福杀死的小老二! 刚刚我就觉得眼熟,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会重新出现,而且还是出现在我大伯怀里! 堂姐戳了戳我,“这女人,你们认识?” 祁天养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因为我们都不敢告诉堂姐母女,这个女人是一个死掉的女人!就像她们到现在也不知道祁天养也是死人一样。 大伯母发疯一样跑进厨房,踹了一把水果刀,风风火火的便往门外跑去。 堂姐连忙跟上,“妈,妈!妈你干嘛啊!把刀放下!” 我跟祁天养也只好跟了上去,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离大伯家并不远,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楼下。 就在前段时间,我还和祁天养一起过来,把他爷爷留下的一本册子藏进那间屋子了。 大伯母站在楼下愤怒的喊了一声,“死鬼,贱人,我今天跟你们拼了!” 说着,她便冲到楼上,掏出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只见大伯父坐在餐桌前,背对着我们,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大伯母首先忍不住喊道,“方明川,咱们今天没完!贱人呢?把她也给我喊出来!我今天跟你们同归于尽!” 大伯依旧坐在餐桌前,岿然不动,就像没有听见大伯母的话似的。 大伯母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可发,掏出水果刀就冲了过去,“方明川,我跟你拼了!” “妈!别啊!”堂姐也追了过去。 我站在一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道该帮谁,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只听到大伯母率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堂姐也开始尖叫。 我和祁天养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跑过去一看,只见大伯父坐在餐桌前,头垂着,喉咙上插着一根尖锐的钢管,血流的他前胸的衣服都湿透了,他的一双眼睛也凸出来,舌头往外吐,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正文 51.小老二没死 死相如此恐怖,连我都忍不住尖叫着躲到了祁天养的身后。 就在我们全都愣神的时候,只听得扑通一声,大伯母瘫坐在地,手上的水果刀也远远的丢开,紧接着就嚎哭起来,“妈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死鬼啊,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出去搞野女人,现在叫野女人杀了抛尸在这里,我是收殓你还是不收殓你啊!” 堂姐也跟着低声哭了起来,“妈,别哭了,这栋楼都是爷爷奶奶以前的老同事,闹出去不好听。” “我男人都死了,我还管它什么好听不好听的啊!我要叫大家都知道知道,这死鬼是自己跑出来找死,跟我们母女可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呀!哎呀,女儿啊,你快报警,快报警,要不人家还要以为咱们母女容不下他!”大伯母已经失去了理智,只顾嚎哭。 堂姐也吓懵了,完全还没有接受大伯父已经惨死的事实。 只有祁天养,迅速的跑到了厨房,将厨房的吊顶拉开,摸了半天,将那本旧册子重新摸了出来。 看到这本册子,我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祁天养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我们恐怕是着了黄老板的道了,他跟他的情人合伙唱了一出戏骗了咱们,都找到你亲戚头上了,恐怕这本册子,非常非常重要。” 我这才意识到,大伯可能是因为祁天养手上的册子而死! 我心里不止伤心,还顿时充满了内疚,大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对我可好了,一点儿也不比对堂姐差,结果却因为我,牵扯进这样的阴谋里,在这样的年纪不得善终,还落下一个坏名声。 大伯母的哭喊声,堂姐的啜泣声,萦绕在耳边,我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祁天养看到我的样子,眼神很复杂,“要不然你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我摇着头,“应该回去的是你。死掉的是我的大伯,我爸爸妈妈很快就会赶过来的,还有其他的亲戚,你在这里……我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和面对。” 祁天养喉结滚动,嗫嚅半晌,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无奈和无助,“好……” 祁天养离去以后,我爸妈也很快就来了,大家都对大伯离奇的惨死感到悲愤和恐惧,爸爸本身就是警察,立刻便报了警。 乱糟糟的过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总算是把大伯的尸首安顿好,在妈妈的劝说下,大伯母也决定给大伯留着最后的面子,给他半个简朴的丧事。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跟妈妈打了招呼,借口回学校便离开了。 出了门,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迫切的想要见到祁天养,仿佛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能有安全感和归属感。 乍一下发现自己居然有这个心理,我又震惊又害怕。 我跟他的相识相知,毕竟都不是我自己所意愿的呀…… 我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思索着,不知不觉的,竟也走到了我们的小出租屋边。 我不知道祁天养是否回到了这里,便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反应,我满心的失落,只好自己掏出钥匙打开门。 原本逼仄狭小的小房子,因为祁天养不在,难得的显得空旷起来,我不知道到底是这房子空旷,还是我的心空旷。 我呆呆的坐了一会,想着大伯父的死,也渐渐的意识到和祁天养的接触,其实已经一点点的影响到我的生活,我身边的朋友,甚至是我的家人了。 我的心里很难过,却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天色渐晚,幽风吹进,祁天养依然没有回来,我有些着慌的打了他的手机,却提示着已关机。这下,我真的有些害怕了,连洗漱都不敢,灯也没关就爬到房间里,爬上床缩在被窝里,想着祁天养若是不回老家,一定会回这里的,若是今夜他真的不回来了,那我明天一早便去他老家找他。 等了不知道多久,只听到啪的一声,我起身一看,才发现灯已经灭了,紧接着便有一阵脚步声走了进来。 我连忙喊了一声,“祁天养~?” “嗯。”低低的声音传来。 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他总算是回来了,若不然,我一想到大伯那浑身的血污和突出的眼球,就连睡觉都不敢。 就在我欣喜之间,他已经窸窸窣窣的脱去外衣,爬到床上,却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想到我让他离开时,他脸上的失落,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其实非常伤人,祁天养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意识到大伯的死其实是他带来的,我又那样没心没肺的说话,他一定以为我在怪他。 一想到此处,我满心的内疚,想安慰他,却又找不到词语,只好把头缩到他的怀里。 他伸手揽住了我,低头吻了吻我的头发,身体也紧紧的往我身上贴过来,双手更是开始不老实起来。 我的心情还因为大伯的死难过不已,根本无心欢爱,便有些抗拒,“不要……我今天好累……” 可是他的手却并未停下来,依旧试图袭向我胸前的两抹柔软。 虽然我与祁天养的前几次,每一次都是被他强迫,可是到了后来,他已经开始考虑我的感受,不止试图让我得到巅峰的欢愉,当我疲惫或者受伤的时候,他都会很体谅我,尽量克制自己。 今天我们一起目睹了我的至亲那样惨死,我的心情他一定很能理解,可是此时的他,对我毫无怜悯和体贴,贪婪的像个猛兽。 这个举动,让我方才在他未归之时对他产生的种种依恋全都渐渐沉默,“祁天养!我真的不想……” 可是他的手竟然已经开始解我的衣裳,热热的鼻息喷薄在我的脖子上,搔得我痒痒的。 不对,鼻息?! 祁天养是半尸人,他是没有呼吸的,连他的身体都是冰凉的,更别说热乎乎的鼻息了! 这个念头一起,我吓得浑身冷汗! 爬上我床的这人不是祁天养! 我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可是下一秒就意识到不能这样,若是拆穿他,他肯定会恼羞成怒,直接伤害我。 我的脑子迅速的转了一下,想到床头我总是放着一个玻璃杯用来喝水,此时或许有用,便故作生气的推开了在我身上揩油的人,怒道,“祁天养!我大姨妈来了,今天不可以!” 那人顿了顿,非常扫兴的吹了一口气,暂时停下了动作。 我慢慢的挪动,伸手摸到了那玻璃杯,就在我准备狠狠的将杯子砸向那人的头部的时候,胳膊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狠狠的攥住,紧接着就听到那人开口骂道,“妈的,多少小丫头抢着跟黄爷我睡觉,给你赏脸,你倒是不要脸!” 说着,那人啐了一口,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一亮,我看到了黄老板那张油光泛面的圆脸,因为离得近,他满嘴的黄牙喷薄着一股烟酒气,看得我几乎作呕! “呸,谁不要脸?!我们正要去找你麻烦呢,你不好好躲着,还敢送上门来?”我一想到大伯的死也许跟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顿时怒火中烧,对着他便骂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塑胶手铐,把我的两只手紧紧的铐起来之后,才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上下审视着我,“找我麻烦?我一直等着呢,你们怎么没来?嘿嘿嘿,小丫头,你脸蛋长得这么清纯,没想到胸那么大,屁股也不错,一点儿也不比小蛮差啊。” 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对着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不要脸!无耻!” 黄老板色迷迷的眼神,忽然变作贪婪,对着我伸出手来,“小丫头,咱们不要打口水战了,快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我就让外面我的二十个手下全进来,把你轮了,老子做生意怕触霉头,他们可不在乎你下面还淌着血。” 我一听,浑身都凉下来,他在外面安排了二十个爪牙?祁天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是被他控制了? 不对,他找我要什么东西,十有**就是祁天养爷爷留下的那个册子,既然找我要,说明他还没有找到祁天养,或者,他不敢找祁天养。 我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脸上却表现得更强硬,“什么东西?!你想要我的东西,我现在又不能动,你直接把屋子翻翻就是了,还黄鼠狼给鸡拜年,装什么有礼貌?” 黄老板嘴角抽动,“小表子,我的手下早就翻遍了你这破房子了,他们还翻了祁家老屋,甚至是你娘家、你大伯家……还有你爷爷***房子……” 我的心一紧,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害死了大伯! 他竟然连我爸妈都没有放过! “你们到底把东西藏哪里去了?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要是不想再见血,就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 正文 52.神秘的黑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扭过头,不再看他那张油光光的脸。 “你既然连我在说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也没有留在世上的价值了,我先弄死你,再让兄弟们奸尸,死了的女人应该就不会淌月经了,兄弟们干得也爽……”黄老板说着,掏出了一把精致的短刀,一点点的往我眼睛里刺过来。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黄老板一声嚎叫,睁眼一看,只见祁天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一把抓住了黄老板持刀的手腕,不断的加大力道,我都听到黄老板骨节错裂的声音了。 “祁天养!”我不愿在黄老板面前表现出脆弱,一直都坚持着没有流泪,可是一看到祁天养,便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把刚才忍住的恐惧全都表现了出来。 他狠狠的将黄老板推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想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我给你。” 说着,他加大了脚上的力道,黄老板的胸口传来胸骨断裂的声音,黄老板痛苦的吐出一口血泡沫,发出一声声哀嚎。 “说啊!”祁天养又加大了力度。 “哎哟哟……”黄老板除了呻吟,已经说不出连贯的字来了。 “我们想要的东西,是一个旧笔记,应该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你留着也没有用。拿给我们,我们从此不再为难你,甚至可以跟你做朋友,在必要的时候给你帮助。”一个甜得发腻的女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回头一看,只见黄老板那个风骚入骨的小老二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穿着低胸装,超短裤,浑身露出了三分之二的白肉,各个私密之处都呼之欲出,若不是在这样紧张的场合,连我都要喷鼻血了。 “你果然没死。”祁天养低沉的说道。 “小蛮……救我……”黄老板对着二奶喊道。 叫小蛮的女人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掩饰不住不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跟祁天养谈判,“怎么样?” 祁天养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些?” 小蛮对着祁天养妩媚一笑,伸手在他下巴上撩动,“你难道想一辈子半人半尸吗?就不怀念活着的时候,嘴巴可以吐出热气,血液可以滚烫流动……” 说着,她像个男人一样下流的把手探到祁天养的下身,却被祁天养伸手拦住,“你若是有本事叫我的身体复活,我想你也不会为一件我爷爷留下的小小物件这么牵肠挂肚了。” 小蛮见祁天养完全不买账,顿时变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祁天养轻轻抬起脚,又重重放下,黄老板“哇啦”惨叫一声,血水越吐越多不说,下体更是散发出一股骚味儿,原来他吓得尿失禁了。 小蛮嫌弃的皱起眉头。 祁天养对她笑了笑,“我也知道他死了对你不值什么,不过你若是没有他的身份挡着,只怕做事就没有那么方便了,所以我想你还是救他一命比较好。” 小蛮狠狠的瞅了黄老板一眼,最终妥协道,“你很聪明,不过人不可以自作聪明,以免引火烧身。” 祁天养丝毫不理会她,抬脚放过黄老板,淡淡道,“若是下次再有人擅自闯入我的房子,我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小蛮和黄老板走后,祁天养将我手上的塑胶手铐弄开,“你没事吧?” 我盈着眼泪摇头,“没事……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呀,我看她的样子,怎么好像黄老板反倒是听她派遣的样子?还有,阿福当时明明都把她杀了……就算没有杀死,她也应该受重伤的呀,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这么完好无损的重新出现呢?” 祁天养将我扶起,揽在怀里,握着我的手,心疼的看着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痕迹,“你说的没错,黄老板不过是那个叫小蛮的傀儡罢了,小蛮利用他的身份掩饰自己的身份,小蛮在阿福手里假死,而黄老板替她隐瞒,骗了我们所有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想到小蛮那一副风尘仆仆的站街女形象,我实在是没法想象,她其实是个站在幕后的阴谋家。 祁天养摸了摸我的脸,“还记得阿福在说到大巫师招募了一群拥护者的时候,就被人治死了吗?” “你是说……小蛮是那些人之一?” 祁天养点头,“她肯定会一些邪术,要不然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了伤口,而且……她身上的气质,也一定是受自己修的邪术影响。” 想到小蛮浑身呼之欲出的肉欲,那白嫩的不像话的皮肤,高耸得让男人喷碧血的胸脯子,还有那一颦一笑之间的撩骚,确实不太像一般女人会有的气质。 我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居然还有什么邪术能让女人变成这样,只怕女人们要是知道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去修炼。” 祁天养拍了我屁股一把,“瞎说什么,你要是敢弄成那副样子,我就不要你了,妖里妖气的,像个公交车一样,人尽可夫的,有什么好的?” 看着祁天养的样子,我突然忍不住笑了,“你不喜欢那样的女人啊?” “当然不喜欢。” “那你干嘛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对着人家的胸盯着?” 祁天养一阵龃龉,“我哪有?!” “你有啊……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女人呀?” 祁天养狠狠的盯了我一眼,把眼睛移到我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我,又把嘴唇移到我的耳垂,突然放大声音,“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被他这么一闹,我原本滴落而又紧张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下来,“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祁天养没有回答我,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玻璃珠大小的圆球,那圆球玄黑得如夜色般极致,不止是什么质地。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 祁天养按住我的头,让我靠近那黑球,我的眼睛发现了奇妙的变化。 当我双眼的睫毛完全贴在那黑球之上,眼前的黑球,居然变成了透明的,我正想问是怎么回事,祁天养“嘘”了一声,“别说话,接着看。” 我只好耐下性子,继续看着那小黑球,确切的说是透明球。 不过几秒钟,那球中竟然现出万般风景! 绵延的山脉,拥挤的人群,变幻莫测的云彩、河流…… “它们在动!”一开始我以为这个球不过是个能工巧匠做出来的工艺品而已,可是看到球中的景象变动的时候,我就确信那绝不是高超的技艺能够办到的了。 当我离开那枚球的时候,再看它,它又已经变作了漆黑的如同一潭死水的黑疙瘩。 “这是什么东西?”我抱着满心的好奇对着祁天养问道。 他将那珠子系在一根红绳上,挂到我的脖子上,“这是我那晚在季孙的村庄里,老族长临死前,从他的蓑衣里摸出来的。” 我猛地想起当季孙悲痛不已的时候,祁天养却顺着老族长死不瞑目的目光,走到墙边,将蓑衣拿下来,美其名曰“研究蓑衣是怎么做的”。 老族长临终前目光所及,一定是他最放不下的东西,而他最放不下的东西,就是这枚黑珠! “你为什么不早些给我看这个呢?”我对祁天养问道。 “因为我当时还不确定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祁天养镇定的答道。 “你现在能确定按珠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了吗?”我有些震惊的问道。 祁天养点头,从身上掏出了他爷爷留下的那本册子,也就是小蛮和黄老板极力想要得到的东西,“你翻翻这个。” 我狐疑的将那破册子打开,翻了几页之后,突然发现祁天养爷爷记录下的很多路线和风景,竟然与那珠子里的山脉河流差不多。 以前没有那个珠子的时候,看祁天养爷爷的笔迹,只觉得枯燥而又无味,完全不知道他在写什么,在珠子里看了一遍以后,对于祁天养爷爷的记载,也就能看得懂个大概了。 “你爷爷记录的东西,怎么会和山村里的老族长留下的东西有关系呢!”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爷爷跟那个村子一定有什么关系,只可惜,老族长死了。”祁天养悻悻的答道。 正文 53.爷爷的尸体 “我觉得你爷爷的笔记和这枚珠子,都在引导着我们往一个地方去寻找答案,如果我们找出来这个地方的所在,那么也许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一切真相。”我又将黑珠抬起放到眼边,边看边说道,里面的山脉仿佛又清晰了许多。 祁天养说道,“没错。不过……,现在,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去找阿年和她爸爸。” “找他们干嘛?”我一听到阿年的名字就没有好感。 祁天养沉着脸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一晚,我在祁天养的怀中,也没有睡得多好,做了一场又一场噩梦,不断的惊醒。 每一次,祁天养都低低的哼着那首无名小调,轻轻拍我的肩膀哄我继续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次惊醒之后,我发现天亮了,便再也没有睡下,起床来和祁天养一起往赤脚老汉的家赶去。 赤脚老汉住在离祁天养家大概几十公里之外的一座小镇,我们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巴才赶到。 祁天养还是撑着黑伞遮阳,好在在乡下,路上行人并不多,没有什么人看我们。 祁天养跟我说过赤脚老汉爱财如命,现在他又跟我说,赤脚老汉不仅如此,还是个节省到夸张的守财奴。 赚到手的钱,除了一日三餐和必要的开销,他基本全部都存起来了,一分都舍不得花,连阿年平时要用零花钱,都得自己去处挣。 虽然祁天养一路上都在给我打预防针,但是看到赤脚老汉家的房子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 黄土胚子的墙,不知道是哪一年盖的,因为年久失修,都有些倾斜了,因为害怕房子会倒,旁边用几根木头支撑着,房顶虽然盖着青瓦,但是瓦片下面还有茅草,显然是用了多年的茅草顶,最后茅草顶无法遮风挡雨了,才不得已上了瓦片。 别说这个村子找不出第二家这种房子,就是整个中国,除非特困的山区,也很难再看到这么简陋的房子了。 这哪里是简陋,简直是危房! 祁天养拍了拍那两块都合不太拢的门板,很快,便有人来开门,只见赤脚老汉在家里连鞋子都不穿了,赤着脚站在泥巴地面上,伸出一个头看着我们俩,一见到是祁天养敲门,立刻在脸上堆出笑意。 “哎呀,是天养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我朝祁天养看了一眼,不是很敢进去。 祁天养牵住我的手,“没关系的,赤脚老叔不是外人。” 我在心里嗤之以鼻,呵!他和他那个女儿,还不是坏人?阿年都想尽千方百计的想害我无数遍了,还不是坏人? 但是当着从没有跟我们撕破脸的赤脚老汉,我自然不会把这种话当面说出来,只好强忍着内心的不忿,跟祁天养一起走了进去。 因为是夏季梅雨季节,这土房子地面都湿漉漉的,有一股霉味儿。 这屋子一共分三间,堂屋一大间,除了一张破败的八仙桌,四条长板凳,几乎没有任何家具了,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而且还是土壁! 堂屋一左一右各连接着一个房间,应该是他们爷俩儿各自的卧房。 我特地仔细的瞄了几眼,确定阿年不在家,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些。 正准备往板凳上坐一会,赤脚老汉却转身引着我们要往里间走。 而祁天养也就乖乖的跟着他往里去了,我见状只好也赶紧跟了过去。 一直到跨进赤脚老汉的房间,我都以为他不过是个吝啬到变态的阴险老头,平日里靠着坑蒙拐骗骗各种人的钱财。 可是到了他的房间,我才发现,他的确有两把刷子。 不大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器物,桃木枝、桃木剑、五帝钱穿成的剑,各色符纸,狗牙、牛角,鲁班尺、罗盘,墙角甚至还放着一袋糯米。 一张古朴的木床上,用竹竿挂着一顶粗布蚊帐,蚊帐里影影绰绰的,好像放了什么东西,但是因为那蚊帐不是纱网的,所以很厚,看不清里面放的是什么。 赤脚老汉对祁天养努了努嘴,“老叔没什么本事,暂时只找到这个。” 祁天养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一步步的往蚊帐边走去,我瞥见他的手都轻轻颤抖起来。 我隐隐的猜测到蚊帐里的东西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又不敢肯定那层薄纱之后有没有危险,只能对着祁天养喊道,“祁天养!” 赤脚老汉测过脸,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两声,“小丫头,你在担心什么吶?我跟天养他爸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你还不放心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反驳道,“你女儿以前三番五次的为难我就算了,现在她可是不杀了我不痛快!我放心你?我还不如去相信个陌生人呢!” 没想到赤脚老汉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像个和事老一样的挥了挥手,“哎哟,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脾气就是盖不住,尤其是我那个丫头,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么要死要活的,我都说不住她。哎哟哟,她平时要是有欺负到你的地方,我这个爸爸替她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阿年那是为了男人要死要活吗?!她那么心狠手辣,光是把我送到树林里喂蝙蝠和骗到二十多层的楼顶差点把我印油得跳下去,那就已经是谋杀了好吗! 不过我已经无心和赤脚老汉去争辩这些了,因为祁天养已经掀开了蚊帐。 铺着草席的木板床上,赫然是一口棺材! 不过这次的棺材是大棺材,成人用的那种棺材,祁天养已经伸手想去打开棺材盖了。 我想到上次在瓜棚里,那口小棺材里,祁天养的侄子小轩诈尸时那可怖的情景,不由浑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不要啊!” 赤脚老汉的声音低下来,“不碍事的。” 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什么不碍事的?!上次你利用他侄子的尸首害人的事难道就一笔勾销了吗,我们没提你以为我们就不知道吗?!现在你又装神弄鬼的弄口棺材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赤脚老汉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并不急着和我辩解。 而祁天养却已经打开了棺盖,我慌得连忙冲上去,只见棺材里升腾出一股冷气,苍白而浓烈。 然而我用祁天养教过我的方法去看,发现那不是尸气,就是普通的冷气。 祁天养扶住棺材,微微闭上了眼睛,“爷爷……” “爷爷?!”我目瞪口呆。 赤脚老汉长叹一口气,“哎,我都说了自己没本事了,天涯一家七口,除了他自己,还有六口人,我却只帮他找回来两具尸首。” 我完全懵住了,“两具?难道小轩……” “不错,小轩也是我找回来的,但是当时黄老板派了很多人监视着我,我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将小轩送还给天养,只好想了那么个办法……”赤脚老汉也走到棺材边,伸头看了看躺在里面,平静的如同睡着了一样的老爷爷,眼眶有些湿润。 他伸手拍了拍祁天养的脊背,“天养,这都是命,你不必难过,总有一天,那些害了你们一家的歹人,都会浮出水面的,到时候咱们联手,将他们一个个消灭掉,给你一家七口陪葬!” 祁天养喉结滚动,沉吟良久,才把棺材盖重新盖上了,转身对着赤脚老汉深深的鞠了一躬,“老叔恩情,没齿难忘。” 只有我一个人懵神的站在一边,完全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我最烦见到的身影突然闪了进来,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就凭你那个比鸡还小的脑容量,你也能想得明白是怎么回事?” 阿年就这么掐着腰站在赤脚老汉和祁天养之间,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恍然间,我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他们才是一体的。 他们在做什么,想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祁天养似乎察觉到我的想法,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道,“我们把爷爷落葬了,然后我再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什么,可是看着祁天养的眼神全都被那口棺材牵动,也就只好不再说话。 祁天养将爷爷葬在小轩的坟墓旁边,面对一大一小两个隆起的坟包,他沉默了很久。 阿年又一直在一边找我的茬,“你到底能干什么?术法不通,脑子又笨,还拖手拖脚的总是拖天养的后腿,你看看,爷爷下葬,你连挖坟都不行!” 我的心绪被她搅得非常烦躁,“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年冷冷一笑,“把你从天养身边赶走!赶不走直接杀掉!” 阿年说这种话太多次,其实我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愤怒了。但是之前每次她拿这种话恐吓我的时候,祁天养都会狠狠的收拾她,把我保护的很好。 这一次,祁天养不但没有说她什么,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默默地给他爷爷烧着纸钱。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来。 阿年父女帮他找回了他爷爷的尸首,还跟他冰释前嫌,他自然不可能再和他们冲突,更何况我对他来说,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正文 54.夜半上吊 直到这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丧事结束之后,我对祁天养说,“你爷爷已经下葬了,但是我大伯的丧事却还没有办完,我们家人口不多,我也得回去帮忙了……” 我不过是找个借口想要回避开这种压抑的氛围,没想到祁天养留都没有留我,直接说道,“那你回去帮他们把丧事办了吧。” 见我神情落寞,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正好我这几天也有些事要处理,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记住,永远不要落单,身边随时要要有人,跟你爸妈在一起也好,跟同学在一起也好。过几天我的事办完了,就去找你。放心,你大伯的死,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帮你报仇。” 他说的这几句话,我不知道他是一直都这么想的,还是因为见我实在是不开心,才来安慰我的。 我抬头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了几眼,却看不出什么,便自己坐车回城了。 我们这边的风俗是死人要停灵三天才可以下葬,自大伯出事以来,今天正好第三天,因此我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大伯的骨灰出来,送往公墓。 同一天,接连经历了两场葬礼,我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葬礼散场时,堂姐揽住我的胳膊,小声的对我说道,“悠悠,晚上你陪我好吗?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一闭眼睛就看到我爸惨死的样子,呜呜~~” 看着堂姐悲痛的样子,我也伤心起来,“好,我去你家陪你几天。” “不不。”堂姐连忙摆手,“不要去我家,我害怕回家,我去你家住几天吧,我妈也说不敢回家,要去我姥姥家呆几天。” 看着这对母女被大伯的死吓成这样,我心里满是内疚,连连点头,“没事的,到我家住也可以。我爸妈肯定也很欢迎你。” 于是堂姐便和我一起回家了,我和堂姐体型差不多,个子也差不多,堂姐连衣服都没有回自己家拿,洗完澡直接穿的我的。 我们俩在我的小房间里,聊了一晚上的天儿,从堂姐遇人不淑刚结婚就离婚说起,一直说到了大伯的死,堂姐越说越伤心,“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倒霉?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我要这么倒霉?” 堂姐的话像是一根根钉子,锤进我的心里,让我内疚不已,她可能不知道,她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其实都是我造成的…… 堂姐这几天都在守灵,又伤心又害怕,没有睡过整觉,所以很疲惫。 我泡了一杯牛奶给她,告诉她牛奶有助于睡眠,让她喝了,果然,她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她熟睡的脸,我突然意识到泡牛奶这个习惯,其实也是祁天养传给我的,不知不觉中,我依旧被他影响并且同化了。 一想到他现在可能正跟几次三番想要我命的阿年在一起,我就浑身不舒服起来,更多的是难过,便也失眠起来,想着我与他相识以来的一幕幕。 翻来覆去到了十二点也没睡着,因为怕影响到堂姐,我便起身往书房去,随便找了一本书乱翻起来。 翻着翻着,我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有些冷,便想回房间去。 刚一推开房门,我就看到一个诡异的画面。 堂姐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根长丝巾,挂到了房顶的吊灯上,而她自己,则搬了一个板凳,赤脚站在上面,正把脖子往丝巾里套! “啊!”我吓得尖叫起来,“姐!你这是干嘛啊!别想不开啊!” 我立刻就想上前去阻止她,可是却又猛地想起那次被阿年引到楼顶的时候,看到的也是类似的画面,不由犹豫起来。 难道,这次又是幻觉? 就在我犹豫之间,堂姐已经踢翻了脚下的板凳,整个人都悬空吊在了丝巾疙瘩里,脸一下子就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 “妈妈!爸爸!救命啊!”我还是不敢确定这是虚幻还是真实,只能伸着脖子对爸妈的房间喊了起来。 爸妈迅速的赶了过来,一见到房间里的情景,我妈也跟着我尖叫起来,而爸爸则是冲到堂姐身边,一把将她扛到肩上,把她从丝巾扣里解救了出来。 直到爸爸把满脸赤红、呼吸急促的堂姐重新放回了床上,我才确定这不是幻觉! 堂姐真的在上吊!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堂姐临睡前还在跟我说,一想到大伯的死相就害怕,若是她早就做好打算要寻死,怎么还会对死人有恐惧呢? 她还告诉我好多天都没有休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呢。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觉得事出蹊跷,可是我又找不到症结在哪里。 我想打电话给祁天养,可是拨过去又是关机。 这一刻,我的心不止冷,还有些绝望。 曾经在床畔与我耳鬓厮磨的那个祁天养,完全变了…… 我必须独自面对现在的一切。 堂姐的意识有些模糊,跟她说话,她也回答不上来,爸爸妈妈决定把她送到医院去,可是我一想到白茉莉在医院被推到楼下的惨烈画面,就心有余悸。 “不!不!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妈妈,你弄些蜂蜜水来给堂姐喝,我们自己照顾她。”我阻拦道。 爸妈都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怎么回事?” 我舔了舔嘴唇,“堂姐这事儿有些蹊跷,大伯的死已经是个教训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妈妈拍了拍脑袋,对爸爸说道,“悠悠说的没错!看来咱们的脑子跟不上年轻人了,还是听悠悠的,我看小惠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歇一会就缓过来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大伯母可怎么办哟!” 说着,妈妈抹了抹眼泪,拉了拉爸爸,又摸了摸我,“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命,可千万不能有任何事!”她又狠狠瞪了爸爸一眼,“尤其是你,可别学你大哥,一把年纪了还胡来!” 我有些尴尬,想告诉他们,大伯并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受人迷惑了,可是又不敢说,怕他们会害怕。 “水……”就在这时,堂姐突然迷迷糊糊的开口喊道。 “啊哟,小惠也喝水!好的小惠,你等等,婶婶这就去给你倒水。”我妈连忙去倒了一杯蜂蜜水来。 堂姐把一杯水喝了以后,才睁开迷茫的双眼把我们都扫视一圈,“二叔,二婶,悠悠,你们怎么都围着我?” 爸妈一头雾水的看着堂姐,“小惠啊,你还年轻,别干这种傻事,你妈以后还靠你呢……” 堂姐愣了愣,苦涩一笑,“你们说什么呢?”说着,堂姐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的脖子……好疼……” 爸妈面面相觑,完全懵圈儿了,不知道堂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迷惑了堂姐的心智,让她做出自戕的事来。 可是我不敢说出来,我只好悄悄的对着妈妈的耳朵低声道,“你们别说了,堂姐最近压力大得很,有梦游的毛病,你们都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会……” 妈妈将信将疑的看着我,“那好吧……我和你爸就出去了,你堂姐就交给你了哈!你好好照看着!” 我连连点头,爸妈都出去以后,堂姐还在问我,“啊哟,我的脖子怎么这么疼?我好渴呀……对了,刚才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人在掐我脖子……” 我连忙的安慰着堂姐,“你压力太大了,好好休息吧,我不走了,就在这里守着你。” 堂姐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 我这才蹑手蹑脚的起身,站到窗边,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一圈,远远的看到对面一栋楼中,有一户窗户还亮着光,那光很特别,盈盈点点的,不是特别亮,但是光源热别多。 我看了许久,确定那是蜡烛的光亮。 这一片都是居民区,就算是烛光晚餐,也没有人会用那么多蜡烛当光源的,所以,那里一定有人在搞鬼!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将窗帘放下。又回头看了看堂姐,她睡得很熟。 我想不出什么人要取堂姐的性命。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保护她,保护我的家人,保护他们所有人,不让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再受到伤害! 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正文 55.他们要杀的人是我! 直到第二天中午,祁天养才给我回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空旷,我猜不出他在哪里。 当我把昨夜的事告诉他以后,他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又嘱咐我不要独处,一定要跟爸妈在一起。 我听了他这些空洞的话,心里有些气,可是又不想说出来,便说道,“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以后、永远都跟爸妈不分开,现在再见吧,我要照顾我的堂姐了!”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原本只是生气,可是电话一挂掉,祁天养也并没有要拨回来的意思,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就流下泪来。 哭了一会,我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我心里一阵期待和欣喜,想着也许祁天养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没想到接起电话来,根本不是他,而是何峰。 乍一听到何峰的声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却很客气的约我出去吃晚饭,说是要感谢我,让他摆脱了李晓倩的纠缠。 我一阵心虚,不敢跟他坦白李晓倩其实是我替他招惹上的,便拒绝道,“不了,我家里还有些事呢。” 没想到何峰却说道,“约你吃饭还是其次,我找你的主要目的,是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想跟你确认一下。” 我的腿都开始打抖,难道……他发现了其实是我和祁天养给李晓倩做的和合符? “晚上八点,西蒙餐厅,我在包间等你哦,来的时候报我名字就行了。”何峰挂了电话。 一整天我都恍恍惚惚的,除了看着堂姐以免她再出事,我几乎什么都没做。到了晚上,我跟妈妈悄悄打了个招呼,叫她好好照看堂姐,自己便出门去赴何峰之约。 再次看到何峰的时候,我感觉他整个人都有些细微的变化,成熟了,稳重了,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忧郁,或许白茉莉和腹中胎儿的死,让他成长了很多。 “你来了啊,坐。”何峰对着我淡淡一笑。 我战战兢兢的坐下,等着他质问我。 没想到他不但没有说什么,还特别细心地替我切好牛排,“吃一点再说。” 我满腹心事,哪有胃口?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我还是不情愿的咬了一口。 何峰见我吃了,表情很满意,突然站起身来,神神秘秘的走到我身边坐下。包间里的作为本来就是让人相对而坐的,他非要挤到我身边,就显得很局促,几乎是跟我贴在一起了。 我往里缩着,何峰却丝毫不以为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在我耳边低声道,“李晓倩死之前中邪了,你知道吗?” 我心里一抖,“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太冲动,把她弄死了,没办法只好让我爸摆平这事儿,我爸打通了公安局的关系以后,又找了个法师做法,怕脏东西跟着我。那个法师跟我们说的。”何峰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这才想起,他爸爸好像是本地一个富商,很有些后台和门路的,这种人自然能帮儿子摆平一个外地女学生的死。 这种人还有个习惯,非常信风水。 “法、法师?”我心里一阵惆怅,那什么法师,难道只看出来李晓倩被人控制心智,看不出来何峰之前中了和合术? 亦或许,何峰已经知道了真相,现在故意在试探我? 何峰又往我身边凑了凑,“你知道有多巧吗?给李晓倩下套的人,他正好认识!” 这下我再也镇定不了了,“他认识?” 何峰点头,“没错。” “李晓倩都已经死了,你跟我说这事儿,是有什么想法嘛?”我受不了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干脆直接问道。 何峰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当时一冲动杀了李晓倩,护腰是因为她害死了茉莉和我们的宝宝,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李晓倩并不受自己的控制,操控她的人才是杀死茉莉和宝宝的罪魁祸首!我要替她们母子报仇!” 我呆呆的看着他,“你父亲不是认识很厉害的法师,让他帮忙不就行了?” “我已经找过法师了,可法师不敢担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那个操控李晓倩的人,是法师的师兄。法师不是他的对手。”何峰看了我一眼,“你的朋友……也是此道中人吧?我想请他帮忙。”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祁天养,“他……” 何峰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就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不用猜我也知道里面是钱。 “这里是三万块,定金。帮我解决了那个人,我再付七万。” 我苦笑着把钱推回去,“不是钱的事儿……茉莉和晓倩,都已经不在了,你不如不要这么执着了,放下吧,重新开始生活不好吗?” 我心知那个背后控制了晓倩的人,其实并没有想要把白茉莉怎么样,他只是想借着李晓倩的手杀我,以此来答道要挟祁天养的目的。何峰和这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搅和进来,只怕他很快就会面对更多意想不到的事。 “重新开始?”何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反问,“你知道我跟茉莉在一起多久了吗?你知道我多爱她吗?他们就这样把她从我手里夺走了!夺走了你知道吗?就算我们真的分开了,哪怕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我也不会这么痛苦,可是她死了,死了!摔死了!她得多疼啊,她这个人最怕疼了,那么疼,我不敢想象她是怎么承受的……” 何峰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眼眶也通红,像一头愠怒的野兽。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可是转念一想,失去最爱的人,他这种反应,其实一点儿也不过激。 如果有一天……祁天养从我身边离开……我一想到这里,就拼命的摆了摆脑袋:难道祁天养是我最爱的人?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因为摆脱不了他,不得已将就着和他在一起罢了。 “我一定要把暮侯黑手碎尸万段!”何峰紧紧的捏着叉子,狠狠插进一块牛排,仿佛那块牛排,就是那个幕后人的心脏。 见他如此坚决,我只好说道,“那你等我回去问一下我的朋友,他要是愿意,就给你帮忙,钱的事儿你就别提了,咱们是同学呢。况且我也不确定他愿不愿意……” “他要是不愿意,我也会找别人。”何峰冷冷的说道。 与他分别之后,我觉得头痛无比,连脚步都滞涩起来。 之前我和祁天养,一直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是我第一次感觉离幕后的黑手那么近。 可是前路未可知,到底有多少危险我一点也预测不到。 我就这么一路想一路走着,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闪过来一个身影,一把将我搂住,拉到了一边的绿化带里。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祁天养,不由一阵火起,“你来干什么?” 祁天养挑挑眉,“我女人在这里,你说我来干什么?” “你胡扯什么?这是我家,小心我喊人。”我还是板着脸,心里对他的怨恨却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你喊啊,丑媳妇都能见公婆,我这么俊的女婿,见了老丈人,估计丈母娘的脸都要笑歪。” “你……!”我不想跟他打嘴仗,转身就往楼下走,一抬头,忽然发现昨夜离奇亮着蜡烛的那个房间,此时又发出星星点点的光亮,不由停下脚步。 祁天养问道,“怎么了?” 我抬手指了指那个窗口,“你看那里。” 祁天养抬头一看,也皱起眉头,“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你家里有人吗?我想进去看看。” “你疯了!我爸妈都在家,堂姐也在我家呢,你要是这会去,家里不得审我一夜吗?” 祁天养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真的想见你爸妈啊!我是想看看你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房间?” 祁天养伸手在我头上一拍,“蠢货,你不会真的以为人家是想害你堂姐吧?” 我呆住了,“上吊的就是我堂姐啊……” “你堂姐睡在谁的卧室了?” “我的……”我一下子惊醒,“他们想杀的人是我!堂姐替我挡了一灾?!” “没错。” 正文 56.老徐在搞鬼 祁天养见我震惊,安慰道,“想杀你的人,是为了对付我,你不用太担心,他们不会对你家人怎么样的,你大伯只是个意外。” 我的声音颤抖起来,“大伯是个意外,我堂姐也差点成了意外,下一次,成为意外的,会不会是我爸妈?” 祁天养沉默了一会,牵起我的手,不再提去我房间的事,而是坚决的往那栋亮着烛光的楼栋走去。 “你要干什么?” 祁天养狠着声音道,“我也受够了跟这些人天天躲迷藏。”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那栋楼下,我们悄悄爬楼梯到房门外。还没进去,我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天养“嘘”了一声,“我去敲门,你躲在楼道里,我不喊你,你不要出来。” 我点头,祁天养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门内却没有什么回应,祁天养又敲了几下,这次加大了力度,几乎是用锤的,没一会儿,里面终于传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谁?” 祁天养答道,“你家门口怎么有个布娃娃,是不是家里孩子落下的?” 里面的人立即打开了门,祁天养迅速闪身进去,那人发出闷闷的一声惨叫。 我吓得不敢出声,想追过去看,又怕拖祁天养后腿,只好站在楼梯道里不动。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祁天养愤怒的声音,“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并没有回答祁天养的问题,里面一片静默,我再也站不住了,跑进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进门去,只见整个客厅里,摆满了白色的蜡烛,还有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放着一个盘子,里头摆着一截打成圈的麻绳,一个模型小板凳,还有一把用红绳扎起来的长发,虽然没有什么血腥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看起来很吓人。 而那台子旁边,老徐**上身站着,浑身都用颜料画满了不知名的图案。 祁天养在他对面,两人似乎正在对峙。 老徐看到我,冷笑道,“她还在……” 我气得发抖,“你想杀我?!” 老徐冷笑,“想杀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祁天养一把将那台子掀翻,“是你让我死而复生,可是你现在为什么又要与我作对,不断地害我身边的人?” 老徐冷漠的一笑,“因为……让你重新站起来,有别的事要你做,而你却整天和这个女人混在一起,把自己要做的事全都忘了。” “你要我做什么事?”祁天养红着眼睛问道。 老徐轻声道,“很多,很多……” “不要再在这里装神弄鬼了!伤害我的女人,就算你救过我的命,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祁天养说着,便踢翻了脚边的蜡烛,举起一把椅子,对着老徐便是狠狠的一击。 老徐顿时头破血流,但是他一点也没有畏惧的意思,反而咧开嘴笑了,“很好。” 他不但没有反抗,反而拿刀子开始割自己的皮肤,一道道血流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往下流,仿佛一个血人一般,极其恐怖。 就在他把自己的血往麻绳上滴的时候,祁天养用身体撞开了他,并把那截已经滴上血的绳套从他手中夺过来,一把扔到拉住上烧了。 老徐这次终于怒了,用嗓门低吼着,“祁天养!” 祁天养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去与老徐搏斗。 我看得心惊肉跳,因为老徐非常健壮,祁天养已经很高了,可是他比祁天养还要高半个头,一身的肌肉疙瘩,脱了衣服看起来更明显,我真的担心祁天养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我端了一把折凳在手上,浑身颤抖的举着,想着老徐若是把祁天养怎么样了,我就要上去跟他拼了! 不过老徐虽然很壮,但是祁天养有他比不过的灵巧和矫捷,而且,祁天养的身体没有痛觉,虽是凡胎**,却堪比铜墙铁壁,很快,他就从腋下、膝弯几处,将老徐狠狠的击垮并制服。 我扔掉手中的折凳,跑到他身边,看着那把散落在地的头发,还有烧了一半的绳套,心有余悸的对祁天养问道,“这些是什么?” 祁天养皱着眉说道,“说了你别大呼小叫的哦,那截绳子是吊死过人的绳子,那把头发嘛,就是被吊死的人的头发,那把凳子模型,还用得着我说吗,是照着吊死的人当时踩的板凳做的呗……” 我的脚下正踩着一缕头发,一听到祁天养的话,果然吓得跳起来,“妈呀!这是死人的头发!” 祁天养说道,“没错。”说着,他又狠狠的瞪了躺在地上被他控制住的老徐,“他就是通过用鲜血催动这个吊死的女人的怨灵,让怨灵去迷惑你堂姐,把你堂姐当成自己的替死鬼,这下你明白你堂姐为什么会上吊自杀了吧?全是那个怨灵在引导着她!”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仿佛感觉那个吊死的女人就在空气中某个角落看着我们似的。 祁天养见我这样,恨铁不成钢的白了我一眼,“看把你吓得!那女人已经魂飞魄散了!她的魂魄寄居在吊死她的绳结上,烧了绳结,她也就没有了。” 虽然祁天养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很害怕,“我们快走吧!” 祁天养叹着气摇头,“你先回家吧,今晚你跟你表姐可以睡个好觉了,我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明早我再来找你。” 我这才想起这是在我自己的家门口,堂姐还等着我回去安慰陪伴呢。突然地心里就有些失落起来,我发现自己居然想跟祁天养一起走……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居然是妈妈打来的,“悠悠啊,你大伯母今天回家了,把你堂姐也喊回去了。” 我一听,正中下怀,连忙说道,“妈妈,那我今晚住学校去了,马上要交论文了呢。” 妈妈嘱咐我几句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我看了祁天养一眼,只见他正笑嘻嘻的看我,“小东西,没想到你这么粘人,一天都离不开你天养哥……” “那你带着老徐自己回去吧,我回家睡个好觉,你明天也不要来找我!”我说着就作势要走。 祁天养一把抓住我,“好好,是我想你,我离不开你,行了吧?” 我这才心满意足的跟在他身后,看他扛着老徐,一步一步的下楼。 他租了一辆车,我们把老徐绑好,嘴巴堵上,塞到了后备箱,这才跟我一起上了车,缓缓地驶向他老家。 路上,我把何峰找他的事说了出来,本来以为他会因为有一个幕后之人浮现出来而兴奋,没想到他却一脸的不高兴,“三万块定金你怎么不拿着?!” 我满头的黑线,完全get不到他的点在哪,“你怎么总想着钱。” 没想到祁天养还是那句话,“我又用不上钱,我还不是为了你。反正何峰说的那个人我肯定要找,何峰愿意当冤大头付我钱,不拿白不拿。” 他的理由虽然只是狡辩,但是我却又反驳不了,只好不说话。 过了一会,我才想到今天白天忍了一天的屈辱,对着他问道,“你昨晚一夜加今天一天干嘛去了?跟阿年相处的很愉快吧?” 祁天养斜着眼睛看了我两眼,“这整辆车都酸了,我去办点正事,你都快喝了一坛醋了。” “跟阿年父女在一起办正事?”我嗤之以鼻。 祁天养见我不相信,对我问道,“阿年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爸爸还是很不错的,除了贪财一点……我们之前误会他了。” “不管怎么样,阿年都是数次想要杀我的人,我一辈子不会忘掉的。”我决绝的说道。 祁天养叹了口气,“算了,咱们不要讨论他们父女的事,明早你要去替我办件事,办完了我们就回城去找何峰,把他的三万块赚了,把躲在幕后搞小动作的苍蝇蟑螂揪出来。” “替你办事?什么事?” 祁天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一直不能见光也不是事,四十九天我等不了了,太不方便了。阿年爸爸……”提到阿年的名字,他又顿了顿,“赤脚老汉给我说了个法子,可以让我见光。” “真的?什么办法?”听到这个,我很高兴,瞬间觉得阿年父女也没有那么讨厌了,毕竟每次跟祁天养走在一起,都打着一把黑伞,实在是太难受了。 “取九座坟头土,把坟头土做成荷包,带在身上,就有足够的阴气保护,可以和阳光的阳气抗衡了。” “额……”一想到自己要去挖九座坟头的土块,我浑身都有些发僵,“必须我做吗?” 祁天养点头,“必须女人去做,如果你不做的话,我也找不到别人,只好麻烦阿年了。” 我立刻点头,“我来!” 我们就这么一路聊着天到了他家,不过一天没有回来,我竟然觉得有些想念这里,踏入房门的时候,比回到自己家里还要觉得自在。 祁天养把老徐关到地窖里,可是老徐的嘴很紧,不管我们怎么问他他都不说半句话,祁天养踢了他几脚,他也面不改色,就像不是踢在自己身上一样。 最后祁天养没办法,只好把他打了一顿,让他吃了点皮肉伤,锁好回到了楼上房间里。 直到躺到了床上,祁天养还是气呼呼的,我看他为了老徐气得不轻,便想安慰安慰他,可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 拍了一会,他突然转头看我,“我心情不好,你怎么不安慰我?” “我不是正在安慰你吗?”我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这样也叫安慰?” “那怎么才算安慰?” “这样……” 祁天养说着,便凑到我的身边,对着我的脖子嗅了起来,手也不老实起来…… 正文 57.奇怪的老头 也许是好几天没有在一起那样过了,祁天养今天显得有些疯狂,汲取着我的每一滴汁液,直到把我弄得筋疲力尽…… 第二天一早,我本来睡得很香,却觉得嘴角有什么东西在摩挲,睁眼一看,却发现祁天养在偷偷亲我。 一见我睁眼,他立刻缩了回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啊哟,你看看你,睡觉都流口水了,我替你擦擦……” 我懒得埋汰他,装作不知道坐起来,一转头却瞥见床头柜上的早餐盘:煎蛋牛奶。 心里不由暖暖的,甜甜的,拿起来吃掉以后,便起身去准备帮祁天养取坟头土的事。 祁天养跟我说道,“九座坟,九把土,坟主分别得是寡妇、鳏夫、老汉、老太、夭折的小孩、横死的少女、横死的少年,再加一对寿终正寝的恩爱老夫妻才可。” 我都听呆了,“还有这么多讲究?我到哪里去找埋着这些人的坟?坟包上又没写着躺里面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祁天养嘿嘿一笑,“那你以为我这两天在忙活什么?” 说着,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画着简易的地图,标注了基本路线,“九座坟我都找到了,你按照这张地图走,就能全都找到,从现在出发,一上午应该是能够全取完的,每座坟离得都不远,如果实在没有取完,正午十二点前一定要赶回来,下午接着去都行。”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干脆一鼓作气都取完就是咯,干嘛还要赶回来再去,岂不是多此一举?” 祁天养道,“你知道吗?一天中有两个时间点阳气最弱,阴气最盛,很多人都知道子时零点是其中一个时间点,却很少有人知道午时正午十二点也是阳气很弱的一个点。你要去坟地,连过几座坟以后,身上阴气会越发的重,若是在赶上正午十二点,很有可能要招脏东西的。” 听了祁天养的嘱咐,我心里毛毛的,但是一想到只要取到所有的坟头土,就可以让他和常人一般,行走在阳光之下,我还是跃跃欲试。 我带了一个小口袋,揣着祁天养的地图,耳边还有他谆谆不悔的嘱咐,独自上路了。 农村人死后,不像城里人那样全都葬到公墓里去,而是在自家田地里挑一块风水好的地方挖个坑就埋了,若是自家地里实在找不到好地,也可以去别家地里选,农村人大多忠厚,又注重丧葬,没有谁会为这方寸之地为难人。条件好些的人家,还可以将坟墓打到屯风聚气的山腰去呢。 所幸我这一路要找的九座坟,没有在半山腰的,全都分布在田地里,青天白日的,地里熙熙攘攘的分布着劳作的农民,倒是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可怕。 接连取了八坐坟墓的坟头土,都非常顺利,我高兴不已,都忘记了看时间,又连忙去找第九座坟。 按照地图的顺序,这最后一座还没有取的坟墓是一个老鳏夫的,农村俗称寡汉条,其实就是光棍的甄嬛体说法。 我沿着田间小道迅速的按照地图赶着路,一抬头却发现时值中午,田里劳作的农民伯伯基本都不见影儿了,大约是都回家吃饭了。 走着走着,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想着取完最后一把土就能回家吃其他的煎蛋,心里美美的。 就在这时,我居然闻到了煎蛋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自己太饿太馋产生幻觉了,还是确实有炊烟飞了过来。 四处找了找,居然看到一座茅草屋矗立在田间,四周是碎石砌起来的矮矮的围墙,很是简陋的样子。 门口站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看起来又干瘪又瘦小,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在吃,而面碗里正好有一块煎蛋。 我舔了舔舌头,不由暗自笑了起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过四周的村庄里,村民都是集中居住的,乍一下看到这样一个老人独居在这里,我还是有些惊讶的。 找了找地图上本该出现的第九座坟,怎么也找不见踪影,我只好走到老头的围墙前,对他问道,“老伯,请问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老光棍的坟墓,名字好像叫刘全有的。前两年死的。” 为了问到路,我尽量把祁天养提供给我的信息全都说了出来。 只见那老头抬起干涸的双眼对我瞥了一眼,眼神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没亲戚啊,你来上坟的吗?” 我摇摇头,想想还是不能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万一此地老乡很讲究坟土风水,怕我抓了人家一把土,会破坏人家的风水,那就不好了。 便编了个理由,“老伯,我是镇上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上头派我下乡来统计孤寡老人的坟墓有多少,说是没有后人扫墓修缮,以后有政府关怀呢。” 老头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连面都不吃了,“真的?” “真的。”我有些心虚的说道。 老头憨厚的笑了笑,“那你是好人啊,好姑娘,这热中午时的,太热了,到我屋里坐一会,喝口水,我就给你指路。”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老人又说了一句,“别嫌我这屋子破哦。”我就不好意思拒绝老人家的好意了,只好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儿,再一看,才发现小小的房子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再看看老人瘦得发枯的手腕,我不由得同情起他来,“老伯啊,您自己一个人住吗?儿女呢?” 老人用一个发黑的搪瓷杯子倒了一杯水,递到我手上,满脸伤感的说道,“俺一辈子连老婆都没讨到,哪来的儿女啊!” 我一听,越发的同情起他来,在身上掏了掏,掏到几百块钱,递到老人手上,“老伯,你拿去用吧。” 老人嘿嘿一笑,把钱推了回来,我感受到他枯枝一样的手,冷冰冰的,靠近了,他身上似乎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不由更加难过:无儿无女的老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这屋子也没有洗澡的条件,他连自己臭了都不知道。 “您别跟我客气,这点钱您拿去买点吃的吧。” 老人阴阴一笑,“俺不是跟你客气,你这些钱,俺用不了。” “怎么会用不了,您去集镇上就能用。”我坚持道。 “我不用这个钱的。”老人稀奇古怪的说道,又指了指自己房子的一角,我发现那里汪着一小块积水,“叫你们政府的人来给俺修修,俺家里漏雨。” 我听了有些奇怪,这老人怎么这么古怪,我给他钱他坚决不要,我还以为他谦逊呢,可是他现在又理直气壮地让政府来给他修房子,真是搞不懂。 我又不想拒绝他,毕竟会让他伤心,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道,“好,我回去帮您上报一下。” 老人又是嘿嘿一笑,“你真是个好姑娘。” 我被他夸得都有些害羞了,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没想到老头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的说道,“那个,姑娘,还有个事俺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儿,您说,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帮您。” “那个,我们这些人,孤寡一辈子,现在都这样了,能不能叫政府行行好,给讨个媳妇。” 我嘴巴张得能塞下个拳头,这老人还真的是不客气啊!修房子就算了,连讨媳妇的话都能说出来! 我本以为他可能是跟我开玩笑,可是他居然又一本正经的提出了条件,“反正都是一样弄出来的媳妇,叫给我弄个年轻漂亮的,俺要头发长的,梳大辫子的,穿红袄儿的,俺年轻时候可喜欢村里一个小嫂子,就是梳着大辫子,总爱穿红袄子的,把俺馋的,可俺没那个福气,家里穷的叮当响,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讨婆娘了。” 我惊呆了,这不止要年轻漂亮的,连穿什么梳什么发型都有要求!卧槽,现在可是六月天啊,还要穿红袄的年轻媳妇儿! 我基本已经开始怀疑这老头恐怕是独居多年,得了神经病了,便有些害怕,心里想着赶紧走。 于是我托起他给我端的水,想装模作样喝一口,就借口有事离开。没想到端起来茶杯一看,里面的既不是茶也不是水,居然是一杯混着黄泥的污水。 吓得我一下子就把杯子打翻了,“妈呀!” 老头嘿嘿一笑,弯腰捡起杯子,指了指外面的田埂,“不要叫妈呀,不碍事的,不就是一杯水,我再到田里给你舀一杯。 老头给我的水居然是从水稻田里舀的污泥水! 这老头铁定是疯了,神经病!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我吓得起身就往外走,却被老头干枯的手一把拉住,“你还没答应俺给俺讨媳妇呢!” 正文 58.不能随便答应鬼的要求 “老伯,您这么大年纪了,媳妇儿不好讨了,更别说年轻漂亮的了,还有这大热天的,没人会穿红袄儿的……您的房子我可以找人帮您修,讨媳妇儿的事我帮不了您……”我诚恳的对老头说道。 老头眼神中一片迷蒙,“不就找个师傅拿几张纸折一下吗,爱穿什么穿什么,哪有那么难?” “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拿纸折一下?” “可不,折个漂亮的烧给我不就行了。”老头倔强的说道。 “烧……?” 我猛地想起祁天养临行前嘱咐我,千万要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家,因为我身上本来就带了八坐坟的阴气,又赶上阴时,很容易招上脏东西。 于是我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针指向了十二点十分。 我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我刚刚明明就是循着地图走过来的,这附近就应该是第九座坟的所在地,可是我没有看到坟,却看到了这个破房子,和这个老光棍。 天啊,这个老头,这座房子…… 我吓得拔腿就跑,老头还追着我喊,“姑娘,你还没答应我吶!” “救命啊!救命啊!”我哇哇乱叫起来,跑着跑着,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一跤摔倒在地,跌得浑身都是泥巴。 再回头一看,那座破房子果然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包,坟前一块薄碑,上面刻着简单的几个字,“刘全有之墓”。 这一刻,印证了我刚才的想法,那老头就是那个两年前死掉的老鳏夫! 那座房子是他的坟墓! 我的魂都被吓飞了。吓得呜呜呜哭了起来。 虽然浑身都是泥水,但是我还是爬起来往回走,一刻都不敢在这个鬼地方多停留。 我就这么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手上的地图也丢了,早就没有了方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但是心想跑了这么久,怎么也该离开那座该死的鳏夫墓了。于是我就回头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几乎把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座坟居然还在我的身后! 我刚才跑了那么多路,却只是在这里打转罢了。 鬼打墙! 我心里虽然明白自己是遇到了鬼打墙,可是不管怎么走,都还是在那座坟前绕圈子,永远都走不出去。 掏手机出来想打电话给祁天养,可是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这里的磁场被老头的坟墓给影响了。 我欲哭无泪,对着那坟墓忍不住喊道,“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缠着我干嘛呀!” 可是喊过这一声之后,我还是怎么都走不出这个鬼圈。最后我精疲力竭,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看到远处田间渐渐有农民出来耕作了,便想往那边去求救,走着走着,走到一条大道上,不由觉得奇怪,这条路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啊! 可是只要走上这条路,就可以很快的赶到农民伯伯那边去。于是我咬咬牙,还是准备就走这条路,管它见没见过呢。 就在这时,一只手在我背后轻轻一拍,我吓得快要跳起来,回头一看,却是祁天养撑着一把黑伞站在我身后! 我一咕噜爬起来,一下子就蹿到他身上,“妈呀,有鬼!” 祁天养连连把我往后拉了好几步,才对着我吼道,“我不是跟你说十二点前一定要回家吗!” 我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不是想把最后一把土也收集了吗!” 祁天养听我这么说,叹了一口气,不忍再责怪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在他身上,想想不远处农民伯伯都出来了,不由一阵脸红,连忙要下来。 祁天养拍了我屁股一把,“也不看看路,就瞎走!”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祁天养抱着我,居然站在一条水沟里!再看看自己的裤腿子,才发现一直到大腿根,全都是泥污,全湿了! 哪里有什么大路,我走进了放水泄洪的管道里去了,夏季雨水多,田间有很多这样的水利设施,把雨水疏通囤积到挖出来的人工堰塞湖里,干旱的时候,才用电泵把水扯出来灌溉。 而我只要再走几步,就要顺着水沟掉到那个不大却很深的堰塞湖里去了! 我吓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明明走的是路啊……” 祁天养啐了一口,“这鬼不本分,居然想勾人命。” 说着,他的脸上充满愤怒,回身狠狠的瞪了那座孤坟一眼。 “你要干嘛?” “动老子女人,老子掘了他的坟!”祁天养抱着走一步甩一身泥的回到了田埂上,走到坟前的时候,他突然顿住,又对我问道,“咦,奇怪,你还没有挖他的坟头土吧?” 我摇摇头。 “那就不对了,你又没动他的坟头,就算大中午的打扰到他了,给你迷遁一会儿吓吓你也就算了,干嘛要你的命?你……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事了?” 我再次摇头,“我没有啊,哦,他说自己的房子……哦不,自己的坟漏水,我答应给他修了,但是他又叫我给他讨媳妇儿,还要年轻漂亮穿红袄儿的,我到哪里去给他找去?所以我就跑出来了,但是怎么跑都跑不掉……” 祁天养拍了拍脑袋,“傻子,他要你就答应他就是了,找个扎纸先生给他扎个纸媳妇儿就是了!别说一个,十个都行。记住,答应鬼的事儿一定要办到,要不然它们就会死命的缠着你的。” 我这才明白那死鬼老头最后跟我要媳妇的时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要的老婆是纸扎的,烧下去就能给他当婆娘,不由大跌眼镜。 “算了,这老头也挺可怜,坟墓都这么破,想必生前也是一直过着困顿不堪的生活,一辈子也没有享受过什么,咱们就给他把坟填一下,烧个纸老婆给他得了,也别掘他的坟了,咱们还得借他的坟头土呢。”我小声对祁天养说道。 祁天养拍了拍我的脑袋,“好吧,好在你没什么事,你要是出了毛病,我……哎!这种人也确实可怜,我想掘他祖宗十八代都找不到在哪……” 我满头黑线,“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暴力倾向……” 在他的注视之下,我爬到老头的坟头,从上面撮了一把土,放到自己的小荷包里,这才颤巍巍的爬了下来。 只见祁天养已经到附近的老乡手上借了一把铁钎,在一边帮老头填坟,“这儿有个坑,总聚水,怪不得老头让人给他修坟。” 看他的样子,我不由笑了,这个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改掉自己嘴硬心软的毛病。 我把集满了九座坟头土的荷包系紧,挂到他的脖子上,他一点点的将自己头上的黑伞挪开。 当阳光照到他的脸上的时候,我的心紧了一下,可是他的皮肤完好无损,在金色的阳光下,除了显得有些苍白之外,并没有出现之前那种被阳光灼伤的情况。 我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你再也不用举着那把破伞了!” 祁天养也很高兴,只不过他没有我表现得这么激动,只是脸上带着得色,也带着些对阳光的久违,张开双臂,仰头闭着眼睛,感受那些散落在他身上的灼热的烈阳。 一路回到家,祁天养果然没有食言,又去集镇上找了个扎纸先生,给老头扎了个符合他要求的纸媳妇儿,在他的坟头烧了,才算完事儿。 一切都弄完了,我才想起问他,“咦,对了,刚才我被鬼打墙的时候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了?” 祁天养白了我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十二点之前一定要赶回来,我一边审问老徐,一边还得注意时间,看你回来没,一直等到十二点多还没见你的影儿,就知道你肯定是出事了。” “所以你就来英雄救美了,是不是?”我嘿嘿的笑道。 祁天养“切”了一声,摸了摸胸口的荷包,“我是为了坟头土来的好吗,你那么不听话,当时我就不该来管你,让你直接给那老头拖下去当媳妇儿。” “给他当媳妇儿!?”我一想到那挠头鸡皮鹤发,混舍得褶子,还不到我的肩膀高,全身都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追着祁天养就打起来,“那我就把你送去给天山童姥当禁脔,不,黑山老妖!” “好了,不闹了,我们还得回去一下,把老徐关好了,然后去城里找何峰,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一直跟我们过不去。” 祁天养搂着我说道。 “你审了老徐一上午加昨天一晚上,就什么都问不出来吗?”我忧心忡忡的问道。 正文 59.小蛮到底是什么人? 祁天养摸了摸我的头,“那厮也不知道是吃什么的,嘴硬得很,什么都问不出来。所以我们得先去找到何峰说的那个人,这样的话,再来反问老徐,他就没法沉默或者狡辩了。” 我想想也是,便和他一起去地窖里看了看老徐,只见老徐虽然奄奄一息的,但是眼睛里却还射着精光,一副嬉弄我们的样子,他浑身都是血痂:伤口大部分是他昨天自己用刀割的。 祁天养在他脸上拍了拍,“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非要干这种跟小爷作对的事,也行,你爱怎么样,随你开心。不过,我爱怎么样,也要随我开心哦。” 说着,他又在老徐的嘴上添了几道脚步,将他五花大绑的扔在地窖角落里,把地窖门死死的锁住了,我们这才一起走出来。 上车离开的时候,我有些担心的回头望了望,“你说老徐会不会有同伙?你家早就被他们盯上了,会不会有人来把老徐救走?” 祁天养嘿嘿一笑,“我还怕他们不来救他呢。” 我有些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稍稍放了心,便不再追问。 路上,我就打电话给何峰约他出来,他一听说祁天养答应他的请求了,非常高兴,立刻就给了一个地址,让我们去跟他碰面。 到了之后,我才发现何峰的给的地址居然是一个旧仓库。 一开始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怕找错了地方,直到何峰从仓库里出来迎接我们,我才算是相信没有找错地方。 何峰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从前他爱穿白,驰骋在篮球场上的时候,几乎赢得了整个系的女生青睐。但是这身黑色运动服却不止显得他英姿勃发,也成熟很多,在我看来,倒比从前更有些魅力了。 “这是我爸的一个货仓,压货用的,很少有人来,咱们以后就在这里接头。”何峰很专业的说道。 祁天养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悄声在我耳边说道,“富二代啊,哎呦仓库咧,不过这么爱打扮,跟个姑娘似的。” 看祁天养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啦,嫉妒?” 祁天养白了我一眼,“切,你看我像是会嫉妒人的人吗?” 说话间,我们已经跟着何峰走到了一间挺大的办公室,这办公室虽然是在仓库里,但是布置得有模有样,中式的办公桌椅,还有一套书架,古色古香的。 何峰轻车熟路的走到桌前,给我和祁天养一人倒了一杯茶,这才说道,“害死茉莉的幕后黑手,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连我爸认识的那个大师都不敢跟他正面冲突。” 祁天养挑了挑眉,“有多厉害?” “他叫应天,听说他厉害到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过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些年他早就隐退了,不再插手江湖里的事。但是他却用李晓倩的手杀死了茉莉,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何峰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祁天养蹙起眉头,“隐退多年的人,重出江湖……” 说着,他转头忧心忡忡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隐退多年的人,并不是为了杀茉莉重出江湖的,而是为了他。 何峰从抽屉里摸出了上次我没有收下的信封,推到祁天养面前,“喏,这是我跟悠悠说好的报酬,她不收,但是我知道规矩,你收吧。就当是帮兄弟一个忙。” 祁天养看到钱,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客气的将钱收下,“你是悠悠的同学,忙是一定要帮的,但是你家既然接触过风水先生,就应该知道我们泄露天机太多,必须收受雇主钱财,方能弥补将来遭天谴的风险。” 何峰很大方的笑了笑,“这个我自然知道。” 祁天养嘿嘿一笑,“不过我会给你打个折的。” 何峰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我,我也满头黑线。 真是搞不懂祁天养这个怪人,平时他爱财如命,可是关键时刻,他却能一把拿出身上所有的积蓄去救一个相识不过几天的阿福,最后阿福还是死在别人手上了。 “我爸御用的那个大师,虽然一反常态,死活都不敢接我的钱,去帮我摆平那个幕后人,但是毕竟他跟我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答应我带我们去找到他的师兄,也就是那个幕后人。”何峰说着,已经开始拨通电话。 “刘大师吗?……对对……是我……我们要去找那个人……好,好的……” 挂了电话,何峰便摸起车钥匙,“走,刘大师已经把地址给我了。” 何峰开着一辆保时捷最新款suv把我们带到路上,祁天养摸了摸车子,悄声在我耳边说道,“早知道这小子这么有钱,就多要点了,还打折呢。” 我看了看祁天养,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心疼,他背负了那么多,但是心智也不过是个年轻的普通男孩罢了。也爱好车,也爱钱,本来他可以在一家人的宠爱之下,为了自己心中的梦想,一点点的去奋斗,但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他只是一具行走的尸体。 当何峰把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和祁天养都惊呆了。 因为车子停下的位置,竟然是之前黄老板带着他的“小老二”的住处!当然,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他的老大还是他老二。 何峰摇下车窗,“刘大师给的地址就是这里。咦?怎么,你们来过这里吗?” 何峰看着我也祁天养的表情,狐疑的问道。 祁天养撇起嘴角笑了笑,“老相识了。” 何峰愣了愣,脸上现出警觉,“你们认识?” 我连忙解释道,“确实认识,但是我们跟你一样,和他也是对头。” 何峰听了我的话,总算是放心了,“那就最好了,既然大家跟他都有仇,那冤有头债有主的,一起找他算了,最好了!” 祁天养让何峰把车停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然后我们三人一起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别墅后门。 阿福虽然不在了,但是这个别墅里还是有好几个佣人在穿梭忙碌,光是院子里就有两个,一个在浇花,一个在给那个风骚女人小蛮的狗洗澡。 看到那只小狗,祁天养冷笑一声,“她果然还在这里。” 祁天养从花坛里捡了两颗小石子,用手指轻轻一弹,分别弹到了那两个佣人的耳后根,那两人立刻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小狗却汪汪乱叫起来。 祁天养又捡起一枚石子,弹到了狗狗的身上,因为太快了,狗狗的身材又小,这次我连石子弹到的位置都没有看清。 何峰看祁天养露了这么一手,整个人都呆住了,“隔、隔空点穴?你是练武的吗?” 我忍不住扑哧笑了,祁天养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哪里看到我隔空了?我不是用石子弹过去的吗?人的耳蜗后面是睡穴风池穴,轻轻按摩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入睡,我嘛,给他们重重的按摩了一下而已,所以他们睡得这么快。” 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人体的穴位?” “破四旧的时候你以为我家里吃什么过活的?我爷爷还是个杏林高手啊。”祁天养得意的说道,“你没听过医道风水不分家吗?” 我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不懂,“你爷爷是老中医,你知道人体穴位这不奇怪,你怎么连狗的睡穴在哪里都知道?” 祁天养支支吾吾,“那个……狗狗嘛……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 “噗……”我和何峰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笑了,行动!”祁天养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何峰平时非常爱运动,因此身手也很好,他率先跃过了黄老板家并不高的铁栏门。 祁天养在下面托着我,很快我也翻到了门上,里面何峰接着我,我也算是安然进了门,最后祁天养也跳了进来。 我们把那两个佣人和狗狗都拉到一边的拐角藏了起来,这才偷摸往里面钻,刚到后门口,就听到了小蛮甜得发腻的声音,“阿旺~~~啊~~~哦~~~” 那声音我听得都觉得**蚀骨,更别说何峰和祁天养了,何峰红了脸,祁天养却面不改色道,“真会叫。” 我暗地里捏了他一把,咬牙切齿的说道,“正经点会死吗?” “会~~”祁天养一本正经回答道。 往里走多一点,女人的娇喘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皮肉相接时那啪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再深一点儿……用力点儿……呃~~~~~”女人的声音越发的媚入骨髓。 这种声音,一听就在干那种事。 身边还有两个大男人,若是只有祁天养就算了,可是还有个何峰,我简直不好意思再往前去了,祁天养却好无所谓的低声对我说道,“走啊,正好去取取经。” 我又掐了他一把,他对我做了个鬼脸。 走过通道,我们三个都伸头往客厅看去。 只见餐桌前正上演超禁忌的一幕。 正文 60.祁天养的身世 叫小蛮的二奶,玉体横呈在宽大的欧式餐桌上,两条长白的大腿,一条垂在桌下,一条架在椅背上,两腿以一个让人看了就脸红的姿势张开着。 而一个年轻力壮,长相清秀的男佣人,正跪在餐椅上,匍匐在她的身下,一点点的舔舐着她奶白色的肌肤。 “唔~~呃~~嗯~~~”小蛮的呻吟声越来越绵长,越来越**蚀骨。 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的时候,那男佣人站起身,就在他试图挺枪直入的时候,小蛮却两腿一并,轻轻一蹬,将他蹬到了一边。 男佣人不明所以的站在一边挠着头,没有了他的遮挡,小蛮在我们面前也就完全暴露了,两座高耸的山峰,纤细的腰肢,还有下面那一块朦朦胧胧的三角地带,连我这个女的看了,都不禁咽口水,心里不断的想着,这女人每天吃的什么用的什么,怎么会把自己养得这样美艳不可方物? 何峰滚动着喉结,有意无意的将头偏到一边,似乎不好意思再看了,而祁天养却目光直视,毫无避讳的盯着小蛮的身体。 “你看什么看呢?”我没好气的压低声音呵斥他,“这人跟我大伯的死脱不了关系,你还保证过要给我大伯报仇呢!” 他“嘘”了一声,“你大伯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但是今天你要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才行。” 说完,他又一动不动的盯着小蛮,似乎她身上有什么值得研究一样。 我愤愤的转过头不理他,只见小蛮缓缓地捡起一件丝质长袍,轻轻的往自己身上披,每个动作都魅惑至极,仿佛在召唤着、渴求着什么…… 站在她身边的男佣人最倒霉了,刚刚被撩拨起一身火来,现在却被扔在了一边,还得看着她搔首弄姿,却又不敢做什么。 小蛮就像在表演一样,直到将腰间的带子系上,她才对那男佣人说道,“阿旺,下去吧。” 叫阿旺的佣人留恋的看了看她的身体,无可奈何的披上了衣服离开了。 直到这时,小蛮才对着我们的方向,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点燃了一根烟,用像叫、床一样的声音喊道,“进来吧!偷看人家行房,很有意思哦?!” 她发现我们了?! 我们那么小心,可是她的眼神分明是看着我们这边的。 祁天养叹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她早就知道我们来了,出去吧。” “她知道我们来了她还……”何峰有些不敢相信的嘀咕道,“对了,咱们不是来找刘大师的师兄的吗?这里怎么只有个年轻女人?” “别问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祁天养说道。 小蛮看到我们三个鱼贯而出,对着我们媚笑着吐出一口烟圈,“怎么,想通了,要把东西送给我了?” 我和祁天养对视一眼,小蛮三番四次的提到祁天养爷爷的笔记,而季孙的族长留下的黑珠,和那本笔迹似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祁天养上前一步,拱起手来,嘻嘻笑道,“对不住,坏了你的好事,扰了你的兴致。我们来是想搞清楚一点事儿的,只是我不明白你总是跟我说什么东西东西的,到底是什么呀?” 小蛮换了个姿势,胸前露出一大片白肉,“你真的不知道你爷爷留下的东西?” 她这句话问得非常有试探性,大概是想打探祁天养对于那本笔记所知多少。 我和祁天养确实拿到了那本笔记,可是那本笔记到底代表着什么,又有什么作用,让这么多人为之疯狂争夺,我们并不知道。 说白了,我们不知道那笔记的价值在哪里。 没想到这次祁天养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否认,而是模棱两可的说道,“我爷爷留下的东西那可就多了,我哪儿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小蛮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祁老头一生倔强,说什么都不肯出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渴望着过一辈子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日子。他能给你留什么呀,农村的那栋破房子?” “你认识我爷爷?”听到小蛮谈论自己的爷爷,祁天养的眼神立刻变得冷冽起来。 小蛮绕了绕自己的长发发梢,那神态像个小孩子一样,可是口吻却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一般,“祁老头既刻板又守旧,他儿子他孙子连他重孙子都是跟他一个样儿,没想到倒是把你养得这么活络,真是难得。” 小蛮这番话说得有些拗口,可是我似乎从中听出了什么端倪,她的意思是祁天养的爷爷很古板,养的儿孙也很古板,但是她的话语中,似乎没有把祁天养归在他爷爷的子孙之中! 难道……祁天养不是他爷爷的孙子?! 祁天养比我聪明一百倍,他显然也听出了小蛮暗示的意思,他立即对小蛮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蛮又咯咯乱笑,笑得花枝乱颤,“哎哟,那祁老头当真把你当自己孙子养啦?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吗?” 祁天养的脸色变得苍白,迅速的冲到小蛮面前,伸手扯起了她胸口的领子,“你说什么?!” 小蛮轻蔑的看了祁天养一眼,伸出白嫩无骨的手,在祁天养的手上弹了弹,“你对我撒气,也改变不了你不是祁家人的事实啊。” 祁天养的眼睛仿佛充血一般,红得可怕,小蛮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祁天养绝不会是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蛮的对手。 因此我连忙冲上前去,将祁天养拉了开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祁天养也恢复了神智,松开了小蛮的衣领,“你不是想要我爷爷的东西,很好啊,拿东西来交换,你还知道什么,通通告诉我,我满意了,就把他留下的东西给你。” 小蛮又笑了起来,“都说了,他不是你的爷爷。” 祁天养嗫嚅几下,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小蛮见逗祁天养逗得够了,这才正经道,“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啊,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祁天养冷冷的看她一眼,“不是我想不想知道的问题,而是你交不交代的问题。” 小蛮耸耸肩,“随便你咯。你呀,根本不是祁家的孩子,是你爷爷在行走江湖的时候,捡回来的,不知道他为了什么缘故,有可能是怕伤害你幼小的心灵吧,他叮嘱了一家人,都不许说漏嘴,把你当成亲生的养到现在。不过,这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老东西临死,也没有把自己找了一生的东西告诉你一分半点儿。”说到这里,小蛮扬起如削的俊俏下巴,狐疑的看了看祁天养,“不可能呀,你在祁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的啊,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祁天养定定的听着小蛮的诉说,脸上看不出波澜,但是我站在他身边,他却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几乎要把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我不知道小蛮这样说出了他的身世,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认识他有一段时间了,他这个人一向玩世不恭,毫无正经,唯有提起他的家人,他才会变一副模样。 对于他的爷爷,他满是依赖和留恋,对于他的侄子,他满是疼爱和关心。 但是……他似乎很少提及他的父母亲和哥哥嫂子。 想到这里,我几乎已经确定了小蛮说的话。 可以想象,祁天养从小被他“爷爷”带回家之后,家里人在“爷爷”的强压之下,不得已接受了他,虽然谨遵“爷爷”的嘱咐,从未对他吐露过他的身份,但是对他的关爱一定也是少之甚少,只有带他回来的“爷爷”真心的疼爱他抚育他,还有那个新生的“侄儿”,能让他全身心的去爱护。 所以他的言语之中,对爷爷会有那样的眷顾和依恋。 可是,现在小蛮无情的将祁天养心中这最后一点温情撕碎了! 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看向祁天养的侧脸,以前我从未好好观察过他的样貌,这算是第一次认真的看,却发现他的轮廓和五官,丝毫也不输给在校园里叱咤风云的何峰,而且何峰虽然天天上球场运动,也还总是带点奶油气,而祁天养,眉宇间满是英气。 他居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看到了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 小蛮也是聪明人,此时她也已经确定祁天养并不是装的了,是以她坐起身来,循循善诱道,“你爷爷留下的东西,对你来说,什么用都没有,你若是把它交给我,我可以……助你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何峰呆呆的看向祁天养,“你、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小蛮带着勾魂的劲儿,瞥了何峰一眼,“哟,少年郎,你站到现在不说话,我倒是没看到你,你是哪位啊?” “我、我……我来刘半仙刘大师的师兄,听刘大师说他师兄确实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本领,只是已经隐退多年了……你、你和那人有什么关系吗?”不知道为什么,何峰看到小蛮之后,变得结结巴巴,仿佛被勾了魂一般。 “师兄?”小蛮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跟你说是师兄?” 何峰一下子愣住了,“他说跟他师承一家,可是比他早入门,不是师兄是什么?” 小蛮撩开腰间的衣带,轻轻的在何峰面上一扫,“除了师兄,还有师姐啊,傻瓜~~~” 正文 61.讨价还价 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何峰的脸色也骤变,他退到一边,“你、你就是在背后操控李晓倩杀了茉莉的人!” 小蛮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李晓倩?白茉莉?什么跟什么啊?” 何峰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是不是控制了一个女学生的神智,让她杀了另外一个已经怀孕了的女孩子?!” 小蛮这才恍然大悟道,“啊,你是说那个带着和合符的傻女孩儿?我没让她杀什么人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祁天养说的没错,李晓倩杀白茉莉,根本不是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而是因为她自己想杀了白茉莉,她把白茉莉当成了阻挡在她和何峰之间的障碍了,必须清除而后快! 何峰吞咽几口口水,深深的吐了几口气,紧紧的攥着拳头,太阳穴上几根青筋毕现,“李晓倩……茉莉……” 小蛮笑了起来,“哟,那丫头看着那么弱,居然还敢杀人?看来杀的这人跟你有很大关系啊!少年郎,才这么点年纪,长得又这么俊,一个姑娘算什么?什么茉莉百合的,你要牡丹花儿姐姐都给你弄来~~~” 小蛮说着,便用食指勾住何峰的下巴,一双狐媚的丹凤眼带着笑意,水汪汪的看着何峰,何峰眼神里的愤怒和恨意,就这么在她的注视之下,一点点的瓦解崩溃,变得懒散而蒙昧。 “去休息一会儿吧。”小蛮这才将何峰轻轻一推,推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何峰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坐住了。 “摄魂术?!”祁天养不可思议的看着小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蛮扭了扭腰,“我就是我咯。” 祁天养指了指何峰,狠狠的说道,“对付他的那一套,可别拿来对付我,你知道没用的。你控制着李晓倩,虽然没有指使她杀白茉莉,却指使她来杀悠悠了!这笔账何峰不跟你算,我也要跟你算!” 小蛮仰了仰细嫩的脖子,胸前两抹风光一览无余,对祁天养撒娇似的说道,“你要怎么跟人家算嘛?人家既没钱又没势,要是欠你的账,只有肉/偿了……” 看着小蛮一副娇/喘吟哦的模样,我简直是惊呆了!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还没有男人碰她,她就自嗨到这种程度,怪不得有男人碰她的时候,她能那样…… 祁天养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西域禁术分四大类,媚术、摄魂、厌胜、炼尸,你到底会几样?” 祁天养此言一出,小蛮立刻收起了自己那一副媚态,坐直了身子,连笑意也没有了,“你看得出来修了媚术?” “若不然,你干嘛三天两头的就要拉着年轻壮男采阳补阴?”祁天养冷笑起来,“你的皮肤、身材、脸蛋,若是断了男人的滋补,只怕就什么都不剩了吧?身体看起来只有豆蔻年华二十岁,可是你恐怕比我爷爷年纪还要大吧?要不然怎么能当得上人家的大师姐?” 小蛮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祁天养就这么看穿了她的把戏。 而我更震惊! 什么!眼前这妖媚入骨的女人,竟然真的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她的美貌,全靠吸取男人的精元得来的?! 见小蛮不言语,祁天养步步紧逼,“快说,灭我祁家一门的事,你是参与,还是主谋?” 小蛮又恢复了狡黠的笑意,“不管我是参与,还是主谋,你都不会放过我的,我怎么会跟你承认呢?你只消将祁老头留下的东西交到我手上,我不止把是谁杀了你们一家告诉你,还告诉你怎么才能报仇,你说好不好?” 祁天养一把将小蛮推出,“别跟我讨价还价!你们修邪术的,术法虽然厉害,但是身体不堪一击,我是个半死的人,你的术法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是我却有足够的力气把你剁成肉泥!” 小蛮的衣服都被祁天养推开了,露出了大片风光,可是现在再看这一片绝美的风光,我一点儿也不像刚才那样觉得迷人了,一想到这本是个老太婆皱巴巴的身体,只因吃够了男人的精血,才养成这样,便觉得恶心不已。 小蛮见我在看她,笑了起来,听她这么一笑,我只觉得脑子里仿佛过了一道电般,有些迷糊,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很快,我就听到小蛮开口了,只是她的声音变得很遥远,远得像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我的术法对你没用,对她呢?” 接下来她说什么我就都听不见了,只能看到她不抹唇膏也红得发艳的嘴唇一开一合。而祁天养,迅速的走到了我这边来。 可我却不受控制的狠狠推了他一把。 祁天养对着小蛮怒道,“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说着,便作势要伤小蛮,可是我却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挡在了小蛮的身前。祁天养不得不收回了手,“你到底要干嘛?” 小蛮娇笑,“我要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祁老头留下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祁天养看了看不由自主的我,犹豫了一下,咬着牙说道,“可以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小蛮笑得山花烂漫,“只要你给我,别说两个条件,二十个都不成问题。” “第一,解除你对悠悠的摄魂术,并且再也不准对她做出什么伤害的事。第二,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那件东西。” 小蛮挑了挑柳叶眉,“第一个嘛,没问题。第二个……” “第二个怎么了?”祁天养眼神里射出一道冷芒。 “看到东西我就告诉你。”小蛮狡黠的说道,“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算计我呢?” 祁天养咬出两个字,“成交。” 小蛮这才扭着腰走到我面前,对着我双眼直视,我似乎看到她眼球上有两抹淡紫色的色彩一闪而过。 旋即,我的头脑就恢复了清明。 小蛮将我推到祁天养的面前,“好了,你的女人完璧归赵。东西呢?” 祁天养沉声道,“你们这么多人都想要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有什么,也知道是个重要的物件啊,你会把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吗?” 小蛮撇撇嘴,“你藏在哪里了,我和你一起去取。” 祁天养嫌恶的看了她一眼,“那你也去换件衣服吧,我可不想在路上被人说三道四的。” 小蛮拍了拍手,“没问题!”说着,便一蹦一跳的往楼上去换衣服去了。 我有些无奈的说道,“她等会儿换的衣服,只怕还没有现在这件睡袍能遮住的肉多。对了,你不会真的要把你爷爷留下的遗物给她吧?” 祁天养点点头,“她说的没错,那东西留在我手上确实没用,而且总是给我身边的人惹来杀身之祸。” “那也不能给她啊!”我明白他是害怕再留着爷爷的笔记,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把眼睛瞄到我身上来。 “在我手上没有用,难道到了她手上,她就能用了吗?”祁天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狡黠。 “你准备怎么做?”我的话还没问完,小蛮却已经换好衣服下楼来了,我只好闭嘴不再说话。 看了看小蛮换好的“正装”,我和祁天养对视一眼,表示无奈,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的正装还没有她的睡衣布料多,低胸爆乳、短裙露臀,她又特别爱扭动自己的每一块骨头,看起来活像一条美女蛇。 小蛮走到何峰面前,打了个响指,“你开车来的是吗?给姐开一下车,好吗?” 何峰便直直的站了起来,像个木偶一样掏出了车钥匙,往外走去。 祁天养立即对小蛮说道,“我还有个要求。” 小蛮摆了摆手,“你放心,东西一到手,这个傻小子我也还给你。不过他长得这么帅,这么甜,姐姐我倒是想玩玩儿他……” 祁天养冷笑道,“你只要不用歪手段,他跟你上床上到天上去我都不管你们。” 小蛮一点儿也不觉得羞愧,伸手抚摸了自己的脸蛋几下,“姐姐这张脸,这身段儿,拿下他不在话下吧?还要用什么术法呢?你放心,若是拿下他这样的小年轻还得用术法,我也就没脸再混下去了。” “你最好记住你的话。”祁天养警告道。 坐上了何峰的车,我才想起,自从那次从爷爷***老房子里把那本旧册子转移出来之后,我就也不知道祁天养把它藏到哪里去了,这会儿何峰也在呆呆的等着指示呢。 “说啊,东西在哪里?”小蛮也迫不及待的问道。 正文 62.我是谁? 祁天养笑道,“在我家啊,还能在哪里?” 小蛮脸上满是疑惑,“你家?你哪个家?租的房子还是你老家?我都……”说到这里,她连忙打住,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们。 祁天养却一副大度的样子,“所有我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你都搜过了,是吗?” 小蛮支支吾吾,“哪有~~” 祁天养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大伯,心头火焰再也克制不住,“你不止搜了祁天养的房子,还搜到我家去了,对吧?” 小蛮看了我一眼,眼睛里似乎又有异样光彩流动,我知道她那双狐媚眼的厉害,不敢正视,连忙低下头,“你别想用你的手段对付我!” 小蛮满不在乎的说道,“你男人还在身边呢,我哪儿敢啊?不过你说我搜了你家里,那可就冤枉啦……” “那我爷爷奶奶家呢?我大……”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天养一把抓住了手,只见他对我使着眼色,不让我再往下说。 我再看前座的小蛮,满脸的得意,心里越发的气,却又不能说什么,只好扭过头看着窗外生闷气。 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祁天养的家里,小蛮率先跳下了车子,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熟悉,鬼才会相信她没有来过这里。 祁天养拉住往正门走进的她,冷笑道,“不是这里,是那里。” 说着,他指了指侧院里的地窖入口。 我心里一惊,那里可是藏着老徐的地方啊,老徐和小蛮很有可能是一伙儿的,他俩碰上面,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祁天养这是要做什么? 小蛮也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他,“你把东西埋地里了?” 祁天养点头又摇头,“我确实在地下埋了东西,只不过,可能是另一件你想要的东西。” 小蛮蹙起眉头,“祁天养,论资排辈,我可是你的奶奶级祖宗了,你难道想算计我?我劝你别有这个想法,以免奶奶我生气了,你没有好果子吃。” 祁天养嘿嘿一笑,“我被你耍的团团转,哪敢算计您老人家?” 小蛮不客气的说道,“不敢当。”与此同时,她的脚步也加快,往地窖口走去。 祁天养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你进不去的,我家的地窖跟别家的不一样,四壁全都用铁板固定的,除了那道门,只要进去了,别想从别的地方出来。” 小蛮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上前便要来夺钥匙。 祁天养将钥匙往身后一藏,把我也拉到身后,“你先想清楚,是要地窖里的人,还是要我爷爷留下的东西?哦,不对,用你的话说,他不是我的爷爷,只不过是个收留我的好心人,但是,他对我视若己出,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的爷爷。” 小蛮额间冷汗涔涔,咬着细小的贝齿,恨恨的说道,“祁!天!养!你真的敢暗算老娘!” 看着小蛮这么着慌的样子,我有些奇怪,地窖里关着老徐,小蛮并不知道啊。而且,就算她知道里头关着的是老徐,以她这种视男人为粪土的性子,连床上躺的是小鲜肉,她都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怎么会对老徐这种糙汉子这么上心? 但是小蛮确实慌了,因为她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祁天养说的不错,她只是精通术法,当她的术法施展不开的时候,她的身体还不如我们普通人强健。 “放了他!”小蛮的声音失去了娇憨,全是愤怒和急躁。 祁天养缓慢的把玩着手上的钥匙,“你一直恃强凌弱,每一次拿着别人在乎的人去威胁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是什么感受?” 小蛮恶狠狠地瞪着祁天养,祁天养一点儿也不生气,淡淡道,“你现在也感受一下嘛,以后也许就会变成一个好人也不一定。” 小蛮冷冷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关系的?” 听她的口吻,她是已经知道地窖里的人是老徐了,而她问出的这个问题,也正是此时我特别想知道的。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就是刚才。”祁天养得意洋洋的回答道,“你每次出现,我都盯着你的身体看,还惹得我媳妇儿吃了好几缸醋呢。 以你这种自恋的性子,大概以为我也和所有男人一样,在看你的波涛汹涌对吧?其实我特么是在确定你到底是不是修西域媚术。 本来我一直都不太确定,直到今天,你对悠悠又使了摄魂术,我就完全确定了。西域四大邪术原本是一派,所以很多人要修都是几样一起修。 尤其是媚术,只有女人能修炼,而且还要背负荡/妇yin/娃的名头,不断地找新鲜的年轻男人采阳补阴,最最重要的是,修媚术的女人除了术法厉害,身体虽然幼嫩,却非常脆弱,所以必定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男人双修。 我要是没有猜错,老徐就是你的双修伙伴,你们在一起,你练媚术,也练摄魂术。而老徐,主攻厌胜和炼尸,所以他会藏在殡仪馆做看尸工。 唔~~从你刚才的紧张程度来看,你还挺在乎他的,怪不得他愿意为你舍生赴死,嘴还那么紧。 但是那又怎么样,你们遇到的是我,祁天养的脑子,你们玩儿不过的。 你会摄魂术,他也会,还差点儿把悠悠引诱得跳楼自杀,你们都会玩厌胜,你们从不在一起出现,不过是为了掩饰一切,对吧?” 祁天养分析得头头是道,小蛮的脸色也越来越灰,最后冷冷问道,“你是不打算将祁老头的东西给我了,是吧?” 祁天养摇摇头,又咂咂嘴,“错错错,你正好想反了,爷爷的东西,我打算交给你保管,但是老徐,还得留在我这里。唔~~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又不练什么媚术,留着他,只是为了让你老实些。” 小蛮愣住了,“东西你还会给我?” “会。”祁天养肯定的答道,“但是咱们的条件变了。你得告诉我你们找这个东西是为什么,还得跟我合作。” “合作?” “合作的事暂且不说,反正老徐在我这里,你翻不出什么浪。你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找我爷爷留下的东西。”祁天养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小蛮顿了顿,又看了看关得紧紧的地窖门,终于咬了咬唇,“你爷爷的笔记上,可能记载了能够让人长生不死的方法。” “长生不死?”我和祁天养异口同声的问道,脑海中浮现那本破破的旧旧的,甚至卷了毛边的手工缝制的笔记本,上面那些平实的记载,怎么看也不像是隐藏了什么不老长生术啊! 祁天养更是直接问道,“不是有人传说你能让人起死回生吗?你自己不也拿这个诱惑了我好几次,你既能让人起死回生,还要什么长生不死?” 小蛮有些气虚,“我骗你的……大罗神仙都办不到的事,这世界上又有谁能有那样的本领?所谓起死回生,不过就是炼尸,老徐炼尸多年,能让死去的尸体重新站起来,像活人一样活动,但是大多数时候,这些被炼制的尸体都坚持不了多久,也就腐烂了。唯有将尸体炼化,那尸体才能如常人一样,重新回到阳间生活。但是这么多年来,他炼化的尸体,只有两具。” “那两具?”祁天养问道。 “一具是你,还有一具,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答应过别人的。”看不出来小蛮这样的人,还会信守自己对别人的诺言。 祁天养也没有为难她,歪起嘴角一笑,“他炼化了尸体,却把功劳送给了你,所以江湖上传言,是你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对不对?” 小蛮一听祁天养这么说,便冷笑起来,“什么江湖!狗屁江湖!我和老徐已经隐退江湖多年了,谁还会记得我们?一定是我们那个该死的师弟,到处散我们的名声。” 说着,她恶狠狠地瞪了无辜的何峰一眼,“那个刘一指,说起来其实他早就不能算是我们的徒弟了,他因为对师父撒谎,被师父废了九根手指头,逐出师门之后,早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只是他这些年在外行走,坑蒙拐骗,眼里唯有钱财,还总是搬出来我们的名头狐假虎威!别让我碰到他,碰到了,我让他变成刘无指!” 她说到这里,见我和祁天养都不说话,便扬了扬下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人,还是笔记,你总该交给我一样了吧?” 祁天养阴冷的问道,“我还没有问完呢,我是谁?” 正文 63.有人来了 小蛮嗫嚅几下嘴唇,眼神里晃出摇曳的光,最终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祁天养挑了挑眉,“你既然知道我是爷爷捡的,肯定不会不去查我的来历的。” 小蛮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查了很久,可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我也不明白祁老头干嘛要捡一个小孩回来当成自己的亲孙子养。” 小蛮的样子不像是撒谎,祁天养也就没有再追问,从身上摸出了祁老爷子留下的那本册子,在手上晃了晃。 小蛮的眼睛都看直了,我也愣住了,没想到祁天养这些天每天都把册子随身携带。 “最后一个要求。”祁天养调皮一笑。 小蛮都快不耐烦了,“祁天养,你可不要太过分。” 祁天养冷笑道,“你这话说的,是你们过分在先。我现在最后问你一遍,祁家一家七口人的性命,你有没有参与?咱们一切合作都建立在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的基础上,若是你沾了他们的鲜血,咱们就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立刻杀了你给他们陪葬!” 小蛮这次却非常斩钉截铁,“你不会真的以为祁老头就是个慈眉善目的糟老头子吧?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没有你呢,如果我想杀他,用得着等到现在吗?再说了,我也杀不掉他,他又不是吃素的。” 祁天养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你说的是真话最好,不过若是有一天我发现你对我撒了谎,我一定会让你加倍的还回来。既然杀他们的不是你,你们扣着我们一家的尸首,不就是为了威胁我吗?现在你不用威胁我了,可以把他们都还给了我吧?” 小蛮听到原来祁天养原来是这个要求,脸上轻松了些,“你说的很对,我留着祁老头一家子的尸体确实没有什么用,还得花功夫花钱冷冻保存,那时候老徐也不过是无意间把你炼化了,想试试是不是也能把他们炼化,谁知道……你那小侄儿第一个就诈尸了,然后,他还没有再继续,尸首就全部被偷了……” 小蛮说着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祁天养,脸上有些害怕似的。 果然,祁天养听到小轩的尸体是被老徐弄成那样的时候,就已经攥紧了拳头,听到尸首全部被偷了以后,更是目光冷冽得吓人。 “被偷了?!” 小蛮眨巴着大眼睛点头,“盯着祁家的人又不止是我和老徐,光是要了你们一家七口性命的人,我们就谁都得罪不起,能把你那个便宜爷爷弄死的人,这世界上可没有几个。” “你知道这个得罪不起的人是谁?”祁天养步步紧逼。 小蛮狡黠的眨眨眼睛,“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还能活到今天吗?” 祁天养冷笑,“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也敢跟人家抢东西?” 说着,他又晃了晃手上的旧册子。 小蛮上前来,将册子夺到手中,就像是抱着一捧黄金一般,仔细的摩挲着册子上的毛边和粗线,眼神中满是贪婪和饥渴。 以小蛮的身手,想从祁天养手里抢东西,还是嫩了些,所以我确定祁天养是决定把册子给小蛮了。 “东西给你了,把何峰中你的招儿给我解了,然后麻溜的走出这个院子去,尸体在你手上丢的,也合该你去给我找回来。”祁天养无情的说道。 小蛮怔了怔,“你当我是傻的?老徐是生是死你也不让我看看,这册子是真是假我又不知道,我现在就这么受制于你,还得去帮你找你的便宜爹妈便宜哥嫂?” 祁天养冷笑,“你要是觉得册子是假的,你就还我。你跟老徐双修,互相吞的是对方的元丹,你一进屋子就知道他在这里,他死没死你能感受不到?” 小蛮无奈,只好可怜巴巴的祈求道,“那你也让我看一眼老徐吧……” 祁天养指了指我,“这里还有个人等着跟你算命账,我一直按着没有让她算,你是嫌呆的时间还不够长,想让她失去耐心,跟你算算她大伯是怎么死的吗?” 祁天养如此一说,我心内的火焰又燃起来,看着小蛮那张美得都有些妖媚的脸,只想找一把剪刀狠狠的挖上去! 小蛮光是看了我一眼,大概就知道我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嘴里嘟嘟哝哝的,却也不敢多停留,走到何峰面前,却并没有解开他身上的迷幻,而是对祁天养说道,“把这少年郎再借我用一会,这山高路远的,我自己可回不去。” 祁天养没有理她,算是默认了。 小蛮瞥了一眼何峰,何峰便乖乖的替她拉开了车门,载着她扬长而去。 对于祁天养放走小蛮这件事,我心里本来还有些疙瘩,可是一想到他的遭遇已经如此惨烈,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知自己并不是祁家的一份子,而是祁老爷子捡回来的弃婴,我一点儿也不敢跟他闹脾气了。 他内心此时承受的,我不敢想象,只怕一个普通人是无法想象的。 想到此处,我的声音都柔了下来,“祁天养~~” 自小蛮离开之后,他一直端着的坚强模样就不复存在,对着天空愣了很久的神思,我这么一喊,他也迟钝了好几秒才听到,“嗯?”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给老徐喂点儿饭,不能把他饿死了,他一死,小蛮就会感受得到,到时候她万一发疯一样的给老徐复仇,咱们就麻烦了。”祁天养说着,便去打开了地窖门,“他现在可是咱们唯一的筹码,放在这里也不安全,得换个地方关起来。” “你就真的这么把你爷爷留下的册子交给小蛮了?”虽然知道问题多了,祁天养会不耐烦,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祁天养顿了顿,喉结滚动,有些艰辛的说道,“那不是我的爷爷。” 我的心莫名的有些痛,他是多么倔强骄傲的一个人啊,在小蛮面前都死活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小蛮走了,他却对着我承认了。 “那册子上所有的内容我都记下了,而且……我还撕下来几张纸,小蛮永远都不会知道爷爷到底想通过那个册子告诉我们什么。”祁天养顿了顿,说道,“册子留在我们这里,麻烦太多了。在她那里或许更好,而且,小蛮说那册子上可能有爷爷记录的关于长生不死的秘密,若是真的,那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爷爷没有寻找到的,要不然他完全可以自己长生不老了。” 听着祁天养的话,我似懂非懂,“你觉得你爷爷没找到的东西是什么?” 我一时间还不能接受祁天养其实是个孤儿的事实,也就没法改口,还是管祁老爷子叫做他的爷爷。 祁天养伸手摸向我的胸口,捏住了我胸前的那颗黑珠。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刚想说什么,他却捂住了我的嘴,做出了一个让我禁声的动作,眼神却瞥向四周。 “有人?”我压低声音问道。 祁天养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继续开地窖的锁,很快,我们就又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徐。 他的身体还是那么壮实,却因为失血过多显得非常虚弱,老徐让我去厨房拿了些馒头来,他一片一片的掰下来,松开老徐口中的布块,把馒头往他嘴里送。 老徐睁开眼睛,仇视的看了看我们,“她来过?” 祁天养点头,“没错。”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看来老徐非常在乎小蛮,只是一想到他俩站在一起的画面,我就觉得画风诡异,实在是难以接受。 “没怎么样,跟她达成同盟,不过你暂时算是我们的人质。” 老徐这才不闹腾了,许是饿急了,他张口就将祁天养手中的馒头吃了,祁天养又喂他吃了两个,“乖,你的女神不会这么抛下你的,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就在这时,地窖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很快就有光线投射进来,紧接着就是一个矮墩墩的身影映在地上。 有人来了! 祁天养置若罔闻,我却着急回头看,只见赤脚老汉站在地窖上面,笑呵呵的看着我们! 下午两点加更! 正文 64.赤脚老汉的秘密 1 为宝宝们加更! 我扯了扯祁天养的衣角,祁天养这才回头去看。 “啊呀,老叔,您怎么来了?”祁天养表现得很惊讶,我却觉得他的表情比真实的情绪显得夸张。 赤脚老汉一边笑一边走了下来,“有些日子没见你了,老叔想来看看你。”说着,他又往四周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苍茫,“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吃你小侄儿的满月酒的时候,彼时宾主一堂,言笑晏晏,你父亲与我还能把酒言欢,没想到现在……哎!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祁天养听见赤脚老汉这么说,也沉默下来。 我不由对赤脚老汉这个人的情商开始严重怀疑,他怎么着也得有五十岁了,年过半百的人,吃的米估计全变屎了,一点儿也没长脑子,每一次说话都是捡让人伤心的来说。 “哟哟哟,你这儿怎么还关了个人啊?”赤脚老汉眯着眼睛朝老徐一看,有些着慌的问道。 祁天养将老徐重新绑好,拉着我便往外走,堵住了赤脚老汉往下走的路。 “这人啊,跟我一家子的死,说不定有点儿关系,我关他两天,审审。”祁天养漫不经心的说道。 赤脚老汉恍然大悟似的,“这样啊~~既然跟这事儿有关系,是得好好的关几天,看他招不招!不过你可得看好了,别把他小命给玩没了,这样不但脏了地方,还什么都问不出来。” 祁天养已经上到赤脚老汉身边,拍了拍老汉的肩膀,“我知道的,老叔。老叔您大老远的赶过来,不会只是为了来看看我吧?有什么事儿您直说。” 赤脚老汉嘿嘿一笑,脸色忽然变得正经起来,“天养啊,我听阿年说,你跟这位方小姐,认识几个怪人?”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提起我,我警觉地看向他,祁天养却很淡定,“我认识的人,有几个阿年不认识的啊?怪人?什么怪人?” 赤脚老汉神秘的笑了笑,“听她说,一个是医术高明,神神秘秘的红衣女人,还有一个,脸上有刺青?” 祁天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怎么,老叔对我的朋友有兴趣?” 赤脚老汉嘿嘿嘿几声,“这么说,你真认识这俩人?” 祁天养点头,“照你这么说的,我倒是认识,就是不知道我认识的,是不是你说的那俩人。” “肯定是,肯定是!”赤脚老汉说着,就拉起了祁天养的手,“那个,天养,你能不能请你的朋友来见我一面,不拘是哪个都行。” “老叔要见他们做什么?”祁天养奇道。 “有些事想请教他们。” 祁天养笑了笑,“老叔还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吗?” 赤脚老汉叹了口气,“有的事,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等你长大些我就告诉你。” 我整个人都被赤脚老汉的话恶心的要吐了,这个人真的是圆滑到极致就是恶心了!祁天养都多大了,还少儿不宜?他都死了,还怎么长大? 不想说就不想说,找这么多借口干嘛? 可是跟赤脚老汉接触得多了,我发现他似乎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永远笑呵呵的,从不得罪人,跟谁说话都客气的不像话。 祁天养也明白赤脚老汉不愿意多说,便道,“那我去请请他们,若是他们愿意,我就带他们来见老叔。” 赤脚老汉连忙说道,“他们要是不愿意,你带我去见他们也成啊!我腿脚好得很,去哪里找他们都行!” 见赤脚老汉这么坚持要见季孙和破雪,我和祁天养都有些奇怪,可是碍于他还在跟前,又不好说什么。 赤脚老汉又对祁天养嘱咐了好几句,才说道,“我还要到城里去给几个客户看风水,就先不跟你说了,你只要有消息,打电话给我!” 说着,他掏出了一个旧得连按键上的字母都看不清了的老式诺基亚手机,对着祁天养晃了晃,“你有我手机号码的,对不对?” 祁天养点头,“好嘞。” 赤脚老汉离开了以后,我不禁对祁天养问道,“他赚来的钱到底都用到哪里去了啊?以他的收入,在城里买个大别墅都行了,可他家里一贫如洗,你看看他吃的穿的用的,连对阿年都抠的要死,难道他是想把赚来的钱都带到下面去用吗?” 祁天养沉声道,“我们这就去找他赚的钱用到哪里去了。” 说着,祁天养便从家里的杂货间里找出一辆摩托车,我看着那辆拉风的摩托车,不由满头黑线,“这是干嘛?” “去赤脚老汉家啊!” 祁天养告诉我这辆摩托车是他爷爷在世时的坐骑,平时总是骑着它代步,到十里八乡给人看风水,找墓穴,“我小的时候,爷爷每一次出去都会带上我,我就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 听着他提起祁老爷子,满是感情,我不由问道,“刚才赤脚老汉来,你怎么不问问他关于你的身世?他既然跟你爸爸……跟你养父那么多年的交情,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世啊。” 祁天养摇摇头,“把证据放在他面前逼他开口,比现在空口白舌的问他要来得好得多。” 听了祁天养的话,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看人做事,的确比我高明太多,光是赤脚老汉这种人,若是让我去应付,只怕我已经跟他翻脸八百回了。 很快,我们就又来到赤脚老汉家里,三间土房子静静的被一把大锁锁着,看来阿年也不在家。 祁天养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铁丝,三两下便把锁打开了。 我们俩便这么登堂入室。 屋子里还是那么家徒四壁,祁天养拉着我直接往赤脚老汉的卧房里冲去,到了挂满风水物件的房间里,祁天养又径直往挂着蚊帐的床铺走去。 因为上一次在床铺上看到一口棺材,所以我对着床铺有些恐惧,不敢上前,只是对着祁天养喊道,“你干嘛呀?” 祁天养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将蚊帐拉开。 好在这一次床上除了一张破破的凉席,什么都没有。 凉席上是一个散发着头油味的旧枕头,枕头边摆了两件农村老头子们最爱穿的白色文化衫。 看起来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农村老汉的床铺,还透出一股没有女人照顾的辛酸。 祁天养却二话不说,将那破枕头和旧衣服全都扔到了床下。 我有些害怕,又对他喊了一声,“祁天养,你想干嘛啊?来就来,你别动他东西嘛,这样他回来会发现的。” 祁天养丝毫不理会我,居然又将凉席也掀翻在地,很快,他就开始掀床板。 我正想说什么,那厚厚的床板却已经被祁天养掀开,床板下不是地面,而是一条深深的地道! 地道! 赤脚老汉居然在自己的床下挖了一条地道! 我已经忘了惊呼,因为祁天养已经往地道下走去,不得已之下,我也只能跟着他一起下去。 往下下了不知多深,祁天养停下了脚步,“有门。” 已经没有光线了,我根本看不到前方是什么。祁天养在墙上摸了摸,居然摸到一个开关,啪的一声打开了一盏壁灯。 我这才发现我们的面前,是一道什么样的门。 这是一道我根本不敢相信会出现在赤脚老汉家里的门! 门是纯铜打造的,上面雕刻着祥云游龙,高贵而典雅,以门的厚度来看,拆下来光是卖废铜,都要值上很多钱! 赤脚老汉那么抠门的人,居然修建了一条地下通道,通道里的门如此贵重,简直不像他的手笔,这门后,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完全想象不出来,只能呆呆的望着祁天养,因为门上有锁,这锁和外面那扇破木门的锁相比,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打开。 祁天养又掏出铁丝,对着锁眼一通捣弄,就在我几乎要失去信心的时候,那锁才发出啪的一声。 祁天养的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一笑。 他伸出双手,将铜门推开。 门口的壁灯并不太亮,我也看不清铜门后究竟是什么,祁天养低声对我说道,“到门后去,肯定有电灯开关。” 我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排开关,立刻啪啪啪啪全都点亮。 正文 65.赤脚老汉的秘密 2 当所有的灯都亮起,我才看清铜门之后的景象。 刚才看到铜门的时候,我就有些傻眼,可是现在,我才是真正的目瞪口呆! 抠门抠得老婆都大出血死了的赤脚老汉,居然在自家的茅草屋下面,建造了一个地宫! 亮起来的全部都是奢华的水晶吊灯,空间大得堪比一个城堡,雕花大理石地砖,复古的欧式墙纸,皮质沙发,高大的竖柜里摆满了古董艺术品。 “这……”我拉住祁天养的衣摆,“这是怎么回事?” 祁天养歪起嘴角冷笑,“你知道他的钱用哪儿去了吧?” “你是说,这么多年,他赚的钱,都用来修这个地宫了?” 祁天养点点头。 “这是图什么啊,又没人看见,弄得这么奢华干什么?对了,你说阿年知道这个地宫吗?”阿年的气质,活脱脱的一个乡下小太妹,一点儿也不像住在这个地宫会培养出来的公主。 祁天养也张着嘴,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不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里走去,这地宫的会客厅大得出奇,右侧角有一个角落,是一扇彩绘雕花的玻璃高门,祁天养径直往那里走去。 推开玻璃窗的一瞬间,我感觉一股冷气袭面而来。 这感觉很熟悉,有点儿像是之前去殡仪馆找祁天养的时候,在太平间的那种感觉。 “怎么会这么冷?”我看到祁天养的脸上都被一层白雾盖住了。 祁天养看了看我,“因为里面有尸体。” “啊?!”我吓得浑身一软,“尸体?你怎么知道?” 祁天养没有回答我,他看起来很心急,快步往里跑去,当他推开另一扇门的时候,冷气更足,我几乎要抱着肩膀,才不感觉那么冷。 门刚打开的时候,冷气白雾弥漫,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不过很快,我们的眼睛就适应了那股白雾。 里面赫然躺着四口棺材! 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祁天养的身子也微微颤抖,他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推开了其中一口棺材,很快他又推开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他将四口棺材全都推开,我才发现他的手停留在最后一口棺材盖上,久久没有拿开。 轻轻的颤抖…… “是他们吗?”我犹豫很久,终于问出这句话来。 祁天养沉默的点点头。 赤脚老汉!是他从小蛮那里偷走了祁家所有的尸体!可是他用了那么多伎俩,却只交出了两具尸体,而且还表现得慈悲满怀,让祁天养对他感恩戴德才罢!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甚至没有像小蛮那样,提出要祁老爷子留下的东西。那他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然知道棺材里的都是祁天养至亲至爱之人,即使祁天养已经知道他们和他并无血缘关系,但是我还是有些害怕,不敢去面对那些已经逝去许久的人。 祁天养却趴在棺材上,就像是看着熟睡的亲人一般,静静的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咳嗽声! “不好,赤脚老汉回来了!”我连忙提醒祁天养。 他警觉地往外一看,迅速的将棺材全都合上,拉着我往外走。 出来后我们才发现,里面还有好几道门,为了躲藏,我们俩走到最后一扇门内,又把门反锁上,静静的等着咳嗽声的主人找过来。 “这里怎么还这么冷?”我低声问道。 祁天养拉着我一起转身,我们这才发现,这屋子里面,居然还有一口棺材! 但是这口棺材和之前的几口不一样,是水晶棺,没有盖子,而且非常大,大得像一张床,上面铺满了鲜花,花丛之中躺着一具尸体,用一张红绸盖住,看不清脸面。 “这又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祁天养也奇怪,上前去一把将红绸掀开,只见一个女人闭目安稳的躺着,苍白的脸,薄薄的唇,长发散在身后,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光泽了,虽然面容很美,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死了很久很久,因为脸面僵硬,如此,显得更加诡异!仿佛她随时都会睁开眼睛看我们似的。 我吓得往祁天养身后一躲,“啊!” 祁天养捂住我的眼睛,口中也呢喃道,“奇怪,这是谁?”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敲的不是我们这间屋子。 “谁在里面?”赤脚老汉的声音紧跟而来。 他的脚步一点点靠近,又拍起了另外一扇门,这扇门离我们更近了。 “怎么办?”我拉着祁天养,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祁天养皱起眉头,想了想,道,“你躲到冰床后面去,我去开门。” 我回头看了一眼躺着女尸的冰床,恐惧的摇了摇头,“我怕……” 祁天养推了我一把,“他在这里弄了这么大的地宫,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我不能确定,他对我们有没有威胁,我也不敢确定,乖,躲起来,没有危险了你再出来。” 为了不拖累祁天养,我含泪点了点头,忍着心底的恐惧,爬到了冰床后面躲了起来,一想到女尸离我近在咫尺,毫毛都忍不住竖起来。 祁天养也已经走到门边,一把将门拉开。 “老叔,是我。”他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什么都无所谓的口吻。 赤脚老汉的声音僵了僵,“天、天养……?怎么是你?” 祁天养声音冷冷的,“老叔走得太急,我本来想再问问,老叔大概什么时候想见我的朋友,就想着到这里来等老叔,没想到误打误撞,进了这里……” 赤脚老汉顿了顿,半晌才道,“你看到他们了?” 祁天养点头。 我原以为赤脚老汉要翻脸了,没想到他只是长叹一口气,“你别怪老叔,老叔确实早就找到他们了,也想着将他们全都交给你处置,可是我怕一次交给你,目标太大,会被人发现,所以就先把小轩和爷爷交给了你,其他人老叔还想帮你保存一段时间,时机合适了,再交给你。老叔知道,你跟这两个人最亲。” 祁天养抬起眼睛,“哦?老叔……为什么知道我跟这两人最亲啊?其实我跟父母兄弟,才是骨肉至亲啊。” 赤脚老汉又顿了顿,“你、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老叔你知道什么?”祁天养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我……” “老叔是不是知道,其实我不是祁家人,只是爷爷捡回来的弃婴,所以父母从小对我关怀并不多?”祁天养直截了当的问道。 赤脚老汉大惊,“你、你都知道了?” 再次确认自己的身世,祁天养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对啊,我都知道了。” 赤脚老汉声音有些打颤,“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祁天养笑了笑,“知道这件事的人又不多,我想应该都是老叔的老相识吧?” 赤脚老汉恨恨道,“是那一对老妖精?!” 他果然认识小蛮和老徐!而他却在我们面前装傻到现在! 祁天养也冷笑起来,“老叔,你口口声声说对我视若己出,可是我看你,对我隐瞒多多啊,若是连真话都不和我说,又怎么对我视若己出呢?” 说着,他指了指四周,“这华丽的地宫,这完善的冷库,还有……那冰床上的女尸……” 赤脚老汉的声音越发的颤抖,“你是自己发现这里的,还是有人跟你指点的?” 祁天养目不转睛的看着赤脚老汉,“老叔你放心,有话直接问,不用试探我,我是自己发现这里的,没人知道,除非你自己和别人说过。不过……若是我搞不清这里的秘密,可能我会去询问旁人,到时候有几个人知道,我就不能确定了。” 赤脚老汉顿了顿,“你不要去问别人,我自己告诉你。这地宫,是我为了阿年的母亲修建的。” “伯母?!是那位吗?”祁天养指了指冰床上的女尸。 我连忙又往后躲了躲,生怕赤脚老汉会发现我。 正文 66.荒冢婴啼 可是赤脚老汉看起来很伤心,完全沉浸在回忆的痛苦里了,他悠悠的说道,“阿年的母亲,因为我一时糊涂而死,我一直想找方法把她带回来,可是我……” “带回来?”祁天养惊道。 赤脚老汉仰天长叹一声,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说了出来。 原来赤脚老汉自幼家里就一贫如洗,父母都因为自然灾害饿死了,上头还有七八个兄弟姐妹,最后死得只剩他一个,最后还是因为祁天养的爷爷在路上遇到了他,给了他一些粮食,才勉强保住了小命。 自那之后,他对钱财便有一种痴迷的爱。 他在祁老爷子的介绍之下,找了个瞎子术士学艺,一边挣钱填肚子,一边察言观色学习风水知识,同时他也从瞎子师父身上学到了那一套屈居人下的隐忍个性,和永远笑面对人的本领。 瞎子师父死了以后,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却还是一心扑在术法和钱财上,根本无心娶妻,后来在城里给一个大户人家看风水的时候,那户人家的女儿,不知道哪根筋不通,莫名其妙的看上了他,死活要嫁给他。 一开始大户人家的老爷太太看不上他,当然不干。 最后两人偷吃禁果,大户人家的女儿怀上了肚子,没办法,只好跟着赤脚老汉私奔回农村了。 把个千金小姐带回家之后,赤脚老汉也完全不知道心疼老婆,他还是那副抠门的德行。 小姐渐渐地见识到了赤脚老汉的真实面目,很伤心,可是怀着身孕,又背叛了父母,根本无路可退,无家可归,只能终日郁郁寡欢的在赤脚老汉家破败的茅草房里吃糠咽菜,过着清贫的苦日子。 到了临产之日,小姐阵痛不已,求赤脚老汉带她去医院,赤脚老汉却说农村娘们儿都是找接生婆来生的,接生婆来了,说是难产,得送去医院,赤脚老汉还是舍不得去医院的钱,又把她送去了乡镇卫生所。 直到拖得小姐奄奄一息,赤脚老汉才意识到坏了事,连忙带小姐去医院,可是小姐还是死在了路上,临死前生下了瘦瘦小小的阿年。 直到这个时候,老汉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误。 老婆死了,怀里瘦瘦小小的婴孩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自己没女人了。 赤脚老汉终于醒悟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小姐死的透透的,已经僵了。 赤脚老汉学习术法,不止一次听瞎子师父提过这世界上存在着长生不死和起死回生的奇妙方法。 本来赤脚老汉只是笑笑,根本不相信瞎子说的,要是他说的是真的,他自己干嘛死得那么早? 可是当小姐死了以后,赤脚老汉像发疯了一样,开始相信了瞎子的连篇鬼话,他深信自己可以找到方法“带回”妻子。 他也暗自下了决心,妻子重回身边,他再也不会那么抠门,会把所有挣来的钱,都用来让妻子过上好日子,让她像在家里当大小姐时那样无忧无虑,风风光光。 于是他首先用自己挣下来的钱,挖了个地窖,又托关系买了个冰柜(那个时候刚刚改革开放没多久,这种东西还不好买呢),把小姐的尸首冷冻起来。 而他自己,则发疯一样的到处寻找传说中的起死回生术,也根本无心照顾女儿。 可是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多年,阿年都长大了,赤脚老汉也还没有找到“带回”妻子的方法。 这途中,他扩大了他的地下室,也给死去多年的妻子换了好几次冷冻设备。即使从未断过冷冻,妻子的容貌还是因为多年的尸变,一点点的起了变化,从刚开始的僵硬,到一点点的出现尸斑,其实他渐渐地已经绝望了,只是他自己不承认,总觉得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事,若是就这么放下了,人生便失去了意义一般。 他又找到了新的方法来弥补自己心内的空缺,那就是按照记忆里妻子娘家的样子来装扮地下室,想借此让自己觉得总算对得起她了,生前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死后让她回到她朝思暮想的家。 这么一开工,他就收不住了,不断地扩建,搜罗各种好东西往回搬,不知不觉就把当初一个两平米见方用来储存尸体的地窖变成了一座地宫。 为了这座地宫,他不惜花掉所有的积蓄,他痴迷于此,就像少年时痴迷于积累钱财一样。 “带回”妻子只是一个梦,而追寻这个梦的过程,成了赤脚老汉活在人世间的所有寄托。 赤脚老汉说到这里,眼眶通红,“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变态,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似乎不这么做,我就不知道自己活在世界上还能做什么。我一辈子都在对不起人,先是对不起她……”说着,他的眼神飘向了冰床上的女尸,“后来其实我最对不起阿年,她打小开始,就没有任何人关怀,五岁就学会自己洗衣做饭,以至于现在,性格那么古怪。” “阿年知道这个地宫的存在吗?”祁天养问道。 赤脚老汉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求过老徐,让他帮你带回你老婆?” 赤脚老汉一听到老徐的名字,脸上就现出不耐,“他?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吹牛逼说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其实呢,就是个炼尸匠!若不是我发现得早,阿月就要被他拉去炼尸了。” 阿月?应该就是他老婆的芳名吧,怪不得他们的女儿叫阿年。 祁天养笑了笑,“老叔,您接近我们一家这么多年,难道……您不知道我爷爷……” 祁天养故意欲言又止,赤脚老汉的眼睛滴溜溜的冒出精光,透出贪婪,“天养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天养冷冷笑道,“老叔,都说了,您跟我就不要兜圈子了,您不知道我爷爷留下了一个笔记本儿,现在有很多人都在找这个笔记本儿吗?” 赤脚老汉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好侄儿,你知道这个笔记本儿在哪里吗?” 祁天养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 赤脚老汉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真的?那、那你能不能借给老叔我看看?” 祁天养摇了摇头,“我当然愿意这么做,只是,老叔又不是不知道,我并不是祁家的人,我是爷爷捡回家的弃儿啊,祁家现在死绝了,我没有资格处置祁家的遗产。” 赤脚老汉脸上谄媚的笑了起来,“你可别这么说,你爷爷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把你当亲孙子,甚至还要更亲,你怎么会没有资格处置他的东西呢?” 祁天养冷冷道,“老叔也不知道爷爷从哪里把我捡回来的吗?” 赤脚老汉一副想装傻冲愣的样子,但是他大概也知道祁天养不好糊弄,最终还是说道,“这个……老叔可是对着老爷子指天发誓觉不告诉第二个人的,你现在问我,这不是为难我吗?” “哦,那我就不为难老叔了。”祁天养作势要走。 赤脚老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个……反正老爷子已经不在了,说了他应该也不会怪我……这样,老叔告诉你,你把老爷子的笔记本儿借我看看,成吗?” 祁天养点头,“可以。” “叔实话告诉你吧,你虽然不是祁家的子孙,但你也不是弃儿。” “什么意思?”祁天养面对着自己身世的秘密,再也不能淡定,眉宇间满是焦急。 “老爷子捡你的时候,其实我跟你爸爸,哦不,楚雄并不是你父亲。捡你的时候,我跟楚雄都在老爷子边上。我们当时都还年轻,尤其是楚雄,刚刚有了儿子天赐。 我的瞎子师父死了以后,我仰慕老爷子的风水术,便也到他身边跟随,想学点儿本事。 那一日,老爷子被很远的一个村子联名请去,说是那边闹鬼闹得厉害。我们跟着老爷子一起去了才知道,原来这村子的附近有一个荒冢,谁也不知道那荒冢在那里多少年了,也没有人注意过。 直到有一天,一个路过荒冢的人,听到了坟墓里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正文 67.你还有我 轻虐!!慎点! “第一个路过荒冢的人,听到了婴儿的啼哭,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后来又有第二个,第三个……一箩筐的村民都说自己在经过荒冢的时候听到了婴儿哭声,这下大家都害怕了,尤其是妇女们,强烈要求村里的大老爷们儿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众男子汉,提着锹扛着锄头,浩浩荡荡的前往荒冢,把荒冢四周方圆一里路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什么婴儿。 村民们悻悻而归,跟自家婆娘们说,没有什么婴儿,铁定是大家听错了。 可是不过第二天,就又有人听到了那婴孩的哭声。 这下连男人们都扛不住了,联名把方圆几十里内,最有名望的祁老爷子请了过来。 我和楚雄站到那荒冢边上的时候,心里也是毛毛的,只有老爷子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毫无惧色,端着罗盘走了一圈之后,便让大伙儿都散了,说是没有鬼怪,罗盘正正的指着天上的北极星,这块荒冢不但不是什么诡异之地,还藏风聚气,是千古难逢的好风水,葬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定有慧根。 村民们将信将疑,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确实在这里听到过鬼婴啼哭,却找不到婴儿,但是祁老爷子毕竟很有威望,说了无妨之后,大家也就只好散了。” 赤脚老汉说到这里顿住,而祁天养却开口问道,“荒冢之中,到底有没有婴儿,若是有,到底是不是鬼婴?你说的这段陈年旧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赤脚老汉眼底闪过一丝恐惧的看向祁天养,“村民们散后,我和楚雄便也催促老爷子回家。 可是老爷子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坐在坟头,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起来。 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没有他的吩咐,再怕也不敢离开,只好乖乖的站在一边等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幽幽的婴儿啼哭不知从哪里传出!真的有婴儿在哭! 我和楚雄的第一反应便是鬼婴。 一般怀着孕的孕妇横死,一尸两命,落葬之后怨气一般都极大,这股怨气,又很有可能会养着死尸腹中的鬼胎,让鬼胎一点点的长大,最后形成鬼婴,一朝成熟,便会破出母体!” 赤脚老汉说到这里,声音都变了。 我也想到了堂姐夫前女友小音腹中的那个鬼婴,那青面獠牙,双眼黑黢黢的模样,确实恐怖之极。 祁天养定定的不说话,等着赤脚老汉继续往下说。 赤脚老汉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可是老爷子淡定不已,连罗盘都收起来了,这让我楚雄不由又呆住了,若是鬼婴,老爷子不会这样呀。 这时候老爷子却从坟头上走下来,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掏出两把轻便的小铲子,分别递到我和楚雄手上,‘挖!’ 我们接过铲子,也不知道要挖什么。 老爷子白了我们两眼,率先对着坟包挖了起来,我们这才明白他是教我们挖坟! 我俩虽然都不愿意干这样的勾当,但是老爷子自己已经挖起来了,我们也只好跟着一起挖,三个老爷们的铲子不停的铲着,没多久坟包就见底了,婴儿的啼哭声也越来越明朗,我们终于知道那啼哭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 坟包的棺材里! 这下是鬼婴**不离十了! 可是老爷子推棺材板的时候,连口罩都不带,更别说画符做法了,他就那么把棺材板掀了,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嗷嗷哭的婴儿,那婴儿看起来至少有一两个月大了,丝毫没有鬼气,白白胖胖的一个大胖小子。 我和楚雄伸头往棺材里一看,里面空空的,根本没有什么母尸,只有这么个婴儿,谁也不知道这婴儿在棺材里独自活了多久了,谁也不知道这婴儿是怎么进的棺材。 问老爷子,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婴儿逗弄着,却让我和楚雄把坟包重新填上,天快黑的时候,他才下令回家。 回家的路上,他一本正经的跟楚雄说,‘这孩子以后就喊你爹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跟着你老大天赐的名字叫天养吧,天生天养,倒是跟咱们家有缘分,都是天字辈儿。’” 祁天养! 那个从坟里挖出来的诡异婴孩,居然是祁天养! 我大跌眼镜,脑子都空了! 是谁,把幼小的他,放到了荒冢之中?是他的父母,还是他父母的仇家? 不管是谁,我此时对他们都充满了恨意,祁天养,他竟然那么小就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有的曲折与痛苦。 祁天养也怔住了,“老叔的意思是,我无父无母,从棺材里生出来的?” 赤脚老汉点点头,又摇摇头,“按说这是不可能的,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事实和我们经历的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老爷子没有告诉我们真实的缘故。” 赤脚老汉一向狡猾,可是说这段往事的时候,他声情并茂,脸上满是真诚,一点儿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就算是撒谎,随便给祁天养编个父母就好了,何苦编得这么离谱?说他是棺材子? 看祁天养的表情,他也是相信了赤脚老汉的,他如果不相信一个人,就会不断的拿话去反驳,如果相信的话,就会变得很沉默。 我了解他。 上天何等残忍,现实何等残忍! 不久之前,他才得知依恋已久的家庭,其实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现在,赤脚老汉又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亲人!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为我不能承受那里面的悲伤。 赤脚老汉顿了顿,突然看向我的方向,“丫头,出来吧,别躲了,那后面阴冷的很,蹲久了要着凉。天养他……现在可能需要你的安慰。” 我抽了一口气,原来赤脚老汉早就发现我了,可是他居然装到现在。 我磨磨蹭蹭的站起来,缓缓走到祁天养身边,赤脚老汉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我伸手揽住祁天养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最后只说出一句,“别怕,你还有我。” 祁天养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可是我是个怪物,一个无父无母的怪物。” 我听了这话,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谁说的,你是祁天养,我认识的祁天养。” 祁天养的眼神失去了光彩,“啊,我不是祁天养,我不姓祁,我没有姓。” 我急得狠狠的拍打他的胸膛,“你瞎说什么!你有我,你有姓,你不是怪物。” 祁天养牵着我往外走了几步,到了放着祁家四口棺材的那间房门口,轻轻的说道,“我一直以为是赤脚老叔在跟我耍手段,抢我家人的尸首,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他比我有资格处置他们。” 他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孤儿,无助的看着我。 我拉住他的手,用力的攥了攥,“不,祁老爷子一直把你当亲孙子看待。” “可是其他人并没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没有过过生日,因为我没有生日,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妈妈每次都会偷偷地把大哥拉到厨房,小时候我以为妈妈嫌我嘴馋,给哥哥补身体呢,还有,上大学的时候,爸爸让我走得越远越好,出去见见世面,小轩出生,我省吃俭用带回来的礼物,嫂子从来没有给他用过……”祁天养的声音已经哽咽,他突然拥住了我,把头埋在我的头发里,忍住了所有的声音,肩膀却不停的耸动起来。 这一刻,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我真的觉得好无力,我想把心扒出来让他看看,真的,我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我怕他不相信,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他的。 “你知道吗,那一次,你帮我买衣服,放在沙发上那一次,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买新衣服。从小到大,我都是捡哥哥的衣服穿的,没有人给我买过新衣服……” 我的心又狠狠的抽了一下,细细的回忆,才想起他说的是之前有次,我见他身上衣服又脏又破,无意间从商场帮他买了两身衣服,他当时还打趣了我一下。 此时再回忆起来,才能体会当时他眼神里涌起的感激和暖意。 正文 68.二女对峙 “天养,我以后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从小没有得到过的温暖,只要我有,我都给你。”我反手抱住他,将压在心头的话说给他。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祁天养渐渐恢复了平静,“出去吧。” 我点头,第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跟着他一起往地上在赤脚老汉的破屋走去。 赤脚老汉坐在破房的堂屋里面,看来正在等我们。 一看到我们出来,他就露出标志性的嘿嘿一笑,“嘿嘿嘿,天养啊,老叔知道的,都对你言无不尽了,那个……你是不是可以把老爷子留下的笔记本让我看看了?” 祁天养淡淡道,“当然可以,只是,那笔记现在不在我手里,在小蛮的手里,老叔要是想看,找她要去,就说是我同意的。” 赤脚老汉一下子傻眼了,“什么?!笔记落到了那个老妖精手里!?哎呀呀呀!天养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那个妖精啊!” 赤脚老汉一边说着,一边捶胸顿足,那样子,根本不像是丢了笔记本,而像是死了爹妈。 祁天养没多说什么,“老叔,您自己去找她,我还有些事,先走了,至于爸妈哥嫂……您跟他们的交情那么深,尸首就有劳您处置了。” 赤脚老汉愣了愣,又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这事儿我不说,你也不知道,祁家一家,没把你当外人,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就当不知道,也没什么的。” 祁天养冷笑一声,“好的,老叔。” 出了门,我才对祁天养问道,“你让他去找小蛮?” 祁天养点头,“小蛮自以为拿了那本笔记,就万事大吉了,殊不知,她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那咱们现在去做什么?” 祁天养将我抱上摩托车,“回家收拾一下,去找破雪和季孙。” “你真的要引荐他们见赤脚老汉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祁天养摇头,“我又不傻。你猜猜,老汉为什么那么想见他们?” 我想了想,没有头绪,“为什么?他们两个,应该都是不出世的人,老汉哪里听到他们的名头的?” 祁天养将我胸口的黑珠拉出来,放在手上把玩一番。 我张大嘴巴,“老汉是在找这个黑珠?” “没错,老汉对爷爷的笔记尚且可有可无,但是他对季孙他们却兴趣浓厚。除了这个黑珠,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只怕破雪九年前侵入季孙他们的村庄,也是为了这颗黑珠,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么贵重的黑珠,被老族长缝在了蓑衣里面。”祁天养若有所思的说道,“而且,我猜破雪知道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我更加不懂了。 赤脚老汉不是已经把他的身世说得很明白了吗?他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深土之下的神秘婴儿,无父无母的啼哭了多日,被祁老爷子救出来的呀。 “你真的觉得我是个怪物吗?”祁天养的声音也有些空洞和心虚,“你真的觉得而一个婴儿,可以在不见天日坟包棺材里,不吃不喝的活上许多天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却似乎并不着急等着我的回答,自己坚定的答道,“我不相信。我要证明,我不是怪物,我是个正常人。我一定也有父母,或许我还有兄弟姐妹,他们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把我抛下,被恶人埋到了棺材里。” 说着,他就踩动摩托车的油门,勇往直前的向前冲去。 我紧紧的勾住他的腰,多么希望他的愿望能够一一实现,找到父母,找到兄弟…… 回到家中,祁天养将地窖里的老徐挪了出来,趁着夜色把他带到了村子里一户废弃的房子里,这户人家早年便南下经商,发家之后全家人都搬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把老徐关在这里,再安全不过。 祁天养在老徐的脖子上挂了几张饼,又挂了一个瓶子,用一根吸管通向他的嘴,“我们这几天要出去,你就吃这些吧。” 老徐哼哼唧唧的,一脸不情愿和怨恨,可他也是明白人,知道自己没有反抗之力,干脆翻了个白眼,直接不理我们。 祁天养也懒得理他,把他绑好,扔在了地窖里锁上,我们便一起回家了。 我们各自穿上了一身休闲运动服,又穿上了耐磨的登山鞋,祁天养还给我背了水、饼干,手电等物品,我们才又骑着摩托车出发。 坐在祁天养的身后,吹着夜间的凉风,看着祁天养挺拔的脊背,我突然觉得他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很多。 死亡都没有击溃他,可是“众叛亲离”的痛苦让他失去了太多,也懂得了太多。 很快,我们就到了山林边缘,祁天养将摩托车停下,藏在附近一个足足有一人高的草丛里,我们便轻装出发,往季孙的无名村庄赶去。 为了不引来山魅或者血蝙蝠,我们便摸黑往里走,连手电都没有打。 好在一路都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到了村庄的时候,我看了下手表,正好是深夜两点。 山里没有电,这村里的男人除了季孙,又都死绝了,所以这个时间,村庄静谧的吓人,一个个茅草屋在稀朗的星空之下,简直像是一座座寂静的坟墓。 我们悄悄的潜伏进去,摸到了季孙的那间小茅屋,走近了,居然听到低低的男女交谈声。 我和祁天养都愣了愣,祁天养皱起眉头,不怀好意的说道,“这村子现在变成了寡妇村,季孙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整天面对那么多娘们,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我推了他一把,“不会的,季孙不是那种人……” 祁天养笑了笑,“是不是那种人,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有些不服气的率先摸进了院子,毕竟来过这里,我对路线倒是有些熟悉,很快就摸到了窗前。 只见屋子内居然点着一盏洋油灯,用一块红布照着,灯光摇曳不定,忽明忽暗,非常微弱,非常暧昧。 而季孙半躺在木床上,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正面对着他,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而且那女人的衣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剥到了肩膀,露出一大块白腻来,在那红光之下,尤其的惹人血脉喷张! 我心里暗暗吃惊,这会是谁?! 整个村子的女人我都见过,常年的劳作让她们各个皮肤黝黑,身材精干,而且她们的脸上都有纹绣,蛮夷至极,哪有这种尤物极品?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这女人是谁,最后心里一毛,难道是鬼? 听说山里面最容易生鬼,季孙这不会是惹上脏东西了吧? 就在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时候,祁天养也凑了过来,他一看到这画面,伸手戳了戳我,嘴角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意。 我愤愤不平,将他推开,继续往里看着,只见那女人将自己的长发捋了捋,娇滴滴的说道,“你都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儿,哪里能算男人呢?” 声音极尽魅惑,充满了诱惑力,季孙的眼神都开始迷离了。 不对,这声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我又实在是记不起是谁。 那女人又伸手拨了拨领口,虽然她是背着我们,我也能猜到她胸前的风光一定已经暴露了一大半在季孙面前。 季孙喉结滚动,眼神迷蒙,终于按捺不住,伸手便要将那女子搂到怀里。 就在这时,我们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呵斥,“住手!” 季孙眼神一滞,摆了摆头,恢复了神智,“啊”了一声,一把将那女人推开,那女人往后连退两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薄怒。 啊!是她! 带我们去找乌娜的神秘少女!自称是猎户,可是她细皮嫩肉的,哪里像是猎户了? 我和祁天养也回过头去,想看是谁在坏这场好事。 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破雪红裙似火,站在破败的小院里,一脸怒气的盯着屋子里的那个女孩子。 她们对峙的太过严峻,都忘了顾及也在听床的我和祁天养了。 “你终于来啦?这么多年都躲着不见我,为了这个臭男人,出来的这么快,你还真是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啊。”屋内的女孩对着屋外的破雪笑嘻嘻的说道。 正文 69.她们到底是什么? 破雪根本不理会那个女孩,怒气冲冲的走到屋子里面,从床上将季孙一把拉下来,“你在做什么?” 季孙愣愣的,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有些惊讶的对着她轻轻唤了一声,“破雪……?” 破雪转过身,对着已经将衣服拉起,正绕着自己的发梢,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样的女孩子怒道,“小璇,你这是做什么?” 原来那女孩子叫小璇,只见她微微耸了耸鼻尖,“我做什么?我想找我的好姐姐,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只能故意来勾引我好姐姐的心上人咯。” 破雪雪白的脸庞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季孙听了小璇的话,脸色也有些微微动容,“你、你们是姐妹?” 破雪皱起眉头,不愿意回答。 小璇走到她面前,嘻嘻笑道,“好姐姐,怎么,不肯承认我这个妹妹了?想当年,咱们在一起……” “够了!闭嘴!”破雪一向冷淡不已,此时却被小璇挑逗的怒火中烧,愠怒的不行。 祁天养将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这两个女人的身份都很奇怪,我们到一边去,指不定她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璇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她口口声声喊作姐姐的破雪,气势咄咄逼人,“怎么,连自己的是什么,都不敢承认?还是……你怕你这有情郎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和你做过的那些事,此生都不会再理会你了?” 破雪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你非要在这里说吗?” 小璇调皮的看了她一眼,“我找了你九年,才找到你,不抓紧机会多跟你聊两句,谁知道下一次再见你又是什么时候?” 破雪脸上现出可怕的神色,突然,她就像一阵风似地,一下子卷住小璇,等到我们看清楚的时候,小璇的喉咙,已经被她紧紧的抓在了手中。 祁天养和我都惊呆了,她冲过去的那个速度,快的像一阵旋风,是人类根本不可能有的速度! “这娘们儿也是怪物?”祁天养惊呼道,“跟我一样也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 我猛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酒店的房间里,伸手隔空便取到了一个杯子,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神秘的非人类的力量。 可是小璇一点儿也不害怕她,脸上还是带着那股人畜无害的无辜笑容,对着季孙娇滴滴的喊道,“季孙~~你不想知道我姐姐是什么人吗?你不想知道九年前,你们的村子为什么会遭遇山魅袭击吗?还有你的母亲,为什么会被逼得自杀以保得你安然在这里长大吗?” 季孙听到小璇说这些,立刻就慌了,上前对破雪说道,“你放了她。” 破雪抿了抿嘴,“你不要听她胡说。” “我可不是胡说,我要是胡说,我姐姐干嘛这么害怕我说出真相?”小璇对季孙眨巴眨巴眼睛,忽得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也憋得通红,“季孙,救我啊,姐姐要掐死我……” 季孙上前去一把握住了破雪的胳膊,“放了她!” 破雪眼睛里盈着泪,“季孙,你不要听她的。” “为什么不要听我的?我不止要把你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的真相告诉你,还要把你的……妹妹,也还给你。”小璇狡黠的说道。 季孙立即又对破雪厉声呵斥道,“放了她!” 破雪微微闭上了眼睛,一点点的松开了手掌。 小璇立刻娇弱的躲到了季孙身后,一脸狐媚的抓住了季孙裸露的上身,在他健硕的腰身上摩挲着自己的小手,“季孙哥哥~~” 季孙并不买账,一把推开了小璇,“说!” 小璇摇摇欲倒,娇嗔道,“哎哟~~真不知道姐姐看上你什么了,这么不解风情,跟个蛮牛似的~~人家浑身都疼呢~~” 季孙从腰间抽出短匕首,“你要是再顾左右而言他,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为整个村子报仇,取你一条命,不算什么。” 小璇哈哈哈笑了起来,“你要报仇的话,大概要找她,不该找我。” 小璇说着,便指了指破雪,“你九年前见到她,她美若天仙,跟你们村里那些村姑简直云泥之别,你一下子坠入爱河,我倒是能理解,可是时隔九年,你再见到她,看到家人如昔,连你自己都沧桑了许多,就不觉得她怪吗?一个女人,经历九年,不止没有苍老半分,还比从前更加漂亮更加幼嫩了……” 听了小璇的话,季孙呆住了,再瞥向破雪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没错,若是九年前季孙便见过破雪,那破雪现在怎么也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了,可是她看起来跟我差不多,甚至更年轻。 季孙久居山野,见到的女人都是村里那些满脸纹绣的蛮女,未经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也不了解女人,不知道九年的时光,能够把一个如花的女人摧残成什么样子。 此时经小璇提醒,他也开始怀疑破雪了。 破雪承受着所有人疑惑的目光,身子微微发抖,“季孙,不是她说的那样。” 小璇冷笑,“不是我说的这样?你敢承认……你自己也是山魅吗?你敢承认……第一次攻进这个村庄的山魅,就是因为看到了你放出的烟花信号吗?” “山、山魅?”连我和祁天养都惊呆了,山洞里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山魅我们也都看到了,它们虽然勉强有了一点点人形,但是浑身的毛发,难以摆脱的动物习性,让它们看起来更像怪物。 可是眼前的破雪,肤如凝脂,眉眼似画,就算当人,她也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美人,她怎么可能是山魅?! 季孙手上的匕首掉落在地,“你、你说什么?” 小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没错,姐姐是个山魅,还不像你,是人魅结合的产物,她就是一只纯种的山魅,一个修炼了数百年的火狐魅。她生而为一只低贱的狐狸,修了多年,变成一只狐魅。”小璇说着,走到季孙面前,挑起眉毛,“你不敢想想吧,眼前的美人,她也曾像山洞里的那些低等山魅,顶着一张半人半狐的毛脸,人不人兽不兽的过了很多很多年,她如今的模样,是她一点点的修出来的,就像捏面人一样,她的样子,是她自己一点点捏出来的。” 破雪的眼中一点点氤氲出赤红的色彩,和我们那夜在山野间看到的山魅的眼睛一样,发出幽幽的光,这下,我们都相信了。 破雪居然是山魅! “山魅也分雌雄,雄魅可以和人类野合,让人类女子怀孕生子,而且生育下的孩子,一般都随人的外形。可是雌魅修炼过程中,会渐渐地失去生育能力,不可能有后代,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人。 她假装受伤,来到你们的村庄,不过是因为你们的族长手上,有一件宝贝,伏羲珠,拿到伏羲珠,我们就不必再做低人一等的魅,我们也可以做人,做比你们更厉害的人,甚至可以奴役你们。 你以为她真的是爱上了你这个傻乎乎的山村小子?要知道,你这种人魅结合的野种,别说人类接受不了你,就连我们魅,都要看不起,在魅中,你们是最下等的。” 季孙往后连退几步,目光仇视的看着破雪,他一点点的蹲下身子,将掉落在地的匕首捡了起来,将刀尖一点点的指向了破雪。 “季孙,真的不是她说的那样。”破雪苦苦的解释。 “不是?不是吗?!”小璇狠狠的看着她,“你找到伏羲珠后,便逃离了这里,抛弃了所有山魅,自己躲起来独占了伏羲珠,你不止不配做人,你连魅都不配做!” 破雪拼命的摇着头,“我根本没有找到伏羲珠!” 季孙握紧了拳头,对小璇怒道,“族长的伏羲珠……为了一颗珠子,你杀了整个村子的男人,玷污了整个村子的女人,你也该死!” 说着,他便持着匕首冲向了小璇。 小璇笑嘻嘻的看着季孙,任由他刺向自己,却在刀尖触碰到她的一瞬间闪开了身子,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一点儿也不比刚才破雪掐住她的时候慢半分。 刚才她是故意被破雪抓住的! 她也是山魅,破雪有的能力,她一样有! 正文 70.愤怒的女人们 季孙的速度也不慢,一匕首刺空之后,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 破雪想要上前去扶住他,却被小璇欺身上前挡住,“好姐姐,伏羲珠这种东西,一个人独吞,太自私了吧?” 祁天养一把拉住了季孙,没有让他倒下去。 季孙这才注意到我们,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张口就是,“快走!这里危险!” 祁天养脸上现出微微的感动,紧接着便笑了起来,“我又不怕危险。” 季孙嘴唇微张,皱起眉头,满脸的刺青显得有些狰狞,又朝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哎,那你先带悠悠在一边别动!” 虽然知道祁天养是半尸人,但他还是把祁天养推到了我的身边看样子是想让祁天养保护我。 祁天养退到我身边,季孙却周旋到小璇和破雪身边,小璇和破雪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服如雪,搅和在一起,即使是深夜,看起来也让人眼花缭乱。 “伏羲珠……”祁天养饶有兴味的低声念道。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黑珠,压低声音问道,“她们找的是这个吗?” 祁天养点点头,“**不离十。” 我往后缩了缩,“这个珠子,到底有什么好处,这么多人想要?” 祁天养声音冷冽,“只怕好处超出我们的想象。” “够了!”那边季孙发出一声怒吼,他伏在地上,浑身都因为激动而抖动着,“族长根本没有什么伏羲珠,你们俩都白找了!” 破雪和小璇本斗得不可开交,听到季孙这么说,便都停下了手,破雪倒是还好,小璇却呆立住,眼里透出焦急,“你说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破雪当年就已经取走伏羲珠,然后藏了起来,可是你把族长抓去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只字不提?老族长咽气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他也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伏羲珠的事情。”季孙痛苦的说道,“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却有那么多人为之付出了生命……” 小璇倔强的说道,“不可能!你们是最后一支还会在脸上纹刺的独龙后裔,而独龙族,生而的使命就是守护伏羲珠。你们这个村子,世世代代隐居在这里,就是为了避开外人的耳目。” 季孙嘴巴一张一合,喉结滚动好几下,分明是受到了震惊,很明显,小璇说的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 “看来他根本不知情啊,果然那老东西对人魅相交的后代提防得死死的,半句话也没有吐露。好姐姐,你看这怎么办?”小璇冷笑。 破雪咬着牙,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够了!确实没有什么伏羲珠,是我们搞错了而已。” 小璇疑惑的看了看破雪,皱起秀美的眉头,“奇怪,若是你当年就找到了伏羲珠,到现在我确实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了,难道,你真的没有私藏伏羲珠……” “呜呜~~~~!” 就在这时,一阵阵野蛮的口哨声响起,祁天养搂住我回头一看,只见整个村庄燃起了一条火龙,整个村子的女人全都觉着火把,浩浩荡荡的往这边冲了过来,不过片刻,那些女人已经将季孙的小茅屋层层围住。 这些女人虽然死了丈夫和儿子,却一个个面色彪悍,神情勇敢,只见她们全都端着瓶瓶罐罐,凶神恶煞的瞪着我们,尤其是小璇。 为首的一个健壮女人张嘴吼了一声,“呜哦~~~~~” 其余的女人便把手中的瓶瓶罐罐对着小屋倾泻而倒,顿时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 往地上一看,只见满地都是被她们倒出来的漆黑的浓稠液体,有些甚至溅到了我们的身上脚上。 我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低声问祁天养,“这是什么?” 祁天养弯腰抠起一点,放到鼻尖闻了闻,脸色大变,“石油!” 季孙也和祁天养一样,弄了一点嗅了嗅,他的脸色也变了,“野火!” 听到祁天养说是石油的时候,小璇和破雪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当季孙说是野火的时候,她俩的脸色就都变了。 尤其是小璇,身子软了软,“什么,野火?这些娘们儿哪来的这玩意?” 为首的女人冷笑,指着小璇怒骂,“你这个妖魔!害死了我们整个村子的男人不说,还想利用所有的姐妹为你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丑八怪生儿育女,你做梦!独龙村的汉子各个都是好样儿的,临死的时候没有哪个皱过眉头,独龙村的女人也没有孬种!我们要为男人们报仇,烧死你们这些禽兽!你放心,你们下在我们肚子里的种,一生下来,我们就会掐死!绝不给你们留后代!” 我见识过这些女人的蛮悍,此时听到这女人的话,只觉得复仇的火焰还没点起,却已经将这些寡妇燃烧了起来。 今夜我们几个在这小茅屋的人,看起来大概是没有一个能逃脱一死的了。 小璇怒气冲冲的骂道,“贱女人!看来当初就不该放了你!”说着,她便想冲上去掐那女人的脖子,那女人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火把一扔,小璇的面前立刻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火蛇比她的动作更快,更猛,蹿到了她的面前。 小璇不得已只有退回,低声咒骂,“我杀了你们所有人!” “只要跨得过来,你就随便杀!”为首的女人露出胜利的一笑,手臂一挥,其他女人纷纷开始往地上丢火把,石油碰上火把,越烧越旺,一股股炽热的气流灼面而来,我简直要窒息了。 祁天养一把抱起我,怒道,“这群女人疯了!快走!” 可是根本来不及了,那些把房子围成一圈的女人,把火也烧了一圈,根本没有可以突围的缝隙。 火光映衬着那些女人,为首的那个露出阴冷的笑意,“独龙村的汉子们,你们的婆娘被侮辱了,我们忍辱活下来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在等这一天,为你们报仇的这一天!哈哈哈哈哈!看到没有!我们正在为你们报仇啊!” “呜呜~~!呜呜呜~~!”其他女人跟着呼叫起来。 “疯子!”小璇撩起被点燃的裙角,狼狈的跺着脚。 “退回屋子里去!”破雪也顾不上和小璇内讧了,拉着季孙便往里走。 季孙挣脱了她的手,独自往里走去。 祁天养一直咒骂着,背着我健步如飞往里跑去。 “这下好了,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吧。”祁天养不满的看了破雪和小璇一眼,“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你们虽然不人不妖,也是爹生妈养的,现在可好,咱们一起死吧!” 破雪抱住双肩,眉头紧蹙,似乎也找不到好方法。 祁天养又转向小璇,“救你闹得最欢,闹啊,接着闹啊,去去去,还跟你姐姐打架,反正外面都看着呢。” 小璇脸上一阵通红,“都要死了,你说这种废话干什么?” “啊!她们还在加柴火!这些女人真的是不烧死我们不罢休!”透过窗户,我看到那些女人,分工明确,一群守在屋外以防我们突围逃跑,另一群脚步飞快的搬来木柴,不断地往石油上加火。 “草,就算要为男人们报仇,我们又没杀她半个男人!季孙可是她们的自己人啊!这些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祁天养气得跳脚,却也想不出法子来。 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热,空气也越来越稀薄,我的脸憋得通红,渐渐地根本不能呼吸了。 那些火舌也一点点的蹿高,眼看着就要燎进屋子来了。 女人们的朗笑声从屋外传进来,带着近乎变态的爽快。 我们现在不是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就是热锅上的蚂蚁。 “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吗?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就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秘密通道之类的吗?你平日里闲着,怎么不在家里打一条地道啊!”祁天养摇着季孙的肩膀问道,“我烧了也就烧了,还省一笔烧埋费,悠悠还年轻呢!” 季孙眉头紧蹙,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啊,只有这样试试了!” 说着,他走到一个木桶边,将那木桶提起,走到我们身边,将我和祁天养都浇湿了,又走到破雪身边,将破雪也浇湿了。 祁天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神经病啊!已经快成烤乳猪了,你还给我们加水。” “把身上沾湿,我带你们逃命。”季孙简短的说道,脸也被憋得通红。 正文 71.绝处逢生火堆生子 “你真的有密道?”祁天养不敢相信的喊道。 季孙摇头,一边说,一边给我们递着铁锹铁铲等锐器,“密道没有,但是我家的地窖很深,估计可以延伸到火圈外,咱们冲到地窖去,几人合力,将地窖挖穿,也许能有一条活路。” 祁天养一愣,“现挖?!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季孙的脸上也满是不确定的神情,破雪却抓起一把铁锹,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觉得季孙的法子可行。” 说着,她便率先冲了出去,我曾被关在季孙家的地窖里,记忆里的那个地窖确实是狭长幽深的构造,若是我们几人的动作快,也许真的可以出去也不一定。 我跟祁天养说了一下,他便脱下外衣,将我的口鼻捂起来,“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呢?你没有给我泼水啊!我出去不是要着火!”季孙也跟着我们钻了出来,只有小璇还在屋子里叫嚷。 季孙回首不耐烦道,“屋子里只有那一桶水,还有一壶水,刚烧开的,你要是愿意,泼身上也可以。” “季孙!!!”小璇的声音满是愤怒。 那些女人看来真的是不杀了我们不痛快,眨眼之间,季孙的屋子外围,已经堆了满满一圈的柴火,比他家原本那矮小的栅栏院墙还要高些,那些柴火在石油的助力之下,熊熊的燃着,火蛇几乎快要将整个小院子都吞没。 祁天养把我抱在怀里,自己弯着腰护住我的头脸,三步并作两步钻到了地窖之中。 回头一看,只见季孙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破雪也护在了怀中,到了地窖,他便立刻将破雪松开,又离开了一个疏远的距离。 破雪抿了抿好看的嘴唇,没说什么,扬起铁锹便开挖。 不一会儿,只见小璇也钻了进来,她的情况可就没有我们好了,因为身上是干着走进火场,衣服和头发都被燎着了,俊俏的小脸上满是黑灰,狼狈不堪。 “出去再跟你这个蠢货算账。”她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火星子,一边低声嘟哝着。 季孙没有搭理她,也加入了破雪,我和祁天养也不落后,开挖起来。 这地窖虽然不小,但是一下子挤进来四个人,也就显得逼仄起来,我们几乎胳膊挨胳膊,大腿挨大腿,本来外面熊熊的烈火就已经把温度烘得非常高,我们又还要运动,除了祁天养,各个都满头大汗。 只是小璇和破雪流出来的汗水,居然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让我大开眼界。 破雪说这是因为她们修炼多年,都没有怎么食用人间烟火,吃的都是山里的野草野果,身体就自然地产生了香味。 “再挖一点,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季孙在前指挥着。 此时,我们四个人的目标是共同的,就是不在这个院子里变成烤乳猪,季孙、小璇、破雪三人之间的恩怨再深,他们也都没有时间在这里一边烤自己一边纠缠了,大家合作的还算和谐。 “可以了,向上挖!” 地窖的深度已经被我们又拉长了很多,我们的身后堆满了高高的土堆,季孙算好距离,跟我们说可以往地面上挖了,出去应该就已经出了火圈了。 祁天养带头,一锹一锹的从上面往下挖土,不一会儿,便有几粒火星掉落下来,祁天养往后退了退,再往上看,高兴地说道,“出火圈了!” 他又将洞口挖的大了些,自己先跳了上去,又伸手将我拉了上去,我们在外面又将破雪和小璇拉了出来,季孙垫后最后一个出来。 出来后,我们才发现院子里的房子已经开始燃烧了! 而那些女人面目狰狞,全都聚集在了小院门口的位置,有一些还在不断地运送着柴火。 小璇冷笑着对季孙说道,“这些女人,一点儿也没有把你当成自己人啊。居然这么阴了本姑娘,看我怎么一个个弄死她们!” 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卷到了那些女人身前。 为首的女人看到了她,吓得往后连退几步,“你……你怎么出来的?” 小璇绕了绕自己的发梢,人畜无害的对着她眯起眼睛一笑,“我是山魅头头啊,我不是人,是怪物啊,你说我是怎么出来的?” 女人们发出尖叫,“她不是人,她不是人!啊~~” 小璇冷笑着,“你不是喜欢玩儿火吗?我让你玩个够!” 说着,她便抓起为首的女人,双手拧住她的脖子,那女人甚至连一声求救声都还没有发出,便已经被她拧断了脖子,狠狠地丢进了火场里!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好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被火蛇吞没。 直到那女人在火场里被烧成了新的一堆火焰,众人才反应过来,吓得哭的哭,逃的逃。 季孙也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小璇的胳膊,“你做什么?谁让你那么做的?!” 小璇的眼睛里闪过凶狠,变作绿莹莹的颜色,“她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可不管,她刚才可是要杀我!这些女人,一个都别想活命!” 说着,她又拉过一个女人,作势要拧她的脖子,季孙想阻止她,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季孙求助的看向了破雪,破雪的眼睛也因为愤怒变作红色,冷漠的盯着村子里的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季孙的脸上现出失望,对着小璇又狠狠呵斥一声,“住手!” “啊!!~~”就在这时,小璇手中的女人突然双腿跪地,开始痛苦的呻吟。 我们这才注意到这女人很年轻,兽皮之下,小腹高高的隆起,此时,两腿之间开始往下淋漓出血水。 破雪皱了皱眉头,“不好,她要生了。” “啊?”我和祁天养也愣住了。 “人魅结合的产物,孕期是依魅的孕期的,山中野物,孕期最长的也不过三五个月,蟑鼠之类,一两个月便能完成孕育。”破雪解释道。 小璇松开了那女人,“这么说起来,怀的是咱们的种咯?那就让她生,生下来我再杀她!” 年轻女人已经顾不上羞耻,躺在地上,双手撑住地面,双腿撑开,成一个原始的生育特有的姿势,一声接着一声的嚎叫着。 只见她脸上的刺青都因为生产的痛苦扭曲了,连连痛苦嚎叫了很长时间,才生下了一个小小的婴孩,那婴孩和正常的婴儿并无不同,只是脸上有些黑毛,看起来诡异至极,看来确实是山魅的野种。 而她自己,则因为产痛,虚脱的躺在地上,完全没有乐动静。 小璇嫌那婴孩浑身是血,皱着眉头不愿触碰。 村子里其他的女人,见到了这人魅结合的产物,吓得全都捂着嘴退了好几步,“怪物、怪物~~丽姐和族长都说过,生下来的是怪物,就得掐死!” 几个大胆的女人在人群中喊道。 小璇狠狠的看向她们,“你们说什么?掐死?你们生下来的时候爹妈怎么没掐死你们呢?心肠这么歹毒,连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也配做人?我们山魅虽然凶残,那也是环境逼的,即使这样,我们也从不伤害幼崽,看来你们人类,连动物的偶比不上!” 说着,她将那刚生产完的女人的外套脱下来,也不管她是不是裸露着上身,用那外套把新生的婴儿包了起来,又用指甲掐断了脐带,正想弯腰杀死这刚生完的母亲,没想到婴儿开始哭泣,她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最后不得已放弃了杀害母亲的念头,将婴儿凑到了母亲怀里,把她的**塞到了婴儿嘴里。 婴儿立刻止住哭泣,而那母亲居然也醒了过来。 她的脸上泛滥出慈祥的母爱,紧紧的将婴儿搂进怀里,用嘴巴不停的吻着。 其他女人看到她这样,纷纷愤怒的吼道,“阿千,那是怪物啊!不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跟我们保证的,你说过一生下来就亲手掐死他的!它是耻辱的象征啊!一看到它,你就要想起自己被那些怪物糟蹋的情景!” 叫阿千的女人泪水涟涟,紧紧的护住孩子,“不,不要伤害他……他不是怪物,他和咱们的孩子一样,他不是怪物……” 其他女人听到她这样说,愤怒的龇牙,“呜~~!”全都围向了她。 小璇见她们母子受困,皱了皱眉,脸上也有些懵懂的不忿,“这些疯女人!我今天就不和她们算账了,你跟我走吧!回头再来夷平她们!” 说着,她就把还躺在地上的女人一把拉了起来,那女人怯生生的,虽然也很害怕小璇,但是逼在她身后的那些女人让她没有犹豫的余地,只能跟着小璇一点点退到我们身边。 正文 72.离开深山 小璇似乎挺喜欢那个小孩子,见产妇步态不稳,直接将孩子接到自己怀中。产妇以为小璇想要抢走她的孩子,立刻哭闹起来,“还我孩子!” “蠢货!谁要你的孩子!”小璇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又回身对其他的女人们说道,“姑奶奶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说着,她便对我们说道,“走吧!” 季孙盯着她,冷冷道,“去哪里?” 小璇冷笑道,“你还在乎去哪里吗?天下之大,哪里都是你的家,只有这里不是。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想杀了你!你看看他们怎么对这个孩子的,就知道她们想怎么对你,你别忘了,你也是半个山魅!” 季孙脸上现出些许痛苦,回头不舍的看了看那些女村民,默默地转身。 “你去哪里?”破雪终于开口。 季孙看了她一眼,“找乌娜,乌娜在她手里。” 他指了指小璇。 破雪瞪了小璇一眼,小璇立刻说道,“啊哟,你是我姐姐,他是你情郎,那死丫头是他的妹妹,说起来都是亲戚,我就吃点儿亏,把她换给你们好了。” 季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终于不说话了,抱着孩子在前带路。那产妇因为孩子在小璇手上,也不得不跟了上来。 身后的女人们,因为领头的那个女人死了,也都失去了主心骨,并没有追过来。 待我们再次到达那个山洞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只见乌娜躺在一堆干草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洞顶,并没有谁看守,她却根本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她的肚子高高隆起,看起来呼之欲出,临产在即。 季孙一见到她,就冲了过去,心疼不已的捧着她的脸,“乌娜!” 乌娜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季孙又喊了一声,她才缓缓扭过头来,看了季孙两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祁天养戳了戳小璇的胳膊,小声问道,“她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被上多了吧。”小璇无所谓的答道。 破雪脸色微变,“小璇!” 小璇冷笑一声,“怎么,你连人家的妹妹都当成了自己的啦?别忘了,咱们才是骨肉!” 破雪无言,走到季孙身边,可是乌娜一看到她,就浑身发抖,指着她怒道,“是她!是她!就是她害死了妈妈!杀了她!杀了她!” 破雪呆住,季孙面无表情的对她说道,“你别在这里了,刺激到她了。” 破雪缓缓地起身,咬了咬嘴唇,便往外走去。 祁天养却给我使了个眼色,拉着我立刻跟着破雪一起往外走去。 到了洞外,破雪停下了脚步,回身心不在焉的对我们问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祁天养笑了笑,“你知道我的身世是不是?” 破雪这才从与小璇和季孙的纠缠之中回过神来,轻轻蹙起了眉头,“你知道了?” 祁天养看着她,“你果然知道。” 破雪咬了咬嘴唇,“你来问我,我想你知道的还并不多吧。” “你不打算告诉我吗?”祁天养挑眉看着她。 破雪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 祁天养看了看她,“还不是时候……你们全都跟我玩儿神秘,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一时。不过你跟你那个傻逼妹妹,大概找什么伏羲珠已经找了几百上千年了,应该也不急在一时。” 破雪一下子就惊住,“你知道伏羲珠的下落?” “奇怪了,你们找了那么多年都找不到的东西,我一个死人,一个孤儿,怎么会知道?”祁天养说着,便作势准备重回山洞。 破雪快速移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是不是知道伏羲珠的下落?” “什么是伏羲珠,干什么用的,能吃吗?”祁天养故作无赖的问道。 没想到破雪居然点头,“最不了解伏羲珠的人,大概会吃下它。” “真的能吃?”祁天养呆住。 “普通人吞下伏羲珠,不老不死,寿与天齐,死尸吞下伏羲珠,腐肉生肌,起死回生,妖魔鬼怪吞下伏羲珠,立即得道,修成人体。”破雪认真的答道。 这下我和祁天养都呆住了,“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仙丹一样的东西吗?”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那一粒小小的珠体,最多不过有一个玻璃弹珠的大小,它居然是一粒仙丹? 破雪略显沉默,“这些,我们都是听前辈口口相传的,没人见过福伏羲珠,它到底是什么样的,有什么作用,也没人真的知道。” 祁天养吞了一口口水,“可以起死回生?我这样的,能重生吗?” 破雪嘴角扯出一丝冷傲的笑,“你不需要重生。” 祁天养立刻警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从棺材里生出来,而且无父无母?” 破雪像是自言自语,“棺材里生出来的?”说着,她便笑了笑,“你不是棺材生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有父母?”祁天养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们在哪里?” 破雪摇摇头,“你虽然不是棺材生出来的,但是你也没有父母。” 连我都听糊涂了,“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父母,那是谁孕育了他?就连季孙,都是人和山魅生的,没有父母,难道他是石头缝蹦出来的?” 破雪听我这么说,抿了抿嘴,“也不能说他没有父母,只不过……他的父母很早就死了。咳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不能再跟你说什么了。我得走了。记住,伏羲珠的事,不要跟小璇提太多,她并不知道伏羲珠别的神妙,若是知道了,她会为之疯狂的。” “别的神妙?” “对,相传那珠子之中,有奇景奇境,常人可以在珠外惊鸿一瞥,珠子的主人,却可以进入珠子,游历里面的景色,而且,珠子里面有今天的秘密,进入的人,若是找到了那个秘密,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生命不过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财富、权力……所有。”破雪说着说着,有些神往。 连我和祁天养听着都觉得神往。 只是,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我胸口那小黑珠子,确实如她所言,靠近了可以看到些奇妙的东西,但我更相信那是古代的哪一位能工巧匠做出来的,一个大活人能够进入那手指头大小的珠子?!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会信。 “季孙的村庄和那枚珠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小璇说他们手上有那珠子?”祁天养又问道。 “独龙族,他们是独龙族最后一个古老分支,是伏羲珠的守护族,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成为独龙族的守护族,我也不清楚。小璇来了,不能说了。”破雪说着,突然看向我们身后,只见小璇果然抱着小婴孩,一边逗弄着,一边走过来。 “好姐姐,怎么样,人家不认你吧?还是我这个亲妹妹永远都对你不离不弃,是不是?”小璇挖苦道。 破雪什么话都没说,化作一道红影,消失在晨曦之中。 小璇撅着嘴,“才回来,就要走,不过我看她这些年也没有什么长进,看来没有撒谎,她确实没有找到珠子。” 我和祁天养对视一眼,小璇也在提那珠子,不知道刚才我们的对话,她有没有听去。 很快,我们就看到季孙也出来,他扶着大腹便便的乌娜,对小璇说道,“我要带她走。” “我无所谓啊。”小璇调皮的说道。 没想到乌娜一看到外面的阳光,就开始泪水横流,捂住双眼,哇哇的乱叫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出去!” 说着,她就挣脱出季孙的手,颤颤巍巍的跑回了山洞。 小璇噗嗤一声笑了,“看来她很喜欢和山魅做那事儿啊,都舍不得离开了。这一胎生下来,我让她继续为我们添几个孩子。” “刺啦”一声,小璇的脚边不偏不倚的插着一把匕首,那是季孙怒急之下插过来了。 小璇冷笑几声,“你杀得了我,既然杀不了,还不如求求我,好好对你妹妹,只要你表现的好,我就如你所愿,不再折磨她好了。你也看到了,她只怕这一生都要跟着我了,她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 季孙面色痛苦,搓着双手抉择着。 祁天养上前劝说道,“我看乌娜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你还是不要勉强她了。” “可是这深山老林,若是她真的生产了,谁照顾她……”季孙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那个刚刚生产完的产妇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我照顾她,别人都容不下我们的孩子,我们只有自己抚养他们了。乌娜以前对我就很好,我愿意照顾她。” 季孙愣了愣,看着那年轻女人诚恳的脸,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多谢你,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一切尘埃落定,季孙终于决定跟我们一起出山,再也不回那个让他留恋又让他伤心的村庄。 出来的路上,祁天养问季孙愿不愿意与他一起去寻找他的身世和父母,季孙点头,“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祁天养看了我一眼,“你呢?” 我狠狠的点头,“我支持你找到你的父母,即使他们死了,至少也有个牌位,至少你能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正文 73.昏倒的老婆婆 1 走出密林的路上,我们三人都是一路无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出了密林,祁天养找出了自己的摩托车,把我驮在前面,让季孙坐到后面去,季孙看了看我俩,微微笑了笑,“算了,你们自己骑着先回去吧,我去过你那里,认识路。现在天刚黑,我最多到半夜就到了。” 我们都知道季孙这人较劲得很,他说不坐摩托车,那便一定不会坐,就也没有勉强他。 当我和祁天养赶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多了,祁天养首先去那幢空房子里将老徐拉了回来,又立刻到厨房给我准备晚饭。 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我突然有种家的感觉,心里涌起一股股暖意。 他拿了两个馒头送去给了老徐,却给我端来一碗小米粥和两个煎鸡蛋,虽然他日复一日的只会做煎鸡蛋,但是吃到口里,我还是非常感动。 “你看看你,都快成一个泥人了,去洗个热水澡吧。”祁天养说着,又非常体贴的给我拿来换洗衣服。 我都有些吃惊了,感觉他完全变了个人,简直比我妈对我还要好,浑身的不适应。 见我发愣,祁天养白了我一眼,“发什么呆?还不快去?” 我咬着手指头对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啊,怎么突然变这么好?” 祁天养翻了个白眼,“你是天生命贱还是怎么的?对你好还不行了?非得有理由吗?” “没、没理由?你不会明天就给我派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叫我做,所以今晚给我尝尝最后的晚餐吧?”我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神经病,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你要是不习惯,那你反过来伺候我好了,我只是怕你对这房子不熟,找不到东西而已……”祁天养好像被我说穿了心事似的,一把扔下衣服,自己嘟嘟哝哝的离开了。 我抱着被他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满腹狐疑的走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水温适中,淋在身上非常舒适,我这才发现,祁天养连水温都帮我调好了。 洗好澡出门之后,只见祁天养独自躺在床上,正在把玩着我解下来搁在床上的那颗黑珠,便走了过去,“你说,这珠子是不是就是小蛮和破雪口中的伏羲珠?” “**不离十。”祁天养沉沉的答道,说着,他又眯起一只眼睛,将黑珠放到眼前,细细的观看起来,“山、原、海……人。” 我知道他是在细数珠中的景象,便坐到他的身边擦头发。 “长生不老、起死回生……得到一切……”祁天养又低低的呢喃着。 我的心微微一动,“起死回生?那你要是吞了这颗珠子,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变成活人?” 祁天养顿了顿,“可是破雪说,我不需要起死回生。她一定知道什么,可是她不愿意说,所以我得自己去寻找答案和真相。” 我点点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祁天养提起那根挂着珠子的红线,帮我戴到脖子上,又替我将被红绳箍住的满头湿发拿出。 他冰冷的手碰到了我的脖子,我笑着缩回来,他也笑了起来,“躲什么?” 便伸着爪子作势要挠我痒痒,我最怕痒了,一见他如此,缩得越凶,祁天养一时起了童心,干脆压到我的身上,死死的控制住我,用手在我的肋间挠了起来。 我咯咯笑着,拼命挣扎,在他身上推着、拍着,渐渐的。我却感觉到他的手停下了使坏,而是变得温柔,隔着在我的皮肤上摩挲。 我咬了咬嘴唇,他的吻立刻就下来了。 “唔~~”我轻轻的低吟。 他的动作却越发的放肆,已经将我的睡裙掀开,推掉我的胸、罩,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要……” “我说过好多次了,不能跟我说不要。”祁天养低低的说道。 “季孙可能就要回来了。” “就是因为他要回来了,所以我们要抓紧……”祁天养说着,已经吻向了我的耳垂。 那里是我的死穴,一接触到,我就缴械投降,浑身软了下来。 好久没有与他这般亲昵,我居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而这种羞赧,让我们之间的火花越发的激烈…… 待到一切平静,我几乎快要虚脱在他的怀里,不由撅着嘴说道,“原来你是要这个,才给我献了那么多殷勤。” 祁天养“切”了一声,“你是我的女人,想要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我用得着给你献殷勤才能把你弄上床吗?我对你好,那是因为……因为我没有家人了,只有你……” 祁天养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听了之后愣住了,不由为自己的揣测感到不好意思,他丝毫不求回报的对我好,我却总是觉得他有目的。 “砰砰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祁天养笑了笑,“季孙回来了,这小子大概是算好的,知道咱们完事儿了。” 我满脸羞红,“你有点正经没有?谁都像你?” 祁天养哈哈笑了起来,“我看他现在比以前开窍许多了,刚才你没见他死活都不愿意上摩托车。” 祁天养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好意思了,“你别啰嗦了,快去开门。” 祁天养披上了衣服,不缓不急的走了出去开门,很快便听到外面他和季孙的对话声,我静静的躺着,许久也没有把他等进来,自己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摸床边,还是空空的,祁天养还是不在,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连忙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只见祁天养和季孙已经坐在客厅整装待发,两人四只眼睛全都盯着我。 我被盯得不好意思,“你、你们怎么不喊我?” 祁天养笑了笑,“你这几天累坏了,让你多睡会。” 我脸上一烧,“你才累坏了呢!” 我上前去背起一个背包,“去哪里?” 祁天养淡淡说道,“去爷爷捡到我的地方。” ………… 我也不知道祁天养是怎么打听到这个地方的,当我们到了那个传说中祁老爷子捡到祁天养的地方,才发现这里因为依山傍水,已经被开发成了一个旅游区,而当年的那些村庄,早就已经不复存在,被集体修建成了乡村别墅。 白墙青瓦,绿草红花,映衬着不远处的郁郁青山,显得钟灵毓秀。 我倒是挺相信祁天养就是生在这里,因为他浑身都带着一股清爽的气息,很符合这里的山水风土。 “你不是说你是在这附近的一个荒冢被捡起来的吗,可是现在别说是荒冢了,就连当年的村庄都不复存在了。”季孙和祁天养昨天聊了一整夜,祁天养应该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此时他一向镇定的他都忍不住发问了。 祁天养也皱起眉头,挠了挠头,显得很是彷徨。 见这两个平日里都很有主见的大老爷们居然没了主意,虽然我也很郁闷,却不敢表现出来,反而对他俩鼓励道,“荒冢不在了,那块地肯定还在,当年的村庄不在了,村子里的那些人肯定还在,咱们只要多打听打听,一定能够找到。” 果然,祁天养听了我的话,确实受到了鼓舞,眉目间顿时恢复了神采,“悠悠说得不错。 我们三人装作游客,找到那个乡村别墅群,正好看到一个老太太正在门口侍弄花草,祁天养扬起嘴角,“这么大年纪了,一定知道当年的那些事。就是她了!” 说着,他便上前去,对那老太太发问,“婆婆,请问您是这里的老居民吗?” 那老太太耳朵有些背,祁天养连问了两遍,她才抬起头来,看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岁了,因为枯瘦,整张脸看起来就像一个骷髅贴着一张皱皮,有些吓人。 我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我们被老太太的模样吓到了,没想到她表现得比我们还要夸张。 只见她微微张开了干瘪的老嘴,指着祁天养,“你……你……啊~~!”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一口气上不来,手中的小花锄掉落在地,用干枯的手捂着自己穿着盘扣衣裳的胸口,直接瘫倒在地。 我们全都吓坏了,祁天养连忙上前扶住她,“婆婆,婆婆!你怎么了?!” 正文 74.老婆婆猝死 那老婆婆见祁天养扶她,吓得瑟缩成一团,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不要……不要过来!”婆婆颤抖着说道。 祁天养只好缩回了手,满脸无辜的看着那婆婆,又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上前搀扶她。 婆婆不断地喘着粗气,就像是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惊吓,连眼睛都不敢抬,生怕对上了祁天养的脸。 我有些不解,祁天养长得高高帅帅,现在又不再害怕太阳,不用再顶着黑伞出门,这老太婆在怕什么? 就在这时,屋子里走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老婆婆,连忙冲了过来,“妈,你怎么了?” 老婆婆还是不断地喘着气,“他……他……莲止……他回来了!” 说着,老婆婆便一口气上不来,一张老脸越憋越红,渐渐地开始发黑,最后整个人歪在了那老头的怀里,一点点的失去了声息。 我、祁天养还有季孙三人呆立在一边,面面相觑,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老头却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你别这么丢下一家子啊!” “她……死了?”祁天养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对老迈的母子,对着我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也完全懵住了,可是季孙却确定的点了点头,“看样子那老太太是没有气了。” 我们三个全都愣住了,我的心里更是敲起了鼓锤子,怎么这么倒霉,出师不利就算了,一进村子就撞到个死人的丧事! “你、你们别跑!我妈好端端的,怎么会就这么没了?你们几个对她做了什么?!”老头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将怀里的老太婆放下,爬起来指着我们几个便咆哮道。 别看他也是六七十的高龄了,吼起来中气十足,比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都不弱些,片刻功夫,左右邻居便都被他的吵嚷声吸引了出来,一见到老太婆躺在地上死翘翘了,全都围了过来,“杆子叔,何阿婆这是怎么了?!” 被人称作杆子叔的老头老泪纵横,“我老娘被这几个人弄死了!呜呜~~~” 祁天养弹开了他的手,扬着下巴说道,“你可别乱说话,你老娘年纪寿限到了,阎王爷勾她的魂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再跟我掰一会,等你老娘硬了,连寿衣都换不上,到时候老人家连上路都没件像样衣服,我看你怎么跟老人家交代。” 杆子叔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回头将老太婆的尸首抱起,就往屋子里送,一边让人去拿寿衣,一边还不忘对外面的人群吼道,“老乡们,把这几个外来人给我看住了,我要找他们讨回我老娘的命。” 那些乡亲们果然把我们围住了,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家老人出事,乡亲们也就顶多看着我们不让走,并没有什么暴力的举动。 从乡亲们叽叽喳喳的谈话声之中,我们得知这老太婆人称何阿婆是这个村子现存的年纪最大的老人,今年九十七岁了,经历过民国、解放、文革和改革开放。她是个老寡妇,守了快七十年的寡,独自拉扯大四个儿子,上头三个儿子已经死了两个,还有一个以前是国民党,解放后逃到台湾去了,杆子叔是她的幺儿,养了她的老。 不过她自己早在数十年前就为自己准备好棺材和寿衣了。 正因为如此,杆子叔的儿子儿媳很快就从阁楼上找到了寿衣,拿下来让老人换上了,直到把老人抬上了灵床,手忙脚乱的人群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杆子叔带着他两个气势汹汹的儿子和掐着腰准备骂街的媳妇走到我们面前,愤怒的说道,“我老娘好好的在门口栽花,怎么跟你们说着话就没了?!她今早还吃了一大碗面条,胃口腿脚都好着呢!过几天我们就要给她过百岁大寿了!你们还我老娘的命来!” 祁天养冷笑几声,“你这老头子年纪不小,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吗?你也知道自己老娘九十九了啊?你也知道她跟我们说着话就好端端的死了啊?我们被吓到了,几个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反咬一口?我来告诉你吧,你老娘是辛未年生的小龙,一生风雨坎坷,晚年福运双收,坐享天伦,今年乃是她的末阳年,阳寿至今日为止,算得安然而死。无病无灾,寿尽而终,这样的好结局,这天下可没有几个老人有这样的福气,你瞎闹什么?闹得老人都走不安稳。” 祁天养一番话说出来,把杆子叔唬的一愣一愣的,人群中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站出来,对杆子叔说道,“杆子叔,我也算过了,这年轻人说的不错,何阿婆算是寿尽而终,跟他们没得关系的,你还是带着大娃二娃赶紧给老人家办丧事吧,别跟这几个外来娃子闹别扭了。” 那人说着,冲我们微微笑了笑,看起来很是斯文。 祁天养颇有些注视了他一会,那老头似乎也很倚重他,“阿适,你说的是真的吗?” 叫阿适的年轻人点头,“杆子叔,我不得骗你的。” 杆子叔低声呜咽起来,“我还准备给老娘过一百大寿呢!娘啊,你怎么就不等几天呢!” 阿适苦笑,“杆子叔,你就没听人说过那句老古话吗?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何阿婆的命数到了。” 杆子叔看起来也不像胡搅蛮缠之人,大概是因为老母过世,一时间难以接受,才会跟我们死磕,这会子被自己人劝说,也就想通了,反而带着两个儿子过来跟我们道歉。 “适才我情绪过激了,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几位谅解,看在我痛失老母的份上,不跟我这个老头子计较。”祁天养翻了翻眼,我知道他大概是又想挖苦老头子,生怕他搅坏了人家的丧事,连忙将他拉住,对那老头说道,“老伯,没事的,我们也就是路过,碰上了这么不幸的事,您也请节哀。” 杆子叔听我这么说,也就没什么了,反而请我们吃一顿流水宴,说老太太这个年纪办丧事,算得喜事,凡是路过的人,都要到他家吃一口,表示老太太生前受尊重,人缘好。 我本来嫌麻烦,但是想想我们想找到祁天养出生时候所在的荒冢地,还得打入这些村民之中,便自作主张的点头答应了。 祁天养和季孙见我应下了邀请,也就只好坐到一边,观看着这场吹吹打打热闹非凡的喜丧。 很快我们就搞清楚了那个叫阿适的年轻人的身份,原来他是这个村子的风水先生,不过这么年轻的风水先生,还是让我们有些吃惊。 众人哭丧的时候,我们三人悄悄溜出来,走到一条山泉边透气。 季孙突然对祁天养问道,“天养,那老婆婆虽然是寿终正寝,可是她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很想知道那老婆婆说的什么谁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她似乎还喊了一个什么名字,叫莲什么的。” 祁天养皱起眉头,“她好像很怕我,可能是认错人了,也许我长得像她的什么仇家。” 季孙慢声细气的说道,“天养,祁老爷子在这里收养了你,也就是说,你很有可能也是这里的人,你有没有想过,那老婆婆说的人,也许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既然她认错人了,说明你跟她口中的人极其相似,你们,非常可能有血缘关系。” 听完季孙的一番话,我和祁天养都有些惊讶,这人平日里活像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闷得都显得有些迟钝了,没想到他说的这一番话,竟然头头是道,条条在理,可见他的分析能力也是极强,平日里他不过是大智若愚罢了。 祁天养微微张了张嘴,旋即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也正是我要留下来的原因,我若是有父母,这些村民,一定有认识的,我猜,那老婆婆估计就认识。” 季孙又摇了摇头,“不对……” 祁天养和我一起疑惑的看向他,“什么不对?” “时间不对。”季孙也皱起浓粗的眉毛,“那老婆婆都快一百岁了,就算你的父母是这个村子的人,二十多年前,这老太太也是八旬老人,想来跟你父母那样的年轻人应该交集不多,就算要询问,也得去找年轻些的人问。” 我再一次惊叹,季孙不止是分析能力强,而且心细如丝,把我们没想到的事都提醒到了。 祁天养突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白把你带来!” 正文 75.死者复生来报仇 何阿婆的丧事办的非常隆重,毕竟这么大年纪,又是老寡妇,没有再改嫁的,名声非常好,很受父老乡亲的尊重。 我们被安排到很偏的一桌,本来这一桌是备用桌,并没有什么旁人,开席以后却急急忙忙的来了一家三口,只是这三口并不是父母带着孩子,而是一个父亲带着一对兄妹,哥哥就是那个替我们解围的阿适。 祁天养见他们来,挪了挪屁股,低声道,“那么多桌子,干嘛非要坐我们这里?” 我瞪了他一眼,“别人对咱们挺友善,你干嘛这么刻薄?” 祁天养在我大腿上一捏,低声埋怨道,“你只要见到帅哥就眼睛发直,不把我放在眼里,迟早有一天要给我戴绿帽子。” 我噗嗤一声笑了,拉着他往季孙身边坐过去。 那一家三口叫我们挪窝,感激的说道,“多谢,多谢!” 阿适看了看我们,微微笑道,“杆子叔没了老母亲,心情一定不好,刚才得罪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 “他对不起我们,你道歉干嘛?”祁天养嘻嘻笑道。 那个阿适一看就是非常刻板的人,大学没遇到过祁天养这样的人,更没接触过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一时间愣住了。 “哥,你多管闲事个什么劲儿?杆子叔家大娃做了村支书,分地的时候短了咱们家好几分呢,你这会儿倒又跟他们好了……”说话的姑娘长相俊俏,皮肤白皙,一点儿也没有乡土气息,只是一股子娇蛮劲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阿适瞪了她一眼,“阿珠!杆子叔家出了丧事,你别瞎胡闹。” “哼,当年杆子叔可是带头打咱爷爷的人,他们家根正苗红,咱们家可是妖魔鬼道,一直就不是一路人。”阿珠愤愤不平。 阿适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闷着气不说话,她得意的笑了笑,还欲开口,却被老人一声呵斥住,“阿珠!你怎么总是挤兑哥哥?” 阿珠看了一眼老人,不情愿的嘟着嘴,“阿爹,哥哥根本不愿意干咱们家的活儿,他更愿意去北京上海念博士,您干嘛非逼着哥哥回来学你那一套?我那么想学您的本事,您却说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婿。” “阿珠!你能不能话少一点,回家再说不行吗?”阿适也被自己这个聒噪的妹妹弄得烦了,低声阻止道。 祁天养是最喜欢看人家好戏的,见这一家三口在斗嘴,抱着肩膀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着。 我拉了拉他,他才收起自己的表情,故意把头撇到一边。 阿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见笑了……” 我连忙点头,“没事,令妹挺活泼可爱的。” 抬头一看,只见阿适阿珠的父亲眼神定定的,盯着祁天养的脸看了又看。 祁天养也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神一动,“你……见过我?” 老人连忙收回眼睛,“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看错了。” 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想起了何阿婆去世前,见到祁天养,也把祁天养当成了别人。 “老伯,他是不是长得特别像什么人啊?”季孙问道。 老人看了看季孙,眼神有些抵触,因为季孙的脸上带着口罩,为了遮挡刺青,看起来就有些可怖。 我解释道,“他重感冒,怕传染人,所以戴着口罩。” 老人听了这话,表情舒缓了些,“哦,这样啊……”说着,他又仔细的看了看祁天养的脸,“哎呀,虽然不可能,但是真的太像了,太像了!” “我……我很像什么你认识的人吗?”此时的我们,似乎已经接近了某个真相,而祁天养,是最急于求知的那个人。 “时间太久了,那还是我小的时候,也许是我记错了。”老人端了一杯白酒,一口干尽,“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吃席吧,我都饿了。” 说完这句话,老人就不再理我们了,狼吞虎咽的开始吃着桌上菜食,阿适对我们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啊,我爸就这样。” 阿珠也拉着脸开始吃东西,不再说话。只有阿适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们闲聊几句。 最后我们得知,老人的妻子、阿适阿珠的母亲,为了给补贴家用,在村口开了个小客栈,供来往的背包客居住。 祁天养灵机一动,“你们家开客栈?我们也是来旅游的,正好住你们家得了,给我们打个折呗。” 阿适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我这就打电话让阿妈收拾几间屋子出来……” 席散之后,我们便跟着阿适一家一起往他家的客栈赶去。 没想到小小的农家客栈倒是弄得有姿有色,挺有风味,阿适的母亲叫红姨,一看就是个很能干勤俭的家庭主妇,把我们引进去之后,因为阿适说了一句是朋友,便死活不愿意收我们的钱,最后我们也就只好作罢。 而阿适高速我们他姓张,他父亲叫张建军,妹妹叫张宝珠,他爷爷在的时候,因为是个瞎子,又赶上饥荒,杵着拐棍到处要饭,又凭着祖传的一点摸骨手艺,后来改行给人算命,后来阿适的父亲虽然不是瞎子了,却也跟着学了这门手艺,并且还拜师学了些看相的本领,倒也很是吃香,娶上了媳妇。 我想起阿珠之前在席上说的话,不由好奇的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在外面念书?” 阿适点头,“我在复旦念完了医学博士,本来学校都保送我去德国留学了,可是我阿爹装病把我骗了回来,非要我学这门家传的手艺……”说着,他抬头对我们无奈一笑,“我……我也没有办法,我阿爹非常固执。” 我和祁天养听了,全都惊呆了,“你爹是疯了吗?能出国留学,不让你去,让你回来给人算命?!” 阿适表情痛苦的点了点头,“我爹说,我爷爷临死前跟他说了,我必须回来把祖上这门手艺学了,这样才能自保,不然我们一家,会面临灭顶之灾。”说着,他抬头苦笑,“不要问我爷爷为什么这么说,他掐指头算的,他非常相信自己算的那些东西。哎,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阿适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爷爷算的东西难道不准吗?当年你走在大上海的步行街上逛街,要不是爷爷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你往路中央挪三步,你不就被路边突然掉下来的花盆砸死了吗?如果没有这件事,让你相信了爷爷的卜卦之术,你堂堂复旦的硕士研究生,马上就要出国深造,你能回来吗?”不知什么时候,阿珠突然站到了我们的身后,幽幽的说道。 阿适惊慌的看了她一眼,“阿珠,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我、我跟人说话,你干嘛要过来偷听?” 阿珠撇了撇嘴,“我就是想听听,你跟他们说咱爸什么坏话了。” 阿适无奈的一摊手,“你反正也听见了,我什么都没说。” “我可警告你,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也就说明你已经接受了爷爷的卦象,咱们家今年会遇到大灾,男丁才能扛住这次大灾,我劝你还是不要朝三暮四的想着你的大上海了。”阿珠说着,便趿拉着拖鞋走了。 祁天养颇为玩味的看了看阿适,“你爷爷算出你们家会有什么大灾啊,让你连出国的机会都放弃了?” 阿适失落的说道,“在我爸爸都还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为了怕那个人报复,他联合另外几个很厉害的师父,一起将那个人治死了。可是爷爷一直说那个人很厉害,死亡不是他的终结,他一定有办法回来报仇。” “难道那个死掉的人今年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回来找你们报仇?”我本来是抱着嘲讽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说完,我才觉得背后一阵发冷,死者复生,这件事虽然听着不可思议,难道我的身边不就在上演着这样的事吗?! 祁天养就是死而复生的人啊! 可是我又想到了季孙的话,不对,时间不对,阿适的爹看起来至少也有六十多岁了,他小的时候的事,至少也是五六十年前,那时候祁天养都还没有出生呢,这件事不可能和祁天养有关系的。 正文 76.消失的季孙 “我不知道爷爷到底是怎么说的。”阿适耸耸肩膀,“啊呀,不说了,我还要去帮爸妈收拾客房,家里没请人,全都是我们自己干。” 说着,他就一脸落寞的离开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祁天养淡淡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季孙看了看外面的天,笑道,“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出去转转,也许能打听到什么。” 祁天养点点头。 这地方因为有个风景优美传说浪漫的景点,叫做情人谷的,所以平日里引来了不少游人,阿适所居住的这个村子,基本也就靠旅游业吃饭。 是以周边的环境都很好,依山傍水,绿草茵茵,很有情调。也因此,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赤脚老汉所说的那个恐怖的荒冢。 我们本来想去问人,但是因为祁天养已经被两个人认错,想来其中大有蹊跷,我们便也不想再惹麻烦。 祁天养道,“那个荒冢是无主之坟,没有香火没有人定时扫墓多年,必然会成为一个聚煞之地,找个高地,我四处看看,看看能不能凭着自己找到。” 风水里讲究观闻问望,厉害的风水师能够找到福地、煞地,这个不足为奇,所以祁天养这么说,我们就连忙朝着一个高坡走了过去。 站到高坡顶山,基本就可以把那村庄和四周的风景尽收眼底。 此时已是傍晚,这里的居民家家通电,户户有钱,自然不会再用什么土灶,虽然没有了书本中描绘的那种炊烟袅袅的景象,却也白墙青瓦的与山景融成了一副泼墨山水画。 祁天养伸出一只手,遮在额前,四处转了一圈,突然停下。 “找到了?”我和季孙都问道。 祁天养皱了皱眉,“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我们又问道。 祁天养指了另一处与我们差不多高的高坡,“聚煞之地,十有**都是低洼阴暗潮湿之处,上不见光,下不经风,长年累月下来,便会形成煞气,这样的地方,若是被选来做坟墓,那便会和尸骸在一起互相影响,形成重煞。久而久之,就会出妖。”祁天养说着,对着那个高坡沉思,“不可能啊!” “到底什么不可能啊!?”我急了。 “那块地,高于四周,从风水学上来说,是块风水福地,但是现在望过去,居然煞气冲天,我猜着,很有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荒冢遗址,福地养出煞气,这事儿太玄乎了。” 听祁天养这么一说,我也眯起了眼睛,朝那个地方看过去,按照祁天养以前教过我的望气的方法,果然,连我都能看到那个高坡四周氤氲着一团黑气,层层绕绕,非常的瘆人。 “咱们过去看看,便能一探究竟了。”季孙似乎不懂这些风水上的学问,但是他技高胆大,也不怕什么。 祁天养点头,“好。” 站在高坡上往那边看的时候,倒没觉得多远,可是走过去,就觉得不近了。而且这里的路都是因为靠山,崎岖不平,上上下下的走起来很是费力气。 祁天养悄声跟我说要不背我,我连忙拒绝,“我又不是断腿,这点路算什么,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祁天养挑挑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你就自己走着吧。” 这么一路攀跃,我们倒也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那个聚煞高坡。 祁天养拉着我往上爬,很快便到了顶上,本来走了这么一路,我都已经浑身是汗了,可是到了这坡顶,我却觉得浑身冷飕飕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了,更别说淌汗了。 果然是聚煞之地,阴气森森。 “赤脚老汉说的是荒冢,这地方就是个坡,虽然聚煞,不见得就是他说的地儿啊。”季孙皱着眉头说道。 祁天养也低着头四处查看。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四处走动,走着没两步,突然觉得脚下一空,居整个人就开始往下掉。 “啊!!救命!” 我连忙惊声呼救。 祁天养和季孙一左一右的拉住了我,我慢慢的爬了上来,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朝脚下一看,只见我刚刚踩踏的地方,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陷落下去,露出了一个井口大小的洞。 祁天养趴在洞口看了看,“这里有人下去过。留下了这个洞,上面稍稍用土填了下,但是每填紧,所以你一脚踏空了。” “那我们也下去看看吧。”季孙提议。 我猛地想起从前和祁天养去帮堂姐找那个母子同尸的墓穴的时候,我也是这么一脚踏空,掉落到了坟墓里,还摸到了一把死人骨头,不由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应承。 祁天养见我这样,便说道,“你要是害怕,不如就在外面等我们。” 我一看四周,乌漆墨黑,远处村庄虽然有光,但是离得十万八千里,一个人在外面,恐怕比跟着他们下墓穴还要恐怖,便连忙强撑着说道,“不,我跟你们一起下去。” 祁天养嘿嘿一笑,“跟了我这么久,胆子还是这么小,又怕人又怕鬼的。” 说着,他便拉住我的手,又将我的腰揽紧,“我抱你下去,放心,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 我愣了愣,一向只会挖苦讽刺人的祁天养,居然慢慢学会了安慰人,实在是难得。 季孙说道,“还是我先下去,一探究竟,没有什么,我再喊你们下来。” 祁天养张嘴想说什么,季孙连忙笑了笑道,“你别以为我是对你如何,我是担心悠悠下去受苦。” 祁天养听他这么说,脸色更是憋得像猪肝,我尴尬不已,知道他这个人最爱吃醋和胡搅蛮缠,季孙说话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弯弯绕,说出来听起来倒像是对我有意思了。 没想到这次季孙倒是学聪明了,对着祁天养狡黠一笑,“你可别多想,我把悠悠当妹妹看的。她乖巧听话,很像乌娜小时候,我很喜欢她。” 我和祁天养都顿了顿,没想到季孙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是把我当成了乌娜的替身了,这么一说出来,我们倒是都替他觉得心酸。 季孙说着,已经跳了下去,良久,才传出闷闷的一声落地的声音。 祁天养惊呼一声,“听这个声音,下面很深很深啊!” 我虽然不懂,但是也有同感,心里的担忧更甚,“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祁天养把我松开,认真的说道,“若是有什么事,你站在上面别动,我下去捞他。” 我连连点头,关乎到季孙的生死,我可不敢矫情,再说什么害怕的话了。 就在我和祁天养在这里商量的时候,下面传来了季孙一声悠长的呼喊,“没问题!下来吧!” 我这才常常舒出一口气,和祁天养对视而笑。 他抱着我,攀着洞壁,一点点的下落,如此,我们便下得比季孙要慢得多。好不容易着地,四周一片漆黑,我的眼睛也适应不了,什么都看不到。 祁天养从腰间掏出一个很小的手电,这手电是袖珍型的,光度却一点儿也不弱,是我们在一个户外用品店特地淘来的。 打开手电往四周一照,才发现这下面的空间居然很大,而刚刚还在喊我们下来的季孙不见了。 我不由莫名的有些慌,“咦,孙呢?!” 祁天养也奇怪,“是啊,他不是刚刚还在喊我们吗?” 听他都这么说,我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咱们快找他!” 祁天养拉住我,“不要慌乱,拉着我,说什么也别放,这里煞气非常重,琐事走散了,你一个人肯定出不去,季孙身手了得,头脑也好使,就算有危险,也能对付得了。” 我一听,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只好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敢松,但是季孙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就这么消失了,我自然是心急如焚,只能催促着他赶紧去找。 往里又走了些,还是黑漆漆的深洞,什么都看不到。 季孙就像是被魔术师大变活人了一样,就这么眼睁睁的消失了! 正文 77.神秘人 “季孙!季孙!”我顾不上祁天养的牵扯,对着里面就开始喊起来。 奇怪的是空空荡荡的洞穴里,连我的回音都没有传回来,一切到了这里,就好像停滞了一样。 “糟了,季孙一定是遭遇什么不测了!咱们得快点找到他!”我拉着祁天养的手,担心的说道。 这洞实在是太蹊跷了,连祁天养也有些烦躁起来,“娘的,我送你上去,然后重新下来找他。”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要!我不要出去,我要跟你一起。” 祁天养叹了一口气,“哎!你这人脑子不行,怎么还一副犟脾气!” 虽然说着我,但是他却已经拉着我一起前行了,小手电的光虽然不弱,却并不能照得到整个洞穴,人对无知的东西最恐惧,因此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住,非常害怕,却又不敢说出来,怕祁天养又要让我出去。 往前走了一段,祁天养突然对我说道,“停下来。” “怎么了?”我被他突然这么一句弄得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祁天养没有说话,自己抬脚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这次更加坚决的说道,“这里太诡异了。” “到底怎么了?”我虽然虽是都能感受到那股骇人的气氛,却不知道危险究竟在哪里。 祁天养狠狠的在地上踢了几步,我只看到他的动作非常用力,但是他的脚和地面发出的声音却小得几乎我都听不见。 “这里有什么物质在吃声音!”我吓得连忙往他身后一缩。 “吃的不止是声音。”祁天养说道。 “啊!!它们把季孙也吃了!”我就要哭出声来了。 祁天养这次坚决了许多,“不行,你还是出去!” 我虽然不想与他分开,但是我知道自己若是再跟着他,只会拖他的后腿,影响他去营救季孙,只好点头答应。 就在我们转身往回走的这一瞬间,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啊!!!”季孙的声音! 我和祁天养都顿时浑身一紧,我连浑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了。 “啊,季孙,是季孙,他有危险!快去救他!”我连忙对着祁天养说道。 祁天养一阵犹豫,又想继续把握送出去,又想折回去救季孙,我接过他手中的手电,“你去救他,别担心我,我自己出去。” 祁天养见我如此,也只好点头答应,毕竟季孙受到的威胁近在眼前。 他嘱咐了我一句上去后哪里都不准去,就在洞口守着等他们,便转身跑了。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洞穴之中,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心里满是恐惧,却欲哭无泪,只能强撑着,往洞口处走。 走了没有几步,我忽然听到了耳边有人在喊我,有些像是祁天养的声音,又有些像是季孙的声音,听不真切。 我立即转身,拿手电照了照,却什么都没看到,不由的心里还起了一阵毛,背后也冷起来。 这个洞据祁天养所言,是聚煞之地! 现在又这么邪门,一定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在这里面。 我又害怕,又担心祁天养和季孙,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恨自己这么无能,帮不了他们半分。 我决定还是原路出去,不再理会洞内的情况,走着走着,却又听到更清晰的一声呼喊,“方悠悠~~~” 真的是祁天养的声音! “祁天养!”我连忙应道,他也遇到了什么吗?是不是在等着我的救助? 这么一想,我立刻乱了分寸,扭着手电就转身,循着那声音去找他。 还没走两步,我就发现自己回头居然已经看不到洞口了。那洞口是从上面通下来的,有一些月光洒下来,远远的是能望到一个淡淡的小小的光圈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明明没走两步啊,怎么会变得漆黑一片?难道是月亮没有了? 这么想着,我又一脚踩空,身子直直坠落! 我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啊!救、救命啊!” 这次的坠落比之前的要迅速,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这洞这么蹊跷,现在我居然二次衰落,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也不知道落了多久,我总算是停了下来,扬起手电一看,只见似乎是掉到了一个密室里了。 四壁都是石头的,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下我绝望的几乎要哭了,若是祁天养他们不能发现我在这里,那我只怕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反正已经是凶多吉少,坐在这里哭鼻子也是死,找一找或许还能找到出路也不一定,于是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举着手电想四处看看。 手电扫了一圈,突然发现一面石墙之下,居然有一张石床,上面还躺着个人! 我简直不敢确定那是活人还是死人,吓得魂都要飞了,可是蓦然间,我似乎看到那个人在床上翻了个身。 我往后连退两步,稳了稳神,活人? 若是活人,只怕也是无意被困到这里来的倒霉蛋吧?那我岂不是有了盟友,可以联合他一起出去了吗? 这么一想,我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又拿手电对那人晃了晃,“喂?你还好吗?” 那人没有回答我,但是我明显的看到了他的身体又动了动。 如此,我便更加确信了,这是个活人! 太好了! 我缓缓地往他身边走去,“喂,你是不是受伤了?” 见他一直躺着,我猜测他大约是受了什么伤,便问道。 可是他还是没有回答我,又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这次,我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铁器碰撞的声音。 手电一晃,我发现他那人浑身都是链条。 哗啦啦的声音就是那些链条发出来的! 这人是被别人人为囚禁在这里的! 我心里一惊,能被囚禁在这里的人,会是什么人?不是穷凶极恶,大概就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 每靠近他一步,我的心就跳得更快一点,扑通扑通的,好像打鼓一样。 等到到他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他是背对着我躺着的,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头发都长得老长老长了,而且他的身上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铁甲,看起来怪怪的。 而那些发出声音的链条,居然不是绑在他的身上,而是穿过他的肩胛骨锁住他的! 这得是多么残忍的人才能干的出来的事! 不管这个人是什么人,一见到他遭受了这样非人的待遇,我的心里就对他莫名的燃起了同情。 而且,很奇怪的是,越靠近他,我就越发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让我放松警惕和心头的害怕。 我对着他又晃了晃手电,“喂,你怎么样?” 其实我是想问“你死了没?” 那人这次不止是没有发出声音,连身子都不动了。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甚至觉得他连呼吸都没有,胸口一丝起伏都没有。 “喂?喂?”我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拍他,只觉得他浑身的铁甲冷冰冰的,好像寒冰一样。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地转过身来,又带动的身上的链条一阵哗啦啦的响。 就在他翻身的时候,我发现那些链条,不止穿透了他的肩胛骨,还穿过他的手腕脚踝,全部都是穿透骨肉,也不知道他被这样囚禁多久了,那些链条似乎已经跟他的身体长到了一起。 我的身体都忍不住一阵阵发寒,心里也一阵阵的发指,到底是什么人在这样折磨他?就算这人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能想出这种法子折磨人的人,邪恶的程度也绝对不会比他低半分。 那人转了半圈,似乎有些困难,就顿住了。 我放下手电,想伸手帮她一把,刚刚伸出手,却发现他的脸已经转了过来。 那张脸,已经被胡子盖满了,还有满头的长发散落在脸上,遮得几乎看不清他的容貌。 可是从毛发间露出来的唇眉却是那么的熟悉! 祁天养!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人跟祁天养长得一模一样!正瞪着一双精光满射的眼睛,看着我。 嘴角似乎还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正文 78.满室金珠 “祁、祁天养?”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惊讶的问道,猛然间想起我和祁天养刚刚才分开,而且他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明明是衬衫牛仔裤,头发胡子都是清清爽爽的,根本不是这番模样! 眼前的人,虽然有着和祁天养一样的容貌,可是他的神态狡黠,笑容晦暗,和祁天养的阳光活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是祁天养。 我很快就确定了这件事。 本来我还抱着想要营救他的心,可是看到他的容貌之后,我的心中只剩下了害怕,都没有搞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和祁天养有什么关系,哪里还敢说什么救他的话,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在我发愣发傻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一只莫名伸出的手抓住,拉着我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我吓得连声尖叫,“谁?谁?!” “嘘,别叫,是我。”季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一回头,只见季孙手持匕首,一脸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重新见到季孙,我既激动又急于跟他说那张床上的人长得和祁天养一样的事。没想到等我将手指到那张石床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刚才那被铁链绑得死死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真的没有了! “怎么了?”季孙看着我的表情和动作,不由问道。 我微微张了张嘴,“那里刚才明明有个人!而且……而且……”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跟他形容那个人的容貌,因为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那么相似?! 而且那人被铁链几乎穿透了浑身所有重要的关节,看样子都被囚禁了好多年了,没死就算了,他一眼看到我,居然还是充满笑意的。 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季孙见我欲言又止,干脆自己走到了那石床边,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我愣了愣,更加不知所措了,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季孙的手上俨然是几根粗粗的链条! “这里怎么会有链条?”季孙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而我看着那熟悉的链条,两腿都开始发软了。 真的有链条! 我刚才不是幻觉,看到的都是真的! 可是那个人呢? 怎么会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天养呢?”季孙大概不知道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也就没有心思追问,他首先关心的还是祁天养。 我的脑子也轰隆一声,从对那个神秘男人的遐思之中回到现实,是啊,祁天养呢! “他去找你了啊!我们听到了你的喊声,就下来了,可是一下来就再也没有看到你了,后来,又听到了你的惨叫声,他就去找你了,让我回上面,谁知道我掉到了这里。”我忙不迭的跟他说道。 季孙满脸的惊恐,半晌没出声。 我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怎、怎么了?哪里出错了吗?” 季孙点点头,“我自从下来以后,就在四处查看,根本没有回去喊过你们,更没有发出过什么惨叫……” 季孙这么一说,我整个后背都开始发毛,“那……那声音是什么人发出来的?”一想到我刚才见到的那个神秘怪人,我更加害怕,“刚才……我在这石床之上,看到了一个人,那人,和祁天养,长得一模一样!” 季孙也被我的话惊住了,“那人呢?” “一眨眼就不见了,这些铁链,我看到他的时候,全都穿透在他的身体里,他好像被囚禁在这里了。”我越说越怕,“可是你一来,那人就不见了,我是不是看错了?” 季孙听到我如此说,连忙将我拦到身后,一边说道,“我走了这么一圈,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这里面诡异的很,我居然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 听他的口吻,简直连他都手足无措了,我更加的绝望起来,若是如此,那我们还有什么逃出去的希望呢? 祁天养,祁天养他现在在哪里? 一想到他,我越发的心慌意乱。 季孙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头,似乎有些痛苦,良久,他才松开手,拉住我的胳膊,“快走,这里头邪乎。” 不用他说,连我也感受到了。 “我们还得去找祁天养。”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的。 季孙点头,“唔。” 说着我们就往外走,临走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恍然间似乎又看到了那床上有个人影,我心里一惊,又晃了晃手电,却什么都都没有了,以至于我甚至怀疑刚才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你在看什么?”季孙问道。 “没什么。”我跟着他往外走着。 我们都掉落了两次,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在地下第二层了。 “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坑洞?”我一边走一边对季孙问道。 季孙皱了皱眉头,“古代达官显贵的墓穴一般都建在高处阳面,以求风水好,而特别显贵的贵族,又会在自己的墓中大做文章,为求死后在阴间与在阳间一样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修墓也会大费周章,甚至有往地下修地宫的。我猜着,这里可能是个墓。” “可是祁天养说了,这是个聚煞之地啊,若是达官显贵选墓,怎么着也断选个好地方吧,谁会把自己往这种煞地埋?”我反问道。 季孙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也想不通。”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那不知是不是出现在我的幻觉中的被铁链拴住的男人,脱口而出,“这里会不会是一个监牢?” “监牢?”季孙也被我的想法吸引了,他想了想,“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我看着刚才那张石床,床上的链条全是玄铁所制,固定在石床四角,正是囚禁人所用的。” “天哪,修这么大一个地下室,就为了关一个人,这人得犯下什么滔天罪行?”我喃喃自语,把这两天所经历的事串联在一起,脑海中有了个疯狂的念头,“你说,这里关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什么……” 我又绞尽脑汁回忆,“莲止?” “莲止?”季孙似乎也对这个名字没有了印象。 “对,莲止。你还记得何阿婆临死前指着祁天养喊出的名字吗?就是莲止,她当时很害怕,说是莲止回来了。后来阿适的爹也说祁天养很像一个人,只是他没有明说像谁。我刚才看到的幻觉,也是一个和祁天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被拴在石床上,玄铁链打穿了他的肩胛骨、手腕脚踝……”我越说越觉得那个怪人,也许就是莲止。 季孙蹙眉想了想,“若是你看到的人真的出现过,那确实很有可能,可是那人是怎么做到在瞬间消失的呢?”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声无息,我更相信那是幻觉。” 季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若是幻觉,那这里就更不能呆了,煞气若是聚集到一定程度,便能成形,你看到的那个所谓“人”,很有可能是煞气聚形了,当年那被囚禁在这里的人,饱受折磨,怨念深重,以至于这么多年,留下的怨念还能成煞,煞气还能成形。” 季孙这么解释,我虽然觉得很恐怖,但是却也解了心中的疑问,怪不得那“人”能消失于无形。 走着走着,我们看到了另外一件石室,手电筒照进去,居然不像之前那一间空空荡荡,反而摆满了箱子,堆得严严实实。 季孙也看到了,便说道,“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进去看看箱子里都是什么。” 我点头应允,随季孙一起走了进去。 他随手打开了一个箱子,只见里面金光闪闪,居然是一箱金子。 我和季孙都大惊,“怎么会有这么金子?快再打开一箱看看。” 季孙又开了第二箱,里面是满是珠翠,玉如意、珍珠玛瑙、祖母绿什么的满满的一箱。 我们又一一打开了后面的箱子,还有几箱金子,剩下的便是古董瓷器、宫廷古画等等,全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数了数一共有十六箱,我估算不出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只觉得琳琅满目,恐怕随便拿出去一件,卖了就够度下余生。 “什么人会在关着囚犯的牢房边上放上这么多金银珠宝?”我越发的云里雾里了。 正文 79.穿嫁衣的女人 季孙四处走了一边,突然从一个箱子中掏出了一个木盒子,那木盒子是红色雕漆的,上面雕着两朵富贵牡丹,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花纹有些斑驳,但还是显得活灵活现,非常漂亮。 盒子上还有一把非常精致的铜锁,只是那铜锁也被氧化得几乎失去了原色,成了绿色的。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季孙随便一拉,那锁就自动开了。 里头赫然是一方火红的红帕子。帕子四个拐角各缀着翡翠、金银、玛瑙、玉髓,全都雕成了兰花的形状,非常精致。 季孙将那帕子扯起,没想到那帕子看着颜色艳丽,早已枯朽,刚到季孙的手上,就化作了一团粉末,簌簌落下,只剩那四个不同材质雕刻的兰花,掉落在地上。 季孙连忙弯腰将兰花珠子捡起,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布帛化成灰烬,这些东西,只怕年代久远的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我看着那帕子的灰烬散落在地上,“我、我怎么觉得这些东西……有点儿像是古代女人结婚用的嫁妆啊?” 季孙看了看,也认同了我的看法,“确实有点儿像是嫁妆,这就更诡异了啊。怎么会有人把好好的嫁妆埋在地下?埋地下的只有陪葬品,这埋东西的人也不怕忌讳吗?” 我心里虽然也这么想,但是谁又知道这些珠宝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季孙还在检视着那些宝贝,我则是晃着手电筒四处查看,恍然间似乎看到黑影中有个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手电一晃过去,那影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一阵发毛,连忙拉住季孙的衣服,“你看到没有?!” 季孙警惕的抬头,“看到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我战战兢兢的说道。 季孙脸上也有些紧张,“我没有看到,我们快出去吧。” 他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我也猜到了,十有**我看到的那个红影,也是煞气聚成的人形! 想到此处,我害怕的不行,连忙跟着他一起往外走,经过刚才红影乍现的地方,我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冷意突袭,毫毛都竖起来了。 季孙显然也感觉到了寒意,将我护得更紧,“咱们还是不要乱看了,找到天养要紧。” 我也点头如捣蒜,这里太恐怖吓人了,若是真有古怪,现身了反而没有那么恐怖,可是全都是影影绰绰的出现一下就消失,根本都看不真切,若不是跟着祁天养这么长时间了,见过不少奇怪的东西,有些见怪不怪了,只怕我就要被吓死了。 走出密室,我和季孙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找不到出口,也没有遇到像之前那样的密室了。 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在这地下深洞之中走了很久,我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运动表,发现从我们出村子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 我两腿疲累,口干舌燥,中午在那老太婆的丧席上我也没吃什么,现在饥饿难耐,简直快要支撑不住。 季孙见我这幅模样,有些不忍心,弯下腰道,“悠悠,你是不是没力气了?我背你吧。” 我看了看他,摇头拒绝。 以前祁天养确实经常在我疲惫的时候背我,但是祁天养是半尸人,他的身体是没有知觉的,也不需要什么食物的补给,背着我,他不会感觉到负担和疲累,但是季孙就不一样了,他也是**凡胎,说白了,其实跟我一样,也许他比我强壮很多,但是一起奔波了这么久,其实他也一定很累了。 季孙以为我是忌讳男女有别,便也没有坚持,却可以放慢了脚步,跟在我身边。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没关系的,你在前面走,我跟得上。” 季孙尴尬一笑,便老老实实的又走到前面去了。 又走了一段,我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了,眼看着季孙已经把我甩了两三米远了,我正想唤他等我一下,胳膊却被一把抓住。 我连叫声都没有发出来,整个人已经摔落在地。 正想呼救,嘴巴已经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就这么被拽着在地上拖行起来。 这冰冷的感觉,让我觉得有那么一点熟悉,却又蹊跷至极。 没错,祁天养的身体也是冰冷的,可是他的手没有这么细嫩,这手上仿佛还幽幽的传来一股暗香。更何况,祁天养怎么会把我这么拖在地上行走呢? 这么一想,我的心头立刻发毛,这……不会是一只鬼手吧?若不是鬼,哪有人的手会冰成这样? 于是我拼命的挣扎起来,那手却越发把我捂得紧了。我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手电早就掉落在地上,此时我都快看不到那抹手电的光束了。我心里越发绝望,离那手电越远,就说明我离季孙越远了。 祁天养不见了,季孙也不见了。 我被一只陌生的手拖在地上走了这么远,我的眼泪都急得掉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拖着我的力量停了下来,我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却很快听到了耳边一声叹气! 叹气声! 天啊,这里还有人! 我吓得缩成一团,想说什么,又不敢,想看看抓我的人到底是谁,可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一抹微弱的光亮电起,莹莹的,弱弱的,半晌我才看出来,那是蜡烛的光,那光正在一点点朝我靠近。 我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那束光,才发现举着蜡烛朝我走来的,是一个女子。 确切的说,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更确切的说,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 她的身上是一袭红色凤袍,头上戴着满头珠翠,梳着很古典的发型,脸上的妆容也姣好美艳。 现在很多新人结婚,都愿意做成这种中式婚礼,是以有这样的装束出现,也不奇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随着她一点点的靠近,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 因为我觉得她跟那些新娘子看起来不一样,哪里怪怪的。 我有种感觉,她就是我刚才一不小心看到的那抹红影。 她诡异的出现,又诡异的消失,我确定她不是人! 她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低低的看了看我,又发出的低低的声音,“不怎么样啊。” 我吓得又往后缩了缩,“什、什么不怎么样?” 她发出一声嗤笑,带着重重的嘲弄,“你不怎么样。” 我心里一阵光火,却又不懂她的话是何意,便反驳道,“我不怎么样,跟你有设么关系?” 她冷下了脸,“跟我当然有关系。” 说着,她便吹灭了蜡烛。 我的双眼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你、你要干什么?”我的心头隐隐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黑暗之中,那女子又发出几声诡异的笑,清清脆脆的,说不上来的让人浑身发毛。 我几乎快要疯了,这种无形的折磨,比真刀实弹的来割我两块肉还要让人发慌。我完全猜不出这女人,或者女鬼,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哐啷”一声,我的眼前闪过一道寒光,我似乎听到了拔剑的声音,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因为这种声音我从来没有在现实中听到过,只在电视里看过。这个年代,谁会用剑?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猜测不错,那的确是一把剑被拔出来了。因为那剑已经抵到了我的脖子上。 那女人的声音又幽幽的升起,“你真的不怎么样,留着也没什么用。” “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取我性命?”我想着这女子就算真的不是人,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鬼,也要讲点道理吧? 女子又在黑暗中发出嗤笑,“你怎么知道我们无冤无仇,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说着,她把那把寒剑又朝我的脖子抵了抵。 我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想着也许下一秒就要被这个疯女鬼索命了,死也要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便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嘛要跟我过不去?” “干嘛要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死的不明不白,死也闭不上眼睛。”女子得意洋洋道。 正文 80.遁形 女子影影绰绰,并不答话,她的嗤笑声中似乎对我有万般嘲讽,我也能感到脖子越来越冷,有一瞬间的刺痛,我想她是不打算回答我了,因为她已经将剑锋刺到了我的皮肉里。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就在这时,一束强烈的手电光扫了过来,照射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 与此同时,我脖子上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方悠悠!”祁天养的声音传来的一刹那,我几乎要哭了! “救我~~~”我无力的喊着。 祁天养晃着手电冲了过来,“我不是叫你走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顾不上解释,想借着灯光找那个穿嫁衣的女人,可是身边空空荡荡,那女人早已消失了! 她是煞气聚成的,季孙说得没错! 祁天养见我四处张望,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将自他离开之后发生的所有事说了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说出那个石床上的男人。 我并不想隐瞒祁天养什么,可是我总觉得那个男人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我说出来,他一定会不计代价的去寻找其中的答案。 祁天养听了之后,呸了一口,连忙上来检查我的脖子,“这里煞气确实很重,可是居然能够聚形,真的是百年难见。可能因为你是女孩子,身上的阳气弱,所以它们总是挑着你欺负。”说着,他已经拨开了我的衣领,看到了脖子上的伤口,怒道,“草!小小煞灵,也敢出来作祟了!还敢动我的女人!当我是软柿子吗?” 说着,他便将我背起,对着空荡荡的石壁恶狠狠的吼道,“出来啊!” 一个黑影应声而出,祁天养对着那黑影就是一拳,那黑影却说话了,“别,别!是我!” 居然是季孙的声音!祁天养连忙收拳,“怎么是你啊?” 季孙跳出来,一眼看到我,总算是松了口气,“我跟悠悠走丢了,等我发现的时候,连忙找了回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直到刚才听到了你们的声音,我才找了过来。” 季孙听到我居然被一个煞灵拉住拖到这里来,并且差点就被那煞灵杀死的事,也是大吃一惊,“一般煞气能成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居然还能行凶杀人,这煞的本体,只怕不好对付。” 祁天养还是一脸怒火,“管她本体是什么,是人我就烧了她的肉身,是妖我就拔了她的妖筋,哪怕是神仙,我也抽了她的仙骨!” “哈哈哈~~~”祁天养的话音刚刚落下,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细碎的笑声,声音清脆,居然很好听。 我认出了这声音,就是那个穿着嫁衣的女鬼的声音! 刚才她对着我的时候,也总是这么笑,笑得我浑身发麻,不知所措。她虽然身体消失了,却居然并没有走! 现在她就隐藏在某个角落,看着我们三人在这里抓慌。 我突然意识到,她隐住了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因为她害怕我们,而是她想逗弄我们! 想到这里,我不由害怕起来,紧紧的抓住了祁天养的衣角,“我们出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祁天养冷笑,“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能出的去吗?” 我一阵心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孙也垂着脸,“煞气聚集,整个地洞下面已经没有方位之分,我们现在处在一个混沌的空间里,所以才会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最后都会绕回煞气聚集的中心。” 我吞了一口口水,“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得在这里等死了?” 祁天养白了我一眼,“谁跟你说我们要等死了,小爷我今天就破了那煞,看它们以后还敢害人吗!” 祁天养的话还没说完,那女子的笑声就又阴森森的发了出来,笑声中的嘲讽之意越发的明显。 祁天养有些抓狂,对着那笑声发出的方向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夹着尾巴有意思吗?有本事出来啊!” 季孙拉了祁天养一把,劝道,“别,她就是想激怒你,现在咱们不能乱了分寸,越乱,它们越会趁虚而入。” 祁天养撇了撇嘴,低头想了想,停下了对那声音的主人的咒骂,突然盘腿坐到地上,对季孙说了一句,“拉住方悠悠,站到我身后来。” 说完,他就开始低低的念着什么,抑扬顿挫,一会儿像是在吟唱,一会儿像在咒骂,连在一起听,有些神秘,也有些恐怖。 季孙低声道,“他在念咒,他身边方圆一尺见方,都在他的咒语保护之下,咱们靠进去,就不会有危险。” 我一听,心中大喜,更想不到祁天养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连忙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站着。 听着他念了足足有好几分钟之久,他却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且他自己似乎也被那段咒语控制了,眼睛紧紧的闭着,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入定。 我不由得害怕起来,又不敢去打断他,只能拉着季孙问道,“他怎么了?” 季孙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了奇妙的变化,眼前的黑暗渐渐退去,这洞穴之中,似乎有人在来来往往的走动,只是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看起来木讷的犹如行尸走肉。 他们似乎在搬抬着什么,细细一看,好像是一些箱子。 一看到箱子,我忍不住擦了擦眼睛,这才发现那些箱子,就是之前我和季孙在另外一间石室里看到的那十六个箱子! 我连忙捣了捣季孙的胳膊,他显然也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半晌才一拍脑袋说道,“我知道了,祁天养在念遁形咒!咒语起效果了,现在这些既是幻象,又不是幻象,是曾经发生过在这里的情景!” 我惊得张大了嘴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眼前的情景,让我更加的大惊失色。 那个搬箱子的队伍之中,出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正是那个穿红色嫁衣的女子!只见她虽然没有再穿着那身嫁衣,却一身华服,头上梳着一个大辫子,别着一根玉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货色,正在指挥着那些人左左右右的搬动着东西。看起来很是怡然自得,脸上还有甜蜜的微笑,只是眼神里流露出的古灵精怪,怎么也遮掩不住。 这些嫁妆是她的,这基本可以确定了。 可是这里为什么又囚禁着那和祁天养长得一样的人呢? 这一切简直是谜团重重,我怎么猜测,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就在这时,祁天养突然发出痛苦的一声,“呃!!” 随即身子也开始抖动,眼前的画面立即消失不见。 我连忙弯下身子来,扶着祁天养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 可是他的眼睛还是紧紧的闭着,身子却倒在了地上,开始痛苦的抖动。 季孙的声音就在这时从我的头顶传来,“悠悠,你看……” 我一抬头,只见眼前出现一张石床,石床边围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便是那个嫁衣少女,她已经穿上了火红的嫁衣,只是脸上却没有了之前那精怪劲儿,满满的都是愤恨。 而石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就是那个和祁天养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不知为何,他死死的闭着眼睛,就像是死了一般! 而少女身边的那几个人,正在用带着铁钩的链条,残忍的穿向他的身体各个重要的部位。 之前我见到那男人的惨状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居然目睹这惨状的形成过程,过程还如此残忍血腥,整张石床几乎都已经被那男人的血水晕开了,可是那少女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脸上的表情很怪,充满了恨意,可是那恨意之中,却又带着一些复杂,仿佛满满的都是不甘心。 那男人在眼前的画面之中,还不是我刚才看到的时候满脸胡须毛发,他这时候还是清秀英俊,头上拧着一个髻,身上穿着铠甲,仿佛一个刚从沙场归来的战士一般。 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像祁天养了!那铁钩最后从他肩胛骨穿过的时候,我看到他浑身都开始痛苦的抖动,再也忍耐不住,完全忘记了这不过是个幻象,离开了祁天养的保护圈,朝着那石床冲了过去,“住手!” 我冲进了幻境之中,那少女听到了我的声音,回过头来,一双锐利的眸子,如刀般盯着我。 正文 81.若兰 推荐票满1000加更! 我这才惊觉自己干了蠢事,回头一看,却根本看不到祁天养和季孙! 啊,在外面可以看到幻境里的情形,可是踏入幻境之后,却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了! 我着慌着想要往回跑,却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满手都是鲜血的抓着我,他刚才还在将铁钩插入那个和祁天养长得一样的男人身体里,现在又来拉我! 我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想挣扎又挣扎不开,与此同时,那个少女已经缓缓踱步到我面前,带着奇怪的审视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我这才发现,他们全都穿着长衫,分明是古时候的装扮,不由呆住。 “你是什么人?”少女开口。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便干脆不张口。 少女突然冷笑,回头对着还躺在石床上的男人轻启朱唇,“怎么,还闭着眼睛装傻吗?你的女人找到这里来了,你就算不怕疼,也不怕她死吗?” 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看了我两眼。 他居然不是昏迷!他只是不想睁着眼睛受这女人的侮辱,那些铁钩在他的骨肉里勾动他的血肉的时候,他根本就是清醒的,可是他居然一动不动的忍耐了下来!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 天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的眉眼,他的唇鼻,甚至连神色都和祁天养惊人的相似,若不是这一身衣服和祁天养的穿着打扮丝毫不搭嘎,我肯定要认错他们两人。 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对那少女说,“不要乱伤无辜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你跟我算就好了,我整个人都在这里任由你摆布,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少女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半分的舒坦,反而怒火中烧,不知何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对着他的胳膊就狠狠的插了下去! 血溅出来,那男人的森森白骨都穿过皮肉露了出来! 我看着都吓得要晕眩过去,可是那男人竟然还是一声不吭,就这么默默地受了这狠狠的一刺。 很快,他咬着牙,倒吸一口气,这才稳住了自己的声音,“放了她吧,一个陌生人罢了。” “莲止,你说过,决不对我撒谎的,可是你现在为了保住这个婊子的性命,竟然假装不认识她吗?”少女的嘴唇翕合,喊出那男人的名字。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莲止,莲止! 他果然就是那几个老人口中的莲止! 可是我又一阵迷糊,他们的穿着打扮,怎么看也是远古时代的人,那些老人,就算活上了一百岁,撑死也就能追溯到晚清,他们怎么会认识这个莲止呢? 而且,这少女的话,似乎对我有万般的怨恨,分明我是不经意闯入了这个空间来,才第一次和她直面相对啊,她怎么会认识我? “你够了,你已经残杀了九十九个无辜女孩了,非要逼着我承认她们之中有一个是我的爱人,亦或者你难道是想逼我承认,她们每一个都是?你是不是还想再杀第一百个?”莲止冷漠的看着少女。 少女似乎对莲止这种冷漠更加的受不了,越发的狂躁起来,“莲止,不要以为你说的这些话,能让我回心转意,我会在你面前杀了这个女人,管她是不是你的什么爱人,反正她碍着我的眼睛了。” 少女纤纤细手一挥,我便被一个大汉一脚蹬踹在地,紧接着便有一把长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感觉如此熟悉,不就是刚才那红影在黑暗中对我做的事吗? 我脑子里混混沌沌,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那剑砍向我的一瞬间,莲止突然喊了一声,“住手!” 少女白手一挥,那剑便停在了我的鼻尖,我吓得浑身是汗。 莲止居然叹了一口气,“人家说宁愿错杀一百,不愿放过一个,看来你杀了一百人,总算是找到了你想要的人,没错,就是她,我在战场上爱上的就是她,就是因为她,我不愿意娶你。我对她许下了山盟海誓,承诺了前世今生,再也不会看上任何一个女人,即使是你,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行。” 我完全懵了,战场上?爱上我? 公主?山盟海誓? 什么跟什么啊! 莫非这少女和这男人有婚约,这男人却辜负了她,以至于她因爱生恨,暴怒至此,不惜杀了爱人泄愤?而且听那男人所言,她已经杀了九十九个可能和这男人有关系的女孩了。 真的不敢相信,这少女长相甜美,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我犹自在这里发懵,那少女已经气得打颤,一个眨眼之间,她又握着她那把匕首,对着莲止的另外一根胳膊,狠狠的扎了下去! 我不敢想象那一扎会带来多大的痛苦,我也想象不出来,我不明白,我明明跟这个莲止素未谋面,他为什么要这么跟那个少女扯谎,把自己陷入那样的困境。 少女一刀下去,还不满意,又要刺下去第二下,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张口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男人说的话你也信?” 少女被我的话吸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匕首停在了离莲止胸口不到三寸的地方,狠狠的盯着我,“贱人,你说什么?” 我无缘无故的挨了她的骂,自然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好言语,“你真奇怪,这男人显然是对你分毫没有兴趣,你不找个地方悄悄的哭一场,忘了这样的男人,赶紧去找个心疼你的好男儿去,却在这里上演逼婚不成、反目成仇的戏码,不嫌掉价吗?你、你不是公主吗?又有钱又有权还年轻貌美,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滴?难道你有什么隐疾,怕自己找不到男人?莫非是……痔疮,肛瘘?不孕不育,生不了孩子?” 亲眼目睹了这少女的残暴无良,我怎么可能对她没有害怕,可是明知害怕也不会得到她的同情,我索性连珠炮一样的对她喝骂起来,没想到居然把她骂得愣住了。 她歪着头反应了半天,“你说什么?” “噗嗤”一声笑,居然是床上那饱受折磨,已经奄奄一息的莲止发出来的。 他笑得满脸通红,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话一般。 少女气得满脸通红,用匕首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你们……你们两个,在合伙笑话我?” 莲止虽然被铁钩钩在了石床之上,不能做出点头的动作,可是他的身体却微微动了动,仿佛在点头似的,“好像是的。”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了我,“你真有意思,是我遇到的最有意思的姑娘。” 听到男人对我这一番奉承,少女的眼睛都要喷火,“狗男女!在我面前就这样恶心,一起受死吧!” 说着,她便举着匕首想刺向莲止的头颅,莲止却大喊一声,“慢着!” 少女眼神里透出快感,“怎么,怕了?” 莲止眼神里晃着泪花,“是啊,我怕了,谁人能够不怕死?没错,我害怕得紧。” 少女哈哈哈大笑起来,“我当你铁骨铮铮,有多厉害呢!你终于承认自己怕了。我就喜欢看你这种害怕的样子。” 莲止又说道,“我不止怕死,我最怕的是你杀死我心爱的女人。” 少女暴跳如雷,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又对着手下的壮汉吼道,“杀了她!” 就在壮汉走向我的时候,她却又脆蹦蹦的喊道,“慢着!” 说着,她转头看向莲止,“你不是害怕我杀她吗?我偏不杀她,我慢慢的在你面前折磨她,让你随时随刻的害怕、担忧,永远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杀了她。我喜欢看你害怕的样子。” 莲止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一笑,少女没有发现,我却看到了:他刚才那些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他深知少女的个性,故意用激将法救下了我的命。 我倒抽一口冷气,完全不知道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若兰,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事,现在我都这样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莲止突然开口,声音温柔的发腻,连我都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是对他爱到极致生出恨意的少女呢? 原来她叫若兰,怪不得红盖头的四角挂的都是兰花吊坠。 “什么事?”若兰冷冷的看向莲止,脸上的冰霜却已经开始融化。 “我想跟她说两句话。” 若兰看了看我,一脸的恨意又升起来,却怒极反笑,“好,好,狗男女,你们临死前多多缱绻,记着最后的甜蜜,好在黄泉路上也走不安稳。” 我听着她这些诅咒,不由有些心神不宁,这得是多大的仇恨,要恨得这人连别人死后都不愿意放过? 可是我已经被一个壮汉推到了莲止面前。 我跪在地上,目光正好可以平视躺在床上的莲止,他和祁天养实在太像了,我有一刹那的晃神,几乎就要认错。 他却已经张了张嘴,示意我靠近他。 我不解的将耳朵凑了过去,只听得他微弱的声音,“用你胸前的黑珠,逃……” 正文 82.逃出 我一下子呆住了,逃?用胸前的黑珠?莲止是怎么知道我的胸前有那枚黑珠的? 带着万般不解,我伸手摸向了那枚黑珠,就在碰到黑珠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剧痛起来,仿佛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挤压着,紧接着,就被一只手拖拽而出,勉强睁眼一看,才发现拉我的人是季孙! 我出来了!从那个血腥恐怖的幻境之中出来了! 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我看到祁天养还躺在地上,他本就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此时一动不动的那么躺着,与尸体并无二致。 “祁天养!”我连滚带爬的挣扎到他身边,对着他喊道。 祁天养没有什么反应,季孙拉住我,“别喊了,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说着,他就弯腰将祁天养拉起,背到身上,又喊我离开。 我回头看了看刚才还在上演着幻境的石室,里面又恢复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了,那些景象都消失了。 我见识到了厉害,也不敢多做停留,捡起手电,跟着季孙便往外跑。 奇怪的是,之前一直对我们纠缠不放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此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背后再也没有那冷冷的嗤笑声。 我抱了抱自己的肩膀,拼命的跟着季孙的脚步跑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季孙在前面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只得也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问道,“怎么了?” “你看……”季孙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前方。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才发现我们居然回到了那间放着石床的石室! 我们跑了这么久,居然又回来了! 我心里感到一阵绝望,却不敢表现出来,此时的我们必须镇定,谁也不能惊慌。只有这样,才能安全的将祁天养带出去。 季孙皱眉道,“那个煞灵虽然不再现身了,也弱了很多,可是她还在我们的四周,影响着我们的判断,我们根本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弱了很多……?”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季孙问道。 季孙点头道,“没错,弱了很多。” 我想到那个叫做莲止的男人,最后使计策将我骗到他的身边,奄奄一息之下跟我说的那句话,“用你胸前的黑珠,逃……” 我能够从那个环境之中逃脱出来,也正是因为我听了他的话,伸手摸住了黑珠。 黑珠……这黑珠十有**是那股煞气的克星,我们可以利用它逃出生天! 我干脆将那珠子从衣服里掏了出来,直接挂在胸前,对着季孙说道,“我子啊前面开路,你凭着记忆告诉我应该怎么走!” 黑暗之中,季孙并没有注意到我胸前的黑珠,他虽然有些懵懂,但是还是照着我的话做了,紧紧的退到了我的身后。 “出门,往左。我们就是从那边掉落下来的。” “往前!” “右拐!” 随着季孙的指挥,终于,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斜坡! 那斜坡是通向上面的,虽然不知道到底通向何处,但是是离开这个诡异的地下第二层的! 我想都没想,就踏了上去,季孙也高兴地跟了上来。 爬到另一层平面之后,季孙又指挥道,“这次应该是往右,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就是从那边下来的!” 就在这时,我们的脚下,传来了一声声冷笑,刺耳而又尖锐,听得人毛骨悚然! 是那煞灵在作祟! “快跑,我们刚刚摆脱了她,别让她追上来了!”季孙对着我就喊道。 我们都拔脚狂奔,渐渐的眼前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我居然看到了我们跳下来时的那个洞口! 我激动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们逃出来了! 黑珠,黑珠真的有用。那个莲止,他没有骗我。 季孙将还是昏迷不醒的祁天养放到地下,双手托着我向上,“你先上去,然后我再托祁天养上去,你接住他就可以。” 我点头,踩着季孙的肩膀爬了出去,再一次呼吸到地面的空气,感受到地面的微风,我感觉自己简直是获得重生一般,从未这样九死一生过。 就在这时,我似乎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黑影闪过,有人在这附近! 我正想仔细看清楚那是谁,季孙却已经在下面喊道,“接住天养!”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祁天养的身子已经软绵绵的被他托上来一大半,连忙上前去拉住了祁天养的胳膊,吃力的把他拖了上来,于此同时,季孙也跳了上来。 可是等我再追着刚才的方向去找那个黑影的时候,那里空空如也,早就不见了什么人。 季孙见我张望,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有人跟了过来。”我忧心忡忡的答道。 “有人?跟踪我们?”季孙也有些惊讶,可是毕竟我们刚刚死里逃生,祁天养还生死未卜,我们也根本没有精力去管到底有没有跟踪我们了。 季孙又将祁天养背起,趁着月色,我们慢慢地潜回了村庄里,回到客栈的时候,阿适的母亲看到了我们,不由上前好心的问道,“哎哟,这小伙子怎么了?” 季孙是个老实人,完全不会撒谎的,我只好连忙说道,“出去逛了逛,带了几瓶啤酒大家找了个地方一边看风景一边喝了,这人一点儿酒力都没有,几罐啤酒就醉成这样。” 阿适母亲听了,扑哧一笑,“年轻人啊,不能喝酒干嘛要勉强自己嘛,快回去休息吧……哎……等等……我这里有山茶,抓一把茶叶回去,浓浓的给他泡上一杯,包管立刻就解酒。” 老人家太过热情,我也只好接过茶叶,道着谢跟季孙走到楼上的房间里。 将祁天养放下之后,我才真正的开始着急,“他这是怎么了?” 我摸了摸他的鼻息,他的脉搏,他的胸口,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其实这一切都是我早就预料到了的,可是我还是觉得绝望至极。 祁天养是半尸人,我们连怎么判断他的情况都不知道。 他只要不睁眼,就是一具活脱脱的尸体。 季孙也有些手足无措,在一边搓着手心,“悠悠,你不要急,要不咱们再等等,天养他……看样子便不是这般无福无运之人,一定能挺过这一关。” 我握住祁天养的手,眼泪就这么一滴滴的落了下来,再也忍耐不住,哽咽着说道,“他还不算无福无运吗?还是个婴孩就遭遇父母抛弃,被领养到祁家,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那祁家一门都遭人杀害,连他自己也……误打误撞被人炼成了半尸人,又经历这么多苦楚,现在……还这样了,若是他再也醒不过来……呜呜~~~”我越说越伤心,忍不住发出声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 一声接一声,我连忙止住眼泪,和季孙面面相觑。 季孙抬高声音问道,“谁?” “是我,阿适!”阿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我和季孙都身子一紧,“什么事啊?” 阿适笑了笑,“听我妈说天养喝多了?我来看看他。” 我压低声音对季孙问道,“怎么办?开门吗?” 季孙皱了皱眉,“开,不然他们要怀疑的。” “可是……”我指了指床上的祁天养,“他这样……会不会被看出来什么?” 季孙把祁天养放到被窝里,盖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等会儿你就说天养睡下了,跟他寒暄两句便赶他走。” 我连连点头,季孙已经去开门了。 阿适从门外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青草的气息,身上还有些潮湿,我不由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阿适笑了笑,“出去散了会步,刚回来就听妈说他喝醉了。你们喝酒居然也不喊我,不够意思。” 我连忙说道,“我们也是随便走走,谁知道他酒瘾上来了就要喝,这不,躺在那儿了。” “我听我妈说就喝了点儿啤酒?光喝啤酒不能这样啊,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我看看。”说着,阿适居然猝不及防,老大不客气的就掀开了祁天养的被子! 我们都没有料到他居然会这样鲁莽,完全来不及防备,他的手已经搭到了祁天养的额头,“哟,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病了?” 我脸色大变,刚想冲上去推开他,以免他发现祁天养其实没有温度也没有呼吸,却看到原本躺得死死的祁天养,直直的坐了起来,对着阿适说道,“我故意装醉,把你们所有人都骗到了。” 正文 83.祁天养的异状 为宝宝们加更! 阿适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不厚道,干嘛这么骗同伴?” 祁天养挑了挑眉,“我一向喜欢逗他们。” 我和季孙面面相觑,完全不知祁天养刚才到底是真的晕倒,还是装的。 季孙嘀咕道,“如果你是装的,那你明天必须背着我行动一天。” 祁天养古怪的笑了笑,“好啊。” 阿适笑了笑,“既然你是假醉,那我就放心了,不早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明天要是有时间,我可以带你们到山上玩一玩。” 祁天养点头,“好的。” 阿适这便退出了房间,直到他的脚步都听不见了,我和季孙不约而同的凑到了祁天养面前,“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我们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刚才一定是为了敷衍阿适,故意找出来的借口。 祁天养摸了摸脑袋,面露痛苦,“就是刚刚,你们开始吵闹的时候。” “你怎么会晕倒?”我接着问道,“你不是好端端的念咒吗,怎么一下子就晕倒在地?” 祁天养淡淡道,“那是遁形咒,我本来是想把那个煞灵逼出来现身的,没想到那个煞灵这么厉害,她转移了自己的灵体,却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重现了。” “发生过的事,可以重现?”其实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有搞懂。 祁天养点头,“没错,因为那个画面,太过血腥,太过残忍,所以那个场景也凝聚了许多的煞气,她牵扯出那些煞气,便也带出了当年的画面。” 看着祁天养淡定如云的神态,我不由试探性的问道,“你……你看到了那些画面了吗?” 其实我是想问他有没有看到那个和他长得极其相似的人,可是他却摇了摇头,“念咒引出形煞的人,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感觉到了当时的血腥,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回头朝季孙看了看,季孙抿了抿嘴,“我们看到……一个女人,在对一个男人用刑,而且……刑法极其残忍……” 祁天养哈哈大笑,“女人对男人用刑,刑法还极其残忍,十有**是因爱生恨!而且搞不好就是宫刑。” 季孙苦笑,“你这话前半句说对了,后半句倒不然,那女人没有阉那男人,用的是更残忍的手段。” 祁天养冷下脸来,“还有比阉掉一个男人更残忍的手段啊?好可惜,我没看到。我猜那个煞灵,不是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女人吧?” 季孙点头,“应该是那个女人。” 接下来大家就都没有说话了,季孙似乎和我一样,都不太愿意和祁天养吐露那个男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事实。 祁天养也没有追问,只是淡淡道,“那煞灵好生厉害,最后竟然封了我的心智,让我昏迷了那么久,对了,你们刚才有人助我醒来了吗?醒来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在牵引着我,把我从混沌中拉了出来。” 我和季孙都摇了摇头,祁天养的脸色这才开始变了,“不是你们?那会是谁?”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屋子里没有进来过第四个人了,该不会是那个阿适吧?我感觉他不是那种唐突的人,可是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行为却诡异的很,一上来就掀你的被子,他虽然并不想学习祖传的技艺,但是大家不要忽略了,他可是个高材生,高材生学什么都很快,也许他早就已经掌握了他祖上留下来的那些本领了。” 季孙却摇头,“不会的,不管他是不是深藏不露,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用什么手段,我一直就站在他身边,并没有感觉到他传递出什么力量,要知道,真的施法的话,周身都会有气流鼓动的。” 季孙说的东西我不懂,但是季孙这么说,我便相信他,因为他绝不会说任何没有把握的话的。 祁天养皱起了秀挺的眉毛,“不可能啊,那股力量,很强大,而且我觉得,给出这股力量的人,只是用了九牛一毛而已,他的实际力量强大得可怕……” 季孙四周看了看,“难不成,这个小村庄里还有什么高人没有露面?” 祁天养挠了挠头,“算了,反正他是拉了我一把,应该不是跟我们对立的,如此,我想他迟早会现身的,咱们静观其变,时间好晚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再细细商量。” 我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因为今天一天惊魂动魄,再加上奔波,我已经筋疲力尽,刚才因为祁天养没有醒过来,我心里憋着事情,一直都不敢疲惫,可是自他清醒,我心头的石头落地,上眼皮下眼皮便开始打架了。 季孙离开之后,我从行囊里找出两件干净衣服,抱着便往卫生间去洗澡。 阿适家的这个客栈,是面向旅客修建的,所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没有因为处在山村而设备落后,不止卫浴齐全,甚至还有ii呢。 迅速的洗了个澡之后,我披着浴巾便出来了,钻到床上之后,我觉得哪里怪怪的,看了又看,才发现祁天养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等我,而是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衣衫整齐。 我奇怪不已,“你不上来吗?” 祁天养摇了摇头,又对我笑了笑,那笑容很陌生。 不知怎么的,我的脸就红了起来,也许是我们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太久了,他总是用“他的女人”来标榜我,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也挺多,是以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简直有点像老夫老妻一般,我都快忘记什么叫做矜持了,是以刚才居然很自然的喊他上床。 现在他摇头拒绝,我才想起自己这种行为,简直是犯贱,哪有一个女人,洗的干干净净的这么喊一个男人上床的啊?这不是勾引人家犯罪嘛…… 一想到这里,我的脸越发的红了。 可是我的心头又莫名的失落起来,他……是不是厌倦我了呀?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 我这么想着想着,睡意全无,心里一阵失落,又怕被祁天养发现我的小心思,便偷偷的瞄着祁天养,却发现他正沉思着什么,根本一点儿也没有朝我这边看。 我心里由失落变作愤懑,一转身钻进被窝,背着身子睡下了,打算再也不理会这颗大头蒜! 可是他不上来,我又终究是睡不着,等了半天,他居然真的完全没有要上床的意思,我只好又转过身去,对着他喊道,“你是不是不打算睡觉啦?你要是不睡,我可要睡了,你把灯关上吧。” 祁天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盯着我看了看,眼神怪怪的,半晌才说道,“好,关灯了,我也要睡了。” 说着,他便把等灭掉,这才慢吞吞的凑到了我的身边躺下。 以往每次祁天养上床来,都会粘着我做些少儿不宜的动作,最后贴在我身边睡下。可是今天的他,不但什么动作都没有,整个身子甚至都离我远远的,跟我完全没有任何接触。 我心头的疑云一朵朵升起,心里不由奇怪,他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好色之徒变成了正人君子?这画风不对啊! 想到此处,我打定主意试探他一下,便转过身去,将身子贴在他胸前,轻轻的撩动着他的胸肌,“你昏迷了一下,难道脑子坏了吗?” 祁天养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似乎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他在逃避我的接触,可是他的声音依旧,“没有啊,你胡说什么?” 我心头冷下来,不想再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啊?要是不愿意,赶紧下去叫阿适再给你弄一间房,反正这里没注满客人,空房间有的是。” 祁天养沉吟一会,没说什么,我转身还想再说什么,“你不出去我出去……唔~~~”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他用双手抱住了头,将唇搂到他的唇边,狠狠的对上了。 正文 84.是他! 这吻热情似火,这吻缠绵悱恻,这是祁天养给我的吻。 可是我觉得这吻既陌生又干涩,总觉得非常奇怪。 就在我心头疑惑的时候,祁天养已经将我的身子狠狠的揉向了他的,这一刻,我们两人都在着火…… 就在火焰要爆发的一瞬间,祁天养突然顿住了,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睡吧。” 祁天养的声音里满是克制。 我万般不解的看着他,完全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把自己惹出火来,又戛然而止,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可是他偏偏就这么躺下了,而且背过了身子,不再看我,似乎是怕多看一秒,就会忍耐不住。 我从他的身后缓缓抱住了他,“怎么了?” 他有些忸怩的将我的手推开,“没有怎么,你累了一天,快睡吧。” 我从他的身上离开,也赌气背过身去,如此疲累的夜晚,我却因为心头爬满了心事,根本睡不着。 也不知道辗转到了什么时候,我终于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祁天养已经不在床上了,他坐在昨晚那把椅子上,正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着,而且正在打量我……更准确的说,是在审视我。 见我发现了他的目光,他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笑意,说不上来的怪,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我断定,我从未在祁天养的脸上见过这种笑,熟悉……是因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笑。 我搜肠刮肚的回忆着,到底在哪里见过这种微笑? 石洞! 石洞里的石床上,那个叫莲止的男人,他和祁天养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他的笑容! 我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颤抖的指着眼前的男人,“你……你……” 见我如此,他又笑了笑,淡淡道,“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 听他这么不阴不阳的承认了我的猜测,我浑身都发起抖来,昨晚上……想到昨晚上那些事,我恨不得一头撞死。 “你……你把祁天养怎么样了?!”可是我最担心的还是祁天养! 眼前的男人……确切的说,是莲止,我知道他的名字,他淡定而又沉稳,依旧坐在那里,像个尊贵的王者,“别紧张,他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睡着了?”我慌乱的问道,“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在这里面沉睡,你完全不必担心,我只是借用一下他的身体,等到该做的事做完了,我就会立刻离开,绝不会影响你们的……”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生活。” 被他这么一说,昨晚上在床上发生的那一幕幕,越发明晰的浮现在我面前,我羞得满脸通红,“他们说你是煞气聚成的形灵,你不该在他身上的,你这样……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昨天祁天养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告诉过我们,他在黑暗中沉睡的时候,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将他牵扯出来,现在闭着眼睛我也能猜得出来,那股力量就是面前这个人……不,这个煞灵的。 “你想干什么?”骂人我不擅长,说不到两句就词穷了,我只能询问着他的目的,渴望着立刻让他滚蛋,把祁天养还回来。 因为现在看起来,祁天养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这幅躯体,明明是祁天养的,可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很多事……很多事没有完成。”他的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他完成不了,只有我来了。” “他是谁?”我如坠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又笑了笑,却不再回答我饿的问题,“你很好。” 我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你、你可别想着就这么霸占着祁天养的身体,不然……我会请大师来做法,把你赶走,让你灰飞烟灭!” 我绞尽脑汁,也就找出了这么一句狠话,希望能够狠狠的威慑住他,没想到他却噗嗤笑了,“好,我等着。” 这是**裸的挑衅,我火冒三丈,却又知道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不敢发作,此时我多么希望季孙在我身边。 他的眼睛就像可以透视一般,已经把我的心思看穿了,“你似乎很抗拒我的到来,我在他的身上,只要我不想走,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的,你不要想歪点子了。还有……你们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为了寻找他的身世?不用找了,时机成熟,我会一一的告诉你们的。” “你……你知道祁天养的身世?” “祁天养?”眼前的“男人”嘴角又扯出一丝微笑,“名字不错。我不止知道他的身世……我还掌控他的身世。” 他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整张脸从笑容慢慢变得冷冰冰的,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满溢出来。 我猛地想起,在那个幻境之中,他和那个叫若兰的少女的对话之中,好像提及了他们双方的身份,那个若兰,不用说,光从她的装扮和骄横就可以看得出来身份尊贵,而他也喊若兰为公主,至于他自己,是在战场驰骋归来的。 难道他……他在他那个时代,是一个无敌英勇的大将军? 可是他又为什么会被那个刁蛮公主那般残忍对待?而且看起来,他并没有反抗。 他又为什么要违逆天意,来到祁天养的身上,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你……”我正张嘴准备再问什么,他却起身,直接欺身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一手按着我的背不让我动,另一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胸口柔软…… 虽然这种狎昵亲密,在我和祁天养之间已经发生过很多很多回,甚至更亲密的行为也不在话下,虽然眼前的躯体就是祁天养的,可是……这身体里的灵魂,不是祁天养,是一个叫莲止的男人! 心里不禁想着,是禽兽就一定会露出本来面貌,昨晚上我还没有怀疑他的时候,他在床上都能装作正人君子,并不动我,现在却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整个人都慌乱起来,立即开始挣扎,“臭流氓,你干什么?松开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莲止已经彻底松开了我,甚至还把我往一边推了推,和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而他的手上,赫然是一粒纯黑的黑珠。 伏羲珠! 原来他并不是轻薄我,而是来抢我的珠子! 本来,这珠子挂在我的脖间,即使我对它有种种猜测,也有破雪和小璇姐妹描绘过它神妙而强大的力量,可是我从未感觉过,因此也就不过把它当成了一个小小的饰品戴着。 可是昨天,我是靠着这枚珠子逃出那个鬼气森森的地下洞穴的!别人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最后我能明辨洞中的方向而不被那个叫若兰的煞灵迷惑,完全是因为这珠子! 是以我也已经初初感受到了这珠子的神力,对它不由珍惜而在乎起来,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人,不止抢了祁天养的身体,居然还要抢走我的黑珠! 我怒火冒三丈,若不是实力悬殊,简直想把这个人掀翻在地,狠狠的揍他一顿! “还给我,那是我的!”我狠狠的喊道。 莲止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的?”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不是我的我怎么会戴在身上?”我反驳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莲止,本身他就和祁天养长得一模一样,现在占用了祁天养的身体,除了有些神秘,他表现得也还算文质彬彬,谦谦有礼,再加上他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我的心居然总是怦怦乱跳,总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魔力,一股吸引人的魔力。 他听了我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将珠子递到我面前,“你可曾进入过珠子,看过里面的伏羲全境?” “什、什么?”伏羲全境?我有些发懵,这才想起,破雪似乎说过,这珠子的主人,可以进入珠子,在珠子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莲止问我有没有进去过,显然是在讽刺我,根本不是这珠子的原主人。 毕竟这珠子也是祁天养从老族长那里“偷”来的,说起来也算来路不正,我脸皮再厚,自然也不敢挺着胸膛跟莲止说,这珠子就是我的,更何况…… 莲止看起来和这珠子的渊源绝对不浅! 正文 85.不止我们三人 他还在眯着眼睛看着珠子,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样子非常入神。 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和祁天养的相似,真的不止是外貌,平时,祁天养显得有些轻浮,更像个大男孩,而莲止虽然看着也很年轻,那神态却似乎已经曾经沧海,但是,当他们认真的时候,神态一模一样。 我不由张口就问道,“你为什么跟祁天养长得一模一样?” 莲止看了看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我有些疯了,“你什么时候离开他的身体?” “不离开也行。”莲止又笑了笑。 我一下子愣住了,下一秒就火冒三丈,“你要霸占他的身体,你要把他挤走!你这个骗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莲止有些惊愕的看了看我,突然笑得开怀,“你真有意思。” 这个人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似乎对什么都不那么在乎,而他这种不在乎的样子,轻轻易易的就能把我激怒。 “你要是敢伤害他半分,我一定会让你追悔莫及。”我在莲止面前,做着无谓的威胁,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好笑。 果不其然,莲止对我的威胁也是不以为然,“哦?” 就在这时,门响了起来,我立刻想起身开门,莲止却对着我笑道,“记住,我是祁天养。”说着,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还想见到祁天养的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在威胁我,也是在控制我,我得配合他继续扮演祁天养,否则他就会让祁天养再也出不来!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答应他,他却已经把门打开了,季孙走了进来,阿适居然也跟着走了进来。 季孙还没说话,阿适已经开口笑道,“我刚刚和季孙说,准备到后山去玩玩,一起吧?” 我刚想说不去,莲止却已经应道,“好。” 我朝他看去,只见他将那枚黑珠攥到手里,放进口袋中,我咬牙切齿,思前想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阿适母亲做了些早饭给我们吃,莲止和祁天养一样,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我们一人喝了一碗稀粥,以及一些烙饼。 阿适的母亲还一直在边上劝着,“小伙子,阿姨做的粥好吃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外面大城市里总是瞎吃,哪里知道这些五谷杂粮的好处?我阿适在上海的时候,说是天天吃的好东西,可是瘦的不行哦,回来这几个月,天天吃我做的饭,你们看,小脸儿小胳膊可不都胖了起来哦?” 阿适脸色一红,拉住他母亲的胳膊就摇了摇,“妈,您别说了好吗?我们要走了。” 说着,他便对我们使了个眼色,大家赶忙起身,一起往外走去,阿适的母亲,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摇着头道,“这孩子,小的时候跟我亲的不行,现在连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出了门,阿适的脸还是红红的,“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妈就是这样,年纪大了,嘴碎。” 季孙笑了笑,没说什么,而莲止更是没有什么反应,阿适见没人在意,也就舒泰多了,嘿嘿笑了几声。 “你们去哪里,干嘛不带上我?”就在这时,一个少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家回身一看,只见阿珠嘴里叼着一个馒头,两手掐着腰,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们,“阿适,你自从回来以后,就整日的不甘心,也不好好跟着爸爸学东西,只要有外来的年轻旅客,就能把你的魂儿勾走。宁愿跟人家一遍遍的游历那片已经踩秃噜了的山头,也不愿意搁家里多呆半秒钟!” 阿珠连珠炮一般,对着阿适一通指责,阿适皱了皱眉,“够了,阿珠,你不就是想跟着我们一起去玩儿吗?用得着说这么一堆吗?爸爸都不管我,你倒是每天管着我,咱们一起得了,省得你总是这样。” 阿珠得意一笑,嘴里却已经不饶人,“谁想跟你一起玩了?再说了爸爸是不管你吗?他今天又去隔壁村子接活儿去了,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哪有时间再管你这不孝子?” 阿适撇撇嘴,好脾气的不再和自己骄纵的妹妹辩解。阿珠达到目的,也见好就收,不再说什么了,大家一路有说有笑,居然有种一群年轻人一起踏青旅行的感觉。只是莲止一直都守在我是身边,显得很沉默。 阿适便粘着季孙说话,季孙性子憨厚,最不会拒绝人了,阿适找他说话,他又不好意思装哑巴,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阿适突然对着季孙问道,“咦,你干嘛总是带着口罩?我们这山区虽然落后了些,但是空气可好了,口罩拿下来,多呼吸新鲜空气啊!” 季孙顿了顿,我连忙上去解围,“他有鼻炎,常年戴口罩,吸点儿东西就要打喷嚏。” “哪有那么多问题!”阿珠从一边蹿上来,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已经一把掀掉了季孙脸上的口罩。 拿掉口罩的一瞬间,阿适和阿珠都愣了愣,季孙也明显的慌乱了起来,连忙去捡已经被阿珠扔在地上的口罩。 看着季孙慌乱的模样,我心头怒火冉冉升起,对这个毫无家教礼貌可言的阿珠便发起火来! “你有教养吗?谁教你没事就掀人家口罩的?你经过别人同意了吗?” 阿珠愣了愣,又毫不避讳的看了看季孙脸上的刺青,冷笑道,“既然怕被人看到,又干嘛要学杀马特,往脸上纹这么多东西?” 看着她毫无悔改之意,甚至连一丝抱歉都不觉得,我越发的气了,简直想举手给她两巴掌! “你!”我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表达自己的愤怒。 “算了。”季孙却已经戴好了口罩,一把拉住我,“算了。” 见季孙好说话,阿珠更加的嚣张,“人家都不着急,你慌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再也忍不住,挣脱季孙的手,上前就要和阿珠理论. 莲止却走上前去,拦在我的身前,我以为他也要像季孙一样阻拦我,没想到他却笑了笑道,“小姑娘,悠悠说的不错,女孩子家家的,一定要有礼数,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去,道歉。” 阿珠愣了愣,嗫嚅几下嘴唇,终于转过身对季孙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季孙显然对阿珠的道歉显得有些猝不及防,“啊,没什么。” 阿适瞥了阿珠几眼,脸上尽是古怪,似乎对阿珠的道歉感到震惊。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还气势汹汹毫无悔改之意的阿珠,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听了莲止的话呢? “风景不错,大家继续啊。”莲止笑得醇厚,伸手让所有人前行,自己却站在路边,等我。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才压低声音问道,“你对阿珠做了什么?” 他笑了笑,“做错事总要受到惩罚的。” “果然是你动的手脚?难道你也能控制别人的大脑?”我想起小蛮和老徐。 莲止不以为然,“雕虫小技。” 我冷笑,“那对兄妹有些古怪,刚才阿珠朝季孙道歉的时候,阿适的表情很显然是察觉到什么了,了解妹妹的人莫过于哥哥,他一定知道自己的妹妹绝不会是轻易跟人低头的人。若是你自己暴露太多,被人发现了身份,到时候可别算在我头上。” 莲止伸手,似乎是想摸我的头,最终却停在了半空之中,终究没有落到我的头顶,“你挺聪明。” 发觉他的动作,我心头有异样升起,却又没说什么。 莲止又说道,“昨夜,可不止你们三个人在石洞。” 正文 86.杀了阿珠? 莲止这句话说出口,把我从纠结于他的小动作之中的神思完全拉了回来。 昨天我们从洞中爬出来的时候,我确实看到了一个人影,只是当时情况太过危机,我还没有仔细看,那人就消失了。 听莲止的口吻,他显然是知道那人是谁。我不禁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 “不要做无谓的猜测了,等会儿我会让那个人自己露出狐狸尾巴的。”莲止风轻云淡的说道。 阿适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峡谷,没想到深山之中,竟然还有这么壮丽的景色,初入峡谷,尚且觉得挺一般,可是走到里面的时候,突然一阵凉风吹来,很快便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拐了个弯,发现面前竟然是一道大瀑布,垂挂千尺,水势浩大,水花溅起,夹杂在空气之中,氤氲到人的脸上身上,在这炎炎夏日之中,带来了一股股凉爽。 阿适张开双臂,笑着问我们,“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季孙自从被阿珠掀开口罩,便不怎么愿意说话了,莲止点头道,“很不错。风水俱佳。” 阿适脸色微变,“听你说了好多次风水了,你是不是也懂啊?” 莲止微微一笑,“略懂。” 我看着他们两人对话,心里不断地琢磨着,阿适看起来活泼开朗,又阳光又健康,并不像那种藏奸之人,昨夜那个人影,该不会是他吧? 可是阿珠瘦瘦小小,更不像是能够从洞穴中全身而退的人,毕竟那个洞,将我和季孙祁天养三人都困住了,而且……到现在祁天养也不能算出来了。 “那你帮我看看这一块的风水如何?”阿适笑了笑道,“我爸爸一天到晚叫我替他找一块好地方,让他百年之后可以落葬,以便将来旺家族后人,我还没有找到这样大的地方呢。” 莲止朝四周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这是块好地方啊,葬帝王将相都不算差,你父亲若是能够葬在这地方,你家将来一定又旺又发。” 阿适默默点头,似乎很受教,“哦?这样的好地方,会不会已经被人占过了?” 莲止笑了笑,“观风望气,风水入门的知识,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不会看不出来,还需要问我吗?” 阿适嘻嘻一笑,“我其实是外行人,什么都不懂。我爸爸逼我学的。” “你好意思这么说吗?爸妈花了那么多心血……”阿珠不失时机的贬低自己的哥哥。 莲止不再说话,走到阿珠身边,对她笑了笑,她贪凉快,就站在瀑布下面的积水潭边,莲止双手一动,直接将她推了下去! 阿珠发出尖叫声,在水里扑腾两下,便再也看不到水花了。 阿适目瞪口呆,“你神经病吗?!” “这水里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若是有,你再不下去救她,只怕她要出事。”莲止一边笑,一边说道。 阿适眼睛都气得血红,却不敢再耽搁,跃入了水潭之中。 我和季孙也惊呆了,问莲止这是干嘛。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季孙,“会游泳吗?” 季孙狐疑的看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一直住在深山,除了狩猎,没学过泅水。” 我点点头,“我只在游泳池扑棱过。” 莲止笑了笑,“那很好,季孙,你在岸上等我们,方悠悠,你跟我下去。” 说着,他便推了我一把,我也掉落入水中,我虽然会游泳,但是从来也没有下过这么深的水潭,一阵紧张,腿肚子便开始抽筋,还没开始游,就已经往下沉去。 莲止却也已经跳了下来,他很快的将我拉住,带着我一起游了起来。 人家都说静水流深,站在岸边的时候,看着这深潭几乎静止不动,下来之后,果然发觉这潭深不可测。 要不是在水里不能张嘴说话,我铁定要对着莲止破口大骂,这人莫非有病?!好不容易借尸还魂,难道是为了再死一遍? 不过我很快就感觉到顶上一股水流强大的冲击力,轰隆隆的水声震得我耳膜都快要破裂了,眼睛也睁不开。 莲止伸手捂住了我的双耳,带着我艰难的穿过了这股激流。 很快我就发现顶上的冲力没有了,确切的说,是连水都没有了,我们登陆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已经置身于一个山洞之中,而身后轰隆隆的,正是那瀑布! 我立即明白,就在刚才,我们穿过了瀑布! 我惊讶的看着莲止,只见他轻车熟路,到处走走看看,不禁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瀑布后面藏着山洞?” 莲止抬眼看了看我,声音平淡,“因为这山洞是我的。” 我只觉得头脑一震,他的山洞?! “阿适兄妹呢?你要杀了他们吗?” 莲止轻笑,“他们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弱,不会被我推到水里就死的,尤其是那个小妹妹。” “阿珠?她……不是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吗?还说她爸爸的本事传男不传女……”我不敢相信。 “她爸爸的本事确实没有传给她啊,可是若兰给了她很大的能力啊。”莲止淡淡笑道。 “若兰?昨天那个女人?”我脑子轰隆一下,“昨天跟踪我们的人,是她!怪不得她不会在石洞里迷路,原来她被那个煞灵控制了!她是煞灵的狗腿子!” 我气愤填膺的骂道。 莲止继续往里走着,“煞灵?”他叹口气摇了摇头,“她很快就不是煞灵了,如果我们不及时制止她的话。” 我在他的话中听出了一股不祥的意味,“她不会……不会是要重新出现在人间吧?” 莲止点点头,“她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那一天。” “我们有办法制止她?” “你们没有。我有。”莲止皱起眉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神情中带着忌惮,“她若是冲出那些封印,人间必将大乱。” 我心里有些觉得莲止这是在夸张,那个女人,不过一介女流,就算她法术厉害,能够死而复生,当今朗朗乾坤,又能容她翻出什么大浪来? 莲止显然发觉了我的想法,“一千年前,她曾经发动了西部八国之间的战争,数十年间,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至少死伤百万,她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不管什么年代,她都能再次造成这样的动荡,因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是伏羲珠的主人。” 我一下子愣住了,“伏羲珠的……主人?” 我这才想起那珠子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那你拿着那珠子干嘛?” “现在跟你解释不了那么多。伏羲珠坚不可摧,我曾经试图过毁掉它,可是我失败了,就因为这个,若兰将我钉在玄铁链下数千年,若不是昨夜你带着伏羲珠闯入了结界,我还要痛苦的重复那个噩梦,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 “啊……”莲止说的话,我不怎么听得懂,却又能够隐隐感觉这之间一定有巨大的秘密。 而且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能得以从哪个洞穴出来,居然是我误打误撞的救了他,可是一想到因为他的出现,祁天养居然陷入了彻底的昏睡,我的心揪了起来,“这么说起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祁天养是我的……”我想了又想,终于开口道,“他是我的爱人,你把他挤出了自己的身体,我……这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莲止听到我对祁天养身份的肯定,脸上愣了愣,旋即笑了,“很快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恩将仇报了。快跟我来,我们把伏羲珠藏到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尤其是若兰,然后……杀了阿珠,她基本上就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了。” “杀……杀了阿珠?”我浑身一颤。 正文 87.莲止往事 1 “对,杀了她。”莲止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他看起来很冷漠,就像说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只鸡一条狗一般。 阿珠虽然有些刁蛮,但是没做任何出格的事,也就是嘴刁一点,何至于要了她的命?我恍然间觉得,眼前的莲止,简直和祁天养、阿年等是一类人,他们对于别人的性命,都看得很淡很淡…… 莲止的眼神锐利无比,看穿了我的每一件心事,“你还是不是觉得我在滥杀无辜?可是阿珠可不是无辜哦,她已经臣服于若兰,若是在若兰的指挥下,抢回伏羲珠,救得若兰出来,那时候,她就是若兰的左膀右臂,只怕到时候,死在她手上的人更多。” “你怎么确定阿珠是若兰的人?” 莲止笑了,“我在洞中,她有一次贪玩,无意闯入,便被若兰盯上了,天意所为,怨不得别人。” “那……阿适呢?”我胆战心惊的问道。 “他?他倒是没有被阿珠控制,只是……他一定也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你放心,很快他们都要露馅。”莲止说着,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立即将我拉到一边的拐角躲藏起来。很快我就听到了阿珠训斥阿适的声音。 “谁让你带那几个白眼狼到这里来玩的?那个人一定是有病吧,把咱们推到水里!” “要不是他把咱们推到水里,你能发现这个地方吗?”阿适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带着一丝在我们面前没有表现出来的狡黠。 阿珠顿了顿,“瀑布后面,居然有这么一个所在,我也没有想到。” “爸爸一直说这附近有一个帝王墓,爷爷穷其一生,他自己也耗了大半辈子都没有找到,我们都看过附近地势的风水,发现这一块有龙气环绕,我一有空就过来到处寻找,也一直连边儿都没摸着,没想到,这瀑布之后居然暗藏玄机!那帝王墓,十有**就是在这里!”阿适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你看,你天天叫唤着我不务正业,我这不是把爸爸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我心里一惊,阿适……那个看起来又老实又憨厚的高材生大男孩,居然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口口声声说这里是帝王墓,而莲止又说这个山洞是他的,莫非……他是个帝王? 是啊,那个若兰也身份高贵,貌似是个公主,公主打交道的人,肯定都是帝王将相啊,更何况那个若兰还一心一意的想要下嫁于他呢,他的身份不可能低贱。 我抬头朝他看了看,他正低头看我,我们的目光对上,不知为何,我感到一丝寒意,彻骨的,感觉这是一双复仇的眼睛。 阿适和阿珠的声音越来越远,他们朝着一个反方向走去。莲止便拉着我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发出一声冷笑,“若兰打伏羲珠的主意,也就算了,毕竟伏羲珠曾经属于她,这些凡夫俗子,真是可笑,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便一代接一代的去找一个连边儿都摸不着的东西。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就算得到伏羲珠,对他们也毫无用处。” 我已经基本确定了若雪和小璇说的关于伏羲珠的那些传说了,冷冷的对莲止说道,“你只记着伏羲珠中有强大的能量,可以满足一个人的野心,可是,你却忽略了那珠子还有一个神奇的功能,保人长生,服下珠子,长生不老,光是这一点,就能惹得全天下的凡夫俗子为之疯狂。帝王将相尚且三番五次的派方士术士到处寻找不老法术,更何况凡人呢?” 莲止沉默,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我看了许久,“也许你比我更能理解他们的想法。那么……你都已经得到了这颗珠子,也知道**凡胎服下它,便可以长生不死,为什么你只是将它挂在脖前,并不服用呢?” 我忍不住冷笑,“我对长生不死没有兴趣,一生都过不好了,还要生生世世的留在人世间受苦,想不开的人才会想活到寿与天齐。” “我就说,你很有意思。”莲止又笑了笑。 可是我心头突然一紧,我确实不想长生不死……可是……这珠子可以让祁天养起死回生啊!我如此弄丢了珠子,待到他清醒的那一天,会不会怪罪于我? 我心里这样想,自然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闷闷的跟着莲止走着。 莲止见我心事重重,居然主动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与若兰的过往,以及造成今天的一切的原因?” “想说你自己会说,不想说我问也没用。我不喜欢追在人家屁股后面问一些没有答案的事。” 莲止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爽朗而豪迈,“看来一切都是注定,我创造了祁天养,祁天养爱上你,你无意间闯入幻境救我出来,一切都是冥冥注定,这是一个循环……” “什、什么?”我整个人都懵了,满脑子只有那一句话,“我创造了祁天养,我创造了祁天养,我创造了祁天养,……” 莲止创造了祁天养?!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开口。 “你不是不喜欢追问别人吗?” “关于祁天养的事,难道我也不能问?你还用着他的身体呢!”我有些抓狂。 “他的身体?”莲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小姑娘,这是我的身体。” “你……你真的想霸占住他,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他再出来!你一直在骗我。”我愤恨不已,简直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莲止却说出了让我更加崩溃的话,“我从未霸占过他,也从未压制过他,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我完全懵了,根本不能理解莲止的意思。 莲止找了一块干净的地面,席地而坐,看了看我,见我不动弹,笑道,“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不坐下来好好听一下吗?” 我只好依他所言,坐了下来,可是对他的恨意却还是油然而起,简直不想听他的辩解。 莲止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空洞而深远,思绪似乎回到了很远很远的远方…… “千年之前,边境混乱。汉武大帝刘彻对西境三十六国的混战感到头疼,亲自出征平定之后,边境平静了几年,可是很快就再度陷入新的混乱。 而这次新的混乱,居然是一个女人造成。这个女人年方十八,却天资过人,是西夜国的公主,芳名若兰,传说她无意间得到了一枚神珠,叫做伏羲珠,得珠者可挟珠号令天下。 那时候汉武大帝在位,丰功伟绩令边境的附属国闻风丧胆,所有附属国都要每年朝贡,以求得大帝庇护,西夜国也不例外,老国王得知宝贝女儿获得至宝,第一反应就是让女儿将珠子交出,由西夜国使者带着珠子前往中原京城,将神珠献给大帝,让大帝对西夜国刮目相看,并赦免赋税。 可是若兰公主却野心勃勃的想要利用神珠夺取天下,不愿意再做臣服于人的受制公主,不止没有听老国王的话,还发动兵变,将老国王控制,自己掌握了实际的权利。 她广发邀请帖,甚至不惜亲自出使周边三十六国,试图游说各国联合,对抗汉武大帝。 列国虽多,却多为弹丸小国,有野心者不少,有野胆者却不多。若兰公主最终说服了八个大国的国王,与自己联合。 饶是如此,八**力也十分骇人,再加上边境人民悍野善战,又善马术,更有汗血宝马作为铁骑。 很快边境策反的消息就传到了京都……大帝自然不会让这等边境夺野的荒唐之事发生,他便在朝中物色悍将,发配边疆镇守。” “悍将……这悍将,是你?”我看着眼前遥遥回忆的莲止,小心翼翼的问道。 正文 88.莲止往事 2 莲止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变得深远,最后嘴角竟然带上了一丝诡异的笑,笑而不语。 我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一惊,想到祁天养想到自己都被他稳稳的捏到了手里更是不由得心里更加的烦躁。 “要说快说!” 莲止这才重新开口,说了一段看上去与上面毫无关联的话。 “与所有的帝王一样,汉武大帝寻求长生。派人到处寻访方士,最后找到了当时最著名的方士栾大。 汉武大帝赐列侯甲第,僮千人、乘舆斥车马帷帐器物以充其家。甚至还将自己最喜爱的卫长公主嫁给了他。 栾大被封为五利将军、天道将军、地道将军、乐通侯,风头正盛,一时之间无人能比,直到被汉武大帝发现栾大竟然是个骗子。 汉武大帝顿时怒火中烧,派人把栾大活活烧死,以泻心头之恨。就连卫长公主也是因此受到牵连被罢黜。就连她的儿子也不受喜爱。” “这汉武大帝也太过分了吧!”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的插嘴,“让卫长公主嫁人的是他,烧死卫长公主丈夫的人也是他。卫长公主自己有得选择吗?最后还待不见他们寡儿寡母。怎么不怪他自己当初眼瞎啊!” 古代的女人就是命苦! 我在心里想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妈决定她们嫁给一个怎样的男人,又因为那个男人而决定自己接下来的一生。 还好我不是生活在古代! 还好我遇到的是祁天养!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愣,然后匆忙了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第一次见面就被他那样对待,遇见了他之后身边更是遭遇了各种各样寻常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一件的怪事。 虽然他救了我无数次,但遇见他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相处了这么久了要我现在放弃他不管也做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有点乱,也许是惦记着祁天养的安危,也许是来自面前这个占据了祁天养身体的莲止的威胁,我止不住的心烦的看了对面的莲止的一眼。 这个时候才发现莲止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嘴角带着的笑容比刚才的更加诡异。 “你果然很有意思!”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说出类似的话来了。 一看到莲止,我就想起他占据了祁天养的身体,就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也不管他说这话的原因,直接开口说道:“当我没说话,你继续!” 莲止看了我一眼,继续开口说道:“卫长公主的儿子善战,世人皆知。汉武帝为了出兵的悍将更有气势,更能代表皇家威严,便派出被罢黜的卫长公主的儿子出征。你知道卫长公主的儿子名字叫什么吗?” “什么?”面对莲止的问题我下意识的回答,刚说完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自己干嘛要理他? 但还不等我再多懊恼一秒,莲止开口就说了一句让我感觉好像吞了一只苍蝇的两个字。 “莲止。”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叫莲止!说你自己的名字干、嘛? 忽然我反应了过来,刚才瞪他的那一眼还没有收回,顿时变成见了鬼似的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感情我刚才满脸不忿的抱不平的人就是他? 顿时我就感觉自己浪费了心情,自己竟然同情了一个抢走了伏羲珠,没事就拿祁天养威胁自己的人。 但是同时我对莲止的看法难免还是有了些微的改变。 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人成长起来会有多么的困难! 我看向莲止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而莲止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我的目光变化般继续说道:“等我率兵到达西境的时候,却发现若兰公主并未集结八国出征,反而先“攘内”,利用八国兵力,打压周边剩余小国,试图将三十六国吞并。” 我听得瞠目结舌。 若兰公主,就是昨天在石洞里遇到的那个煞灵? 不,不对,莲止说她很快就可能不是煞灵了! 石洞之中若兰的狠戾让我记忆犹新,想到昨天那把搭在我脖子上的剑,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感到了隐隐的疼痛。 如果不是莲止亲口说的,我简直无法相信那个为了莲止另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杀掉了九十九个可能是莲止心爱的女人的若兰就是这个野心勃勃意在天下敢跟男人争雄的若兰公主。 之前我还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因为爱而不得而发狂的女人,虽然可恨也挺可悲。但结果事实是她竟然是这样的可怕。 如果她真的被放了出来…… 我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阵发寒。 那样的女人不难想象她一定会变本加厉! 报复像我们这种跟她有怨的人是肯定,而且她那样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一定会想要卷土重来,生灵涂炭。 因为若兰的残忍嗜杀还有昨天差点就要杀了的事情让我实在对她升不起任何的好感。 “然后呢?”我问道。 拥有了据说能让人长生不死的伏羲珠的若兰是怎么变成煞灵的。作为将军出战的莲止又怎么会被困在石洞里? 我再次想起了莲止在石洞中,身体被铁链束缚洞穿的惨状。 “你见过真正的战争吗?”莲止却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一愣,电视里的战争我是看过,可是现实里,真的是没有见过,便摇了摇头。 “没有人愿意俯首称臣,将自己的国土家园拱手相送。若兰公主想要吞并三十六国自然是遭到了来自各方的反抗。我到达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莲止沉默了有半秒才开口说道:“尸横遍野,山上的豺狼和野狗都纷纷被血肉的味道吸引下来啃食没有人收拾的尸体。我们脚下的土地没有一片不是血液干涸后的红色。” “你可以想象那种满脸都是泪痕的女人和小孩麻木的在战场上一具又一具翻找着已经面目全非残肢断腿的尸体双手都沾染了别人的鲜血的画面,每翻过来一具尸体时发现那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的时脸上那种既高兴又失望的眼神吗?” 莲止这样对我问道。 说实话,我想象不出来,但那种心情我似乎能感受得到。 无比的希望想要找到自己的丈夫、父亲的尸体,好早日的带他回家下葬,不再遭野兽的糟蹋。心里却又带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 希望他还活着! 我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我不敢想象自己身处在其中,一具具的翻看着尸体,试图在其中寻找到祁天养或者我自己的父亲的样子。 那种哪怕只是想一想,我就感到了窒息,几乎崩溃。 “所以我决定谈判。” 莲止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也会是这样的人,会考虑到他人的死活的人,似乎也不会太坏。 我在心里想着,不知不觉间对他的感官又是改变了不少。 “然后呢?”我开始急切的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就在我准备和若兰公主谈判的时候汉武大帝发来了诏书。”莲止说道,他脸上的神情淡得让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如果能和谈就不要继续打仗。” 我听了不自觉的猛地点头,能不打仗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莲止接下来的说的话让我刚刚点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的头就那样的卡在了半空中。 “他想要联姻来阻止战乱,让我向若兰公主提亲。” 正文 89.莲止往事 3 为宝宝们加更! 莲止和若兰? 我呆呆的看着莲止,心中十分的震惊。但想想这件事又好像理所当然。 有这一层关系也就能解释若兰对莲止近乎于疯狂的执着了。 “所以,你去提亲了?”虽然是完全可以猜得出的答案,但我的心里还是难免的带着一点最好不要是那样的想法。总感觉被那样一个“我得到不到你的心就要囚禁你的人”的女人盯上,莲止也是蛮悲催的。 “我那时从未见过若兰公主又怎么可能对她有意?”莲止回答,“刚准备拒绝,后方汉武大帝又发来了一道诏书。” “他说什么了?”我很好奇,这个时候还发来诏书,难道是想反悔,不打算和谈,直接开打?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哪怕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莲止的眼中仍旧是流露出一丝厌憎的光芒。他的表情有些可怕。 “他只说他是我母亲的父皇。” “什么意思?”我不能理解就开口问道。 没想到莲止也和祁天养一样,白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笨?” 我被他突然的大声给吓了一跳,一时气上胸口,也就把对待祁天养那一套拿了出来,吼道,“我笨关你事啊!” 吼完我自己也觉得我笨了,居然承认了自己笨,也是……醉了! 莲止本来愤怒的神情也变得古怪,有点想笑但是又碍于心情和场面而忍住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我立刻瞪了他一眼。 莲止张嘴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栽到你手里了!” “谁?”我下意识的问道:“祁天养。” 莲止就露出了一个“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我当时就怒了,站起身也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抬脚就要走。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出一步就被莲止伸手拽了回来,一屁股重重的摔回到地上。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刚要骂他就听到莲止说:“我母亲在他的手里。” 沉重的语气让我顿时收回了嘴里的话。也终于是明白了汉武帝那句话的意思。 他是莲止母亲的父皇,莲止母亲的安危在他的手里。 我开始觉得莲止有些可怜,也感到了汉武帝的可恨。 莲止一家的命运都被他玩弄在手中,想杀就杀,让他出征就出征,遇到事情就拿自己的女儿莲止的母亲做威胁,根本就没有把莲止当成一个人看。 “太过分了!”我张嘴想骂汉武帝,可是看到眼前的莲止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那已经入了土死了都不能再死的人我再怎么骂又有什么用,难道能把死人骂活,让莲止当面教训他吗? 我张张嘴,准备把嘴里的话换成安慰莲止的,结果莲止却把我想说的话给抢了过去。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曾经珍惜的家人,恨过的人,都已经化作了时间与历史之间的一道飞烟。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还以为莲止是放下,可是当我望向他的时候却分明看到他眼中闪动着仇恨的亮光。 “我去提亲了。”莲止说道:“若兰公主当场就答应了,不过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是为什么。难道她就喜欢我这副长相?” 莲止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明显的自嘲。 我看着他,在石洞里我所见到的他有着和祁天养一模一样的面容。 一样的帅气,笑起来会带着些邪气。但是和祁天养不同的是莲止身上带着一种神秘让人琢磨不透却又忍不住的想要探究的气质。 这种气质对女人来说绝对的致命。 我不知道莲止在第一次见到若兰的时候是不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从在石洞里看到的画面来看,莲止当时的年纪也不会太大。 英武不凡的少年将军,金戈铁马,卓尔不凡,身为皇亲却波折不断的经历无疑又为莲止添上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这样的莲止若是不能吸引到几个女人说出来怕是谁都不信。 说不定她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呗! 我这样想着但却不想回答莲止的提问。让他自己去慢慢想去吧!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我这样对他说道。 莲止笑了一声。 “你就很好猜的!不对。”他又补了一句,“你是根本就不用猜。” “你才不用猜,你们全家都不用猜!”我朝他瞪大了眼睛,当我听不懂他这话不是在说我蠢就是在说我不是女人吗? 但莲止似乎是没有跟我闹的心情。他目光微沉,接着说道:“我以为这样就能停止战乱。就和她一起准备起了婚礼,结果……” “她没有真正放弃?”我猜。 莲止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没想到你还聪明了一回。” 我刚刚还得意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哼”了一声:“都说了,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是啊!”莲止苦笑了一下,竟然没有反对,“在筹备婚礼的时候若兰公主竟然还在联系三十六国国君,想要借婚礼开一场鸿门宴,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女人…… 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若兰了。同为女人,我却是完全都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征战天下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从石洞里的表现不难看出她对莲止的爱都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准备战争?违背了莲止与她和谈的最初目的。 这难道不是一种背叛吗? 我不懂。 “她成功了?”我问道。 莲止摇头。 “既然我发现了这件事情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做。我上前线将若兰的兵马拦住并且将让其他三十六国前来祝贺的人马都赶回去。” 听到莲止这么一说我心里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是一紧,想到了莲止在石洞里的惨状,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若兰,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莲止反问,“她把我抓了回去,并且将我带来的兵队全部一网打尽。” “这么强?”我很意外若兰的强大。 要知道当初莲止的目的就是以战止战的,结果就这么容易的就给若兰一锅端了? “很强,但也不尽然。”莲止的神态间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骄傲,从他的表情中我感觉若是和若兰面对面的交战结局也许还两说。 “那时候所有的将士都以为我与她要成亲了,自然不会有多防备。有心算无心,她赢了。” 战争从来只讲究胜败,虽然输在了不够阴险上,但对输赢莲止还是很坦然的就承认了。 失去了兵马的莲止还怎么和若兰抗衡? 我想象不出来只剩下孤身一人的莲止在若兰的手上究竟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然后呢?”问出声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声音里的紧张。 我竟然在为莲止担心?开什么玩笑! 可是我很快又想到石洞里的那一幕,难道因为这件事就…… 莲止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说道:“她把我关了起来,不过只是关着。” 我听完再次松了口气。 还好! “大概关了有半年吧!”莲止说道,听他的语气我完全听不出那个被关起来的人是他。 我不由得有点佩服他。 谁要这么对祁天养,估计祁天养提起来都会一脸恨的牙痒痒吧! 这样想着,想着祁天养那咬牙切齿的神情,我忽然就笑了出来。 莲止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那分明是在问我是不是有病的意思。 “我就是在幸灾乐祸,怎么着!”大概是说了这么多,让我潜意识的感觉莲止并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人,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跟他顶起嘴来。 莲止没有根本计较,反而是笑道:“如果这就是灾难的话,那也是不错!”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立刻就咯噔了一声。关禁闭半年而已,和在暗无天地的石洞里被铁锁穿身比起来可不是不错? “对、对不起!”仓皇之间我竟然向莲止道了歉。 这让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更别提是他了。 “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莲止说道,又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不过对他就说不定了。” 我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说的说祁天养,张嘴就反驳:“我才不会做对不起祁天养的事情!” “这样啊!”莲止听完竟然一脸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气结,看着他半天竟然都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决定绝对不要和这家伙再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莲止见我这样,话再次回到了正题上。 “半年后她来找我,说只要我和她成婚就既往不咎。” 正文 90.一丝神识 “她还要和你成亲?”我也是无语了。 任谁把一个人关了大半年,再跑过去跟被关的那个人说我要你娶我那都是会被当成脑子有病吧?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觉得若兰的脑子有病,但同为女人,我想了想,又想了过来。 若兰她到底是太自信还是太爱他呢? 我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莲止。 这样的若兰让我想起了李晓倩,同样是为了一个自己所爱的男人做出了让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爱而不得真的就是件这么可怕的事情吗? 让人变得都不像自己。 不是,不是这样! 我忽然摇了摇头,我怎么能把若兰和李晓倩想在一起呢? 李晓倩纵然有错那也是后来的改变,以前我所认识的作为朋友的她并不是那样的。后面被人操控心智大变也有身不由己的因素在里面。而若兰所做的一些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她们更是不一样的人! 这样想着的我竟然更加感觉到了若兰的可怕,我怕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以为她所做过的一切事情有任何的不对。 心里对若兰的忌惮越深我就越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只有越了解才越有可能想出对付她的办法。 现在祁天养已经和莲止扯上了关联,不能让她再伤害祁天养! 闭上眼,看到那画面之中将被锁链洞穿的人由莲止变成了祁天养,我睁开眼后的眼神就愈加的坚定。 不能让她伤害祁天养! “你答应了没有?”我对莲止问道。 “没有。”莲止的回答毫无迟疑,“我答应与她成亲就是为了停止战乱。既然她根本就没有止战之心,仍旧觊觎天下,我也就没有了非与她成亲不可的理由。” 我眼睛一亮,对着他的肩膀就是大力的一拍。 “干得漂亮!” 莲止看了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眼,然后伸手把我的手拿了下去。 那眼神虽然没让我看出嫌弃,但我还是感到了不高兴,愈发的想念起了祁天养。要这时候的是他恐怕会把我拉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再做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你觉得她会那么容易就放弃?” 莲止的声音让我从想象中逃了出来,想起自己刚才所想的脸上就开始发热,但看着莲止的那张脸,想到那是祁天养的身体。心里就开始了想念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委屈。 “当然不会!”我强压心里的情绪说道,那是用脚丫子想都想的出来的事情。 “她有年轻和容貌,她有智慧和权势,她有传说中可以掌控天下的伏羲珠。她想和我联手统一西境然后鹿逐中原。”说着这些让大多数男人听了都会心惊肉跳激动不已的话,莲止的语气中竟然没有半丝的波动。 “你没有答应?” 虽然莲止现在的处境已经说明了答案,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想问,想想曾经见过的若兰的脸,还真是对得起美女那两个字。 而权势和美女,对男人来说只怕是天底下最大的诱惑了。 莲止的目光变得嫌弃,似乎很反感这件事。 “没有。”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无止尽的战争只会让更多的百姓陷入无边黑暗,让各式各样的家庭破碎,让好男儿战死沙场……” 我这才想起来,莲止的也是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 并且的他的破碎来自于他的父亲被他的外公活活的烧死。 只怕莲止是打心里的憎恨着权势这种东西的吧! 我猜测着,如果真是这样,也不难怪那样强势的若兰公主,一直到死都得不到莲止的心了。 “我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就骗她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不可能再接受她。”说到这里莲止语气中带上了叹息似乎还有些愧疚,“可是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放我离开,反而逼问我那个女子到底是谁,我说不出,她就让人搜寻西境之内所有我曾经接触过的女子,一个一个带到我的面前,哪怕我说不是她也要杀掉。” 莲止话里透露出的信息让我心惊,哪怕我其实早已经从莲止和若兰的对话里知道,可是现在再次从莲止的嘴中得知这件事情还是不由得感觉胆寒。 “那可是九十九条无辜的人命啊!她怎么可以!” 莲止立刻就冷笑了一声。 “你都差点成第一百条了,怎么不可以?” 我惊愕的呆住了,如果当时不是莲止告诉自己用伏羲珠,我真的就成了那第一百条。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再次看向了莲止,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发生的时候你也都看到了。”莲止说道:“她不想我与那所谓的心仪女子在一起就将我带到了石洞里。在石床上用锁链把我锁住。” 自己得不到也就不让别人得到,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心态。 想想我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那样的世界简直太可怕了! 好在的是这种事情不止需要想法还得有执行能力。也就是当时权势滔天,志在天下的若兰公主能将身为皇亲的莲止这样了。 想到这里我就忽然发现有一点十分奇怪。也没来得及多想张口就问道:“你被若兰公主关了半年,带去的士兵全军覆没,她还花时间去找了那九十九个女子。中间那么长时间,汉武帝就没有派人来找过你吗?” 莲止失踪个一天两天不会有人怀疑,一两个月若兰公主也能对外说他是病了。可是那么大批的兵马就这么被一网打尽,那动静不可能小,不可能没有人察觉到不对而传回消息给汉武帝。 这两地之间就算隔的再远,调动兵马再需要时间,也不可能半年多都没反应过来吧? 我等待着莲止的回答,莲止对这个问题的回答,竟然是沉默不语。 而且我感觉得到在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了起来,几乎都快要令我喘不过气。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问错了问题,汉武大帝派出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外孙,又直接下了两道诏书让他与若兰和亲,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再回中原的意思,哪里还会再派人马救他? 我只能硬着头皮,用尽全身力气尽可能的再问一个问题,借此转移话题,“那、那你自己没有想过要逃吗?” “怎么逃?”莲止讥诮的问道。 转移了话题,周围的空气似乎没再那么压抑了,但我彻底的被莲止反问住了。 是啊,怎么逃? 那个血腥的画面再一次的在我的眼前浮现。 身上被锁链穿过,血水流淌了一地。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痛苦的折磨,哪怕只是随便动一下都会让这痛苦加剧。 哪怕是这样的莲止,若兰公主都派人看守着。 这样的他怎么逃?他怎么可能能逃出那样一个鬼地方? 我很想同情有着这样非人遭遇的莲止,但一看到他看着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不由得怒从心头来。开口质问道:“你不是说逃不了吗?那你现在是怎么出现在我的面前,跑到祁天养的身体里的?” 对啊!他是怎么跑到祁天养的身体里的? 这个问题没问到莲止,反而是先把自己给问到了。 我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莲止。 就算他是死了成了鬼,那在石洞里见到的若兰公主的煞灵,也显然是没准备就这么放过他的。 为什么若兰公主的煞灵只能被困在石洞里出不来,而莲止却能附在祁天养的身上?为什么祁天养和莲止会有一模一样的容貌?为什么我会进入那幻境里去? 我所看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我回到了过去还是他们一直在不断的重复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问题在我的脑海里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问得我自己头疼欲裂。我很想问眼前的莲止,但张开口我却不知道要从哪个问题问起。 最后我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听到自己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逃不了。” 莲止的神情变得肃穆。 他在我的眼中变得越来越神秘。 但是听到莲止的声音,我似乎有了一种那层神秘的面纱即将要被摘去的预感,心脏就不受控制的猛然跳动了起来。 “所以我用父亲教我的术法,分了一丝神识游离在外。”我听到莲止的声音在这空间里不断的回响,很空洞。 我一个字都不敢错过的听着,甚至于都已经完全忘记了呼吸。 “如此死后,我便还有机会可以复生。” 正文 91.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死后复生? 我听到莲止的话被狠狠的震惊了,长生不死和死而复生,是多少不惜付出一切都要达成的事情。祁天养一家,都是因为那据说藏着长生不死的秘密的册子,而遭遇了如此的横祸。 用父亲教他的术法死而复生?不是说栾大是个骗子吗? 我在心里想着,但也不敢把这话直接给问出来。毕竟栾大是莲止的父亲,而且看上去两人的感情还很深厚的样子。 “所以呢?怎么样才能死而复生?”我想到这里心里顿时就是一紧,“你不是要一直占据祁天养的身体吧!” 虽然祁天养已经算是个死人,但只要还能动还能走在阳光底下,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算是活着。 就算对莲止改观不少,在我的心里他永远不可能比祁天养更重要。 莲止笑着看着我。 “我早就说过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你不是他!”我张口就说道,我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也不想去理解,他和祁天养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在心里分得清清楚楚。看着眼前占据着祁天养的身体,与祁天养有着同样容貌的莲止,我的心里忽然产生的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感。 我害怕再也见不到祁天养! “你要敢对他做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面对着莲止,我就算是放狠话也都透着一种无力感,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只能狠狠的瞪着他。 我不想失去祁天养! “我会把他还给你的。”莲止用一种复杂好像带着一种怪异的羡慕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安慰,但心情也是奇怪的平定了不少。就算心里不断的将眼前的莲止和祁天养分开,但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将他们联系起来,毕竟他们俩长得一模一样。 “你和祁天养到底是什么关系?”深吸了一口气,我目光灼灼的看着莲止,这次我一定要问出答案! “若兰对我的动作有所察觉。我死后,她为了防止我的复生,将我埋葬在聚煞之地,也是那个石洞里。”莲止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死亡,“千年之后我分出的那缕神识终于找到机会回归,凝聚在我的尸骨之上,结成胎形。” 我听到这里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声。 若兰公主和莲止之间的事情发生在过去,千年之前。现在的千年之后,莲止的神识附在尸骨之上复生,重新变成胎儿。 当年还是一个婴儿的祁天养就是在这里被发现。 那岂不是说! “你……祁天养……他……”我竟然一时组织不出来用词,脑子里一片的混乱。 “我说过的。”莲止神态认真的对我说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那祁天养呢?”我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对我来说莲止只是一个活在千年以前的人,祁天养才是日日夜夜的每天跟我生活在一起,每次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已经成为我的生活里的一部分的那个人! 莲止的脸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让人愈发的感觉神秘。 “天生天养,不知自己的身世,被人收养长大遭遇横祸后与你相识。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世又带着你来到这里,误入石洞。你又误打误撞的进入了一千多年前的幻境,不止将我救出还让若兰误认为你就是我的心上人。而你也确实是‘我’的心上人,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 这是一个超越了时空的循环。 祁天养因莲止分出的那一缕神识而生,又因伏羲珠遭遇横祸遇到了我,我们为了探寻他的身世来到了这里又遇到了莲止。 我意外穿越了千年前是因为伏羲珠吗? 我大脑里一片的混乱,这个念头一闪即过,我也没心情去留意。 是伏羲珠将我们带出了石洞,逃离了煞灵的追杀。也让莲止逃脱了困境,附在了祁天养的身上。祁天养又本来就是他的尸骨和一缕在外的神识而生。 乱了,都乱了! 所有相互牵连的关系让我开始头疼。 一切似乎都形成了一个循环。 如果不是身处在其中,我也会像莲止所说的那样觉得很有趣。 可是被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绕在中间,我只感觉到无比的混乱。只能死死的抓住一个问题,抓住了莲止的衣角。 “祁天养会回来吗?” 祁天养的一切本来就是莲止的,如果莲止不愿意,那祁天养岂不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来,目露渴盼的看着莲止,想让他给我一个答案,甚至都带着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哀求。 莲止抿了抿嘴唇,这一次他并没有伸出手拂开我。 “我会让他回来。他就是我的一部分,我离开之后他也会恢复前世的记忆,完成接下来需要完成的事情。” 听完这些我松了一口气。 前世今生就是莲止与祁天养之间的联系。 莲止是祁天养的前世,祁天养是莲止的今生。 现在是今生,过去的就应该过去。 我心里忽然为莲止感到了悲哀,好不容易重见了天日,结果又要把身体让回给另一个“自己”。 不过即便是如此,我的选择只会是祁天养。 我所在意的那个人只是祁天养! “谢谢!”我不知道该对莲止说什么,只能从嘴里干涩的说出这两个字。 我面前的莲止并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像是满足的笑意。 然后他就向我倒了过来。 “祁天养!”我连忙的叫道,扶住了他,却发现他的双眼紧闭。 “祁天养!祁天养!你快醒醒,祁天养!” 我心里一急,不停的拍打着祁天养的脸。 可是他就像是昏迷了一般,无论我怎么拍打他都没有半点的反应。 冷静!冷静! 我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可是本来就已经死去的祁天养那冰冷的身躯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慰藉。 就在我都开始有些绝望的时候,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入我衣内的手,在我的胸前戏谑的揉捏了起来。 “祁天养!” 惊喜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看到面前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带着不羁笑意的眸子正是我所熟悉的祁天养! 巨大的喜悦将我淹没,可是仍在胸前作乱的那只大手,却让我又惊又怒面红耳赤,伸手就要把祁天养推开。 “混蛋!”我重重的锤了祁天养的肩膀一下,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委屈。 祁天养抱着我,把手放到了我的脑后,轻抚我的头发,只是一句话就差点让我泣不成声。 “我回来了!” 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我恨恨的拍打着胸口,可是又舍不得用太大的力气。而且我也没有多大的力气,拍了一下就一把抱住了他。 “嗯,回来就好!” 祁天养不过是离开不过一两天的时间,我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哪怕是现在紧紧的被祁天养抱在怀里,也感觉格外的想念。 “哦?看来我不在你很想啊!”祁天养意味深长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他咬住我的耳垂,让我的身体一颤………… 等到事情办完,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衣衫不整的被祁天养抱在怀里,恨恨的瞪着他。 “祁天养,你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 祁天养的嘴角一勾,“你的意思是不在这种地方就可以了?” 我立刻大变了脸色。 “就算不是在这种地方也不可以!” 可是回想起曾经的那么多次,这种话怎么说怎么无力。 祁天养笑出声来,伸出帮我整理起了衣服,那动作温柔细致让我还没来得及升起的怒火全部都熄了下去。 “走吧!”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道。 “去哪?”我问。 祁天养的目光幽幽的。 “我已经想起来了过去的一切。现在,先去把伏羲珠藏到若兰拿不到的地方。” 正文 92.七彩神柱 为宝宝们加更! 祁天养在前走着,告诉我这个山洞是莲止那一丝神识游离在外之时,为了躲避若兰公主的追捕,发现的藏身之处,因为实在隐秘,并没有被任何人找到。 我看了看四周,不由笑道,“废话,深山之中,潭水之上,瀑布之后!任谁也想不到里面会有个山洞啊!” 越往里走,我越发的发现这个山洞简直光怪陆离,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光是它的位置,就已经让所有人大呼鬼斧神工了,而山洞里的各种钟乳石,也是巧夺天工,简直不像是大自然能够孕育出来的神妙。 我毕竟没见过,还是贪玩,跟着祁天养一路走,一边还要到处看。 “又不是来夏令营,你能走快点儿吗?”祁天养不耐烦的对我喊道。 听到他的声音,虽然是在骂我,但是我心里居然暖暖的,是啊,祁天养回来了!那个我熟悉的祁天养回来了! 我走上前去,跟他并排赶着路,他见到我追上来,先是瞪了我一眼,很快又忍不住从眼角眉梢溢出笑容来,顺手便将我的手牵了起来。 他的手虽然没有温度,还是那么冰冷,可是我却打心眼里的感到温暖。 我都没有意识到,他居然一点点的在我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要想当初,我那么渴望逃离他的魔爪,不由感叹,世事变幻,当初讨厌的人也许会成为身边最重要的人,而曾经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人,有可能离你远去,甚至……会背叛你。 不知道走了多久,祁天养居然轻车熟路的把我带到了一片溶洞群前。 我心中一动,摸了摸他的胸口,“莲止……他现在真的已经在你的身体里面了吗?” 祁天养的眼神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一下子能够感受到他所感受的一切,他的记忆,他的爱恨情仇,他曾经的过往,甚至是他这一千多年来蛰伏在这山洞之中的孤独与无助……全都在这里了。” 祁天养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也感觉到他的眼神虽然恢复他的本性,却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变得沉着,变得稳重,变得……深不可测…… 我看着眼前没有成千上万也有成百上千,错综复杂的溶洞入口,不由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些溶洞,哪一个是生路,哪一个是死路,你都知道吗?” 祁天养坚定的点了点头,“你不要忘记了,我作为莲止的那一丝神识,在这里栖身数千年,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说着,他便伸出手,一把将我揽住,托着我进入了其中一个很不起眼的溶洞,每个溶洞的入口都很狭窄,大概只能容下一个人匍匐前进,我们在洞口艰难的爬行了一会,才渐渐地感觉到眼前豁然开朗,狭窄逼仄的溶洞变作了一条宽阔的甬道,而且四周的石壁上,有各种色彩的熔岩,那些熔岩之中不知道含有什么矿物质,都在莹莹的发着光,将整个甬道照射得五颜六色。 我跟祁天养就这么一路往里走着,也不知道百转千回,转换了多少条道路。 我不由打趣道,“幸亏你认识路,要不然,光在这些溶洞里打转,基本就可以把人活活累死了,更别说寻找什么了。” 祁天养点头,赞叹道,“莲止他是个奇才。不止在军事之上,术数、奇门遁甲方面,他也是高手。” 我想起了莲止那个被汉武大帝烧死了的骗子爹----栾大,他不就是披着高深道士的外壳在汉武大帝面前获得了信任,并在朝堂之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吗?甚至还让汉武大帝将自己最喜爱的长公主赐婚与他了。 可是他是骗子啊,他不仅没有提汉武大帝找到长生不老药,后来还被揭穿了面貌,被汉武大帝活活烧死了啊,并且他还害得自己的妻儿再也没有得到汉武帝的青睐,成了皇家的弃儿,若非如此,莲止也不得被发配边疆,与暴戾残忍的若兰公主联姻求和。 “栾大……他不是骗子吗?”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想起了莲止的那句话,“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而且祁天养无父无母,乃是莲止的神识重新附着尸骨结成胎形的。 如果他们本为一体,那莲止的父亲栾大,便不也是祁天养的父亲吗? 我这么在他面前贬低他的父亲,他会不会…… 我正踟蹰之间,祁天养已经摇起头来,神秘一笑,“骗子?世人都以为栾大被烧死了,可是……谁知道他是真的被烧死了,还是假的呢?” “啊?你的意思,不会他是假死吧?”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祁天养却摇了摇头,“莲止的意识中一直在怀疑栾大的生死,但是他自己并没有找到真相。” “若他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那么他的卜卦相术就都是真格的,他不可能算不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一个劫难,不可能算不到自己会被汉武大帝烧死,并连累妻儿不得安生,他为什么不携妻带子逃走?反而要迎接那一场火祭?”我万分不解。 “汉武大帝将栾大捧到那么高的位置,是为了什么?”祁天养对我反问道。 “为了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术。”我撅了噘嘴答道。 “又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没有找到,所以真面目被揭露了。”我又答道,歪头看着祁天养,不明白他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做什么。 “问题就在这里,他找了那么多年,有没有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术呢?”祁天养嘴角泛起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啊!你的意思是……”我的声音都结巴起来,“你是说,他其实已经找到了方法,只是不愿意交给汉武大帝罢了,儿子自己独吞了,假死,不过是金蝉脱壳,也正因为假死,抚平了汉武大帝的怒火,所以莲止母子,虽然只是不再受宠,却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 祁天养摸了摸我的头,“跟我在一起久了,确实近朱者赤,变聪明了。栾大之所以从一个方外之士,非要挤进局势诡谲的朝堂之中,十有**是因为他要寻找什么,而这个东西,是他独力寻不得的,只有依靠大帝的力量才能找到的。” 我长叹一口气,“这个栾大,真的是机关算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既是早就做好了金蝉脱壳的打算,又何必和卫长公主成婚,还生下了莲止,祸害的他们……”说着说着,我突然止住,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对……对不起……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我不是故意提你的伤心事的。” 祁天养脸上泛起一阵荒茫,“奇怪,虽然我有了莲止的一切记忆,可是……我并没有他关于父母或者什么心仪女子的感情记忆。我对卫长公主,似乎没有什么情谊……” “怎么会?”我不禁奇道。 祁天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哇!你看!”不知不觉之间,我们已经走进了一个隐秘至极的溶洞前,虽然走了这么久,已经看到了很多很多巧夺天工的奇妙景致,可是当我看到这个溶洞的全貌的时候,还是不禁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太美了! 这个溶洞的四壁,全是由七色的萤石组成,发出的色彩就像彩虹一般! 洞顶也往下吊着参差不齐的七色钟乳石,色彩绚丽夺目,我们就像置身于彩虹之中一般! 而地面的正中央。一枝独秀的拔起一根一米见宽的圆柱,那柱子有一人多高,是透明的,内里氤氲交杂着七种色彩,拧绞在一起,如霞如雾,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什么地方?”我忍不住问道。 祁天养的表情也有些惊诧,但是更多的是兴奋,他一步一步的走到那石柱边,伸手缓缓抚摸着着柱体,而柱子之中的色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抚摸,慢慢散开,就如同油沫滴在了清水之中,一点点的散开,七色慢慢融合,形成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美丽的颜色。 “这根石柱,是那一丝神识凝结出来的。”祁天养表情郑重的看着石柱,嘴角微微上扬,“那一丝神识上千年的修行和力量,全都注入在这七彩神柱之中,将伏羲珠放到柱中,这柱不止能够掩盖住伏羲珠所有的气息和能量,更能保护着它,任何人都不可能取出。” 正文 94.吃人蟑螂 “任何人都取不出?”其实我的心里更多是惋惜,虽然我并没有见识过伏羲珠到底有多神妙,但是我也知道,这种绝世宝贝,若是就此终结,其实是有些暴殄天物的。 祁天养斜着眼睛对我一笑,“除了我。” 我的心头一震,是啊,那神柱,本就是真正意义上孕育祁天养的地方,能够打开的人,自然也就只有他了。 “不过……”祁天养的眉头轻轻皱起,带着一丝忧虑,“若是想要打破柱子的人,力量比这柱子更强大,那这柱子就保护不了伏羲珠了。” “若兰她……”我想问的是,若兰她有没有这种力量。 祁天养神色复杂,“我也不知道,但是她若是真的重新出来,这个世界,一定会遭遇一场浩劫。” “那我们还是赶紧把伏羲珠藏起来吧,就算有朝一日,她的力量会强大过这彩柱,但是这里这么隐秘,彩柱又能压制伏羲珠的气息外传,我想她能找过来的几率也不会太大。”我连忙说道。 “也是,能藏得一时是一时,也许等到她能打破这柱子的时候,我们也有了更好的对策。” 祁天养说着,便伸出右手,勾成爪状,在彩柱之上,慢慢打开了一个缺口,他很快便用另一只手,将伏羲珠放到了柱中。 当伏羲珠跌落彩柱之中的时候,奇妙的情形出现了! 那伏羲珠原本是通体漆黑的,可是在入柱的一瞬间,却幻化出神奇的色彩! 伏羲珠先是和彩柱一样,发出七色彩虹光芒,接着出现一道道奇景,就是我之前靠近珠子的时候看到的珠子里面的景象,奇山异水、农户行人、街景宫廷,犹如走马观花,一点点的出现,并由着彩柱透明柱体的折射,看的清晰无比,那些景象,逼真无比,就像身临其境一般! 就在我准备惊呼的时候,珠子和柱体的色彩却又一点点黯淡下来,先是珠子又变作了漆黑的颜色,慢慢的,连原本七彩炫耀的柱体,也都变作了漆黑的颜色! 就像是一盏灯一下子被按了开关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问道。 可是看祁天养的神色,他似乎对这样的情形也措手不及。 “我也不知道。这柱子,在我的印象里,是一直都是色彩炫耀的,因为莲止那一丝神识修炼千年,所有的力量都集结在里面……啊……不会是……”祁天养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一般。 “不会是什么?”我却完全猜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了。 “这珠子本是黑色,却因为进入柱体变作了七彩,这柱子本是七彩,却因为珠子的进入,变作了漆黑……它们……融合成了一体!”祁天养说着,眼神中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慢慢消化了一会,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知为何,心头居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祁天养似乎也满腹心事,只是他没有再在这里纠结的意思,“时候到了,我们得赶紧出去,找到阿珠兄妹,斩草除根!”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那对兄妹……他们并无大错,可是现在……莲止和祁天养,都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莲止说过,阿珠也是因为一时淘气,不小心摔落在那聚煞石洞之中,被若兰拉去当了傀儡,也许她原本不过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现在却要为此失去生命…… 我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祁天养的衣角,“就没有办法帮助阿珠摆脱若兰的控制吗?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女孩儿,被卷入这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也许完全不是她的本意……” 祁天养抱着我,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居然悉心的安慰道,“方悠悠,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做无谓的牺牲,可是若兰的力量太过强大,莲止被囚禁千年,用的还是最残忍的禁锢神识的法子,穿过琵琶骨和四肢关节,他的力量早就溃散不堪。我不过是他的一丝神识,用他的一丝神识,去对付完整的修炼了千年的若兰,你觉得可能吗?” 我难过的摇了摇头,心里知道阿珠可能是保不住了,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祁天养伸手帮我抚去,“牺牲她一个,可以免去数万人的生灵涂炭,我相信你知道怎么选择。” 我不再说话,和他一起往外走去,去寻找那对因为心怀不轨而走向了末路的兄妹,我们在溶洞中转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们,我心存侥幸的问道,“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这里了?” 祁天养冷笑,“阿珠受若兰的控制,倒还罢了,阿适能够放弃医学博士回到这个山村来,大舍是为了大得,他的心一定很贪,绝不会在没有达到目的的时候就离开这里,莲止既然把他们引到这里,冥冥之中一定是想安排我们除掉他们俩个。” 我长叹一口气,知道这对兄妹今日在劫难逃,怪也只怪人心不古,他们觊觎了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 “啊!!!”就在这时,不知哪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 我和祁天养纷纷开始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因为那是阿珠的声音! “这边!”祁天养迅速的分辨了一下方向,立刻便拉着我跟他一起朝一个溶洞口跑去。 还没找到他们兄妹,我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了簌簌的声音,虽然不知这声音究竟是什么,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一阵肉麻,断定这声音绝不是来自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很快,我就看到了脚下有几只黑色的爬虫,外形很像蟑螂,但是触须更长,体型更大,面相凶狠,嘴里露出两颗小小的锋利的獠牙! 其中一只发现了我和祁天养,回过身子来,迅速的爬到了我的腿上,对着我的脚踝就是一口。 “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伤口传来,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再一低头,只见伤口上被撕下了一小块肉,那蟑螂居然吃肉! 也许是闻到了血腥味,其他的蟑螂也都一点点的朝我围了过来。 我吓得心惊肉跳,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连拔都拔不动。 祁天养连忙上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我生怕那些蟑螂会再次袭来啃噬我的血肉,将腿高高的抬起。 旋即又想到它们咬不到我了,岂不是全都要咬祁天养? 可是低头一看,不知道为何,那些蟑螂一见到祁天养,居然就像是遇到了厉害的克星了一般,连连往两边退,自动散开一条道路来。 “这些虫子认识你。”我不由惊呼道。 祁天养皱眉,“可是我并没有见过它们,我猜这些蟑螂原本也就是普通的蟑螂,误打误撞生活在这里上千年,一代代的吸取了那一丝神识的力量,进化成了这个模样……他们认识这抹神识的气息,自然不敢伤害我。” 祁天养虽然也是猜测,但是我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这世界上哪有吃人肉的蟑螂啊!若是蟑螂吃人肉,它们的繁衍能力又那么强,那人类早就灭亡了! “嗯~~唔~~~~”祁天养背着我往里走,很快我们就听到了一声声的呻吟声,一看,只见阿适躺在地上,浑身都是伤口,而阿珠,虽然看起来也很狼狈,但是那些蟑螂却并没有怎么攻击她。 阿适似乎受伤太重了,已经昏迷了,阿珠跪在一旁不断地摇撼着他的身子,“阿适,阿适!阿适!哥!你给我醒醒啊!” 她虽然平日里总是骂阿适不中用,不上进,可是此时的表情却是由衷的焦急,毕竟是骨肉血亲,哪个妹妹能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躺在这个鬼地方被一群凶残的蟑螂啃噬干净呢?当然,除了季孙的妹妹乌娜,那真的是个白眼狼一样的存在。 阿珠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讶,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她很快就压下去了,而是开口求助,“救救我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一下子就心软了。 正文 94.诡异一家人 祁天养却面无表情,神情冷漠的看着那两人,一点点的往后退着,随着他的后退,那些食人蟑螂便一点点的往前进着,已经有很多快要凑到阿适阿珠身边,跃跃欲试的想要啃噬他们! “祁天养……”我下意识的喊了他一声。 他淡淡道,“那个女人,因为受了若兰的控制,身上有很弱的灵力,这些蟑螂有些怕她,居然没有动她,但是一旦蟑螂成群结队的涌过去,是不可能不咬她的,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如此最好,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我张开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祁天养,“你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被蟑螂一口一口咬掉?” 祁天养声音冷漠得可怕,“你要是害怕,可以不看,我在这里守着,等到他们死透了,就带你走。” 我声音都开始颤抖,“我在密林里遇到过吸血蝙蝠,知道那种等死的绝望,更知道那种不能一下子死去却要被一点点折磨着痛死的恐惧,如果你要让蟑螂吃了他们,那你跟若兰那种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再说,咱们说好了的,只解决阿珠,因为她没救了,可是阿适……他不该死的!” 祁天养抿了抿嘴,又叹了一口气,“那我们把他们带出去,我给阿珠一个干脆,你可不能再阻拦我了。”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因为我想起当初李晓倩被小蛮控制了神智的时候,祁天养也想当时就解决了她,可是却因为不明所以的心慈手软,最后害得白茉莉母子惨死在她手上,就连自己,也差一点便遭了她的毒手。 也许,这个世界不是我想的那样,不是黑就是白,还有很多灰色的边界,是我们都无法跨越的。 祁天养上前去将阿适背起,阿珠并不知道我们对她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只是哭哭啼啼的跟在我们身边,不断的喊着阿适的名字,仿佛多喊几声,他就能醒过来一样。 出去的途中,我看到祁天养背上的阿适其实伤的非常严重,有些地方都被那食人蟑螂啃咬的露出森森白骨了,血不断的流着,一路滴着,祁天养的身上都被他的血浸湿了。 他伤的好重! 而阿珠,身上只有极少数的伤口,而且就在我们往外走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伤口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难以想象那个若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到底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不过是用灵力控制一个小姑娘而已,那点点皮毛力量,竟能让阿珠如此强悍。 若是若兰她自己……出来了,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所以,阿珠大抵是真的不能留在世上助纣为虐了。 我一路上都在做着这样的思想斗争,直到我们越过瀑布,重回深潭边缘,我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季孙依旧等在岸边,见到我们几个一齐出来,连忙先把我拉上去,然后才将阿珠还有祁天养背上的阿适也拉了上去,看到阿适身上的伤势之后,他也很惊讶,正想问什么,祁天养却已经靠近了他,从他腰间干净利落的抽出了他的佩刀! 季孙还没有反应过来祁天养要做什么,祁天养已经将那匕首指向了阿珠,紧紧的抵到了阿珠的脖子上。 阿珠大惊,“你要干什么?” “你得死,你知道为什么的。”祁天养冷冷的说道,“你大哥正好昏迷不醒,我就在这里结果了你,回去就说你是失足死在这深潭里的,你说可好?” 阿珠吓得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你……你说什么……你神经病……” “我救不了你了,所以你只能死。”祁天养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决绝,就把那匕首朝阿珠的喉咙狠狠的割去! 我心里万分痛苦,却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去看这残忍血腥的画面,连忙将头转向了季孙身后。 耳边传来的是阿珠惊恐的惨叫声!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凭空卷起一阵旋风,那风竟然是血红色的,带着一股阴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到了祁天养的身边,将他手中准备受死的阿珠一下子卷入其中,又迅速的卷走,渐渐消散在空中! 我们所有人都惊住了,祁天养的匕首还握在手上,可是刀刃干干净净,一滴血都没有,可见他还没有伤到阿珠半分,阿珠就已经被那一股血色的邪风救走了! “怎么会有那样一股风?”季孙和我都忍不住问道。 祁天养顿了顿,脸色暗淡,“我还是下手晚了,那风一定是若兰弄的,她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个傀儡,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傀儡折在我们手上。” 季孙还不知道阿珠其实是被若兰控制住了,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们俩,祁天养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他听到祁天养竟是莲止生前一抹神识幻化而来,惊讶之情,更甚于我。当听到阿珠的情况之后,憨厚如他,居然和祁天养的态度一样,“这样的后患,确实应该除掉,可惜了这么大好的机会。” 看着他们俩,我不由得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真的太过心慈手软? 若是刚才我听了祁天养的话,让阿珠就在那群蟑螂之中自取灭亡,那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我对于生命的重视和错失阿珠的自责在心头交错着,不断的折磨着自己。 祁天养失落不已,将匕首还给了季孙,背起了阿适,“我们回去吧,再拖一会,阿适可能会有危险。” 季孙嗫嚅一番,“他其实也是咎由自取。” 祁天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我知道他叹气,其实是为了我,心头很不是滋味,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边。 直到我们回到了阿适家,阿适妈妈一老远就看到了我们,连忙迎了上来,正准备问发生了什么,一眼看到阿适昏迷不醒,又满身的伤口,一下子就嚎了起来,“我的儿子啊,这是怎么了?” 祁天养笑了笑,“贪玩儿,非要带我们去什么山洞探险,结果挨了里面的虫子咬。” “什么虫子能把人咬成这样?骨头都咬出来了!”阿适的妈妈一边哭,一边连忙将我们引到一个房间里,又哭哭啼啼的打电话叫阿适爸爸回来。 祁天养冷冷道,“阿姨,阿适受伤了,您不叫大夫,叫老爷子回来做什么?难道老爷子能当大夫使?” 阿适妈妈脸色微变,“我这一急,就想找他爸爸做主!我这就打电话喊镇上的大夫来!” 说着,她又开始打电话。 我和季孙都面面相觑,难道……看起来醇良的阿适的母亲,竟然也是包藏祸心,她也知道阿适和他爸爸在密谋着什么?所以见到儿子受伤,第一反应是找老公而不是找大夫? 阿适的爸爸赶在大夫之前回来了,他一看到阿适的伤口,便大手一挥,对阿适母亲说道,“你让大夫别来了,大夫治不好这个,到我柜子里把那两个瓶子找来。” 阿适母亲唯唯诺诺,连忙去把瓶子找来了。 阿适爸爸拧开两个瓶子,一个里面是液体,他对着阿适的伤口冲洗了一遍,另一个里面是一些药粉,他把阿适所有的伤口都敷上了药粉,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这才安慰阿适母亲,“外伤,虽然有点严重,但是不碍事,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不算什么。” 阿适母亲毕竟心疼儿子,还是哭哭啼啼的擦着鼻头,她一抬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惊恐的喊道,“我阿珠呢?!” 阿适爸爸也惊了一下,不过他毕竟是男人,要比女人淡定很多,只是略惊讶了一下,便很快恢复平静,对我们笑眯眯的问道,“你们知道小女到哪里去了吗?” 连我都不得不在心里暗暗佩服他的涵养。 正文 95.我们不知道的莲止 1 为宝宝们加更!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门外突然传进来一声清脆的笑声,“我不是在这里吗,你们这么着急找我干嘛?” 众人一愣,却发现阿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俏生生的站在了门口! 她原本就长得漂亮,年纪又小,只是一直更像个邻家小妹,可是此时,她斜倚在门枢上,笑得很是妩媚,那是一种和她的气质丝毫不相符的笑容。 祁天养就站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他全身都紧绷了。 就连我和季孙,也都震惊起来,阿珠不是被那股血色风给卷走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珠啊!你跑哪儿去了?吓死爸妈了你知道吗?你看看你哥,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出个什么事儿,你叫妈怎么活啊?”阿珠妈妈可不管女儿的表情有什么怪异的,连忙冲上去,拉起她的手,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指着床上的阿适说道。 阿珠瞥了阿适一眼,满眼都是不在乎,嘴里淡淡道了一句,“受点伤而已,不碍事的,妈你别担心。” “阿珠啊……你哥这次可伤的不轻……”阿适爸爸也凑上去,拉着阿珠说话,他们一家三口很快就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着话。 我握住祁天养的手,“我怎么觉得阿珠……有些怪怪的?” 连季孙听了我的话也点头。 祁天养脸上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见他喉结滚动,浓眉紧蹙,“那不是阿珠,若兰已经附在了她的身上!” “什么?!”我和季孙都惊了一跳,再朝阿珠看去,只见她挑着眉毛,正斜着眼睛看我们,嘴角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笑得放肆,笑得神秘。 祁天养低声道,“你们都到外面去,我来对付她,等会儿见机行事,若是危险,季孙,你带着悠悠立刻离开。她现在附身在别人身上,还没有凝聚出自己的骨肉,不能离开煞地太远的。” 我抓紧了他的手,“不,她那么厉害,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她?” 季孙也和我一样,不愿意离开,更是表示疑问,“没想到她居然直接附身活人,这样不但会损害阿珠的精元,她自己修行未到,就这么冒险出来,也会损耗她自己的元气啊。” 祁天养歪起嘴角,冷笑道,“本来她确实不可能这么冒失的,毕竟已经蛰伏上千年了,可是莲止的精魄逃离了她的控制,她也慌神了,自然要冒险出来寻找一番。只不过……千年之前,莲止乃是为了西境三十六国生灵无数放弃了反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奉献给她让她随便折磨,以此消解她心头的怨念,从而放下了残杀百姓的念头。” 祁天养说着,眼神中充满怨毒,“现在,已经是千年之后,她不止没有了伏羲珠,整个世界也早就不是她想掌控就能掌控的,我的生命虽是莲止所予,可我不会像他一样,让一千年前的惨烈再重复一遍的!就是莲止再出现,他也不会再对那个疯女人做半分让步的!” 就在我们三人低头交语之际,被若兰附身的阿珠突然转过身,离开二老身边,走到了我们身边,轻笑道,“我哥在这里修养,屋子里人太多,反而不利于他恢复,咱们出去说话吧。” 她说着,嘴角扬起了诡异的笑,靠得近了,我才发现就连她的瞳孔都带着一丝丝幽蓝,我恍然记得在那个幻境里,若兰的眼睛,就是带着蓝色的。 她出生在西部边境王室,那条丝绸之路在那时早已纯熟,那时候西部的部落或者小国,很多都会与远疆的安息等国通婚,所以我猜测若兰的血液里也许甚至流动着西欧贵族的血脉。她既有东方人的秀美,又有西方人的狂野傲慢。 其实,她对男人是非常有杀伤力的!可是偏偏莲止并没有爱上她。 若然莲止最后答应了她的要求,不止成亲,并且夫妻同心杀回中原,只怕这数千年的历史全都要改写了。 我的深思远驰,却被她的一句话喊了回来,“是你。” 我抬头看向她,只觉她碧蓝的眼睛,几乎要被嫉妒和恨意燃烧成血色,不由得就有些害怕,往祁天养身后一缩。 她看到这一幕,更是怨恨,伸出一掌,便勾成爪状。 祁天养狠狠的挡在她的面前,“你连骨肉之躯都还没有修出来,就要借人之手杀人夺命吗?” 她冷艳一笑,收回了手,一千多年了,你还是这样护着这个小贱人,好,反正已经一千多年了,我也不在乎再多等几日,到时候我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处,我会将她挫骨扬灰!让你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的瞥了一眼祁天养,伸出一只手,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一挑,祁天养往后连退,她噗嗤一声笑了,“让你啊,就算上天入地,也再找不出救她的法子……” 祁天养双拳紧握,脸上都是暴怒的神色。 “你们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啊?妈不是说了吗,叫你们有话出去说,我阿适还躺着呢,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体谅别人……”阿适母亲坐在床边,见我们还没出门,对着我们抱怨起来。 “好的,妈,我们这就出去。”阿珠说着,便故作亲热的牵起了祁天养的手,“走,我妈赶我们了呢!” 祁天养狠狠的甩开了她,护着我和季孙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祁天养冷冷的盯着若兰,“你到底想做什么?若你是为了图得重生,我无话可说,只要你不找我的茬,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绝不会对你怎么样。若你还做着什么手持伏羲珠,脚踩七彩云,逐鹿中原,一朝黄袍加身,做万人之上的宝座的梦,那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祁天养义正言辞的指责,若兰不止没有半点儿生气,反而咧嘴笑了,“哟,一千多年了,你一点儿也没变,就连你养出的这一丝神识,都跟你一个臭德行,一副大义凛然,视天下为己任的讨厌模样。我原本呀,最不喜欢你这种正经八百的男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着了你的道,你说~~我对你算不算得痴情?” 听若兰这么说,连我都忍不住了,从祁天养身后蹿了出来,“你省省吧,你那叫痴情?我看你是自恋!你是觉得得不到的就是好的而已,指不定莲止真的跟你结合了,你还要嫌弃人家拖你后腿,不让你一统天下呢!真正的爱,谁会对自己的爱人那么残忍?囚禁千年,还用玄铁链凿穿琵琶骨,不止控制了人家的身子,连人家的神识都要控制,不止控制着人家生前,连死后都要控制!你这样的女人,最爱的人是你自己!你不懂什么叫尊重,什么叫付出,你永远都不会得到爱情的!” 虽然我很激动,对着若兰一番噼里啪啦的指责,其间夹杂着对她的不满,更夹杂着因为她对莲止做了那些残忍的事的恨意,但是我知道她到底有多么残忍,也知道她的手段有多么毒辣,因此我还是很害怕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身体都颤抖起来。 若兰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惊讶,更有些迷惘,似乎我对她的指责,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我相信自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敢这么跟她说过话吧?她贵为公主,后来又掌握实权和兵力,身边的人,除了恭维和顺从,谁敢跟她说半个不字?更有谁敢指出她的错误? 所以她骄纵成这样…… 不过她很快就凝眸冷笑起来,“你又知道什么?莲止是不是告诉你我杀人如麻?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连祁天养都愣住了,“莲止……莲止他为了阻止生灵涂炭,那般牺牲了自己,他就算有万般不是,也比你强太多了。” 若兰一步步走到祁天养面前,眼角眉梢都是不屑和轻视,轻启朱唇,“哦?他把记忆都给了你?你确定是全部的记忆吗?你知道我和他,为什么能够数千年来,都在那聚煞之地存活?那么重的煞气又是从何而来?你确定你都知道吗?” 正文 96.我们不知道的莲止 2 “你们都以为,莲止的双手,就是干净的?就没有沾过鲜血?” 若兰这么一说,祁天养愣住了,我和季孙也呆住了,见自己的话达到这样的效果,若兰似乎很是满意,留下一瞥笑意,立刻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她是什么意思?”我看着祁天养的眼睛问道。 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混沌,我不忍心再问。 季孙却突然开口,“你们还记得我们进村的时候发生的事吗?” 我和祁天养都看向了他。 他接着说道,“那个老太太在把祁天养错当成莲止之后便死了,虽然说她自己也是高寿,也许寿数确实到了,但是……她的的确确是被我们吓死的,后来,阿适的父亲也跟我们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他也认出了你和莲止很像,只是他并不老迈,也不糊涂,很快就意识到你们不可能是同一人,而且打住了话题。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被季孙这么一问,我也惊觉过来! “莲止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被若兰折磨致死,而且连死后阴灵都关在了那个聚煞石洞,这个村子里的人,怎么会认得他?!” 祁天养的脸色一点点的难看起来,他拼命的揉了揉头部,似乎在想着什么,又想不起来。 “天养,莲止不是吧所有的记忆都给了你吗?你能不能回忆一下,几十年前,那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季孙试探着问道。 祁天养闭眼沉思,可是他看起来好痛苦,半晌,也没有想出来任何事,反而开始拍打自己的头,“奇怪,那一段,似乎是空白的,不,确切的说,莲止给我的记忆之中,有很多空白的点,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根本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季孙满脸忧虑的看了我一眼,我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只好上前去和祁天养说道,“算了,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一个人,活上几十年,到老了尚且也记不起一辈子的事,莲止的神智无躯无体,游离千年,又受尽痛苦,可以说比常人多存在了十几二十倍,他有记不住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祁天养摇摇头,“不,不正常……” 我不懂何意,呆呆的望向他。 “那些空白的点,似乎是被人刻意抹去了。”祁天养无力地说道。 “刻意抹去?”我和季孙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错,这些记忆,是被人刻意抹去的。”祁天养坚定的答道。 季孙皱眉,“若是有人要抹去这些记忆,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季孙自己,他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还有一个,就是若兰,她有些事情,不想让莲止知道……” 祁天养回头看了看屋内,若兰装得像个乖乖女一般,坐在阿适身边,陪着老父老母说话,眼角却一直没有离开我们这边,带着狡黠和得意,看着我们。 “看样子,是她抹去的,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句句有所指。”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心里对她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祁天养一冲动,便想冲进屋子去质问她,却被我和季孙一左一右拉住,“算了,她那个样子,根本是想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我们连她真正的目的都还没有搞清楚,你这样贸然去问她,不止问不出什么,只怕还要被她羞辱。好在看她的样子,她这次借着阿珠的身体出来,灵力大受影响,并不能作恶。我们趁着她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这段时间,抓紧阻止她吧,真不行,直接杀了她!” 祁天养摇了摇头,“我们杀不了她,她的本体并不在若兰身上,还在那个石洞之中。杀了阿珠,也不过是稍稍减损她一些灵力罢了。” 我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助,想说什么,又终于说不出来。 到了晚间,阿适醒了过来,我们本还担心,他可能会对他的父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可是非常奇怪的是,他不但什么都没说,反而好像已经失去了那些记忆一样! 看着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阿珠,我们也都大约猜测出来,这可能是阿珠在捣鬼,她把阿适在瀑布那里的记忆抹去了。 “啊呀妈妈,你不知道,我带着他们穿过情人谷,想去山里玩玩的,然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咬了,就那么昏倒了,后来的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了,多亏他们救我回来呢!”阿适这么跟家人解释。 阿适妈妈听了这话,还有些不好意思,跟我们不断地道歉,说之前错怪我们了,我们也没有解释什么,当晚吃过晚饭,大家各自回屋歇息。 夜间。我与祁天养躺在一起,他似乎陷入了沉睡,而且在做一个他控制不了的梦,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身体不断地抖动,我悄悄看他,只见他的眉头几乎快要拧成了疙瘩,便想把他唤醒,可是他似乎在那个梦中醒不来了! 要知道,祁天养是半尸人,他一般都是不需要睡眠的,睡觉也不过是为了陪我,每次只要有半点声响,他就会立刻醒来,更别说沉在梦魇之中,清醒不过来了! 我很是害怕,连忙爬起身来,想喊季孙来,可是我还没有开门,就看到窗外一抹血光闪过,我似乎看到了那张阴冷的脸! 若兰,是她,她在外面! 是她让祁天养陷入了梦境! 我暗道不好,光是在石洞之中,她就能将我们玩得团团转,现在她把祁天养弄入梦中,祁天养根本就没有清醒的可能,除非她停手! 我急得快要哭了,正不知所措之间,忽然听到祁天养喊道,“方悠悠~~方悠悠~!” 我回头一看,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可是他的神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似乎在一点点的脱离那个梦境。 我连忙回到床边,抓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轻的唤着,“祁天养,祁天养~~是我,我是方悠悠啊,我就在你身边。快醒过来好吗?” 祁天养的眉头一点点的舒展开,身体也慢慢的停止了抽搐,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到平静,只见他慢慢的睁开眼睛,不知为何,我似乎觉得他的眸子变得深邃无比,漆黑如夜。 “你还好吗?”我低下头问道。 他缓缓地坐了起来,神色怪怪的,有些像是痛苦,又有些像是释然,我心中一冷,“你是莲止?” 眼前的“祁天养”点了点头,沉沉一声,“嗯。”算是承认。 “她来了。”不知不觉的,我居然对莲止产生了一丝依赖,感觉只要有他在,便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他可以解决一些,祁天养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知道。”他淡淡答道。 “她封存了你的一些记忆。”我借机问道,想弄清楚若兰所说的那些,莲止手上也是沾满鲜血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莲止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先别管这些了,若兰很快就要离开了,我们要去把她抓住,让她吐出一些话来。” “你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 莲止点头,已经起身往外走去。 我连忙披了一件外衣跟上。 他径直走到若兰房间,敲开门,却见阿适母亲正坐在若兰身边,“母女俩”说着悄悄话。 莲止愣了愣,若兰则是笑得很灿烂,“这么晚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知道莲止这一次又被若兰掣肘了,莲止是一个不愿意伤害任何无辜的人,可是若兰却是最会善于用无辜去威胁莲止的人。有阿适的母亲在这里,莲止基本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莲止淡淡道,“没有什么,来看看你。” 阿适母亲狐疑的看了看莲止,忽然半开玩笑办事认真的说道,“小祁啊,你跟小方倒是很般配的咯,如果有什么同学条件不错的,给我家阿珠介绍介绍嘛。” 阿适母亲的话虽然说得客气,可是却能听得出来,她的意思是祁天养你既然有对象了,就不要来招惹我家阿珠了。她这是在下逐客令。 我眼见着事情不对,连忙笑着说道,“阿姨,您要给阿珠找对象吗?我好几个同学都很不错呢!长得又帅,家里又有钱,还单身,我手机里就有照片,要不要我给您看看?” 阿珠母亲居然眼前一亮,“真的吗?哎哟,闺女,那太好了,我这丫头,从小皮的不行,我都怕她找不到婆家,老大不小的了!” “我手机没带,您跟我一起到我房间,我找给您看。”我狡猾的说道。 阿珠母亲笑着起身,“好好好!” 我拉着阿珠母亲往外走,只见若兰在一边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而莲止却赞许的笑了笑。 正文 97.我们不知道的莲止 回到房间,我拿了几张同学的照片给阿适母亲看,她最后居然看上了高高帅帅的何峰,我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只能跟她敷衍着,说等我回学校的时候,把阿珠的照片带给他,并且让他们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阿适母亲听了非常高兴,有跟我闲聊了一会。 就在这时,我看到窗外一个人影浮动,我知道莲止已经回来了。 阿适母亲倒也是个识相的,很快便借口要去照看阿适离开了。莲止走了进来,面色阴沉,坐到床边,不断的绕弄着手指,似乎在想着什么,饶是他不说话,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非常低落。 此时我暂时把祁天养还在沉睡的事情跑到了脑后,走到莲止面前问道,“若兰她?怎么样了你们?” 莲止抬头看了看我,“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嗫嚅,想到他为了西境百姓,将自己的血肉牺牲掉的事情,由衷的说道,“你是好人,大善之人。” 莲止的表情有些怪异,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如果我真的如若兰说的那样,其实手上沾满了鲜血,你还会这样认为吗?” 我顿了顿,“你在战场驰骋,手上不可能没有鲜血,你沾的那些鲜血,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流血。” 莲止摇了摇头,“如果那些鲜血,不是在战场上沾的……” 我心里一冷,“你……” “若兰把那些失去的记忆还给我了。”莲止说着,脸上突然扯出一丝苦笑,“你想听吗?”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摇摇头,看他的样子,那些记忆,一定是让他非常痛苦的记忆,我不想让自己的好奇心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你不想知道?”莲止有些奇异的看着我,“你和很多人都不一样啊。” 我笑了笑,“你不用抬举我,我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我不想强迫你跟我说这些让你痛苦的事。” “痛苦,让我痛苦……”莲止说着,扭了扭身子,“是啊,我一直以为若兰对我的惩罚,便是将我困在那玄铁链之下,将我囚禁在那聚煞之地,可是我完全高估了她的善良。她做的事远远不止这些,她比那些邪恶多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明明在心底想着不去挖掘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可是听到他说这些话之后,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们进村之时,是不是有人将祁天养错认成我?”莲止问道。 这件事季孙已经提出来了,看来这中间确实存在着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是的。” 我老实的答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们都很疑惑,你不是千年之前,就已经被禁锢了吗?” 莲止长叹一口气,“确实,我在千年之前,已经身死,神智也被若兰囚禁在石室之中,从前,每每想着这件事,我都有怨有恨,恨不得改写这段历史,一千多年,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的历史而已,而我却在那石室之中一分一秒的煎熬过来,痛苦,孤独,内心的纠结,我在不断的反省之中度过了这沉默的一千年。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如果这一千年只是这样,只有我痛苦,那该死多好的一件事。” “什么……意思?我不是太懂?” 莲止看着我凄苦一笑,“我以为孤独和身死已经是最痛苦,但是其实不是的,若兰还准备了别的惊喜给我。 村民们认识我,是因为六十年前,我出现过在这村子里。” “啊?若兰不是把你关起来了吗?她怎么会把你放出来?你现在逃出来,她都不顾一切的出来追你啊!”我整个人都懵了。 “她先用煞气控制了我的神智之后,才把我放出来的,出来后,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她的意志……”莲止颓废的说道,“每隔六十年,她都会放我出来一次,你知道那个石穴里,为什么煞气凝聚千年而不散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每隔六十年,那里便会多上九十九具尸体,被活活放血而死的,这种尸体煞气最重。”莲止幽深的眼睛看着我。 我的脑海中轰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你……” “没错,每隔六十年,我都会出来杀生,九十九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手段残忍,血流成河,然后将尸体全都带回石穴,以维持那里的煞气。”莲止看似平静,可是我却能看得出来他眼底的涟漪波澜。 我浑身都颤抖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再看他的双手,似乎看到那双手上沾满了鲜血,各式各样人的鲜血……每隔六十年,一千多年,也就是说,他的手上已经有几千条人命了! 而这些人,全都是周围无辜的百姓! 一代又一代,这附近的原住民,每隔六十年就会经历一次噩梦,会有一个残忍无度的幽灵出现,见人杀人,遇神杀神,浑身鲜血,两眼血红…… 所以我们刚进村,那个老太太,竟会被祁天养的样貌直接吓死…… 莲止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松散,瘫坐在椅子上,非常疲累的感觉。 我甚至连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良久,他才看着我笑了笑,“你怕我吗?” 我咬了咬嘴唇,“不,做那一切的人都不是你,是若兰。” “多谢你安慰我。放心,我并不是整个人都是这样的,我身上还有一丝干净的神识……祁天养,他是干干净净的,也是纯洁的,这一切,他都没有参与过,而我,也不打算将这一切告诉他。”莲止看着我说道。 我沉默半晌,“不,你应该告诉他这些,他是你的一部分,这些事他该替你面对,若不是你舍命将他送出去,他也不可能那么干净。更何况,这一切,都是情非得已,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若兰算账,不止要替讨回公道,更要替那些枉死的无辜的人讨回公道!” 莲止眉目闪动,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丝丝晶莹,是我不曾在他眼中看到过的。 “悠悠,你很善良,也很美。” 我被莲止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你是堂堂大将军,更生在皇族贵胄,只怕你见过的美女如云,若兰那样绝世天姿,都追着你要做你的妻子,你这么夸我,可信度不高。” 我尴尬的自嘲道。 “心慈则貌美。”莲止吐出这几个字来。 我愣了愣,半晌才道,“合着你是在拐着弯儿的骂我丑啊,差点儿被你骗了。” 莲止终于从阴郁中脱了一些出来,“也不是。” 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看到一个红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穿透了紧闭的房门,慢慢的钻了进来,渐渐地凝聚成了一个淡淡的红色身影。 “若、若兰!”我站到莲止身边,声音不自觉的就打颤。 莲止只是淡淡道,“别怕,有我在。” 我仰头看了看他的侧脸,和祁天养一样的轮廓,一样的神韵,连说的话也一样,祁天养每次在遇到苦难的时候,也会跟我说一声,“别怕,有我在。”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不会再害怕。 此时,我也不再害怕了。 若兰的身形慢慢从那抹红色之中幻化出来,明眸皓齿,明艳照人,穿着一身华服,漂亮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美艳,因为她的美带着攻击性,带着毒,她是蛇蝎美人,她的心里血液里都流淌着邪恶! “你打算离开阿珠的身体了吗?”莲止淡淡问道。 “再在她身上呆几天,她就要耗尽阳气而亡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听话的一个小东西,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弄死她。”若兰吐气如兰,远远的都能闻见她身上的幽兰气味。 那味道非常好闻,我有些贪婪的闻了几口,转头便看到莲止脸上带着笑意,含情脉脉的看着若兰,仿佛一个情郎盯着自己即将要迎娶的妻子一般。 我不由心里迷糊,莲止不是很厌恶若兰吗?他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正文 98.追若兰! 就在我疑惑之际,我居然看到若兰伸着手走了过来,而莲止便将自己的手牵住了她的,竟是要跟着若兰一起走的模样。 我心头一阵焦急,想阻止他们,便喊了出来,“莲止!你疯了?” 莲止不理会我,只是一眼深情的看着若兰。 我想莲止大概是被若兰控制了!他被控制了,可是他的骨肉是祁天养的呀!若是他就这么跟着若兰回去了,那么祁天养便也会被若兰控制! 我发疯一样冲向前去,想要把莲止抓回来,可是一手伸到莲止身上的时候,却抓了个空! 整个人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被人一把抓住,我回头一看,只见莲止正皱着眉抓着我,对我厉声呵斥,“把鼻子捂起来!” 我甩了甩头,这才感觉到鼻尖幽香,原来若兰散发出的这股气味,可以**摄魄! 我才是被她迷惑住的人!刚才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我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莲止从床头端起茶杯,伸手在茶汁里搅弄一圈,又将茶汁沾在我的眉心,我这才觉得一下子神清目明,脑子也不再轰隆隆的叫唤了。 再一看眼前,只见若兰冷笑,嘴角眼角全都流出红色的血液,看起来十分恐怖! 莲止冷笑,“你元神脱身,气息脉弱,竟然想用歃血术来跟我一决高低?” 若兰没有回话,只是不断地凝聚周身的血气,我鼻梢的幽兰香气,慢慢变作了血腥气,越来越浓,我看了莲止一眼,只见他虽然说是那么说,可是也依然浑身紧绷,一看便知决战之时已到。 我吓得连连后退,知道自己不止帮不上忙,站在中间反而会碍手碍脚,让莲止不能发挥。 只见莲止的手上,不知何时幻化出一把剑!剑身幽兰,仿佛泛着冷光。 而若兰一身血红,两抹光碰撞到一起,若兰似乎有些占下风,往后退了退,“碎心剑!你居然让祁天养带出了碎心剑!” 若兰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莲止笑了笑,“他并不知道自己带出了碎心,这剑被我熔断,融进了他的身体。” 莲止说话之间,已经又将剑梢逼近若兰,可是若兰的身体一点点的涣散开来,化成一道血雾,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 莲止持着剑,便要追去,我又惊又怕,“若兰那么危险,你追过去吗,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莲止摇头,“鬼魂最怕这把碎心剑,若兰也不例外,若是我能追上她,斩杀她这部分神识,那她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出来的,必定要闭关修养,虽然只是短暂的安宁,我们却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准备,去找到对付她的法子。” 我惊慌点头,跟着他一起往外追,他却一把将我推进门,“关好门,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直到我回来。” 莲止的话刚说完,他的影子已经消失了,我根本无从追逐,只好瑟缩在房间里,依照他的话讲房门紧闭。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莲止还是没有回来,可是夜已经深了,我害怕不已,担心莲止会出什么事,耿担心祁天养会因此再也回不来。 我很想出门去找季孙商量一下怎么办,可是莲止嘱咐我不能出门,我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危险,但是我相信他绝不会害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我浑身一震,鼓足勇气问道,“谁?”门外并未回应。 我越发害怕,又问道,“谁?到底是谁?” 门外还是默默地,没有什么回应。 我的神经都快要绷断了,在房间里四处找了找,却并没有找到什么能够防身的东西,只好举起一把小小的折椅,躲在门后。 刚刚在门后站定,门外又传来砰砰砰的声音,那声音就在耳边,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谁!谁在装神弄鬼?” “小方啊,是我。”阿适母亲的声音传进来。 我浑身都慢慢松懈下来,刚想开门,突然想起莲止说的,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 连忙回道,“阿姨,我已经睡下了。” 没想到阿适母亲咄咄逼人,“小方啊,你那房间的下水好像有问题,外面已经漏水了,漏一夜的话,要出问题的,你要是睡下了,就不要起来了,我反正有备用钥匙,我进来看一下就行!” 我一下子呆住了,忘记了我们住的这是阿适家的客栈,他们都是有钥匙的!这种乡野客栈,又没有大城市里的酒店那么安 全,门上都有防盗链,只要有钥匙,就能立刻进来!门外已经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连忙扭住把手, 对着门外喊道,“阿姨您别,我刚脱了衣服,您等我一下我穿上衣服给您开门吧。”“那也行。”阿适母亲似乎带着笑意在回答我的问题,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毛毛的。 我的脑子迅速的转动着,想着对策,希望自己可以像莲止或者祁天养那样,解决每一个问题,可是我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压根想不出任何对策,我感觉自己简直像是一块待宰的肥肉。 “好了吗?小方?外面的水深得吓人啦,再不弄只怕整层楼的木地板都要淹啦!”阿适母亲催着,又开始晃动手中的钥匙。 我舔了舔唇,知道这门必须开了,便把折凳藏在门后,将门打开来,可是门外空空荡荡,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我四处查看了一番,还是没有看到人! 这怎么可能? 刚才,明明是阿适的母亲在跟我对话,声音那么清晰,那么真实,不可能是我的幻觉啊!若兰明明已经走了啊。 我的身子往外探了探,又回身将折凳提在手上,这才跨出房门,依然是一无所获,既然已经开了门,我索性想着去季孙的房间找到他! 这个时候,若是再让我一个人这么呆着,我会崩溃的。 我走到季孙的房门口,对着门猛敲了一阵,“季孙,季孙,开门!” 很快,门内便传来了脚步声。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待门刚刚打开,便往里面钻,“季孙!不好了!若兰她……”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眼前的人,笑嘻嘻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狠毒! 这哪里是季孙,这是阿珠! “若兰公主,怎么了啊?”阿珠居高临下的对我问道。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立即往后退,可是阿珠已经开始咄咄逼上来,伸脚将门踢上。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提出背后的折凳,对着她便是狠狠的一摔,她没有想到我手上有东西,这一下劈头盖脸,猝不及防,她一下子被我打得头破血流,用手捂着脸擦血,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呻吟声,我回身便拧开门往自己的房间跑。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关门,却发现阿珠已经追了上来,我惊恐无比,正准备关门,却发现她停在门口,久久不敢跨境来,门口似乎有着无形的屏障一般。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莲止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让我不要离开房间,大约是因为他在这个房间布置了结界,除了他,没有人能进来! 也就是说,只要我待在屋子里,就没人能够伤害得了我。 我立刻心安起来,对着阿珠狠狠道,“你快去追你的若兰公主去吧,她现在被莲止将军的碎心剑追着,只怕很快就要灰飞烟灭了!” 阿珠一听,眼珠都变成了灰色,“你说什么,不可能的!” “不可能?那你怎么不去找找你的公主现在在哪里呢?”我冷笑着回答,仗着我有莲止留下的结界,有恃无恐。 阿珠再也不敢在我面前磨蹭,转身便朝外面跑去,我音乐看到她冲出去的方向,正是那块煞地所在的方向。 暗夜长空,整个世界都显得很静谧,我紧紧的闭上了门户,看着外面漆黑无月的星空,心中充满了担忧。 忽然之间,天空中划过一丝红蓝相间的光,照亮了半片村落,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正文 99.门清的阿适 那两抹光,那么熟悉,那么耀眼! 那是莲止和若兰在争斗的象征。我趴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两抹光,并看不出谁胜谁负,也看不出谁占上风。 良久,那两抹光慢慢都陷入昏暗,整个夜空恢复了平静。 我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多么希望莲止立刻冲回来,告诉他已经制服了若兰,若兰再也出不来那个石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敲响,我提起折凳,厉声问道,“谁?” “我。”季孙深沉的声音穿进门来。 我立刻打开门,只见他浑身都沾满了泥污和鲜血,我一下子懵了,“你怎么了?” 季孙毫无阻碍的跨进了屋子,瘫坐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缓过来,我连忙倒了一杯水给他,他一口喝尽之后,干涸的嘴唇,总算是恢复了一点血色,“若兰……” 可是他并没有说完话,就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嘴角还在往外渗血。 我吓坏了,连忙将他拖到了床上,急得哭了出来。 季孙一定是和莲止一起前往石穴去追踪若兰了,他都伤成了这样,不知道莲止……还有祁天养,他们怎么样了? 我不敢想象,眼前的季孙是最需要我帮助的。 我解开了他的衣服,只见他的上身全都是外伤,看不出来伤的到底多重。 我不知所措,这里是阿适家,我既没有药,更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啊!”就在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阿适不知道什么时候拄着一根拐杖来了,他似乎是想跨越那道结界,可是却被伤害到了。 我立即警觉,“你来干什么?” 阿适的伤势也不轻,他看起来还是很苍白。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今夜有异象,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我知道一定和你们有关系,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想给你一些帮助。” 阿适的神情看起来挺诚恳,但是我还是分不清伪善,“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伤得这么重,快回房休息吧,在这里呆久了,你母亲要着急。” 阿适苦笑一番,“你别哄我了,我爸妈全都昏睡不醒,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弄晕了。我因为本来就受了重伤,弄晕他们的人,忽略了我,没想到我居然能够这么快醒过来。我猜这个人十有**是我的好妹妹,但是又不是她,是另一个她……” 阿适的表情很古怪,我听了他的话,不由大惊,难道他也知道若兰? 可是他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往屋子里扔进来一个瓶子,我记得这个瓶子,是他受伤回来的时候,他的爸爸拿出来给治伤用的,里面有药粉,对外伤有奇效。 我将信将疑的捡起瓶子,将瓶盖打开闻了闻,里面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等祁天养回来,再给他治也没关系。”阿适靠在门梆子上,淡淡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完全看不懂了,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山野男孩,接触久了之后,才发现他其实也野心勃勃,只是总是装出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而已。 可是现在他又向我抛出了橄榄枝,这让我有些不解,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正是邪? 可是回头看看季孙,只见他伤得一塌糊涂,气息不匀,季孙是个身体素质极好的人,毕竟他是山魅的后代,身体里流淌着野兽的血液,不是伤得极其严重,他是不会倒下的。 我实在不敢这么拖着他的伤势,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走到他身边,将那些药粉一点点的洒到他的伤口上,只见伤口的血液立刻便止住了,而且这药粉似乎也没有什么刺激性。季孙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这是什么药,这么有效?”我没有回头,阿适却还是答道,“雪莲,馋了罂粟花汁,他会好好的睡一觉的。” 我愣了愣,雪莲这种药,以前破雪就拿来给季孙治过伤,阿适父亲怎么也会用这么名贵少见的药呢? 我看了看阿适,只见他眯着眼睛,已经坐在了门槛上,毕竟他也是重伤之人,大概体力不支,如此想着,我便有些不好意思,总是让他这样守在门口了,便说道,“你回去休息吧,你父母迟早要醒过来的。” 他看了看我,抿嘴一笑,“在瀑布之后的山洞里,你们找过来的时候,我虽然昏迷了,但是却还是有些意识的,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其实我也早就怀疑阿珠了,只是她是我的妹妹,我总是放松警惕,没有想到她居然早就不是她了。” 我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你……你听到我们的话了?那你现在是不是想找我们报复,因恩为我们当时想杀了你们。” 阿适摇了摇头,“我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坚持,救了我一条小命,只怕我现在已经死在山洞里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 “我们家自我爷爷的爷爷开始,就开始做这一行,到了爸爸这一代,爷爷告诉了他一个秘密,说我们村附近,有一块煞地,那煞地厉害至极,每隔六十年便会生出一个怪物,出来烧杀抢掠。可是我爷爷因为是瞎子,算是天缺,这种人,一般在其他方面,老天都会赏点别的本事。而我爷爷,便特别会掐算,他算出来那地里埋着帝星,这帝星和帝王又有差别,帝王一般都是黄袍加身做了皇帝的人,而帝星则是有帝王之命,却又没有登上皇帝宝座的人,而往往有帝王之命的人,都会有非凡的本领,和无尽的宝藏,他多方查证,查到那里埋葬的是汉武时期的帝星,那时期,术士横行,方术霸道,传说中栾大练成了长生不老药,却没有交给汉武大帝,那神药流落民间。我父亲和我爷爷,不止想要得到那些财富,还想得到那长生不老药,所以把我从学校里喊了回来。” 说到这里,阿适看着我笑了笑,“怎么样,我都交代清楚了吧?” 我愣了愣,心里不由对他那个已经死了的瞎子爷爷敬佩不已,虽然他有些心术不正,可是他算出来的东西,竟然和真相差不多! 要是他们知道那洞穴里有那么多若兰的嫁妆,只怕要高兴坏了。 “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还是问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只不过跟你交代一下家底,这有什么?”阿适爽朗一笑,“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有把祁天养当成敌人,我要是他,我根本就不会听你的,绝不会把阿珠和我带出去。阿珠呢?我醒来之后根本没有看到她,只怕她又去闯祸了吧?” “你既然知道阿珠的灵魂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你打算怎么办?我已经问过了祁天养,控制她的太过强大,没人能够从她手中夺回阿珠。”我试探着问道。 阿适微微仰起头,憋着嘴,眼珠子溜溜的打转,似乎在想着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如果真的拉不回来她,我可能会帮你们一起杀了她。” “她可是你的妹妹!”我大吃一惊,想起季孙对待他那个一心想要杀掉他的妹妹乌娜,尚且那么情深义重,阿适跟他相比,简直太过冷血。 “你错了,她早就不是我的妹妹了。”阿适理智的可怕,“她连父母都伤害,只怕只要控制她的人一声令下,她连杀我们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阿适说着,突然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方悠悠,你太心软了,你这样不止会害了自己,总有一天,你还会害到祁天养。你不是爱他吗?若是我没看错,你应该是爱他的吧,爱他,就多多的为他考虑吧,我要是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就算为了她负尽天下人我也愿意,更何况是几个不足为道的绊脚石呢?” 正文 100.天养回归! 我震惊的看着阿适,想从他晦暗不明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是却是失望,看来察言观色并不是我的强项。 阿适仿佛是被我的表情愉悦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我,我不禁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身体不自觉的向后移了移,忽而又想到了这间房间已经被莲止布下了结界,他是进不来的。 他好像很满意我现在害怕的样子,隔着结界,还是若无其事的对我步步紧逼。我心里暗骂自己无用,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想着,刻意的往前挪了挪步子,在气势上可不能输。 阿适咧了咧嘴,笑着问我:“那,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大义灭亲?” 阿适的问题把我问的有些怔愣,如果是我,会不会大义灭亲?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一定不会像他这么冷血无情。 “大义灭亲?呵!”身后传来季孙的轻嘲,我连忙跑到季孙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伤口虽然依旧狰狞,但是却微微有好转的趋势。 “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我看像季孙。 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却是含着嘲讽看向门口的方向。 我顺着季孙的眼神,看了看门前的阿适,想起他在山谷中表现出的贪婪,有恍然大悟之感,是啊,像他这种心机深沉、自私自利之人,就算‘灭亲’又怎么能称得上“大义”二字,无非是为了某种目的罢了。 想到这里,我便不想理会坐在门前的阿适,心中不由自主的担心起莲止来,毕竟若兰修炼了千年,虽然莲止有碎心剑,万一那若兰再使什么诡计呢?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转过身看向窗外,却只是一片平静。 “你不必担心,莲止有碎心剑,这碎心剑克制鬼魂,若兰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季孙看到了我的担忧,声安慰道,我知道季孙口中的“他”是指祁天养,提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些。 我不再说话,也不再看门前的阿适,只是坐在床边,看向窗外,期待莲止可以尽快战胜若兰。 季孙也并不言语,躺在床上,静静地恢复着,而阿适,却也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见我们都不说话,便也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 乡下的夜空繁星点点,尤其是这里地处偏僻,大型工厂极少,简直可以称得上“手可摘星辰”。但是我却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心中只有对祁天养的担忧,虽然他是半尸人,不惧怕一般的物理伤害,可是鬼魂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无端令人恐惧。 要是祁天养知道了我的想法,肯定又会嘲笑我胆小了吧?我有些自嘲的想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坐在床边的我,双腿似乎都没有了知觉,忽然,窗外一道强光闪过,我一个激灵,起身向着窗边跑去,就连门口的阿适也站起身透过屋子向窗外看去。可是我却忘记了已经麻木的双腿,一站起来便向着前方扑了过去。 还好屋子不大,床和窗户的距离很近,我及时的用手撑住了窗台,才没有倒在地上。 我向着窗外张望,那道光却只是一闪而逝,夜空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不知何时,月亮和星星都已经隐入了云层,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正如远处的夜空,漆黑一片,无端的就让人感觉到心中压抑的厉害。 我捂住胸口,感到一阵阵的不适,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了吧。 “悠悠。”仿佛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季孙轻声唤道。 “我没事。”我深吸两口气,回头,朝他露出了一抹微笑,可是这微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便僵在了我的脸上,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瞪大了双眼。 我想要惊呼,张了张嘴,却是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我的双手在身后死死地撑住窗台,急促的喘息起来。看着门前恐怖的一幕,我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臭婆娘,老子拼死拼活,撑着最后一口气来见你,你竟然装作不认识!”直到一声气急败坏的低吼声传来,门前矗立着的身影“哐!”的一声倒在地上。 “祁天养!啊!”我大叫一声,看着倒地不起的人,慌忙向着门口跑去,却忽略了麻木的双腿,这次,没有东西再让我搀扶,只能直直的向着地上倒去,不由惊呼一声。 我不顾双腿的麻痛,爬起来便踉跄着向着祁天养跑去,我从来没有觉得,从窗边到门口这几步路竟是如此的漫长。 “祁天养!”我趴在祁天养身边,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看着他惨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心中只剩下慌乱。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莲止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祁天养,但是他在门口说的那一句话,却让我清醒的意识到,我身前昏迷不醒的,不是莲止,是祁天养! 祁天养的身体并没有流血,可是身上的伤口却是触目惊心,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甚至有些伤口漆黑一片,还有着烧灼的痕迹。 “你快把他扶上床。”耳边传来了季孙的声音,我茫然的看了季孙一眼,而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连点头。 我小心翼翼的把祁天养扶了起来,把他的胳膊绕到我的肩上,生怕弄疼了他,关心则乱的我,根本没有想到祁天养是感觉不到通的事实。 我强撑着双腿,把祁天养带到床边,在季孙的帮助下把他的身子放平,做完这一系列事情,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其实季孙给我的帮助很有限,毕竟他也是受了很重的伤。而门前的阿适,且不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连门都进不来,只能在门前观望着,眼中有着担忧,仔细看来却还有别的深意。 我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注意别人,我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重伤的祁天养身上,看着他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我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一只瓷瓶递到我眼前,正是阿适拿来给季孙上药的瓷瓶,季孙把瓷瓶递到我面前,道:“用这个试试。” 我慌忙点头,一把夺过季孙手中的瓷瓶,季孙似乎是没想到我的反应如此激烈,被我的动作吓得一愣。我却顾不得那么多,我捧着手中的瓷瓶,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药粉洒在祁天养的伤口上。 祁天养的伤口触目惊心,却没有流血,药粉撒上去并不能立刻看出什么,我只是小心翼翼的撒着。 “悠悠,”季孙开口唤我,语气中却犹犹豫豫,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我疑惑的看向他。 只见季孙咬了咬牙,道:“这药粉,对祁天养的伤口没有用。” 轻轻地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劈在我的心口,我觉得季孙一定是在开玩笑,“怎么会呢,明明,有效果的呀。”我说出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季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懂他眼中的意思,却是倔强的看了回去,渐渐地,他的表情在我眼中模糊,我的眼里蓄满了水雾。 “怎么办呀!”仿佛是找到了缺口,我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一晚上的担忧,看到祁天养重伤时的惊惧,统统都发泄出来,我趴在祁天养的身上,嚎啕大哭。 “悠悠!”季孙叫我,语气中有着些许不可置信,可是我并不想理会,直到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悠悠!” “干嘛!”我有些不高兴的吼道,泪眼朦胧的看向季孙,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能发现他脸上的不可置信,以及惊喜,惊喜? “悠悠,你看,你的眼泪!”季孙有些激动,示意我看向祁天养的胸口。 我顺着季孙的视线,只见祁天养的胸口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虽然很慢,但却足够让在场的三个人惊讶。 “我的眼泪,可以,帮祁天养疗伤?”我不确定的看向季孙,直到得到他肯定的点头,我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这次,是激动与惊喜。 我想起上次,破雪给了我一个铃铛,因为那个铃铛,祁天养一碰我就被灼伤,也是我的眼泪,使他的伤口恢复。 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阿适,只见他的脸上也有着震惊与兴奋,但是我敢肯定,他的兴奋绝对不是因为我可能把祁天养就醒的兴奋,因为他此时的眼神,和他进山谷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时的眼神一样。 我跑到门前,“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并且落了锁,下意识的,我觉得这个秘密让阿适知道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回到床前,把我的眼泪抹向祁天养的伤口,可是祁天养全身是伤,没有了眼泪,我就狠狠的掐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迫使自己流出更多地眼泪。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生生的疼,眼前一片模糊,大腿也疼,直到季孙对我说了一句,“悠悠,可以了。” 我才松了一口气,累的瘫坐在地上。 正文 101.伤势恢复 100.醒来 “你先休息一下吧,不然眼睛受不了。”季孙担心的看着我,轻声说道,然后撑起身子,移动着身子,想要把地方让给我,“你在这里,我回我的房间。” 我怕季孙受伤太深,走动会拉扯着伤口,免得再受包扎的疼痛,连忙上前扶着他,“我送你回房吧。” 季孙露出一个微笑,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并无大碍’的表情,“不用了,那个药还是挺管用的,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快休息吧。他的伤口既然有愈合的趋势,就一定可以醒来,只是不知道是谁。” 季孙最后一句话是附在我的耳边只用着我一个人能听见的语气,轻声说着,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即使是门关着,却还是害怕会隔墙有耳,这一点儿,我自然是清楚的。 送着季孙走出房门便被他阻拦了下来,我也没有多送,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身子一颤一抖,想必是身上伤口的缘故,直至他的背影消失,我轻轻的关上房门,只觉得顿时浑身酸痛,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全身都觉得不舒服,匆匆在洗刷间洗了把脸,便扑到床上躺着,果不其然,舒适多了。 我看着身边祁天养安然的睡颜,想着季孙说他很快会醒来,心中顿时一片柔软,搂着祁天养的胳膊,不知为何,觉得分外踏实,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极其安稳,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恐惧,仿佛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一般,温暖而舒适。 当我醒来的时候,正睡在祁天养的怀里,抬眼望去,祁天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眼中满是宠溺。不用任何言语,我知道这就是祁天养,我看着他,几乎沉浸于他明亮的黑眸之中。 “呵,傻瓜!”祁天养轻笑,嗔骂着,语气格外温柔,轻轻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嘴角上扬,我几乎享受这个动作,小鸟依人的缩在他的怀里,多么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我想,这时候不需要任何言语,只要他在我身边,清醒的在我身边,我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抱紧了祁天养,像是是抱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舍不得松手。 “小妖精,怎么想要了?”没有任何防备的我被他紧紧圈住,他靠在我的右肩膀上,能够感受到他在我的脖颈出轻轻哈着气,弄得我有些痒痒,戏谑的说着,“可是你男人受伤了没办法满足你怎么办?”只听见头顶传来祁天养不正经的声音,一只大手在我背后霸道的摩挲着,分外的不老实。 听见这番话,我的双颊忍不住通红,我能够感受到阵阵滚烫,真是一个煞风景的家伙!脑子里面总是装着不正经的事情,我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打骂他,却又想起他身受重伤。 若是因为开玩笑而再次触痛了他的伤口,他的身子不但吃不消,而且我心中也心痛,罢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就让一让他,便生生忍住了要说的话,转而关心的看向他,看着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没有任何的血色,心疼的问着:“你的伤怎么样了?还好吗?” “我的女人这么努力,能不好吗?若是不能好,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番悉心照顾吗?”祁天养笑着,低头轻吻向我的眼皮,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可是我能从他的吻里感受到他的温柔,仿若我是他的珍宝。 这个发现让我欣喜,感觉心里甜丝丝的。 祁天养摸着我的头发的手,转向我的脸颊,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把我固定住,他的唇向我吻过来,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我一般,但是双唇相触的一瞬间,我仿佛被电流击中,身子不由得僵硬了起来,祁天养对我的反应有一丝的不满,将我轻轻的推开,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道,“放松,不要怕”。我竟然真如他所说那般,将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与他亲吻着,他一下子把我压在了床上,他的手也不老实的在我身子上游走着。 “砰砰砰!”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将这一切都结束,只听阿珠母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位客人起了吗?我做了早饭,再不吃就凉了。” “妈的!”被打扰了雅兴的祁天养不爽的低吼了一声,我本来还有些羞恼,但是看到了祁天养的表情,觉得倒是有几分可爱,我还是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好啦!”我笑着推开祁天养,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我要起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多休息一下。” 说完,我起身来到洗刷间,准备洗漱。我看着镜子,不由得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只见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双目充血,惨白的脸色更是突出了红肿不堪的双眼。这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的人,真的是我吗? 我不禁愣住了身子,可以说被自己吓到了,那刚才祁天养有没有被我吓到? 我努力的摇了摇头,算了,不想这些,打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哗的流出,我低下头捧着水打湿脸上,这个动作连续做了几次,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打湿了的脸颊,显然比方才要好得多了。 就在我苦笑不堪的时候,祁天养推开了洗刷间的门,走了进来。他来到我身后,和我一起打量着镜子中的我。 忽然,他跨过我的腋下从背后抱住我,嘴角邪恶的挑起,我本来以为他又会对我一通嘲讽,他却只是笑着说:“傻丫头,以后不要这么拼了。” 听了这话我有些莫名感动,鼻子突然酸酸的,可就是流不出眼泪。 我同样看着镜中的祁天养,想起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拼命地保护我,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 我刚想煽情一下,却见祁天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墨镜,放到我手里,笑容依旧不怀好意:“洗完脸戴上再出去,若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的感动一下子消散不见了,这个家伙,从他嘴里面说出来的话总是不中意,我不服气的朝他撇了撇嘴,故意气道,“白眼儿狼,还不都是为了你!” 说完,便有些气冲冲的洗漱,不再理会他。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在那里笑!我暗地里咬牙,颇有些愤恨的想着。 我和祁天养一起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巧碰见季孙也开门走出来,他虽然不像昨天那样伤重,却也是还有些虚弱,没有往日那般精神,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看到我的打扮,微微有些诧异,随即便是了然。看到祁天养似正常人一般走出来,他笑道:“恢复的不错呀!” “你也不差。”祁天养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回道。 “哪里,和你相比,我倒是差远了。”我们三个人一路说笑,走向餐厅。 餐厅中,阿适一家四口已经在等我们了。一家四口?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坐在桌边的阿珠,心里有一丝惊恐。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了顿,转头低声问向祁天养:“这是怎么回事?” 季孙似乎也很惊讶为什么阿珠没事一般出现在这里,听到我的问话,他也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祁天养。 “回来再和你们解释。”祁天养低声道,看着他没有惊讶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随即牵着我的手,大步走向餐桌。我和季孙也只好把惊讶放进了肚子里面。 阿朱的母亲看到我们三人过来,笑着招呼我们就坐,她的目光看向虚弱的季孙,眼中闪过担忧,担心的询问着:“小伙子,你怎么了?” “没事,阿姨,不用担心他,昨天晚上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祁天养笑着解释道,一边看了一眼季孙。 “哎呦,现在的的年轻人怎么那么不小心呀!”阿珠母亲说道,却是麻利的帮我们把饭菜摆好。 而阿珠的父亲显然不相信祁天养的说辞,只是点点头,眼中划过深意,并没有揭穿祁天养的谎言。 正文 102.回家 吃饭的时候,我察觉到了阿珠的异常,若是平时,阿珠定是会咋咋呼呼,不是冷嘲就是热讽,可是这顿饭吃的却是异常安静,安静得让我有些不适应,甚至没有听到阿珠的一句话。 我不由得奇怪的望向阿珠,却见她神情有些呆滞,就连动作也有些迟钝,这是怎么了?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等着回去之后仔细的问一下祁天养。 “姑娘,你这吃着饭,怎么还带着墨镜呢?”阿珠的母亲许是看着我,又来关心的问着我。 “额,我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眼睛有点肿,所以戴了一个眼睛,免得吓得你们了。”我看着阿珠母亲似是真切的关心,想起昨天半夜的敲门声,那应该是阿珠故意弄出来吓唬我的吧,看着他们家爷孙三人的野心,这个可怜的老太婆只怕是不知道的。 说完,我下意识的看向阿适,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异常。 还好我是带着墨镜,阿适没有发现我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早饭。 吃完饭后,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去了,临走之前,阿珠的母亲神神秘秘的找到我,把我拉到一边,塞给我了一张照片,故意压低了声音,提醒着说:“别忘了拿给你的同学看,我们阿珠那么漂亮,说不定就让你那同学一见钟情。我们阿珠的联系方式就写在照片背面了,到时候记得让你同学联系阿珠哦。” 老太太说着,满脸憧憬,一心都是为了阿珠着想,眼中闪过的光辉令我心里一酸,说到底这只是一个一心为自己女儿打算的母亲啊。 阿珠即使是真的罪大恶极,可是她的母亲却是无辜的,我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我面前这个慈祥的母亲,怎么能承受得了丧女之痛啊。 我不敢再多下去待,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暴露了什么,努力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连忙答应了,尽管我的眼神是替她感到遗憾,只得对这个老太太投去同情的眼神,匆忙跟上祁天养和季孙二人。 我带着墨镜,老太太大抵是看不到我的眼神,还是满脸笑容的向我们挥手道再见。 直到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周围只剩下了我们三个,我终于忍不住了,问向祁天养,“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莲止和若兰怎么样了?” 祁天养却是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假装狠厉的道:“你这个女人!当着你男人的面问别的男人,不想好了!” “你们不是一个人么!”季孙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能感觉得到祁天养身子一僵,我诧异的看向季孙,真是没想到,我一直以为季孙忠厚老实,没想到竟也是个腹黑的,一句话就把祁天养堵得无言以对。 “哈哈哈!”我不客气的大笑,看着祁天养变来变去的脸色,高兴极了。 祁天养把我搂的更紧了,似是惩罚的捏了捏我的肩膀,但是我一点都没有觉得疼,却是笑得更欢快了。 祁天养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我和季孙,道:“谁说我们是一个人!他是他,我是我!” “哈哈,你快说吧!”我拍了祁天养一下,示意他说正事。 “好吧。其实昨天,莲止拿着碎心剑和若兰大战三百回合,惊险不已。虽然若兰害怕这碎心剑,但当时毕竟是夜里,那阴煞之地阴气极重,使若兰很有优势。最后,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吧。莲止耗尽最后一口元气,把若兰重伤,封禁了墓穴,一时半刻不会出来作恶,而莲止,元神损耗的厉害,在这里沉睡了。”说完,他的一只手抚向自己的胸口。 虽然祁天养说的简单,但是我仿佛可以想象得到昨天是有多么惊险,尤其是看到季孙和祁天养身上的伤。 “那阿珠呢?你们不是说她留不得么?怎么回来了?”我接着问道。 “你猜。”祁天养伸手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故作神秘的道。 我看了看祁天养,又看了看季孙,见他也是一副等我说的表情,只好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我今早见阿珠,她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感觉她和平时太不一样了,动作表情,都是迟缓呆滞,不会是神智受损了吧?她是不是没几天可活了?” 祁天养赞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的女人,和我在一起久了,智商见长啊!不错,阿珠确实没几天可活了,昨天莲止用碎心剑伤了她的神智,若兰又为了自保,从她体内抽出了自己的那一道意念。这些几乎损伤了阿珠的全部元气,就只能等死了。” “啊!”阿珠不是若兰的手下吗,为什么还对她这么残忍?想起若兰更多的残忍的手段,我不禁为阿珠鞠了一把同情的泪,只能怪阿珠遇人不淑了。 这一趟出来还真是惊险啊,祁天养和方悠悠二人又回到了,那个搁置许久的出租房。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遇上你个坏家伙,害得我成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 我一边打扫着屋子,一边忍不住的抱怨。 忽然,就被一双大手猛然抱了过去,凉凉的,没有温度,却难掩其急促。 “你说谁是坏东西,恩~”祁天养将我按在自己的双腿之上,两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你说你打扫就打扰呗,干嘛还如此打扮?知道你老公我好围裙诱惑是不是?” 说着腾出一只手在我的臀部狠狠捏了一把,那手劲之大,完全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样子,我疼得倒吸一口气。 愤愤的想要起身,奈何力量不够啊,只得狠狠用胳膊肘倒了他胸口一下,没想到他更是来劲了,伸手就去解我身上的围裙,还不断的在我颈间哈着气,不,他是做不来这个动作的,只是毫不影响他对我的挑逗。 “你吖的,竟然学坏了,勾引完我还想跑?也不问问他愿不愿意!”说着,还极其下流的扫了眼身体的某处,弄得我只感觉两颊发烧,任由他抱起我,猴急的向卧室走去。 留下脏兮兮的屋子,独自凌乱,不管了,明天再打扫也不迟。 卧室的大床上,两具交缠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愈显暧昧…… 祁天养仿佛累了一般从我身上下来,仰面躺着,双臂成大字平铺着,不,是太字…… 我只能将身子往下挪动,给他腾空。谁知他一把将我连人带被拽了上去,让我枕着他的胳膊。 别看这躯壳瘦弱,枕着还挺舒服,我不由自主的蠕动了几下,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安分下来。 “怎么样,你老公的身材还可以吧!”祁天养一脸贱笑,还故意将本就遮不了多少的被子往下拽了拽。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他那人神共愤的奸诈样子,狠狠的扭了他一把,即便是他感觉不到疼痛。 “你不是说你不会累的吗,怎么,这回怎么就瘫了?”我阴阳怪气的揶揄到,可随即就后悔了。 “你个小丫头,原来是拐弯抹角的说我不行啊,看我不折腾死你~”刚刚平静下来的床榻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经过这一次的战斗,季孙受伤颇重,不过从生死关头徘徊过的他,一点都不会在乎。 与我们告别后,他就独自一人去了祁天养的老家,那个祁家几条人命丧命的地方。 经历了这么多,独龙族他是回不去了,不只村子里的人容不下他,他也对那种无奈的处境充满了厌恶。 以前是出于一种责任,和那无处安放的歉意,才忍气吞声,坚持守着他母亲的故土,如今,他也不许再回去了,已然没有了回去的理由。 祁天养便让他暂且住在自己老家的房子,我们过两天回去看他。 正文 103.霸爷 第二天一早,我简单地吃了点早饭,却见祁天养已经收拾妥当,站在门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吃完快去换衣服,我们今天去逛超市。”祁天养见我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随即出口催促我。 “逛什么超市呀?”我有些纳闷,他要说出去寻找彻底打败若兰的办法,我还不会那么吃惊,祁天养逛超市,想想都会觉得喜感。 “废话那么多!家里的食材快没了,你难道像我一样可以不吃饭!”祁天养不耐烦的说道,我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种窃喜的感觉。 “好啦!马上来。”我嬉笑着应道,匆匆跑回屋子里,换了套衣服,挽上祁天养的胳膊,这让我有一种小情侣过日子的感觉,笑道:“走吧!” “瞧把你乐的,不就是带你逛个超市么,乐的都找不着北了!”祁天养语气嫌弃,但是他看着我的表情却也是高兴的。 走在去超市的路上,想起第一次去超市采购,当时我大包小包,回来的路上还碰到了破雪,当时破雪嘲笑我的心情,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只是没想到,短短时间,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当时我对破雪心中满满的敌意,现在和破雪竟然成为了朋友,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想什么呢!”祁天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连忙护住额头,嘻嘻的笑了两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和我的想法一股脑告诉了祁天养,却见祁天养又要弹我的额头。 “不要!”我一只手护住额头,一只手去阻止他。 “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对我说‘不要’!”祁天养改手摸我的头发,“傻丫头,有了点交情就把人家当朋友。” 我哼哼了两声,对祁天养的话不置可否,他搂着我的肩膀,我搂着他的腰,像一对普通情侣一般,快乐的在大街上走着。 超市里,我在前面走着,祁天养在后面推着小车,我在前面挑东西,他在后面补充。当然,我拿的大多是喜欢吃的零食,他拿的却是一些食材。我满足于这样细微的小事情,这让我觉得我们仿佛是一对普通的情侣,虽然和祁天养在一起就注定了不会普通。 走在百货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着祁天养说:“当时只买了两套四件套,只够换洗,要不我们再买一套吧。”我知道这个提议会触发祁天养那根不正经的神经,但是买一套四件套是很有必要的。 没想到祁天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挑就是。”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祁天养,却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顿时我有些心虚,好像上赶着让他调戏似的。想着,我连忙转过身去假装认真挑物品,假装没有看到他眼神的调戏。 家里的床单颜色太素,这次我挑了一套橙黄色的,问向祁天养:“这套怎么样?” “不好看。”祁天养淡淡的说,却是打击了我的信心,我有些郁闷的道,“挺好看的啊。”却是放下了那一套,又选别的去了。 一连挑了几套,祁天养都说不好看,我有些急了,“明明都挺好看的,那你说,哪套好看!” 祁天养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对我说:“蓝色的那套。” 我将信将疑的拿起祁天养示意的那套深蓝色的四件套,颜色很低调,上面只有普通的暗花,好吧,我很无奈,男人和女人的审美观真是大不同啊。 回到小区门口,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四处寻找着什么。走近一看,却是何峰。 “何峰,你怎么在这里?”我叫住他,他似乎在找什么,我想毕竟我心存愧疚,若是有什么能帮助他的,我都会尽力的。 “咦?方悠悠,我正在找你们呢!”何峰看见我们,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随即又向我身后的祁天养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嗯,我们进去说。”祁天养淡淡道,示意我们带何峰回家说。 回到我们的出租屋,何峰四下打量一下,便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我去厨房倒了杯水放在何峰面前,便默默坐在祁天养身边。 “说吧,什么事。”祁天养开门见山的问道。 何峰也不扭捏,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踪监视那个叫小蛮的女子。” 何峰的这句话让我大吃一惊:“你胆太大了吧!”万一被阿蛮知道何峰跟踪监视她,以小蛮的能力,可是可以分分钟搞死何峰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如果派人监视她被发现了会很危险,我认识几个黑客朋友,他们帮我黑了小蛮家附近的摄像头,监视她的出入。然后,然后我利用我爸的关系,去调了交通局的录像,知道了她的大体行踪。”何峰说到利用他爸的关系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我却觉得我佩服极了,不愧是学霸高材生,头脑根本不是我这样的学渣可以比的,起码我是想不出来调取监控的方法,真是自愧不如啊。而且,我深深地感觉到,有一个好爹,也是非常给力的。 “哦!”祁天养似乎对何峰的方法很感兴趣,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嗯,就在你们出去的这几天,我发现小蛮行踪有些诡异。她经常去见一个叫霸爷的人,而且神神秘秘,每次两个人见面都会把所有下人都清退。”何峰接着道。 “这你都知道!”祁天养笑道,笑容意味不明。 “他们见面是在一个酒吧,我们黑了那个酒吧的摄像头。”何峰以为祁天养不相信他的话,有些急切的解释道。 “那有什么,说不定他们是做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又不是变态,喜欢那么多人围观。”祁天养的语气颇有些不正经,当着我的同学的面,让我有些脸红。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小蛮修的是邪术,要采阳补阴,难免就会干这种事。 “不是的!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在里面是干什么,但是我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们肯定是在密谋什么!”祁天养的否定,让何峰有些激动了起来。 “何峰,你先别激动,这个霸爷是个什么人?”我安抚着何峰,转头瞪了一眼祁天养,示意他正经点。 “我的调查不全面,只知道霸爷是大约四五个月前来到本市的,来到便开始组建势力,并且多日前曾参加过一门血案,可能和你是一类人。”最后一句话是对祁天养说的,这‘一类人’自然是指卜卦算命的风水先生。 “四五个月前来到本市”、“一门血案”、“一类人”,这几个词让我和祁天养都是暗暗心惊,我看了眼祁天养,却见他的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起当时祁天养用老徐和他爷爷留下来的册子威逼利诱阿蛮,阿蛮都没有说出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只说承诺过不能说出来。现在想想,这不能说出来,固然有遵守承诺的因素,却也说不定是对方的势力实力比她强太多,她心中有所畏惧,也不敢说出来。 我有些担忧的望向祁天养,生怕他控制不住情绪,伸出手握紧了他的手。 祁天养反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把我握的有些疼了,我心中知道他的痛苦,便也由着他握着,没有挣扎。 只见祁天养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平静了心情,开口问向何峰:“你可知道这霸爷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是每次阿蛮和霸爷见面,都是在一家酒吧,我猜测,这可能是霸爷的一个据点。”何峰说着。 “把地址给我。”祁天养表现的很是平静,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这句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好。”何峰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地址,“我要说的话说完了,就不打扰了。”说完,站起身来打算走。 “说出你的目的。”祁天养叫住了欲走的何峰。 何峰背对着我们,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在身体两侧紧紧握起的拳头,良久,我听到何峰沙哑的声音:“我只是想为我的妻儿报仇罢了。” 何峰走后,祁天养拿起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在一旁深思。 “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去找他。”我害怕祁天养这一言不发深沉的样子,所以开口打破了他的沉思。 “好。”祁天养站起身来,拉起我的手就朝着外面走,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只是顺从的跟着他。 我和祁天养来到何峰给的地址,因为是白天,酒吧里并没有什么人,我们推开门,朝酒吧里面走去。 这时,一个服务生样子的人走到我们面前,“请问是祁先生吗?霸爷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正文 104.小璇到来 听了服务生的话,我和祁天养好似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霸爷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难道这个霸爷知道我们要来吗? 我心中一惊,眉头不自觉的紧紧一皱,心里暗叫不好,若是霸爷算计好我们要来,那么何峰在中间又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是凑巧还是有意的安排?我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于后者。 何峰说他想替妻儿报仇,若是仔细算来,白茉莉的死,和我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难道?这一切也有何峰的参与?我心中对何峰不免提起了防范心。 祁天养并没有说话,反而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他与我一样,轻轻蹙着眉头,站在我略靠前的位置,紧紧地拉着我,生怕我出了什么意外,把我护在身后,跟着服务生向前走去。 那个服务生也看到了祁天养的动作,许是知道了其中一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然后带着我们穿过酒吧大厅,向着最里面的包间走去,我一路仔细的观察,这酒吧里也是每隔一段就有一个摄像头,何峰的话并没有什么漏洞。 直到走到最后一个包间,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眼戴墨镜的黑衣保镖,就像是两座雕像,样子格外凶狠. 不过我也理解,做保镖这行,也温柔不得,看到我们来了,除了稍作打量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服务生敲了敲门,嘴角一直保持着微笑,对着门内温柔的说道:“霸爷,人带到了。” 不知为何,我从心里面非常抵触服务生所说的话,甚至让我感到一阵厌恶,什么叫人带到了,说的好像是我们被抓来似的。心中十分不满,可尽管如此,我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嗯,让他们进来。”几秒钟后门内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服务生听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有礼貌的为我们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进去。 在经过服务生的时候,我故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表现出我对于他方才的行为,甚是生气,不过他戴着墨镜,我看不到他的反应,大概是有些诧异吧。 进入包间后,我环视了一圈屋内,包间里并未开灯,所以光线很是黑暗,而且中间有一块帘子,遮挡着半个包间,只见帘子旁边站着两个保镖,这两个保镖见我们走进,在帘子前伸手拦住我们,示意我们在帘子之外。 我们也只好停下脚步,因刚才的事,我心中本就窝火,既然他叫我们来,又将我们拒绝于千里之外,没想到霸爷竟是这样的待客之道,见我和祁天养不再靠近,帘子里面的男声吩咐着两个保镖:“你们出去吧。” 两个保镖应了声“是”,便恭敬地退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顿时,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狭隘昏暗的地方,气氛也显得格外的沉重,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使我有些不适。 我侧过脸看着依旧淡定的祁天养,也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祁天养自然不会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候窗帘中的男人开口,皱了皱不满的眉头,拉着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懒洋洋的说道:“霸爷,既然请我们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哈哈!”帘子内传突然来霸爷爽朗的笑声,大概是没想到祁天养会如此说话,可并没有生气,“年轻人,说话不必太刻薄。” 听着霸爷中气十足的笑声,我想他的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只是隔着帘子,别说长相,就连身形也看不出来。 但是我心中不乏有些好奇了,他到底长如何模样。 “呵,我说话向来对事不对人,让霸爷见笑了。”祁天养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 在来之前,我还担心祁天养会控制不住情绪,现在看到他的模样,我微微放下心来,尽管如此,却从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他压抑的愤怒。 “哈哈,据说当年的莲止将军成熟稳重,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我以为霸爷会生气,没想到语气中带着些许打趣,若是不知道的人,光听这语气,还以为是长辈再和晚辈开玩笑。 我一惊,霸爷居然知道莲止! 我看了看祁天养,怕祁天养会经不起霸爷这样的“玩笑”。 “呵…霸爷你也说了只是据说,总会和真相有些出入。”祁天养用着嘲讽的语气回答道,随即有些不耐烦,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仍然从容的问,“既然霸爷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想必也知道我们来找你是所为何事吧。” “这个先不急,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们。”霸爷对于祁天养的开门见山,语气里仍旧带着笑意,似乎早就猜测到了我们会问这样的问题,“想必你们已经见过了若兰公主了吧。 这句话一出,我感到身上的汗毛倒竖,有些微微的不适应,甚至有着想立马离开的想法,这霸爷竟是知道莲止,也知道若兰,还有他对于若兰的称呼,竟然以‘公主’相称,怎么听,都有一股崇敬向往的语气在里面。 而且,他知道若兰,想必也是知道伏羲珠的,这就可以解释为何这个霸爷会想方设法的引诱我们前来了。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杀害我一家七口的凶手?”祁天养听到霸爷提到若兰,便再也沉不住气,猛地起身,厉声问道。 我能够感受到他牵着我的手的手紧紧一捏,让我有些生疼,我转头看着他,自然是能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愤怒的眼神死死地看着帘子,有一种想把他碎尸万段的冲动,经历了这样惨痛的事情,我也不好相劝,可心中生生的担心。 “呵呵,年轻人,那可不是你的家人!”霸爷仍旧笑着,语气十分的无所谓。 我暗叫不好,还未反应过来,听到这句话的祁天养,他心中的怒火显然被激到了极点,松开牵住我的手,他大步跨过去,一把掀开了帘子。阳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我有些不适应的比了一下眼睛,连忙上前。 “呀!”我看着帘子后的座位,不免惊叫道,这,帘子里竟然是空的! 心中有些不可思议,环视了这一圈,难道这短短一两秒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吗?我越想,心中竟然有一丝的害怕,一下子抱紧了祁天养的胳膊,看着他。 祁天养有些恼怒,将帘子拉向一边,低声骂道:“真是一个老狐狸!”然后牵着我的手,打开了包间的门,让我惊讶的是,也不见门口的保镖,四周一片寂静,心中不免想到,这也太离奇了,我不禁瑟缩了一下,贴近了祁天养。 我本以为祁天养也许会因此抓狂,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反而很淡然的安慰我,“这人一定大有来头,咱们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真的抓到他的尾巴,既然他已经找到了我们,也知道很多事,那一定还会再找我们的。我们先走吧。” “去哪里?”我抿了抿嘴问道。 “回老家。” ………… 我陪着祁天养重新回到久违的小白楼,一路上我们都未曾说话,我看着他,他似乎是在想刚才包间里所发生的事情,不明所以的情感油然而生,面对着依旧如此熟悉的故居,他一定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吧。 不自觉的牵起他的手,刻意的转移话题,“你说季孙在这还住的惯吗?” “哈,他肯定习惯啊,温香软玉在怀,哪有不习惯的道理!”祁天养神秘兮兮的说道,还伴着一脸坏笑。与刚才反应完全不一样,我心中总有一种白担心他的感觉。 不过对于祁天养的话,我听得有一些纳闷,什么叫温香软玉在怀? 刚想问什么,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一间厢房闪了出来,瞬间恍然大悟。 破雪还是一身红衣,在这个发生过灭门惨案的荒院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看到我们二人,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示意一下季孙所在的屋子。完全忽略掉了祁天养戏谑的眼神。 “你们来了?”一个魁梧的身影立在了门口,声音显得有些局促。我朝他身后好奇的望去,身子不免愣在原地,那不是小璇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脑海中又不知不觉的想到她那种狠厉的诡异,我就不自觉的朝祁天养身后躲了躲,。 祁天养轻轻拍了我的手,像是在安慰我,可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呦!你在这还挺热闹的嘛!真是白白浪费了我们对你的担心了。”祁天养打趣道,说着还颇有深意的递了个眼神过去。 季孙的身子更僵了,大概是没想到祁天养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的,可听着他的这一句话总给我一种他被调戏了的感觉,这个祁天养,连男人都不放过。 我掐了他一把,提醒着“行了,你就别调戏季大哥了!” 谁知我话音刚落,气氛就更诡异了,那个叫小璇的白衣女子很是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又给我一种祁天养和季孙有故事的错觉。 “你怎么在这?”祁天养的眼光慢慢的转移到了小璇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微微一蹙,没好气的问到,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总是阴魂不散,我不自觉的想起她对伏羲珠的执着。 “我也是闲聊无事,出来走走罢了!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哦!”她不慌不满的解释着,将身子懒洋洋的一撤,指了指屋内。 天哪,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竟然是乌娜! 瘦弱不堪的身子却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比上次我见到她时还大了两圈。本来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我差点儿已经认不出她了,她似乎对小璇很依赖,总是不断的往她身边靠谱,小璇则是一脸的嫌弃。 这是受到了多大的折磨才会变得如此,我心中的酸味一股股涌来,不禁露出同情的眼光,俗话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往日对她的不满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无能为力的哀戚。 “小璇说,乌娜过几天就要临盆了,我只能让她们暂住这里,你不会介意吧?”季孙看着祁天养,试探性的问道。 “无碍,住着就是了,也为我这里增添些人气,也是好的。”祁天养并没有在意,而且我也知道他不会在意,可是,这里真正称得上是人的没有几个,心中想想也是一番的感慨。 正文 105.乌娜生产失踪 我和祁天养一前一后回到他的屋子,洗漱了一番便躺在床上,他的表情格外的沉重,很显然祁天养还在忧心着霸爷的事情,并没有那个兴致碰我,我便乐得自在,毕竟季孙和破雪他们都在这里,若是被他们一不小心的听到那多尴尬…… 祁天养拍了拍我,我便沉沉的睡去了。 夜半十分,我被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惊醒。 这是女子的痛苦喊叫声,凄厉异常,其中又参杂着类似猛兽发狂般的嘶吼,令人心头忍不住感到惊恐。 我的心脏也不得不随着这些声音而跳得厉害起来。 我即刻从床上弹坐起来,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祁天养,惊恐之余有些惊讶,发现祁天养早已睁开了眼睛,“祁天养,外边这是怎么了,好可怕的样子。” 我使劲的拽着他,焦急的问。 “没事,你接着睡吧,一会儿就会过去了!”祁天养并没有我的恐慌,说着,就想将我按回床上。 我哪肯,将被子一掀,说道:“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看。” 作势要下床,我知道他拿我没法,必然会妥协。 “是乌娜临盆了,那种血腥的场面,你确定要去看?”祁天养盯着我,一副确定我不会去的样子。 乌娜临盆?破雪不是说还有几日吗? 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吧,不过对于祁天养的语气,我十分不赞同,说道:“当然要去了,她那么可怜,受到那么大的凌辱,我当然要去关心一下了!”于是说完胡乱套了几件衣服,就准备出去。 “女人就是麻烦!”祁天养低声说着,故意装作不满的样子,然后不耐烦的给我披了件外套,我以为他不会去,没想到自己穿上衣服,和我一起走了出去。我的心里面还是有些微微的感动。 “这大晚上的我跟你一起,免得被什么东西缠着了。”然后听见祁天养故意这样说道,将我的手腕紧握手中。 我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每次都会打消我对他的感动。 当我们赶到乌娜房间门口的时候,那喊叫声已经消失了,难道已经是生出来了? 我心中纳闷,又看着房门外颓坐着季孙,旁边是破雪和小璇。 难道他们就让乌娜自己在屋里产子? 我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儿了,祁天养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说道:“没办法,乌娜生出来的是山魅,和你们人不一样。”你们?咳!怎么听怎么别扭。 “怎么样,生出来了吗?”我自动忽略了祁天养的话,关心的问道。 见季孙点了点头,神情怪异。我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半夜三更的,她这个叫法,街坊邻居会不会都被惊动了呀?”我后知后觉的道。 “没事,破雪已经将整个院子都设了结界。”季孙说着。 我不免有些惊讶,上次莲止和若兰大战的时候,也为我的屋子设下了结界,没想到破雪也有这种手段。 “孩子呢?”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祁天养开了口 。他正好提醒了我,我左右看了看,对啊,怎么一直没有见到孩子,不是生出来了吗? 此时,一直待在一旁的小璇站了出来,这时我们才看见,她怀里抱着一个东西。刚才她站在暗影中没有注意,此时才看了个真切。 她怀中的东西这难道就是那个孩子? 肉眼所及的地方都遍满了绒毛,红的发紫,紫的发黑。 这~我有些被吓到了,难道这就是祁天养口中的山魅? 竟然长这般模样,此时,那个女人正一脸宠溺的逗弄着她。 “是个女婴,你看,她多可爱?”那女人像是炫耀自己的孩子一样,抱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我此时看的更清楚了。 “真可爱,她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山魅后代,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还有几分作用。”我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乌娜,顿时对她感到更加的厌恶,可是又不敢多说什么。 我能注意到,此时的季孙也是一脸的不悦,瞪了她一眼,就进了乌娜的屋子。 那女人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笑的更明媚了,还不时用手指逗弄着那孩子,忽然,我看见,她的手指被那婴孩锋利的牙齿咬破,却还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只是眉头稍稍蹙了一下。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冒起,从心底里对这个女人感到害怕,她简直就是变态。看 着她笑得更加妩媚的笑容,让我觉得有些恶心,我转过头,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于是看着祁天养。 一旁的破雪仍旧是一直面无表情,只是从那个疏离的眼神可以看出来,她对这个所谓的妹妹并不怎么满意。随后,她也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样子是去帮季孙照顾乌娜。 这下就只剩下我,祁天养和小璇了,原谅我真的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我怕我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心中努力压抑着的愤怒的情绪,于是拉着祁天养,二话不说就回了房间,闲事也不是好管的。 我们在这院子里住了一天,彼此相安无事。乌娜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不见好转。 第二天夜里,乌娜竟然失踪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心理面十分的担心,这外边大雨倾盆,再加上她又刚产子不久,人生了孩子都要做月子,虽说她……生的是山魅的后代,可是也要坐月子的吧? 想来她身子也是非常虚弱的,不在房间里面待着,又能跑到哪去? 大家都把矛头对准了小璇,她仍旧是抱着孩子,爱不释手的逗着,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大概是看到我们的眼神,终于感到不耐烦了,才淡淡的说一句,“我要想弄死她,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吗?”一双媚眼充满了不屑,冷哼道,“我现在,光是宠着我的小宝贝还来不及呢,哪有闲工夫管她!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也不要老是围着我,免得吓坏了我的小宝贝。” 细细想来,小璇说得也对,这个女人确实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季孙顿时变得更失望了,随之他脸上的表情有痛苦,有挣扎。 我一直知道季孙对于乌娜的感情和态度,乌娜失踪,善良的他定是自责的。 我走上前去,不知道用什么好的话语来安慰他,怕适得其反,最后轻轻拍了拍季孙的肩膀,以示安慰。 谁知,下一秒,一双手将我恶狠狠的拽了过去,好不顾忌的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只感到双颊瞬间烧了起来。 这么多人在呢,我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摸别的男人,嗯?”祁天养埋首在我的颈间,声音压低得只用我一个人能听到,说道,“回房再收拾你!”说完祁天养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什么呀这是,我心中连连叫苦,祁天养不等我的解释,便在大家各种眼神的目送中,被祁天养扛在肩头,带回了房间。 一进房门,我就被重重的摔在床上,那个床可不比出租房里的席梦思软,直摔得我背部生疼,我吃痛,揉着腰,故意气骂道:“丫的!你也太粗鲁了。老娘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我还就给你说了,今天我就是不从!” 我从床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掐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噗呲!”没想到祁天养竟然咧嘴笑了开来,我看见后脸颊更加的涨红,他丝毫不把我放进眼中,正想说话,就听见他说,“没想到,我老婆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说什么不从?你老公我就喜欢你这泼辣性子!要不是今天有要事在身,我一定不放过你,看你从不从!” 一听这话,我立马将前面事情暂时抛之于脑后,我直接从床上爬了下来,担心的问着,“什么意思,有什么要事,怎么没听你说啊?你快说说!”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想让我回答哪一个呀?”祁天养故意卖着关子,吊着我的胃口,故意不说。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不然下次再也不让你欺负了!”我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怎么就冒出这么句话来。说完之后我立刻后悔。 “哈哈,我老婆还真是女中豪杰啊!”我现在都能感觉到我的脸颊在冒烟儿,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现在怎么有些变得和他一个德行了。 正文 106.云云 “趁着他们都忙着找乌娜,照顾孩子,没盯着我们,我带你去个地方。”祁天养还故意卖了个官子,可惜啊,本小姐不买。 “什么地方啊,你刚才是故意将我扛进来的,故意掩他们耳目,是不是?” 祁天养颇有些赞赏的看看我,“总算是聪明点了,咱们这就去办正事儿。” 此话一出,我便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在老宅的这几天耽搁了,我们还没有查找霸爷的底细啊。 只是,他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要干什么啊,还害得我在别人那么丢脸,哼! 我跟着祁天养一路小跑,累的我真是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到了。祁天养这个坏家伙,竟然来了个急刹车,可怜我的鼻子,毫无预兆的和他来了个追尾。 “哎呦!疼死了,你说你掩人耳目干嘛不晚上来啊,非要大白天的来个百米加速跑,累死我了!” 我一边抱怨,一边不断的揉着鼻子。“哼,晚上来?来捉鬼啊?”祁天养故意阴森森的说道。 我一抬头,才看见我们停在了一个废弃的房子前,难道这里闹鬼?不是吧,在我没遇到祁天养的过去二十年里,也没发现这世上那么多鬼啊。咦~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是一个普通的废弃民房,独家独院的,只是十分破旧,外面都爬满了爬山虎,显然是废弃很久了,还别说,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感觉到丝丝阴森。 祁天养牵着我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我心虚的默默在后边关上院门。步入正厅,一股浓浓的霉味儿扑面而来,我不禁用袖口掩了下口鼻。这满屋的家具,房梁,都被四通八达的蜘蛛网所覆盖,更是诡异异常。 “走,别参观了。”祁天养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落后了许多。参观?别开玩笑啦,就看这满屋子的蜘蛛网啊?我白眼一翻,跟了上去。 祁天养从一个不显眼的瓶子下边搬动了一个开关,咔嚓一声,一个阴暗的隔间暴露出来。这是一间密室,这个破旧的房子里还有密室? 走了进去,整间房子没有一扇窗户,黑漆漆的,还不时传来一阵耗子叽喳的声音,好恶心。 “怎么样,住着还习惯吗?”祁天养冷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室内,怎么,这里还有人不成。这地方也能住人?不会是鬼吧,这时,我那不太灵光的脑子却充满了想像力,欲罢不能。 “哼!”一声冷哼传来,带着不屑,虽然有些虚弱。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老徐!竟然是老徐的声音。 “老徐不是被我们关在你家附近的破屋里的吗,怎么到了这里?这密室又是怎么来的?”我一脸的不解。 “那个小蛮差点发现他了,我才把他转移到了这里。”祁天养不咸不淡的说着,我却是心里一惊,这都能被发现,当真不简单。 看了看祁天养的背影,忽然鼻子酸酸的,他是要背负多么大的压力呀。 “说,那个霸爷到底是什么人物,是不是那个叫小蛮的女人一直听命的人?”祁天养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颇有些急切。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室的回音,还有老徐粗重的呼吸声。祁天养就这样静静的等着,也不再发问,良久,久到我以为老徐不会答话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冷冷传来,“凭什么?” 我去,憋了这么半天,就说出来三个字,心理素质差点的人,都能被他憋出内伤来。 “凭什么?凭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凭你的女人即使发现了你的踪迹,也没有能力将你救出去。” 空气瞬间凝结了,老徐的喘气声显得更加粗重,我差点就不分场合的拍手叫好,不得不说,此时的祁天养真的是帅爆了。 “放了我,我会让你看到他的真面目。”老徐的态度终于有些软了下来,这是在打心理战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祁天养不屑的看着他。 “你没有选择。”老徐冷酷的答道。 “成交。”没想到祁天养竟然同意了。 …… 回去的路上,我着急的问,“你说那个老徐那么狡猾,你就这么把他放了,他会遵守诺言吗?”在我心里,祁天养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难道他有后招? 但是,祁天养却只是说了句,“我没有选择。” 瞬间一群乌鸦从我头上飞过,亏着我还这么赞赏他。 就这样,我们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小白楼。 我们若无其事的朝前院走去,不知乌娜有没有消息了,这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丢就丢了呢,这不合常理啊。直觉告诉我,乌娜的失踪没有那么简单。 刚进前院,我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少儿不宜啊! 只见小璇柔弱无骨的瘫软在季孙的身上,一件轻薄的白衣显然被撩拨的春光半掩,不知是她自己放浪撩起的还是季孙。 她那一双媚眼紧紧盯着季孙,仔细看去,似乎还透着淡淡光芒。 红唇勾起,说不出的魅惑,我似乎也被她的风情诱惑了,死死盯着她,移不开视线。 我的神智渐渐开始模糊,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接近她。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覆在了我的眼睛上,我瞬间打了个机灵,刚刚那种感觉太不真实了,我好像受到一种力量的吸引,完全失去了自我。 “我这是怎么了?”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你中了她的媚术了。”祁天养宠溺的摸了下我的头,随口道。 “媚术?”我看了看被小璇不断撩拨的季孙,一副神色迷离的样子,呆呆的任由她摆布,却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你为什么没事?”就连身为女人的我都抵不住她的魅惑,祁天养怎么没事,我心里很是纳闷。 “你忘了?你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祁天养傲娇的回答道。 “哼,一点意思都没有。”小璇轻哼一声,十分不满的放开了季孙,“什么嘛,我的媚术明明没有问题,这臭男人却没被我所迷惑,只是神智模糊了。看来,还真是痴情啊!” 说着,她还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破雪,恨恨的瞪了一眼神智已经恢复的季孙,就进了里屋。 什么嘛这是,明明是她勾引别人,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着都恶心。 我疾步走向破雪,不明所以的问:“她这是做什么,明目张胆的抢别人的男人嘛!”我一副替破雪打抱不平的样子,还很是不满的瞅了眼一旁的季孙。 季孙被我盯得更显尴尬,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求助般的看向破雪,很是无辜的样子。 “小璇她那是在拿他做实验呢,看看自己的媚术修到了第几层。”破雪淡淡的说道,自动忽略了我传递过去的暧昧小眼神。 哎,还真是不解风情,那么一个大美人,真看不出来会喜欢上季大哥那样的呆子呀。萝卜咸菜,各有所爱啊,我这还和一具尸体纠缠不清呢,还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呢! 那个小璇还真是可恶,她一定是故意的,那么多男人她不找,干嘛非盯着季孙不放啊。我愤愤的也朝里屋走去。 此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屋内传来,小璇不是在屋里吗,那孩子怎么还在哭? 压抑不住心底的担心,我快步朝屋内走去,祁天养很是自然的跟在我的后边。 这孩子的哭声还真是有力啊,震得我耳膜都疼。对 那怪婴的恐惧无法战胜天生的母性,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在胸前轻轻摇晃,可是,那孩子不但没有停止啼哭,还越哭越狠,我瞬间慌了。 我可从来没有带过孩子,这可怎么办啊,祁天养一定不会帮着我哄这个孩子的,他也不会啊。 季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没有了刚才被小璇纠缠的窘迫,一手接过孩子,悉心照料起来。看他一个大男人,抱着那么小的孩子,竟然毫无违和感。 “这孩子叫什么呀?”我顺口问道,这毕竟也是季孙的小侄女,我不知道名字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还没给她取名字呢,本来是想等乌娜神智恢复些再取,谁知……” 季孙说着,不免有些伤感。 “就叫她云云吧,也是赎了乌娜的罪孽。” 我这才想起,乌娜曾经把一个叫做云云的女孩退下天坑,只因为她怀上了山魅的孩子…… 正文 107.放弃寻找 我们都心知季孙所说的为乌娜赎罪是因之前被乌娜推下悬崖的那个女孩,我们都没有意见,只是小璇酸酸的说了一句:“呦呵,比你那妹妹有良心呀!” 听了这句话,我看到季孙的脸色都变了,踌躇了半晌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季孙是季孙,乌娜是乌娜,你不要混为一谈!你不要以为季孙善良就总是欺负他。”我看不惯小璇这样欺负季孙,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季孙善良淳朴是乌娜怎么也比不上的。 乌娜的失踪使整栋房子里的气氛都有些低迷,除了没心没肺的小璇和她怀里正“咿咿呀呀”个不停的小婴儿。 “你们说,乌娜会不会回去了?”我问着,乌娜从来没有从山里出来过,那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也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你是说,乌娜回了独龙族?”季孙眼睛一亮,激动地看着我。 “我,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不敢保证,季孙的眼睛太亮了,仿佛要把我灼伤,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结果不是我想的那样,季孙该有多失望。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璇略带嘲讽的话语打断,“也有可能是回了山洞去找山魅去了!” 我颇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小璇,生气她的口无遮拦。 “不管是不是猜测,我都想回去看一看。”季孙忽然道,语气决然,坚定地看向我和祁天养。 “好,我们陪你去一趟。”祁天养笑着道,“休息一下,天亮就出发吧。”我看着祁天养,知道他是为我考虑,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我也很累。 “不了,我现在就出发,你们速度比我快,到时候我们山脚下见。”季孙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破雪却在这时追了上去,“等一下,我和你一起。” 季孙没有回头,只见他背对着我们,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我和祁天养没有理会小璇,径直回了房间,祁天养直接躺在了床上,对我张开了怀抱,我知道他这是要陪我睡觉的意思,脱了外套便向他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在祁天养的怀抱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我醒来,祁天养仍旧是一个姿势把我搂在怀里,虽然我知道他是感觉不到痛麻的,但是心中还是无限感动。 “真是猪,睡得那么死。”祁天养见我醒来,大掌毫不客气的拍向我的屁股。 “你!”我瞪大了眼睛,恨恨的看着他,刚才的感动已经不复存在,这个祁天养,总是有办法惹我生气! “我什么我,快起来,我们还要去找季孙!”祁天养把我扶起身,下了床径自走出了房间。 这个混蛋,竟然耽误我差点把正事儿忘了!想到季孙,我赶紧加快了速度。 当我洗漱好来到客厅,祁天养已经帮我煎好了鸡蛋,泡好了牛奶,我不客气的三下五除二吃完,拍了拍手,对着祁天养催促道:“好了,快走吧!” 祁天养骑着摩托车,带着我,一路向着独龙族所在的山林狂奔而去。 到了与季孙约好的地方,却见季孙和破雪二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睡得有点长了。 “你们等很久了吗?”我有些心虚的问。 “没有,我们刚到不久。”季孙的回答让我在心中大喊“!”季孙真是一个大暖男,简直不要太善解人意。 祁天养藏好了摩托车,向着我们走了过来,道:“我们去吧,争取在天黑之前可以下山。” 到了半山腰,祁天养做好了分工。祁天养带着我去独龙族村庄里寻找,季孙和破雪去山魅所在的山洞里寻找。毕竟独龙族留下的那些女人对于季孙,尤其是破雪,都有着强烈的恨意,而且破雪对山魅的山洞比我们熟悉,找起来更加方便。 我们约定,不管找没找到乌娜,天黑之前都要来这里集合。说完,便各自动身了。 我和祁天养二人来到了独龙族的村庄,尽量避开了村里的妇人们,也没有心情看他们过得怎么样,把所有能找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就连地窖还有当初关我的那个地下室都没放过,可是却半点乌娜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看着天色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和祁天养便去了天坑,就是当初乌娜退下小云的那个悬崖,却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我有些失望,看着祁天养说:“我觉得乌娜最有可能的会是回独龙村,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受到伤害,第一个就会想到回家。” 祁天养揽着我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我相信祁天养的话,但是我不喜欢他的态度,对什么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他的面具,但是我不想他在我面前也带着面具。 “好啦!不要担心了,说不定季孙就找到了乌娜呢。”似乎是看到我仍旧不高兴,祁天养笑着宽慰我。 我没有说话,任由祁天养把我放在他的后背上,一路向着约好的地点而去。 到了约定的地点,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便坐在一旁等待季孙和破雪。 不大一会儿,季孙和破雪便一前一后向着我们奔来。看着两手空空的季孙,又看着他充满希望的看向我们而后又充满失望的眼神,我心中就有了答案。 乌娜没有找到。 “别太担心了,这里没有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我说。 季孙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既然找不到,就不找了吧。就算是找到她,她也不一定想要见我。” 我很赞同季孙的话,但是又担心他找不到乌娜心里会承受更大的痛苦,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祁天养拉住,“那就不找了,那么大一个人,不会饿死的。” 季孙只是点了点头,便沉默了。回去的路上,仍旧是我坐着祁天养的车,季孙和破雪二人自己赶路。 我和祁天养没有回他的老家,直接回了在市里的出租屋,在我心里,这才是我们的家,我和祁天养的小家。 晚上,我洗好澡出来,换祁天养去洗澡,祁天养却对我说:“你快换上我们新买的床单。” 我不明所以,听话的换上了那套深蓝色的床单,没想到,祁天养一出来,就饿狼般的向我扑了过来。 今天的祁天养很是兴奋,直到我累的瘫在床上,他才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套床单好看吗?” “嗯?”我累得不行,一点搭理他的力气都没有,只听到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因为这个颜色衬得你肤色很好看。” 说完,又在我的身上动了起来。 这流氓!我深深地感慨,真是上了鬼子的当!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谁呀?” 祁天养摸了摸我的头,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开门。” 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把脸埋在枕头里,我实在是太累、太困了。 可是,当我听到门口的声音之时,我猛地坐了起来,所有的瞌睡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之心。 阿年,她来我们家干什么!这个宵想着我的男人,有多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女人,遇到他总没好事! 我拿起衣服,匆忙的穿到身上,走到客厅,却见阿年正攀在祁天养的胳膊上,兴奋地说着什么,而祁天养却是不动声色的挣扎着,试图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这一幕看得我双眼冒火,“咳咳!”我重重的咳了两声,吸引他们的注意。 阿年看到我,同样也是双眼冒火,目光像是刀片一样紧紧地刮过我的脖子,我一愣,随即想到脖子上可能是有祁天养弄上去的吻痕。看着阿年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我忽然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仿佛是看到了我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祁天养轻咳一声,问向阿年:“你快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应该是因为看到我,阿年也没有了纠缠祁天养的心情,只是对着我冷哼一声,才回答说:“我爸找你,让你去见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祁天养面色忽然变得严肃,皱着眉头问:“什么事情?” “你去了就知道了!”阿年挥了挥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祁天养沉思片刻,对着我说:“你快去收拾,我们一起去。” 闻言,我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我一边哼着小曲回到卧室,一边想着阿年定是一张气的扭曲的脸。 果然,我听到阿年的尖叫声:“为什么要带她去!我爸让你去没让她去!” 我收拾好出来,毫不客气的回道:“我就是要去,怎么了!” “哼!真是不要脸,上赶着倒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阿年不客气的说着。 可是她这句话却是把我逗笑了:“谁不要脸,上赶着倒贴谁知道!而且贴了也没人要!” 我这句话不可谓不恶毒,阿年立马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向我扑过来,面色狰狞,仿佛要咬死我一般。我被她的表情吓得呆住了。 “够了!你闹够了吗!”祁天养拉住阿年,把她往旁边一推,厉声呵斥道。 正文 108.下葬阿适到来 我们来到赤脚老汉的家里,只见他面色略带悲伤,看到我和祁天养,只说了句:“跟我走。”便抬脚向前走去。 祁天养看着面色凄哀的赤脚老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我跟了上去。见状,我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却也不好多问。 赤脚老汉带着我们来到了祁家祖坟的那片墓地,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即使是白天,也有一种诡异的阴森之感,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个老鳏夫,我心里有些发毛。似乎发现了我的害怕,祁天养拉着我的手改为搂着我的肩。 忽然,视线所及出现了几个人,拿着铁锨似乎正往坟地里填土。赤脚老汉也看到了这几个人,顿时加快了脚步。 忽然,我感到身边的祁天养一阵颤抖,我诧异的看向他,但是他却没有发现我的眼神,只是眉头紧紧的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加快脚步。 赤脚老汉停在那几个人之前,正巧他们也已经填完了土,和赤脚老汉简单交流了几句就走了。 走近一看,这座坟比周围的坟都大,显然是一座合葬坟。 “老叔,这……”祁天养颤抖着声音开口。 赤脚老汉点了点头,声音中也带着嘶哑:“我一直想让师父一家六口入土为安,却是找不到机会,我已经把小轩的坟也迁了过来,我已经算过了,今天的日子适合下葬,这让他们一家六口可以在底下团聚了。” 祁天养猛地抬头望天,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顺势望去,却见他眼中泪光闪烁,他使劲的睁着眼,似乎想要把眼泪逼回去,他的拳头紧握着,上面青筋暴起。 看到这样的祁天养,我的心中止不住的心疼,这个平日里玩世不恭如同二世祖一般的男人,家人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我想起当初他提到家人惨死时所迸发出来的强烈的恨意,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紧握着的拳头,想要给他传递一些力量。 赤脚老汉从他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一大摞纸钱,跪在坟前开始烧起了纸,嘴里带着哭腔的道:“师父,您老人家一路走好!徒弟没来得及及时给您下葬,您可别怪罪啊!” 祁天养走上前,接过赤脚老汉手中的纸钱,道了句:“我来。” 便跪在坟前,郑重的保证到:“爷爷,爸、妈、哥哥、嫂子、还有小轩,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烧完纸钱,祁天养深深地给赤脚老汉鞠了一躬,严肃道:“老叔,谢谢你。” 赤脚老汉连连点头,眼中依稀闪烁着泪花,连到:“和我还客气什么?唉,只要你能理解老叔就行了。” 说完,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明白您的苦心。”祁天养看着赤脚老汉,宽慰着他。 “好,不说了,一起回去吧。”赤脚老汉点点头,喊着阿年,一起向来时的路回去。 “老叔,我有一件事不明白。”祁天养问道,“既然你师从我爷爷,为什么很多东西你会的,我爷爷并不会呢?” 赤脚老汉显然被祁天养问的一愣,思考了良久,叹息着说:“很多事,你现在还不明白。” 听了赤脚老汉的话,我心中有些着急,这些神棍,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卖关子! 祁天养见赤脚老汉不想再多说,便不再相问,到了一个岔路口,便要和赤脚老汉还有阿年告别。 “天养,我跟你回去!”一路上都没有任何动静的阿年忽然跳了出来,想要抓住祁天养的胳膊,却被祁天养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不行,你跟你爸爸回家。”祁天养想都没想的拒绝道。 “阿年,别闹,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竟说胡话!”赤脚老汉同样训斥道,然后放柔了声音,“跟我回家。” 阿年闻言瞪大了眼睛,指着我似乎很不服气,“她也是大姑娘,不早就和天养住在一起了!” “你这孩子,我管你还不是为了你好!”赤脚老汉略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动怒,便又朝着阿年低声呵斥。 “管我!”阿年听到这两个字,顿时跳了起来,眼中有着**裸的恨意,“从小到大也没见你管过我!”她大声朝着赤脚老汉叫道,脸上的表情有不屑,有悲伤。 有我们两个外人在,阿年的话极为不给赤脚老汉面子,弄得赤脚老汉有些恼怒,“我现在就在管你!” “不需要!以前不需要你管,以后也不需要你管!”阿年恶狠狠地朝着赤脚老汉大吼,吼完便转身离开。 我看着赤脚老汉的脸色,上面有着一种属于父亲的自责与哀伤,但是想到他当年对阿年母亲以及阿年做出的事情,我又有些理解阿年。玄学上讲究因果报应,我想赤脚老汉现在已经因为他当年的一时糊涂,而尝到了恶果,那就是阿年对他的憎恨。 我感到心酸,却又无能为力,事情太复杂,是非对错不是一句话就能评判的,但愿阿年可以意识到赤脚老汉的悔过之情。 我们回到出租屋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匆匆吃了早饭,祁天养就骑着摩托车带我来到了他老家。 “也不知道云云怎么样了。”我感慨着,虽然独龙族的人对于人和山魅结合的产物都深恶痛绝,但是从小受生命平等教育的我,真心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它并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 祁天养却是很不屑,“有小璇那个女人在,那孩子不会吃一点苦的。” 我们也想过要不要给云云买些奶粉什么的,当然,有这种想法的只有我一个人,但是全都被小璇不客气的拒绝的,她说山魅的孩子,要吃山中的野果、和露水,这样才能更加强健。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是想到小璇这么疼爱云云,应该不会害他的。 刚回到老宅子,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会是谁呢?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知道老宅子的位置的都坐在这里,季孙、破雪、小璇。 小蛮和老徐现在躲还来不及,别说送上门来了。而赤脚老汉昨天刚分开,阿年的话敲门肯定是用砸的,不会这么轻缓有规律。 “不会是邻居吧。”我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万一早上我和祁天养进来被附近的村民什么的看到了,那可怎么办呢? “我去开门吧。”破雪说完,便起身到院子里开门去了。 不一会儿,破雪便带着一个人进来,这个人让我们大吃一惊。 “嗨!悠悠,祁天养,季孙,好久不见啊!”阿适满面笑容的和我们打着招呼,随即又看向我,“悠悠,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让我想起我们回来那天,阿适背对着祁天养和季孙,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用口型对我说:“悠悠,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当时我很奇怪,我并没有学过唇语之类的,却莫名其妙的看懂了他的话。 不过后来,被莲止和若兰大战的故事吸引了,便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若不是阿适前来,我定然是不会想起来的。 听到阿适的话,祁天养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中饱含“回家再和你算账”的深意,然后警惕的看向阿适,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还有,你身上的伤怎么过了那么久还没好?” 祁天养一说,我便打量起了阿适,他看起来似乎还是有些虚弱,住着拐棍走路似乎还有些费劲儿,仔细看来,似乎和我们刚刚离开那天一样。 真是奇怪,他的父亲不是有灵药么? “哈哈,我和悠悠心有灵犀,她在哪里,我自然就找到那里!”阿适爽朗的笑着,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般。 这句话一下子惹恼了祁天养,站起身来拳头就要冲着阿适挥过去。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阿适一边笑着求饶,一边躲闪着,“我说还不行吗!就在你们走第三天,阿珠就一睡不起,死得透透的,我妈平日里最疼阿珠了,这阿珠一出事儿,她就哭晕过去了,醒来之后还是哭,不吃不喝的哭,最后把自己的身体哭垮了。” 阿适说着,面色平静,甚至还带着一点戏谑,仿佛在讲一个稀疏平常的故事,而故事中的阿珠,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故事中那个哭垮身体的老太太,也并不是他的母亲。 “还有我爸,阿珠和我妈双重打击,似乎有点万念俱灰了,就金盆洗手彻底不干了。我嘛,我闲的无事可做,就来找你们啦!” 正文 109.暗流涌动 知道了阿珠去世的消息,我心中不免酸酸的,虽然事先知道这个结局,也知道她是自作孽不可活。人命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世间是如此的轻贱。 “要不就让他住下吧。”连我自己都被自己这种伤春悲秋的情结给震到了。 “我的老婆还真是心地善良啊,好,就听老婆你的,也正好还了他之前的礼遇之恩,我祁天养最不愿欠别人的。” 祁天养语气冷冷的,就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明明做好事还这么不情愿的样子。 “方悠悠,以后这种对别的男人发善心的事情我来就好,你就少操点心,自己的男人不上心,但是挺爱多管闲事的。”祁天养有意无意的揽着我的肩膀,却在暗中使劲,很不满的样子。 我自动忽略了祁天养的无理取闹,心底还泛起丝丝甜蜜。 最后,祁天养找了一间离我们房间最远的一间客房,只说了句,“你自己收拾一下吧,这里的东西随便用。” 随后,揽着我走了出去,他似乎对阿适多了份敌意。 回到屋内,我很是不爽,“你能不能不要摆着张臭脸啊,弄得像我欠你的一样,我又不是卖给你了,说什么话难道还要看你眼色不成?”我愤恨不平的抱怨着,这次必须说道说道,要不以后还得了,这个男人也太霸道了。 “老婆~”祁天养猛的将脸凑了过来,恶心吧啦的叫了一声,我也没甩她好脸色,将脸往旁边一扭,并不答话。 “老婆~” 又来,祁天养毫不死心的同样是换了个方向凑过来。“老婆别生气,是我卖给你还不成吗?” 说着双手又是不安分的朝我胸前摸来,一双大手毫不费力的就将我整个覆盖,使劲揉搓起来,我顿时感觉有了反应。 你丫的,方悠悠,能不能争气一些。 “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只是你没见他看你的眼神,看着都不爽,我老婆那么招人喜欢,我能不警惕吗?”祁天养此时像是满嘴抹了蜜一样。 我早已在他的各种撩拨之下,意乱神迷了。 “你以为我还是香饽饽呢,人家只是被我的善良所折服,想表达感谢罢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啊,色胚!”我的喘息声已经渐渐变的更粗重。 “希望像你说的那样才好,他要是对你有非分之想,看我不宰了他。” 祁天养的声音恶狠狠的从我脖颈后传来,语气中压抑不住的**让我下了一跳。 “不提他了,春晓一刻值千金,我受不了了,悠悠~”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从我的胸前转战到了胯下,毫不迟疑的一把扯掉我身上的牛仔裤,这可是我不久前新买的,看样子是废了。 “啊~”他修长的手指绕过我的内裤,直捣黄龙,还不安分的来回抠搜,以至于那里不住的发出羞人的声音。 “祁天养,你大爷的,啊~”我已经站立不稳了,身下一片泥泞,祁天养却故意装作没看见我的不耐,双手更是肆无忌惮。 “给我~”我虚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反攻为主,轻咬这祁天养的胸口,一把袭向他胯下的坚挺。 “唏~”祁天养倒吸一口凉气,不再刻意压制胸中的欲火,直接将我甩在了床上 …… “破雪,你说这小孩子怎么就这么招人喜爱呀?她刚出生那会儿,可是把我吓了不轻,现在倒好,我这长时间不见还挺想念的。” 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此时再看她这满身的毛发,也不过就是那样呗,完全不影响孩子的可爱。心中不禁一阵母爱泛滥。 我抱着她在前厅来来回回的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破雪说着话。可她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不怒不喜,好生无趣,还是这个小可爱招人喜欢。 我用手指轻轻点着她的下巴,却也不敢太放肆,毕竟当时她将小璇的手指咬破得场景历历在目,我可不像那个女人,有自残的倾向。 “呵呵!”突然,我抱着的云云发出一声清亮的笑声,在看她,黝黑的眼珠,又圆又亮。嘴巴咧开,还挂着晶亮的口水,哎呦,别提多可爱了。只是那嘴角露出的獠牙,时刻提醒我,她和我们并不是同类,哎,真是造孽呀! 我抱着小云云玩的正欢,突然被人粗鲁的一推,往后踉跄了几步,我下意识的想要搂紧怀中的孩子,却发现,孩子早就到了来人的怀中。 “你,可恶!” 来人正是小璇,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谁又能想到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把孩子还给我!”我有些恼羞成怒,这女人太野蛮了,真害怕她弄伤了孩子。 只见小璇红唇一扬,不屑道,“给你?哼!这是我们山魅一族的后代,凭什么给你这个笨女人?”她声音充满了桀骜,和对人类深深的蔑视。 “这是季大哥的侄女,不是你的,你有什么权利夺走!”我越听越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哼,季大哥,叫的还挺亲热,他连妹妹都没有了还哪来的侄女?” 此话一出,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瞬间移到小璇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孩子夺了过来。 一旁的破雪终于看不过去了,一句“他连妹妹都没有了”彻底让这个冰山美人动了凡念。 “小璇!过了!” 说完就抱着孩子回了房间,只留下小璇在那气的直跺脚,只是想求个口舌之快,却远远没能如意。 “哈哈,哼!”我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两声。 那个小璇此刻已经渐渐平复了下来,很是不屑我的嘲弄,阴阳怪气的说:“你既然那么喜欢孩子,怎么不和你那尸体丈夫生一个,难道,是生不出来?哈哈,哈哈!” 我心中猛的咯噔一下,如果我就这样跟着祁天养,真的做了他老婆,也许我这辈子都不能做妈妈了吧。 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会因为这么一句嘲笑的话,变得如此伤感,孩子,真的不可以有吗? 小璇见我一副受挫,伤心的样子,实感无趣,便咧着大大的笑容走了出去。 午饭过后,大家都去个忙个的,祁天养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不错,我还是在为上午小璇说的一番话耿耿于怀。 祁天养揽了揽我的肩,似乎再问我的心事。我仰头一笑,“没事,我就是中午有些吃多了,不舒服而已。”说完又低下了头,神游。远处的阿适也向我这边投来询问的眼神,我只能故作开心的笑了笑。殊不知,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祁天养看在眼底。 此时,小璇也从远处走了过来,我看到她急忙将眼睛别开,眼不见为净。 “天养!天养啊!”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非常急促,带着浓浓的不安。这不是赤脚老汉的声音吗,他怎么来了,还那么匆忙,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祁天养慌忙迎了上去,自从上次与那赤脚老汉的误会解开之后,祁天养就对他这个老叔多了分崇敬,还有一丝愧疚,不管怎么说,人家独一无二,娇生惯养的女儿可是能为了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啊,即使他那个女儿也没跟着他享几天福,更别提什么娇生惯养了。一想到这,我心里还是酸酸的。 “老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赤脚老汉这么着急的样子,即使是上一次见到他老婆,讲他老婆的事情时,他也只是满满的悲伤和溢于言表的懊悔。能让他像现在这样着急,方寸大乱的,只有一个可能,阿年出事了! 对,一定是阿年出事了,上次她哭着闹着想要跟着祁天养回来,没能遂意,便离家出走了。难道是还没回去,发生了什么意外? 呸呸呸!!一定不可以这样,那可真是罪过呀,虽然我不喜欢她,可以说得上是讨厌,可也不愿意看着她出事啊!这样一来,祁天养心里就更过不去了,他也会责备自己的。可是,我这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准! “天养,你一定要帮帮老叔我啊,我就那么一个闺女,虽然刁蛮任性了点,可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老汉越说越悲伤,几乎就要给祁天养跪下了。 “怎么了,阿年出什么事了?”祁天养一把将那老汉拽了起来,让他坐在前院的一个石椅上,“老叔,别急慢慢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这阿年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知道她那个性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离家出走我也没当回事,你说她这样老缠着你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就由着她的性子,心想她还会像之前一样,在外边待几天就回去了,谁知道她现在还没回来……” 正文 110.寻阿年 我站在赤脚老汉的旁边,可是将二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我心中吐槽,这老汉还真是精明,三两句就将过错推到了祁天养的身上,这女儿出事合着都是天养的错喽!这样,无论多危险多没有希望,天养都会赴汤蹈火的帮他救女儿。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祁天养也不是傻子,我都能听出来那老汉的目的,他也一定能听出来,只不过,我们确实理亏。 “你看~”赤脚老汉从那叫破旧的衣衫内一阵摸索,掏出了一封书信。 祁天养接过书信,脸色瞬间一变,这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威胁信,上面说阿年就在他们手中。唯一不同的是它的地址,竟然,竟然是霸爷那间酒吧!我和祁天养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这竟然也和霸爷有关系,他到底是什么人,竟一次次的将我们当猴耍。 祁天养收起书信,安抚老汉说,“老叔,您别担心,这事儿我管定了,一定将阿年完璧归赵。”我明白,祁天养肯定是以为,阿年是因为自己才被绑架的,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听了天养这么说,那老汉紧张的神态才有些许放松。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阿适不知什么时候走上前来,“鄙人不才,但多少会有些帮助。看你们的样子,这事一定不简单,多一个人出力也是好的不是?” 阿适自告奋勇和我们前去。他这一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祁天养也不好说什么,人多力量大嘛! “我也去!”季孙从里屋走了出来,怀里还抱了个孩子,别说还真有些当舅舅的样子。只是那么一个彪形大汉,脸上还带着骇人的兽皮,着实有些滑稽。 我注意到,老汉在看到季孙的那一刻,神情有些紧绷,似是激动又似是紧张。当他看到季孙怀中的小云云的时候,整个人就站了起来,盯着那孩子,欲言又止。 他这是什么反应?现在很是宝贝云云的我有些不爽,又怕季孙看到赤脚老汉的反应后多想,就上前抱过云云,顺便将她露在外边的脑袋用包被一掩。 “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季孙又重复到,也难怪,他这么个大男人,整天窝在家里带孩子,也真是够憋屈的。 “你还是守在家里算了,你这孩子不说,还有两个麻烦的女人呢~”祁天养剑眉一挑,戏谑道,弄得季孙一震尴尬。要不怎么说,人至贱,则无敌呢,季孙怎么能招架住祁天养这张嘴皮子呢,随即不再言语。 天色渐晚,我,祁天养和阿适一同随着赤脚老汉前往信中的地址,这一次,我们心中都有了一些较量。 我们这一行人来到酒吧门口,招来一片片好奇的目光,要说我们这一伙人的组合还真是怪异,三男一女,个个还都不像是会进出酒吧的老土样子。更要命的是,我们中间还有一个糟老头子,咳咳,是老人。 “赤脚大叔,要不您在外边等着吧,一会儿还有个接应不是?咱们这么多人太招摇了,不便行事。”我笑嘻嘻的对着老汉一阵冠冕堂皇,说的那是合情合理。其实,我就是受不了别人那些像看猴子一样看我们的目光。 “不行,我女儿在里边呢,我不能就这样待在外边,万一一会儿事情有什么变故,我也好……” “万一一会儿有什么变故,我一定会确保阿年的安全的。”祁天养未等他说完,就朗声打断,“老叔,您就在外边接应,咱们分头行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在里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信不过我吗?” 老汉的神情有些松懈,我知道他有些动摇了,祁天养见他还在犹犹豫豫,接着说:“原来老叔是真的不信任我啊,那好,我把老婆押给你算了。” 此话一出,别说我,就连一旁的阿适都有些铮楞,我心中泛起一丝丝酸味,并且逐渐蔓延,我能感觉到自己鼻头酸酸的。 “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还能不信任你吗?好,就听你的,我在外边接应你们,一定要把阿年平安带回来啊!” 赤脚老汉终于松口,祁天养也是连连点头。只是这些我都有些不在乎了,满脑子都是他那句“我把老婆押给你算了”。 心头泛酸,有种被人嫌弃的感觉,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如果他赤脚老汉不答应,他真的会将我抵押给他吗? 方悠悠,你就承认吧,你很没出息的在意那个男人,不,是半尸人,你今天竟然还想为他生儿育女。你迫切的想知道,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无关**,你想知道的发狂。 处理完这些,我和他们二人前前后后进了酒吧,还是那么繁华,灯红酒绿,喧嚣恼人的地方。 可能是见惯了世间各种各样的生离死别,这段日子,我渐渐变得成熟起来,面对着这些鱼龙混杂,疯癫无度的场合,我竟充满了不合我这个年纪的厌恶。 祁天养牵着我的手,将我拉至他的怀里,用身体挡住拥挤而来的人群,使我心中泛起些许温暖,不管怎么样,他肯定是在乎我的。 我们从人流中一直挤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个地方还真是聒噪,想找个做的位置还真是不容易。 “你们先在这坐会儿,我去那边看看情况。”祁天养在我耳边说着,最后还在我脸颊印了一吻才离开。 “你们夫妻还真是恩爱啊!”祁天养走了一会儿,旁边的阿适戏谑道,我不由得脸颊一红,毕竟和他不熟,还是有些尴尬的。 “噶,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我矢口否认,脸上一阵发烧。 “哦~刚才他说要押给那个老头的不是你啊?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我还以为你就是他说的那个老婆呢,对不起。”阿适匆忙向我道歉。 我的心瞬间一沉,刚刚忘记的事情又重新浮现出来,我知道,我现在肯定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总感觉阿适歉意的笑容并不真实。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确实朝我心口狠狠戳了一刀。 就在我们两个人对坐无言的时候,人群中涌起一阵躁动。 “啪啪啪啪啪~~”忽然,躁动的人群中响起一阵阵掌声,原本就喧闹的人群,更是沸腾了起来。 这是要干什么,这么大阵势。 “verybody~先生们,女士们,鄙人仅代表本店,欢迎各位得到来!今日诸位靓男靓女们光临本店可算是挑对日子了,今天,本店新来的一位西域美人将要首次登台献舞,定能让咱们得气氛空前绝后的高涨起来!擦亮你们的眼睛,让我们拭目以待!” 嘈杂的声音中,忽然响起一阵司仪报幕的声音,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个个都在翘首以待,想要一睹那异域舞娘的风采。 “下面,就让我们欣赏一支独舞——敦煌飞天舞!让我们有请出我们美丽的舞者,古扎娜~萨瓦缇!” 随即整个店里又一次沸腾起来,拍手助威声,洒酒碰杯声,不绝于耳。 这时,会场最靠里的一个舞台上瞬间打起了灯光,火红却又柔和,参杂着暗沉透亮的蓝光,二者交相辉映。舞台又猛的响起一支悠扬婉转的曲子,一听就是来自西北边远地区,恢宏大气又不失典雅。 现场又一次静了下来,没有了喧闹,没有了低喃,余下的只有舞台上的绚丽。 随着乐曲的演奏,舞台上灯光一转,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眼前,伴着乐声翩翩而起,腰肢舞动,如弱柳扶风,一伸一展之间,充盈着让人解不尽的风情,当真是妙啊。 只是,这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我确实没有在哪见过这个敦煌舞女。她薄纱遮面,纱丽加身,在这昏暗的灯光中着实看不清楚。 此时,一双手悄悄牵了过来,还是那个冰凉的触感。我扭头一样,不是祁天养又是谁。 只是他并没有看向我,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那个女子,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瞬间气结,这个色胚,一看到美女就拔不动道,我想都没想抬起胳膊一下导在他的胸口。“还看,口水都流出来了!”我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奇怪的是,祁天养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和我呛声,仍然盯着那个女人。我这才感觉到不对劲,难道那个女人我真认识,不止我认识,祁天养也认识? “悠悠,你看,那像不像阿年?”祁天养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似是问句,又似是肯定。 我心中一惊,不会吧。我再次朝舞台看去,越看那个身影越是熟悉,真的很像阿年。 这时,舞台另一侧的白光打了过来,虽然只是一瞬,我也看的清清楚楚,那舞台上身姿曼妙的女人就是阿年。不过,她的眼神并不是阿年的,有些空洞,有些失神,就像当初季孙中了小璇的媚术后的神情一样,木讷呆滞。 我这时明白了,阿年定是被人控制了,失了神智。 正文 111.结界 我看了看祁天养,又看到他身后不知何时进来的赤脚老汉,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位赤脚老汉,心中不免惊讶了起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呀?环视了一圈周围,果不其然,他的这一身打扮,吸引了众多异样的目光。 这时,一个染着黄毛一脸痞相的男人,男人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长裤,他只要走着步子,就能听见裤子上链条相撞发出来的响声,看样子是个纨绔子弟,站到赤脚老汉面前,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冷哼一声,对着赤脚老汉吹了声口哨,“大叔这么大年纪了还来泡吧!身体吃得消吗?咦?泡妞怎么不穿鞋子呀?难道是没钱?这年头,穷人都想着来泡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羞!”说完便和周围的一群人一起哈哈大笑。 只见赤脚老汉面色铁青,怒目圆睁,恼怒的看着面前这个嚣张的男人,手掌狠狠紧握成拳头,咬牙切齿,显然被气得不轻,甚至有一种欲想冲上去的冲动。 “你们看看他恼羞成怒了,又打我的冲动了!”黄毛男子见赤脚老汉的反应,哈哈大笑,笑声甚是夸张,周围的人也是一样跟着起哄,而赤脚老汉却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怒看着周围人。 我往一边站了站,瞪了一眼祁天养,不是说不让这个老头进来的吗?却见祁天养只是盯着舞台,我便带着好奇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的确是阿年。” “阿年!”赤脚老汉也同样看清楚了舞台上女子的面貌,颇有些激动地大喊道,可是在这嘈杂的环境里,他的声音就像石头一般被丢进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浪花,很快就淹没在这人群中。 “那我们快去救她吧。”我望向祁天养,得知情况不妙,赶紧的提议着,他紧紧地盯着舞台之上,点了点头。 我们四人缓缓地挤过哄闹的人群,一边走,祁天养还不忘一边悄声叮嘱着我,“如果等会儿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就趁乱赶紧跑回去,不用管我,知道吗?。” 听见祁天养的话,我的心不安的跳动着,总觉得祁天养这番话在预示我待会儿会非常危险,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祁天养的手紧了紧。 直到我们走到距离舞台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祁天养忽然停住了脚步,突然的停下让我不知所措,我有些担心的问着,“怎么了?” “舞台边缘有玻璃。”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适忽然出声。 “啊?有玻璃?”我纳闷,舞台怎么会有玻璃呢?于是我仔细的看向舞台,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哪有儿玻璃,我怎么没有看见?” “你看那里有反光。”阿适指着舞台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对着我说道,我顺着阿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灯光打在舞台边缘,有一小片白茫茫的地方,若是不仔细看,真看不出它是反光的,更看不出来这里有一块玻璃挡着舞台。 奇怪,我想到我那天和祁天养一起来这间酒吧的时候,是白天,穿过舞台并没有看见什么玻璃,我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难道是霸爷故意的?安排这么一出给我们看? “这件事看上去十分有古怪,还需要回去从长计议,切勿要轻举妄动。”祁天养低声提醒道,拉住欲要上前的赤脚老汉。 “从长什么计议,我已经不能再久等了,不过是一个玻璃罢了,直接把玻璃打碎不就成了!”赤脚老汉的语气十分激动,一把甩过祁天养卡住他胳膊的手,话还没说完,舞台上的灯光忽然一阵激烈的闪动,闪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忙的捂住眼睛,可是周围的人群却是欢呼声更大了。 我慢慢的睁着眼睛,努力适应着舞台上闪烁的灯光,努力的看向舞台,心中着这人群为什么那么激动,难道是阿年要跳脱衣舞了?想到阿年多次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就忍不住的想要幸灾乐祸。 当我看清楚舞台上的场景的时候,你愣在了原地,没想到舞台上的场景比我想象的更加刺激,只见舞台后面走出四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舞者,身形高大粗犷,我看见之后,鸡皮疙瘩直起,让我觉得有些恶心,而且最令人感到搞笑的是,这四个人竟然是扎着满头的小辫,编成三股辫一直垂到腰际。这四个男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伸手在阿年身上抚摸着,阿年的脸上随即露出了享受的神情,让台下许多人看见后十分兴奋的狂欢着,就好像是在自己亲手抚摸着。 “呀!” “啊!啊!” 我惊讶出声,却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淹没。我向周围看了看,只见周围的人群全都双眼闪闪发光的看着舞台,脸上的表情无不是兴奋和疯狂,随着黑衣人对阿年的抚摸,他们的神情更加亢奋,尖叫声更加响亮。 一女四男,真是孟浪!我在心中啧啧,摇了摇头。 “阿年!”赤脚老汉也看到了舞台上的表演,顿时瞠目欲裂,大概是没想到阿年会有这种的表演,大踏步想要走向舞台。 “老叔,不要去,玻璃上有结界!”祁天养拦住了赤脚老汉,冷静的劝说着。 “既然玻璃上有结界,那赤脚大叔为什么没看出来?”我好奇的询问,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 阿适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解释着:“俗话说得好,关心则乱,适得其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阿适语气和神态中也是有着些许的幸灾乐祸的,难道他也看不惯阿年?我正想仔细观察的时候,不料他便正了正神色,对着赤脚老汉说道,“你们等会儿就行。” 说罢,阿适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便布下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双手高高举起举起,然后放在身前,随着嘴里的声音在身前掐起了手势。 周围的人群一如既往跟着舞台上的表演而躁动着,注意力似乎都被舞台完全吸引住了,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不过我心里面暗自庆幸,还好没有人注意我们。 看着阿适的动作,我忽然就想到仙侠电视剧里面的道士,身穿道衣、脚踏飞剑,双手不停地变换动作,最后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然后结界就被破开了。 而眼前,这个阿适,上身穿了件白衬衣,下身黑色休闲裤,斯斯文文的,和电视上长须长发的老道士一点也不一样。 看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不过,哈哈,说到底,这也太有喜感了!我抿了抿唇,让自己不笑出声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他们发现我的心不在焉。 看着阿适的动作,祁天养附在我耳边低声提醒着说:“你以后可要离这个阿适远一点,这个结界非同寻常,如果要破了它的话,便需要很深的功力。可见他并不像他告诉我们的那样,对我们有所隐瞒,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所以你以后小心一点。” 我颇有些震惊的看着前方的玻璃,打心里不想相信祁天养的话,不都是说不需要载体的结界更厉害吗? 这个结界依附在玻璃上,跟之前的话有些明显的冲突,总觉得祁天养是在危言耸听,可见也没什么,便把他的话左耳朵进,有耳朵出了。 “啊!啊!啊!”周围的尖叫声源源不断,甚至是被推到了**,震得我耳膜发疼,不得不堵上耳朵. 我顺着人群目不转睛的眼神看向舞台,只见阿年柔软的身体攀附在四个男人身上,随着男人的抚摸,她身上的舞衣也变得松松垮垮。 看着这个场景,我全身发麻,明显的抖了抖,心里暗自想着,天呀,没想到会有这么恶心的表演. 我又看向赤脚老汉,他的目光也看着舞台,情绪很激动,总有随时随刻想要冲上去的节奏,幸好有祁天养拦着。 正文 112.陷阱 舞台上的表演我是看不下去了,我转过头看向阿适,见阿适仍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我好奇的想着祁天养不是说这个阿适深藏不露吗? 怎么这么半天还没有破开结界? 同时心里面一边鄙夷着祁天养方才说的话,有一种自打耳光的感觉,鄙夷祁天养的同时,我不禁有些着急。 忽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黑衣小恶魔,对我笑嘻嘻的说道:“阿年那么对你,这一切都是报应,你在这里着急做什么!” 我被内心深处冒出来的想法惊得一愣,艾玛,这小恶魔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我心中其实是暗爽的呢! 不过小恶魔说得也没错,以前阿年这么多我,解不开就解不开吧,我还在这里着急干嘛!不过话说回来,我竟然还着急,看来我的心其实是善良的嘛! 忽然,我仿佛看到玻璃上一阵白色的荧光闪过,可仅仅只有一秒钟的时间闪烁得最为厉害,白色的光芒也在我的视线之中慢慢的变成透明,直至不见,像是空中蒸发一般,心中不免奇怪,难道是结界破了? 可是通常情况下,玻璃不应该消失呀!我转头看向祁天养。 果然不出所料,祁天养接下来的动作证明了我的猜测,他轻声对我说:“你跟在阿适身边,我去把阿年救过来。” 我本想把他拉着打趣的问一问,不是刚才还说阿适深藏不漏,让我远离阿适吗?怎么现在又放心我在阿适的身边了? 不料这个问题才在心中打了草稿,正想开口问的时候,便看见他说完朝着阿适点了点头,向着舞台走去。 看着祁天养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我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开心,我不想看着我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冒险,而是是一个我讨厌的女人,更何况阿年已经是成年人了,她要为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凭什么一出事就要找祁天养? 她又不是祁天养的谁,尤其是赤脚老汉那个老狐狸,明指暗指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阿年失踪是因为祁天养。我心中有着埋怨的看了一眼赤脚老汉和舞台上的阿年,总有一种自己男人被抢走的错觉。 “怎么,心里面感到不爽了?刚才不还挺爽的吗?”阿适在我耳边打趣的笑着道,他竟然发现了我刚才的幸灾乐祸。 这个家伙,果然深藏不漏,竟然还一心二用,一边破着结界,一边观察我,也不怕像电视剧中那样走火入魔了。 我翻了个白眼,并没有因为他发现我的幸灾乐祸而感到尴尬,阿年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我现在能来救她就已经很不错了! 说明我也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细细想着,我顿时觉得自己幸灾乐祸没什么不对,于是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板看了看阿适一眼。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祁天养,看见他快走到舞台旁边,一只手霸气的拿起脚边的一把椅子,忽然举起,使劲的砸向玻璃,只听“哐当!”一声,玻璃便被砸碎得支离破碎,“哗哗啦啦”的掉到地上。 发出了巨大的声音,紧接着祁天养把手中的椅子往旁边狠狠的一砸,椅子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刚才一直被舞台上的表演仿佛中了魔法似的人群,这次发出的是慌乱的尖叫声,被突然其来的响声,人群一下子炸开锅一般,他们虽然喜欢舞台上的表演,可更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以为是有人行凶,人群不约而同的一起转身拼命地向着酒吧的大门冲去,就像是在逃着一场灾难似的。 我看着这一切觉得格外的讽刺,不过想想也是,在这地方的人,大多数是来寻欢作乐的贪生怕死之辈,难道还指望他们淡定的现在原地不动吗? 我站在人群中不动,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这些逃跑的人群,我和阿适与这些人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幸而他们的心思都在于逃命,根本不会关注到我们。 俗话说好有好报,坏有坏报,而我的‘报应’就来了,因为我与人群的行为是相反的,结果我被慌乱的人群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阿适及时扶了我一把,让我避免了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 我拍了拍受了惊吓的小心肝,好家伙,万一摔到了,那么就爬不起来,这么多人,一人一脚都能把我踩成肉泥! 我向身边的阿适投去感激的目光,幸好阿适即使抓住了我,万一我被踩死了的话,祁天养救了阿年。 祁天养深受打击,阿年以报恩的借口接触他,关怀他,祁天养在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被阿年感动,都说人是一个感性的动物,最脆弱的时候便是最可以趁虚而入的时候,那么到时候祁天养看见阿年一个女子,孤苦伶仃,也报答阿年的照顾之恩,就变成郎有情妾有意,双宿双栖,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艾玛,想想这个,我都觉得死不瞑目!到时候只有在地狱里面无尽的后悔了。 我不由得紧张的看向舞台,仔细观察着舞台上的一举一动,舞台上的人丝毫没有被这样慌乱的场景而感到惊慌,而是站在阿年的前后左右,静静地看着。 看着祁天养和赤脚老汉会做什么举动,表现得十分的淡定,淡定的让我都有些不淡定了,只见祁天养和赤脚老汉都已经冲向舞台,而那四个黑衣人反应更快,他们一人一只手、一只脚,携着阿年就像后台退去。 我和阿适不像祁天养和赤脚老汉,本就站在玻璃前,我和阿适是站在人群中的,玻璃一碎,人群慌乱的往外跑,而我和阿适逆着人群,行走的非常艰难。 祁天养跟着黑衣人快速奔到后台,赤脚老汉紧随其后,想让他们等等我和阿适,但是人群急乱,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进去了。 恐怕是大声喊住他们也没有办法吧,因为人们的加起来逃跑的尖叫声实在是太大了,恐怕我嗓子喊哑也都不能让他们听见,为自己的身子着想,只好放弃,和阿适试着慢慢的往前行走着。 等我和阿适爬到舞台上,人群已经都散开了,我打量了半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终于,我不禁惊讶的问着阿适:“奇怪,酒吧一般都会有服务生之类的,为什么服务生什么的都看不见了?” “嗯,别看了,这里没有人,我们快去追他们吧。”阿适提醒我。想必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观察到了这一点儿,所以并没有惊讶,反而是有着小小的催促着我。 我点了点头,收回视线,也是,不能让自己成为了拖累,于是和阿适一起向着后台走去。 舞台通往后台的门是关着的,看着这道门,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阿适一把把门推开了,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令我们都大吃一惊! 门后面竟然不是房间,而是一条街道!这门竟然直接通向外面! 而此时,这条街道一片寂静,空无人烟,别说阿年和四个黑衣人,就连祁天养和赤脚老汉都不见踪影! 我的心顿时慌了起来,没有祁天养,我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一般,更害怕祁天养会有什么危险,于是赶紧说道:“我们去追吧!”我对着阿适说了一句就想去追祁天养,却是被阿适拉住了胳膊。 “别去!这里有陷阱!”阿适严肃的说着,我顿时停下了脚步。 这空无一人的街道,着实让人毛骨悚然。我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又是什么招数?”我抬头看向阿适,声音有些颤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这是一种天师级别的结界,你现在所处的空间已经超乎了阴阳两界,不在五行之中了。”阿适一脸严肃,可见此时情况很是危急。 “啊?”我心中大惊,“那祁天养呢?他不会有事吧?”我心中焦急,一把抓住阿适的衣袖。 “不好说,我也不敢确定,他在不在这个空间里。像是一般的凡人进了这个空间,神经就会被这里超自然的存在所控制,整个人就会处于一种疯癫状态。我想像祁天养这样的,应该可以应付的来。”阿适解释道。 “什么叫应该?不行,不管它是不是陷阱,我都要去看看。”说着,迈开步伐。 正文 113.鬼打墙 推荐满3000加更! “危险!”阿适一把将我扯了过来,“你不要命了?这种结界里的空间高深莫测,万一遇上鬼打墙,你想出来都不可能了!” 阿适有些气结,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十分贝。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还不行吗?出不来算我的!”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鬼打墙这东西,我从祁天养那听说过。 鬼打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很多人都有这个经历,大多都是小打小闹,一般情况下人们都会将它归结为幻觉。 其实发生鬼打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体质太弱,遇到邪一点的东西产生了幻觉。这种并不危险,只需要身边有人抽打他一下就能醒过来,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也没有问题,等过个把小时,脑子自己也能清醒。 这种对人几乎没有什么危害的情况,常常不被人所在意,幻觉可是最科学,最让人安心的解释。 听阿适说的这个术法如此厉害,如果出现鬼打墙,一定就是第二种了! 第二种鬼打墙就是吸入鬼气太多,造成大量的幻觉产生。 这鬼气充足的地方,一定少不了厉鬼的存在,特别是怨气较大的厉鬼,最乐意捉弄人类,若是有心之人刻意安排,那这个被设计了的倒霉鬼就真的走不出来了!所以这种鬼打墙,极其危险。 “好,既然你执意要进去,我陪你。”阿适舍命陪君子的做法真的让我一阵惊讶,这人还是挺靠谱的嘛。 “不过,一切必须听我的。”阿适严肃道,“这是一定的!”我对他咧嘴一笑,这是当然,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弱女子,当然会以他马首是瞻,我还想着活着见祁天养一面呢。 “给,把这个含在嘴里~”阿适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两颗珠子,黑不溜秋的,递给我一颗,自己放进嘴里一颗。 “这是什么,有啥用啊?”我不解地问。 “沉香珠,厉鬼盘踞的地方势必鬼气森然,这鬼气对人体是有毒的,这珠子能化解一部分,最起码能保住你的神智。” 我点点头,这可是个好东西,淡淡的清香,十分好闻,含在口中,一股凉气沁心而来,瞬间精神了不少。 这个阿适,不是个风水先生吗,怎么还有这些个宝贝?想想也不稀奇,祁天养还是个看风水的呢,结果抓鬼驱魂一个都不落。 准备妥当,我就跟在阿适身后,缓步踏入那个诡异的街道。 我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跟在阿适后边,这个街道给我的感觉就是黑暗,寂静,虽然我能看清这里的所有东西,可是在我看来,那就是黑,没有月光更没有日光,却依旧影影绰绰,给人感觉很不真实。 我很想抓紧阿适的衣服,只是真未免太不合适了,况且刚才明明是我吵着要进来。 我们就不约而同的向前走着,沉默着,生怕惊动什么东西。 渐渐的,我似乎适应了这种氛围,感觉周围也不是那么惊悚,超负荷的心跳也在渐渐平息。 可为什么,我感觉我和阿适的距离越来越远,我想喊一声,竟发不出声音来,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糟了。 下一秒,我的四周猛的黑了,是那种没有边际的黑。我不敢置信的闭了闭眼睛,又再次睁开。 黑暗,依然是黑暗,什么都没有。 “滴答,滴答,滴答……” 我耳边响起一连串水滴在地上的回响,那么的清脆,可是这里哪有什么水滴,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一片幽深的黑。 我慌了,傻子也知道我一定是中了套了。我不禁舔了舔嘴里含着的沉香珠,阿适不是给了我这珠子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恐慌渐渐将我掩盖。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束光亮,耀眼的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随后,我看见一些液体流了出来,一些鲜红的,让人恐惧的液体。我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嘴巴大张,已然失声。 一大滩的血迹,向着我的脚边蔓延过来,满地鲜红…… 我猛的将头别过去,呼吸都已经停止了。 终于,我找到了一丝神智,不断告诉自己,那都是幻象,是鬼打墙产生的幻觉。 我不断要求自己不要慌乱,我知道阿适就在身边,他发现我不见了,肯定想办法来找我,只要保持镇定就行,对保持镇静。 这时候我选择了不移动,而是原地坐了下来,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已经吓得迈不开道了,只能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在心中祈祷,祈祷阿适来救我。 我蜷缩在黑暗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依然没有阿适的声音传来,四周更是静的只剩下那不知名的水滴声,我的心渐渐下沉。 忽然,连那个水声也消失了,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这时,就听见耳边传来了细小的声音,尖利阴森,分辨不出男女。 “喋喋……” 这一阵阴笑,让我浑身发抖,猛然间睁开眼睛,看见一张倒挂在我面前的脸,脸上青黑一片,眼睛全然突出了眼眶,嘴角全是鲜血。 “啊!”我疯了一般大叫一声,眼前这幅惊悚的画面,让我毕生难忘,我的心跳似乎是顷刻间停了。 “你是很怕我吗,嘎嘎嘎~”嘶哑的如同被割破了的喉咙的声音传来,我感觉到脸上有冰冷的气流穿过,很冷,好似皮肤要结冰了一般。 厉鬼伸出舌头,足足有几十公分,鲜红鲜红,还不时滴下浓稠的粘液。他似乎很满意我现在惊恐的样子,竟咧开嘴笑了起来,嘴脸一直延伸到脑后根,我没有看错,就是咧到了脑后根。 它渐渐向我逼近,一双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完了,我这次是彻底没有活路了。 面对如此骇人的恐怖场景,我真的是承受不住了,死亡也许是种解脱,就在我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刻,一道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闭眼睛!”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却看到四周的场景好似被搅浑的流水一般,变的模糊起来。 渐渐的,扭曲的四周变得清晰,我又回到了那个街道,一抬头,看到阿适在焦急的盯着我。 我知道,我走出来了。 此时的阿适脸色苍白,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殊死决斗,到现在还惊魂未定的我真的想给他个大大的拥抱,如果没有他,我早就去见上帝了,心中涌起一丝感动,幸好他没有丢下我。 “谢~谢谢你,”我的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伴着劫后余生的哭腔。 阿适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都怪我,冒失了,那个沉香珠对你不起作用。”阿适轻声说,带着浓浓的歉意。 “怎么了,这珠子为什么对我不起作用啊?”我很是纳闷,按理说不应该呀! 阿适忽然有些窘迫,支支吾吾,一时不肯说出来。见他如此,我更是着急了,难道我身体有什么毛病?“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为什么对我不起作用,你倒是说啊!” 我一再追问。 “因为你和祁天养在一起的缘故。” 阿适含糊的说了一句,便想要将我扶起来。“为什么?”我仍旧不死心,不依不饶的问。 “咳咳,他是个半尸人,已经没有了人的阳气,只有一身尸气萦绕,那本就和鬼气同源,常人沾染了之后同样存留在了体内,只是在阴阳调和的情况下并不会对人体产生太大影响,不过一旦碰上了同根同源的鬼气,这种平衡就会失调,致使人体阴盛阳衰,便容易被鬼气侵袭。所以,你才会中了那圈套。” “奥~原来是这样。”我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双腿还在微微的打颤。 “不对啊,那你为什么没有事,你最近和我们走的挺近的呀?”我再次不解的问道。 只见阿适,更窘迫了,在我目光如炬的注视下,缓缓说:“你与他同房了~” 我去,我敢肯定,此时我的脸一定红的冒火。 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懊恼不已,不起作用就不起作用呗,干嘛非要刨根问底啊! 正文 114.再见霸爷 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我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这术法的可怕之处着实让人惊骇。 我和阿适缓步退回刚才出发的位置,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就退了出来。这不合常理啊,这种东西一般不都是进来容易,出去难的吗?布置这个结界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等待之时,一个年轻男子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一个帅气的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称得他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加修长。墨色的眼睛看着我们,幽深隧远。 我暗自咽了一口唾沫,特么是个人间极品啊,比祁天养都有型。我只当他是酒吧里的客人,看到我们奇奇怪怪的待在这里,感到好奇罢了。 刚想开口解释,他的一番话,就将我花痴一样的好感,毁尸灭迹。 “霸爷有请!”冷峻的男声传来,做出一副有请的姿势,彬彬有礼,可是我只感到四周的空气刹那间凝结了。 “糟了,咱们都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阿适悄悄在我耳边说道。 我有些发懵,这霸爷到底想干什么? “方小姐?”那男人看我迟迟没有动静,再次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是在叫我吗?”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笑的一脸无辜,“你搞错了,我不认识什么霸爷,也不认识什么方小姐,呵呵~” 拉着阿适刚想绕过他往回走,一条修长的胳膊就横了过来,“霸爷说了,您不认识他,祁天养,您应该是认识的!”冷冰冰又不失温柔的声音炸在我的头顶~ 什么?难道祁天养在他们手上? 我刹那间没了主意,不知道祁天养到底在哪,那个霸爷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不肯轻易前去,免得损了夫人又折兵,只是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那人没有答话,只是眼睛一瞬不动的看着我,似乎是很有自信,认为我一定会跟他走,是的,我确实是这个决定。 “我跟你一起去,”阿适拦在我身前,看着那个人,“我不会让她自己去的!” 只见那男子难得嘴脸一勾,忽然,眼前一闪,只看见一阵雾气散开,我便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我揉了揉有些混沌的脑袋,睁开眼眸,下一秒,就猛的坐了起来。 我竟然躺在一个软软的大床上,从床单到枕巾清一色的白,这是哪?我将头一扭,就看到,离床不远的一个角落里躺着一个人,正是阿适。 他全身都被绑满了麻绳,双手双脚又被黑色胶带缠了几圈,整个人还在昏睡中。 发生了什么,不安,烦躁,从我心底涌来。 正当我正在挣扎着想要去到阿适身边的时候,房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边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逆着光看不真切。 “你醒了?” 那个身影问道,就是刚才那个“彬彬有礼”的男人,我呸,亏着我还对他的外形赞不绝口呢,原来不过就是一个无耻小人! 来人将一杯水递到我的面前,见我白眼一翻不搭理他,便轻轻一笑,转手将茶杯放到了茶几上。 “实在是抱歉,方小姐,鄙人姓秦,单名一个桑字。”他语气平和,温文尔雅,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相信他是绑架我和阿适的歹徒。 “呸!徒有其表,败絮其内。是你把我们绑架来的,却还在这里装好人,害不害臊!”我心中愤懑,开口就骂,毫无顾忌。 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个叫秦桑的男人并不是太反感,直觉他不是什么恶毒的人,即使他绑架了我们二人。 “呵呵,方小姐生气也是当然得,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将方小姐如此不礼貌的请来,我确实感觉不妥,只是您旁边的这个男人不简单,我也是不得不防~”秦桑看了看躺在一旁的阿适,温和的说。 听他这么说还有几分道理~呸呸,方悠悠,他可是绑了你的人,怎么那么没有立场,阿适可是和你一伙的!我心中暗骂自己。 忽然,秦桑向我走了过来,我一阵防备。谁知他只是帮我将绳子解开而已,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可是狼窝,我还是收敛点好,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讨不了好果子吃。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口问道。 “不是说了吗,霸爷要见你。”秦桑说的很平静,“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莫怪~” 他如此说,竟让我不知怎么接话,怒也不是,怂也不是。这个男人气度不凡,言谈举止间让人不自觉的感到放松,还总是给人一种,顶天立地少儿郎,壮志不酬志难亡的感觉。 这样一个人绝不是霸爷手下一个小喽啰这么简单,我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走吧~”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秦桑忽然一句,把我吓了一跳。 “走,走去哪儿?”我莫名其妙。 只见他低头一笑,“方小姐……” “打住!不要叫我方小姐,别扭死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小姐小姐的叫,还不如叫我先生好听呢,你才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哼!”讲真,我确实是在无理取闹,希望阿适能被我吵醒,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让人做了,肢解了都没人知道。我一阵恶寒,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了。 “哈哈,方小姐说笑了~奥不,方悠悠小姐,这样总可以了吧。”那个秦桑软硬不吃,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都怀疑他不会生气。 “那,方悠悠小姐,咱们要去见霸爷了,我头前给您带路。”说着大步从我身边跨了过去。 “哎~我那个朋友呢?”我指了指还在角落里摊着的那一坨,我白废了那么多口舌,他还是一动未动的挺尸状,这回完了。 “霸爷只说要见方悠悠小姐,至于您那位朋友,放心,他没事,我只是给他用的药,多加了一倍的剂量,所以现在还没醒。”秦桑说的还真是一脸无辜啊。 你丫的,我说无论多大动静他都不醒呢,算你狠! 无奈,现在真实情况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显然一副逼良为娼,还不发你工资,你还要笑脸相迎的处境。 我跟在秦桑的后边,还不忘东瞧瞧西望望,指不定能遇上一两个好心人也说不定。 秦桑貌似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哑然失笑,“方悠悠小姐,这里不会有外人~”一句话,就将我从头浇到了尾,而且还是用的冰水。这里不会有别人,就算是遇见着个,也只会是他们的人,我真是求生无门啊,一会儿见了那个霸爷,一定不能招惹他,保住小命要紧那。 “霸爷,人到了。”只听秦桑报告一声,我面前的房门就神奇的自动打开了,秦桑示意我进去,便迈步离开了,还不忘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看的我直发毛,总有一种让我自求多福的感觉。 我怯生生的走了进去,房门自动关上了,下了我一跳,幸亏心里早有准备。 我磨磨蹭蹭的走到房间中央,呆立立的站在那,看着正中央垂下的黑幕帘,我知道,那个霸爷就在帘子后面,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历历在目,也许也不应该算是见面,因为我们连他的一个衣角都没看到。只是,他为什么总是垂着个帘子,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又见面了,小丫头~” 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他总是那么神秘,我瞪大了眼睛向帘子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轮廓,上次他凭空消失,给我的冲击简直是太大了,我都不敢确定,这帘子后边,有没有实物。 “呵呵,是啊,又见面了,好巧~”我的声音瞬间怂了,这次没有祁天养在旁边,他可是能随时取了我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吧,这,话糙理不糙。 “伏羲珠呢?”帘子后的霸爷直接了当的问了一句,显然没有和我兜圈子的意思,我只感觉遍体一寒。 “什么珠?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我只能装傻,伏羲珠早就不在我这儿了,我可不能惹祸上身。 “当真不知?”霸爷加重了语气,反问道。 此时,我也渐渐变得镇定了,见没见过,这伏羲珠我是拿不出来,横竖都是一刀,我还何必在这儿装孙子。 “确实不知道,也不知道霸爷从哪得来的消息,难道那东西很值钱吗?”我是打算无赖到底了,反正那东西没了,就算是搜身我也不怕。 “值不值钱,就看你用什么来衡量了!”霸爷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喜怒,真是老江湖,说话一套套的,还想套我话。 “我确实不知道什么珠子,霸爷找错人了。”我再次重申。 “只是一个故人现在很需要这个东西而已,我只是帮忙问一下,你若是不知,就罢了。”帘内传来一阵轻叹,似是惋惜。 正文 115.奇门遁甲 我心中一惊,就这么好说话,不可能啊?我都做好了在他动手之前咬舌自尽的准备了,死也不能落到这些杀人魔的手中,到时候,多半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可惜了我那故人了,虽然重回阳世,却也拗不过万物的生死轮回,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他这句话说的本应怆然泪下,可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啊,像是在故意威胁我一样。 故人?他那个故人难道我认识?重回阳世?轰的一声,一个名字蹦了出来,他说的难道是祁天养?故人,上次我和祁天养一同去见他时,他口口声声说莲止,难道莲止和祁天养……魂飞魄散? 我猛的向前跨了几步,忍住想要掀开帘子的冲动。 “你什么意思?”我这次是真急了,虽然他没说是谁,但我敢确定,就是祁天养。说什么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躲不过那生死轮回呢? 一切答案都在那个霸爷口中,我不在镇定了,“霸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将死之人能得如此一个知己,也是他莲止的幸事啊~”此话一出,我的心更凉了,虽然早已知道答案,却还是心中一颤。 莲止说过,他就是祁天养,祁天养就是他,两人相辅相成,如果莲止灰飞烟灭了,祁天养估计也会跟着消失吧。 “不,不可以!”我神色激动,“为什么,这和伏羲珠有什么关系?”我迫切的想知道,如今伏羲珠没了,如果霸爷的话是真的,那,我不敢想。 “哦~这次知道伏羲珠了?”霸爷反问,似是故意揭开我之前的谎言,戏谑我。 关心则乱,我告诉自己要镇定。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细细想来,我感觉不对劲。 这霸爷,如此一个凶残的人,怎么有闲工夫在这和我瞎扯淡,还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套我的话。他要是想要伏羲珠,直接动粗不是更简单明了? 不对,这件事必须捋一捋,总而言之,那伏羲珠确实已经没了,着急也没用,可不能中了他的计谋。祁天养是不是时日不多,见了他后问问就好,在这儿瞎猜也不是良策。如果当真,到时候再做打算就好。 我越想心里越平静,我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霸爷,我给你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伏羲珠在哪,要是不信,您随便搜就是。”我双臂一摊,以示诚意。 帘子后边一直没有传来声音,我知道,我这招奏效了。 继续语重心长的说:“我现在关心的只有您口中故人的事情,什么叫将死之人?至于那个伏羲珠,我当真不知道。”我确实最在意这个,希望,这只是霸爷为了套我话编出的谎言。 我就这样杵着,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方法。 帘子后边迟迟没有动静,黑帘低垂,四周静谧。就像刚才和我对话的人从未存在过一样,我的心有些躁动了,他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霸爷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凭空消失了吧,他还没告诉我祁天养的事呢,我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了。刚要发作,就听帘内传来一句,“一切就等你拿来伏羲珠再说!”接着,室内走恢复了一阵平静,我都怀疑刚才的那个声音是不是我的幻觉。 “方悠悠小姐,您可以离开了~”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么毕恭毕敬,正是秦桑。 他怎么来了,不行,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我是不会走的。再也顾不得霸爷的威慑,把心一横,快步上前,一把将帘子拉了开来。 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又一次,他又一次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留下一盏琉璃茶杯,满满的,正冒着热气。我甚至怀疑,他并没有喝过,亦或是这根本就是个摆设,他并不饮茶。 一个个奇怪的想法在我脑海中盘旋,瞬间寒毛倒竖。 “方悠悠小姐?”门外再次传来秦桑的询问声,这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猛的打开房门,只见秦桑一只胳膊高举,定格在了要敲门的动作,很是滑稽。他似乎是被我突然打开房门给吓到了,过了几秒钟,他尴尬的放下手臂,笑了笑,说:“霸爷让我送您回去~” 什么?那霸爷是何时离开,又是何时做的吩咐。 我一脸的不可思议,紧紧盯着他,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秦桑始终都保持着笑而不语的姿态,着实可气。“霸爷到底是什么人?” 他还是笑,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话,笑,笑死你算了! 我知道,从他身上,是挖不出什么了,白白浪费口舌。 既然那个霸爷放我离开,哪还有自动找死的,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阿适终于醒了,看到我平安无事的回来,对我露出安心的一笑。 随后,在看到秦桑的时候,他的眼睛立即就像要喷出火来。秦桑对他的怒目视而不见,十分淡定的帮他将绳子解开。 受了如此大的侮辱,阿适怎么会就此罢休,解开绳子的那一刻他站起身来,一把将我拉了过去,对着秦桑出手就是一拳。 我只听一阵风声划过,阿适这一拳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谁知,那秦桑只是气定神闲的往旁边一挪,擦拳而过,眼前一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闪身到了门外。 我和阿适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门外,他那诡谲的身法,不禁令我胆寒。如果这个男人脾气再坏一点,我再无理取闹一些,那我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似乎是嫌我们受到的惊吓还不够大,就在我们还处在怔愣的状态下,秦桑忽然就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只留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 就这样消失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刚才秦桑所站得地方几乎全部笼罩在黑暗里,可他确实就是整个融入了夜色中,寻找不到踪迹。 我是那么的不可置信,阿适则是一脸惊讶和不解。 “阿适,我没有看错吧,他他~就这么消失了?” 阿适似乎没有听见我的疑问,依旧盯着门前浓浓的夜色,淡淡的说了一句,“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什么意思?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难道他还是什么高人? 阿适忽然拉着我走了出去,“走,先出去再说。”在别人的地盘,确实不怎么安全。 我们又重新回到了酒吧门口,之前害我差点丧命的结界已然消失,街道上又恢复了一片喧哗,人来人往。 我和阿适找了在酒吧对面的一个摊位坐了下来,简单要了样东西,也不能在人家这白白占着两个座位啊。 我们还是选择了原地不动,一切等祁天养回来再说,经过刚才和霸爷的一番接触,我敢确定,他还是安全的。否则,没有交出伏羲珠,霸爷不会轻易这么就此罢休。 “你刚才……”阿适坐下后刚想问我和霸爷都说了什么,就被我一下子给打断了。 “奇门遁甲是什么鬼?” 我并没有打算将与霸爷的谈话告诉他,虽然他三番五次救了我,可是这事关祁天养的性命,我不能莽撞行事. 和祁天养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都不能靠感性,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 这就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生存法则。 阿适应该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淡淡笑了笑,便不再追问,弄得我真是感觉不好意思。 可不管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都不能拿祁天养的性命冒险。 “所谓奇门遁甲,乃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术之一,是易经最高层次的玄学,号称帝王之学。应用天干、地支、八卦、九宫、九神、九星、八门等元素,使其永远处于高屋建瓴的方位,运筹帷幄。”阿适一阵口若悬河,听的我是一愣一愣的,可我还是不明白,这门啊,地啊的~ 阿适见我一头雾水的样子,也只是笑笑:“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这是我们风水术士入门所学之精髓,无妨,你就当借此了解了解咱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精神文化。” “秦桑的那个功法就是从中演绎过来的,‘奇门遁甲’的含义是由‘奇’‘门’‘遁甲’三个概念组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即隐藏,‘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即戊、己、庚、辛、壬、癸……”阿适越说兴头越足,我可是听得昏昏欲睡~ “得,得,你说这些我也听不懂啊,你就说那秦桑与这秘术奇门遁甲有啥联系,它到底有什么用啊?”我已经不耐烦了。 “简单来说,这是一门失传已久的古老秘法,具有隐魂遁世的神奇功法,那个秦桑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此年轻就将此术修习的如此精深,不止是天资过人,背后定是有高人指点。” 正文 116.公鸡蛇蛊 我靠,那么牛。 我不禁感叹造物者之神奇,这沿袭千年的中华传统文化确实让人肃然起敬啊。 “那么厉害,还能隐形消失,那他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我感慨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想我平平凡凡散人一个,遇见个阿猫阿狗都能分分钟吓死,今天差点就到阎王爷那报道了。 “你错了,所谓隐魂遁世,就是能完全隐匿,甚至连灵魂。”阿适悠悠道来,目光却越过我,朝我身后望去。 “要不要这么变态,这么一个有本事有后台的人,却甘心做一个小喽啰,不应该啊?”我越想越静,“难道说他的靠山也是和霸爷一伙的?我勒个去,这还得了~” 我在这自说自话,却迟迟不见阿适搭话,抬头一看,他还在盯着我背后,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我也寻找他的目光朝身后望去。 夜色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蹒跚而来,仔细一看,还背了一个。我蹭的站了起来,那不是祁天养吗? “祁天养!!”我急忙跑了过去,“这是怎么了,大叔受伤了?阿年呢?”我手忙脚乱的帮忙扶着祁天养背上的赤脚老汉。 “阿年没就回来,老叔被一个神秘人打伤了。”祁天养背着赤脚老汉,快步走到我们坐的位置上。 “阿适,还看什么看,快来帮忙啊!”说着就将赤脚老汉小心翼翼的从祁天养背上卸了下来。 阿适听了我的话也过来帮忙,将老汉放在了我坐的长椅上,横躺着。 不是我同情心泛滥,这大叔似乎是真伤的不轻啊。双眼紧闭,一张长满皱纹的脸毫无血色,竟然还有些发黑,完全失去了意识。哎,为了女儿也是够拼的,顿时,我对那老汉多了分怜悯,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祁天养,这该怎么办啊,他不会死吧?” 我紧张的问了一句,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可不能死啊! “闭嘴!”祁天养忽然声音一提,吼了一声,神色显得很阴郁。 我瞬间懵了,浓浓的委屈和酸意汹涌而来,什么嘛,他竟然吼我。我以为我会生气的,以我的性子,我一定会生气的,可是,我竟然没有一丝怒意,有的只是伤心,和对他的担忧。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小声说道,声音几不可闻,我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我敢确定,那是眼泪,尽管我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悠悠,对不起,我是太着急了。”祁天养发现了我的变化,一把揽过我的身子,轻轻摩挲着,似是安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脆弱,就连命悬一线的时刻,我都没有这样。他就是我的死穴。 我轻轻抬手环着他的腰,轻轻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不怪你。” 同样,这也是祁天养第一次这么温柔,甚至如此诚恳的低头道歉。 这就是他的弱点吧,现在的赤脚老汉,算得上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再也不愿重演一次失去至亲的痛处。我能理解的,虽然,我不敢保证他真的把祁天养当做亲人。 我们就这样互相抱着,直到听到阿适一阵尴尬的咳嗽声,才意识到,我们已经成为了行人驻足凝视的焦点了。再加上一个横躺着的老头,这组合,绝了。 我一把松开祁天养,刚才可真是矫情,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悠悠,咱们今天回出租房。”祁天养似乎对别人的眼光并不在乎,一边再次扛起老汉,一边说着。 “啊哦,幸好我带了钥匙。” 就这样,我,祁天养和阿适,带着赤脚老汉就回了我们那个出租房,这住起来也是个问题啊,那么小的房间,哎,形式所迫啊~ 回到公寓,我忙不迭的烧了一盆热水,帮着祁天养将老汉手脚,面部极其四肢都简单擦了一遍,说真的,等赤脚老汉好了,我真的想问问,他到底是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瞧这盆水黑的~咦~ “怎么样,大叔这是中毒了吗?”我看着祁天养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不免有些着急。 “他这是中了一种蛊毒,是苗族最没人性的一种蛊。”我听了心中一沉,对于我这种半吊子的懂行之人,都是谈蛊色变,这还是最变态的蛊,这还有救吗,我很是担心。 “不过这蛊毒虽然很变态,却不是最毒的,还有救。说它没有人性是因为,中了这个蛊的人在经过潜伏期之后,就会被体内的蛊虫夺魂摄魄,它主要是蚕食宿主的灵魂,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是谁下那么狠的毒手,如此绝决,连让人投胎转世的资格都不留。 “难道这就是苗族古老蛊术之一,公鸡蛇蛊?”一旁的阿适终于说话了。 “哦~你知道?”祁天养显然有些惊呀,他一直都感觉这个阿适并不简单。 “嗯,我从我爹收藏的古书中看到过有关蛊术的记载,苗蛊其实有很多种,现在大多存在的应该是虫蛊,另外还有蛇蛊,犬蛊,蛙蛊,飞蛊等等。 后面这些其实驯养的难度是比较高的,所以我想有一些应该已经失传了,而这种蛊却是存在最久,杀伤力并不怎么可观的一种。” 阿适显得有些不能理解:“既然下蛊之人有那个能力,为什么不下个一招致命的毒蛊,却用这种公鸡蛇蛊,要知道,只要我们在它潜伏期时将其解决掉就行了。” 一说这些我也有着同样的疑问,不解的看向祁天养,他也是一副思忖的样子。 “那这蛊毒怎么解啊,你们会吗?”我开口问,看他们对这些那么了解,一定也会解蛊了。 可是,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动静,“敢情你们都不会啊~”我不禁大叫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没事,我认识一个苗族人,我明天去请他帮忙就是,解这种蛊,一定需要苗族后代的血,否则,就算你再高明也做不到。”阿适说道。 “真的?那就太好了!,我代祁天养先谢谢你,你别看他板着一张死鱼脸,他肯定也是很感谢你的!谢谢你啊,阿适~”我开心的说道,要想让这个一脸阴郁的男人给阿适道谢,我看是不可能了。 阿适尴尬的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晚饭过后,阿适就以要去请那个苗族朋友为由离开了,也好,省着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多不方便啊。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房子门前分拣垃圾,就看到阿适领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挺大的中年男人走来,斜背着一个小竹篓,这个人脸上很多褶皱,看起来黄黄的,长得很普通,完全和我心目中善于用蛊的苗人形象大相径庭。 我急忙招呼着两人进屋,阿适这才说,“我这朋友还有事情,我们现在就开始解毒吧。” 没想到这还没坐下,就要开始解毒。在里屋已经将我们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的祁天养忽然走了出来,黑沉着脸。 “你好!”我听见他这声你好,可是受到惊吓不小,看他刚才的样子,完全是一言不合就会撵人的架势啊,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有礼貌。 也难怪,祁天养可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对于这种能人异士,可一定不能狂傲不羁,出言不逊。要是招惹了一个,脾气暴一点的,你一家是怎么死的你可能都不知道。 话不多说,寒暄几句,那个苗人就进了里屋。 “一会儿,千万不能偷看!”祁天养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他怎么知道,我还真挺好奇的,“这是个黑苗人,最忌讳别人窥视他们的手艺。黑苗人和白苗人不同,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亏我还以为那个中年人长得比较淳朴呢,竟然是黑苗人。这些我多少是了解的,苗人又分为黑苗和白苗,两派对立,已经由来已久了。只因黑苗人喜欢专门培养害人性命的毒蛊,而白苗人一直不支持这样草菅人命,他们只会培养对人们有利或是有用处的蛊虫取引路蛊。 虽然如此,两派既是对立,又完全遵守各自互不干涉,不得互相下蛊的条约,所以一直以来才能和平共处,即使他们大多彼此看不顺眼。 就这样我们在客厅,一边吃饭一边等着,期间一直听到那个苗人念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道是当地语言还是咒语。 我想问问,又想着那个苗人不会喜欢别人打探他们的事情,便也忍住了,好奇心害死猫~ 仿佛过了有一个小时,那个苗人出来的时候,好像整个人虚脱一样,我还看到他皮肤下都隐隐透着一股黑气,手臂上有条伤口,是刚才在里面划开的,伤口很是狰狞,不是吧,对自己都那么狠,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好了。”声音低沉。 然后,不等我们回话,就潇洒的扬长而去,这也太傲娇了吧。阿适对我们示意一下,就出去送客了。 “黑苗人一般不和外界来往,这次能帮我们已经很不错了,这个阿适,真是不简单啊。”祁天养意味深长的说道。 正文 117.老汉醒来 赤脚老汉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损失了一些精气,虚弱了一些。 “老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阿年救回来的!”祁天养感到无比的愧疚,却也只能不断安慰老汉。 赤脚老汉看着围着自己的众人,却唯独少了自己的女儿,多少悲从中来。 “天养啊,你~老叔~我活了大半辈子,始终~是罪孽深重啊。”老汉神情怆然,声音嘶哑,又因为身体虚弱,整句话说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害了自己的老婆不说,还连她舍命~留下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我真是~百死不能赎罪啊。” 老汉说着,声音越来越激动。 “老叔,您先别说话,现在是先养好身体要紧,阿年还等着咱们去救她呢。”祁天养将挣扎着想要坐起身的老汉扶了起来,抽出枕头,让他倚靠在上面。 “放心吧,既然他们控制了阿年的神智,说明阿年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候时机。” 我听着祁天养这样说,确实是有道理的,如果他们想要伤害阿年,早就动手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是啊,大叔,阿年一定会平安的。” “嗯。”老汉虚弱的一点头,“天养,我有件事要和你说,”老汉看了看祁天养,又朝我和阿适这边看了一眼。 祁天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递了我一个眼神,瞬间,心领神会。 “那我们先出去,那我们先出去了,正好去帮大叔煮碗粥。”说完,就扯了扯还楞在那的阿适,走了出去。 …… 下午时分,我从超市买了些排骨和黄花鱼,打算给老汉补补身子。谁知我一会到家门,就看到祁天养和阿适两个人正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原来,趁我出去当空,老汉将他们两人分别支了出去,然后留了一张纸条,就走了。 从纸条上知道,赤脚老汉是亲自找他女儿去了,他始终对女儿放心不下,才会在身体这么虚弱的情况下离开。 我们也很无奈,便随他去吧,待在这里他也不会安心的,忙碌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买了这么多大补的东西,这回可将这几天消耗的能量全部补回来了。 吃过晚饭,天还明明亮。阿适也离开了,说是回老宅,弄得我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因为这天色已经不早了。 最后,还是被祁天养一句“慢走,不送~”给解决了。 最近这几天过得真是不安生,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还有霸爷说得一番话,一直令我耿耿于怀,我不知道该不该问祁天养,更不敢问,生怕听到我不能承受得回答。 “怎么了?”祁天养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忧虑,他就这样蹲在我面前,以上仰的姿势看着我,满眼的关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对你疏忽了,对不起。” 我心中还是挺惊讶的,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他最近对我过于温柔,从一个简单的眼神,一个动作,甚至都带着小心翼翼。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他说,还是在缓缓吧。 “老婆,别胡思乱想~”他将我用胳膊揽了过去,靠在他怀里。 不对劲,说得好像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怎么了?”我试探着问了声。 祁天养抱着我的手臂更加收紧了,“那天,那个叫小璇的女人都告诉我了。”他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很是纳闷,小璇?告诉他什么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老叔来找我帮忙那天,我看你神色不对,还有意无意得避开小璇得视线。起初我以为是她招惹了你,便偷偷去找她算账,我的女人哪有她欺负得份?”听到这,我大致已经明白了。心中不由地一暖,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我,还这么霸道,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真的很喜欢孩子吗?”我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原来,他说得是这个。 “想什么呢,你别听那个女人瞎说??????”我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她就是羡慕嫉妒恨,看不惯别人好。其实那天我是懒得搭理她,谁让她不让我接近云云的,虽然我不是那种母爱泛滥的人,也架不住她那么小就没娘吧?很可怜的,谁让我那么善良呢。呵呵,你才别多想呢。” “嗯,是我多想了,我的好老婆!”我知道,我们此刻都是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那个小璇那么嫉妒我们,我们可要更加恩爱才好啊~”我只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架在了半空中。 “祁天养!放我下来!”我被他这个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已经忍了好久了,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老婆~”祁天养并没有放手的样子,还狠狠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你丫的又发什么神经,啊~” 我惊呼一声,下一刻已经被摔在床上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被一个黑影遮盖,祁天养冰凉的双唇覆了上来。 沿着我的耳垂一路下滑,所到之处,一阵酥麻,渐渐的我开始迎合他的动作,身不由己。 夜幕低垂,月儿羞涩的躲入云层之中,融入黑夜。一番**过后,我可是快被他折腾散架了。 “祁天养,你下次别这么对阿适……”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一下袭上胸前,“这时候还有功夫担心别的男人,看来,还是你老公我不够努力啊~”一双大手毫不留情的在我胸前肆虐,弄的我一阵惊呼。 “没有,我说正事儿呢,”我慌忙将他的爪子扯了下去,“那天,你不在的时候多亏了阿适救我一命,不然,你早就见不到我了。” 此话一出,祁天养猛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担忧。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祁天养早就收起了贱贱的笑容,目光深邃得盯着我。 “那天晚上,你们追出去后,我和阿适进入了一种结界之中,阿适说那是一个天师级别的术法。那个空间已经超乎了阴阳两界,不在五行之中。我以为你被困在了里边,就不顾阿适得反对,执意要进去。就遇到了鬼打墙。”说到这,我顿了顿,我能感觉到周边空气在慢慢变冷。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怪我擅自行动。 “好啦好啦,我那不是担心你吗,谁知道,那鬼打墙那么厉害,好在阿适及时将我救了出来。好了,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一定注意。”实在受不了身边的低气压,我只能垂首认错。 “你还想有下次?”祁天养忽然吼叫道,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别看我说的一身轻松,可其中的凶险他都了解,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点小甜蜜。 “这也不能怪我,本来阿适给了我一颗沉香珠,可以化解我吸入体内的鬼气。都是因为你,那珠子对我不起一点作用!”一想到那天阿适一脸窘迫得给我说明这些,我就恨不能找堵墙,撞死算了。 祁天养则是一脸疑惑,询问般得看着我,我脸颊一红,“就是和你有了肌肤之亲,沾了尸气,容易被鬼气侵扰。”我一口气说了出来,破罐子破摔吧,反正我丢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说来,还真是怪我。”祁天养听了还一本正经得说了这么一句。得,这次也不用找墙了,干脆以头抢地尔吧。 “悠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不能再这样了,记着,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过来找你的。”一阵嬉闹过后,祁天养正色道。我心中泛起浓浓的感动。 “嗯!”我点头,答应道。 “对了,你那天都和赤脚老汉说了些什么呀,神神秘秘的。”我好奇得问了一句,本以为祁天养不会告诉我的。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谈了谈我爷爷留下来得那本小册子。可以算是我爷爷生平的一些记录。老叔说,我爷爷小时候,醉心于风水之学,阴阳之论,像是着了魔一般。他终日研究,追求五行更高的境界,却始终不得其法,走不出其中的桎梏。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人,道行颇深,一直被爷爷尊敬得称作神人。自此,那个人一直为爷爷指点迷津,就在爷爷以为他会一直受教于这个神人跟前之时,那人竟然消失了,五十多年,了无痕迹。”祁天养徐徐道来。 正文 118.阿年回来了 “消失了?” “我爷爷一生都在寻找那位神人的足迹,直到五十多年后的一天才偶然见到那人一面。爷爷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过了五十年,自己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而那个人却没被岁月烙下一点印记,依旧是冰肌玉骨,墨发翻飞,令人称奇。” 说到这,我都被惊呆了,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人难不成修炼了什么长生不老之术?“难道世间真的有长生不老?” 祁天养没有说话,似是默认了。我瞬间感觉我整个人生观都崩塌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我不禁问道。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老叔不知道,就连爷爷都是对他的身份毫无了解。就像他在这个世上没有存在得痕迹一样。” 我们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听了这个故事,我的心中像是蒙了一层迷雾,把我困在其中,我看了看祁天养的表情,却发现他很是平淡,不由得有些着急。 “我在这里着急忙慌的,你倒是云淡风轻!”我听到我的语气有些恶劣,但是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想,祁天养应该是比我更着急吧,想到这里,我小心的瞥了一眼祁天养,见他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似乎把我的想法猜了个透彻。 我心中有些委屈,双手环住祁天养的腰,趴在他的胸口,向他道歉:“对不起。” “傻丫头。”祁天养回抱住了我,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近乎享受着他的这个动作,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们回家。” “好。”听了祁天养这句话,我抬头,趁他不注意,在他的下巴上偷袭了一下,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容,但是这次破天荒的他没有打击我,反而是宠溺的看着我,牵起我的手便向前走去。 回到祁天养的老家,走在门口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纳闷,“不会是破雪他们弄出来的幻觉吧?” 我笑着问向祁天养,回想当初,那个婆婆告诉我这座小白楼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凶宅,没有人敢靠近,若是再被她听了这笑声,估计是要吓掉了魂的!我在心中着。 祁天养一手牵着我,另一只手屈指弹了我一下,笑着说:“你的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呢!” “我想云云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笑嘻嘻的转移了话题,松开他的手就想着屋内跑去。 可是屋里的情形却是令我大吃一惊,这…… 我看着满屋子乱跑的云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声音竟然都是云云发出来的,可是,前些天我们离开的时候,云云还是在襁褓里的小婴儿,这会儿就可以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了,身体比之前两天,长大了不知多少。 若说前几天的云云,像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婴儿,那么现在,就像一个两岁的幼儿。 而小璇,只在我们进来时看了我们一眼,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云云身上,对于我们是丝毫不在意。 祁天养看出我的惊讶,低声向我解释着,“你别忘了,云云是独龙族与山魅结合的产物,和人类不一样。几天之中长到那么大也不奇怪。” 意识到这一点,我心中的惊讶便少了许多,真是佩服自己,自从和祁天养在一起之后,接受能力也变得强了。 “你们来啦。”这时,季孙从里间走了出来,笑着看向我们,“阿年救回来了吗?” “没有,据我们猜测,阿年被霸爷控制住了。”祁天养皱了皱眉头,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真的解释不清。 “不要太担心,霸爷既然控制了阿年必然是想要利用她,所以阿年肯定是安全的。我们可以再观察一下,等待时机。”季孙安慰着,竟是和祁天养的想法不谋而合。 祁天养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今天回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顺便看看阿适。” “哈哈,您老终于想起来我了!我可不需要您二位看,一路上可没把我酸死!”阿适的语气有些夸张,不过他打在我脸上的暧昧的眼神,却是把我弄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听了这话,就连季孙也露出了明了的笑容。 祁天养看到我害羞,一把把我搂住,假装恶狠狠地对着阿适和季孙二人道:“你们不要欺负我女人,不然要你们好看!” 晕,这个死人,他这么一说,我更无地自容了,我转过头,暗地里狠狠的瞪了祁天养一眼,却是看到了他充满痞气的笑容。 “呵,你女人。”这时,坐在一边逗弄云云的小璇,忽然讥笑着开口。 这女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意外地觉得她的眼睛好美,仿若这世上最珍贵的琉璃,带着神秘魅惑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直到,一双冰凉的大手,覆盖在我的眼睛之上,我听见祁天养怒斥着谁:“臭女人,不许再对她使用媚术!” 我的心神一阵恍惚,复而清明了许多,原来我是又中了小璇的媚术了呀!不过这个臭女人,干嘛要对我使用媚术? 我扒开祁天养的手,狠狠的瞪着小璇:“臭女人,你有病吧!你是蕾丝吧!我告诉你,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小璇似乎被我和祁天养骂得一愣,随即嘲讽的看向我,“谁对你使用媚术了,是你段位太低,对别人使用媚术都能影响到你。”随即一双媚眼看向我旁边的祁天养。 靠之,这个臭女人对我使用媚术就算了,竟然还勾引我男人,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我刚要上前找这个臭女人理论一番,却被祁天养拉住,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向地上站着的云云,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对小璇的敌意,只见她龇牙咧嘴的对着我,一副“誓死保卫”的模样站在小璇的身前。 我被云云的表情吓了一跳,然后又觉得非常伤心,虽然不是我照顾的云云,但我那么疼她,难道是疼了一个白眼狼? “行了,走吧。”祁天养摸了摸我的头,拉着我走出了屋子,走之前,我看到了季孙脸上担忧的神情。 回到出租屋,我和祁天养又开始过起了我们的小日子,我的毕业论文还没有写好,匆忙休息了一天便回了学校,祁天养每天早上给我煎鸡蛋、泡牛奶,然后把我送到学校,中午接我回家吃饭. 当然,这饭不是他做的,而是饭店打包的。下午再把我送到学校,晚饭前来接我。 这样平静的日子是和祁天养认识以来第一次,虽然我知道这可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享受这样美好的氛围,仿佛我和祁天养只是普通的情侣。 直到有一天,祁天养接我回家,却看到破雪一身红衣,站在我家门前,神色说不出的严肃。 “发生了什么事了?”祁天养皱着眉头,看向破雪,气氛似乎一下子紧张起来。 “阿年回来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开,阿年回来了?他不是被霸爷控制了么? “她不是被霸爷控制了么?”祁天养问出了我的疑问。 “你们还是回去看看吧。”破雪本来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一番,说出了这句话,她的表现令我好奇,阿年是怎么了?难道是出事了?但是阿年不是回来了吗,还能出什么事? 平静了几天,破雪的到来,让我再次想起了霸爷的话,灰飞烟灭,这难道是注定的结局吗? 带着沉重的心事,我们一路无话,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老家。 跟着破雪进了屋子,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安静女孩,我能想象我的表情有多吃惊,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阿年,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阿年。”祁天养似乎也察觉到了阿年的不对劲儿,轻声开口唤道。 阿年似乎被叫的一愣,她转过头,盯着祁天养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眼里闪过迷茫,似乎还有一丝挣扎,过了一会儿,她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想着祁天养扑了过来。 “天养哥哥!” 正文 119.神志不清 “天养哥哥!” 一声甜腻腻的叫声,其中故意带着一丝丝的撒娇,阿年笑着扑向祁天养。 我去,我被这个声音弄得一身的鸡皮疙瘩,身子不适应的抖了抖,我被阿年的叫声吓得一个趔趄,这真的是阿年吗?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个抱着祁天养的胳膊撒娇的人真的是阿年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忽然我脑子一清,想起了一个最最重要的事情,顿时双目充火,这个阿年,竟然当着我的面扒着祁天养不放,而更过分的是,这个祁天养竟然就任由阿年扒着,也不挣扎,我不反抗! 我心中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忽然化身为大力水手,大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阿年的胳膊,将她拽在一边,不满的看了阿年一眼,然后愤愤的看向祁天养。 这个动作做完后,我这才反应过来,就连我自己也都吓到了,更别说其他人,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力气会那么大,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一到了底线也都是可以激发出来的。 阿年也是被我搞的一愣,随即露出一种“我刚看到你,你怎么在这里”的表情,然后娇滴滴的开口:“你别生气嘛,我,我只是太想天养哥哥了,就是想抱抱他而已嘛。” 那语气,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就像我对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让我有些不适应,若是旁人不知道的话,还真像是我在处处挤压她。 “你!”平日里听惯了阿年的鄙夷谩骂,我也都能毫不客气的骂回去,只是她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搞得我都不知道怎样反驳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真希望有人来救我。 祁天养朝我丢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可眼神里面却是有些幸灾乐祸,他来到了沙发上坐下,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架势。 我和季孙、破雪、小璇、阿适也都纷纷坐在沙发上,等待祁天养发话。 “天养哥哥,我好想你呀!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这些日子想阿年吗?”阿年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们这副三堂会审的架势,自顾自的朝着祁天养撒娇,还时不时的往祁天养身上蹭一下。 看见这个场景,我自然心生醋意,狠狠的瞪了祁天养一眼表示提醒,祁天养见后忙把阿年按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严肃的问道:“阿年,你这几天去了哪里?” 我看见祁天养的反应,非常满意的笑了笑,也放下心来。心里暗自想着,这个阿年,当着我的面一次又一次的调戏祁天养,绝对是故意而为之。 “我去玩了呀,顺便找天养哥哥嘛。”阿年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一副不谙事的样子。如果不是了解阿年的话,恐怕早就相信她就是这个模样了。 “那你知不知道霸爷?”祁天养故意试探性地问道。听祁天养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全部都看向了阿年,目不转睛看着她的眼神,是否有什么异样。 “霸爷是谁呀,我没听说过,天养哥哥他是谁呀?”阿年一下子愣住了,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闪烁,我上下打量着,阿年看样子不像是撒谎,可是我觉得按照阿年的性子,又有点儿不像,心里面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我们几个人团团把阿年围住,看来他们也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是她却只是满脸无辜,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我心中一下子没有底了,不知道是阿年演技太好,还是真的不知道。 终于,祁天养许是看见阿年的表情,也忍不住了,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阿年,你不记得你被人抓走了么?” “什么?我被人抓走了?天养哥哥,我没有被人抓走啊,我怎么会被人抓走呢?天养哥哥,你怎么了,好奇怪呀,你们都好奇怪呀!”阿年说罢,又用无辜的眼神扫了一遍我们,仿佛奇怪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我们,甚至还嘟了嘟嘴巴,更显我们在欺负她一样。 我悄声向着身边的破雪问道:“你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吗?难不成是失忆了吗?可是阿年脑子并未受到任何的碰撞呀!”下意识的,我觉得破雪见多识广,毕竟她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咳,应该说她经历的比较多,应该能猜出阿年的葫芦里面到底卖了什么药。 “她这种情况,如果可以排除是假装的可能性,那么就是有可能被抹去了记忆,或者修改了记忆。”破雪一边紧紧地盯着阿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显得格外的真实,并没有故意掩饰之意,然后一边回答着我的问题。 “被抹去了记忆?”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回答着,再上下打量了阿年一番,继续问道,“可是她的性格怎么也变化那么多?如果是被抹去了记忆,性格也会发生变化吗?”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阿年没了记忆,性子也应该与之前没有太大反应,这太不正常了。 “当然不会,所以这就是症结所在,一般的摸去记忆就像是你们人类世界的失忆一样,除了一段记忆没有了,其他的依旧和以前一样。”破雪说着,然后手指放在下巴,打量着阿年,分析着,“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 “哼,要我看,这女人就是装的。以前斗不过你,现在换了一种方法。”小璇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对我说着风凉话,随即露出对阿年的鄙夷,讽刺的说着,“这女人,心思可真够多的,知道祁天养帮着你,便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出来迷惑他,你可要小心了。” 我听小璇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心中又是一阵郁结,这也不是没可能的吧,原谅我韩剧看的有点多。 不过,依照阿年的性子,我真的是不相信他可以装那么长时间,而且刚才我又那么明显的针对阿年,阿年不可能这么能够沉得住气。 在我们讨论的过程中,祁天养又问了阿年几个问题,但是结果却是同样的一问三不知。 一时之间,他也陷入了不知所措中,看着阿年的‘演技’,我们几个更是不知道如何将她拆穿。 祁天养用右手使劲的搓了搓眉头,对于阿年,表现的十分烦躁,他刚才似乎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无力地开口道,“这件事很蹊跷,当时阿年被那几个黑衣人抬走,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以她的性子是装不出来的。” 哈哈,我就说阿年装不出来白莲花!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我知道,就算是阿年装的出来,祁天养也是不会被她欺骗的,我对祁天养很是放心。 “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季孙问向祁天养,用着余光扫了一下阿年,显然很好奇祁天养的决定。 “时候不早了,今天就让她先在家,明天我通知她爸爸来接吧。”祁天养也无奈,他再次用手搓着松不开眉头,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很累吗?”看见祁天养的脸色有些不好,我坐到他的身边,有些心疼他这个样子,轻生问候着。 祁天养揽过我,趴在我的脖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弄得我有些发痒,但是我能从祁天养的动作中感受到他强打着的精神,于是伸手在他的后背拍了几下,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去休息好了。” “嗯,也累了,那我们就先去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去通知赤脚老汉把阿年接走。”说完,霸道的搂着我站了起来,对着阿年淡淡的说道:“你自己找一间屋子休息吧。”说完也不招呼众人,搂着我就向房间走去。我只得朝着季孙和破雪点头示意了一下,至于小璇和阿年,还是算了吧! “天养哥哥!天养哥哥!”阿年在我们身后,有些着急的喊着,见祁天养并不理她,便有些气恼的跺了跺脚,“人家天天都在挂念你,你怎么能不理我!”但是这气恼却是和平时也是不一样的,起码那跺脚的动作,怎么看都有一股撒娇的意味。 我不想在看到她的这个模样,忙的转过身,舒适的靠在祁天养的怀中,与他走着。 正文 120.阿年发疯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祁天养已经不在了,在他房间的浴室里匆忙洗漱一番,便出了房间,却见阿年正在盯着我,确切的说是盯着这个房间,我出来之后便变成盯着我了,我不得不后退一步,看着她的眼神,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对她说话。 以前的阿年也没少盯着我看过,可那时候她看我的眼神里面全是愤怒、厌恶、憎恨和嫉妒,但是此刻,阿年盯着我的眼神里,没有了厌恶和憎恨,更多地却是委屈,好像我抢了她心爱的玩具而她又无力反抗一般,披散的头发,跟着微风轻轻的飘着,倒是惹人怜爱,我摇了摇头,骂着自己,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可怜面前这个女人呢?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仿佛马上就能哭出来一样,我被这样的阿年弄得一阵郁结,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表情,得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装作没看见她的样子,从她的身边绕开了。 我来到客厅,只见小璇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逗弄云云,见我过来,她神秘兮兮的看了看我过来的方向,又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小声的问我:“那个女人没怎么你吧?” “没有啊,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小璇,我知道她嘴里的“那个女人”正是阿年,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阿年会对我做什么呢?于是坐在她的一旁,也逗了一下云云,说着,“而且阿年现在除了撒娇之外,还能干嘛?你为何这样问呢?” “呵呵,我凌晨出来去给云云收集露水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人站在那里,紧紧地盯着你们的房间,回来之后看到她还是在盯着,一动不动的,就连眼睛也没眨一下。”说着,小璇还撇了撇嘴,给我一种‘我没被阿年欺负,让她有些失望’的错觉,“我还以为她会怎样对你呢!” 我是知道小璇非常疼爱云云,给她采集露水必定会去深山里,虽然她的动作很快,但是一来一回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听小璇的意思,这个阿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盯着他们的房间,而且还是一动不动的很长时间? 想到这里,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简直太恐怖了!我还是比较习惯之前的那个阿年,至少是直来直往,而现在,琢磨不透得让我有一些害怕。 我四下看了看,祁天养不在,应该是去找赤脚老汉了吧,便坐在一旁,一边看小璇逗弄云云,一边等待着祁天养回来。 云云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无忧无虑的样子令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大概,只有这般年纪的孩子,才会无忧无虑吧,因为他们懂得世界的丑陋,不会知道人心的可怕,我看着看着,有些羡慕的看着她,竟然还天真的想回到这个年纪。 祁天养带着赤脚老汉来到的时候,除了阿年,我们剩余的四人全都在客厅里等着了。见到赤脚老汉,破雪很主动的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把阿年叫出来。” 赤脚老汉站在门口,神色非常激动,更有着掩藏不住的喜悦,直到破雪把阿年领了出来,老汉哽咽的喊了一声:“阿年。”竟能看见眼眶里闪烁着泪水,我在一旁看着,竟然还泛着一丝心酸。 本来愣神的阿年被赤脚老汉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她看向赤脚懒汉,脸上带着昨天刚看见我们时的迷茫,她皱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我猜她的表情,大概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是何人。 阿年定定的盯着赤脚老汉,我们都没有打断她的思绪,但是她的表情却是一变再变。 “阿年!”赤脚老汉见阿年发愣,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更多的是高兴,动情的喊了一声。 “啊!”只听一声惊恐的尖叫,阿年忽然扑向赤脚老汉,双手狠狠的掐住赤脚老汉的脖子,一边尖叫,脸上一边闪过惊恐、愤怒、憎恨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我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这一个场景。 而祁天养和破雪看到发疯了似的阿年,动作迅速的上前去拉住二人,想把二人拉开,到最后,还是和祁天养、破雪、季孙三人之力,才把阿年和赤脚老汉分开。 阿年被季孙困在臂弯里,却还是张牙舞爪的对着赤脚老汉,仿佛赤脚老汉是她的血海仇人一般。 而从阿年的魔抓下好不容易挣脱了的赤脚老汉,竟不顾颜面,蹲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看着蹲在地上的赤脚老汉,心中有些悲哀,也许,他真的是一个关爱女儿的父亲吧,也许以前对女儿漠不关心,但是这一刻,我相信了他是诚心悔过了的,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着眼前这个哭泣的男人,在外人面前放下尊严,不知道阿年如果知道了,心里面是否有一丝的愧疚之意呢? 破雪看着阿年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我觉得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只得对我们说:“她现在有些神志不清,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你说的刺激,是指我吗?”赤脚老汉听后,语气有些颤抖的,悲伤地问道,抬起头看着阿年,有一种上前抚摸她的冲动。 “有可能。”破雪点了点头,从阿年的后颈一个刀手把她劈晕了,对着季孙说:“把她放到卧室里去吧,看看醒来会是什么状态。” 看着季孙把阿年抱走,赤脚老汉情绪有些激动,目送孙季和阿年的背影直到消失,最终终于忍不住问:“阿年到底是怎么了呀?是不是得了什么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没事,估计是因为见了你有些受刺激,一受刺激就变得有攻击性,有些危险,还是不要见面为好。”破雪的话说的直白,却见老汉惨白了脸色。 他看着祁天养,语气中带着恳求:“天养,阿年她,能不能先拜托你照顾。你知道她见了我就……”赤脚老汉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低声再次哭泣着。 “放心吧老叔,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你就先把阿年留在这里吧,这里人多,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可以照料一二。”祁天养应道。 “好好好!”老汉欣慰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那老叔就先回去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说完,赤脚老汉转身便走了,只是他佝偻的背影,显得孤单而落魄。 我看着有些伤感,却又无能为力,虽然在酒吧的时候我对阿年有一丝幸灾乐祸,但是赤脚老汉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我,看到他这样,我的心中抑制不住的有些悲伤。 …… “祁天养,你看我抓到了什么。”一大早我兴冲冲的从外边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快看,这是我专门为你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好不好奇?”我自顾自的说着,还不住的将袋子往床上一甩。 不对劲啊,祁天养怎么没有反应,我瞬间提高了警惕,他这种扮猪吃老虎,之后再猛的吓我一跳的事情干的可不少。“喂,要不要这么无聊,看没看都知道这里边是癞蛤蟆了,别装了,你吓不到我的。” 我在意识到他是故意的之后,不免气结,真没情趣。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倍。 这时,祁天养才缓缓挪了挪身子,坐了起来。“悠悠啊,你一大早晨的叫唤什么啊,耳朵都被你震聋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用睡觉,还叫的那么大声。咱家的房顶都快被你震翻了。” 祁天养还没坐起身来,就将我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 我一听这话更气了,“好啊,你还说我,叫你那么多声你都装听不见,还倒打一耙,说我声音大。哼,我呀,就该把那只癞蛤蟆直接塞你嘴里,叫你还数落我。”我说着,还意犹未尽的瞅了瞅被扔在床上的黑色塑料袋。 祁天养似乎才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好事,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我,“方悠悠,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恶趣味呢,快,把它拿走,恶心死了!”祁天养一副受到一万点侮辱的样子。 正文 121.抬轿屋〔1〕 我心中暗爽,你说他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风水术士加捉鬼人,更是传奇般的半尸人,连鬼都不怕,却唯独受不了这满身骚疙瘩的癞蛤蟆,说出去还不让同行笑掉大牙。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祁天养,你也有今天,我送你的礼物还不错吧,哈哈~”我越想越得意,越想越幸灾乐祸,别提有多痛快了。说完,我就化作一阵风,开溜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方悠悠!有种给我过来!”傻子才会过去呢,笑话! 可是,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不,被抓了个现行,那叫一个囧啊。 “悠悠啊,过来。”祁天养就坐在前院的长椅上,下巴上挑,因为阳光的照射,邪眯着眼望着刚进院门的我。声音极其温柔,弄得我浑身鸡皮乍起。 自知是逃不过去了,我只能以龟速慢慢挪到他的面前,露出一个我认为最最灿烂的笑容,撒娇道,“咳咳,呵呵~我知道错了,消消气,哈!”我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这副谄媚的嘴脸了。 “没生气,我怎么舍得生老婆你的气呢?”祁天养也同样一副恶心吧啦,细声细语的样子,一双大手还时不时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伴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我靠,竟然如此的妖媚! 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啊,反正我是受不了了,一把拽过他的手,“我算是服了你了,要杀要刮随便你~” 惹什么都不能惹男人,尤其是这种贱男,吓不死你,他能腻死你。 “好了,说件正事。”祁天养收起了刚才的那副贱样,还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什么事?”我就是这么会找台阶下,见好就收,一瞅着机会,连滚带爬也要成功下了这个台阶。 祁天养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的说了句:“捉鬼~” “啥?”我没有听错吧,这刚消停几天,难道有有人找我们麻烦了?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祁天养看着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呵呵一笑,:“这次就是接个赚钱的买卖而已,这么长时间没接任务,我都快养不起你喽!” 我白眼一翻,当时把那么一大笔钱白白给人家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会过日子。 “别瞎贫了,到底什么任务,不会有危险吧?”也怨不得我草木皆兵,这世道实在是太不太平了。 “去了就知道了。” 就这样,我跟着祁天养乘坐一辆大巴,来到了一个一个叫做木石村的地方。 我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还会有人家,按理说现在经济发达了,怎么也该修缮一下这里的路吧。 我们坐的是今天上午唯一一班通往这里的专车,要不然也不需要早早的就赶来。一路颠簸,我感觉我的屁股都快被颠成四瓣了。 “哇~你还别说,这里还挺美得!”大巴车渐渐行驶到了村子边缘,从这个距离望去,一个个小巧的石头房稀稀拉拉的陈列着,各家各户相隔甚远。 远处,靠着一座不算太高的大山,如果严格来说,这在地理学上,也就是一个土丘。 别看这山不高,却给人一种云雾缭绕的感觉。 依山傍水,良田绿绕,悠然自得啊~ 由远及近,每个房屋四周都是绿油油一片,房前屋后都少不了参天古树的映衬。 美是美,可总给人疏离之感,不像是普通的村子,缺少了那种淳朴。 “祁天养,你看这个村子,是不是怪怪的。这么美得地方,怎么我就感觉不到愉悦呢。” 祁天养坐在靠窗的位置,此时也是正盯着那个渐渐清晰的村落,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没等祁天养开口,前边开车的司机忽然说了句:“小姑娘是城里来的吧!” 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他是在和我说话,可是大约十几秒过去了,依然没有人应答。 我前后左右看了看,好像只有我一个女生。 我慌忙答到:“啊哦!嗯!不过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咳~你们城里来的人啊,大都会对这个村子感到好奇的,我在这个道上开车那么多年了,你这样好奇的城里人,也不是见过一个两个了!” 那司机很是和善,并没有一般公车司机的浮躁脾气。 看了一下,我就坐在靠在他后边的一个位置,兴许是听到了我说的话了。 我确实对这个地方很好奇,正好遇上个对这一片熟络的人,打听打听情况就再好不过了。 “那师傅,这么美得地方,平时应该有很多人来旅游吧,可是我看您这车上也没几个人啊~” 刚才我就纳闷,整个车厢里,除了司机和我们两个,也就两三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 “你有所不知,这里的村民啊,不喜欢外界的干扰,别看它偏远,也算得上是个富饶的地界了。” 咣当~是汽车不小心轧在一个大坑上产生的震荡。就这村子还富饶?有钱怎么都不把路修一修啊,颠死我了。我一脸的不如意。 “说来也奇怪,这里的村名个个都不和外界往来,家家户户都用大面积的土地来种植草药。这种出来的东西也不往外销售,统统都被那刘家收走了,给的价钱也极高。就这样,整个村子与世隔绝,日子过得却很舒适啊。” 大巴车司机也是个健谈的人,兴许是开车久了,没机会说的缘故。此时可是口若悬河。 他的这番话,引起了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祁天养的注意。 “哦~这刘家看来是做大买卖的吧,每年都收购这么多草药。” 祁天养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我明白,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呵呵,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也没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大买卖是和草药有关的啊?” “嗯~看来这个刘家还真是挺有钱的。”祁天养默默的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又接着说,“师父,我们在那个村子下车,麻烦您停一下~” “你们在那儿下?” “嗯对,师傅,我最近心情不好,就拉着我男朋友出来散散心,走哪儿算哪儿~”我抢先说道,自动忽略了祁天养那一副戏谑的表情。 “奥,好!不过今天回去的车就只有下午五点钟的一班了,你们可千万别错过了。这里不比城里,你们年轻人可要当心。” 我将头点得像拨浪鼓一样,这大叔,真热情。 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下了车,祁天养毫不顾忌的拉起我的手,说:“走,你男朋友带你去散散心~” 我已无力吐槽。 “我们要去哪啊?”我很好奇,不是要去接任务吗,这个村子能接到什么大任务? “刘家!” “刘家?去刘家做什么,况且,你知道在哪嘛。”我很纳闷,怪不得他对那个刘家那么感兴趣。 “当然是找这村子中最好的住所了,笨!”祁天养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句。 好吧,我承认。 这村子住户很少,一路上竟然没遇到一个村民,要不然,打听一下,岂不是找的更快?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们一兜二转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处别具一格的房屋。 说它别具一格,主要体现在它的院墙,普通人家都是石头堆砌而成的,唯独这一家是用精致的红砖,外围还图上了黑色的油漆,再配上大红的木门,鬼气森然。 “里边好像没有人,大门紧闭,还上了锁。”没有人,我们还不是为所欲为? “这整栋宅子都被结界封锁了~”祁天养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儿,带着些诧异的说。 “什么,又是结界?这个刘家果然有猫腻,被封了,那我们岂不是进不去了?”想要进去只怕没那么容易,这一趟不会白来了吧。 “这是座阴宅。中国自东汉就有‘葬地兴旺’的观念,这就是所谓的抬轿屋。” “什么?抬轿屋,谁那么变态,住这种房子,虽然我不懂这些阴宅的可怖,但只听这个名,就够吓人了。” “所谓抬轿屋,是指楼房顶端有小屋,前后留空地,或中间宅地高,左右二屋低陷,犹如轿柄。”祁天养给我解释道,“这种房子极聚阴气,目前看来是这家主人有意为之了,看来这里葬送了不少人命啊!” 我顿时感觉遍体生凉。 正文 122.抬轿屋〔2〕 什么都难不住祁天养,这不,围着房子转了几圈,他就找到了进去的方法。 这时,我倒是有些胆怯了:“咱要不别进去了,看着挺吓人的。” 祁天养宠溺的一笑:“来都来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放心吧,没事的。” 祁天养一手拉着我,一只手在那个朱红大门上一阵摸索,随后,我就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下一刻,我们就陷了进去。 虽然只是一门之隔,可这门里门外两重天啊。 这…… 我看了看随身带着的手表,现在可是午时三刻,也就是正午十二点,本该是一天当中“阳气”最旺,“阴气”最衰的时候,这里边却透出一股子阴森,看似毒烈的太阳,也不起一丝作用。 “看到了吗,就是那间屋子,”祁天养指着最里边的一个房间。“园子上方黑气久聚不散,看来那里就是阴气汇聚的根源,走,进去看看。” 我们说着一条崎岖的小道向那边走去,这里连一丝活人生存过的痕迹都没有,越靠近那间屋子,我的身体越加冰冷,不由得抱了抱双臂。 走在前边的祁天养转过身来,递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攥着我的手更加收紧。 忽的,一阵阵隐隐哭声断断续续的从房门中飘出,祁天养眉头一蹙,寻着哭声而去,刚到那间房屋门前,哭声戛然而止。 犹豫了片刻,祁天养还是轻轻推了一把那扇虚掩的木门,我不禁朝着他的背后贴了贴。 伴着一声“吱~~”的响声,房门被打开了。一道道细微的烛火,因为开门带起的凉风,在不断跳跃着,里边却空无一人,阴森骇人。 我跟在祁天养的身后,颤颤巍巍的踏了进去,门忽然“嘭……”被人从里边关上,我的心底一沉,忍住了惊叫。 我知道这里面有异类存在,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条条死人用的灵幡挂满整个屋子,每条灵幡上都隽秀着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栩栩如生,身姿绰约。 在烛光的照应下一闪一闪的,说不出的诡异。 这些女子看似在笑,却不时发出骇人的哭声。声音嘶哑,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的悲鸣。 “呜呜呜呜……” “呜呜呜……” 我感觉到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扑通扑通~ 我能清楚的听到自己仿佛被放大几倍的呼吸声,只能尽力贴紧前边的祁天养。 接着,周围的声音渐渐变轻变柔,有如一个将死之人在不甘心喘息着,窸窣,窸窣~ 忽的,我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走过,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更加令人胆寒。哭声再次变得尖锐,刺人耳膜的尖锐,甚至带着讥笑。 “都给我闭嘴。”祁天养剑眉倒竖,厉声喝道。 我现在一旁,捂住嘴巴,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我能做到的只有不干扰他。 祁天养猛的扯了一条灵幡铺在地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在他触及到灵幡的那一刻,一股青烟蹭的一下冲了出来,一声惊叫划破天际。 “悠悠,把手拿过来!”祁天养忽然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连忙走了上去,把手一伸,不解的问。 祁天养只是说了一句:“忍着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中指就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顿时冒了出来。 “我现在没有了血,只能委屈你了~”祁天养边解释,边执着我的手,在那个白色的灵幡上一阵龙飞凤舞。 我知道,他这是在画符。希~被划破的手指还真是有些疼。 咒语完成时,那件白色灵幡顿时红光大作,祁天养将它用力抛于上空,它竟然就这样悬浮于半空中,并且开始旋转起来。 此时,整个屋子的灵幡都开始冒起黑烟,似是被烈火焚烧一样,纷纷坠落。 随之,一串串尖叫声,嚎哭声,此起彼伏。 我惊呆了,灵幡坠落之后,没有了灵幡的遮挡,整间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 屋里各个角落都摆满了灵位,无一例外,都是白玉雕成,泛着悠悠的绿光,影影绰绰。 “这些牌位怎么都是玉制的?好奢侈,好诡异~” 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给死人用玉做牌位的,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说法? “这不是普通的灵位,它们有灵魂~”祁天养悠悠的开口,“这玉是有灵性的东西,它能压制各种污秽之物。” 我很不解,这里不是聚阴地吗,怎么会出现这种纯净的东西。 “这家主人就是用它来封住恶灵,控制她们的。培养怨气极大的灵体,随时都有被其反噬的危险,所以拿这些灵物来压制,再好不过。” “那人真是太变态了!”我恨恨的说,从这些牌位不难看出,全都是女子。 这么多的花季少女,我知道,她们死的一定惨不忍睹。才会聚集起这么大的怨气,造孽呀! “你们很快也会进去陪她们了。”我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凝的女声,清脆稚嫩,却充满寒意。 回过头,就见到一个年龄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子,一身大红色百叶裙,年龄虽小,却已经发育的极其丰满了。 上身傲人的胸部,被一缕大红蕾丝遮蔽,从胸部往上到双臂都是裸露在空气中的,本应洁白的肌肤,却透着青黑。 一头秀发自然垂落,脚步一动发丝便跟随飘逸,黑珍珠般的眸紧盯着我们。这个女孩儿,像极了民国时期,上海舞厅的歌女,风情万种,魅惑众生。 “你不是人。”!祁天养黑眸紧眯,“也不是鬼,你不该存在的。” 一听这话,女子的神色瞬间一变,随即又恢复淡然。“我该不该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既然来了,也是不用回去了!”女子口气强硬,仿佛我们的生死全都掌握在她手中。 “哼……我命由我不由他,我的生死早已被我掌入手心。”祁天养冷眯着眼睛,嘴唇一勾,他早就已经死了,何来一死之说。 “这个宅子上下布满了结界,你进来容易,却别想着出去了!”女子悠悠的说。 “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我若是怕那些,也不会进来了,别以为就你长了脑子!”祁天养冷酷的说,同样充满了不屑,不羁。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女子有些发怒了,我只感觉四周的空气又冷冽了些。 这女人发怒的样子真的很可怕,一张美艳的小脸青筋暴起,眼睛瞪的血红,似乎是要滴出血来。 “别在那装模作样了,你不过就是歹人创造出来的魅罢了,能耐我何?”祁天养像是看闹剧一样看着她,眼里的戏谑毫无保留。 “你~”似乎是被戳到了短处,眼神闪躲。 “我知道,你厌倦了这样的自己,你想解脱,是不是~” 听祁天养这样说,那个女子一片讶异。 “你这又是哭,又是笑的把我们引过来,为的是什么,我难道不知道吗?” 说道这,那名女子脸上的桀骜彻底的挂不住了。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宅子,这家主人,一一道来,别想着在我这占着什么便宜,我可不是冤大头!”祁天养正色道。 我也被祁天养的话惊到了,原来这都是这个女人故意的,我不由得向他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 本以为接着会是一场大战,谁料那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求大师帮帮我们!”难得,在祁天养的一番步步紧逼之下,她终于服软了,“我承认,真正请大师接任务的人是我,引诱你们过来的也是我~” 见她松口,祁天养也将语气放缓:“说吧,我既然来了,也不会放任不管,毕竟这家主人作恶多端,实难饶恕!” “大师,且跟我来~”我有些受不了她这么礼貌的样子。 “对了,你们可以叫我小魅~” 跟着那女人,我们来到了一间同样阴暗的屋子,外观上看,和刚才那叫毫无差别,同样没有窗户。 唯一不同的就是还没有进去,刚来到屋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推门进去,里面的情景让我差点吐出来,房屋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二十多具棺材,却没有一个是合棺而落的,不仅如此,里边竟然直挺挺的坐着一排排东西。 我真的不想承认我看到的是人。 她们一个个光裸着,全身上下已经青黑,只有面部,天!像是蜿蜒的沟壑爬满整个脸盘,粘着红的发黑的血液,眼球碎裂,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挂在眼眶上,还在不时的垂荡着…… “啊!这都是什么东西。”我张大了嘴,一脸惊呆的表情! 一个个就像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死人……而且是腐烂了但是没腐烂彻底的那种。 “呕”我扶着祁天养干呕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死人会动吗?恶鬼也没有这么恶心吧! 我敢保证,这是我受过视觉冲击最大的一次。见了这么多次死人,恶鬼,我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对,不是可怕,是恶心。 正文 123.抬轿屋〔3〕 “这就是那些可怜的女人,他们都是被这家主人刘正活活折磨而死。每一个人都是用不同的方式折磨而死。” 天哪!什么人才能做到如此变态,他一定是个怪物,面目可憎的怪胎。 “你知道那个刘正这么做的目的吗?”如此残忍的手段,为的不在乎是得到怨气冲天的恶灵,那个刘正要这么多怨灵做什么? 问到这些,那个叫小魅的女子显得有些慌乱,浑身不自觉的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骇人的血腥场面。 “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吃掉这里的一个怨灵,怨气越大,她得到的精气就越大,以此来延年益寿,青春永驻。这里都是她培养的怨灵,有的已经在这里待了近百年了!” 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延年益寿,难道我们这次遇到了一个千年老妖怪不成? “我是她制造出来的魅,非人非鬼,一直为她鞍前马后。本来我是不可能有自主感情的,直到有一天,她让我吸了一个游荡了五十年的魂魄,我才能有了意识,更好的为她杀人夺命。” “哦~你是和她一伙的,现在怎么又倒戈相向了呢?别告诉我你还心存善念。” 听到这话,小魅脸上竟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配着她苍白的脸色,更显狰狞。 “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有一天会对自己所做之事如此厌恶,看着一个个死状凄惨的尸体,一个个被怨气这么的日渐狰狞的灵魂,我竟然会感到悲痛,痛彻心扉的那种。” 我此时已经完全对这个小魅失去了偏见,她非人非鬼,只是一个自然界不允许的存在,却比那个曾经为人的妖怪有人性的多。 “所以,我想结束这些,也好做个解脱。就算您看在这些惨死的女人的份上,也一定要将那个女人杀了。” “等等~女人,那个刘正是女人?”我诧异道,还是最毒妇人心啊。 “也可以说她是女人~”小魅这么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更让我大跌眼镜。算女人,难道他还是变性人不成?说他是变态,还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他原本是男儿身,就是因为常年吸食女子的灵魂,才会渐渐变成现在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只是在外人看来,他仍然是个男人。”小魅解释道,毕竟刘正这个名字,确实不像女人。 从小魅的讲述中,我们得知,这个刘家,自从有了这个木石村的时候它就存在了,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一户怎样的人家。 他们似乎永远都不缺钱,连带着村子里,都过上了自给自足的小康生活。这些村民唯一要做的,就是祖祖辈辈为刘家提供草药。 不过,从中村民们都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这一年下来,可比种庄稼赚的多了去了。 就这样,这个村子经历了世世代代,从来没有人对这种富足的生活感到不满足。他们也从没有想到过,他们心目中的大家族,刘家,从来都是只存在过刘正这一个人而已。 “你说,他要这么多草药干什么?吃?不会吧,一个靠吸食女人灵体来延年益寿的人,没道理需要草药啊?”我很是纳闷,不解的问,我似乎渐渐的对这里可怖的景象适应了。 “你知不知道,刘正用这些草药干什么?”祁天养隐隐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对小魅问到。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用处,从来没见过他有吃过草药。”小魅思索一番,摇了摇头。 “不过,这些草药一定有某些大用处,因为刘正每年都会给村民们提供一种特殊的肥料,必须两个星期喂养一次,据说如果村名们不这样做,就会倒大霉。”小魅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 “特殊肥料?哪有这样的冤大头,高价购买,还提供养料,呵呵,真是喜闻乐见。”我不禁有些怀疑那个怪物,是不是活了这么多年,脑袋都秀逗了。 祁天养此时,表情凝重,示意我不要插话,我只能强行忍住了笑意。 “那些草药是不是从来没有被害虫蚕食过?每年都是大丰收?”祁天养严肃的问到,事情仿佛大条了。 “嗯,听你这么说,好像是这样,无论是闹蝗灾还是旱涝,貌似从来没有出现过减产的情况。”小魅也很纳闷,“还真是奇怪。” 此刻的祁天养,已经完全陷入了沉思,一双眼睛盯着跟前的灵牌,像是想透过它看到什么。 “好了,你想让我怎么救你们?”祁天养似乎是结束了思考,转而问道。 “这些怨气极强的女鬼,即使是魂飞魄散,也不可能将这全部的戾气化解,恐怕,都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了~”祁天养一阵感叹,这种局面谁也不想看到。 是啊,造孽的永远都不是她们,这些歹人丑恶**下的牺牲品,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现在,就连再世为人,甚至是一个极其卑微的生命,这样的可能都没有了。 听到这些话,小魅突然禁声了,不知是在为这些可怜人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所做的恶行感到忏悔。 “如果,她们能找到发泄怨气的人,又该怎样?”小魅倏地抬起头,紧紧盯着祁天养,鬼气森然的脸上竟然划过一行清泪。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那晶莹的泪水,从她黑漆漆的眼眸中滑落,“你竟然~流了眼泪?” 这话是从祁天养口中说出来的,也说出了我的不解与惊讶。 小魅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缓缓抬起僵硬的胳膊,在眼角沾了一下,确实,那是泪水。 小魅忽然笑了,不是那种媚笑,亦不是讥笑。那就是一个花季少女,天真烂漫的笑容。 “呵呵,我,终于和人类一样了,我有了感情,有了泪水~我,不再是被世间所不容的傀儡了!” 此刻的小魅是无比的开心的,即使是那么一张骇人的脸,都充满了让人为之动容的美。 “大师,我决定了,用我去净化她们的灵魂,也许还有机会!”小魅显得很激动,她似乎十分迫切的想证明,自己就是个人,一个有些山心的好人。 我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没有灵魂的女子,竟然有些如此的内心。 她是伟大的,伟大的我必须翘首仰望。 “你是个好人,她们一定会感谢你的。”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听到我这么说,小魅似乎很激动,也没有顾虑很多,一把拉过我的手,顿时一股凉意从我手心传来。 我的鼻子很酸,这种冰寒,僵硬的感觉告诉我,无论她多么努力,事实都是很伤人的。 “真的吗?你真的认为我是个好人?”小魅像是怕我会反悔一样,急切的问着我。 “嗯,我确定,你是个好人!心地善良的人!”我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故意将“人”这个字咬的很重。 “切~还是个傻女人!”忽然,祁天养在一旁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这个女人,值得所有人去赞美她。 “谢谢!谢谢你们!”现在的小魅完全就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样,欢呼雀跃。 “时候不早了,再过一会儿,阴气就会变强,那时候想让他们解脱,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祁天养徐徐开口,这种话没有人愿意说出来,因为她们的解脱,都要倚仗小魅的牺牲。 我一脸同情的看着小魅,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我才认识没有半小时的女人,已经在我心里刻下了印记。 “没事,我都准备好了,这样,也是对我的一种解脱。” 此话决绝,怆然不知。 一切准备就绪,祁天养掏出一把木质匕首,还有几张不知名的灵符,将灵符一一贴在遍布牌位的四个方位,剩下一张,迅速贴在正中间的一个泛着血光的灵位上,那一定是这间屋子最凶悍的厉鬼了。 我紧紧握了握手心,接下来的场景一定会让我毛骨悚然。 完毕后,祁天养手握匕首,两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只听一声“破!” 顿时,屋内狂风大作,分明没有开门,甚至连窗户都没有,这些狂风就像凭空凝聚而成,这就是阴风吧。 “啊~!”“讶~~”一阵阵怪异的声音传来,我知道,要来了,那些恶鬼们要突破桎梏,出来了! 正文 124.天英 此时的祁天养还在闭着眼睛,在急旋的狂风中,站的极稳,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着,他现在并不容易。 紧接着,随着狂风的肆虐,最后一张灵符,也就是贴在那个泛着血光的灵位上的符咒,猛然冒出了金光,刺的我急忙避开视线。 “嘎~~!啊~!”一阵尖锐异常的声音划破整间房子,我不由得用双手捂住耳朵,以抵挡那穿透耳膜的声音。 原本,现在矗立阴风漩涡的祁天养,终于动了。从空中接过还在泛着金光的符纸,面色凝重。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了!既然顽固不化,我也没有能力超度你了,受死吧!” 说完,将那符纸往怀里一揣,紧接着掏出一把不知名的粉末,对着空中那团浓郁的黑气一撒,顿时,那即将凝聚成一团的黑气逃命般的散去。 祁天养,手执匕首冲了过去,匕首所及之处,一阵惊叫。之后,祁天养掏出一张银色符纸,朝匕首上一扔,瞬间大火熊熊,嘶鸣声乍起。 不肖半分钟,一切回归平静,神奇的是,那匕首丝毫未损。 “剩下的小鬼,该净化她们了!” 终于,到了吗,我不忍的看了看小魅,她还是一副满足的表情。 “来吧,一个好的结束,会是另一个好的开始……” 就这样,我亲眼目睹了,一个英勇无畏的女子,被一个个外观扭曲的恶灵团团围住,啃噬,撕扯。 我永远都忘不了着一幕,忘不了她嘴角始终噙着的笑容。 一双大手揽了过来,将我轻轻靠在他的怀中,贴着他心脏的地方,即使我听不到心脏的跳动声。 最后,一个个恶灵都恢复了她们生前清秀的模样,不在狰狞,此时的她们是人,只是没有躯壳罢了。 “谢谢~~” “谢谢你们~~” 一声声悠远的声音传来,她们在感谢,感谢我们将她们脱离了苦海。 “你们的灵魂已经净化,莫要再对这个世间有所留念,上路吧!”祁天养淡淡的说,这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就在我们以为事情就这么圆满的结束了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愤怒的女人的嘶吼声,糟了,刘正回来了。 本来已经被净化,准备去投胎的灵体,在看到这个人的那一刻,一个个又重新盈起了黑气。 “糟了,她们的怨气又被激起来了,该死的!”祁天养破口大骂道。 “你们都干了什么!我要杀了你们!啊!!”门口进来的女人疯了一般冲过来,带着一阵难闻的恶臭,我不由得捂了唔鼻子。 “刘正,你作恶多端,也是该恶果自食了!”祁天养冷冷的喝道。 “哈哈!!!就凭你们?哈哈哈哈~~”刘正不屑的狂笑。 “当然不是!她们可不像我这么仁慈!你现在长期没有吸食怨灵,身体已经腐臭,你觉得你能逃的了吗?” 祁天养指了指周围已经完全被黑气缠绕的灵体,此时的她们,比净化前更强大! 终于,刘正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不可以!!啊~~” 转身想要离开的他,已经被怨灵吞噬,只余一阵残忍的嚎叫声。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刘正这个罪魁祸首,在这些怨灵的啃噬下,连骨头都找不着了。冤有头债有主,发泄完怨气的她们又再次恢复了正常,在祁天养述诵的往生经中,逐个踏上了轮回的道路。 “悠悠~”祁天养忽然叫了我一声,声音不似往常有力。 “怎么了?”我感觉他好不对劲,好像是很虚弱,“怎么了,你好像很虚弱!”我有些着急。 “没什么,扶我一下,可能是我刚才使用符咒耗费了太多体力。” 此话一出我就感觉不对劲,“你不是不会累的吗?”对啊,他不吃饭,不睡觉,不休息,都是可以的啊。 “呵呵,可能每个人都是有短处的吧,可能是耗费了我的精力。别大惊小怪的,扶我一下就好,咱们先出去再说。” “嗯~”我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世上那能有干什么都不累的东西,咳咳,半尸人。 “那我扶着你,先出去,这里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好恶心。” 刚才适应了环境,一直没有在意,现在再看看,还是那么的恶心,不是吓人,是恶心。 就这样,我们偷偷的避过村里人的目光,悄悄走出了村子。 看着远处一片熊熊燃烧的大火,我感慨万千。是我们放的火,一把火烧了刘宅,再也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曾经是多么可怕的地方。一把火,也烧掉了那些无辜惨死的少女的痕迹,没有人会为她们难过。 “祁天养,你说,长生不老就这么诱人吗,如果一个人活成刘正那样,就算有几百年,几千年的寿命,又有什么意思呢?” “刘正没那么简单,希望他是真的死了。”祁天养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惊讶,也对他说的话感到害怕。 “他收来的那些草药,恐怕是用来培养蛊虫的。” “什么?就是大叔上次中的那种蛊虫?”我被惊到了。 “远远比那个厉害,如果我没猜错,那些草药用的肥料,都是增加它毒性的东西,所以才没有虫子去啃食,因为它们剧毒无比。用这些草药培养出来的蛊虫,难以想象有多强大。”祁天养似乎恢复了体力,站直了身子。 “那家伙背后一定有人,毒蛊秘术,也许是他们的人……”祁天养似是猜测,又像是肯定。 我真的很不愿意相信,可是……看着祁天养递给我的一块白玉令牌,大大的“天英”二字,将我的侥幸,扼杀在了摇篮里~ …… 回来的第二天早上,我再一次发现,祁天养像是真的睡着了,我叫了他好多声,都没有听见。 忽然,之前与霸爷的谈话,映入我的脑海。 “时日不多了~时日不多了!” 我慌了,在联想昨天早晨和下午,他的体质好像在慢慢变弱! “祁天养!!祁天养!!醒醒啊!”我着急的喊着,生怕他就这样睡过去了。 “怎么了?”朦胧的声音传来,祁天养坐了起来。一脸不解,“你怎么了,哭了?” 这时,我才发现,眼睛湿漉漉的。我急忙用手抹了一把,笑着说:“哪有,就是被风迷了眼睛。” 我将头一转,刻意回避他询问的眼神。 “方悠悠,你骗不了我的,告诉我,怎么了?”祁天养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将我脸轻轻转了过去,紧紧的盯着。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打算坦白,我必须确保他到底有没有事,否则我不会放心的,逃避永远不是办法。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祁天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其实,去救阿年的那天,我见到霸爷了……” “什么?”祁天养倏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几乎惊得抓狂,“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呢,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真是太大意了,出了这么大的是我竟然不知道。那个霸爷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我难以想象……”祁天养惊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看着他这样也有些被吓到了,急忙摇头:“我没有怎么样,有阿适陪着我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故作轻松,以安抚他的情绪。 谁知,听我这么一说,他更急了:“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家伙竟然帮你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看我见面不收拾他!” 祁天养越说越气,看他这个样子,我倒是有些逗乐了,跟个孩子一样。 “行了,真的没有什么事,你要是找别人麻烦,我就不理你了。你这不是让我忘恩负义吗。” 这时,祁天养才淡定下来,意识到刚才的无理取闹,尴尬的笑了笑。 “好吧,我听你的,不过,以后有什么事一定不要再瞒着我了。一想到你经过一连串的险境,我还对你发脾气,我就愧疚不已~” 正文 125.虚弱 “你认真的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越来越虚弱了?”我正色的问到,“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发现你不对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看着祁天养的反应,我的心渐渐沉下了深渊,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现在能做到只有强颜欢笑。 “霸爷说,如果没有伏羲珠,你……”我真的不愿意说下去,“如果没有,你!!就会死……”我已经很克制了,可声音还是不住的颤抖。 “祁天养,咱们把莲止唤醒吧,兴许他知道些什么。肯定的,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是不是?祁天养?” 一直都是我在说,怎么不见他搭话呢?“祁天养……啊,你怎么了?”我转头看去,却看到他摊坐在地上,脑袋低垂着,一动不动。 “天养?”我的心瞬间被抽紧,急忙想要扶起他,可是我颤抖的双臂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天养,你醒醒啊,千万别吓我!!”我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他浑身冰凉,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我找不到任何能证明,他还活着的证据。 我已经手足无措了,只能一遍遍的叫他,终于,在我的一遍遍呼喊中,他睁开了眼睛。 “别害怕。我没事!”祁天养的声音虚弱,还不忘安慰我。 我强压住想要痛哭的冲动,勾了勾嘴角,我知道,我笑的一定很难看。 “咱们把莲止唤醒吧,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轻生说着,生怕他一不小心又昏了过去。 祁天养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接着,我将他扶到了床上,挺直身子盘坐着。我就静静的待在一旁,不去打扰,他现在正努力汇聚自己的精气,试图唤醒莲止的神智。 我的心里是忐忑的,我好怕莲止醒过来,说的会是我不愿意听的话,我真的难以接受那样的打击。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的心已经焦躁到了极点,怎么还没有动静,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了上来。 “这时,床上的祁天养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疑惑。” “莲止!你终于醒了,告诉我……”我突然止住了声音,这个眼神……他不是莲止,是祁天养。 “我竟然唤不醒他!”祁天养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咳咳,没事,我们再试一次,一定可以的。”此时我的心里,已经被浓浓的不安所包围,只能装作没事的样子劝着他。 一次,两次!祁天养已经再也没有力气了,他一下子扑倒在了床上。 “天养,怎么了?还好吗?”我焦急的问着,他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 “我几乎耗尽了体内的精力,还是唤不醒他。”祁天养虚弱的说道。 “没事,你先休息一下,以后再说,好好休息。”我压住浓浓的不安,安慰着。看着已经再次睡过去的祁天养,默默的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 就这样,祁天养虚弱的让我害怕,有的时候,只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祁天养、祁天养?” “啊?哦,悠悠,你喊我干嘛呀,我刚才可能是睡着了。”看着祁天养越来越嗜睡,越来越虚弱,我的心便一揪一揪的疼。 “没事,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忍住马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努力的朝祁天养挤出一个笑容,不想他再为我担心。 “悠悠,过来。”祁天养坐在沙发上,用很少对我说话的语气,脸上的表情也是异常温柔。 我一步一步向着沙发上的祁天养走了过去,我的腿有些软,我咬了咬牙,硬撑着不想让恐惧占据我的内心。 我走到祁天养身边,跪坐在地上,趴在他的腿上,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祁天养温柔的笑着,抚摸着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我任由他抚摸着,他不说话,我便不动。 直到那只一直抚摸着我头发的大手,落在我的头上,没有再抬起来,我知道祁天养是又睡着了,终于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抑制不住心中的伤感和可能会失去祁天养的恐惧。 “悠悠。”我听见了祁天养沙哑的声音,我抬头,望向他深邃的眼眸,里面充满疲惫,却也充满了怜惜之情,还有那些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复杂情绪,我听见他说:“悠悠,你别哭,我心疼。” “呜呜!!”听了他的话,我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祁天养小心的捧起我的脸,用拇指温柔的帮我擦拭眼泪,我现在不想哭,一点也不想哭,我知道我一哭祁天养一定会担心,可是我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祁天养把我扶起来,坐在他的腿上,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语气里满是心疼的说着,“悠悠,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打我好不好,别哭了。” 听到祁天养的话,我的眼泪更是向洪水一样倾泻而下,我感受到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睛上,小心翼翼的吻去我的眼泪,仿佛我是他手心中的珍宝这样的祁天养更是令我伤心。 他的吻在我的脸上辗转,来到了我的唇边,和我的唇厮磨了一会,便用他的舌头敲开了我的贝齿,他的吻先是温柔的,缠绵的,而后似乎是因为我的哭声太大了,他的吻渐渐变得霸道了起来。 祁天养在我嘴上啃咬着,带着一种不甘的发泄,我回吻过去,我也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什么办法都没有的看着祁天养等死,不,比死更可怕,是等着灰飞烟灭…… 祁天养休息之后,我来到了季孙的卧室门口,“叩叩叩!” 季孙打开门,看到我,仿佛并不惊讶,只说了句:“悠悠,你来了。”便打开门让我进去。 我进到屋子里,看着如大哥哥般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的季孙,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委屈。 “季孙,你能不能帮帮祁天养,霸爷说,没有伏羲珠,祁天养就会灰飞烟灭,可是,可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我说着,哽咽起来,“祁天养想要唤出莲止一问究竟,可是他的精元不够,唤不出莲止来。” “悠悠,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这样,你先回去,让我想想办法好吗?”季孙安慰着我。 “会有办法吗?”我不确定的看着季孙,害怕他只是安慰我,但是却又急于得到他的肯定。 “会想出办法的,祁天养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的。”季孙说着。 听了他的话,我的内心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安定了,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得点了点头,回到了房间。 我来到床边,看着祁天养熟睡的面孔,心中酸涩,想起以前,他不用睡觉的时候,却依然躺在床上陪着我睡。 我知道我睡觉有很多不好的习惯,应该都被他看到了吧,而此时,祁天养的睡姿却是非常的优雅的,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想到这,我不禁再一次泪如雨下。 我不知道到我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祁天养怀里,我抬头,惊喜的看向他,果然他已经醒了,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笑着搂住他,高兴地叫道:“祁天养!”却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可能是昨天哭的太多了,有些脱水吧。 “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祁天养笑着道,用他的大手拍了拍我的屁股,然后还没过瘾似的在上面抓了几把。 “一大早的,你就耍流氓!”我哼哼了两声,推开他,径自起床洗漱。 祁天养亦步亦趋的跟着我来到卫生间,贴心的帮我挤好牙膏,和我并肩在洗手池刷牙。刷牙就刷牙吧,可是他竟然还不老实的动手动脚! “祁天养。”我很郑重的喊了他一声。 “嗯?”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我,嘴里吐着泡泡,口齿不清的问:“怎么了?” “没事。”我淡定的回了一句,趁他不注意,一把把牙膏泡泡抹在他的脸上,“哈哈哈!真滑稽!” “好啊你!”祁天养坏坏一笑,一手搂住我,一手把他的泡泡抹到我的脸上,还胡乱的涂了两下,“臭丫头!不教训你你不知道谁是你男人!” “你是人吗?我的半尸人先生!”我笑着打趣,却见祁天养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正文 126.唤醒莲止 “你怎么了?”我连忙扶住他,心中一阵懊悔,方悠悠,你明知道祁天养身体虚弱,还和他闹! “没事,别担心。”祁天养笑了笑,打开水龙头,快速地冲掉了脸上的泡沫,也不等我,自顾自的走出了卧室。 我连忙用水洗了两把脸,跟着祁天养来到客厅,“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呀!”我有些着急的问道。 “没事,悠悠。”祁天养把我拉到沙发上坐着,看着我。 我被祁天养看的有些不自在,但是他的眼神却是认真的,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我近乎沉浸。 “咦,你这是也练了媚术了么?”小璇嘲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臭女人,净破坏气氛,我怒瞪她,反驳道:“真心相爱的人不需要媚术也能互相吸引!像你这样靠媚术去迷惑别人是长久不了的!” 小璇皱起了眉头,做沉思状,良久,她回瞪着我,语气不屑:“真心相爱?哼!” 我懒得理她,像小璇这种女人,不,应该是山魅,也不怪她不懂什么是爱情。 这时,季孙和破雪走了过来,笑着对我说,“悠悠,你说的事情,破雪可以帮忙。” “真的?”我有些激动,若是唤醒莲止,说不定祁天养就有救了。 “我会尽力一试的。”破雪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感激的看向破雪,有些迫不及待,“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随时。”破雪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但却是带着戏谑。 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头对着祁天养道:“破雪答应帮忙了,我们快去准备吧!” 其实也没什么要准备的,我们四个人一起,来到了祁天养爷爷生前的书房,里面有打坐用的蒲团。 破雪和祁天养面对面盘膝而坐,我和季孙退在一旁。 我紧紧地盯着盘坐在蒲团上的两个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他们。 只见破雪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身前翻转动作,快速地掐着决,不一会儿,我仿佛看到一股紫气从破雪的周边升起,围绕着她,越转越快,也越来越浓。 在破雪的指挥下,那团紫气慢慢压缩,渐渐汇聚成一股,向着祁天养的胸口而去。 我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仙侠电视剧里的特效都没有这个来的真实,和他们在一起,总会不停地刷新我的世界观。 然而,我现在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的,我全神贯注的盯着破雪和祁天养,两个人的额头上,都细细密密的布满了汗珠。 直到那股紫气已经全部输入到祁天养胸口,破雪和祁天养同时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了?”我悄声问身边的季孙。 “失败了。”季孙的回答,令我的心一下子荡到了谷底,又失败了,就连破雪都失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我求助似的看向破雪,希望她还能想到什么办法。 “莲止的神魂太过强大,受伤也很厉害,我的精元有限,唤不醒他。”破雪淡淡道。 就在我有些绝望的时候,破雪的声音如同沙漠中的甘泉一样拯救了我,“我可以去叫小璇帮忙,但是我不能保证她会不会答应。” “不管如何,都要一试。”季孙坚定地道。 “那我去找她。”破雪点了点头,就向着书房外走去,我连忙追上她,“等一下,我和你一起。” 不管如何,我都要说服小璇帮忙的!不过,我想,要说服小璇可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果然,当破雪告诉她我们的来意时,小璇却是很轻蔑的看向我:“我为什么要帮忙呀?” 这一句话便堵得破雪说不出话来。 看到小璇脸上得意地笑,我的内心却是煎熬的,最后,我咬了咬牙,道:“你不是想要伏羲珠吗?我知道线索。” 小璇顿时双眼放光的盯着我,“你真的知道?”就连破雪也诧异的看向我。 我被小璇盯得有点心虚,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祁天养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只得嗫喏道:“我就知道一点,不过,祁天养体内沉睡的那个人是知道的,到时候你可以问他。” “好!”我话音还未落,便听到小璇迫不及待的声音。 瞒着祁天养做这么大的决定,我还是有些心虚的,尤其是就连破雪,都颇为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 但是,一想到越来越虚弱的祁天养,我就觉得自己可以化身成一个女战士,失去了祁天养,世界大乱又如何呢?想到这里,我便坚定了步伐。 书房里,祁天养和破雪、小璇,呈三角形排列而坐,破雪和小璇一同念着咒语,双手掐诀的动作也是一模一样。我忽然想起来破雪和小璇是姐妹,想来会更有默契吧! 不一会儿,二人周身都围上了雾气,只不过破雪是紫色的,而小璇却是青绿色的。 我明显能察觉得到,这次有了小璇的加入,破雪和祁天养都轻松了很多。 就在我潜心祈祷的时候,祁天养的身体忽然闪过一道白光,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里面似乎有光华流动。 不知为何,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莲止,他们二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破雪和小璇完成了任务,便起身离开了蒲团,我走上前去,经过小璇的时候,她低声在我耳边说着:“别忘了帮我问伏羲珠。” 我根本懒得理她,连忙走到莲止身前,“莲止,我有好多话要问你。” 莲止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便把脸转向了季孙三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悠悠有话要说。” 小璇似乎还有些不情愿,却是被季孙和破雪一左一右拉走了。 “悠悠,我们又见面了。”莲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却是没有心情和他寒暄,急急忙忙的问着:“莲止,为什么祁天养会越来越虚弱?最近有一个叫霸爷的人,他竟然知道若兰,还称呼她为‘若兰公主’,他告诉我,你和祁天养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 “悠悠,你不要急,虽然我一直在沉睡,但是祁天养的身体我还是有所察觉的。”莲止的慢条斯理和我的着急忙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似要灰飞烟灭的是我不是他一样。 “悠悠,祁天养身体越来越虚弱,其实也有我的失误。七彩柱本是我一缕神识所化,也可以说那是祁天养神识的根基所在,一点意外都有可能会影响到祁天养。 “因为伏羲珠融入到了七彩柱,扰乱了七彩柱的经脉,故而在祁天养身体内产生反应,这一点我倒是忽略了。才导致我和祁天养都大受影响,为今之计,还是先把伏羲珠取出来才好。 “不过,和你嘴里所说的霸爷,他也有可能和阿珠一样,是若兰培养的傀儡。但是也难保他们没有其他的退路,即使是傀儡,也不能掉以轻心。” 莲止说完,定定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等我提问。 “伏羲珠不是和七彩柱融合了么,怎么取出来?” 莲止神秘一笑,“祁天养会的。” “对了!”我猛地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跑到书房的暗格里,从中拿出一块令牌,“莲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莲止接过令牌,原本平静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莲止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我,声音颇有些犀利:“这是哪里得来的?” “这,这是那天,祁天养带我去捉鬼……”我简略的把刘正的事情告诉了莲止,看着他越来越严肃的表情,难道这块令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确定那个刘正已经死了?”莲止语气里颇有些紧张。 “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中焦躁,迫切的想知道为什么莲止会露出这般如临大敌的表情。 莲止听到我说‘确定’,似乎松了一口气,道:“这令牌,是当年西域三十六国皇室的信物,如果我没猜错,那刘正,应该就是天英国的后人。 “怕就怕,若兰已经组织了当年西域三十六国的后人为她效力,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现今若兰被我困在阴穴里,你们当务之急要尽快取出伏羲珠,另外要尽全力阻止西域三十六国后人会和,尤其是这块令牌,一定不能落到若兰手中……” 正文 127.黑衣人 莲止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我紧紧握着手中雕刻着“天英”二字的令牌,打算在祁天养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把莲止告诉我的事情全部告诉他。 “祁天养,祁天养?”我叫了两声,不确定他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悠悠。”祁天养缓缓的睁开眼睛,显得有些疲惫,对我露出了一个虚弱却安抚的笑容,“莲止和你说了什么?” 我怕有人偷听,便附在祁天养耳边,用着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着,把我和莲止的对话简单告诉了他。 “这么说,我们要回一趟阿适的老家了?”祁天养沉思了半天,抬起头看着我道,“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能不能有精力再去一趟。”他有些担心,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我犹豫了一下,也是,祁天养这几天精神越来越差,我皱了皱眉头,好心的提议问道:“要不要把破雪和季孙叫进来,一起说一下呢?” “也好。”祁天养点了点头,站了起身,将我揽在怀中,慢慢的来到了书房的沙发上坐定,然后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我看得出他很疲惫。 打开书房的门,只见季孙三人正站在门口等待,我对着季孙和破雪说:“祁天养喊你们进来说。” 季孙和破雪相继而入,就在小璇也打算跟进来的时候,我一把拦住了她。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帮我问伏羲珠的消息?”小璇恶狠狠地看向我,而且又看我把她拦在外面,对我充满了敌意,可奈何又有事求我,所以不得不强忍住心中的不耐烦,问我。 “问了,不过那人说,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伏羲珠,只要伏羲珠一旦现世,必定会天下大乱,到时候恐怕你就是全天下的罪人了,我劝你还是别找了!”我故意带着讽刺的微笑看着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完,我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我“砰”的一声关上了书房的门。 “呵呵,天下大乱管我屁事呀,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女人!”小璇在门外叫嚣着,我可以听得出她的不满和一些愤怒。 我翻了一个白眼,任由她在外叫嚣,没有再搭理她,也懒得跟她计较。 看着我皱着眉头走向沙发,季孙带着关心的语气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我刚才关门的时候,似乎看到阿年了。”我不大确定的说道,因为我只看到了一个匆忙转身的背影,我努力的回想着那个背影,而且有可能只是我的幻觉,因为太快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阿年在偷听。 “你是说,阿年在偷听?”祁天养严肃的看着我问道。只见他本是皱着的眉头更加的皱了皱,我有些担心祁天养,他本来就很劳累了,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的劳累了。 我们四个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各自有了想法,毕竟所有的卧室都在二楼,而这个书房是在三楼,再怎么凑巧,阿年绝不可能是偶然经过。 “破雪,麻烦你布置一个结界吧。”祁天养谨慎的说道,看来他还是有些担心阿年或者是其他人。 “好。”破雪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回答着。双手掐诀,没几下就布置了一个结界,防止有人偷听。 “怎么样,找到办法了没有?”见结界布置好,季孙便关切的问。 “有了思路,我们需要去阿适老家一趟,就是上次那个山谷。”祁天养道,隐瞒了伏羲珠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样吧,我陪你们去一趟。”季孙很干脆的说着,对祁天养点了点头。 祁天养也对着季孙点了点头,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 “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要看着阿年和小璇。”破雪似乎知道,我们这一趟和伏羲珠有关,她主动提出来,是不想让小璇知道关于伏羲珠的事情吧,而且这里也需要有人照应,若是全部人都去的话,阿年和小璇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好,那大家就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出发。”祁天养满意的笑了笑,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说罢,我们起身出了书房。 …… 半夜,我辗转难眠,怎么也无法入睡,思来想去许久,只觉得喉咙有些苦涩口干,便下床来到厨房想喝点水,刚一转身,我的瞳孔猛然一缩,一时之间竟忘了条件反射的干吼。 只见角落里,正站着一个人,满身黑衣,带着一个黑斗笠,我吓得手里的水杯一个没拿稳往地上落去,正想要张嘴尖叫。 只见那黑衣人却是手一挥,我的身体顿时僵住,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般,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水杯也脱离了自由落体定律,平稳的回到我身前的餐桌上,一滴水都没有撒。 我心中不免惊讶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这间屋子里除了我和幼小的云云,其他的都是高手!而且这里步了结界,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也是一个高手?而且黑衣人直瞪瞪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阵恐慌,难道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想着想着,我的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我能感受出背后吹来一阵凉飕飕的风,正想着如何转身逃跑。 “你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黑衣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向着我飘了过来,没错,是飘! 但是不知为何,我却不再感到紧张,呵呵,难道是这个人的声音太有磁性,所以方悠悠你连危险都不顾了吗?我在心中自嘲。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的声音的确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黑衣人飘到我的面前,伸出手递给我一个白色的珠子,上面穿了一根红绳,道:“这个让祁天养戴在身上,可以让他七天之内脱离虚弱的状态,你们最好动作快一点,在七天之内拿回伏羲珠。”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伏羲珠?”意外地,我发现自己能说话了,随即皱着眉头厉声问道。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而且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拿回伏羲珠? “呵!”随之听到黑衣人的轻笑,他并没有打算回答我的话,转身飘然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我的面前了。 我揉了揉双眼,如果不是手中那颗珠子依旧存在,我一定会认为那只是幻觉。 我仔细打量着这颗纯白色的珠子,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敌是友,他到底是想帮我们还是害我们?我心中的天平有些偏向于前者,毕竟,以那人的身手,想要加害我们,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吧? 罢了罢了,既然给了我,我就把珠子拿给祁天养看看,有没有用他一看就会知道。 我放低了脚步声,想要回卧室,但是却在半路看到阿适正站在他的房间门口,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到我,他咧嘴一笑,“悠悠,你去干嘛了?” 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珠子,赶忙露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去喝了点水,吵到你了吗?不好意思啊。” “没有,你早点休息吧。”阿适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完,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关了房门。 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是晚上,他没有看见我异常的眼光,便加快脚步回了房间。 ……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那颗白色的珠子递给祁天养,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笑嘻嘻的问着:“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祁天养接过珠子翻转着打量了一下,疑惑的皱着眉头,“这是什么?你哪里来的?” 天啊,我心里面不敢相信,祁天养竟然竟然不认识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我便把昨天夜里和黑衣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祁天养听完,紧张兮兮的拉住我的手,上下看了看我,问道:“悠悠,你没事吧?”说着,还扳着我的双肩自上而下的检查了一遍。 “没事,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那黑衣人说,这个可以让你在七日之内脱离虚弱的状态,而且让我们在七日之内拿到伏羲珠。”我晃了晃手中的珠子。 看着上面拴着的红绳,我猛然想起来当时破雪给我的那个铃铛。 正文 128.龙骨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会儿我拿给破雪和季孙看一下吧,兴许他们认识吧。”祁天养说着,便拉着我的手走出卧室。 正巧,我们刚一走出卧室,便看到了破雪。 “破雪。”我连忙叫住她。 “怎么了?”破雪停住了脚步,见我表情这么严肃,所以她也认真的问着。 我三两步上前,把手中的珠子摊在手掌上给她看,“破雪,你认识这个吗?” “龙骨?”破雪似乎一下子认出了这珠子,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似乎还微微有一些激动。 “你认识?”祁天养听破雪这么说,也沉不住气了,快步走了过来,“那你知道它的用途吗?” “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颗珠子很是稀有,就连我也是在几百年前见过。”破雪顿了顿,有些机械的说道,看向祁天养,“这颗珠子可谓是出现得最为合适,正适合你用。” “怎么说?”祁天养问道,脸上却是带着喜悦,但也许还是有些担心。 我也很是高兴,心里面的担心也送了一口气下来,看来那个黑衣人难道真的是来帮我们的,不过,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你带上它,起码能保证七天之内没有虚弱的状态。”破雪道,似乎还在疑惑我们从哪里得来的。 “真的!太好了!”我高兴地叫道,把红绳绕到祁天养的手腕上,“快点,祁天养,我给你戴上。” 七天,如果能坚持七天,足够我们拿到伏羲珠的了。 果然,戴上这颗被破雪称为‘龙骨’的珠子,祁天养的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只是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呢? 不再纠结这些,祁天养可以暂时好起来,我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走到客厅,季孙已经准备好一个旅行包,正在等我们了,祁天养邪笑着问沙发上坐着的阿适:“我们要去一趟你老家,你要不要一起?” 阿适先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却也没问我们为什么要去,只是温和的笑了笑,说:“等我一下。” 阿适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明明是一样的笑容,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很是柔和,但是昨天却让我毛骨悚然呢? 不一会儿,阿适提了一个小提包出来,见我们都看他,便笑了笑道:“给我吗买点东西。” 我不禁皱了皱眉,想起阿适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对于他的母亲生病却表现的很平淡,我真的很难以相信阿适是一个孝顺的人。但是见祁天养和季孙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便也就不再纠结了。 我们四个人,先是坐公交车回了市里,为了尽快到达阿适老家,我们决定租一辆车开,比坐长途汽车快很多,也能避免半路出状况。 季孙不会开车,我又只是个半吊子,所以开车的任务就落在了祁天养和阿适身上。阿适开车的时候季孙坐在副驾驶,我和祁天养坐在后面,到了一个中转站,阿适说累了,便换祁天养来开车,我和季孙也换了位置。 我刚坐上副驾驶,就见祁天养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为什么祁天养还笑得一脸猥琐? “没什么。”祁天养附在我耳边说着,“只是忽然想到,我们还没有在车上做过。” “哗!”我感觉到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这个臭流氓,还没好就想这些有的没的,也不顾后面还有人。 忽然,我想到后面的两个人似乎耳力都不错,万一被他们听见了……我小心翼翼的向后座瞥了一眼,却见阿适正笑得一脸暧昧的看着我,而季孙,正强忍着笑意看着窗外。 完了,铁定是都听见了,我感觉不只是我的脸,就连我的脖子也烧起来了!祁天养这个混蛋! 我正在心里暗暗骂他,却见他忽然俯下身来,“你,你要干嘛?”我听见我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傻瓜,你安全带没系。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说着,一脸坏笑的把我的安全带系好。 “祁天养,你个混蛋!”我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却换来他爽朗的大笑。 我已经不想再回头看阿适和季孙的表情了,我只想做一只鸵鸟,把脸埋在沙子里。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祁天养开车,我还在生气,不想理他,便把头转向车外,看风景。 高速公路上的风景也没什么好看的,只能看来来往往路边经过的车子,可是渐渐地,就连车也没有几辆了,到最后,干脆一辆车都看不到了。 我暗自疑惑,这高速公路上,怎么那么久都没有一辆车呢? 不一会儿,我就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儿,我不由得紧张的喊道:“祁天养。” “你也发现不对劲儿了。”祁天养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们这是碰到了循阳阵。”阿适在后座适时开口。 “什么是‘循阳阵’?”我纳闷道,看着前面一样的风景,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头,我还以为是又碰到了鬼打墙。 祁天养减慢车速,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这循阳阵可是比鬼打墙厉害得多,这是一个阵法,鬼打墙只是一个障眼法。这阵法在有太阳的时候用,并且太阳越大越厉害,会让你看到的东西无限循环,尤其是在这种高速公路上,风景本来就差不多,很难发现。” 祁天养解释的简便,我也只是似懂非懂,只是跟着祁天养下车。只见他从我们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罗盘,对准一个方向,掐了几个诀,大喝一声“破!” 顿时,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然后身边的景象就变了一个样子,也真实了许多。 “出来!”祁天养朝着一个方向大喝,顺着他的视线,我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直到一个风骚的身影从那个角落里走了出来,竟是很久未见的小蛮? 小蛮的脸上没有了她一贯的笑意,而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不是说你最近元气大伤,很虚弱的么?” “哼,不放出点风声,怎么引你上钩?”祁天养亦真亦假的道。 “少废话!”小蛮严肃的质问道,“刘正是不是你们杀的?” 刘正?不正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作恶多端的人吗?竟然和小蛮扯上了关系,看样子,似乎两人还挺熟? “哦,刘正是谁?”祁天养戏谑着说,“是我们杀的又怎样?不是我们杀的又怎样?” “不要装傻卖呆,我已经问过那个司机了,他说那天有一男一女,除了你们还能有谁!”小蛮不理会祁天养的戏谑,冷声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块令牌?快交出来!” “我说小蛮,你都被我打伤了还这么横?你这么横老徐知道么?”祁天养笑得爽朗,原来是他在破阵的时候已经伤了小蛮。 听到了祁天养的话,小蛮脸上闪过一道慌张的神色,“你们要那令牌也没用,还是快给我吧!” 这话听着,已经不若刚才那样底气十足了。难道小蛮来围堵我们,老徐不知情? 祁天养只是嘲讽一笑,示意我上车,然后开着车从小蛮身边呼啸而过。 又行了约十来分钟,阿适终于沉不住气的问道:“她说的是什么令牌?” “她说的刘正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她说的什么令牌?”祁天养无所谓的说道,似乎没把小蛮当回事儿一样。 一路无话,终于,我们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阿适家的小旅馆。 “爸,我回来了。” 阿适的父亲原本听到阿适的声音,满是笑容的抬头,却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变了脸色。 我略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几个月之前,还是一副意气风发、老生长谈的样子,如今却是满头白发,皱纹也多了不知凡几。和几个月前相比,老了十岁不只。 也是,经历了丧女之痛,而后老伴又卧床不起,深受打击决定金盆洗手,这都是衰老的催化剂吧。 “爸,他们来,有些事情,在这里借宿。”阿适开口打破了僵局。 阿适的父亲闻言,一声长叹:“也罢,这都是命啊,随便住吧,我就不招呼了。” 阿适的父亲,应该是算出阿珠的死是和我们有关的了吧! 正文 129.故地重游 阿适去看望他的母亲,我和祁天养、季孙便找了一间屋子,打算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 “我们是不是要把阿适支开?”季孙问道。 “是的,季孙,你不会水,没有办法跟我们去山谷里,就由你帮忙把阿适支开,顺便帮我们在山谷外把风。”祁天养安排着。 “好。”季孙点头应道。 我刚想发表一点建议,祁天养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皱眉看向门外。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跌了进来。 “阿年?”我惊讶的看着跌坐在地的阿年,和站在门口的破雪,这架势,怎么越看越像是破雪把阿年踹了进来呢? “你们怎么在这里?”祁天养和季孙也是惊讶极了。 “天养哥哥!”阿年坐在地上,朝着祁天养柔柔的叫唤着,叫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祁天养却不理会她,只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破雪。 破雪淡定的走了进来,说:“你们走了之后,我就看她鬼鬼祟祟的,一路跟着她,就跟到了这里。刚才,她趴在门口偷听你们说话,我就把她踹了进来。” 我靠!还真是揣进来的!霸气!我在心中为破雪点了三十二个赞。 “人家哪有鬼鬼祟祟的?人家只是想要跟着天养哥哥出来玩儿!”阿年坐在地上,娇滴滴的反驳着。 然而我们没有一个人理会她,阿年竟然跟踪我们,她是要干嘛?还偷听我们说话,这么说,我昨天没有看错,墙角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真的是阿年? “既然来了,就老实的呆着。”祁天养冷冷的对阿年说,而后又转脸看向破雪,“还要麻烦你看紧她。” 破雪轻轻点头,表示没问题。 季孙三人一走,祁天养便猛地把我扑倒在床上,急切又热情的吻向我袭来,大掌带着一丝凉意在我身上游走,却把我弄得全身火热。 自从祁天养身体变得虚弱,接吻是我们做过的做亲密的动作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热情的回应了过去。 祁天养得到了我的回应,动作更加迅速,几下子便把我弄得酸软无力,沉浸在他带给我的热浪中。 ……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我就被祁天养叫了起来,看到久违的煎蛋和牛奶,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自从祁天养变得虚弱以来,我就再也没吃过这样的早餐了。 “傻瓜,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祁天养坏笑着道。 我哼哼了两声,不想搭理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吃完饭,我们准备出发,令我们没想到的是,昨天我们还在商量,怎样千方百计的拖住阿适,可是阿适一回来,就被他的母亲拖住,直到现在,说什么都不放手。真是天助我们! 我们顺着上次走过的路径,一路也没有心情去看周边鬼斧神工的景色。 “祁天养,我一直想不明白,伏羲珠为什么会反噬莲止的神识。当初你把它放进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其实,我一直都不解这个问题,只是关心则乱,没有静下心来想而已。 “我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动了手脚!”祁天养说着,可把我惊了不轻,不会吧,难道他们竟然找到了这里? “可是我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也许是我多虑了。” 终于,在一个转弯之后,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七彩神柱。 “啊,怎么会这样!”待我走近一瞧,被眼前奇怪的景象给震到了。 此刻的七彩神柱,并不是通体发黑,也没有了最初的璀璨,绚丽。而是从头到脚,被冻成了一根冰柱。 厚厚的冰块在上边层层凝结,目之所及,严丝合缝。从我这里,都能感觉到它发出的凉气,沁人心脾。 “这是怎么了?太诡异了,它怎么能自己就结冰了呢?”我慌忙跑了过去,没有发现一旁祁天养的不对劲。 “这里连水都没有,怎么可能结成冰呢。”我很是纳闷,这七彩柱的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一丝结冰的痕迹。 “这里的格局好像被人动了手脚,我一来到这儿,身体那种虚弱感又出现了……”祁天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弱弱的,没有力气。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我赶忙跑了过去,焦急的问到,“你可不能昏过去啊,快,告诉我,怎样将那珠子取出来?” 我发现,此时的祁天养,几乎有些站不稳了,我的心猛然一沉。 “悠悠,别担心!”祁天养的一只大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这才发现,我刚才一直在不住的颤抖。 “扶我坐下。”现在的祁天养只能虚弱的倚在石壁上,有气无力。 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连忙扶着他,就地坐了下来。祁天养像是在打坐一样,双腿盘起,后背挺直。 之后,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符纸。 “这里又没有阴魂,你拿符纸做什么。”我不解到,上次,他用几张小小的符纸,就收服了那么多怨灵,我现在还历历在目,不由得离那毫不起眼的纸张远了一些。 “没办法,七彩柱被冰了个严严实实,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去找出使它结冰的源头了。”一边说着,一边将符纸在面前铺平。 “要想将伏羲珠取出来,只能用它燃出的火焰,把冰融化。一会儿,你离这远一些,不然我不好施展术法。” “不,我就要呆在这,别想把我支开,我又不傻,放心吧,我就在你后边,这条小命,我还珍惜着呢。” 难得,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的了玩笑。 祁天养无奈的笑了笑,我能看到,他的眉毛已经结了一层薄霜,本来就冰凉的手,此刻就像在冰箱了冻过一样。 “快,开始吧!”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嗯,你往后撤一撤!”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向后挪了挪。 直接忽视祁天养不满的眼神,“开始吧,我就在这儿!” 对于我的坚持,祁天养也无可奈何。 收敛心神,祁天养开始静静的凝神聚气,眉头紧锁,显然很是吃力。 “火地晋,火山旅,火水未济,火风鼎,火雷噬嗑,火火离,火火睽,火天大有……” 祁天养口中念念有词,我只能屏气凝神,静静的看着。 “起!!”随着祁天养一声浑厚的声音,那张平铺在地上的符纸,一跃而起,直直冲向七彩神柱。 只见,在距离神柱一米之时,符纸忽然自己燃烧起来,熊熊烈火,着实不像一张如此单薄的纸所能燃烧出来的程度。 下一秒,那团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冰柱而去。 “嚯!!”的一声,火球在碰到冰柱之时,瞬间向柱子两头蔓延开来。 那场景,真是叹为观止,那柱子就像是被泼了一层汽油一般,火势之大,不可小觑。 我低头看了看祁天养,他还是一直闭着眼睛,眉头锁的更紧了。我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他好像很吃力,很吃力,我都不敢确定,他是否还能坚持,坚持到柱子融化的时候。 我站在原地,双手合十,默默念叨,“快,快,化了吧!” “亨!”只听得一阵低沉的闷哼声,祁天养瞬间倒地,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我连声音都没有来的及发出。 “祁天养!!怎么了,啊?”我慌张的蹲下身,将他上身拖起,搁置在我的身上。 “祁天养!醒醒!祁天养!!” 他的身体格外的冰,僵硬的身体甚至只能笔挺挺的躺在我的怀里。 无论我怎样呼喊,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双眼紧闭,眉眼结霜。 “轰!” 紧接着,一声巨响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之前还熊熊燃烧的柱子,此刻,正散发着令人骇然的寒气。 燃烧的火焰下边,像是一条盘踞的巨龙,挣扎着,嘶吼着,急切的想要拜托这些束缚。 “轰!!!隆!!”一连串的响声传来,一股沁人的寒气扑面而来,燃烧的火焰,也已经奄奄一息。 我知道,要出事情了! 正文 130.取出伏羲珠 慌忙间,我拖着还在昏迷中的祁天养,艰难的,向远离火柱的通道挪去。 “哗!!”一声声玻璃碎裂一般的声音传来,那七彩柱,就像从里边炸裂开来一样,破冰而出。 还是那个遍体黢黑的样子,神奇的是,此刻眉眼都结了冰霜的祁天养,似乎也像那个柱子一样,白霜在慢慢消失。 太好了,祁天养失神识的一部分,这也不难说明,为什么会出现折中情况了。 可是,伏羲珠到底要怎样才能从柱子中取出来呢,祁天养还在昏迷之中,再不将珠子取出,我都不敢确定,他还能不能醒来。 “天养?醒醒,告诉我,怎样才能将伏羲珠取出来。醒醒啊,醒醒!!” 我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怀里的人儿,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管了,真的不能再等了! 我暗暗思忖,与其在这干坐着,瞎着急,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管他什么,都试试先。 想罢,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祁天养身上带着的东西,一一掏了出来,东西不多,总共就有几张长得差不多的符纸,一个上次用过的匕首,一个不知名的玉制品。 还有,这是一个香囊,里边似乎也装着东西,算了,先从这些符纸开始吧。 我缓缓走近七彩神柱,小心翼翼,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从柱子里再爆出什么东西,我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我也分不清什么符咒,什么用法,就将它们一张张的贴在神柱上面,然后紧紧盯着,希望能有什么反应。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就这样,大概过去了十分钟,眼前的神柱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心中划过一阵阵失望,浓浓的担心汹涌而来。 罢了,我又拿起了上次祁天养用来对付恶灵的木质匕首,来回将那黑黢黢的柱子看了个遍,还是无从下手。 最后,我一跺脚,心一横,抽出匕首狠狠的向那柱子上砍去。 一阵折腾,风平浪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有些急了,怎么办?我现在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毫无办法,怎么办? 我心中暗骂自己没用,不断的用手拍打着那个柱子:“啊!你出来啊,快出来!!!” 我叫的歇斯底里,完全没有看到自己的手,被紧握着的匕首划破了一道口子,也完全没有好烦一丝疼痛。 直到,那七彩神柱逐渐焕发出绚丽的光彩,耀眼夺目。 这……难道,当时伏羲珠没有融入里边的时候,这柱子就是这个颜色,难道,她要恢复以前的五彩斑斓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伏羲珠要脱离出来了呢? 我心中一阵激动,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鲜血淋漓,并传来阵阵钻心得疼痛。 忽然,我看见,我的血竟然一滴都没有滴到地上,而是统统顺着柱子上细小的沟纹,缓缓流淌,就像是奔流在血管中的血液一样,那么的自然。 随后,被一点点渗入柱子里边,由血红,变成金黄,随后消失不见,不留下一点痕迹。 我站在那里看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我都忘记了去按住还在血流不止伤口,这些柱子在吸食我的血液。我肯定。 我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看着我的血液,一点点和和神柱融合,看着它的光彩越来越夺目……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将我惊醒,我不禁大喜,祁天养醒了! “祁天养,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受些了吗?”我也不管自己还在流血的右手,上前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我没事了,你的手怎么了?”他的视线在触及到那些殷红的血液时,瞬间冷凝,眉头紧紧皱起。 “嗨,没事,你看那儿!”我示意他向七彩神柱看去,神柱此时已经格外的绚丽,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咻!!”忽然,一个同样绚丽的珠子,从神柱中飞了出来,光彩夺目。 我激动的几乎要跳了起来,拍着旁边的祁天养:“祁天养!快看!那是不是伏羲珠!” 我激动的快疯了,这个折腾我们如此之久的伏羲珠,终于又出现了! “应该是!”祁天养淡淡的说了一句,缓缓站起神来,仍然有些踉跄。迈开步子,向它靠了过去。 渐渐的,珠子的光彩逐渐散去,果然是伏羲珠。 此时,伏羲珠被祁天养捏在了手里,已经又变成了以前的黑珠子。 “太好了,伏羲珠终于取出来了?”我欢呼着,有点忘乎所以。 “别乱动!” 祁天养低沉的声音香气,一把抓住我的右手,随意扯下一块布料,给我包扎起来。 我此时,心里犹如抹了蜜一样甜:“原来,这些神识需要喝人血才能有反应啊,我还真是幸运,误打误撞,就将伏羲珠取了出来,嘿嘿!” “什么?”正在给我包扎伤口的祁天养,一听我说这话,突然问了一声。 “就是我的血,才把这伏羲珠唤出来的,你没看到啊,那场景真是壮观,那血液就像有灵魂一样,在神柱上流淌,慢慢渗入内部,别提多神奇了……” 我在这儿涛涛不觉的讲述着,完全没有看到祁天养惊异、探究的眼神。 “好了,既然伏羲珠取出来了,咱们先出去再说吧!”祁天养打断了我的话,嗯,确实该出去了。 “那咱们出去吧,别让季孙大哥等急了。” 说着,我就将从祁天养那掏出的东西捡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谄媚的笑了笑。 “哎,你说,这里被人动了手脚,是真的吗?”我忽然想起来,祁天养说过,就是因为有人做了手脚,才会使神柱与伏羲珠相冲撞,才会体结寒冰的。 “嗯,出去看看就知道了。”祁天养说着,拉着我的手,走出溶洞。 出来后,是一片空地,周围还有些怪石,看着这些怪石,我猛然想起来,当时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我和祁天养在这些怪石后面…… “悠悠,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我的耳边忽然想起了祁天养戏谑的声音。 祁天养拉着我的手,就向着乱石后面走去,步伐甚是惬意,却把我弄得面红耳赤,“祁天养,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当然是……”祁天养朝着我笑得很邪恶。 听了他的话,我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不想跟他过去,大白天的,荒郊野外,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很羞耻的好吗! 祁天养来到怪石后面,就当我以为他又要对我做禽兽不如的事情的时候,却见他从背包里拿出匕首,在石头后面的地上挖了起来。 我纳闷,心中却也松了一口气,“祁天养,你挖这个干什么呀?” 祁天养戏谑道,“我当然是挖这个,不然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说完,还拿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 我深知在嘴皮子上占不了什么便宜,只得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不一会儿,便见祁天养挖出了一只手掌大小的铁剑,略有些锈,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 拿着这把小剑,祁天养又带着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另一颗大石头后面挖出了一把同样大小的小铁剑,两把剑的剑锋相对。 “这是双锋双煞剑,双锋相对,可以改变一定范围内的磁场。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伏羲珠才会扰乱七彩柱的经脉。”祁天养道,把这两把剑用一张符纸包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我纳闷,这一看就是人为的。 “应该是个懂风水的人,用这个将这里的格局动了,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不过应该不是那些人动的手脚,不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个格局可能只是试探,因为除了我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七彩柱的事情。”祁天养分析着,“这里暂且是安全的。” “懂风水的人?难道说,是,阿适?”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祁天养点了点头,道:“这有可能只是他的试探,因为他当初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了什么,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为他自己报仇。” “为他自己报仇?”我心中更加疑惑。 “他当初不是被那些蟑螂差点咬死么?改变这里的磁场,有很大几率改变那些生物的生长规律。”祁天养轻蔑一笑。 也是,若阿适真的只是要为自己报仇,那可真是心思狭隘。 正文 131.蛊 推荐票满5000加更! 在山洞入口处,祁天养拿着刚才从土里挖出来的剑,念了几句咒语,把剑插在山谷入口的两侧,剑尖的地方,还插着刚才用来包裹的符纸。 “这,不是说这剑会改变这里的磁场吗?怎么还插在这里?有什么用途?”我不解的看向祁天养。 祁天养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这个是用符纸处理过了的,可以帮我们抓住到底是谁埋的这双锋双煞剑。” “真的?”我疑惑,这会不会很容易被发现? “放心吧,他进不来这里了。”祁天养冷笑着。 唉,算了,不问了,问了也不懂。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要是祁天养知道了我的想法,又要嘲笑我了。 我朝着祁天养乖乖地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跳下水潭,我也是会游泳的,但是祁天养嫌弃我太慢了,便拉着我,不一会儿我们便穿过了瀑布。 季孙正坐在岸边等我们,见我们出来,他连忙递上一个包裹,里面是我们事先准备好的干衣服。 我和祁天养在草丛里换了衣服,季孙拿过包裹,问道:“怎么样?” “果然是里面被动了手脚,双锋双煞剑,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祁天养说着,眼神闪过锐利的光芒。 “阿适?”季孙开口问道。 我惊讶的看着季孙,我和祁天养分析了半天(当然是我分析的),才觉得有可能是阿适,季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竟和我英雄所见略同啊! “没有证据,不过晚点就知道了。”祁天养道,“我们先回去。” “好。”季孙道点了点头,也并不多问。 刚一回到阿适家的旅馆,一道身影便飞奔着扑向祁天养怀里,“天养哥哥!” 下意识的,我听到这道甜腻腻的声音,反射性的往祁天养身前一站,“唔!”那道身影便撞到了我的怀里,别说,真他么疼! “你这个女人,投什么怀,送什么抱啊!”我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不客气的朝阿年道。 “我,我只是想,找天养哥哥。”阿年委委屈屈地朝着祁天养抛着媚眼。 我靠,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前几天祁天养身体虚弱,我不稀得和这个阿年计较,现在祁天养好了,我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更是有力气迎接这个白莲花阿年的招数了! 既然你做白莲花,那我也换个方式和你说好了。我眼珠微转,拍了拍阿年的肩膀,“做女生要矜持!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说完,我也不顾阿年那受伤似的小眼神,拉着祁天养就进了旅馆。 破雪就站在旅馆的大厅里,见我们回来,只是平静的问:“事情办好了么?” 祁天养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有些事情当心隔墙有耳。 我们没有在阿适家的旅馆多做停留,第二天一早,便踏上了归途。 “阿适,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祁天养笑着问。 闻言,阿适对着我们露出了一个温温润润的笑容,说着:“我妈身体不好,非要我陪着,我就不和你们走了,等我妈身体好些了,我一定会去找你们。” 说罢,阿适看向我,笑意更深了,“悠悠,你们一定要等我哦!” 明明只是笑,不知为何,我的背后感到一丝凉意。 …… 当我们回到祁天养老家的时候,赤脚老汉已经在等我们了。 阿年见到赤脚老汉,顿时变得呆愣。 “不好,她要发疯!”祁天养见状,立马把阿年的眼睛捂住,不让她看到赤脚老汉,然后对破雪说:“破雪,交给你了,把阿年带进屋里。” 破雪点头,伸手接过阿年,捂着她的眼睛,把她带走了,季孙也拿着背包,进了屋子。 “老叔,你找我?”祁天养看向赤脚老汉。 赤脚老汉看到阿年的时候,眼眶便开始湿润,直到祁天养叫他,他才反应过来,应道:“天养,昨天,小蛮来找我了。问我是不是杀了一个叫刘正的人,还问我见没见到一块令牌。” 祁天养和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郑重。 只听赤脚老汉接着说,“小蛮当时受着伤,但是似乎很急迫,尤其是对那个令牌。我寻思着这刘正可能是你杀的,便来问问。” 这小蛮前天刚被祁天养击伤,紧接着就去找赤脚老汉,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定是不会带着伤去的,看来这令牌非同寻常啊。 祁天养略微思索了一下,对着我说到:“悠悠,你到书房,把那块令牌拿来,给老叔看看。” 我有些诧异,还不知道这赤脚老汉是何意,为什么祁天养会让我拿令牌给赤脚老汉看呢? 虽然我不理解,但是我也知道,祁天养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便匆匆跑到书房,把令牌拿了出来,递给了赤脚老汉。 赤脚老汉拿着令牌打量了半晌,却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半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把令牌放到鼻翼闻了闻,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老叔,怎么了?”祁天养忙问。 “这令牌,我不知道,但是这上面的味道,我却有一种熟悉感。”老汉道,复而又把令牌放在鼻子前闻了又闻,却又皱着眉头似乎想不起来,“奇怪,这味道我一定在哪里闻过,但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有些紧张的盯着赤脚老汉,暗自替他心急,是因为老了吗,所以记性不好了!我在心中吐槽着。 “老叔,你别急,慢慢想。”祁天养安慰道。 “好。”赤脚老汉点头,继续保持着闻令牌的姿势,鼻子一耸一耸的。试想一下,一个穿着破破烂烂道袍的老汉,手中捧着一个东西,闻来闻去,画风略搞笑。 “你这老头,在闻什么呀!”小璇走了过来,看到赤脚老汉的动作,不客气的大笑出声:“老头,你以为你是属狗的吗?” 说着,又好奇的凑过来,看我们在干吗。 “咦?一块破牌子,有什么好闻的?”说着,一把拿起老汉手中的牌子,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哎!”我被小璇的动作下了一跳,刚想炸毛,却被祁天养按住:“他们山魅的鼻子确实比我们灵。” “算你识货!”小璇得意的看了祁天养一眼,把令牌扔到了老汉手中,颇有些不屑,“都是草药味,有什么好闻的!” “对!是草药!”老汉激动地道,“我想起来了。” 老汉又闻了闻令牌,确认似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说罢,把令牌还到祁天养手中,“这草药,是养蛊的草药。” “养蛊的草药?”祁天养问道。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那个抬轿屋里,那个叫小魅的女鬼说过,这刘正,在村子里高价雇佣村民养草药,但是这草药的去向却是从来没有人知道。 “没错。”只听老汉娓娓道来,“早年我在南方游历的时候,在湘西那边,经过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很偏僻,村子里的人善蛊,他们自己种植草药养蛊,我当时在那个村子里住了半个月之久,他们养蛊的草药,正是这个味道……” 养蛊,难道这个刘正收购草药就是用来养蛊的?我不禁打了个激灵,这蛊,听起来就是很可怕的样子,尤其是前段时间,赤脚老汉也中了蛊。 等一下,赤脚老汉中的蛊,会不会和那个刘正有什么联系呢? 我看了眼祁天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 送走赤脚老汉,祁天养对着我们说,“看来,我们要去湘西走一趟了!” 正文 132.湘西之行 一大早,我们就坐上了通往湖南的大巴车,我心中还是异常得兴奋的。长这么大,我这还是第一次出省呢,就连读大学,都没有得到出省的机会。 “祁天养,咱们这一趟大概要去多久啊,我想着,是不是可以到处旅游一下,也不枉此行啊!!”激动的心情,让我精神十分振奋,也没有了往常坐车时的倦意。 坐在车子最后的就是季孙和破雪。这两个人还真是逗乐,一个局促,一个冷凝;一个默而不语,另一个更是十足的高冷。 哈哈,我不由得心中好笑,带着他们出来,一是找个帮手,另一个就是可以帮助他们二人感情升温一下。照他们这种进度,我恐怕是有生之年都喝不上他们的喜酒喽! 我自己在这,想七想八,美得啊不行。 “别闹了!”一股低沉的男声传来,“等咱们办完了正事儿,带你去玩玩也无妨。”听到这话,我激动差点就叫了出来。 “不过,你现在要安静下来了,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出门不成?”我瞬间凝结,这才意识到,周围已经有人向我递来了怪异的目光。 好吧,是我冒失了。 就这样,我在车上一路颠簸,昏昏欲睡。 “悠悠!醒醒!”直到一个声音把我唤醒,我才擦了擦有些湿润的嘴角,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看了看窗外。 “到了吗?太好了!”窗外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不知不觉睡了那么久。 “还没到呢,我们现在只是来到了湖南境内,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个饭。” 本来还在为没有到目的地有些怨念的我,一听说有吃的,立马精神了起来。 此时,正在搬行李箱的季大哥,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问了句:“咱们今天是在这儿先住上一晚,明天再出发,还是晚些赶过去?” 破雪在一旁帮着季孙,提下来几件我们带的背包,一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祁天养。 “咱们吃个饭就出发吧,到了地方在休息,湘西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咱们还是及早的适应哪里的风俗文化才行。”祁天养思虑再三,决定今天就出发。 我们在附近找了个不太起眼的酒馆,简单要了几个素菜,还特意交代了少放辣。虽然说南方水土养育出来的儿女,恬静温婉,这吃辣的劲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湘西辖张家界、怀化和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三地。其中,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是湖南省唯一以少数民族命名自治的地州,首府吉首距离省会长沙500多公里。 “咱们吃过饭后,还能赶得上去湘西的车吗?”吃着饭,我好奇的问了句。 “可以的,前些年这里刚刚通了常吉高速,这个世世代代,与山为伴的湘西地界,已经不再神秘了。” 自古及今,湘西都是中国最具有神秘色彩的地方之一。 “千山万壑,群峰壁立,险峻崎岖,窄为羊肠,土路多而石路少,绕溪越岭,时上时下,回绝人寰,登涉艰难……” 在地理上,湘西不似邻近的山之省贵州、山之城重庆,这里千水交合,水域面积之宽广为全国之冠,“五溪”的酉、巫、武、辰、沅水被重重山体碰撞挤压而出。 不止是自然环境上,让人啧啧称奇,而且这样的灵山碧水还孕育出了沈从文、熊希龄、黄永玉、田星六、宋祖英等一大批文人、名人;创造出了傩堂戏、辰河高腔、猴儿鼓以及蜡染、银饰、织锦、剪纸、剌绣等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描绘出了凤凰古城、边塞长城、吉首德夯等醉人的美景。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竟然是为了去苗寨,调查那令人谈之色变的用蛊之人。天晓得,稍有不慎,被人下了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都不自知。 当我们进入湘西境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下车的地方,有几个简陋的旅馆和饭店。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息一下。”祁天养往四周看了看,挑了一家看着比较明亮的旅社,走了进去。 “嗨,祁天养,记着,一会儿要三间房间就行!”哟拉着走在前边的祁天养,悄声说。 “哦,没想到老婆你比我还着急,我当然会要三间房了!”祁天养也是悄声贵到,一脸的奸笑。 靠之,我真的想把我这张嘴缝上,狠狠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想什么呢!” 接着,有意识到说话声音太大了,又将声音压低,说:“我是说,让他们两人住一个房间。”说着,我悄悄看了看跟在我们身后的两人,奸笑着勾了勾嘴。 “这次不简单,看我的。”祁天养同样奸笑着勾了勾唇,可我怎么有种,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跳了进去的感觉。 “老板,住店!” 坐在前台的是一个,身体已经发福的的中年男人,也许是长时间没有客人进门,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一看到我们一下子来了四个人,瞬间眼睛发亮,站了起来。 “奥好好!!请问你们需要……奥,对了,我们这里就只剩下两间双人房了,我看客官四个人,正好。给,这是钥匙!” 说着,从柜台下边拿了两把钥匙上来,对着祁天养笑的一脸暧昧。 这,是什么情况?看看身后的两个人,什么表情都没有,祁天养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三间房吗? 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他打断了旅社老板的话,偷偷伸出了两根手指。看来,媒人是做不成了! 我们就这样拖着行李,来到了旅馆的二层,别看这个旅馆地方不大,还建成了两层,连楼道都窄的不像话。 终于找到了钥匙上的门牌号,两间房只有一墙之隔。我拿了一把钥匙,刚想推门进去,就听祁天养说:“好,那就这间吧,给你们的钥匙。” 啥?这是什么意思? 转过头,就看到,破雪冷冰冰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而季孙,虽然隔着口罩,我还是能看到他那一脸蒙圈的表情。 “干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会和你一间房吧?”祁天养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对着季孙说,“两个大男人,你不在乎名誉我还在乎呢,我当然要和我老婆一起住,温香软玉在怀,总好过和你这个糙汉子……行了,至于你,看着办吧。” 说完,十分帅气的推开房门,连带着我一起拉了进来。 独留两人,石化般的站在门口。 进了房门,我才反应过来,“祁天养,你成心的是不是?”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当着他们两个的面,他会说话这么露骨。原来,他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啊。 哎,我的名誉啊,也是丢人丢习惯了。 “怎么了?这可是最最滴水不漏的办法了,这样破雪就不会找借口,和你挤一屋了。你说,是不是?”祁天养一本正经的解释到。 我一阵无言,因为,确实有道理。 幸亏,房间里有两张床,但以我的经验来看,那第二张床,一定是多余的。 我将我的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这个房间还真是小,连个独立的卫生间都没有。 “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忽然从外边传来。 就在我准备开门的时候,祁天养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先我一步猛的将房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破雪。 “我找方悠悠!”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不在!”祁天养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去,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这么小的房子,她站在外边就能将证个屋子一览无余。 我连忙将祁天养推了开来,对着破雪尴尬的笑了笑:“呵呵,破雪,你别理他,他就那毛病!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啊?”我赶忙问道。 只见破雪脸色一红,好神奇啊,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不禁多瞅了几眼,弄得她更加不适。 “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住啊?”破雪窘迫的说着,眼睛始终不敢看我,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面,肯定是嫌一级太丢人了。 我正在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祁天养突然把我一拉,说了声:“不行!” 紧接着,“嘭!”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可怜的破雪!! “你先休息一会儿,半个小时后,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好玩儿的地方?什么啊,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玩儿的,玩儿鬼啊!”我翻了个白眼,一直都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夜里,才是一切的开始呢!”祁天养神神秘秘说了这么一句,我也没有听的太真切。 我没有想到,就是我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应验了。 正文 133.初闻赶尸人 大概晚上**点钟,祁天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对着还躺在床上放空的我叫了一声:“悠悠,走,带你去见识一下湘西的风土人情!” “真去啊,那行等等我。”我扑腾一下从床上坐将起来,换了一身长袖长裤。这里晚上蚊虫肆虐,还是武装一下吧。 “祁天养,来,换上!”我从一大堆行李中,找了一件素净点的长衫,递给他。 祁天养看了一眼,说:“你知道的,我不用!” 哦,我忽然想起来,半尸人没有了活人滚烫的血液,当然也就不担心蚊虫了。可是人家明明是好心这个混蛋却一点也不领情! “我知道,我是替那些蚊子担心,好不容易找了个冤大头,愣是吸不出血,你说冤不冤啊!”我强词夺理。 “哈哈哈哈,我老婆还真是会说笑,好,我这就换上。”祁天养似乎被我的话逗乐了,笑个不停。 夜色深沉如墨如砚,繁星点缀即是星辰璀璨,暮空似深邃暗涌的逆流,月影空垂,低悬于夜幕的最深处,未央,浑浊的月光似流影沉淀。几缕层云飘过,遮挡住了铅华的月亮,只留一丝微弱的月光倾泻而下。 如此缠绵的夜色下,我和祁天养借着微弱的月光,来到了较为偏远的一处林地。 “大晚上的,来这干什么啊,怪吓人的?”虽然穿着长衫,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冷,只得抱紧双臂。尤其是那一阵阵晚风向我的背后吹来,总感觉阴森森的。 虽然见过了那么多次,对人冲击很大的东西,我却还是没有适应。 “你知道,湘西这个地界,除了耳闻能详的苗蛊文化外,还有什么最出名吗?”祁天养煞有其事的问着。 还有什么,这里的传说我倒是听了不少,不过那大都是故弄玄虚的奇闻传说而已,解放后,在打击迷信和违法活动时,这些都是站不住脚的。 “什么啊?”我不以为意的问道。 “赶尸。”随着祁天养的一句“赶尸”,我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许多。 “啊!”我被吓到了,“难道真有赶尸人的存在吗?” 祁天养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瞅着我。 “你不会是带我来看赶尸的吧?”我去,这对我的冲击可不小啊,适想想,大半夜的不睡觉,看着一排尸体从你面前经过,咦,一身鸡皮疙瘩。 “你说对了。” 我重重的拍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也不让我做点心急准备,你想吓死我啊!” “谁知道你那么笨,再说了,告诉你,你就不会出来了。”祁天养下巴上挑,似是在嘲笑我。 看得我一阵气结,不服气的说:“谁说的,我连你这具尸体都不怕,害怕那些死人吗?说真的,我对那个赶尸的营生还是挺好奇的。” “那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就是让客死他乡的人,死后得以落叶归根,回到自己的家乡,入土为安,才兴起的一种职业罢了。” 祁天养说的一阵云淡风轻:“不过,路上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发生了诈尸,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听了,身体一阵发寒。 “你说,他们一路从那么老远的地方过来,路上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岂不是很麻烦?” 对于这些骇人的东西,我是真心充满了好奇,听了祁天养的一番讲解,我对“赶尸”大概有了一些了解。 赶尸这一营生之所以在湘西这一片比较多见,主要是这里到处是高山深谷,丛林密菁,车马不易通行。客死在外的游子,要想魂归故里,葬入祖茔,这个是最简便有效的方法。 虽然,随着时代的更替,这种活计在渐渐的销声匿迹。可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沁入骨髓,没想到在这里,还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只是不被世人所熟知罢了。 他们夜行昼伏,在生人鲜少的的地方出没。自古以来,人们对这个行业都非常敬畏,忌讳,因此,素有官不拦、兵不管、民不阻、匪不抢之说。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伴着细微的敲锣声,完全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来了,不要出声。”祁天养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的心脏霎时收紧,这是摄魂铃的声音。 “尘归尘,土归土,人生一世好辛苦。僵尸僵尸跟我走,早回故乡下地府……” 远处传来赶尸匠悠悠的唱和的声音,伴随着阴风阵阵,我不由得抓紧了祁天养的衣服,紧张万分。 渐渐的那个声音越来越近,透过黝黑的夜色,我看到了一行白色的身影。在这昏暗的月色下,忽隐忽现。 直到我真正的看清,在行近的一行人影中,有两个身穿道袍的“活人”,一个敲着铜锣,口中念念有词;另一个手拿摄魂铃,在前边开路,并沿路撒下纸钱。 接着,我看到,在赶尸匠的身后,跟着四个如同活人一般行走的“尸体”,他们头上分别戴着一个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书写着符咒的黄纸,垂在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仔细看去,四个行尸都被一根草绳全部串联起来。他们亦步亦趋,跟着前边的赶尸匠,以同样的姿势站立,行走。 幸好,夜色深沉,我看不真切他们的容貌。 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口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我看着一群尸体,从我面前走了过去,赶尸匠似乎没有发现我们,依旧摇着铃敲着锣,渐渐融入夜色。 确定他们走远,我才深深呼了一口气,就这短短的两分钟,我就感觉像是过了两个小时那么久。 “他们应该是刚从前边的“死尸客店”出来。” “死尸客店”,专门给赶尸人和尸体准备的歇脚的地方。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是大敞开的,以备赶尸人的随时进入,因为这里一般不会有人看守的。 并且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的地方,所以从来都不会关上大门。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 赶尸匠驱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店店,夜晚才悄然离去。遇上大雨天路途不好走的时候,也会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 “其实,那些赶尸人也是蛮辛苦的,遇上不好走的道路,还要将他们一个个背上去,想着都瘆得慌。” 祁天养此时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徐徐的说了句:“我看,今天晚上恐怕会不太平啊!” “为什么?”我很纳闷,不太平,难道是说那些尸体吗?可是这些尸体看起来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啊。 “我感觉,第二具行尸有些不对劲,恐怕是要起尸啊。” 我大惊失色:“起尸?起尸是什么意思?” “所谓起尸,就是那些尸体因为某种原因,忽然可以站立起来,祸害生人。这些行尸就是被控制住了而已,如果挣脱了束缚,后果不堪设想。”祁天养说的很严肃。 “就是电影里的僵尸吗?”我听了心中暗惊,又有些不太相信。 “差不多吧,有些僵尸的电影还是有些根据的。”祁天养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竟然还相信电影里的东西。 我心惊,却又不知为何有些小小的兴奋。 不过,这种说法,我也是有听说过。 传说,西藏一个寺庙的主持死了,全寺僧众将其遗体安放在本寺经堂里,然后大家排坐殿内昼夜诵经祈祷,连续三天三夜不曾合眼。 就在第三天晚上,那主持的尸体竟然起尸了。 可是此时,只有一个僧人是醒着的,没有因为连续诵经的劳累而酣睡。其余的僧人都因为忍不住困意,一一倒地睡去。 下半夜,当那个清醒的僧人看到突然坐了起来的尸体,彻底被吓傻了。惊慌失措中忘了喊醒众僧,拔腿冲出门外,反扣庙门只顾自己逃命去了。 结果,全寺几百僧众一夜之间全变成了起尸,无一幸免。幸亏他们冲不出庙门,只是在庙内横冲直撞,闹得天翻地覆。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现在看来,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那怎么办,刚刚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些赶尸匠呢,要是真的起尸了可怎么办?” 祁天养神情淡然,我看着心里多少有些安心。 “赶尸期间,最忌讳的就是见到生人,更别提上前说话了。如果刚才我这样做了,可能那具尸体就真的起尸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难道就不管了?” “走,我们跟上去,如果真的起尸了,我们就去看看热闹。” 正文 134.起尸 1 我和祁天养一直在后边跟着,始终保持着不少于五十米的距离。一直靠听着摄魂铃的声响,来判断跟随的距离。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来就昏暗的月光,此时更是隐逸,几乎被旁边的乌云完全遮挡,四下静谧,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 忽然,牵着我的手,走在前边的祁天养,慢下了脚步。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一股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难道真的出事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祁天养自言自语,眼神一阵疑惑。 “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啊?”我好奇得问道,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应该啊!”祁天养一阵思索。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动静才好啊,说明应该不会起尸了。” “不,这么长时间,就算不起尸,他也会有些挣扎的反应,不可能这么安静。”祁天养肯定的说,忽然,猛的说道:“不好,他肯定进化了!” 我的心脏猛的一揪,顿时汗毛耸立,进化了,光是一具没有意识,刚刚被惊起的尸体就这么让人闻风丧胆,更别说进化了的尸体。 这让我想起那些科幻电影,里面的丧尸,一旦进化,拥有的力量也是成倍递增,这个僵尸也是这样吗? “怕只怕,这具尸体有了灵智啊!走,咱们绕到他们前边去。” 说着,祁天养拉着我从小道的另一侧,急步追了过去。 穿过层层密林,惊起一阵虫鸣。 紧赶慢赶,终于,我们在这个小道即将拐弯的地方,停了下来。 朝身后望去,我的血液瞬时上涌,我能感到我的瞳孔在放大,心底一阵发冷。 我的身后,是一群坟地,一个个土丘般的坟茔,阴沉谧静。微风吹过,吹起一地昏黄的纸屑,伴随着呜呜咽咽的风吹低谷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叮铃铃!”赶尸的铃声自远而近。 渐渐的,远处的赶尸队伍一步一步朝这靠近,扑通扑通,我听到了我心脏紧张跳动的声音。 “一会儿,你不要说话,跟着我就行,听见了吗?”祁天养压低声音,对我说,手把我的手抓的更紧了。 “嗯!”我重重的点头,紧跟着祁天养,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擅自行动。 祁天养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风水术士经常带在身上的罗盘,放在手中,应该是为了给赶尸匠表明身份。 风水师和赶尸的职业,虽大不相同,却不同源,也差不多同根。这样,也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当走在最前边的赶尸匠看到我们时,露出了询问的表情,他也知道,普通人没事是不会拦住赶尸队伍的,应该是有什么大事情。 我们就站在原地,表示没有丝毫冲撞的意思。 这时,我才看清,走在前边的是一名老者,应该是师徒二人。做这个行业的人注定会断子绝孙,传承主要是靠师徒关系来维系。 只见,前边的老者将几个尸体,用黑布盖上,用简单的眼神对那个年轻的赶尸人交代了一下,就迈步朝我们走来。 “一旁说话。”那位老者走上前来,直接说了这么一句,深沉嘶哑的声音,配着此时诡异的画面,倒也不失违和感。 我们朝身后走了几步,距离那片坟地更近了。 “不知小友所为何事,更深露重,夜行人也是不便不避讳此景。”老者倒是通情达理,一番话也是说得不深不浅。 祁天养将身子往后撤了撤,对于这个常年与尸体为伴的赶尸人来说,分辨出一个死人,应该很容易。 “我们二人今晚路过这里,无意间看到了师傅的队伍,本无意冒犯。只是,想提醒一下师傅,你那第二具尸体,有些异样。” 祁天养也是回答的彬彬有礼,这我倒是很惊讶,也许,对这种职业,他是心存敬畏吧。 我偷偷的看着那老者,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知道对于我们的话,是相信还是不信。 “我赶尸多年,这种情况也是遇到过得,我怎么没有发现?”其实,不相信我们的话是再正常不过的,就连我也没有十分的确定,此话是真是假。 “当然,对于您来说,我就是个门外汉,在这班门弄斧了。不过还请您听我一言,就算在下不才,但举手之间,确认一下也是好的。” 祁天养不卑不亢的解释着,同行相忌,果然不假。 “怕就怕,那具尸体已经进化了,有了灵智,所以,一路上才会如此安静,目的就是寻找良机。” 此话刚出,我就听到前边传来一声惊呼。 这时,还在一旁做思忖状的老者,大叫一声“不好!”,连忙朝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只见那个负责看守的年轻人,此时正摊坐地上,惊神甫定,手里正拿着一张黄色符纸,显然没有来得及用到。 四具尸体已经少了一具,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那具尸体确实有了神智。 老者慌忙冲了上去,迅速的检查了其余三具尸体,从兜里掏出一把糯米,分别将他们的嘴巴塞满。 糯米,通常是赶尸匠随身携带的东西,每当发现尸体有异样,就会往他们嘴巴里塞上一把,防止诈尸。 只见,那三具尸体面色发黑,尸斑已经遍布整个面门。青黑的嘴唇下,隐隐约约露出瘆人的獠牙,这就是长时间没有入土的后果。 这种尸体,一旦控制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小友,老道这里谢谢了,我这里出了麻烦,就不送二位了。” 说罢,朝着那个年轻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哎,还是晚了一步啊。”祁天养拉着我追了上去。 “年轻人,你们跟上来干嘛?快回去,僵尸暴走可不是闹着玩的。”老者看到我们跟了上来,不解的说了句。 “那僵尸有了灵智,极有可能有目标的攻击人类,你自己应付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祁天养这次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老者这次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眼前的事态确实很严重。 “那就多谢了,只希望,这附近没有生人出现吧!”老者无奈的说了一句,语气钟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根据僵尸身子不能弯曲的特点,我们一路上寻着较为平坦的地界搜索。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丝毫收获,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如果他逃离了这片林地,就距离百姓的村子不远了,后果难以想象。 老者的神色越来越阴郁:“如果是因为我的失误,而使村民无辜受累,甚至面临被屠村的悲剧,那可真是百死莫赎啊。” “啊~~~别过来!!啊!妹妹,妹妹,妈!妈,别过来啊~~救命啊~救命啊~~” 忽然远处传来声嘶力竭的呼救声,惊叫着,几乎要将嗓子喊破。 “不好!出事了!”老者大骂一声,寻声而去。 我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我有预感,已经死了人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老一少,穿着麻布粗衣的女人。浑身僵直,笔挺挺的向前移动。我也不知道,这还能不能称作人。 凌乱的头发,被扯掉了一块头皮的头颅,正以怪异的姿势歪斜着,保持着死前的角度。脖子一侧,一对深可见骨的血窟窿,还在往外喷着血,还有暴露于嘴唇外面,还在阴森森滴血的獠牙。 这种血腥的场面,我不禁一阵发抖,我不敢想象,在她们呼吸停止之前,会有多痛,会有多惊恐。 “救救我~~~啊~救我!!” 瘫在地上的男子,看到我们,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呼救。 祁天养立马上前,将男子拖了过来。与此同时,那老者双手一翻,从怀中掏出两张符咒,迅速贴到两个女人额头,口中念念有词。 “嘎~~~~”两声惨叫,瞬间冲破云霄,给这漆黑苍凉的夜晚,徒增了骇人的诡异。 “呀!!~~”那两个僵尸似乎还要反抗,却见那老者将念咒的声音倏地提高,空手朝空手中画了几笔,凌空一拍。 正文 135.起尸 2 “灭!”忽然,两个尸体同时冒起了黑烟,随后,一股腥臭腐朽的怪味席面而来。 “捂住口鼻!”老者一声大喊。 “啊!妹妹!妈!妈!”此时,刚才被吓得已经发呆的男子忽然站了起来,想往前冲去。 老者一把将其拉住:“节哀吧,他们已经死了!” “啊,不!妈,妹妹!啊!”男子情绪十分激动,却也只能在原地远远的望着,早已眼泪纵横。 “爆!”一阵爆炸声传来,两具狰狞可怖的尸体,刹那间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随后,一切恢复了平静,静的吓人。 “呜呜!!”再次瘫坐在地上的男子,已经泣不成声。 “都怪我啊,没有保护好你们,啊!妈!妹妹啊!!!呜呜!” 老者蹲下身来,将方才从那两具尸体上撕扯下来的衣布递给他:“节哀吧,被僵尸咬了,就没有活路了,这不怪你,将他们好生安葬了吧!” “呜!谢谢!”男子接过衣布,抽噎着说了句。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咬人的僵尸往哪里去了?” 待到他的情绪有些平复,祁天养试探性的问道。 谁知,听到这个,那个男子刚刚平复了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浑身忍不住的抽搐着。 良久,他才指了指我们左边的方向,“好像是朝那边去了。啊!我爸,我爸呢,我爸不见了,大师,我爸不见了!” 这时,男子才想起来,他爸爸,在刚才逃命的过程中走丢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别担心,你先回去,不过,不要抱着多大希望了。节哀吧!”老者话说的虽然不好听,却也很实在,只怕,他爸爸已经遭殃了。 “不好!他的目的是那片坟地!”突然,祁天养喊了一声,也可以说是吼出来的。 “遭了,我们都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了,没想到他的智力已经进化到了这种程度!” 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刚才那个方向,就是我们追来的方向。而那片坟地…… 此时已经是夜间十点钟了,月儿已经完全被乌云遮蔽,夜色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洞的大口,黑的出奇。亦如我此刻的心情,压抑深沉。 这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清冷坟地,放眼望去,零零落落的荒冢新坟无人问津。暗夜乌啼,夜风刺骨凛冽。 “祁天养,这里怎么比刚才更阴森了?”夜半三更的,我这鸡皮疙瘩都没消过。 祁天养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安慰般的揉搓着。 “畜生!出来!”老者怒目圆睁,喝声厉色道。 这是什么做法,那怪物还能听懂不成? 接着,那老者掏出了一把糯米,看似随意的洒在了面前的空地上。然后用随身携带着的朱砂,在上边一阵乱舞,手法之快,看得我眼花缭乱。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呻吟声。在这样静谧的荒冢坟地中,有着撕破夜色的效果。 我向祁天养身后靠了靠,那声音,就是从我们前边的一座孤坟的后边传来的。 我没有勇气向前面看去,只得躲在祁天养的身后,静静地听着,听着那渐渐清晰的像是牲畜的低吟声。 当我的视线无意间瞥见,身体右侧的一个土丘时,我已经被惊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看到了什么?那似乎是一只手,人手,一只腐烂的只剩白骨的人手。从那个土丘中伸了出来,上面还沾着黄土,就像是一路从地下挖上来一样。 我就这样看着它,看着那只手,拨开周围的一抔抔黄土,从只有手指露出,到手掌,到整个手腕完全暴露在我面前,像是能看到我一般,朝着我伸来…… “啊!祁天养!啊!!”我疯了一般撕扯着祁天养的衣服,大声喊叫着。 “怎么了?”祁天养紧张的问,还将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我没有事才安下心来。 我已经吓得语无伦次:“手!手!!” “手怎么了?”祁天养执起我的双手,询问的看着我。 我朝着刚才的地方再次看去,竟然,什么都没有。我似是不甘心,拉着祁天养又朝那走了几步,指着空无一物的地面。 我颤抖着声音的说:“手!我刚刚明明看到这里又一个坟堆,里边伸出了一只手,是只死人的手!我敢确定,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它明明朝着我伸过来了啊!” “悠悠,别瞎想了,有我在呢,你一定是看错了,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东西会伤着你的!” 祁天养温柔的将我往怀里一揽,像是哄孩子一般,轻声安慰着。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我惊魂未定的说着,可是现在,我也不敢确定刚才是不是我看错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应该是我看错了,在这种骇人的场景中,人很容易产生幻觉的。 老者还在画着不知名的符,嘴里念着的符咒,声音越来越大。 “啊!!”远处传来一声嘶吼,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从远处浓浓得夜色中渐渐现出壮硕的身形。 “天哪!他怎么长了满身白毛?”刚开始我以为那抹白色,是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的颜色。 可仔细瞧,他竟然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甚至连面部颈部,他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暴起的肌肉挣破。 “他进化成了白毛僵尸!”祁天养开口说道。 此时那个老者也是一脸惊异,已经忘记了继续念咒。 那个怪物站在正在,正在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挖着满地的荒冢,他到底想干什么? “前辈,不能再耽搁了,咱们要联手将它封住,不然,当他进化成黑毛僵尸,就难对付了!”祁天养突然开口对那老者说,事态危机。 “看来只有这样了,那就麻烦小友了,这里的坟墓不知道被他掘开了多少。造孽啊,老夫这次是真的要受到同行讨伐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决了他和被掘出来的这些东西!” 老者一阵感伤,其中带着赶尸这一行的辛酸,这一生名誉就毁了,还搭上了好几条人命。 “悠悠,你就呆在一旁,千万别靠的太近,知道了吗?”祁天养回头对我交代着,“这个你拿着,碰到什么东西就把它拿出来,也不用什么咒语,只要贴上就可以了。” 说着,朝我手里塞了一张金黄色的符纸,握着这张符纸,我的心中才算有些安心。 祁天养和那个老者各自抽出了一把木质匕首,慢慢向那个怪物靠近。 还在挖着坟墓的怪物,在看到慢慢靠近的两人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也开始向两人靠近。 对于僵尸来说,生人永远比那些躺在棺材里的腐尸有吸引力。 只见,老者掏出了一张闪闪发光的符纸,一下抛到半空,瞬间,黑漆漆的夜空恍如白昼。 此刻我将那个怪物看得更加清楚了,浑身上下只有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还暴露在外,其余部分全部被绒毛覆盖,其实,这样相较于之前,便没有那么吓人了。 “啊!”在那张符咒的照射下,那个僵尸血口大张,吞吐着丝丝黑气,似乎是在咆哮。 距离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气,直冲着那个老者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难道说,他对那老者还有印象,所以对他抱有怨气? 祁天养这时出手了,在那怪物集中于老者的时候,他抽出一张白色符纸,一下拍在了僵尸的后脑部位。 瞬间,狂躁的吼叫声冲破天际,他的后脑隐约冒起了黑烟,暴怒的僵尸怪物僵硬的转过身子,盯着祁天养,口中吐着大口的黑气,连带鼻子也有黑气冒出,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 这……符咒竟然对他不起作用,我看到,不肖半分钟,那符纸已经全部变黑了,我知道,这是失去作用的表现。 随后,祁天养个那老者同时出手,左右牵制着僵尸,他毕竟只是个僵尸,纵使灵智再强,也远远赶不上人类。 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现在看来,解决掉那个僵尸,只是时间的事。 就在我看得专心致志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小姑娘,小姑娘!”声音低沉,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正文 136.荒冢惊魂 “啊!”我惊叫一声,又忽然用手将嘴捂住,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祁天养对付那个僵尸。 我颤巍巍的转过头来,暗中将祁天养给我的符纸,紧紧攥在了手中,无论是个什么东西,我相信,用这个符纸一定可以对付的了。 这是祁天养给我的保命符,肯定不是凡物。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就是想问个路。我和家人一起出来,结果走迷路了。”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是一个穿着普通麻布衣衫的男人,差不多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一副和蔼可亲的朴素样子。 这时,我才暗暗松了口气,辛亏不是看到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恐怖人脸,否则,我都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在被吓晕之前,将手中得符纸贴上去。 “奥,大叔,我其实不是本地居民,对这一片的地形也不太熟悉,不好意思啊!”我尴尬的对他笑了笑。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向我问路,可气得是,我还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小姑娘心地真好。”中年男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完全没有迷了路的焦急,接着说,“那你有没有看到一家三口从这里经过啊?那是我的老婆哥一对儿女,我找到他们也行。” 一听到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一家三口?难道是刚才那一家人? 我恍然大悟:“奥,您是他们一起的啊!你原来没事啊,那就太好了!” 说到这,我才想起,他的老婆和女儿都已经命丧黄泉了,这我怎么说得出口呢? 停顿了一下,我接着说:“奥,我刚才看到你儿子了,他也在找你,没找到,就先回家了,要不您还是先回家吧,兴许他们都回去了!” 我只能暂时瞒着那个恶讯,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家破人亡的痛苦,一般人是难以体会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谢谢你啊,小姑娘!”他怎么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同样没有找到家人的激动。 我心中有些纳闷,这里的人真奇怪。 “奥,妈就再见啦,天黑,您自己一个人回去可要当心啊。” 听了我的话,那人仍然一脸笑意:“天黑,我自己一个人,还真是有些害怕,不如,小姑娘,你和我一起回去吧,路上还有个伴儿,你自己在这里多孤单啊?” 我的心里一沉,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明明就是城市里,市井流氓调戏女生的调调。 看这个中年人一副淳朴的样子,不像是那种人啊。 “哎,小姑娘,别误会,我们这里的人都好客,我就是想感谢一下你,没别的意思!”那人解释道。 我这才心情一松,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姑娘,你有没有火啊,我这一会啊,烟瘾就范了,老毛病啊,都被婆娘骂了多少回了。”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嘴里已经叼了一支烟,准备吸几口。 “不好意思啊,大叔,我没有火,您看……”我实在被他纠缠的有些烦了,这里的人还真是自来熟,完全不把你当外人啊。 “奥,你看这地上不是有个打火机吗,麻烦小姑娘帮我点一下吧!” 我被缠的烦了,只想赶紧给他点了烟,让他离开。 低头捡起地上的打火机,就要给他点上。 可是,几次下来,打火机都没有要点着的意思,我最后又打了一次,依旧没有一丝火花,而且我似乎感觉到了一阵阴风吹过。 扑通扑通!!我听到了我的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为了缓解我的情绪,我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奇怪,这里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打火机呢?” 话音刚落,我的耳边就传来了,那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 “这是人类用来点火纸的打火机!!!”声音悠悠,像是从地府传来一般。 “人类”“火纸”!! “啊!”我惊叫一声,猛的将手中的打火机,丢了十几米之远。 倏地,抬起头,我以为会看到一张狰狞的鬼脸,没想到,还是那副笑眯眯的中年男人的脸庞。 “你……是什么?”我颤抖着声音,将手里的符纸攥了又攥。 “呵呵!”忽然眼前的人笑出了声,下一秒,我看到了,他咧开了嘴巴,鲜红鲜红的,直至脑后,嘴角还流淌着晶莹的液体。 这个笑容,实在是诡异,就像之前我在鬼打墙了看到的那个恶鬼一样。 “啊!!!”我的身体先我一步做出来反应,一张符纸,被我狠狠的往前一贴。 接着,那个中年人就消失了,只是,他那个可怕的鬼脸一直在我眼前萦绕,久久不散。 我浑身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猛的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当祁天养解决了僵尸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我这么一副落魄的样子。 我猛的抱住了身前的祁天养,颤抖着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我竟然感觉,不是那么可怕了。 刚才那个,一定就是那一家三口的一家之主,看来是已经死了。 害怕过后,我也不免有些伤感,无情啊,世事就是那么无情。 等到我们回到旅店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大早就坐在餐厅,希望听到来来往往的客人能有什么消息。 可是来这间旅馆的,竟然都是来湘西旅游的,没有一个带着点有用的信息的。 祁天养终于沉不住气,找到了小店的老板。 小店老板微微发福,笑起来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很有喜感,“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板,你这家店在这里多少年了呀?”祁天养装作啦家常的问。 “唉,十来年了,就是接待一下你们这样来往旅游的人,大钱也挣不到,就是够养活老婆孩子!”老板一听有人找他聊天,顿时滔滔不绝起来,“虽然我这个旅馆才十几年,但是我是在这湘西地界上长大的,熟得很,你们要是不知道去那里玩,嘿嘿,我给你们介绍。” “老板的家在这里?” “哎呀,我家住下三村,偏得很!”老板谦虚的摆了摆手。 “偏得很”,我竟对这三个字无言以对,这间旅馆已经很偏了好吗,那这偏得很是得有多偏呀? 不过我也暗自欣喜,越偏僻的地方,流传下来的东西就越多的吧! “哦,”祁天养也来了兴趣,“既然老板你对这里很熟,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对你们这边一直抱有好奇呀!就是想听听你们这里的比较古老的传说,老板你讲讲呗!” “要说湘西这里的传说,还真不少!”老板撸起袖子,大有侃侃而谈的架势,我和祁天养对视一眼,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要说这湘西最古老的,要属于‘傩文化’,傩文化是一种远古的原始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远古先民在征服自然中获得生息,繁衍后代,生存的**需要宗教观念的帮助来超越自我,龙的传人以伟大的浪漫主义心性创造了灿烂的巫傩文化。 “这傩文化可以追溯到商朝时期,那可是人类文明的起点呀!咱们这里不少旅游村,在有游客的旺季,都会表演傩舞、傩歌、傩戏,你们有兴趣,不妨去看看。” 老板口若悬河的说着,可是一直没有说到我们想听的。 “老板,还有别的吗?”祁天养继续问着。 “有的,从这里往南二十公里,有一个小神女峰,这可是有一个凄美的爱情传说的。呵呵,适合你们这种小年轻。据说三百年前,有一个官宦家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老司,硬是想要下嫁,可是老司是个什么职业呀,那当官的可是不同意……” 祁天养悄悄在我耳边说:“老司就是负责给客死异乡的人缝合尸首的,和赶尸匠算是搭档职业。” 我心中一跳,这小姐也是个奇葩,哈哈,竟然会喜欢上老司。不过转而一想,我似乎是比这大小姐更奇葩?竟然喜欢上一具尸体! 店老板继续说着:“后来这老司就去了川蜀之地,这大小姐就在这神女峰上一等再等,一等就是一百年,后来有人看见这一百整年这天,这大小姐就化作一缕祥云,向着川蜀的地方飘去了……” 晕,真是恶俗的不能再恶俗的故事,我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关于赶尸匠,“老板,那你们这里有没有关于赶尸匠、巫蛊之术、落花洞女的传说呢?” 正文 137.朱大地主 “有是有……”老板低头做沉思状。 就在我和祁天养支起耳朵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老板忽然诡异的看了我们一眼,“不过那些都是传说,都不是真的,也没什么好听的。” 说罢,老板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老板的反应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尤其是他最后看我们的眼神,很是诡异,但是他又不说,急的我的心像猫抓似的。 我还想再问,却被祁天养拉走了,“你看这店老板讳莫如深的样子,肯定是不会告诉我们了。” “那怎么办?”我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发现可能有人知道这些。 “好啦,不要着急!”祁天养拍了拍我的后背,揽着我回到桌边。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季孙见我们回来,问道。 “没有,不过那个老板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不肯告诉我们。”我撇了撇嘴,心里仍然不高兴。 “你有什么想法了吗?”破雪问向祁天养。 “有,既然这个老板知道,那么肯定还有别人知道些什么,我们今天退了旅馆,去住民宿。”祁天养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对了,你还知道落花洞女?”祁天养坏笑着看向我,装作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虽然我不了解你们那些江湖术士的东西,但是常识我还是有的!”我有些不服气的道,这祁天养竟然还小看我,“苗族是最早发明兵器、刑法、巫术的民族,赶尸作为一种民俗事项,是巫术的一部分,赶尸与巫毒、落花洞女一起,并成为‘湘西三邪’!” 说完,我一脸得意的看向祁天养,叫你小看姑奶奶,但是祁天养却是一副“我确实是高看她了”的表情,对着季孙和破雪,笑得邪恶。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有点炸毛,这个祁天养,哼! “你别说你知道的落花洞女是从书里看的?”祁天养似乎强忍着笑问道。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哈哈!!”祁天养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就连季孙和破雪也都是面带笑意。 我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我有不是道士,也不是抓鬼的,我觉得我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错了,他们竟然还笑话我! 我撇了撇嘴,不想搭理祁天养这个坏家伙。 简单的吃了早饭,我们便把行李箱寄存在这旅馆,背着背包,向着赤脚老汉所说的村落找去。 在我们来之前,赤脚老汉给我们画了一幅地图,说是当年那个养蛊的村庄的大体位置,但是赤脚老汉还说,这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对赤脚老汉画的地图,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我只是看了一眼,那画工,那字体,简直目不忍视!估计是画鬼画符画多了吧! 可是祁天养却是能认出那幅地图,确切的说是只能认出大体方向。我们一行四人,便朝着祁天养指引的方向摸索。有地图总比瞎摸好得多! 一上午,我们经过了两个村落,但是这两个村落都是现代化气息比较浓厚的,估计也打探不出什么,便继续朝山林里面走去。 南方山多水多树也多,走在树丛中,虽然也阴森森的,但是大白天,身边也有那么多人,我也就没觉得害怕。 走在乡间小道上,一直到傍晚,不知走了多少路,忽然听见前方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喜庆的很。 “估计前面又要到村落了吧。”我说着,“不过真奇怪,这一路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样更好,越是与世隔绝的村落,越容易保存古老的传统。”季孙道。 我看了眼季孙,心中偷笑,这是深有感触的意思吗?当初独龙族也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也却是古老的传统一直沿用至今。 越往前走,越是人声鼎沸,不久就看到了人影。 我们四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果真是与世隔绝吗? 放眼望去,这里的村子也是青砖绿瓦,民族气息浓厚,却是一点现代化设备也没有。毕竟经过前几个村庄的时候,还能见到偶尔一两座小洋楼。而且很多房子上面都有太阳能之类的,但是这里却一点都没有。 还有就是,这里的人的穿着,都是民族气息的服装,偶尔有几个穿着衬衫皮鞋的,也是样式老土,仿佛回到了解放前的土家寨。 我们向着村中走去,穿着打扮简直和这里的村民格格不入。只见那些村民各个面带喜色,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我上前拦住一个穿着马褂的婆婆,问道:“婆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那婆婆看到我们先是一惊,随即面露笑容,“你们是外来的客人吧!真是幸运,遇到了好时候,今天哪,是朱大地主家的千金喜结良缘,咱们是赶过去凑热闹、喝喜酒去的。这朱大地主呀,非常好客,你们也去,他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看着眼前热情的婆婆,我们四个皆是心中疑虑,“朱大地主”、“千金”、“喜结良缘”,这不都是解放前的词汇吗? 而且,改革开放那么多年,现在竟然还有地主?简直不可思议! “走,去看看好了。”祁天养说着,牵起我的手,向着吹锣打鼓的方向走去。 季孙和破雪就跟在我们身后。 “太诡异了,现在竟然还有地主!”我说着。 “也不一定真是解放前的那种地主,有可能是这里文化习俗比较落后,老一辈对于有钱人习惯的称呼为‘地主’。”祁天养对我解释着。 我点了点头,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我们往前走着,吹落打鼓声越来越近,忽然却看见了一片红色由远及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队吹打的乐手,各个身穿大红色马褂,脚上蹬着的也都是布鞋。然后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上系着红绸,上面坐着新郎官,竟然也是红色马褂,胸前戴着朵大红花。 再然后,是八抬大轿,轿子旁边还有一个媒婆,别问我是怎么知道那是媒婆的,看到她那身艳俗的打扮和她嘴角那颗大痣,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媒婆。 虽然现代农村,有些地方结婚也是需要媒婆的,但是如此逼真的,我竟还是头一回见识到,真是太涨姿势了。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人走了过来,对着我们热情的说:“听村头的刘阿婆说村子里来了客人,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几位快跟我来吧,我们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打量着眼前的人,白衬衫,休闲裤,黑皮鞋,也是正常的打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里原因,总感觉怪怪的。 “好啊,那就谢谢了!”祁天养笑着应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这个人对我们那么热情,不管抱有什么目的,我们既然来了,自然要一探究竟。 “您太客气了,跟我来吧。”那人说着,便在前面引路。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呀?”祁天养的一句“小哥”,把我惊得一跳,这年头,哪里还有叫小哥的? “我叫顺子,客人叫我顺子就行。”被叫做“小哥”,这人脸上也没有一丝异色,只是顺从的回答了祁天养的问题。 这个叫顺子的人,一路把我们领到一座挂满红绸的大宅前,和这村庄里的其他住户想比,这座宅子简直能称得上是高门大院,上面挂着一块牌匾,“朱府”二字,熠熠生辉。 我们跟着顺子走进了院子,里面很是热闹,院子很大,但是人更多。我想着大概是全村的村民了吧! 这些村民,大多数都是马褂马裤,脚踩布鞋,偶尔有几个比较“洋气”的,会穿着衬衫皮鞋之类的,但是,像我们一样穿着休闲装或者运动装的人,根本没有! 我觉得我是进了民国时期的乡下村落。 我们看这些村民奇怪,这些村民却也把我们当猴子看,自从进了朱府的大门,这群人的目光无不落在我们四个身上,并且是跟随着我们四个,一路向里。 直到又进了一个院子,里面没有人了,我才松了一口气,然而,看清楚了里面的景象,却又让我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正文 138.诡异的朱府 只见空旷的院内,有一口大缸摆放在正中央,黑漆漆的缸身硕大无比,缸上裹着红绸,不是鲜红,而是一种老红色,就像是氧合了的鲜血,红的发黑。 在缸身正后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个案台,上面平铺着一块明黄的案布,一个暗灰色的香炉陈列其上,里边插着三炷正在燃烧的香,香炉四周摆满了各种供品。 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手拿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道士身后的屋檐下面站着一个穿着暗红色中山装,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手上戴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扳指,这估计就是朱大地主了吧。这朱大地主身后,站着几个和顺子做相似打扮的青年男子,估计和顺子一样,是朱府的下人。 “奇怪,这朱府前面不是在给女儿办喜事吗,怎么后面在这里做法?”我抓住祁天养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问。 “我也在奇怪,这是‘吸血罐’招邪的东西,朱大地主怎么会在大喜的日子捯饬这个东西。”祁天养凝眉,悄声对我说着,“不知道他们到底意欲何为,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我点了点头,大喜的日子里招邪,这个大地主是脑残了吗? 这时,顺子已经把我们带到了朱大地主面前,“老爷,客人我已经带到了。” 朱大地主闻言,热情的向我们迎来,“咱们这村子好多年没有客人来了,几位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留几日,正巧碰上小女的婚礼,等会一起参加喜宴!” 虽然这朱大地主可以说是肥头大耳,但是对我们的热情确实不假,祁天养假装不解的指着院子里问道,“朱老爷,这是?” “哎!小兄弟!可别!”朱大地主连忙阻止祁天养指着道士的手指,“这法师可是不能冒犯的呀!” “朱老爷这是在做法?” “正是,自从一年前,我的大夫人,身体就开始有些虚弱,看了大夫吃了不少药,都不见好转。我托人把我夫人带到城里看医生,也是不行。后来我就找了法师来看,法师说我夫人是中了邪,唉!” 刘老爷叹息着,我却被他的话一惊,大夫人?难道还有二夫人、三夫人不成? 只听朱大地主变换了语气,“看我,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这不,我女儿大婚,我就请来法师做做法!”说罢,朱大地主笑看向院内的场景。 朱大地主的话,立刻让我们四人感觉到了蹊跷,听着朱大地主的意思,他请法师做法是为了驱邪。而祁天养说那个缸是招邪的? 我捅了捅祁天养的腰,附在他耳边道:“你不说那是招邪的吗?” “确实是,不信你看,”祁天养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向案台下面,我顺势望过去,只见案台下面趴着一只黑色的,猫? “在玄学里,狗血可以辟邪,其中以黑狗血为最,与之相反的是,猫血可以招邪,其中以黑猫血为最。”祁天养话音刚落,就见那个道士一把抓起案台下面的黑猫,手持匕首。 “哇呜!!~~”是那只黑猫凄厉的叫喊声,它脖颈出喷出来的血,溅到了案台上、地上,说不出的血腥诡异。 “嘶~~”倒地的黑猫,悠悠的发出怪异的呻吟声,从它被无情的割断了的喉管中发出。它原本就瞪大的眼睛,此时就像豁开了眼角一样,几乎露出了整个眼球。 我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凉气倒吸,似乎感到喉头透出了一丝丝凉意,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护住了脖颈。 道士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来到水缸之前,把那只惨死的黑猫悬在水缸上空,说来也奇怪,本来只是喷了少许血液的伤口,一到水缸之上,便成股的往水缸里流着,看得我汗毛倒竖。 “这猫血极阴,放在吸血罐里,是要克死女主人呀!尤其是今日有喜事,这对新人影响也是极为不好的,轻则无后,重则鳏寡。”祁天养在我耳边低声道。 好恶毒啊,我一惊,一部狗血的宅斗剧在我脑海里慢慢形成,难道是这朱大地主的那些小妾,觊觎当家女主人的地位,想要害死女主人自己上位? 只是,这种大手笔,应该不仅仅只是让被害的人丧命那么简单吧! 我顿时有些愤懑不平,这小三、二奶之类的,在现如今,简直就是过街的老鼠,别说还图谋不轨想要加害正主了。 祁天养拉住我的手,“不要轻举妄动,谁知道这个朱老爷是不是宠妾灭妻,故意为之的呢?” 我听了,心中更是愤恨,顿时觉得如果真是有古老传承的地方,后人不会那么没品的! “别急,总能找到点线索。”祁天养安抚着我。 也是,这座村子看起来闭塞诡异的很,仿佛都是解放时期的样子,可是这个朱大地主竟然也知道外面有医生,对待我们也是热情的很,也不像是独龙族那样排斥外人,那他们为什么还和现代社会脱节那么厉害呢? 不一会儿,只见那个道士已经结束了念咒,围着水缸一阵乱舞,随后又一阵羊癫疯一般的抽搐了几下,大喊一声:“收!” 一切完毕后,转身便来到朱大地主面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朱老爷,已经做好法了,大小姐可以拜堂了。”说罢,还斜着眼打量了我们几眼。 “好好好!麻烦刘道长了!”朱大地主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笑着对我们说:“来来来,几位客人,随我们到前厅去吧,参加小女的婚礼。” 我看到朱大地主朝着身后的青年使了个眼色,青年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放到那道士手里,我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直到刘道士把那东西放到了嘴里咬了一口,我才看到,竟然是金子! 他们竟然不用人民币,不用毛爷爷,而是用金子?还是说这个刘道士只收金子呢? 我按耐下心中的不解,跟着朱大地主来到前厅,喜堂都已经布置好了,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红双喜,案台上高高低低,对称的摆着婴儿手臂般粗的大红烛。案台前的桌几上放着四个盘子,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桌几旁边是两个雕花木的椅子,赫然的中式婚礼。 可是诡异的是,就算是中式婚礼,可是一路走来竟然连一丁点带有现代化气息的生活用品都没有,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古代。 “新人到!”喜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众位村民笑笑闹闹的去看着即将进来的新人。 循声看去,门口缓步走来了一对新人,火红的喜服,火红的盖头,还有那新人互相牵引的红色绸缎,艳红欲滴。 “哎呦,朱家的姑爷还真是俊呢!”一个妇人夸赞道。 “就是,听说还很能干,倒插门都能找到这么优秀的,这朱老爷可真是有福之人呢!”又是一位妇人应着,不住的拍着朱老爷的马屁。 倒插门?我一愣,怪不得婚礼是在这朱大地主家举办,原来是入赘啊。 在这个民风如此传统的地方,能招到入赘女婿,听着还不是一般的窝囊废,这个朱老爷也不简单啊。 “新娘子跨火盆喽!” 随着喜婆一阵尖厉的吆喝声,我看到了一只,三寸金莲? 天哪,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裹小脚,除了惊讶,我更多地是恶寒,看着这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小脚,我竟然觉得从心底里发凉。 我都难以形容,当我看到这只脚时候的感觉,火红的绣花鞋,就像是恐怖电影里出现的,能摄人魂魄的鞋子一样。 就在我愣神的一会儿工夫,新娘子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一阵风吹过,将那火红的盖头掀起了一丝缝隙,我隐约看到了红盖头下面露出来的脸,一张笑脸。 我不禁倒退一步,不知为何,我觉得那笑脸诡异至极,鲜红的嘴脸勾起,以一种令我极不舒适的角度。 正文 139.诡异的新娘 “怎么了?”祁天养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适,语气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就看了一眼,不确定看到的是不是真的,而且这种东西,有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多说了未免显得我疑神疑鬼。 “这个新娘不对劲。”我身后传来破雪的声音,我心惊,难道刚才不是我的错觉? “哦,为什么我没看出来?”祁天养疑惑道。 “我也没看出来。”季孙也疑惑道。 咦?为什么我和破雪都觉得不对劲,而季孙和祁天养却没有发现呢? 不知为何,我心底冒出了一种说不清的恐慌。 此时,朱大地主已经坐在首位上了,满脸笑容,等待一对新人拜天地。 “吉时已到!”司仪大声叫唱着,“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在司仪的引导下,向着门外拜了三拜。 “二拜高堂!” 新人转身,朝着朱大地主拜去。 “好!好!好!”朱大地主一连说了三个好,满脸慈爱的看着下拜的两人,可见也是真的欢喜的。 可是,为什么这和谐的一幕在我看来却处处都充满了违和感呢? “夫妻对拜!” “礼成!” “送入洞房!” 我看着媒婆和两个婆子,簇拥着新娘向内院走去,终于想到,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了! 这整座村子,包括偌大的朱府,一路走来,竟没看到一个年轻女孩! 除了我和破雪是外来人,竟只有一个朱大小姐是年轻女子!就连年轻点的少妇都没有,最年轻的看起来也有三十多岁! 这,正是最诡异的地方。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祁天养、季孙和破雪,他们竟是恍然大悟,脸上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周围热闹喜庆,没有人发现我们的异常,直到朱大地主热情的招呼我们入座。 “小兄弟,你们快来,该入席了!”朱大地主很是热情,硬是拉着祁天养和季孙到和他一桌,同桌的都是村子里声望比较高的老人,看村民们对他们的态度就知道了。 而我和破雪,则被安排到了一群村妇之间,其中就有今天和我们搭话的刘阿婆。 “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套出点话。”破雪附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正有此意,随即点了点头。 饭桌上,我一边笑着,一边和众位大妈婆婆套近乎,“刘阿婆,你们村子里的人,还真是热情!” “是呀,咱们的朱大地主是最热情的呢!不过村子里好些时候没有外来人了呢!”刘阿婆笑着说,还不忘夸奖朱大地主。 我回头朝着祁天养那一桌看了看,那朱大地主大腹便便的,虽说笑起来有那么几分像弥勒佛,但是我打心眼里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是吗?朱老爷人确实很热情!不过,我觉得那个刘道士太高傲了。”我撇了撇嘴,装作小女儿状。 “嘘!”刘阿婆忙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对我说,“小姑娘这个可不好乱说呦!虽然咱们村里面都觉得这个刘道士邪的很,但是他可是朱大夫人的救命恩人哟!” “今天不是朱大小姐大喜的日子吗?为什么不见朱大夫人呢?而且听您们都叫朱大夫人,难道这个朱老爷还有二夫人?”我装作好奇地问,虽然我是真的很好奇。 “可不是,咱们朱大夫人可是个温婉贤淑的人儿,可是不知生了什么怪病,据说当时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可是被这个刘大仙给救回来了,但是这身体却是一直不见好转。”另一个妇人见我好奇,顿时八卦的唏嘘道。 “是啊,朱大夫人是好人啊!”同桌的妇人们也都一同感叹着。 “其实啊,这朱老爷除了朱大夫人,还有两房姨太太,喏!”一个婆婆示意我们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桌子,那桌上有两个妇人和村民明显不同,“那个穿黄色衣服的,是二姨太太,穿蓝色衣服的,是三姨太太。” 这个婆婆说到二姨太太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说到三姨太太的时候,我明显从她的神态和语气里感受到了鄙夷。 我正想接着问下去,却被一个妇人打断,“两个小姑娘,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呀?是来游玩的吗?” “是啊,对了婆婆,我们就是想找些神秘的地方游玩,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有什么传说啊?”破雪接道,一改平日里的高冷,可能是她觉得等我打探出什么,黄花菜都该凉了吧! “故事倒是会讲几个,但是传说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刘阿婆谦虚着,一开口就是些书生小姐的段子,听得我暗暗心急,难道真的没有关于巫蛊赶尸之类的记载? 听了刘阿婆两个故事,我实在是不忍心再听下去,连忙笑着打断,“婆婆,您讲的都是书里的段子,我想听听有趣的您们这地方的民间故事。” 刘阿婆一愣,随即喃喃着,“这民间故事,不就是这些吗?要说传说的故事,你要找得找吴婆婆,她是咱们村子里最老的老人了。” “哦?”我一听,有戏,“那这个吴婆婆今天来了吗?” “这吴婆婆呀,不是咱们村的人,是朱府的下人,以前跟着朱府的老太爷的下人,老太爷走后,朱老爷看着吴婆婆无依无靠,便让她在朱府里养老。”一位夫人讲到。 “是啊,咱们朱老爷真是心地善良。”而后,又是一大串对朱大地主的赞赏。 我和破雪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看来,这吴婆婆得去拜访一下了。 …… 酒过三巡,朱大地主为我们安排了房间,让顺子带着我们过去。 “几位客人,这是为你们安排的客房,有什么需要,知会我一声就行,我们老爷说了,明天一早,让我带着几位客人参观一下我们村子。”顺子笑着把我们送到客房。 这村子果然原始的很,和独龙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没有电灯!没有马桶!就连床都是在电视里见过的古代木头床! 听见顺子远去的脚步声,祁天养吹灭了蜡烛,搂着我躺到床上,低声问着:“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我说道,“我发现,这个村子里的那些妇人,对这个朱大地主都以一种盲目的崇拜,每次提到朱大地主,都会毫不客气的夸赞一番。难道这朱大地主真的那么好?” “真那么好就不会娶三个老婆了!”祁天养冷笑着,“不光是女人,就连男人都是对这个朱大地主崇拜有余。” “难道这朱大地主给这些村民洗脑了?”我猜测着,“还有,除了朱大地主提到他的夫人的时候说到了外面有医院,这些村民们似乎都不知道外面,也不好奇。”我说出了自己的又一个发现。 “没想到,还挺聪明。”祁天养摸了摸我的头,“要真是被洗脑了,那这个地主意欲何为呢?” “还有,那些妇人提到朱大夫人的时候,总是夸赞,我觉得这个夸赞是真心的,不对,应该说这个夸赞是真的。”虽然和朱大夫人素未谋面,但我却觉得她应该真的像是村民口中那么好,而那些村民显然也是真心夸赞朱大地主,但是我却是不信的。 “嗯,在酒桌上,我多次试探想要提及朱大夫人,可是这朱大地主总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而且同桌的男人,对朱大夫人似乎也挺赞赏。”祁天养附和着我说,“看来得想办法见到这个朱大夫人了。” “还有这个朱大小姐,”想起她,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往祁天养怀里缩了缩,“太诡异了,想起她就觉得害怕。” “没关系,我们明天就能见到这朱大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了。”祁天养拍了拍我的后背,把我搂的更紧了,“你有没有看到朱大地主的三姨太?” “看到了,花枝招展的,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她像一个人?” “谁呀?”我不解,努力在脑海里回想着,并没有找到相像的人。 “小蛮。” “呀!”听了祁天养的话,我有些恍然,“真的很像啊,尤其是她那股风骚劲。” “但是她和小蛮不同。”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最后的时候,“对了,还有一个人,他们都叫她吴婆婆,说是村里最老的人了。”说罢,我把村民告诉我关于吴婆婆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给祁天养。 我觉得我脑子不如祁天养聪明,我想到的他一般都能想到,我想不到的他也能想到。 “快睡吧,一切都等明天白天就见分晓。”祁天养拍着我的后背,像平常一样,抱我入眠。 正文 140.朱大小姐 第二天一早,我从浓浓的睡意中挣扎着睁开眼睛,刚一睁眼就看到一张被放大到了极致的人脸,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嗯,不怀好意的笑。 “啊!你成心的是不是,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没好气的用手一把将那张碍眼的脸,拨了开来。 “你,啊!”我胸口一痛,连忙拍开他作祟的大手。 “祁天养!一大早的,发什么情!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 我佯装严厉的呵斥了祁天养一句,在他还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反应之前,急急得推开他,起身下床。 从背包里翻出随身的洗漱用品,打算找个地方洗漱,打开门,却见顺子已经带着两个人等在门外。 见我出来,顺子走上前,“祁夫人,您们起了,我来给你们送水洗漱。” 顺子身后的两个人,每人都提了两桶水,原来是给我们送水洗漱来了,我还以为…… 这有人随身伺候的感觉,我还真是不适应,所以说,这种福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 硬着头皮,我和祁天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有人守在外边等着你洗漱,说不出的怪异。 在顺子的带引下,我们来到了主客厅,这里是朱家招待客人吃饭的地方,果然很气派。 要说这钟鸣鼎食之家,讲究的就是个面子,就这一个小小的招待客人吃饭的地方,都到了镶金嵌玉的地步。 这次,我们终于见到了朱大小姐,昨天喜结良缘的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 朱大小姐盘着一个出阁妇人特有的发型,整张脸蛋儿都画了精致的妆容,尤其是哑光色的大红唇,尤其惹人注目。 艳丽的红唇此刻正噙着一丝幸福的笑容,唇角深深的向上勾着,以一个骇人的角度。 到底是新婚,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喜气和幸福。 大红色的衣裳,充满着时代气息和民族气息,怎么说呢,就像是电视剧《红高粱》里面的久儿,对,就像是那个时代。 就在我仔细的观察着那个朱大小姐的时候,我发现她也同样正在悄悄地打量着我们。 没错,是悄悄打量,眼睛微眯,似是不经意,又是刻意的朝这边瞥来,神色还带着些许娇羞。 我心中一阵膈应,你看就看呗,还一副小媳妇儿的娇羞样子,又不是看到了你的如意郎君!我不禁拉起了一旁的祁天养,似乎要宣誓主权。 不过事后我就一阵发笑,我这是做什么?难道是羡慕人家新婚燕尔?我不愿意承认。 我继续观察着这个朱大小姐,我总期待能看出点什么,然而却一无所获。我一直忘不了昨天那一瞥所给我深深烙下的诡异感。 不知为何,我的背后的汗毛,已然竖起,不愿意再这样疑神疑鬼,我默默的收起了打量的视线。认真观察起房间的布局,构造。 雕花木的桌椅,搪瓷碗筷,古董一般搞得我有些不敢用。 “来来来!祁兄弟,快来这边入座,我特意叫人给你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饭,还希望几位不要嫌弃啊。” 朱大地主热情的招呼着我们,不由得让人受宠若惊。这个人也太过热情了点吧,这热情太过了,总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然后,他指着桌边的一对年轻人,一脸笑意的说道,“祁老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我的女儿,女婿,昨天大婚的哈哈!快,还不和祁兄弟问好!” 朱地主还象征性的让两位新人问候一下,完全不把祁天养当外人。 我诧异的看了祁天养一眼,才吃了一顿饭,这朱大地主就已经和祁天养称兄道弟了?这祁天养难道是做了什么看不得的事情了吗? “祁先生,昨天我这里客人实在是多,我这忙里忙外的就忽略了几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年轻男子笑着招呼道,不同于朱大财主的自来熟,他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客气。 “哪里,周先生客气了,祝你们二位新婚快乐。”祁天养牵着我坐到桌子边,一点也不客气。 “好了,人来齐了,上菜吧。”朱大地主见人来齐了,向着身后的老妇人吩咐道。 只见那老妇人拍了两下手,便有几个婆子把菜陆陆续续的摆到桌子上,这菜色,可是比昨天精致的多了。 人来齐了?我纳闷,这朱大地主不是还有两房姨太吗,奇怪,怎么没看到她们过来吃早饭?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祁天养在我耳边说:“姨太太不是正室,不允许上桌吃饭。” 这么看来,这朱大地主还是一个很注重规矩的人?可是现今社会,澳门那边也是听说过一夫多妻制,可是人家那些豪门大户也不见这么重视规矩的呀? 我不解,只得低头吃饭。 “祁兄弟呀,等会你们吃过饭,让顺子带你们在村子里转悠一下,虽然咱们这里只是个村子,但是却也不小,周边的风景更是不错,祁兄弟你们就多玩几天!” “好,那就多谢朱老爷款待了。”祁天养笑着应道,“朱老爷女儿刚刚大婚,想必朱老爷很多事要忙,就不必招呼我们,我们自己玩就好。” “哈哈,好!祁兄弟真是爽快人!我就喜欢和你这种爽快人交朋友,来,我先敬祁兄弟一杯!所谓,人逢知己千杯少啊,我这……” 朱大地主笑得爽快,对着祁天养一顿乱夸,那真是唾沫横飞,都不带重样的。我算是服了。 吃过早饭,回去的哭腔,我们又经过了昨天道士做法的院子。只见案台已经撤走了,但是那口大缸却是依旧摆在那里,上面还有着暗红色的血迹,看得人毛骨悚然。 似乎是看到了我紧盯着那口大缸,顺子说道:“这是刘法师让摆在这里,说是可以化解邪物,要一直摆放到他下次做法呢。” “哦,这刘法师还经常做法吗?”祁天养有意无意的问了句,眼睛也还是一直盯着那口大缸。 “也不是经常吧,大概也一个月一次?我也记不清楚。但是刘法师很受老爷器重。他在里面放一只猫的血,这些血不仅不会蒸发,而且还会越来越多,刘法师说那是被化解的邪物。” 顺子说着,语气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了顺子的讲解,我连忙收回了放在大缸上的视线,身子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加快了往前走的脚步。 忽然,“呀!”我一下子猛地顿住脚步。 “怎么了?”祁天养挑眉,不解的问向我。 “没,没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再次朝着墙边的松树下面看去,想去确认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看到了什么?”祁天养问,声音有些严肃。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当时我就觉得自己被吓了一跳,可是要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却说不出来。 “她看到了朱大小姐正在松树下,想要上吊。”破雪的声音从我们身后悠悠的传过来,冷冷的,却是一语中的。 “啊!”我一惊,忽然想到,刚才我一转脸,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一条白绫挂在枝干上,虽然我没看到正脸,但我肯定,那是朱大小姐无疑。 这画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生诡异。 可是为什么刚刚祁天养问我的时候,我想不起来,破雪一说,我却想起来了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汗毛倒竖,紧紧地抱着祁天养的手臂,问向破雪。 “因为我也看到了。”破雪说的冷静,她难道不害怕吗? “你们都看到了?”季孙问道,“为什么我没看到,祁天养你看到了吗?” “没有,这是一个幻术,只有女人能看见,你们看不到当然很正常。”破雪说罢,看向我,“不要害怕,只是个幻术罢了。” 等等,不要害怕?破雪这是在安慰我吗?不知为何,我心中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这破雪平时冷冰冰的,说的一句话竟然比祁天养还管用,额,我这是有受虐倾向吗? “哈哈,看来,破雪的安慰,比我有用呢!”祁天养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语气中却是有些醋意。 正文 141.鬼望坡 知道了是幻觉,我便不再害怕,嬉笑着看向祁天养:“你是不是吃醋了?” “怎么可能!老子会吃一个女人的醋?”祁天养傲娇的抬起了下巴。 “哈哈,你肯定是吃醋了!”我伸手去掰祁天养的脸,强迫他对着我,“快说!你就是吃醋了!” “祁先生和祁夫人的感情还真是好呢!”一道悠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抬眼一看,远处走来一道红色的身影,这时候穿着一身大红衣物的,不是朱大小姐又是谁。 虽然我知道刚才在松树下那一幕是幻术,但我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躲在了祁天养身后。 “哪里,朱大小姐和周先生新婚燕尔,应该更幸福才是。”祁天养莞尔,把问题踢皮球似的踢给了朱大小姐。 对呀,朱大小姐新婚,应该正是甜甜蜜蜜的时候,为何这语气里充满了怨念呢?我从祁天养身后冒出头来,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朱大小姐,却见她表情也是一副怨念很深的样子。 好奇怪呀!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朱大小姐忽然把目光投向我,莞尔一笑,“祁夫人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我看着朱大小姐勾起的红唇,忽的想起昨天风吹开盖头的那一幕,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缩在祁天养身后当缩头乌龟。 “朱大小姐说笑了,她没有怕你,只是她怀孕了,头仨月不敢直对新娘子,怕冲撞了。”祁天养笑着解释。 听了祁天养的话,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伸手在祁天养后腰拧了一圈。可是拧了之后才发现,祁天养似乎感觉不到疼,哼!真是白白浪费我力气! “哦,是吗!”朱大小姐似乎一愣,随即勉强的笑了笑,“那就恭喜祁夫人了。” “谢谢,也希望朱大小姐早生贵子。”祁天养笑道。 我分明看见,朱大小姐听了祁天养的话,脸色忽然“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尽管脸庞被胭脂遮盖的很好,但还是不难看出那抹苍白,身子还似乎颤了两颤。 “大小姐,您怎么了?”顺子似乎发现了朱大小姐的不对劲儿,关切的问着。 “没事,顺子,好好招呼客人,我就不打扰了。”朱大小姐连忙摆了摆手,转身便走了,脚步似乎还有些踉跄。 “这个朱大小姐好奇怪啊。”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禁感叹。 明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总是给我一种极其阴郁,不好的感觉。 “好了,我们去这朱府后面的山看看风景。”祁天养咪了我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我急步跟上,却引来祁天养一阵怒喝:“怎么还这么大大咧咧的,都已经有了身子,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我被他训得有些发愣,竟然一时怔怔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等我反应过来之时,祁天养早已一脸贱笑的走到了前面。 “去你的,祁天养,我什么时候有身孕了,你就知道败坏我的名声!” 然而,我的抗议声,并没有什么用!无奈,这脸皮,技不如人啊!只能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在别人面前,我注定是要一直丢脸了。 我们出了朱府,径直走向后山,祁天养似乎是早就勘察过地形,也没有叫顺子带路。 顺子倒也有眼色,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不会听见我们在说什么,却又保证我们能看见他,随叫随到。 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是白练的。 不一会儿,我们便绕过了朱府的大宅子,来到了后山脚下。 这里的山,可是纯天然的山,没有人工铺就的石阶,只有樵夫上山砍柴时间久了,踩出的一条小道。在浓郁的杂草中,若隐若现。 山下树并不是很多,山坡也是平缓的,并不陡峭。 “背靠山,不上山,祖祖辈辈有靠山!这朱府建的风水真是好,被荫子孙,怪不得是这里最大的人家。”祁天养感叹道,能拥有一个风水格局极好的宅邸,最能极大程度的造福子孙后代啊。 听了祁天养的话,我顿时觉得纳闷,从我的角度,朱府最后面有一座小阁楼,就是建在山坡上的呀,不对,是一半平地一半山坡。 “不对呀?那座小阁楼不是上山了吗?”我对着祁天养,指向那座小阁楼,怎么说呢,那座小阁楼也不和前面的房子连着,就像古代苏州园林里的绣楼一样。 祁天养和季孙破雪向我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顿时齐齐惊道:“鬼望坡!” 鬼望坡?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玩意儿! “原来如此。”祁天养恍然大悟,“这就可以解释那吸血罐为什么还没有把这家的女主人害死了。” “为什么呀?”我扯了扯祁天养的衣袖,示意他快说,我真的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勘测完毕,还是早早的回去的好,鬼望坡,鬼望坡,当然是少不了鬼了! 咦,我怎么发现,现在鬼怪那么多呢? “你看,这座小阁楼,一半建在平地,一半建在小坡上,有‘鬼望坡‘之称。若是全部建在平地上,后面是山坡,那么这阁楼的主人必定会福泽深厚,长寿多金。 “但是建成这样,却是招鬼,当然,白天,这里是招不到鬼的。可是,一到了夜晚,这里便是众鬼必经的道路。 每每有鬼经过这个小山坡的时候,无论是普普通通的灵体,还是怨气冲天的恶灵,都会透过这里看到里面的主人。 这时间长了,无论这里面的主人身体多么健康,阳气多么浓厚,都抵不住这些鬼魅的毒害,导致病魔缠绕。 “然而这前院还有一个吸血罐,就另有说法了,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鬼望坡,反而可以抵消一点吸血罐的作用,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楼里住的定是朱家的大夫人。 鬼望坡和吸血罐极阴的东西,对人体伤害极大,更何况这里住的还是个女人,本来女子阴气就重,更是给众鬼创造了作恶的条件。 可以说会让这家的女主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太恶毒了。”我惊讶,“难道是那个刘道士搞的鬼?或者说他想用吸血罐害死朱家大夫人,但是恰巧因为这个‘鬼望坡’,保了朱大夫人一命?” “哼!不可能!这座阁楼是新盖的,绝对不超过一年。”破雪冷冷的道。 “吸!”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吸血罐和鬼望坡是一起用来加害朱大夫人的?让朱大夫人饱受病痛,却又吊着一口气死不了。 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太恶毒了,到底是谁要害这个朱家大夫人呢?”我有些愤恨,也有些发毛。 “你不是很喜欢看这些宅斗的电视剧吗?你分析不出来?”祁天养挑眉看向我,戏谑的说道。 “额,我就是在朱大小姐结婚那晚,远远地看到过朱大地主的二姨太和三姨太。而且,那二姨太给我的感觉平平静静,反而那三姨太却是风骚妖娆,不像是个安分的人。”我用手摸着下巴,分析着。 “不错,接着说。”祁天养点了点头。 “而且,要是二姨太害大夫人,那就直接害死算了,自己就可以小三上位提拔为正室了。但是那三姨太,若是害死了朱大夫人,便宜的却是朱二姨太,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我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呀!”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看那三姨太风骚劲儿,说不定早就暗地里和那刘道士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渣男贱女,早就搞到一起了!然后他们各取所需,三姨太出卖**,让刘道士帮她加害大夫人!” “唉,你的小脑袋瓜子都装了些什么呀?”祁天养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去揉我的头发。 看着祁天养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刚才在拿我打趣,我气愤的拍掉了他的手,“不是你让我分析的吗!再说了,我觉得我分析的很有道理!” “是,确实很有道理。”祁天养忍俊不禁的,锲而不舍的,伸出他冰凉的大掌来到我的头上。 看到他服软,我就很没有骨气的钻进了他的怀里,任由他挠乱了我的头发。 正文 142.吴婆婆 笑闹了一会儿,我们又接着往山上去,祁天养三人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我不懂那些风水什么的,就在那东瞅瞅、西看看,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直到顺子上前,叫住我们:“祁先生,不要再往上走了,我们现在该回去了,若是再往上走,就赶不上回去吃饭了。” 既然顺子叫我们吃饭,那可能就代表着朱大地主在等我们吃饭,于是乎,我们就毫无发现的半路折返了。 直到又经过上来时歇脚的那块平地,我忍不住叫住顺子,指着那阁楼问道:“顺子,那座阁楼好精致呀,里面住的是谁呀?” “哦,是我们家大夫人。一年前我们家大夫人不是病倒了吗,到处求医问药都不管用,差点就死掉了。后来我们老爷请来了刘道长,是他做法保住了大夫人一命。”顺子似乎是觉得这事情不是什么**,随便一打听就都能知道,所以也没有对我们隐瞒,“这座阁楼,也是刘道长让建的,说是对大夫人好,可以免得被邪物骚扰。” 听了顺子的话,我心中冷哼,是更容易被邪物骚扰吧! “哦,这刘道长还真是厉害,那你知道这刘道长是谁介绍给你家老爷的吗?”祁天养佯装好奇的问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当初老爷出去了一趟,带回来刘道长,那个刘道长,真是神通广大,只是开了两次法坛,就将我们病危的大夫人给救了回来,然后这刘道长就被我家老爷奉若上宾了。”顺子笑了笑,解释着。 顺子说着还带着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的我心里毛毛的,如果他知道这个神通广大道貌岸然的刘道士,是一个茹毛饮血的恶魔,他是会作何感想呢? 见顺子知道的似乎都说了,我们也就没多问,最起码证实了这阁楼里住的确实是朱大夫人,而且确实是有人想要加害她。 跟着顺子向山下走着,忽然,我感觉到背后一僵,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那种感觉,岑冷的目光,似是野兽看中猎物一般,让我在一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向前行走的动作,也僵硬了下来。 “怎么了?”祁天养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我刚想扑进他的怀里,却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能动了?而身后的,来自“捕猎者”的视线,似乎也消失了。 “我,我刚才似乎感到有人在看我,但是现在好像消失了。”我颤着声音回答。 祁天养皱了皱眉头,向着我的身后看了一眼,“没事,可能是你的错觉。” 我点了点头,可是真的是错觉吗? 回去的时候,我们是从朱府的侧门进来的,朱府很大,主人看似只有几个,但是下人却不少,我们进来的是一个侧院,里面一群婆子在洗衣服,木盆、棒槌、皂角、井水,再一次刷新了我们的世界观。 这时,我的目光被一个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婆婆吸引住了,满头银丝,形容枯槁,但是面色却是和蔼,她正拿着几根红绳在手中编着。 奇怪,难道她的眼睛不花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老婆婆抬头看了我一眼,和蔼的笑了,然后对我招了招手:“小姑娘,来。” 顺子看见了,连忙上到老婆婆身前,恭敬地问候道:“吴婆婆,您在这里纳凉呢?” 吴婆婆?看着这个婆婆的年纪,莫不是那群村妇说的村子里年纪最大的婆婆了? “是呀,我在这里等人。”吴婆婆朝着顺子笑了笑,又把目光转向我们。 她似乎对我们很感兴趣。 我和祁天养对视一眼,上前来到吴婆婆跟前,我笑道:“吴婆婆,您好。” “诶,好好!”吴婆婆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村子里好多年没有外人来了。” “婆婆,这几位是老爷的客人,老爷正在等他们吃饭呢!”顺子看了看日头,解释道。 吴婆婆抬头,看了看日头,点了点头,有些失望的说:“本来还以为终于有人来和我这个老太婆聊天了呢。”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失望。 “这,婆婆,要不我们吃完饭来和你聊天吧。”我说着,若是放了朱大地主的鸽子显然不礼貌,这吴婆婆也是我们想要找的,但是既然已经找到了,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 “哎,好好。”吴婆婆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道,“你们可要快点。” “你们可要快点”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哐当!”一声,从心底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句话也像一个魔咒一般,催促着我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了?”祁天养看着我,关切的问。 我回头朝他笑了笑,不知怎么解释,只能说:“快点吧,好饿。” “悠悠,”祁天养叫住我,“你不要离我太远,如果他们没有招惹我们,这些事情就不要管。”祁天养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我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祁天养的表情太严肃了,难道这件事情很难解决?即使是和破雪、季孙之力? 我点了点头,紧张感萦绕心头。 …… 我整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虽然说朱大地主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好客。整顿饭下来,也是有说有笑,热热闹闹,可我是还是不禁的感觉到压抑。 吃过午饭,我拉着祁天养就要去找吴婆婆,“走,咱们还是快去见吴婆婆吧!”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个老人。 “等会儿…”祁天养制止到,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安排。 只见他走到季孙和破雪面前,说了些什么,而后二人朝着他点了点头,双双出去了。 看着祁天养向我走过来,我纳闷:“他们去干嘛了?” 祁天养揽过我,“等会你就知道了,不是想要去找吴婆婆吗?还不快点!” 我撇了撇嘴,不说拉倒,抬脚向着刚才见到吴婆婆的院子走去。 一路走来,不似刚才的热闹,路上几乎都没有人了,看着空荡荡的小路,我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我感觉,这些和吴婆婆都脱不了关系,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的想法,太荒谬了。 拉这祁天养的手,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到最后接近小跑了。 “你跑什么呀?”祁天养很是奇怪。 我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快步的走着。 直到进了之前遇见吴婆婆的院子,看到吴婆婆仍然坐在那里,手中编着什么仍编着那根小红绳,我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就有一种“如果见不到吴婆婆就大事不好了”的感觉。 “吴婆婆。”我叫了一声。 吴婆婆的抬起头,看到我,立马笑成了一朵菊花,“小姑娘,快来,是不是来听我讲故事来啦?” 我一愣,随即点头,“是啊,听说婆婆很会讲故事。” 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吴婆婆一个,我就随便搬了两个小凳子,和祁天养坐在了吴婆婆面前,“婆婆,那些人呢?” 吴婆婆似乎是知道我问的是本来在这里干活的仆人,她点了点头,道:“他们去吃饭了。” 还好,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和祁天养肩并肩做好,等着吴婆婆的故事。 “我刚来到这个村庄的时候,告诉他们我姓‘巫’,可是呀,他们都以为我是口误,叫我‘吴娘’,这是一片朴实的村庄,里面的人也是正直善良,我看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便没有多做解释。” 吴婆婆说着,条理清晰,一点也不像九十多岁的老太太。 “这个村庄有只有一户人家朱府很有钱,里面的老太爷见我无依无靠,便收留了我,让我在这朱府里面做事,这一做就是几十年那。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再也没有想过回到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我和祁天养对视一眼,我开口,“婆婆,那个地方?” “是我生长的地方,那里的人从出生,就只干一件事情,那就是养蛊。”吴婆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 正文 143.吴婆婆的故事 吴婆婆的眼神让我心慌,难道她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寻找蛊毒? “我们的祖祖辈辈,都从来没有出去过,我们唯一要做的,从出生,到死亡,就是养蛊。我以为我的生活也会像我的父母、祖辈一样,一辈子养蛊,一直到死亡。 “直到有一天,那年我才十八岁,我的篓子里少了一只蛊,那是我养的时间最长、最有感情的一只蛊,我便出门寻找。我们养蛊人自是有办法找到自己养的蛊,我跟随着我的蛊虫,就来到了一片密林。 “密林的尽头,我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简直颠覆了我从小到大的认知。那里的人住在很高的树屋,那里以女子为尊,他们也养蛊,但是手段却是比我们高明得多。 “我在暗处观察着他们,那里有一个巫医,非常厉害,会很多法术,拥有很强大的力量,即使是你,也是有可能有办法的。”说着,吴婆婆的目光转向祁天养。 我心中大惊,这吴婆婆竟然看出来祁天养是半尸人了?而且她给了我们有可能能治好祁天养的线索! “吴婆婆,这是真的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激动的原因。 “我不确定,因为我,逃跑了!我看到他们,把一个刚刚死去的老人的身体,分食了,当时,我的内心充满惶恐,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血腥的事情,我拔腿就跑,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发现,只想着快点跑回去自己的族里。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沿着那片密林跑出来的时候,我们全族的人,都站在密林旁,看着我,面带肃杀。我当时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被吓坏了,根本没有看到我们族人的脸色,有多凝重。 “就在我觉得自己已经逃出生天的时候,我们族长一声令下,把我绑了起来,罪名是偷入禁地。我才想起来,这片密林,是我们全族的禁地,如若擅闯,将执行绞刑。 “后来,是我的父母,以死请命,请求族长饶过我。我的父母用他们的性命换回了我的,可是我也被逐出了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辗转,在山里走了好几天,才来到了这个地方,遇见了朱老太爷。” 吴婆婆说到最后,眼中有泪花闪过。 我刚想要问,吴婆婆生长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但是祁天养却阻止了我,他对着吴婆婆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婆婆,您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吴婆婆看了祁天养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我没有看懂,只见她点了点头,说:“好。”然后就起身回到了身后的屋子里。 我们回到朱大地主给我们安排的房间,发现季孙和破雪已经在我们的房间里等着了。 季孙坐在凳子上,破雪在一旁踱步,两个人皆是神情肃穆。 我呼吸一窒,顿时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怎么样?”祁天养坐下,喝了口水,颇为淡定的问道。 “如你所料。”破雪开口,语气已经不似原来的那种冷冰冰的,但是却也高冷,“已经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你说什么?”我惊呼,猛地睁大了眼睛,我能感觉到我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也能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在紧缩。 破雪没有开口,倒是季孙回答了我的疑问,他说:“刚才,祁天养让我们到村口看看,是不是还能找到我们进村的路,然后我和破雪便去了当初遇见刘阿婆的地方,但是硬是没有找到出路。后来,我们不甘心,把整座村子绕了一遍,除了没有去后面那座山。没有出路。” 没!有!出!路!这四个字宛若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有些不可置信,因为我是知道季孙和破雪的能力的,连他们都没有找到出路,难道就真的没有出路了吗? “不急。”祁天养徐徐道,“今晚吃饭的时候,我去试探一下朱大地主。” 看到祁天养这么淡定,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心顿时不是那么慌了。可是破雪和季孙二人却是凝眉不语,似是想说什么,但是却又没说出口。 不一会儿,顺子便过来叫我们,说是要吃晚饭了。 令我惊讶的是,晚饭不同于早饭和中午饭,我竟然在饭桌上看到了朱大地主的二姨太、三姨太,还有自从做法以后就没有再见的刘道士。 我们进到餐厅的时候,那三姨太太正依偎在朱大地主的怀里,撒娇似的说着什么,把朱大地主逗得“哈哈”大笑。见到我们来了,那风骚的三姨太竟然还对着祁天养和季孙抛了个媚眼。 不得不承认,这三姨太太的眼睛水灵灵的,极大,连我这个女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三姨太太的眼睛是极美的。 “哈哈,让祁兄弟见笑了,我这个姨太太,一年前才过门,调皮得很呢!”看到了自己的姨太太朝别的男人抛媚眼,朱大地主也不恼,反而是大笑着解释,语气里的宠溺溢于言表。 一年前过门?那岂不正是大夫人生病前后?难道说这大夫人,真的是三姨太加害的?我在心中猜测着,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 我看了看一旁坐着的二姨太太,大家闺秀般亭亭的坐在那里,虽然美丽不如三姨太太那么张扬,却自有一股温婉贤淑的气质在其中,让人看了便移不开视线的美。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二姨太太抬起头,朝着我莞尔一笑。我的乖乖,我一个女人,都差点被电到~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个笑容,真的是比水还柔。 我只想说,这个朱大地主真是艳福不浅呀!这二姨太、三姨太,都是大美女,我忽然就想到,这朱大地主还有一个大夫人,不知道是何姿色? 一定也是天姿国色吧,起码是正室,总不能被这些个小二小三比下去!但是也有可能很丑,要不这朱大地主怎么还会找小二小三呢? “哼!”一声轻哼打断了我的看美女的心情,只见旁边,那刘道士正一脸鄙夷的看向我。 哎呦我去,我这是招他惹他了?这种眼神看我?我也不甘示弱,狠狠的回瞪了过去。 这刘道士显然很是错愕,他似乎是想不到我会瞪他,只是又恨恨的“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看我。 小样!和我斗!我在心中偷笑着,傻逼道士,傻逼了吧? “朱老爷。”祁天养开口道,“感谢朱老爷这两天的款待,我们四人感激不尽,但朱府人多事忙,我们也不便多加打扰,所以想要明天一早就告辞。” 祁天养这话说的文绉绉的,弄得我有些不习惯,我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但是他却没有看我,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只得作罢。 虽然我不知道祁天养为什么说话不对劲,但是我知道,祁天养向朱大地主告辞,就是想试探这朱大地主知不知道村子路被封的事情。 “呵呵,祁先生不再多玩几天吗?”朱大地主没有说话,反倒是他身边的三姨太开口挽留了起来。 “这。。。”朱大地主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祁天养会突然告辞,“是呀,我和祁兄弟你一见如故,不妨在多玩几天,让我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果然有猫腻!我在心中冷哼,就在刚才,我分明看见,这朱大地主的眼光瞟向刘道士,而这刘道士不动声色的给他传了个眼神,然后这朱大地主便出言挽留我们。 “不了,我们去意已决,还望朱老爷成全。”祁天养开口道,这暗示,够明显了吧?意思是朱大地主你就赶紧把我们放了吧,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当然这最后一句话是我自己加上去的! 正文 144.出路 一言不合的加更! “哈哈,咱们先吃饭,来,祁兄弟,我先敬你一杯!”没想到这朱大地主还挺能,想到了转移话题这一招。 祁天养也没有多说,看着朱大地主的样子,是不打算放人了? 可是,这朱大地主,应该说这刘道士为什么想要把我们留在这里呢? 这一顿饭我吃的很没有滋味,若是这朱大地主不放人,我们走出去,恐怕很困难,我不由得紧绷着情绪,一直到吃完饭。 吃过饭后,朱大地主让顺子送我们回去休息,而祁天养却犀利的盯着朱大地主,说了一句:“朱老爷,我们不属于这里,若是强留,后果必定不是你们可以承担的!” 说完,拉着我就走,颇有甩袖而去的架势。我回头看了看朱大地主,却见他有些心虚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霸气!我在心中暗暗给祁天养点了个赞。 我们四个回到我们住的院子,我不由得有些着急的问,“祁天养,你这样给那朱大地主撕破脸皮,那他不就更不肯放我们走了吗?” “没关系,出路不在他们这里。”祁天养肯定的说。 “那在哪里?”我紧接着问道,破雪和季孙脸上也是一副好奇的表情。 “吴婆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吴婆婆现在已经在等着我们了。”祁天养斜瞥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的沉不住气。 我哪里管得着这些,当务之急是先出去这个**子好吗!“那我们快去找吴婆婆吧。”说着,我就要向外走。 却被祁天养拽了回来,“现在天还没黑,到处都是人,我们要是去找她,一定第一时间传到朱大地主耳朵里了。所以,笨蛋,要等到天黑下来!”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 我不再和祁天养争辩,我们四个围坐在桌子旁边,静静等待天黑。 终于,在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外面安静了下来,我们又耐心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整个朱府全都黑了下来,我们才拿起背包,向着吴婆婆的院子走去。 果然,吴婆婆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昏暗的油灯,映衬出她佝偻的身影,莫名有些心酸。 “你们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在屋子外面,我们就听到了吴婆婆的声音。 我们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很普通,一个桌子,一条凳子,一张床。桌子上的油灯“刺啦刺啦”的燃烧着,吴婆婆正坐在床边等我们。 “婆婆,您能告诉我们出去的办法吗?”我开门见山的问。 “可以,”吴婆婆朝着我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转而又看向祁天养,“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一切你们想要知道的,但是我有个请求。” 祁天养皱了皱眉头,道:“可以。” “我只想,请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吴婆婆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您女儿?”我诧异。 “对,我的女儿,就是朱府的大夫人。”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吴婆婆,朱大夫人,是她的女儿? “当初,我生下浣娘的时候,老夫人也是生下小少爷不久,二人算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后来,老夫人找到我,说想要把浣娘许配给小少爷,可是,俗话说三岁看老,小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习性,我是一清二楚啊……” 原来,这朱府的大夫人,名字叫浣娘,一听便是一个温婉的名字。 “我知道小少爷是个不可托付终身的人,而浣娘善良软弱,便婉拒了老夫人的好意。可是,女大不由娘,这二人,竟然私定了终身。浣娘以死相逼,让我同意她和小少爷的婚事,最后,我还是妥协了…… “可是,果然不出我所料,二人成亲不到五年,小少爷便又迎娶了一房姨太太,浣娘伤心难过,我不忍心看着她终日以泪洗面,便,施了蛊毒……”吴婆婆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悔恨的表情。 我心中却是恶寒,好狗血的剧情啊! “就这样,小少爷一房一房迎娶姨太太,我便为了浣娘,双手染上了无数鲜血。直到,唉,都是报应啊……”吴婆婆说着,老泪纵横。 “直到浣娘的女儿出生,我就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吴婆婆显然不愿意提起,他们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报应,我看着,那朱大小姐,不是很正常的吗? “从此以后,我就不再去见浣娘,任凭她怎么请求,我再也没有出过这个小院子。所以,大小姐也不知道有我这个外祖母。我就是想要洗清罪孽,可是,我用了一生守候的女儿啊……” 所以大夫人得了怪病?可是那不是因为刘道士做法的原因吗?还是因为朱大夫人没有生出儿子,所以被认为是报应? 我心中不解,却又不好意思问吴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害怕触到她的伤心之事。 “我手上染得鲜血,却是报应到了我的女儿身上,她不知道那些姨太太都是我害的啊……我苦命的女儿,被困在那座小阁楼,一困就是一百年啊……” 吴婆婆声泪俱下,我却被她的话惊得直冒冷汗。一百年,是什么意思? “我等了一百年啊,终于等来了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帮我救出我女儿的魂魄,让她得以轮回。浣娘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哪!可惜,遇人不淑啊!都怪我,造了太多的杀孽啊! “我知道你们想要找的地方,如果你们可以帮我,我就送你们一份地图作为答谢。”吴婆婆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弯弯曲曲的画着的,显然是一份地图,而且比赤脚老汉的那一份,清晰得多。 “好,我们可以帮你。”祁天养沉思了半晌,回道。 “谢谢!谢谢啊!”吴婆婆笑着,脸上充满了喜悦的泪水。她双手颤颤巍巍的,掏出了几个桃符,“这个,可以帮助你们走出去。” 我伸手接过,四个桃符,便把他分给了季孙,破雪和祁天养一人一个,自己留了一个。 “你们拿着这个桃符,向着来时候的路,就能够走出去。”吴婆婆笑着,脸上充满了喜悦,和,解脱,“好了,你们也该离开了。” “婆婆,那你……”我下意识的问道。 吴婆婆脸上却又扬起了慈祥的笑容,我听见她说,“傻孩子,你和我的浣娘一样善良。” 说完,我竟然看到了吴婆婆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 走出吴婆婆的房间,我忍不住拉住祁天养,有些烦躁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吴婆婆凝聚出来的幻象。”祁天养摸了摸我的头。 “幻象?”天哪,好厉害呀,“这么说,这吴婆婆还有这座村子里的人,已经死了一百年了?” “没错,这是一百年前的景象,吴婆婆用自己的念力还原了一百年前的景象,我们只是正巧踏进了这个幻象。”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忽然定住,想起因为朱大地主不肯放行,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这个混蛋,却是一脸淡定,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这个吴婆婆的功力很深,起初我也没有发现这是个幻象,直到看见了吴婆婆本人,我才有所察觉。”祁天养对着我,露出一个‘你还不算笨嘛’的表情,“直到后来,吴婆婆讲完她的故事,我才敢肯定的。” “可是,吴婆婆的女儿和外孙女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纠结着,终于问出口。 “笨蛋,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吗?她又没说,我怎么知道!”祁天养又露出了他欠扁的笑容。 “她也没说她的女儿到底是被谁害的。”我喃喃道,很好奇的好吗,就像猫抓一样,好想知道答案。 “你觉得呢?”祁天养笑道。 “当然是三姨太太呀,故事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我脑洞大开,酝酿着一部狗血的剧情, “想当年,这个三姨太太还是个纯情的无知少女,自己敬爱的姐姐,嫁入朱府做了姨太太,可是没几年,却传出了姐姐病故的消息。少女的心大受打击,绝不相信自己一向健康的姐姐,会病故,于是踏上了追求真相的道路!后来,她发现所有嫁入朱府的姨太太,都意外身亡,就觉得一定是大夫人干的,就对善良的大夫人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 我说着,忽然想起,“不对哦,那二姨太太怎么解释?” “二姨太太是吴婆婆与大夫人断了来往之后,才进门的。”祁天养帮我解释着。 “恩恩。”我点了点头,越想,越觉得自己可以破案了! “可是,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村子里没有女孩?朱大小姐到底怎么了?” “不急,这个,说不定见了朱大夫人以后,就会有答案了。”祁天养说着,一边牵着我往前走。 见了朱大夫人以后?为何这句话听起来那么诡异?朱大夫人不是死了吗,只剩灵魂了吗,难道还可以为我们解惑? 不知不觉,我们就来到了村口,当初遇见哪位刘阿婆的地方。 正文 145.百年后的朱府 祁天养一直拉着我,我们仿佛穿越了一层逆流而上的漩涡,将整个时空撕裂。 我只能紧闭双眼,同样也承受着被时空所撕碎的不适。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当我们再次睁眼,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有说刚才我对那老婆婆的话还有几分怀疑,此时这些怀疑都早已化作了泡影。 我们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尽然真的都是幻觉。 “这里还是刚才那个村子,只不过一个是百年之前,一个是百年之后罢了。”破雪感慨了一声。 “祁天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呀?”我首先问道,“我们真的是要救她的女儿吗?” 直觉告诉我,这仍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祁天养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那是当然了,毕竟咱们和她有约在先。” 我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原则啊。 “切~”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这时,季孙插了一句,“这里边不会有危险吧?听那个老婆婆说的,那个朱家大小姐,本领可是不小。” 这也正是我的顾虑,不是我这个人言而无信,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 “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除非那个朱大小姐在里边,否则这个荒废多年的宅子,应该兴不起什么风浪。” 还是破雪的话,有说服力。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否则那么老婆婆就会告诉我们了,毕竟她还指望着我们活着进去,将她的女儿救出来呢!” 看着祁天阳投向我的眼神,我难免有些尴尬,毕竟我这马后炮放的有点儿晚。 “咱们先进去再说。”祁天养一句话说完,就率先走在了前边。 我们就这样走入了朱府,故地重游,我不免感慨叹,这里真的和幻境里的朱府一模一样。 不仅是我,就连祁天养都显得有些讶异。 “世上竟然有人能将幻术,修炼的如此精妙。”祁天养看着这里的一砖一瓦,除了,比幻境里,少了一分人气以外,毫无出入。 “其实这也没什么,”破雪这时说了一句,“这幻术分为两种,一种是将整个地理空间,都用幻术重新塑造,虽然工程庞大,但是操作起来很是容易,缺点就在于它只能保证形似,所以烧有道行的人,很容易就能看破。 这第二种,就是在原有的空间环境中,通过自己对这里的回忆,或者想象,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留级到原有的环境中。这就要求施术者,要有深厚的功力,和超敏锐的洞察力。 很显然,那个老人家采用的是第二种,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看破,因为当时的我们是局中人。” 破雪的一番话说的我似懂非懂,可是我知道,这个幻术很强大! 我们边说边走着,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一个令人心惊胆寒的东西,吸血罐! “祁天养,你看!”我慌忙的拉住走在前面的祁天养,“又是那个吸血罐!” 我没有想到,百年之后,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吸血罐,依旧安然无恙的,陈列在那个院子中央。 尽管上面恐怖的暗红色绸带,没有抵的过无情岁月的蚕食,化作了灰烬,那个庞大的水缸似的,吸血罐,依旧令我心惊胆寒。 我压抑住强烈的好奇心,不让自己走上前去。虽然这个东西恐怖,但是我感觉,它总是对我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使我产生一种强烈的想查看的**。 祁天养一直站在我旁边,我知道,那是在无声的安慰我。 破雪和季孙,走上前去查看。 我紧紧的盯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我有预感,其实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东西还是会充满了诡异。 果然,我看到季孙的脸色,发生了变化,似是惊讶,似是恶心。匆匆的将脸别到一旁,才松了一口气。 破雪,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她微蹙的眉头,同样告诉我,这个吸血罐的不正常。 好奇心驱使,我拉着祁天养走上前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那个吸血罐望去。 “唏~”我到吸了一口凉气,又被那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儿,给憋了回去。 我看到了满缸的血液,黑色的血液。整整一缸,粘稠,粘稠的,既恶心又骇人。 “走,别看了,咱们去后院。” 祁天养一把拉开了我,直到远离那口大缸,我才呼过气来。 我也没有追问,那个吸血罐的事情,我知道,答案不会是我想听到的。 咦,我怎么觉得这后山感觉不一样了呢? 以前明明是阴森森的,现在虽然也是阴云密布,但总感觉少了一丝鬼气。 “我怎么感觉这里的布局变了,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哪里不一样了。”我纳闷儿的说。 “没想到你的感觉还是挺灵敏的嘛!”祁天养微微一笑,揉了我脑袋一下。 “这里的风水确实是变了,虽然鬼望坡还是存在,但是被一种力量,无形的众合了。所以你接近这里,并没有以前的阴气。” 祁天养慢慢的解释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大师出手了呀? “这难道也是那个老人做的是术法吗?” 破雪问出了我的疑问,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老婆婆还真是强大。 哎,不过也是一个为了女儿,操碎了心的孤寡老人罢了。 “也许吧!”祁天养不明不白的说的一句。 “准备好了吗?咱们现在要进那个小阁楼。” 祁天养拿出了一串珠子,乌七八黑的,一下子给我套在了手上。 我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是什么呀,长得这么丑。”我知道这一定也是件宝物,只是话一说出来就不那么好听了。 “丑!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祁天养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我,“这可是市场上千金难求的,木沉珠!” 木沉珠?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也是辟邪的宝物?那我可要好好保存着,我如获珍宝的将那木沉珠带在了手上。 “那个小阁楼,常年被人用法术控制着,肯定积攒了许多的污秽腐朽之气,虽然对人没有太大伤害,但是你身体弱,还是带上比较好。你要是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就闻一闻,立马见效。” 原来,不是辟邪的啊! 祁天养一字一句的给我解释它的功效,我心中泛起一阵感动。 可是这阵感动也只是持续到,他说了一句,“免得一会儿情况危机,我还得分神照顾你!” 我知道他是故意取笑我的,也没有和他一般见识,只是翻了一下,我最擅长的白眼。 瞧你那一身傲娇的毛病,承认一下,关心我,能死啊! 破雪和季孙,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们吵闹,弄得我都有一丝脸红了。 这时季孙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破雪说了句,“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毕竟是个女……” “我不是人!”破雪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了回去,只见季孙一脸羞红,很是窘迫。 季孙这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啊,怎奈破雪不领情,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真是不解风情。 我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帮衬着季孙。 “你不是人,那你也和我一样,是个雌性,是雌的就需要人保护!” 我说的可是义愤填膺,慷慨激昂,自己都想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可是过了没有几秒,我就感觉自己的措辞很不妥当,说什么雌性?真是丢脸啊! 只见一旁的祁天养强忍着笑意,传递过来一个,佩服的眼神,就差比划着大拇指了。 “咳咳!咱们还是先进去吧!”还是季孙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对对,我们先进去吧!”我很是感激的符合道。 这是从季孙已经弯成了月牙的眼睛,和微微颤抖的双肩,我知道他已经笑得快被憋出了内伤。 我只能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就这样,我们一步步的朝阁楼走去,因为刚才的这一个闹剧,此时的气氛并不紧张,即便这里可能到处都潜伏着危险。 “吱~”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门声,终于看到了这个朱家大夫人,生前所居住,死后又被长困其中的阁楼。 简陋的木质桌椅,整齐的摆放着。因为常年没有人打扫的缘故,早已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环顾四周,虽然也萧条的落满了灰尘。却始终没有看到蜘蛛网的痕迹。 你不由得有些诧异。 这是一个二层阁楼,第一层显然是平时用来休闲娱乐,喝茶绣花的地方。 一个简陋的楼梯直通上层,一切都太简陋了,完全不像是一个钟鸣鼎食之家,唐唐正房大夫人的所居之地。 看来这个大夫人还真是,温柔贤惠,勤俭持家。 我们一行人,踏过尘土遍布的地面,慢慢的迈上那个木质楼梯,动作小心的,朝阁楼第二层,走去。 我的心中有些忐忑,因为我知道,我们马上就能见到那个大夫人,不,应该说是大夫人的灵魂。 正文 146.心甘情愿 终于我们来到了大夫人的卧室,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阴气森然的鬼屋,可这件屋子却是很亮堂,连个窗帘都没有。 “那个大夫人真的在这里吗?这里亮亮堂堂的,不想说能囚禁灵魂的地方啊!”我很纳闷儿,有灵魂在的地方不应该都是阴森森的吗? “你还真把这里当做鬼屋了?那个朱小姐只是将人困在这里,又不是又不是养小鬼,当然不会弄一个阴气聚集的地方。”祁天养解释道。 “那这也太夸张了吧!就算是在强大的魂体,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安然无恙的藏身那么久。” 虽然我只会这些东西不太精通,但夜知道灵魂是喜阴不喜阳的。 祁天养大题的将不屋子参观了一遍,点头说道:“看样子,朱大夫人的灵魂应该被困在更隐蔽的地方。” “在这儿!”此时,正在房间里来回巡视的破雪,忽然喊了一声。 只见破雪正站在一张床铺的旁边,双眉紧锁,紧紧盯着床头,似乎在研究的什么。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季孙赶忙走了上去,有些担心的问道。 破雪掀起了床头挂着的一副画像,画像上画的是一名女子,浅笑莹莹,温婉宁静,些莫非就是那个朱家大夫人? 仔细瞧着,眉眼之间,还真和那吴婆婆有几分相像。 “这里有古怪!”祁天养肯定的说了一句。 只见破雪用手,在画像的背面轻轻一抹,我竟感觉四周有冷风吹来。 渐渐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大约持续了半分钟,我就看到床上东西有些扭曲,渐渐地,渐渐地,北总像是漩涡的东西所覆盖。 “果然,别有洞天。”祁天养将我护在身后,走上前去,仔细观察。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里就是朱家大夫人被囚禁的地方。”破雪严肃的说。 “快看!那是什么?”我指着那片漩涡,一阵惊讶。 我竟然看到了一节节楼梯,大约有两米那么宽,通体发黑,一节一节的往下延伸着。直直的通往地下,却始终望不到尽头,就像是要通往地狱一般。 “玉虚之境?”一直冷冷旁观,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破雪忽然惊讶道。 玉虚之境?这又是什么鬼,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祁天养听了破雪的话,也是一阵惊诧。 “玉虚之境?你说这是玉虚之境?”祁天养惊讶的看向破雪,询问道。 “看样子,是玉虚之境,错不了。不过具体还是要进去以后再说。” 进去?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尽管不情愿,我还是不得不跟着走了进去。 刚一踏上那个楼梯,周身发寒,与外边真是冰火两重天。 我们一直朝下走着,四周寂静,只能听见我们极力压低的呼吸声。 就这样一直走啊走,好像一直走不到尽头。 这时,前面有了一丝光亮,蓝莹莹的亮光,诡异阴森。 祁天养示意我们停住脚步,表情严肃。 “我感觉到了,这里有异类。” 我心中揪紧,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变故啊!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从暗处传来。 我被吓了一个机灵,我知道,那不是人的声音。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受人之托,救你于水火之中而已。想必,你就是朱家大夫人吧!”祁天养淡淡的说。 可是,我并没有听到回答,四周又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的那一道声音,是我们的错觉。 我抬头看向祁天养,想从中寻求答案。 祁天养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 就在我忍不住想问出口的时候,那道空灵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们请回吧!” 我心中一阵惊讶,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么一句话。 “你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要出去吗?”祁天养忽然这么问道,让我摸不清头脑。 “你们请回吧!”那个声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朱夫人!我们是来救你的!”我不禁插话道,从刚才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所以。 谁知,四周再次静了下来,久久没有动静。 忽然暗处传来一阵叹息声,很轻很轻,又很是无奈。 “我知道,可是我不需要。” 这是什么回答,难道她没有要投胎的意思,宁愿一直做这孤魂野鬼,遭人囚禁? “我是心甘情愿的~” 心中划过一丝震撼!自愿的,还有人自愿甘于被囚禁? “朱夫人真是性情中人!他看是您对令嫒的爱,可曾得到了回报,可曾让他悬崖勒马?” 祁天养一连串的问话,师傅领她呆住了,久久没有回声。 不止是她,我也震惊了。原来,她竟然是为了她女儿才甘心被困在这里,不坠轮回,这是多伟大的母爱啊,我心中酸酸的。 “我相信她不是有意的,她是身不由己的!我不会放弃我的孩子!”一番肺腑之言,说的我酸涩难耐。 “可是你这样不是在帮他,只不过是为她多添一份罪孽罢了!”祁天养的语气柔和,仿佛也被这伟大的母爱悍然。 谁说不是呢,天人永隔这么多年,早已不属于人类的她,竟然能一直对这份爱,念念不忘,对她女儿念念不忘,既使这个人恶贯满盈,迷失了自我,早已不是她的女儿了。 “那样我也不会放弃她。”我能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松动。恐怕也只是为了那一句,为女儿添罪孽吧! “你错了,不是你放弃她,是她放弃了你,放弃了人性!”祁天养开始言辞犀利起来。 “不,她是身不由己的,无论怎么样,她还是我的女儿。”朱夫人的声音也有些激动。 “她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的女儿已经死了,被那个恶魔杀死了,就是你那个心心念念不会放弃的,恶魔!”祁天养声音逐渐高了起来。 “不,不是的!”她的声音有些尖利。 “也许是你做鬼做久了,所以忘了做人的快乐,挣脱牢笼后的自由。你忘了沐浴阳光之下的惬意,忘了,亲朋好友之间的欢声笑语!忘了你是一个人,忘了那个恶魔的手中,沾染了多少鲜血!” 祁天养说的不卑不亢,却字字玑珠。 “放手吧,放下你的执念,我祝你踏上轮回,再世为人。” 祁天养的声音缓了下来,语重心长的劝道。 良久,没有听到朱夫人的声音,也许,那些话起了作用了吧。 “可是如果我走了,我女儿怎么办?”朱夫人终于松口。 “既然你们母女缘分已尽,又何必执着呢?她自有她的命数!” “大师。”忽然,朱夫人这么叫了一声,“能不能也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了!” 虽然我始终没有看到朱夫人,但我能体会到,此刻,她肯定是满脸悲怆。 “你女儿,到底是怎么了?”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回答我的,是一阵低泣声,而后,大夫人徐徐开口,讲述了又一个颠覆我的世界观的故事。 “当年,因为老爷一房又一房的纳妾,我每天沉浸在悲伤之中,从而忽略了对女儿的管教,也忽略了对朱府的管理。 “忽然有一天,一直照顾我的婆婆,向我来哭诉,她的女儿不见了,请求我做主。我排查了府里的下人,竟然发现,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少了许多妙龄的丫鬟。我派府里的下人查探无果,便请了官府的人来查案。 “这一查,才知道,原来村子里也陆续的有妙龄少女莫名失踪,但是,这些女孩,要么是孤苦无依,要么是家里贫困,便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直到查了出来,才引起乡亲们的重视。 “这一查,就是半年有余,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可是村子里仍然有女孩失踪。直到有一天夜里,我莫名的心慌,想起这些日子失踪的女孩,就想去看看我的女儿……” 正文 147.救赎 “我没有叫下人陪同,趁着月光,来到了凤儿住的院子。”朱大小姐的名字叫朱凤儿,“当时天已经很晚了,可是凤儿的房间却没有熄灯,当时,我的心里有着一股很怪异的感觉,便悄悄走了上前。 “透过窗户的缝隙,我看到凤儿正在换一身黑衣,显然是正准备出去。见她换好衣服,我连忙藏在院子里一棵树后面,果然,凤儿不一会儿便熄了油灯,走了出来,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我当时心里很慌,想要叫住她,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叫不出口。就这样,我一路跟着凤儿,来到了朱府的后山。” 朱府的后山,那岂不就是我们爬的那座山? “我怕被发现,便远远地跟着,可是,当时天太黑,凤儿又穿了一身黑衣,才上了一半的山,我就瞧不见她的影子了。可是我并不想就这样回去,我得一探究竟,于是乎,我忍住了心里的恐惧,满山的找了起来。 “直到我的脚都磨得没有了知觉,我看到了一个山洞,里面隐隐透着亮光,我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我,我竟然,看见……”大夫人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带着哽咽和低泣,我竟然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绝望。 “那山洞,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是被鲜血染红的啊!”大夫人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我看到了满山洞的少女的尸体,那些少女,正是村子里失踪的那些,她们,竟然都是,活活的被放干了血而死的啊!而我的凤儿,竟躺在那满是鲜血的池子里……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剩下的,便是满室的低泣声。 “然后呢,她有没有发现你?”故事虽然听着害怕,但是我还是好奇的要命。 “发现了,我被那一幕吓得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在我的卧室了。可是,我的感觉是清醒的,眼睛却只能迷迷糊糊的睁开一点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能感知到我身边发生的一切,但是我却不能清醒。我以为,我是被那一幕吓得,心里承受不了,才会是身体那么虚弱,可是……” “可是到最后,你发现正是你最爱的女儿做了手脚。”祁天养冷冷的接道。 我心里一惊,朱大小姐因为朱大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所以,对自己的亲生母亲痛下杀手!我震惊之余,还是震惊,这朱大小姐的心是什么做的,竟然对自己的母亲下手? “是的,直到,直到我被困进这座阁楼,我才有了清醒的意识。凤儿来找我,求我不要把事情说出去,我劝她收手,否则就把事情公诸于众。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想把事情说出去,我只是想劝她收手,她却说不能收手,只能对不起我了……”大夫人说着,语气里满满的心痛疾首。 哦,这样事情就可以串联起来了?大夫人得了怪病,到处求医无果,后来刘道士做了法,救了大夫人一命,所以朱老爷对刘道士信奉不已。刘道士又让朱大地主建了鬼望坡的小阁楼,朱大夫人就有了清醒的意识。 可是,这幕后主使是谁呢到底?是刘道士,还是朱大小姐?我的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大夫人说的简单,但是我却能感受到她的无奈和悲伤。 这让我想起了吴婆婆,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惜造下杀孽,害死了朱大地主的一房又一房姨太太。而朱大夫人,为了自己的女儿,决定隐瞒那些无辜少女的死因。 是该说她们自私呢,还是自私呢? “大师,我愿意踏入轮回,只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朱大夫人再次央求道,言辞恳切。 “你知道吗?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前来救你的。”祁天养道。 “啊?受人之托?”朱大夫人显然很是错愕。 “吴婆婆。”祁天养简单的回道。 “阿娘?”朱大夫人显然很是吃惊,又有些明了,“我以为,她再也不会见我了。” “你的阿娘,很爱你,就像你爱你的女儿一样。她为了你,创造了一个幻像,一直到一百年后,请求我们来救你。”我忍不住道。 其实我本来想说,她为了你,害死了朱大地主的那些小妾,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祁天养拉了一把,所以才转口。 “我知道,我这辈子愧对阿娘,可是,我只想让我的凤儿改邪归正,我想为她赎罪……我愧对阿娘的,我愿意用下辈子来还,我只求大师,可以帮帮我的女儿……”朱大夫人低泣着,令闻者伤心。 “如若有缘,我会的!”祁天养毫不吝惜的做了这么一个承诺,这出乎我的意料。 “好,那就谢谢大师的大恩大德了!”朱夫人不住的道谢,“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如何囚禁的,大师又如何帮我呢?”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祁天养说得自信,可我就有点心虚了,哪有说得那么容易啊。 只见祁天养从怀中掏出来一根红绳,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根绳,不过,我看着煞是熟悉。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吴婆婆,一直拿在手中捻搓的那根绳吗?什么时候在他这了? 真不够意思,竟然都不告诉我。 “还请朱夫人现身吧!” 祁天养话音刚落,就感觉身前一阵阴风吹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和那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只不过此时更显单薄,脸色也是青黑的,她的身体已经几近透明,看来是十分虚弱了。 “将手给我。”祁天养再次说到。 他将那根红绳绑在了朱夫人的皓腕上,竟然能绑住,真是神奇。 “一会儿,我会给你念诵往生咒,你就带着这个红绳向前走,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这个红绳会指引你,保佑你的!记住,千万不要回头!”祁天养郑重其事的嘱咐着,始终没有说破这个红绳的来历,就让她当做护身符带着吧,这个她母亲亲自编成的护身符。 “那就谢谢大师了,请大师一定不要忘记,帮帮我的女儿!”直到现在,她还在心心念念的想着她女儿。 哎,我不禁感慨,母爱真的是世上最纯粹真挚的感情,这个朱夫人是个疼爱女儿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她同样优秀的母亲,所疼爱的女儿呢? 我不禁想起了我妈,女儿远在他乡,故人可曾安梦! …… 终于,我们完成了吴婆婆的嘱托,可是另一个母亲的嘱托,我们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完成! “咱们先出去吧!”我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了,只是这次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酸。 “你早就知道朱大小姐,是幕后主使是不是?”一出阁楼,我就迫不及待的问祁天养。 “不是。”祁天养语气傲娇的否认。 “你敢说不是!”我已经敢肯定他早就知道的,竟然还否认! “我只是猜测,心里并不确定,见了朱大夫人才敢肯定的。”祁天养兴致不高。 “那,那个朱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知道吗?”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什么?“就是你说的落花洞女。” “啊!这就是落花洞女呀!”我惊奇,和书中写的,真的是一点都不一样啊,“那朱大夫人让我们救他的女儿,朱大小姐还活着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这个朱大小姐肯定已经不在这里了,要是她活着,就一定会不停地寻找少女的血液,我倒希望她已经死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说吧。” “朱大地主为什么会知道医生这个行业,古代有医生吗?” “说你笨,你还真憨!一百年前是什么时候?军阀割据,民国时期,有医生很奇怪吗!” 好吧,又遭到嘲笑了,我历史一直都不好,我妈妈历史也不好,这是遗传,不能怪我! 真没出息,这才出来几天,就想妈妈了。我心里有点鄙视自己。 我们又该出发了,根据吴婆婆提供的线索,向下一个地方前进。 …… 正文 148.黑瓦寨 “哎呀,咱们都走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看到一个人影啊?” 此刻,太阳已经高悬在正中间,山路就是崎岖难行。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应该快到了,忍忍吧。” 忍,你不用吃饭,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悠悠,我看你是饿了吧,这才没走多久吧?” 一直在后边默默不语的季孙,此时也开始开起了玩笑,倒是让我有些稀奇。 大概又走了有二十分钟,我终于发现了一些有人生活的痕迹。 这是一块比较开阔的平原,比较适合人们居住。 “这里怎么有个石猴啊?”忽然,一个足有两米之高的石猴映入眼帘,及近看去,还真是高啊! 本来就是一条极窄的乡间小道,正中间却那么突兀的立着一尊如此庞大得石猴象,说不出得怪异。再看那尊石像,石猴的眼睛被涂成了血红色,凶神恶煞,还总是盯着我的感觉。 我就这样抬着头,死死的看着那石猴,越看越打心底里难受,最后只能别开目光,这才没有了心底寒颤的感觉。 “这可能是这个寨子的圣物,或者是辟邪的神物吧。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信仰,或是忌讳,进了寨子,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啊,这里的人虽然淳朴好客,但要是犯了他们的忌讳,就会成为公敌的。” 祁天养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同样也是对季孙和破雪说的。 朝里走去,不多会儿,我就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木质栅门,黑瓦寨,就是这里了。 已经到了饭点儿,我们就简单的找了一个普通的住户,打算暂时住下来。 这是一户普通的住宅,一个还算宽敞的院子,一间堂屋,两三间从屋。 住在这里的是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当家的是以打猎为生,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妇人也是十分淳朴,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完全没有现代社会女子的浮华气息。 日子过得肯定也是清苦,才三十岁露头,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多岁一样。皮肤黝黑,已经能很明显的看出脸上的皱纹。不过,她的眼睛很是明亮,纯粹,就像是漆黑夜空中繁星的一颗,给人以光明,温暖的感觉。 祁天养拿出来一沓人民币,直接塞到了妇人的手中:“这些是我们几个人的住宿费,这几天就叨扰你们了!” 妇人看着这么多钱,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将钱递了回去,说:“这是做什么,你们太客气了,这钱,我可不能要,您拿回去吧!” 看到这么一幕,我不禁对这对夫妻一阵敬佩,这样朴实的人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吧。当今物质化的社会,利欲熏心,已经几乎是每个人的内在了。 一旁的那个男人,也完全没有贪图这笔钱的意思,站在那也不说话,全权由妇人做主的样子。 “收着吧,这样我们住的也安心,你们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这里还比我们住旅馆便宜呢!” “那怎么行呢,远来是客!” 三让两让,妇人终于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钱收了下来。 看着我们给了那么多钱,他们也不好意思做些家常便饭给我们吃,几乎将他们这两天打来的所有猎物都给我们做了午饭。 一顿饭下来,我真是爱死了这个寨子,美味啊。 吃饭的时候,这对夫妻的两个孩子回来了,大一些的是哥哥,差不多十一二岁的样子,小点的是妹妹差不多七岁。 这两孩子,应该是在外边玩耍回来的,一身泥土,就连小脸蛋儿都是灰蒙蒙的。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两个娃娃都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口水,到底还是个孩子。 “来,过来姐姐这,这些肉肉都是给你们吃的。”我不禁心头一软,连忙叫他们过来吃饭。 他们仿佛这才发现家里多了几个陌生人,也没有害羞,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 这时,一旁的妇人说话了:“苗苗,月月,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叫叔叔阿姨!” 呵,是了,确实是该叫阿姨。我刚才自称是姐姐,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幸亏没有人留意这些细节。 叫苗苗和月月的两个孩子,十分乖巧的叫了声叔叔阿姨,目光早就重新盯上了饭桌。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煞是可爱。 “去,洗手吃饭!”妇人接着说道,一副严母的样子。 看着坐在饭桌前,吃的津津有味的兄妹俩,我不由得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一番交谈中,我了解到,这个妇人叫惠娘,一个很地道淳朴的乡村女子的名字。男的叫吴开全,同样淳朴的名字。 “你们年轻人是来这里旅游的吧,还成双结对的。”一顿饭下来,我们已经熟识了,惠娘半掩着笑意,开玩笑说。 这一说,对面的破雪和季孙就显得有些窘迫了。一口饭,在嘴里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看得我一阵发笑。 不禁想要恶作剧一番。 我脸不红,心不跳得坦然道:“我们两个是陪他们两个出来私奔的,顺便来旅旅游!” 我指着对面窘迫的两人,对着惠娘说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祁天养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也附和道:“是的,我们夫妻是陪他们这两个小情侣出来私奔的。” 啥?夫妻? 惠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样向他们递去一副暧昧的眼神。 此时,破雪忽然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说罢,就想推开凳子走出去。 见情况不妙,我又高声说了句:“惠娘,你看,咱们说两句,她还害羞了!” 弄得破雪一阵尴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又重新坐了回去。 “还害啥羞啊,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啊?呵呵,行,你们先吃,我去帮你们收拾一下屋子去,正好有两间空房。” 说着,还不忘,朝我们递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没看出来,惠娘,这个土生土长的乡村女子,思想还是很开化的。 经过这会儿的相处,我完全对这里得人民产生了好感。真的难以和那个老婆婆说的地方相重合,这里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我简单的将院子参观了一下,令我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了,我竟然没有找到厕所。 难道,这里得人不用厕所? 不可能,我不禁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竟想些有的没的。 “惠娘?”我现在完全将惠娘当成了一个亲切的朋友,什么也不忌讳。,直呼其名。 惠娘还在忙里忙外的帮我们收拾房间。 “惠娘,我怎么没有找到厕所啊?”我很是好奇。 一听这话,惠娘仿佛如临大敌一般,慌忙跑过来,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眼神里带着骇意,我不由得心里一惊。 难道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又想起进寨前,祁天养和我说的一番话,我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好事儿呢? 好奇心作祟,我还是压低了声音,轻声问惠娘:“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惠娘拉起我的手,将我带到了屋里,煞有其事的掩上房门。 我们就坐在那张低矮的床沿上,镇了镇心神,才对我一番轻声耳语。 “你是外地来的,肯定不知道我们寨子的这些事情,别看这里白天风平浪静,人声鼎沸的,可到了夜里,这里也不会静下来。同样是热热闹闹,可是,那已经不是人在吵闹了!” 惠娘的一番话,再加上她那轻轻弱弱的语气,顿时让我感到背后一寒,我知道,这里有故事。 “我们整个寨子,没有一家一户敢在家里安厕所的,这已经成了我们这儿不成文的规定了!”惠娘调整了下姿势,继续说道。 “这厕所是世间最污秽的场所之一,这么污秽的地方,最招那些脏东西的喜欢。所以,我们这里的人啊,都不会把厕所建在院子里边,白天乡亲们都会去外边的公用厕所,就是几家合伙统一建成的,男厕在右,女厕在左。” 男厕在右,女厕在左。这难道还有讲究不成?就算是要这样安排,也应该是男左女右啊! “男右女左,这样的安排,恰巧与男左女右的阴阳格局相悖驰,也是用来调和阴阳的一种方法,这样就会更好的抵御那些脏东西。所以,人们白天在外边上厕所,晚上也是不敢去的,若是小便,就在自个院子解决了就好。” 别看惠娘小家碧玉,唯唯诺诺的,说起这话来,还真抹得开面子。而且,从她和我一起开破雪季孙的玩笑看来,惠娘也是个好事儿,喜欢聊家长里短的妇人。 这样反而更好,从她这儿,也许能挖出不少东西。 只是,我对这个上厕所的习俗,真的不敢苟同。所谓人有三急,憋什么也不能憋屎尿不是! 这小鬼也有小鬼的操守,哪能见个厕所就往里钻啊? 不过,这些我就是想想就行了,可不能说出来,否则,沦为他们全寨的公敌,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文 149.入梦 “姐姐,你好漂亮啊!” 苗苗和月月正围着破雪,不住的夸赞着,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感叹,美人胚子到哪都很吃香啊! 破雪确实很漂亮,虽然此时面对孩子的赞美,她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不过仔细看来,面部表情还是柔和了许多。 “苗苗,月月,你破雪姐姐不仅漂亮,而且还很大方呦,下次让她给你们买好吃的,好不好?” 我也被这两个孩子逗乐了,小孩儿就是可爱。 “太好了,谢谢姐姐!”孩子们开心的对着破雪说了声谢谢,之后又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会,说了声:“谢谢阿姨!” 说完,两孩子就打打闹闹的跑开了,独留我在原地,一阵无奈的干笑。心好累,明明破雪年纪比我大好吗! 此时,破雪也扯了扯嘴角,竟然带动了一丝笑意。 “完了完了,连你都嘲笑我,看来我是真的老喽~”我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真是羡慕你啊!” 听了我这话,破雪眼色一沉,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羡慕我什么啊,你不会明白我有多厌恶这副皮囊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破雪说出这样的话,如此怨怼自己的话,心脏猛然跳了一下。难道是因为她山魅的身份? 我所了解到的破雪,往往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说是高岭之花一点也不假。可一般人却也难以体会她那种,掩盖在冰霜外表下的脆弱和无奈。 我拉起了破雪的手,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看出来这个寨子怪怪的,我给你说,他们竟然都不在自家设厕所,说什么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我就在那喋喋不休的将我和惠娘的谈话全部复述了一遍,希望借此转移刚才令人尴尬的话题。 破雪就在那一直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 祁天养和季孙应该是跟着吴开全外出打猎了,若是想深入了解这个地方,最先做的就是融入这里的生活。 所以,我和破雪呆在家里,和惠娘聊聊家长里短,了解一下这个寨子的风俗习惯,以免犯了忌讳。 惠娘也热心的给我们介绍寨子里的事,偶尔会提醒我们,不要犯了哪些忌讳。从未出过远门的我,听得津津有味。 而祁天养和季孙,就负责勘察一下这里的地形,村子的风水布局。最主要的是,顺便对这里秘密的地方排查一番。 现在才刚刚下午六点,天色就已经很晚了,虽然天空还是很亮堂,但就是给人一种恍如黑夜的阴翳。 我看了看天色,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烦闷之感,祁天养怎么还没有回来? “惠娘啊,你当家的怎么还没回来啊,他打猎每天都是这么晚回来吗?你都不担心吗?我看外边的天就像要下雨一样!” 我无由来的有些担心,在这个诡异多变的湘西地界,我总是找不到一丝安全感。 “呵呵,我看是你在担心你当家的吧!”惠娘别有深意的揶揄了我几句。 “啊?哈~”我有些发蒙,脸上出现了囧色,这就被看出来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担心就担心呗,你放心吧,这个时候男人在外边不会有什么事的!” 惠娘这么随口说了一句,却使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男人不会有事?难道说,女人就会出事? 压住心中的好奇,我并不打算问出来。 要我说,这惠娘真是好客,一下午忙里忙外的,把我们的房间收拾的像模像样。 被子褥子应该全是制备的新的,热情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回头离开的时候,一定要让祁天养多给他们留点钱,要不,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百无聊赖。 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兴许是困了吧,毕竟赶了一天的路,可是祁天养还没回来呢…… 哇!这个地方真美,是一个充满诗意的地方。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繁华的街道,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络绎不绝的过往行人,悠扬婉转的江南小调…… 才子佳人,诗词歌赋,测字猜谜,意兴阑珊,方醉未歇,小桥流水,杨柳依依。 我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的泼墨画卷似的诗情画意,从头到脚,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宁静。 我就这样呆呆的站着,望着,欣赏着,却将自己置身事外,因为我感觉自己与这些格格不入,害怕破坏了画面的和谐唯美。 良久,久到整个画面都好像凝结了,直到脸颊上传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湿意,才把我仿佛沉睡的意识唤醒。 找回了意识,我对现在的自己产生了浓浓的不解,我,是谁? 我是谁?我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来到了这里,我甚至都不敢确定,自己属不属于这里。 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湿意,手上沾上了一丝水痕,我敢确定,这不是泪。 轻舔唇舌,怎么还有一丝腥甜,莫非是下雨了?对,就是下雨了。 因为,我看到,街道上的人都在奔跑,跑得好急,好快。 我想拦下来其中任意一个,却没有人注意到我,还是在拼命的逃跑,几乎到了丢盔弃甲的程度。 我这时才发现,眼前的天空昏暗异常,不是暗黑,而是昏黄,黄的使人压抑。向一张充满了灵性的大网,铺天盖来,任何人都没有逃离的机会。 随波逐流,我也迈开步子,朝着人流攒动的地方奔去,不知道在躲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心慌。 我迈开了长长的步伐,走的有些费劲。不过还好,走了几步,我便适应了,一步,两步,卖力的狂奔着,奇怪的是,无论我跑得多么快,都不曾带起一丝风声,哪怕只是拂面的微风也好。 忽然,我发现,我早已跑出了人群,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我有些心慌,又有些疑惑,不知是我丢下来他们,还是他们丢下了我! 这时,我发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面湖,波光粼粼,清澈如许。远处观去,犹如一面无垠的镜子,浩渺壮观。 “你好,你也是和人群跑散了吗?”一声清亮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有如江南小调,清脆婉转,煞是好听。 这是一个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穿一件白色长裙,如墨的长发随意披下,一个黑色俏皮的发卡别在额前,简洁不失典雅。 “你好漂亮啊!” 我的嘴巴已经先我大脑一步,说了一句赞美的话,是真的很漂亮,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清纯。 “呵呵呵呵~~”女子掩住嘴巴,银铃一般的笑声从掩住嘴巴的手心中传来。 她就这样笑着,足足笑了有一分钟之久,直到笑的我心底发麻,她才停了下来。 “姐姐真会说笑,你还是第一个夸奖我漂亮的人呢,我好喜欢你啊!”说着,她还一副遇到了知己的模样,娇嗔的往我身上靠了过来,我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登时,女孩的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情,似乎又有些伤心。 “不好意思,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靠的太近。”我下意识的解释道。 令我不解的是,她不论是说话还是笑,都一直用手捂着嘴巴,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不会啊,你本来就很漂亮,为什么没有人夸你呢?”我很纳闷,这个女孩说话柔柔弱弱的,总让人产生浓浓的保护欲。 “他们都笑话我,嫌我长得丑,没有人会喜欢我的,你真是第一个说我漂亮的人!”女孩说着,还带起了若有若无的哭腔,我见犹怜啊。 “他们那些人一定是瞎了,才会说你丑。”我安慰她道。 “不,你也会嫌弃我的,我就是个没有人爱的孩子,以前是,现在也是。”女孩说着,几乎带着愤恨。 “没有啦!对了,你为什么一直捂着嘴巴啊?”说了这么久的话,她始终没有把手放下来,反而越捂越紧。 谁知,听到我这句话,女孩就像被针扎了一样,一下子跳开好远。 “你也很介意我的嘴吗?我就知道,你和他们都一样,都讨厌我,讨厌我的样子!”女孩忽然愤怒的嘶吼起来,眼神中带着哀伤。 正文 150.我没有影子 加更!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个女孩嘴巴有缺陷啊,怪不得她一直捂着嘴巴,而且听到我的赞美那么开心。 哎,也是个命苦的孩子,虽然有点可怕。 “没有没有,我还是觉得你很漂亮,而且你的声音很好听,我都羡慕死你了呢!”我急忙对女孩解释。 在我一番糖衣炮弹的攻击下,女孩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平复,只是仍然不愿意露出她的嘴巴。 这应该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吧! “你怎么在这里啊?”女孩问道,眼神中带着懵懂的小无辜。如果不是我刚才看到了她发疯似的样子,定会被她天使般的眼神迷惑。 我茫然,我为什么在这儿呢?这里又是哪里?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去往哪里? 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我只感觉,现在的我,很自由,很宁静。 “是和那群人跑散了吗?放心吧,我看这天空已经恢复正常了,应该不会再有鬼差来了!” 什么?鬼差!这里还有鬼差吗? 忽然,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脸色苍白的人,从我面前跑了过去。 “啊!”我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凉气,从喉咙一直凉到心底。 那个人没有影子!我敢确定,我看的一清二楚,那个人确实没有影子。 鬼!这是在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名词,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确定。 “咱们快走,这里有鬼。”我对着刚才的小女孩说,“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没有影子,他是鬼!”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害怕蔓延开来,虽然我的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鬼,到底是什么。 小女孩听了我的话,又笑了:“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没有影子吗?” 她说的一脸轻松,仿佛没有影子很正常一样,倒显得我大惊小怪了。 难道? 我不敢接着想下去,只能僵硬的低下头,视线慢慢,慢慢的触及女孩的脚下。 我忘记了尖叫,只是颤颤巍巍的指着它,说:“你没有影子!你是鬼!” 我真的难以置信,这个一直在和我聊天的女孩,是鬼!我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意,直达四肢百骸。 “呵呵!姐姐真会开玩笑!”银铃一般的笑声再次响起,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有些毛骨悚然。 我只能紧紧盯着她,做不了任何反应,仿佛整个神经中枢都瘫痪了一样。 “姐姐,这有什么的,你不是也没有影子吗?呵呵呵!” “轰~”一声墙体倒塌的声音从我心底传来,一时难以消化她话里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没有影子呢!”看着女孩一副看傻瓜的样子看着我,我有些恼羞成怒,可是心中的骇异却在不停地放大。 “不信你自己看看啊!” 我的心底渐渐发冷,为了否认我心中的想法,我缓慢的将视线挪到了自己的脚下。 瞬间,瞳孔放大,脑袋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停止了转动,就连心跳似乎也停止了。 我!竟然!没,没有影子!! 我心中骇然,紧紧的盯着地面,空空如也的地面,我为什么没有影子?我现在都不敢确定,我到底应不应该有影子。 我艰难的抬起头,看向旁边,掩嘴轻笑的女孩,她还是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在我眼中却是可怕至极。 我此刻是满满的惊讶和不相信,只是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一个我也许承受不起的解释。 “原来你是刚刚来到这里的灵体啊,怪不得,还这么大惊小怪的!”小女孩悠悠的声音传来,她明明就在我的旁边,可是那个声音就像是从天际传来一般,空旷浩淼。 “你,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刚刚来到这里的灵体?”我的大脑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也完全不愿意去揣度,这个小女孩儿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和我一样,一样是个鬼魂!”女孩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分贝,“你明白了吗?我是说你和我是同类!” “什么?不,不要在说了,我不相信!” 我慌乱的摇着头,这怎么可能?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死呢? 只见,对面的小女孩儿笑意更浓,深深的盯着我,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 “看来你还在惦记着你那副人类的臭皮囊!” 女孩的声音变得尖锐,带着声嘶力竭的怒气。 “如果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你还的声音带着诡异,透着骇人的阴森。 女孩儿伸出透明的手指,就像面前的湖面,对着我说:“看到了吗?那就是你说眷恋的皮囊,一副没有灵魂的臭皮囊!” “啊!”我已经难以形容,眼前诡异的画面,我竟然漂浮在湖面上! 不,是我的尸体漂浮在湖面上,凌乱的发丝,遮住了青黑的脸庞。四肢百骸已经被,冰冷的湖水,泡的有些浮肿! “不,你骗人!这才不是我呢!我不会死的,他不会让我死的!”我声嘶力竭的朝她吼着,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他是谁?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在乎你吗?没有的,那个世界,没有人会有同情心,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有无,就像没有人会在乎我一样!” 女孩儿也同样的吼着,只是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哀伤。 他?我后知后觉,并没有反应过来,我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不,我没有死!”我依旧摇头,不愿意相信,大声的反驳着,仿佛如果我的声音盖过了她就能证明我说的才是事实。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已经死!”那个女孩儿忽然发疯似的冲了过来,她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忽然在我眼前放大。 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不知所措的捂住嘴巴,我看到了她的嘴! 怎么说呢?那也许是一张嘴,更确切的说,那是一个洞,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因为愤怒的嘶吼,那张嘴巴正在一张一合,没有嘴唇,也看不到牙齿,像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洞。 “你!你~~”我语不成调,语言中枢早已紊乱。 我就这样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口齿不清。 那女孩就像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嘴巴露了出来,也是一阵惊恐。连忙再次用手遮盖,只是,无论怎么遮挡,都无法抹去我脑中,眼中所记忆的骇人一幕。 “啊!!!”她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声,带着惊惧,带着被人看到真面目后的恼羞。 虽然,我还处在惊神未定的恐惧状态,但是我此刻特别清楚,我必须逃走,马上,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将被她撕碎。 可是,我真的能逃得了吗? 我慌忙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只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奔跑,脚下总是轻飘飘的,身体也是,没有一丝重量,也没有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我就这样埋头向前奔跑,跑啊跑,仿佛倾尽了身体所有的力量。我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我不确定,什么时候我会被她追上。 也不或者说,我不愿意停下,是因为我知道,我一旦停下就会看到她那张狰狞的脸。 “跑的还挺快的嘛!为什么要跑啊?”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知道是她追上来了。 我不敢抬头,只是自顾自的跑着,希望下一步就可以逃离。 “你不是夸我很漂亮吗?”女鬼有些恼羞成怒,我知道,很有可能下一秒她就会撕碎我。 “连你也这么瞧不起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拿命来!”说着,我就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朝我袭来,扼住了我的脖子,锋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我的肌肤。 我竟然感觉不到疼痛,难道我真的死了?我现在只是个灵魂,所以感觉不到疼痛? 那么,她要我的命是要撕碎我的灵魂吗? 不,我不愿相信。我不断的挣扎着,想从那只手中挣脱出来,可是无论我怎么拼命挣脱,都好像是徒劳的。 也许是我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渐渐地,我的思维越来越清晰。 对了,如果说我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不一定就是我已经死了,也许我正在做梦。 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 正文 151.梦醒 那是不是我如果想挣脱,那么就完全可以从梦中醒来? 我眉头轻轻一皱,在脑中仔细思考着,既然心中有了想法,就打算如此一试,暗暗的告诉自己一定可以成功,于是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放空,紧张的心情也让自己努力的放松。 然而我这样反复试了好几次,却都没有什么效果,睁开眼睛,还是这种状态! 我左右看了看,多么希望下一次睁开眼睛,周围的景象不是这样,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何没有效果呢?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真希望此时此刻会出现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声音来帮助我。 我渐渐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莫非…莫非是我想错了?这并不是梦境,难道…难道我死了吗?回忆起刚才,我真的死了吗? 想到这里,我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慢慢的产生了可怕,我还未在世间活够,还不想英年早逝。 忽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眉心处隐隐发热,还有被灼烧的疼痛感,让我十分的不安逸,等等…我不是死了吗?死了的话不是感觉不到疼吗?为何我能够感受得如此清晰?莫非我没有死? 我心中讶异,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也让我越来越不舒服,几乎疼的让我要叫出声来。 我发现我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透明,抬起右手,我惊奇的发现,我的手掌已经消失,抬起左手,发现已经消失到手腕出,就感觉被某样不知名的隐形东西再慢慢的吞噬着我,岑寒的凉意从脚底心往上窜,这太诡异了!我的心情也慢慢的焦急了起来。 “啊!~~”灼痛感越来越强烈,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让我感觉到钻心的疼,疼得让我喊出了声,我还能隐约听见回声。 “不,你不能走!”突然对面一个年龄不比我小的女鬼脸上惊讶,她瞪大了褐色的双瞳,像一个看不尽的无底洞,十分空洞,空洞得让我感觉到十分的可怕,她愤怒着,咆哮着! 倏地,只听见发出“哐!”的一声,我的身上像是被一辆卡车碾过一样,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这种疼痛感,骤然消失,而且身体没有一点儿的不舒服,就好像刚才的疼痛才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悠悠,悠悠!”我听到了一个急促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呼唤着,一声又一声慢慢的清晰。 朦朦胧胧的我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就看到一张精美的脸,凑在我的跟前,一脸担忧,眉头紧紧皱着。 我竟然一时想不起这是谁,就像丢了记忆一样,忽然之间,心里面突然乱了起来,努力的在脑子里面匹配着跟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可就是想不起来,没有任何情绪的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忘了自己刚才如同亲身经历一般体验。 我就这样蒙了很久,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不哭不笑,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可以感受出面前这个女子的焦急,慢慢才逐渐缓过神来,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后知后觉,刚才的事情历历在目,还在为此事感到了恐惧。 “悠悠,怎么样了?”眼前的破雪担忧的声音再次传来,她上下打量着我的情况,想必心中已经知道了我刚才的经历。 我刚想说话,就感觉自己额头上像是粘了什么东西,这个碍眼的东西还挡住了我眼前的视线,微微皱眉,不知是何时粘上的,仔细一看,这明黄黄的,可不就是一张符纸吗。 难道是这张符纸把我拉了回来?仔细一想,肯定就是了,怪不得刚才在梦里,我额头会那样做灼痛,虽然刚刚的事情让我有一些后怕,不过回来了就是皆大欢喜。 “我这是怎么了?”我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身处环境,现在我才发现,我整个人正趴在院子门口的位置,脑子隐隐约约有些疼痛,抬起手指慢慢的揉着太阳穴,这才好了一些,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感觉身子正在左右摇晃着,一把抓住门框,想必是睡久了的缘故。 “没事就好,我们还是进去再说。”破雪安慰我道,露出温柔一笑,并且好忙上前扶住站不稳的我。 “悠悠,你没事了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另一道担心的女声传来我的耳中,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慧娘。 我这时才发现,正站在一旁的是一脸担心的慧娘。 我看到慧娘的担忧之余,还夹杂着一丝了然和不解,我知道,慧娘一定知道点儿什么。 “没事了,我们先进去吧!”我挥了挥手,轻轻一笑,只觉得喉咙有一种尘封已久的感觉,此时此刻一句话都不想出来,更不想知道慧娘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感觉一身的疲累,像是打完仗一般,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无奈,只能在破雪的搀扶下,朝屋内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去。 破雪把我扶到一把椅子上坐好,我靠在椅背上,觉得舒服了许多,惠娘也贴心的倒了一杯水来给我。 看到这杯水,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接过杯子,来不及说‘谢谢’二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顿时觉得舒服许多,低声喘息着粗气,慢慢的放下杯子,只见破雪和惠娘一脸不解的看向我,似乎在等待着我解释什么。 “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自己跑到门口去呢?我明明记得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恐怖的梦!有一种我醒不来的感觉,到现在,我都觉得十分的恐怖,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努力的回忆着,很是不解,好像是在问着破雪和慧娘,可是更像是在问着自己。 “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慧娘发现你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叫你你又不应,甚至还想出门。”破雪解释道,又看了眼惠娘,想必她们心中也十分的疑惑吧,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对的,这大晚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我还在想你在院子里溜达干什么,却发现你要走出院子。在我们这个寨子里,晚上几乎没有女人愿意出门,因为不安全,而且,我今天不是告诉了你们了,所以就非常的担心。”慧娘此时也插口道,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为我担心着。 “我就看你,发现你越来越不对劲,竟然往外走,黑夜的外面十分的不安全,于是我就使劲的喊你,可是你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还是往门口走。我那时就彻底的发现不对劲,所以才叫来破雪姑娘。” 听到这,我不免惊讶起来,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梦游啊!我有些吃惊,毕竟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梦游,还能是什么?可是说不通呀,我并没有梦游症,而且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发生,莫非是中邪了?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有第二次呢?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破雪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慧娘的话说:“慧娘给我说后,我当时急忙跑过去,才发现你是闭着眼睛的,起初我感觉你是在梦游,也不好叫醒你。但我之后发现,你的身体在慢慢发凉,脸上也都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此时才意识到不对劲,你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样,看上去十分的可怕,我也不禁的担心了起来。” 破雪说到这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显然还有一些后怕我当时的情况。我朝她递过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这才慢慢的回忆起我的梦境。 “我其实一直在做梦,一个非常骇人的噩梦。我梦到了一个小女孩儿,她一直纠缠我,一直说我死了,还给我看了我的尸体,一具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浮尸,女孩的表情也十分的诡异。”说到这儿,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刚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大概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掉吧。 “一个小女孩儿?”慧娘这时惊讶的问道,眼神略微有些恐慌,随即有些着急的问,“你可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了吗?”她睁大眼睛问着我,似乎很想知道我的答案。 正文 152.无嘴女〔1〕 我听慧娘的口气,我觉得她更像是在确认什么。我纳闷儿起来,难道这个梦还有什么蹊跷吗? 慧娘看我还未开口,便急忙又问道,像是等不及了一般,声音带着不安:“她是不是长着一张特别怪异的嘴巴,血淋淋的一个窟窿?” 听完她的这句话,倒是把我惊住了,莫非她还会解梦吗?而且她怎么知道那个女孩的样子的?难道这件事背后还真的有蹊跷? 我虽然没有回答,但从我的表情中,慧娘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只见慧娘皱着眉头,可是又显得一些无奈,忍不住的说:“真的是她!果然是她!她竟然还阴魂不散!” 慧娘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全部被焦虑取代。她,她是谁?难道慧娘和这个小女孩有什么秘密吗?我和破雪都一阵的疑惑。 看到我们的疑惑,惠娘长长的叹了口气,徐徐的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二十年前,我们寨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一户人家姓李,家境也挺殷实、富裕的。只是夫妻二人,结婚多年,一直没有生出孩子,那家人可谓是到处寻医问药,可到底都没有什么效果。有一天,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个秘方,这秘方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也没有说出来。我只知道他们用了,这个秘方之后,没过多久,那家妇人就怀上了孩子,这件事情在我们的寨子都传开了,而且夫妻二人都非常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毕竟这个孩子来之不易。” 慧娘说到这,身子竟然显得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地方,本是皱着眉头的眉头又紧紧的蹙了蹙,仿佛之后的话她很不愿意提及。 “有了孩子本是喜事,就盼着孩子安全的生出来,十月怀胎,好不容易到了生孩子的那天,可是谁知这对对孩子心心念念的夫妻,在怀胎十月之后,竟然生下了一个怪物女婴。我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只是听我二舅妈说过,那个孩子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可她接过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这孩子没有嘴!她当时吓得差点把孩子扔了出去。” “你二舅妈?”我插嘴问了一句,表示有些疑惑,慧娘家人与夫妻又不是亲戚关系,怎么会抱着他们的孩子呢?我不免有些不解。 “对了,我舅妈当时是跟着我们这里的一个稳婆,一起帮那个妇人接生,才有机会目睹一切,我二舅妈回来在家里面待了一个星期才敢出门呢!” 慧娘许是看见了我不解的样子,解释道,神情却是若有所思。 “没有嘴巴?那这孩子根本活不下来呀!”破雪也是好奇,想必她做了多年的山魅,也见识过很多奇形怪状的孩子出生,却唯独没有见过没有嘴的孩子,再说没有嘴巴,小孩懂得用鼻子呼吸吗?且说会用鼻子呼吸,那她怎么吃东西呢?即便是山魅,也是需要补充能量的。 慧娘双手在身前紧紧地攥着,神色有些紧张,显然这件事是多么的可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当时这孩子一生出来,这寨子里家家户户都传遍了。人家都劝这对夫妻把孩子扔了,说这孩子是个怪物,他们注定是没有子孙缘,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事也是不能强求的。” 寨里的人本来就封建,都为了这个才出去的孩子而闹得人心惶惶,生怕引来什么祸端。甚至有些村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生出这样的孩子不吉利,会给整座寨子带来灾祸,人都是自私的动物,而且封建的人皆是听风便是雨,就一起劝着夫妻,甚至有人扮演黑白两角的劝说,可是夫妻二人哪里肯啊,虽然也被这孩子吓个不轻,但毕竟盼了这么久,而且又是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 说到这,我感觉事情肯定发生了什么大变故。回想那个女孩无形中带着的愤世嫉俗,和对人类的憎恨,我想这件事的最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或者是一个不好的结果。 “那他们能怎么办,孩子没有嘴,就不能进食,早晚还是会被饿死的。”我接着问,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紧紧地盯着惠娘,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 慧娘此刻的表情已经从紧张变成了害怕,声音也变得有些哆嗦,还有一点儿颤抖。 “那对夫妻思来想去,准备第二天就带着孩子,去城里的大医院,给孩子做个手术,兴许还有救。可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们寨里人都不愿意仔提起的事情。” 慧娘长舒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就在第二天早晨,那家男人醒来的时候,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几乎昏厥了过去。那个妇人横躺在床上,肚子上一个一个的血窟窿,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冒着血。身体早已僵硬,冰凉。她是在睡梦中死去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死之前,胳膊还保持着搂孩子的姿势。” 听到这儿,我心底猛然一提,也感觉有一丝的恐惧,放佛背后吹来一阵阵阴森的凉气,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那个孩子咬的,对吧?”我说到,用非常肯定的语气。 慧娘点点头,表情非常的沉重:“那个孩子就躺在她娘旁边,一身的血,身形也仿佛大了一圈。那本来没有嘴的地方,赫然多出来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的往外流,那是她母亲的血! 那个男人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见人就喊救命。当寨里的人成群赶到他们家的时候,都被眼前血腥诡异吓得落荒而逃。只留下了几个胆大的,一脸惊愕的盯着眼前这个孩子。她竟然可以自己行走了!一身的血迹,那血窟窿一张一合像是在咀嚼着什么。她手里竟然攥着一节人的肠子,肯定是那个可怜的女人的。滴答滴答,往下滴着血。 霎时间,有两个大汉腿脚一软,跌倒在地。看到这一幕,那个孩子的父亲精神终于崩溃了,嚎啕着跪倒在地上,直呼造孽啊!那个女婴像是能听懂一般,好奇的盯着那个男人,带着诡异的笑容。 她好像还嫌对别人的冲击不大,竟然将另一只手伸了出来,那是一个被啃了一半儿的心脏。就当众人惊的没有言语的时候,那个女婴,忽然将手里的心脏递到嘴边,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 几个大汉终于忍不住了,纷纷趴在一旁,吐了起来。孩子的父亲,这时候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嘴里不住的喊着,妖怪,怪物!” 讲到这里,我们三人,都感觉,周边的空气凉了几分。慧娘也摇了摇头,如同亲眼所见一般,身子颤抖,能够感受出她的害怕。 “那最后呢,最后结果怎么样了?”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问着。 “这个孩子太诡异了,没有谁敢去捉住她。孩子的母亲死了,父亲也疯了,变成了那个样子。寨子里的人也没有了主意。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搁置着,幸亏孩子当时还小,也不急于一时。直到一个星期后,寨子里忽然有两个孩子,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状极惨。这是人们才想起了那个小女孩儿,已经不能把它当做孩子看待了,她已经成了一个恶魔,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妖孽。 所以寨子里的几位年长的长辈们出来做主,要将那个小女孩儿,烧死。可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发现那个女孩儿的踪迹了。寨子里就组织了几个胆大的,年轻气壮的男人,多处搜寻那个孩子的踪迹,一直没有结果,反而还折了两个年轻人。都这时,你们更加意识到,这个怪物的可怕。 再也没有人愿意出去寻找了,就这样,一日一日下去,寨子里不断有人死去,弄得人心惶惶,也有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投奔去了亲戚家,可是这样长期下去不是一个办法呀,于是最后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商议后决定,再试一试。他们就从寨子里牵了两头家猪,放在那对夫妻的家里,因为人们都相信,这个怪物一定会对她的出生地有所留恋,一定会回去的,所以,将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他们就一直埋伏在那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一天晚上那个院子里传出了动静,是猪的嚎叫声。一行人迅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网子,闭着眼睛,一拥而上。为了减少,自己心里的恐惧。最终,真的将那个孩子捕了起来,那个孩子已经成长了不少,大概也是吃的鲜血之类的东西吧。” 正文 153.无嘴女〔2〕 说到这儿,我就像身临其境般,胃翻腾着,十分的恶心,十分的不舒服,松了一口气。太可怕了,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怪物,而且,还是人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怪物。 “接下来怎么样了,她难道不会逃吗?听你这么说,那个女婴的心智肯定不止她看上去那么小呀。”我紧问着着,心里不经产生疑惑,这个女婴和我梦中的小女孩儿,真的是一个人吗? “她当然会反抗了,众人看压她不住,就想到了,用火烧的方法。既不用靠近她,又能将她烧死。于是几个人,就到处捡了些干柴,朝那个女孩儿扔了过去,最后连柴和那个网子一起点燃。点燃的瞬间就听到那个女孩发出尖锐的悲鸣声,异常的刺耳,尖锐的瘆人。” 慧娘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梦中那个女孩儿发出的声音,也是一样的刺耳,骇人,我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只听见慧娘又紧接着说着。 “就当人们正在庆幸,终于把那个女婴烧死了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中走了出来,那个小女孩儿竟然没有被烧死。不但没有被烧死,而且大火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的伤痕,就好像不怕火一样。当时人们都被吓傻了,竟然一个个都有呆立在了原地看着那个女孩儿慢慢的靠近,良久,才反应过来,转身逃命,大家都落荒而逃,顿时大乱。 那个女孩儿,那个时候已经长到了三四岁的样子。她好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发疯似的朝人群扑去,就当在场的人都以为自己将要一命呜呼的时候,忽然从房顶上窜出来了一群猴子,扑上来和那个女孩儿纠缠在一起,最后那个女孩儿就被那群猴子拖到了山里。” “什么?被一群猴子拖走了,不可能吧?这也太戏剧性了吧!那最后呢?猴子和女孩儿怎么了?”我好奇道,有些不相信慧娘的话语。 “可千真万确,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从那以后,那个女孩儿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寨子里面了,我们都认为她死了。不管怎么说,寨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人们也过上了安稳的生活,逃难的人也回来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有点想不通,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跳出来一群猴子呢?而且,还在危急时刻把那个怪物拖走了,这猴子都成精了,难道还分得出好人坏人吗?这也太有灵性了,也太没道理了吧。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寨门口的那尊石猴雕像,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慧娘,你们寨子门口的那个石头雕像,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放在那儿的吧?”我还是有些不确定,于是好奇的问道。 只见慧娘轻轻的点了点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对,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把猴子当做了我们的保护神,毕竟是猴子把我们寨子从困境中解救了出来,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吧。” “奥。”我恍然大悟的点头,一想到了梦,又有了不解,于是又问道,“那你讲了这半天,也没说为什么就肯定我梦中的女孩儿,就是那个怪物呢?” 慧娘叹了口气,说:“其实你这种情况,在寨子里面也发生过一次两次了,有人也能见了这个女孩儿,当时我们听讲后,都只当是那个女孩儿心存怨气,而且也一直没有人,因此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梦见而已罢了,我也没当成一回事儿。不过像你这种做梦,还一边梦游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慧娘也是一阵奇怪,皱眉说道,陷入了沉思之中。 “呵呵,嗯,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原本就有梦游的习惯吧。”看着慧娘担忧的表情之中有一点儿愧疚,我有点儿过意不去,于是说道,也算是给慧娘的一种安慰吧。 “原来是这样啊,嗯,那我就放心了。”慧娘听后松了口气,终于笑了笑说道。 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梦游的习惯,这事情发生的也有些古怪,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在梦里还能发生什么呢?不可能那个怪物把我杀了吧?大概只是想吓唬我罢了!再说了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我对慧娘和破雪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同时,也在安慰我自己,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入非非。 可是说到底我也是一个胆小的女人,其实我心中也是一阵打鼓,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境,刚才那个梦境还历历在目,那个诡异的梦中世界,女孩儿阴森的笑声,在我的脑中久久挥之不去,我摇了摇头,想把这些都强行的忘掉,在心中警惕自己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大晚上的还是别聊这些吓人的事情了,走,我给你做点儿好吃的去,让你们放松放松,填饱填饱肚子,一会儿他们就要回来。”慧娘站起身来,对我说道。 我连忙收回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看着外边天色已经很晚了,肚子也反抗了起来,慧娘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感觉有些饿了呢。 “好啊,那太好了,不过慧娘,不用跟我们做太多珍贵的东西。你的手艺那么好,随便给我们做点儿好吃的就行。我也知道你们家不富裕,你看中午给我们做那一桌菜,估计都顶上你们两个星期的开销了,在这样下去,恐怕我们都不好意思。” 我拉住慧娘,感动地说道。只是没想到一直冷冰冰的破雪,也开口了。 “是啊,我们也不是什么贵客,你就做一点儿家常菜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的。”破雪的语气虽然有一些冰冷,可是对其他人好多了,字眼也比较贴心。 破雪说出这么暖心的话来还真是令我吃惊,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我还是挺不适应的,起了起鸡皮疙瘩。 “哎呦,你们也太跟我客气了,我们家也只有那些吃的,能拿的出手了,你们不要嫌弃就好了。”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笑说道。 “我跟你客气什么呀,我们只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又不是什么吃着山珍海味长大的小姐,是吧?吃什么都可以的,只要能够填饱肚子。”破雪又破天荒的又说了一句暖心的话,带着一丝的玩笑之意。 我拉着慧娘,故意放低了声音,亲密的说:“慧娘,我跟你说破雪可不经常说这些,体贴人的话,你看看,那个季孙比她态度你就知道了!所以你不用感觉到不好意思,没事儿的,就做做几个小菜,这样才有家的感觉嘛。” 我一边说着,还不忘揶揄一下破雪,弄的破雪又一阵子的不好意思,看着破雪的窘迫样子,我心中暗爽,觉得她的这个模样十分的可爱,心中偷笑。 虽然我们是客人,可到底在这儿白吃白住不好意思,我和慧娘并肩而行的往厨房走去,我一边儿说道:“慧娘,你不知道啊,你那两个孩子可机灵着,很可爱,就知道在旁边儿一直说破雪的好话,那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的甜。又是夸她漂亮,又是叫她姐姐的,弄得我一阵一阵的嫉妒……” “悠悠你是吃醋了吧?”慧娘在一旁故意幸灾乐祸的打趣着我。 “胡说,我天生丽质,有什么好吃醋的。”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丁点儿,毕竟我也是女孩子,于是掩饰着内心说道。 我们刚做完晚饭,这三个大男人就回来了,好像是掐着时间,手里还拿着少说有十几只猎物,我一阵惊奇,怎么打了那么多! “呀!当家的,你今天怎么打了那么多啊?”还没等我说话,一旁的慧娘就惊讶的喊出声。 我也是随声附和道:“就是,这少说也有十几只啊,吴大哥你太厉害了。我们这几天的饭菜是有着落了,还能余出来几只换些零碎钱呢!” “咳咳!嗯!”我这话音刚落,一旁就传出来了一阵,又是咳嗽,又是闷哼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满,不用说也知道是祁天养。 正文 154.无嘴女〔3〕 我直接选择了无视。 被我一通乱夸的吴大哥,倒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说:“其实这些大多都不是我打的,都是这位小兄弟打的,没想到他箭术那么好,我打猎这么多年,真是都自愧不如啊!” 吴开全指了指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季孙,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们当然都了解季孙的本事,都是没有感觉到惊讶。倒是慧娘被惊到了,在她心目中,我们可都是城里富人家的孩子,哪里会这农村乡野之人的打猎本领啊。 “没想到这小兄弟,还挺厉害的呀,怪不得破雪那姑娘,死活说活都要跟着你私奔呢!破雪姑娘的眼光可真好!”慧娘说着说着就又扯到了,破雪的身上。 我不禁在心中,对她暗竖大拇指,慧娘还真是和我投缘,就爱调笑他们两个。 “好了,晚饭都做好了,也别在那儿杵着了,快点吃饭吧。” 我们就纷纷洗手,准备吃饭。这一桌子,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看起来实在是可口啊! “咦,慧娘,那两个孩子怎么也还不来吃饭呀?”我可是真心喜欢这两个小孩儿,很可爱。到饭点儿了,没看到他们,不禁多问了两句。 “哦,我提前给他们做了点儿吃的,孩子呀,睡觉就是早。这会儿应该在睡梦中呢,这样也好,省的大晚上的,也不能出去,早睡早起,这习惯也不错。” 慧娘解释道,慧娘一直强调,晚上不能出去,尤其是孩子和女人。搞得我每一次都平白无故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饭桌上,我们有说有笑,我并没有打算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祁天养说,免得让他担心,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晚饭过后,我破天荒的,准备帮着慧娘收拾盘子。在人家家里,一定要有眼力劲儿,这样才懂事儿,招人喜欢。这可是我妈对我,从小说到大的至理名言! “行了,放在那儿吧,我收拾就行。”慧娘阻拦到,让我在一旁玩儿,“你们呀,都去看看你们的房间,我们这里简陋,也没有什么好制备的。去看看合不合适,简单收拾一下,天色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也累了一天。” 慧娘说着还对我和破雪,传来了一个暧昧的眼神,“正好你们两对儿呀,各自一间房。” 我去,说这慧娘开放,她还真不含糊,当着一群大男人的面就说了出来而且脸不红心不跳的,我看着破雪无语的表情,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我瞅了瞅,一旁的吴开全,早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来慧娘的确是率真,连他那么腼腆害羞的男人,都对她这种行为习惯了。 我虽然知道自己的反抗是没有用的,但我还是意思意思说到:“慧娘,不必那样麻烦,我和破雪一间屋子就行。” “你敢!”还没等慧娘反应过来,祁天养忽然就一脸怒气的说道,他可是摆脸色摆了一个晚上了,我愣是没吃那套。 他这么一说,在场全部人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的徘徊着,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说道:“我和破雪两个女孩儿睡一个房间可以聊聊天儿,沟通沟通。” “你老公我现在还没有分居的打算,你今天晚上必须跟我睡。而且你也不怕打扰到人家小情侣俩。”祁天养果然说着说着就下道。 我不禁‘噗’的笑了出来,可真是可怜了破雪和季孙两个人了,又躺着中枪,这一天不知道被调笑了多少回了。破雪一副‘我懒得理你们’的表情。 我心中不服气,总是喜欢顶上几句:“谁说的,人家破雪,可是很想跟我一间屋呢!我们突然发现有很多共同话语,对吗,破雪?” 我转头问破雪一句,给破雪使了一个眼神,我知道我一定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这次破雪意外的不再高冷了,连忙点头。她肯定也不想,和季孙尴尬的住在一屋,会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吧。 “你看!我可是很讨人喜欢的!”我傲娇的朝祁天养显摆了一顿,得意一笑,感觉自己就像胜利了一样。 “即便人家不喜欢也不能明说啊,你那么大一个电灯泡站在那里,可别闪着人家!”祁天养也不甘示弱,直接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们现在行为极其的幼稚,弄得慧娘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刚想还口,慧娘就插上话来,“行了,悠悠,你今天晚上还是和你当家的,一起睡吧,不说别的,就你们两个女孩儿我也不安心,毕竟有个男的在旁边安全一点儿,别再发生像今天晚上这样的事了。” 慧娘此话一出,我此时动作一愣,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想瞒着呢,看来是瞒不住了。 祁天养听了也是脸色一变,紧张的看着我,连忙询问:“怎么了,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了,你又瞒着我!”祁天养甚至用着质问的语气,略带些生气的看着我。 这时慧娘也连忙回答道,完全没有看到我丢过去的眼色。 “就是你们晚上还没回来之前,悠悠打了一会儿盹儿,结果就梦游了。幸亏是没出院门儿,这大晚上的,我们这个寨子可不太平!” 慧娘不急不慢的说道,“行了,具体什么情况,你让你媳妇给你讲就行了,我就不和你们瞎聊了,去你们的房间看看吧,早点儿休息。” 没等我说什么,祁天养就一把,把我拉了出去,我知道,又要严刑逼供了。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你没有梦游的习惯!”祁天养转身将房门关上,扣住我的肩膀,一脸紧张的问。 我扭了扭身子,挣脱了出来,揉了揉被他捏的有些发疼的肩膀。 “没什么了,你别大惊小怪的,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一个噩梦,听慧娘说这个寨子的人,好多都做过这个噩梦,都没有什么事发生。我想应该没事的,所以就没打算告诉你,省的添堵。” 我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谁知祁天养竟然有些火了:“你这才是给我添堵!” 我被他的火气吓到了,哪有这么严重啊?他是不是担心的有点儿过了? “你是不是担心的有点儿过了呀,我又没有发生什么事,况且我哪有那么弱啊?这可能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梦境,就算真涉及到那个无嘴女,也没什么的,不是在这里好多人做过这种梦吗,又没有发生过命案!”我辩解道。 “你还说!什么命案!”祁天养被我口无遮拦的样子气到了,好吧,我承认用词有些过了。 “你说什么?无嘴女?”祁天养忽然反应过来,问了一句。 阿,糟了,说漏嘴了。 在他那,能够杀死人的眼神的注视下,我只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慧娘给我讲的故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 听完我的回答,祁天养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闭,好像发生了大事一样。 难道这个事情真的有蹊跷? 我想上前宽慰他两句,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毕竟我理亏。 “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啊!”祁天养感叹了一句,便不再谈论这个问题了。 只是再三强调,下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我急忙点头答应:“一定,一定。别生气了,哈!” 看到他脸色有些缓和,我才松了口气。 “对了,你今天和季孙两个人勘探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一得到机会,立马岔开话题。 “没有发现什么,这里应该不是咱们要找的地方。等过两天咱们还是及早离开吧,早些解决完问题,咱们好回去,湘西这个地方,还是不要久待的好。” 祁天养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他这句话,可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湘西这个地方,可从来没有给过我安全感。 “嗯!不过现在没事儿,你就给我讲讲,你们今天在外边儿,都遇到了些什么吧?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啊,讲来我听听!” 我的好奇心还是很强的,这个寨子,肯定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和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打猎,我也要跟着去。 正文 155.祁天养的疑惑 祁天养拗不过我的死缠烂打,我们就这样躺在床上,聊起他们在外面打猎的事情。 “你也是知道的,这里的山和咱们那边的不一样,这里的山普遍很高,植物也偏向热带,树木很高,阔叶林偏多,越往深山走去,可以说是遮天蔽日。吴大哥带我们打猎,也是在山林的外围,我和季孙想要向里面走走,却是被吴大哥极力阻拦,说是里面有怪兽。” 祁天养轻笑出声,“怪兽?倒是一个新鲜的词,不是野兽。我问吴大哥会有什么样的怪兽,他的脸立马变色了,显然是受了惊吓,并且是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我和季孙见他反应那么大,就没有再多问,专心打猎。别说,季孙真不愧是专业的!”祁天养赞赏着说,我心中窃喜,这是头一次从祁天养嘴里听到赞美别人的声音,真是难得。 “臭丫头,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祁天养故作恶狠狠的说道,搂着我的手,忽然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你!”我有些恼怒的看着他,太过分了,竟然打我屁股,呜呜,也太羞耻了,我都这么大了,还被人打屁股! “呵呵,”祁天养看着我的表情,笑得更加邪恶,大手在我屁股上揉了两下,嘴里还不正经的说着,“哥哥打疼了?快给你揉两下!” 我瞪着祁天养,伸手拍掉他作祟的大掌,“不要闹了,快说正事儿!” “好吧。”虽然嘴上说着,祁天养却是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接着道,“我们一边打猎,一边观察,季孙发现,这山上,也有山魅生存的痕迹。这家伙,在独龙族的时候,没少和山魅打交道,所以他可以肯定,这座山上,有山魅。” “天哪,这里也有山魅?”我惊讶,那么,也有像破雪一样的么? “虽然说有山魅,但是据季孙分析,这里的山魅只是最低级的,甚至没有形成灵智,嗯,应该说没有形成完整的灵智。”祁天养开口解答了我的疑惑。 我就想嘛,像破雪一样的山魅肯定没有几个,要是到处都是,那肯定会世界大乱的,毕竟像破雪这么善良的,真心没有几个,看小璇就知道,还是亲姐妹呢! “季孙毕竟在山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我还是比较相信他的判断的。有山魅的山林并不多,全国也没有多少,但是细数下来,从古到今还是不少的,尤其是南方山多,未被开发的山更多。” 祁天养说的头头是道,我点了点头,“就这些吗?没有别的怪异的地方了?” “有。”祁天养点了点头,故作神秘的不再说话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傲娇的尸体,不就是等着我问呢吧,哼,成全你,“什么呀,快说!” “这个寨子,风水格局很是特别。”祁天养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个寨子的风水格局很是不解。 我静静地听着,想起下午那个诡异的梦,心中忍不住叹息,肯定又是一摊子鬼,这一路走来,还没有找到刘正养蛊的地方,就碰见了那么多鬼,就没能有一个地方消停一下。 似乎看出了我的怨念,祁天养拍了拍我的头,“从山上看这个寨子,阴气很重,上空笼罩着厚厚一层。按理说,如果一个地方,被这样的阴气笼罩,里面的人绝没有生存的可能。” “呀!”我惊呼,“你是说咱们又进了一个**?或者又是幻境?” “不是,这里不是幻境,而且人也都是活生生的。我就在疑惑,这阴气,竟然都没有对寨子里的人造成影响。” “谁说没有影响的,这寨子里的女人和小孩,晚上都不敢出门,而且他们都不敢在家里建厕所。”我反驳着,“还有那个梦,据说不少人都做那个梦呢。” “不是,我说的是身体,如果一个普通人,长时间生活在阴气很重的地方,身体会渐渐变得虚弱,无力,然后死去,但是这个寨子里的人,大都很健康,并没有阴气入体的表现。” “是哦。”我点了点头,是很奇怪。 “今天有没有被吓到?”祁天养忽然柔声问。 “还好。”我委屈的撇了撇嘴,把头埋进祁天养的胸口,这样能给我安全感。 “好了,不要怕,快睡吧。” “恩恩。” 祁天养收紧胳膊,搂紧了我。 …… 第二天,我一早就起来了。这一夜睡得很是安稳,也没有做那劳什子梦了。 我一出房门就看到慧娘在院子里洗衣服。真是个勤劳又贤惠的主妇啊。“慧娘,这一大早洗衣服呢?”我问候了一句。 慧娘看到我出来,也是分热情的,回了一句:“那么早就起来啦?也不多睡一会儿。怎么样,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慧娘说着,还一边搓着手里的衣服,我看到,她的两只手,都被搓的有些红了。哎,还是有洗衣机好啊。 “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啊!别提多香了。” 我走上前去,蹲在一旁,好奇的盯着慧娘手里的东西。 “你看,我说的对吧!就是应该有个男人陪在你身边,这样才能有安全感。”慧娘总是不遗余力的揶揄我。 “什么呀,你就别取笑我了!” 慧娘看我一直盯着她洗衣服,会心一笑。 “你是在好奇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吗?这是我们这儿的一种特有的皂角,去污能力特别强。” 慧娘传头拿了一个,像是没剥开的大豆一样的绿色东西。 “我们这里人,都是用这个给孩子洗衣服的,你也知道我们是乡下的孩子呀,整天你里来土里去的。一般的洗衣粉呀,只能洗掉灰尘,却还是会让衣服留下泛黄的印记。” 慧娘像是献宝一样,对我一个劲儿的普及。“你不知道,它去油的能力也非常强!我那两个孩子,吃个好东西,就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油,只要用这个一抹,再用水一泡,就干干净净的了……” “悠悠!”正当我还曾经在慧娘天花乱坠的讲解中时,祁天养的声音忽然从房门口传来。 我也没起身,同样是高声问了一句,“干嘛啊?” “方悠悠!”他就像是没听见我的问话一样再次喊道。 “什么事啊?”这一大早的叫我能有什么事,妨碍我和慧娘聊天。 “你先过来再说。” 从他的语气中,我丝毫没听到急切的情绪。所以,我还是没有起身。 “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呗,没看见我很会聊,正在聊天儿吗?”我没好气儿的说。 “你就过去吧,他可能真有什么事找你呢。”。慧娘劝我。 我不以为然,以我往常的经验,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发情呢?还是不过去了吧! “那我说啦?”祁天养再次喊道,怎么还带了一股奸计得逞的语气呢? “爱说不说。”我也很是傲娇。 “你昨天晚上把我衣服弄哪儿去啦?快过来给我找找!” 祁天养洪亮的声音再次传来,贱贱的,掷地有声。 啥?他绝对是故意的!我的脸颊,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热,发烫。 “哈哈!去吧去吧,聊天儿,咱们下次也可以,可别耽搁了正事儿!呵呵!”慧娘笑的一脸暧昧,丝毫不掩饰。 “慧娘,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这样,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我连忙摆手,可是,是越描越黑。 “悠悠!快点儿过来!这事都愿你,你得全权负责,要是找不到了,你可得给我重新买一件!”祁天养还嫌不够乱,再次火上浇油。 “你闭嘴!”我恼羞成怒,大吼一声。 谁知,他虽然是不再说衣服的事儿了,但是却用我和慧娘,恰好能听见的声音,委屈的嘟囔了一句:“这可是你叫我说的。谁叫我叫你过来,你不过来呢?” 我瞬间气结,无语凝噎。 “哈哈!你们小夫妻俩感情还真好,行了你也别在我这儿杵着了,赶紧过去吧!”慧娘再次下了逐客令。 这次就算她不让我走,我也得落荒而逃了,丢死人了。 我转身朝房间跑去,只听得身后传来慧娘一阵阵清脆的笑声,我跑的越发的快了。 我猛的闯进房间,一把将房门关上,气恼的吼了一句:“祁天养!你一定是故意的!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哎呀,你要干嘛!”我惊叫,挣扎着想要挣脱。 “干你。小妖精,昨天放过你了,今天可别想逃!”祁天养坏笑着,一只手已经从我的腰间探过去。 “大白天的,你能不能少发情。”我一边阻止着祁天养作祟的手,一边低吼着,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你说呢?”祁天养把我压在床上,在我耳边低声笑着,热气铺洒在我的耳垂,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已经让我软了一半…… 正文 156.二舅 一阵嬉闹过后,我满脸通红的和祁天养一起出现在了客厅,尤其是看到慧娘戏谑的眼神,我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马丹,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愤恨的在祁天养后腰的肉上扭了一大圈,后来又想到这混蛋不怕疼,咬了咬牙,心中更是憋了一口气。 “快来吃饭吧,就等你们两个了!”慧娘笑着,热情洋溢,可是在我眼中却是一脸猥琐。 “好了,小宝贝儿,喂饱你才能喂饱我!”祁天养搂着我的腰,向着餐厅走去。 听了祁天养不正经的话,我使劲的瞪着他,可是他却是笑得一脸灿烂,完全无视我的不爽,让我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吃过早饭后,我打算跟着慧娘上寨子里去看看,正好她要去集上买菜,我也好见识见识,寨子里的风土人情。话说人家还没有见过少数民族人们的生活习惯呢! 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没想到祁天养忽然也跟了过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祁天养,实在是受不了慧娘那个暧昧的眼神。 这市集还是挺热闹的,人们络绎不绝。和我们那里乡下的集市差不多。叫卖声,砍价声不绝于耳。 令我惊奇的是,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穿着具有民族特色的衣服,放眼望去,浓浓的民族气息。 这时,慧娘走到一个摊位前:“李婶儿,您这是刚从山上采来的吗?” 慧娘拿起一个长得挺像蘑菇的菌类植物,问向面前这个长得挺和蔼的摊主,听她说话的语气,应该是经常在这里买菜,已经很熟悉了。 “对对,这可是你李叔,起了一大早,去山上采的,可新鲜了,拿点回去吃吧。”那老婶儿热情的说道。随即就将视线转向了我们,目光中带着疑惑。 “咦,这两个年轻人是谁呀,之前没见过啊?” 我们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对摊主笑了笑,慧娘见状笑了一声,说:“他们俩呀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住得远没来过咱们这。这不,得空了,这夫妻俩,就想着,来我这儿住几天,到处看看。” 那老婶儿听了一点头,满脸热情的笑容,说道:“哦,那感情好啊!来,我这前边摆着的这几样青菜,可都是我们一大早起来,现摘的,新鲜劲儿呢!这样吧,我便宜卖给你了,给个半价就行了。也好,好好招待一下这夫妻俩。” 那老婶儿还真是热情,一听说我们是外地来的,竟然还表现的那么友好好客。 “那怎么行你是,你平常都挺照顾我们家的,这可不行,我挑几样,你可不能给我按半价算啊,这样我下次都不好意思到你这儿来买菜了。” 慧娘也是明事理的人,连忙回绝到。 “哎,你给我还客气什么。你们家过的也不容易,本来家庭就不富裕,还要照顾着你那二舅。难为你了。” 李婶儿感慨的说了一句,收敛了笑容,脸上带着浓浓的同情之色。 二舅?看来慧娘也是有故事的人,难道他二舅不是什么好人,才整天拖累慧娘,让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雪上加霜? 可是,这慧娘的二舅没有老婆孩子吗?难道是个赌鬼、酒鬼?是个老单身汉? 我心里一阵猜想,听那个李婶儿的说法,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此时,慧娘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李婶儿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说这话不妥当,连忙岔开话题,又堆起了笑容。 “你这两个亲戚,不会是从城里来的吧?你看看,长得多水灵,可不像咱乡下水土能养出来人儿呀!”李婶对着我们夸赞道。 慧娘一阵轻笑:“谁说不是呢,城里人啊,长得就是水灵。好了,这几样菜给我装点儿吧。” 慧娘简单挑选了几样,显然不想再多说,准备去逛逛下家。 “好嘞,你既然不让我给你便宜,我就多送你一些就是了。咱们这关系,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呵呵。”李婶儿笑的爽朗,拿出一个袋子,麻利的给慧娘装了一大袋子蔬菜。 之后,我们就跟着慧娘到处逛了逛,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和我们那里的人生活都差不多。 不过,这里特色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各种我之前见到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千奇百怪,引人入胜。 还能看到,孩子们团团围在那些小摊儿周围,很是神奇的看着摊主现场制作,还有不少孩子,一个劲儿的拍手叫好。 这种场景也只能在我们那儿的庙会才能见到,而且人山人海的,也没有机会仔细观看。 压抑住心中的好奇,默默地跟在慧娘后边。 祁天养像是发现了,我的小心思,晚上要在我耳边说了句:“等咱们办完正事之后,我就带你到处逛逛,绝对不会让你白来一趟的,现在就收起你那可怜的小眼神吧!放心,到时候你想去,我一定带你去,一言为定!” 我表面儿上不动声色,其实,心中暗喜。 忽然又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祁天养不就说了一句带你出去玩吗,至于高兴成这样? 我们就这样跟着回慧娘逛了一会儿,买了些菜,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回家之后,我挑了一个机会,悄悄地问慧娘:“慧娘,刚才那个李婶儿说的,你二舅,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忍了那么久,我还是,没有忍住。对慧娘,我显然很关心,这两天的相处,我已经把她当做朋友了。 “我就猜到你会问的,怎么才忍了这么一会儿就忍不住了?”慧娘调笑道。 “啊。我是不是冒昧了啊,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谁家还没有一本儿难念的经啊!” 我不好意思的说了句,却又抵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哎,其实也没什么,在整个寨子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告诉你也无妨,我这个二舅啊,也是个命苦的人。” 慧娘说着就有些伤感,满脸的悲悯之情。 我急忙安慰的道:“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就行,我如果能帮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 我也想不出来什么话来安慰,毕竟我也能力有限,这时,我就想到祁天养。兴许,他有办法帮慧娘,若真的是缺钱了,也是挺好办的。要是和风水啥的有关,那就更好办了! “对了,我确实是没什么本事,但是祁天养肯定会帮你的,你就告诉我吧。”我接着劝道,想给她多一些心灵上的安慰。 “我肯定会帮谁?”这时,祁天养像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问了一句。 我急忙把他喊了过来,“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快过来!” “哈哈,我老婆还真是重情重义的女子啊,就这一会儿不见我,就想啦?”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贱贱的。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的说。 “呵呵,不逗你了,到底找我什么事啊?你刚才你在说我什么,帮助谁?”祁天养收起了那副老不正经的样子。 没等我开口,慧娘就淡淡的说:“其实没什么,我就是在和悠悠聊天。就聊到了一些,我们家不如意的事。她正在帮我出谋划策呢!” “关于你二舅的事儿?”祁天养语气带着肯定,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他的。 我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不只会捉鬼看风水,还能掐会算?” 祁天养忍不住笑了一下,鄙夷的看着我:“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傻,是该说你健忘。还是你觉得我就那么傻,在集上听得事情,转脸儿就忘了?” 祁天养宠溺的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就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还猜不透?你好奇心这么强烈,我不信你还能忍着不问。” “哈哈,还真让你说对了,你们还真是默契。悠悠你啊,这辈子是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了。”慧娘笑着说。 我听了一阵发蒙,讲真,我真觉得,现在我的智商着实感人。 “慧娘!”我假装不高兴的喊了一句,却换来慧娘戏谑的眼神。 一阵嬉闹过后,慧娘就讲起了她二舅的事儿。 “既然你们想知道,我也就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些事情憋闷在心里,也不知道找谁说,正好,你们就当我的听客了。”虽然说的云淡风轻,我却能体会到她的无奈。 这事情,具体还是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正文 157.慧娘的心事 十五年前,慧娘的二舅,也就是现在寨子里人都叫称作陈老汉的人。已经育有一个儿子,七岁了。 当时,陈老汉已经年过三十五了,在当地,到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该十多岁了。可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家里太穷,姊妹多,才一直拖着没结婚。 直到之后,遇到了慧娘的二舅妈,长得挺漂亮的一个女人,两人也算是一见钟情,这样你来我往得,好事儿就定下了。 本来两个人日子过得挺好的,儿子聪慧,乖巧,也比较让人省心。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儿子长到十五岁那年,祸从天降。 本来是一个身体很健康的孩子,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夫妻二人到处求医问药,都没能把那孩子留住。 陈母伤心的几欲求死,最后好不容易走出了阴影。 可世事就是那么难料,之后几年他们相继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可都没有一个活过五岁的。 全都是,忽然患病而死。 现在两个人才三岁的小儿子,又染上了重病。为了给孩子治病,夫妻二人几乎是砸锅卖铁,操碎了心的。 慧娘因此也经常接济他们,不过孩子始终没有好转的情况,寨子里的人都说,这孩子估计也活不多五岁了。 慧娘虽然很平静的给我们讲这件事,但我知道他内心还是很悲恸的。 听到这些,祁天养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没感觉到这件事很蹊跷吗?命运再怎么不公平,也不可能让所有孩子都患病死去呀,而且还是忽然患病,毫无预兆,也没有遗传史。”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感觉这件事确实有蹊跷,难道是他们家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慧娘好像对我们的问题,没有感到惊讶,难道真让我们给猜对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早些年间,我们也想过孩子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因此请过大师来家里看过,该花的钱,该请的人,该用的方法都用上了,可就是没有效果。” 慧娘说的很无奈,长叹一口气:“唉!可能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吧,就像是之前那个李氏夫妇,没有子孙缘。这事也不能强求,否则同样也会遭报应的。” 我看着慧娘情绪低迷,安慰道:“会好的,实在不行,我就要祁天养去他们家看看!” 慧娘闻言,惊讶的问道,语气充满了讶异:“怎么,你们还会看病?”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轻咳了两声,捅了捅一旁还在沉思的祁天养,说:“不是我会,是他会,他略通点医术,不过只是懂些皮毛而已,你要是放心,我们倒是可以去看看,就算帮不上忙,慰问一下也是好的。对不对啊?” 我边给慧娘解释道,边对祁天养使眼色。希望他这次可不要据我面子。我刚才也是心血来潮,担心慧娘,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还好我可没把话说那么满,只是说去看看。 本来我以为祁天养会不愿意呢,没想到,他竟然爽快的点了点头,对着慧娘说:“我确实略懂些医术,要不你带我去看看,说不定梦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祁天养这么主动的帮助别人,还真是喜闻乐见。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吧,一会儿吃完中午饭,我就收拾收拾,去我二舅家看看,那就麻烦你们了。” 慧娘连忙道谢,很是高兴。转而一想,又说:“不过你们别说是去给孩子看病的,我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以往请了好多人,每一次我们都是信心满满,满心期待,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我害怕再这样下去,他们二人就绝望了。” 我想了想也是,连忙点头:“那是肯定的,我们也不是什么专业医生,都听你的。” 一回到房间,我就迫不及待的问祁天养:“你这次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难道你真的会医术?” “不会!”祁天养干净利落的说了一句,也没做什么解释。 “奥,我还以为你真会呢,害得我白高兴一场。不过,幸亏刚才,我没有把话说满,要不然,如果看不好,慧娘将该有多失望啊!” 祁天养往凳子上一坐,接着说:“你真以为,那些孩子是得了病,死的吗?反正我是不信,这里边肯定有蹊跷。” “什么?”我惊奇道,难道真让我给说中了,我说嘛,哪会这么巧,四个孩子全部得了怪病,还找不到原因。 “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答应慧娘的,怪不得,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呢。”我故意这么说了一句。 祁天养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要是我不答应,你还能愿意?”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不过其实如果是因为招惹了什么东西才得病了,那倒更好!你对这方面比较擅长还能帮上忙,如果真的是得了什么怪病,我们倒是束手无策了。”我接着说到,希望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吧。 午饭过后,慧娘从家里带了些菜,还挑了几只那天打来的猎物。我们四个人就跟着慧娘,一起去了陈老汉的家。 “慧娘!你来啦?”首先迎出来的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妇人,岁月在她的额头,和眉眼之间留下了印记,不过整体看来,还是风韵犹存的,还能看出年轻时美丽的样子。 想必这就是慧娘的二舅妈吧,确实长得很漂亮。 不过这之后走出来的老汉,却显得很是沧桑,听慧娘说,他已经快年过五十了。想来也是终日忧思过度,显得更加苍老。毕竟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之主,没少遭罪啊。 “舅妈,我就是来看看,昨天,我家老吴,上山打了不少的猎物,我们自个又吃不完,所以给你们带了点儿来。”慧娘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那个妇人。 妇人接过东西,也没有客套,眼里透露出了感动,轻声细语的说:“真是麻烦你了,慧娘。” 看来,慧娘平时没少往这边走动,言语间显得的很亲密。 “别这么说,好了,我都好长时间没见过乐乐了,带我去看看乐乐吧,你再这么和我见外,我可就要生气了。”慧娘佯装生气的说道。 这时她才看到之后走出来的二舅,赶紧问了声好。 陈老汉看上去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不过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份防备。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就带着我们进屋了。 “慧娘,这些是你的朋友?”终于,陈老汉问出了口,我想,他肯定是因为孩子的问题,才对陌生人,比较抵触吧。 慧娘这时才想起来介绍我们,连忙说到:“哦!你看我这脑子,忘了介绍了。这几位啊,是我之前认识的几个朋友,我就是领着他们到处转转,这不,我就带着他们来这儿,打算吃个晚饭再走,正好一起热闹热闹,咱们家也冷清许久了。” 慧娘解释道,之前光想着,不告诉他们我们是来给孩子看病的,却忘了找个合适的理由。这样贸然前来,确实有些唐突了。 “奥,你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啊?”陈老汉,显得有些疑惑,他戒备心真的挺强的。 这时,慧娘的二舅妈快步走了过来,拍了他一下,“人家慧娘交什么朋友,还要一一向你报备呀,管的还真宽。” 没想到,她看起来温柔贤惠的,训起人来,还那么言辞犀利。 我连忙,摆摆手:“陈婶儿,大叔,我们确实唐突了。” 话音刚落,陈婶儿连忙热情的说着:“哪里哪里,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就这样,你千万别介意哈。想必你也听慧娘说了,我们家情况特殊,所以这个老头子对人比较有戒心。” 这个陈婶儿为人,也是十分的爽快,也是,因为他们家情况特殊,一般人,没什么事是不会来他们家的。我们当然可以理解。 “呵呵,没事没事,只怪造化弄人呀,我都听慧娘说了,哎,你们和慧娘,都不容易啊。” 我忽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于言辞了。 这时,慧娘插上话来:“都别杵着了,悠悠,你们随意,都象在我家一样。我们家里人啊,都很好客!” 慧娘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很有艺术,既宽慰了我们,又将自己和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拉的更近了,让人感觉很温暖。 “乐乐最近好些了吗?”慧娘始终还是惦记着乐乐的病情,担心的问道。 此话一出,他们夫妻二人的眼神立刻黯淡了下来。不用猜也知道,事情并没有好转。 “哎,还是老样子,不见好转。我这就把他抱出来,他要是看到你来了肯定会高兴的。”陈婶儿强颜欢笑,走进里屋。 不一会儿,就抱出来一个男孩儿。瘦瘦弱弱的,明显被病魔纠缠了许久。孩子,此时好像正在昏睡着,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还有微微轻颤。这孩子长得好漂亮! “哇~好漂亮啊!”我情不自禁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还差点儿,走上前去,摸上一摸,幸亏是祁天养及时拦着。我这时才醒,有用过的,自己的行为不妥。 我尴尬的对陈婶儿笑了笑。 陈婶儿也是会心一笑,宠溺的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用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那孩子似乎也有所察觉,身体挪了挪,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接着睡了。 好唯美的画面,只是其中伴随着那么多的辛酸。 “乐乐上午状态还挺好,还和我们一起吃了个午饭,下午想必是困了,一直睡到现在。也好,只要他感觉不到痛苦,多睡会儿,也没什么。” 陈婶儿轻声说道,生怕吵醒了他。揽着孩子的手,也小心翼翼的,轻轻拍动,像是在演奏一首摇篮曲。 慧娘见孩子睡着了,也不便打扰,说:“乐乐既然睡着了,就让他多睡会儿吧,等他醒了我再陪他玩儿。” 正文 158.讨债鬼〔1〕 慧娘话音刚落,本来站在一旁一言未发的祁天养,忽然走上前去,仔细盯着陈婶儿怀中的小男孩儿,看了许久,忽然,他的眉头紧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他就这样一直盯着,神情肃穆,什么话也不说。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我心里暗自捉急,难道有什么大问题? 祁天养,你倒是说话呀,弄得怪尴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人贩子呢。我心中暗想,伸手拉了拉祁天养的后衣襟,提醒他注意一下场合,哪有这麽一直盯着人家孩子看的。 可是祁天养竟然不为所动的继续盯着孩子,我看他久久没有要说话的样子,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呵呵,我就说嘛,这孩子长得漂亮。呵呵……” 陈婶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本来就对我们心存芥蒂的陈老汉,坐不住了,他猛然站起身,走向陈婶身边,一手护住他们母子俩。 “慧娘!你这朋友什么意思啊?”陈老汉还是没有抹开面子,直接质问我们,而是对一旁的慧娘冷声说道。 慧娘也显得有些尴尬,多次看了看祁天养,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看出慧娘的眼中带着希冀,是希望祁天养真的能有办法治好乐乐,所以才没有出言阻止的吧。 “孩子他娘,赶紧把孩子抱进去!不好意思了,今天我们家有点儿事情,就不招待几位了!” 陈老汉显然有些怒气,对着陈婶吼道,硬是让他把孩子带进去。 呦呵,我忍不住心里一乐,没想到这老头的脾气还挺横,一言不合,翻脸不说,还直接下了逐客令! 陈婶儿倒是没有那么激动,不过还是对祁天养的行为感到很奇怪,就抱着孩子,呆呆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将孩子抱进去的意思。 这是陈老汉更火了,就像炸了毛的狮子一样,再次吼道:“你个婆娘,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还不把孩子抱进去!” 说着,还大有上前,抱过孩子的冲动,慧娘一看,陈老汉是真发火了。 慧娘连忙上前,拦住陈老汉,安抚的解释道:“二舅!您那么激动干什么?这个小兄弟,其实是个医生,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们的,怕你们,对他期待太大了,如果事情不成,失望就越大。” 还在气头上的陈老汉听到这话,将信将疑的看了祁天养一眼,见祁天养似乎是那么回事儿,脸色立刻缓和下来,慧娘接着说:“你看你这臭脾气,这么多年了还没改改,让我这个做小辈儿的都看不过去了。二舅,你就放心吧,他懂些医术,帮乐乐看看,不打紧的。” 说到这儿,陈老汉的脸色,彻底缓和了下来。而且我看到,其中竟然还带着些不好意思,可是碍于面子,也没多说什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慧娘啊,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啊?你看闹了这么大个乌龙。”陈老汉声音低低的,显然有些理亏,语气中还有那么一丝期盼。 “我还不是怕你们我太大希望吗,这个小兄弟说了,他也只是懂些皮毛,今天过来,也只是瞧一瞧而已。” 慧娘再次解释道。 没想到,坐在那儿的陈老汉,眼神一暗,叹了口气,悠悠的说:“唉,这多多少少的人都请了几十个了,医生,大师,民间术士,那个不是夸下海口,可结果呢?所以,现在呀,我也早已没有那种信心满满的冲动了。” 陈老汉画中悲凉,尽显。 “唉,慧娘,难为你有心了……” 我听着心里都是酸酸的,老话说的好,哀莫大于心死,我想也就是这种程度了吧。 这时,祁天养忽然抬手,要去摸孩子的额头,陈婶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可见他们二人都将孩子保护的很好。 祁天养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色很凝重。 我不解,他不是没有温度吗?为什么还用自己的体温,去衡量那个孩子的。难道说,那个孩子的病情,已经十分的严重,他是在测孩子发凉的体温? 看着祁天养没有理我的打算,不不由得把目光转向季孙和破雪,见他们二人的眉头也是紧紧地皱着。 季孙看到我的目光,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其实我也看不太出来,不过,这个孩子,也一定是活不过五岁的。” 季孙语气肯定,我心中却是一疼,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竟然也逃不过命运的魔抓么? 我咬了咬唇,心中烦闷,继续看向祁天养,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祁天养身上了。 又见祁天养用手,翻了几下孩子的眼皮,再三确认,紧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貌似事情很棘手。 “这孩子今天睡了多久了?”祁天养放下手,终于不再盯着孩子看,但是依旧语气严肃的问道。 我心中一松,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今天中午醒了两个小时,而且我们看,孩子挺精神的,吃了不少东西,还和我们说了会儿话。怎么了,孩子睡觉有问题吗?”陈婶儿紧张的问道。 祁天养这一次闭口不言,还是紧紧盯着眼前的小男孩儿。 “我们都觉得孩子这样睡着好,感觉不到难受,所以我们也没打算叫醒他。才三岁的孩子,睡眠时间会肯定是多一点,难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陈婶儿见祁天养不说话,心里也是更紧张了。 这时,祁天养说话了,而且是带着肯定的语气:“孩子是不是从得病以来,睡觉时间越来越多?” 陈婶儿被问得有些怔愣,不过缓了一秒就点了点头。 “是不是睡得越来越频繁?”祁天养接着问。 陈婶儿再次点头,紧紧盯着祁天养的神情,肯定是希望从中看出点什么。不过肯定是徒劳的。 “是不是夜里经常惊醒,吵着要尿尿?”祁天养接着说,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他这句话说得很直白,我就感觉他太冒失了,咋就不能,用文明点儿的词呢? 可是他此话一出,陈婶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连坐在一旁的陈老汉也有点儿坐不住了,连忙站了起来,走上去。 陈老汉很激动的,看着祁天养,问道:“你说的都对!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能看出来这么多问题?” 估计,他们是把祁天养,当做救命稻草了吧,就这样匆匆看了几眼,就能如此准确的判断出这么多问题,这可不是只懂一点皮毛的医生所能做到的。 陈婶儿又说到:“我们将这些问题,也告诉了之前我们请来的医生,不过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人体患病,机能受损,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双重压迫下,才导致孩子长时间的睡眠。我们也是想着,这样孩子就能少受点痛苦,所以也没当做什么大事。” 祁天养示意陈婶儿,将孩子的手递给他,他就这样攥着孩子的手,来回揉磋着孩子那稚嫩的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祁天养一下下,在孩子的手指上,摩挲的时候,我竟看到,孩子的指甲上,显现出了明显的黑色纹路。 我看祁天养继续的揉搓着孩子的手指,下手越来越重,把孩子的指尖揉的通红。一般情况下,孩子应该早就被疼醒了,可是陈婶儿怀里的乐乐,就像毫无知觉一般,还是睡得很香甜。 陈婶显然有些心疼,想要阻止,却又希望这是可以治好孩子的方法,所以只是担忧的看着怀里的乐乐。 站在一旁的陈老汉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保护的如此之好的儿子,怎么忍心让别人这样蹂躏。 他刚想出言阻止,慧娘一把上前拦了下来,慧娘这时候,应该是对我们充满了信心。 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连忙开口解释道:“别着急,他给别人看病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的,全神贯注,也不会做过多的解释。放心吧,他肯定知道轻重,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这样的。” 在我的一番解释一下,陈老汉才平静下来,看向祁天养的眼神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忽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在祁天养越来越用力的揉搓下,孩子的指甲已经完全变黑了,而且脸上还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抱着乐乐的陈婶儿,脸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议,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心,因为孩子此刻在他的怀里,来回挣扎,一脸痛苦。 “啊!~~”忽然,孩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正文 159.讨债鬼〔2〕 叫得那么突然,我都被吓得猛一哆嗦。而且我敢肯定,这声音,绝对不是一个三岁儿童,所能发出来的,很是怪异。 接着,祁天养大喝一声:“快!把他叫醒!”紧接着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双手来回摩挲了几下,把符纸放在掌心掐诀。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陈婶儿也是吓到了,不过还是听了祁天养的话,连忙用力摇晃孩子。 “乐乐,乐乐!!”孩子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陈婶儿担心的叫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在孩子的脸颊上拍着。 “不要叫他的名字!”祁天养猛的说了一句,手里的动作更加使劲,严肃的神情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陈老汉也上前不断地摇晃着,都不敢在就孩子的名字。 “不行,快把他叫醒!”祁天养厉声喝道,我感觉,事态已经很严重了。 夫妻两人已经急得满身是汗,但是,孩子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来吧!” 这时,始终站在一旁的破雪,走了出来。 陈老汉这次倒是十分自觉的把身子让开,破雪走上前去。将手,轻轻扶住孩子的额头,温柔的抚摸着。 我心中纳闷儿,她这哪是叫孩子醒啊,分明就是哄孩子睡觉的节奏。 然后,我就看见,破雪红唇微勾,露出了一个,邪佞的笑容。他这是要干什么?让我仿佛看到了,我刚认识的那个破雪,妖孽,魅惑。 她黛眉微蹙,弯下腰身,将脸庞缓缓靠近孩子的耳边。说真的,我此时心里竟然产生了非礼勿视的感觉,暗骂自己一声,怪只怪破雪太魅惑了。 只见她凑近孩子的耳边,红唇轻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不过,下一秒,那孩子就浑身一颤,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本来以为,我会看到一个,病殃殃的可怜孩子,没想到,那小孩儿一睁开眼睛,就像犯了失心疯一样,使劲儿的挣扎,极力想挣脱他母亲的怀抱。 此刻,祁天养发现了他的动作,加快了手中掐诀的动作,将手中的符,一下贴到乐乐紧紧皱起的眉心处。 “封!”一声厉喝,只见白光一闪,方才还在奋力挣扎的孩子,立刻安静了下来。 难道这孩子真的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和祁天养一起那么久,想到鬼附身这种东西,还是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兄弟,我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了?”陈老汉急忙问道,好像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你家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了!”祁天养直接了当的说。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慧娘不是说你是医生吗?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啊?”陈老汉很纳闷,也有些怀疑。 “我是说我学过医,可没说我是医生,难道巫医不算是医学的一种吗?”祁天养解释的毫不含糊。 慧娘也被几天的话惊到了,我不禁对他竖起大拇指,这话确实说的很对,让人没有反驳的理由。 “好了好了,管他是不是医生,能看出我儿的病,就是好的。”这时,陈婶儿突然开口了,语气很急切,显然,对祁天养充满了期待。 “接着说啊,小兄弟,我儿子到底是怎么了?怎样才能把他治好啊?你能看出原因,一定也有方法救他,是不是?” 陈婶儿完全像抓住了个救命稻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祁天养。 刚才还在质问我们的陈老汉,也终于放下了面子,急切的说道:“对啊,小兄弟,要是真招了什么东西,还得麻烦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啊,他还那么小,刚才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一定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眼看着他就要老泪纵横了,我连忙走过去,摆手说道:“老叔,可不能这么说,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是慧娘的朋友,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先听听祁天养是怎么说的吧,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我连忙打着圆场,心里暗道不妙,这还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呢,他们这都求上了,要是真的治不好,还真不知道怎么交代呀。 只能说是量力而行了,一切就等祁天养宣判了。 这时,祁天养冷冷的声音终于传来:“不是他招了什么东西,而是你们。这个孩子是不属于你们的。” 祁天养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虽然还是不太懂其中的意思,但是,事态的严重,已经显而易见了。 陈老汉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意思,什么叫这孩子不属于我们。就算是我们大人造了什么孽,也不该是孩子帮我们承担啊!” 陈婶儿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言语,只能,定定的站在哪儿,呆呆的听着。 “这个孩子必须死!”祁天养也是,深感无耐。 “什么?”陈婶儿眼睛瞬间瞪大,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听我说,你们尽管放心,你们夫妻二人注定会与有一子。”祁天养说到,希望二人能因此得到宽慰。 “那不正好吗,我们现在正好有一个儿子,只要小兄弟把他治好了,我们就会有一个儿子。可你为什么要说这个孩子必须死呢?” 陈老汉试图抓住祁天养话语中的漏洞,来否认自己心里那个不安的想法。 祁天养了叹一口气,带着一丝不忍,说道:“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这孩子不是普通的恶鬼缠身。而是你们家招来了讨债鬼,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并不能说是你们的孩子,它是由讨债鬼所化,几乎是完全借用了那个孩子的肉身。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前几个孩子的事也和这个讨债鬼,脱不了干系。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有机会拥有你真正的孩子,否则将会被他一直祸害下去。” 祁天养这次解释的很仔细,想必,也是可怜这对视儿如命的可怜人吧!这是对他们最起码的尊重,对他们父母的尊重。 “不,我不相信!讨债鬼,我们家和别人一无怨,二无仇,哪里能找来讨债鬼!我不信,绝对不信!”陈老汉连连摇头,不肯相信。 这时,已经呆立了半天的陈婶儿也紧张的否认道:“我儿子怎么会是讨债鬼呢,他那么懂事那么听话,虽然一直被病魔缠绕,虽然只有三岁,但是他总是能体会,我这个做妈妈的痛楚。总是安慰我,让我不要难过。他是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那么惹人心疼,怎么会是讨债鬼呢?” 陈婶儿一个劲儿的否认,已经有些痛心疾首。 慧娘这时,第一次对我们的话产生了质疑,她也不肯相信这个孩子会是讨债鬼。 “对,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不是弄错了呀?乐乐他那么可爱,那么乖巧,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孩子,像他这么懂事,医生给他扎再疼的针,吃再苦的药,他都不哭不闹。还是,一直安慰我们说他没有事,让我不要担心,怎么可能……” 说到这儿,慧娘已经说不下去了,她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声音已经完全哽咽。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你是不是也感觉这些都太不正常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竟然会如此懂事儿。之前你们只是以为,他比同龄的小孩乖巧一些,聪明一些,坚强一些,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 面对祁天养的质问,我看到陈老汉,陈婶儿和慧娘,身子都微微的颤抖,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问题就在于,他太过懂事了,他有很多和同龄人不一样的地方,他太过早熟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什么样的孩子才能那么懂事,懂事儿到,从来不会向你们撒娇;懂事到,从来不会忤逆你们的意思。” 祁天养字字玑珠,砸的在场的人都一阵沉思,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差不多相信了,只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那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他是讨债鬼啊?”陈婶儿还在挣扎。 本来我以为,祁天养不会再多费口舌了,没想到,他还是耐着性子,接着解释。 “那你实话告诉我,你这几个孩子,不论长相怎样,性格怎样,年龄多大,是不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特别懂事。你真的以为这是巧合吗?” 祁天养郑重其事的问着陈婶儿,步步紧逼,尽管这样很残忍,但是,他们必须认清事实,必须做个取舍。 虽然陈婶儿一直没有说话,但是我从她几乎崩溃的表情中,就可以断定,祁天养一定是说对了。 “孩子他妈,你先把孩子抱进屋里去吧,我和小兄弟谈谈,记住,千万别在乐乐面前哭。” 陈老汉这时发挥了一家之主的作风,只是言语中,还是体现了他对这个孩子的维护。 陈婶儿这次也没有犹豫,抱着孩子就进了里屋,背影显得十分苍凉。 我心中一阵悲痛这个事实真的是太残忍了,养了那么久的儿子,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竟然是想让自己断子绝孙的讨债鬼。 正文 160.因果 陈老汉艰难的走到祁天养的面前,眼神空洞,身子微微颤抖,语气苍凉的问道:“你们是慧娘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的,但是,我还是难以接受。能告诉我,具体情况吗?” 陈老汉一边低沉的说着一边眼眶泛红,眼睛里隐约可见红血丝,他此时此刻放佛老了十岁一般,被折磨得如此沧桑。 我觉得他能说出这番话,其实是很难的,说明他已经承认了,那个孩子不是人,是个鬼。陈老汉也是一个可怜之人,我轻轻叹气,微微摇头。 我没想到的是,这时,破雪竟然主动站出来,说道:“你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把他叫醒的吗?”语气虽有些冰冷,但是表情十分的严肃。 陈老汉被她问的有些蒙了,不解的看向破雪,想想刚才奇怪的一幕,我也很是好奇,为什么,破雪只是对他耳语了一句,他就立马醒来了呢? 难道是在装睡,而破雪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才不得不醒来的?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不由自主的看向破雪,等待她的答案。 “我刚才只不过对他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的身份了,要是再不放弃抵抗,醒过来,我就将你收了。”破雪许是知道了大家的疑惑,许是缓缓说道,然后暗暗观察着陈老汉的反应。 我看见陈老汉显然身子一晃,却强装镇定。 “当时我还只是对他的身份有些怀疑,不过,经过这件事,我已经可以断定,你这个所谓的儿子,确实不是什么善类。如果不是祁天养用符咒封住了他,他早就在睡梦中,弃掉那个躯壳,逃跑了。如果是那样,你现在看到的,就应该是一具死尸。” 破雪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就连我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陈老汉更是愣在原地,如木头一样没有了反应,想必是难以接受的。 “如果,你还不想让你那,未来到这个世上的儿子,再次毁在那个讨债鬼的手上,你就要尽早,做决断了!”破雪不等陈老汉接受事实,于是继续说道。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陈老汉显然已经是,经不住这一连串的刺激了。 “可是,我还是想亲眼看一看,他毕竟是我养了三年的孩子,我并不想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就给他判了死刑。” 陈老汉语气哀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情显然十分低落,又接着说,“你们别误会,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我只是想对,我那可怜的孩子和孩子他妈,有个交代,毕竟…毕竟…”陈老汉喉咙哽塞,显然已经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慧娘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搂着陈老汉,失声痛哭。 之后,转头看着祁天养,泪光闪闪,已经湿了面庞,恳求道:“求你了,你就满足,我二舅舅了了他的心愿吧!他真的已经很可怜了。” 看着面前痛哭的两个人,心中叹气,真是可怜,心间涌过一阵阵酸意,让我很是不舒服,轻轻拽了下祁天养的衣服,“要不,你就答应他们吧,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会很为难祁天养,但是,看着这可怜的一家子,我实在于心不忍,于是就想着尝试一下总是好的。 祁天养也是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我答应你们可以可以,不过,你们全程一定要听我的安排,不准哭不准闹,也不能满足他们任何的要求。要记住,他是来向你讨债的,他并不是你的儿子。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感情,别妄想,用你无知的父爱,唤醒他的良知,如果你们到时候不听我的安排,出了什么差错,我也帮不到你们,你们可知道吗?” 祁天养再次重申,看着他从未有过的严肃脸,想必,事关重大吧。 仿佛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我知道,他们夫妻二人,会经历不知多少的心痛,到时候的场面不知道多么的心酸。 陈老汉示意我们随便坐,然后有气无力的交代慧娘:“慧娘,去给你几位朋友去倒些茶吧。虽然没有多好的东西,但咱们这儿土产的茶叶还是有的。我这就去和你舅妈,商量商量。” “二舅,要不我去吧,我怕舅妈她……”慧娘许是不忍心陈老汉此时此刻的模样,许是建议的说道。 “唉,这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长痛不如短痛,就让我去给她说吧,毕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也许我亲口对她说,更好一些。”陈老汉长叹一声,神情十分凄凉,这一叹,是叹出了多少无奈呀! 带着沉重的心情,陈老汉垂头丧气的进了里屋,我们也没有心思喝茶,互相看了一眼,大家都在担心着同一件事情,然后竖起耳朵听着里屋的动静。 良久,屋里传来陈婶儿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紧接着,从刚开始的陈婶儿的哭声,变成了两人一同痛哭的声音,听得叫人肝肠寸断,我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祁天养和破雪,祁天养表情淡定,同往常一样,破雪只是偶尔皱皱眉头,就连季孙,也是神情严肃,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和慧娘互看一眼,想必心中都关心屋子里面的情况,于是想走进去看看,却被破雪拦住了,说道:“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这不是个简单的决定,你们进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了。” 我仔细想来也是这个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安慰着依旧想进去的慧娘,说道:“破血说得言之有理,我们进去也只能大眼瞪小眼,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坐在这里等,等他们如何想通。” 慧娘听后,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最终无奈点头,道:“也罢!” 下午四点钟,祁天养就打算让那小鬼现了原形,我很不解,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挑在阳气最重的时候做法吗?他这次选的时间怎么这么随意?难道就不怕失败吗? 祁天养像是看出了我的疑问,解释说:“这个讨债鬼,并不是什么恶鬼,且看他只是为了,让他们家断了后代,以达到讨要债务的目的,却从来没有伤害他们一分一毫。而且这种鬼,也没有多大的能力,所以不必等到阳气最重之时。” “断子绝孙这种做法,还不够恶毒啊?在这种沿袭了如此多传统文化的地方,思想守旧,没有后代,比杀了他们,还要命啊!”我很是不同意祁天养的说法,俗话说好,中国古代有十孝,无子最大,这可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呀! 在我看来,这个讨债鬼及其可恶,用善良的外表,骗了他们二人的感情,然后一死了之,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精神折磨是不能用任何方式弥补的,斩断他们的子孙缘,让他们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还不如直接报复来的痛快。 “其实你说的也在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种讨债鬼,是不会平白无故招惹别人的,肯定是他们犯了什么忌讳,这些都是有因果的。”见我愤愤不平的祁天养再次说道,语气格外淡定。 “因果,因果!你别再给我提什么因果了,我只知道,再大的仇怨,付出这种代价,也有点儿大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烦躁的说着。 再大的错难道要付出断子绝孙这种代价吗?大多人都知道上一代的矛盾与下一代没有关系,难道鬼就不知道了吗?不知道还能在世间停留这么久? 他们夫妻二人抱头痛哭的声音至今还在我耳边回荡,久久挥之不去,而造成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可恶的小鬼儿。 听说,祁天养一会儿就要让那些本儿现了原形,陈婶儿听后连忙说到:“现在天色还早,就不能等一会儿吗?要不咱们吃完饭,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陈婶儿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伤痛中走出来,眼眶依然红红的,说话还带着鼻音。 大家都清楚,她这是说这话,显然是在拖延时间,能晚一分钟,就晚一分钟。 祁天养语气平静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早晚也会来,何必自欺欺人呢?” 正文 161.我不想死 话虽然说的不近人情,但事实确实如此,还是那句话,长痛不如短痛,总是要面对的。 “孩子他妈,要不,一会儿,你别在旁边儿看着了,我自己就行!”陈老汉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赶紧安慰的劝说着,只是无意识的一句“孩子他妈”,叫的两人都身体一僵,过了今晚,这又该说是哪个孩子他妈呀? “不,我要看,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陈婶儿始终坚持,故意做出十分坚强的模样,擦去脸上的泪痕。我知道,故作坚强的她不知道有多少的痛苦与伤害,我兴许不能百分百感受得到她的心情,可是我明白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不复存在的母亲的心情。 就这样,我们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一行人一起来到了里屋。那个鬼,算了,就当他此时还是乐乐吧。 乐乐此刻正躺在床上,因为被符咒封着的原因,一动不动,他现在应该听不到,看不到我们在做什么。 祁天养示意陈婶儿他们就站在靠门口的位置,不准靠近,随后,招呼着季孙一起上前,我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跳的越发的厉害,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双手紧握着。 季孙轻轻的将乐乐从床上扶起,倚靠在床头。将祁天养刚才给的一条细细的红色丝线,绑在了他的脖颈上,并且系了个死扣。 祁天养上前,对着乐乐,一阵默念,嘴唇微动,且幅度越来越快。之后,猛的将贴在他头上的那张符咒揭了下来。 神情的一幕发生了,就在,符咒被揭下的那一刻,乐乐刚才贴着符咒的那个眉心处,忽然冒出一个黑色暗纹,很小,但是很清晰。 紧接着,刚才还是呆呆不说话的乐乐,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疯狂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夹杂着凄厉,却不骇人。 祁天养直接开门见山,对着还在嚎叫的那个孩子说:“别再装了,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是赶快束手就擒吧。”声音中带点儿微微的怒斥,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个小鬼听见后,停止了嚎叫,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祁天养,表情虽然复杂,但是什么话也不说,他的沉默烦显得格外的诡异,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会超乎心中所料,我看着小鬼憎恨的眼神,身子不禁的打了一个寒战,往后小退了几步。 “你既然为了因果而来,就应该给他们夫妻俩,一个合理的解释吧!说吧,你到底和陈家究竟是有何怨何仇,值得你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耗损精元,又不惜赌上几世为人的机会,来此讨债,狠毒到要他们断子绝孙,痛苦不堪。” 祁天养说得倒是格外的轻松,而我,我却听得一身直冒冷汗。我心中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这得有多大的仇怨,才值当得这么做啊? 男孩儿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我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做的,还是本真如此,可是不管怎么说,我抵挡不住小孩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所以我也不由得心头一软,欲想说话的时候。 这时,站在门旁的陈老汉欲想上前,幸而被祁天养及时拉住,陈老汉抢先开口了:“孩子别怕,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告诉我,是不是曾经我们不小心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孩子,我没有恶意,你告诉我他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陈老汉一看到儿子可怜兮兮的模样,本来下定的决心再次开始动摇,他试图欺骗自己,也欺骗别人,陈老汉满眼的心疼,满满都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爱,只是,他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无底洞,没有回报。 看见此时此刻的陈老汉,我的心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我感觉,如果这个孩子咬定不承认,陈老汉很有可能就会翻脸,在他心里,始终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一定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维护之心,将我们赶出去。 只见,刚才还在盯着祁天养的男孩儿,一听这话,立马把目标转向了门口,表情又回复到了孩子的纯真,带着哭腔的说道:“爸爸,妈妈,抱抱!” 说着,还向这边展开了双臂,一副受到惊吓,受了委屈的样子,憋着嘴巴,泪水湿了眼眶。 “孩子!我儿!”身后的陈婶儿,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一下子大声哭了出来,欲想要冲过来。 祁天养见后连忙厉喝,制止道:“不准过来!你是不要命了吗?我记得我之前有给你们说过,无论他说什么,你们都不要答应,也别妄想从他那得到感情的慰藉!他并不是你们的孩子,只是一种伪装,你们知道吗?” 祁天养语气强硬,言辞毫不留情。我知道他是出自于好心。 “可是,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无论之前做过多少约定,下了多大的决心,都抵不过孩子的那一句,爸妈! 我听了之后,心情也随之的心痛起来,这天底下的父母比任何人都要伟大,伟大到可以逃避一切。 “我给你们都说了多少遍了,他不是你们的孩子,他只不过是占用了你们孩子的躯体罢了!你们知道吗?他甚至都不是一个人!”祁天养看着他们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说着。 慧娘在一旁也强忍着,心底的悲痛,也帮助我们,拦住他们,语重心长的劝说着:“二舅,舅妈,你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吧,就站在这儿,一会儿,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的。如果真的不是,也不急于一时,不是吗?” 到底是一家人的关系比较亲近,听慧娘这么一劝,两人的心情也慢慢的都平静了下来。 “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到底有什么目的?”祁天养有些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心思深沉的小鬼儿,看着小鬼儿依旧露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祁天养嘴角嘲讽一下,冷哼一声,用着警告的语气提醒着。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吃你那套,要知道,栽在我手里的小鬼儿,数都数不过来。” 面对还是一言不发的小鬼,祁天养只能用强硬的方法来对付,虽然解决他很容易,但是,还是要给陈婶儿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又何必还在这多费口舌。”一声稚嫩的童声从小鬼儿口中发出来,可是言语中丝毫不幼稚。 此话一出,陈婶儿瞬间眼睛瞪大,用手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陈老汉身子也踉跄了几步。即使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但是亲耳听到,心里还是难以接受,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不觉得你应该对他们做个解释吗?就算是该他们担的因果,也总应该给个理由吧!” 祁天养指了指,已经呆住的夫妻二人,问道。 “这个,我要亲自给他们说,怎么也轮不到你吧!”没想到,这个小鬼口气还挺强硬,不过,倒是不让人感觉厌恶,甚至还有几分可爱。 “你在这说就可以,别想耍花招。”祁天养一口回绝了他,想必祁天养知道小鬼的心思很多,所以不由得防范起来。 “我能耍什么花招,我不会这么自不量力的。我就是和他们说说知心话而已,毕竟我和他们一起呆了这么多年了,也喊他们爸妈这么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同意吧?”小鬼竟然用轻松的语气打趣的反问着,嘴角浮现出一丝看不透的笑容。 说真的,我对这个小鬼儿,就是生不起讨厌的情绪,即使他做的事情,罪大恶极。 当祁天养还在犹豫的时候,那聪明的小鬼忽然向这边叫了一声:“爸!妈!我要走了,想给你们告个别,原谅我好吗?”只见小鬼眼泪汪汪。 一直强忍着的陈婶儿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决堤一般。 “小兄弟,就让我们最后说说话吧,不管他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来找我们报仇的,我们始终一起处了那么多年,就如他所说,我们也是有感情的,肯定有话说的!” 陈婶儿哭着,恳求道。 陈老汉同样是心痛的揽着妻子,低声恳求说:“求你了,我们就和他说几句话,不会碰他,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会遵守你定的规矩的。” 祁天养看着夫妻二人的样子,也是无奈,只能点头答应:“好吧,不过,一定要记住我给你们说过的话,不然到时候连我都不能帮到你们了。” 二人忙点头,有些急迫的来到床边,站定在距离小鬼三米的位置。 “乐乐!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这些年,我们对你怎样,是怎样疼爱你的,你拍着良心说,我们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 陈婶儿痛心疾首的逼问,却始终没有恨他的意思,泪水也随着话语流下,陈神儿低声哭泣着,垂下头用着袖口擦着泪水。 我也只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看着三人的表情,让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是,我看到,当那个小鬼儿听到“乐乐”这个名字的的时候,眼神一闪,竟然有一丝愧疚划过。 正文 162.投胎 那小鬼儿缓缓摇头,冷冷一笑,“你们忘了吗,我不是人,哪有良心,我的使命就是报复你们,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不需要你们的疼爱,更不需要人类应有的良心。” 他的话充满了自嘲,然后哈哈大笑。 我愣住了,听到“使命”二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一个念头在我心里犹然滋生,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这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对不起你们,不过,我还不想死!妈!帮我求求那个大师吧,我还不想死,我还想做你们的儿子!” 小鬼突然激动的说着,带着乞求,甚至有一些狂吼,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叫我什么?”陈婶儿眼神一闪,面对着眼前乐乐模样的讨债鬼,浓浓的母爱上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乐乐,脸上带着笑意,“你叫我什么?” “妈!我不想死,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我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还是乐乐的模样,我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我还是可以做你们的儿子。” 小鬼儿再三试图劝动陈婶儿,不得不说,他很聪明,善于打感情牌。作为一个旁观者,就连我也有些分不清,他的这种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他爹,咱们就把他留下吧,好不好?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乐乐,咱们把他留下吧!”陈婶儿果然没有经得住小鬼情感的诱惑。 陈老汉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我知道内心深处,他还是很想留住这个儿子的,怎奈,他是鬼,还是作恶多端的讨债鬼。 “小兄弟,你看?”实在没有办法,纠结他只能看向一旁的祁天养询问。 祁天养犹豫都没犹豫,一口拒绝:“你们别被他迷惑了,我早就给你们说过,不要相信他所谓的感情,他是鬼,这一点永远不可能改变。” “难道鬼就不可以有情感,不可以得到爱吗?是,我刚开始是为了报仇,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这样想了,我想在人间活下去,我觉得爸爸妈妈对我的关爱,是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非常喜欢这个家,我现在惧怕的就是死亡,一点儿也不想死,我想呆在这个家。” 小鬼儿有些急了,甚至急得泪水汪汪,言语悲怆。 “我知道,你不是恶鬼,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你灰飞烟灭。不过,你的存在只会让他们痛苦,你注定不能在这世上长存,你还要连累他们到什么时候,你的债务肯定已经清了,为何还不,干净利落的放手?” 祁天养耐下性子,说道。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小鬼儿连连摇头,苦苦哀求着。 “对了,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不要再装了,不要给你的自私,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祁天养直截了当的,揭穿了他的目的。 “都是因为你!”小鬼儿,此刻,很是激动,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分贝。 “一切都将结束了!”祁天养意识到它正打算反抗,立刻将陈婶儿他们俩人推到了身后。 “小心,不要靠近它!” “都是你!我不要死,我不会死的!”小鬼说着就要冲上来,奈何脖颈上的红绳牵制了它。 “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祁天养很是气恼。 眼看自己不处于优势,小鬼儿还在做困兽之斗,对着陈婶儿喊到:“妈!救我!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儿子吧,你不说你会一直爱我吗?你不是说你不会让我死吗?” “够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放弃挣扎,我还可以不计前嫌,送你去投胎,再世为人。”祁天养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不!我不要死!妈!爸!你们倒是说话呀!”急迫的求救声,带着丝丝不甘。 陈婶儿就站在那里,用手掩住嘴巴,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知道,这次,自己不能心软了。 “唉,你走吧!”陈老汉长叹了一口气,以掩饰内心的悲痛。扶住一旁的陈婶儿,让她不至于瘫软。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小鬼儿已经恼羞成怒,再也不管束缚住他的红绳,使劲全身力量,朝这边冲来。 “啊!~”随着一阵嘶鸣,他顷刻间,就冲到了陈老汉面前,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恐怖表情。 怒目圆睁,额头,脖子,青筋暴起。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的獠牙,呲在嘴唇外边,长满尖利指甲的双手,朝陈老汉抓来。 这一幕,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暴怒,冲过去,也许是陈老汉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他。在他心里,他一直将陈婶儿和陈老,当做自己的后盾,所以才恼羞成怒的吧。 祁天养连忙冲了上来,但为时已晚,那小鬼已经紧紧扼住了陈老汉的脖子,脸上表情十分狠厉,却迟迟没有动手。 “不要!”陈婶儿被这一幕吓傻了,连忙喊到,“不能这么做,乐乐!他是你爹呀!” 此话一出,小鬼儿脸色更加狰狞,吼道:“你们根本就没把我当儿子,刚才他还要杀了我,他竟然让我去死!让我不得好死的人,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陈婶儿听了连忙摇头,:“不,不是的,乐乐,我们都是爱你的,你爹也是没办法呀!快,到娘这边儿来,娘保护你,娘不会让你死的!” 面对暴怒的小鬼儿,稳定他的情绪是最好的办法,我相信,经过这样危险的一幕,陈婶儿肯定不会在维护着他了。 人鬼殊途,鬼注定是鬼,不会一直良善的。所以,我相信,陈婶儿现在肯定也是在打亲情牌,。 我明显的发现,听到这句话后,小鬼子的神情有些缓和,紧紧抓住陈老汉的手也开始松了,似信非信的看着陈婶儿。 “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小鬼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当然,过来,来妈这边吧!”陈婶儿得钱已经出了丝丝细汗,我知道她此刻也是十分紧张,稍有不慎,陈老汉都会死在他手上。 就在他情绪有些放松的这一刻,突然,脖子上产生灼热的痛感,以至于他立刻松开双手,撕扯着脖子上的红绳。 仍然无济于事,我看到,红绳所触的地方,都冒起了黑色的浓烟。 就在这一刻,破雪忽然上前,一把把陈老汉和陈婶儿,拽了过来。 陈婶儿紧张的将陈老汉上下看了好多遍,直到确认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孽畜!还不知悔改!”祁天养怒喝一声,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符纸,一下贴在了他的背上。 这时,小鬼儿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瘫坐在地上,脖子上的红绳也不在发热了。 “你既然这么不知好歹,我就收了你!” 祁天养怒气冲天,差点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命案。 “呵呵,算了,就让我灰飞烟灭吧。”小鬼儿此时已经没有了,求生的**,不在挣扎。 我听了不知道怎的,心中泛酸。 “祁天养!不要,送他去投胎吧!”我不由自主的说,即便是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我还是对这个小鬼讨厌不起来。 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他不会伤害陈老汉。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他内心所愿。 “对啊,小兄弟,千万别让它灰飞烟灭呀,就让他去投胎吧。”陈老汉刚刚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连忙替那小鬼儿求情。 “放了他吧!”陈婶儿也附和道。 其实,祁天养应该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灰飞烟灭,只见他口中默念符咒,接着,小鬼儿的周围就被白光笼罩。 我知道,他是要被祁天养渡化了。 为了让陈婶儿他们安心,我轻声说,“放心吧,祁天养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正在度他去投胎。”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四周的白光越来越亮,被包围在中间的那个小鬼,此刻的神情竟然带了一丝解脱。 “爸!妈!再见!”虚弱的声音,从那白光里传来,我心头一颤。 “乐乐!我儿啊!”陈婶儿和陈老汉此时,也不受控制的喊了一句,他们心里从来都没有怪罪他。 我莫名的有种想流泪的冲动,这个小鬼儿,对他们肯定也是有感情的吧。 “乐乐!早日投胎,来世好生为人!我知道,就算刚才我们不制止你,你肯定也不会伤害你爹的,你并不是恨他,是恨命运的不公。所以,来生,好好做人,要幸福,像乐乐一样!”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自信,可以肯定的说出这番话,我只是很同情他而已。 我看到乐乐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笑容,那么的满足。 小魅,和他露出过一样的笑容,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小魅是因为有人承认她是人,而他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想,我应该知道答案。 就在乐乐的身影即将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他来自内心深处的话,用尽全身力气。 他说:“爸,妈!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让你们伤心,真的!你们要小心啊,小心那个小宁!” “小宁”!我心中一沉,一张可怖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脑海。 那个无嘴女! 正文 163.是她! 祁天养也被这一声“小宁”惊住了,顿了下,连忙收住手中的动作,但是却已经为时已晚。乐乐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那道白光中,没留下一丝痕迹。 “乐乐!啊~我儿啊!!” “儿子呀!乐乐!心肝儿!!”陈婶儿夫妻俩在一起,痛哭出声。 我看着抱头痛哭的陈老汉和陈婶儿,心中有些酸涩,普通家庭尚且不能接受丧子之痛,别说这乐乐还是他们夫妻二人盼望了许久的老来子了。 “你们不必太过伤心,不久之后,你们还会有一个孩子的。”祁天养劝慰道,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却是正戏谑的看向我,眼中的深意,让我“老脸”一红。 “谢谢,谢谢你了,大师。”陈老汉伤心之余,不忘向祁天养道谢。 就这样,一切回归了平静,可是我们的心,却异常的不安! 小宁!这个鬼魅般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从以往的种种来看,这个寨子里,好像一直都有她的存在。 她能随意给人制造梦境,却不取人性命,我现在有点儿怀疑,慧娘给我说的话,是否属实。 她真的只是给人制造梦境吗? 因为,在梦里,我都能感受得到她强烈的恨意,虽然祁天养告诉我普通的灵体是不能伤人的,但是,这小宁,却已经成了怨灵了吧? 还有,整个寨子,没有人会在院子里设厕所,晚上,女人和孩子都不能出门,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么的离奇。 我们就站在原地,各自不说话,希望能这样来平复,他们夫妻俩的悲痛吧。 只是这种悲痛,肯定是深入骨髓的,又怎能,轻易化解。 慧娘虽然没有失声痛哭,但是也站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 最先开口的还是祁天养,他一定是在为小鬼儿投胎之前,说的那句话感到不安。 “你们和那个叫小宁的女孩儿,有什么恩怨吗?我相信,那个讨债鬼,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他始终不愿意说明,自己和你们家的仇怨,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 祁天养毫不顾忌地说了出来,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也真是,人家刚刚痛失爱子,虽然,不是真正的孩子吧,可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了。咱们又怎么能一句话,就往他们心口窝里戳呢? 夫妻二人整理了一下情绪,才缓缓从悲痛中回过神来。 陈老汉思来想去,始终没有想到,自己家能有和那个小宁,扯上关系的地方。 “小兄弟,在我印象中我们和那个叫小宁的,没有什么瓜葛,更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仇怨呀?我都没有见过她,只是听村里人提过而已。” 陈老汉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我还是能听的出来,他声音中的哽咽。 “据说那个怪物最后被抓到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死没死?如果有恩怨,肯定也就是,她仇恨寨子的人吧。可是我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样报复我们。” 慧娘此时的神情,有些异样,我只当她是还沉浸在悲痛中,便没多说什么。 “告诉我,你们寨子里的人,会经常梦到那个叫小宁的吗?” 祁天养问道,虽然之前我给他说过,但是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是有,前些年,好多人都会做同一个梦,梦到,另一个世界,梦到那个女孩儿!” 陈老汉仔细回忆着,脸色越来越局促。 “你们说实话,是不是因为那个梦境出过人命?”我突然这么问的,在场的人都一些怔愣,可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慧娘,你肯定一直在瞒着我对不对?现在我想听实话,我知道你一定有不说的理由,告诉我,我之前梦见那个女孩儿,一定不会是巧合。” 我再次说道,别人还好,可当陈婶儿他们听到这话的时候,露出了满脸惊惧。我知道我猜对了,这事儿,一定有隐情,或者说,慧娘对我们隐瞒了一部分实情。 慧娘擦了擦脸上还没有干透彻的眼泪,长叹一口气,说了一句:“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们都听的一阵纳闷儿,仿佛是出了一件大事儿,已经无法挽回了。而且这句话,让我更加相信我的直觉。 陈婶儿满脸惊恐的,上前拉住慧娘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慧娘!这个小姑娘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她真的,又再次梦见了那个小宁?” 慧娘闭上了眼睛,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点了点头,我看到,陈老汉和陈婶儿都有些踉跄。 这时,我们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事情,肯定涉及到了,寨子里,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总之,问题很严重。 慧娘这才缓缓道来:“其实早在十年之前,就陆续有人做这种梦。其实我瞒着你,也是不得已的,这可以说是我们寨子里,不成文的规定,对于这件事,没有人愿意多说,尤其是对于外人。 十几年前,确实有人因为这个梦,而丧了性命。起初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一些人会经常莫名其妙梦见那个小宁,大多还会接二连三的做梦,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他们所梦到的场景,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就是和你做的那个梦,一样。 之后,这种梦境越做,持续时间越长,梦境越深,醒来越来越不容易。直到有一天,寨子里有人,开始在睡梦中死去,死的无声无息。 这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也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因为率先死去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人,我们都以为,这是自然死亡,还举办了喜丧。 直到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年长的,年幼的,妇孺儿童,越来越多在梦中睡死过去。 寨子里的人,个个谈梦色变,每日每夜都不敢睡觉,生怕自己一睡不醒。 后来有人怀疑,是寨子里风水出了问题,虽然我们不大信这些,但是,病急乱投医,我们请了很多风水师傅。有人说有问题,有人说没问题,还有人在寨子里一阵捣鼓,钱也没少花,但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直到有一个大师出现,我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大师,道行十分深厚,单看他周身的气场,就和之前那些风水师父不一样。 他开始在整个寨子及其四周走访,观察寨子里的地形,然而在这期间,寨子里仍然有人,不断的死去。 那位大师来到的第二天,好像终于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寨子里就统一组织,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去参加会议。 起初,我们大都以为,他找这些男子都是为了,进行一个什么重大的工程,没想到,就只是去参加一个会议。 而且时间是定在晚上参加,如果哪个家里,没有年轻力壮的男人,可以让街坊邻居代为参加,却绝对不允许长者或妇孺去顶替。” 说到这,慧娘应该是对后续的事情不大了解了,不过,陈老汉却是清楚。 “我啊,当时就在场,那个大师把我们集合起来,也没有说原因,就把我们带到了寨子入口。什么话都没解释,就让我们在那站着,按着一个奇异的队形。 我们也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但是,既然有方法,我们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即使不成功,试一试总是好的。 大师让我们做的,就是围着寨子入口的一块儿空地,来回穿梭,身影诡异。最后,好像也和小兄弟你一样,拿出了一张黄色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将其重重的贴在了,空地的一块儿石头上。” “是不是之后你们就在那块石头所在之处,铸了一座石猴的雕像,作为你们寨子的圣物?”祁天养抢先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老汉一阵惊讶,就连陈婶和慧娘都满脸诧异的盯着祁天养。 正文 164.原来如此 “因为你们当时排的那个阵型,和那位高人的举动,都是为了找个聚阳之地。”祁天养解释道,语气肯定。 慧娘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那位大师必须要男人去,原来是这样!” 我很不解:“那这样,寨子里的危机应该解除了呀,怎么你们还如临大敌的样子?” 慧娘接着说:“从那之后,寨子里的人,听从那位大师的吩咐,将院子里的厕所全部撤了。那种污秽之所,不能建在院子里,所以就有了你之前看到的场景。 而且,每到太阳落山之后,妇女儿童,都会尽量不出门,以免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说来也神奇,从那以后,寨子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件!” 原来事情是这样,说起来,这事情也都是源于那个小宁的报复,也许,她是真的十分怨恨寨子里的人吧。 “不过,那个大师说过,他做的这些也只是缓兵之计,那东西与我们孽缘极深,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慧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不安。 慧娘转而对我说:“我之前瞒着你,是为了让你安心,毕竟这是我们寨子自己人的事,我想应该影响不到你。况且,你做的梦境虽然场景一样,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你竟然和她对话了。 我想,这应该是你初来我们寨子住下的缘故,受了那个小宁一些怨气的影响,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不过,现在,我也不敢确定了,她竟然一直都在,虽然没有亲自找我们报仇,却能操控别的小鬼儿。” 慧娘说着,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既然敢动我的人,我必定让她付出代价。”祁天养带着强烈的怒气,猛的一拍桌子。 我都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说:“事情应该没有那么遭,可能就像慧娘说的,我只是受了怨气的影响,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我知道,祁天养生气起来,肯定会把大家吓得不轻,急忙抚平他的情绪,岔开话题。 “说了这么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宁,要专门对付你们啊?按理说,满寨子的人她都会有怨恨,怎么就专门派讨债鬼来报复你们呢?下手如此之狠!” 久久没有说话的破雪,站了出来,淡淡的说:“慧娘之前不是说过,她舅妈在那个女孩出生的时候,给稳婆帮过忙,如果没错,就是那个时候,仇恨在心的吧!毕竟,她刚出世就记住的人,一定印象最深,所承担的仇怨就越深。” 破雪说的很有道理,只是,陈婶儿只是去帮个忙而已,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怎么会被小宁记恨在心呢? 我刚想问出口,就听陈婶儿一阵惊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万分惊讶的样子。 “怎么了?”慧娘担心道,她应该是怕陈婶儿,还处在痛失爱子的伤痛中,没有挺过来吧。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都是我的错啊,是我该死,得罪了她,才害死我的孩子的!” 陈婶儿一阵痛哭,不住的埋怨自己,责怪自己。双手狠狠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不一会儿,脸就憋得通红,险些喘不过气来。 我们一屋子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陈婶儿忽然的举动弄得有些发蒙,连忙上前阻止,以防她伤心过度,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陈婶儿,别这样,你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我在一旁急切的劝说道,抓鬼什么的,祁天养最擅长了。况且季孙和破雪也在,我相信和他们三人之力,再厉害的鬼都不是问题,别说这个只会在人的梦境里作祟的恶鬼了! 陈婶儿一番痛哭过后,才缓缓放松了情绪,哽咽的说:“都是因为我,我当年跟着稳婆一起去接生,是我把她抱出来的,我看到她那副样子,吓傻了,口中才不住的喊着怪物。 刚出生的孩子,一般都是闭着眼睛的,而这个小宁,却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若不是没有嘴,定是非常可爱的孩子。她当时,一定是看到我的样子了,才会来报复我的! 我当然真的怕的要命,险些将她扔了出去。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本该被人呵护,我却叫她怪物,她肯定是因为这个对我怀恨在心。” 陈婶儿有是心痛,又是后悔,语气中还有着止不住的恐惧。显然,小宁带给她的恐惧已然深入骨髓。 “我当时就这么抱着她,叫着她怪物,对于一个孩子冲击该有多大啊!” 我听了,并不以为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还成精了不成。可转念一想,慧娘给我讲过的种种,她确实不是个善茬。 “陈婶儿,别伤心了,可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她还那么小,怎么能听懂你说的话呢?”我仍然安慰她道。 陈婶儿连忙摇头,口中念叨:“不!她听懂了!我当时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我看到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受伤和怨恨!我早该意识到,这不是幻觉的,她真的听懂了!” 我心中惊讶,我想起来了,在我的梦中,那个小女孩,一开始再说到自己的外貌时,也是满脸不甘和受伤。 最后恼羞成怒的怨恨,种种情绪,就在她一出生,就已经刻骨铭心的了。心中还不禁对她产生了同情。 陈老汉这时上前,扶起了几乎已经瘫软的陈婶儿,安慰着,似乎还有些不解,朝祁天养问道。 “照这么说,那个小宁应该恨我们入骨啊,怎么不直接取了我们的性命,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让我们,和之前睡梦中死去的人一样,可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而且,我们一家,也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梦,实在奇怪。” 陈老汉的疑问,也正是我的疑问。既然如此怨恨,如此做,不是一了百了,一劳永逸? 祁天养这时嘘叹一声,解释道:“人类有情,那种怪物也同样有情吧!只是,她对你,是十分憎恨却又下不去毒手,一种极端的情感。”祁天养对着陈婶儿说。 有情?我不明白,那个小宁不是一出生,就杀了自己的母亲,逼疯了自己的父亲吗?何谈有情? “世间万物,皆有恋母情结,那个怪物也不例外。她与普通人类不同,对于她第一个看到的人,她会有一种特有的情愫。即使是她亲生母亲,也无法比拟。 这就是为什么,你从她怨恨的眼神中,却能读出受伤。在她看来,你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同类,而对于她之后见到的母亲,就没有了那种亲密的感觉。 我想,她能狠狠的报复你,却又不伤及你性命的方法有很多,可偏偏选择了讨债鬼。很有可能是她嫉妒,嫉妒你对别的孩子好,所以才让你重复着失去孩子的痛苦。 这是一种畸形的情感,既折磨了你,也霸占了你。” 祁天养讲到这,我就惊呆了,原来,这个小宁,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虽然值得同情,但真的很变态,狠毒。 只是可怜了怀胎十月,拼命将她生下来的女人,心心念念,捧在手心的孩子,从来没有记得过这个母亲,还落得如此不堪,死无全尸的下场。 慧娘也一阵惊叹,怎么也想不到,陈婶儿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失去了孩子,却也因此保住了性命,只是谁会认为这是福气呢? 感慨道:“没想到,这张催命符,还同样是一张保命符啊!只是,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祁天养听了,摇头道:“不,那个怪物肯定是没有人性的,她存在一天,你能就不会绝对不会安全。随着她的怨气越来越大,这种畸形的情感早晚会崩塌。到时候,可不单单是让你伤心这么简单了,甚至是……” 正文 165暂时平息 我们听着都一阵害怕,说白了,现在全寨子人的性命,都没有保证啊! 尤其是慧娘,表现的十分的不安,布满了着急,她满脸担忧的看向陈老汉夫妇,有这么个恶魔一直盯着,她很是担心陈老汉二人的安危的吧,本是坐着的她,担心的起身来回走动,眉头紧皱,已无法松开般。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她来报复吗?”慧娘忍不住低声问道,语气有着压抑不住的惊慌,更多的则是着急,用着求助的眼神看着祁天养。 祁天养这时一改之前的严肃,轻声说道:“你们也不要这么害怕,暂时应该没事,就算像那个大师说的,她卷土重来,也肯定会有个过程。咱们在这之前,或许能找到办法,所以你不必担心。” 她卷土重来岂不是比之前更加厉害了?我心中所想,听见之后汗毛都竖了起来,为了不再添乱,却也只能强装镇定,装作一点儿也不怕的样子,不过祁天养这劝人的技术还真是骇人啊,就连我都不敢恭维,你直接说,这事情不太可能不就完了吗?非要弄个能找到解决办法的说法,这怎么能让人安心啊! 我觉得此时此刻的气氛着实承重,便轻咳一声缓解一下,轻轻拍了拍慧娘的手,用着轻松的语气安慰道:“哎,好了好了,都还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能因为我的一个没由来的梦境,就这么肯定,对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事儿咱们回头自有定论。这样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好没意思啊!” 我故意露出一个微笑,想要打破这种低迷的气氛,可是,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出卖了我此时的情绪。 笑话,做梦的可是我,那就说明,如果十几年前的那桩事情卷土重来的话,我就一定会是第一个遭殃的了?想到这里,我不禁背后岑寒,生生害怕,强咽了咽口水。 事情就算是这么解决了,也没有人愿意提及。折腾了这么久,现在缓过神来,才发现,肚子已经饿得抗议咕咕叫了。 晚上,我们就被留在陈婶儿家吃饭,陈老汉亲自下厨,美曰,不能让老婆孩子累着。看着他脸上,似是痛苦,又似是解脱的笑容,我看着自以为揪心的场面,心情也慢慢变得有些复杂。 我坐在客厅闻着从厨房里面飘出来的香味饿趴在了沙发上,直到陈老汉得一句‘开饭了’才有了精神,举步艰难的走到桌子上,闻着香味,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打死我都不相信,那一桌子卖相好看的美味,竟然都是那个看起来大手大脚的糙老汉做的。 陈老汉夫妻二人,客气的让我们多吃点,不停的给我夹着菜,仿佛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即使我们脸上都带着笑容,心里面却是不安,他们对我们的好,我总是觉得愧疚,只希望我们可以帮他们一二。 晚饭过后,我们就准备回去了,慧娘这时打算留下来,多陪陪陈婶儿,让我们先回去,我自然理解慧娘,毕竟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如果换作是我,我都无法保证自己比她做得更好。 临走前,祁天养犹豫了一下,我能够看出来他对她们的惭愧,只是其他人不容易察觉,对他们夫妻说:“你们也暂且不必伤心,将家里以前的东西处理了吧,该烧的烧,该扔的扔。过不了多久,你们家就会添一名男丁,你们注定会有一个儿子的。” 听了这话,陈婶儿和陈老汉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两人激动得紧握彼此的双手,陈婶儿对着祁天养感谢道:“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啊!” “这是你们该有的,不必言谢!”祁天养说道,尽管语气冷淡。 看着激动不已的他们,我也打心里替他们高兴,苦守了那么多年,终于盼来了自己的孩子。大概也是这个家里,唯一值得庆幸的喜事了吧。慧娘也在一旁看着陈老汉夫妻为他们开心着。 不过,听了祁天养的话,虽然高兴,但陈婶儿也许还是有顾虑,几欲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色窘迫。 熟知,她的这些表情,全部落到了我们的眼里。 祁天养这个人就是不爱兜圈子,直接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此话一出,陈婶儿更窘迫了,脸颊有些泛红,表情也有些羞涩,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你说我们还会生一个儿子,可我和我们当家的,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有点……” 陈婶儿说到这儿,来了个大喘气。 祁天养接着说,语气十分笃定:“我说话,一向一言九鼎,你们尽管就是了放心,你现在已经珠胎暗结了。” “什么?”此时,我们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陈老汉猛的一喊,吓得我差点把晚上吃撑到嗓子眼的饭,都给吓了出来,害得我连忙咳嗽。 “你是说我孩子他娘,现在有孕了?”陈老汉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祁天养,转而又看看陈婶儿的肚子,眼神变得复杂,吃惊?疑惑?高兴?激动?都融入在了一起!。 陈婶儿脸色一红,脸上出现了小女人的娇媚,将身子微微侧了侧,拍了他一把:“瞎叫什么啊,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事儿是急不得的。” 祁天养现在的表情,竟然是,笑眯眯的。我不会看错吧,他这个样子还真吓人,吓得我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老汉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可见是打心里高兴,他接着反驳道:“怎么还八字没一撇?你没听小兄弟说吗,你现在有孕了!我们有儿子了,是不是啊,小兄弟?” 陈老汉将期待的目光,**裸的投放在祁天养的身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祁天养的肯定。 “咳咳,按理说,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到现在时日太短,一般的医生也看不出来,所以,陈婶儿你现在肯定也没有感觉。不要着急,过段时间就会有反应的。” 祁天养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一副非常懂的样子,不过这更是一件爆炸性的喜讯。 陈婶儿听了,脸色又恢复了窘迫,却也难掩眉眼中透露出的喜色,可见,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已经掩盖住了她失去乐乐的悲伤了。她假装咳了一声,接着说。 “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很害怕,毕竟我们这么大年纪了,这时候得个儿子,会不会受影响,孩子生出来会不会有缺陷啊?”说完又是一脸的担忧。 一听这个,祁天养的笑意更深了:“不会,他会是一个聪明伶俐,热心善良的好孩子。” 我在一旁看着祁天养的所作所为,已然愣住,听着祁天养如此笃定的回答道,很是自信,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我也不好询问,只能暂时压在心里面。 我其实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就像,这个孩子是他挑选的一样。 陈老汉他们听了,很是开心,连忙道谢,笑的合不拢嘴,我也不自觉的被感染露出庆祝的笑容。 等我们从陈婶儿家出来时,天色已经极晚了。 残缺的明月高悬夜空,几乎要被身后的整片黑洞吸收殆尽。 破雪和季孙早早走在了我们前边,我就跟在祁天养身后,不慌不忙的。 “祁天养,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对陈婶儿他们两人说的话,是那么不可信啊,你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见没人打扰我们,我带着怀疑的眼光询问着。 如此幽静的夜,总是要说点话,才能感觉到人气。 “为什么?”祁天养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把这个球,踢给了我,反问着。 我努了努嘴,一板一眼的说道:“你不是那种爱管闲事,话多的人,怎么会给他们说这些呢?”的确,我一直都疑惑不解,跟往常的那个人不太一样。 我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接着说:“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些行业中的人啊,不就是喜欢说‘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的吗?未来就是天机,更别说孩子以及他出生以后的状况了,你这样说出来,天机岂不是泄露了?会不会遭到报应呀?”越想我越担心他的安慰,甚至还故意说了一句,“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守寡!” 正文 166.又见小宁 祁天养听了呵呵的笑了一声,熟练的摸了摸我的头,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守寡!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一直把你丈夫,当做江湖骗子一样看待啊?” “切!”我白眼一番,没好气的说,“你要是江湖骗子才好呢,还能赚大把的钱。也不用忌讳,泄了天机,折了寿命。不过,你也没有什么好折的,我也不用担心了。” 祁天养笑的声音更大了,我很是不解的看向他,他许是收到了我疑惑的眼神,许是解释说道:“哈哈!到头来,你是怪我没能赚钱养家啊?我老婆就是贤惠,这么顾家,难道是怕我养不起你这只小母老虎,还有以后的小小老虎吧?”语毕笑得更加的猖狂。 “你找打!”我气结,被他涨红了脸,本可以一把抓住他,结果他身子敏捷一躲,往前跑着,我不服气便追着他就打了起来。奈何,能力有限啊! 祁天养就在前边跑着,我则是在后边张牙舞爪的追,毫无形象,我心里面暗暗庆幸这是晚上,无人看见。 跑着跑着,我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了,我明明一直都在追着祁天养,跟着前边的那个身影,可是,我怎么觉得,前面的身影并非是祁天养的身影,难道我跟错了人呢?可是没道理呀!我并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脚步声?难道?我努力的晃了晃头,坚定的说着肯定不是! 浓浓的不安,从我心底涌起,步伐也渐渐的慢了下来,那明明就是我一直跟着的背影,我敢肯定这一点,他一直没有脱离我的视线。 我还是往前慢跑着,只是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祁天养!等等我,我跑不动了!” 我终于忍不住,朝前边喊着,我心里祈祷着,那个身影转过来是我熟悉的面孔,我第一次那么厌恶自己的直觉,那个准的可怕的直觉。 距离我出声已经过了五秒钟,前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静的出奇。那个身影还是一直向前跑着,还是与我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距离。 我的心脏已经在剧烈跳动,此时,我害怕极了。 因为,我现在是站在原地的啊!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前边奔跑的身影,从始至终,距离都没有变化。 我不确定,是他一直与我保持着距离,还是我与他保持着距离。 我知道,糟糕了,我的直觉再一次应验了! “祁天养!在吗?你别闹了!”我心跳越来越来,在寂静的黑夜中几乎能够听见,我仍然抱着希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默默祈求着,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回答我的,还是一片黑夜中的寂静,静的几乎都能听到我说话的回声,一直鸟从夜空划过,名叫出撕心裂肺的声音,极其的恐怖,我越来越害怕,泪湿了眼眶。 我再也受不了了,这迷茫的黑夜,只给我一阵浓浓的不安,深深的恐惧,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着,身后吹来阴森凉风,总给我一种被人跟随的错觉,。 我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又一次被别人攥在了手里,前进不知道,那我后退总行了吧?于是我鼓起勇气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逃也般的离开了这里。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能遇到这种怪事,总是这么倒霉,难道我天生就是这种体质吗? 我就这样向前跑着,快一点,再快一点。我的脑子已经开始混沌了。 我记得,祁天养曾经说过,只要遇到危险,就要呆在原地,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只是,这次,我真的不敢确信,他会不会赶来,又或者说会不会来得及时,只能自己求救了。 以我这种速度,应该一会儿就能回到陈婶儿家,只要一到了陈婶儿家,就安全了,我便凭着这种信念,加快了逃命速度。 我就拼命的跑啊,只是,我发现,自己的脚下怎么有,这么漂浮的感觉。 跑了这一路,我竟然大气都没有喘一下,也没有感觉到累。这很不合常理啊,我低下头再次确认了一下脚下,我敢肯定,我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终于,我因为心中好奇而停下了脚步,感觉好像一直都是我自己在跑,没有人追上来。充满了防范朝身后看了看,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连我最害怕的那个黑影,也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心情该是紧张还是放松?我不由得心中所想,莫非是我想多了?这会儿,祁天养会不会发现我不见了而急疯了呢? 犹豫了片刻,我打算再回去看看,可能真的是祁天养再给我开玩笑。要不然,怎么会走着走着,就没影了呢?如果不是祁天养在捉弄我的话,又会是谁在捉弄我呢?为何要这般捉弄于人?是单纯的好玩儿还是别有目的? 而且我待在祁天养身边,应该是安全的,也不可能有那些,怪东西来骚扰我吧,毕竟,祁天养的本事也不是盖的。 我思来想去,看着自己这么纠结,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嘲了一下,方悠悠啊,方悠悠,你最近还真是草木皆兵啊。 就当我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我才发现,眼前的景象,怎么如此怪异,怪异得让我再次发毛。 我何时跑到了这么暗的地方。虽然是黑夜,可方才还有些许路灯的照耀,但这时,已经是完完全全的黑暗。 我甚至都看不清周围的建筑,辨认不出这是哪条街道,也看不见伸在眼前的手指,我的情绪再次紧张了起来,明明我跑回来的时候,是顺着回去的道跑的啊! 就在这时,我隐约看到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在这个漆黑的夜色下,这道白色是如此的扎眼,也非常的刺眼。 我压抑住再次狂跳的心脏,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打算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这次我敢确定了,我果然又遇到了麻烦,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能否安全的离开。 我故作淡定的向前走着,强制忍住要往身后看去的冲动,好奇心害死猫,我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被好奇心害死。 可是,我能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慢慢的靠过来了,我的背脊处一阵发寒,停止脚步,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不跑了?我还没有玩够呢!你继续跑啊” 一道俏皮,带着笑意的女声传进我的耳朵,感觉到十分刺耳,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了我的心上。 这么熟悉的声音,我确定以及肯定,这就是她的声音,那个无嘴女孩的声音。 我的颤抖的双手,已经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双腿也已经瘫软,绵软无力,哭笑不得的表情不知所措。 我眼眉低垂,都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面部肌肉在颤动,还没玩儿够?这是什么意思?我心中暗叫不好。 我就这样傻傻的站着,所有的反抗我都放弃了。我知道,我做那些都是没有用的,就像是我为鱼肉的感觉,被狠狠的按在了菜板上,就等着那把还未挥下的屠刀。 这能静静的站在那,等着,等着她的宣判。 “我就说过,我们还会在见面的,对吧?方悠悠?”女孩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心中一阵惊讶,她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得不怀疑,我们之前的一切行动,难道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鼓足勇气霸气的质问她一声,怎奈,话一出口,就立刻认怂了,语句之中忍不住的颤抖。 “哈哈哈哈!方悠悠,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她的笑如此刺耳,和我上次在梦中所听到的一样,听得我直打寒颤。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张开血色窟窿,狂笑出声的画面,觉得身子颤抖得越发的厉害,我环抱住自己,让自己淡定下来 “我干什么?我没有要干什么啊!只是来会一会老朋友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嘛!平常心态就好了!”她用着打趣的语气说着,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我被她这么诡异的声音所惊到,老朋友?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这个怪物的好朋友了? 正文 167.又见小宁2 当然,这种话,我也只敢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若是说出来,我便是在自讨苦吃。 “找我?你来找我干什么?有事吗?还有,我为什么要紧张?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可没有紧张。”我只能用装傻的态度,来掩饰心脏狂跳不止的不适。 “找你?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了!你可是第一个没有嘲笑我的人,我知道,你也一定会想和我做朋友的,对不对?”说完小宁诡异的笑着,笑声十分尖细,不过我怎么听都觉得她话中有话,只是我心中有所不满的事,她就不能发出一个普通的笑声吗? 小宁用着天真的语气说道,如果是不知道她的人,肯定会被她这种形象,骗了过去。 只是,我清清楚楚的了解了,她做的每一件惨无人道,让人心惊胆战的事情,我怎么也做不到,和她这样淡定的谈话。 “说吧,你到底是人是鬼?”我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此时也不再害怕她恼羞成怒了,因为,我发现,她一直都是以我为乐。如果她真想把我怎么着,我自然是逃不过的,如果我自己知道不久之后会死的话,那我宁愿选择轰轰烈烈的死去,至少,其他人都不敢对小宁用着质问的口气 怎么说呢,我敢肯定,她绝对不是将我当朋友,也没有她口中说的那么在意我对她的评价。 要说,我上次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受伤,那么,这次,我敢肯定,我看到的是戏谑。 是的,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转过身紧紧盯着她,她还是用一只手捂着嘴巴,还是那副清纯可爱的样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这样便与普通女孩没有什么两样了,我心中的害怕也少了一点儿。只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好奇,她遮住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难道是真的没有嘴巴吗? 我确信,她在看着我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戏谑,甚至还有不知名的一种情绪,很热切,好像是占有欲。 听完我的问话,她的脸色瞬间有些凝固了,还是保持着那个神态,只是,显得有些僵硬。 “你好像,不怎么害怕我了?”她的声音明显变了,变得有些压抑,我听了心中一阵抽搐,难道她有怪癖?喜欢吓唬人?如果对方被吓唬了就没事儿了?我心里面暗暗的祈求着,希望我还没有惹怒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祁天养呢?他哪去了?”我有些恼怒,心里也开始担心起了祁天养,虽然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怕就怕,马失前蹄,要不然,他怎么现在还没有出现。 一想到这儿,我对女孩的恐惧就没有那么强烈了,有的都是愈演愈烈的担心。 “哦~你到现在还,在担心那个男人啊?他有什么好的,我难道还比不上他吗?”小宁一脸嫌弃的说道,挑了挑眉头,反问着,似乎带着一点儿不满。 他比不上祁天养…吗?已将担心抛于脑后的我惊讶住了,她怎么能够跟祁天养相比呀!不过怎么,这话听起来那么别扭啊,搞得就像是在,争风吃醋一样。 “他到底怎么了?”我有些急了,此时此刻再也不能装作淡定,紧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心扑通扑通跳得越发的厉害,总感觉事情不妙,看着小宁,希望她能够回答我的疑问,尽管我知道我的这个想法有些愚蠢。 “不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吗,有什么可惦记的?真以为你可以永生永世的陪着他?”小宁满脸的不屑,用着嘲讽的语气说着,我能看到她眼中的丝丝笑意。 尸体?听到这里我心中的惊讶远远超过了着急,渐渐的开始变为了不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心中的情绪已经无法掩饰,她怎么知道祁天养是…… 事态远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她不但知道我们是谁,竟然还连祁天养的秘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个小宁的道行颇深,我有些忌惮起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本是高兴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挑了挑眉头,小宁显得十分不高兴。 “方悠悠呀方悠悠,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大脑劈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世界上活着的出色男人千千万万,你却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死人,呵呵!既然你这么惦记那个死人,我就让你看看好了,看看你喜欢上的那个死人,究竟如何?。”小宁的声音带着怒气和一丝狠意。 听着她一口一个死人,非常刺耳,尽管我明白她的话不可相信这个道理,可是听上去我的心仍是莫名的揪心,不知不觉,竟然呆在原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忽然,只觉得身子在被迫的移动着,我抬起头发现她拉着我,朝着左边的一个黑漆漆的胡同跑去。 可是,令我惊讶的是,她明明没有碰触我啊? “到了,他就是你要找的死人!你爱的那个死人,去吧,去看看这个死人丑陋的模样吧!”小宁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也松开了对我的牵制,语气依旧充满了不屑与不满。 她眼神一瞟,向我示意。 其实我是不想去看的,奈何她‘厉害’,我下意识的服从了她的命令,顺着她的目光朝那个角落深处看去,带着强烈的不安,我看到了一个横躺在暗处的身影,非常平静,我感觉不到生的气息,只能感觉到额头汗水直流,可以的将其拭去,我能听出自己变得粗气的呼吸。 那是一个颀长熟悉的身影,我不敢走上前去,在远处细细观看,心里打鼓,视线范围中的死人便是小宁口中的死人,这真不会是祁天养吧?我的脚步往前半步,不,这不可能,这个想法就在下一秒就被我强行的否认了,小宁根本就不是祁天养的对手,怎么会是祁天养呢?我赶紧收回迈出的步伐,心中坚信。 小宁看着我犹豫不前的样子,冷笑出声,讽刺着:“怎么不上去看看呢?口口声声说要找他,爱他,此时此刻他就在你的面前,怎么连上前看看的勇气都不敢了呢?这就是你爱他的证明吗?原来不过如此,今日我倒是见识到了。” 小宁的讽刺,如同一根钢刺,扎在我的心口处,隐隐泛着疼,几乎都快要窒息一般难受,久久的,慢慢蔓延开来,侵蚀着我体内的一寸一分。 我恍然大悟,原来,小宁说的尸体,竟然是这种意思! 我不敢过去,并非是我不爱祁天养,而是我不相信,祁天养就这样死了,这简直是一个笑话,我自嘲的笑了笑,绝对不可能,他肯定有办法的,我现在所面临的一定是小宁的陷阱。 “呵呵,你还想再骗我一回吗?你除了骗人的手段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你不觉得这个游戏很没有意思吗,就比如上次在梦里,你告诉我,我死了。说的信誓旦旦,甚至还给我看了,所谓的我自己的皮囊,结果呢?一起都是你制造出来的梦境罢了!上次我相信你,是因为我不知道,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我就不会再上你的当了,现在也是在你所造的梦里吧?这次你休想操控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经过一番思考,能说服自己的也只有这个理由了,虽然话有点难听,但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小宁发火就发火吧,因为我相信祁天养总会在关键时刻来救我的。 祁天养总可以带给我力量,说完这些,我强压住心中的恐惧,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到点什么,来印证我的说法。 谁知,我看到的,只有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戏谑,嘲弄。按说以前还能看到她的愤怒,这次,是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这个小宁到底在搞什么鬼!她不就是鬼吗?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我心中默默的想着,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正文 168.又见小宁3 我刚刚堆积起来的自信,在慢慢的瓦解,丝毫不受我的控制。 小宁许是看穿了我内心中的想法,这时才缓缓开口,语气十分冷硬:“那是在梦中,我当然没有本事,将你的真身弄进去。可是这一次,你确定,你是在做梦?你敢保证我还是像上一次那样‘无能’吗?又或者说,你该如何证明,你梦到的,不是真的呢?嗯?”小宁带着几分打趣,让我不知所措,如何答复,她再次说道,“我承认,我的本事确没有祁天养厉害,可是论起阴招,祁天养胜得过我吗?哈哈哈哈~”小宁掩嘴大笑,笑声得意而又刺耳,显得非常的高兴。 小宁一句句的话语,将我筑建的心墙,逐一拆垮,顿时间,我心中的信念已然全无,似乎被她推下了悬崖,注定逃不脱她的手掌心了。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她都要这样瓦解我的意志,她好像就是以此为乐,要么就是对我有所算计,只不过如此算计我,他能有什么好处呢? “怎么不说话了?”小宁见我依旧不语,似乎有些心急得想得知我的反应,眉头轻挑,“你难道害怕了?既然害怕,我就帮帮你好吗?帮你把那个死人抱到你的面前。让你好生的瞧瞧,怎样?看我对你多体贴!” “不必了,多谢你的好意,而且我当然知道我现在不是在做梦,不过那又怎么样!那就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说着,我用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希望自己可以醒来,可是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知道这下手有点过了。 我眼睛瞪大,其实,我十分希望自己,是真的在做梦,虽然我很有可能会在梦中死去,但终归是有可能逃脱的。 可现在,梦与现实已经被我证实了,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你到底想要什么?快告诉我,祁天养呢?”我始终不愿意去看角落里的身影,如果他真的是祁天养,我拖延了那么长时间,他不可能没有起来救我,趁小宁还未说话,便赶忙问着,希望她心情好得可以告诉我。 我已经在脑中自动的忽略了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在这儿躺着的,真的是祁天养的尸体,一具没有灵识的尸体。 说我是自欺欺人也罢,荒谬可笑也可,我就是不愿意去确认,本是在我面前活动自如的祁天养在短短时间内变成了一具没有灵识且又冰冷的尸体。 “你这是在害怕吧?你害怕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才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小宁不屑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很了解我一样。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只是对你感兴趣而已,其他人都会死得无声无息的,毫无痛楚,你应该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陪着我永生永世。”这句话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内容却是极其的恶毒,而且还有一些别扭。 “我问你,你为什么还一直,为前世的恩怨耿耿于怀,为什么不能放下一切,做你自己呢?人也好,鬼也罢,都有存在的道理,为什么一定不放过寨子里的人呢?”我顾不及深想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低沉的问道。 硬来不行,我也只能晓之以理了。 “啊!”没想到,小宁的神情立刻变得十分狰狞,尖叫出声,“哈哈!我不放过他们?明明是他们不肯放过我,嘲笑过我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你还真是可悲啊!如此深的执念,害人害己啊!”我学着祁天养的口气说道。说完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将你要找的那个男人杀死了,怎么样,这次,要不要和我做朋友?”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番话, “杀死?我看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这个人不是他!”我被她的口气惹得有些发怒,也只能压抑住。 “不信你可以看看啊!”说着,她双手一挥,角落里瞬间亮堂了起来,此时,所有隐藏在夜色中的景象,都一览无余。 我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躺在地上的身影,真的是祁天养。 就是这一看,我本来紧张的心情立刻松了下来,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的嘴角慢慢的勾起,同样戏谑的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小宁,冷哼笑道:“你骗得了我一次,就以为可以骗得了我第二次吗?你没听说过‘人不会在同一个坑中摔倒两次’这个说法吗?” 此话一出,我就看到,小宁的笑意,渐渐在在脸上凝固,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不过我早就做好最坏的准备了,大不了一死! “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小宁语气变得恶狠狠的,用着替我悲哀的眼神摇了摇头,“方悠悠,你知道你在我眼中什么地方最可爱吗?就是不死心这一点儿,不过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虽然你没有了祁天养,但是我会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你也不会感受到寂寞与孤独,以后我们两个就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好朋友,永不分离。” 看着小宁所说的话,真实感明显没有,我打了个寒颤,毫升肉麻,我此时,不过如此了一次,已经非常的有自信了,也不再感到害怕,同时也在心里面暗暗地给自己加油。 “忽悠!你就继续自导自演吧,你可知道女人的直觉最准确了,面前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根本就不是祁天养!”我语气十分坚定的说着。反正我就是不信! “什么?”小宁显然有些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却没有露出 一丝被人揭穿后的尴尬,但是我可以感觉出来,她肯定有些担心了。 “呵呵,你不会认为,我会相信祁天养是被你打得,吐血身亡了吧?这种把戏你去哄哄其他人兴许还有效果。” 我刚才大胆的看了看远处的尸体,是的,我判断地上的这个人不是祁天养,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嘴角,挂着一丝丝,还未干的血迹,只有我知道,祁天养是不会流血的。 见小宁一时之间没有回答,想必这一点儿她也没有发现吧?我得意的笑了笑,说道:“真可谓是百密一疏,没想到这小小的异常就能戳穿你可怕的谎言吧?看你接下来,又有什么勇气说这个尸体就是祁天养的,祁天养究竟在哪里?” “你还真是自信莫名啊!”小宁狞笑说道,感觉掩饰着自己的失败,复说道,“你可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道理吗?你现在还可以回头,没事儿,我不会责怪你的自信。” “那是自然!”我仰起头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这个人没有其它的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太自信了,就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这里的一切,当然都不是真的,你以后再也骗不了我了!”我说着,在小宁一片惊讶的目光下,猛的向她冲去。 “你竟然能看破我的梦境!这一切似乎变得更有意思了!方悠悠不错,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小宁低沉的说着,显然对我的所做的一切都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祁天养很聪明吗?所谓‘近朱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真不好意思,这次让失望了!”我大声的回答着。 “失望?怎么会让我失望呢?你的表现让我非常的满意!可是下一次你的运气就不一定这么好了!”声音随着身体而慢慢的渐远,我直至看见小宁消失在黑夜之中无声无息。 我拼命的跑着,随着我的接近,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几乎透明,慢慢,慢慢,化为乌有。 “啊!”我一声惊呼,眼睛瞬间睁开,场景转换,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色的帘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粗气,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适应出来,这个小宁,干嘛追着我不放。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环视了周围一圈,长舒一口气,果然是在做梦。不过,一切都太真实了,我都不敢确定梦境到底是从哪里开始衔接的。 祁天养听到了我的叫声,才发现我的异常,担心的问了句:“怎么了?” 我静了静心神,抬起双眼,看着他对我的关心,本想着不说,可是怎会瞒得住他,便坦白从宽吧,小声的说:“我又做梦了!” 又,一个又字,就足以祁天养体会了,我再一次梦到了小宁。 祁天养脸色瞬间变了,事情好像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一脸紧张的问我:“有没有感觉哪不对劲?”显然他也对此事非常的吃惊。 正文 169.糟糕 加更啦! 我摇摇头,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幸好我聪明,自己逃了出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老是缠着我不放,而且,怎么说呢!她好像对我暂时没有什么恶意。在梦中还说要和我做朋友,我就是很纳闷儿。” 我徐徐说来,引得祁天养一阵沉思,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说,她对你没有恶意?是什么意思?”祁天养思量许久严肃的问着,仿佛是要印证什么,接着问道。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就是这样:“嗯!她虽然会凶神恶煞的,可是我就是感觉,她并不想伤害我,总是一味的想拉进我和她的距离,一直让我当她的好朋友,不过,她肯定别有算计,我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她是个多么残忍的怪物我是知道的,虽然值得理解,但绝对不值得同情,怎么又会想跟我做好朋友呢? 祁天养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了。”似乎他早就想到。 “哎,对了。她在梦里还骗我,说是把你杀死了,幸亏我机灵,才识破她的诡计。”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梦境,觉得事情严重,紧接着说,“她怨气好大啊,好像要对寨子里的人动手。” 我将梦里和小宁的对话,一一复述给了祁天养,虽然当时的场景惊心动魄,可是当我说出来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祁天养听了我的话,一言未发,久久才说了句:“糟了!” 我没有听太清楚,正打算问问他是什么意思,祁天养忽然就拉着我,朝外边跑去,我来不及质问,只能被祁天养这样牵制着,不过我明白他这样做总是有自己的道理。 再次来到了这条路上,我惊讶的发现眼前竟然和我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是晚上,一个是白天罢了。 看看这个天色,也就是早晨五六点钟,路上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连卖早点的摊位,都没看到一个。 要是在我们那里,这个时候,肯定已经有不少人在叫卖了,看着眼前,都不能用冷清一词来形容了。 我知道,祁天养这是要带我去陈婶儿家,难道出事情了?想想梦中和小宁的谈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等我们狂奔到陈老汉的家门口时,我的腿还在不停地打颤,在为我虐待它而感到抗议,让我酸得只想倒地不起,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真倒在地上,肯定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见祁天养着急的面孔,若我耽搁到了正经事,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让自己再坚强一点儿。 祁天养许是看出来我的不适,将我的腰一把搂住他的怀中,支撑住我,顿时我就觉得自己好了许多,抬起头看着微喘粗气的他脸上的着急丝毫没有减退,另一只手在陈老汉家的木门上,狠狠的拍打着,很是急促,我知道,真的是出大事儿了。 “呼!”我狠狠的喘着粗气,尽管我不想太负重于祁天养,可是我的身子着实不允许,只好双臂抓住祁天养,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似的,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不过看着祁天养的反应让我不得不担心,有气无力的问着,“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砰砰砰!”祁天养使劲的拍着门,对我说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随后提高了音量大声喊着:“有人吗!有人在家吗?我是祁天养!慧娘,快开门!开门!” 见祁天养这副模样,我也不敢多加询问,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也跟着担心了起来,脑中也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难道这件事真的与小宁有关? 可现在是大白天,这样引人注目,晚上动手不是更好吗?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狠狠的摇了摇头,心中骂着自己,方悠悠呀方悠悠,你难道真的是被小宁带坏了吗?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 不过讲真,我真的很少看到,祁天养这么急躁,以往的气定神闲的他早已不见。莫非,是出了性命忧关的大事了?我的心砰砰砰的跳动着,似乎更加确切我心中那个不好的念头。 可是依旧没有人开门,祁天养对此更加的着急了,有些不满,再次使劲的敲响着门,我们就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希望一切都来的急,我也不安,难道她们是出了什么事? “哎!来了,等等!”门里面传来了慧娘的声音,打破了我刚才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的心也稍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这朦朦胧胧的声音有点儿不满我们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的美梦,显然是没有睡醒,不知道她们知道了祁天养口中的严重之事过后,睡意会不会立马消失呢?这个残忍的事实还是要由祁天养说出来,恶人也是他当才是! 不一会儿,又听见了陈老汉的声音,同样是带着睡意,“谁呀,一大早的就来了?我孩子他娘还在睡觉呢!慧娘!你过来,去开门看看这大清早的究竟是谁呀!” 我不得不佩服陈老汉还真是戒备心急强,不过想想陈老汉的经历也不好奇了,防范一些总是好使。 别说陈老汉了,在这个寨子里,就连是我,谁还不多长个心眼儿啊,尤其是刚刚发生了这么多怪事。 为了不让他们有所顾虑,我开口叫到道:“慧娘!陈叔!是我们,悠悠!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美梦了,可是我们找你有一些事重要事情!”毕竟我们有失礼在先,多解释一两句总是好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慧娘很快就把门打开了,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一脸倦容,衣衫不整,显然是匆忙披上的。见到果真是我们,慧娘惊讶的问道:“怎么了,这天才刚打亮,你们怎么起的那么早?” 我们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快步走到门口的陈老汉也同样惊讶的看向我们,着急的询问着:“大师,小姑娘,你们这么一大早,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显然,陈老汉看到了祁天养脸上严肃的神情。不得不说,这个陈老汉,真是心细如尘啊!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不好相劝,毕竟越劝会越让人的心情紧张,接下来的事情由祁天养解决就好了。 慧娘听到陈老汉这么一问,脸上的困意如同我预测那样顿时消散了,神情也颇有些紧张起来,她就算是再愚钝,也猜到了我们的来意,气氛也不知不觉变得格外沉重紧张,让我有些喘息不过来。 谁会闲得没事,一大早跑那么远,就连美梦不要急急赶来呢? 意识到这点,慧娘也自觉大事不妙,急忙侧了侧身,把大门打开,说着:“快先进来,进来再说吧。” 休息了这么几分钟,我的腿也恢复了一些知觉,而且当着慧娘和陈老汉的面,我也不好让祁天养抱着,便示意他放手,我可以自己走,祁天养本想拒绝,可我给他示意了眼神,而且还走了几步给他看看。 待祁天养确认,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了之后,他面色严肃的,看向陈老汉和慧娘,“确实有些事,陈婶儿呢?还在睡觉吗?” “你陈婶儿正在房间里歇着呢,怎么了?”陈老汉听到‘陈婶儿’,想必意识到了此事与陈婶有关,不解之外自然有担心的问了一句。 下一秒忽然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感觉不对劲,皱起了眉头,“咦?不对呀!”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了,二舅?”慧娘见陈老汉的反常反应,有些着急的问道,看来真的出事了。 “你二舅妈平日里睡觉,比我浅的多。按理说,这么大动静,她早该醒了,可是,我起的时候她还在睡,到现在怎么也没出来?” 陈老汉说着,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他瞪大了双眼,看向祁天养,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渐渐有些担忧,问道“小兄弟,是不是……” “快,带我去看看!”祁天养厉声打断了陈老汉的话,想必祁天养也知道了什么,还未等陈老汉反应过来,就率先向着屋子里走去。 虽然祁天养的做法有些不大礼貌,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事关陈婶儿,陈老汉也并有放在心上,大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跟着他向着屋里走去。 我和慧娘对视一眼,我看得出来慧娘也是十分的着急,想在我这里得到答案,无奈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爱莫能助,然后我们也紧接着跟了上去。 正文 170.办法 陈老汉更是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祁天养之前,打开了房门,招呼着:“大师,孩子他娘就在这里面。” 我们进到陈婶儿的卧室,果然,见到陈婶儿沉稳的睡在床上,我们进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一丝要清醒的迹象,而且睡得非常的香甜,看来是真的出事了,慧娘早已愣在原地。 “孩儿他娘!”陈老汉更是满脸担忧的喊道,得知不对劲,声音因为担心,变得有些颤抖。喊着便要上前去摇晃陈婶儿,却被祁天养一把拉住。 “不要动她!”陈老汉伸出去的手被祁天养厉声猛然一缩,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焦急的看着祁天养求助,担心的问道:“怎么办啊大事,她会不会已经……” 陈老汉说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我的心也因此忐忑着,看样子是这样,可是昨天还好好的陈婶儿,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难道这件事是跟小宁有关吗? 我心中暗暗骂着,这个小宁,也真是的,不过他心狠手辣,也不难怪她会做出这样事情! 祁天养朝他挥了挥手,肯定的说道:“你放心吧,她暂时没有危险!可是你不能摇晃她,不然说不定就真的,你让我看看她的情况吧。” 说着说着祁天养来到床边,定定的看了陈婶儿一会儿,说道,“她现在估计是陷入梦境里了,要是摇晃她,不仅唤不醒她,还会刺激她的神经,导致神经错乱。在玄学上,就是鬼上身的意思。” “啊!”慧娘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又连忙用手掩住嘴巴,想必是生怕声音太大,对陈婶儿造成什么影响,泪水很快的把眼眶染湿,我知道她非常担心陈婶,在场的哪一位是不担心的呢? 就连我都是担心的,心中默默祈求着陈婶儿不要有事就好,不然就是一尸两命,而且陈老汉这么爱陈婶儿,如果陈婶儿不在了,陈老汉要怎样才能缓过这个痛苦?想必这一辈子都无法接受吧。 我也被祁天养的话吓到了,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小兄弟啊,那现在该怎么办呀?有没有唤醒她的办法?她可以自己醒来吗?”陈老汉颤抖着声音问道,昨天,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后来又得知陈婶儿怀有身孕,欢喜的心情才刚刚过了一夜,这又是一道晴天霹雳降临在他的头上,显然难以让人接受。 我不禁有些同情的望着陈老汉,这大喜大悲的情绪起伏,搁在谁身上,都是莫大的打击,严重的,非弄出精神分裂不可。 我在旁安慰着:“您就放心吧,相信祁天养的能力,她一定会唤醒陈婶儿的,不但陈婶不会有事,就连肚子中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祁天养也对着陈老汉和慧娘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陈老汉和慧娘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敢打扰,毕竟这个时候,可不能自乱阵脚。 祁天养走到床边微微弯腰,小心翼翼翻看起陈婶儿的眼皮,好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弄醒了熟睡中的人。 我看着这一个动作心中有些不安,这次恐怕祁天养也很棘手了吧?好歹慧娘和陈老汉不知内幕,不然恐怕此时已成为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要是在平时,一些事情如果祁天养有把握的,肯定会说出来,但是这次他什么也不说,倒是让我心里打鼓,祁天养到底有没有办法唤醒陈婶儿? 这可是人名悠关的大事啊!我却只能把这个情绪藏在自己的心里面,也暗庆陈老汉和慧娘的心思都在陈婶儿身上,没有看见我异常的表情。 祁天养双手翻着陈婶儿的眼皮,双眼紧紧盯着陈婶儿的眼白,似乎是想看出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祁天养站直了身子,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果然不出所料。” “什么?”我紧接着问了一句,希望能听到令人感到些许欣慰的消息。 “那个小宁,肯定将她困入了梦境,就像是之前村里的那些人一样,如果不能及时醒过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祁天养语气低沉的说着,尽管如此,依旧直接了断。 祁天养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狠狠地打在了我的头上,我恍然大悟,原来,小宁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陈婶儿,这个和她有着不少渊源的女人,我应该早能想到的。 “什么意思?”陈老汉强压住心中的颤抖问,显然是不敢接受眼前的事实,强压制住心中的激动的情绪,反问着:“什么叫醒不过来了,不会的,就算是那个妖怪作怪,也会经过几天梦境的折磨,怎么会就这样睡过去了呢?不可能的!” 陈老汉试图用这一个细节,来反驳祁天养的定论,寻求一丝安慰。 可是祁天养并没有做多少考虑,接着说:“这只能说明,那个怪物不想折磨她,而是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陈老汉闻言,身子往后一个踉跄,要不是慧娘及时扶着,几乎就要瘫坐在地上了。祁天养也真是的,就不能委婉一下吗?非要说得如此的明白呢? 慧娘此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陈老汉了,只能寄希望于我们身上。 听祁天养的语气就是没救了?反正我是不信,努力的想着能够解决的办法,这时,我突然想到,上次我陷入梦境的时候,也是出不来,好像是破雪用了一张什么符纸,把我救回来的,或许那个符纸,能帮上忙?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至少还有一半的希望吧。 我越想越感觉靠谱,心中不得不佩服自己怎么这么聪明,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那边,慧娘好像也想到了。 见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悠悠!对了!你那个什么纸,能不能借我舅妈用用。” 她还怕我听不懂,再次解释道:“就是破雪姑娘的,在你脑袋上,那个……” 虽然现在情况危机,我还是被慧娘,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给逗得有些发笑。 我示意她不要着急,说道:“咳咳,慧娘,我知道了,明白,明白!”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得先问问祁天养,毕竟他是专业的,转头看向祁天养。 问:“就是上次我第一次梦到小宁那次,是破雪用一张符纸,将我救回来的,你看,我们是不是把破雪叫过来,兴许她有把握。” 我话音还未落,刚才还在瘫软着的陈老汉,立刻来了精神,蹭的站了起来,还不等祁天养回答,急忙自动请缨道:“我,我去!不用麻烦二位了,我这就去把破雪姑娘请过来。就麻烦你们在这里,多多照顾我孩子他娘了!” 他还真是急切,这事情还没有把握呢,他就这么急着去请人了,哎,关心则乱啊。 祁天养这时摆了摆手,很惋惜的说道:“这次的情况,和你的不一样,你都说了,那个小宁好像对你别有算计,不愿意真的伤你性命,当然不会对你下狠手。可这次不一样,她连折磨人的耐心都没有了,怨气如此之大,不可能不下狠手,上次的你那个办法显然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祁天养的一番分析,令所有人都心头一震,让才看到希望的陈老汉和慧娘的她们一下子打入了绝望的谷底,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只能在这里干等着?如果,陈婶儿的意志力,不足以让她醒过来,那不就……” 这时候陈老汉直接哭了出来,低声嚷嚷着:“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到底前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她不可以放过我们,为什么他不来找我,我宁愿用我的命来换孩子他娘的命啊。” 陈老汉声音渐渐变小,哭声却又大,慧娘也在旁流着泪水,我看着这一副揪心的场面也被带了进去,泪水也染湿了眼眶,只是我在努力不让它落下来罢了。 正文 171.男人不能说不行 我已经深深意识到自己的罪恶感,我也不敢向下想去,那种在梦中苦苦挣扎的感觉,还历历在目,我敢确定,一般人,绝对没有可以挣脱出来的可能,如果小宁是将陈婶儿困在心中向往的梦境,那不就是。 就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祁天养的一句话,又燃起了我们的希望。 “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想让人从梦中走出来,除了内因,也就是自己努力,挣脱出来。也可以借助外力。” 祁天养的话模棱两可,也没有完全说明白,不过,从他略显自信的眼神中,我看的出来,这事儿,靠谱。 “我们准备一下,我要做法入梦。”祁天养沉思半晌,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 “入梦?!”我和慧娘还有陈老汉异口同声的道,就连语气,也是同样的惊异。 我没想到,他所说的外力,竟然是进入陈婶儿的梦境,这也太拽了吧。 “对,进入陈婶儿的梦里,把她救出来。”祁天养肯定的说着,把视线转向我们这边,解释道。 “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小宁在哪里,但是可以肯定,陈婶儿的梦境就是小宁操控的。只有进入了陈婶儿的梦境,才有可能找到小宁。” “什么叫有可能?”我抓住了关键词,“有可能找到”的意思就是“也有可能找不到”喽? 听到我的疑问,陈老汉和慧娘也是一脸紧张的盯着祁天养,这事情,可不能有一点差池啊。 “因为没有确定陈婶儿现在的梦境,到底是什么,所以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小宁。但是,根据我对小宁的分析,她之所以如此记恨陈婶儿,肯定还是之前那个事情在她心里埋下的种子。 那么陈婶儿的梦**不离十,会和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有关,她可能会将过往的一切重新编织一遍,同时,也是对陈婶儿的精神折磨。” 祁天养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也觉得很有道理,既然小宁对于陈婶儿如此记恨,肯定是对于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才会产生如此大的怨气,一定要致陈婶儿于死地。 而且这是小宁和陈婶儿唯一的交集,若是给陈婶儿创造梦境,想必,一定会拿二十年前的场景吧? 这样想着,我就说了出来,“这么说来,陈婶儿的梦境,应该就是她给小宁接生的那段!那里是一切的开始,也是她与这个寨子恩怨的开始。” “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那段记忆,是最能对陈婶儿,产生巨大折磨的一段。那个怪物,一定会选择那个回忆,即使那个场景,同样也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祁天养点头,若是平时,我猜中了什么,祁天养一定会戏谑的打趣我,然而这次,他只是在严肃的思考,让我不由得忧虑,难道事情真的很棘手?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小宁还真是毒辣,连自己也不放过。因为,作为罪恶的源头,她出生时的回忆,也会是她最痛苦的回忆。 “需要准备什么?”慧娘这时急急地问,“我这就去准备。” “这,小兄弟,不,大师,你有没有把握呢?我,我的意思是,你说的入梦,会不会对孩子他娘有什么影响啊?” 陈老汉已经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了祁天养的身上,连称呼都改变了。他担忧的问道,顾虑重重,“还有就是,会不会,会不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你放心,不会有影响,我会用特殊的术法,护住他们的心脉,不会影响到大人孩子的。”祁天养淡淡道。 “那就好,那就好。”陈老汉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此时,但凡祁天养说出任何一句乐观的话,他都会喜不自禁吧。 祁天养没有再搭理陈老汉,只是向着慧娘吩咐道,“我需要的东西很好找,你尽快找来就是。我说,你记一下,东西比较杂。” 慧娘听了,连忙从房里拿出来一份纸笔,真是不容得出半点差错啊。 祁天养这才缓缓道来:“黑狗血、鸡血、一个铜铃铛,一根红绳,粗一点的,一根麻绳用冷井水泡一刻钟,两块生姜,一块削成铅笔形状,一片切成薄片。嗯~暂时就这些了。” 说完,祁天养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沓符纸,黄色的,上面空空如也,显然是还没有画符。 “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这个?”我怪异的瞅了他一眼,随身携带着未画的符纸,好诡异! 祁天养竟然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说,“这不是我吃饭的家伙吗!” “哈哈,祁天养你竟然也会翻白眼了!”而且还和我的好像哦!我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捧着祁天养的脸笑道,“你快再给我翻一个!” 祁天养无奈的看着我,一手拿着符纸,一手去掰扯我,想把我的手从他的脸上拿走。 “走开。”祁天养假装嫌弃的推着我,对上陈老汉的复杂眼神,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些许不自然,“耽误我办正事!” 我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在陈老汉面前如此欢脱,显然说不过去,不过,话说回来了,换种气氛也好。 我笑着对着陈老汉说:“老叔,您就别担心了,只要祁天养一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放心吧,要不然,我也没有心情在这嬉闹啊!你且静静等着就是,千万不要想太多了。可别再,陈婶儿好了,你再担心的病了。” 别说,我这劝人的本事还真是高超,看着陈老汉露出了一丝欣慰,紧锁的眉头也松了开来。看来,他是听进去了。 我就再次观察起了祁天养,他刚刚的不自然,太少见了,我得多看几眼,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 祁天养被我盯得有些发毛,连忙转移话题,问道:“这会儿,慧娘应该回来了吧。” 我这时也想起了这茬:“对哦,慧娘不是去准备东西了吗,她还没来呢。” 可是,转过头,我又继续盯着他,看了起来。 “别闹了,真有正事要和你说。”祁天养正色道。 我撇了撇嘴,也不再胡闹了,同样正色道:“说吧,怎么了?是不是和陈婶儿有关?” 陈老汉一听我的发问,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的看向祁天养,等着他回答我的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祁天养说的轻松,我感觉到陈老汉猛地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祁天养的眼神却是看向我,悠悠的,盯得我有些发毛,“你,你要干嘛?有什么话快说,别看着我,渗得慌!” “嗯,那好,等会儿你和我一起进入陈婶儿的梦境。”祁天养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我顿时觉得自己上当了。 “为什么还要我进去?”我想起前两次,自己的梦境中,梦见小宁,面目狰狞的样子,令我想在想起还不禁打了个冷颤。 陈老汉显然也是不解的盯着祁天养。 祁天养见我们都好奇不已,轻咳了两声,解释道:“这个梦境既然是小宁创造的,就会有一定的磁场,外人进去肯定会扰乱那个磁场,影响梦境的稳固。” “大师,你不是说不会有影响的吗?”陈老汉焦急的问道。 “你先稍安勿躁,听我说完。”祁天养淡淡的看了眼陈老汉,陈老汉便立马住了声,但是脸上的焦急之色不减。 “中医上讲究阴阳,认为阴阳平衡,身体才能健康,还有‘阴虚则血不足,阳虚则气不足’的说法。在玄学中,可以以此类比,若是我单独进了陈婶儿的梦里,定会扰乱梦境的气场,同样的,若是找个属阴的人和我一起,达到阴阳平衡,就不会扰乱梦境了。” 祁天养说的头头是道,我却有些担心,毕竟祁天养是一个尸体,阳气可以充足吗? 我拉了拉祁天养,附在他耳边低声问,“你行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祁天养义正言辞的反驳我。 我不禁汗颜,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却又想到他感觉不到,只得又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吧,这个是个梦境,本就属阴,就算你的阴气盖过我的阳气也是没有关系的。”祁天养低声说着。 正文 172.入梦 “而且,那个小宁不是对你很感兴趣吗,你进去了,一定事半功倍!”祁天养故意将这句话咬的很重。 “什么?好啊,感情你是将我当做鱼饵了啊?”我一阵气结,但碍于陈老汉在一旁,也不好发作。 “大师?你们?”陈老汉看到我们窃窃私语,有些不解的看向我们。 “没事,我们就是在商量,等会进入梦境该怎么办。”祁天养四两拨千斤的回到,大手一挥,颇有“一切都交给我吧”的架势。 “哦,好。大师,等会儿做法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我们从一旁协助的吗?”陈老汉接着问道。 “这个不急,等一会儿,等慧娘把东西拿来再说。”祁天养见陈老汉不放心,便又走到陈婶儿床边,打量了一番,右手翻转,一个简单地决印,印在了陈婶儿的额头上。 奇怪的是,刚才祁天养掐诀的时候,我竟然能看见一股白色的气流随着他的手指涌动,最后随着他的动作,汇入陈婶儿的眉心。 我暗自观察了陈老汉一眼,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任何表情,这么说,这白色的气流陈老汉没有看见,而我却能看见? 又过了片刻,慧娘终于紧赶慢赶得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堆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也真是难为她了,一个女人家拿那么多东西,赫然,还有两小桶鲜血。 慧娘拿回来东西,匆忙的走过来,对祁天养问道:“怎么办,这根麻绳来不及用冷水泡上一刻钟了,我只是湿了一下,就匆匆拿来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慧娘问的急切,也是没有时间准备这么充分了,好在祁天养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应该没有问题吧。 果然,祁天养缓缓说:“这个不是大问题,可以解决。只是这个血,一定要是新鲜的。” 慧娘此时才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肯定的,这个狗血,是我在隔壁那条街上,刚亲手宰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只能事后再给人赔偿了。鸡血就不用说了,现杀都可以。” 我听了慧娘的话,不由得身子一颤,这女人,要是急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要在平时,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她会徒手宰了一条黑狗。 祁天养看着我的样子,嘴唇一勾,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想法。 没等我们说话,陈老汉就一副惊讶的样子,对着慧娘说道:“这……慧娘啊,真是难为你了,其实,你可以把它们捉来,我动手就可以!” 陈老汉很不好意思,让如此一个晚辈,而且还是一个弱小女子,来做这种事。 听了这个话,慧娘才反应过来,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声音很轻的说道:“我这一着急,哪还管的了这么多?不过,我想,那样肯定会快一些。” 我看着慧娘此刻的样子,忍不住的想发笑,也只能憋着,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怪不得,你去了那么久呢。好了,我和祁天养这就要入梦了,你就去换一件衣服吧,满身是血,看着也不舒服吧。” 慧娘这时才注意到,已经衣服的前襟和裤脚,都溅上了血,也分不清是狗的,还是鸡血。 “我还是在这看着吧,等舅妈醒了,我才能安心。”慧娘虽然对这身血迹一脸厌恶,却还是坚持呆在这里,等着陈婶儿醒来。 一切准备就绪,祁天养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记住,我们的一切操作,都不能受外界的打扰,一旦中断,就会功亏一篑,也许我们也会因此送命,死在陈婶儿的梦境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祁天养说的一本正经,我却是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入梦,还有如此大的风险? 我急忙拉过祁天养,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不会吧,你是不是在故意吓唬他们的?怎么可能有生命危险呢,你一定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我认为,他可能是为了让慧娘他们,更好的守着我们,才故意这么说的。 没想到,祁天养同样也在我耳边轻声回答道:“确实说的有些过了,”他刚说到这,我心中一喜,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到祁天养继续说,“顶多也就是变成痴呆而已,伤及不了性命的,放心吧!” 什么?我的心,顿时从山峰跌到了谷底,这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他肯定是故意的,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继续听他说。 “现在天色已经明了,太阳马上就会出来,我们全程都不可以晒到日光,窗帘必须拉死。”祁天养说着,拿起那根较粗的麻绳,对着陈老汉喊到。 “别在那站着了,我的话都记清楚了吗?”直到陈老汉点头示意,他才招呼一旁的慧娘和我,“过来,帮忙!” 随后,我们就将那根麻绳,照着祁天养的指示,全部绑在了陈婶儿的身上,最后打结的地方,还是要祁天养上手。 只见他用寻常人看不清的手法,迅速的打了一个,形状很是奇特的结,仔细一看,像极了一个大大的古体“中”字。 一切好像都准备妥当了,祁天养便将那片切好的生姜片,送入陈婶儿口中,放在了舌头下面,轻含着。 祁天养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炷香,放在一旁。 “等一会儿,我做法,你们要守着,任何人不能打扰。还有,”祁天养说着把铜铃递给慧娘,“等一会儿,我说开始的时候,你就开始摇晃这个铜铃,摇一分钟,歇一分钟,力度不要太大,速度适中,就像这样。” 说着,祁天养拿过铜铃,自己示范着摇了两下,“就这样,知道了吗?” “好的,我知道了。”慧娘点了点头,郑重的接过铜铃,神情很是严肃。 “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不然的话,不仅是陈婶儿,有可能我们二人也回不来。”祁天养再次交代道。 交代完慧娘,祁天养率先在手指上沾了黑狗血,快速地在符纸上画了起来,动作连贯顺畅,让人看得不由得屏气。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祁天养画符,动作一气呵成,连我这个外行看了,都觉得这一定是个道行高深的人,嗯,道行高深的神棍。 祁天养先后一共画了九张符纸,画完之后,用冷井水洗干净了上面的黑狗血,掐指算了算,把其中的七张符纸,沾了鸡血,贴在房间的不同位置,一张用生姜描绘了一遍黑狗写的痕迹,贴在了陈婶儿的眉心。 “悠悠,帮我拿着那根红绳。”祁天养把红绳交到我手里,让我扯着两端,自己拿着剩下的那张符纸,双手翻转结印,符纸漂浮在祁天养双手正上方,我能看到一道道纯白色的光芒打进符纸里面,包裹了一层又一层。 忽然,祁天养双手对着我手中的红绳一指,那张符纸像是长了眼睛般的,围绕着我手中的红绳转了起来。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张纸符,我能看到它是被那白光托起来的,可是慧娘和陈老汉看不到这白光啊。只见他们二人都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盯着祁天养手中的动作,还有那张漂浮着的符纸。 最后,祁天养将我拿着的红绳,迅速系在了我们两个人的手上,他绑好之后,将手腕一抬,说道:“这样,咱们就不会在梦里走丢了,如果因为特殊愿意分散了,不要着急,记得,扯一下你系着红绳的部位,我会有感应!” 我连忙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祁天养转头对着一旁的陈老汉说:“我数到三,你就把那一炷香点燃,如果香燃尽了,我们还没有醒来的话,就去端一盆冷井水,将我们泼醒,记得,一定要快!” 祁天养语气十分的强硬,这可是生命忧关的事,我有一想,如果是那样,陈婶儿,岂不是出不来了? 祁天养仿佛看到了我的疑虑,说道:“放心,就算那样,我们也很有可能将陈婶儿从梦里带出来,只是,是强制性的而已!” 祁天养这句话说的,声音极大,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破雪和季孙他们,都不在,如果我们不能保证将陈婶儿带出来,保不准,陈老汉和慧娘,就因为伤心过度,儿耽误了救我们出来的时间。 无论我们现在关系走的多么近,终究也不是他们的亲人,很难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只希望,一切都很顺利吧! 正文 173.第一重梦境 “准备好了吗?”这时,祁天养低声问了问我,我才从沉思中惊醒。猛的抬头,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其实,我想说的是,没准备好,我对于这种危险,未知的东西,应该是永远准备不好的。 祁天养轻笑出声,在我耳边郑重其事的说:“你就好好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老公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 祁天养的这句话,胜似一切的灵丹妙药,我顿时,就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刚想开口,耳边又传来:“再说了,如果没有把握,我也不会带上老婆你的啊!” 我听了,心中不由得一荡。 要说刚才的那番话,可以令我安心,那么这一番话,就让我十分的感动了。是啊,他从来都不会让我涉身险境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再次抬起了头,只是这次,带着满满的信任和轻松,有他在,我还怕什么呢? 之后,我就听到祁天养掷地有声的数着,一,二,三! 接着,我的神智有些模糊,手腕处绑着红绳的地方,在不断的发出灼热的感觉,像是勒的,有像是与手腕之间的摩擦所造成。 总之,我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也越来越幽静,我此刻,仿佛处在一个漩涡的中心处,四周物换星移。 渐渐的,我的神智也归于了一片宁静。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我于一片虚无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不由得让我联想起,盘古开天地那时的场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就在这迷迷糊糊的,静置了好久,那离开我身体许久的神智,终于逐渐回归。 我慢慢缓过神来,我想起来了,我和祁天养,一起来到了陈婶儿的梦中,不过,这个梦,怎么一片空白啊? 对了,祁天养!祁天养哪去了,我们不是一起进来的吗? “祁天养!祁天养!”我焦急的叫喊着,可不能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啊,忽然,我想到了,开始前,祁天养在我们的手腕处,系了一条红绳。 我立刻将右手抬起,顿时傻眼了,手腕处空空如野,别说红绳了,连多余的疤痕都没有。 我不淡定了,祁天养明明有说让我扯这条红绳,来找他的,这下可怎么办,绳子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丢了呢? 我越想越无助,我这次真的是栽了,是真的要死在这个梦里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是死在别人的梦里。 呜呜,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客死他乡的死法呀? 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没头没脑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我感觉到右边这个手腕,产生了浓烈的灼热感,这感觉很熟悉,就和我刚刚进来的那种触感一样,不过这次可以肯定,是一种摩擦产生的疼痛。 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有些疼的受不了了,不得不用手摸向疼痛处。 没想到,我竟然摸到了一个东西,我知道,那就是之前系的那条红绳。它竟然神奇的隐藏在了无形之中,如果不是我这一摸,应该始终不会发现吧! 我心中一喜,看来,祁天养所谓的拉扯绑着红绳的部位,就是这个意思。 不容多想,我立刻就攥着那条无形的红绳,用力拉扯,希望祁天养尽快找到我。 不一会儿,我手中的红绳渐渐变得紧了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另一头,一点一点往回拉扯的感觉。 不过,这行感觉越强烈,我的笑容就越灿烂一分,因为我知道,祁天养在一步步向我走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就被一双宽大的手掌,一把揽到了怀里,还是那熟悉的温度,冰凉的温度。 我很好奇,我们都在梦中了,怎么好像都有实体一般,我还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是凉的。 祁天养拍了拍我,仿佛是读了我的思想一般,说道:“你老公什么物体创造不出来,小小梦境,还想让我化作一缕毫无用处的幻影而来吗?那样,我们肯定就没有机会救陈婶儿了,简单的说,那样子进去梦境,太菜了!” 我一阵恶寒,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我就被他这样抱了许久,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问道:“这是哪里啊,我们怎么来到这儿了,不是应该去找小宁吗?” 我不解,难道是入梦的过程中出现了差错,才误入了这里的? 祁天养对我露出了安心的表情,说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这里是陈婶儿的第一重梦境,混沌一片,我带你来到这,主要是为了安全。 入梦后我们指不定被分散到了哪里,这里没有多余的人和物,也不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使一部分矛盾的梦境崩塌。如此一来,你我无论落到哪里,最起码,是安全的,而且也便于你我二人汇合。” 祁天养的一番解释,说得合情合理,我也不禁心安下来,看来,祁天养真的对入梦这一块儿,了如指掌。 这样一来我们如何去找陈婶儿啊? 我抬起头,看着祁天养,将我的疑问说了出来:“咱们之后呢,怎么去找陈婶儿,或小宁?” 祁天养忽然攥起了我的手,只听一句,“我自然有办法,把眼睛闭上!” 还没等我的脑袋反应,我的双眼已经紧紧的合上了,手腕处再次传来一阵灼痛感,等到再次睁眼,我们已经身处在另一个场景中了。 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咦,这里好熟悉啊!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好像和黑崖寨的构造一样,难道,我们就这么顺利的来到了? “就是了,这里应该就是二十年前的黑崖寨!”祁天养的一句话,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 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还是抓紧时间,尽快行动比较好。 “我们该往哪里走啊?这里又陌生又熟悉,和我记忆中的黑崖寨布局,还是有些出入的。”我抬头问向祁天养,现在,在我心目中,他可是万能的。 谁料,祁天养竟然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说了句:“只能挨个找了呗!” 我去,这也是办法? 没办法,我们就这样,挨家挨户,一个个观察辨认,一个个排除淘汰。 等等,我怎么看着这家有点眼熟啊,虽然,木门的颜色不一样,但是各种布局,门旁石阶的感觉,都和陈老汉的家比较接近,莫不是,找到了? 我激动的叫住祁天养,献宝是的指着眼前这一家,问道:“你来看看,这家是不是?”我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心里祈求着,一定要是啊! 我可实在是不想,再接着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找了,就算是人不累,心也累了。 没想到,祁天养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抬手就敲起了房门,还说了一句,“是不是,敲门问一问不就行了?” 我勒个去,这也可以啊,也太不尊重我这拼死拼活,左右分析的结果了吧! 随着祁天养的敲门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骚动的声音,不一会,就有一个低沉雄厚的声音传来,“谁啊?” 接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响起,我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黝黑的皮肤,炯炯有神的眉眼,这不就是陈老汉吗? 不,不对,这是年轻时候的他,应该叫陈大哥了!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长这个样子,还挺耐看的,怪不得,能把陈婶儿拐到手了。 我就这样一直死死的盯着陈老汉看着,很是好奇,也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毕竟,在我心中,他可是大我一轮的存在啊! 可没想到这个臭大叔,竟然被我盯得烦了,直接回了我一个白眼,冷声说道:“小姑娘自重些,我已经有家室了!” 噗嗤~我没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年轻时候的陈老汉,还这么自恋啊?我一边笑着,一边指着他给祁天养示意,仿佛是听了多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的狂笑,显然让他下不了台,我只看到,他的脸好像是又黑了一层,搞得我笑声更大了。 祁天养不但没有“助纣为虐”的和我一起笑,反而是一脸嫌弃的将我往后拉了拉,抱着歉意对着陈老汉说:“这位大哥,你别嫌弃啊,我妻子啊,这里有点毛病,这不,出来时间久了,没来的及吃药,所以,病情又犯了!” 祁天养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脑袋,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对着陈老汉,一顿胡扯。 我去!我当时就恼了,被他攥在手心里的小手,不断的向外抽出,还借着巧劲儿扭他,奈何,无济于事。 陈老汉听完祁天养的一番胡扯,很是同情的拍了祁天养的肩膀一下,以示慰问。 “这位大哥,我和我妻子,一路从外地赶来的,也没找个歇脚的地儿。您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歇一歇,也好讨些水,让我妻子吃些药可好?” 祁天养完全不顾我的强烈反对,依然打起了苦情牌,他好像很确定,这样,我们就可以被陈老汉留下了,方便我们进一步打探消息。 正文 174.故地重游 果然,这一招,屡试不爽,只是可怜了我一个堂堂正正,健健康康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美女大学生,竟然活生生沦落成了一个精神患者,真是一种莫名的悲哀。 似乎还嫌对我的打击不够,陈老汉在让我们进去的时候,再次同情的拍了一拍祁天养的肩膀,说了句:“你真是个好丈夫啊!”语气间故意有些敬佩之感。 一旁的我竟一时之间无话可说,我心中那个火啊,明明是我有病,怎么不见他同情同情我呢?这样拍祁天养的马屁,真的好吗? 刚一想到这儿,我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下一秒反应过来,呸呸呸!什么叫我有病,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 唉,当然这些话,我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解解气而已。 我们又再一次踏入了这个宅子,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象,有说不出的神奇和一点点的担忧,神奇的是这一切,都是在陈婶儿的梦中发生的,担忧的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反正我的心提高了防备。 “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们沏壶茶,稍等一下。”陈老汉将我们安排在客厅,便转身去给我们沏茶了。 待到陈老汉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眶里,我才悄声问了祁天养一句,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不爽,我其实还是挺记仇的:“大家都说你冰雪聪明,咱们成功混进来了。那么接下来怎么做,难道要直接向他坦明来意?他会相信吗?”我故意加重了一下‘冰雪聪明’这个词,挑衅的看向他。 祁天养直接忽略掉了我语气中的挖苦,似乎不想与我较真,摇摇头,他一脸的严肃,轻声对着我说:“梦境也有梦境的逻辑所在,咱们不能破坏它的平衡,所以,除了陈婶儿这个局中人,我们可以说明来意,其它就算是一草一木,咱们都不能改变,也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我们这种特殊的存在,否则,梦境就会崩塌,后果只有一个……” 说到这儿,祁天养就闭口不言了,我正不满他为什么说到一半就停止了,正想询问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陈老汉的声音。 “我们这个寨子风景还可以吧?若你们在这儿多留几天的话,我一定会带你们四周转转。”陈老汉很热情的给我们介绍者着,我看见陈老汉,已经沏了一壶茶,正朝这走来。 我明白祁天养的做法,我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即使他不说,我也知道后果怎么样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试探性的问着:“你很喜欢这里吗?” “小兄弟!”年轻时候的陈老汉,还是叫着这个熟悉的称呼,顿时熟悉感油然而生,不错,这真的是陈老汉!只是现下听着有些不适应。 “小兄弟,家里没有什么上好的茶叶,只有一些土产的,都是我亲手采的,可香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陈老汉的这个待客方法,还真和二十年后的他,如出一辙啊!不过,令我很不爽的是,他左口一个小兄弟,右口一个小兄弟的,却始终没有和我搭话。 显然,是真的把我当做精神患者了啊,我也装作高冷,不再说话。 祁天养也毫不客气,端起一杯茶水,又递给了我一杯,一饮而尽,还连连给陈老汉道谢:“真是谢谢陈大哥了!这茶非常的好喝!非常的正宗!” 此话一出,陈老汉当场就愣住了,我也忙转过头惊讶的看着祁天养,这时,祁天养动作僵硬了一下,祁天养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不留神,把陈老汉的姓叫了出来,这可是不应该犯得大错误啊!祁天养下一秒装作无事的放下杯子。 “小兄弟,你怎么知道我姓陈的?你们究竟是谁?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果然,陈老汉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都是如此多疑,此时,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 只见他眉头微蹙,眼睛斜眯,不解的看着祁天养,显然询问之中还带着一点儿质疑,同时心里面也产生了防范。 我见情况有些不妙,暗叫不好,心里也忐忑了起来,不知道祁天养会如何解决这件事,我也没有回答陈老汉的话,生怕帮了倒忙,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可不想刚刚来到这个梦境,就造成这里场景的混乱,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见祁天养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显然他也没想到如何回答,无奈,我只能把心字横,把什么面子,里子的,统统抛开不要,装着真的脑子不好使的样子,端起那杯茶水,一饮而尽,直说道:“陈某,陈某,好喝!” 语气中尽显痴憨,连我自己都想发笑。 罢了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做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我可不想一个不慎,就丢了性命,再说了这里是梦境,我装疯卖傻,醒来后在梦中接触的人都不会知道,当然祁天养除外,想到这里,我不得不在心中咒骂了祁天养几句解解气。 祁天养也瞬间读懂了我的意思,不慌不忙的自己再次将茶满上,笑着对陈老汉说:“陈大哥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明明是陈大哥你自己,刚才自诩陈某的,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可真会开玩笑!听得我一时之间都蒙住了。” 祁天养一句话说的气定神闲,俨然没有任何做贼心虚的感觉,倒是我,一只端着茶杯的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一直在颤抖着。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么还这么喜怒形于色,真得学着稳重些了。然后一直强行的稳住,稳住! 那边,祁天养见陈老汉一边点头,一边苦苦思忖的样子,估计差不多是蒙混过去了,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了句: “瞧陈大哥这个记性,还不如我这痴傻的妻子呢,一口一个陈某,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想必,也是感谢陈大哥的好意吧!” 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我猛的一抬头,正好对上了祁天养递过来的,一个戏谑的眼神,明显是在说:“看你装的还挺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祁天养或许逗我逗得还不够开心,见我久久不回答,打趣的问道:“你说是不是,嗯?” 为了大事,我忍!我忍!我紧紧抿着双唇,压抑住心底在狂窜的小火苗。脸上却只能傻傻的笑了笑,对着陈老汉傻乎乎的说道:“对!好喝,非常好喝,我再来一杯!”说完我把辈子递给了祁天养,既然我是傻子,那我就得好好难为祁天养一番! 忽然,我露出了一抹邪佞的坏笑,呵呵,不是说我脑袋不好吗,脑袋不好的人可不能这么老实的呆着,演戏可要演全套! 祁天养忙给我到了一杯水,我故意狠狠推开,祁天养没拿住,杯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祁天养用着‘你这是干什么’的眼神望着我,嘟起嘴吧,道:“太多,喝不了,重来!” 所以,之后的场景就是,祁天养抱着他的傻媳妇,一脸歉意对着陈老汉赔笑,陈老汉则是一脸憋笑,本来就黝黑的脸,此时因为充血,变得更黑一层。 我的心里面则是非常高兴,看祁天养以后还敢调戏我不! 我这时则是一身轻松的坐在祁天养的身上,装疯卖傻,口无遮拦。 当然,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会令祁天养感到尴尬的糗事罢了,管他是真的还是瞎编乱造的,反正效果是达到了。看见祁天养的脸色越来越差,可又奈何我是‘傻子’,要成全大局,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最后,祁天养不得不缴械投降,趁着陈老汉不注意的时候,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行了,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听话,我们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该是问问他陈婶儿的去处了!” 听到这话,我也知道,该办正事儿了。我再怎么胡闹,也不能耽误了正事儿,毕竟时间有限,于是忙回到着:“行,等陈老汉过来的时候,就问问他,你别说这么久了我竟然没看见陈婶儿!” 正文 175.阴谋 我刚刚一番胡闹,自然不是光借机整整祁天养,这只不过是其一罢了!二来呢,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卸下陈老汉的心房,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们的坦诚度增加。 现在,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多问几句,应该不会使他产生多大的怀疑。 我乖乖的从祁天养身上下来,假装口渴的样子,一直在一边喝水,然后自娱自乐,给祁天养造就说话的契机。 抓住机会,祁天养左右的看了看,开口问道:“陈大哥,我们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嫂子啊?不会是因为我们的到来,而不高兴吧?” 祁天养这句话说的小心翼翼,可是,许久,都没听到陈老汉搭话,这是什么情况?不会哪里说错了吧? 我抬头偷偷向陈老汉瞄去,只见他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神色之间有些疑惑,随后,脸色也变得有一些尴尬,就见他开口问道:“小兄弟,真是说笑了,我还没有成亲,哪里来得嫂子啊?” 一听这话,我心中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像是瞬间倒塌了,心中也担心起来,看祁天养怎么把此事圆回来。 祁天养也满脸疑惑,问道:“呵呵,陈大哥怎么又忘了,刚刚内人对你有所冲撞,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有家室了吗?” 说到这儿,陈老汉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奥,我想起来了,刚才那只是我的一番说辞罢了,见笑了,呵呵!” 陈老汉尴尬的笑了笑,转脸一看,我们都是一副震惊又困惑的表情,也十分识趣的收起了笑意,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小兄弟,你怎么这幅表情?”陈老汉看着祁天养,笑容迟疑,慢慢消失,微微蹙眉,问道。 我也好奇转过头看着祁天养,只见,祁天养满脸探究的紧紧盯着陈老汉,目光灼灼,像是要从中辨别什么。 就这样过了许久,祁天养发现,自己这样肯定会引起陈老汉的疑心的。便轻咳一声,收起满脸的探究和惊讶。 对于方才的反应,轻声解释说道:“陈大哥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就是感觉陈大哥你现在好年轻,确实成亲有些早了。”祁天养有的没得说了这么一句,以缓解刚才的尴尬。 而我则是在一旁的担心,这个祁天养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犯一些低级的错误,还没我这个‘傻子’聪明,不知道他的这个说法,陈老汉还会不会相信了。 陈老汉则是,笑眼一眯,不好意思的的咳了一声,看见陈老汉的反应,我这才放下心来,显然陈老汉没有多做怀疑。 祁天养也陪笑着,接着说:“冒昧的问一下,陈大哥你,今年多少岁了啊?” 一听祁天养这样问,我心里也猜出来了大概,恐怕,我们来到的,不是二十年前啊! 陈老汉有些拘谨的说道:“其实,我年纪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五了,只是家里原因,才一直没有娶媳妇儿。真是让小兄弟见笑了,还弄出来这么一个大乌龙,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你们今天就留下来吃饭,别看就我一个糙汉子,肯定也会盛情款待你们的!” 陈老汉可能是为了缓解尴尬,这通话说的极其热情,我知道陈老汉做饭非常的拿手。 可是,我和祁天养都已经没有了心思,我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 二十五岁,这个年纪不符啊,二十年前,陈老汉的儿子应该是两岁了。那么,现在,这里的陈老汉还没有成亲,这里肯定不是二十年前的场景,我恍然大悟,我们走错了!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我脑子中产生,这次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了,转头看看祁天养,他好像也知道了,我们一定是走错了梦境。 我朝着祁天养看去,只见他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陈老汉一阵道谢:“陈大哥,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解决,我和我妻子这就要及时赶路了,真是不好意思了。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定叨扰。” 陈老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我们为什么忽然如此着急,还没等他开口,祁天养就一把拉起我朝门口走去。 “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你看这天色已晚,现在赶路会非常危险的,你夫人也不方便,这附近可有怪兽,万一被你们碰见了,就是死路一条,不如你们留下来,明日一早再走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啊。”陈老汉在身后连忙的说着,显然是想我们留下来,他的热情,我非常感谢,可是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再见了,陈大哥,谢谢款待!等我们事情解决完事情之后,再来谢谢你的好意。”最后,祁天养还留下了这么一句。 我回头看去,陈老汉自己一个人,很是不解的站在原地,身影渐渐模糊,看上去好生的模糊,我不忍心,告别道:“陈某,再见!” 急急忙忙的,我们走出了院子,我忽然发现,这片街道,好生萧索,一个多余的行人都没有。 我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来到了这里,陈婶儿的梦里,也不可能有成亲之前的记忆啊?为什么此时此刻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啊,难道是途中出现了是什么我们没有在意的状况吗?那现在陈婶儿怎么样了?” 我看着祁天养,等待着他的回答,只见他表情严肃,良久才说到:“咱们中了小宁的圈套了!” “什么?”我惊异不已,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是小宁故意安排的,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莫非现在小宁就在不远处监视着我们? 我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向我吹来,我不得不靠近祁天养,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然后四处观察着。 我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可是,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都不会对我们有益就是了,总之,我祁天养接下来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须要小心翼翼,免得掉落小宁设得另外一个圈套之中。 祁天养解释道:“看来,是我小看这个小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梦境,是从陈老汉的记忆里截取过来的,这么看来,陈老汉,可能也被她算计在内了!”说完祁天养嘴角一翘,冷声讽刺道,“这个小宁,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本事!” 祁天养的一番分析,听的我毛骨悚然,她竟然本领这么强大。 回想起在刚才,在陈老汉家里的一切,感觉是如此的真实,我已经有些迷惑了。 “其实,刚才我在陈家的时候,就有些察觉,当时并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来,那个小宁,造梦的本领真是让人骇然!”祁天养小声的说着,好像生怕被小宁听见了去。 “这话怎么说?”我不解,回想起刚刚在陈家,除了最后知道陈老汉没有娶亲,这一点破绽外,我真的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 “你记不记得你喝的那个茶水?一般情况下,我们进入别人的梦境,无论是吃的东西,还是喝的茶水,都应该没有味道才对。可是,那个茶水的味道,竟然和我们现实中的一模一样,完全不差分毫。 这就说明,这所有得一切,都是那个小宁精心安排的。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能有如此大的造化,把一切都编织的太逼真了!”祁天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愤怒,“我迟早收拾了她!” 听得祁天养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又想着小宁本事,我不得不有点儿质疑祁天养真的可以吗? 不过我对于他前一半说的话,是十分的赞同,想了想上一次在梦中见到她的场景,有一个念头,在我心中滋生。 “祁天养,我发现,那个小宁,好像一直都在慢慢变强大。”我根据方才茶水的事情,说着,我看了看祁天养,他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我接着说:“我记得,第一次在梦里见到她的时候,我掐了自己一把,当时还感觉不到疼痛,我就是以此来判断,自己是在做梦的。 第二次,也就是上一次,在梦中见到她,我竟然没有任何办法判断,自己所处的环境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在梦中,不知道何时还是衔接的,当时我以为是在现实,因为,我有痛感,我当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真真实实的疼痛。” 正文 176.对策 听到我的说法,祁天养也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她的能力仿佛又变强了,竟然连你都没有识破,而且,她好像很确定,我们会到陈婶儿的梦境中来。因此,才有了这些周密的安排。”我接着把自己心中所想一言而出。 一番话下来,我自己都越来越感觉到了,整件事情的不同寻常,想必,祁天养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此时一阵阴风佛面吹来,使得我身上所有的寒毛竖起,不得不微微发抖,我的心也开始不安起来。 果然,一番思索,祁天养说道:“看来,陈婶儿不止是被困入了梦境这么简单,这里的梦境,已经不是单纯的梦了。现在我们很被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见他的眉头紧皱,语气严肃,我的心一下子荡到了谷底。 我听了祁天养的话,心中不住的打鼓,本来入梦这个做法就存在着风险。 现在又发现,这也许是小宁,故意引我们来的圈套,一切入梦的法则,不知道在这里还适不适用。 看来,这次事情有些大条了。 祁天养像是看出了我的担忧,将我往他怀里一揽,对我微微一笑,轻松的说道:“先别丧气,虽然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但好在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要知道,你老公可从来不会受制于人,不会做无准备之仗的。 我可不是什么仗义疏财,行侠仗义之辈,不会拿你我二人的性命,做赌注的!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能力的,怎么会输在一个怪物的手下呢?” 祁天养的一番话,着实使人心安,看来,他真的有应对之策。想想也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吃亏呢,我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一半儿。 “说的也是,不过,你也不用这么说自己嘛!我还不知道你,虽然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可也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吧?” 我同样紧紧的抱着祁天养,寻求安稳的感觉,说来也怪,无论在哪,身处什么环境,只要有他在,都会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毫无理由的。要说最让我替他担心的时刻,也就只有,因为伏羲珠他身体极其虚弱那一次吧! “呵呵!没想到,我在老婆你的心目中,形象这么好大啊!不过,就算是我会以身范险,也绝对不会拉着你的!”祁天养继续安慰着我。 我听着,无比感动,记得,他在带着我入梦之前,也是这样说的。 “不要胡言乱语,什么叫你以身犯险,不会拉着我?我们平平安安的进来,肯定会平平安安的出去,我们那两个人,谁都不能死。” 这样的场景,我也情不自禁的说出这般煽情的话出来,反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就算接下来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许把我抛向一边,我们既然在一起,就得一起面对,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非常认真的说着,泪水慢慢的染湿了眼眶,我不禁把他搂的更紧了。他也没有回答我,此时此刻的气愤着实伤感。 良久,我才从他怀里抽身,我们应该商量一下,该怎么做了。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我对着祁天养问道,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祁天养沉思了大概一秒,说道:“这里应该是陈婶儿梦境的外围,咱们被小宁故意拖延在了这里,说明她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说完,拉起我的手,我也自觉的闭起了双眼。 “快快快,当家的,我就先过去了,你自己做些吃的,垫补垫补啊!” “好好,你先去吧,家里就不用你操心了。”紧接着,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我是在一阵嘈杂的对话中睁开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熟悉的宅子,这里怎么还是在陈家?难道祁天养失误了? 我疑惑的抬起了头,祁天养却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我,朝着一个隐蔽的角落,靠了过去。眼睛紧紧盯着陈家大门。 我立刻心领神会的,配合着他的举动,静静观摩着前面的动静。 只听得一声开门的“吱呀~”声,宅门被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少了那种岁月的沧桑之感,但我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他们。 陈老汉和陈婶儿!看来,这次是来对了,不过,两个人似乎准备要外出的节奏。 祁天养还是一言不发的认真看着,我也不好多问什么,回想起之前听到的对话声,陈婶儿,好像有事情要出去。 远远的看着,陈老汉和我之前见得那个年轻的陈老汉,没有多少出入,唯一不同的是,我竟然看到他满脸的笑容,少了那种冷硬。爱情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 我不敢相信,门旁那个曼妙的身影,就是年轻时候的陈婶儿,果然是个美人坯子。身形高挑瘦削,唇红齿白,谈笑间,顾盼生姿。 我不免心中羡慕,哎,我自诩不是丑女一枚,也完全没有眼前陈婶儿那种风姿绰约。 想到这儿,我不禁心中纳闷儿,我实在是想不通,祁天养是看中我哪一点了?之前,我只以为他是一个色胚,不过,如此长时间的相处之下,如果我还认为他只是想找个,可以供他发泄的床伴,我就真的傻得无可救药了。 就在我陷入沉思,净想些有的没的的时候,祁天养忽然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才从神游中缓过神来。 抬起头,看到他对我示意跟上去。 我这才看到,陈婶儿早已和陈老汉挥手道别,从门口出发了,陈老汉正在掩着房门,看来只有陈婶儿出门,不知道她这是要去干什么。 我和祁天养就在后边,一路跟着陈婶儿,不远不近,生怕被她发现。 只见陈婶儿步履匆匆,走了许久,也没见她停下来休息片刻,这是急着干什么去啊? 走了这么久,我都感觉有些累了,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就一阵惊愕,累?在梦中,难道能感觉到累吗?还是我的心理作用? 算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能,在别人的梦里,就会感觉不如意吧。此时,我倒是羡慕祁天养,什么时候都不会被自己的精力所拖累。 又走了一段路程,陈婶儿貌似到达了目的地,脚下没有片刻停留,连忙走进了一家宅院。 就这样进去了?那,我们怎么办,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进去吧,这肯定不合适啊! “祁天养,咱们之后怎么办啊,难道在这儿等着?”我问着看起来已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祁天养。 只见他眼神一凛,淡淡的说:“跟进去!” “什么?我们就这样跟进去?不可以吧,你不是说我们在这里,不能擅自暴露身份吗?如果我们就这样进去了,那还不,有理说不清了?” 我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妥。 “要不,我再装一次傻?”这可是我能想出来的下下策,而且,太没有尊严了。 谁知道,祁天养一听我这样说,竟然笑出声来,眼神中满是笑意的看向我,调侃道:“咳咳,悠悠!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这么大公无私啊?或者是,你装傻,还装上瘾了?” 我在心中哼哼了两声,毫不留情的丢了他一个卫生眼:“别闹,我可是在说正事儿呢?我们都来到这里那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你着急,你真以为你那一炷香,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啊?” 祁天养呵呵一笑,颇为自信的说道:“我当然心里有数,放心好了。梦里时间的流逝,和现实世界中的当然不一样,我在心里掐算着呢,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都说洞中留一夜,世上已千年的说法是真的。我之前有过这样的猜想,没想到,真这么神奇,这未尝不是一个青春永驻的方法啊。我想到了破雪,他不就是生活在山中洞中,修炼千百年,青春不老。 咳咳,回归正题。 祁天养眼神笃定,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大门,轻声说道:“我当然有不被人发现的办法!” 说着,祁天养递给了我一张灵符,银白色的符纸上,歪七扭八的画着一些零碎的图案,我也分辨不出来什么。上边赫然还有着还未干透的血迹,这应该是之前用黑狗血画的。 正文 177.隐匿符 “咦,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从来都没看见啊?”我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拿过这张灵符,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仍然没有看出来什么特点,有些嫌弃的询问着,“这是什么符啊?怎么用?” 这时祁天养又从身上取出来了另一张,仔细一看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心中的质疑加深,望着他等他解释。 “这是隐匿符,一会儿,你看着我怎么做,如法炮制即可。”祁天养说完,就将那张符纸,象征性的折了几下,攥在手里,抬起头看着我,皱眉而问,“就像我这样?” “隐匿符?”我惊讶之中带着欣喜,有模有样的学他将符对折了几下,打趣的问道,“难道,它还能让我们隐身不成?” 我的语气中显然有些半信半疑,再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还是没有看见它的过人之处,我不明所以得说了一句,就这么一张看起来与其他并无差异的符纸,竟然会有隐身效果?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不过名字听上去倒是很霸气啊。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没成想,祁天养竟然肯定了我的笑谈。 我不禁惊讶的嘴巴微张,不可思议的再次将符纸打开看了看手中这个毫不起眼的符纸,眼神变得热烈起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是符纸不可貌相。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这种符纸,岂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旁人看不见我,能奈我何?我心中坏想法竟然就这样油然而生。 紧接着我不禁联想到各种强抢豪夺,甚至打劫银行的场面,在监控视频中自由的走动着,而且还不被发现,到时候肯定是一个人心惶惶的场面,想想那个场景,我心里面便开始幸灾乐祸了起来,明明里面没有一个人,东西却可以自己无缘无故的浮在天空中,嘴角不由得上扬。 祁天养一定是看出了我的胡思乱想,有些不满的我一声,示意我将手中的符纸,像他一样对折好。 我尴尬的笑了笑,吐了吐舌头,立即学着祁天养刚才的手法,将符纸折了几下,攥在手里。 “这样就可以了吗?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吧?”我看着像是准备好了一切的祁天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怎么可能这么的简单呢? 平日里看他施展符咒,不都是需要念一番咒语,或是做一系列奇异的动作的吗?怎么,这就这么简单?我本想着还可以跟他一样念念霸气的咒语,然后感受着符纸将我的身体慢慢的隐匿,直至消失不见的奇妙之处。 “没错,就这么简单。”祁天养把我的想法否定了,接着说道,“这个隐匿符重要的是它的画法,就是符纸本身,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当然,功能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你可别想着带着它去烧杀抢掠,行不通的!” 祁天养毫不留情的,将我无聊得荒诞想法,一一揭露,咳咳,看来,是我想太多了,看来我刚才的想法还是没有逃得脱她的法眼,不免打趣的说着。 “真不愧是我丈夫,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自己都还要了解我,竟然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我笑嘻嘻的打趣着。 他坏坏一笑:“多谢夫人夸奖,这不是我的过人之处,” 我的笑容顿时僵硬,哎哟,夸他几句还上瘾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眼前的祁天养,身体有了一些特殊的变化。我竟然看到,他的双脚,在以一个可见的速度消失,逐渐变作透明,慢慢蔓延到脚踝处。 “你……你的脚……”我惊愕的看着祁天养,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放心吧,这说明符纸开始工作起来了,虽然我们都拥有符纸,身子也在慢慢的变成透明,但是,必须等我们两个人都完全隐匿之后,我们互相还是能看到对方的,所以你也不用感到这么担心。”祁天养安慰着我担忧的情绪。 可是,我并不是害怕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只是惊讶于这东西的神奇而已,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下意识的连忙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好像也再慢慢变得透明,我知道,不一会儿,我们就会完全隐匿了,在外人的视线中完全消失,幸好四周无人,若是有人的话,肯定把我们当作是怪物。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祁天养牵起我的手,说了句:“好了,咱们进去,到了里边,一切还是要小心,这个符咒还是有许多限制的,记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听着他的提醒,我意识到里面肯定会非常的危险,我慌忙点头,小心翼翼地警惕了起来,这可是性命忧关的大事,可马虎不得。 终于,我们借着这张符纸的功能,悄悄的跟进了那座院子,四周好像都没有什么人,不过,总给人一种压抑的不快之感,让我十分的不适应,就好像是快喘息不过来。 当我们还在慢慢观看着四周的时候,屋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十分恐怖,不过,这肯定不是厉鬼的那种惨叫声,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所发出来的嘶吼。听得我胆战心惊 发生了什么?我立刻竖起了警觉,和祁天养对视一眼,准备上前看看。 “啊啊!!!”又一阵嘶喊声传来,我怎么听着,那么像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呢?难道? 再看祁天养,他好像也发觉了什么,知道我们彼此心意相通,于是快步上前,准备去看看。 像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一般,屋子里再次传来了一阵嘶吼声,还能听见稳婆不住为产妇加油打气的声音。 “快,快,使劲儿啊!再用把力,你这样是不行,孩子会被憋死的!”稳婆焦急的声音传来,连续的叹气,紧接着是更加强烈的嘶吼声,“啊~~” 我听得出来,那产妇已经渐渐没有力气了,听着稳婆的说话声和产妇的嘶吼声,我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十分紧张,生怕产妇和孩子都有事一般,还在为她们默默的祈祷着。 “使劲儿啊!你到底是怎么当娘的,孩子都快憋死了!快,使劲儿!马上就出来了,你这个当娘的,可不能放弃啊!十月怀胎很幸苦,对,就这样,用力,用力!” 稳婆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明显用得是激将法,语气也十分焦急。 就当我们想着,如何开门进去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我看到,从大门外急步跑来了一个年龄已经不算小了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脚下生风,他的眉头也不能再皱,很显然十分着急得从远处跑开。 男人跑到房门前,二话没说,直接推门跑了进去,房门被他一推,此刻仍然是正大敞着的,房间里的一切,没有了房门的遮挡,瞬间一览无余。 我一眼就看到了陈婶儿,她也正焦急的在给产妇擦拭着身子,还不住的给稳婆打着下手,忙得满头是汗,想着陈婶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心疼起她。 我和祁天养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产妇,就是那个无嘴怪物的亲生母亲,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这里,是李家! 看来,我们猜的一点都没错,那个怪物就是将陈婶儿困在了这里,重新经历她出生时的一切,怕只怕,她为的,不仅是经历而已,而是有别的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目前为止,我和祁天养暂且还不知道。 面对着此时大敞着的房门,我竟然有些踌躇,待会儿小宁就应该出生了,对那个小宁的恐惧,我还是想避而远之,可是现在无可奈何,可还是支配着我的身子,犹豫不敢上前。 祁天养当然也明白我内心深处的挣扎,毕竟我被小宁折磨过两次,安慰般得按了按我的肩头,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一进这间屋子,就被这里浓浓的血腥味搞得心底一阵翻腾,我下意识的捂了捂鼻子,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孩子,不是,是那个怪物小宁,不是还没生出来吗,这里怎么搞得像是,刚经历完一场血腥的剖宫产手术一样,到处弥漫着血的味道,好生让人难受。 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异样,稳婆为产妇接生加油,小宁也是自己忙着自己的,男人更是着急不堪,我和祁天养站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我不免怀疑,难道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感觉这里血腥。 “老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们日盼夜盼的孩子,马上就要出来和咱们见面了,她肯定是一个很听话,长得很好看的孩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她马上就要出来了,咱们一定不能放弃,你再加把劲儿,哈?” 刚才跑进来的那个男人,这时正趴在已经被生产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产妇身旁,轻声安慰着,鼓励着,眼泪汪汪。 正文 178.小宁出生 加更! 那个虚弱的中年女人,一听这话,用她那仿佛沁了血的嘴巴,弯出了一个弧度,带着些许的欣慰,和期盼,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奈何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放弃。 夫妻两个人之间的甜蜜互动,感染到了我,如果,他们生出来一个正常的婴儿,这个家庭应该会非常的幸福,只可惜,天意不如人心,他们怎样都不会猜想到,生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怪物吧?这种时候,丈夫轻言细语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动力吧。 虽然,这时候说这些话,很不合时宜,但是仔细想想这画面真的,很唯美,可是这种唯美并维持不了多久,如果他们知道日后所发生的事情,此时此刻,会不会没有了希望? 都说,生孩子的痛苦,是世界上最大级别的痛苦,没有之一。母爱,是最最伟大的一种爱,母亲会把自己的所有都付出,给予给孩子,大概此时,这个母亲也做好了这种准备吧? 只可惜,我眼前的这位母亲,注定没有造化,可以享受为人慈母的幸福啊!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摇摇头,为她感到悲哀。 女人是最感性的动物,包括我,祁天养兴许知道了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将我的手紧握着,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告诉着我“命运早已经注定,你现在悲伤也无可奈何,理好自己的情绪,免得不小心出了差错”。 我心中想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子背着她们,既然心中担心,我就索性不去看这种场面,可是听着背后传来刺耳的叫声,我的心里面更没有底了,好吧,我还是默默的转过身,将祁天养狠狠的抓着,然后鼓足着勇气看着。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好奇,小宁出生时的样子。 这时的稳婆,边忙活着给产妇接生,一边呵斥着那个对着妻子满眼担心,不顾传统习俗,硬闯进来的男人:“出去!出去!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进来的,别犯了忌讳!这样不吉利!快出去!” 稳婆言辞犀利,完全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男人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这样做的不妥,便在他妻子的耳旁轻轻耳语了几句,走几步回头望一眼,显然还是对自己的妻子不放心! “孩子快要生出来了,快点儿出去,你想犯忌讳吗?”稳婆见男人犹犹豫豫,厉声呵责。 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即刻悻悻的走出去了,没有再回头。 我不禁对这种习俗感到厌恶,心中打着抱不平,凭什么女人在这里拼了命的为男人们生孩子,他们男人不能亲身体验,还不让他们亲眼看看生孩子的痛苦?感受一下当女人的不容易,以便于日后他们更好的疼爱自己的老婆!懂得如何珍惜! 就在我还在出神的时候,突然感觉,周边的温度仿佛降了许多。我缓过神,四周一看。 看见祁天养示意我去仔细观察一下情况,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走近观察。好吧,我心中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无奈只有我一个女孩子! “快了,快了!快,准备好剪子!”稳婆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兴奋,可能是要生,“你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坚持住,力气不能小,你就快要当娘亲了,剪子快点拿来!” “来了来了!”陈婶儿忙碌着,额头上大汗淋漓,将剪子放在稳婆旁边的凳子上。 我的心脏瞬时间,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强烈都快听到自己的心跳,我知道,也许下一刻,我就要见到小宁了,真正的小宁!那个没有嘴的孩子,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我不清楚,那孩子生出来的一刹那,现场会是多么混乱,当然,我也准备好这个场景,准备好让自己不惊讶的叫出声来。 “啊!啊~~~”此时,那个产妇发出了一声尤其凄厉的长长的叫喊声,尖锐刺耳,听得我非常心痛,我身子微微颤抖,慢慢的靠近去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出来了,出来了!”随着稳婆的一惊喜声,还有产妇用尽全力后的喘息声,我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东西,从女人双腿间划了出来,这个时候,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终于来了,那就是小宁!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明明想要上前,脚下却不听使唤。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团污秽的东西,四周仿佛都静了,只余我强劲的心跳声,和压抑的喘息声。 这时,我听到了抱着孩子的稳婆再一次焦急的声音:“不好,这个孩子怎么不会哭啊!” “怎么了?”一直在一旁,为产妇收拾身下的陈婶儿,终于说话了。 “快,把她提起来,倒挂着,朝屁股使劲儿拍,要是再不哭出来,可就晚了!”那位稳婆显然年纪不小了,见过的世面也多,面对这种场景,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是很沉着的吩咐着陈婶儿。 “啪啪啪……”陈婶儿也是个手脚麻利的主儿,听见之后,二话没说,提起稳婆手中的婴儿,就一个劲儿的拍打。只见稳婆双手血淋淋的,忙的拿起一个帕子擦着自己的手。 下手很是果断,我敢说,如果不是那个孩子身上本来就红彤彤的,这时候,屁股上铁定印了不少巴掌印儿了!陈婶儿许是见孩子还没有哭,于是加重了力气,啪啪啪,打着,充斥着整个房间,非常的清脆。 果然,如我所料,那孩子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哭声。这可是个,没有嘴的怪物!无论怎么打,也不会出声的。 “啊!!”忽然,我听到了陈婶儿的一声惊恐的尖叫,我的心倒是平静了下来,因为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连忙朝着陈婶儿靠去,虽然我知道,我帮不了什么,但我还是靠了过去,这是下意识的行为。 此刻,陈婶儿原本红润的小脸儿,早就一片煞白,口中直呼,“怪物!怪物!”如果不是仅存的那丝理智,她极有可能会将手中的孩子抛将出去。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中,进行着,和我从陈婶儿口中听到的一样。 陈婶儿的反常,早就引起了稳婆的反应,可是,她还必须要将生完孩子,已经累得虚脱了的产妇,安排好,才开始询问陈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稳婆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责备,一般在产房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极其不吉利的。 看来,陈婶儿跟着这个稳婆,应该一起接生了不少次吧,她可能知道,陈婶儿不是那种浮躁鲁莽的人。能让她做出如此反应,一定是出大事儿了。 果然,那个稳婆,在听到陈婶儿颤抖的说出,那个女孩没有嘴巴的时候,脸色只是充满了凝重和了然,并没有像陈婶儿一样,惊慌失措,如临大敌。 我在心中,对着那位上了年纪的稳婆,竖起了大拇指。这种心态,和见地,非常人所能及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切莫慌张,把那孩子抱给我看看吧!”稳婆稳重沧桑的声音传来,陈婶儿如获大赦般的,将孩子连忙的抱给了稳婆,真是为难了陈婶儿。 接过孩子的稳婆,虽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但脸颊还是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 这次,她算是真正的,将孩子的五官,看清楚了,想必心中大惑,该怎么向她的母亲交代。包括我,我在一旁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我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也正面见过她许多次,可是,当再次看到婴儿时的小宁时,我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紧缩着,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已经走到我身旁的祁天养,伸出他冰凉的大手,狠狠的捂住了我的眼睛,他大概是不想让我再看到这样残忍的场景吧,无声的安慰着,保护着我。 虽然我被祁天养蒙住了眼睛,但是,刚才可怖的一幕还是一直在我脑中盘旋。 该怎么形容那个孩子呢?我在脑子里面一直思考着,寻找着形容她的词语,少了之前我见过的小宁的那个血窟窿,整个看起来少了份骇人,却多了份诡异,阴森。 过了大概一分钟,我听到了稳婆故作镇定的吩咐声,和陈婶儿难以掩饰其中颤抖的应答声。 “去,把孩子的父亲叫进来。”稳婆沉重的说着,想必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棘手的情况吧。 “啊?哦!!”陈婶儿后知后觉,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缓和过来。 “去把孩子的父亲叫进来吧!”稳婆再一次的重复着。 “哦,好,好。”陈婶儿语毕,转身赶忙离开,像是要赶紧离开这间可怕的屋子一样!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也为了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将祁天养覆盖在我眼前的大手拿开。 用眼睛传给他一个,我没事的眼神,让他安心。 直到现在,这个梦境都没有出现什么差错,我们都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可以肯定,那个小宁一定对这个梦,做了手脚。 正文 179.小宁 “吱呀~”伴着一阵开门声,门口再次走来了,那个男人,小宁的父亲,脚步急促,显然着急。 他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婶儿应该,还没有给他说明情况,毕竟这种事情是从未出现过的,我想陈婶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吧。只是,这个大手大脚的糙汉子,却从房间里的低气压中,察觉到了什么。 声音很低,神情也有些紧张,试探性的向着稳婆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这小姑娘给我说孩子生出来了,我,我怎么没有听到哭声啊?孩子出生不是应该有哭声的吗?难道?”男人下一秒的情绪颇为激动,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快告诉我,孩子和大人都平安无事!” “请你不要激动!孩子和大人都没有事,只是…”陈婶儿连忙安抚着男人的情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样告诉男人事情,转眼看向稳婆。 “你自己看吧!”稳婆的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表情复杂,没有再任何多言,只是将手中的孩子,向前递了递。 我在旁边静静看着,可是把那个男人的一切表情,尽收眼底。 他焦灼,不安的目光,在最初看到稳婆手中,正在挣扎的婴儿的时候,变成了大大的安心。可能,他是确认了,孩子还活着。 可是,他的这种安心和愉悦,并没有坚持多久,在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凝固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离那个孩子非常的近,也就是说,他已经看到了那孩子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怎么?”男人声音中带着不敢置信,边指着那个孩子,边看向稳婆,身体颤抖着,微微后退了几步,脸上诧异的表情,变得复杂,不过我早就猜到了,有哪个父亲会接受这样的真相呢? 房间的气氛十分沉重,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我看了一眼祁天养,祁天养似乎在思考着,小宁布下这一切到底想干什么?我转回头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情,各有各的不同。 “你确定,这是我的孩子?”男人缓过神来,抬起头睁大眼睛的看着稳婆。 那个稳婆也是一脸无奈,摇了摇头,没有作答。只是把孩子放在案边,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剪子。 她这是要做什么?我心中一惊,不会是将小宁杀了吧?可是如果此时此刻杀了的话,那还会有日后的事情吗?耳旁同样响起了小宁的父亲焦急质问的声音,“你干什么?” 可是,那个稳婆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我分明看到了,她嘴角擒着的那丝怪笑,越看,我就觉得越诡异! 不好!我心下没有做太多思考,连忙跨上前去,先那个男人一步,靠近了那个婴儿。 不过,身后的祁天养,就在这时,一把将我捞了过去,可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手擦着那把剪刀而过,手背上划过一丝温热,那是,血! 我心中惊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下意识的朝那孩子看去,我竟然看到,她就这样紧紧的盯着我,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心中一惊,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看到我?小宁对我眨了眨眼睛,这时我确定,她能看到我! 我狠狠眨了下眼睛,再次仔细看去,一切又都仿佛是错觉,一晃而过的错觉。可是,那不可能,我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没有看错!她的确可以看到我 “你紧张什么,我就是给孩子剪下来脐带而已,你该不会以为,我要杀了他吧?” 稳婆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沉着,将减下来的脐带丢在盆子里面,然后拿起帕子将手擦干净之后同样扔进盆子里。 她明明是对着那个男人说的,为什么,我总感觉,她的那句话,在暗指我呢?下一秒,我否定着自己,我已经被隐身了,我要相信祁天养的能力。 不过看着方才她挥剪那一刹那,露出来的诡异笑容,一切都太不寻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稳婆呢?难道是小宁做了什么手脚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得不说,她的心理素质十分的强大! 我把询问的目光底向身后的祁天养,只见,他也是一番沉思的样子,碍于我们现在正用着隐匿符,我也不便多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个怪物……”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婶儿这时开口了,话说到一半,就用手猛然间捂住嘴巴。放佛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礼貌,在孩子亲生父亲面前,这么叫别人孩子为“怪物”,是很不合适。 不过,我很纳闷儿,刚才发生的这一幕,仿佛陈婶儿没有看到一般,竟然从头到尾都一句话没说。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气氛也再次的紧张了起来。 “我是说,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陈婶儿再次开口,这一次,显然是注意了措辞,想必也在脑中思量了一会儿,怕自己又忍不住言辞不当。 “请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孩子活不了!”稳婆悠悠的开口,眼神看向已经呆立的男人,语气坚定。 “不行,这可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救她,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一定可以救她的,我们可以去大医院,给孩子做个手术,一定可以的!” 男人不能接受,反对着,说到这儿,男人的眼神一亮,仿佛是身处黑暗中的人们,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露出一个自欺欺人的微笑,“对,没错,我可以救她的!” “问题是,纸包不住火,寨子里的人如果知道了,该会如何看待这个孩子,她会被世人所不容的!如果以后孩子长大后知道了这一切的事情,只会给孩子带来痛苦的,被所有人看作是异常人,孩子的心里会很脆弱的。” 陈婶儿没有做任何犹豫的再次开口劝说着,话虽然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并不明白,她说这些话的目的何在。 “不,不会的,我会保护好她的,只是,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一定会把孩子治好的!你们一定不要说出去啊!只要你们不说出去,孩子就不会有问题,等我把孩子医治好了,她就可以和正常的孩子一起玩耍了!” 男人现在的语气,竟然变成了恳求,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即便是怪物,也要对她负责,继续说着,“而且我和我妻子期盼这个孩子很久了,我们不能失去她!” 他竟然在恳求陈婶儿和稳婆,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可令我更想不到的是,陈婶儿接下来的一番话。 “不!她是妖怪,是个怪物!没有人会喜欢她的,她一定会被世人所唾弃,连她最亲近的人,都会叫她怪物!” 陈婶儿声音忽然抬得很高,仿佛还带着些许歇斯底里,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在我心目中,陈婶儿不会是这样的人的,在她回想起之前因害怕,直呼小宁怪物这件事的时候都充满了愧疚和不忍,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心中产生了大大的疑惑,我看不透,也读不懂。 “不!你别胡说,我们不会这样的,不会的!闭嘴!她不是怪物,她是我的宝贝女儿,你知道吗?”男人对陈婶儿的话显然十分不满,却也没有过多的词汇。 “咳咳!”此时,稳婆的一声轻咳,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好吧!你既然如此坚持,就随便你吧,我们也不会出去乱说的,这点你放心好了。”稳婆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碍于男人,便只好把那些话吞回在了肚子里面。 说完,稳婆将怀里的孩子,简单的清洗一下,用准备好的被褥包了一下,便朝男人递了过去。 我看着床上的女人,已经进入了昏睡状态,好像不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如果她知道后,会是怎样一个心情,怀胎十月,期待已久的孩子,竟然是一个‘怪物’ 男人僵硬的接过孩子,脸上紧张万分,这可是他们夫妻俩期盼那么久的孩子啊!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看着这一幕,心里面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转头再次看向祁天养,我发现,他现在的眼神,和刚刚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像是多了些了然,我想他肯定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就这样静静的盯着他,足足有三十几秒,直到我的手背处,传来了一阵灼热之感。 我不由得感到好奇,抬起右手,紧盯着,刚刚溅上那婴儿鲜血的地方。 这时,还在沉思中的祁天养,抓起我的手,就往门外走去,我不解,怎么现在就走了? 不是应该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向陈婶儿坦明一切,把她就出去的吗?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可是又不能问他,只好等她自愿的告诉我。 虽然心中各种疑问,我还是乖乖的跟着祁天养出去了,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不禁回头看向刚刚待过的房间,血腥,压抑的感觉仍在。 忽然,我感觉屋子里射来了一道寒光,我不禁打了一阵哆嗦,不过,已经走远的我,早已分辨不出这道寒光到底来自哪里,亦或者说,我不敢确定,我有没有看错。 正文 180.重返 终于,在祁天养的牵引下,我们七拐八拐的走出了李家大宅,可我偶尔还是下意识的转头看一眼,这个地方,充满了太多的恐惧。 当出李家大宅的那一瞬间,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竟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清新了许多,少了那种压抑,和血腥,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的不适也随着空气而慢慢的矫正了,弥漫在心头的不适感,也渐渐消散,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 “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出来啊?”我忍不住问了问此刻显得异常沉默的祁天养,心中疑惑不已,还未等祁天养回答,心中略微紧张,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想到,他只是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对我解释道:“没什么,就是这张隐匿符是有时间限制的,限制时间一到,如若我们再待下去,就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祁天养说得倒是一脸轻松的表情,听上去也十分的合情合理,可是,我却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我,他并没有说实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知于我。 虽然我心中十分想知道,尽管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我最终抵制住了,并没有死缠烂打,问出个所以然来的打算,也露出一个跟他同样一脸轻松的说:“出来得正好,我早就想出来了,我在里边待得太压抑了,还有那恶心的血腥味儿,真是让我受不了!现在呼吸到新鲜空气可真好!”说完,我还习惯性的撇了下嘴,故意表现得有些委屈的样子。 此话一出,我能明显感觉到一直握着我手的祁天养,手下攥的更紧了,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的平稳了。 但我心中不免一惊,和他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每一个轻微的举动,都会被我有所察觉,尤其是事关我的时候。 而这一次,他的反应如此明显,太过反常,我敢笃定,他一定发现了什么,而且,一定是和我有关。那祁天养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是…… 奇怪,知道了这些,我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我还用力回握了他的手,告诉他,我没事。 祁天养惊讶的看着我,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光芒也没有逃出我的眼睛,似乎没有想到我能猜透他的想法。我毫不保留的,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祁天养了然的点头示意,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这才是他真心的笑容。我知道,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会告诉我的,我也不会问,不用怕,因为,他会在我的身边,会一直保护着我。 “咱们接下来去哪啊?”我看了看四周,疑惑的的问着,这里不是陈婶儿被困的梦境吗?我们出来了,还怎么救陈婶儿呢?我心中一阵疑问,但并没有问出来,因为我相信他的能力,想必也只有祁天养能够解决吧。 “当然去救陈婶儿啊!”祁天养直接了当的说道,原谅我脑回路不够强大,接受着不太顺利。 “什么意思啊,咱们都出来了,陈婶儿在里面,还怎么去救陈婶儿啊?难不成,你还有另外两张隐匿符?”我仍然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抱着他的胳膊追问着。 祁天养宠溺的揉了揉我的脑袋,敲了敲我的额头,嘴角露出一个怪怪的笑容,调侃道:“怎么,平时那么聪明的方悠悠,这会儿怎么绕不过弯儿来了?” 我还是一头雾水,他的话我还是不太明白,愣愣的摇了摇头,茫然的看着他。 祁天养看见我的表情后并没有多做解释,却只是笑得一脸神秘,笑看向我,仿佛在说:“你猜!”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来,又看着他神秘的表情,我心中十分困惑,见他久久不说,我也有些着急了,只好改扒着他的脖子,故作恶狠狠的逼问道。 “你觉得里面的陈婶儿怎么样?”祁天养眉头轻挑问道。 被他的这么一句话,愣在原地,里面的陈婶儿?我回忆了一下,机械的回答着:“里面的陈婶儿与现实生活中的陈婶儿不太一样,感觉好生的陌生。” “你觉得很陌生是吗?”祁天养继续反问着我。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祁天养究竟是什么意思,看见祁天养深不可测的笑容,我皱了皱眉头,回答着:“我也非常奇怪,为什么梦中的陈婶儿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很不符合常理呀!”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里边那个陈婶儿的身份吗?”附在我耳边,祁天养低声说着,眼神向我们刚刚走出来的李家宅子望去。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顿时惊讶的看向祁天养,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身后的李家宅子看去,我刚才在李宅里产生的所有疑问,都仿佛有了一个答案。 “你是说,刚才屋里面的那个陈婶儿,是假的?”我咬了咬嘴唇,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可是,答案一定是肯定的,我心中依旧是一万分个惊讶,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陈婶儿会是一个冒牌货,那真的陈婶儿,岂不是… 祁天养但笑不语的表情,仿佛就在告诉我,“看来,你还不傻!” “怪说不得。”我恍然大悟,一直分析着,“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儿,陈婶儿的性子,怎么可能说出那样一番话,陈婶儿不是一直都很忌惮小宁吗?平日里说小宁这个名字都是战战兢兢的,为什么在这儿却这么的…最开始我还想着是不是因为小宁之后的缘故,陈婶的性子改变了那么多。现在看来,那一定是小宁安排的。” 我越想越感觉,一定是这样,于是坚定的说道:“对,对,一定是她,就是小宁,屋子里面的那个陈婶儿一口一个怪物的,显得太刻意了,陈婶儿就算心里害怕,也不可能一直这样的。而且,我听她说话的语气,现在想来,和那个小宁一模一样。” 祁天养很是赞同的,对我点了个头,说道:“看来你不笨嘛,这样都被你想到了,不过你说得对,应该就是这样,这里也是小宁精心编织的,陈婶儿不在这层梦境中。” 祁天养十分罕见的,对我表示了赞同,而且令我欣喜的是,还没有调侃我。 “可是,她弄出这些幺蛾子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啊?这次,肯定不会是拖延时间这么简单。她肯定有什么目的!”这个小宁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制造了不同层的梦境来迷惑我们,幸好祁天养发现了,仔细想了想,询问着祁天养。 显然,我是说到了点子上,因为我看到,祁天养刚才一瞬间的怔愣,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气氛在微妙的变化着,变得有些不自然,我故作轻松的拽着祁天养,问道:“好了,咱们也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去救陈婶儿,可是问题是,我们去哪救陈婶儿啊?难道陈婶儿被藏到哪里了,难道我们要挨家挨户去找?” 祁天养淡淡的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语气低沉的说:“我猜,她一定是把陈婶儿,藏到了一个,她认为我们不会想到的地方。” 祁天养说的很神秘,我感觉,他已经知道陈婶儿被藏在哪儿了。 “咱们从一开始就被她耍了,绕了一大圈,陈婶儿应该是被囚困在第一重梦境!”祁天养见我的期待答案的表情,说道,并没有再跟我绕弯子。 “什么?第一重梦境?”我惊讶不已,没想到,那个小宁看上去,年纪轻轻,既然这么有心机,呸,她那里年轻了,只不过是披着一张年轻的皮囊罢了,我不得不为我们的粗心大意而感到忧伤,轻轻的摇了摇头,“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准备好了吗?”祁天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没由头的话。 “什么?”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 “这一次,我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返回到第一重梦境,小宁肯定给我们设置了许多障碍!记住,一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知道了吗?” 祁天养说的郑重其事,我则听得毛骨悚然,我们都知道,小宁擅长给人制造梦境。 所以,在这里,她极有可能把我们织入她编的梦境中,如果,稍有不慎,抵受不住梦境,或者说是幻境的干扰,我们一定就出不去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将祁天养的手紧紧的握住:“知道了,放心吧,你要相信我,我的内心还是挺强大的。” 接下来,要面对的,肯定是超出想象中恐惧的事情,这个小宁,如此步步为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已经不会再那么天真的以为,她是为了向陈婶儿报仇了,陈婶儿,或许只是她的一步棋子而已。 即使,祁天养什么都不说,我也大概猜到了,这件事,必然和我,脱不了干系。 这次,我们再一次返回到第一重梦境,依旧像经历了一次漩涡的洗礼一样。 渐渐的,周围的气流安静了下来,我可不认为,我们已经来到了。 我就这样静置着,在身体即将放空之时,才忽然找回了知觉。 正文 181.内心深处 良久,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脑海有些混沌,眼神有一丝迷糊,努力的让自己可以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条,熟悉的街道,我记得,这是我走过了无数次的街道,如此的熟悉,又恍若隔世,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我总感觉自己的身边少了个人,又或者是一件东西,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心中一阵微微的犯疼,具体是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努力的想着,可是…大脑一下子猛痛,只好放弃了。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便沿着熟悉的街道向前走着,一步两步,一跳两跳,还不时的踢着路边的石子,哼着小曲儿往前走着,周围的景色往后倒退着,我竟然沉浸在这种享受里面。 我熟悉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陌生且又熟悉,我不免有些怀疑,我这,到底是在干嘛?其目的到底是何? 带着这些疑虑,我还是不由自主的重复着现在的动作,一蹦一跳的向街道的尽头走去,我只知道,我这是要,回家!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这条街道,我越走越是熟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昏黄的路灯,诱人的饭香,还有渐渐清晰的狗叫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在我脑海某一个角落,渐渐的勾起。 最后,我踏进了一个熟悉的小院儿,远远的,看到了一个老人,身材佝偻的现在那,冲着我招手!我可以感受到,这个冲我招手的老人十分的慈祥,她的笑容十分的和蔼,我和她有些血缘关系。 “姥姥!”我不由自主的喊出了这两个字,是的,那是我姥姥,可是我好奇的是,为何我的语气之中有微微的酸楚。 “悠悠啊,放学回来了?快,快过来洗手吃饭,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快过来吃,不然一会儿就该凉了!” 姥姥一脸和蔼的招呼着我,十分自然的就接过了我背上的书包,笑眯眯的说着。 “真的吗?”我睁大了双眼,有些欣喜,“太棒了!有红烧肉吃喽!”我一听姥姥这样说,立刻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笑嘻嘻的说着,熟练地来到厨房,洗手,并且帮姥姥把盘子端出来。 可是,我的潜意识我忽然发现,我的声音怎么变得如此稚嫩,我现在到底多大了?不过,这个疑惑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被抛诸脑后,暂且顾不上这些了,只要姥姥能在身边。 “悠悠啊,上了一天的学,今日学习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的上课?”只见姥姥一边为我夹着菜,一边笑问着我,声音非常的温和。 “有姥姥的红烧肉就不觉得辛苦了。”我笑回答着,心中的不免好奇,我今天上学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悠悠,在想什么呢?”姥姥又为我夹了一块红烧肉,于是见我发呆,问着我。 我缓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有一道题,难住了我,我一下子想不明白罢了!” “既然想不明白,就慢慢的想,急是急不来的。”姥姥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听得我心里面暖洋洋的。 是啊,姥姥说的对,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吃完饭,我帮姥姥一起收拾着桌上的空盘子到厨房去,可是,我总觉得,我已经好久没有帮姥姥这样做事了,可是…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就这样,我在这里住了有一个星期,起初偶尔会在脑海中浮现的各种疑惑,慢慢的,正在消失。 每天上学,下学,回到家,就能吃到姥姥做的美食,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了。 我以为,我会和姥姥一直过着这种悠然自得的生活,即使,这种生活总给我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偶尔会感觉到空虚,偶尔会让我仿佛心事重重。可是,我很快乐。 直到有一天,我感觉自己的手腕处,老是会产生一种灼热感,莫名其妙。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让我忽略不了。 每当这种灼热感产生的时候,我都会对自己产生一种怀疑,一种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的怀疑。 我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这样又过了一星期,我手腕处的灼热感依旧没有消失。埋在内心深处的怀疑的种子,正在慢慢发芽,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为了不让姥姥担心,我也没有告诉她,想想可能再过几日就没事了。 “悠悠,醒来!”倏地,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分辨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只是知道,这个声音我特别熟悉,冲进我的耳朵,直达心底。 当我竖起耳朵,想认真再听一次那个声音,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一切都像是错觉。 “悠悠,快出来吃饭了,是红烧肉哦。”只听见姥姥喊着我。 一听是姥姥的红烧肉,我连忙的回答了一句‘来了’,然后刚才的事情已经被我抛之于脑后,我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细细的多想,大概是我这几天学习压力太大了吧,所以才会出现错觉了吧。 第二天,这种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还是那个熟悉的男声,却让我有些心慌。也并不是慌张,而是心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有些闷闷的疼。 “悠悠,快醒来,你中了小宁的梦魇了,你所处的环境都不是真的,不要沉迷,快快醒来!”这个男人的声音语气非常的着急,他叫我‘悠悠’,可是在我的脑海中想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我觉得我和这个男人的关系非寻常一般亲密,他…到底是谁? 这一次,我十分确定,我没有在幻听。梦魇?小宁?好熟悉的词汇,好熟悉。可是在哪里听过呢? 我仔细冥想着,脑袋越来越疼,可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因为,我脑海中呼之欲出的答案,对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我一定要想出,他是谁。 我感觉,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这个名字也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小宁?祁天养? “祁天养”?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了这么一个人名,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心安,对的,这个声音的流逝祁天养的声音。 “悠悠,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啊,快,进屋吃饭,今天我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姥姥的声音传来,笑容可掬的看着我,给我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 “哦!”我口中答应着,但想着刚刚祁天养所说的话,却迟迟不肯上前。 又是红烧肉,姥姥又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几乎没三天都会做,而我,总是吃不腻。 我忽然发现,慢慢回忆着我一直认为的惬意的生活,竟然如此单调。每天,我都重复着上学,下学的日子,回到家,每天都是姥姥和蔼的笑容,和我最爱吃的饭菜。 这种生活太幸福了,太单一了,太过没有波澜了,反而让我隐隐觉得不安。 我甚至只能看到一天中,时间的推移,却很难分辨,我过得每一天,是不是简单的重复。 “悠悠!快醒过来!你不能再沉睡下去了,你知道吗?”再一次,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声音,一个非常急促,但是关心着我的声音。 “悠悠,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快点儿进来吃饭了。”另一边,又是姥姥的声音。 两种声音在我的大脑中开始极速的旋转,就好像是在争个你死我活,受折磨的却是我,我不禁按住绞痛的太阳穴,痛苦的蹲下身来。 “啊!!”伴随着我的一声尖叫,我的脑子渐渐清晰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明白,我是中了小宁的计。 “怎么样?” 这时,一直在静静观察着我的状态的祁天养,关怀的问了一句。 我揉了揉,隐隐还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对着祁天养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看来,你的意志力还是不错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幻境中走出来了。”祁天养一边帮我揉着脑袋,一边笑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什么?我这还叫出来的快,我在里边差不多都呆了一个月,要不是你在外边叫我,兴许我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我悻悻的说道,向着祁天养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对于在幻境里面的场景,我还是有点儿后怕,也算是在间接的对祁天养,表达一下感谢。 “你呢?你是自己醒来的吗?”我是被祁天养叫醒的,如果他是自己醒来的,可见意志力比我强太多了。 “呵呵!小宁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伎俩,在我这个半尸人的身上,约束力远没有这么强。”祁天养讳莫如深的说了一句。 “嗯,她能让我们看到内心深处最深,最快乐的回忆,如果人一旦沉迷其中,便不会再醒来了!”我喘息着粗气回答着,虽然是单一的重复,但是不可否认,在姥姥家的那段时间,是我童年非常快乐的回忆。 现在想起来,却是十分的后怕。 正文 182.走出梦境 “怎么样,我们现在算是回到了第一重梦境了吗,有没有找到陈婶儿?”我不愿意在谈论这个话题,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尽快的找到陈婶儿,然后把她带出梦境,也好给梦境外的陈老汉有所交代。 祁天养点头,表情沉重,环顾了下四周一圈,严肃的说道:“咱们要快点行动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怕时间耽搁久了,会发生什么意外。” 能让祁天养这样说,那么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了,看来事情是有些要抓紧了,必须提升十分的精神,免得到时候出了错会拖累祁天养。 “那我们该从哪里找起啊?”我也粗略得看了看,还真是那副混混沌沌的样子,没有任何多余的事物存在,让我有一些找不到头脑,虽说这是在梦境里面,但也是天大地大,寻找一个活人,也是非常困难的,问道。 “我自有办法!”只见祁天养嘴角邪魅一笑,似乎心中真的有了主意,说的语气也是异常自信。 出现这么多次错误的他,虽然都是小宁搞的鬼,但这次真的没有问题了吗?我的脑海中不免有一个这样的想法,尽管如此,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他。 紧接着,只见他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撮黑色的头发,用红绳拴着,这应该是他所说的办法吧,我心中静静的祈祷着,这个办法,一定要有效果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还有陈婶儿的一魄,如此倒是帮了我们了,不必大费周章了。”祁天养得意的笑了笑,显得很是高兴。 祁天养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并没有仔细询问,只是现在那里关注着他的动作,等待他下一步的做法。 只见祁天养从怀里掏出来符纸,一张,两张,三张……直到掏到最后,都好像没有找到他所要寻找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一一将符纸收了回去。 紧接着,他将刚刚掏出来的那束头发举起,口中默念,一阵手舞翻飞,不肖片刻,只见那束头发就像自己燃烧起来一般,只是看不到火焰,我微微有些惊讶和好奇。 “走,跟我来!”当我还在专注于他手上的动作时,祁天养忽然对我叫了一声。 我明白,他是有了新的发现。 我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走丢了,毕竟这是在小宁所制造的梦中,说不定小宁此时此刻就在暗处监视着我们,若我要是再不防范一些的话,恐怕又会一不注意的掉进小宁的陷阱吧?在这层白茫茫的地方走了好久,双腿已经柔软无力,祁天养终于有了要停下了的节奏了。 他示意我站在原地,自己上前查看。我就乖乖的站在那,不敢移动半步,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却始终没有唤出声,把害怕都咽在了肚子里面。 时间过了好久,四周静悄悄的,我等的有些焦躁了,而且迟迟不见祁天养的身影,让我不得不担忧起来,难道祁天养遇到了什么危险吗?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碰到陈婶儿,心中的担忧驱使我向祁天养消失的方向前进,可我怕祁天养会找不到我,只好放弃,在原地等着他,只是低沉的环境让我胆战心惊,心中不免呼救着祁天养你快点儿回来。 我正在担心之中,忽然,一道身影疾驰而来,我知道,那一定是祁天养。 “闭上眼睛,我们这就出去!”距离很远,可是字句非常的清晰,祁天养就对我喊到,语气很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轰隆……”忽然,一声宛若雷鸣的巨响刺进我的耳膜之中,分辨不出来声响发出来的位置,仿佛是漫天铺面而来,又想起了祁天养上一句所说的话。 难道,是梦境要碎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此时,联系周围环境,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答案,我可不会认为,这是要下雨的节奏。 没有多想,我就很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这种时候,我是不会逞强的帮忙,因为可能恰恰会帮了倒忙,惹得彼此都受到伤害。 不过,我此时此刻最十分在意的还是,陈婶儿,有没有被救回来。 闭上眼睛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风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能够感觉到我处在一个非常混乱的场景之中,我感觉到了祁天养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还有手腕系着红绳处的特殊触感,周围十分不稳的气流,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气。 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得强烈,同时,好像也在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唏~~”我在一声惊异的唏嘘声中,猛然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还有些模糊。 等我慢慢适应了眼前的明亮,视线才逐渐清楚。反应过来的我,立刻看了看周围,这才确信,我这是回来了。 我就这么回来了?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好吧,我确实是在做梦。 “悠悠,怎么样了?”这时,我才注意到了,眼前这个刚刚发出惊呼声的女人,是慧娘,光线刺着我的眼睛让我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只见她脸上布满了着急,大概是等得有些担心了吧。 我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有些发沉的脑袋,舒缓了一下混沌的思绪,忽然想起,祁天养! 我蹭的一声,赶忙的站起身来,左右的望了望,着急的询问着一直待在这里的慧娘,“祁天养!祁天养呢?他在哪里!” 低下头,我才发现,我刚才所坐的位置旁边,不正是祁天养吗?好吧,我承认我非常担心祁天养的安危,所有有些自乱阵脚了。 只是,他此刻双眼紧闭,完全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的样子。我心中又开始慌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心中瞬间一沉,不可置信的趴到他的面前,轻轻摇晃着。 “祁天养!祁天养!你快点儿醒醒啊,别吓我!”我一边焦急的摇晃着他,一边呼喊着,可是,他像是没有听见我所说的话,始终没有什么动静,我不禁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心中也越来越来着急。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一起出来的吗,我现在都醒过来了,他怎么可能还没醒? “小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大师怎么还没醒来,我老婆呢?”一直等在一旁陈老汉,显然沉不住气了。 一听他这话,我忽然有一股莫名的火气,突然上涌。 祁天养现在还生死未卜,你还在这儿询问你老婆!要不是因为你老婆,祁天养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要是祁天养有事的话,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知道,我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不过,对祁天养的担心,心情非常急躁的我,显然也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主。 陈老汉被我莫名其妙的冷眼,震的一愣,不明所以。还是慧娘心细,用手臂碰了碰陈老汉,示意他不要多问。 直到现在,祁天养好像还没有醒来,我心里更是着急了。 爬起身来,看了看祁天养之前插的那一炷香,幸好,还没有燃尽。 我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自我安慰道:“不急,不急,还有时间,再等等。”然后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着。 慧娘也赶忙的为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拿过之后一饮而尽,可是依旧没有让我焦急的心情平复下来。 慧娘和陈老汉第一次见我这个模样,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只好在旁静静地待着不说话, 兴许,祁天养正在想方设法将陈婶儿带出来,才耽误了时间。 我故作镇定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炷香,距离这一炷香燃尽,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看了看一旁放着的那盆井水,显然刚准备好的。如若不行,我就要按照祁天养说的做了,不过,陈婶儿……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切看造化吧! 我在心中暗暗盘算着,始终没有和慧娘与陈老汉多说一句话,这种时候,只要静静等着就好了。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眼看着那炷香要烧尽,我早已按捺不住了。 “不管了!”我说了一声,在心里面确实做了很大的决定,端起那盆井水就要往祁天养身上泼,没想到,被陈老汉拦住了。 “小姑娘,在等等吧,再等一分钟就好!”陈老汉阻拦着我的动作,脸上也同样充满着着急。 看来,他对这种做法还是有顾虑的。 不过,这一次,我可没有了那种冲动的善意,因为,我不能拿祁天养的命下赌注。 “那炷香快燃尽了,我必须让他在此之前出来。”我的声音有些放缓。 “再等等吧,小姑娘,就算我求你了,这样,我老婆醒来的几率才会大一些!”陈老汉俨然很着急,看来,他很聪明,对祁天养之前说的话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我心中有些恼火,虽然我能理解他那种焦灼的心情,但是,我绝对不会让祁天养涉险。 正文 183.针锋相对 “你放心吧,我不会拿祁天养的性命冒险的!”我的声音瞬间提高了许多,语气有一些冰冷和对他的不满。 陈老汉本来态度就不是很强硬,听我这么一说,还有些难为情。我看了看他,心头一颤,呃,我是不是话说的太狠了?毕竟他在担心他的老婆,我在担心我的丈夫,我们各自担心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没有任何的错误,看来我刚才的态度却是有些不礼貌,心中直升愧疚之意,我到底是善良的。 “陈老叔,对不住了!”我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语气没有刚才那样强硬,而是带着抱歉之意,趁陈老汉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迅速的端起那盆水,朝着祁天养猛的一泼。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躲开了,刚才还双眼紧闭的祁天养,突然站了起来,身影一闪,硬生生躲了过去,被泼了一个空的我,愣在了原地。 “咦!”我心中的惊讶,早就被惊喜压了过去,大声的欣喜说道,“你醒过来了?” 我的欣喜慢慢变成了激动,将手中的水盆,扔到了一边,急急走了上去,看着他的身体,表面上是没有看到任何伤痕的,又想起刚才,我假装生气的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在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我们明明是一起出来的,你怎么一直没有醒来啊?真的是吓死我了!” 我说这话,现在还心有余悸,心脏的跳动没有丝毫的减慢,我真的很害怕他闭着眼睛不说话的样子,因为,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可以判断,他还活着的方法。 祁天养对我微微一笑,表示他没有事情,也示意我安心。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一直焦急等待着的陈老汉急忙插话道:“哎呀!小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可真是担心起我和小姑娘了,事情怎么样,我老婆她怎么样了啊?是不是平安无事?孩子也是不是一样的平安无事呀?” 陈老汉问的很急,显然等待很久了,又奈何我刚才生气的缘故一直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现如今祁天养醒了,所以声音十分焦灼,大有朝祁天养扑上来的架势。 我这才想起来,陈婶儿的安危,现在是最重要的。我也不再追问,只是看着他,希望能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应该没有大问题,一会儿大概就能醒来了。”祁天养对着陈老汉说,我看着他的神情,有些迟疑,语气也有些软弱,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 我也没有多问,直觉告诉我,事情应该和我有关系。 陈老汉听到这话,顿时瘫软了下来,多亏旁边的慧娘扶着,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霎时间喜极而泣,嘴里面还小声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他的语气颤抖着,抹着因高兴而流下的眼泪。 “哈哈哈哈!”忽然,一个尖锐的笑声传来,空旷缥缈,一时间竟辨别不出来具体方位。 “怎么了?”我心里一惊,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小宁的声音,笑得是如此的诡异,如此的有目的。 她真的找过来了?如果是这样,我就会真正的和她见面了,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 等等,一个想法油然而生,不会,又是在梦境中吧?忽然,我的心中闪过了这样一个想法,很可怕! 我甩了甩脑袋,心里面坚定的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看来,我对她,还是有阴影的。 我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一如既往,好像似乎没有人听见小宁的笑声,倒是被我给惊到了。 祁天养虽然也没有听到的样子,不过,从他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他肯定是猜到了。 随后,我和祁天养看到了陈婶儿的变化。 原本安详的睡着的陈婶儿,脸色突然变得极其的痛苦起来,额头冒着细汗。还不停的来回摇晃着脑袋,像是做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噩梦一般。 “难道她是要醒来了吗?”我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到了陈婶儿的身上,见她有了反应,我有些高兴的问着,可是又觉得不太对劲。 祁天养表情深邃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严肃的看着床上的陈婶儿,眉头紧锁不放,显然,并非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倏地,我发现,陈婶儿紧皱的眉头处,黑气正在渐渐汇聚。黑气越是深了一层,陈婶儿的表情就越痛苦一分。 “哈哈哈哈哈!”尖利阴森的声音再次传来,刺进我的耳朵,我以为我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见,正想对告诉于祁天养,这一次,祁天养也听见了。一把将我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面前,睡的一脸痛苦的陈婶儿。 我心中一凛,莫非,那声音是从陈婶儿身上发出来的?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一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陈婶儿一会儿刘醒来了吗?怎么还没有醒来呢? “哈哈哈哈哈哈……”那声音愈演愈烈,越来越刺耳,其中带着一丝的挑衅,对我的挑衅,也是对祁天养的挑衅,我这次可以肯定了,确实是从陈婶儿身上发出来的。 心中浮起了极其不好的预感,陈婶儿脸上的痛苦,肯定和那个小宁脱不了干系,难不成她附在了陈婶儿的身上?可是祁天养都已经醒来了,陈婶儿怎么会被上身了,这个小宁,也太作恶多端了吧,我心中在为陈婶儿打着抱不平。 “妖孽!喝!”祁天养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吓得我一个激灵,倒退了几步,心跳也随着这一声的厉喝而慌了起来,心脏‘砰砰砰’的直跳。 祁天养顺势将我朝身体左下方,又撤了撤,确保我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我人还没有站稳,就见祁天养猛的身形一抽,朝着陈婶儿的面门,一把抓去,眼前的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我被这一个举动着实吓到不轻。祁天养这一爪下去,陈婶儿可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可是,就在祁天养即将碰到陈婶儿的前一秒,他手腕一转,略过她的头顶,下一秒,我就看到了一团黑雾,慢慢从陈婶儿的眉心处飘了出来。 祁天养几次想要抓住她,却是徒劳。 “哈哈哈哈哈哈!”狞笑的声音从那团黑雾中传来,那就是小宁的本体,一直潜伏在陈婶儿的身上。 渐渐的,那团雾气变得更加清晰,仔细说来,那是一种青色,只是因为汇聚成团,才显现出黑色,真是一团邪气。 忽然,一道金色的符纸朝我掷来,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接,紧紧的握在手里面,。 “拿好,不要离身!”祁天养朝我喊到,严肃的语气。 我知道非常的危险,而祁天养肯定会自顾不暇,那么这张金色的符纸便会是我的保命符,为了不让他分心,急急的点了点头,看着手中金黄闪闪东西,如视珍宝的拿在手中。 我想,这肯定是能防止那个小宁近身的符咒,这样小宁就不能再靠近我了。 祁天养吩咐过后,继续朝着那团雾气追去。 “哈哈!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小宁尖锐的声音传来,空灵诡异,并没有听出生气之意,而是有些调侃,。 祁天养似乎是怕她不顾一切的朝着攻击,尽管给了我一道灵符,却还是朝着奔了过来。 从我这个角度看,就看到祁天养正追着一缕清雾朝这边赶来。 我心中惊惧,往一旁躲了躲,希望能绕开她。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以为小宁会向我扑过来的时候,她矛头一转,瞬时间缠住了呆立的陈老汉。 原来,陈老汉和慧娘一开始都仿佛陷入了深入睡眠一般,站在那里,呆立着。 “糟了!可恶!”祁天养大骂一声,似乎想到了小宁德真正目标,没想到小宁会这么的狡猾,故意诱惑着祁天养,让祁天养以为她的目标会是我,然后一心一意的保护我,最后来一个出其不意。 我眼睁睁自己又无能为力的的看着扑向陈老汉的小宁,却此刻已经幻化成了人形,和我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她一只手正掐着陈老汉的脖子,恶狠狠的看着祁天养,戏谑的说道:“看来,我是高估你了,也没有多么聪明啊!”然后转眼看着我,打趣的说道,“方悠悠,你看看你的男人,不过如此嘛,你竟然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让你跟着我,你却不肯,哈哈哈~这个老头,我要把他杀了,哈哈哈哈~” 说完,她还对着我们狂笑几声,气焰十分嚣张。 哎,关心则乱,所以祁天养才会中了她声东击西的诡计,她的神智竟然如此过人。 “小宁,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到底是想干什么?”我故意拖延着时间,给祁天养创造机会,微微带着怒气的问道,“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样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这样只是为了获得开心吗?” “快放开他!”祁天养喝到。 “怎么?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这个老头的性命,现在可把握在你的手上呢!”小宁高傲的扬起头,挑衅的看着祁天养。 正文 184.对峙 “呵呵!”祁天养笑出声来,同样不屑的看着小宁,表情十分淡然,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样子。 反倒是我,虽然我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老好人,可是,这种让人心灵受折磨场景,我还是不乐意看到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揪住一样。 “你倒是很有自信!”祁天养似乎是把一切都看透了一般,甚至用调侃的语气的语气说道。 “哈哈哈哈。”小宁随即发出一阵笑声,冷哼一声,慢悠悠的说道,“我当然有自信了,你这个风水术士,一定不会对他置若罔闻的,否则你也不会几次三番的,帮助这些和你毫不相干的人!我说得对吧?哈哈哈哈~”小宁似乎很了解我们似的,虽有反问,但语气信誓旦旦,看着我们。 小宁睥睨了早就在她控制下的陈老汉,骇人的血窟窿毫无遮挡的暴露在我们面前,血红,血红,十分的恐怖。再一次的看着这个东西,身子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愣住。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可笑之处!哈哈哈哈!”她疯了一般,笑得十分的猖狂,“可笑的同情心,只会害人害己!” 我心中的担心也跟着她的情绪而加紧,时不时的看着陈老汉痛苦的表情,而我却无能为力,真害怕她手上一用力,陈老汉可就真的没救了。 她一口一个人类,我从头到尾始终都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说她是鬼魂,现在,她又是以实体出现,说她是人类呢!可她却一口一口人类的,这个小宁,真的让人难以捉摸。 “可笑的应该是你吧?”祁天养上下打量着小宁,轻蔑一笑,“在我面前,你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显得欲盖弥彰了吗?” 小宁神色有些异样,却只有一瞬间的时间,如果不仔细是很难捕捉到得到,下一秒表情恢复得却还是十分的高傲。 “你口口声声,说鄙夷不已的人类,而你呢,却是你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融入不了的种群,你又何苦迁怒于人?”祁天养继续说着,就好像要故意激怒于她,冷冷的笑着。 我心中嘘染,看着祁天养一副很得意的表情,我心里面却是担忧,祁天养啊祁天养,你说话还是小心一点儿吧,毕竟陈老汉还在她的手上, 我看到,小宁眼神中的异样,正在无限度的放大,宛若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副弓起脊背,蓄势待发的样子。 看到这个样子的小宁,我心里面更加的害怕了。 “怎么,生气了?心里面不高兴了,我不过是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而已,你这就承受不了了?人类都是非常的大气,就凭这一点儿,大概你永远都学会不吧?”祁天养看着小宁生气,而他却非常的满意。 见小宁的表情越来越深沉,不过迟迟不语。 “是不是想过来,将我撕碎?我就说,你永远改不了你自己与生俱来的兽性!人的身份,是你永远企达不到的高度!” 祁天养越说,言辞越是犀利,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激怒小宁,不过我相信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可是我我不明白。看着小宁一副恨不得上去狠狠撕咬,杀人饮血的样子,我不禁将手中的符纸攥了又攥。 “你住口!你住口!”小宁突然大声的吼道,然后将脸上的愤怒慢慢变成了嘲笑,“难道我会不知道,你这是在故意激怒我吗?让我转移目标,去攻击你!我可没有这么好骗!” 听了这话,我很是惊讶,难道祁天养的目的是这个?那小宁这算是识破祁天养的计策了吗?我转过头担心的看向祁天养。 “果然,你的灵智在不断的进化,但那又怎么样呢?你的计谋,还不是一一被我识破?你以为,梦境中的一切,我都是在被你牵着鼻子走吗?可惜,你错了。”祁天养嘴脸上翘,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我却紧张到了极点,祁天养,你知道这样是有多危险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听见祁天养说道, “你就算是再聪明,也永远赶不上人类的智慧的,想要从这里找到优越感,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恐怕是打错了吧!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祁天养完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成功的转移了话锋。我不得不相信祁天养的能力,心中的担心也渐渐的消失,祁天养说得没错,小宁的灵智,永远都赶不上祁天养的智慧。 “我对外人,一向不会在意,包括你手中的人质,于我来说,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你杀或不杀,都与我无关。” 祁天养说这话时,语气十分冷硬,很是冷酷无情。在小宁恨恨的注视下,他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将视线,转到慧娘身上,难道他想用慧娘,对付小宁吗? 这一切当然都被小宁看在了眼里,也许一开始,祁天养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误会。 “呵呵!这个人和你不熟,那个人呢?”果然,她早就注意到了祁天养的目光,像是抓到什么重点一般,放下陈老汉,将陈老汉往旁边一丢,飞身向慧娘扑去。 “小心!”我脱口而出,心里面也开始替慧娘担心了,不过幸好,现在的慧娘,那还有神智! 这时,我看到祁天养,嘴角一勾,露出一丝邪笑。直勾勾的盯着小宁的动作,笑容越来越大。 我嘴角一抽,看着祁天养一副请君入瓮,计谋得逞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看来,他是极有把握的。 “啊!”突然,一声痛苦的尖叫声传来,我连忙看了过去,果不其然,是小宁! 只见她刚刚抓着慧娘的双手,正在滋滋的冒着黑烟,她不可置信的盯着被灼伤的双手,一时失神。兴许,怎样都想不到,这从头到尾,祁天养故意让她误会的吧,就像祁天养所说,她永远都无法跟人类匹敌。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祁天养飞身扑了过去,用我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将陈老汉和慧娘,扯到了一旁,抽身拿出一把桃木匕首,朝着已经反应过来,正朝这扑来的小宁,迎了过去。 “嘶~”小宁双手成爪状,朝祁天养抓去,长长的指甲锋利无比。血盆大口以一种可怕的程度大张着,这一次,我看到了她那可怕的血窟窿里,隐藏着的獠牙,尖利异常。 我敢十分的确定,此时此刻的小宁,彻底被祁天养惹怒,不过我相信,小宁那点儿本事,对于祁天养而言,根本是小菜一碟,再加上小宁她自乱阵脚了。 她恶狠狠的朝祁天养攻击着,却又很忌讳的躲着那把匕首,大有雷声大雨点小的气势,并没有和祁天养发生太拼命的正面冲突。 只见,祁天养也是一副悠哉悠哉,并不急着进行攻击的样子,就像在猫戏老鼠一般。 “你知道的,除了你制造的梦境里,你根本没有和我打斗的资本。况且,即使是在梦境中,你也没有胜算!因为刚才你的做法已经说明了一切,一个简单的计谋,就可以让你那么狼狈!即便你的灵智在慢慢的增长,进化,不过还是不够完全!”祁天养不屑的说道,还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很是挑衅,“你可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表现着你身上不可掩饰的愚蠢。” 小宁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了,眼里面的怨气越来越重,就好像是一座欲要爆发的火山。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并没有在那个女人身上,下了什么对付你的符咒。那只是不小心溅到身上的一点黑狗血,而且早就已经干了,没想到你依旧这么的害怕。”祁天养挑衅的攻击着小宁。 完全是忽略掉小宁怨毒的目光,接着讽刺道:“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能力,就连对抗那一点黑狗血的能力都没有,怎么还这么不自量力的和我交手呢?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小宁听到这话,怨毒的目光仿佛失去了光彩,眼睛直直盯着祁天养,显然心中很是不甘。手中还是不停歇的进攻着,不过,这时更是没有了威胁力。 “我知道你真正的目标,你就不要妄想了!” 我在旁边看的焦急,他们倒是打的不紧不慢,就像是在游戏一般,就在祁天养话落之后,小宁的目光就忽然朝我这边射来,转而看了看我手中的符纸,很是忌惮。 “别再费力气了,我知道,你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陈婶儿!也许你会对寨子里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恨意,可是,你现在早就是强弩之末,根本没有功夫和能力,耗费你的精元来报复他们! 你要的是可以让你活下去的人,我敢说,这些年,你并不是因为被封印儿不出来作乱,而是即将魂飞魄散了,对不对?所以才一直隐忍以求保命!” 什么?我心头抽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小宁。 正文 185.宫心计 只见她一副惊恐的样子,一定是被祁天养说中了,致命弱点就这么暴露了,诚惶诚恐。我微微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了,心里面竟然还对小宁产生了一丝丝的同情感,细细想来,小宁也是挺可怜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时,我大概也猜到了,祁天养口中的,那个可以让她活下去的人,一定就是我!可是,我不明白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以让她活下来,只是从刚一进寨子到现在,我的经历确实不同寻常。 怪不得小宁三番五次进入我的梦境,却没有要了结我的性命,尽管我怎样故意的激怒于她,她都没有生气,并且试图用各种方式拉拢我。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恍然大悟,可是我并不以为,让她活下去,于我不会有损伤,也许,她是想渐渐侵蚀我,甚至……我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了,有些害怕的不由自主得往后面退了退两步。 “我知道你的本事不浅,如果不是自身的桎梏,你很有可能已经修炼进化成了梦魔,奈何,是非终有报! 她不是你能动的了的,最起码,在我有生之年,你别想得逞了。” 祁天养紧紧盯着她,一副替她惋惜的样子,语气里面带着提醒,警告! 这时,小宁将刚刚投放在我身上的视线收回,显得有些颓唐,和一直努力压制的不甘。 “没想到,这些你都知道,那还为什么一直没有杀了我!呵!我才不信你们人类,会对我有什么好生之德!”小宁声音袅袅,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厉气,甚至还有些不自信。 祁天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不得不佩服,抓住小宁的弱点,三言两语就让小宁挫败了。 “其实,我早就对你有些怀疑,从你第一次进入悠悠的梦开始,不过,那只是一瞬之间的猜疑,我怕我自己猜想错误,还在想着是不是其他的原因,直到后来的种种,才知道我猜得没错,而且我知道悠悠特殊的体质,最受你这种不怀好意的人惦记。” 祁天养慢慢说来,听的我心头一颤,没想到,从那时开始,他就察觉到了苗头,怪不得,听到我做的梦之后,会对我瞒着他的事情,如此大发雷霆,我现在想来,还有点儿后怕。 说起我的特殊体质,只是,我并不清楚,他口中的特殊体质,到底是什么。心中隐隐不安,我不会是那种容易招鬼上身,稍有不慎,身子弱了一些,就会被夺了本体的那种体质吧?我不免为自己担心起来。 我想想,心里就发毛。罢了罢了,还是别想了,这是自己吓唬自己呀!而且祁天养刚才不是说了吗,在他的有生之年,我是不会有事的,所以祁天养会保护我,害怕什么!我这样告诉自己! “你是怎么识破,我给你们织的那个虚假梦境的,我想不通,一般人的思维,看出了第一个破绽,就会对下一个梦境少了些警惕!况且,我自问没有破绽的地方,一切都和她的记忆一样!就连……”小宁顿了顿,脸色有微妙的变化,似乎接下来的话, “就连那个婴儿,都是你本体化成的,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小宁还未说完,就被祁天养打断了。 “你错了,而是大错特错!你的破绽很多很多,而且,你也不要忘了,我也并不是一般人!你!身上有太大,太多的**,太浓,太重的血腥味,还有你的怨气,太重了,这些都是无法隐藏的你的本质,所以,你造的梦境也是如此。恐怕你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儿吧! 你只知道自己出生时的场景,却忽略了各中细节。别的不说,单看你这场看似完美的戏剧,却硬生生少了一个人的戏份!” 听到这,我不禁啧啧称奇,刚刚害怕的心情,早就转成了对祁天养的赞叹。 不过,他说得这些,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啊?少了一个人?怎么会少了一个人呢?而且我和祁天养都在,在我印象中,好像没有,祁天养怎么会说的这么自信,就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听得我有些半信半疑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梦境一向布置的完美无缺!”小宁有些吃惊,惊慌的睁大眼睛看着祁天养,不停的摇着头,冲着祁天养吼道,“你胡说,怎么可能少一个人,我制造的梦是十全十美的!没有人可以看破!” 祁天养没有理会小宁的否认,仍旧面不改色的说。 “你将所有的的戏份都下的很足,你知道少了什么吗?”祁天养反问着。 “什么?”小宁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底气却是不十足,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架势,似乎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失败吧,而且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吧! “唯独少了你亲生母亲,也就是被你亲口咬死的,可怜女人的参与!因为,你几乎没有她的记忆,梦中的她明明是醒着的,却在你出生之后没有任何与你互动的地方。 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但当你受到了威胁时,她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这是你最大的漏洞,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伟大的爱,就是母爱吗?你的母亲十月怀胎,非常期盼你出生,生出来的却是一个这样的孩子,当有人要将自己的孩子杀死之后,一个母亲能做到不闻不问吗?即便是在不正常的孩子,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在梦中,你出生之后,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便如此,当你有危险的时候,依旧没有说话,太不合常理了,又或者说,那个可怜的女人,是你……” “你别再说了!住嘴!啊!!”祁天养正在一一道来,却被惊叫的小宁急声打断,她原本颓唐的眼神,霎时间变得狠厉起来。好像被说中了致命的弱点。 我惊讶,祁天养竟然知道小宁这么的故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知道了我的弱点,却还在这和我废话,难不成还对我有所忌讳不成?或者是想让我回头是岸吗?恐怕太天真了吧!” 小宁发疯般的嘶吼,眼睛突然朝着这边看来,冰冷的眼神让我不由得眼皮修好。 我不难相信,她会不顾我手中符纸的的威力,猛然扑将上来,和我来个同归于尽。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想要了你的命的打算,反而,我会,救你!让你回头是岸!”祁天养朗朗的声音,一字一句的砸了下来,掷地有声。 不仅小宁一愣,我也一阵茫然,这是?什么情况?让小宁回头是岸?这还是祁天养吗?这与我认识的祁天养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打算救她,那不就是要我做牺牲?一个不可能的答案,出现在我的脑中,甩了甩头,不可能的,祁天养不可能会这样对我的! “你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我现在没有还手的能力!”说着,小宁就将双手一挡,做了个随时进攻的姿势,显然不相信祁天养所说的话。 “就是表面的意思喽,不过,不是我要救你,是她!”祁天养指了指还在怔愣的我,我心中更加的发慌了,接着道,“她为你续命,不过…你为她效忠!” 我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我替她续命?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续命?效忠?我是听得一头雾水。 “怎么样,虽然不能一劳永逸,但是,我们有我们在的一天,就会保你一天的寿命!”祁天养没有向我解释的意向,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宁。 “你是想让我做她的小鬼?”小宁不太相信的问道,显然有些犹豫。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也不要妄想能够反客为主,我既然有这个自信和你做交易,当然也有不容你造次的本事!” 祁天养这句话说的十分桀骜,大有这么做,是给足了你面子的感觉。 谁知,那个小宁同样摆出了一副傲慢的样子,不屑的说道:“你倒是自信,不过,却太过自大了。我是觉得不会屈居你们手下,为你们人类办事的,这样令我感觉可耻!!” 她的这番话,是远远超出我的预料的。没想到,她这么的瞧不起人,还是个宁折不弯的倔性子。 不过,这样也好,听祁天养的意思,是想让她跟着我。这事儿想想也行不通,别说我不一定能不能震的住她,而且祁天养说我体质特殊,万一她对这段时间的事情耿耿于怀,那以后我岂不是太…我不敢再往下面想象了,而且就是她这个样子,跟着我,还不把我吓死?走在街上,也不怕吓到了周围人? “你真以为你还有骄傲的资本吗?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几次都没有收了你,不过就是有了这个打算,如若不然,你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耀武扬威!” 正文 186.诛心成功 祁天养神色一冷,口气极其强硬,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一口一口人类,字字句句充满不屑,那你又了解人类多少呢?你知道人类的本性吗?你越是对人类不屑,往往越是心中极度自卑!其实你一直想融入人类吧,只是人类对你的偏见,让你讨厌人类,你对人类的不屑,就是对自己的不屑,不要忘了,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我都是人类,你最不屑的人类, 就像在那个梦中的,你所制造的那个梦中,陈婶儿一口一个怪物,妖孽,真的是别人叫出来的吗?那都是你自己叫的,你心中自卑,悲愤!所以你造出来的人类也是如此,充满了愤世嫉俗的情绪,怪物,怪物的叫着,戳着你自己的伤疤!不是别人看轻了你自己,而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是你已经就把自己当做成了怪物! 我自诩不是什么善类,也只是看上了你那织梦的本事,各取所需罢了。你也别自抬身价,我需要的是你的本事,可不是你这个人!” 祁天养最后一个“人”字,咬的极其重,好像是故意说给小宁的听的,虽然我不知道祁天养这样做是何目的,可是能够让小宁回头是岸,也是一件好事,不过,小宁真的会诚心诚意的回头是岸吗?我能看到小宁一瞬间僵硬的表情。 我有感觉,小宁会答应。 这时,祁天养迈步朝着走来,偷偷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抬起了我的右手,轻轻抚摸着。 我很不适应,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见小宁久久没有答话,祁天养语气淡然的说:“我知道,你在想脱身的对策,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既然开口了,自然敢保证你会答应。” 小宁这才朝我这边看来,眼中充满了不甘,我不禁叹服她的意志坚强。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祁天养威逼利诱的,连连点头了,不过她对自己都这么残忍,也不足为奇了。 要说刚刚还不理解,祁天养怎么会这么浪费口舌,在别人面前,他可不是话多的人。现在看来,就算浪费了这么多口舌,也不一定顶用。 忽然,我感觉右手手背火辣辣的疼,这才发现,祁天养自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揉搓着我的右手。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不过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至于是什么道理,想必待会儿就知道了吧,皱起了眉头,但我还是强忍了下来。 疼痛渐渐的增强,就在我疼痛难耐,想要把手抽出来的时候,祁天养忽然将我的手,举了起来,直直的对着小宁的视线。 “你考虑好了吗?”祁天养不等小宁回答,紧接说着,“不过你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将你的退路,堵死了!”祁天养就这样拉着我的手,朝小宁示意。我现在才发现,我被搓得发红的手背上,只见隐隐浮现了一个樱花大小的印记,虽然也是红色的,但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是什么?我心中都不得惊讶了,它就像一个胎记,从肉里长出来一样,可是,我不记得我这里有个胎记啊,难道这个就是我特殊体质的标示吗? 我询问的目光投向祁天养,急切的想知道答案,而且我听他的意思,我的感觉告诉我,这个东西和小宁有关!难道就是这个东西可以让小宁续命吗? “你还记不记得,在那个梦境中,当那个稳婆拿起剪刀作势要下毒手的那个场景?”祁天养许是知道了我心中疑惑,许是问着我,可我又觉得是说给小宁说的。 我心中一惊,回忆起在梦中,当时我就是以为那稳婆不怀好意,不由自主的挡了一下,结果,她是为了剪掉婴儿的脐带,难道这也是小宁的阴谋吗? “嗯!记得,有什么问题吗?”我认真的回答着,问着,想要印证我的疑惑。 “那就要问问她了!”这时,祁天养将目光递向了小宁,“你当时这样安排的用意,我很清楚,不过,却被我一下给破解了,为了让梦境进行下去,所以才会剪掉了婴儿的脐带。 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过你好像忘了,那个婴儿虽然不能说是真正的你,实则也无异。造化弄人,你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举动,会让你的脐间血溅到了悠悠的手上。” 难道,她的血不能溅到我的手上吗?我心中不由得又起了这样一个这样的疑问。 祁天养再次将我的手,清清楚楚的递到她的视线内。 只见,小宁的脸色顿时变了,不甘的眼神完全失去了光彩,桀骜的神情变得无奈,显然,她也许从来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个样子,她…会失败! “天意如此,你又何必再苦苦的挣扎呢,你注定会失败的,我之所以现在才那这个说事儿,完全是给你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祁天养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在为她惋惜一般,脑袋一低,从我这个角度,正好看清了他的表情。 要不说祁天养狡猾呢,他这是在诛心啊!这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厉害,如果是我的话,早就妥协了。 小宁终于没有再说话,我虽然不知道这脐间血的作用,不过听也是听得**不离十了,我以后可能就要与她为伴了。我的大好年华,岁月漫漫,就连一辈子的一半都还没有度过,却要时时刻刻被这样一个人跟着,看着她的模样。 想到这,我心底莫名的滋生起一丝寒意,我不管,以后出了差错,一定是祁天养的责任。 “好了,这桩买卖,你并没有吃亏,你虽然跟着我们,但是你会非常的自由,我懑也会把你当作朋友的,当然,我也不会做亏本生意。” 祁天养明明是对着小宁说的,不过眼睛却老是往我这瞟,我知道,接下来,他是要交代我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悠悠啊!以后就要麻烦你了,每逢初一,十五,就要记得往这里贡献几滴血!” 祁天养小心翼翼的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细口小瓷瓶。意料之中的看着我的嘴角极不自然的抽了抽。 原来,是要我用我的血来喂养她啊?我原本早就该想到的,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手腕儿,以后每月都会被割两次,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刀割般的疼痛,我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无偿献血的人了。 “小宁!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归顺,当然,以你现在的魂体状态,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甚至根本已经难以维持人形了!你现在就躲进这个瓷瓶,会慢慢恢复元气的。 我想你应该知道,脐间血缔成的契约,有可为,有不可为!你也该磨一磨你这满身的戾气了!” 说着,将瓶子一歪,大喝一声“收!” 瞬间,刚刚还是人形的小宁,在瓷瓶的吸引下,逐渐恢复成最初的那缕青色魂体,慢慢的钻了进去。 随后,祁天养就将瓷瓶盖了起来。 “呀!这就完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惊奇的拿过祁天养手中的瓷瓶,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神奇万分,然后把它拿到耳边,想从里面听出什么声音来,可什么都没有听到。就像是以前,在西游记中看到的那种葫芦一样,什么东西都能收纳进去。 “怎么,你还想接着看她的臭脸色啊?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在把她放出来吧!”祁天养玩笑似的着说道,做出一个欲准备打开的模样。 我打了一个寒颤,连忙阻止着:“别别别,我只不过是有点儿好奇嘛!你做事,我当然放心了!” 祁天养见我这个模样,笑了笑,将瓷瓶装到了身上,牵起我的手,拍了拍,让我可以安心,“我先给你装着,等她完全可以为我们所用的时候,就交给你保管,最起码,可以保你安危!” 说我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我。虽没有把小宁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但是能够让她一个坏人变成一个好人,比杀了她更好,我也知道,小宁的本性是不坏的。 “太棒了,我们这些事,也都算是解决了,对不对?”我撒娇般的拉扯着祁天养的衣襟,来回摇晃。这一段时间被小宁折磨得够呛,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我颇为激动的说着,“那我们还是赶快的离开这里吧!” “嗯,正有此意,过不了半小时,他们都会醒来的,我想,我们最好在他们醒来之前离开,要不然,也是不好解释的!” 我和祁天养看了看屋里乱糟糟的一片狼藉,眉头紧锁,显然这是一个大麻烦! 祁天养走到床前,仔细检查了下陈婶儿,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就将之前用上的那些东西,简单归置了一下。 就这样,我们收拾妥当之后,就走出了陈家宅门,轻轻将宅门掩上,亦如来时。这个寨子,日后也会安心的生活了。 正文 187.又见令牌 看了看天色,也就是中午时分,我们折腾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实中,只不过过了这么短短半日。 这一次,我们没有拖泥带水,在这里住了短短几日,却如同几个月时间那样长,要说感情,肯定是有的,毕竟朝夕相处的这几日,她们把我们照顾得很好。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着实明白,我们的圈子,注定和他们不能相容的。 回到了慧娘的家,只见吴开全正一个人做着家务,见我们两人,神色有些匆忙,然后看了看后面,大概是在看慧娘的身影吧,过了几秒钟,没见着慧娘的身影,吴开全有些不明所以的询问我们:“你们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慧娘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她怎么还有回来呀?” “吴大哥啊,慧娘还在那边没回来呢,应该下午就会回家了。我们这边有点急事,就不等着慧娘告别了,你就对她说,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让她不要有后顾之忧!以后可以放放心心的了。” 我说得十分的急切,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表现我们真的有非常急切的事情要处理! “啊?哦。”吴开全估计也没听太明白,他当然也不知道,我话中的后顾之忧到底是什么事情,被我说得这一句话,弄得懵懂,呆呆的答应了一声,也没有多问,继续做着手上的家务。 “悠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破雪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上前询问着。 “咱们路上说吧,现在咱们就要赶路了,你快点去收拾东西,动作快一点儿,赶时间。”我对破雪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继续问下去了。 破雪也懂得了,忙回屋收拾着东西,大概等了几分钟,破雪和季孙拿着自己的行李就出来了。 我们又对着吴开全讲了一些客套话:“吴大哥,这几天多亏了你们的招待,真的是谢谢了,等我们把事情办完之后,如果有空的话,再来看望你们。” “哪里,哪里,你们真的是客气了!”吴大哥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这都中午了,要不要吃了饭再走?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吴大哥的热情,让我想着如何拒绝,一旁的祁天养开口抱歉道:“真的不了,吴大哥,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别过吧!” 我们四个人再一次上路,回望住了几天的地方,的确还有一些留恋,淳朴无华的地方,后会有期吧。 临走时,我多塞了吴开全几张钞票,也算是表示这几天的谢意吧。吴开全一看就是个憨厚的人,慧娘不在,遇到这种事顿时没了主意。 如果慧娘在,这钱肯定是给不出去了。不说她性子耿直,就是这几天我们帮了她这些忙,她也不会收的。 在路上,我们把事情简单的向破雪,季孙说了几句,他们对事情大概都有了了解。 破雪显然见多识广一些,听完我说这个小宁的本事之后,她也给我讲解了一些关于,脐间血缔成契约的说法。 这种契约一旦缔成,便不可逆转,差不多相当于卖身契的意思。一经达成,无论多么凶恶的东西,都会随着契约时间渐渐变长,而逐渐丢失自己的煞气,取而代之的是对主人的忠诚。 这就是脐间血的作用,顾名思义,这既然是婴儿出生时所带的东西,也是婴儿形成之时所不可少的。因此,它囊括了一个本体最初的品行,性格。 一旦,用这种血缔约成功,无疑就是再次赋予被契约着一种性格,而这都取决于契约者,对你绝对的忠诚,是作为对契约者最大的回馈。 当然,她会将主人的利益放在任何事情的首位,没有是非黑白,没有规矩伦常,只会对主人唯命是从。 “意思是以后小宁就变成了一个好人了?”哟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祁天养。 祁天养平静的回答着:“也不一定能这么说,这要取决于主人,如果主人本身是好人,那么她就是好人,如果主人是坏人,他就会听命于主人,干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因为这种鬼是听从于主人的。”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好像是在回答他,可更像是在回答自己。 这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顶多就是以为,祁天养让我收了她,是为我找了一个危险时可以帮我一下的小鬼。没想到,却是一个日后会对我言听计从,忠贞不二的鬼仆。 惊讶之余,我满含深意的看了看走在前边的祁天养,他看似没有察觉到我的视线。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都没表现。但我就是知道,他肯定再为我之后的安全谋划,而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从到这个寨子的最初,他就有了特定的目的吧。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各种麻烦不断,可也没有十分费神的事情发生,日子过得有些安逸了,现在我又多了一个鬼仆,不知道是值得高兴还是值得困惑呢! 现在,我们再次出发,又要面对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势力。这一切,就算是祁天养,也丝毫不能预知的。 他本领再大,也终归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我,可以说是他最大的弱点了吧,每次都是因我而受伤的,每次只要一出现危险,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不能让他受伤的前提,还是得保护自己,。 这个寨子,说来不大,也着实不小。我们也是走了一段时间,才出了寨子。 再一次来到了这里,高大的石猴雕像,依旧那么显眼,当时,我觉得万分的诡异,现在觉得多么的伟大。我还记得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还被它血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这时,走在前边的祁天养,忽然停下了步子,我的思绪也被他打断,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见他径直朝着石猴走了过去。 我们一行人不解,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这个石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看着祁天养稳健的步伐,肃穆的神情,我想,他一定不止是看看,这么简单。 我还在纳闷着他要对石猴干什么的时候,没想到下一秒,这个足有两米之高的石猴雕像,轻而易举的就毁在了祁天养的手上。 我嘴巴大张,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完全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这可是人家寨子的圣物,怎么就无缘无故的给砸了呢?幸好周围没有村民,不然祁天养就难逃他们的齐心通缉了。 他把石猴打破没什么,其实,更令我震惊的,是他就这么赤手空拳,轻易的把这个石制品给砸了,现在还能看清那飞扬而起的粉尘。 “怎么了?”我慌忙跑了过去,首先执起祁天养的手,仔细看了看,小声的质问着,“干什么呢,你这是?好端端的把人家石像给砸了,这还不算,你还赤手空拳?这猴子有问题吗?” 虽然,他并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是这种几乎自残的举动,也太吓人了!我还是帮他揉了揉。 祁天养瞅了瞅被我握在手中的右手,呵呵一笑,“没事,我只是帮他们寨子,除去一些碍眼的东西罢了。” 祁天养说的随意,我听的可就不那么随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这么随意的忽悠我,我才不信,于是质问着,这石猴肯定没有表面上的简单,难道,是这个寨子的诅咒吗?原谅我在脑子里面浮想联翩。 “这不是个吉祥的东西就是了,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平息了,它也不用存在了,正好我看着它碍眼,便大发慈悲,帮他们除去了。” 祁天养如此解释,也没有细说的打算。我听了,心中暗自了然,怪不得,盯着它血红的眼睛,我就遍体不舒服,原来,不是个好东西啊,既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懒得去追问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我说道。 “咦?那个是什么?”已经赶了上来的季孙,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盯着那个石猴的底座,一阵疑惑的问道,阻拦了我们的脚步。 我和祁天养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心底一沉。 破雪和季孙也许不知道,可是我和祁天养却是在熟悉不过了,这是一块儿令牌,竟然和我们之前得到的那个“天英”令牌,一模一样。 通透无暇的白玉令牌,此刻被平躺在石猴底座上,周围污秽的粉尘,丝毫没有影响它的光彩夺目,显得格外的耀眼。 我和祁天养对视一眼,心中诧然。我走进一步,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其拿起。 刚一碰到这块令牌,一股沁心的寒意,从手心处传来。让人不由的心声怯意,我知道,这也不会是一块儿普通的白玉。 拿起来一看,这才发现,这个令牌无论是从质地上,还是从外形上,都和之前的那个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块令牌写着,天英。而这块令牌上,赫然写着“天暗”二字。 正文 188.天暗 “天暗?”看着这个令牌,一时之间,陷入困惑,不知不觉的想着,这又是什么寓意?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在我脑中盘旋着。唯一敢确定的是,它一定与“天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祁天养拧了拧眉,也显得有些无措,这完全不在我们的设想之内啊!也不知道这个令牌的突然出现,到底是何意思,代表着什么,或者说是预示着什么? 我们原本就是为了探寻刘正的秘密而来,实在没有想到,又出来了个“天暗”!这个“天暗”的出现,如果是好东西,可它为何在祁天养认为是邪物的石猴里面呢?我和祁天养互相看了一眼,祁天养的表情亦是沉重。 “天英”,“天暗”,这个词语霸占着我的脑子中,难道是三十六国?可是我搞不明白,这有跟三十六国有何关联?越想越是不解,疑团越来越重了。 顾虑到破雪和季孙都对那块令牌毫无了解,所以我选择了沉默,祁天养神色,也恢复了淡然,破雪和季孙也完全没有发现我们的异常。 “没想到,这里还能捡到宝啊?应该是辟邪用的吧?看来我们这次是走运了!”季孙从我手上夺过令牌,上下看了一番,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也能看出来,这么一块白玉,从手感,上面的花纹等地方可以定然断定价值不菲。 这么一块儿珍贵的东西,却嵌入这个石猴中,最好的解释,便就是为了辟邪。可这令牌镶嵌在这石猴里面,当真是为了辟邪吗? 对这件东西稍稍有些了解的我们,肯定是不会这么认为的,只觉得这块突如其来的玉佩,放佛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安排一样。 我又想起上次和莲止的对话,心情也变得颇为沉重,感觉一重又一重的阴谋向我们笼罩过来,接下来的道路上定是重重危险,说不定还有为我们量身定制的陷阱等着我们,想到这里,我的心口一紧,赶忙阻止着自己浮想联翩。 破雪对这些东西也很默然,没有搭话,也许她是看出了我和祁天养的神情,不愿意过多追问吧,毕竟知道了多了也没有什么好好处,当然,也许是性格使然,对这些并不关心,其实有时候我还挺羡慕破雪这样的性格,对于事物都没有好好奇感,不想知道的,不会去问,不像我,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还有着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我拿过季孙手上的令牌顺势将其收了起来,抽个合适的时间,还是要问问祁天养,关于天英,或者是刘正的事儿了。总感觉,祁天养有许多事情是隐瞒着我的。 “好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毕竟祁天养把石猴打碎了,若是被村民们发现了,也不好收场。”我提醒着,一方面转移着话题,一方面是怕村民们团结起来不让我们走,到时候陈老汉一家再回来,事情便又会变得非常的复杂了。 “嗯,我支持,这石猴到底是这寨子的守护神,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住宿的地方,在这里也是耽搁时间了。”季孙非常同意我的说法。 “等等!”就在我们继续赶路的时候,破雪突然喊了一声,驻足在原地。 “怎么了?”我条件反射的接了一句,对于破雪严肃的语气,我是十分忌讳的,我们四个人中,除了祁天养,就属破雪感应灵敏,见她一脸的严肃,不会又出了什么变故了吧?想到这里,我不得开始想应对的办法了。 “恐怕,我们要分开走了!”破雪清冷的声音传来,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语气十分认真。 一句话说的我云里雾里,不禁问道:“啊?你说什么?什么分开走,你怕什么?”我是不明白,非常疑惑。 “去吧,想必你是感应到了。”我看着破雪,等着她做出解释的时候,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祁天养像是个明白人一样,淡淡说了一句。 “感应到什么了?”我越听越是糊涂了,我纳闷的看向祁天养,既祁天养明白,那我就让祁天养给我一个答案。 “你们族中的事情,我们也不便干扰,也不便让你强行跟着我们,就此别过吧!”祁天养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接着对破雪说。 虽然我有些气愤祁天养把我当作是隐形人,可是族中的事情?我现在大概明白了。 “后会有期,各自保重!”破雪冲着祁天养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还是办事从不拖泥带水的作风。 “既然这样,破雪,你还是快点儿去吧,免得耽搁了你的正事,后会有期…” 还没有来的及道别完,就听“呼…”的一声,破雪就在我的视线中,化作了一溜烟红色暗影。 我又开始思考起刚才得事情,她感应到了族中之事?难道她是在这里发现了同类?虽然,我不愿意承认,破雪是山魅。我更多的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人,一个朋友。 之前,祁天养讲过,这里的山中阴气极重,还有山魅出没。原以为只是普通山魅,没想到会让破雪做如此大的反应,想必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吧,我不能帮上任何人的忙,只能在心中暗暗保佑破雪吧。 “怎么你还在这里呀?难道你不跟上去啊?还想在这里当电灯泡?可是够亮的!” 祁天养没好气的调笑着仍然呆站在原地的季孙,说他对感情迟钝,确实没有冤枉他。 我憋着笑容,此刻,季孙还在望着破雪消失的方向失神,被祁天养这么一说,脸色一囧,跟上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要不,季孙,你去跟着破雪,看看她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我看着季孙这么难以抉择的模样,打算还是帮帮他吧,于是试探性的问着,可不能像祁天养一样直接。 季孙却是茫然的看向我,有种天然呆的潜质,我不禁想要发笑,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才知道季孙原来也会卖萌?可是,情商也不能如此之低呀!若是换做旁人,肯定是早就去了的。 更没想到,季孙说了这样一句话:“破雪她处理事情向来不拖泥带水,若我去的话只能帮她倒忙,说不定还会惹得破雪不高兴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听到季孙这番话,我顿时无言以对。 “去吧去吧,你之前没听祁天养说吗?这里阴气极重,有山魅出没的,如果你不去,万一破雪跟着别的山魅什么的跑了,怎么办?到时候可别哭!” 身后的男人坏笑着说,好像是很希望把季孙赶走一样,我不禁瞪视了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破雪跟人跑了?虽然,我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 最终,他还是受不了,来自我和祁天养两个人的戏谑目光,朝我们说了句,“保重!”,就奔着破雪消失的地方,绝尘而去。 “哈哈哈!”待到他走远了一些,我才将绷了许久的笑意,瞬间爆发。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这一笑,季孙仿佛是跑的更快了,一溜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两个电灯泡终于走了,这段时间可是把我闪亮了。”祁天养在旁故意长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解脱的样子。 “什么叫终于走了?我觉得他们跟我们一起还好呀!”我故意傲娇得说着,丝毫不配合祁天养。 祁天养一把握紧我的手腕,然后一拉,我在不自主的情况下,靠在了他的怀中,祁天养松开我,然后从肩膀抱紧我,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电灯泡一走,你就不听话了?我今晚就教训教训你。” 听着祁天养的话,我的身子打了一个寒颤,将祁天养推开,故意嫌弃的说着:“我跑~”然后小步往前跑着。 “你不要让我抓住你!”身后传来祁天养的声音。 正文 189.小孩与野兽1 再一次见到人烟,已经是三天以后了,看着旁边那一条宽阔的公路,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激动感,可另一边,我不由得怨念的盯着祁天养。 明明可以走公路,而且说不定还能搭上车,这样就会轻松许多,但是,偏偏带着我在山林里走了三天! 还说什么,展现他男人魅力的时候到了,还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背着我在林子里狂奔。到了晚上就在树下休息,整个树林也变得寂静,也十分诡异,特别是一群鸟齐飞的时候,叶子与叶子之间的摩擦声,显得格外刺耳,让我不敢深眠。 要不是我知道祁天养不会有那种有福不享,却偏偏找罪受的受虐倾向。我可不会跟着他走这林子,像穿越火线一样。 其实,说真的,还是蛮刺激的! 这不,我现在正趴在祁天养的背上,约摸着,他已经背了我不少的路程,现在到了公路上,我也应该下来走走了。 “祁天养,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路了!”我带着发泄的感情,拍了拍祁天养坚实的后背,只听到“啪,啪!!”的响声,下手可是不轻。 没办法,他除了灵觉强劲之外,也就属听力发达了,我不由得露出一丝坏笑。 “怎么,你男人的后背,不比公交车舒服?”祁天养突然一把揽住我的脖子,把我压在他的腋下,坏笑着逼问道。 什么啊这是,竟然这么粗鲁,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说真的,他的后背的确没有公交车舒服,公交车至少平稳,开得快,当然我是不敢说出真相的。 “当然没有啦,我只是想着,我再不走路,恐怕我的腿就废了。”我的回答好像并没有让他满意,他一个使劲儿,“啊!” 祁天养虽然加重了手臂的力气,但是却不至于弄疼我,只是让我走路有些费劲儿罢了。 “想清楚了再回答!”他“恶狠狠”地威胁着我,大有我不回答出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不会放开我的架势。 我抬头,用着可怜兮兮的目光对他眨了眨眼,就是不想顺着他的话,装作委屈的说着:“本来就是嘛!这个回答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本来就是不想顺着他,什么事情都顺着他,那还得了!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给他三束阳光,岂不灿烂了?那我以后莫不是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他岂不是要上天! “好啊你,脾气见长是吧!”祁天养口气穷凶,但我能听出他隐藏的笑意,“老子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是你男人!” “呀!”还不等我尖叫,祁天养一把拖着我的腰,把我扛在了他的肩膀上。 “祁天养,你,你要干嘛?”我被祁天养突然这一个举动,折磨得我颤抖着声音问道,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倒立气息不稳。 感觉大概经历了一个世纪,血也差不多涌上了我的头。 祁天养终于将我放了下来,妈呀,还是脚踩大地的感觉好呀。我也松了几口气,心里暗骂着,这个祁天养,还真是被我宠上天了,现在还敢在老娘的面前放肆了。当然,我也只有在心里面想想罢了! 我还没庆幸完呢,突然祁天养就一把将我推向了我后边的树上,我就知道这一切,没有完。 我倚靠在树上,和祁天养四目相对。突然他勾了勾嘴角,邪魅一笑。 我屏住着故意,祁天养这邪魅的笑容,让我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强烈,我不禁冒出冷汗,强露出一个比哭都还要难看的笑容,问道:“你…要干嘛!” 祁天养并没有立刻的回答着我,而是嘴唇移动到我的耳边,在我的耳边轻轻哈了一口气,弄得我的耳朵痒痒的,只见他用着极其小的说话声,说着:“当然是……干你。” “额。”他声音虽小,可语气霸道,**裸的耍流氓,把我的反抗就这样被他吞在了口中。 他的舌头也趁我刚才将要反抗的时候溜了进来,我本是牙关紧闭,心想着,就不松开,就不松开,可是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也没有生气,而是将我整个人按在了树枝上,试图撬开我的牙关,我已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他成功入侵,紧接着挑逗着我的舌头,让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这样…他的舌头和我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这个混蛋,光天化日,竟然在小树林里……我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生怕突然有人冒出来,到时候,万一人家一想歪,拿出手机啪啪啪的对我们拍上两张,发上网,我方悠悠岂不是…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祁天养厉声说道。 “专心点。”祁天养把我夹在他和大树中间,一只手探进我的裙底,肆意的乱摸着,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铺天盖地的吻了过来。 我脑袋往旁边一歪,成功挣脱了他的钳制。 “祁天养!你不会真的吃了兴奋剂了吧?”我也是脱口而出,谁让他一副,有劲没处使的样子。 我以为他会就此罢休,可谁知道听我这么说,像是刺激了他一般,更是来劲了。 “那东西,可没有我这么猛!”祁天养打趣的回答着我,一种今天会势在必得的要定我,再次朝我袭来,更是用力了,要不是他的手扣住了我的脑袋,铁定被他的这一冲击,磕的不轻。 我一阵无语,祁天养满脑子怎么乌七八糟的,我说的是兴奋剂,又不是那种,令人羞涩难当的春药,怎么什么话到他嘴里,都充满了淫秽,色情呢?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动情。从最初的鲁莽,变成了现在缠绵的深吻。 “我已经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我不会放过你的!”祁天养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仍然没有放慢此时此时的动作。 奈何我的力气始终没有一个男人的力气大,我就像一片飘落湖中的落叶,随他摆布。 此时,我强烈的怀疑,他非要带着我走这片山林,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发泄他的兽性。怪不得他非常好心的说背着我,原来是另有目的,我此时此刻有一种进了人贩子的陷阱里面了。 哎,果然,男人都是洪水猛兽!亏我还以为,他是察觉到了什么,或是对哪些东西忌讳。为了我们的安危,才走这儿的。 渐渐的,我也被他带动,开始回应起。想要的多一点,更多一点,慢慢的,控制不住心中的感情,回应得更多一些了。 祁天养感受到了我的热情,更是肆无忌惮,不过,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盈着细腻,小心。 心中虽然担心被发现,但是却被铺天盖地的刺激感席卷。 …… 收拾好一切,祁天养拉着我绕过马路,又向丛林深处走去。 “为什么不顺着马路走呀,非得走山林。”我有些嫌弃的抱怨着,下一秒充满了防范和鄙夷,难道,他是喜欢上了铺天盖地的刺激感?我可不陪着他闹啊。 “乖,累了我背着你。这是按照吴婆婆给的地图走向,和老叔给的大致方向很相似。”祁天养说着,把我背到背上,他的后背宽厚有力,给我极大的安全感。 背上我,祁天养的速度明显增加了。 “这里怎么越来越偏啊?怎么看也不像有人居住的地方。那吴婆婆的地图,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就算是因为年代久了,有所出入,但看这种情形,也太不靠谱了吧!” 我看着眼前一片稠密无间的老林子,一脸蒙圈,简直像是走进了原始森林。 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一条公路,虽然窄窄的,但好歹也是条路啊,多少会有几辆公车。 现在倒好,别说公路了,就连一条行人踩出来的小道都没有。我都差点怀疑是不是踏进另外一个世界了 这种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真的有人住?我心中不免打上大大的问号。 “这你就不懂了,这里的人,都是离群而居,这样的地势,虽然一定程度的阻碍了这里的发展。但是,从传承的角度来看,不可谓不是一种必须啊!”祁天养很有耐心的解释着。 祁天养说的话甚是有道理,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祁天养避开脚下的杂草,乱石。 正文 190.小孩与野兽2 烈日当头,我早就被头顶上,那团大大的发光体,考的都要焦了,稍微低头,似乎都能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再坚持一下。”祁天养早就观察到了我的疲惫不堪,然后安慰着我。” 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我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喜悦,不过女孩子要矜持,于是发出鼻音“嗯”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地方歇歇脚,喝口水。 如果我知道了我们之后的经历,肯定就不会这么期待了。 “咦,那是什么?”离着老远,我就看到远处足有半人高的草丛中,有个东西,一直在唆唆嗦的移动,带起周围一些干枯杂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难道我们这么好运,遇到了鲜美的野味儿不成? 这连续吃了几天干粮,没进一点油水的我,顿时眼睛发亮,兴奋异常,就连疲倦,都少了不少。若真的是野味,也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我刚想飞奔过去,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止住了脚步。 我可不能这么鲁莽,万一运气差,遇到了不能碰的野味儿,那就惨了。 于是,我将渴望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祁天养。 “别这样看着我,会让你失望的!”还没等我开口,祁天养已然明白了我心中的小问题,“你再看看,那是个孩子!” 仔细一看,还真是失望至极,我去!还真是! 只见刚才还趴在草丛中的可疑物体,此刻已经站了起来,正好高出杂草一头,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显然是对我们的突然出现,即好奇,又有一些抵触。 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只是那双大眼睛却显得异常明亮,头上戴着一块像是帽子的东西,颜色鲜艳,红绿相间。这种俗气的搭配,竟然丝毫不失违和感。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美味佳肴,就这么长着翅膀,飞走了。 “小孩儿,过来!” 没想到,祁天养最先开口,叫了那个孩子一声,声音很轻,与不久之前禽兽的他,判若两人,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贩子呢。 那个小男孩一听我们说话,就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转头就跑。 “唉,你跑什么啊?”我呼声而出,大声问道,心中当然惊讶,难道我们长得很让人害怕吗?至于让一个小孩看见后便转身就跑吗?我这么美丽大方,最招小孩子喜欢了,正当我不满的时候。 “不好!”这时,祁天养忽然惊呼,纵身冲了过去。 我这才看到,刚刚小男孩呆着的地方,猛的窜出来一只足足有两米长的猎豹,爆发力惊人的从原地跃了出去,直追那个小男孩。 这猎豹什么速度,就算是一个身体强健的成年男人,也一定跑不过它,追一个小孩更是轻而易举。要看着它就要追上了那个小孩儿,那小孩儿岂不是?我心头一紧,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我会听到小孩儿凄惨的哭叫声,可我并没有听到我所想的声音,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朝前边小心翼翼的望去。 那头凶猛无比的猎豹,正被祁天养反扑在身下,双手用力掰住猎豹的嘴巴,还不忘避开它那几颗极其锋利的獠牙,看上去极其的危险。 这还不够,只见祁天养的左腿用力的支撑在一旁,右腿屈膝狠狠的跪在猎豹的脖颈处,以致它的嘴巴不那么容易闭合。 “啊!祁天养!”我的心脏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稍有不慎,可是要丢了性命的!祁天养这也太草率了吧!没有任何武器和凶猛的猎豹对抗! 再看那个小男孩,一副受惊的样子,不过这也不惊讶,就算是大人遇到这种场景,都会吓个不轻吧,何况这么小的小孩。 终于,祁天养瞄准了一个时机,迅速抽出一只手,掏出身上唯一一个还算锋利一些的桃木匕首。准备将那只猎豹,一击毙命。 “啊!不要打它!”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本来以为被眼前场景吓傻了的小孩,竟然出声阻止了祁天养的动作。 对于他的阻止,我非常不解,它差点儿要了你的命,你竟然还留着他,虽然我们救了他,可不能保证他下一次遇到危险,会遇到另外一个人保护他。 “不要打它,它是我的朋友!”小孩子再一次的解释着。 这个不可预知的一幕,顿时让我大跌眼镜。这个猎豹,是它的朋友?原来,他不是被猎豹吓傻的,而是被祁天养! 祁天养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变故,看着小孩紧张的表情,似信将疑。却也没有继续手中的动作。这下可乌龙了。 “小乖,过来!”这时,那个男孩又开口了,语气之间有些紧张之意,对着被祁天养钳制住的猎豹招了招手,此时的猎豹也发出一声委屈的声音,看样子,这只猎豹好像还真是这个小孩子的朋友。 小乖,难道是这只猎豹的名字?这名字,也太任性化了。 说来也神奇,那猎豹听了男孩的呼唤,原本狰狞的凶像,瞬间柔和了下来,祁天养也赶忙的放开猎豹,猎豹一下子站了起来,被刚才袭击的缘故,有些受伤,于是慢慢的走到了小孩旁边趴下,发出几声委屈的声音。 小孩蹲下,摸了摸猎豹的脑袋,以表安慰。 祁天养拍去身上的灰尘,走到我的身边。 最终,这件事以一个闹剧结束,这只猎豹本来就是和小男孩一起的,它朝小男孩冲去,并不是要伤害他,而是追随。 这事儿还是挺尴尬的,我们一上来就把人孩子吓了一跳,接着还把人的宠物给暴打了一顿,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虽然,男孩和那个猎豹这样一种特殊的关系,真的让我惊得三观尽毁。 “哎,小孩,你家是住在这里吗?”眼看快要天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个落脚的地方。 我将嘴巴咧到自认为完美的角度,和蔼可亲的向男孩温柔的问道,可是,这孩子,还真是高冷啊!别说回答我的话,就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安慰着受伤的猎豹,我想他肯定是为了刚才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于是,我又非常温柔的说着, “小孩,那个大哥哥刚才不是故意欺负你的小乖,我在这里替他给你道歉,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可是…他依旧没有理我,没事儿…我心想着,我的耐心很好的,于是接着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走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看见你得小乖在追你,我们以为它是想伤害你,没想到,我们误会了,原来它是你的朋友,小乖是从小跟着你吗?” “那你能告诉我们这里是哪里吗?这里有没有歇脚的地方呢?就算是山洞也行!” 小孩依旧如此,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记仇呀! 几次搭话,都没有成功,他始终不愿意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都没问出来。可是我们对这里又不熟悉,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活人,可不能轻易放过,天色晚了,他总要回家吧! 最后,还是我软磨硬泡,又是说自己饿了,自己渴了等等,装尽了可怜像。硬是跟着人家孩子,朝着林子的尽头走去。 “祁天养,我们跟着他,应该就能找到苗寨了吧,就算不是,肯定也能找到差不多的地方,你看这小孩的穿着打扮,不是苗族就是土家族,一定错不了。” 我和祁天养走在后边,对着他耳语道。 祁天养同样赞同的朝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我也没有再次多言,说是跟着人家小男孩走,可是,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小孩身后的豹子,警惕万分。 在我看来,这种骨子里都充满了暴虐的猫科动物,可是翻脸不认人的,难免,心中不安。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豹子转过脸,朝我一番龇牙咧嘴。 “呀!”我一惊,忙躲在祁天养身后。 祁天养握了握我的手,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又怒瞪了豹子一眼。 话说那豹子还挺通人性,似乎是记得刚才祁天养想要杀了它,脑袋一缩,呜咽了两声,表示对祁天养的害怕。 却不想,那个男孩转过头,怒瞪着我和祁天养,恶狠狠地说:“你们不要欺负小乖!” 额,我顿时一脸楞逼,我们欺负这只豹子?明明是这只豹子欺负我、恐吓我好吗? 可是看着小男孩认真的神情,我不禁觉得好笑,真是一个严肃的小正太。 正文 191.终于找对地方 191终于找对地方了 我顿时起了调戏一下的心思,“明明是你的小豹子欺负我好吗?它刚才朝着我龇牙咧嘴你没看见吗?” 我理直气壮的反驳着这个傲娇的小屁孩。 “没看见。”小男孩闷声说着,撇了撇嘴,不再搭理我,继续往前走着。 晕,我听见了什么?我竟然无言以对。难道这个小男孩是腹黑属性的? “噗嗤!”看到我吃瘪,祁天养这家伙不厚道的笑了出来,看到我怒视的眼神,他拉着我的手紧了紧,笑道,“你还和一个孩子似的!快跟上吧,这个孩子身上有草药的味道。” 草药的味道?是上次刘正那块牌子上,赤脚老汉说的味道?我吸了吸鼻子,除了空气中湿润的泥土气息,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好吧,我朝着祁天养点了点头,表示不再闹腾,默默地跟在小男孩身后。 可是,我怎么感觉,越走越偏呢?我们跟着小男孩,一路走过来,周边风景一换再换,越走越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就在这时,在我们穿过一片林地,转过一个不算很陡的山地之后,视野瞬间开阔起来。 柳暗花明又一村,也不过是这种感觉。 这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地区,在这里能寻得这么一块开阔的平地住居,实属不易。大片的住宅与各种树木农田相互掩蔽交汇,绿油油浑然一体,仿若置身油画当中一样。 即使这样,也能看得出来,这片居住地,规模肯定不小,距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浓重的生活气息。 “你们不要跟着我了,我不会带着你们进去的。” 就在我还浸淫在此情此景的恢宏之时,一路上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小男孩,忽然开口。 “你们还是不要去了,我们不会欢迎你们的。” 虽然话多了,可语气还是比较傲娇,高冷,还透着这个年纪的孩子的稚气。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男孩已经和他的豹子一起,远离了我的视线,朝着那片如画一般莹碧的村庄。 祁天养也只是顺着小男孩的背影,眼神考究的固定在那片世外桃源,并没有对小孩的抵触做出任何反应,也没有要跟过去的打算。 “咱们要不要跟过去啊?”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再次看到了活人,当然是过去看看了。而且,这么美的地方,激起了我骨子里那一点点的浪漫小情怀,还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呢! “等等吧,去是一定要去的,不过,不能跟着他。”祁天养的视线瞄了一眼,渐渐变得模糊的背影,声音淡淡道。 “哦,那孩子还真是不近人情,都不请我们去家里坐坐,亏得我们以为他有危险,还救了他呢!虽然是个误会吧,连个客套话都不说!” 我不禁嘟囔几句,有些不满,碰壁也太明显了。 祁天养轻笑,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掏出吴婆婆给的那张地图,一番研究。不时抬头看看远处的村落,眉头微皱。 “这张地图,确实帮不了我们多少忙。虽然有着些微的差距,但是毕竟一百年过去了,变化想必是有的。我想,这里差不多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祁天养一番思索过后,重新揣起地图,揉了揉我的头顶,轻笑。 “不是人家孩子不近人情,恐怕这里会是一个十分抵触外来者的地方。想必,那孩子也是一番好意。” 其实,我也注意到了,小男孩说,“我们不会欢迎你们的”,这句话时,不着痕迹的将我们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实是表现的对我们的有些忌惮。 “嗯,这样说来,这里很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我还记得上次那个村子,就是刘正所在的村子,和这里,总感觉有些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一片碧色的影响的原因。” 我对祁天养的话说法,还是比较赞同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隐隐有些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咱们就等着男孩走远了再去吧,听他的意思,这里肯定是不允许居民领着外人进去的。万一被人看见了是他领着我们进来的,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这让我想起了季孙,当初,独龙族也是非常排斥外人的,似乎是因为破雪。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担忧,季孙和破雪,他们的事情解决完了吗?两个人,孤男寡女,形影相吊,感情会不会升温一些呢? 这时,小孩的身影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点,融入了那一片绿色。 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歇息呢,正好趁着这个空隙,我找了棵树干比较挺直的大树,毫不顾忌形象的坐了下来。 满地大大小小的石头,硌得我瞬间精神了,还是家里的凳子舒服。 祁天养也走了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坐在我的腿上。”祁天养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得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不要!”我连忙摇头,万一他狼性大发,耽误了大事儿怎么办? “多注意一会儿吧,看样子,到里边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仿佛我的样子很滑稽,祁天养笑得一脸灿烂。 祁天养从怀里拿出了那两块令牌,细细观摩着,反过来,覆过去,眼神幽深。 我就倚靠着背后的大树,看着祁天养的动作,身体放松了下来,眼神渐渐模糊,睡了过去。 —— “哈~~”这一觉睡得真是香甜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睡梦中醒来,直直的伸了个懒腰。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底儿朝天啊! “醒来了?”祁天养一脸笑意的盯着我。 “嗯!”我擦了擦嘴角本来就不存在的口水,睡意方休。 “怎么样了?有没有研究出来什么啊?”我记得,临睡前,祁天养正在对那两块儿白玉令牌左右考究。 “暂时还没有什么大发现。”祁天养说的隐晦,我也没有细问,因为,现在最大的兴趣就是,进村儿! 你还别说,这个地方是真大,我和祁天养走了最起码**分钟,感觉距离还是很远。 “做好心理准备,从这里整体风水看来,里面的居民,对外来者,一定不会只是一般的不待见。” 祁天养观看着周围的地势,民房分布,严肃的说。 “风水还能表现出这些?” “嗯,不知道你有没有观察到这个地方的地势,前高后低,呈倒三角状,明显的防守的阵势。并且这个三角,直劈西北,有锐不可当之势,从风水上来看,也是守护的形势。” 我现在才惊觉,他不止会斩妖除魔,对于本职专业,风水相师更是十分精通。 我似懂非懂的样子,不过,刚刚对那里的期待情绪,稍稍变得有些消沉。 渐渐的,我们已经容身进了这个村子,进来后只有一个感觉,静悄悄。 “这里怎么那么冷清啊?”从我来到湘西,也算是去过了不少地方。古香古色的,依稀充斥点现代气息的,甚至是阴森诡谲的地方,也都有见过。 可是这里,总是给人扑面而来的清冷,倒也没有阴森森的诡异感觉,却会使人从心底感到忌惮。 我不禁将脚步放的缓慢,更加贴近祁天养,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村落,不仅让我感觉到疏离,还会不住的产生一股膜拜的感觉。 “你听!”祁天养的声音很轻,泄眯着眼看向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什么?”我疑惑,在我看来,这里静的出奇,忽略掉四周树木灌丛掩映下的民宅,甚至都不像会是有生人居住的地方。 “仔细听,是不是有种细微的鸣叫声!”祁天养语气肯定,却始终找不到眼神的落脚点,他是在找什么?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没有听到动静,连风声都没有,哪里来的鸣叫声啊?”我始终不解,事情的未知,会让我心底发寒,不由得离祁天养近了一些。 “你确定听不到?”祁天养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收回四处搜寻的视线,再次问道,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惊喜。 我可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解的摇了摇头,着急想听他继续下文。 “这就对了!”祁天养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为了惊喜,“看来,咱们终于找对地方了!” 正文 192.苗寨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就是吴婆婆给我们指引的地方?”我反问,但是心中已经确定了。 “嗯,应该是没错了,刚刚的声音,就是蛊虫发出来的!”祁天养对我解释道,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惊喜,困扰了自己许久的东西,终于在渐渐揭开面纱。 “那太好了!”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高兴,毕竟我们这次千里迢迢的来到湘西,为的不就是解开刘正留下了的谜团吗。 还有吴婆婆说的那个神秘的地方,吴婆婆说,那里的巫医说不定会对祁天养的情况有办法。想到这,我不禁有些雀跃,可是,吴婆婆生活在百年前,她说的那个神秘的地方还会在吗? 不过,若是吴婆婆生活的地方还在,那里应该是还在的吧! 可是,想到电影中一些关于蛊毒的情节,我的心中也不免有些胆怯,兴致冲冲这么久,真到了要面对的时候,当然会对这个神秘的地方,可怕的巫术,感到力不从心,心生怯意。 “那只蛊虫,应该是这里蛊术还算上乘的养蛊人,专门培养的守门蛊。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有外人进入了,一切都开始了,现在可没有退后的机会了!” 祁天养总是能用他缜密的心思,轻而易举的观察出我的细微情绪。 我心中确实害怕,可也没有萌生过退意。当我已经潜移默化的接受了祁天养,并将身心交付于他的时候,我就没有了退缩的可能。 “一会不要随意说话,就站在我旁边,不用害怕,一切有我!”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几次听到这种安慰了。本来就坚定不移的信念,更是筑上了一堵铁墙。 “窸窣…窸窣…”远远的,一阵阵树枝,杂草,与粗衣布料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从细微的,单调的声音,渐渐变得声势浩大,仿佛迎面而来的是千军万马。 我故作淡定的挺立在原地,左右双手交握,已然可以感受到手心的湿意。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紧张,祁天养捏着我的手,轻声给我讲解着:“蛊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巫术,是一种较古老的神秘、恐怖之巫术,主要流行于中国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数民族中。 谷子储藏在仓库里太久,表皮谷壳会变成一种飞虫,这种古人也叫它为蛊。左传昭公元年说:谷之飞,亦为蛊、谷久积,则变为飞蛊,名曰蛊。从谷壳变成的飞虫与米糠不同:飞虫会飞,米糠不能飞。 孔颖达《十三经注疏》曰: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本草纲目》里说:造蛊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中。这一百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活在器皿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 可知蛊本来是一种专门治毒疮的药,后来才被人利用来害人—‘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祁天养低沉的声线,让我不由得放松。此时的我已经星星眼的看向他,这尸体,懂得还挺多的嘛! “汝等——何人?”一股醇厚,苍劲的长者声音传来,其中必定加持了丹田之气,本来没有一丝风声的四周,顷刻之间,沙沙作响。再夸张一些,我甚至都能感到脚下地面的震动。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紧了祁天养的胳膊。 “没想到,养蛊之人,还有修炼如此功法的,这里的确不简单。”祁天养似乎是跟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心中怅然,顿时瞪大了眼睛,看来,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想用强的,大概也是行不通的。而且,祁天养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只是这简短的四个字,就足以让我体会到,不亚于武林奇功,狮子吼的威力。 祁天养倒是定的下心来,除了刚才说了那么一句之外,就再没有一丝动作。眼神直直的看着东北方向的一簇灌木丛,那应该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友,是在找我吗?”我本来也是跟着祁天养的视线朝东北方向望去,却不成想,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竟然是正西方向。 喔~我不禁惊叹,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晚辈无意冒犯!”祁天养简短干练的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坚定的盯着之前那个灌木丛,没有做过多解释。 虽然,他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确实很帅气,可是我不由得心底发虚。 画面就像再次静止了一般,没有回应,没有问话。祁天养也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态,没有接着说下一句的意思,我的呼吸也下意识的放轻了许多。 就在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长者有没有已经离开了的时候,醇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远没有之前那么给人以震慑感。 “看来,你也是深谙处事之道。说吧,来我苗寨何事,我们寨子离群索居,素来不和外界交好,也没有接受旅客参观的打算。” 寨子?苗寨?这里就是苗寨? 大脑还没有反应多久,我的注意力,就立刻被掠夺了。 眼前一阵骚动,果然,他是从东北方向的那丛灌木侧身走了出来,只是一眼,就令我大跌眼镜。 明明还是那个浑厚年迈的声音,可是,这人,怎么就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毛头小子呢? 只见他头戴一条青帕,缠成“人”字形,身穿对襟衣,袖长而小,裤筒短而大,包青色裹脚,典型的苗族人打扮。 不只是我,就连祁天养也一阵惊讶,只是眼神中闪过的那丝惊异,立刻被祁天养掩去眸底,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 “我们是铁路局的!”祁天养及时调整了情绪,张嘴就说了这么一句毫不脸红的谎话。 “铁路局”?我嘞个去,这次是要玩儿个大的啊? “其实,我们来这里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就是简单了解一下你们寨子的地形结构,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看一下!” 果然,演戏演一套,祁天养一番乱扯之后,果断的从兜儿里掏出一个东西,暗红色的,这就是证件? 他在哪里弄得?我诧异的看了看那个东西,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祁天养,不明所以。不过看祁天养淡定的样子,我都差点信以为真。 怎么可能!不过,这个东西怎么那么眼熟啊,这—— 我真是太佩服祁天养了,这都可以,还一副公事公办的不卑不亢的样子,真的,演技超赞! 幸好,那个年轻人只是扫了一眼,也没有兴趣接过来瞧瞧。祁天养顺势将那个暗红色的“证件”揣到兜儿里,神情自若。 这心理素质,绝对无人能敌啊! “铁路局?乌拉长老已经说了,我们苗寨不会做这方面考虑,而且也和你们省政厅达成了共识,怎么,要反悔?” 那个年轻的男子面色十分难看,语气带着鄙夷。不过,他的声音已经不是那种沧桑的质感,而变得洪亮有劲,原来,这才是他原本的声音啊。 听他的意思,之前确实有铁路局的人过来,没想到祁天养随意编排的一个身份,如此凑巧。 只是,这也许不是个好事,虽然很容易将身份蒙混了过去,但是这人的语气,确实不善,已经不是对外人不友好的表现了,这明明就是厌恶。 “呵呵!说笑了,我们当然不会反悔,”祁天养顿了顿,“今天过来,只是勘测一下这里的地质,做一下数据报告。不然,我们也不会只来两个人不是?” 祁天养巧妙的绕过会出纰漏的话题,借力打力,虽然我们对具体情况不甚了解,却完全表现出对他们不愿做的事,确实不会冒犯。 “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祁天养表明来意之后,想随意和那个男人聊几句,也好拉进距离。 “提索!”言简意赅,冷冷的两个字,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缓和,很难让对话继续下去。 “哦,提索兄弟,我们……你看?” 这可是我第一次听到祁天养这么温和的和别人说话,还是这么一个愣头青。额,他就不怕对牛弹琴吗? “你们等着!麻烦!” 这语气,能生生把人臭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也全然不在意气氛的尴尬。 我这时才觉得,之前偶遇的那个小男孩,是那么的可爱。起码比起这个提索简直好上百倍。 正文 193.交锋 只见那个提索,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碧绿色的,类似树叶的东西,放在嘴边,鼓起两腮,就像是吹笛子一样,吹了大概五秒钟。 奇怪的是,我明明看到他是真的在吹,可是,我就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再想想之前祁天养听到的鸣叫声,我不解,难道只有我听不到?抬头偷偷看了眼祁天养,他此刻差不多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大概又过了十秒钟,提索似乎是接受到了什么指示,利落的将那个如同树叶一样的东西收了起来,对我们说道:“你们可以进去了!” 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却也少了一些敌意。 “多谢!”祁天养同样利落的道了一声感谢,用眼神对我做了示意。 在提索的注目下,我和祁天养一步一步的朝寨子里走了进去,绕过多灌木杂草的道路,直接跨上一条显然经常有人行走的土路。 虽然隔了这么远,我还是能感觉到背后冷冷的视线,背脊生寒。 经过这段小插曲,我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容易被放进来,毕竟刚才的架势,确实有些针锋相对。 “怎么办啊,祁天养,我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心里毛毛的,你确定要去吗?” 我拉住走在前边的祁天养,心情说不出的忐忑。 “你是不是被电影里的情节吓怕了?”祁天养调笑道。 “我。。。”我撇着嘴,拉着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心吧,有我呢!”这一次,祁天养没有说过多的话来安慰我,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背。 无奈,我只好将忐忑的心情尽力克制住,亦步亦趋的跟在祁天养的身后。 忽然,祁天养的手臂僵了一下,微微弯着的脊背,也直直挺起。 我也立刻将拉着祁天养的手放下,站直了身体。我知道,是有人来了。 “这边请!”这是一个差不多三十多岁的男子,清秀的外貌,冷冷的语气,同样是面无表情,和提索做一样的打扮,却比那个提索少了分戾气。 他应该是来引领我们的,只是我很好奇,他们的办事效率怎么可能那么高,难道这里还有电话的存在不成? 在那人的带领下,我们穿过一排排房屋,来到了一个外边看来十分豪华的宅子。要说豪华,确实有些夸张,但是和我们路上见到的那些住宅相比起来,这里真的算是天堂。 若是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他们寨子领导者住的地方。 “请。”男人说了一声,率先跨进朱红大门,一个宽敞,怡然的田园风格的宅院映入眼帘。 哇!我不禁嘴巴大张,长这么大,也不是不知道乡下人都有很大的院子,只是这么大的,还真是没见过。这里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菜园子,只是这里种的,显然不是蔬菜。 红的,黄的,紫的,白的,甚至,我看到了绿色的花朵!各种颜色,争奇斗艳,光彩夺目。 我之所以不说这像一个花园,就是因为它们虽然绚丽,却都被整齐的种在打理好的菜畦中,如同种菜一样。显然,它们的作用,并不是用来观赏。 “小友!” 我惊讶不已,这明明是我们在寨子门口听到的那个长者的声音!难道? 心中涌起浓浓的怯意,也许,我们的所有行动,早就被别人看在了眼里。 迎面走过来的是一个体态富足,皮肤黝黑的老者,大概七十岁的样子,走起路来,却羽羽生风,神态也是颇为悠闲自得。 “小友,自然找上了苗寨,想必也有几分本事!” 我这才看清,那位看着的身后,接连走出来五个人,其中三个约摸五六十岁,年过花甲,其余两个倒是年轻一些,却也过了不惑之年。 这是什么状况?我心中暗惊,再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经关闭了的朱红大门,有种被人瓮中捉鳖的感觉。 呸呸呸!我顿时在心里吐槽,我才不是鳖,我家祁天养也不是鳖! 祁天养原本淡定的脸色,此时也有些松弛,却也没有任何怯意。 “晚辈只是奉命行事,若是叨扰了几位,在此,陪个不是!那我们就不打搅了!” 说着,祁天养拉着我,就想向门口走去,这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内啊!能让祁天养如此忌惮,这些人肯定不简单。 “慢着!这里岂能是你们这些狼豺鼠辈,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我既然没有戳破你的谎言,放你们进来了,就没有再出去的道理!” 身后那个苍劲的声音,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层怒气,浑厚的气场,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来气,顿时汗湿了后背。 “想来,几位前辈已经对事情有了些了解,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汇聚来了这么多主事者。我不得不佩服贵地的养蛊之术,着实是佩服!” 祁天养也看了出来,事情已经没有回头路,也很淡然的驻足原地,不卑不亢的看着眼前的众人。身体却是下意识的往我身前站了一步,把我挡在身后。 “不知道几位到底寓意何为,就算是认为我们图谋不轨,也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是不是,乌拉长老?” 祁天养眼神直直的盯着前边领头的老人,这个人,就是提索口中的乌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此到底寓意何为?”旁边的一个圆脸老者急声厉喝,显然是个性格暴躁的人,早就耐不住性子。 “想必几位是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要冒犯的意思!”一切好像都已经脱离了我的设想。 “你们是黑苗人?”还是那个乌拉长老开口,眼神凌厉的看着我们,刀子一般的飞射过来,像是一眼就能将我们的心思看透一样。 “这么说,这里是白苗寨?”祁天养并没有急需解释,而是反问道,复而又有些感慨似的说道,“看来白苗和黑苗真是水火不容啊!” 祁天养模棱两可的一番话,倒是没有对乌拉长老产生任何影响,只是旁边那个急性子的圆脸大叔,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什么?你们是黑苗人?大长老,难道刚才碧玺发出来的信号,就是预示我们,有黑苗人闯入吗?快把他们抓起来吧!” “拉卡!住嘴!”没等乌拉开口,现在圆脸大叔旁边的另一个人,急忙呵斥道,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双眼像铜铃一般瞪了过去。 原来,他叫拉卡啊,只见他不甘的努了努嘴,悻悻的住口,自知理亏,缩到后面。 这圆脸大叔性子那是真急,简短的几句话,就透漏出了自己寨子的秘密,既愚蠢,又好笑。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不是黑苗人,也不知道你们那个什么碧玺有什么预示,如有得罪,晚辈就在这里赔不是了。” 这时祁天养第二次说出道歉的话来,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着实少见,看来,他已经肯定,这里一定有我们想要寻求的东西。 “别说那么多费话,先把他们拿下再说!”没想到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那个圆脸大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我们面前,二话没说,直接出手。 祁天养迅速将身体往旁边一让,徒手接了他一掌。 “啊!”我被两人两掌对接的冲击力震退好几步,随后对上祁天养询问的眼神,我立刻将身子站定,朝他微微一笑,示意我没事。 看着其余五人无动于衷的样子,看来,这一番较量,是免不了了。我只能担心的看着已经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暗自祈祷。 只见那个拉卡接二连三的对祁天养面部攻击,每一拳都带起一阵劲风,我甚至在这个位置都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双腿横扫,扬起漫天尘土。 可是,拉卡一系列狠厉,强劲的攻击,都被祁天养巧妙的躲了过去。相较于拉卡笨拙有利的攻击,祁天养灵巧的身形更为夺目。 身形僵硬的拉卡,显然被祁天养绕的头昏脑涨。 我强忍住拍手叫绝的冲动,我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正文 194.试探 拉卡一招一招的狠厉攻击,祁天养一躲一闪的巧妙化解。眼看着,拉卡的脸色涨的越来越红,他现在肯定很是气恼。 我虽然为这场占了上风的较量感到高兴,却也不免担忧,如果祁天养将他打败了,对方恼羞成怒,我们可就真的走不出去了,他们可是有这么多人在呢,而且一个个看着,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在心里还隐隐有些庆幸,还好这个寨子避世,若是像黑社会似的弄来几把枪,我和祁天养岂不是分分钟变马蜂窝? 我还有些小小的佩服自己,方悠悠,这种紧张激烈的时刻,你还有功夫脑洞大开,想那么多! 就在拉卡节节败退,出手也没有了最初的力道,马上就要败下阵来之时,祁天养忽然收住了手中的攻势,说了一句:“在下认输!” 洪亮,高亢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不仅震惊了我,也惹恼了那个拉卡,就连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是一脸诧异。 他原本就因为在祁天养这讨不到好处而感觉到羞恼,听了这话,瞬间炸毛,脸都变成了猪肝色,面色扭曲的瞪着祁天养。 “臭小子!你诚心羞辱我是不是,胜负之势一定,你认输是什么意思?我拉卡虽然技不如人,但也由不得你这样羞辱!” 说着,突然发力,向着祁天养直冲过去。 “慢!您误会了!”祁天养没有再次应战的打算,猛的将身子往旁边一侧,快速闪到他的身后。 “要说拳脚,我可能胜你一筹,不过要是论对抗敌人的能力,我一定甘拜下风。如果不是前辈性情耿直,只需略施小计,我此刻便不能站在这儿与你说话了!” 说完,祁天养还不忘双手抱拳,一副江湖人的架势,“晚辈在这里,还是要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我惊奇的重新审视起来这个圆脸大叔,难道,这个鲁莽的大叔,果真那么厉害?还有着什么没使出来的必杀技? “哼!”本来满脸猪肝色的拉卡,听完祁天养一番话之后,脸色瞬间缓和许多,只是还是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袖子狠狠一甩,冷哼一声。 我不禁暗自发笑,明明心里高兴的要命,还要这么死端着,可见这个大叔也是个傲娇的性子,让我想起了草丛里遇见的小男孩。 只见他绕过祁天养,来到乌拉长老的面前,耳语一番,便不再说话。 “小友也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我们几人善于用蛊,肯定也对我们用蛊之人的忌讳有所了解。我不相信,你会傻到直接暴露出自己的目的,为何频繁提到蛊术,到底是什么目的?” 乌拉长老直接了当的询问祁天养,声音变得有些急切,有些严厉。 这时,祁天养完全淡定了下来,双手背后,依旧来到我身前,挡住我,平静无波的注视着众人,缓缓开口:“一番试探,是不是没有从我这儿发现,可以证明我是黑苗人的证据?” 此话一出,我明显发现,对面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一副惊讶的样子,虽然是极力忍住,但是我还是从他们一瞬间的瞳孔紧缩看出他们的诧异。倒是乌拉长老,没有太大的反应,可见心思之深沉。 原来,这不是拉卡的冲动行为,为的就是试探祁天养,虽然我们对他们很忌惮,但现在看来,这些人好像也很忌惮祁天养。这让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我知道各位前辈的意思,是不是因为碧玺的原因,对我有所忌惮?”祁天养眼神斜眯着,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笑意,一副早已看透的样子,不过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套话呢。 “哈哈!小友真会说笑,我们忌惮你?你个小娃娃,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乌拉长老声如洪钟,语气中第一次掺杂着轻蔑,他轻轻抬了下下巴,可见其不屑之情。 “哦?看来,是晚辈不自量力了,原来,前辈没有想了解我身上,这股特殊力量的意思!好吧,晚辈多言了。” 祁天养说着,轻轻颔首,就要转身告辞的样子。我虽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也听得出来他这是故意钓足了他们的胃口。 “慢着!”果然,那个原本还很淡定的乌拉长老开口叫到,语气比之刚才的淡定,多了一丝急迫。 “慢着,小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特殊的力量?”只见乌拉一副生怕祁天养跑了的样子,还抬腿向前走了几步,眼神中一丝光亮飞速的闪过。 “难道是我说错了,刚才你们耳语的,不是这个内容吗?”祁天养反问,眼神在拉卡与乌拉之间游离,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呵呵,小友真是心细如尘啊!是的,拉卡刚才确实是有意靠近你的,不过,你既然不是黑苗人,也就不会是我们寨子的敌人。老朽实在好奇,你身上的特殊力量,到底是什么?” 终于,乌拉长老的语气软了下来,脸色也没有那么紧绷,只是紧紧的盯着祁天养,眼神充满了探究,和不易察觉的期待。 “长老,你所好奇之事,是不是有关一块令牌?”祁天养语速变得十分缓慢,细细观察着乌拉的表情。 乌拉长老的瞳孔瞬间放大,已经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我心中一惊,果然,这里与那两块令牌,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到底是哪一块,就不得而知了,希望二者不会有什么冲突。 据莲止说,这是西域三十六国的信物,难道这些人是那三十六国的后人?那他们是不是若兰的手下?我的眼神在乌拉长老面上细细打量,想要看出些什么。 “那上边,是不是刻着两个字——天暗?”乌拉长老神色激动,可是不知怎的,就是感觉他满怀激动的表情之下,掩藏着一丝不自然,却只是一闪而逝。 “不!”祁天养神色自若,直视乌拉的双眼,“上边确实写着两个字,不过这两个字是——天英!” 祁天养将“天英”二字,咬的极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乌拉,等待他的下文。 我眼睛大睁,不明所以的看着祁天养,我们明明就有“天暗”令牌,他为什么否认,从乌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天暗”这个令牌有些巨大的期待。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走不了了?我心中郁闷,不知道祁天养到底在想些什么。 令我没想到是,就在祁天养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刚刚还盛气凌人的众人,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却都带着发自肺腑的喜悦,看向祁天养的眼神,也变得热切起来。 原来,刚刚乌拉长老是在使诈!他期待的,自始至终,都是“天英”! 而祁天养,在他们试探我们的同时,也在试探着他们! “大长老?”其余五人激动的叫着此时已经有些呆愣的乌拉长老,语气断断续续,“大长老,难道……难道他就是……” 大长老挥手示意,众人立刻闭嘴不言。 “这位小友,刚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只是,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是否能借你的令牌一看?” 虽然他极力装作淡定,可那颤抖着,几欲哽咽的声音立刻出卖了他此刻激动的情绪。 “当然!”祁天养二话没说,小心翼翼的掏出那块“天英”令牌,用双手递了过去,动作一气呵成,眼神也没有在令牌上停留片刻。俨然一副,将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东西,献宝于人的样子。 真是奥斯卡影帝没有颁给他可惜了,我不禁咋了咂嘴,心里的小人不停地摇头。 乌拉等人眼中的激动,完全被铺天盖地的惊喜所替代。乌拉惊喜过后,神情肃穆的用双手接过令牌,随着对令牌细微的观察,双手颤抖的更加厉害,满含沧桑的双眼中隐隐有泪花闪过。 “噗通!”一声,为首的大长老突然朝着祁天养屈膝跪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 这还不算完,更令我惊吓的是,在看到大长老跪地的瞬间,他身后同样是满脸惊喜的五人,也纷纷朝这边跪了下来,满脸恭敬和喜悦。 正文 195.后主 我和祁天养均是大吃一惊,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乌拉长老,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绝对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惊悚”。 没错,生长在国旗下的我,绝对是信奉人人平等的,猛地被这样一跪,真的是“惊悚”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 “碧玺认主,令牌加身!持令牌者,当是我天英后主!” 乌拉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震的我瞪大了眼睛,良久缓不过神来。 祁天养也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恢复了平静。 “乌拉长老是说,持有令牌的人,是你们的主公?那你们……”祁天养反问,有些谜团,就要被揭开了。 “主公!”还未等祁天养说完,众人齐声喊到,声音洪亮,场面着实壮观。 “我们整个白苗寨,共有四个村子,六百多口人,几百年来,一直扎根于此,世世代代绵延至今。 我等无一例外,都是天英国的后人,历朝历代守着圣物碧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寻得天英后主! 如今,主公受令牌指引,寻根于此在先,又有碧玺突生意向在后,您自然就是我们的主公!” 乌拉毕恭毕敬的说着,短短几句话,却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我一时难以消化。 他身后的跪着的人,无不是一脸赞同和崇敬。 “乌拉长老为何不问问,这东西是不是归我所属,就这么轻易认主,未免太冒失了。” 祁天养并没有因为乌拉长老一番动之以情的话语,而立刻放松警惕,语气却是似是而非的问着。 “主公有所不知,令牌如果是落到外人手中,受血脉气息的影响,令牌和碧玺之间的某种联系,自然就会中断,碧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乌拉长老毕恭毕敬的解释道,眼神中还带有一丝赞赏,“不过,现在就更能确定您的身份了,主公既然这样问,也绝不是作奸犯科的歹人。” 我心中划过一丝暗喜,要搁在旁人自然不行,可祁天养是个半尸人,自然也没有血脉气息可以影响令牌。 看来,这些人真的是将祁天养当做了主公,意思就是说,祁天养现在已经是这群精于练蛊的白苗人的主子了? 刚才还针锋相对,差点要把我们留在这里,下一刻就磕头认主了,真是神转折。 “长老,你们快些站起来,使不得。虽然我对您说的这些事情不慎了解,也知道自己担任这种身份不太合适,你们还是不要唤我主公了。” 凡事不能锋芒毕露,这种时候,切不能冒进。 祁天养眼眉低垂,像是在沉思。 “当然不行,我们白苗人一直受着黑苗欺压,苟延残喘至今,为的就是寻得旧主,重振我白苗雄风,为咱们天英正名!” 拉卡果然是急性子,听到祁天养这么说,蹭的一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急声叫到。 “拉卡,放肆!”乌拉长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朝着拉卡吼道。 拉卡显然是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连忙“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拉卡失礼,请主公恕罪!” 我倒吸一口凉气,盯着拉卡的膝盖,这一下子,得有多疼啊啧啧。 祁天养没有说话,只是皱眉沉思。 “这样吧,我们先进去,在慢慢商榷。”这时,另外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适时打断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没有异议,一行人前前后后进了堂屋,看着里边的摆设,平时几位长老没少在这商议事情。 “乌拉长老,我想知道,你之前故意试探我,说的那块天暗令牌,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存在吗?” 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是对我们有益的,虽然过程有些坎坷,这里巨大的秘密,也会慢慢揭开。 祁天养已经开始旁敲侧击的问起了那块令牌的事情,天英和天暗,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也紧张兮兮的看向乌拉,祁天养的问题都是困扰我已久的,真是很期待这位长老能给我们解答。 乌拉长老听到祁天养这样问,哈哈笑了两声,眼角都笑出了不少褶子。 “我就知道,这种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你。其实,这么多年流传下来,我们对以往的事情已经不太清楚了,不过,这“天暗”,一直都算是和我们差不多的存在。从传说中就是。” 乌拉长老脸色严肃,加重了最后一句话,而后又缓缓道来,“根据记载和每一届长老们的口口相传,天暗和天英一样,都是三十六国其中一国中的信物,自从国家陨落后,分崩离析,当时皇族之人也都为了保住血脉,四处逃窜。 起初天暗一国的后人,其实一直都与我们天英和睦相处,他们就是现在的黑苗人。” 乌拉中带着语气有些隐忍,我和祁天养则是十分的惊讶,我们没有想到,那块令牌,竟然和黑苗有关。 “您之前怀疑我们是黑苗人,还有拉卡长老所说的受到黑苗人的欺压,这一切,都是什么原因?”祁天养接着问。 “我们起初确实交好,同是亡国之后,便也多了些惺惺相惜,本以为他们也和我们一样,为了保留血脉,一直与世无争的生活,更不会擅自运用阴狠毒辣的手段,参与世事。 没想到,那天暗一国的后人,不只是从哪里窥得了什么秘密,如此狼子野心,妄想光复旧国。他们不仅想要光复旧国,更打着复国的幌子,谋财害命,始终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 听到这,我们已经能听出来个大概了,原来,黑苗人最近活跃各个地方,抱的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回想起赤脚老汉所中的蛊毒,一定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并且,乌拉长老说那黑苗族人,窥得了什么秘密? “你们也知道,我们苗人素来以蛊术驰名,可是,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铁律,那就是不能大面积培育可以害人性命的毒蛊,更不能擅自对普通人下蛊。 可是,那可恶的黑苗人非但从不遵守这些规矩,还在说服我们白苗无果之后,更是起了杀心。整整五个村子的居民啊,一千多号人啊,无论老人还是妇孺,都没能逃脱他们的毒手。 可怜那么多无辜的居民,全部被毒蛊夺了性命,死无全尸。 至此,我们白苗寨元气大伤,不得不更加隐居避世。唯一能让我们坚持下去的,就是寻找主公。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只要碧玺一天不毁,我们天英的后主就总有一天会受到无形的牵引,回归我天英国!” 乌拉长老说的很激动,还能听出来一丝哽咽。 我心中非常的震撼,黑苗人的毒辣令人胆寒。 祁天养没有接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长老,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刘正的人?”祁天养犹豫了一下,问道。 “刘正?”乌拉思索道,纳闷的看向祁天养,“至今,我应该没有认识一个姓刘的人,怎么,这个刘正是什么人?” 祁天养连忙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偶尔认识的一个人,他是做草药生意,也许,养蛊也需要草药不是?” 祁天养故意说的含糊,没有直接说明刘正种的草药的特殊。 “呵呵!您有所不知,这养蛊是很多种方法,像是用草药喂养的也有,不过,一般的草药是不行的。必须用剧毒的,而且都是些特别珍稀的草药,我们一般是不会用的,而且也没有必要。 那样培养出来的蛊,虽然极其毒烈,却因为缺少了灵气,而不易受人的控制,稍有不慎,就会反噬主人,得不偿失啊!” 乌拉长老一番话,正好印证了我们对刘正的猜测,那些草药确实是用来培养毒蛊。 祁天养紧紧地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一边思索着,一边摸索着手中刻着“天英”的令牌,看着他的神情,我也不禁思索起遇见刘正的那一次经历。 他既然会养蛊,那他知不知道这里?他难道是天英的后主?这也说不通,刘正一定不知道这里的,若是知道,他何必再自己种草药养蛊,这里应该不是刘正的基地。 令人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会有那块令牌。 正文 196.共同的敌人 “原来是这样,我之前看你院子里种的那些东西,还以为你们养蛊都需要呢?”祁天养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却反问道,显然是话里有话。 “主公,误会了,那些也只是有特殊用处而已,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乌拉笑的有些不自然,这些情绪都被我和祁天养看在了眼里,虽然他一口一个主公,但还是对我们有所隐瞒。 祁天养正了正神色,淡淡看了乌拉一眼,说:“长老还是不要叫我主公了,听着不习惯。” “那怎么行?”没有任何犹豫,众人齐声说道,尤其是拉卡,更是瞪圆了眼睛,表情夸张,看得我直想笑,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咳咳!”这时,一直安静的待在一旁的我,终于,准备刷一下存在感了,当然,干咳也是为了掩饰我马上要憋不住的笑意。 “他的意思是,主公,主公的叫,显得生分了。他叫祁天养,我叫方悠悠,倒不如直接叫名字,才像一家人不是?呵呵!”我自顾自的说,干笑几声。 虽然并没有起什么反应,但是我能看的出来,这几人一听我这话,眼角都抽了抽,而后又不约而同的带了一丝喜色,眼神更是柔和了下来。 我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大大的将这些老头们愉悦了一番,毕竟,我们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有关系不套,那才叫傻呢! 要是放着祁天养这样冷硬下去,搞不好惹怒了人家,死无葬身之地啊! “哈哈!这位姑娘说的对,不知,你是?” 乌拉长老好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雀跃,直问我的身份,看向我的双眼,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我老婆!”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复,祁天养就直接撂出了这么一句话,并且宣誓主权一般,揽住了我的肩膀。 “好好好!”乌拉显然很是开心,直呼好字,“说的对,这些事情,也只有寨子的几个长老级的人才大概了解,这样叫主公实在不方便。 就那这样吧,我们几个老头子虚长你们几岁,就叫名字,以后,你们就住在这个院子了,找机会,再对外放出消息,就说你们是我们白苗寨请来的客卿!” 乌拉长老一通安排,竟然把我们住的地方都安排了,这是要留住我们的意思啊!虽然比较委婉。 “放心吧,就算是我不住这里,如果白苗有难,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祁天养直接了当的说,丝毫不给别人台阶。 “这……您误会了,我们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们……” 乌拉有些语无伦次,显然,他确实有这个心思,我不禁佩服祁天养的洞察力。果然,没有什么事情是天上掉馅饼的。 “好了,你也不必解释,既然你叫我一句主公,我就不会做这个甩手掌柜。况且,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黑苗人!” 祁天养眼神犀利,一切的事情,都指向了黑苗人,他们一定也是幕后对祁天养有着危险的歹人之一。 想想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有踪迹可寻,特别是赤脚老汉被下了公鸡蛇蛊的那次,一定不会是巧合。 乌拉听到这话,脸色更加缓和,他肯定是以为,祁天养称黑苗人为敌人,是站在天英后人角度来说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借住我血脉的力量,壮大白苗力量是不是?”祁天养问向乌拉,眼神中带着肯定。 这时,不禁乌拉长老,就连另外五个老人,瞳孔微缩,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 “好吧,别支支吾吾的,我虽然不精通养蛊,但是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你们想通过我报复黑苗人,咱们就各取所需。 他日你我都免不了与黑苗一战,到时候我不会做个无情无义的人,所以,以后若是麻烦到你们的地方,希望长老也不要推辞,可好?” 祁天养身形直立,话语铿锵,说不出的霸气,只见几位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人,被震的一愣一愣的。 直到过了很久,才逐一缓过神来。 为首的乌拉长老猛的一拍身旁的桌面,眼神中充满了对祁天养的赞赏,直言道:“说的好!从此以后,我们白苗寨与主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自此休戚相关,希望主公念在我们身上这丝血脉的份上,带领我们天英重回巅峰! 当然,如果主公有求于我们,我等定当对主公倾囊相助!” 一番话,说的尤其亢奋,倒有些江湖义气。 “好!!”几位长老也都纷纷站起身,语气铿锵,眼神坚定的保证到。 我知道,祁天养已经完全取得了这些长老的信任,这让我有些欣慰,从此,他就不会是一个人在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了。 这时,朱红大门被猛的敲响,看来事情很急,要不谁敢冒犯乌拉长老,看的出来乌拉长老德高望重,想必之前都是乌拉长老在领导这个白苗寨。 黑脸大叔拉卡脸一黑,脸比之前更黑了,快步走过去,猛的一开门,大声吼道:“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不知道乌拉长老在里边商量要事吗?” 话说这个拉卡还真是暴躁的出奇,门还没开呢,就听他一阵狂吼,真替门外的倒霉蛋明不平。 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拉卡大叔!还说我冒失,丢不丢啊!” 这……还不知道门外是谁,我却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谁知,话音刚落,门外就炸开了。 顿时感觉屋外电闪雷鸣,噼里啪啦,吓的我倒退一步,祁天养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没事的,没事,当然没事,只是有些震撼到了。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那不是之前在寨门口那个毛头小伙吗? “好了,拉卡大叔,不闹了,我找大长老有要事!” 随即,两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刚才的暴怒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只见乌拉无奈的叹了一声:“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和孩子这么闹,让主公笑话!” 看着乌拉长老无奈的表情,也许,这正是他们相处的常态。 刚刚还和拉卡胡闹的提索,见了乌拉,立刻严肃起来,没有了任何脾气。看来,乌拉长老的威严,还是可以的。 “呵呵,要主公见笑了!”乌拉很无奈的对着祁天养说道。 祁天养倒是没什么表情,说道:“乌拉长老,这称呼?” “没事,提索啊,对我们这些事都很了解,嘴巴严着呢。” 看来,这个毛头小子,地位还不低! 提索一听“主公”,两眼直直的看着祁天养,充满了不可置信,“长老,你是说,他是……”提索欲言又止。 拉卡见他这个反应,趁机有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平时和我没大没小的就算了,怎么,在主公和大长老面前,还想造次?快点拜见主公。” 也许是平时被别人训斥惯了,都这样一把年纪的拉卡,一逮到机会,就得理不饶人,说起来没完没了。 提索似乎没有吃过这些哑巴亏,一张脸憋的通红,却也不好爆发,看得我直觉的好笑。 没想到,看着如此霸道的两个人,凑到一起,倒是对活宝。 祁天养一听,连忙摆手,道:“别了,我和这个小兄弟在外边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点头之交了。” 祁天养暗自抿了抿嘴唇,显然有些不耐烦。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提索算是找到了个机会说话了。 “大长老,刚刚消息传来,蝶蛊村那个中蛊的小姑娘,死了!” 提索直直的说道,没有任何多需要的话语,简洁明了,却骇人不已。 屋子里瞬间静了,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粗重和压抑的喘息声,在场的人,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对这个消息感到惊讶,也许,他们早已料到了结局。此时消息的传来,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就连一直暴躁不已的拉卡,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面部颤抖的肌肉,出卖了他此时愤怒的情绪。 “还是来了,留不住啊!” 乌拉长老表情严肃,语气惆怅,却看不出任何悲伤。 拉卡终于忍不住了:“乌拉长老,这分明是黑苗人在向咱示威,咱这次可不能看着不管了!” 乌拉长老神色幽深:“拉卡,不要义气用事。” 我们在一旁,也将事情的始末,听了个大概。事情应该很严重。 祁天养沉思一番说:“乌拉长老,我想,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 正文 197.再见公鸡蛇蛊 我们没有想到,刚一来到苗寨,就见识到了,骇人听闻的蛊术。 这是一个门庭冷落的小院,院中的杂草,足有成年人的小腿那么深,就是这么一个清冷的院子,却因为一个苦命女孩儿的逝世,变得热闹起来。 我们来到的时候,房屋周围围满了人,三五成群的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乌拉他们,立马恭敬地打招呼,然后又对着我和祁天养投来好奇的目光。 如此说来,还真有些讽刺。 虽然没有胆子近瞧,但是遮遮掩掩下,我还是将房里的一切,看了个大概,尤其,是床上那个女孩。 怎么说呢,一个大约十六七岁左右的孩子,僵直的躺在破旧的床塔上,脸上青黑一片,黑的骇然,已经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了。 她的右手,呈现一种奇怪的形状,又像是一个爪子,不过这一定不是女孩儿自己的举动,诡异的扭曲着。 因为,自己勾成的爪状,不可能往那个角度翻折,那就像是另一个人的手,长在了女孩儿的身上,直掏自己的心脏。 “大长老,这?是不是这个女孩儿,被生吞了灵魂?”祁天养将女孩儿从头到脚,仔细的观察着,眉头紧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连我都吓了一跳。 祁天养不是不擅长用蛊吗,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门道? “主……呃……天养,怎么,你难道见识过公鸡蛇蛊?” 乌拉长老显然没有意料到,祁天养会这样问,脸上一阵错愕。 “什么?公鸡蛇蛊?”祁天养和我一口同声。祁天养虽然看出来,这个女孩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吞噬了灵魂,一时却也没和公鸡蛇蛊联系起来。 当初赤脚老汉中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种毒辣的蛊术虽然不能直接要了别人的性命,但是潜伏期一过,中蛊之人,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连带着灵魂。当时若不是阿适,赤脚老汉说不定就真的挂了。 没想到,这次湘西之行,我们竟然真的又见到了这种蛊毒。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上次幸运而已。因为那女孩,一看就是中蛊很是严重了。 “怎么,你们怎么会知道公鸡蛇蛊?那你们可知道,这是黑苗一族常用的蛊术,狠毒之至,令人愕然。” 乌拉长老如是说道,双拳不自觉的紧握,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愤恨。 “我们我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真正的见识到了。你说,这是黑苗人的蛊术?这蛊毒很难解吗?” 祁天养解释道,却也抓住了重点,听着他的两个问题,我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 “不错,这是黑苗人惯用的蛊术之一,且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蛊。中蛊之人如果不能在潜伏期过去之前解了此蛊,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被蛊虫夺魂摄魄,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此蛊在我们白苗族,被列为禁术,可见其狠毒。” 乌拉长老解释道,我听着一阵寒意袭面而来。 这时,祁天养像是抓到了什么,语气生硬的问道:“长老是说,这种蛊毒,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哐当~”一声,我似乎听到自己以头抢地的声音,当时帮赤脚老汉解蛊的那个黑苗人,难道是…… 我不敢往下想去,他成功下蛊之后,又帮着将蛊毒解除,为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这么说来,那阿适,这个我现在还心存感激的朋友,到底是站在我们这一边,还是我们的对立面? 我咬了咬嘴唇,顿时又发现自己的智商开始不够用了,在我的心底,是不希望与阿适为敌的。 “按理说是这样的,至今为止只有这一个办法。我们白苗族曾经有一个长老,费尽一生心血,想要研究出这公鸡蛇蛊,有没有别的解法,却一再失望。 哎,这个孩子真是可怜啊。一家人没有一个是养蛊的,最后却被蛊虫害得这么惨,本来就不堪的家庭,现在……” 乌拉长老说着,一阵悲怆,抬头看看家徒四壁的房子,不住的叹气摇头。 “唉,这是怎么了?啊!”突然,院子的西墙脚,传来了一个妇人尖锐的惊叫声。 当我们赶过去,眼前的一幕,真是让我毕生难忘。 站着的那个女人,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只能站在原地,重重的喘着粗气。这应该是这家人的邻居,想必是过来慰问一下这家人的吧。 绕过女人遮挡住的空间,一个蜷缩的身影印入我们的眼帘。 这是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蜡黄的皮肤,此时正以一种可见的速度,逐渐变红,慢慢的,我看到了他抬起的脸,心底一阵抽搐。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红黑相间,不错,就是这个颜色,瞪的异常诡异的眼珠,黑色的地方,黑的彻底,完全看不到瞳孔的存在,这诡异的颜色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更令人胆寒的是那黑色眼珠的四周,红的像要沁出血来。眼前的画面,虽然谈不上恐怖异常,却是出奇的诡异,给人以最强的视觉冲击。 “糟了,他也中了蛊了,马上就要发作了!”这时,乌拉长老急声喊到,也不顾及任何形象,直接过去,一把将男人按倒在地。 这时,那个刚才还一脸呆滞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异常痛苦的神色,似乎在挣扎着,整张脸,刚才涌起的红色,仅在一秒钟,就完全恢复了原来的蜡黄色,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是不会相信这一幕的。 这还不算完,就在男人脸色恢复的下一秒,又以一种可见的速度渐渐变得发白,连同嘴唇,已经变得毫无血色。 “快抓住他的手!”祁天养忽然喊道,也不知道是吩咐谁的。 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上前,抓住了男人的手,这一碰,我瞬时连不知道大脑是不是还在转动了。 这是一只冰凉,僵硬的手,仿佛是整个手掌都被人将肌肉剥离了一样,枯瘦的触感,让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尽管这样,我的力气仍然拗不过这只如同死人一样的手,他用力的向手掌外侧翻转着,以这种诡异的角度,就像刚才死去的那个女孩一样。 我不得不使出另一只手的力量,用力掰扯着,压抑制着,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只手翻折过去,朝着自己的心脏处抓去。 我几乎使出了吃奶得劲,而周围的人似乎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竟然没有人上前帮忙! “啊!!”突然,身下的这个人发出来了一声痛苦的嚎叫。 用力压制他身体的乌拉长老,都有些乏力了。 “别松手!”祁天养再一次喊到,这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掏出身上随身带着的桃木匕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的面部。 “啊,啊……啊~”更加痛苦的声音传来,听得我难受不已。 “生人夺魄,死人还魂!抽!”祁天养突然口中念叨一句,将匕首重重的刺到了男人的胸膛,顿时,血花四溅,洒到我的脸上,却是冰凉一片。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一切开始的太出人意料,结束的又太转瞬之间。 “收!”此时,祁天养用一张符纸,紧紧贴在男人还在流血的伤口之上,本该立刻被血液浸湿的符纸,却发出了一束金光,再次将它拿起来的时候,上边竟然没有沾染上一滴鲜血。 “天养,这……”我是见过祁天养的本事的,可是,乌拉长老就彻底蒙了。 他看着身下被祁天养亲手杀死的男人,又看了看正拿着符纸一番忙活的祁天养,一脸不解和不可思议。 “乌拉长老,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人是活不成了,与其这样受着夺魂摄魄的痛苦,生不如死,倒不如直接来个解脱,一了百了。 你说是吗,您不会怪我吧!” 祁天养虽然说的冷酷无情,却也十分在理,我甚至能依稀看到,男人死之前定格的那丝解脱的笑意。 “这样,我已经将他的魂体,救了下来,虽然有些损伤,但也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这个**,我着实是没有能力相救了。” 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祁天养也不是内心多么无情的人。所以,他还是继续向乌拉长老解释道。 正文 198.大祭司 “怪不得,之前你可以毫不顾忌的和我说了那一番话,我就知道,主公你肯定不是凡人,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有着这番本事!” 乌拉长老又是赞赏,又是神奇的望着祁天养,眼神中隐藏着一丝热切,似乎想把祁天养身上的所有秘密,一股脑的都掏出来。 “这倒没有,不过是各行有各行的本事,就像你们养蛊一样,我的这些,也只不过是一样的存在罢了。” —— 这一切都在乌拉长老的安排下,结束了,自此,这家人就再也不会在寨子中出现了。 门庭冷落依旧,古树枯黄,杂草成秧。 …… “黑苗人真的是太猖狂了,大长老,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这么被动吗?”拉卡虽然向来直言快语,行为鲁莽。不过,这一次,是真的说出来所有人的心声。 在场的其他长老,也都纷纷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乌拉。 “唉,看来,今年的斗蛊大会,必须提前了!” 乌拉长老眼神幽深,语气怆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后来,经过乌拉长老的解说,我们才了解,原来,近几百年来,由于黑苗人的各种欺压,一向不主张培育毒蛊的白苗人,也不得不为了本族人的生存,另做一番打算了。 其中,斗蛊大会,就是一年一度必不可少的活动之一。显而易见,所谓的斗蛊大会,就是鼓励在养蛊方面具有天分的白苗人,培育出一只最强大的毒蛊。 参与斗蛊大会的人,把自己养的蛊,进行比赛,一轮一轮,直到决出最强大的一只蛊虫。 做为这些以蛊文化闻名的族人心里,培育出一只全寨最强大的蛊虫,比任何东西都来得可贵,这是赋予他们的最大荣誉。 所以,每年的斗蛊大会,堪比中国的传统佳节,各具特色的蛊虫,一应俱全。举寨欢庆,盛况盎然。 一轮一轮斗蛊比赛,全部的白苗人都会聚集在一起观看,喝彩声此起彼伏。虽然,其中不乏有很多不曾养蛊的居民。 最后,获得胜利的那只蛊,就是本届斗蛊大会的“蛊王”。 当然,说到斗蛊,不止要考验所养之蛊的强大与否。同样,也会极度考验养蛊人的控蛊之术,毕竟,蛊虫再强大,如果脱离了人的控制,就会祸患无穷。 轻则,反噬原主,甚至夺其性命;重则,侵袭村民,毁村灭寨。 —— “拉卡!你晚上,去请一下大祭司,我们是时候商量一下今年的斗蛊大会的事宜了。也正好,让他见见我们的客卿。” 乌拉长老一番思索,朝着拉卡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去!”拉卡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了,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仿佛,斗蛊大会的举行,能够打击黑苗人的行动一样。 回到大长老的宅邸,没等他们有所寒暄,我直接拉着祁天养回到早就收拾好的客房。 “怎么办,咱们要一直呆在这里吗?”关上门,我直接问向祁天养,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幕,始终在我心中挥之不去。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祁天养始终是个外人,没有必要在这里冒这种危险,即使白苗族人认为祁天养是他们的后主,但是到底是不是我们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而且,他对蛊术又不是十分在行,万一着了黑苗人的道,着实危险。 “又在胡思乱想了?”祁天养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宠溺的看着我,笑的使人安心。 “我们已经成功取得了他们的信任,现在我们也算是多了一个盟友,这一整个白苗族,可是很大的助力呀,哪有就这样一走了之的?” “可是,你又不擅长用蛊,解蛊。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如果现在那些黑苗人真的这么针对白苗,你不就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吗?这些虫子,想想就恶心。”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还是十分的担心,本来是为了揭开许多谜团,我们才来到湘西。 即使发生了朱府和小宁的事,都没有让我这么害怕过,毕竟那只是鬼,祁天养还是挺擅长捉鬼的。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枪打出头鸟,我不想祁天养这么早的,将自己置身于无可控制的危险中。 以前虽然我们也是面临了各种各样的不可抗因素,可这一次的对手,却是杀人于无形的用蛊之人。 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吗,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 “别担心了,我有分寸,况且,这早晚都会是我要面对的东西,就算我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不请自来的危险,想躲也躲不了。” 祁天养也明白我的担心,只是,这一切,本来就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我一时失了言语。 晚上,拉卡就请来了寨子里的大祭司,我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也有祭司的存在。我心中有些跃跃欲试,很想快点见到这对于我来说,今天以前,只存在传说中的祭祀大人。 这些神乎其神的神职人员,一直都是我好奇,与害怕的人物,当然内心中还有诸多向往,因为不管是电视剧还是小说中的大祭司什么的,都是飘飘欲仙般的人物。 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虚构的,根据很多史料、野史之类的记载,对于大祭司这个职位,大概就限制于,杀牛宰羊,敬奉上天。 于天和人之间传神谕,于山和水之间求太平。 更甚者,以人祭天,也不在少数。 本以为,这类人就像鬼煞似的,长得凶神恶煞,说起话来蛮横粗野,神神叨叨。 在见到大祭司——巫伦,之后,我就彻底的改变了心里对这类人的偏见。 就像电视剧和网络小说里面的一样,这是一个,谦虚儒雅的年轻人,大概也就二十五岁有余,皮肤白皙如凝脂,明明是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男子汉,却让我不由得想用“蕙质兰心”来形容他。 见我看这个大祭司看的出神,祁天养早就一脸黑线。 “方悠悠,你给我适可而止!”祁天养低头在我耳边,怒气冲冲的说道,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却还是震得我耳膜发疼,他说着,还用手臂紧紧地勒住我的腰。 我自知自己有些失态了,只能悻悻的收回了目光,还极其挑衅的朝着祁天养做了一个鬼脸。 “呵呵!大长老,没想到,我们的大祭司,这么年轻,应该也就二十多岁吧!这么年轻就当了大祭司了?” 祁天养这时开口,语气淡然,早就没有了刚才对我的那番怒气。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隐隐听出了一股酸酸的感觉? 只是,在一个祭司面前,直接猜测别人的年纪,确实不妥,还好这个大祭司是男人,若是女人岂不是要找祁天养拼命?毕竟女人是最忌讳提到年龄的。 “咳咳,我没有要冒犯的意思,就是惊讶于大祭司的年轻而已。”祁天养刚才应该是故意的,这才,又补充了一句话,以免显得冒失。 “天养,你有所不知啊,巫伦大祭司可是寨子出了名的童颜,你别看他一副毛头小子的样子,可是已经三十五岁了!”乌拉语气中满是笑意,显然是骄傲的语气。 什么?三十五岁?我张着惊讶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这也太逆天了,简直是气死我们这些即将迟暮的妙龄少女啊!啊呜,要是我也能童颜就好了! 乌拉长老脸上带着笑意,也没有忌讳的开起了巫伦的玩笑,这完全不像是大祭司与长老应该相处的模式。 “师父又开我玩笑了!”一直没有接话的大祭司,这么说了一句,语气平淡,略带笑意,声音更是温润如玉。 当然,他说话的内容也是令我很吃惊。 原来,他们是师徒关系啊?怪不得刚才乌拉长老提起大祭司,语气中还有着一丝丝骄傲在其中。 不过这真的能说得过去吗?乌拉长老的弟子,怎么会成为祭司呢?又或者说,大祭司又怎么能成为乌拉长老的徒弟呢? 祁天养也完全没有想到,毕竟,于情于理,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正文 199.月下枯骨裹红衣 像是看出了我们的疑惑,乌拉长老笑着解释道:“不怪你们惊讶,我和巫伦确实有段师徒的缘分。 自古以来,我们白苗人的传承,都少不了大祭司的存在,这种汇聚了一个族群精神信仰的神职,当然也是我们敬仰的存在。 我苗寨总共传承了这么多代,说来也奇怪,可以成为大祭司的人,大多都是来自巫家。这也使巫家在我们寨子里的地位,一直是经久不衰的。 不过,这也是需要机缘,巫伦小时便被排除在了大祭司备选人之外。 偶然一次,我在一次斗蛊大会上看到了他,小小的一个,被挤在巫氏家族的最角落,煞是可怜。 他长得清秀,比一般份女孩子还要水灵,我就多看了几眼。谁知我发现他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材料。我自从当了长老以后,也没有机会习武打拳。 就想着收个弟子,传授他一些武功,也算是乐事一件。呵呵!” 说到这儿,乌拉长老竟然还有着不好意思,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欢脱的一面,说是收个徒弟,说白了不就是找个小跟班,无聊的时候,陪他打打拳呗。 我强忍着笑意,“那他怎么又成为大祭司了呢?你提拔的?” “哈哈!小姑娘真会说笑!”乌拉长老毫不顾忌的笑了一声。 祁天养也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我白眼儿一翻,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没有幽默细胞。 “后来,随着这孩子的长大,越来越盖不住自身的光芒。也是机缘吧,我们寨子的新一代大祭司,又出现在了巫家。” 原来,这个如同谪仙一般的大祭司,还有这样一种经历呢,我心底不住称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丝逆袭? 一番交谈下来,屋里整体的氛围,明显轻松很多,而这位大祭司巫伦,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我们讲话,即使不出声,也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对了,巫伦,今年的斗蛊大会,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想着,打算提前一个月举行,咱们现在的形式很严峻。” 现在,是该开始谈些正事儿了。 这种时候,我还是彻吧,这种商量大会事宜的谈话,对我是没有吸引力的,何必待在这里,出去溜溜,散散心也不错,也正好舒缓一下紧绷的精神。 “好了,你们开始商议正事儿吧,我呢,就出去转一转。” 对于我的小心思,祁天养早就看出来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嘱咐我要小心。我也就和乌拉长老解释了一番,便自己一个人出了院门,想着在附近转悠一下。 夜凉如水,穿着单薄的衣裳,还有这冷呢,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虽然是黑夜,可是外边却很亮堂。在月光的照射下,四处都依稀可见。 今天的月亮格外圆,怪不得这么亮堂,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圆的月亮了。并且,可能是这边天气好,污染少,漫天的星星,闪呀闪呀,像钻石般镶嵌在夜空中。 这么美的景色,要是和祁天养一起看就好了。我不禁想到,算了,等到明天,一定把他拉出来陪我看星星! 我自己就这样一边看着月亮,一边朝西边走去。按理说,在晚上,我是辨不出东西南北的,这是作为一个方向感极差的可怜人的最耻辱的事情。 可是,今天,我就是能明确的判断出,我现在是朝着西边走去的,顺着这条蜿蜒崎岖的土路,。 月下漫步,与月影相伴,独自漫步在蜿蜒小道上,听着四周若有若无的虫鸣声,微风吹过,远近高低的树叶,发出好听的“沙沙”声,像是低吟浅唱般,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儿。 看着这随风飘扬的树叶,大多数我都不认得,可能是这边特有的吧,我摘了一节小树枝,树叶饱满圆润,好看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有些受不了这种更深露重的寒意,准备回去,想来,几个人已经商量完事情了吧。 抬起头准备离开时,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一片林地中,虽然林子中树木不是太过稠密,但是大半夜的,四周不见人影,并且因为树木挡着,视线所及竟然也看不到房屋,也是有些森然骇人的。 而且,我忽然发现,四下竟然没有了虫鸣的声音。周围静的异常。 已经有过多次撞鬼的经历,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现在还不回去,恐怕,又要折腾一番了。 自从祁天养和小宁的那次对话,我就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贴上了“爱招鬼”的标签儿。 所以,我就向祁天养要了一个符纸,这不还揣在身上。 虽然,祁天养告诉我,这纯粹的符纸只能一定程度的对鬼魅产生威慑,也不能做到百分之百护身。不过这样带着,也会有些底气。 我默默地掏出来那张符纸,准备打道回府。 走着走着,远远的,我看到前边闪过一丝红色,不过就是一下闪过。起初,我以为只是自己的心里作用,直到第三次,第四次,我才不得不仰面无奈,我这又是撞上什么东西了? 我就这样仰着头,看着依旧明亮的圆月,想要做好受到心理准备。怎么说我也是见过不少次鬼的人了,这点修为还是有的。 就在我仰头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张惨白的骷髅头,猛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和我来了个直视。 我眼睛圆睁,对视着眼前这两个空洞洞,黑漆漆的窟窿。心脏狂烈的跳动着。 “啊!”我还是没有忍住,突然尖叫一声,猛的蹲下身子,将脸埋在了胳膊肘之间,久久不敢抬头。 我就这样蹲着,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异常,我趴在胳膊上,良久,也没有听到那个骷髅头发出任何声响,难道,她走了? 又过了许久,我还是没有听到动静,才慢慢将头,抬了起来,果然,没有再看到,那个骷髅头。 我就像得到了特赦一样,三步并作两步,伴着回去的方向急忙跑了过去,希望我的速度足够快。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的时候,前边出现的一个大红色身影,成功的吸去了我全部的期待和勇气。 这次,我是彻底的看清楚了它的整个形态。 足足一米六五多的身高,它如同人一样穿着火红的衣服,漂浮在我视线的范围内。 目之所及,也就只能看到它露出来的骷髅头,也是很万幸,我可不想看到一具干枯的骨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就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站着,心脏狂跳,却也没有继续往前跑去,也许我是双腿不听使唤了吧。 站了很久,它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要侵犯我的意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尽管,空洞的眼眶之内,早就没有了眼珠。 它到底要干什么?本来是挺骇人的场景,却随之时间的推移,因为那骷髅的无所作为,我惊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 “不怕不怕!我手里反正有一张符纸,没有关系的。” 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安慰道,有这张符在身边,莫名的感觉安心。 实在是没有任何意思,我就站在这里,和对面的骷髅干瞪眼? 逐渐的,我鼓起了勇气,紧紧捏着手中的符纸,慢慢向前走去。 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看着那个骷髅,生怕他突然一下进攻上来。 就在我距离骷髅的距离有五米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四周的空气顿时冷了许多,兴许,是它的杰作吧。 可是,从这种清冷的空气中,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难过,不甘,和漫天的委屈,幽怨。 倏地,我竟然看到,原本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红衣骷髅,此时正用那张完全没有肉的脸部,做出了一个十分哀怨的表情。 这又是如何呈现出来的呢? 十分的诡异。 紧接着,我看到,那张骷髅的双眼,也就是那两个黑窟窿,竟然硬生生流出来了一串血泪,顺着白惨惨的颧骨,逐渐流了下来。 我用力捂住就要惊叫出声的嘴巴,将视线挪开,尽量不去看这个恐怖的画面。这应该是这个红衣骷髅盯上我之后,做的对我最有冲击力的一个举动。 它就这样默默的流着血泪,始终没有其余任何动作。 其实,一开始我确实害怕极了,可是现在,我更多的,是感到了一股悲伤的情绪,一种来自面前这个红衣骷髅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正文 200.会前准备 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继续往前走去,尽力忽略眼前骇人的情景。 我不停的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幻觉! “帮~我……帮我……”阴森清冷的声音,仿佛从遥远天际传来,带着深深的乞求,“帮~我……我~不想…死~~” 清冷的声音渐渐变得幽怨,一字一句中夹杂的哭腔,瘆得我腿脚发麻,却极力控制自己快步向前走去。 我能感觉到,它始终没有向我靠近,只是一直重复着哀怨的求救声。 眼看着离那堆枯骨越来越近,我极力忽略自己心中的恐惧,不禁加快脚步,直接越过那恐怖的枯骨,寻着来时的道路,快速走去,不曾回头。 “帮我~~”那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完全听不见,我才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 忽然间,我发现我周围已经恢复了蝉鸣声和树叶的沙沙声,我从未觉得这些声音如此亲切。 我看了看手中的符纸,幸好,这次,我遇到的不是个厉鬼,要不然,现在…… 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整了,想来,他们已经结束商议了吧。迈着仍然有些虚浮的脚步,朝客房走去。 我只想早点回到房间,见到祁天养。 “怎么了?”祁天养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常,急忙问道,走到门前来搀扶我,我便浑身一松,瘫在祁天养怀里。 显然,此时的我非常狼狈。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符纸,脸色应该也不太好看。 “这里有鬼!” 我听见我有些发颤的声音,我现在只能找到这么一句话,倚靠着已经被我关的紧紧的房门,惊神未定。 “好了,别害怕了。”祁天养应该早就猜到。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厉鬼,顶多也就是冤魂,没关系的。”朗朗的声音,安慰道。 “我没事,就是有些被吓到了。不过,我这次看到的是一个骷髅,好诡异。……” 被祁天养一通安慰,我心底的恐惧散去了一些,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越想越奇怪。 祁天养听了我的话,拧了拧眉头,说:“这个寨子里,肯定也有不少秘密,一个两个冤魂,肯定也不奇怪。” “嗯,应该就是普通的魂体,幽怨的让我帮它。”从那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流出的血泪,空灵无助的呼喊。 —— 第二天早晨,我被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惊醒,一大早,这是干什么呢? “咦,这都是些什么啊。”一来到院子,就看到院子中央,杂乱无章的摆满了各种桌椅,高的,矮的,圆的,方的。 这是折腾什么呢? “悠悠,你醒啦!”这时,乌拉长老忽然走了出来,一脸褶皱,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深浅不一。不过,一脸的红光,倒是显得异常精神,显然心情不错。 “大长老好,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院子了忽然多出来这么多物件儿,也太乱了。 “呵呵,没什么,就是为斗蛊大会做些准备。” 乌拉长老看了一眼杂乱的院子,有些窘迫,“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正好,厨房已经帮你留了饭菜,去吃一些吧,我看天养好像还在那里,你们一起吧!” 平常时候的乌拉长老,还是挺轻易近人的,一脸老爷爷般的笑容,让人舒心,尤其是笑起来的一脸褶子,倒显得颇为慈祥。 “那好吧,那我就先过去了,你慢忙!”我也没有客气,我现在饿的肚子,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说了,我对于这些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什么忙。 最后告辞的时候,我还揶揄的瞥了眼凌乱的院子,乌拉长老也是一笑。 摇摇头,这场面,哪是为斗蛊大会做准备啊,明明就是拆箱倒柜啊。 “醒来了?真是个小馋猫,一大早就鼻子那么灵,都闻到这里来了。” 祁天养一有机会,总会对我一番嬉笑。 “不,我这可是奔着你来的!”我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猛的就说了这么一句露骨的话,看着祁天养有些怔愣的表情,我脖子一扭,眉眼一翻,直接从他身边绕了了过去。 “哼!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看来,你的能力大打折扣了哦!”我笑着,向祁天养做了个鬼脸。 呵呵,这种时候,可不能再嘴巴上,失了上风。 “唉,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斗蛊大会啊,好像见识一下,一定很热闹。” 之前听他们说的,一年一度的斗蛊大会,着实有趣,趁着我们离开这里之前,见识一下,总是好的。 “你就是好玩儿,怎么,这次又不怕蛊毒了?”祁天养看着我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支支吾吾的说话,不由得失笑出声。 “切!不告诉我就算了,我一会儿就去问别人!”我白眼一翻,傲娇的转过了头,低头和盘里的食物,开始了抗战。 你说这苗人也真是,平时不爱吃荤菜就罢了,怎么有客人到访,也不知道准备些可口的鱼肉,最起码也要让我见点儿腥吧? 成天吃素,我觉得我都成了小白兔了,每天还会被祁天养这只大灰狼“吃”。 “哎,你说那个大祭司肯定知道,毕竟是人家定下来的。不过,我到也不太好意思麻烦人家。” 我口中念念有词,直接忽略掉旁边极速降下来的温度,也故意不去看祁天养的脸色。 “大概定在下个星期。”祁天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着,对我幼稚的行为,可能也是感觉无力。 “哦!”嘿嘿,屡试不爽的招数,定让他不战则降,我在心里窃喜着。 虽然,我感觉饭菜不怎么好吃,也在饥饿的无奈下,吃的肚子鼓鼓胀胀。人是铁,饭是钢,一点都不假。 “悠悠,以后可要离那个大祭司远一点儿。不,最好是不要见,见了也不要多说话。” 祁天养毫无征兆的来了这么一句,弄得我一阵蒙神,怎么,我就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醋意还这么大? 我不免感觉有些好笑,“怎么,开个玩笑而已,人家可是大祭司,是和神仙打交道的,咱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和人家攀交情,称朋友呢!” 我还用手指了指房顶,意思道,人家可是神职人员,啧啧。 “哪有你这么邪乎,大祭司虽然和旁人有些不同,但也没有这么神。不过,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这种人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祁天养若有所思的说道,语气也很严肃。 “你别看着他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就以为这就是个纯良无欺的好人。自古以来,凡事祭司,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好人的,他们生性冷情,也是命中注定的。 谈笑风生的外表之下,不知多少无稽世事,强撸灰飞烟灭。” 祁天养一番话说的极其淡然,却扣人心弦。 也是,如果不是祁天养提醒,我倒有些忘了,我们现在以客卿的身份住在这里,在这个以蛊为生的苗寨,虽然地位不低,终究是个外人。 大祭司,这才是真正有地位的人,这种人,又岂会简单?我心中微微叹息,这么一个神仙般的人啊,翩翩君子,真是难以想象。 …… 吃饱喝足,我向祁天养提出要出去转转,这大白天的,怎么也不会遇见鬼了吧?再说了,还有祁天养在我身边呢,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本想伸手去揽住祁天养的胳膊,却见祁天养倒像个侍卫一样,直直站在我的后面,我心中纳闷儿,这次他怎么假正经了? “乌拉长老?”远远的,我们就看到了准备出门的大长老,我好奇的叫了一声,其实,我是想问,他这是不是去会场选址的地方布置,我可是十分乐意效劳的。 “呵呵!你们吃完了?斗蛊大会在即,寨子里都忌讳荤腥,所以可能不太和你们口味吧应该。” 乌拉长老停下来,同样是和蔼得的表情。 “没有没有,我们吃得还挺香的。”原来,这段时间寨子里忌讳荤腥啊,怪不得,不过,我吃的确实没有口味,可是,这些当然不能明说。 正文 201.巫提鲁 “乌拉长老,等等。”乌拉长老正准备朝外走去,却被祁天养叫住。 “乌拉长老!”祁天养毫无预兆的叫了一声,走上前去,站到乌拉长老面前,“长老,有件事情,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权利了解?” 祁天养虽然此时是一脸笑意,可是,总给我一种生人莫近的感觉,他这是又要演哪一出啊? “这?怎么了?”乌拉长老也被祁天养忽然的严肃吓了一跳,连忙不知所以的问了一句,脸色中显出一丝不自然。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彼此信任。” 祁天养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故意没有把话说透,定定的看着乌拉,后者则是一脸不解,和一丝尴尬,惶恐。 “我本以为这里民风淳朴,人心善良,定然不会出现罪恶血腥,自相残杀的场面。自从进到这里来,我看到的也是如此。没想到,并不是这样。” 祁天养越说,就越让人感觉糊涂。我心中纳闷,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装作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看向乌拉长老。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老朽愚钝,还希望主公明示,可是有什么人冒犯你了?”乌拉长老犹豫了一下,故作不解的问。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因为这种事情太多了你想不出我说的到底是哪一件?既然这样,我就明说了。后山之前,林地之后,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祁天养直接说了一句令人惊讶不已的问话。 只见,乌拉长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颇有些错愕的回望着祁天养,久久没有言语。 “放心,没有向大长老说明,我是不会擅自闯入你们的禁地的,乌拉长老不必如此担心,我,这点自知还是有的。” 祁天养话说的不咸不淡,却句句带刺,借己讽人。 乌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否认道:“主公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这样想呢?只是,没有想到,你会问我这个问题而已,还请主公不要误会。” 乌拉到底位及长老之首,这点场面还是可以应付过来的,连忙接着说:“我们白苗寨,确实是有一块儿禁地,没有人能擅自进入的,也只有我们几个长老和大祭司可以在特定的时间进入,所以,您这样问,我还是有些惊讶的。 也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让主公有了什么不好的误会,还请主公不要多想,切莫因此对我等有什么误解。” 乌拉长老简单几句话,就把问题轻易化解,说罢,还朝着祁天养深深地鞠了一躬。 祁天养只是抿了抿唇,也没有再说什么,适当的时候,这种威严还是要耍耍的,但不可过激,毕竟,他这个主公,也只是个人性归属的执念而已。 “呵呵,我也只是问问,长老也知道,我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有此一问,也不足为怪了。” 祁天养没有明说,不过其中的意思,也很是明了了。他指的肯定是我昨晚看到的的那个骷髅,一个冤死不甘的灵魂。 “什么?主公,看到什么了?”乌拉长老很是不解。 “冤魂!” 薄唇微启,简短两个字,顿时使乌拉身形一阵。 还不等乌拉开口,祁天养接着说道,“而且,我还发现,含冤而死的灵魂,还不止一个。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禁地,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会有如此多的冤魂聚集,长老肯定是知道的吧。” 我心中也是很惊讶,祁天养肯定也亲自去看过了,不过是什么时候,我竟然都没发觉。 没想到,那个地方,还有那么多冤魂的存在,怪不得,阴森森的,寒气逼人。 “什么?”乌拉长老好像也不甚明白,难道,他不知道?不可能啊。 “那里应该出了不少人命吧,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情,我不解,是什么样的秘密,足以牺牲这么多人命,只为秘密不被泄露。” 祁天养猜测,差不多就是,有人误入了禁地,冒犯了什么,才会被处死。 只是,这个猜测也太大胆了,也不太合理啊。 如果这是吴婆婆说的禁地,那里边该是怎么可怖的情景?这里的一切,又将是多么可怕。 如果这样,当年,她误入禁地,也不可能只是被赶出来这么简单。 “主公误会了,我们的禁地,确实有着不易开口的秘密,不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乌拉长老应该是猜测到了祁天养的想法,解释道。随即又调整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应该是要告诉我们一件重要的事情,叹了一声,回到了屋内。 “这个事情,就要从黑苗人肆意欺压,妄杀我白苗村民说起了……” 原来,当年被黑苗人欺压的几乎全部覆灭的时候,是寨子里一个算是最强大的用蛊之人,凭一己之力,才力挽狂澜,解救整个寨子于水火之中。 这个人就是白苗寨第三代大长老——巫提鲁。 他凭借高超的蛊术,将整个黑苗高层人员,都下了蛊毒,也怪对方大意,完全没有想到料想到,看似绵软无力,已经被他们紧握入手中的白苗人,会突然杀出来这么一招。 自此,黑苗这个阶级分化极其明显的族群,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挫伤,因为,他们的领导人,一个个都陷入了沉睡,再也没有醒来,他们也完全没有任何方法,能对付这种蛊。 凡事踏入巫提鲁控制的地域之内的黑苗人,都会出其不意的中上这种蛊,几天下来,对方损失极其严重。 就这样,巫提鲁成为了当时白苗名副其实的救世主,和保护神。有他在,从此,黑苗没有任何人敢再次冒犯。 话说这个巫提鲁,还是巫伦的祖上呢。 此人沉迷于蛊术,痴迷不已,甚至不可自拔。在黑苗侵犯之前,没有可能明目张胆的研究蛊毒,而自从那一战,他不仅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解救寨民于水火之中,还还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大长老。 所以,他也不再顾及的钻研起了已经的蛊术,是当时最强大的用蛊之人。 甚至,他还说过,自己已经研究出了一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蛊虫,并打算以身试蛊,完成自己宏伟的梦想。 刚开始,人们也就把这些当做了笑谈,我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在他开始着手准备给自己修建与世隔绝的密室时,人们才渐渐相信,他这绝对不是在说笑,甚至有人认为他是疯了。 可是,他当时的地位无人能及,平日树立的威严,也使得一些对蛊术也很有研究的人,对他的行为产生一定的支持。 他的行为是十分疯狂的,就在他六十五岁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就避开所有人,住进了他自己建造的那个密室,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他已经成仙,一切都是未知数,因为,从来没有人进去密室寻看。 那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地,始终有专门的人员看守,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一般人看来,这样的一种行为就是一种笑话,可是直到有一天,黑苗人的再次到访,使一切谜一般的猜测,变成了更不可思议的神奇传说。 因为,事隔黑苗攻击白苗寨已经过去了百年,也许是黑苗人始终记得百年前那一战的羞辱,才准备再次突袭,以报心头之恨。 在他们看来,被上一辈传的神乎其神的巫提鲁,早就化成了一抔黄土,于是他们的野心又膨胀了起来,再次企图侵犯我们白苗人。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其自信满满,妄想将白苗一举歼灭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凡事踏入白苗寨的黑苗人,就像是受到了某些指令指引一般,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回到自己的住处,就一觉不醒,直到停止呼吸,都没能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正文 202.供奉 从此,就有了一个不死之身的传说,白苗寨就有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保护神。 自此,白苗寨的居民,没有任何人质疑神的存在,有了这个信念,白苗在此世代休养生息,人们不约而同的不去靠近那块儿禁地,这个神奇的故事一直流传了下来。 寨子里的大祭司,是唯一一个能够和这个神明沟通的神职人员,也是这样,寨子里才有了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每隔五十年,就要向神明供奉一名蛊女。 所谓供奉,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献祭。只是根据神明的指示,选出一个适合的女子,进入禁地,为密室守护。 直到身死,那个被选中的蛊女,也再也不能出来。 最一开始,这是一种至高的荣耀,后来,就渐渐演变成了一种习俗。 其实,现在看来,这种行为是极其血腥的,人们越来越忘记了这个信念。只是知道,每过五十年,都要选出一个少女,送入那未知的禁地,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 在我看来,这和直接杀了一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你见到的那个冤魂,是被供奉的蛊女不成?” 乌拉长老在和我们说完这些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其实,不告诉你们这些,是想着,你们肯定难以接受。” 他这句话倒是说的不假,听起来确实骇人听闻,虽然事情的背景,是这么一个神奇富丽的故事,也仍旧掩饰不了它本质的血腥。 “你说过,那个禁地只能长老和大祭司才能入内,那你有见过那个所谓的神明吗?” 祁天养听了这个故事,只是拧了拧眉,直接问道,不知道在他看来,这些是不是无比可笑的说法,反正,我真的是无法苟同。 “没有,没有任何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就连大祭司,也一样。”乌拉长老接着回答,语气肯定,“也许,你会认为这一切都是笑谈,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这种祈求平安的方式,是愚蠢至极的。 直到有一次,我真的听到了那个来自禁地之处的声音,一个苍老空旷的声音,完全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声音。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历代的长老和大祭司,都可以完全妄顾居民的不满,一如既往的实行着这个残忍的习俗。 因为,你根本就难以抗拒那个威严的声音,那个会让你从心底里折服的声音。” 乌拉长老提到这里,完全就是一副既惶恐,又敬佩,又不可思议的神情。能让这个德高望重的大长老如此神色,对方真是难以想象的强大。 没想到,这个地方,还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再我看来,你对这个所谓的神明,害怕还是大过尊敬的。”祁天养淡淡的说道,而且乌拉此时的样子确实是这样。 听了祁天养的话,乌拉长老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尴尬,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许是吧!要是说,主公对于我们是信仰,传承的存在;那么这位伟大的神明,就是我们整个寨子,亦正亦邪,守护神的存在。 他既能成就我们,也一样能转瞬间,将我们整个覆灭。所以,对于这种存在,我们的恐惧,还是要大于敬仰的。” 乌拉在说道这个问题的时候,还不忘着表示对祁天养这个主公的尊敬,做人做事如此的滴水不漏,也是一种境地。 祁天养笑了笑,意有所指说道:“不过,看来这个守护神,没怎么有脾气啊!” 他所指的,是黑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行为,可没看到黑苗人因为他们的守护神,而有多消停。想着之前那一家的惨死,让人不寒而栗。 乌拉长老神情显得有一些窘迫,说道:“黑苗人确实是会对禁地里的神明有所顾忌,若不然,嫉恶如仇的黑苗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将我们覆灭了。 只是,神明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也许,他是对我们有些不满吧,毕竟,现在人们已经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对于供奉蛊女一事也十分反感,甚至多次有人提出想要罢黜这个习俗。” “所以,乌拉长老也在担心白苗寨日后的安危,而我,是你最好的选择!”祁天养直接说道,“长老不用多虑,我们现在都是彼此,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祁天养这明显是在打了别人一巴掌之后,在给人一颗蜜枣吃的做法。 乌拉长老脸色有些异样,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听大长老的说法,好像意有所指。难道,有人冒犯了禁地里的神明不成?”祁天养抓住了乌拉话语中的细节,接着问道。 “也不怪神明渐渐不再对我们过多的庇护,一切都源于我们对他的不敬。 百年之前,就在我们准备供奉蛊女的前一天,那个女孩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应该是逃跑了吧! 这也是我们的失误,所以,少了对神明的供奉。他迁怒于我们,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心中诧异,这也可以,这个长老老头,心也太大了。还情有可原,说的,还真是宽容。 真是迂腐,什么样的神明,还要搭上人命供奉,要说那些蛊女在里边好好的生存到死,我才不信呢。我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吐槽,对这个传说中的守护神顿时没了好感。 “那又怎么了,还真是过分,什么神还要用女子供奉!”我不知不觉的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语气极其不屑。 说完之后我才猛然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失言了,对别人守护神大不敬,这可是要受全民攻击的! 偷偷的看了看乌拉长老,果然,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干笑了两声,这才再次圆道:“我是说,蛊女不见了,可以再选一个嘛!反正你们的神明心胸宽广,不会介意这一点差错的!呵呵!” 这时,乌拉长老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说道:“哎,要是这么简单,倒好了。你有所不知,蛊女的选择,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见乌拉长老又再次接着刚才的话题,我才暗自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心想着“幸亏是圆过来了,祸从口出啊,这种传统的民族,是不可以对他们的信仰有所亵渎的。” “蛊女的选择是有一定讲究的,也是要靠一种机缘,五十年内,差不多也只能选出来一个适合的。 所谓的蛊女,并不是自幼养蛊的女子,而是另一种,由蛊虫选出来的女子。 百年前,那个蛊女,说来还是巫伦的祖辈呢。巫家,一直是寨子中很兴盛的一族,当年,从巫家选出来了巫家唯一的蛊女,还哄闹了一时呢。” 巫家,巫伦的祖辈?这一系列,并不是巧合,难道说,这个逃走的蛊女,是吴婆婆不成? 我记得她说过,自己本名姓巫,被人听成了吴,也一直没有纠正,所以之后,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吴婆婆。 这样一来,一切就契合了起来,一切都有了一个解释。 那么,她所说的那个禁地,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已经分不出来真假了,要真是像吴婆婆说的那番场景,那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几乎被颠覆了。 如果按照乌拉长老的说法,就是吴婆婆没和我们说实话,可能就是为了让我们给他帮忙,找的引子。 我还是倾向于乌拉长老的,毕竟,他说的这一切都有合理之处可寻。而且,我们现在,也算是站在了统一战线。 又或许,两个人都没有和我们说实话。 “好了,乌拉长老,我们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祁天养对着乌拉长老说,很是令我出乎意料,他难道不想接着问问吗? “那好,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二位了,我这就去忙活斗蛊大会的事宜了。”乌拉长老如获大赦一样,就要离开,这个样子倒有些滑稽。 唉,他的形象啊,可是在我的心中大跌了一下。不过,这样才平易近人。 “你怎么看?”待到乌拉长老走出院子,祁天养才转头向我问道。 “什么怎么看?”我问道。 “就是他刚才的话!”祁天养眼神望向门口,乌拉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是说那个吴婆婆吧,我也有些糊涂了,到底哪个说的是真的?不过,我看这个乌拉长老,应该不是再说假话。” 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是凭着感觉而已,我在心底,还是十分偏向乌拉这一边的。 。 正文 203.斗蛊大会 “谁又敢说,两个人口中的禁地,是一个地方呢?”祁天养挑了下眉,短短的一句话,又一次颠覆了我的推断,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又再一次变得更复杂。 啊,烦死了,到底什么情况,脑子完全不够用。 “好了,别想了,看你脑子都要爆了!”祁天养轻轻将手按在了我的头顶,接着轻轻揉了两下,口中还不住调笑。 我也没有反驳他,只是顺着他的动作,趴向他的胸口。 “哎,想也想不出来。我看,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里的一切都像迷一样。那个吴婆婆说的,应该是故意引诱我们的,根本就不靠谱。 我本来还想着,能有什么法子能解决你现在身体的问题呢,现在看来,肯定也是入了她的圈套。 我看,咱们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还了解到的,也了解了,咱们就早些回去吧,心累!你说,是不是?” 我如此说道,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萌生回去的想法了,只是,祁天养应该不会同意的。 “那么想回去?”这一次,祁天养竟然没有一口回绝。 “什么意思,你不会同意回去了吧?”这还是他第一次松了口,真是难得。 我顿时面露喜色,没想到,他这一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看把你乐的,我可什么还没说呢!”祁天养宠溺一笑,话锋一转,“最起码,咱们也要看了斗蛊大会吧,你不是也很感兴趣吗?” 这是默许了吗?我心中大喜。 祁天养这句话,算是说道了我的心里,我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对于这种神奇的蛊术,我是充满了好奇,既然来了,一定要见识一下。 没必要自添烦恼,暂且放下一切疑云,斗蛊大会可不是随时都能看到的,我这次可是赚到了。 简短几天,一年一度的斗蛊大会,已经准备妥当了,效率也是挺不错的,寨子里自己人的赛事,也少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繁琐, 一切的报名事宜,都是由专人负责,每个人,无论男女,都可以参加比赛,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一切比赛当为点到为止,切不可过于争强斗狠,伤及人的性命。 有违者,将会面临不同程度的惩罚。 这样盛大的比赛,几乎所有人都会到场观赛。赛前准备也很简单,但不仓促。直到举行比赛,我们直接去观战就好了。 一大早,乌拉长老便来邀请我和祁天养,去旁观斗蛊大会,虽然心中对于蛊虫什么的还有些害怕,但是好奇心却也让我有些兴奋。 匆匆收拾好,我和祁天养跟着乌拉等人来到了斗蛊大会的现场。 我觉得我们可能是这斗蛊大会最后到场的,因为我们到的时候,虽然不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却也是比肩接踵一般。 那天乌拉说,白苗人几个村落加起来,才差不多六百多人,据我目测,这肯定是六百多人都来了吧。 看到我们一行人,白苗族人纷纷向着乌拉长老行礼,并且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沾着乌拉的光,我和祁天养一路走到了斗蛊大会的最前面。 斗蛊大会是在一个山凹里面举行的,颇为阴凉,风力也是很可观的,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低声嘟囔着,“这是选的什么鬼地方,那么冷,亏着我带了件外套。” 祁天养看到我的动作,把他的外套脱了披在了我的身上,同样低声向我解说着,“选在这里举行斗蛊大会是有原因的,蛊虫性阴,适宜生活在阴凉潮湿的地方,不能用阳光暴晒。” 哦,原来这样,怪不得了。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跟着乌拉长老来到了山凹里最前方的高台上,巫伦和其他长老已经坐在高台上的座位上等候了,只留正中间三个座位。 见到我们来到,以巫伦大祭司为首,和长老团一众成员,纷纷站起身来迎接,“乌拉长老,祁先生,夫人。” 额,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第一次被人这么郑重的叫“夫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台上的人心中了然祁天养的“身份”,台下的人听不见台上的对话,只当我们是白苗族的客人,所以当我们坐在中间的位置,和乌拉长老、巫伦大祭司并列的时候,台下的族人们虽然有诧异,但却也没有质疑。 在山凹的最中央,有一大片空地被围了出来,想必就是斗蛊用的吧!族人们全部围在最里面,互相拥挤,全都想找一个最佳视角以便观战。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乌拉问向身后的提索。 “回长老,已经辰时(早上7点到9点)了。”提索回答道。 只见乌拉点了点头,站起身,朝着高台的最前方走去,俯视着众多族人,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举止间的气势,当是自然流露的,乌拉长老在寨中,向来是威严不减。 顿时,整个山凹鸦雀无声,拥挤的人潮,全部仰头望着高台上的大长老。 乌拉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台下的族人们说道,“一年一度的斗蛊大会,终于又开始了,很高兴大家还能站在这里。虽然今年的斗蛊大会提前了一段时间,但是我相信,我族的勇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今年的斗蛊大会为什么会提前。黑苗族人欺我白苗族人已久,首先,我们要为牺牲了的族人默哀祈福。” 说着,乌拉长老用早已准备好的香炉,点了三炷香,并朝着东南的方向低下了头,气氛瞬间就被带到了低潮。 台下的一众族人,也一个个表情严肃,也都和乌拉长老一样,朝着东南方向低下头,双手交叉,置于胸口。而这些坐在高台上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以同样的方式,默哀祈福。 当然,不约而同的是他们,我只是看到他们站起来了,才跟着起来的,我学着他们的动作,如是操作着。 这种看似普通的小仪式,却总是能众人的情绪,空前统一。在我看来,这是最能增强族人彼此之间凝聚力的形式。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场面一直都是静悄悄,悲伤哀戚的,直到乌拉长老打破了这股低潮。 “礼毕。”乌拉长老沧桑浑厚的声音响起,我们才轻轻地抬起了头。 打量了一下周围,因为刚才的祈福仪式,整个会场,都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都逐一落座,而我还在这种低潮的情绪中,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发现周围的人早就坐了下来,唯独我,站在这里,引来不少人侧目。 顿时感觉尴尬不已,慌忙坐了下来。 却发现周围的几个长老,包括大祭司巫伦,都在看着我,尤其是几个长老,看着我,眼中闪过欣慰和满意的光芒。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祁天养,为什么我竟然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出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 “都是你,怎么自己坐下了,不叫我一声!”我低声朝着祁天养抱怨了一句,在这种场面中,我一开始就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好丢人啊。 祁天养嘴角一勾,坏坏的说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还得感谢夫人,你可是将主公夫人坐实了。” “什么?你就知道取笑我。”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在这种民族归属感极强的氛围下,你这么一个行为,肯定是让他们赞许的。所以说,咱们现在,和他们的同盟关系,会更可靠的。” 祁天养如是说道,像是要夸奖一样,拍了拍我的手背,显然再说“干得好!” 我脸色一黑,“你怎么不站,就会哄我!”其实,他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我只是自然而然的想反驳几句。 “男人,不好有你们女人这种,多愁善感的情绪!”祁天养傲娇的一句话,堵的我哑口无言。 我无奈,只得把头转向高台下面,只听乌拉长老的声音又缓缓响起,“我们白苗族人,要振作,不能再没有作为的忍受黑苗人的欺压!” “好!”台下的一众族人齐声拍掌附和着。 正文 204.比赛规则 乌拉再次抬手向下压了压,显然大长老的威严是深入人心的,即使族人们都很兴奋,却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是,那种跃跃欲试,翘首期盼的表现,完全表达出了,他们对斗蛊大会的期待。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我知道,现在,每一个人都蓄势待发,迫不及待的争当咱们白苗族的勇士!今天,就是一个赋予我们每个白苗人,无尚荣耀的日子!” 最初,乌拉长老简短的几句话,彻底使场面安静了下来,坐在我这里,都能感觉到,每个人眼神中的期待。 “我知道大家也都隐忍已久,现在,我们白苗人不需要再隐忍下去了!当然,我们也要培养出更优秀、更强大的蛊虫,来应对黑苗人的屡次挑衅,要用我们的实力告诉黑苗人,我们白苗人不是好欺负的!” 最后,乌拉长老情绪激昂的总结了一句:“我们要给黑苗族人一个措不及防的反击!” “好!”族人们再次喝彩,然后有人带头之下,族人们齐声喊着:“反击!反击!反击!……” 我看着乌拉长老的背影,看着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引起台下族民的情绪,佩服不已,心想这人要是搁外面,绝对是一等一的演讲师,秒杀那些大牌演讲师。 我在心中微微叹息,其实我对于那些煽动人心的演讲,其实还挺感动的,更不用说这次还身临其境的来到了演讲现场,听着还真有点感人。 “能站在这里,无论是参赛者,还是观众席的你们,毋庸置疑,都是我苗寨,独一无二的勇士!” “废话不多说,现在,我宣布,斗蛊大会正式开始!”乌拉长老语调一扬,立刻又引来了一片欢呼。 主持斗蛊大会的,是长老团里的一个长老,叫做索哈,待乌拉长老退回来的时候,他向前站到众人的视线之内。 他将右手一抬,示意人们再次从乌拉长老带动的**中安静下来,这次,人群立刻鸦雀无声,我很是诧异的多看了那个毫不起眼的长老一眼,没想到,他还挺有威势。 “人不可貌相,这个长老,肯定是常年主持斗蛊的一个,别的不说,单凭他能准确的辨别出,现场那哪个位置是整个会场的**区,就足以看出。看来这几个长老,各个都不那么简单啊。” 祁天养低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那这个动作的幅度有些大,尤其是在会场那么安静,每个人都直勾勾盯着主席台的时候。 我很不自在的向旁边挪了挪身子,避免大庭广众之下,产生不必要的尴尬。 “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长老,这么厉害。”我是真的觉得,这个看似普通的长老,浑身发散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祁天养对于我一系列别扭的动作,感到好笑,嘴角竟然勾起一缕戏谑,又接着若无其事的说:“好了,现在应该是,要宣布比赛规则了。” “哦!”自然而然的,将视线投向了前边的索哈长老,索哈,这名字,和他此时威严的形象,确实有着不搭啊! 只见索哈长老目不斜视的扫视着全场,最后,视线定格在准备入场的一众人群中,脸色一冷,极其冷硬的说:“既然,大长老已经将好听的话都说完了,那么,我现在,就要说些不好听的了!” 我去!我刚准备托着脸庞的右手猛的一滑,直接原地来了个趔趄。 这个索哈长老,明显是和乌拉长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交接的还挺自然的。先是鼓舞士气,接着在用如此威严的形式,来讲明比赛规则。 不过,他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点吧,完全不给自己台阶儿下,干嘛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啊! “大家都知道,我们白苗人一向团结有爱,对于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是断然禁止的!有志赢得比赛,证明自己的实力,获得至高的荣耀,自然是好的。不过,若是有人违背初心,忘了我们白苗人的底线,后果,不言而喻!” 索哈一番措辞,说的铿锵有力,威严尽显,着实有种统领全军的大将风范。虽然他言辞犀利,但是,却字字玑珠。 这可不是普通的武者,文人一类的比赛,人若是有了极强的争强好胜的心情,难免不会生起歹心,蛊术的比赛,而且是毒蛊,稍有不慎,就是会要人性命的。 索哈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一堆人群,像是在用眼神,对他们发出警告,也是一种善意的警告,毕竟,这种事情,损人不利己。 会场,因为索哈的一句话,变得更加寂静,没有任何人敢在这种时候发出任何生响,显然,他们对于这种场面已经打心底里接受。 在他们看来,这场比赛的精髓,应该也是这个。一致对外,抗击黑苗,独独不能容忍的,是将利剑瞄向自己的同胞。 这种肃穆威严的气氛大约持续了三四分钟,索哈长老才再次宣布道:“那么,现在,有请二十位参赛的选手,分成两组,上来抽取编号。” 此话一落,现场瞬间又变得沸腾起来,昭示着比赛正式开始! 这时,从赛台的左侧,依次上来了一行人,果然,这些人,都是从刚刚被索哈长老注视着的人群中走出来的。 走上来的总共有两组,一队是中年组,大概都是二三十岁左右的成年男子。一队是少年组,大概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唯一显眼的是,少年组竟然有一个小个子女孩。 这显然,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既视感。在一队正在发育期身高猛涨的少年之中,她明显矮了一大截。不过,当真是绿的耀眼! 小小的姑娘身穿苗服,头包着花帕,层层叠叠,从额前向脑后延伸,形状很像古代官妇的发髻,银帽、银盆、凤冠、耳环、项圈、手镯、戒指、牙鉴、扣绊、银花、银牌、披肩,全是银制品。 听说苗族女性一到重要的节日之时,就会佩戴齐全这些银饰,看来果然不错。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小小年纪,就顶着这么多饰品,看着都累。 也许,是她的父母,为女孩儿感到无比的骄傲吧,毕竟,她可是此次参加比赛的唯一一个女孩儿。 小姑娘笑嘻嘻的站着,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明亮的眼神朝我这个方向瞟来,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了自己可爱的小虎牙。煞是可爱。 没想到,这样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竟然是这二十个参赛者中的一员,其蛊术的造诣,应该也不低吧。 随后,就见到索哈拿着两个同样大小的竹筒,里面分别装着十个竹签,看上去,还真有些像月老庙中,用来求姻缘的竹签。 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抽签环节,都准备的这么精细,明明简单的几张纸,抓阄就能决定的事情。 十个竹签背后依次写着序号一到十,采用的淘汰赛制,一号和十号一组比赛,二号和八号一组比赛,依次类推,进行初赛选拔。初赛胜利的五个人,再次进行抽签,一人轮空,剩下四人分两组再次进行比试,决出两人,和轮空的一人,三人一起进行比试。 少年组和成年组的参赛者,分别抽取一直竹签,并独自将签上的序号记住,并不能把编号透露出去,除了这位索哈长老。 所以,在他们并不知道和谁一组比赛的情况下,一直等待着,直到他们的编号被叫到上场比赛。 看似简单的流程,不难看出筹备者的用心良苦啊。 这种安排,一来,可以缓解参赛者不必要的压力,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样的方式,就将心怀歹心的人,出手害人的风险,降到最低。 没有针对的目标,提前下手,总不能将所有人都祸害一遍吧,除非,他是真的视死如归了。 索哈长老看好了签号,脸上闪过笑意,对着二十个参赛者道:“好了,你们下台去等候吧,等我叫了号,你们依次上台,不要太紧张。”最后,索哈长老还笑着鼓励了一句。 这老头,还挺会变通的嘛! 众人点头,纷纷下了台。 正文 205.蛇蛊 “好了,首先,有请大祭司巫伦,带领我们祷告祈福,保佑白苗一族,繁荣昌盛,为咱们的勇士,祈福助威!”索哈说着,眼神看向大祭司巫伦,二人对视一眼,擦肩而过。 巫伦走到台前,神色清冷,一身白色的祭祀袍,随风舞动,身居高处,颇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方悠悠。”我正看得入迷,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腰间的软肉一下酸疼。 “唔!”我疼得差点尖叫出声,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恶狠狠地瞪向祁天养:“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依旧是咬牙切齿,顺带着眼神还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巫伦的背影。 “哈哈!”我在心里狂笑着,却没有出声,只是嘴角忍不住大大的咧着,不过用手挡住了,他应该发现不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笑得像一个傻子一样!”祁天养低声在我耳边说着。 额,被发现了,索性我也不隐藏了,大大方方的把手放了下来,顿时也觉得不好笑了。用双手搓了搓笑得发酸的两颊,我故作正经的不去看祁天养,正襟危坐的听着巫伦的带领祷告。 巫伦站在台上,闭着眼睛,薄唇一张一合,吐出我听不懂的言语,却是极其优雅的。 台下的众人,一个个全部虔诚的看着巫伦,随着他的吟唱,随声附和着。 巫伦祷告完毕,并不多说什么,只是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转身飘然而过,高冷的样子真是令人叹服。 “这个人,不简单。”祁天养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巫伦下台之后,索哈再次宣布道:“好了,现在我宣布,斗蛊大会,正式开始!下面,有请少年组第一组,一号和十号!” 台下顿时想起了喝彩声、鼓掌声。我也伸长了脖子,想见识一下蛊虫是什么样的。 只见两个岁数相仿的男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相对走上台来,一人面色轻松自如,一人面色稍带严肃,显然双方都是了解对手实力的。 两人相对施了一礼,从身侧拿出一个竹篓,我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这里大概就是蛊虫了吧! 竹篓的盖子被缓缓打开,一个尖尖的脑袋从竹篓里面冒出来。 “呀!”我惊得网凳子上一坐,竟然是一条蛇,腥红的眼睛,“嘶嘶”的吐着蛇信子,从竹篓一出来,就迅速的缠在少年的胳膊上,深棕色的蛇身,蛇的颈部两侧膨胀,背后的斑纹呈眼镜状,赫然是一条眼镜蛇。 这时,另一个男孩的蛊虫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竟然也是一条蛇,只是小小的身子,筷子般粗细,通体青色,应该是竹叶青吧。 看着体型庞大的眼镜蛇,还有小巧的竹叶青,我竟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眼镜蛇的狠毒之处全世界皆知,想必这竹叶青不是对手。 我缩在祁天养身后,伸出头,看着两个男孩把蛇放在身前,先安抚了一阵,而后像是下了什么指令一般,两条蛇相对向着彼此而去,眼镜蛇更是面露凶光看向竹叶青。 两个男孩也不看彼此,只是紧紧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蛇,嘴唇不同的蠕动着,发出指令。 两条小蛇在距离彼此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庞大的眼镜蛇直直的立起自己的身躯,向着竹叶青,随时准备进攻。而小竹叶青,也微微的抬起自己的头,圆圆的眼睛颇有可爱的感觉。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蛊虫啊,那么大一只,蛊虫,不是一般都被下到人的身体中吗?这样的体型,呃……有点太惹眼了。 “这是攻击型的蛊虫,叫蛇蛊,顾名思义,蛇蛊就是用蛇培养而成的。把很多条蛇放在一起密封,让他们互相攻击直到最后只剩一条蛇。蛊虫也分为好多种类,他们二人的都是攻击型的。”祁天养对我解释道。 哦,攻击型,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蛊虫啊!而且,这种培养蛊虫的方法真是残忍,把自己的同类吞掉,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没想到,主公对这些还有研究?”这时,我才发现,提索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到了我们旁边,显然,将我们的对话听了去。 “只是在书籍中偶然了解,在这里,可不敢班门弄斧!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蛊虫,我知道的只是皮毛而已。” 祁天养很是谦虚的说,对于这个初次见面,就给我们下马威的小子,我还是有些好感的。 “这是什么样的蛊虫啊,不像是能施展在别人身上的那种啊,个头也太大了吧!” 我不解的问到,这次,旁边坐了个内行人,我也不会客气的。 “就像主公说的一样,攻击型的蛊虫,不同于一般蛊虫,它不必潜藏在人的身体中,而是可以直接听命于养蛊人,就相当于听命于人类的猛兽一样。” 提索这话说的浅显易懂,我倒是听明白了,只是我之前也没有想到,还能培养这样的蛊。 “那它们怎么比试啊,难道,要比打架?”我盯着台上针锋相对的,两人,两蛇,摸不清头脑。 “呵呵,”提索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一声,“主要是比人与蛇之间的默契程度,其实,培养出来的这些蛇,攻击力都差不多,胜就胜在与主人的配合上。与主人越密切的蛊虫,越能够听主人的话,发挥最高的潜能。 你别看那眼镜蛇更庞大,毒烈无比,但若是它连施展这些本事的机会都没有,就另当别论了。” 我只是茫然的看向台上,这次不仅是观察蛇,更多的是观察人蛇互动。只一会儿便证实了,不得不说,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紧接着,台上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那只起初占尽优势的眼镜蛇,现在正被那只竹叶青困在台子中央,半天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其中一个男孩儿,有些慌了神,空手从左边布兜中一抓,并没有看清楚拿出来什么,朝着眼镜蛇一抛。 刚刚还仿佛失了方向的眼镜蛇,瞬间精神一震,朝着另一个男孩儿的方向冲了过去,这是要直接攻击人吗?这算不算犯规呀? 我看得一阵心底发麻,不是说要以安全为先吗,这样会不会出问题啊,心中对台上的男孩儿实感佩服,如果是我,面对这么一条大蛇,早就吓死了。就算是这样离得远远地观看,也是心里毛毛的。 我本来以为,那只竹叶青会奋不顾身的和眼镜蛇纠缠起来,没想到,竹叶青也以更敏捷的速度朝着自己的主人冲去。 这一幕,太诡异,也太令人振奋,发生的太快了,我的心被纠的紧紧的,眼睛一眨不敢眨的紧盯着。 这时,眼镜蛇的主人一脸紧张,反观那个即将被两只蛇纠缠的男孩儿,倒是一脸兴奋,胜券在握的感觉。 “收!”就在这时,台子一侧,传来一声低喝,是巫伦。 话音刚落,两个男孩同时吹出一声哨音,只是音调略有不同。两只蛊蛇,顿时停下了此刻的动作,各自回到男孩儿旁边。 虽然我始终没有看懂,这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不过,从台上人的反应不难看出,竹叶青的主人,在这场比赛中,获胜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那个男孩儿是受到攻击的一个啊?”我着实不解。 “这就是考验人蛊之间的配合,比赛点到为止,那个男孩儿看似不占上风,实则已经胜了。”祁天养向我解释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就是说,那条眼镜蛇,是中了那个男孩儿和竹叶青的计了,如果它真的近了男孩儿的身,自己会立刻失去原主人的控制,而后赶过来的竹叶青,就会在第一时间,将它杀掉。” 祁天养已经说的很明白,我也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好,很精彩!”这时,索哈长老上台,将场面简单控制一下,眼中流露欣慰,看着两个男孩儿。 索哈长老将两个孩带到台下,一处特定的场地,应该是为赛后选手特地准备的。只见,从那个位置望去,更能看清台上选手的动作,想来,他们是刻意将其安排在这里的,为的是彼此之间,取长补短。 一场比赛下来,巫伦这个大祭司,仿佛也没有起到什么特别的作用,只是在比赛的关键时刻,喝了一声。 这时,巫伦走上台来,依旧温风拂面的儒雅感觉。 “比赛一开始,我们就见识到了如此精彩的比试,想必接下来,会更精彩。希望,之后的几场比赛,依旧沿袭这首场赛事的精神,争强,但不斗狠! 要记住,除了本身的实力之外,智力的运用,也是提高整体实力的一种!” 正文 206.提莹 没想到,巫伦倒是说起了教育孩子的话来,我不得不再次审视这场比赛的意义,想来,收获更多的,是从斗蛊中学到的心性,和智慧。 第二场比试的,是两个中年男子,相对于上一场,这场比赛,来的更加惊险。两人所运用的蛊虫,一个是蝎子,一个是蜥蜴,两者体型差不多,着实更加有看头。 成人之间的对决,抓的就是,快,准,狠!当然,无外乎,都是点到为止的。 之后的几场赛事,显然有些无聊了,因为,没有那种明面上就能看到的比试。他们大多都是运用极其微小的虫蛊,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拿下一局。 整个过程太隐匿,只能看到比赛的结果,无不是,失败者大多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中了招,基本都是中蛊之后会出现晕眩、面色涨红、喘息困难或者流鼻血,最严重的一个就是口吐白沫,当然,也没有危及生命。 比试过后,结果显而易见。 “唉!离那么远看,什么都看不到,好没意思啊!”其实,我是感觉,这种点到为止的比试,没有太多的波澜,不能给人视觉,造成太大的冲击力。 总而言之,是有些无聊。 “怎么,你还想凑上去近距离围观呀?”祁天养听到我的抱怨,笑着问道。 “可别!”我连忙摆手,想到台上的人中蛊的惨样,万一误伤到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唉,还是安安静静的观战吧,看着那些看的津津有味的白苗族人和一众长老,我不禁感叹,俗话不是说了吗,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也就只能看看热闹了吧。 就在我以为,会一直这样进行到比赛结束的时候,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台上,映入我的眼帘。 是那个小女孩儿! 一身银灿灿的饰品,随着她的走动,一闪一闪的,而显得更加耀眼。 应该是轮到她比试了吧。 没想到,女孩儿慢步走到索哈长老的面前,给索哈长老示意了一下,靠着长老的耳边,轻语了几句,便再次走下了台,来回一路都是笑意盈盈。 而索哈,则一脸的愕然,盯着女孩的背影看了些许时候,随即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大祭司寻去。同样是一阵耳语,巫伦表情倒是没变,只是下一秒,眼神就立刻转向了刚才的女孩儿。 台上另一个正准备比赛,应该是和女孩儿一组的男孩,也被眼前的一幕搞得有些不解,最后,还是在索哈长老的交谈下,重新回到了台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男孩儿再下去的时候,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庆幸。眼神一撩,看了一眼女孩儿,这不像是看同龄人或是看这个看似比他小的女孩子的眼神。 这个眼神中,带着一丝讶然,和钦佩? 这一幕,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的赛事中,显得格外扎眼,令我惊讶的是,竟然没有几个人提出质疑,反倒是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向,淡定的,坐在人群中的女孩子。 这一次,我算是大概明白了,这个长相甜美,看似可爱无邪的小女孩儿,一定是个厉害人物! “看来,那个女孩儿很厉害啊?” 我转头,问向身后的提索,他应该对寨子里的人很了解吧,尤其是这种养蛊的人。 没想到,我这话一出口,提索竟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印象中,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笑容,怎么感觉,其中,充斥着母爱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恶寒。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我愕然,“那是当然!”简单的四个字,怎么充斥着浓浓的宠溺呢? 刹那间,一个极其不纯洁的想法,在我脑海中炸开,不过,瞬间,就被我扼杀了。 怎么看,这提索也不像是有恋童癖的样子啊?这个女孩儿,也就是十四岁的样子。 “看来,提索小兄弟,对令妹还是很有自信的啊!” 祁天养平地一声雷,投出了一个重弹。 令妹?原来,那个女孩儿,是提索的妹妹?幸好,幸好刚刚没有口快,将心里的话说出去,这可是要得罪死人的。 不过,祁天养怎么知道的,他还真成了神不成? “哦,原来他妹妹啊?不过,你怎么知道的?”我显然不会认为,这是提索告诉他的,两人可没有那么熟。 “你刚刚没有听到那女孩儿的名字吗?提莹!”祁天养毫不吝啬的,用眼神,将我羞辱了一顿。 “凭这个就能知道?你咋那么神呢!”我还是大呼惊奇。 “呵!我也是瞎猜的而已!”没想到,这次,祁天养倒是谦虚了起来。 “你倒是会猜!”我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我倒是想猜,那是他女儿呢,你也得信啊!”祁天养竟然毫不顾忌场合的开起了玩笑。 我反射性的看了看提索,还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看他的反应,祁天养应该是猜对了。 “提索啊,你妹妹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比啊?”既然实力毋庸置疑,那为什么弃掉比赛,下台去了呢? 提索一脸的骄傲,说道:“因为她善良!” 一听这话,我直接想去吐血,如此替妹妹自负,放在他身上,还完全不失违和感啊。 这句话,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没有再次询问,我又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台上,这次上场的,又是两个小男孩儿。 其中一个孩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好像上天是故意为之,与之同台的另一个孩子,则是体型瘦小,皮肤也是黄的发黑。 两个男孩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对反义词的感觉啊。 不过,这两个孩子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副一样的表情,说白了,就是面无表情! 两个男孩,都有着不同常人的沉稳,面对四周隆重的一切,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翻一下。 什么嘛,这哪里像是随机抽取的对手,明明是一对长相互补的双胞胎兄弟嘛! 之后,随着比赛的开始,两人更是十分礼貌的彼此拱手作了个揖。 这一次,他们都没有率先将自己的蛊虫亮出来,而是在众人惊讶不已的注视下,纷纷盘腿,面对面,席地而坐。 这是在唱哪一出啊?好像是唯恐众人不够惊讶,两个人此时,不但将整个身体放松,笔直的盘坐着,还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双眼。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坐啊?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我心中纳闷,完全摸不到他们的门路。 再看看祁天养和提索,都是兴致勃勃的紧盯着台上,显然是被两个小家伙的举动吸引了。 大约过了有一分钟,两个闭着眼睛的孩子,双手慢慢朝着头顶一抬,在正中间的地方,双手合十。 一直到现在,所有的动作都是缓的,每一个角度,都会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下一秒,两人一改之前的轻缓,置于头顶上的双手,以一种极其虚幻的手法翻飞着。从我这儿看去,两个孩子稚嫩的双手,竟然产生了一种极其修长灵巧的感觉。 紧接着,我惊讶的发现,两双灵巧无比的手,在变换无穷的影射下,竟然渐渐的在我视线中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团透亮的光电。 在这亮亮堂堂的白昼下,竟然丝毫不影响它的光亮,闪闪发光,就像夏夜中的萤火虫,星星一点。 我瞪大了眼睛,想仔细将其看清楚,却若是盯着它看,就越觉得模糊。不过,大致看上去,倒是像一个长着翅膀的东西,扑闪扑闪的,着实耀眼。 “那是什么东西啊?是他们养的蛊虫吗?太漂亮了!”我不禁感慨道。 “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应该是他们体内的蛊虫。”祁天养如是说道。 “体内的蛊虫?那东西,不会是一直栖身在人的身体里吧?”虽然它看上去很漂亮,但毕竟也是个虫子,而且还是蛊虫,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正文 207.勾魂蛊 就在我说话的这个空挡,诡异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就见两个男孩的头顶处,百汇穴上方,此刻正在以不同程度,忽明忽暗。 我心中大呼神奇,只有在电视剧特效上才见过这种场面,再一次将注意力,紧紧集中在那两团光亮上。两个男孩紧紧闭着眼睛,蹙着眉头,表情颇为严肃。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孩子仍然没有停止手中动作的打算,反而越来越集中,越来越快,看得我有些眼花缭乱。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他们猛地收住了自己的动作,就在我热切的期盼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的时候,他们竟然不动了!真的是像是蜡像一样,直直的立在那里。 他们这样闭着眼睛,也不出什么声音,到底是在干什么?那道,这样也能斗蛊吗? 我暗自摇了摇头,太深奥理解不了啊! 就在我纳闷之时,一样一直盯着他们的祁天养,忽然吸了一口气,身体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一下,虽然很是轻微,但还是被我听到了,而其中少有的吃惊,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一下子抓住了祁天养的衣襟,急切的问道,心中隐隐还有些小兴奋。满肚子疑惑的我,现在急需别人给我解疑大惑。 “他们的灵魂,竟然正在慢慢抽离开彼此的身体!” 祁天养没有隐瞒,声音压的很低,对我说道,语气里不乏吃惊,显然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 “呃!”一个突如其来的响嗝,不受控制的,显然,是被吓到了。我尴尬的看向四周,却发现周围的人全部都全神贯注地盯着赛台,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的不雅的行为,这才放心的又把脸转向祁天养。 我满不可思议的问向祁天养,声音同样压的很低,“什么个意思?你说他们现在,灵魂出窍了?”这样我想起了聊斋里面的情节。 虽然很不可理喻,但是,我只能这样理解,再次看向台上的两人,仔细审视着,始终发现不了什么。 “可以这么说,不过,和普通的灵魂出窍不同,他们是自己控制着自己的灵魂的,也就是说,他们的蛊虫,可以帮他们控制自己的灵魂。” 祁天养紧紧地盯着男孩,一边对我解释道。 “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我讶然,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生怕错过丝毫细节。 “什么?”祁天养再次发出一声惊奇,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惊讶之色,显露无疑。 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惊讶,难道,两个人的斗蛊,出现了变故? 很有可能,我都这样看着他们俩这么长时间了,这两个孩子就像睡着了似的,除了看不出什么花样的双手,便没有任何变化,细细观望,似乎也注意不到他们胸口的起伏,就像,就像停止了呼吸一样! 祁天养脸上的惊讶愈演愈烈,而我就越来越担心。 不是说,比赛点到为止吗,可倒好,弄得魂魄都离体了,可别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剧啊! 之前,有听祁天养讲过,人的魂体,是不可能受主观意识的控制,而出现离体的情况的,即便是可以做到,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其次,如若魂体离体期间,受到不可控的冲撞,哪怕是一点点,也会对其产生不可预料的伤害,最可怕的是,大多情况下,你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魂体,对哪些事物敏感,容易受到冲撞。 在这种情况下,轻则致人痴傻,重则可导致魂魄不能归位,免不了魂飞魄散,难入轮回的悲剧。 这斗蛊大会不都是点到即止的吗,都魂魄离体了,这巫伦也不管管? “不可思议啊!”祁天养再次发出声响,这次,少了丝惊讶,多了些惊喜,和赞赏,看着赛台的双眼,隐隐透出光亮。 “到底怎么了?”与其我在这里瞎猜,倒不如直接问一问,我晃了晃祁天养,“你看出来什么了?” “天才啊!”他这样的举动显然不合常理,他哪是那种会这么夸奖别人的人啊!还带着浓浓的赞赏,问题是,还是对着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什么天才啊,你再说那两个小孩吗?”我很是不解,连忙询问,“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啊!他们不是灵魂出窍了吗?怎么样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祁天养还正在紧盯着台上,眼神微眯,渐渐的,从刚才的极不淡定,沉淀了下来。 看着正好奇的瞅着他的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正襟危坐。 “没想到,蛊术,也有这么出神入化的一幕!他们刚刚,不仅做到了让两个灵魂自动离体,更令我惊讶的是,他们竟能让彼此的灵魂互相融合!” 祁天养说道到这儿,刚刚平静下来了的心情,显然再次被撩动,语气有种显而易见的激动。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呢。不过,就这个,虽然很新奇,也没必要让祁天养这样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表现的如此异样吧? “哦!是挺稀奇的,我也不是很懂,不过,这很了不起吗?你怎么这样的反应啊?”我问道,始终不解,科幻小说,或者是仙侠小说中,这种灵魂融合的情况,不是很常见的吗。 祁天养看了我一眼,显然是猜到了我的想法,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说:“别瞎想那些没有的事!对于旁人人来说,对这个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不过,这种蛊术,倒是和我所修习的术法,有不谋而合的相似之处。” 祁天养此刻的语气,已经再次恢复了淡然,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中,轻轻揉捏着,继续讲解道。 “我们这一行的,除了着重于风水之术之外,捉鬼收妖,显然是少不了和魂体打交道,普通的魂体,怨气极深的厉鬼,甚至是进化到一定程度的鬼王,更甚者,是挣脱了鬼身束缚,可以用其本领反过来执权的鬼神!都无外乎是魂体的身份! 如果,一个术士掌握了像他们两个人那样,可以任意操控自己本身魂体的本事,当然也就掌握了控制别的魂体的本领,这才道学,佛学等等的造诣上,都是一个质的飞跃。 而对于,痴迷于这类术法的人来说,这种蛊术,是具备绝对的吸引力的。” 祁天养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对我一番普及,听得我云里雾里,却还是不禁惊叹,造物者之神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是传说娱乐圈擅长养小鬼的吗! “这种蛊术,本来就令我很是惊讶了,而且,这么别有洞天的蛊术,竟然是被两个孩童,运用的如此自如,我就更是惊叹啊! 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不过,这也更令我有些担忧啊,如此强大神奇的蛊术,若是沦落到心肠歹毒的人手中,一定是祸患无穷的!” 祁天养惊叹过后,也不免多了些担忧。 “没事儿的,你看,那两个孩子的一看就不像心肠歹恶之人,再说了,白苗寨有自己的规矩,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我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分析,应该是这个理儿,这种技术,既然只是被这两个孩子用出来,代表或许是一般人驾驭不了或者不会。 “我说的,不是白苗!”祁天养悠悠的声音传来,眼神飘忽着看向远方,他是在暗指黑苗人? “怎么个意思?应该不会吧!”这大多不都是白苗自己研究出来的蛊术吗,黑苗人用心险恶,想必,白苗族的人,定然不会泄露这种事情的。 “你看,虽然他们这场比试,对于我来说,很是惊奇,不过,现场的众人,长老,甚至是普普通通,也许不善蛊术的居民,除了眼神中的赞赏,兴奋激动之外,显然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祁天养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发现了,首先表现最明显的索哈长老,虽然毫不掩饰对两个孩子的赞赏,和不住点头的肯定,但是,却没有丝毫惊奇。 所以说,对于这种斗蛊方式,他们之前也是经历过得,看多了也就不怪了。这么说这种养蛊之术并不稀奇,可是那么厉害之前为什么没有人用呢? 正文 208.勾魂蛊2 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不解的问:“确实是这样,不过,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好奇心已经达到了极限,我的心中像是被小猫抓似的,痒得不行。 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好好地斗蛊大会怎么又牵扯出那么多问题,因为,听他的口气,这事儿貌似和黑苗人有牵扯。 到底这种蛊术是不是罕见?这些白苗人会不会这种蛊术呢?这么厉害的蛊术为什么那些成年男人都没有用出来,反而被两个孩子使出来了呢? 既然白苗族有那么厉害的蛊术为什么不用来对付黑苗人?这和黑苗人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黑苗人不会被这蛊术控制吗? 这一个个问题连根拔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哪个问题,可是每一个问题都想在第一时间内知道。 我期盼的看向祁天养,他也没让我失望的缓缓解释道。 “确实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就是这种不妥,才是最大的问题。为什么他们并不吃惊于这种蛊术?这说明,这种蛊术,虽然精妙,但并不少见,也许只是两个孩子年龄尚早,就修习的如此熟稔,让人称赞。 所以说,白苗人已经能如此广泛而熟练的掌握了这种蛊术,却在黑苗人的挑衅中,毫无用武之地,由此说明,要么是这种蛊术对于黑苗人不起作用,要么就是对方也一定对其有了针对的办法,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而要做到这一点,必然也少不了对此种蛊术的掌握!所以,白苗人才没有使用这个蛊术,知道在黑苗人那里讨不了好!” “对啊!”听了祁天养一番剖析,我瞬间领悟,祁天养每次都会把事情分析得如此的清晰,透彻,每次都会让我佩服不已,在这种佩服之中,每次都会嫌弃自己这么笨,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你说,这种可以操控灵魂的蛊术,和那种可以吞噬灵魂的蛊术,两者之间,是不是有着一些联系啊?” 虽是问句,但是我心中隐隐的猜测,让我觉得笃定一般,如果有联系的话,那会是各种联系?又是各种关系呢?相互依存?还是?问题又个个而出。 “你是说,公鸡蛇蛊?”祁天养有些惊讶于我的联想,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吧,不过,从他的口气中,能嗅到一丝赞同,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晶亮。 我暗暗窃喜,看来他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看来我也不是很笨嘛。 “嗯!”祈天养皱了皱眉头,微微的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回答着,“白苗人对这种公鸡蛇蛊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任由吞噬宿主的灵魂。说明,在中了此种蛊毒的人的身上,并不能再次施展使其魂体离体的蛊术。否则,他们完全可以用这种蛊,拯救中蛊之人,即便是救不活,也能保住中蛊人的灵魂。” 我联想起之前的赤脚老汉所中的公鸡蛇蛊,貌似,就是这样。 祁天养点头,更加赞同道:“也许就是这样,白苗人始终是在蛊术的造诣上低他们一截,其实也难怪,黑苗人的歹毒阴险,更适合使用这些毒蛊!” 这时,一直在闭目不语的两个男孩儿,纷纷睁开了双眼,只是,在那一刹那,一种不一样的气流从彼此的身上发出,不过…我也只是感觉而已。 就在下一秒,我就看到,一直在默默观望的几个长老,唰~的一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就连云淡风轻的巫伦也是猛地站起身朝着两个男孩的方向探去,这时,我才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惊讶! 不会吧,难道他们反射弧这么长,一场比试下来,直到最后才反应过来不成?难道,我和祁天养的想法,出错了?或者是,出现了什么状况,和,和他们身上涌过的气流有关?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刚刚还和我说话的祁天养,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盯着赛台上的男孩。 我觉得情况不妙,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身后坐着的提索,也被祁天养的意外之举吓了一跳,先我一步问道:“怎么了?” 他显然还没有注意到,已经开始沸腾的主席台,几位寨子里的领军人物,早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极其不淡定的朝着两个孩子走去。他们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激动,惊讶,兴奋,怀缅……夹杂在一起。 祁天养这时转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这场斗得,可是勾魂蛊?” 祁天养轻声问道,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肯定。 没想到,提索很是利落的点了点头,就像这是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的事儿一样。 “勾魂蛊?”我微微有些惊讶,“难道他们?”虽然是在反问,但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是啊,勾魂蛊。”提索的表情非常的沉重,点了点头,看着台上的两个人,慢慢解释着,“并没有什么问题啊!只是没想到,他们二人竟然都用的是勾魂蛊,而且竟然还抽到一组,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 提索说着,语气中颇有些感慨,有些遗憾,似乎意思是:若是二人不在一组就都能赢? 想着想着,我也觉得甚是遗憾了。 提索摇了摇头,说完,又向台上望去,这才看到眼前场景,甚是惊讶,瞪大了眼睛,语气有些结巴:“这,是要干什么呢?” 只见,以大长老乌拉,大祭司巫伦为首,正在紧紧盯着刚刚结束斗蛊的两个男孩儿,我能感觉到,他们眼神中带着迫切和浓浓的渴望,还有隐忍着的激动。 我有些不解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问着一旁的祈天养:“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何提索这么紧张?” 祈天养摇了摇头:“看看就知道了。” 看着他的反应,就好像他知道不愿意告诉我似的,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看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他们好像是交谈了一会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脸上的神色也是变来变去,我也听不清,看不明,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之后,索哈长老竟然还上前,将两个男孩近距离,从头到脚,来回看了好几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不敢相信一般,然而这不可置信当中,隐藏着难以言说的喜悦之情。 “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心中疑问越来越大,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将目光投向祁天养,从他刚才的举动,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什么都不明白的我,不禁有些着急,“他们干嘛呢?这反应也太反常了吧?” 祁天养这时已经重新坐回了位置,我看着像我一样,翘首期盼的看着祁天养的提索,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原来,他好奇心还是挺强呢! “他们是在看那两个男孩,正确的说,他们应该是在看两个重组男孩儿!”祁天养吓死人不偿命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差点让我跳了起来。 什么叫重组男孩儿啊?难道是他身上每一个器官都不是原来的器官吗?而且他们又不是什么商品,为何是重组男孩?这样说着,还怪吓人呢!我越想越觉得慎得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什么嘛,你这是!”我不满的念叨一句,一直看着台上的男孩儿,他们的样子并没有变化,我心中还在一直纠结祈天养刚才的话。 “他们的灵魂,已经互换了!”沉默了一会儿,祁天养劲爆性的一句,就像是平地炸醒的一声雷,将我愣在原地,都快把我轰焦了。 “什么?灵魂互换?”我和提索异口同声,不可置信的说道,转头看着淡定的祈天养,他一直看着台上,回答出这个百分之百肯定的答案。 “什么啊,活生生两个人,怎么会灵魂互换啊,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这又不是科幻电影,脑洞开这么大!我口中虽然不信,但是,心里也差不多已经默认,这种蛊术,已经再次升级了。 “对啊!他们站在那里,活生生的两个人怎么会灵魂互换?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提索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眼睛里面是满满的不相信,“这简直…”提索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而我…我选择保持沉默。 正文 209.蚀心蛊 这时,方才还一脸震惊的主席台长老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定,仿佛之前一幕,并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几个人嘴角噙着的如出一辙的笑容,的确抢镜!看得我鸡皮疙瘩一阵冒起。 接着,就看到还留在台上的巫伦,准备说话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感觉,他的眼神,朝着我们的方向,落定了几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后又转向别处。 “我们白苗寨,真是人才辈出,就在刚刚,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两位比试选手,一改往常针锋相对的场面,而是用一种合作的方式,完美的完成了这次较量! 别的不说,单凭两个小勇士的心性和智慧,就足以成为迄今为止,所有选手中的卫冕之王! 而就在这种特殊的比试下,两个人创造出了他们自己的,独有的一种勾魂蛊术,虽然不是研究出来的一种全新的毒蛊,但是,它的可贵之处可见一斑!着实是我们白苗人的骄傲,年轻有为啊!”只见巫伦大声的说道,话中有话,不过我听得出来,这个结果让巫伦很是满意。 “好!!”台下顿时传来了叫好声,鼓掌声,气势磅礴,显然人们也在为此高兴,两个男孩也面露轻松之色,在索哈长老的示意下,走下了赛台。 巫伦没有具体说明,可是,我已经打心底了相信了,两个男孩,确实是换了灵魂。 “这也太……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啊,我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同啊?”我心中依旧惊讶,问着一旁的祈天养,他也太厉害了吧!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祁天养这个话虽然是对着我说的,但是,视线也同样落到了一脸惊愕的提索身上。 “也对!”我听后也收起了惊讶,点了点头,祈天养是谁呀!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东西是他不知道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 只见祈天养嘴角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个男孩,我的目光也随之望去,在祈天养的提示下恍然大悟。 其实,真正看出来两个男孩的变化的,应该没有多少人吧,观众席上人声鼎沸,惊叹称赞声不绝于耳,可大部分都是因为巫伦的话而如此,但却没有人真正看到了实质,包括我。外行看热闹,说的就是我这样的吧! 看着几位极力压抑住内心喜悦的长老们,我明白,他们估计是不会将这事儿,摆在明面上了。 果然,几个人简单低语一番,接着,索哈长老再次出场,轻咳了几声,开始宣布下一组,进行比赛的人员。 最后,这样一场精彩的蛊术比试,就在索哈长老的控制下,巧妙地转移了观众们的注意力,没有人提问,很完美的翻了过去。 …… 有了上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接下来的几场比赛,虽然也惊奇万分,但是和上一场相比,却是少了一份惊险刺激之感。 不过蛊虫倒是见到了不少,除了蛇蛊、蝎子蛊、蜥蜴蛊之外,还见到了蜈蚣蛊、老鼠蛊,简直五花八门,最让我惊讶扼腕的是,竟有一个人牵着一头小牛,来到赛台上比赛! 祁天养说这是牛蛊,还说只要是动物,都是可以拿来培养成蛊的。好吧,怪我没见识咯! 一直到预赛结束,再也没有了惊心动魄的感觉,台下的观众们虽然是热情高涨,不时地拍手叫好,但是台上的长老们却明显还沉浸在那两个男孩的比赛之中。 “现在我宣布,斗蛊大会,预赛结束,请晋级的选手,准备好接下来的复赛和决赛!被淘汰的选手,也不要灰心,只要是能踏上斗蛊大会比赛台的,都是我们白苗族优秀的勇士!” 索哈长老高声鼓励着,“下面,请进入复赛的选手,上台来抽取签号!” 进入复赛的十个人,排着一队到赛台上抽签,抽了签先休息了一阵,然后准备比赛。 不过,我一直很纳闷儿,提莹那个小女孩儿,为什么始终没有参加比赛呢?不像是放弃了啊! 介于提莹没有参加比赛,所以,空出来的一个参赛者,就算是自动进入了下一轮。 下午的比赛和上午大同小异,看得我有些昏昏欲睡。 “你要是困了就趴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祁天养看着我睁不开的双眼,揉了揉我的头发。还没等他说完,我就直接趴在了他的腿上,虽然硬邦邦的,但趴着着实舒服。 这是我睡着之前最后的想法。 再次醒来之后,复赛已经进行了大半,还有最后两场。 我是被观众们热烈的鼓掌声震醒的,显然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比赛。 最后两场不能说是比赛,是抽到轮空的参赛者的控蛊表演,我醒来的时候,成年组的轮空的参赛者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了。 还有这个环节?原来,提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进行比试,而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蛊术罢了。 因为,在人群中,我又一次看到了提莹,干净白皙的脸庞,银光闪闪的服饰,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醒目异常。 不过,看过她与长老们之间的互动,我很难相信,她只会是表演一下简单的蛊术,调节气氛就算了。 “好了,下面有请最后一个参赛者,提莹,来给我们表演蚀心蛊!”索哈长老的一句话,顿时引来了一片欢呼。 索哈长老第一次,直接报出了参赛者所行蛊术的种类。也没有再次进行废话,直接将空台交给了提莹。 “蚀心蛊,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了一句,继而看向祁天养。 “睡得那么香,像个小猪一样。睡了那么久,外面那么乱都吵不醒你。咦,擦擦口水!”祁天养略带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把我粘在脸上的头发拂了下来。 我像被针扎了一样,猛的向后一撤身子,极其尴尬的擦了擦嘴角,果然,女人的睡态,最影响形象了! 可是,我擦了又擦,哪里有口水的痕迹啊?“呵呵!”旁边传来祁天养压抑的嘲笑声,我顿时火大。 直起了身子,将凌乱的衣衫,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并且,毫不客气的用眼神,狠狠的剜了祁天养一眼。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人至贱,则无敌! 瞧瞧,真是合适,祁天养完全将我恶毒的眼神,当做了空气啊。 我撇了撇嘴,知道这人不能和他争论,越争论越来劲,索性不理他,把目光转向赛台。 只见提莹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花盆走上赛台,花盆里面似乎种着什么东西,露出了一个嫩生生的小芽。 植物也可以当蛊吗?我惊讶的看向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几位长老和大祭司巫伦比较淡定之外,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热切的表情,包括我们身后的提索。 只见赛台上摆着一个合适提莹身高的方桌,提莹把手中的小花盆放在方桌上,双手在青绿色的小苗上轻轻地抚摸着,就像是在抚摸着一件珍爱的宝物一般,嘴中念念有词。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小苗好像是有生命一般,享受着提莹的爱抚,缓缓地,小苗仿佛长大了一点,又长大了一点……越来越快,最后,这颗小苗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高长大。 “祁,祁天养,这是,特异功能吗?”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和不可置信的语气。 “这是控蛊术的一种。”祁天养解释了一句,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提莹和她手下的小苗。 小苗慢慢长大,一直到长到手指般大小,提莹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见她拿起一把匕首,猛地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冒。 可是并没有人表示关心,反而是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高声叫好。 我顿时觉得有些心寒,我想起在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自告奋勇的帮妈妈切菜,手指不小心切了一个口子,吓得我妈妈当场掉了眼泪,从此以后再也没让我进过厨房。 提莹把受伤的掌心靠近小苗,只见一缕白色的雾气从小苗身体里窜出,顺着她掌心的伤口,进入了她的血管之中。 我明显看见提莹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可是那些观赛的人,却又一次高声叫好,我知道,这是蛊已经进入了提莹的体内。 正文 210.提索的厌恶 可是,进入的,明明是一缕雾气啊,怎么能是蛊虫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可是,那丝痛苦,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提莹的神色,再次恢复了正常,只是,原本就挺白皙的小脸儿,变得更加苍白了。 台上的人儿始终面色平淡,静静的汇气凝神,而台下,也一改之前的激动喧闹,静静的看着女孩儿,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什么,或惊动什么。 随后,提莹缓缓抬起受伤的手,两掌合十,然后双手不停地变换着动作,嘴唇的蠕动频率也在不停地增加。 在一片片叫好声中,我分明看到了提莹小小的脸上布满了汗珠,虽然之前哪些人斗蛊,也会满头大汗,但是我总觉得提莹是因为痛苦。 再一联想之前索哈长老说的“蚀心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该不会是在字身试蛊吧? 时间过了良久,提莹再次拿起匕首,在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掌心,再次划了一个口子,缓缓凑近小苗,一道红色的雾气,从她的掌心窜出,回到了小苗上,那小苗似乎是吃饱喝足一般,无风自动,享受的摇了摇自己小小的身子。 “哗!”全场哗然,顿时掌声如雷。 “好!我们白苗族,已经多少年没有成功培养出蚀心蛊了,如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索哈长老毫不吝啬的赞美着,又一次引起了满堂喝彩。 可是,我发现,索哈长老虽然口中洋溢着赞美之词,表情却有些奇怪。 又听他接着说,“虽然如此,但,由于此蛊毒烈,所以,今天,就只给大家演示这一些了。也算是鼓舞士气,让大家明白,咱们白苗,也不缺用蛊奇才,咱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说到这儿,索哈长老似是有意,又像无意的扶了扶还在站定着的提莹,“好了,越是毒烈的蛊术,对于施蛊之人的折损就越大,提莹丫头,就先下去休息啦!” 话音刚落,一直静坐着的巫伦,就起身走了过去。 我发现,被索哈长老轻扶着的提莹,身体有些踉跄,显然已经将全身的重量,靠在了支撑着他的索哈长老手上。 直到巫伦走了上去,随手往提莹的口中塞了一个不知名的药丸儿,只消得片刻,原本提莹已经惨白如纸的小脸儿,恢复了稍稍血色。 最后,在索哈长老的搀扶下,朝着主席台走去,直接坐在了乌拉长老的旁边。 我还在好奇的时候,身后早就蠢蠢欲动的提索,终于是沉不住气了。 “这个丫头,就是会逞能!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小小年纪,怎么就是不知道变通呢!”提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浓浓的担心溢于言表。 “提索,要不咱们去看看吧,反正比赛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我主动提出来,要去看望提莹,提索很是诧异,眼色询问一般,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祁天养。 看来,还是祁天养这个“主公”的身份大啊!好吧,只能求他发话了。 “要不,一起去看看?”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并没有打算一次成功。 没想到,祁天养很是爽快的点了点头,他应该也对提莹的蚀心蛊,很感兴趣吧。 也真是难为他了,本来就是不想引起太多关注,也不喜欢和别人过多交谈,我们才坐到比较偏的地方来的。 看到我们都是要意思,提索脸色一松,朝着主席台就奔了过去,看来,是很担心呢!肯定是的,那可是他亲妹妹,宝贝着呢! 我这样想着,同祁天养一起,也跟了过去。 这样近距离一瞧,还真是个惹人怜爱的水嫩丫头,虽然满含着稚气,却也有着超乎常人的灵动,毓秀。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提莹的后边,站着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妇人,暗黄的皮肤,柔美的眉眼,竟然和提莹有几分相像。 原来,这是提索和提莹的母亲,眉眼中,还能看出年轻时明艳动人的影子,怎奈,这里的环境,女人缺乏保养,还是熬不过岁月的侵蚀的。 一番了解,我才知道,提莹刚刚展示的蚀心蛊,确实是下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么小的孩子,对于蛊术,竟然这么拼,这么痴迷。 所谓蚀心,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种特殊的下蛊方式,也是罕见异常的。提莹是借着自己与蛊虫之间的那少有的牵连,才得以逃脱,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若这么这么直接,毫无余地的中了蛊毒,定然没有生还的机会的。 小小年纪,胆识过人啊,辛亏,自身没有大碍,也就休息休息就好了。 比赛进行到最后,毫无悬念的,是挑战勾魂蛊的两个男孩获胜。 这种结果也是很神奇的,两个本该是对手的人,竟然一起合作拿下了胜利,可谓是史无前例啊! 就这样,一场盛大的斗蛊大会,就此闭幕。可我们都知道,这场盛宴,不过只是个敲门砖而已。 …… “拉卡大叔,你拿这些虫子去干什么啊?”我一走出房门,就看到拉卡正端着一个玻璃小瓶,正在细细观摩着。 一瞧见我出来,拉卡就像献宝一样,举着瓶子,对我说:“这是礼物!” “礼物!”我不解,错愕的看着里边白乎乎,肉嘟嘟的白色蠕虫,从头到尾,白的发亮,怎么看都是恶心的要命,“拉卡大叔,你这……” 话还没有说完,就注意到拉卡的眼神移到了门口,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奸笑,一种有人要遭殃的感觉,油然而生。 门口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提索! 只见提索拿了一个不知名的包裹,从外边走来,脚步稳健,面色冷凝,仿佛回到了初见时的冷面小生的模样,还真是多变。 “提索!你怎么来了。”我率先开口,我看的很清楚,提索本来是脸色平静的准备和我打招呼,却在看到一旁的拉卡之后,脸色瞬间一黑。 这两个人,还真是冤家。提索在看到他手中拿着的玻璃瓶后,更是由黑脸转成了一脸厌恶。 “夫人,这些换洗的衣物,是我娘准备的,要我拿过来给夫人。”提索语速很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那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着,将手中的包裹往我怀里一塞,转身就要走。 “臭小子!给我站住!”一声醇厚的声音传来,拉卡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提索身形一震,无奈的转过身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着实好笑。 “拉卡大叔,你叫我,可有什么事儿吗?”提索一脸嫌弃的看着拉卡,还不住的偷瞄着他手中的瓶子,语气中竟然能听出一丝幽怨。 看来,拉卡这个礼物,显然是要送给提索的,而且,收礼的人看来很不喜欢。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看到长辈,还不打一声招呼?”拉卡脸上拧起一丝奸笑,“好了,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了!” 拉卡一副宽宏大量的态度,惹得提索脸色红一阵,黑一阵。 “送你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拉卡将手里的玻璃瓶,朝提索递了过去,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这,就不用了吧!”提索可能是看我在旁边,也没好对着拉卡爆发,只能脸色不善的拒绝到。 拉卡显然不依不饶,将那张黝黑又圆的脸朝提索靠了靠,表情怪异的说,“当着夫人的面,不好拒绝,乖,收着吧!”语气中,掺杂着一种威胁。 “够了,你个臭老头,别以为夫人在这里,我就会乖乖就范。哼!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那么大的年纪,还没个婆姨,还不够害臊的!” 提索有些恼羞成怒,一句话,将拉卡说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的,猛的向上进了一步,腾出一只手来,就要直击提索面门。 “你个小兔崽子,我两天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别跑!” 提索没有想和他一起胡闹的打算,灵巧的一个闪身,下一秒就已经蹿到了,门口,。 只留下一句,“夫人,这里的疯狗太野蛮了,我就先撤了!” 正文 211.姻缘蛊 就这样,英明盖世的拉卡大叔,就被比喻成一只疯狗。 可怜的黑脸大叔,猛然扑了个空,本来就有些郁闷,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更黑了,怒吼一声,随即追了上去。 庞大的身体,飞速带起一阵疾风,从后边儿看去,显得格外滑稽。 我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意翻开提索给我的包裹,简单粗糙的黑布下,几件颇有灵气的苗族服装映入眼帘。 到底还是女子细心啊,还给我准备了两件亵衣,柔软的棉麻布料,细密的针线,栩栩如生的刺绣,虽然都不是华丽的苗服,也没有漂亮的银饰,不过,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民族气息十足。 想想那个眉眼动人的妇人,我心中一荡。只是在长老的介绍下见了我一面,竟然还能为我这个陌生人想那么多,一定是个蕙质兰心、温婉贤惠的女子。想想提莹那个小女孩,就更加肯定了。 忽然,一件红绿相间的衣衫吸引了我的视线,我紧紧的盯着这件衣服,倒不是因为它漂亮,而是,这件衣服,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就是刚刚来到这里时,我在寨子外边见到的那个小男孩,那个与豹子为伴的小男孩儿! 对啊,我来这里那么久了,都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也没有见过那只豹子,我甚至连人家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有机会,我一定问一下乌拉长老,这样一个能将豹子驯服,收做宠物的孩子,一定不简单,一定也是个天赋异禀的能人吧! 但是为什么,就连斗蛊大会也没有看见他呢?我心中疑惑,不过很快就被手中的衣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我乐不思蜀的观摩起了手中各式各样的衣衫,倍感神奇。 像我们汉人,虽然也有传统的民族服装——汉服,却也是个名头而已,可没见有哪个汉族人,在盛大节日时,着汉服出席的。 倒是那些少数民族,多数保留了自身的传统,各式各样的漂亮服饰,层出不穷,特殊日子是一定要穿的,像苗寨这样,平时也着苗服的,也有不少,真的挺好看的。 就在我醉心于这些漂亮的服饰之时,忽然看见提索跑了进来,还像做贼一样,朝着门外,来回瞧上几番,才放心的把门关上。 我不禁好笑,看来,那个黑脸大叔,一定是被他甩掉了。要说这个拉卡大叔啊,是勇猛有余,却奈何智谋不足。提索想要把他甩掉,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计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们还真会闹腾!”我忍不住揶揄道,正常情况下,见到这个提索,可没有这么好玩儿的,尤其和初次见面的时候,反差感不要太大。 提索有些羞赧,下意识的挠了挠头,随即,停止了一切手中的动作,身形一凛。 “让夫人,见笑了!”低下头,语气带着点尴尬,却仍然带着疏离感,完全和刚才与拉卡打闹的提索,判若两人。 “呺,又来!”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了句,“算了,你就接着端着吧,还装高冷!” “对了,你怎么那么害怕那个虫子啊,一个大男人,竟然害怕虫子,也太……”我欲言又止,因为我发现,提索的脸色已经绿了。 我撇了撇嘴,悻悻的接着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嘛,怕就怕了,你忍住啊,你不说怕谁知道你怕?还表现得那么明显,哎,真是……” “咳咳!”提索略显尴尬的轻咳声,红着脖子打断了我的喃喃低语,“那可不是普通的虫子,那是蛊虫,专门用来……”说着,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提索的一番解释,非但没有让我停止嘲弄,反而,我完全是不受控制的狂笑出声。 原来,拉卡大叔拿的那种蛊虫,叫做姻缘蛊,遂有“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美好寓意,要说这提索,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借助一下姻缘蛊,本是件很正常的事儿。 可是,这问题,就出在,蛊虫的性别。一般的蛊虫,只要是毒性烈,攻击性猛,本来是没有雌雄之分的。 可这姻缘蛊不同,男性所携的蛊虫,无一例外,都只会是雌的,雄性是不会靠近同性的。反之,女子所携的蛊虫,则都是雄的,这样,蛊虫之间通过异性相吸的作用,就会引导有缘男女,相遇,相识,相熟,最后,如果彼此确实合适,则会迈向相恋。 这种方法,缔造出来的姻缘,是十分可靠的,成功率极高。所以,大多数苗人,不只是白苗,只要是有这种蛊文化的民族,都不乏有人用这种方法求姻缘,也是形成了一种特定的风俗文化。 而提索之所以如此厌恶那只姻缘蛊,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那只蛊虫是只雄性的! 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那只雄性的蛊虫,就像是一见钟情一般,不仅不讨厌提索这个糙汉子,反而极其喜爱,见到提索就尤为兴奋。 就因为这事儿,终于让一向与他不和的拉卡抓到了把柄,一直嘲笑到现在。 “夫人!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行告辞了!”提索再也受不了我肆无忌惮的嘲笑,慌忙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我连忙叫住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等等,回去帮我谢谢大娘,这些衣服很漂亮!我也很喜欢!” 提索头都没有回,落荒而逃。莫名的滑稽。 —— “祁天养,怎么样,漂亮吗?”祁天养一进门,我就猛的窜了过去,自以为很美的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圈。 好吧,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被惊艳到。我悻悻的停止了浮夸的动作,闷闷不乐。 “你,看起来,很别扭。”祁天养忽然开口,“扣子!” 什么!我倏地低头,一脸窘迫的看着一排排错位的蝶扣,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憋死算了。 本来满怀激动的,穿上提索他娘送来的苗服,却闹了这么一个乌龙,哎,尴尬啊! “唉!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和乌拉长老说,我们要离开啊?”没有办法,只能转移话题了。 “看你的意思了!”祁天养一脸笑意的看着手忙脚乱整理着衣服的我,淡淡的说道。 “啊?哦!”显然,还是没有转移开他的注意力。 “主公!”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不是很熟悉,“乌拉长老请你们过去!” 祁天养答应了一声,我连忙加快速度,整理着衣服。我第一次觉得,那些十分漂亮的蝶扣,实在是麻烦,光是一个个解开,都需要特别长的时间。 最后还是祁天养实在看不过去了,伸出援手,帮我把衣服整理好。 既然乌拉长老都叫我们过去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来到客厅,就看到端坐在首位的乌拉长老,旁边的正是大祭司,巫伦。 见我们走了进来,二人纷纷起身示意。我们也是简单点了个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想到,大祭司也在啊!”祁天养第一句话,竟然是对着巫伦说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说道,“没想到,你们师徒二人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 祁天养如是说着,语气中带着调笑。 “呵呵,主公这是说的哪里话,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乌拉长老避重就轻的说着,却也没有丝毫掩饰和不自然,还很是慈爱的看了一眼巫伦,接着道:“大祭司就是大祭司,这小子有出息了,虽然之前是师徒,也不能乱了规矩。” 乌拉虽然口中说着,却难以掩饰他和巫伦的亲近,不自觉的就用“小子”来称呼,还不自知。 巫伦这才开口,很是谦逊的对着乌拉长老直说“不敢”,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 可是,我看着巫伦的笑容,刚开始还觉得温润如玉,飘飘欲仙,但是看多了,反而给我一种不自然的感觉。我努力的想察觉出到底是哪里不自然,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惋惜的是,没人给我“呼”。 乌拉长老呵呵一笑,转而对祁天养说:“今天巫伦过来,是有正事儿相商的。我们寨子,每年斗蛊大会之后,我们都会进入禁地一次,拜神祈福。而今年也是如此,虽然赛事提前了,这规矩,也不能少了。” 正文 212.消失的男孩 乌拉长老如此说,我的心底就“咯噔”了一下。入禁地?那个住着白苗族人的大英雄的禁地?可是,我不自觉的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个红衣骷髅,哀怨凄切的红衣枯骨。 我们不会是那么倒霉的,赶上了苗寨五十年一次的,供奉蛊女了吧?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个哆嗦。 “其实,我们本来打算过了斗蛊大会,就离开的,你看?”我弱弱的说了一句,将视线递向了祁天养。 祁天养立刻会意了我的意思,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本来就打算一会儿向你们辞行的,我和悠悠来湘西已经不少时日了,是该回去了。” 祁天养看着乌拉,慢条斯理的说道。 “什么?回去?”乌拉长老顿时一副吃惊的样子,像受到冲击一样,看着我们,颇有些急切,“主公,难道,我们有什么怠慢的地方吗?” 他的这种反应,我和祁天养早已预料过,从一开始,乌拉长老的做法和所说的话,我们就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让我们回去的打算,甚至还为我们找了住处。 在他看来,我们也没有回去的必要。因为,在这里,血脉当然是最重要的,同为天英后人,回归同族,也是必然。 可惜,我和祁天养心里都清楚,祁天养并不是天英的后主,也没有血脉相承的力量。并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呆在这里很长时间。 一开始,我们不便急于求成,也不好过于强行的推辞,便没有说的太清楚。现在,事情已经接近了尾声,我们也是该告辞的时候了。 “是,回去!”祁天养与乌拉长老对视着,三个字说的顿挫有力。 乌拉长老面露难色,说道:“主公,我以为你……”乌拉说的极其为难,也立刻被祁天养打断了,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们也知道。 “大长老,你既然叫我一声主公,也应该知道,这主公的意思!”祁天养语气严肃,带着由内而外的威严。 “老朽不敢,只是,主公?”乌拉长老连忙站了起来,对祁天养的尊敬,真的是做到了极致。有时候,我倒真的感觉,祁天养就是真正的主公身份。 “大长老不要误会,你虽然尊我一声主公,可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客观的。无论从资质还是信念上,您都是天英一族的佼佼领导者,没有之一。 我之所以那样说,就是想告诉长老,既然我现在身为天英后主,就肩负着不可推脱的责任。况且,我们共同的敌人一天不灭,我们不会彻底安生。 所以,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义务,这一点长老大可放心。” 祁天养最擅长的就是这诛心之术,一番发自肺腑之言,说的我心里都有些澎湃。 不过,深知祁天养招数的我,只能暗地里憋住笑意,在心中吐槽,面上却是装作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祁天养每说一句话,我都会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表示赞同支持。 乌拉长老显然也是如此,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此时闪出别样的光彩,我知道,祁天养的话,他肯定是听进去了。 不管他们对祁天养这个主公,抱了几分真心,亦或是想谋求多少利用,此时,我们都是一体的,最起码,在面对祁天养那些未知的敌人之时。尤其是,还有那人……我的眼前浮现出了一抹娇媚,却邪恶的身影。 “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您就在这里呆了几日,着实可惜了。”乌拉终于松口,不过,还是有些惋惜的感慨道。 “没什么的,以后,我们还可以过来啊!又不是一去就不复返了,该不会,长老不欢迎我们了吧?” 这种时候,我就起到了调节气氛的作用,如此看来,我和祁天养的离开,应该不会受阻了。 我对着乌拉长老说笑道,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人家。 “哈哈!”乌拉长老笑着点头,接着说道,“当然不会了!既然你们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日后,可一定要经常来啊!” 乌拉长老此刻就化作了一个慈祥的,空巢老人的模样,别说,还挺自然的。 这时,巫伦终于说话了,刚才我们和乌拉长老一番谈论,他都没有开口,都有些忽略了他的存在。 “这么着急着走,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人各有志,我们也不便强留。只是,你我本同源,不便惹春风。” 巫伦一出口,就感觉这画风瞬间上去了一个层次,一句简单的告别的话,竟让他说的这么有诗意。 祁天养眼神一眯,笑得意味深长,回敬道:“大祭司想来也是绝对不会拦着我们的,我这里就谢过了!” “主公言重了!”巫伦摆手道,彬彬有礼。 两个人明明都是正常的对话,你来我往的一句,可是在我感觉,就是有一种暗藏的火药味儿。 这次,我可没有做过分的举动啊,祁天养也没有理由不开心啊! 我不禁抬头,看着两个人,他们双眼对视着,示意着。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其实,仔细想想巫伦的话,莫名的有一丝,想让我们赶紧离开的感觉。可是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啊! 不管了,真是,我现在怎么觉得自己变得疑神疑鬼的,心好累啊! 忽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一声,“真是猪脑子,差点儿又忘了!” “对了,乌拉长老,我想向你打听个人的一个小男孩儿!”我直接向乌拉长老问道,祁天养看了我一眼,自然就明白了我所说的那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乌拉长老接着问道。 “就是一个长得挺可爱的,旁边还跟着一只豹子,那只豹子特别听话,就像他养的宠物一样。”我也没有想到好的词儿来形容,只能用可爱吧,不过,这都不重要,主要的,还是他身边跟着和猎豹。 这白苗族一共就这么多人,大家肯定也都相互认识,更别说大长老了。更何况,那个小男孩特征如此明显。 我满怀期待的朝着乌拉长老望去,只见他一脸茫然,像是在疑惑我的说法。 “大长老,其实,就是我们刚刚到了这里时,在寨子不远处认识的一个孩子,这不是要走了吗,就想着想和他告个别,没有别的意思。” 在我看来,乌拉长老是介意我们见人家孩子,毕竟,我觉得,那小孩儿,一定不是出自普通人家。 “不是这个,我只是有些好奇,我们寨子里,没有出现过豹子啊,更别提养它了。” 乌拉长老一通纳闷儿,我更是一头雾水,不会吧,那么一个豹子,还能藏起来不成?而且,我明明就看着,那个男孩和猎豹一起进的寨子啊?而且我们还和那个小男孩对话过,不可能是幻觉啊。 “不可能吧,我明明到他们一起进了寨子的,怎么可能没有呢?”我不解的问道。 “进了我们的寨子?不可能,寨门都会有很多人把守,那天,你们遇到的提索,不就是吗?任何人进出寨子,我们都会有消息的。而且,进入到我们的寨子里,森林道路错综复杂,没有人带路是不可能进来的。” 乌拉长老肯定的说道,直直摇头:“而且,我们白苗族就那么大的地方,五个村子六百多口人我都认得,却唯独没有夫人所说的男孩。夫人肯定是记错了,不可能的!” 乌拉笑着说道,显然对我的话不怎么相信。 “可是,明明我就是……”我正要再次反问,就被一旁的祁天养制止住了。 “悠悠,我就给你说你看错了吧,你还不信。长老都说没有了,怎么,还不相信啊?”祁天养如此说着,紧紧盯着我困惑的眼睛。 我也是在和他眼神接洽的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并没有接着说什么,放弃了追问。 此时,我忽然感受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朝我射来,可这并不是祁天养的。 我缓缓抬起头,顺着那道目光,迎了上去,接着,我和巫伦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正文 213.进入禁地 怎么说这种感觉呢,充满了困惑,惊讶,与探究,几种掺杂一体的感觉,可又仿佛是一瞬之间的错觉。 此时再看去,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许真的是我的错觉吧。 祁天养异常的表现,让我心里挺疑惑的,这难道也犯了他们的忌讳了吗?真是,长期远离世事的族群,就是规矩多。 乌拉长老笑着道:“不过,也许你看到的是野人吧。试想,又哪家孩子能够和猎豹为伍的,老朽是没有听说过,这里啊,到处都是深山老林子,猛兽出没,也是常有的事儿!” 祁天养也是点头附和,“大长老,我一直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不知道,这是否涉及到了本族的秘密啊?” 在我看来,祁天养这是在转移话题的表现,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好像确实挺有意思的。 “这有什么的,问就是,主公怎么还和我们见外,如此,就太生分了!” 经过方才祁天养与乌拉的一番,能说得上是推心置腹的交谈后,乌拉长老的心情显然很开心,就连说起话来,也少有了之前的生硬。 “我记得刚刚入寨之时,四下无人,听到了一声虫鸣,想来应该是专门用来看守寨子的蛊虫吧!” 其实,在一开始,祁天养和乌拉,拉卡他们对峙的时候,就已经提到过这种守门蛊,这次,怎么又想起来询问了呢? 我心中不解,难道,祁天养开始喜欢研究蛊术了不成? “呵呵,不假,像这种守门蛊,在我们苗寨着实常见,没有什么稀奇的。主公想来也是涉猎广泛之人,这种蛊虫,也是我们运用最广泛的之一。” 乌拉如此回答,却也没有说什么重点。不过,这种蛊虫还是挺有意思的,要是能弄回来一只,用来看门也不错噢! 我心中又开始七想八想。 “乌拉长老还真是谦虚,据我所知,这可不是普通的守门蛊,应该是长老的掌中之宝吧?”祁天养说着,语气调侃。 乌拉长老则是满脸的惊讶,看着祁天养,问道:“没想到主公对蛊术如此有研究,竟然能判断出来蛊虫的所属之人?” 他还想接着说什么,就被祁天养插了一句:“呵呵!大长老不必惊讶,我对蛊术确实只知道些皮毛而已,懂得着实不多。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猜测而已。” 祁天养笑着说道,我则在一旁暗想,这可真的说不准,祁天养狡猾的和狐狸一样,没准儿他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哎,聪明人的大脑,是不需要解释的! 心中还不由得燃起了一丝自豪。 祁天养接着说道:“我也是见到大长老之后才大概猜到的,在寨门口和提索的一番交锋之时,我本以为他那气沉丹田的吼功,是为了喝退敌人才故意发出来的。 直到,我见了大长老,我别的不说,眼力还是有的,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武气,就算是想遮也是遮不住的。” 祁天养说的很是诚恳,却也着实让人误会,他有刻意恭维之意。 “哈哈!看来,你是已经将我的老底儿,摸了个透了啊!”乌拉长老开玩笑道,“没想到,主公在各方面,都是造诣深厚啊!” 祁天养淡笑不语。 “是啊,主公果然是通天文,晓地理的奇才。”巫伦这时也开口道,踱步站到了乌拉长老的身侧,淡淡的看向祁天养。 “大祭司这话说的我有些心虚了,想来大祭司定然不是简单的人物!”祁天养笑意不达眼底。 “大长老,我虽然猜出来这蛊虫是出自您之手,却也不明白它的妙处啊?”祁天养看着乌拉,想要寻求答案。 “我当时之所以认为你们是黑苗人,除了碧玺的异样之外,也是因为守门蛊,才敢下结论的。这蛊虫,虽然是我培育的,但是却不是我独创的。 用来守寨门的蛊虫,是需要几十年的培养才能成事,寿命也比一般蛊虫长,甚至有些会比本命蛊还要长久。 我们白苗向来与外界无隔阂,却因为黑苗人的肆无忌惮,而不得不世代沿袭,使用此蛊,如果有外人进入寨子,我们就会立刻察觉的。” 乌拉说到这,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了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显然,我现在在这里,就是那个所谓的外人了。 祁天养久久没有说话,若有所思。良久,他才继续开口:“原来是这样,日后,悠悠也就不算是外人了吧?” 说着,他就将视线投向了我,与此同时,我又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看来,我们不能这么早离开了,悠悠现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呢!”祁天养这句话说完,我差点都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这又是演哪一出啊,他不会是想,不会是想在这里,借着天时,地利,人和,将我这个别人眼中的外人,给名正言顺了吧? 我下意识的攥起了衣角,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哎,人家名正言顺,可都是要举行婚礼的! 想着想着,我竟然轻笑出声! 我连忙捂住嘴巴,直直摇头,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一些有的没得,真的没有! 幸亏,祁天养可能是碍着别人在场,并没有挑明了揶揄我,只是用满含笑意的眼睛,扫了我一眼。 “主公的意思是?”乌拉长老看着祁天养,不确定的问道。 其实,乌拉现在肯定很是开心,因为,祁天养言语中,充满了对白苗一族的认可,还毫不犹豫的带上了我的身份。 “大长老应该不介意,我们夫妇一起进入禁地的吧?”祁天养声音很轻,可话中的分量,差点将我砸死! 夫妇!得,我这还想着来个浪漫唯美,最主要是复古的,婚礼呢,感情人家早就将这个环节跳过去了,直接拜见公婆的节奏啊! 唉,只是可怜了我的小心脏哦。 乌拉长老显然没有想到祁天养会这样说,确认道:“你是说,一起去禁地祭拜?” 祁天养点头。 我这时注意到,一旁的巫伦,脸色有些怪异。 “按照古礼,一般女子,是不能入禁地的。”巫伦如是说道。眼神递向我。 “她不是一般女子!”祁天养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截了当的回了巫伦一句,眼神对望过去。 巫伦并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了乌拉长老,显然,是让乌拉定夺的意思。 乌拉长老没有说话,看看我,又看看祁天养,若有所思。 “长老,苗寨没有祠堂,悠悠也不能正式拜入白苗,所以,也只有这种神圣的时刻,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让悠悠明正言顺了。” 对付各种状况,祁天养都会有自己的一套,每句话,都说的滴水不漏,还时刻充满了对苗寨的敬意。 “好!”果然,乌拉长老欣然的发应了。 就这样,我们返程的计划,就胎死腹中了。而祁天养给我的解释是,我们要明正言顺! 我不免暗自斥鼻,不说就算了,还这么油嘴滑舌! 入禁地的日子,就定在了后天,!据说,是特地挑的的一个黄道吉日,虽然不宜嫁娶,却主宜祭祀。 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说法。 …… 一大早,我们就收拾了一下,正式出发了。进去禁地,可不能怠慢。 我们一行人,前前后后的走着,彼此也没有交谈。只感觉,气氛好僵。就连平时喜欢斗嘴打闹的拉卡和提索,也鲜少的和平相处起来。 “我还有点小激动呢!”跟在乌拉身后,我抓了抓祁天养的衣袖,低声在他耳边说着。 也不知是不是周围环境太寂静,走在前面的巫伦好像听见了我的话,转过头来,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额,我不好意思的朝着他笑了笑,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老实的跟在我身边,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 祁天养拉着我的手,语气淡然的说道,显然我从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听到什么危险。不过,这应该只是暂时的吧。 “这里不是住着白苗族人的大英雄吗,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我指的,就是之前见得那个骷髅。 想到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经过的时候,看到的红衣身影,还有听到的悲惨的求助声,不禁有些心寒,可能是这是白天,人又多的原因,我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是欣赏起来周围的景色。 正文 214.诡异城堡 和上次晚上看到的美景,截然不同,白天的苗寨里,充满着田园气息,高大的乔木,偶尔几颗上面开着一簇簇的鲜艳的花朵。 “祁天养,这是什么花儿啊?真美!”我指着树干上攀援着的娇嫩的花朵,有些按捺不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祁天养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并不想搭理我,显然是对于我的不在状态颇为无语。 “嘿嘿!”我冲着祁天养傻笑了两声,撒娇般的抱紧他的胳膊。 祁天养看了看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松开我的手,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一棵长着鲜艳花朵的树下,伸手采下了一束花,向我走来。 树影下的男人,怀抱着一束蓝白相间的花朵,深情款款的看向我,脸上带着笑意,一如既往的宠溺。 我忽然想起来了大话西游里面的经典台词:上天既然安排他拔出我的紫青宝剑,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错不了!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嘱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来娶我! 虽然祁天养并不是什么英雄,也没有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但是此刻他站在我身前,一步步向我走近,手捧一束我不知名的鲜花,我真的觉得满心的感动与温暖。 “拿着!”果然,感动都是自己假想的,祁天养这家伙果然也不会说出什么肉麻的话,“别说出去我还没有送过你花。” 我撇了撇嘴,装作没有看到他脸上闪过的不自然,心情大好。 我们一行人走着,终于到了禁地的入口处,只是一条窄窄的羊肠小道,前面竖着一个木牌子,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鲜红鲜红的,在一片绿荫中,很是亮眼。 我环顾了周围一圈,发现正是那天晚上我经过的地方,可能是那天天很晚,我并没有注意到这块牌子,上面鲜红的“叉号”,让我想起了那道飘飘而过的红色身影。 小道周围杂草丛生,显然是很久没有人进去过,提索走上最前面,用自己手中的木棍,拨开两边的杂草和荆棘,而后是乌拉大长老,大祭司巫伦紧随其后,祁天养牵着我走在巫伦后面,拉卡在最后面断后。 “你把花先放下吧。”祁天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像抱着宝贝一般抱着的花。 “不要!”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收紧了手臂,我知道他是觉得抱着花会碍事,但是这是祁天养第一次送我花,真是舍不得。再说了,进去之后也不一定会遇见什么危险。 祁天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我满脸坚决的神情,最后叹了口气,妥协道:“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这种地方,可由不得你任性,知道吗?”说着,眼神看向我怀中的花,眼中意味分明。 我看到祁天养妥协,连忙讨好的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越往里面走,树木越多,南方的树木本就高大,不一会儿就有了遮天蔽日的感觉。 祁天养小心翼翼的护着我,帮我拨开或者挡住荆棘,就这样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终于露出了一道像样的石子路,两旁依旧是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的让我有些看不清周围的景色。 只是身旁已经没有了杂草和荆棘,这让我不禁感到纳闷,这石子路显然是被人铺上的,并且经常有人走还有人打扫,不然不会一点杂草都没有。 我不解的看向祁天养,正对上他的目光,他似乎看懂了我的疑惑,对着我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越往里面走,树木越是浓密,光线越是黯淡,让我不禁感到有些烦躁。 忽然,走在前面的巫伦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我:“夫人,这林子里有瘴气,你第一次进来,难免不适,你用什么东西遮一下口鼻,便会好了。” 我焕然大悟,怪不得会感到胸闷气短。从背包里面,翻出一个一次性口罩,戴在耳朵上,也不知道是真管用,还是心理安慰,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 “多谢。”祁天养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和巫伦对视着,虽是感谢的话,空气中却弥漫了火药的味道。 “呵呵,为主公和夫人着想是在下的责任。”巫伦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转身继续向前走着。 看着祁天养像是踩到了一坨屎的表情,我不禁觉得好笑。我觉得巫伦人虽然有点清高的样子,但是还是挺好的呀,怎么说来着,就是温文尔雅。祁天养总是看他不顺眼,果然,还是同性相斥啊。 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感觉他,怪怪的。 祁天养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我顿时止住了笑意,故作正经的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向前走了多久,一座宫殿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哇!天哪,城堡?” 我看着眼前的建筑,像是欧洲中世纪的古堡,幽暗的城墙,遮天蔽日的树木,这古朴的苗寨里,怎么会出现欧式的建筑?还是在白苗人的禁地里,这和那个白苗族人的大英雄巫提鲁有什么关系? 我看到拉卡和提索的脸上也闪过震惊的神色,而乌拉还有巫伦倒是很淡然,显然是早已经知道。也对,乌拉说,每年斗蛊大会结束,他们都会进一次禁地,参拜巫提鲁。 而乌拉和拉卡,却是因为我和祁天养也进这禁地,他们才会跟进来的。难道是不放心我们两个外人进入禁地? 想必巫提鲁就住在这里面吧? 忽然,我又想起五十年一次的祭祀蛊女,顿时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心中一阵发毛。 “主公,这就是巫提鲁大人的住所。”乌拉对着祁天养介绍到,“虽然我们已经许久没有拜见过巫提鲁大人了,但是,对于他的尊敬和爱戴,一直存于我们白苗人心中。” 说着,乌拉和巫伦二人面对着城堡紧闭着的大门,双手大大的张开,呈拥抱姿势,对着古堡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表情虔诚真挚。 拜见?他们不会是还在这里弄了个塑像吧,那种神一般的存在,应该都是会被塑成雕像,供人膜拜的。 “我伟大的英雄,巫提鲁大人,我带着自己最虔诚的心来参拜与你,您是我们白苗族人的救星,是我们白苗族人的英雄,您对于我们白苗族人恩同再造!”乌拉祷告着,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就连拉卡和提索听到乌拉的祷告,都是和乌拉一样的表情,虔诚恭敬,还带着隐约的崇拜。尤其是提索,看着古堡,脸上带着狂热的神情,想必是很崇拜巫提鲁的。 然而我对巫提鲁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在我看来,这个巫提鲁肯定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以前帮着白苗族人抵抗黑苗族人,是白苗的英雄。 现在呢,物是人已非,没有音讯了,却还要受着族人虔诚的供奉,最让人不喜的是,还要牺牲蛊女,来供奉这所谓的神明。 越想着,我越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咕嘟!”在一片静谧中,这一道声音,显得尤为尴尬。 我懊恼的看向自己的肚子,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我一抬头,就看见了祁天养揶揄的笑容,还有提索,以前我可没少笑话过他,果然,他的脸上强忍着笑意。 就连乌拉还有巫伦,都一脸笑容的看向我,看得我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呵呵,还请夫人见谅,这参拜巫提鲁大人是我们白苗族的历来风俗,并且这一天是不允许进食的,还望夫人忍一忍。”乌拉笑着解释道,满脸的和蔼。 哦,怪不得,今天天还没亮就把我们叫醒了,饭还没吃就被拉来了。以前是听说过很多少数民族,或者是一些有宗教信仰的人,遇到什么重大的节日之类的,都要沐浴焚香,或者是禁食。 没想到这回还叫我遇上了。 “呵呵,好的。”我尴尬的笑了笑,回应着乌拉长老,却没想到,又是一声“咕咕~”把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神啊,赐我一道雷劈死我吧! “轰隆!!!~~”仿佛是听见了我的祷告,一道闪电劈山而过,伴随着雷声滚滚。 “我去,这么灵?”我惊讶的道。 “你说什么?”祁天养纳闷的看向我,似乎是听见了我的低声吐槽。 顿时,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没,没什么。”我尴尬的摆了摆手,一直被我抱着的花,随着我的动作在半空中摇曳。 正文 215.城堡避雨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 “呀!”我有些害怕的抓着祁天养的胳膊,“这里树这么多,我们站在树底下,打雷会不会被劈到呀?” “天色已经晚了,主公,夫人,我们快些回去吧,看这样子,马上就要下暴雨了。”乌拉看了看时间,又看向回去的路,语气中有一丝急切。 “不行,这里的树本来就高大,还那么密集,如果在树林下面穿行,会有被雷劈的危险。”祁天养否定道。 “这,”乌拉犹豫的和巫伦拉卡对视了一眼,又问向祁天养,“那主公,我们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祁天养说着,把目光转向城堡。 额,祁天养竟然是想要进城堡?亏他还装作一副“没有办法、被逼无奈、我也不想的”的样子。 乌拉自然看出了祁天养的意思,却并没有表现出极力的反对,只是略有些迟疑的看向巫伦。 “主公说的不错,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巫伦无奈的笑了笑,回答了乌拉无声的询问,“如果不进去城堡避雨,我们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相信巫提鲁大人会体谅我们的。” “就是,主公还在这里,巫提鲁大人肯定会看在主公的面子上体谅我们的。”拉卡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附和道,显然也是对城堡很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乌拉瞪了一眼凑热闹的拉卡,显然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他在担心什么?担心巫提鲁会怪罪?还是,城堡里会有什么危险?天色太暗了,我看不清乌拉的神色,只能着急的等着他做决定。 “哗啦!哗啦!”大雨说下就下,乌拉几人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而我还好被已经察觉先机的祁天养护着,来到了城堡的屋檐下。 乌拉四人也很无奈,匆忙跑到屋檐下面,乌拉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念念有词:“巫提鲁大人,原谅我们的冒犯。” 然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朝着我们露出了一个坚定地眼神,说:“既然这样,就进去城堡暂避一夜吧。” 我看着乌拉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不禁偷笑,真是一场及时雨,要不,这乌拉肯定是不愿意进去的。我和祁天养要进去,也势必要费一番功夫,现在倒好。 祁天养嘴唇微微勾起,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场雨也是他唤来的呢! “走吧!”祁天养揽着我的肩膀向着城堡的大门而去,经过乌拉长老的时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乌拉长老当即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神色。 他当然得尴尬了,嘴上叫着祁天养“主公”,说着一切以祁天养为尊,结果进个城堡还要再三寻求他的同意,等他点头才能进,这简直是自打嘴巴。 当然,我和祁天养也并没有把乌拉“以主公为尊”的话放在心里当真便是了,我们还不至于那么拎不清。 “哐当!!”大门被祁天养一把推开。 顿时烟尘弥漫。 “咳咳。”我有些受不了的在眼前扇了扇风,这屋子,到底有多少年没人来过了呀? 祁天养也眯了眯眼,显然是在打量着屋子里的情形,我知道他有夜视能力,但是我真是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紧紧贴着祁天养。 “背包里有手电筒。”祁天养说着,我知道他是在对我说,连忙伸手在背包里一番摸索。 “啪!”这是我打开手电筒的声音,顿时,城堡里的景象呈现在我们面前。 “哇塞!”不用怀疑,这句惊叹绝对不是我发出来的,而是拉卡,这个神经跳脱的大叔。 只见从大门处,向城堡内,延伸着一条长长的地毯,绿色的地毯上面,孔雀翎一般的花纹,栩栩如生。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是一个人像,穿着苗服。 不过真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油画呢? “啊,这是巫提鲁大人的画像。”乌拉长老突然感叹道。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巫提鲁?”祁天养问道。 “嗯,据我们族录上的记载,当年巫提鲁大人极具盛名,一次族中接待了一个洋人画家,就是他当时给巫提鲁大人画了一幅画像,据说是他们洋人特有的。”乌拉回答着,看着油画的脸上,颇有些热切。 我恍然,这“洋人特有的”,指的就是油画吧。 我拿着手电筒,在巫提鲁的画像上打了个圈,转向别处。只见油画下面有一个小壁炉,里面没有柴火,却有着火焰的图样,火红色的,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熠熠闪光。仿佛壁炉里面真的有火焰在燃烧似的。我眼睛一闪,连忙把手电筒移向别处。 左边,是一个客厅,摆放着沙发,有些欧式的样子,但又有些不同,沙发围着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一个烛台,却空空如也,没有蜡烛,也没有蜡烛燃烧过的痕迹。右边,是一条走廊,连着楼梯,似乎是通往楼上。 “我们去楼上找间卧室休息吧。”祁天养说完,没有搭理众人,拦着我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我从祁天养的臂弯里转头,正好看见乌拉长老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想说什么?是想要阻止我们吗?那他为什么又不说了? 而巫伦却是一脸平静的跟上,似乎没有看到乌拉长老的不对劲。提索和拉卡都不停地打量着周围,只不过前者是提防,后者是好奇。 经过长长的走廊,我们一行人踏上了阶梯,周围安静的诡异,只能听到我们几人的脚步声,和外面不时传来的雷声。 “咚!咚!咚!”我听见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祁天养从我手中接过手电筒,似乎是知道我的紧张,打趣道:“到现在还捧着这束花,看来真是对我用情至深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十分的紧张,有股不好的预感,祁天养的打趣不仅没有让我放松,反而是让我的心提了又提,差点到了嗓子眼。心中紧张的我,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花。 “我们进来了那么久,还没有见到巫提鲁大人,难道他……”拉卡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传说中的白苗族人的大英雄,应该是已经不在了吧,要不为什么我们进来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丝动静呢? “拉卡!”乌拉长老低声呵斥道,“别胡说!” “哦。”拉卡低低的应了一声,嘴里还在含混不清的说了些什么。 我紧紧地贴在祁天养身侧,没有心情注意后面,终于,我们到了二楼,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还有地毯,鲜红色的地毯,颇有些陈旧,铺在走廊上面,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其实,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因为走廊的两边,是一个个紧闭着房门的房间,而走廊的尽头,有一道华丽的双开门。不用说,那就是主卧了。 这时,祁天养忽然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四人,手电筒随之打了过去。 “主公。”乌拉长老叫了一声,抬手用袖子挡住了打到他脸上的光。 祁天养手电筒在手里晃了晃,从乌拉长老脸上移开,淡淡的道:“乌拉长老,都到了这里了,你就不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吗?” 真相?可能,他说得是巫提鲁这个所谓不死之神的存在与否吧。 乌拉长老脸色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接话。 “你们每年的拜祭,应该是从来没有进来过的。”祁天养眼神顺着手电筒的光,四处流离。 “对,这里,是神明神邸,凡人不可冲撞,也没有人能承受的起冲撞所带来的后果。” 乌拉长老平静的说,仿佛是心有余悸的朝着东北方向的墙壁上观望。 我这时才发现,这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壁画。红,绿,黄,白,黑,几种基色杂陈,不似山水泼墨画的优雅淡然,也不似西方油画具体传神。 这是一种异域风情的画作,抽象的外形,具体化的神态。尤其是那令人过目不忘,甚至是能刻入人灵魂深处的色彩搭配。 大红配暗黑,在我看来,是最能对人造成视觉冲击的搭配,散发着异样,甚至邪恶的感觉。 正文 216.壁画 直到祁天养手电的灯光移开别处,我这才收回了视线。 可是那惊鸿一瞥的瞬间,令我咋舌,难忘。 只是很奇怪,这又是城堡,又是壁画的,简直是中西合璧啊!两个画风显然不一样,可尽管如此,结果起来,并不显得矛盾,反而有一种和谐之感。 本来这受传统文化深远影响的苗寨,出来这么一座令人匪夷所思的城堡就算了,这里面竟然还有如同敦煌壁画似的存在,简直是不可思议,这让我不得不思考,难道在几百年,几千年之前,他们与欧洲人有接触吗? 这要是被国家文物保护局的人发现了,一定会立马响动整个社会,然后肯定是会立刻拉上警戒线,那些对这方面十分感兴趣的考古学家会研究个几年的吧! “乌拉长老,这里的这个建筑为什么会是欧式风格的呢?”祁天养问出了我心底的疑问。 显然,不光是我,就连祁天养也十分想知道,于是我也在一旁附和着,说,“是啊,乌拉长老,我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呢,为何会突然出现这种欧式建筑呢?莫非你们和欧洲那边的人在几百年前就有接触了吗?” 我最后一句话虽然有几分打趣之意,可也有几分认真严肃。 看着这样一座城堡,修得十分的精致,如果是靠着现在的技术是完全修建不出来的,更何况,这座城堡少说也有百年的历史了,可是在我印象之中,那个时候,全国也没有几个地方能有机会和西方世界接轨的机会,更何况是古朴封建的苗寨了。 “欧式?”乌拉长老看着我和祁天养的表情显然一愣,思考了一下才明白了我们口中说的是这城堡的建筑风格,随即若有所思的回答道,“这,这座建筑打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那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建造的,族录上也没有任何的记载。 不过你们这么一说,其实有时我也挺纳闷,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们苗族的建筑,可是这和我们苗族的建筑风格相差太多了,显得格格不入。不过,我想应该是神邸的缘故,大概就是需要与众不同吧!” 乌拉长老字字句句,都不难看出其对这里的敬畏,敬仰之情,看来这座欧式风格的城堡在他们苗族人眼中意义非凡。 不过看来,他也是不知道的,看来想从乌拉长老得知这座城堡的历史是行不通的了,目前只能暂时放弃。 我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看祁天养,发现他正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我就没有打断他的思路,也不知道祁天养对乌拉的话是信了还是没信。 “走吧,我们现在就进去看看。”乌拉长老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着,还不忘提醒着,“你们也知道这座城堡在我们苗族人心中的意义,所以进去之后,千万要小心,免得冒犯了神威。” “乌拉长老,你就放心吧。”我允诺着,少数名族其实挺好,文化也挺多,只是,讲究得也多,怕这怕那儿的,到底是逃不出封建迷信思想的洗礼。 我带着满满的感受感和迫不及待的心情走进了城堡,别看这个城堡外边光鲜,当我们走进城堡之后,其实,内在,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这里的构造,显然不合常理,那么豪华的一座古堡建筑,除了两间同样豪华的主卧,怎么连个最最普通的房间都没有? 经过我刚刚的一番仔细观察才发现,那豪华的主卧,就像是个摆设一般,好像,仅仅拥有一个门一样。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一路观察下来,这座城堡倒没有我想象之中那样美好,我心中不免有种失落感。 只是…这座城堡显得诡异异常。 也不知是何人建造出这么不方便的建筑出来,细细想来,我身上的汗毛情不自禁的竖起。 不得不说,这个城堡,真的很大。只是,一般情况下,住所的第二层,不都是应该设成用于休息,或者娱乐的私人场所吗?怎么,这里最多的,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走廊,全部都是,这样的房子,确定能建成吗?一路走下来,我的疑问越来越深。 “我怎么觉得,这里像是四通八达的小道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哪里还是古堡啊!”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可又怕着乌拉长老听见说犯了神威,于是朝着祁天养,低声说到。 “嗯!”祁天养极其淡定和敷衍的嗯了一声,他这么一回答,我更加一愣,不明白,他这又是啥意思。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有其它的寓意吧,咱们苗家族录上对这座建筑没有任何记载,更别说这里面的结构的意义了。”乌拉长老突然说道,很显然是在回答我刚才问祁天养的问题。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我明明觉得自己够小声的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乌拉长老听见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乌拉长老,我这样问,应该不会冒犯神威吧?” “当然不会了。”乌拉长老回答着,继续带着我们向前走。 听见乌拉长老这么一说,我也放下了心,在这里待久了,经过一些耳濡目染,我都发现自己变得有些迷信了,方悠悠啊方悠悠,你好歹也是一名高校毕业的高材生啊。 “主公,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栖身的地方,咱们还是下去吧。随便找个干净的地方,将就一下就好。”乌拉长老突然停了下来,建议着,“毕竟这座城堡…”乌拉长老没有再往下面说下去,不过,我们在场众人,包括祁天养当然知道乌拉长老在害怕什么。 这一路来,乌拉长老总是很忌讳的向四周张望,几次三番,他一直都是不想上来第二层的,可祁天养的坚持,让乌拉长老不好阻拦,细细想来,也是,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是对神明的冲撞吧。我也十分理解的,只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得由祁天养来做主,谁叫他是主公呢!我侧过头,看着表情沉重的祁天养,等待祁天养的回答。 祁天养这一次并没有再坚持,而是轻轻点了下头,率先朝着原路返回,其实我也想赶快离开这里,毕竟这座华丽的城堡总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我紧跟着祁天养的身后。 乌拉长老一副如获大赦的表情,我偷偷暗笑,看见他同样转身离开,其余人随后。 再次回到一楼大厅,瞬间觉得,还是这里看着舒服,毕竟,一楼还是着地的。若是出现了什么状况,跑起来也方便一些。我心里如此想着,对这里有着无厘头的恐惧又慢慢的增多了,努力的晃了晃脑子,还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咱们就在这靠着睡一会儿吧,也好养养精神,如果雨停了,咱们还是尽早出去得好。”回到大厅,乌拉长老望着天空还未有丝毫停息的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 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乌拉长老,我能够看出,这个地方,在他们心中已经威严到了一个我不能想象的地步。 “也好,外面的确不适合出行,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雨停了,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呆了。” 久违的,巫伦开始说话了,附和着乌拉长老。巫伦在我印象中是十分谨慎的人,他似乎也对这个地方有所顾忌。 看着两人的表情,我也开始忌惮起这个地方来,巴不得雨快点儿停,然后赶快的离开。 祁天养没有反驳,只是向四周随意看去,好像是在好奇的观看,可在我的眼中却是在观察着什么。 “这里的地面是湿的。”当我也有模有样的学着祁天养的时候,祁天养突然说道,我们大家都纷纷的看向了地上,不免议论了起来,果真是这样,不过祁天养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刚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地面上都是潮湿一片,虽然铺着地毯,如果站在原地久了,吸食在地毯里面的水就会被挤出来。 可是这种潮湿的感觉,并不像是外边的雨水所致,倒像是从地底浸染上来一样。 正文 217.河水之下 “没事儿,我们找一块比较干燥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吧,我和祁天养对这里不熟,提索,拉卡大叔,这件事就由你们两个负责了,我们大家的休息问题全靠你们两个了。有劳喽!” 看着大家不安的情绪,我率先的提议着。可能在这个,他们心中这么神圣的地方休息,会不由得感到不安。 提索和拉卡当然很爽快的默许了我的提议,他们找了一块相对干燥的地方,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则是站在原地,或是四周张望看看环境,或是看着一处地方出神,大家都怀着不同的心思。 众人再次沉默,气氛有些沉重,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们大家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所有人如释重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路上来,把大家也都累坏了吧。 在坐下来的那一刻,觉得我的双腿得到了解放,走了那么久,终于可以歇歇脚了。 这时祁天养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支蜡烛,把它插在烛台上,拿出打火机点燃。 顿时,屋子里有了点温暖的感觉。为了省电,我赶紧把手电筒关上了。这里那么诡异,用手电筒的地方还很多,现在还是节约为好。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小茶几周围的景象,隐约能看见整间屋子。 “咦?那里还有一幅壁画。”墙上的壁画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虽然和楼梯间的那一副不尽相同,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处,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我再次陷入了思考,为何要在这里面刻上壁画,到底是为何意? 整幅画以黑色,墨绿色,鲜红色为基调,又带着抽象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不管怎么说,这幅壁画却让我有一种压抑心慌的感觉。 “呀,这是禁地外面的那条小河!”一直没有出声的提索忽然说道,目光紧紧的盯着墙上的画,惊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人们纷纷围在壁画周围,观看了起来。 “还真的是那条小河。”拉卡看后也十分赞同的说道,语气意味深长。 禁地外面的小河?我一愣,我们进入禁地的时候,确实通过了一条小河,可是很正常啊,但为何我在他们的语气之中觉得这条小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我不解,仔细的看向那幅画。 终于,我隐约看出了一些,那墨绿色勾勒的,正是丛荫树木,背景是黑色的,而那条小河,竟然是鲜红的。看到这里,我不禁汗毛倒竖,向祁天养靠近一步。 “这条小河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祁天养若有所思的问道,语气中却是颇为严肃和强硬。 “这…这…”乌拉长老却是犹犹豫豫的不想说。 “乌拉长老,我觉得最起码我们应该是相互信任的,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如果不告诉我,万一接下来,我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岂不是少了两个人想解决的办法吗?” 祁天养淡淡的扫了乌拉长老一眼,便继续把视线投注在壁画之上。他这句话说的虽然有些夸张,带着责怪的意思,却也合理。 不得不说,祁天养这句话非常的强势,用着大家的性命来威胁乌拉长老。 这壁画难道藏着什么玄机?我顺着祁天养的视线,仔细的看向壁画,刺眼的鲜红色,阴森的背景墙。 我耳边传来乌拉长老悠悠的叹息声,“唉!其实,那条河是用来祭祀的,每次五十年祭祀蛊女,我们就会把蛊女送到河边,准备一个竹筏,放她顺着河漂流,等候巫提鲁大人的差遣。” 差遣?!听到这个词语,我心中无端冒起一阵阵烈火,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再有看来,她们都是只有死路一条。 想要转过头怒瞪乌拉,却发现我的视线像是胶着在这幅壁画上一样,移不开视线,血红的河水蔓延,占据了我的整个视线。 “怎,怎么回事?”我颤抖着声音,抓着祁天养的衣袖。 “这,这是怎么了?”这是提索的声音,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哗!”我没有等到祁天养的回答,只见那血液般鲜红的河水像是海浪一样向我拍打而来,将我淹没。 “啊!”我感觉到喘息不过来,一吸气,就有水流顺着我的鼻孔涌进来。 “唔!”我听到身后乌拉等人的闷哼声,似乎他们也像我一样痛苦。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忽然,我感到自己能够呼吸了,连忙睁开眼睛,却发现我正站在一条小河边。 可是诡异的是,这条小河的水,竟然是鲜红色的!抬眼看向周围,全是墨绿色的树木,天空也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芒。而我身边,正站着巫伦大祭司、乌拉长老、提索还有拉卡,可是唯独缺少了祁天养。 “乌拉长老,你们看到祁天养了吗?”我问道,心中隐隐有些疑惑,感觉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夫人,我也正想问您,主公不可能独自丢下你的,不知道夫人是否见到主公去了哪里。”乌拉的回答,更是让我迷惑。 我们不是正在城堡中休息吗?怎么忽然到了这条小河边?难道我们已经出来了,可是祁天养呢?他为什么没有出来? 虽然,我不停的在心底告诉自己要淡定,可是祁天养不在我身边,难免感到心慌。 “这不是我们禁地之外的那条河吗?”拉卡疑惑的道。可是不对,直觉告诉我,还遗漏了什么。 “呀!我想起来了!”我忽然惊呼了一声,我想起来为什么会感觉这里似曾相识了,这,正是城堡里面,墙上挂着的那副壁画!一模一样的场景,尤其是这鲜红的河水! 一阵风吹过,河水随着风起起伏伏,一片黑色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咦,那是什么东西?” 我疑惑,可是还没有看清楚,就被起伏的河水淹没了。我向前一步,想要看清楚河水里面闪过的那一片黑色到底是什么。 “夫人,小心,别过去!”提索拉住了我,阻止了我的脚步。 “你们有没有看见,河水里面,有什么东西?”我指着身前的河水,问向乌拉等人。 “似乎有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太快了,我没有看清楚。”乌拉长老说着,摇了摇头。 “走近看看不就是了。”巫伦一咬牙,甩开袖子就向前走去。 “唉!”乌拉长老想要阻止,却没有抓到巫伦的衣袖,看着巫伦走到河边,我们四个也纷纷走上前去。 随着我们的走近,原本还算平静的河水,像是煮沸了的水一样,“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鲜红色的血水冒着雾气,河水更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降去。 “啊!”看着河底露出的东西,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叫出声,“那,那是头发!” 是的,刚才随着河水起伏,露出来的黑色的东西,终于清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竟然是头发,女人的头发!像是海藻一般,漂浮在仅剩的河水上。 “你确定?”巫伦凝眉看向我。 “当,当然确定。”他们的脸上都是疑惑,可是身为女人的我,对这种女人最以之为美的头发,可不会弄错。我是无比确定以及肯定。 忽然,我的鼻尖飘过来一阵的花香,眼前一片晕眩。 这种香气,莫名的熟悉。像是陪伴了我许久的感觉,令此时惊恐万分的我,顿时感觉心间一荡,轻松不少。 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依偎在祁天养怀里,而我们正站在城堡的大厅中,面向着墙,不,准确的说,是面向着那副壁画。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向祁天养,他正在紧紧地盯着那一幅画。 “你们中了幻觉,被吸进了画里面。”顺着祁天养的视线,我看见画里面的小河边,多了几个人影,正是乌拉长老四人。 “天哪,我们被吸进了画里面?”我很是惊讶,这太神奇了!“那我是怎么出来的?” “哪。”祁天养把手中的东西递到我面前,是他送我的那一束花,“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束普通的附生兰,没想到,这花的香气竟然是这画的解药。” 怪不得,我闻着那个味道,好生熟悉。要不说这世上的事情让人琢磨不透呢,谁能想到,一朵简单的花,就是因为我的喜爱,而阴差阳错的救了我一命。 我的视线再次聚焦到壁画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不过,现实,好像就是这么发生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一起拉出来?”我纳闷。 只见祁天养缓缓一笑,“等一下,好戏还在后面。”说完,示意我看向壁画。 画中的场景,正是我出来时的样子,河水还正在冒着泡。 “咕噜咕噜!”河水,终于干了,眼前的一幕,让我的瞳孔忽的紧缩了一下。 正文 218.逼近 头发下面,尽然是!!尸体!! 女孩的尸体! 无一例外的,穿着红色的衣服。 “这难道,是那些被祭祀的蛊女?”我惊道。只见那些女孩的尸体,全部是干涸的,像是被吸干了血,只剩下一层表皮。 “还不笨。”祁天养点了点头。 画中是无声的,只见乌拉四人在交流这什么,可是我们都听不到,渐渐地,交流变成了争论,拉卡和提索的表情有些面红耳赤,乌拉则是不停的解释,而巫伦,则是一脸平静无波,并不说什么,让人无从猜测他的想法。 “他们在争论什么?”我纳闷。 “自然是祭祀蛊女的事情。”祁天养冷笑着,看着那诡异异常的壁画。 “这个壁画,应该能制造出别人最不希望看到的幻象。我迟迟不把他们救出来,也是变相的让他们偿还一下冤孽吧!” 祁天养如此说,我也不由得赞同,虽然有些不近人情。 接着,他把花束朝着壁画上一贴,下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粒粒粉尘似的颗粒物,像是在穿透画面,朝里边渗去。 不消一会儿,乌拉四人便再次,出现在我们身旁。 乌拉长老,巫伦,看着祁天养的眼神,有些复杂。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能,,他们受到了不小的视觉冲击。 “多谢主公相救!”四人齐齐行礼,面露感激,仿佛不曾出现刚才画中的一幕。 心理素质还是极强的。 甚至,我还看到乌拉在背地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我的直觉告诉我,乌拉是为我没有看到后来那些尸体,和听到他们的争论而感到放松的。 不过,别人家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管,也就只能在心里鄙视一下了。其实,这种封建的教条,也是可以理解的。 折腾了那么久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众人依靠着,离自己比较近的柱子,纷纷闭目养神,神智渐渐模糊。 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我看到了,祁天养正在细细端倪着周围。心想还是很羡慕的,从来感觉不到累,也不用睡觉,多好啊,不过我可不行,此时双眼已在抗议,罢了罢了,我也不再多想。 我的思想渐渐归于平静。 …… “小姐,您要买房吗?”一道温柔的说话声传进我的耳朵,很是客套,可声音如同委婉的笛声那样柔和,不知为何,我十分喜欢这样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悦耳,“请您跟我来,我来向您介绍介绍,我们这里的房子,绝对是一流的,你绝对找不出来第二家。” 我沉溺在这个声音里面,一时间我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看到有人在和我说话,只能迷迷糊糊听到声音,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耳朵,难道是我出现的幻觉吗?可声音却是那么的真实。 “您看我们这边的房子,地势好,造价低,还很宽敞,周边配套设施齐全,小区绿化环境也是数一数二,你也不需要担心售后服务问题,我们小区售后服务人员是经过专业的培训,态度非常好,我相信你会对我们的套房十分满意的。”又是一阵温柔的声音,好公式化啊,这完全就是售楼小姐的声音。 我还是没有反应,因为,我确实好迷糊,我记得,我不是在一个什么地方吗?怎么又到了售房部了呢?真是奇怪,我又不买房子。 “不仅如此,我们这边也有豪华套间,不仅避风效果好,也是位于我们这一片,遮阳效果最好的地区了,不知小姐看中了哪种套间呢?”对方许是见我没有回答,兴许觉得我不满意,同样的声音接着响起,声音依旧非常的温柔。 虽然我满脑子困惑,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会有些纳闷,这售楼小姐也太不专业了,有谁买房子,会强调买避风遮阳的地方呢?不都是想要那种朝阳的,通风效果好的房子吗?下一秒,我有一个不好的反应由心而生。 要是避风遮阳的,不就是墓地才如此吗?我的这个想法一出现,顿时心底一沉。 “你看这里,这是我们这片住宅区的构造简图,您可以大致看一下。这一排的豪华套间地理位置特别好,可谓是,左邻,黄泉高速;右临,驾鹤机场,交通十分的方便,绝对让你喜欢上这里的环境。”售楼小姐继续说道,只是她笑意,现在在我眼中,觉得诡异,她温柔的声音,却觉得十分话中有话。 她的话音一落,这……我的情绪终于有了大幅度的波动,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可怖呢?又好像在哪里听过,我在脑里努力的寻找着。 “中间这一条,就是我们整个住宅区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 呃……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了,用怎样词语形容我的心情,我知道,她接下来,应该会说,“死路一条!” 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死路一条! 这明明就是,我之前有看过的一段小品里的台词啊!这时候听来,早就没有了想笑的冲动,只感觉格外的诡异。 “小姐,小姐,您看,您对哪一套比较满意啊?小姐!我觉得豪华套间很适合您呢!您觉得怎么样呢?小姐……”售楼部小姐轻声呼唤着我。 我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听不见。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推搡我,“悠悠!悠悠!醒一醒!”一道极力压低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是祁天养。 我抬起睡眼迷蒙的脸庞,用力揉了揉双眼,这才适应了眼前的感觉。 “怎么了?”我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也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压抑。 缓了缓,我才想起,我现在身处的环境,原来刚才是做的一个梦了,即可笑又诡异,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一个这样的梦,难道是跟这座城堡有关吗? 祁天养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眼神专注的,盯着前方。 “乌拉长老,看来我们真的是冲撞了某些东西了。”祁天养的声音很低,蹭着我的脖颈处,没有一般生人的哈气,倒是带起一丝凉意。 “没办法儿了,看来咱们想要出去,就必须出手了。”不远处,乌拉长老低沉的声音传来,同样声音放的极轻,带着显而易见的警惕。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明所以。其余的人,也早已经醒来,我应该是最后一个被叫醒的,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噤声,眼神炯炯的盯着前方,大门的位置。 冲撞了什么东西?这句话在我的脑中久久回荡着,我心中苦苦挣扎着,不会吧! 我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黑漆漆的前方,看不清任何东西。 不过黑漆漆的视野中,偶尔会有粼粼的,像是金属光泽的东西反射出来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并不是大门反射出来的光泽。而那闪闪的鳞光,像是在缓缓移动。难道这个磷光,就是祁天养刚才口中所‘冲撞的东西’吗? 我还没有感觉到害怕,就已经下意识的,攥紧了身旁祁天养的衣角,幸好祁天养在我的身边。 “别怕!抓紧我!”祁天养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着,极其的小声,好像生怕惊动了对方似的。 此时此刻的我早已经讲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将祁天养的衣角抓得更加紧了,我可不能连累了大家。 这是紧张的氛围所致,周围人的警惕反应,让我觉得,又有另一个了不得的挑战,在向我们袭来。而且,是你逃不掉,必须面对的。 这时,隐在暗处的拉卡,正在缓缓走向我们这边,那么一个粗枝大叶的老汉,也能将脚步放的极轻,看来,功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拉卡大叔对着乌拉长老,低声说:“大长老,我先过去探一探虚实。” 拉卡大叔自告奋勇,却鲜少的没有了平日的鲁莽暴躁,可以看出,拉卡也十分想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何方神物。乌拉长老也没有阻止,算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只是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说了一句,“小心些,别惊动了它。” 拉卡点头。 它?不远处闪着磷光的东西,会不会是一个凶猛的动物呢? 拉卡一步步试探的缓缓向前走去,只留给了我们一个,融入了夜色的背影,我心中有些打怵,想提醒拉卡小心,可又怕惊动了它,只好把关心的话语咽回了喉咙下,在心里默默的加油。 拉卡大叔的动作应该极轻的,大约过了一分钟也没有任何动静,祁天养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出口处。众人都给我,一种随时准备冲上去的感觉。 大约又过了一分钟,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正在由远及近,是拉卡大叔。 “有谱了!有谱了!”拉卡压抑着兴奋的声音传来,显然是高兴的,额头间布满汗珠,亏我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才如此急促赶回来的呢。 “如何,门口能出去吗?”乌拉长老示意他平缓一下情绪,然后关心的问道,当然,这是我们在场所有人所关心的问题。 正文 219.蛇群 “能,那条大蛇是趴在左边那扇大门上的,而且是敞开的,我们可以从右侧迂回过去,从右边出去,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拉卡声音还是带着一些激动。不像是劫后余生的激动之情,而是有种终于遇到个好玩的事情的兴奋之感。 这里唯一露出不一样的情绪的人,应该就是我了。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他们所警惕的东西是什么,直到听了拉卡的话,我自诩平静的外表之下,一颗心脏,在剧烈的狂跳不止。 对于大蛇这种东西,我还是有心理阴影的,更何况还是趴在大门之上,需要从它的另一边迂回过去,我的身子不自禁的,很明显的颤抖身子一下,只觉得背后冒出阵阵冷汗,我可以选择不出去吗? 祁天养也是知道的,我差一点就葬身蛇口的经历。他伸出手,缓缓揉搓着我的后背,情绪才渐渐有些恢复。 “拉卡大叔,你确定看清楚了?”提索有些怀疑的声音传来,毕竟天那么黑,想要看清楚,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臭小子,你竟然质疑我?” 拉卡声音突然粗重,却也不敢声张。说完之后,还朝着乌拉看了两眼,也没继续说下去。 这种时候,脾气确实是要收敛的。提索同样也没有接话。 一样的看着乌拉长老,像是在寻求意见。乌拉长老迟迟没有说话,朝着我们和巫伦看去。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巫伦竟然和祁天养,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后,两个人也是有些诧异的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我心中又惊住了,虽然我不想从大蛇低下出去,可是我也不想在这个既阴森又诡异的地方多呆,我担心的看向祁天养,既然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想必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那我们,怎么出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提索应该算是这伙人里边,除了我,心境是最差历练的,听祁天养和巫伦这么一言,立刻恐慌起来。当然了,拉卡大叔不算,时好时坏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拉卡脸色严肃,说道:“那大蛇虽然体型大,不过,看上去有些笨重,况且,它现在好像正在熟睡,咱们应该能够过去。” 一直呆在这里确实不妥。 “那好,咱们还是出去吧,这里也不宜久留。”乌拉长老如是说道,眼神投向祁天养。 祁天养点头,目前,无论是什么办法,都是不可行的,如果那条大蛇醒来,我们这几个人的性命,免不了要交代在这里了。 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几人决定之后,一次排开,呈倒三角形排开,而我,显然是最后那个。 最前边是巫伦,提索,拉卡大叔打头阵,乌拉长老则走在第二排的左侧,祁天养站在右侧,时刻确保我在他的视线之内。 排布完毕,几人缓缓向前移动,脚下的步子放到极轻。越是往前迈进,周围的空气越是冷凝一分。 脚下踩着软绵的地毯,给人一种脚不沾地的不真实感觉,想必我是心里太紧张了。 我们就这样迟缓的向前移动着,忽然,走在最前边的巫伦猛的将右手一抬,示意我们停止前进。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站立不稳。难道是大蛇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了? “窸窣,窸窣~”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带着沉重的,摩擦着钢铁的声音,“吱吱吱呀呀~” 仿佛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框缓慢摩擦发出的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质感,在空旷的厅内回响。 我们没有任何人敢继续脚下的动作,僵硬的站立在原地,竖起双耳,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盯着前方的黑暗。 巫伦仿佛天生拥有,可以与动物心意沟通的本领一样,他静静的侧过去耳朵,从我这里看去,只能看到他几近完美的侧脸的轮廓。 我能感觉到,他好像是在用心聆听前方的动静,而并不是用眼睛去注视。 巫伦抬在空中的右手,迟迟没有放下,此刻,原本张开的五根手指,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一一放下,就像是数数一样,或是隔个两秒,又或是隔上三秒。 直到弯下了三根手指之后,走在我斜前方的乌拉长老,示意我们继续前进。 乌拉长老对于巫伦的判断,是十分信任的,这可能也是巫伦这个大祭司,特有的本领之一吧。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阴冷潮湿的感觉扑面而来,夹杂着浓浓的腥臭味儿,令我不由得作呕。 我不想拖累大部队的进城,只能咬紧牙关,尽力延缓吞气吐气的速率,左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近了,更近了。扑面而来的腥味儿,似乎已经达到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 我依稀还能听到隔着一道门,外边稀稀拉拉雨滴滴落的响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汪碧波。 眼看着我们就要靠近大门了,心里越发的紧张,走在前面的几人,步子再一次放缓,更缓。 可是,事与愿违,凡事都会有意外的。就算我们这一次,有这么多人,甚至高手在身边,也是逃不了这股衰劲儿的。 透过前边的缝隙,我不禁张望着,心里想着能尽快走出大门,可是,只是一眼,我便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大红灯笼似的物体,暗红的色泽,并不像灯笼一样闪亮。 一个在我看来很可笑的想法,滋然而生。 就在我想要再一次看清楚时,另一个同样型号,样式的“大红灯笼”映入眼帘。 这明明就是一对儿的,这应该是一双眼睛! 无稽的想法,此刻变得再真实不过。我瞬间瞳孔放大,上身猛的向后一抽,差点惊叫出声,幸亏祁天养及时捂住了我的嘴巴。 冰凉的触感,由我的双唇,一路传递到我的大脑。讶然失措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不禁后怕,如果我叫出了声,惊动了它,后果就不堪设想。 没有任何人行动,动作就在刚才那一刻静止了。那条隐在黑暗之中的大蛇,也是瞪着灯笼大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们,同样没有动作。 怎么了?难道,还遇到了一条心地善良的大蛇不成? 我暗自祈祷,生怕它一个不高兴,就扑将上来。 “嘁嘁嘁……”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声,但不像是吐信子的声音,“嘶嘶嘶……” 这是什么意思?我其实并不是很好奇,我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它是不是打算攻击我们。 “嘶嘶嘶~嘁嘁……”同样的声音,竟然是从上面的巫伦身上传来! 我嘴巴大张,惊讶的难以言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刚刚是在和蛇,对话! “泚泚,嘶嘶!……”像是在对话一般,那条隐在黑暗处的大蛇,对着巫伦,做出了回应!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已经彻底的颠覆了自己的三观,原来,人类,真的可以通过动物语言,直接和它们对话的! 下一秒,同样的声音,再一次从巫伦的口中发出,这次,不似之前平缓,而是带着一丝急切,可能他有些着急了。 “嘶……”紧接着,一声类似长鸣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明显的怒气,不难感觉,听会在下一秒就扑上来。 怎么办,我心里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糟糕!”一直只是注视着眼前状况的祁天养突然说了一声。 下一刻,走在前边的巫伦,高声说道:“快!大蛇发怒了,咱们往回撤!”随后,提索,拉卡二人,也不在可以压抑着心底的紧张,脚步急促。 祁天养带着我,巫伦护着乌拉长老,我们就一步步的往后退去,却并没有转身,时刻盯着眼前的黑暗。 “这样不是办法!”祁天养说道。 乌拉长老同样点头。说道:“咱们还是要想办法出去,那只大蛇,不是善类,这里,可能已经成为了它的蜗居点,咱们进来了,也就理所当然成为了它的食物。” “咱们暂时,是出不去了!”巫伦悠远的声音传来,直接将我仅存的一丝希望,抹杀在了摇篮里。 “巫伦,怎么回事,你知道了什么?你有和那只大蛇互通?”乌拉长老的声音也是有些急促,他也是紧张的吧。 互通。果然,巫伦真的有这个本事。 “可怕的不是它!”巫伦冷然的声音传来,带着让人不可置否的坚定。 “你们看!”巫伦说道,接着,一束明亮的光束,打到了前面的地面上,那入眼的场景,我毕生难忘。 密密麻麻的蛇群,黑压压的一片,因为是在地毯上移动,就少了一丝骇人的,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不过,单是眼前的光景,就足以让一般人,吓的肝胆俱裂。 正文 220.暗门 一条条黑黝黝的小蛇,缓缓朝着我们靠近,还不时竖起上身,朝着我们吐着信子,眼神凶狠,几百条,甚至是有几千条的壮观场景。 “天哪!这!”乌拉长老语塞,一脸惊讶的看着地面,脸色极其难看。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拉卡大叔率先问出了这个,实质性的问题。 “天哪!”提索双眼圆睁,惊俱的看着前方,只能说出这么两个字。 这时,屋外的大雨似乎是停了,莹莹洒洒的月光,透过半敞着的大门投射进来,照在满地攒动的蛇群身上,鳞光盈盈,如湖面波光,却少了怡人的意境。 “呀!”我惊恐的捂住嘴巴,身体瑟瑟发抖的靠着祁天养,盯着在月光的影映下,那只大蛇的体态渐渐清晰。 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它,似乎我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它身体的一部分。也许是方才它刚刚睡醒,睡眼惺忪,我这时才发现,它那一双眼睛,哪止是灯笼那么大? 笨重的身体缓慢的蠕动着,翻腾着,却也不向我们这边移动,只是盘旋在原地,悠闲地注视着被蛇群围攻的我们。 它只是一动,就让我觉得压抑,王者为尊的感觉。 这条大蛇半阖着双眼,慵懒的眼神却散发着森冷的寒意。忽然,它张了张嘴,吐出了那腥红的信子,竟然比一条小蛇还要粗大! 顿时,一股浓厚的腥臭味传到我的鼻翼,熏得我直犯恶心。 我连忙捂住鼻子,抑制住想要呕吐的感觉,生怕发出的声音引起这条大蟒蛇的注意。 “这条大蛇有多少年的修为了?”众人早已没了主意,此时,祁天养如是问道,目光递向巫伦。 “怕是有百年不止了。”巫伦神色依旧,只是眼中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我看的分明。 “呵!”我听见祁天养一声冷哼,只是不知道,这声冷哼是对面前的这条大蛇的,还是对巫伦的,可是我的直觉是后者。 我悄悄地瞥了一眼巫伦,却见他面色如常,仿若没听见祁天养的冷哼,也没看见眼前的蛇群。 “我们,我们怎么办呀?”提索显然也是被这大阵仗吓得不轻,即使是男子一般都不是特别害怕蛇,但是,眼前的满地的冷血动物,加上还有一只大蟒在虎视眈眈,任谁也都是要害怕的吧! 当然,除了我身边这两位,不过,祁天养不害怕我觉得正常,他是尸体嘛!但是巫伦,奇怪,为什么他一丝慌乱之色也没有呢? “我们后退,小心别惊动他们。”乌拉长老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后退步。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惊动了吗?”拉卡大叔不合时宜的一句话,虽然慌乱无比,但是为什么我觉得像个冷笑话呢? “闭嘴!后退!”提索低声喝道,拉着拉卡身后的衣领,向后面慢慢移动着。 此时的我,腿是软的,别说后退,就是让我正常走路,都怕是不行,只能全身瘫在祁天养怀里,让他揽着我后退。 “嘶嘶!” 蛇吐信子的声音,在安静的城堡中,安静的走廊中,无限放大。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我们缓缓地向后退着,蛇群也缓缓逼近。忽然让我有种猫戏老鼠的感觉,那群蛇是猫,而我们是老鼠。 忽然,那条大蛇身子剧烈的动了动,仿佛没有了耐心一般,怨毒的眼神射向我们,伸出它长而粗的信子。 “嘶嘶!嘶嘶!”像是发出什么指令一般。 “糟了!”祁天养忽然喝道,“快跑!” 话音还未落,只见那群蛇顿时躁动起来,“嘶嘶”的声音越来越频繁,一个个立起身子,忽然加快了速度。 而随着祁天养的声音,我们也急忙转身,有些慌不择路的向前奔去。 听着越来越近的“嘶嘶!”声,我的心慢慢向着谷底荡去。 我全身大半的重量都依靠在祁天养身上,我想要不是祁天养拖着我,恐怕我早就葬身蛇腹了吧! “呀!”我忽然惊叫了一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虽然祁天养还揽着我,可是我的膝盖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跌去。 天哪,这下完了,我就要葬身蛇腹了吗? 就在我闭上眼睛等待悲惨降临的一刻,祁天养眼疾手快的一把抱起了我。 忽然,“轰隆!”一声,不似外面的雷声,反倒是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我的身旁,出现了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这,难道刚才绊住我的,是这暗门的机关? “快!我们先进去!”祁天养唤着乌拉长老四人,一个闪身,抱着我进了暗门里面。 而乌拉长老四人,紧随我们身后进来了。就在最后一个进来的提索身后,眼看着那蛇群就要逼近。 “轰隆!”一声,那道暗门便合上了。 “呼!”我们几个人,大大的松了口气,终于逃离了葬身蛇腹的危险。 “先不要高兴地太早。”祁天养的声音,顿时把我们拉回现实,我们放松下来的神经,也顿时紧绷起来。 这里,竟然有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甬道,仔细望去,漆黑不见底。 “这是什么地方?”提索惊讶的看着进了暗门后的另一番景象,乾坤大挪移一般,像是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界。 一门之隔,境地两重。 那石门外,再也没有了扰乱的动静,一切都被阻隔在了外边。而我们,同样是被困在了里边,进退两难。 “这里?”乌拉长老也是惊奇,打探着周围的环境,目之所及,漆黑一片,没有什么踪迹可寻,“我们从来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 乌拉长老语气夹杂着惊讶,不像是有意隐瞒。也是,他之前应该也都没有进过古堡,也是从寨中记载才得知,更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巫伦面色冷峻,同样观察着四周,双眉紧蹙。 “这里,有鬼气。”祁天养悠悠的开口,盯着正前方幽黑的通道,面色冷凝, “鬼气?”拉卡大叔忍不住开口,“鬼气是啥个东西,难道这里是有鬼?”拉卡生若洪钟,显然是将之前所压抑的所有力气,一股脑的迸发出来。 祁天养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而我,也对这种东西见怪不怪,要是让我选择,我宁愿面对着一群可怖的鬼魂,也不想葬身在那蛇群口中。 那种冷血,湿滑的东西,最是让我恶心,遍体生寒。 “没办法,我们只能往前走看看,要想从蛇群中穿回去,是不可能了!”乌拉长老提议我们往前行进。 提索此时没有了动静,一脸的死灰色,据我所知,除了害怕那个姻缘蛊之外,那些一般人,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同样是他的软肋。 相对于我的较为平静,本事过人的提索,倒显得有些畏缩,唉!人到底还是有弱点的。 “那咱们就往前走?”拉卡声音传来,带着询问。 没有人接话,谁也不能擅自拿主意。 “太危险了!”良久,巫伦的声音接着想起,“里面太未知,咱们还是不好冒险。” “对对对!”早就想说话的提索仿佛找到知音一般,同样提议道,“里边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呢,咱们还是不要过去了,要我看,最好的方法还是在这儿等会儿,等外边蛇群散了,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提索的建议,其实是可行的。与其探索未知,倒不如原地不动,静等外边的危险自行离开,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可是,蛇群是不会离开的!”祁天养如是说,语气十分肯定,“大祭司也是知道的,不是吗?” 再一次,祁天养将话题,抛向了巫伦。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巫伦知道那群蛇的目的。 众人将目光递向巫伦,他无奈,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眼神回望祁天养,淡然,却带着不明之意,我也看不太懂,他们男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几番商榷,都没有得到合适的结论,反正,门口是暂时出不去了。 无奈,我们只能顺着向前走去,周围压抑的墙体,就像是可以蒸出冷气一般,让人背脊发凉。 正文 221.甬道 在我们认真严肃的商量下,最终决定,我们还是选择试一试。大不了,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们再原路返回就是,大不了不去硬碰硬,若是不试,永远都不会知道。 “吧嗒~吧嗒。”几人已经放缓的步伐,踏在灰黑色的水泥地面上,仍然发出不规律的声响,清脆的回音总是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除了呼吸声,仅存的一丝响动。 据我观察,这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看不到尽头,我也不知前方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高度大概也就两米,宽度差不多能容纳两个男人,并肩通过。我还好些,这几个粗枝大叶的糙汉子,走在这里边,显得着实拥挤。 “你们说前面到底会是什么?”因我们走得缓慢,所以时间过了很久,才走了一点儿距离,我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感,低声询问道,也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不知道,即便前方是危险,我也会好好的保护好你。”祁天养转过头,对着我一脸的坏笑,让我毛骨悚然,然后又听见祁天养小声说道,“所以,悠悠,你不用表现出这么害怕,要相信我的实力” 听后,我不在是毛骨悚然,而是全身冒起鸡皮疙瘩,我当然知道祁天养是在开玩笑的打趣着我,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这个心思,我也不再理他,我们一行人继续往前行走着。 我们轻手轻脚的往前走着,可四周的环境,丝毫没有变化,我甚至不得不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原地踏步,我不敢再设想下去,摇了摇头,把这些心绪全部甩开。 这条通道,我始终看不到满心期盼的光洞光源,仿佛是没有尽头一般,路过之地,千篇一律,都是黑压压的墙体,我的心也被这一切的黑暗压得沉重,放佛被抽空了全部的氧气,难以呼吸。 “咦,这里有间石室!”走在前边的拉卡大叔,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语气里面有些惊喜,可也有些惊慌,毕竟在这个诡异的通道里面,发现什么东西,也并非是一件好事。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也难怪,能在这条道儿上遇到一个旁支,虽然是一个简单的石室,也是一件让人感到绝处逢生的希望,不然在一个永恒不变的地方,心情就会莫名其妙的焦躁。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出现了这么一个隔间,总会让人有些心安,没有什么道理,就是这样。 “走,进去看看!” 乌拉长老快步赶上拉卡的脚步,与他一起迈步进去,并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自然懂得,便站在原地不动,不过我的好奇心永远都在操控着我,我站在外面打量着石室中的环境,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隔间,一眼就能望尽,差不多也就五平米的样子,小得可怜。 祁天养没有自动请缨的进去,不必要的事情,他都是不会插手的。不过,里边肯定没有什么可以感知的危险,所以,他只是平静的观察着里边,借着拉卡手里的手电光,扫了一遍。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隔间,没有门,没有槛,没有任何的阻碍。让人不禁疑惑,这个石室,到底有着什么作用。 随着光亮看去,四处都是和外边甬道一样的灰黑色,一阵冷风吹过,冷得阵阵发寒,冷得觉得有些阴森。直到视线触及到隔间的最里侧,好像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入目眼帘的是零零散散的,放着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貌似都是瓷器制品。形态各异,有的站立在地面上,还有一些横躺着,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压抑的瓶身颜色。 同样漆黑的质地,使它们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在灯光的照耀下,恐怕难以让人发现,我认真的观察着,它们又像是被人从暗沉的地面上,硬生生挖出来的一样。 “这是什么?”拉卡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些瓶瓶罐罐,奇怪的问道。 乌拉长老快步走上前去,蹲下身来,细细观望,没有发现他有什么表情的变化。 “这是用来培养蛊虫的!”过了几分钟,乌拉十分淡定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 他此话一出,使我心里一惊。 “什么?培养蛊虫的?”拉卡似乎是不相信,随即蹲下身来,同样观察起来。 “好像真的是啊!”拉卡看了一会儿,赞同道,不过他还是十分疑惑,“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啊?难道有人在这里养蛊不成,不可能啊!” 他这句话,倒是说到了重点。 “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你说的那样。可能是先人放在这里的吧!” 乌拉长老也不甚清楚,看样子只是凭直觉说道。 好像也有道理,这里既然被别人建造出来,之前肯定是有人活动的。我觉得这可能和巫提鲁有关系。 “你来猜猜,这养蛊虫的瓶瓶罐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见皱着眉头,一副思考样子的祁天养,打趣的问道,想知道无所不能的祁天养会回答什么样的答案。 祁天养微微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心情一下子低落,看祁天养的表情,分明是想到了什么,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敷衍我。他不想告诉我,我也不想继续死缠烂打的询问下去。 二人再次转了几圈儿,没有再发现什么,就纷纷走了出来。 “里边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和普通的隔间,应该是用来储存杂物的。”乌拉长老得出结论。 “嗯!我也没有发现什么怀异的地方,应该没有问题。”祁天养补充道,他所说的,一定就是鬼怪之类的存在了。 “既然没什么问题,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说不定前方就是出口了呢?”为了让大家的心绪好一些,我带着笑意的安慰着。 几人也都明白其中的意思,我还看到一旁的提索,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我们又一次往前走,同样的四周,依旧灰黑一片。我不禁转头,往后看去,刚刚的那个隔间,正在离我们越来越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我在想,会不会突然出来一个妖魔鬼怪,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袭我们?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还是一样的感觉,周围再也没有出现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咱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拉卡大叔已然失去了耐心,有些不悦的问道。 “在走走看吧!”乌拉长老也显得很无奈。 其实,我知道,不禁他们两个,其他人,包括我和祁天养也是同样的心情,虽然失去了耐心,可又被无奈压迫着不得不往前走着。 “我赞同乌拉长老的话,说不定不远处就是这个洞口的出口了呢!”我再一次的带着笑意的安慰着。 “诶…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就连一丁点儿的光源都没有看见。”有人抱怨的说道。 我不免觉得有些尴尬,解释着:“万一这里的不远处就有光源了呢,不要总是想得那么负面,咱们要积极的面对。” “我感觉能在这里面看到光源都是属于一个奇迹了。”另一个人附和着说道。 “那你就要相信奇迹。”我回答着,看来还是不能有抱怨声,不然一人抱怨,跟着就有人抱怨了。 “好了,大家还是不要抱怨了,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即便是现在倒回去也会走很久的,不如就往前面走。”卡拉大叔阻止道,毕竟也是他带的头。 “嗯嗯,卡拉说得是。”乌拉长老也配合的说道。 大家也纷纷闭上了嘴巴。 只是,这个通道,仿佛一直走不到头的通道,未知,成谜。 “你怎么看?”我轻轻拉扯了一下祁天养,低声问道,在我心里,最可靠的,还是祁天养。 “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东西,不过。”祁天养顿了顿,接着说道,“鬼气已经渐渐变浓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放心吧,没有大问题。” 祁天养没有刻意为了缓解我的担忧,而是说得很客观,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 正文 222.见鬼了 我的心里也知道,就算是有问题,祁天养也是不会对他们多说什么的,这个地方,目前看来,已经激起了祁天养的兴趣,还是想要一探究竟的。 “大长老!你看,那里又有个隔间!”这时,一直在四处张望的提索,忽然指着前边不远的地方颇有些激动的说道,眼神惊讶的看着前方。 虽然只隔了几步的距离,因光线的问题,还是有些看不太清楚的。 我们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果然,又一个隔间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跟之前的石室,一样大小,一样的布局。 这一次,我们都走了进去,本不大的空间显得有些拥挤。 我们四处打量着,希望发现些什么。 “这里也有好多瓶子,罐子的。”我注意到了最里边的地面上,杂乱摆放的东西,莫名其妙的说,难道这个石室的瓶瓶罐罐也是养蛊虫的道具吗? “应该是和刚才那间石室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乌拉长老左右观察一番,说道。 乌拉长老说完,我也放心了,认真的观察着,就连里面的颜色也与刚才的石室一模一样。 我就不明白了,这些隔间到底有什么用,隔着这么老远的,还都一样,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甚至让我怀疑,这个石室压根就是刚才我们所看见的石室,而我们就在这个通道里面绕圈子?虽然我觉得我的幻想很不符合实际,但我还是不自己吓唬自己了。 在里边反复观察,都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几人,再一次出发,往前走去。 这一次,我心里更加的忐忑了,不明不白的隔间,稀奇古怪的瓶罐。两间石室,无论是构造还是给人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 越想我越是怀疑,这本来就是同一间石室。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大胆的,毫无逻辑的笑言,竟然成真了! 我盯着眼前的石室,我们遇到的第三个石室。我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越来越强烈,甚至我感觉到危机感正逼近着我们。 难道我们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设计了? 别人都再次走了进去,唯有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傻楞楞的看着里边,看着手电光所绕过的地方。 这里,我来过! 不是猜疑,而是肯定!我十分肯定以及确定,这个石室,就是我们刚刚走过去的那间,一定没有错! 这太匪夷所思了。 隔间地面上,滚落在最右边角落的那个瓷瓶,我之前特意留意过,就是最好的证据! 因为,这个瓶子,就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的,滚落一旁,因为光线太暗,我也没有将它捡起来。 没想到,这里竟然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情况。 若单是看那些杂乱无章的瓶罐,还真是难以发现。我们这两次经过的,是同一个石室,甚至,连第一次也…… 我咬着下嘴唇,不敢接着往下想,这太没有道理了! 祁天养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走进去的他又倒回到了我的面前,问了一句,语气很轻,“怎么了?”右手自然的抚摸着我的后背,给我安全感。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指着那只瓶子,示意祁天养看去。 “你也看出来了。”祁天养并没有朝我的手指看去,说的是陈述句。 他的语气丝毫没有惊讶,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个问题。 我甚是诧异的看向他,眼中带着疑惑,既然早已经知道,为何不早点儿说出来呢?我更不明白的是他的用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瞪大了双眼诧异的问道,完全没有道理啊。好像知道其中缘由。 “咱们这是遇到厉鬼了!”祁天养淡淡的说道,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很显然他早已经猜测到了。 “什么?厉鬼?你不是说这里是有鬼魂,但是危险不大吗?”我不可思议的反问着,声音极小。 这其实是最好的解释,要不然,平白无故的在原地打转,也没有可能的。可是,祁天养刚才有说过,这里的鬼魂危险不大,现在看来,还是个本领高强的厉鬼! 我的心脏跳得越发的厉害,看着石室里面的他们,好像他们还并没有听见我们的谈话。 “嗯!”祁天养点头,算是肯定,然后接着说,“你放心吧,咱们暂时是没有危险的,那只厉鬼,现在是在戏弄我们。” 戏弄我们! 我更加是不明白了,如果出来对付我们,倒还说道过去,现在戏弄我们,又不出手,这不得不让我怀疑,重头戏在后面,看来这里危机感四伏啊。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啊,要不,咱们往回走,从进来的地方,再出去算了!这里太让人恐怕了”我试问着,虽然我也觉的我的这个设想非常的不合理。 “虽然我很赞同你的说法,可是我们根本回不到进来的地方。”祁天养淡淡的说道。 这种情况,显然有种鬼打墙的意思,经历过一次的我,确实对那感觉终生难忘。虽然我也知道,但是我也想在绝望中寻找一丝的希望,可是祁天养竟然这么不配合我。 即便能回去,在想想,门外的大蛇,和那群恶心吧啦,冰冷瘆人的蛇群,也不是好惹的主! 现在,前有狼,后有虎,走哪里都不是。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原地不动吗?显然这个办法更加的不现实。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小鬼儿的圈套中走出去呢,现在开始纠结是不是要出去,还有些早!” 祁天养已经从我几乎要精分的表情中,读出了我的意思,竟然还打趣我,看着他一脸淡定的表情,我心里面就不是一股滋味。 “你心还真是大啊,这种情况下还能闲下心来揶揄我。不过,看你不着急的样子,应该是有办法了吧!” 对于祁天养的本领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一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安心了,谁知道,我的这个想法,就在下一秒,就破灭了。 “多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只是这一次我还真的没有,只能先走走看了!”祁天养就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淡然的说出此话。 我像是吃了一大口榴莲一样,说不出什么感觉。 好吧,我选择不说话,免得怕被他的话气死,然后走进去了石室,看着大家都在纷纷观察着,这个扰乱人心的消息,还在我的心里面酝酿如何告诉大家。 “主公,你看,我们要不要接着往前走?这里好像一直都是这种构造,简直是太过诡异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一直在隔间里观察着的乌拉长老,突然问了祁天养一句。 看来,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是在原地打转。 “不知道大祭司有没有发现什么呢?”祁天养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只是向乌拉长老,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将话题再次递给了巫伦。 祁天养这话说得,怎么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挑衅呢? “呵呵,我能看出来什么,这应该是主公擅长的方面,所谓,术业有专攻,还请主公说一说吧。” 巫伦还是一副儒雅,淡然的样子,倒是显得祁天养有些强人所难了。 “好,看来,大祭司也感觉到这里不对劲了。”祁天养语气平缓的说道,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然后再次环视了大家一眼。 “咱们三次所经过的隔间,都是一个地方,也就是,我们再原地打转!”祁天养直接了当的说道。 “什么?难道我们遇到鬼打墙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巫伦率先开口,声音还有些惊讶。 “鬼打墙?”提索和拉卡同时疑问道,看向巫伦,而乌拉长老,没有说话,却也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诧,“那我们要用什么办法出去呢?一般鬼打墙都需要外界的人为干扰,才能打破,可是,我们身处在这里,外界是绝对干扰不了的。” 本来在这个阴森的通道里面走了这么久都看不到尽头,大家得情绪本就烦躁,结果听见祁天养这么一说,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骚乱起来,不过,这也再正常不过,虽然我之前遇到过一次,可是现在内心依旧是害怕的。 正文 223.鬼影 “看来,大祭司懂得甚是宽广。对,我们现在是遇到了厉鬼了。”祁天养又接着说,已经完全无视了大家惊恐的表情,“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现在发现,为时不晚。” 随后,祁天养则是一番讲解,无外乎是一些颠覆别人三观的事情。不过,也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祁天养最后还不忘补充道:“不过,大家现在不需要太担心,我们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顶多就是在这里多困一会儿,所以大家也不要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还没有这么恐怖。” 不知道为何我现在真想接一句‘要死一起死。’这一句话,不过这样一说一定会加重大家的心里烦恼,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毕竟此时此刻的大家都如此的脆弱,心理承受能力那么的差劲。 “那,我们怎么办,总得想办法出去吧,就算没有危险,我们被困在这里也会被饿死,渴死的。” 提索有些慌乱的说道,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 我也很是赞同。 “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一个办法,我们现在往来时的方向走,你们跟着我,我寻找一下破解的办法。” 最后,我们几个人就沿着来时的路径,往回走。 “吧嗒…吧嗒!”我很奇怪,这么轻的步子,落在地面上,总能发出这样的响声,甚至比来时更大了。 “一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擅自出声,切记大声说话。”祁天养走在最前边,对其余人叮嘱道。 他说的话大家都会听。 于是我们纷纷点头,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们也没有胆量肆意喧哗的,这看不着摸不到的东西,也忌讳被冲撞。 走着走着,我就不自觉的走到了最前边,可不是我胆子变大了,而是,我老是情不自禁的想往祁天养旁边靠近,大概也只有他才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吧。 不管了,索性就和祁天养并排走,其实,待着他身旁,应该是最安全的。顶多受点儿视觉冲击罢了。 大概走了十分钟,我们一共又回到了原地两次,祁天养好像还是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 不过,看他淡定自若的样子,我也没有太担心。哟转头看着身后的人,就神态各异了,大家都颤抖着身子,互相打量着彼此,真是难为他们了。 虽然都不会太过表现,也难以压抑心中的不安。最明显的,就属提索了。 只见这样一个,身长七尺的男子汉,要死要活的抓着旁边的拉卡。完全没有了往日唇枪舌剑的隔阂之感。 “难道我们就找不到破解的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困在这里吗?”这个时候有人用着非常轻小的声音,带着恐惧的语气问着,“那我们走不出去该怎么办?” 祁天养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对他做了一个‘噤声’得动作。 没办法,他总不能去抓乌拉长老,和巫伦大祭司吧? 而拉卡则是一脸鄙夷的望着他,也不敢做过大的动作。只是可怜了提索,强忍着想要钻地洞的尴尬,一副视死如归,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大约又过了两分钟,走在前边的我,忽然看到前方昏暗的光照下,出现了一道模糊的暗影,紧贴在我身体右侧的墙壁上。 起初,我并没有看得太清楚,直到又向前走了几步,我才惊觉,那种暗影,竟然又多了几道。 这,不会是……这不会是影子吧?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我闹中爆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怀疑,甚至是确定。那就是几道影子! 随后,诡异的一幕加剧,一道,两道……先后,竟然出来了一共五道暗影! 模糊难辨的轮廓,让我心惊胆战。 我看向了祁天养,想从他的表情中寻到些答案。 只见祁天养双眉紧蹙,同样也是紧盯着我右侧的墙体,若有所思。 虽然如此。我们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其实,我的双腿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因为,此刻我是走在祁天养右边的,距离那个墙体什么靠近。所有的一切,看得最是清楚。 随后,祁天养就将我往他那个方向一拉,自己却往右跨了一步,和我侧身而过,将我们俩调了个位置。 他的大幅度举动,同样也引起了身后人的注意。 “怎么了,”拉卡大叔率先开口,与此同时,就看到了墙体上诡异的一幕。 “这?”乌拉长老也发现了,不过,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有人隐在暗处。 “什么人?”提索主动往前跨了一步,喊到。 “提索!嘘……”我急忙阻止他想要再一次高喊的举动,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提索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连忙闭嘴,捂住嘴巴,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带着歉意的看向祁天养,好在,祁天养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没事的, 刚刚祁天养明明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肆意大声说话。 众人瞬间也明白了我们的意思,各个屏气凝神,不敢轻举妄动。 “悠悠,往后退一步。”祁天养将头往我这边一侧,低声说道,并用手势示意众人后退。 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让我后退,定是怕有危险的,我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两步,不过,我还是在其他人的前边。 一切就绪,我的视线再一次移到前方的墙体上,微弱的手电光晃过,暗影十分的清晰。 这时,我看到,那五道暗影,竟然开始移动,就像是人的影子一样,随着人的前进,缓缓移动。 近了,更近了! 越是靠近一步,我心里的恐惧就越是大了一分。 直到暗影移到我们能够清楚的看到的程度,我们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这次,是真的看清了,甬道里,确确实实没有人,就连任何一个生物,都没有。 这影子的出现,就是那么的离奇,诡异。 我注意到,祁天养的手,已经缓缓伸向了怀里,应该是准备掏符纸的吧。 来了,来了!我只能听到自己颤颤巍巍的呼吸声,和扑通扑通不停的心跳声。那五道影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我们这边移动。 一秒,两秒…… 终于,鬼魅一般的暗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祁天养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身后的众人,也都将拳头握紧,做好战斗的准备。 可是,我知道,真正能对付这些东西的,只有祁天养。 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看似来势汹汹的暗影,竟然没有在我们面前做任何停留,仍然按照同样的速度,沿着灰黑的墙体,直直的往我们身后滑去。 我们的视线始终警惕的盯着它们,直到视线所及的地方,再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我诧异的看向祁天养,他右手,还拿着刚刚掏出来的黄色符纸,一脸幽深的看着身后暗影消失的地方。 “看来,这个厉鬼,是成心逗耍我们的!没办法,它始终不愿意现身,我抓不住它,也就破不了它的布局。” 祁天养缓缓解释道,语气平缓,没有太多情绪上的波动。 “那怎么办?”我看了看神态各异的一行人,替他们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不过,会遇到不少怪异的事情的。” 他的话,算是提前给我们提了个醒,免得真遇到什么令人接受不了的事情,太过骇人。 “主公,这是什么意思?”乌拉长老虽然见多识广,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不免多问几句。 而这会儿显得十分安静的拉卡大叔,同样不解的看着祁天养,满满的求知欲。 祁天养似乎是不愿意多讲,只说了句,“会有许多逆于事实的东西出现的。” 话音未落,就缓步向前走去,并示意我跟上。 我无奈,只能对拉卡大叔再次解释道:“也就是说,可能会出现幻象,那都是鬼气作怪,故意戏耍我们的。” 说完,我就急忙赶上祁天养的脚步,并示意众人跟上。 就这样,我们走走停停,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东西,只是,时间长了,这肚子就受不了了。 正文 224.诡异身影 “咕噜~咕噜~”只听的一声闷响,由于狭窄墙体的回挡,声音就像从喇叭里传出来一样,能清楚的听见。 我下意识的连忙捂住肚子,尴尬的看了看,庆幸所处环境太暗,不然,要是让别人看到我滚烫的脸颊,更为丢人。 “我竟然忘了。”这时,走在前边祁天养似乎是懊恼的说了一声,不说还好,一说让我感觉更加丢人了。 “咱们应该补充一些食物了。” 祁天养停下步子,郑重其事的说道。视线递向乌拉长老,看似是在寻求他的意见,但其实已经肯定了。 说到粮食,本来应该是感到高兴的脸,突然忧愁了起来,完了,完了,我忽然想到,我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储粮啊,还因为禁食而一直空着肚子,这回,是真的背到家了!难不成我们要在这里饿死吗? 说来也十分的丢人,难道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最后落得个饿死的下场? 我又开始了我的胡思乱想,死后,我会不会变成一个饿死鬼,而且是特别哀怨的那种饿死鬼?天啊,我才不要。 “那我们就简单吃一些吧,先垫一垫。”这时,乌拉长老说话了,竟然是说让我们吃东西。 “乌拉长老,你不是说我们要禁食的吗?怎么还带了吃的?”心中诧异的我不免怀疑起乌拉长老偷偷带着东西难道是自己吃的吧?我胡乱想到。 “人是铁,饭是钢。怎么能多天禁食呢,所以,我就命提索带了些干粮,以备所需。我们禁食也只是一天而已。”乌拉长老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释道,他此时的声音在我听来,真是无比的悦耳动听啊! 我像是看救世主一样紧盯着乌拉长老,哦不,是他身后的提索!打破了我之前所有的胡思乱想,我就说我方悠悠才不会死的这么背。 怪不得,我怎么看他背着一个简易的包袱,原来,是用来盛干粮的啊! 如愿以偿,我终于给我的胃,补充了点食物,这时候,就感觉浑身舒坦啊!浑身充满了力量。 为了省一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祁天养就没有吃,对于他,吃了这些东西,就相当于浪费了。 所以,祁天养只能硬说自己不饿,倒是获得了所有人敬佩的目光。而其中各种缘由,也只有我知道罢了。 “走吧,趁着现在还有力气,我们赶快出发,一鼓作气,冲出去。”这还没喘几口气儿呢,祁天养就催促道。 “也好,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我们早点儿出去,也多一点儿安全。”乌拉长老赞同的说道。 “走吧走吧,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可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巴不得立刻就出去。”提索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臀部上的灰尘,很积极的催促着,“前方虽然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我们还是好快的好,收拾好东西,走吧!” “吃饱了吗?”祁天养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下头,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一脸的严肃,眉头微微紧皱,关心的问道,语气极其的温柔,我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担心着我。 我不能给大家拖后腿,而且吃了一点儿东西本来就好多了,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扬起一个让祁天养安心的微笑:“放心吧,我没有问题,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快点儿出去吧。” 虽然心里不愿意,还是无奈的起身,接着往前走。我们随时随刻都禀住着呼吸,因为在这黑漆漆的甬道,看不到尽头,望不见希望,也可能随时随地会遇到危险。 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脑海中几乎将所有恐怖的画面都上演了一遍。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料到结局。 我们走了这么久,终于遇到了一个转弯的地方,灰黑的墙体呈弧形向左弯折,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笔直的通道以外的构造。 大概是因为审美疲劳,突然觉得,这种设计很是合理,就像是一路腾空的人,终于双脚着地一样。告别了无尽的直线,莫名让人安心。 大概又走了五分钟,我看到了一幕难以置信的场景!不同于以往的恐怖,这是一种让人从心底感到彻骨之寒的感觉,而非简单的视觉冲击。 就在距离我们前边大概十米的地方,又看到了一个转弯的地方,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另一个斜对着的拐弯处,整体呈现一个“”型。 而在那个转弯处,我看到了一行人,尽管四周漆黑,背影模糊,我还是一眼就辨别出了这些熟悉的身影。 我心里是十分不愿意相信的,我甚至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一,二,……一共五个背影,尽管我不愿意相信,可是,这五个身影,明明就是我们五人的,真真切切。 我心中哗然,联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五道暗影,浑身的汗毛全部战栗起来。脑袋已经开始运转缓慢起来,我甚至猜想,我们几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的胡思乱想又踊跃出去,难道我们早已经死了?而现在这个所谓的身体只是一个灵魂吗?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无一不惊恐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前边诡异的一幕。 “你们……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五个影子!”提索颤抖着指着前边,使劲揉了揉眼睛,语无伦次,“是不是我眼花了!只有我看到了对不对!” 他的各种安慰自己的想法,在看到众人的表现之后,被逐一打破。 祁天养面色冷峻,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们接着往前迈进,只是,脚步放的极慢。 他紧紧盯着前方,那几道身影竟然也以同样的动作,往前缓慢移动。无论是细微的动作,还是移动的速度,竟然和我们丝毫不差! 一个可笑的想法在我脑中凝聚,我竟然感觉,我现在看到的,正是我们几人自己的背影! 我有了想往身后看去的冲动,心里又未免发毛。 “别动!”祁天养忽然拉住我,低声在我耳边说着,阻止我向后看的想法。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祁天养为什么不让我看后面?难道后面真有什么…… 祁天养拉着我,悄然向前走着,乌拉和巫伦四人显然没见过这么不和逻辑的东西,早就没了主见,亦步亦趋的跟在我们身后,也不再出声。 我看着在我们面前不远处跟随着我们移动的身影,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尖叫出声。 而我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祁天养,不仅是因为这样能给我安全感,还有就是我怕万一抓不住,到时候出现了幻觉又出现一个祁天养,我要是分不清,那我就该找个地方哭去吧! 我侧身看了看,拉卡大叔瞪着他铜铃般的眼睛,同样惊恐的看着那些移动的身影,心中顿时一阵宽慰,原来有人比我还害怕这些东西。 走了许久,“唰!” 祁天养忽然一个转身,拉着我就向反方向跑去。 “呀,怎么了?”身后传来拉卡大叔压低声音的疑问,还有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 祁天养拉着我飞快的泡在前面,身后的四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是紧紧地跟随着我们身后。 忽然,我看着距离我越来越近的东西,下意识的顿了一下,由于我是一直被祁天养拉着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去。 “砰!” 就在我马上要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祁天养猛地一个使劲,把我拉近了他的怀里,一手揽着我,依旧速度不减的向前奔去。 而我身后的乌拉四人,早就在看到眼前的东西,而放慢了脚步,不敢前进下去。是的,我们身后,现在的身前,也有着和我们同样的身影! 我似乎是明白了祁天养的举动,一种想破脑袋,也绕不过来的荒诞逻辑,突然浮现。 正文 225.平行空间 我们都各自停下了身影,直直的盯着另外五个身影,我们像是从另一个空间看到了现在的自己,三维?四维? 我想的脑袋都要炸了,只怪我才疏学浅,从小被唯物主义思想灌输的彻底,这种烧脑,超乎自然的东西,还真是不擅长。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难道这就是恶鬼制造的幻象?”我压抑不住内心逼人发狂的好奇,低声问账祁天养。 其余人也讲热切的视线,投向祁天养。及待于寻求一个,令人能够接受的答案。 “我们也许,真的在恶鬼的引领下,找到了与我们同时存在的另一个平行空间。”祁天养歪着头,仔细看着前方,一边说道。 平行空间?什么鬼,还真有这种说法? 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背影,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更是没有任何生气。不过,他们所保持的动作,就和我们刚刚跑过来时,那三个身影所做的反应一样。 看吧,我自己都快把自己绕糊涂了。 前前后后,我们共遇到了两波诡异身影,而他们,就像是我们的翻版一样,除了正面没有看到以外,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和此时的我们,不谋而合。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们所看到的,就是我们自己吧?” 这时,巫伦突然插话,而且一语中的,说出了一般思维正常的人,根本不敢想象的猜测。 祁天养看了他一眼,淡淡点头,像是在默许,“确实有这么一个空间存在,只是,我现在暂时也分不清楚,我们这到底是被厉鬼引进的,还是这里所有有逻辑的一切,都是鬼气所驱使。” 祁天养少见的在巫伦面前谦虚道,不过,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是有办法断定的。 不过,他竟然说这里有逻辑可言,完全是笑话好吗,都说是自己看到另一个自己了,还叫有逻辑? “如果这么说,我们此刻正看着的他们,也许也在同样看着我们?” 没想到,乌拉长老的思维,也是如此的跳跃,简单的一句话,倒像是抓住了这平行空间的精髓。 不过,怎么听也是不可能的啊,这也太…… 没想到,听完乌拉长老的问话,祁天养竟然没有即刻否认,而是若有所思的仔细看着前方。 “我刚刚突然冲过来的举动,应该是暂时打破了两个平行空间的平行,所以,他们现在的动作,只得定格在破坏之前的最后一刻。”祁天养不知道在和谁对话,低声说道。 不过,这种音量,也足以我们全部都听清楚了。 “然后呢?”我是完全搞不懂这些深奥的东西了,只能接着问,希冀能听到让我这种正常人类能明白,接受的解释。 祁天养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接着解释,只是眉头一松,负手而立。 “然后,平行空间会自行恢复,以维持两者之间的平衡。” 祁天养一副大局已定的样子,颇有大家风范的说道。 独留我在寒风中凌乱。 平行空间就算了,还来个什么自行恢复! “看来,我们可以出去了!”良久,祁天养忽然高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浓郁的自信,甚至有些不可一世。 啥?这是我的脑子做出的第一个反应。 没等我们反应,一切行动就暴风般的发起了。 只见祁天养将手中攥着的黄色符纸猛的往前一抛,随即又撒了一把类似尘沙的颗粒物,瞬间,甬道内灯火通明。 在昏黄的火光下,五道身影变得更加清晰,向着地面上望去,竟然还有类似于影子的阴影存在。 他们难道还真是实体不成? 只见祁天养身形一闪,巧妙的绕过了火光,隐于暗色,渐渐朝他们靠近。 从我这个角度,着实将前边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我发现,那五个背影正在一点点转动,像是要转过身来。 下一秒,一副恶心异常的画面,猛然呈现在我面前,没有任何征兆,我感觉我的胃部,正在狂烈的抽搐着,奈何没有太多东西经得起折腾。 一个个轮廓,在火光下渐渐清晰,这一次,我们真真正正的看到了他们的正面! 和我们五人一模一样的轮廓之下,竟然堆砌着成群成群的黑色蠕虫,就像变异的蛆虫一样,正在一点一点的蠕动着,密密麻麻,恶心的令人发指。 “愕~~”已经将眼前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我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阵倒吸声,找不到言语表达。 我被恶心的不行,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虫子,心中一阵发毛,还好没有密集恐惧症! 暗喜幸亏没有吃太多东西啊。 “果然没错,那个厉鬼也太小瞧我了!竟然忘了空间的自由恢复这一层了吗?”祁天养语气带着像是得到证实的喜悦,冷冷的说道。 不过,现在可不是证实答案的时候! “快,用火!”乌拉长老忽然大声叫道。 提索显然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直到乌拉长老这一声叫声,才让他反应过来,他先是怔愣了一下,连忙把手放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类似火折子的东西,吹了一下,顿时燃起了一个小火苗。 “哗!”火折子被丢到地上的虫子堆里,顿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刺耳极了。 不过,这些火力,远远不够的,。 那些虫子就像拥有智慧一样,纷纷将被火点燃的同帮伴隔离开来,以阻挡火势的蔓延。 “悠悠,包里有酒精。”祁天养对我说道。 “好的。”以前在莲止埋葬的山洞,经历过一次这种密密麻麻的虫子,现在抛去最开始的心里的膈应,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用了酒精,火的威力就会翻了一翻。就算是自行隔离,也不是那么好办到的! 我迅速从包里面翻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三下五除二拧开盖子,就往火里泼去。 “唰!”的一声,顿时火苗窜的老高。 从来没有觉得“火上浇油”的感觉会那么爽!虽然这不是油,但是效果也差不多呀! “吱吱!” 忽然,刺耳的尖叫传进我的耳朵里,我连忙捂住了耳朵,这声音太有穿透力了。 似乎是被火烧得厉害,虫子开始挣扎的厉害。本来是一小堆的虫子堆,迅速向周围蔓延,火苗也随之铺散开来。 我快速地向后退了几步,以防被波及,手里盛着酒精的瓶子已经空了,我使劲的把瓶子往火堆里一扔。 瓶子在火堆里传来一声细微的爆炸声,嗯,是因为虫子的尖叫声盖住了那瓶子的爆破声。 “噼里啪啦!”的,不知过了多久,那群密密麻麻的虫子,终于化作了灰烬,即使有几个漏网之鱼,也都被提索和拉卡大叔踩死了。 “呼!”虫子已经全部消灭了,我们大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呕!”狭隘的通道中,空气本就不流通,氧气也少,又经历了一场大火,空气稀薄的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可是,偏偏还有烧焦的虫子的尸体的味道传到我的鼻子里,顿时受不了的想要呕吐。 “怎么了,悠悠,没事吧?”见我扶着墙干呕,祁天养走到我身边,帮我拍了拍后背,顺气。 “没事了。”干呕了几下,顿时觉得胃里面好受了一点,“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祁天养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我身后的乌拉长老四人。 只见四人齐齐行了一个礼,嘴上齐声说着,“多谢主公救命之恩,我等但凭主公吩咐。” 也许是他们只是擅长养蛊,对这些神鬼莫测的东西并不了解,现在也只能跟着祁天养了。 祁天养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拉着我向前走去,并没有被这几句恭维恭敬的话迷惑。也是,要是被迷惑早就被迷惑了,我在心里偷笑。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忍俊不禁,祁天养转头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不会是抽风了吧?” 坏人!刚在心中赞扬他,就开始损我!我没好气的犯了个白眼,不和他一般见识!。 正文 226.巫伦的心思 祁天养拿出罗盘,在上面拨弄了几下,又拿出几张符纸。 “主公,你这是?”乌拉长老不解的问。 “你们跟着我,试试走出这条密道。”祁天养拉着我,回头瞥了一眼乌拉长老四人。 听祁天养这口气,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祁天养,他对我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笑容里带着放松,看来,真的没有危险了。 祁天养领着我,每走七七四十九步,就在墙上贴一张符纸,直到贴了九张,我们忽然就看到了一道暗门,此时,那道暗门是开着的。 可是,从暗门里出来,却并不是城堡的样子,竟然还是一道道石壁。 我们都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祁天养,只见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鬼打墙是出来了,看来还有难题等着我们呀!” 语气中有着一丝嘲弄。 我见祁天养并没有很严肃,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四处打量着这间石室。其实也不能称它为石室,因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圆形空地,而在周围,有着十几条隧道,和我们刚刚走出来的那条一样的隧道。 “这,主公,这里四通八达,那么多道路,我们该往哪里走?”乌拉长老似乎很是信任祁天养一般,也许是因为经过了这么惶恐的一晚,祁天养一直是主心骨。 祁天养并没有回答乌拉长老,反而把脸转向巫伦,邪笑着问:“依巫伦大祭司的看法,我们该往那条路走呢?” 话里的语气,挑衅意味十足。 巫伦却似乎没有听出祁天养的嘲讽,淡淡的笑着道:“主公神通广大,一切但凭主公吩咐。” 神通广大…神通广大……啧啧,这个词语,为什么用的这么不怀好意呢? 我看了看祁天养的脸色,发现这次却没有渐渐变黑的趋势,只是笑的更加嘲讽,“哦,是吗?我以为巫伦大祭司才是神通广大的哪一个呢!” 我疑惑的看向祁天养,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乌拉、提索三人也向着祁天养投去疑惑的目光,可是祁天养却只是笑笑,也并不多说什么。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巫伦肯定是有什么问题,而且还被祁天养察觉到了。 就在我们都沉默的时候,忽然,“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们连忙转身,向着我们来时的那条隧道看去。 天哪!这竟然是…… 这一看,把我们都吓坏了! 只见一层黑黑的幕布,向着我们“喷涌”而来,速度快的惊人! 不是别的,正是刚才我们用火烧了的虫子。 不,也不能说这就是我们刚才烧的那些,因为,越靠近,我看到那些虫子,不仅是在数量上多了十多倍,就连在体积上,也大了两三倍不止! “天哪!不是已经死光了吗?”这是拉卡大叔的惊叫声。 “费什么话!快跑!”祁天养看着已经呆愣的众人,大吼道,语气很是着急。 听到祁天养的话,乌拉四人才好像反应过来一样,连忙转身,慌不择路的逃进了离自己最近的甬道里面。 而本应该速度最快的祁天养,却揽着我,慢了乌拉长老四人一步,朝着离他们最远的一条甬道跑去。 就在我们刚进了甬道,一扇坚如磐石的石门忽然缓缓地动了起来,在虫子来临之前,缓缓地关上了。在此之前,我转头向着乌拉长老他们跑进的那条甬道看了看,只见乌拉长老、提索、还有拉卡大叔,一脸惊恐,仿佛不敢相信祁天养和我会抛下他们走另一条甬道。 “主公,快过来!”乌拉惊恐的看着这边,因为,这条道路,很明显就是个死路。 而他们想要过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虫子已经飞快地占据了整个圆形的小厅。 而巫伦,我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气急败坏,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巫伦脸上出现的除了云淡风轻以外的,第一个表情。 奇怪,巫伦脸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呢?难道是我看错了? 石门渐渐地关上了,隔绝了那些恶心的虫子,也隔绝了我们和乌拉长老他们。 我看到祁天养唇边那一丝笑意,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指着祁天养大叫道:“哦!祁天养,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祁天养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只是眼神中有着些许笑意,我就知道了我猜的是对的。 “那没有你,他们怎么办呀?”我颇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祁天养低声说到,“他们应该能够出去,有巫伦在,死不了的!” 祁天养若有所思的说到,语气平缓,并没有对自己的做法感觉到不妥。 我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这是什么意思,感情那巫伦是个大人物,可以带着乌拉长老出去,而我们,就这样选择了死路? 原谅我思虑难以企及。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能出去,你为什么要带着我往这边跑呢?”我疑惑的问向祁天养,不明所以。 “那个巫伦有问题,他的目标是我们,如果我们在的话,其余人也许,也是出不去了。”祁天养这样说道,我更是糊涂了。 “啥呀?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听他话里的意思,巫伦存有异心,打算害我们喽? “意思就是,他害怕我们发现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有心将我们除之而后快。如果这样,我就更不会轻易出去了,这里,一定存有什么重大秘密。我一定要查个清楚,直觉告诉我,这些秘密和巫提鲁,甚至是那些黑苗人脱不了关系。” 祁天养神色冷凝,郑重其事的说着,听的我一身不自在,“况且,这样和他们走散,乌拉他们可能就能出去,否则,为了掩人耳目,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巫伦可能会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的!” 这一次,祁天养的话更加令我吃惊。言外之意,巫伦很有可能,也会对乌拉长老他们出手,那可是他尊敬的师傅啊!难道巫伦做的事情,已经罪大恶极到这种地步了? 难以想象,一直以来跟在我们身边的人,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不会吧应该,是不是你想错了啊。况且,他这样做,完全没有理由啊?” 我左思右想,始终没有触及过巫伦的什么秘密啊,我们甚至都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为了保守秘密,就杀我们灭口,完全没有理由啊? “我也是刚猜到不久。之前,我确实对巫伦这个人很抵触。当然了,和你脱不了关系!”祁天养说着,便用眼睛睥睨写我,有些咬牙切齿。 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了,满不自在的低下头,什么嘛,我不就是刚开始夸了他两句吗,至于那么小气? 我心中这样想着。 “至于!”祁天养忽然这样说了一声,我却是被吓了一大跳,他还会读心术不成。 我瞪直了双眼看着他,心里直道,妖孽啊!妖孽! “咳咳!嗯,然后呢?”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然后,看他不顺眼呗!”祁天养还是一副咬住不放的节奏,揶揄道,接着正色道,“他总是给我一种阴郁,神秘的感觉。所以我就多留意一下。可是。一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说到这,我插话道:“什么吗,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还对人家那么挑衅?” 也怪我嘴快,说完以后,才直感语言不当,急忙捂住嘴巴,无辜的吐了下舌头。这一次,祁天养到是没有揪住我的小辫子,只是用眼睛剜了我一眼,接着说。 “最大的问题就是,我看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既然是隐藏这么深的一个人,如果没有什么地方防着我们的话,肯定不是你我所看到的这样一副无害的表现。” 听着祁天养的话,我就开始脑补起,自从见到巫伦的种种,确实没有这么简单。 “直到斗蛊大会以后之后,你我找乌拉长老说明要返程之时,他终于露出了马脚。那掩藏不住庆幸和喜悦,到底还是出卖了他!” 正文 227.密室 “对,就是!”我突然赞同道,“我说呢,我怎么感觉那天他怪怪的,原来,真的是盼望着我们早点离开啊!”我顿时心中有气,亏我还一直把他当朋友,还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谦谦君子。 “不仅如此,咱们进寨之前见到的那个带着一只豹子的小男孩,他应该也知道!”祁天养接着又爆出了这样一个大新闻,我一时难以消化。 “什么嘛,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不是说那男孩不是没在寨子里嘛,你当时还示意我来着,现在怎么又成了知道了呢?而且那个男孩到底去了哪里?”我实在是搞不明白。 “呵呵!我当时确实是故意不让你说的,因为,那时候我就发现巫伦的不对劲了,想必,你也注意到了。”祁天养神秘一笑。 祁天养这样说着,到是让我一番思考。当时,巫伦好像是惊讶的表情,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奇怪。 “我当时就看出,他对于我们见到那个小男孩感到惊讶和不安,由此,我就察觉到了,禁地,一定有他想要隐藏的秘密。而我们,就是他最最防范的外人。” “那他为什么不防范乌拉长老他们?” “那么多年了,乌拉长老没有发现什么,想必是他隐藏的很好,要么就是乌拉长老很信任巫伦。当然,我相信这两种原因都有。” “啊~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临时改了主意,打算进禁地的?” 原来,是为了寻求秘密啊。 “嗯!算是吧,这里总感觉有某些东西吸引着我,所以,我才打算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原来还想着把你留在寨中呢,又害怕没有我在,你有什么危险,所以,又要有劳夫人了!” 说着说着,祁天养就开始不正经起来,只是,这样到是缓解了我此时的心悸。毕竟,我们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不乐观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我忧虑的看着四周,同样四面楚歌的环境,没有出路可寻。 刚刚还有这么多人一起,心里到是没有那么紧张,现在倒好,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又是凡人一个,帮不上什么忙的。 “没事的,放心,我刚刚跑过来之前仔细看过了,这里没有什么历鬼之类的东西。你不用害怕的!” 祁天养说着,眼睛看向紧紧抓住他衣服的我的双手。 “什么啊,现在哪还是担心历鬼的事情,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到底要怎么出去啊!” 我第一次这么觉得祁天养不靠谱,难道是抓鬼抓习惯了,倒分不清我们现在四面是墙的处境了吗? 这里完全就是之前所见的隔间一样的一个密室,不同的是,这里竟然连一个瓶子渣都没有,完全是一个密闭,单调的暗格啊。 “哦!我也是才发现!”没想到,祁天养竟然如此坦然的说了一句,也听不出来他是真话。,还是故意调侃。 哎,算了吧,想必,祁天养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我也不是被他逗过一次了。 于是,我就白眼一番,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说到:“算了吧,反正,要死咱们死一双,还有个伴儿呢,不怕!” 此话一出,祁天养顺时,眉开眼笑,显然中了彩票的表情。 唉,该闹也闹了,现在,是该正视我们现在处境的时候了。 只见,祁天养缓步在密室里走着沿着四周的墙壁,仔细观摩,就连脚下墙体之间的缝隙,他都没有放过。 我就完全静止的站在原地,生怕打扰到他,看着祁天养一副认真的样子,心中一恸,这种时候,还是蛮适合欣赏美色的! 不知何时,我已经忘却了此时处境的恐怖,完全忘我。 “咔嚓!咔……咔……”忽然,一声沉重的,像是生了锈一般的重金属声音,从旁边传来,却始终定位不清具体位置。 “咔!!!”渐渐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我不由得低头,猛的的发现,那个声音,竟然是从我的脚底下传来的,这!!是什么情况! 我这时,才感觉到,脚下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而这感觉,愈演愈烈。 “啊!祁天养,这是怎么了?啊!”猛的,脚下忽然一颤,我吓得当即蹲下身子。却迟迟不敢迈开脚步,我害怕,不会是踩到了什么机关吧,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急忙的向祁天养呼救。 瞬时间,在电视上看到的各种触动机关后的场景浮现眼前,更是吓得不敢乱动。 祁天养这时也发现了我的不妥,急忙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刚想要一使劲将我拖出去,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非但止住了手中的动作,反而迈步朝我这边踏来,双脚在我身边交错。 这是什么意思,干嘛还傻傻的站过来啊!不得不说,我现在有一点多情了。 只见祁天养像是看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一般,两眼发亮,盯着脚下。 这时,脚下那骇人的“咔嚓…”声,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以我双脚为中心,四周一平米的地方,就像是升降台一样,缓缓朝下落去! 怎么了?这是什么个意思?我惊恐万分,紧紧抓住祁天养的手,颤颤巍巍的看着脚下,看着周围渐渐往上升起的黑色墙体。 我们,现在真的是在往下降落?我惊讶的四处张望着,又向着头顶望去,虽然漆黑,但还是能看到渐渐远离的密室屋顶。 “别怕,这是升降机关,不会有危险的,一会儿,我们应该就会找到巫伦想要掩藏的地方了!” 祁天养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到,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啊! 我心中恐惧渐渐平复,也开始好奇起来。 “这次,可真要谢谢夫人了,没想到我找的那么久机关都没有找到,没想到,却被夫人误打误撞的找到了!果然是旺夫命啊!” 祁天养都有功夫,开起来玩笑,我知道,他一定是为了缓解我的恐惧。 我这次没有接着反驳他,只是抬头对着他笑了一笑,示意我没事儿。 大概降落了有一分钟,那台子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感觉,我不禁诧异,这到底还要降多久啊,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应该已经深入地下好几十米了吧! 虽然台子降得缓慢,但是,这也太久了。“咣嗤!咣嗤!”只能听见触动的机关的声音。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四周紧贴着的黑色墙体,终于消失了,这时,我们的四周已经完全腾空,我不由得害怕起来,身下漆黑一片,也看不清距离地面的距离,生怕掉了下来,摔个死无全尸啊! 祁天养看出了我的害怕,自然而然的将另一只手也揽了过来,紧紧的将我环在怀里,扑面而来的安全感,让我心神一静。 “坚持一下,马上到地面了!”祁天养细微的声音传来,微凉的吐气,吹过我的颈窝。 “嗯!”我轻声答道。 阁塔~一声,一阵重物落入槽中,重新卡住的声音,从我脚下传来。 我们,这是到了地面了! 我心中暗喜,却也不敢轻易踏步下来,只能等着祁天养发话。 祁天养这时也没有急于下去,而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朝着四周淡淡望去,仔细观察着。 我现在才看清楚,因为刚才紧张的缘故,我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已经完全不是刚才那副漆黑一片的样子了,淡淡的,昏黄的光影,将整个室内笼罩,竟有一种美轮美奂的感觉。 这,是哪里? 这是一个足有十个,不是是二十个密室大小,反正,我一眼是看不到尽头。 更令我惊奇的是,我们所降落的地方,是比较靠边的一处空地,而在我们不远的十五米处,一个大大的池子映入眼帘。 昏黄光影的照射下,竟然闪闪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又似乎看不真切。 “这,不会是地下湖吧?”我惊讶的看着眼前,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我们现在,完全是有可能处在地下百米的位置,该不会真的是…… 我心中的不安,早已被浓浓的好奇,惊讶,甚至是兴奋,所掩盖。 正文 228.半人半兽 正当我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我又是感觉到地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骚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向我们慢慢靠近那样。 未知的东西,永远都是最恐怖的。虽然我整天跟着祁天养见过了太过千奇百怪的鬼妖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一次却最我的内心最不安。 但是最该死的还是,我竟然对即将出现的东西有那么一点小期待,毕竟这涉及到巫伦想隐藏的东西。 过了一会之后,这地上又天下太平了起来。 但是却是安静得有点诡异,因为在这么一瞬间之内,我竟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害怕笼罩着我的心头,我的手不有自主地紧紧牵着祁天养的手,起码现在他是唯一给我带来安全感的人。不对,他好像不算是人,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那个,这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啊?”我奇怪地环顾着四周,明明就有一种很诡异的气息,但是又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祁天养却只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我也沿着着他的视线继续向前方看去。 昏黄的光影错落有致地跌到那池水上,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我想太多了吗? 为什么我一直都处于那种忐忑不安的状态呢? “轰隆!” 这地上又是莫名传来了一阵骚动,这震动,明显是要比刚才要剧烈得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只能死命地抓住祁天养的手问道,然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站不稳了。 这山崩地裂也没有这么恐怖啊。 我能看到大池子里面的水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整个地面摇晃地十分厉害,如果不是因为紧紧抓住了祁天养的手,我都不知道要和地面来多少次亲密接触了。 “不用怕,有我在。” 祁天养的这句话就是让我有一种安心的力量。起码我觉得自己是被保护着的,有祁天养在,我还用怕什么呢? 只见祁天养对着地上丢了几张黄符,噼里啪啦地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符咒,很快地面又是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祁天养的这一表现真的不得不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以前只知道他驱鬼利害而已,现在他念的符咒都可以控制大地了。 花痴般的目光就在我的眼睛里快速的凝聚起来。 突然觉得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男人,真的是三生有幸。 “悠悠,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吃不消的。”祁天养竟是用手指暧昧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就站在这里,不要乱动。” 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又是被他调戏了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好像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 “我倒是想要看一下,这下面藏着的到底是何方妖孽!”祁天养说着,就走到了大池子面前,然后又是像模像样地拿出黄符,往上一丢,接着又是对着池里狂念咒语。 我没有听错吧,祁天养的意思就是说,这大池子的下面藏着东西,到底是什么鬼啊?看着祁天养的表情动作这么严谨,看来那应该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小角色。 与此同时,我也很想知道池子下面到底藏的是何方妖孽。 在池子下面的,不会是什么猛水野兽之类的怪物吧? 不过不管是什么,我都相信祁天养会把它消灭掉的。 只见祁天养念着咒语已经有一阵子了,但是池面上还是风平浪静。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我在想着,这藏在池子下面的东西会不会强大到就连祁天养的咒语也不起任何丝毫作用吧? 这原本静悄悄的地方现在就变成了祁天养的声音在这里荡气回肠。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平静得就像一面镜子的池水突然开始慢慢地滚起了气泡,就好像水在逐渐地沸腾那样。那池水里的气泡愈来愈激烈。 我知道,这是祁天养念的符咒在起作用了。 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总觉得下一秒,池水里面就会蹦出那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来。 渐渐地,整个池面都变得波涛汹涌了起来。 果然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深深的平静。 毫无预兆地迸溅出大片大片的浪花,就好像那浪花会袭击人那样,祁天养身手敏捷,躲过那突击而来的浪花,然后退到我的身边来。 祁天养就用手臂挡在我的前面,回头仔细对我喊了一句,“小心。” 他这是迫不及待地赶回来我的身边保护我吗?他是真的很害怕我会受到伤害。我在他的举止投足间看到对我那深深的关心。 “这是一个很厉害的怪物。”祁天养提醒我说道。 祁天养都紧张成这个样子了,甚至都退到我的身边,寸步不离地保护我了,我还能不知道这个怪物有多厉害吗? 我当然是紧张地越是往身后退着,谁知道等一下又会发生什么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它马上就会出来了。”祁天养还是引导着我向后退了几步。我还真的没有见过祁天养紧张成这个样子,好像他的眉头都快要皱上天了。 最后“砰”的一声,就有个东西从池子里蹦出来。 但是它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我都不知道它是飞还是在跳,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下池面上又是一片平静了,平静得就好像刚才没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蹦出来的那样。 “那个,刚才是我眼花了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你眼花,是它太狡猾。估计不知道又躲到哪个黑暗的角落里面去了。”祁天养却是无奈地吐出这么一句,一边则是警惕地环顾四周。 狡猾?还能这么形容的啊?我明明觉得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要焦虑万分的,但是听着祁天养的话怎么就觉得这么搞笑呢? 很难想象我们两个人现在还身临险境之中。 “刚才,你看清楚那个东西的样子了吗?”我在想,祁天养怎么说他的能力也超乎常人,说不定以他的视力,刚才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祁天养只是摇了摇头,但很不远处又是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一股哀怨的呻吟,又像是一阵咒骂的侮辱 光是听到这么一种声音,都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了。 我刚才还觉得这里昏黄的光线折射进来,倒影在池水上有一种美轮美奂的感觉,旦是我现在只觉得这里很阴森。 事情证明声音的渲染真的很重要啊,我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开要炸开了。 因为那一股来路不明的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耳边都是那种奇怪的声音,听着让人觉得十分难受,就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耳朵里面爬来爬去那样。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与那声音隔阂了,整个人都舒适了过来,才知道是祁天养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暂时也听不到他说的话了,但是看着他的口形知道他在说,“把耳朵捂住就没事了。” 过了一阵子之后,好像那讨厌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了,祁天养才放开捂住我耳朵的手。 我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是很快我又不得不紧张起来了,这东西都没有出现,光是发出那么一点声音就都快把我折磨得半死了。要是它的出现了,那还得了。 祁天养似乎是感觉到我眼里的恐惧了,于是就给我一个安心的手势,顺势对我说了一句,“放心,有我在。” 他这句话就好像是有魔力那样,让我那不安的心还是稍微有些安定了下来。 随后,祁天养也是按捺不住了,对着前方大声喊着,“有本事就不要做什么缩头乌龟!是没脸见人吗?” 没想到被祁天养一吼,那个东西还真的开始又有动静了。看来激将法还是挺管用的。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池子里又是溅起一大片水花。但是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现象。 那个东西,它出现在池子的上面了,就在我们的正前方。 他就是给我们一个大背影,那个东西居然是一个人来的,但是不对啊,我又是沿着下方看去……那是怪兽! 总之用一句话来概括的就是,半人半兽的怪物! 昏黄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我就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在他的身上涌来涌去,他的五官上面都是那蛹般的小虫,好像就是他的五官就是那虫子的发源地那样。 他的头上面的不是头发!那上面就是一条条凶猛的浓绿色的蛇,感觉到他的头上面有无数双眼睛向我们袭来。 我感觉到无数杀气像风一样一阵一阵吹过来,我顿时变得不寒而栗。 他的下半身就是那闪闪发光而又粗糙而凹凸有致的鳞片,只知道是一个兽皮,但是却恶心至极。 真的是远看成人侧成鬼。 那数不胜数的蛹虫就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五官里涌出来,落到池水里面去,而那蛹虫就好像千军万马在向我们进攻那样。 我顿时恶心地想呕吐。 正文 229.巫提鲁真身 那黑漆漆的蛹虫居然已经爬到了我们的脚下。 眼看那蛹虫就要沿着自己的鞋子跑上来了,我光是一看到这密密麻麻的蛹虫就恶心得死了,要是它们还在我的身上爬来爬去,那还得了。那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我看着祁天养用脚在踩那些蛹虫,被他踩过的蛹虫都变成一滩血水了。 我也硬着头皮有样学样地开始踩那脚下的蛹虫,但是那蛹虫不但没死,还变成一只只绿色的飞蛾向我飞来。 那飞蛾阴魂不散地我在的身边飞来飞去。 “啊!”我再也忍不住向祁天养扑过去,用一股哀怨的腔调说着,“这不公平啊,为什么你就能轻而易举地把那虫子踩死,我都踩不死,踩不死也就算了,还变成那飞蛾……呼呼……”然后我整个人就只剩下哭腔。 “不用怕,这不是有我在吗?”祁天养轻轻得抚摸着我的背,好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小羔羊那样。 “我刚才用对我的鞋子施了符咒,所以我就能把它踩死,而你的踩力只会形成助力帮那些蛹虫进化而已……”祁天养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他什么时候施的符咒,我怎么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帮我的鞋子也施展符……”我的咒字都还没有说完,祁天养就把我整个人给抱起来了,然后无厘头地吐出一句:“你这不是有我吗?”说完还不忘向我抛一个媚眼。 我靠,现在都什么时候,现在可是大敌当前,他还有心情在我和在一边**。 “我们还是想把那个来路不明的半人半兽的怪物给先解决了吧?”祁天养不怕,我可是怕得要死啊。 而且我还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我看着那些爬在地上的蛹虫不敢沿着祁天养的鞋子爬上来,甚至连空中飞的飞蛾也不敢向他靠近。 只能飞来飞去,爬来爬去,我顿时感觉到作为那些虫子和飞蛾的无可奈何,遇到祁天养这样的劲敌,他们还是乖乖认输的好吧。 祁天养是不是练成了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啊,百虫不侵啊。难怪要把我抱起来,这样我也不会受到那恶心的虫子和缠人的飞蛾的攻击了。 祁天养现在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只有紧紧地抱着他,我才能避开那些虫子和飞蛾的攻击,我当然是死死地抓住他不放了。 没有一会儿之后,那些虫子和飞蛾看似乎是拿不到什么好彩头的,于是就气得原路返回了,而那绿色的飞蛾居然还可以自动蜕变回原来虫子的模样,重新回归那半人半兽的主体。 “天啊?”我感觉自己好像在看虫子变形记啊。真心觉得那虫子的进化程度好像比现代科技还要先进啊。 这时的祁天养才把我放下来。 “其实你刚刚帮我的鞋子也下一符咒不就好了吗?”我就随口说了一句。 “我故意的。” 祁天养不说还好,一说真的是气死人,他居然还跟我不要脸地承认了,“万一我被那虫子折磨死了怎么办呢?怎么就不担心一下这个问题呢?” “这不是有我在吗?再说了,给你鞋子下咒,你还能对我主动投怀送抱吗?”祁天养的脸上挂着一阵坏笑。 我觉得自己已经被他调戏得变得麻木起来了,顿时对他无话可说了。 “敢在我的地盘打情骂俏的,你们还是第一个。”一阵阴森地冷笑从我们的正前方传来,祁天养一秒变正经,马上把我护在他的身后。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声音的来源就是那半人半兽。我还以为他的五官被这么虫子缠绕会说不了话,会是一个小哑巴呢。没想到它还能说出正常的话语出来。 但是他每说的一个字,我好像都能听到虫子的尸体被碾碎的声音。 “他就是巫提鲁!”祁天养斩钉截铁地喊出这六个字。 “啊?”我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眼前这个半人半兽的怪物怎么可以和巫提鲁相提并论呢?而且他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啊,之前又不是没有见过巫提鲁的油画。这个祁天养是不是在糊弄我啊? 但是我看祁天养的表情那么认真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啊。那就是说眼前这个半人半兽真的就是巫提鲁真身。 “这个怪物真的就是那个巫提鲁真身?”我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 祁天养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就抢先说了一句:“我的名字是你们能直接叫的吗?”那语气带着一丝不爽快的愤怒。 这下我可就真的确定了,这就是巫提鲁真身,一个这么恶心的东西还得到这民族的人的祭拜,还真的只会欺骗那些无知的人们。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巫提鲁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巫提鲁沦落成现在这个恶心的模样。 “他应该是用秘术将自己和所培养的蛊虫合为一体了。”祁天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沉重。 “融为一体?”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哪有人会愿意把自己和那恶心的虫子融为一体啊,那巫提鲁是不是傻的,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得要死。 “那些在他身上爬去爬去的虫子就是你说的蛊虫?” 祁天养点了点头。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他就不怕被那些虫子给恶心死吗?”我都不敢再往巫提鲁的身上再多看一眼了。 祁天养若有所思了一会,最后沉重地开口,“他应该就是为了想要……”话说到一半,就被那个巫提鲁打断。 “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子可以长生不老吗?这样子的话生生世世都存活在这个世上,再也不用为死亡而发愁……哈哈哈……”说着,巫提鲁就发出那种得瑟和奸诈的笑声。 巫提鲁在张大嘴巴狂笑的时候,那虫子却是在他的嘴巴里涌出来。一股反胃的气流在我的肚子里面翻滚。 什么长生不老啊,要我这么恶心地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真怀疑他是不是心里变态,不然怎么会为了长生不老做这样的事情。 我突然还想起一个事情。 “那些送来的蛊女被你弄到哪里去了?”我的心里还是挺纠结这个问题的。毕竟她们总不可能会凭空消失吧? 祁天养有些惊奇地看着我,好像对我惊讶我会问出那样的话,他的表情更是好像我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那样。 关键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对着巫提鲁喊了一句话而已啊。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刚才也是因为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疑问,才忍不住脱口而出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胆小如鼠的,但是现在……”接下来的话,取而代之的就是祁天养对我满意的打量。 我顿时又是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说我的食物吗?她们就在那边……”巫提鲁不屑地笑了一下,然后眼珠子里面的虫子也跟着溜去一个方向。 沿着那些虫子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我才看到池子的尽头,那里尽是一堆白骨。 我吓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那……”我早就惊吓得说不出话了。送进来的可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这现在怎么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呢? “那就是我的盘中餐啊。”巫提鲁说着就吐出一下他的舌头,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啊,而且那些虫子还在喷射出那些不明液体。 什么恶心,猥亵……这所有的词语用在他的身上我都觉得是侮辱了那些词语。 我现在有点庆幸我今天没有进食了,不然我真的是会在这边狂吐,而且更是连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更不要说什么会饿肚子了。 我真心替那些蛊女感到可怜,她们实在是太惨了,估计是连死后连鬼都做不成,大概变成鬼了也不会被放过。还真的是生不逢时,结果就会死得惨不忍睹。 现在我觉得盘中餐那是那么可怕的一个词语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们?”她们可都是无辜的啊,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那些蛊女都被他用来喂食蛊虫,不然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那些蛊虫。这一招,实在是太阴毒了。”祁天养说着也更是气愤地跺起脚来。 “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也愤愤不平地说道,心中总替那些已经化为白骨的蛊女而感觉到阵阵的惋惜和痛心。 “但是哪怕巫提鲁是这个样子,世代大祭司也会受命于他吗?难道他把世代大祭司都蒙在鼓里,他们也是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还是他们根本一直就是在助纣为虐?”我现在越来越怀疑巫伦了,他还会不会是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些世代大祭司给巫提鲁送来蛊女,就是在等于亲手葬送了她们的性命啊。 “你是说那些笨蛋一样的大祭司吗?我只是随便给他们下达个命令,他们就直接听命于我了……”巫提鲁的话里还带着一些嘲笑的意味。 正文 230.秘密基地 居然说那些大祭司是笨蛋,难道巫伦以及那些世代大祭司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了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心甘情愿地对这个巫提鲁唯命是从吗? 连世代大祭司都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那些其他族人更加不会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了。 “这个巫伦也不知道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让你们给闯了进来。叫他放出的蛇群居然也没有把你们给咬死!”巫提鲁开始咒骂。 天啊,我们居然还在巫提鲁的口中知道这样的秘密。没想到巫伦是这样子的人,为了守着秘密,居然想把那蛇堆给放出来,摆明了就是想把我们至于死定嘛。 还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我现在也真想咒骂着那个巫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不过仔细想想,他作为大祭司,好像是为了守护自己子民的安全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他所做的这些也并非情有可原的。 说不定放出蛇堆这事情就是这个可恶的巫提鲁指使巫伦做的,实在是太可恶了。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祁天养却说出了一句,“他就万万没想到,他会把事情弄巧成拙了,还让我们误打误撞地发现了你……” “是吗?”巫提鲁有意无意地说着这两个字,总觉得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总感觉到下一步要做什么事情那样。 “反正你们都会成为我的盘中餐的。” 巫提鲁身上的虫子又是在爬来爬去了,好像那些虫子被碾碎之后,那破碎的尸体又是重新汇集在一起,真的是恶心到家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把自己的整个人都扑进了祁天养的怀里。 再看到那些虫子的话,我真的就会死掉的了。 “别怕。”祁天养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 “既然你们都来到这里,那就不会让你们全身而退了!我这就让你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我听到巫提鲁这么一声恐吓的。 我就知道他要放大招了,身体不禁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祁天养继续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不会任何东西伤害你一根头发的。” 他每次说这句话都让我特别安心安定,哪怕巫提鲁的声音真的很恐怖。 随后我就听到一阵“嘶嘶”的声音,然后祁天养就把我放在一旁,说着:“在这里等我,我来对付这个家伙。” “就凭你?”巫提鲁不屑的说着。 我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只见巫提鲁身上的,那些鳞片开始散落,那些虫子密密麻麻地爬来爬去,就好像蜈蚣那样,难道他身上的蛊虫还有这样的作用,还可以变化万千的吗?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那些密密麻麻的蜈蚣的每一张腿就好像锋利的尖刀那样,像新奇生物那样,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品种,没有之一。 但是在我的感觉看来巫提鲁身上的虫子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 他还能变出更加恶心的东西吗?我觉得我再在这里呆下去,这一辈子我都要得厌食症了。 只是我们现在还真的能安全而退吗?我有点担心地看过去。 只见巫提鲁的头上的那些蛇,并没有离开他的头,反而是从他的头上像延长线我们飞奔而来。 他的头发就是蛇,他的头发还会飞吗?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头发? 实在是太恐怖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紧张得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了,上脚更是双腿发软,走不动了。 那些蛇就好像怪物那样,湿湿的声音就让我毛骨悚然。 我一动不动,暂时像被控制住了那样。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们好像又重新找到那些蛇的围攻了,不过好像这里的蛇好像比刚才在蛇堆里面的时候还要凶猛恐怖,它们还会变色,刚才明明还是青绿色的,现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红色。 看起来异常的凶猛,就好像那些鲜血那样。 我就感觉到那,红色的时候就好像是我身上的血那样。 它们还密密麻麻地不断地转换颜色。还要攻击我们吗?我就觉得光是看着它们转化颜色的过程可以把人给吓得半死了,我还真的是十分可怜那些蛊女的下场,为什么她们就落得这样子的下场呢! 如果我是她们,我的冤魂也不会不得安定啊! 于是我就只能紧紧的靠在祁天养的后面,反正他会保护我的。有他在,我的心却没有那么担心,因为这些东西实在恐怖。 那些蛇伸出那舌头,就连那舌头都是紫色的,我靠,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这世上竟然有这样诡异的东西? 我在想怎么最近老是会遇到蛇的呢,以后出门带点硫磺会不会好点,起码那样就不用看那些蛇的眼色了。 “放心,他奈何不了我们的。”祁天养说完这话之后,又是对着那巫提鲁念了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符咒。 “你以为你那些符咒可以对付得了我吗?”巫提鲁又是讽刺地说道,说着就“砰”的一声,然后嘴里的那些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并且以最恶心黑化的形式变成那些绿色的飞蛾向祁天养飞奔而来。 一路上我都能听到那翅膀摇曳而发出那猛烈的声音,就好像那翅膀有千斤重那样。 不就是一个飞蛾而已嘛,干嘛连声音都那么吓人。 那蛇啊,飞蛾啊,就像猛水野兽那样向我们飞过来了,我不要被这些这么恶心碰到啊,这样子我会生不如死的。 祁天养就拉着我的手迅速躲到了另一边。 “真是该死的。”祁天养都还没有来得及念符咒,那些东西又向我们飞奔了过来。 我们就只能在这里躲来闪去的,甚至都来不及向他们展开攻击。 我感觉到我们就好像是在这里消耗体力那样,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我光是跟着祁天养闪躲整个人都变得气喘吁吁了。 我的耳边时不时传来那巫提鲁幸灾乐祸的笑声,那感觉就是在笑里藏刀。 祁天养好不容易捉住了一个空隙,终于念了一阵完整的符咒,我这下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终于不用跑来躲去的了。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祁天养念的那个符咒不是用来攻击巫提鲁,而是只是放了一个烟雾弹,因为他现在是带着我逃跑就对了。 之后我们又是通往了另外一个地方,不过做人是得要随机应变的,既然打不过那就逃吧。 我突然觉得祁天养怎么好像变弱了,他都没有跟那个巫提鲁打过,又怎么知道打不过呢?不过看巫提鲁的确是很厉害的样子,真不愧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总也未尝不是一个理智的办法,毕竟之前我还在想出不出得来还是一个问题呢?现在看来,还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看来有他在就不用担心逃跑的问题了,打不过就跑。这是千年恒古不变的定律啊,总不能乖乖的在那里等死啊。 而且那里可是他巫提鲁的地盘,我们要回去从长计议,想一下对策才行,而且它身上那么多奇怪又恶心的东西。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怎么下手呢,一定是这个样子。 谁知道祁天养竟然脱口而出一句,“怎么就出来了呢?” 他说的这话差点就让我吐血了,“这不是你自己想要的那样的吗?” 很快祁天养又笑了起来,整个就是一个没皮没脸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糊弄我。 “因为我怕跟他打下去会伤到你了。”祁天养露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心疼地摸着我的脸说,“万一弄坏你的小脸蛋,那就不好了。” 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对我甜言蜜语呢?逃避就逃避嘛,干嘛拿我来当借口。 我刚才才巴不得他跟那个巫提鲁怪物大战三百回合呢,这样就不会让巫提鲁这种怪物在这里祸害人间呐,以及欺骗那些无辜的族民了。 “还有那个巫论,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他?”我突然又想到这个问题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一切我自有分寸,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不要让我分心就行了。”他又是调戏般地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鼻子。 那我们现在又是到一个什么地方去了? 这里好像密密麻麻的,但是又不是密室,这是有多扇的门。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有很多门的房间吗?这个密室跟又有什么区别啊! “这里应该已经是另外一个秘密基地。”祁天养又是这样子对我说的。 真的又是人大吃一惊啊,这个禁地里面还真的有数不清的秘密,让人怎么探索都探索不完啊! “那这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基地呢?”就在我们还在讨论的时候,突然走出一批人。 我依稀看到了,那些人都是人。起码他们都是人,而不是怪兽也不是鬼。那我总算可以暂时松一口气,谢天谢地。 整天不是撞鬼,就是碰妖遇怪物,多累呀!而且刚才那些什么虫子蛇之类总之恶心的东西都让我的眼睛应接不暇了。 正文 231.我是蛊女 “不过,他们又是什么人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禁地里面的呢?” “他们是黑苗人。”祁天养脱口而出,说出这几个字。 而且我还在这里看到了之前那个小男孩。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的?”我疑惑地问道。 “估计是跟那个巫提鲁是一伙的。估计留在这里的都是为了要研究长生不老之术。”祁天养掂量了一番那批人的衣着打扮之后,深思熟虑了一会,说道。 “那他们对我们也是同样不怀好意吗?” “这不是废话吗?”祁天养抛给我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他们那一批人真的逐渐向我们走来。 我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只见他念了一个符咒,我们又是沿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 我怎么感觉到自己和祁天养越来越像是一对逃命鸳鸯了呢? 没想到转来转去,我们终于从里面逃脱出来了。我终于得到解脱了,终于都彻底摆脱那些恶心的东西了。 我们终于重见天日了。以后再也不要招惹什么禁地里面的东西,特别是里面那个最恶心的巫提鲁。其实真的应该让祁天养收拾了那个半人半兽的怪物才对。 我没想到,我们一出来就遇到了巫伦他们。 不能他们也激动地走过来。 “怎么样?你们没事吧?”巫伦很关心地问了我们一句,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虚情假意,我顿时觉得他这个人很虚伪。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瞒我们瞒到什么时候。 正当我要开口想要揭穿他的时候,祁天养却拉住了我的手,应该是劝我不要轻举妄动,叫我不要说话,于是他就抢先一口说着,“我们在里面没有什么事情。” 我有点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不揭穿巫伦呢? 他也同样以眼神回望着我,怎么说?好像是在用眼神告诉我说他自有办法征服巫伦。 我们就这样眉来眼去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我觉得真的是神奇,原来两个人相处久了还真的有默契那种东西诞生的。 “我们还是直接回苗寨里面吧!”巫伦也就主动提议着,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巫伦好像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整个眼神都好像变得冷了起来,而且里面还有一股黑黑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身上好像看到了巫提鲁的影子。 难道是我想太多了吗? 回去苗寨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很不安,我都知道了那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之后,又怎么可能还可以安心的? 最糟糕的就是一回到苗寨之后,祁天养又是给我玩起了失踪来。我都不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他不担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边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吗? 突然巫伦就向我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些饭菜。 “现在我们已经离开禁地,大可不必遵守礼节,你可以尽情的吃东西了。”他又是给我准备了一些素食,彬彬有礼地说道。 如果是今天早上给我吃,我一定会去津津有味把那饭菜吃得片甲不留的,但是现在我已经被禁地里的巫提鲁身上的那些虫子之类的恶心东西给严重污染了我的胃口。 就算把全世界的美味佳肴放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觉得肚子饿了。 我突然觉得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胃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巫伦突然对我太过于友好,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那个祁天养跑到哪里去了?”我开始东张西望,现在一刻看不到祁天养的话,我都觉得会有些不安了。 “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了,那我现在要去找他了。”我只能婉转地找个话题来拒绝他了,说着我就准备转身走出去外面。但是却是被巫伦喊住了。 “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真的决定不吃吗?这样让我该如何尊重那些待人之礼呢?”他那无奈地摇头才是更加让我的心痒痒的。 天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对我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呢?什么叫该如何尊重那些待人之礼,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他好像执意要我把这些东西给吃了那样,我感觉到他态度里面的坚决,而且语气里还有一些威胁的气息,而且是那种语言的威胁,杀人于无形之中啊。 谁知道他想干什么,我才不愿意去搭理他呢! 正当我想下定决心再次要走出去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用凶狠的口气冷冷地丢出这么一句,“你这下是不吃也得吃。” 巫伦在整张脸都变了,好像整个人都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让我不禁害怕了起来。 “祁天养,你在哪里啊?”我开始不禁大呼小地叫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巫伦真的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我感觉到他整个人就好像是完全受到了别人的控制那样,眼神空洞无比,不然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好歹也要装出一副友善的样子啊,谁知道她居心叵测,现在更是得寸进尺,不知道又要干什么事情了。 “跟我走!”然后巫伦就死死地粗鲁地拽着我的手,把我硬生生地往外面拖出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呢?要是祁天养知道你这样对我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无论我怎么对着他大喊大叫,说着怎么样的话语,他都是无动于衷的,难道巫伦他一下子就变成了那种绝情冷漠的大怪物了吗? 那个可恶的祁天养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搞到我现在都好像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感觉那样。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巫伦还是不回答我。 过来半响之后,巫伦却是回头对着我阴险地笑着说,“下一个都送给巫提鲁的蛊女就是你。” “是我?蛊女?怎么可能?”我吓得是睁大了眼睛,“我可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啊!”我的心里真是十分冤枉啊。 把我当成蛊女献给巫提鲁那个恶心的怪物吗?我才不要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成为那些恶心虫子的盘中餐,这真的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噩梦啊! “这个我可不管,蛊女是我们尊敬的巫提鲁选择的,既然你是他选的,我们也不管你是不是哪里的人,你必须就要为了我们苗族作出这佛大的牺牲。”巫伦在嘴里滔滔不绝地念着。 为什么明明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一番话在他的嘴里就变得这么振振有词了呢? 最糟糕的还是巫伦的这么一番话还让围观的族民都跟着理所当然地点起头来。 然后那些族民就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蛊女!蛊女!”我顿时觉得他们有种叫魂的感觉。 都是一些无知的人啊!他们怎么就那么任由着巫伦这么胡作非为呢?好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巫提鲁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 我要是跟他们说出巫提鲁只不过是一个半人半兽而已,他们肯定又会说我猥亵他们的神灵之类的,说不定就更加对我恨之入骨了。 他们是要把我忘了他的嘴里送吗?我才不要成为那些厂子里面盘中餐。 “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啊?快点来救我啊!” 这个时候我只能拼命地叫喊着祁天养了,在这个危急关头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还不赶快来救我,我就要被那族民送进那个禁地成为祭品啦!我可不想尸骨无存,连鬼都做不成。又或者是只剩下个阴魂不散的冤魂,然后骚扰别人。 想想以后我只剩下一具灵魂,没有躯体在人世间飘来飘去,那得多恐怖啊!孤魂野鬼,连元宝,蜡烛都没有,那得多惨啊。 那些族民还真的是不可理喻,好像是把巫伦说的话就当成了命运,好像中了蛊那样。对巫伦的话唯命是从,而巫伦又直接听命于巫提鲁。真的是一物降一物,谁知道巫提鲁是怪物。 就在我被她们五花大绑的时候,我终于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祁天养的踪影了,这一刻,我就觉得他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天使。 祁天养把绑想住我的族民一脚踢开,一把地把我搂在他的怀里,我整个脸蛋都埋在他的怀里了,这让我渐渐地安心了下来。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有些埋怨地看着他说。 “对不起,我去查些东西让你受苦了,真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下。”祁天养也是哄着我说道,话中也带着一些愧疚之意。 我这下总算是安全了,我的男人来了,天啊,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呢?我真的是把祁天养开始占为己有了,都是他总是给我灌溉那些思想,害我现在也不由自主地觉得他保护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些村民都不是好对付的。”我担心地看着祁天养说道,那些村民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正确来说,应该是我,他们就是把我当成蛊女贡献给那个巫提鲁。 “相对于这些村民来说,还有更一个不容易对付的。”祁天养忧心忡忡地看去另一边。 正文 232.百年前的禁地 “那就是巫伦吗?”我反问道。 我也奇怪地沿着祁天养的视线看去,看着巫伦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像完全被一坨黑云所吞噬,整个身体都被那黑色气雾污染。 转眼间,他整张脸就变得面目全非了起来,五官全部都变成了黑色,现在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黑色的妖精那样。 起初看起来起码还有点人性,但是现在看着他的样子好像有种兽性大发的感觉,我有点怀疑这就是他本来的真面目。 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还想把我当祭品,亏我之前还对他这么赏心悦目,现在我就觉得他就是个人渣。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不由自主地向祁天养投去求救的眼光,毕竟他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我只能听他的,他现在才那个是能帮我的人啊。 我看着那个已经被黑色自我吞噬的巫伦,他的眼睛却变得异常明亮了起来,我好像看看到有虫子在里面浮动,我还真的忍不住仔细一看,没错,那就是巫提鲁身上的那些虫子。 那些虫子怎么跑到巫伦的身上来的呢?难道是巫提鲁搞的鬼吗? 谁知道祁天养还没有在巫伦完全变形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向他泼了一些血液,空气中顿时撒开一阵血腥味。 然后祁天养就拿了一把树叶往他身上一丢,之后就拉着我的手在混乱中跑了出来。 他的一系列举动一气呵成,感觉就好像逃跑中的高手那样。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我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啊。 “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巫伦刚才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事呢!他是不是被那个巫提鲁控制了?” 我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应该是被巫提鲁黑化了,所以我刚才狗血来破解他的妖法,至于树叶只不过是对那非人非鬼的障眼法。”祁天养慢斯条理地跟我解释着。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他说的那些东西我都不懂,就打算随便应付一下他就可以了。 “我们现在一起应该要去找吴婆婆说的那个禁地。”祁天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于是说道。 于是他拿出吴婆婆之前给我们的那张地图作出的那个标记图标上的地方,进行了歇斯底里的寻找,但最终是我们没完没了的寻找中,还是一无所获。 什么也没找到,我失望得要死。 “那个吴婆婆是不是在耍我们吧?”我现在的心里真的不排除这个想法。 “此话怎讲?”祁天养奇怪地看着我问道。 “那只是一张地图,说不定是一百年前的地图跟现在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的呢!毕竟大陆会漂移变成海洋,不是有句话叫做沧海变桑田吗。说不定那里早就被大海淹没了。”我就随便说出来那么一句。 结果祁天养就直接忽略了我说的话。 “这事情得尽早解决。不能在一拖再拖了,否则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殃的。”祁天养心事重重地抬起了双眸。 我就把迷茫的眼神投在他的身上。 但是现在我们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啊,我好像又帮不上他的什么忙。 “那之前你得到的那两块令牌会不会有什么用途啊!”我突然想起他之前的那两个令牌。 祁天养好像恍然大悟起来,有些激动地叫了一声,“对了,我怎么把那两个令牌给忘了呢?” 于是他就拿出“天英”和“天暗”两枚令牌。 “也不知道这两个令牌的用途是什么?”我奇怪地看着那两枚令牌。 “说不定就是这样子用呢!” 结果把祁天养两个令牌合起来,将天空上出现了一道光上开了一道门,出现了神奇的一幕,还闪出一条道路。 那白色的光散在他的脸上,有种天使的味道,他向我伸出右手,意思是想让我把右手搭在他的身上。 “怎么样?敢不敢陪我走这段路?” 明明就是这么诗情画意的一个状况,怎么到他的嘴里就好像变成了威胁了呢?祁天养,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浪漫啊? 但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自己的右手搭在他手上了。 跟他在一起,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有他一马当先。 我把手搭在他的右手上时,搞得像好像在结婚现场弄着我在喊一句什么我愿意的那种感觉,我顿时就产生这么一种错觉,谁叫那光把这里照射得就那么唯美。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通往百年禁地的道路。”走着走着祁天养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就是应付似的点了点头,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不过唯一想要感叹的就是那两个令牌居然还有这样的功能,穿越时空,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但我们通过白光走着,重新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看着这周围的环境,实在是让我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因为这里没有阳光,没有花草树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就只有光秃秃的一片,那泥土都是灰黑色的。 原来百年前的禁地是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甚至寸草不生,死气沉沉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看起来真的好让人不舒服,就连空气起来都感觉是那样的稀薄。 “我们确定来对地方了吗?”我总感觉来到了一个死门关那样。 就连这里的石头都是那样阴阳怪气。还真的是格格不入的不协调。 这里的天空也不是蓝色的。应该这里也是终日不见天日,一丝阳光的气息都没有。 “难道这里没有人的吗?”我就很不解地冒出这么一句,这个地方实在让我诡异,什么东西都没有,让我除了感觉到荒凉还是荒凉。 这种空空如也的感觉还真是不好。 “这里的人应该是灭绝了!”祁天养摸了一下这里的土地下的泥土,然后说了这么一句。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人是灭绝了的?”我伸长了脖子问道。 祁天养故意润了一下喉咙,我还以为他等一下要突出什么样的大道理来,所以就竖起耳朵准备洗耳恭听。 结果祁天养却只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猜的。”这简直是把我喝得气个半死啊! “那这里什么都没有的话,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暂时还不行!” “这不是没人吗?我们留在这里干嘛?难道我们在这里等灭绝吗?”我就开玩笑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们不会灭绝的!”祁天养坏笑着说道,“我们可以繁衍无数的下一代,然后儿孙满堂。”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好像那事情之前就会发生的那样,还真的是不要脸的家伙。我都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呢。 “我们还是留下来寻找,一定会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那两个令牌自然把我们都引到这里来了,这其中一定会有什么缘由的。”祁天养主动建议着。 “嗯,我都听你的。”我自然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然祁天养都开口了,我就相信这里一定会有什么线索的。他相信令牌,我相信他。 我的眼睛就这样坚定不移地看着他,反正从今以后我觉得自己应该都是赖着他不走的了。 但是我东张西望,也没有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我找着找着,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耐心。 “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没完没了的寻找吗?至少给一个方向啊,我现在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在找什么了?”我现在就只能埋怨了起来。 但是祁天养都没有理会我,我好像就变成了一个自言自语的大傻瓜了。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里,还是我们刚刚来到的那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死气沉沉的让人想离开这个地方。我心中有千万个巴不得马上逃离的冲动。 我看去祁天养的方向,他就一边在对着那泥土念咒,似乎在做什么**事那样,但是结果就是,这里明明什么动静都没有,我们又怎么可以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找出不寻常的东西来呢? 看着祁天养那认真的模样,我有些不忍心地去打搅了。 直到他的双手和嘴巴都闲下来的时候,我便马上对着他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就在这个时候,祁天养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便把我拉到一个岩石的后面躲了起来。 “这里不是没有人吗?为什么我们还要像做贼心虚那样躲起来呢?”我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我才知道远方传来一阵声音。一群人骑着马飞奔地向这边奔跑了过来,还真的是马不停蹄呀! 我远远地就看到是一个人领着一群人走过来的。 “那会是谁啊?”我歪着脑袋问道。 “那个带头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巫提鲁。”祁天养回答道。 我的心顿时一惊,万万没想到百年前的巫提鲁会是这个样子的。虽然是在远距离看着,不过至少他还是人模人样,这个样子远远要比他那半人半兽的样子要顺眼多了。 正文 233.消灭黄金蛊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我又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一片荒芜,难道他们还要来到这里觅食吗?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来这里等死吗?这个巫提鲁应该不会做那么缺德的事情吧。 在巫提鲁的身后的应该就是黑白苗人吧,他们怎么就对巫提鲁这么忠心耿耿呢? 风云突变,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好像压制着那大气压那样,这里就是变了一个画面似的。 那些苗人走在地上,突然就吐血身亡,倒在地上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这么毫无征兆地就一命呜呼了?转眼间,这里都变得尸横遍野起来了。 “他们这是断气了吗?”我突然觉得好诡异,还好我刚才没有在那片土地上行走。 不一会儿,整座山就开始变得闪闪发光的起来,那是金子的光芒。这里怎么就凭空出现了一座金山了呢? 地上一下子涌出了许许多多的金子。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出现这么多金子了呢?如果捡一个金子回去,那可真的是发大财了。 难道那些人都是奔着这些金子来的?都说鸟为食死,人为财忙。为了钱付出性命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是就在我们继续看下去的时候,那些人的尸体居然转眼间就不见了。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只能把这个谜团抛去给祁天养了。 “他们应该是被黄金蛊吃了,作为黄金蛊的养料。“ “还有黄金蛊这种东西的?”果然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啊。 “传说黄金蛊吃了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祁天养继续解释着。 原来这些人都是为了长生不老而来的。我终于明白了。 如果,变成了半人半兽的恶心模样,才可以长生不老的话,我宁愿尽早死掉。 虽然说贪生怕死都是人类的弱点,但是恶心地活着还不如漂亮地死去,我是这么想的。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在看她们能弄出什么花样?“ 眼看着祁天养带来的那些苗人,一个一个都死了,而且尸体还不翼而飞了,好一个尸骨无存。估计是就连死去的魂魄都会困死在这里吧! 真的是比孤魂野鬼还要凄惨啊! 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些人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什么呢! 何必为了长生不老而因此断送自己的性命呢?我感觉他们就是,为了帮巫提鲁铺垫,成就她他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他们早知道会有这种后果,还会这么傻乎乎的做这些事情吗? 我顿时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那金光闪闪的金山上面突然冒出一个又大又圆的蛋,越发的光亮,一个发出金黄色的蛋,真的美丽得有些耀眼。 它在慢慢地滚动着,好像是一个吃饱喝足了,眼看马上就要脱壳而出的那种感觉。 “这是怎么了?” “你说当一个东西吸足了营养,喝足了养料,它会怎么样?” “它就会爆发出来?” 一旦这个东西爆发出来,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我突然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一切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结果那金色的蛋壳真的就脱颖而出了。 爬出一个金光闪闪的虫子,没想到黄金股居然还能这么漂亮,发出这么鲜艳的颜色,看起来还挺诱人的。 但是一想到这个小小的东西的出事,居然祸害了这么多的人。被巫提鲁带过来的苗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巫提鲁异常兴奋的起来,还却欣喜若狂地对着那个金黄色的蛋壳爬出来的虫子。他应该是早就预谋好了要把那些苗人成为着这黄金蛊的养料的吧。 只见巫提鲁两眼发光地看着,正一点一点地靠近黄金蛊。 真的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看着那些苗人的死亡,巫提鲁无动于衷也就算了,还对这黄金蛊露出那如饥似渴的眼神,虎视眈眈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看来残忍就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只见巫提鲁对着那个黄金蛊在狂念咒语。 天空一下子也变得金黄色了起来,就好像这里变成的黄昏那样,如果不是因为刚才死了这么多人,我一定会觉得这里很浪漫的,但是现在,我觉得这金色让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而那个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的大虫子,也就是黄金蛊,正在巫提鲁的秘术咒语下,慢慢一点向他靠近。 念到一定程度之后,巫提鲁干脆就直接把嘴巴张大,像是被定格了那样。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迫不及待。 “他该不会是想把那个什么黄金蛊给吃了吧?”我惊讶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没想到我的女人还真的越来越聪明了啊。”这个时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祁天养终于又再次开口说话了。 但是他看着我那种欣慰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好像说道我以前是很笨的那样。算了,暂时先不管这个问题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巫提鲁会落得那么恶心的下场了,他都把那虫子给吃了,还能变成正常的人吗?长生不老那又怎么样,他都不是人了,简直是妖怪,所以他变成了半人半兽。 沦落成那个恶心的模样也是他活该。 就这样看着黄金蛊被巫提鲁活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面。 但是祁天养还双手悠闲地抱胸,表现出一副他就是来这里看热闹的样子。 “你怎么都不动手啊?我们不是要收了那个巫提鲁吗?”我开始催促着他。 “稍安勿躁,我已经下了符咒,只需要静观其变。” “你什么时候下的符咒,我怎么都不知道?” “让你知道那就不好玩了。”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调戏我。 “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只见我话音刚落,巫提鲁的肚子开始破裂,整个人被恶心的虫子爬着,露出一个痛苦无奈的表情,然后整个人在抓狂着自己的肚子。 他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地破裂了,里面攀爬出无数的小虫子,就好像巫提鲁的身体全都是那虫子组成的那样。他现在的样子比他半人半兽的怪物还要恶心。 再在这里待下去我觉得会得厌食症的,每天都让我看这么多这么惊悚的东西。于是我还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过了许久,我还是忍不住把手拿开了。 不出一会儿,巫提鲁就好像是个尸体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那虫子在那的身上爬来爬去。 他该不会就死了吧? 巫提鲁的嘴巴发出金黄色的光芒,那应该就是那个黄金蛊吧。 “接下来就看我的吧!”祁天养大喊了一句之后,终于都走了出去,走到巫提鲁的身边。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啊!”我恍然大悟。 “不然你以为我离开你一个人去调查是调查出了什么呢!” 我还是像之前茫然懵懂的感觉,他却得意忘形地向我炫耀着。 只见祁天养念了一个符咒,然后巫提鲁嘴里的黄金蛊就被吸到了他手里刚刚拿出来的袋子里,他就这么收不了一个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还真的是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这么一个东西居然就被祁天养轻而易举的收服了。我不得不向他投去钦佩的眼光。 “如果不是在他那里下了符咒,我也不能轻易把他拿下。”祁天养像是被我那强烈的目光刺激到,于是说道。 这是在向我解释吗?我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跟我说这个呢!天呐,我为什么要把这个说成多此一举呢! 他明明就是想解释给我听。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金光闪闪的袋子。 “把它给火化了,免得祸害人间。”于是祁天养就开始拿着一道符,“砰”的一声,那道黄符也着火了,之后丢在那个袋子里。 那个袋子在熊熊烈火发出惊悚的叫声,那应该就是那黄金蛊最后的惨叫了吧,最后那个袋子也化为灰烬了。 这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清新了起来,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得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那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天下太平了吧?” “大概会这个样子吧!”祁天养看着天空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真的很难想象,刚才还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而且还是一群人。 “我们也算是大功告成,我们离开吧!”祁天养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个时候祁天养又拿出那两个令牌,他把那两个令牌拉开,我们好像又穿越时空回到了现在的白苗村。 我看着那些无知的村民,他们也是一个个茫然的样子,应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之前那些无恶不作的坏人都死在了禁地那里。 巫伦也不见人影了,大概是也死在了禁地那里了吧。 从今以后这个村子应该就天下太平了。 黑白苗人和平相处,变成其乐融融的一派,再也没有什么蛊女之类的东西了。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创造了历史,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之情。 正文 234.午夜火车 不知不觉,原来我们已经耗在这里这么久了。现在黄金蛊也被收服了,巫提鲁也不会出来为非作歹了,因为百年前的他都死了,早就烟消云散了吧。 好像我们两个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于是我就开口对着祁天养说道,“不如我们还是离开吧,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我有点想家了。” “家?我就是你的家啊。”他笑眯眯地对我说着。 “我们应该想一下,下一站该去哪里私奔?” 祁天养依然是嬉皮笑脸的说着,也就只有他能说出这样子的话了。 私奔?我竟然跟半人半鬼的尸体私奔,说出来也不怕被别人笑掉大牙。 “还是赶快回家吧!”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解脱啊。 我和祁天养五指紧扣,肩并着肩就离开了那个村子了。 我们跟那些苗人进行了简单地告白之后,总算可以转身离开了。 我在想有什么最快的方法,可以快速的回到家里面呢! “那个,你有没有什么瞬间移动的,符咒之类的?”我脑洞大开,突然想进行一下这样的行动,说不定祁天养的那些符咒中还有这个功能呢! “瞬间移动,你以为我是孙悟空托世啊?”祁天养说着就拍打了一个我的小脑袋。 “想回家那就一步一个脚印地回家。脚踏实地地做人吧!” 我怎么回家这件事被他说得像是去西天取经那样。 什么嘛,我只不过说回家而已,他就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好像说得我回家还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那种感觉。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发达的交通工具的吗?还用,自己走路回去的吗? 当我们走着走着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我们沿着这个偏僻的小路,来到一个火车站。 我总算可以感谢苍天,因为不用再行走了。我直接去买票,就可以上车回家踏上回家的旅程。 再也不要在这里,看着那些惊悚的虫子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两张票。” 现在想想,祁天养还真的是个累赘,都不是人,还要帮他买票。 拿到票之后我就赶快拉着祁天养走去。 我们一看了一下车票,十二点的车。 那岂不是正午十二点,这个数字好像不怎么吉利啊?算了,我还是不要再想太多了,总之不要让我徒步回家就行。 然后,火车站的那个“砰砰砰”的主旋律的响了起来,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似的。 我顿时觉得背后一凉馊馊的,一阵怪异的风吹来,好像让人觉得有点冷了。 听到了砰砰砰的声音,那就意味着火车快要来了。 我看着祁天养,他却奇怪地看着我。 车终于停了,于是我就站在火车门那里,等待着售票员检查我们两个的票。 那个售票员是一个可爱的小姐,长着眉清目秀的,但是她一点笑容都没用,所以我突然又一下觉得她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那些检票员都是面带微笑的,她怎么就好像一个机器人那样。 随后她就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迈步走上去的时候,才发现祁天养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在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检票员,他该不会是对人家起色心了吧! “你到底走不走啊?”我有点不耐烦地喊了一句,心里有一些我意想不到的醋意。 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居然因为祁天养看了别的女生一眼,居然就那么不高兴了,甚至想把他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了。 “你确定要上车吗?”祁天养反而是问了我这一句。 他说的这不是废话吗? “票都买了,不上车干嘛?”难道他还真的想我走路回家吗?我可不想累死死在半路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既然你想上车,那我们就走吧。”说着他便走了上来,还站在我的正前方。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样。 我还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对那个售票员动心了。 “刚才你和那个检票员有没有暗度陈仓?”我想起他们刚才眉来眼去的模样,那眼神焦急地都快要弄出一个火花四溅来了。 “怎么样?你吃醋了?”他有点好笑的看着我。 “谁吃醋了?”我鼓着这一肚子气说。 “我的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说着他便在我的侧脸留下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我就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 这辆火车也实在是奇怪,居然人少的很,就在我们这一格车厢里好像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也对,不过现在大半夜的,谁还会出来坐什么火车,一般都是那些出差的人才会在这里吧! “不要生气了。”祁天养黏在我的旁边,用他的肩膀在撞着我的肩膀。 “谁生气了?我才没有生气!”我无奈地应付了他一句,故意把头探到另一边向窗外看去。哪怕窗外什么都没有看到,就看到一片漆黑。 “看来我得好好的哄一下你了。” 怎么哄啊? 接下来他倒是安静了下来,但是我却感觉到他那双不安分的手,通过我的衣服,真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面来了。 现在可是在火车上,他想干什么啊?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双手已经在挑衅着我的皮肤。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嘛。 正当我想开口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却用唇堵住了我的嘴。我瞬时间连呼吸的空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是说话了。 “我们好像还没有试过在火车上……” 在火车上,他该不会是想要…… 天呐,这真的是我做过最刺激的一次火车了,居然让我在火车上经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不一会儿他就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了,他就不怕等一下有人会经过这里吗? 天呐,在火车上我觉得自己都无地自容了,感觉自己就好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和祁天养进行着那种事情,想想都觉得羞愧极了。 “我已经等不及了。” 然后祁天养就不由分说地把我一次次的推向**。 最后,我只能羞愧地闭上眼睛,死命的把自己的头埋进他的怀里,身心都在里面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经过。 不然真的是给别人来了一个刺激的现场直播了。 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我的身体了。 双手离开之前还要重重地在我的唇上吻了一口。 之后他便安稳地闭着眼睛,在闭目养神似的,安静得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那样。 做过那种事情过后他这么心平气和都到那种境界了,我觉得这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做到这个样子了。 我只能急忙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稍微整理了一下。 感觉自己又一次被他吃干抹净了。真的是一个超级大混蛋。 不知道是劳累过度的原因,加上刚才又被祁天养这么一折腾,我觉得自己的肚子顿时变得好饿。 我整个人饿的浑身乏力,自从那次被巫提鲁身上的虫子更恶心到了之后,就好像没有怎么吃过东西了,现在我的肚子总算是饿得发狂起来了。 这火车上应该会有些面包之类的食物吧! 反正也睡着了,我不如就自己去找一下吃的吧! 于是我就站起来,走到另外一个车厢那里去找吃的。 这火车上真的有一个餐厅般的车厢,里面的人都在里面进餐,现在大半夜的,还有人在吃东西呢? 我侥幸地想着,因为这个样子一来,我也可以进去里面找东西吃了。 我正隔着车厢上的玻璃看着他们正用优雅的动作正在切着盘中的东西。他们应该是在切牛排吧,旁边还摆着红酒,而且每个桌子中间点着小小的蜡烛。 这是多浪漫的事情啊! 没想到火车上,一个小小的晚餐都弄的这么浪漫。 这应该是贵族火车吧! 看着他们吃的这么津津有味的样子,我的肚子都在一旁打鼓了。 我打开门,走进去这个车厢,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和我笑了,没想到在火车上的陌生人还挺友善的,不比刚才那个售货员,毫无温度,连个笑容都吝啬的要死。 由于灯光太暗,我有些看不清。于是我便看着面前那个慈祥的老人,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在吃什么啊?” 谁知道下一秒,那个原本慈祥可亲的老人一个头连续转了两次,而且360度无死角选择的那样。然后就露出一个恐怖的模样。 他的头发变成白色的树枝向四处炸开,那涟漪轻皱的皮肤,就好像那千年老树皮那样,嘴巴,鼻子眼睛,却像发了霉的细菌那样。 然后他拿起那杯红色的东西喝了一口,一股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我一直以为那是红酒,原来是血啊。 他的嘴角一直流着刚才杯子里不小心溢出来的血,他还伸出嘴里那个发黄的舌头把那嘴角的血舔了舔。 而现在我也总算是看清楚了,他面前的盘里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牛扒,而是泥巴!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吃泥啊! 正文 235.鬼晚餐 “你好,请问你要吗?”然后他还很友善地对着我抬起那个酒杯,似乎是想请我喝他手里的那一杯血。 我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他那脸上的笑容笑得我整颗心都变酸了。什么肚子饿的念头全都抛到九霄云殿外去了。 我又不是吸血鬼,我不需要喝血啊。 我吓得马上就想撒腿就跑。 天啊,我怎么又碰上这种东西啊! 这辆火车实在是太诡异了,特别是我眼前这个车厢。我甚至在想,在这个车厢里的会不会全都是鬼啊。 我被自己这个念头也吓了一大跳,但我还是咬着下唇,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向四周看去,都是好奇心作祟,我就是想一探究实。 不转过头看来还看,现在我却是看到了,因为眼前的这些在这个车厢里吃东西的人,不,是鬼,而且是名副其实的鬼。 第一眼看过去,他们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第二眼看过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要吓丢了。 他们要不是缺耳朵少腿的,就是眼睛是凹凸不至的。 那一张张都是被拉长的脸,还有些苍蝇在他们的眼前飞来飞去,然后他们就伸出舌头把那个苍蝇给咽了进去肚子里面,还充满兴致地啃咬着那苍蝇的尸体。 我还真的第一次见鬼可以把苍蝇吃得这么津津有味的。 此时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我抬脚就是想走啊,谁知道走到一半,却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拉着自己的脚。我简直就是走不动了。 于是我慢慢的转过头来,却看到了一个白骨头拉住了自己的脚。接着,白骨上面往上看,那是一只陈旧的衣服,衣服里面的那个白骨隐隐约约,我有种看到了白骨精的感觉。 “小姐,不要走啊,我们坐下来用餐啊。”刚才那个恐怖的模样在他一转头之后又变成了一副慈祥的老人的样子。 他现在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慈祥的老人。我现在也算是明白了,鬼真的不可以貌相。 “不用这么客气了。”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热情呢,我现在都不敢再回头看他了,我整个身体都在打哆嗦,连说话都变得颤抖了。 我不知道抓住自己的脚的白骨是从我眼前这个老太爷的哪里繁衍出来的。我只知道,他现在看我的眼神意思就是在说,要么我就一直站着,脚下一直被那白骨抓着,要么就乖乖地坐下来和他共度晚餐。 我真的好想两者都不想选择,但是如果一定要两选一的话,我宁愿选择后者。 带着一张苦瓜脸的我低着头在那鬼老太爷面前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到底上了一辆什么样的火车啊?怎么会遇到这样子的事情啊! “我求求你大鬼有大量,放我一马吧,小孩子不懂事,你有怪我怪我只是路过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是无心打搅你吃饭,噢不,吃泥的。”刚坐下来的我就像念经那样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但是他还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我怎么就这么作茧自缚呢?早知道就乖乖地呆在原地不动了。大半夜出来找什么吃的,现在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呢!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个老太爷在津津有味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杯子里的血,还时不时得摇晃一下,就好像他在品尝着红酒那样,那我现在还有什么胃口啊,早就吓都被吓跑了。 人家是风餐露宿,我呢?就是抱着恐怖等着中风吧。 那个祁天养又跑到哪去了?他都不是人,为什么也能睡这么久啊!要不然他怎么还不知道我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 祁天养,快点来救我啊!我只能在心里呐喊着。 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被鬼软禁在这个车厢了。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光是在那里吃个东西也能把我吓得半死了。 我整颗心都是在颤抖的。 “小姑娘不用怕。”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缓慢,但是态度看起来却十分友好,但是这样才显得更怕了呢! 我把身体不得不移的向后倾斜,却不小心碰撞到了坐在我椅子后面的鬼。 知道后面的鬼被我惊动了,我心里又是一慌。 我连忙闭着眼睛说:“对不起,不好意思了。”然后整个身体高度集中地绷紧了起来。 真是的,现在叫我怎么办啊?总不能真的在这里和鬼共度晚餐吧,这样的事情无论我有多么强大的内心也做不到啊。 虽然我眼前的这个现在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爷形象,但是他刚才变成鬼恐怖模样已经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我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只能苦闷着脸对着窗外,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也好过看眼前会突然变惊悚的画面。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吗?”那个老太爷又在吃泥了,他看着我没有动眼前的盘子,于是就抬头问道。 那真的好像就是一个简单的问候。 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到他的家里做客那样,不然他怎么会对我这么热情呢? 我看着自己眼前那个盘子里,那粘稠的泥巴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泥巴那样,我刚才是怎么会把这些当成是牛排的呢? 现在的我看着眼前这些所谓“食物”,就只有一种恶心到想吐的冲动。我可以说我想吐吗?看着这些东西,我又怎么可能会饿得起来了。 要是我真的吃了眼前这些东西,我可能就真的从人直接过度成鬼了。 为什么眼前这个老大爷盯着我,我又没有做什么得罪他的事,不过就是刚才都问了他一句,他吃的是什么东西而已,至于要请我吃这样的东西吗? 我还真不应该这么多嘴的。 但是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啊。 祁天养怎么还不来救我?我在这里觉得困惑的死了。早知道这个火车,这么诡异,我就不坐什么火车了,徒步走回去,都比现在待在这里要强。 我只能勉强给那个老太爷挤出一个笑容。 但我现在多想变成蚂蚁啊,这样子他们就看不到我,我总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尴尬。 “你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啊!”那个鬼老太爷细心地询问着我,感觉真的好像他就是我爷爷那样。 我别无选择,我只能拼命地点了点头。希望他知道我的想法之后,就不要再强迫我吃这些东西了。他在无形之中给我很多压力。 “那好吧。”听那个老太爷的口气他似乎是妥协了,难道我成功的摆脱他了吗?他真的不再强迫我吃这些鬼的泥巴了,还真的是谢天谢地。 这辆火车实在是太诡异了,居然弄出这样子的晚餐,想吓死人吗?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既然我可以婉拒了他那所谓晚餐。 我对他做了一个我先走的姿势。 “请稍等一下。”他却很有礼貌的继续跟我说着。似乎是不想让离开的意思。我哪敢违背鬼的意思啊。 他又想干什么?只见他又变成一个恐怖的模样,他头上的白色树枝又冒了出来,转了好一会儿之后。 就有一个服务员推着,一辆推车走了过来。 原来他是在打什么暗号啊,那些鬼语还真是奇特。 不过他刚才那个旋转自己的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火车上可是居然还有服务员来服侍鬼的?我抬头看了一下那个服务员,原来他的脸什么都没有,干净的空空如也,眼睛鼻子嘴巴,可以说完全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那他还有视觉,味觉那些这东西吗? 鬼还真是千奇百怪,这样也能活下去。 我就是吓了一跳。 然后那个老太爷,从那个推车上拿出一个盘子,上面有一个顶盖。放在到我的面前,一副是想请我吃大餐的样子。 “这里面是什么?”我只能小心翼翼地问这么一句,我甚至有点不敢打开这个顶盖。谁知道里面会跑出什么奇怪的东西,随时都会把我吓得半死的。虽然我现在整个人已经吓得不要不要的了。 这里面不会是比泥巴更恶心的东西吧。我都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看着鬼老太爷的表情,脸上还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神情,似乎这里面是一个好东西,是对于鬼来说是个好东西,对于我来说却是惨不忍睹的东西呀! “快点打开看看吧。”那个鬼老太爷已经在催促我了。我只能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紧紧地抓着那个顶盖。 他的眼睛就好像一直在监视我那样,难得他又转换回来了,刚才那个慈祥的模样,不想又看着他成那恐怖的面目全非的惊悚样子。 于是我还是乖乖按照他的吩咐,慢慢地把那个顶盖拿开,我先是闭着眼睛的,虽然眼睛才睁开一条缝,看到盘子上面却是鼻子嘴巴,眼睛…… 难道这就是刚才那个服务员的五官吗?而且那嘴巴好像还在抿着嘴唇,眼睛还在不停的眨着……我吓得身体向后一弹,觉得我的大脑又要凌乱了。 正文 236.鬼的客人 “喜欢这个吗?”那个老太爷还是在继续询问着我的意见。好像我不喜欢就誓不甘休的感觉。 他该不会是想我把自己眼前这些眼睛鼻子之类的东西给吃了吧,他的口味也太独特了吧,鬼吃泥也就算了,还吃五官。 而且还是吃自己同类的五官。谁干得出来这种事情啊? 见我一直不说话,那个老太爷居然以为我这是默认的感觉,然后就对我说了一句,“既然喜欢,那就不要客气了。”他说得好像这是他们鬼界的极品那样,我才不想要这种东西呢! 我觉得我今晚一定会做噩梦,不,现在就是我的噩梦了。 他的眼神就是在一直催促着我吃的意思,天呐,我被他那死死盯着的眼睛吓都快动不过来了,双手颤抖地拿起放在旁边的刀叉。 这样我怎么吃得下去啊?我光是吓都被吓死了。 而且盘子里面的眼珠子还溜来溜去,耳朵还动来动去,似乎在听着我说话那样。嘴巴更是蠢蠢欲动,鼻子好像在呼吸,反正都是在动来动去就对了。 总之,它们就好像有生命力的感觉。 我不得不佩服,那些东西都脱离本体,都不知道寄生在哪里,居然还有这么旺盛的生命力。 “快点动手啊。”那个鬼老太爷又继续在催促着我了,好像我再不动手就会成为千古罪人那样。 天哪,我想要哭都没有眼泪了。 我就是这样拿着刀叉触碰着这个软绵绵的嘴巴,谁知道盘子上的嘴巴抿了抿唇之后,真的开始说话了,“小姐你好,欢迎你来吃我。” 天啊,这嘴巴还说话了,叫我怎么吃啊?我吃了之后肯定身体上不知道哪里会突然长出一个嘴巴的。这样我会成为怪胎的,我才不要成为另类啊! “小姐,你不来吃我,那我就自己过来了噢。”说着那个嘴巴就腾空起来了,停在半空中,正在我嘴巴正前方,它该不会是想直接飞进我的嘴巴里面吧。 我吓得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却是不小心碰到了面前的盘子,就把那个盘子打翻了,然后那些眼睛嘴巴鼻子都掉得一地都是。 “真的是浪费了。”那个老大爷用那种有点可惜的目光看着地上说着。他看起来似乎是有种十分心疼的感觉。 我刚刚做了什么?我不就是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盘子吗?为什么现在地上全都变成了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那些东西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呀!密密麻麻的,我有强迫症,我看见这么多嘴巴鼻子之类的东西重叠在一起,我会死掉的。 天哪,这都是我的杰作吗?为什么会一下子变出这么多的眼睛耳朵来的呢! 这到底是什么火车来的?我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诡异中的诡异。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再继续用眼角的余光扫去那个老太爷的身上,他该不会是生气了,生气我把他给我准备的这些嘴巴眼角给弄掉了。 他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干脆把我给吃了吧。你千万不要恼羞成怒啊,我在心里面苦苦地祈祷着。 “小姑娘……”他用一种哀怨的语气在叫喊着我。 我以为他要我制作成为他的盘中餐,于是害怕地语无伦次地叫着,“不要吃我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想要打翻你的……”鼻子,耳朵那些东西怎么就那么难说出口啊。 “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胆小呢?”那个鬼老太爷有些郁闷的看着我。 我这里心里更加不平衡了,怎么可能不胆小呢?你是鬼,我是人,我怎么可能会不胆小呢?不是做鬼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做人看到鬼那种害怕的心情,他们肯定是做鬼做久了,所以都不知道人家做人看见鬼会有什么感觉的了。 神哪,快点来拯救我吧! “没关系,我还可以准备别的。”那个老大爷,看着地上惋惜了一会之后,转眼又变得眉开眼笑起来了。 我靠,他也实在是太乐观了吧,这就不生气了?不过他说了一句什么他又要帮我准备别的,我的天哪,他还要帮我准备那些比眼睛嘴巴五官那些更恐怖的东西吗? 我觉得自己看见恐怖的事物能力就已经达到极限了,再来一些更刺激的,我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那个还是不要了。”我还是在婉拒着他,低着头不敢去看着他的眼睛,怕他等一下又是脑袋一旋转,那头的模样又是变了,把我吓得不要不要的,那就不好了。 虽然我已经经历了很多有跟鬼有关的事情,但是我把自己弄得这么平静的,我还是第一次。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感觉他好像就把我当成客人一样,还有一点就是,他应该是把我也当成鬼了。 “算了,你还是不要给我准备吃的了。”因为你那些吃的实在是吓出我一身汗,“我现在没有胃口,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其实我早就被吓得两腿发软了,哪还有吃的下的心情啊。 “原来你对刚才那些吃的不敢兴趣啊,不过你放心,总会有你喜欢的。”那个鬼老太爷依旧笑眯眯地说着。 总会有那么一种莫名的错觉,我怎么总觉得这个鬼太爷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 不过,为什么觉得吃的这两个普通字在他的嘴里蹦出来,我就觉得十分别扭呢?还有,什么叫总会有我喜欢的?这些还有多少奇怪的东西啊? 这一次,那个鬼老太爷把手向着天空一伸。然后那个没脸的服务员又是推了一辆推车过来。难道这就是鬼叫服务员的手势吗?还真的是花样百出啊,不过只要他不要变成那个恐怖吓人的模样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地上的眼睛嘴巴鼻子已经全都不翼而飞了。 我靠,这鬼的晚餐也实在是太怪了吧,为什么一会还在地上密密麻麻的,一个眨眼的时候又变得全都不见了呢。 早知道就不坐什么十二点的火车了,十二点果然是一个不吉利的名字啊! 搞到我现在只不过刚才饿了一下肚子而已,搞到现在遇到这么多新奇百怪的事情,实在是太累人了。 我现在突然想起,祁天养对我现在问的那些奇怪问题,难怪他在快上火车的时候,就反复问了我几乎好几次是不是真的要上车。 当时还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还以为他又是在搞什么鬼呢,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早就察觉到了这火车上的不对劲的,那他为什么还要让我上车呢?反正这个车厢里面全都是鬼。 我觉得自己也会被她们逼的变成鬼的,但是我现在还不想死啊。 “我知道了,你再等一下。”那个老太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还有一丝恍然大悟的感觉。 知道了?他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了我是人吗?然后是准备把我给杀了吗?清蒸还是红烧? 我的命变得好廉价,居然是成为鬼的盘中餐。 这火车有没有尽头的?我多希望这火车现在马上停车。 那个服务员拿过来放在我面前的却是面包牛奶。一股牛奶清香和面包的抹茶味淡香,淡淡飘来。 就好像一级清香在我的鼻子里面蔓延开来。这鬼的食物怎么现在突然又变得这么好闻了。如果说之前那些是障眼法,那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个是不是障鼻法。 因为真的好香好香,就好像刚刚新鲜出炉的那样。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方悠悠。”我居然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了。说出来我就后悔了,我干嘛要跟鬼说我的名字啊,现在不说也说了,我只能无奈地自我安慰,不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嘛,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悠悠小姐,你现在可以用餐了。”那个鬼老太爷彬彬有礼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带着一个牵强的笑容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现在一定是笑得比哭还难看的。 “这个是你们人类的食物,不会再吓到你了,刚才真的是吓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他居然郑重其事的向我道歉起来了。 等一下,他刚才说的是什么?你们人类的食物,他知道我是人啦?他刚刚是真的把我当成鬼了吗? 那他这个是准备给我的食物吗?面包牛奶,是人类特有的食物啊,难道他们鬼也吃这些吗? “你……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天知道我现在是害怕得一直在打哆嗦。 “你不用怕,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在火车上很久没有来客人了,我们只是想好好招待一下你而已。”那个鬼老太爷似乎都看出我现在的心情了,于是继续有礼貌地说着,那笑容好像真的没有恶意。 客人?他们居然把我当成客人了,原来鬼也有这么热情好客的时候啊!那我作为鬼的客人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啊?为什么我觉得这是我天大的不幸呢? 但是又有哪个人愿意回来这辆鬼火车了?又有哪个人愿意被鬼招待呀! 意思是不是说这些东西是人可以吃的?我又是仔细地看了一下眼前的牛奶面包,仔细一看,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啊,但是这仅仅只是表面而已啊。 正文 237.鬼送帽子 “放心吧,这食物是没有问题的了,刚才是我弄不清楚情况,现在我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我怎么都听不懂的呢! “快点吃吧!”那个老太爷笑着说道。 “砰”的一声,我突然感觉到有只手在慢慢地抚摸着我的背,好像带着一丝警告之意。 毫无疑问,那是刚才抓住我的脚的白骨手。 可是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鬼老太爷的手还在桌子上,他又是哪里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在抚摸着我的背的。 难道鬼真的都有七手八脚的吗? “嗯。”我随意应了一句,还是艰辛地拿起了那个面包,我很怀疑这个面包会不会突然伸出什么白色的舌头之类的东西,又或者又是恶心的虫子变出来的。毕竟刚才眼前这个老太爷可是在鬼,鬼请自己吃的东西,自然得小心谨慎一点吧! “放心吃吧,没事的。”那个老太爷的笑容真的是从没有停止过。 说来也奇怪,我自从触碰到那个面包之后,背后一直抚摸着我的白骨手就不见了,还说不是在逼我吃这个面包。 我又是很认真地把把手里这块面包看了看,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我咬紧牙关,就在那个面包上张大嘴巴,咬了那么冰山一角,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咽进肚子里。 我真怕我在下一秒会毒发身亡而死,或者被恶心得死掉,我也很害怕这面包会突然变成虫子,自动窜进我的肚子里面,那时候我还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怎么样?好吃吗?”他仔细地询问着我。 自从我咬了那面包的冰山一角之后,觉得这面包竟然是美味佳肴,可能是我肚子太饿的缘故,这面包的一小口,竟然激起了我,源源不断的食欲。 因为这好像没有和我平时吃的面包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它竟然是那样的美味可口。 就连那牛奶的清香也向我袭来,我忍不住就是喝了一小口,顿时觉得一股冰凉的味道在口中融化开来,那个感觉叫一个爽啊! 于是,我不由分说的把面包和牛奶都消灭掉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了,我就算死今天要做个饱死鬼,就不能让自己饿肚子再说,起码现在这些味道还是正常的,等它变异了以后再说吧! 也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是我没有经历过的了,这点东西,又怕算什么呢! 那个鬼老太爷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笑得眼睛都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不要急,如果饿的话我们还有。” 可是等我狼吞虎咽地把面包和牛奶都吃完之后,我就开始后悔了,我刚才吃的是什么?是鬼给我准备的面包和牛奶吗? 这个我吃了鬼给我准备的食物,那我下一秒会不会变成鬼啊?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身体就吓得向后反弹了一下,真的是鬼给的东西我也敢吃,我觉得我也真的是不要命了。 “不用怕,这些只不过是我们吃腻了平时的食物,更是想尝试一下人间的味道。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的。”那个鬼老太爷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虑和害怕,于是向我解释着,他怎么好像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我顿时觉得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那个,我还有朋友在车厢那里,我是时候该要去找他了。”既然我我现在都吃了他给我准备的东西了,他应该就会放我走了吧。 “有空我们聊天,反正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那个老太爷终于都向我招招手了,这手势就意味着他会让我离开了。 我应付似的点了点头,但是反应过来一想,他说的那一句反正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是什么意思啊? 也就是说我是不是上了一辆一去不复返的火车,这个火车是不会停下来的吗?我要一直待在这诡异的火车,而且这火车上个个都是鬼的,我要在这里面一直生活下去吗?我才不要呢! 有了他的回应之后,至少我离开的时候,不会有东西在抓住我的脚和莫名的抚摸着我的背了吧?而且那鬼实在让人毛骨悚然,我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啦! 我居然就为了这么一顿吃的跑了出来。 我本来就是想撒腿就走的,但是我还是拼命压制着自己心中的害怕,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的样子是镇定的,向这个车厢的门口走去。 我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赶快要回到,刚才自己的那个车厢里面去。 我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度秒如年啊。 从我现在的这个地方走到车厢的门口,好像整整就花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那样。当我走到车厢门口的时候,我就再也假装不下去了。 拧开门把手,抬脚就走。 但是我打开门之后,为什么还是会重新回到这个车厢里面来的?无论我反反复复,你开了多少次门,回来的都是同样这个地方。 我这是又遇到鬼遮眼,还是鬼打墙了?能不能别作弄我啊!我整个人都跑得有点气喘吁吁,但是我却是一直待在原地不动的。 毫无疑问,我觉得自己正被那鬼耍得团团转。 就在我低着头的叹气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的时候,我抬头看见那个没脸服务生,他明明是没有眼睛的,但是我总觉得他是在看着我,还发出那阴森戏剧一般的笑声,难道作弄我的人就是他吗? 而且他没有嘴巴,笑声又是从哪里来的?这鬼做得也太潇洒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残疾鬼吗? “不要闹了!你这样会吓到我们的客人的。”然后那个老太爷对那个服务员说了一句,然后那个服务员好像有些不太高兴,然后径直地走出了窗外,不,正确点来说,是直接飘出去的。 他这算是发脾气走了吗? 这鬼还真是得罪不了,一发脾气,就一言不合就跑到窗外去。 我苦涩地咽了一下口水,用手指着窗说道,“他这是,是要跳火车了吗?”我实在是按捺不住我心中的疑问。 “他只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真的是不好意思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那个鬼老太爷带着一些愧疚之意在向我解释着。 “真的吗?”我感觉就好像听到天大的恩赐那样,但是安静下来之后,我也不明白我在激动什么,明明自己还被困在这个车厢里面。 这个车厢的餐厅实在是要惊心动魄。 那个老太爷对我摇了摇头,然后那个无脸的服务生,又从窗外走了回来。 他还真的是来去自如啊,这就是做鬼的好处吗?总是神出鬼没的,还吓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好像做鬼比做人好太多了,做鬼还可以吓人,出其不意地吓,没完没了地吓。 那个无脸的服务员把一堆奇怪的东西塞到我的手上,“正是我向你赔罪的礼物。” 他不是没有嘴巴吗?但是却能发出声音,实在是太神奇了。 “他既然给你的,那你就收下吧。”既然那个老太爷都开口了。也就是说我还要收下他莫名其妙的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 “是什么?”我还是忍不住要打开看看,刚才在那个无脸服务生的手里明明是有一堆小东西的,但是在到我的手里的时候居然变成了一顶帽子,“送给我这个帽子干什么?”有一种感觉就是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跑到那个帽子里面去了。 但我又仔细地摇晃着那个帽子,好像它就是一个普通的帽子。 “那我就谢谢你了。”我看了看那个帽子,未免那热情的老太爷会阴魂不散地赶跟着我,再三考虑之下,我还是决定把这个帽子收下了。 “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然后那个老太爷也就笑着消失了。 那个无脸的服务生也跟着不见了。 我鼓起勇气再一次打开那个车厢门口,我这次总算可以成功地逃出那个餐厅的车厢,要到另外一个车厢去了。我有些庆幸地想着,现在自己手里的这个帽子会不会就是离开那个餐厅车厢的钥匙啊。 不管这个多了,反正遇见鬼,还是能避开就避开的好,有谁希望和鬼纠缠不清的,我的身边光是有一个祁天养都把我的生活弄得鸡犬不宁了。 我还要和那个鬼老太爷有什么联系吗?有空聊天,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还是赶快去找到祁天养。 不过这个车厢怎么感觉那么陌生?我好像我没有来过这个地方那样。 不管了,刚才我是沿着这个方向一路上走过来的,只要沿着这个方向一路走回去就行了,这就是原路返回啊,于是我就加快脚步急匆匆地走着。 不过为什么我走了那么久?都走不到这个车厢的尽头了呢?我刚才是怎么过来这边的啊?我该不会是在这个火车上迷路了吧。 我看着前方,再看看后面,好像始终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就是代表着我是一直在这个车厢的正中央保持不懂的。 早知道就不贪吃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正文 238.看不见的小孩 这个车厢里安静得十分诡异,就连那些在车上正常该发出的那种呼呼声也没有,这不正常啊。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火车很诡异,但是,心里面还是没有谱啊,这种鸦雀无声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安啊! 我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火车上,好像就是在平地上的那种感觉。 难道这就是瞬间移动的感觉吗? 实在太诡异了。 这里一片黑漆漆的,头上的灯光却微弱到极致。 模糊不清的视线,这样我更加心慌起来了。 安静得我都可以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我才刚刚摆脱那个恐怖的现象,现在又让我遇到这么安静的现象。 然后我的耳朵里面就传来一阵小孩的嘻戏声,追逐声,打闹声。 这感觉那小孩子好像正在慢慢的在向我汹涌过来那样。 但是在这个车厢里,我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什么都没有。但是那喧嚣吵闹的声音却,挂满了我的耳朵,好像十几个菜市场都在我的耳朵里面喧嚣那样。我怎么都摆脱不了。 我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还是隔绝不了那小孩子的嘻戏声。 难道我出现幻听了吗?还是这里附近又开了一个学校。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子的声音呢!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就是在我的耳边说的话的。 “这个姐姐好奇怪哦。” “他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路?” “我们可是要去吃东西的。” “她挡住我们的路,那我们就咬她吧!” 当我听到最后一句咬她的时候,我真的是吓得汗毛都快炸飞出来了。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在我耳里说话的那群小孩,应该就是鬼来的。所以我应该是遇到了一群鬼小孩,而且我还看不到。 于是我紧紧用手护住自己,生怕自己真的被逼他们给咬上了。听他们的声音那数量应该不会少啊。 要是他们一人朝我咬一口下去,那还得了。我岂不是被一群鬼小孩给分着吃了吗? “天啊,她的皮肤好硬咬不下去。”我听到一个小孩子的撒娇声,那个小孩咬我了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走又不是,不走也不是,难道我就只剩下等死的事了吗。 “我也咬了,但是,不好吃。”我又听到另外一个小孩子撒娇声,他似乎很不满意地说道。 他的谈话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总感觉他们好像咬了我那样,我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看有没有缺一块少一个的。 也没有感觉到身体上传来任何的疼痛,但是这样我反而更加害怕了,这群小孩子该不会是噬魂的吧,就是咬掉了我一口的灵魂,让我不知不觉在这么痛无痒之中,沉睡过去,最后,就只剩下躯壳。 这就是所谓的,有的人活着,但实际上死了。 “啊,那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我好像听到有一群小孩积极地追过来,难道他们要开始吃要我了吗? 这种只听到声音,却看不到的鬼,好像显得更加恐怖。我觉得这群小孩根本就不比那群在餐厅上的老太爷原恐怖啊! 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开始就被鬼遮眼了啊! 其实这种听得见却看不到的东西才是最折磨人的。 关键是他们还说已经咬了我好几口了,我是不是就快要面临死亡了呢!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群小孩子,我只能听到他们一直在我旁边噼里啪啦的说着话,但是却完全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看着这个车厢里,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漆黑,以及微弱的灯光。 这种气氛,让人心不安,我的呼气声因此变得更重了。 眼前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 就是这空空如也的座椅,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有人的话,我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害怕。 我紧抓着自己的衣角,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少了一点,难道是被那些鬼小孩给咬的? 难道他们的兴趣不是我,而是我的衣服吗? 现在的鬼的那些癖好怎么都这么奇怪呀! 我看着手里还握着那个无脸服务员的,那个帽子,好像现在也没有其她什么办法了,我就仔细地研究着自己拿着手里的这个帽子,看能不能拿出一些有用的东西过来。 “她手里的那个东西好像很好玩耶。” “对呀,我也好想玩。”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去抢过来。” 我的耳朵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们说对我手里的东西感兴趣,也就是我手里的帽子,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有一股风一般的力气在扯弄着我手里的帽子。 而且不是一阵风,是几十阵风的感觉,虽然那些微风的力量很弱,总感觉有几十双手在扯着我手里的帽子,但是我死死地抓着那帽子不放。 如果这么轻易被他们抢走,我怕她们下一步就是要抢我的衣服的了。 这些顽皮的鬼小孩的行为可不能宽容,不然就变成了纵容了。 我尝试着开口跟他们说话,“我说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只是路过这里的而已,你们干嘛要抢我的东西,还咬我?”我说着,那语气不禁也变得软弱了下来。 都是一群小孩子,虽然都是鬼,我这么说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吧! 我还以为我这么说可以让那些小孩对我手下留情,谁知道那鬼小孩子任性无比,根本就对我的话不动于衷,扯着那个帽子的力量更越来越大了。 眼看那个帽子就快要被扯得五马分尸了,我就决定放开手。 结果好像被其中一个力气最大的小孩抢了过去,我看着那帽子在空中飘来飘去。 似乎是在慢慢地被抢来抢去,误打误撞地居然飞到了我的头上。 之后就有很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见我的眼前有一堆小孩,他们的皮肤白的就好像白纸那样,我严重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鬼,我就怀疑他们把石灰粉给弄到皮肤上的,那眼睛大得出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那嘴唇却在微弱的灯光下发紫,就好像中毒已深的那种感觉。 然后脸上留着两点可爱的腮红。他们的头上都戴着一个小小的帽子,把头发全都盘缩在帽子里面了。 一个小孩正在叉着腰正要发脾气说,“你看都怪你乱动,现在那东西又被她抢回去了。” “那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还不是一样可以把它抢回来。” “说的也是。”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去抢啊。把那个东西拿回来。”一个大小孩在那里忽弄着。 现在的乖小孩都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吗?而且他们那是什么逻辑啊?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像鬼,而且没有好恐怖的感觉,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 然后他们就一窝蜂地冲了过来,我想逃也逃不了,因为我真被她们从四面八方包围着,我感觉我就好像是,树底下的一个树根,然后她们就像是我长出来的树枝那样,他们一直紧紧地缠着我不放。我整个人都是不能动弹的。 天哪,我要被一群鬼小孩给生吃了吗? 就在我拼命反抗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上隐约传来了疼痛之感,他们真的咬我了,我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你们这群小孩还真的是不耐烦了,居然敢动我的女人!”我终于听到了祁天养的声音,那真的是一个久违的声音,然后我就听到了拳打脚踢的声音。 之后原本围在我身上的鬼小孩全都走远了,那些鬼小孩就一个个地被祁天养毫不留情地摔打在地上,或者是丢在墙壁上,就好像在摔番薯那样,我有一种错觉,就是感觉到那鬼小孩就好像是布娃娃。 我突然觉得那小孩有些可怜起来了。 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怎么能这么对小孩子呢! “你怎么这样子对他们呢?你真的好残忍呢?”我也忘了自己是一个受害者了,站起来忍不住叫停了祁天养。 那些小孩吓得全都做缩在了一个角落里面去了,看着祁天养的眼神,就好像看见大魔鬼一样。 “这群小孩实在太可恶了。不打他们实在难泄我心头之恨,我这就收了他们,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顽皮!居然碰我的女人。”说着祁天养就开始从他的袋子里拿出黄符。 我似乎闻到了空气里的火药味,看得出来祁天养是真的很生气。 祁天养像模像样地准备念起了咒语。 我看着那些楚楚可怜的小孩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们只不过是一时任性而已,也沦落不到永不超生的下场吧,他们很可怜的,毕竟他们做小孩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变成鬼,他们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现在是在为他们求情?”祁天养的表情有些不悦。 “他们实在太可怜了。”我拼命地点了点头。 正文 239.小孩变蘑菇 “那我呢?”祁天养虽然停手了,但是不解的问了我这么一句。我怎么觉得他的语气里还有种兴师问罪的味道呢?我刚才有说错什么吗? “你……你有什么可怜的,你又不是小孩子。”我就随便咕噜了一句,不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敢欺负我的女人,我就不能让他们好过。”祁天养表达着他的愤怒,语气里好像没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 那些鬼小孩就纷纷下跪,朝着祁天养求饶了起来,“大哥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是故意的。”然后语气里还带着一些哭腔的声音。 我看着他们求饶的样子,真的是实在太可怜了,我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同时我也没想到祁天养发起火来是这么可怕的。 “他们只不过是小孩子而已。”我看着那鬼小孩一个个胖嘟嘟的样子,那种无辜的眼珠子溜来溜去,真的好让人心疼啊。 “而且他们无父无母,一群小孩子无依无靠,生活在这火车的车厢里,也是一件无奈的事情啊,也许他们看见我只是贪一时的好玩而已,毕竟一般情况下也没有什么人会在这里经过。”因为经过这里的一定都是鬼吧,哪会有人像我这么不幸运还上了这么一辆诡异的火车。 我在心里面暗想着,一定有什么在控制着这群鬼小孩,让他们不能离开。 “他们已经够惨了,难道我们还要在她们的伤口上撒盐吗?”我一直都苦口婆心地在向祁天养求情的。 “他们不是小孩子,是鬼。”祁天养善意地提醒了我一句。 “但是他们对我真的没有恶意的。”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它们咬了,但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伤口。而且这个祁天养拿口气说得好像他自己不是鬼那样,明明他现在也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鬼好不好? “你确定真的就放过他们?”祁天养有些无奈地反问着我。 “我刚才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你那就大人有大量啊不,你是大鬼有大量就放过他们了吧!” 于是我就拽着祁天养的衣角跟他撒娇的说道。 “你放过他们,那是你的事情,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肚量。”祁天养固执地回答道。 “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小气呀?”我被他弄得有点糊涂了,他怎么这次怎么都不听劝了呢! “谁叫他们欺负我的女人?小孩子也不行!”祁天养好像一直在强调这一点,那语气霸道得无人能及啊。 “你现在怎么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了。搞得我都不想喜欢你了。”我有些生气得语无伦次地说着。 “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祁天养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欣喜。 “什么真真假假的?在我眼里,我对你们都一视同仁。你自己不也是鬼,哪有这么缺德的鬼的。”我埋怨的咕噜的说了几句,谁叫他不肯对那些小孩子手下留情的。 “我这都是为了救你,我不是看你的份上,那鬼缠着我才不出手呢,免得弄脏我的手,还浪费我的力气。”祁天养说才嫌弃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好像他的双手沾满了灰尘一样。 他自己也是一个鬼来的,哪好意思嫌弃别人?而且人家还是小孩子,心里可比他纯洁多了。他是鬼来的,又是哪里来的力气啊。 那群鬼小孩全都躲在了火车的一个车厢的一个角落里面。 看见这群小孩这么害怕的样子,我再次变得于心不忍了。 虽然祁天养是口硬,态度好像也很坚决,但是经过我这么一说,他好像也不打算对那些小鬼动手了。 “怎么我刚才在那个餐厅那里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来救我呢?我都快被那个鬼老太也给吓到死了。”我有些埋怨地跟他说道。 “我现在不是出现救你了吗?”祁天养就跳跃过那个话题,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那样,难道这火车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之是这辆火车上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就对。 然后祁天养抱着胸好笑地看着我。 在这个车厢角落那群蜷缩着小孩,那眼巴巴的眼珠子溜来溜去,甚至好像都不敢正视祁天养一眼。 真的不得不说一句,祁天养真的是就是他们的客气啊。 “那群小孩怎么办啊?”我用手指着那群鬼小孩说道。 “能怎么办?他们本来就是在这里的。”祁天养一边在弄自己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什么叫本来就是在这里的?”我又是听得一头雾水了,奇怪地看着祁天养饶了饶自己的头。 虽然又朝那个角落里看了一眼,结果那群鬼小孩不见了。 我奇怪地走到车厢角落那里去。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他们不翼而飞了吗?虽然我知道鬼总是神出鬼没的,但是他们这次消失得也太目无尊长了吧! 我好歹刚才一直都在帮他们向祁天养求情啊,他们真的就打算就这样不辞而别了吗?刚才祁天养不是说他们本来就是在这里的,那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啊?那么久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于是我怀疑的眼神落到了祁天养的脸上,“是不是你对他们动了什么手脚?他们是不是被你打下什么地狱之类的地方去了,还是魂飞魄散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这么做了,我虽然见不惯他们对你的行为,但是我却发泄完了。用不着对他们下这么狠的毒手,你这个傻瓜,你是不是傻?”祁天养就是摆出一副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情的样子。 然后说着说着就开始用手指来触碰着我的太阳穴。 “怎么你老是说我傻,但是他们刚刚明明在这里的。”我还不死心地追问着,我走到那个角落里,虽然灯光很微弱,但是还不至于让我瞎。那里还是一个小孩的踪迹都没有了。 “他们是亡魂还是什么东西之类的?”我就随口地问了一句。 “他们是这辆火车上的亡魂。”祁天养解释道。 我瞎猜还在猜对了啊。 “那他们是不是不能投胎做人了?你能不能超度一下他们?将她们,可以下一辈子做一个乖小孩,快点去找妈妈吧,不要整天在这里流浪了。” “你以为所有鬼都可以超度的?” 我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难道不是吗?” “所以说你太天真了。”祁天养给我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你可以告诉我现在他们到哪里去了吗?” “他们刚才这么对你,你还这么关心他们了?”祁天养没好气地对我说道。 “其实我觉得他们是在跟我开玩笑。他们也没有跟我做什么事情。他们只是想抢我手里的那个帽子来玩而已。所以你快点告诉我那群小孩子去哪里了?”我还是继续追问着。 虽然说是鬼,但是也不能说走就走是。 “他们不是在那里吗?”祁天养不耐烦地指了一下那个角落里。 我又去那个角落看了一眼,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就看到一堆密密麻麻的蘑菇。这个火车也实在是太诡异了,居然在角落里也能生长出蘑菇,没有阳光没有水,怎么会有植物呢! 鬼这种东西真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所以这辆鬼火车生长出来的植物更加没有办法解释了,就让它们奇怪得顺其自然。 “你又骗我,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我简直把角落里都歇斯底里地找了一遍了,根本就是一无所获。 什么也看不见,难道那些鬼小孩又隐形的吗?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刚才明明是看不见他们的,只是我戴上了帽子之后,我就看到他们的真身了。 难道我头上的这个帽子真的有这么神奇之处吗? “你不要告诉我,那对蘑菇就是刚才那群小孩子哦。”我久用一种责备的口气问着祁天养。 “正是。”他大声地回答了我这两个字,顿时让我大跌眼镜。 我故意又跑了进去看一下那些蘑菇,那个胖嘟嘟还小的样子,还真有那种那群鬼小孩的感觉。 “那他们是被你打回原形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也太残忍了吧,你不是说过要放过他们了吗?你对他们念的什么符咒。” 我又开始有点生气起来了。一群活泼乱跳的鬼小孩,突然变成了不能哭不能动的蘑菇。天理何在? “他们就是一群蘑菇。那就是他们的真身。”祁天养有些不耐烦的跟我解释着。 这怎么可能?蘑菇也有真身?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我没有见过的事情? “他们应该是这个火车上的亡魂,寄托在蘑菇上的。也注定了他们在一辈子只能做蘑菇,不能投胎做人了。” “怎么会这么惨?”听到他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就忍不住隐隐作痛了,眼看着这些蘑菇,要是在野外被那些路过的人看见,说不定就才回家里面做蘑菇汤了,这样煮沸了一个灵魂,不,是一堆灵魂。 他们的命运,那该有多悲惨啊! “那我们就不能想一下什么办法?你能不能做法超度他们或者是让他们重新投胎做人吗?” 正文 240.用舌头吸毒 “一切都是命数和劫数,我又怎么能干涉?”祁天养的语气里都是无可奈何。 “什么叫干涉?你不是一直在干涉着我的命运吗?”我开始跟他唱反调。 “你不一样啊,你是我的女人,怎么可能叫做干涉呢?”祁天养理所当然地说着。 “那他们还会不会幻化成小孩的样子啊?”我用手轻轻去触摸一下在角落里的那些魔窟。软绵绵的,好像和真的蘑菇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变成蘑菇之后,真的安静了很多。 “你干嘛在对一群小孩子动手动脚啊?”祁天养似乎有些不悦我在抚摸着那群蘑菇。 “我在想,不是把它们拔出来,他们就可以变成人了。” “你的想法别提有多天真了,你把它们拔出来他们可就死了。”祁天养还是在对我善意的提醒道。 被祁天养这么一说,我原本伸过去的手马上收了回来,真怕一不小心就弄死他们了。 “你怕什么反正他们已经死了。” “我怕我再弄一下她们连鬼都做不成了,过一个人死后连鬼都做不成,那该会有多惨啊!” “那你是不是也想变成鬼呀?”祁天养冷不防地向我走过来,他的脸突然向我靠近。 他一直在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在挑逗着我。 “不过话说很奇怪,你应该是看不见他们才对的啊。”然后祁天养奇怪德打量着我。 “这关你什么事啊!” 我有些心虚地躲开祁天养,微弱的灯光,让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却感觉到他满脸笑意。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我?我刚才被那些老太爷也吓得半死的时候,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你明明就不需要睡眠的。” 我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肚子饿跑出来,现在还是一直在他的身边的。而且如果他一大早就出来叫我,我现在根本就不用经历的这些事情。 “还有,你明知道这辆火车有问题,你还让我上车,你就应该把我拉走啊!你应该千方百计地阻止我,还是在那里不吭声的,就让我莫名其妙的上了这诡异火车。”我双手拍打着祁天养的胸膛,正在噼里啪啦地向他埋怨着。 现在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了,也不知道这辆火车还会不会停,我感觉它会一直开一直开,好像没有尽头的样子。 可是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有没有什么后悔之类的那些符咒,或者你可不可以做法穿越时空回去的?” 就在我语无伦次的时候,祁天养去拍打了一下我的头。然后就不小心摸到我的帽子,然后就很奇怪地说了一句,“你这是哪里来的帽子?”他那个惊讶的目光,好像在看什么真是新奇事物那样。 “这个是那个鬼老太爷送给我的帽子。他说是给我的见面礼。”我就跟他这么说着。 祁天养脸色突然变得暗淡起来,好像事情很严重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审问着我,“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人家只是一个老太爷,然后他就请我吃东西了,原本他准备那些泥巴和血给我吃的,后来又变成了鼻子嘴巴那些恶心的东西,但是最后他给我准备了面包牛奶。”我继续在向祁天养汇报着。 “面包牛奶?” 祁天养奇怪地反问着,“那你吃了?” 我有些没骨气的点了点头。 “我不是故意吃的,是他用眼神威胁着我的,不然他就用他那个白骨的手来抚摸着我的背,要么抓着我的脚。所以我才迫不得已之下……才吃的……”说到后面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我才不会告诉祁天养。一开始是那个鬼老太爷让我吃的,但是吃了一丁点之后,就是我自己忍不住继续吃的了。 “你居然敢吃鬼给你的东西?”祁天养很意外的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被他这眼神看着更怕了,难道我真的会出什么事吗? “你知不知道你即将要出大事了?” “我就说这辆诡异的火车怎么可能会有人间的食物。可是那个鬼老太爷他说的很逼真啊!我就是那个鬼老太爷半硬半软的情况下把那面包牛奶给吃了,不吃我根本就走不出那个车厢啊。”我顿时觉得自己都快要委屈死了,要是我真的就不明不白就一命呜呼了的话,那该有多冤啊。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都怪你,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说着,我急得整个人都快要哭出来了。 “没办法,现在只好委屈我自己了。”祁天养说着就他卷起衣袖,然后把他的嘴巴嘟过来。 “你想干什么?”我瞪大的眼睛看着他。 然后他就把我横抱起来。 “我们这次要去哪里的节奏吗?跳车吗?”我说着。 祁天养不坑声,我就以为他那是这默认了,之后我便吓得用手搂着他的脖子,无奈地喊着,“不要啊,我怕高啊。” “我不怕高。”祁天养说这一句话是想把我给气死吗? “不过我怕你会摔死,我还不舍得你死呢,我也不想你跟着我过那些见不得光的日子。” 那我现在还是很迷茫他把我抱起来是什么意思?还有他刚才那个严重的表情又是什么情况?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不是我吃了那鬼给面包牛奶,我就会……”真的变成鬼啊,接下来的话,我真的就是说不出口了。 “实话告诉你了,你中毒已深了。”祁天养很严肃的看着我说。 “中毒已深,那是不是代表我快要死了?就变成鬼吗?那我以后会像你一样吗?”我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以我现在只有帮你吸毒了。” “啊?吸毒?还是你帮我的那种?”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祁天养就已经把我抱回了刚才我们待着的那个车厢那里。 刚才我一个人走的时候坐火车简直像迷宫,现在我觉得祁天养就好像把这里就成了一条直线,来去自如啊。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主动。”祁天养就是抛出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主动什么?”我更加不明白了。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祁天养就不分青红皂白向我吻了过来,他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巴,双手按着我的脑袋,让我迎合着他的吻。 他现在是在干什么啊?是想在我死之前跟我吻别吗? 我感觉到他的舌头好像伸进了我的喉咙里面,然后继续到肚子,反正我就觉得身体里面的每一个地方都被舌头触碰过了。 他刚说帮我吸毒的,那他现在就是用舌头在我的身体里面扫毒吗?我完全说不了任何话,只能迎着头拼命地咽着口水,和迎合着他的舌头在我的肚子里面的为所欲为。 这又是什么怪招啊!我现在是被鬼伸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了吗?祁天养真的是在帮我吸毒吗?那他帮我吸毒之后他会不会命不久矣呀!不对,他本来就死了,那他鬼会中毒吗?应该不会的,不然他怎么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帮我吸毒? “主动一点。” 就在我还在想着别的事情的时候,祁天养又是吐出这四个字在提醒我。 他的舌头明明都放在我的身体苦闷了,怎么我还是听到他在跟我说话呢?我真的好佩服他说话的境界,居然这样子也能跟我说出话来。 但是祁天养那不爽不安分的手,又开始伸进我的衣服里面了,她不是说好要吸毒了吗?怎么又开始动手动脚了起来了呢! 难道是又想把我吃干抹尽吗? 我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整个大脑被他吻得一团糟,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面,几乎每一个地方都被他的舌头触碰过了。 自己的身体外面的肌肤被他吻得的次数都数不胜数了,现在就连里面也被他……,我还真的是彻彻底底就是她的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舌头好像从我的身体搜索般地退了出来,停留在我的嘴唇,现在在调戏着我的舌头。 我根本就一筹莫展。 祁天养用他的双手一直抚摸着我的柔软处,然后我身上的衣服,知道什么时候又已经被他脱得一干二净。 天哪,难道我又要在这里跟他来一次现场直播了吗? 知道这里自然不会有人经过了,但是,这里可是承载着无处不在的鬼呀,感觉每一个车厢里面都有鬼,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这里要了我一次又一次呢! 最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祁天养在这一次完事之后,居然有些贴心帮我把衣服给穿好了。 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吗?祁天养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体贴了。 “我说,都吸干净了吗?”我有气无力地问着,感觉自己真正的精力都被祁天养弄得消耗完毕了。我还真的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吸毒的,更多的感觉像是在占我的便宜,在打着帮我吸毒的头衔。 正文 241.没有白天 “本来还有些余毒未清的,但是改天再弄了,看着你这么累的情况下,我怕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祁天养还有些得瑟的说着,好像他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那样,说着他就捂住嘴巴。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在偷笑呢。 我现在大脑被他弄得一团糟,简直都挺不起劲来思考任何东西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辆火车?”我现在觉得火车都是我的噩梦了。我发誓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坐火车了,让我一次性遇到这么多诡异的东西。 “我倒是觉得在火车上的感觉挺不错的。”然后祁天养就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放在我身上,好像我的身体在他的眼里一丝不挂的那样。 那意犹未尽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无限延长。我怎么感觉有一种身体被他掏空了的感觉。 “我巴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简直就是我的噩梦。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在火车上?”我都想画个圈圈来诅咒这辆该死的诡异火车了。 “心血来潮。”祁天养就随意地把那四个字脱口而出。 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四个字是那种事情,我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在火车上寻求他自己想要的刺激啊。 他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阻止我上火车的吧! “那刚才吸毒什么都是假的吗?” 看着祁天养一直笑不合拢的嘴巴,好像在说,你怎么才知道啊。我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 “你这个大混蛋。居然骗我上了这个火车,还乱说什么吸毒的,还对我……”我开始没完没了地埋怨起他来。而且我想起自己刚才还自动地迎合着他,还真的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我们在火车上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就是换个新意。”祁天养还用自己的手擦了自己的嘴巴,用戏谑性的语气说着,就好像一副刚吃饱喝足的样子。 我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他会不会刚才伸舌头进我的肚子的时候,顺便把什么内脏之类也带了出来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应该不会有这个可能,因为他最后还在我的唇那里停留了许久,有东西出来我也应该会感觉到了。 “现在连骂我都这么用力了,是不是代表还可以再来一次了。”说着,祁天养又把他那脸又靠过来了。 我真的是被他弄怕了,刚被鬼吓完,又被他折腾,难道我的这一生都离不开鬼了吗? 我自然是用手扶着自己的腰,露出一副无比娇弱的样子,“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我也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就怕他对我喊着再来一次。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下车?”我总感觉这火车是不会停的节奏了,而且我向窗外看去,我感觉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在这火车上待得有半个世纪这么长了,为什么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了?难道这里就没有天亮的吗?”我故意更加靠近着窗户,想看清外面的景色,就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弄错了,还是我眼花了。 “怎么?你想看日出啊?”祁天养对我说道。 我故意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是啊,因为那阳光可以帮我好好教训你啊。” “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里应该不会有太阳的,这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祁天养一本正经的在跟我解释着。 “为什么?难道我们闯入地府了吗?”没有白天只有黑夜,在这里多待两天,那还不是要了我的命呀,我可是人不是鬼,让我在这故意的火车上生存下去,那岂不是在无形之中把我潜移默化的变成鬼吗?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让我上这辆鬼火车?难道你就不怕我会被这火车上的鬼给折磨死吗?”我有些生气地冲着他大骂着,一想到还要在火车上不知道逗留到什么时候,我就不由得心烦意乱了起来。 “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我眼前吗?有我在,你还怕出什么意外?再说了,你长得很安全,根本就不用我担心,估计也只有刚才那群不喑世事的鬼小孩才会对你感兴趣的。”祁天养笑着说道。 “那大概是因为他们年少无知。”祁天养还故意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我真的是被他气到了,什么叫我长得很安全?是说长得连鬼都不想碰我的意思吗?那他之前把我吃干抹净又是几个意思啊,是不是就是说他连鬼都不如啊!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你最后以后别碰我。”我也要拿出我的杀手锏才行了。 “没办法,我的女人我就只能自己将就一下,免得他祸害别人。”祁天养说的他很委屈的样子。好像他现在是在委屈自己,去成就别人的那伟大模样,那什么伟大无私的精神仿佛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哇,这种人才不去娱乐圈里面演戏,真的是实在太可惜了,还真的是自恋到天下无敌。 “怎么样?”祁天养故意用他的肩膀来撞了一下我的肩膀,都是满满的调戏意味。 “什么怎么样?”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去搭理他。 “要不要再来一发?”祁天养总算是又说出他的目的了。 “既然我现在长得这么安全,那你为什么还要将就啊?你想来一发,你就去找别的女人,你要是找不到,我就改天烧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给你。”我可没有他这么兴致勃勃,对那种事情这么感兴趣,而且我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我怎么就闻到一股酸味了呢?你放心,无论怎么样,我都认得你的了,因为,我懒得红杏出墙了。”祁天养就这样笑嘻嘻地说着。 我拼命地开始重重地呼吸,我才不要和眼前这个鬼一般计较。 “再说了,我们还有很多正经事没有做呢?我们应该现在想办法怎么样离开这辆鬼火车,以及怎么安置刚才那些变成蘑菇的鬼小孩。”我只能让自己转移话题了。 “那些鬼小孩,蘑菇就是他们的命数,这是你我也改变不了的结局,我们不能逆天而行。”祁天养说起这个的时候,眼角里划过一丝伤感,但是转瞬即逝,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有些事情是我们注定无能为力的,那群变成蘑菇的鬼小孩,他们应该是生前死于意外,或者是被鬼王落单了,无法投胎,所以就只能在这火车上游离的飘荡。只能做植物的替身。不过,这辆火车还真的内有乾坤。” 祁天养滔滔不绝地跟我解释着,我听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什么叫植物的替身?意思是不是说平时我们吃的那些蔬菜那些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它们都是有灵魂的吗?”那我以后吃菜的时候,是不是也要驱赶一下寄托在里面的灵魂啊?真的是以后东西都不可以乱吃啊。 “一切东西皆有它自己的灵性。植物里面嘛,要么就是灵魂,要么就是残缺不齐的灵气。所以他们才会化成植物。” “那他们还有可能会幻化成人吗?” “这一切都是定数,是命中注定。”祁天养的语气毅然坚决。 “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就没有这种超度她们之类的符咒吗?” “我可以超度的是冤魂,以及那些阴魂不散的孤魂野鬼,但是却不能超度已经有了寄生的植物灵魂。” 我好像听不懂他说什么了,祁天养好像越说越深奥。 “你能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一点,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听不明白。” “你听明白有什么用?”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我也就不再不识趣的问下去了。 “我还没跟你算账了,鬼给的礼物你怎么能要呢?那顶帽子我要没收。”祁天养霸道地说着。 “那是那个鬼老太也给我的帽子,它可以让我看见拿隐形的鬼的,说不定以后还可以用来保护我自己呢,你这个人那可是不可靠的。那帽子都比要老实多了。”我觉得跟他力争到底。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不可靠?”我感觉他骨子里都是威胁的气息,动不动就拿鬼这个东西来威胁我,真没劲。 “还是我刚才没有让你满足?”祁天养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听到祁天养这句话,我马上就投降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那帽子你拿走便是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会因小失大的,我又何必为了一个帽子又被他再来一发呢,再被他折腾一次,我就觉得自己的命都不能要了。 “我早就拿走了。”祁天养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吐出这么一句。 我才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原来自己的帽子早就不翼而飞了,估计是刚才在被他对自己为所欲为的时候顺手牵羊拿走了。 没想到他刚才根本就不是在询问我的意见,而是告诉我他的决定而已,这个世界上怎么会这么霸道的人啊!不对,是鬼啊! 正文 242.幽魂站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符咒可以让这火车停下来的吗?”我又开始东张西望,仔细研究周围的环境来了。 除了一片漆黑,就是微乎其微的灯光。 阴森得让人有些发凉,如果不是祁天养现在在我的身边,我估计就是现在又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不是吃泥的鬼老太爷就是在抢我帽子的鬼小孩。 话说这火车这么奇怪,怎么我上车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呢! 现在才反应过来,可是下车早就来不及了。只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边这个男人身上。 正当我撒发着哈巴狗的手势在乞求着他的时候,他却丢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火车停下来?”我甚至变得更加异想天开了,没有阳光的日子,我可受不了啊! 我怕就在这里呆下去,我就只剩下灵魂这种东西了。 “你说呢?”祁天养一脸没好气的看着我,就差没有把“不行啊”这三个字砸到我的头上来了。 难道我们要在这个火车上待一辈子吗?想想都觉得是一种折磨啊! 祁天养干脆把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后面,摆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然后冒出一句,“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对于我们鬼来说。”最后说的那句话就差点让我咬到舌头了。 “你怎么就只想到你自己呢?”我简直就是气急败坏,“拿走我的帽子也就算了,还不帮我想办法下这个诡异的火车。” 哪有鬼像他这么坏的? “这火车不停我也没办法啊,你在这一边干着急也没有用。”看到我这么急躁的样子,祁天养也忍不住要劝说我两句了。 他怎么可以连话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想让我变成鬼跟他双宿双飞吧!真的是坏到都不能用坏这个字来形容他了。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等死吗?”我好像已经看不到希望了。 “你知道这辆火车车开去哪里的吗?”祁天养看了看我正在气上气的样子,于是便开口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我哪知道这辆火车开去哪里的?不是地狱吗?不然这里怎么会没有白天。” 我就这样步步为营地走进地狱的阶梯,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好像离死亡不远了。 “天堂和地狱之间的缝隙。”祁天养冷不防地抛出这么几个字。 “啊?这是什么东西呀?我只认识天堂或者地狱,跟我说它们两者之间的缝隙,我还真的不懂。这好像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会不会死啊?”我一直紧紧的追问着这个问题不放。 “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死?”祁天养似乎被我的话给气到了。 “实话告诉你吧,这辆火车上的亡魂都是幽魂。” “幽魂?我只听说过幽灵,没听说过什么幽魂啊?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我怎么觉得他跟说了有一种等于没说的感觉。 “幽魂是不会伤害别人。”祁天养终于一本正经地向我解释起来了。 “不会伤害别人,那就是说这辆火车上的都是好鬼,不会害人的了,那你怎么不早说。害瞎担心一场?” 不对呀,这个事情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了。他们是好鬼是一回事,我们和这些幽魂生活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我还是不想留在这里呀! 现在仔细想想,祁天养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我好像真的没有被这火车上的鬼伤害到吧,那个鬼老太爷只不过想给我准备吃的,好像就想尽地主之谊而已。 而那群鬼小孩,只是一时贪玩,对我感到好奇,又没有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虽然他们说咬我了,但是,我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呀! “那你为什么要对那些鬼小孩这么粗暴?不是说是好鬼吗?那就应该以礼相待,彬彬有礼才对的啊。”想起他那拳打脚踢的样子,那是对待好鬼的表现吗? “因为他们碰我的女人。”他咬牙切齿的给我吐出这几个字。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在吃醋啊,连小孩子的这种干醋他也吃,还真的是一只与众不同的鬼呀!整天在那里鬼打鬼。 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在自己吓自己。 但是跟鬼相处,我能不提心吊胆吗?要是真的能跟鬼和平相处,那还真的是天方夜谭。 “那我们总不能守株待兔,在这里一直耗下去吧!” “放心,呆在这里不会要人命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上车了。”看到我这么忧心忡忡的样子,祁天养还是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安慰我。 “那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明明在火车站上买火车票的?照道理来说,我应该算是正常的火车才对呀,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总感觉有无数的谜团向我抛过来,但是我却一个也想不明白。按照这样子下去,我也不知道死多少脑细胞才行了。 “我们在那个火车站称为幽魂站,所以上车的全的是幽魂,除了我们两个。”他言之凿凿地对我说的。 “幽魂站?那又是什么东西呀?你怎么可以让我上车呢?”我带着一股哭腔在拍打着他的肩膀了。 “我是鬼,你打我不会痛的,我只怕累坏你而已。”祁天养一脸“体贴”地看着我说。 “我这不是看你上车的**这么急切吗?我也不好意思拦着你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那你好好玩一下,所以就干脆带你来这辆火车上玩一下,反正这火车上的,幽魂也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不用担心这么多。” 说着,祁天养就干脆闭上眼睛了。 这样子的话他也说的出来呀! 带我来这辆火车上玩?这鬼有什么好玩的,我看八成是想他想玩我吧!想想我都心累了。 “既然这里的鬼都不会伤害我,那我还怕什么?我自己去寻找出路吧,我不要你的帮忙了。” 我紧握着拳头,闷着气对他说道。 “不要乱走,所以又遇上什么奇怪的东西就不好了。”祁天养好心地提醒着我。 “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我故作镇定地对他喊着。 刚才我知道那边的车站等现在我换另外一个方向的车厢,我就不信自己找不到出路了。实在不愿意守株待兔。 原本以为祁天养会追过来的,谁知道他还是在那里闭目养神。 还真的是放心让我走了。都把我吃干抹净了,他还有什么放心的? 不过现在有一点我很安心的感觉,就是这里的鬼是不会伤害别人的。还那么热情好客。我还用怕什么,又不会有什么厉鬼出现。 只是,我刚一打开这一车厢的门,踏出一步之后,那身后的门就“啪”一声给关上了,就好像有人在催促的那个门那样,想把我困在这里,于是我在这一秒马上就后悔了。 我怎么就让发脾气乱走了呢! 虽然知道这里的鬼不会伤害人,但是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 难道这火车站就没有什么开关之类的,例如按一个按钮就会停下来之类的东西吗? 这一个车厢就是异常的安静。 之前遇到了鬼老太爷鬼小孩,这次又该是什么东西呀? 就是我的耳边传来一阵有幽怨的哭泣声,这声音之中,我好像闻到了眼泪的味道,悲伤的气息,无奈的苦楚,还有一份心酸。 我这耳朵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这里都是灰暗灰暗的。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探险那样,一步一步地向前靠近,我觉得大概也就只有我才会这么不怕死了的那种人,大概是鬼相处多了,自然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虽然心里面还有些害怕。 哭声还挺有节奏感的。像一曲蜿蜒回转的伤感情歌。 不过她这一阵阵的哭泣声,还真有点让人闻者伤心的感觉,到底是有什么冤屈吗?难道她是个冤魂? 可是他不是说在火车上都是幽魂而已嘛。难不成还有例外的? 只见一个穿着红彤彤的旗袍服的女生坐在那里哭泣着,一边用手在轻轻揉擦着眼角的泪水。 这好像没有什么吓人的地方啊? 我这个时候,向前向她讨教下车的方法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呢? “那个,姑娘……”我倒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上前问道。我还是不敢看她的样子,我怕她会像那个鬼老太爷那样,一转身就是变得一个面目狰狞的模样。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问道,“你是谁?” “我只是路过的来打酱油的。“我摇晃着自己的双手,又把话脱口而出了,我在乱说些什么啊,鬼哪懂什么打酱油啊!这鬼会不会觉得我是在糊弄她? “你来这里干什么?”然后她就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双腿,眼神空洞无比,隔着一层漆黑的夜晚,我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绝望与悲凉。 这让我忍不住继续开口问道,“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那样。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地上以及她自己的那一身红彤彤的旗袍,便只剩下了哀怨的眼神。 她就是这样看了我一眼,就觉得算在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正文 243.帮鬼接头 我想起祁天养的话,他说这话火车上的亡魂好像都不能投胎做人的,难道我眼前这个穿着红色的旗袍也会变成蘑菇吗? 于是我就随口问一句,“那个,你是不是想投胎做人了?” 她似乎被我的问题所吓倒了,一脸奇怪的看着我,好像我说出来的话,显得我是异类的感觉。 难道是我太直接了吗?明知道他们不能投胎做人,我还问这么一句,岂不是在他们的伤口下撒盐吗? 我还真的是太不善解鬼意。 “那个,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你要是不高兴的话,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听见,”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都没有谱了,我自己觉得要是我本人听到这话都有气了,更何况是鬼呢! 她只是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于是更加伤心的哭泣了起来。 难道我的脸上写了,让人悲伤的事东西吗?为什么她多看我一眼就哭得更加厉害了呢! 果然鬼这种生物都是让人不能理解的。 正当我想继续往前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我感觉有沙子进我的眼睛了,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风呢! 我拼命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不过我反应过来,这里面都没有开到窗户,在室内又哪里来的风呢?那就只有一种说明,那就是有鬼作祟。 是不是刚才那个穿着红旗袍的女生呢? 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刚才坐在那个位置上穿着红旗袍的姑娘,已经不翼而飞了,这鬼还真的是说走就走啊,能不能事先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呀?不过这一次这个鬼姑娘还好。 事先给我刮了一阵风。 可是我怎么觉得,那个地方好像变了一样,这里好像变成一个古老的房间,那里有一个梳妆台,正有一个穿着红旗袍披着长发的姑娘在那里背影在那里梳头。 只看到她的背影,以及她乌黑油亮的长发。 风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那种感觉多飘逸呀,等一下,现在好像不是在欣赏这个的时候吧!而且这里又没有风扇,到底是哪里飘来的风啊?毫无疑问,又是鬼! 这里的灯光变得暗黄暗黄起来,就好像古代的那些蜡烛灯发出的那种光那样。 梳妆台那里了一面镜子,镜子的前面就是一个蜡烛,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火焰。 红色的火焰,还真的是奇怪呀! 不过那个镜子更是奇怪,因为外面有的东西,镜子里面都没有,镜子里面就只有一团黑。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这个女生没有吓唬我,没有之前那么心惊胆战了,而且祁天养也给我做过思想工作,那就是说这个车上的鬼都是好鬼,那就是代表她不会对我怎么样了。 更何况她真的没有对我,怎么样啊! 你是我就继续叫了她一声,“那个……姑娘,请问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传来了一些奇怪的音乐,感觉就好像一些噼里啪啦的喇叭声,有点帮死人奏乐的那种感觉。 与此同时,那个穿红旗袍的女生原本是正慢慢梳头的,突然加快了速度,那速度快得她每梳一下,都会落下一大把头发,感觉就好像在诉说一搓衣板那样子了。 她好像很急切地想梳好她的头发,结果就欲速则不达。 我真替她的头发感到心疼了,难道她这么粗鲁地对待自己的头发?我看着都觉得心慌慌啊! 突然,她手里的梳子好像扯住了她的头发,好像卡住弄不了,然后她用力一甩,结果她的整个头就活生生地从身体上掉到了地上。 她的头……掉在地上了…… 我吓得整个人,我觉得我的眼睛快要不能要了。 我竟然亲眼目睹着那头从那身体再跌下来,就好像跌了一个盖子那样。 那飘逸的长发,不知不觉就爬到了我的脚下,就好像形成一只“头发手“抓住了我的脚。 我越来越后悔自己一个人闯来这里了,哪怕这个鬼不伤害人,我也不能让自己再被鬼吓唬。与其自己乱想办法,还不如去死心塌地的去求祁天养呢! “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头接回去啊?”只见那个头传来点点哀怨的声音。 我这不是在作茧自缚吗?只是她的头掉在地上的那一幕真的很惊悚啊! 那头发就好像沼泽里的泥巴,又像那些缠绵不休的树藤那样紧紧缠着我的脚。我好像怎么甩都甩不开。 然后她的头发沿着我的脚下,慢慢爬上了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好像整个人都快被她的头发缠住了。这鬼怎么一言不合就掉头了呢?而且还用她的头发缠着我,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黏乎乎的,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了。 “那……个……”我现在是都结巴得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估计我的头发弄到你了。”然后她一说,转眼就把那头发从我的身上移走了,她那个掉在地上的头就变成一个光秃秃的篮球一般了。 为什么那些鬼都是说变就变的,原本带着飘逸长发的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光头。 我真是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片草地遇上了一片荒凉。 “那个可以请你,帮我把头接回去吗?我有点不太不方便。”她用乞求的语气跟我说着。 我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啊,我怕她一言不合,又是把那头发重新长生出来,我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了? 但是我真的要帮她把头接回去吧,那岂不是将自己葬送去了鬼门关? 万一靠近她,她一个不小心把我咬了一口,那怎么办啊!怎么说也是鬼呀,没有人性的啊! 不过既然祁天养说不会伤害人的,那应该就不会了吧,我姑且就再相信他一次吧! 于是我带着那发抖哆嗦的脚步,慢慢的走到那个头的面前,紧紧的闭着眼睛伸出双手,握住那个篮球般大小的头。 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手里面正握着一个头。 而且是一个鬼头,那种触感真的是无法形容,触碰到那头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有无数虫子在攀爬我的手那样。 我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拿去消毒也不能再要了,以后我还敢拿这双手来吃东西吗? 我觉得触摸鬼真是人生第一大噩梦啊!我怎么就总是招惹上这种事情了呢! “快点啊,我还要赶着出嫁呢,不然过来吉时可就不行了。”她一边用那种哀怨的声音在催促着我。 我还是加快不了脚步,现在我可是在帮鬼做事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刚刚在那边车厢才被祁天养那只鬼搞完,现在又要帮这只鬼接头。 我明知道这火车上有很多奇怪的鬼,我怎么还要乱跑呢?早知道刚才就不跟他怄气了,我现在很后悔呀。 祁天养,快点来救我啊,难道她他在那里闭目养神了吗?他不应该寸步不离的保护我的吗?还说我是他的女人,简直就是,需要的时候把我当宝,不需要的时候把我当草。 我在心里面狠狠地咒骂着祁天养,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女生的头放到那身体上,我总感觉一路上有东西掉在地上,无意一看,看到脖子里都是那种密密麻麻细细碎碎的小虫子。 为什么现在的鬼身体里面都是这种恶心的虫子? 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恶心死了,最糟糕的是那些虫子还掉落在我的脚上啊,我连忙把它们踢开。 我简直都不敢看她的样子。 自从我把她的头放在她的身体上,安装到她的脖子之后,她的头发又自己长出来了,而且是那么及时,好像可以控制自己的头发那样。 如果我也有这么一个技能,让我以后再也不用去找理发师了。 她说她刚才要赶着出嫁,鬼也可以出嫁的吗?那是从这个车厢想嫁到另外一个车厢去吗?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婆家的路也太近了吧?我在乱想什么呢?这里她们怎么可能会有婆家呢? 我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还是赶快离开,乖乖的待在祁天养的身边吧!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我想走就可以走的。 “你觉得我长得好不好看呢?”那个女生倒是很认真地询问着我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的我完全是闭着眼睛的,根本就不愿意睁开,我怕看到那个吓人的样子,真的是连命都可以不用要了。 “你会化妆吗?”她很仔细的询问着我这个意见。 我当然义不容辞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我真的不会。” 谁愿意帮鬼化妆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嘛,帮我随便弄一下就可以了。”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请求道。 我可以说不会了吗?她怎么还让我帮忙啊,她这是想让我死马当活马医吗,我只能艰难地“嗯”了一声。 我感觉到这个做鬼的,怎么就有一颗这么恨嫁的心呢? 然后我是闭着眼睛帮她化妆的,我就在梳妆台上随便拿起什么眉笔在她的脸上随便一画。 也许是我这么一个漫不经心的举动惹她有些不高兴了,她就跟我说,“你可不可以睁开你的眼睛啊?今天可是我的重大日子。” 正文 244.两个鬼新娘 我感觉到她从头到尾都是祈求着我的。 “好吧。”为了能多活一会,我还是决定睁开自己的眼睛帮她化妆了,只知道我睁开眼睛,又是另外一个模样,眼前的根本就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这花容月貌,简直就是出水芙蓉啊! 如果我是男人,我都觉得自己会为她神迷颠倒了,那樱桃小嘴,高挑的鼻子,浓眉大眼,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就觉得秀色可餐。 就连作为一个女生的我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我甚至已经忘记了,她是鬼这个事实了。 原来美也可以达到这种境界的啊,我觉得要我对着这张脸看到天荒地老也值得呢,因为实在是太养眼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对着一个女鬼犯花痴。 于是我就拿着那些工具,帮她画眉,涂唇膏,总之就是简单的弄了一下。那小巧的粉装简直就是在她原本的美色上,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啊! 随后,她用那纤细的手指指了一下旁边的凤冠,意思怎么让我帮她戴上去? 而且我看到那凤冠好像突然之间就是凭空出现的那样,于是我就把那个华丽的凤冠郑重其事地戴在她的头上,这一戴更是锦上添花,显得她更加美丽可人了。 相信无论是人是鬼,谁看到她这个样子都会心动不已的吧! 而且我居然这么安静的跟这个贵相处了这么久,几乎完全忘记了她刚才头掉下来的恐怖模样。不过我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明明刚才她还是在哭呛着吧,怎么转眼间又变得这么逆来顺受,不对,是很享受很期待的样子了呢。 不过结婚这种大事,本来就是应该很开心的。 看她一身红色旗袍,头戴凤冠,还有个红纱布披在她的头上,那简直就可以堪称完美了。 只不过要跟她结婚的另一半又在哪里呢? 为什么只看见她一个人在这里呢? 一想到她刚才还哭的这么伤心的在擦眼泪,我怎么感觉眼前这个和刚才那个是不一样的鬼呢?好像她们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难道是刚才那阵风的缘故吗?我怎么好像还没有弄明白这一切? 一阵悦耳的清脆声响起,我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进来了,但是我又什么都看不到,都怪那个祁天养,把我的帽子给拿去了,不然我肯定就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谢你帮我化的妆,我要上花轿了。”她就是这么跟我说了一句,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她说叫那花轿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又有一堆鬼抬着花轿进来了? 于是,她就好像坐了一个坐上花轿的姿势,然后被抬走了。那我现在的眼里,她就好像是被空气抬走的那样,我要怎么脑补接下来的那些画面啊。 她走了没多久,又是一阵怪风,哪一阵风沙吹到我的眼睛里面来。 真是奇怪,真的是来有风风,去也风风啊! 那会是想把我的眼睛弄瞎了吗?只知道这种风吹过没多久,这里又好像恢复了我刚刚来到这副车厢的模样,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姑娘,维持着我第一眼看到她的画面,还在那里哭泣。 她不是上花轿了吗?怎么还在那里哭啊!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那她是又回来了?是抬她上花轿的小鬼迷路了原路返回了,还是迎娶她的鬼临时变卦不要她了? 鬼也会变心的?最近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还是这是鬼的障眼法,还是海市蜃楼?还是我的幻觉呀?现在我的脑子又要凌乱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那眼前这个穿着红旗袍的女生又是怎么回事啊!我她那伤心欲绝的哭声再次卷土重来,好像比上刚才的哭声更加悲鸣了,她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呀?怎么就哭得这么伤心的呢! 我还是按捺不住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走上前了。 走进一看,才知道,我刚刚帮她戴上的凤冠和头纱布都不见了。 这一次她看了我一眼,就好像在沙漠里看到一股清泉那样,死死地拽着我的衣袖,苦苦地求饶道,“你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啊?” 祁天养说过这里的幽魂是不可以离开这辆火车的,所以我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也很想帮她。 但是我确实是无能为力呀,因为就连祁天养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得到呢? 她的手触摸着我手上的皮肤,那种感觉好温暖啊,就好像她有人的正常体温那样,不过她的身体都在颤抖,似乎在害怕些什么,我怎么感觉她好像比我更加害怕呢! 好像她之所以表现出来的镇定,完全是因为她习惯了害怕那样。她的眼中有更多的无奈,我感觉到她想逃离这里的心情似乎比我还要急切。 她起码也是一个鬼来的,怎么表现的好像比我还害怕呢! 不是应该我怕她才对的嘛,难道真的就是这个世界颠倒了?还是这辆火车等另一个诡异之处。 “不过话说你刚才不是上了花轿了吗?”虽然我也没有看到那个花轿,但是刚才她不是说了吗? “什么花轿?”她抬头,那迷茫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这时才发现,她的容貌和刚才那个我帮她梳头化妆的那人的容貌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她们是两个不同的鬼,而我一直都把她们当成了同一只鬼。 她也不失为一个好看的女子,只是没有刚才的女鬼这么花容月貌,但是却有一丝格外清新的美丽,像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 如果她不是鬼的话,那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吧! 为什么在这火车上遇到的女生都是那么漂亮的呢!现在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我怎么还在这里想这些奇怪的问题呢! “那你今天不是要做新娘吗?”她身穿着红旗袍的那种架势,摆明也是要结婚的节奏啊!那我今天岂不是遇到两个鬼新娘了? “我不是心甘情愿来到这里的。”于是她就闷着表情说着。 我正在心里狠狠地反驳着,哪个鬼是心甘情愿来到这里的,谁都不愿意死好不好?生活在人世间好好的享受清福才是最幸福的呢!谁愿意变成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被困在这里。 做什么幽魂,都给做得这么不自由,还真的不如魂飞魄散。感觉着我在这好像一个移动的监狱那样,只不过这个监狱里面困的全都是鬼而已。 “我求求你,带我走吧……”她又开始急迫地在向我请求了,我想走的你心情就不会比她少,可是如果我可以离开这里的话,我就用不着到处乱走来寻找办法了。 只是现在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又哪里来的办法帮她呢!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神情就变得十分慌张了起来,就好像一只惊慌着急失措的小羔羊遇到了大灰狼那样。 他来了?我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到,就听到她一直害怕地在叫而已呀! “我应该怎么办啊!他马上就要过来了,我不想跟他走,要是我这次真的被他带走了的话……那我真的没有以后可言了。”她哭着又抽泣了起来。 可是,她说的是很恐怖,但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怎么帮她呢?毕竟驱鬼这种事情我又不能无师自通。 然后,她就死命的拽着我的手不放,我的手都被她弄得有些疼了,我想把她甩开,可是看见她哭泣得不知所措又十分无助的样子,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我好像现在成了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弄她一样。 后来她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在拼命的拍打着自己身后的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抚摸着他的背那样,难道那就是我看不到的鬼,也就是要把她带走的那只鬼吗? 就算是鬼,那也不能乱来吧! “到底是谁?”我就只能对着空气说着。 眼看着那鬼把她弄得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她的身后喊着,“你这个大混蛋,你欺负人家一个小女生算是什么本事!” “你这个黄毛丫头少在这里多管闲事!”然后我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辱骂声,听他那凶神恶煞的骂声,我光是想象都可以查到到他那副鬼样。 粗矿的声音好像就在这一节车厢里面荡气回肠。早知道这火车不寻常,没想到到处都是我看不见的鬼。 “有本事就是不要调戏良家妇女,不对,是良家妇鬼。” 你是那个女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住脖子一样,整个人被逼站了起来,她拼命地在挣扎,但好像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能感觉到她的极度干不情愿。 我总算真正的见识到看不见的鬼是有多可怕的。 “你快放开她。”我的声音有点弱弱的,我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恐怖的。 眼看那个女生像是被悬挂了起来,整个人动弹不得,脸翻白眼,正伸出自己的舌头,好像就要濒临死亡的样子,难道她快要魂飞魄散了吗? 正文 245.原来她是人 “你这个死鬼坏鬼!你赶快放开这个女孩啊,我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看着那个女生被她弄得这么难受的样子,我也跟着急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没有看到那鬼的样子,所以我也就大着胆子去打那个女生的身后,哪怕是在扑打空气也好,我也想为她略尽绵力。 我拍打着她的身后,但是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死女人,别挡道。”一股愤怒的声音向我袭来。我知道是那只鬼被我惹怒了。 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我猛得冲击过来。 我觉得我自己整个人被那道力道狠狠地撞到座椅上,之后又被甩到地上,然后又撞到窗边上。奇怪的是那窗户,怎么好像也摔不烂的感觉?我感觉我的胸口传来阵阵的疼痛之感,都是因为那碰击所导致出来的过果。 “我看你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为什么现在的鬼都那么喜欢隐形?我完全都看不到他的样子,根本就逃不过来,更别说防患于未然了,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难道我这条小命要葬送在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什么鬼的手中了,都怪祁天养把我的帽子拿走了,那怎么现在还不来救我。 我只管拼命的大喊,“祁天养,快点来救我啊!” “你还奢望有人来救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上了这辆火车,就是我老子说了算。”说着他又把我狠狠的甩到一边的椅子上,我摔倒我的脑袋是疼死了。 我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被他摔得淤青了。 浑身酸痛,我觉得我就快骨架散了,被他这么一摔,我又不是鬼,很快就被他打没了,我整个人躺在地上,无力地想挣扎起来,总感觉自己好像受了内伤,那样再也不能动弹。 “让我再来最后一下,了解你自己的性命吧!” 随后我只能吓得紧闭眼睛,我就看不到他。一路上只听着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嗡嗡嗡,然后就是他对我的激烈打击。 然而如期而至的打击没有再降临。 “敢碰我的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祁天养的声音,他终于都出现来救我了。 然后我就欣喜地睁开眼睛,看到他对着一个空气打了起来。对方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好像祁天养的拳脚功夫也不是那只隐形鬼的对手。 只见祁天养又开始撒起了黄符,那只鬼现出形,但是我却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一个黄色的人影在跟他在那里激烈的打斗。 难道连黄符也没办法逼那鬼现出原形吗?还是是他的真面目就是一道金黄色的影子而已? 难道我刚才就是被那道人影打得这么凄惨的? 为什么我被打成了这个样子,祁天养才出场了,是怪我刚才生他的气而离开车厢,离开他的身边吗?所以他在惩罚我吗? 这个车厢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就连祁天养也被那道人影打倒在地了。 难道祁天养也不是那道人影的对手了吗?那只鬼真的那么厉害吗? 祁天养随从他的袋子里手拿出一把桃木剑向那只鬼刺去,原本以为那只鬼会必死无疑了,但是那桃木剑根本就刺不中那道影子,事实证明,那桃木剑仿佛好像对他没有起什么作用。 “这个臭小子敢坏我的大事,我就让你连鬼都做不成。”那道鬼影好像被完全激怒了,他好像想要伤害祁天养,正向祁天养冲过来。 不行,我可不能让祁天养生命危险。 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不管祁天养是什么,他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 “我说你走过来这里干什么?” 我已经做好了任何的准备,紧闭着眼睛,要么我就死了,跟他变成鬼,双宿双飞好了,反正他做鬼也缠了我这么久,我变成鬼的时候,一定也不要放过他。 就抱着这么一个视死如归的心情挡在祁天养的前面,结果却被他常常嫌弃的抛出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挡住我了?” “挡住我驱鬼了。” 我本来就只想救他的,却换来他那嫌弃的眼神。 然后祁天养就搂着我的背,扶着我的腰,然后在他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堆类似沙一样的东西,对着那道人影撒了出去之后,那个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他是死了吗?”我终于都可以松一口气。 “他不死又怎么会变成鬼呢?”祁天养这样的回答好像显得我的问题很白痴的样子。 “他还没死呢?”祁天养故意这么说道,还瞪了我一眼,“你怎么就做那么傻的事情呢?挡在我的面前,你不怕死了啊?” 其实我想说你比我更重要。而且他怎么就说得我好像很贪生怕死的那样,虽然事实也是这样。 “下次还敢不敢乱跑?” “我下次绝对不敢了。”我以后一定要跟他形影不离,未免又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鬼。 “怎么样?有没有事?”祁天养的语气开始温柔起来了。 我只能点点头,刚才都被那只鬼打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有事呢!我哭丧着脸对着他拱了一下鼻子。 “你这次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了,又招惹上什么人了?” 什么人啊,都是鬼好不好,这个火车上的鬼实在是太多了,各种各样的,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葬送在这火车上,还不明不白的死在鬼的手里。 “刚才我差点就被那只鬼给打死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出现啊!”我后知后觉才对祁天养埋怨起来。 “这还不是怪你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走,下次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你恐怕现在都变成另一个我了。”祁天养说着这调戏般的摸了一下我的鼻子,语气还有一丝怪责我的意思,更跺的是担心的意味。 “人家是见了棺材就流泪了,你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见过鬼也不怕黑。还敢在这个火车上冒险一次又一次。”祁天养又开始是滔滔不绝地怪责起我来了,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心疼的看着我。 祁天养摆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还不是你跟我说这个火车上都是什么幽魂,不会伤害别人的,现在你看我被打的那么惨。”我小声地咕噜着,反正都是拜她所赐,我都是被他妖言惑众。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啦,快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祁天养似乎拿我一副没办法的样子,伸起手来,好像就想抚摸着我的身体那样。 我不顾自己的伤口了,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向后挪了一寸,“你想干什么?” “帮你检查身体呀。”他倒是理所当然地就把话说出来了。 我这时候才反应到那个女生还站在那里呢,呆呆的看着我们两个,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看来那道人影,是把她给落下了啊! 于是我碰碰祁天养的肩膀说,“后面还有鬼呢!”我就指了指他的身后,他就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鬼啊?” “就是那个穿着红衣服的那个,难道你看不到吗?”我在想,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你说那个是鬼?“祁天养反而是好奇地反问起我来了。 难道不是吗? “你最近是不是见的鬼太多了,连人和鬼都分不清楚了?”祁天养又是用手按了一下我的脑袋,我被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是人来的啊!我一直都把她当成鬼来了。 难怪她一直向我求饶,手在触碰到我的皮肤的时候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原来一直都是我弄错了啊! 那个女生连忙跪了下来,“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只有逃离这里,才能摆脱它。” 她又是对我们又跪又拜,但是我哪受得起这么大的礼,我刚想走过去扶起她,就忘记了身体还在酸痛,刚半蹲起来的时候就扭了一下自己的腰,疼痛得发出一句“哎呀”。 祁天养又是把我抱了起来。“都叫你不要乱动了,一位受伤人士还想帮别人呢!“ “那她怎么办啊?” “等我帮你处理完你的事情再说了。”祁天养又是一脸坏笑的样子。 “我身上应该都是淤青吧,那鬼又没有对我怎么样,我又没有感觉到自己流血之类的。所以那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呀,那个女生的事情比较重要吧?如果她是人的话,她怎么会跑来这个车上呢!” 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但是最后还是被祁天养一个眼神就马上乖乖安静下来了,直到他在我身上被打伤的地方都擦上了药酒。 是铁打酒,也不知道为什么祁天养是从哪里拿出这些东西来的。 “你也是人,那你又是怎么跑来这火车上的?”我实在忍不住对着那个女生问道。 “我是误打误撞被误导进来的。”我抛给那个女生一个俗不可耐的眼神,然后就把怨恨的气息放在祁天养的身上。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要是他当初阻止我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一切发生了,我刚才怎么还会被打得这么惨呢? 正文 246.被妖化的幽魂 “其实,我根本就是不属于这里的,我只不过是在踩自行车回家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就被卷进的这辆火车,然后那鬼硬是要我做他的新娘,每天都给我准备了这些。”她说着就看着一下身上的旗袍,脸上都是辛酸的泪水。 原来她真的是被逼穿上这红色的旗袍的啊。 “他说我要是不做他的新娘,就会把我给生吃了。”她越说越委屈,口气尽是无奈和害怕。 “这个火车上的幽魂不是不能离开这个火车吗?怎么她就会被卷进来了呢?那只鬼又是怎么把她带进来的?”我不解地看着祁天养问道。 “其实这个是我走在一个火车轨道上,才会遇到这种事情的。都怪我当初太不小心了,如果我不是因为想走捷径快点回到家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看到她那个悔不当初的样子,我又想起了莫名上车的自己。 突然好想说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自己的遭遇真的和眼前这个女生有些相似,因为她被逼成为鬼的新娘,我可是直接被祁天养先斩后奏的啊。 我们都是被鬼缠上的人。 “那你待在这里多久了?”我在这火车一天我都觉得整个人快要死掉,很难想象我眼前这个女生在这里多久了,还穿着鬼给她准备的衣服。 “我也不知道,这里没有白天,只有黑夜,我就感觉到每天就好像坐在同一个地方这里,对着同一个地方发呆。眼前除了一片漆黑,就是一片漆黑,然后他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眼睛灰溜溜地在转着,我好像已经在里面找不到应有的色泽了。 “那你有没有见过他的样子?”我有些急切地问道。因为我看到那只鬼的时候,还是只是看到一道影子而已,根本就不清楚他的庐山真面目,这让我有些好奇。 那个女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更加哽咽了,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他是什么样子的?”我竟无意之中把这话也脱口而出了,话说出口的我就马上后悔了,当然是面目狰狞,面目全非的一只鬼了,也肯定是一个大色鬼,而且是很粗鲁还会家暴的感觉。不然就不会强迫这个女生做他的新娘子,还有刚才把我打得这么惨。 “那个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好了。”我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给收回来,我怕又是触到了她的伤心点了。 “你不是说这个幽魂都不会伤害别人的吗?你看他都把黄家大闺女都拐卖过来了。还想逼人家小姑娘做新娘子。”我只能把问题都推卸到祁天养。 祁天养只是无奈地白了我一眼。我觉得他就是理亏了。 “那你在这里,不吃不喝的吗?” “他每天都会给我准备一些食物”。 “是不是面包和牛奶啊?” 她点了点头,看来那老太爷给我的那面包和牛奶还真的是没问题的啊! 我想着她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也是蛮佩服她的,如果是我一个人在这里一晚上我都觉得不要命了。 我总觉得她有太多的苦衷说不出了。 “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才会让你受伤的。”沉默了许久的祁天养终于有些愧疚地说着。本来就是他的大意,我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道歉。 “本来我以为这个火车上都是幽魂,不会伤害人的,但是刚才那个个幽魂,那应该是被妖化了的。”祁天养郑重其事地说着。 “鬼也能被妖化的吗?”我奇怪地想转过身看他,谁知道又是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扭到自己的腰了,那一个疼痛叫痛不欲生了。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祁天养再次粗鲁地帮我擦完药酒之后,我才可以勉强的坐起来。不过这一点他倒是很贴心的然随身还带着药,就好像预料到我会受伤那样。 那个穿着红旗袍的女生在我们的面前,我感觉我和祁天养简直就是在她的面前秀恩爱嘛。难怪她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我们。 “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慕芊芊。你们叫我芊芊就可以了。”她小声地回答我。 只不过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真的嫁给了那只被妖化的幽魂,还真的是糟蹋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那个到底被妖化的幽魂还会不会再回来?”我只得询问着祁天养。 “他想要的东西还在这里,她怎么可能还不回来呢?”说着祁天养就意味深长地看了慕芊芊,很显然,那只鬼想要的东西就是慕芊芊。 “你不是把他打跑了吗?”难道那只鬼刚才消失的那一幕还有假吗? “我那只是把他弄伤了而已,而且他的反应比一般的鬼要厉害一点,被妖化了之后,好像真的很大的不一样,估计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影响,我觉得他应该是找那东西疗伤去了。”祁天养苦思冥想了一会说道。 “鬼也能疗伤?这算不算灵异届的一大新闻?”我忍不出发出一个大大的感叹。 “我这么帅的鬼,娶了你这样的女子,也算是一个大新闻啊。”祁天养也瞪了一眼,言之凿凿地说道。 干嘛每次都说的好像他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那除了他一个鬼被妖化,还有其他鬼被妖化吗?”我继续问道,这可是一个潜在性的问题啊。要是这个火车上的幽魂都变成鬼了,那我岂不是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妖化其实简单一点来说,就相当于你们人类中了一种病毒那样。”祁天养分析地说道。 “病毒?那他岂不会……”死,差点又想把死字说出来,他已经是鬼,死不去了。最多也就是能死而复活,死后复活,怎么这种感觉好像更加恐怖呢。 祁天养无奈地看了一眼之后,还是继续说道,“而这种妖化的病毒也分为可传播性和非可传播性,那只鬼是属于非可传播性的,所以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暂时还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真的很想我的奶奶,一个人在家里,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她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现在我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多久了,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样了,我真的很担心她,估计他现在正在全世界的找我呢,而我现在又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慕芊芊无助地说道,不由自主地伤感了起来。 所以她看见我才会这么激动地想要我把他带走,才会哭的这么悲凉,这么无助。 慕芊芊把那希望的眼神放在我们的身上。 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刚才那一节车厢里的时候,有一阵风吹来,那节车厢就变成了一副古老的房子,那时候出现的那个女鬼装扮成鬼新娘的样子又是什么意思啊! “这里是不是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的啊?”我对着慕芊芊问道。就是我帮她把头接回去的那个貌美如花的鬼新娘。 “你是说如雪吗?”慕芊芊反问道。 原来那个女鬼叫如雪。这名字也是挺好听的,和她的相貌十分相配。 “你认识她?”难道这个慕芊芊和那个女鬼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她跟我说她喜欢盖聂,答应帮我做那个替身,她想做盖聂的鬼新娘。”慕芊芊和我们解释着。 听慕芊芊这么一说,也就是说刚才那只鬼的名字叫盖聂。 天啊,这年头的鬼都是有名有性的了。而且那个鬼之间的关系还挺复杂的,那只女鬼如雪想要嫁给那个盖聂,那个盖聂想让慕芊芊做他的鬼新娘。 所以那一阵风就是如雪的障眼法吗?想鱼目混珠代替慕芊芊嫁给盖聂,只不过好像事情败露了啊。 还要我莫名其妙地帮她化妆,难道还紧张成那个样子。那只要脸没脸,要脸没皮的叫做盖聂的鬼有什么好吃的,值得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鬼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啊! “如雪好像喜欢他很多年了,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她一直苦苦哀求着我。如雪想帮我隐瞒过去,谁知道还是瞒不了,盖聂还是过来找我了。”慕芊芊一直在诉说着事情的经过,“我本来就想离开,只不过一直都没办法逃离这里。” 原来鬼里面也有真爱的。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着。那个如雪的女鬼对盖聂这么痴心,他居然只想别的女人。 祁天养的眼光瞬时扫到了我的脸上,好像都瞪得快要飞出来扑打我的脸了。我又不是在指桑骂槐。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又没有说到他什么。 “那如花现在被花轿要抬到哪里去了?”那个盖聂的鬼那么粗暴,说不定现在在虐待如雪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好像对如雪很不好,总是掐她的脖子。这是如雪之前跟我哭诉的。”慕芊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泛滥着同情的目光。 那个盖聂肯定是喜欢虐待的啊,看他暴打我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家暴暴力狂,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对喜欢自己的女人也这么毫不怜香惜玉。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在梳头的时候,头会掉到地上来了,原来是被那个盖聂给虐待的。 正文 247.引蛇出洞 “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一定要收了他,把他碎尸万段,不,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或者是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烈火焚烧。”我真心替那个如雪的女鬼感到可怜啊。于是我就对着祁天养说道。 “那他躲在哪里呀?”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每天他都会定时来找我。” “那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逃走?”慕芊芊在这个火车上的时间比我久,应该想的办法,也会比我多吧! “我每天就只能乖乖的坐在那里,也不敢乱动,有一次我想撬开车窗跳出车外,一了百了的,谁知道那车窗根本就打不开,那门我也拧不开。所以我就只好一直坐在那里,直到你的出现。”慕芊芊有些紧张地用手在弄自己的衣角,说着那泪水又是夺眶而出了。 “你不用担心这么多了,我们一定帮你离开这里的。”我只能这么安慰慕芊芊了。 “谢谢你。”慕芊芊感激地说道。 于是我故意用自己的手臂来撞了一下的祁天养的手。 “快来帮忙想方法,我们应该怎么消灭那个被妖化的幽魂盖聂啊!” “办法自然是有的。”祁天养的口气有些得瑟。 “那有什么办法?”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个,那就要看你的表现。”然后祁天养又是把那眼光重重地放在我的身上,仿佛以为我现在的能力就可以解决一切事情的那样。 “我能干什么啊?虽然我看见你收服超度了很多鬼,但是我现在实际上也还不会驱鬼的啊,你让我来收服那个被妖化的幽魂吗?这合适吗?我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你可不想我被他又再次狠狠地揍一顿。你也不想让我受伤吧。”我歪着脑袋对着祁天养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推。 “我怎么舍得会让你受伤呢!我让你做的是别的事情。”祁天养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什么别的事情?”我总觉得他总是一肚子坏水。 “取悦我。”祁天养就是这么厚脸皮地跑出这三个字。 取悦他?我就差没把自己的舌头咬着了。我还不知道他想让我干什么吗?他就这么喜欢在火车上做那种事情吗?而且现在还是当着一个女生的面,这到底让情可以堪啊?我觉得都快羞愧死人了。 而且刚才那种事情不是刚刚才结束吗?祁天养这是弄上瘾了吗?我都是觉得慕芊芊现在应该有种十分苦恼的感觉了。 为什么求祁天养帮一个忙,他都能扯上那种事情呢! “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应。反正她的事情又不关我的事。”祁天养就干脆两手抱胸,露出一副我就是喜欢袖手旁观,那又怎么样的表情。 这脸皮真的比那些千年树皮还要厉害啊! 看到那个楚楚可怜的慕芊芊,难道我真的现在要取悦我眼前这个家伙吗?可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于是我就不停的眨着眼睛跟祁天养抛媚眼,说着,“能不能换一个别的方式。” “也行。”祁天养倒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那说你喜欢我。” 他就是要我当着别人的面跟他表白喽?不过这个好像比刚才那种事情简单得多了,我宁愿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直只重复那一句话,我也觉得比进行那种事情好多了,而且还是在火车上,每次被他弄得一丝不挂,我都觉得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一直在重复这句话,真怕他听不腻。 “好了好了,怎么说得一点感情都没有。”祁天养就开始嫌弃地说道了,并且做了一个让我停止的手势。 我就知道他会受不了一直重复的话语,估计现在都开始后悔叫我这么说了吧。 “太好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马上带我们离开了?”我一想到自己和慕芊芊可以离开这个鬼火车,我就整个人都开心得不得了,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啊。 “离开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你还要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祁天养还是在像模像样地谈着条件。 祁天养真的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只不过看到慕芊芊一直那眼巴巴的眼睛在向我求情,我想知道她那可怜的遭遇,以及那个一直在寻找他的奶奶,我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头。同时我也是为了自己可以离开这里。 我豁出去了。 “好,祁天养,我答应你,你说什么要求吧,不过不能是那种事情的。”我对着祁天养大声地回答道。 “现在还没想好,暂时先搁着。还有,你以后就直接叫我夫君。这样子比较好听。其他称呼我都听着别扭,特别是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没大没小的。” 还真的是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了,他怎么就不腐烂啊! “说完条件了,那现在可以直奔主题了吧!”我只能这么催促他了。 “首先,整件事情你不可以参与,我会给你贴一张隐形符,整个事情你就在旁边围观好了。最好不要发出那么大动震,就是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发出声音。”祁天养在吩咐着我。 “不然发生什么事情,我可没有多一只手出来救你。” 我还以为他是在担心我呢,原来是嫌我麻烦的啊。 我只能点了点头。 “我们就来一招引蛇出洞。” 虽然我没有听懂,但是感觉一副很高大上的样子。 然后祁天养就和慕芊芊在另一边讨论了起来,好像是在说什么窃窃私语。 不就是一招引蛇出洞,至于讨论这么久吗? 而且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认识,怎么就谈论地这么融洽,而且把我一个人地晾在一边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我才是帮助她的人啊,慕芊芊她应该感谢我才对啊,明明是我求祁天养帮的忙。不然他肯定又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我知道他们正在讨论着,引蛇出洞那一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们这个样子,我心里就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总之就是不太舒服。 慕芊芊不知道祁天养是个鬼吗?怎么一点都不害怕他的呢?而且是毫无顾忌的表情。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吃醋? 我不会连这种醋也吃吧! 我也快被自己气死了,但是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就等着,怎么引那个被妖化的幽魂出动吧! 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讨论着什么,好像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那样,可是为什么要把我隔离开来了?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她们。 最后,祁天养终于的向我走了过来。 我正襟危坐了一下,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在干什么?” “我没看什么啊。” 我把脸望去别的方向。“我就是在这里看一下那个幽魂来了没有啊。” “我等一下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是如何收服那个幽魂的。”祁天养捏着我的脸说道。 我抛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我又不是没见过。” “看来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本来还想把这个帽子还给你的。现在我就不多此一举了。”不知不觉中,祁天养的手里面正拿着我那个鬼老太爷送给我的帽子,正在一直旋转着。 如果我戴上那顶帽子,我就可以看到他和那鬼是怎么激战的了,也不用怕那鬼来骚扰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我的帽子。”明明就是那个鬼老太爷送给我的帽子,他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得就想占为己有了呢? 我整个人跳起来想伸手过去抓住祁天养手里的那顶帽子,结果他一个身手敏捷,就抬起手来,以我的身高,根本就触碰不到。最后我只能选择放弃了。 “怎么?你是不是想要?”祁天养用戏谑性的语气来跟我说着。 他说的这不是废话吗?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要在对付那妖化的幽魂之前还要调戏我一番的啊。 “你要是不肯给我,那你拿出来干嘛?” “逗你玩呀!”他倒是可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觉得我有一天总会被他玩死的。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必须跟你声明一下,下次呢,鬼给你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可以要的,知道吗?”“知道了,你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感觉祁天养最近就是唠叨得老妈子那样。 “不然我以后可保不住你。”祁天养又用帽子敲了一下我的头。 “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被你打傻了。”我也快被他打得一肚子火了。 “没关系,反正本来就不聪明。”祁天养倒是吊儿郎当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看见慕芊芊现在整个人十分乖巧地坐在那里。 “那个,你们刚才是在商量什么的?”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没等到祁天养回答我,我就又看见慕芊芊又正襟危坐了起来,好像突然之间又是严肃了起来,那认真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正在专心致志地上课的学生。 “我说,你到底跟慕芊芊说了什么啊?” 正文 248.蹦出小人头 “没什么。”祁天养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居然跟我说没什么,他们在那边好像讨论了快要半个世纪了,居然就想用没什么这三个字来敷衍我。 “你到底让慕芊芊在那里干什么的?”我也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你怎么还是有这么多个为什么啊?”祁天养说着又是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很痛耶。我现在可是一个伤者。”我只能帮刚才被打的事情搬出来说了,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小声地咕噜埋怨着,“你怎么就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我没想到我说得这么小声,祁天养还是听见了。 “怜香惜玉?要不要现在我怜香一下给你看啊?”说着祁天养就把嘴靠过来了。 谁要他这个样子啊,他简直就是个大色鬼。 “那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就不跟你闹了,你就乖乖坐在这里,千万不要动。”然后祁天养就在我的手上贴了个符咒,之后就把手里的帽子随手一丢,看似一个漫不经心的动作,但却让那帽子准确无误地戴在了我的头上。 之后祁天养就匆匆忙忙地躲到另一边去了。 祁天养的这一举动,是不是意味着那个被妖化的幽魂,快要来了吗,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故意看了一下我自己,因为祁天养不是说给我听的什么隐形符咒吗?我怎么还看得到我自己啊?难道就只有鬼看不到我吗?我还是静观其变吧! 又是一阵风吹来,这风来得有些诡异,就是凭空出现的那样,我紧紧的按住我身上的那个张符咒,要是被风吹走了。我可就要被那个鬼看到了。 现在这里的鬼出现的前奏都是要先刮一阵风对不对? 我一只手按住那个符咒,另一只手却是按着头上的帽子,那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里,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好像都睁不开眼睛了。 过了一会儿才办,风停了,我才用手把那沙子揉掉了。 唯一好笑就是这风只刮到我这边来,慕芊芊那边根本从始至终都是风平浪静。 那鬼还真的是偏心。 还好我也要对自己好的鬼,天啊,我居然因为这个而感到高兴,我真的是觉得自己也不像是个正常人了。 这大概就是近墨者黑,现在跟鬼待多了,我的思维逻辑也不寻常了。 一阵微风吹动着慕芊芊的头发,就好像在一双手在抚摸着她的发丝那样。我靠,这待遇也相差太远了吧!我还不得不说,这个还真的是挺怜香惜玉的。 祁天养对我时而温柔,时而粗暴,不过还是粗暴的要多一点,不过有时候也很温柔的。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盖聂现身了。 我看到的不再是一个人影,而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小伙子,看起来好像只有二十来岁,长得还有一些帅气。不过对祁天养来说,还是相差一大截的。还有一点就是,他还这么暴力的打过我,所以形象完全扣分。 我怎么又发这鬼跟祁天养相提并论了呢,说实在的,祁天养实在是比他好太多了。 “芊芊,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盖聂居然这么温柔的对慕芊芊说话。那眼神简直就是含情脉脉,仿佛把就是把慕芊芊当成是他的珍宝那样。 慕芊芊则是一声不吭,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说话了?”盖聂反而却是着急了起来。 “我不会让那个男人带走你的,现在就把你带走。”然后盖聂就想伸手把慕芊芊抱起来,谁知道刚触碰到慕芊芊的时候,盖聂就好像触碰到电流一样,马上被反弹了回来。 “今天你的身体怎么了?”盖聂奇怪地看着慕芊芊,脸上还流露住担心之意。 慕芊芊还是平静地看着他,“你放过我好不好?”她好像已经重复了许多这一句话那样,也许很多事情说多了就会麻木的,对于慕芊芊来说可能就是一种习惯吧! “你在说什么?我们两个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两个分开的。”盖聂更是认真深情地对慕芊芊说着。 我没想到他对待慕芊芊竟是如此这般深情固执。 “可是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这个车上来,我想回家,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慕芊芊好像终于把她心中的心酸都说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家啊。我那么喜欢你,你难道就不能成为我的娘子吗?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那个盖聂按捺着自己的胸口,样子看起来有些痛苦。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你为什么就要纠缠着我不放呢?”慕芊芊的表情更加痛不欲生,我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无奈,我的手忍不住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你平时不会这么跟我说的。是不是有什么鬼威胁你这么做的?你不用怕,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帮你狠狠的教训他的。”盖聂说着马上就警惕地东张西望了起来,一个眼神就扫到我这边,我一下子震的一个激灵,他该不会是看到我了吧! 不会是又想像上一次那样把我狠狠的揍一顿了吧! 还好他很快就直接忽略过去,了很显然,他没看到我,没想到祁天养的隐形符咒还是挺有用的,那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观赏着盖聂这个坏鬼想干什么了。 “根本就没有人威胁我,一直威胁我的人都是你。”慕芊芊真诚地望着盖聂说,“我最讨厌的就是待在这个鬼地方,怎整天不见天日,或者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你逼死了。” “可是我明明那么爱你。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盖聂不可置信地看着慕芊芊,仿佛她的话让他受了很大的打击那样。 “你说的那些你为我做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噩梦,就是我痛苦的源泉吗?”慕芊芊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几乎接近崩溃了。 盖聂好像整个人被激怒的那样,整个身体都开始好像被撕裂了开来,他开始抓狂地用手抓自己,“我不相信你说的都是假话。”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实意的。”慕芊芊还是很固执的这样子说,感觉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的。 “我之前之所以一直选择忍让,是因为我害怕你,但是现在……”慕芊芊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被哽咽住了。 “现在什么?我就知道有人要威胁你的!”盖聂的身体好像停止被撕裂了,好像刚刚慕芊芊的话刺激到了,直到慕芊芊把那一句话蹦出来。 “但是现在,我不会再怕你了。” 然后盖聂的身体紧接着又继续破裂开来,里面爬出很多密密麻麻的小人头,就感觉好像有无数的头都寄托在他的身体里面那样。 “你难道就不怕我吃了你吗?要么就选择乖乖跟我走,不然我身上的这些小人头,就会一点一点地啃掉你的骨头,再慢慢喝掉你身上的血,然后连渣都没得剩。这样你就可以变成鬼,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了!”然后那鬼就仰天大笑了起来。 慕芊芊吓得身体有些颤抖,但是她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不动。 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小人头从他的身体里面飞出来,感觉就好像一只蜻蜓苍蝇小动物在飞来飞去那样,但是他的身体里一片漆黑,借助微弱的灯光我还能看到那小人头的嘴巴几乎占据了头部面积的四分之三。 原来被妖化的幽魂竟是这样子。 真的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而且那些飞出来的小人头都是成群结队地行动,经过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穿过把那里变成一个洞。 那小人头飞过的那火车上的椅子,很快那个椅子就连木屑都不剩了。那些小人头还真的是不挑食。既然连椅子都不放过了。 慕芊芊虽然很害怕相互串通,但是她紧紧抓在自己椅子上的把手,一动不动。 祁天养又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引蛇出洞吗?现在引蛇出洞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吗? 他怎么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小女生在这里对着那只鬼这么久啊?刚刚都商量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商量出一个所以然来吗? 就在我拼命地埋怨的时候,祁天养一下就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向那些小人头下去,然后那些小人头子下就好像快要融化了的那样,神速地往盖聂的身体飞奔回去。 “又是你!”盖聂看到祁天养的出现,更是轩然大怒,“尽耍这些阴谋诡计,分散我的注意力。 你以为这样子你的阴谋会得逞了吗?” “是的。”祁天养居然毫无忌讳地承认了。我真没想到他对待敌人说话也是这种态度,我现在又要亲眼目睹一下鬼打鬼了,之前是因为看不到那鬼的样子有些茫然,现在我可是要擦亮眼睛来看这一切了。 “芊芊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子对我,我如此真心待你,你去找其他鬼来对付我。难道你是跟这个鬼有一腿吗?”说着盖聂的脸上更是燃起熊熊烈火,我感觉到他的愤怒之翼正在剧烈燃烧。 正文 249 他是钥匙 在他身体里的那些小人头变成更小的头,好像是一个永远在进化的状态,那些小小人头又是继续分解。 甚至还有的神经兮兮的走到了我的脚边,我可以说它们就好像发了疯的小野牛头吗? 只不过它们用脖子爬行的样子有些惊悚,不过幸亏它们太小,我看得还是不太清楚,我觉得如果仔细一看,我总会被吓死的。 那些小人头居然在盖聂的手里形成的一把剑。我真的没想到这小人头还会有这样子的功能的。 于是,祁天养也拿着手里的那把桃木剑和盖聂就打了起来。 远远看去看去,两个人就好像在比试什么剑法那样,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华山论剑。 按照这个样子坚持打下去的话,两个人的实力好像不分上下。 但是原本的两个人的激战状况却因为盖聂的改变而改变,因为盖聂的那个人头剑好像转眼间就变成了绳子那样,好像千变万化,形状各异。 那小人头汇集成的绳子把祁天养的桃木剑捆绑住了,那些小人头更是沿着桃木剑爬到祁天养的手上。 祁天养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我感觉到祁天养的手似乎是被那小人头咬了一小口。 那个盖聂根本就是在耍诈嘛。 我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句,“小心啦。”因为实在是担心祁天养,他可不能出什么事情啊。 但是盖聂好像察觉到了这边的不对劲,眼神凶狠地向这边扫过来,把他身上的那些小头往我这边一甩。 我好像看到了一卷就一条密不透风的东西向我飞奔了过来,我好像根本连逃开的机会都没有,吓得闭上了眼睛。 原本以为那些人头都会扑过到我的身上来压住我的,都怪我刚才的声音暴露了我现在的位置。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没想到睁开眼睛却是,祁天养挡在我的前面,是他帮我推开了那些小人头。 “不用担心,有我会保护你的。” 这个时候祁天养就留给我一个强大的背影。 “敢伤我的女人,你就死定了。”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祁天养真的很有男子气概,就连那背影也是那么气宇轩昂,让我感动得一踏涂地。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只有我真的有危险,他都能第一时间赶来救我。 我觉得这个世界只要祁天养站在我身边,那就足够了。 有他在,我还需要怕什么呢?他都会奋不顾身地保护我的,哪怕他自己会有危险。 “你有没有事啊?”但是现在的我还是很担心他的。 “废话,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他还是一副那样高高在上的口气。 然后祁天养又像是被激怒了那样,重新冲向那个盖聂,于是两鬼又大战了起来。 他们打斗地好像整节车厢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只见他们还在打的时候,慕芊芊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盖聂的身后,直接撒了一手类似沙一样的东西在到盖聂的头上。 然后盖聂身上的小人头就像是被融化了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盖聂没了那些小人头的支撑,整个身体也就软化在地上了。 “我就知道这种噬魂沙就是你的克星。”祁天养终于都可以完美收剑了。 我突然好想拍起手掌起来,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躺在地上的盖聂不可置信地看着慕芊芊,虚弱地用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他好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子对我?” 原来声东击西就是祁天养想到办法。总算可以收服这个被妖化的幽魂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盖聂用怨恨的眼神看着祁天养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人。”祁天养毫无表情地拿起桃木剑,用手在上面摸了一点沙,那应该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噬魂沙了吧。 “我这就让你魂飞魄散。”然后祁天养就准备向他刺去。 只不过偏偏这个时候,那个女鬼的长发飘逸出现,用头发捆住了祁天养手里的桃木剑。哪怕她的头发因为触碰到桃木剑而冒出屡屡青烟。 我知道那是女鬼如雪。 祁天养用力把桃木剑一甩,她的头又是弹到了窗外去。一路上零零洒洒,跟着一堆小虫子。她的头怎么又掉了?真是有种不堪入目的感觉。 我都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她的头怎么就老是掉呢!而且那个盖聂根本就不喜欢她,她怎么就还留在他的身边呢?还奋不顾身的保护他干什么?那种鬼真的是魂飞魄散也不足惜呀! “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哪怕她的头飞到了远方,她还是依旧在呐喊着。 女鬼的那个身体挡在盖聂的前面。 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吗?如雪的痴心真的是我难以想象。 “我只求你不要伤害他。”很快如雪的头又快飞回来她的身体上,死死地维护着受伤的盖聂。 “你怎么就那么傻?还会来这边救我。而且我当初这么对你。”盖聂很吃惊她的行为,同时心中也带着些愧疚之意。 此时他身体的小人头已经残缺不全,那些小人头都走不动了,那是不是意味着盖聂快要连幽魂都做不成了? “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女鬼如雪的口气毅然坚定。 “你要消灭他的话,那你吃请你先打散着我的灵魂!”女鬼如雪还是固执地说道,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她现在的决心。 “你这样子又是何必呢?” 那个女鬼那样子,好像连盖聂这只被妖化的幽魂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就是要一直守护着你。”女鬼如雪一如既往地坚决。 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反正那个盖聂也被制服了,应该也奈何不了我了,那我这隐身符咒还有什么用途呢?于是我就把它拿下来,又走到那个女鬼的面前。 虽然盖聂还是很可恶,但是那个女鬼毕竟是无辜的啊!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你怎么也走过来这边了,我不是叫你好好待在那里吗?”祁天养看我的眼神好像是在责备我不听他的话。 “现在不是没事情了吗?”我也有点好笑的反驳着他,“因为我知道现在我已经安全了,有你在就是没意外啊。” “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他不能有事。”那个女鬼看到我之后,就马上转移目光在继续向我求情。 “他根本就是死有余辜,你根本就不值得为他这么做。”我也苦苦的劝着那个女鬼。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们是不会懂的。”她的语气有些委屈,眼神落魄的让人感动心酸,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心动不已,就连让她求情的样子都那样楚楚可怜,闭月羞花。 连我的心都忍不住软了下去了,但是我回过头去看祁天养的时候,他竟然是板着张脸面,无动于衷,怎么面对这么楚楚可怜的女鬼的求情她都能这么面瘫呢。 “他是一个被妖化的幽魂,不能放过。你就不要挡在我的面前。”祁天养的口气毫无温度,那样子根本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难道就不能网开一面吗?”看着女鬼无助的样子,我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被妖化的幽魂只能下地狱,或者是魂飞魄散,否则只会祸害人间。”祁天养冷冷地解释着。 “他真的没有害过人啊!”那个女鬼急忙就把她脱口而出了。 “还没有害过人,就只有他知道,那个女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祁天养用手里的桃木剑指了一下慕芊芊。 “我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女鬼如雪还是不愿意离开半步。 “你走开,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那个盖聂好像做自己紧有的力气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女鬼如雪,然后就对着祁天养说,“我跟你之间的恩怨,不要干涉女人身上。我也不会懦弱到要女人来保护自己的。” “你不要再固执了好不好?”那个女鬼也是怒了,反正就是一副誓死要捍卫他。然后她也是抢着对着祁天养说道,“你出手吧,哪怕叫我魂飞魄散也行。只要你肯定放过他!“ “他必须得死!”祁天养还是没有改变的想法。 “那个……”我忍不住想开口帮那个可怜的痴情女鬼求情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离开这辆火车了吗?”我才说了两个字,祁天养就打断了我的话。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地问道,“我想离开这辆火车和这个被妖化的幽魂又有什么关系啊?” “他就是离开这个火车的钥匙。” 祁天养的话让我感到吃惊,他说钥匙就是那个被妖化的幽魂。那钥匙怎么就成为幽魂了呢! “那你现在还想不想我说服啊?”然后祁天养就得意地反问着我。 我当然不想说服你,我只是不想伤害那个无辜的女鬼而已。 “难道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我还是继续问道。 “他已经被妖化了,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所以他就必须得消失。”所以祁天养接下来再也一话不说,就带着那把撒满沙的桃木剑向盖聂刺去。 本来在祁天养刺去的途中,那个女鬼如雪更是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想一直挡在盖聂的前面的,但是祁天养一脚就是又把她的头和身体同时踢开了。 正文 250.尸子村 然后那个把桃木剑就准确无误地刺到了盖聂的身上,祁天养把桃木剑从他的身上拨开之后,盖聂就开始慢慢地融化,那是小人头自然也就不翼而飞了,最后变成那一股股青烟寄托在车上的边上,就变成了一扇门。 这辆火车也是真够奇怪的,非要等盖聂死了之后才会有车门出现在那里。 我终于明白了祁天养为什么要说那盖聂就是出去的钥匙了。 我听到那个女鬼那伤心欲绝地哭泣声。 “盖聂!不要啊!” 祁天养把她最心爱的人都给弄没了,她自然就伤心不已啊,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希望她能够节哀顺变。 而且听她的声音,我觉得她好像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啊。 现在这辆火车停了下来,既然连车门都有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本来想带那个伤心的如雪走的,但是祁天养瞪了我一眼,我才想起来,幽魂是离不开这里的,然后我就看了一下,后面的慕芊芊,她的样子,也算是惊魂未定的那样,她可是人了,我得把她带走啊。 于是我们三个就下车了。 终于都离开这辆该死的火车了,我的噩梦总算是结束了吧。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简单,我举高双手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要坐火车了。 只是我们现在下车的这个地方又是哪里呀! 这里就是一个偏僻的小路,但是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延绵不断,就好像没有尽头那样,有种迷雾渺茫的感觉。 “我们要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下去吗?”我只能呆呆地问了祁天养一句。 “不然我们还有别的地方去吗?”祁天养就瞪了我一眼,然后就直接走了上去。 “那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只能转身问一下旁边的慕芊芊,说不定可以从她身上知道什么蛛丝马迹呢。 慕芊芊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我感觉好像又是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不过也总比呆在那诡异的车上的好。 于是我就拉着慕芊芊的手,跟了上去。首先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要把慕芊芊带回找她的奶奶。让她可以安全归家,与家里人团聚。 “看来我们好像是下错站了。” 祁天养看了一下四周就给我吐出了一句话。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开始东张西望看了起来,好奇怪,刚才在火车还是没有白天的,下了火车来到这里之后,环境就好像变成了凌晨的感觉。 有一种灰蒙蒙的光一直照射在大地上,然后四处都是一些花草树木。我感觉现在处于的地方就好像一个在山村里面的偏僻小农村。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我们就是就是来到一个正常的地方了,那我们就可以通过这里找到城市,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没错,这事情就是这么完美,我根本就不要烦恼太多,想太多。 “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家里的。”想到这里之后,我又是小笑嘻嘻地对着慕芊芊说道。 “你怎么就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呢!”祁天养又是冷不防地敲打了一下我的头。 怎么又是打我的头啊,我又是直接用我那哀怨的眼神在瞪着他。然后我又是把目光放到了慕芊芊的身上。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我只是一直在被逼在火车那里呆着。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慕芊芊终于和我说明了一切了。 这个时候,祁天养就开口了,“这里正是尸子村。” “什么狮子村难道这里有狮子的吗?”我微微伸出了脖子问道。 然后那个慕芊芊目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抬头看了一下。尸子村这三个大字就贴一个牌子呈现在我的眼前。 “不是吧?难道这个村子里面都是尸体吗?居然叫一个这么诡异的名字,还是这个是**来的?”我的心又不得不悬了起来。 刚刚才摆脱了那些鬼,现在就要遇到一批新的鬼吗?我才不要啊! 我甚至有点怀疑这地图有没有这个地方来的,这条小路怎么就越走越远,到处都看不到人,就怕遇到鬼。 “那个,我们确定要留在这个地方吗?”我还是紧紧地贴在祁天养的后面问道。 “我们快点进村吧,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去了。”祁天养更是故意嘱咐了这么一句。 他说完还是加快脚步走了上去。 我也只有无奈拉着慕芊芊的手跟了上去,因为我们不更祁天养在一起,我们会更加危险。 我们来这么一个地方,荒无人烟,走到村子里面之后,四处都是杂草丛生,那些房子看起来都有些年代感了。 村子里面都是没有人的,他们都跑去哪里了? 更加诡异的是,这么大一个地方,我居然感觉不到一丁点的风,而且没有虫鸣鸟叫的声音,这也实在太诡异了吧! 谁可以告诉我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之后我们走着走着,居然就来到了一间客栈。这是穿越了吗?还有客栈这种东西?我还在仔细琢磨那名字的时候。 祁天养就直接走了进去,好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那样,来如自然。 “我们今晚要在这里住吗?”他就这么这样子找了一个房间躺在了床上。 “你不是鬼吗?怎么就老是想着睡觉呢。”我也想不明白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今天对付那个妖化的幽魂让我费了不少精力,所以我要趁早休息了。”祁天养说着还打了一个呵欠,露出一副很累的样子。 “那慕芊芊怎么办?”他怎么好像就不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呢。 “你就让她随便找一个房间休息便是了。”祁天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也不太清楚。难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了吗?”我仔细地看起了这个房间来。 这种房间的布局真的好像是古代的那些客栈。 就连那床也是古老式的花雕木刻制的,中间还放了一个屏风。 “这是命令,过来,睡觉。”祁天养又是对我喊了这么一句。 “那我也得先去跟慕芊芊说一声吧。” “三秒钟!” 于是我走出去跟慕芊芊交代了一下。 “那你有什么事情就记得大喊大叫!”我就只这么跟她嘱咐了一件事。 慕芊芊点了点头,还是找了一个房间进去了。 说实在的,我还真的觉得她的胆子好像还是挺大的,不过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我走回到祁天养在的那个房间里。 “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呀?”我还在东张西望,总怕着会有什么东西会突然走进来,因为这好像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啊,这可是叫尸子村。 祁天养似乎是变得十分不耐烦了,他就直接走过来,把我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啊?” “你说呢?”他的脸又是阴险坏笑了起来,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他就整个人扑了上来,高大的身子就压我的眼前,我说他找房间是为了这个了吧?怎么又干这事了呢! “你就不是说对付了那个妖精很累了吗?怎么现在还有精力……”弄这种事情呢?后面的我实在是害羞地说不出口了。 “因为这个,可以让我充满精力的。”祁天养越是理所当然起来了。 怎么他就是胡扯,难怪是鬼,说的都是鬼话连篇。 “你可是要好好听我的话的,反驳我什么?” “你确定这个村子里面真的没有鬼吗?”我都快要担心死了。他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把我的身体弄得一丝不挂了。 这速度,简直了。 此时此刻的他,正在用那种闲情逸致的表情欣赏着我的身体。 “那个……” “不要说话。”然后他就把我家搂着他的怀里,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巴,双手肆无忌惮地在我的身上游走。 真的一天不知道要被他折磨几次,虽然在火车上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但是我觉得他几乎每时每刻只要一有空就会把我整个人占为己有,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你还不给我安分一点啊?” 我都被他这么一说之后,又是乖乖任他为所欲为。 就这样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但是我看在窗户的时候感觉到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这么镇定自若。还能那么没完没了地搞这档事情。 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我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向着窗外看去,外面好像依旧是破晓的感觉,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因为刚才我就觉得天快要亮了,但是窗外那层依稀的光却是更最初的感觉一样。 是我的生物钟坏掉了吗? 我怎么感觉外面的天色都没有变呢?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居然还有流量力气想别的事情,看来是我还不够满足你啊?”然后祁天养又是整个人扑了过来。 直到我整个人再次被弄得精疲力尽,甚至连说话喘口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才舍得放开,我真的怀疑我已经变成鬼了,被他弄成这样子,好像整个人都完全没有知觉了那样。 正文 251.鬼包饺 他又是把我吃干抹净之后,就满意地躺到一边去了。我真的好像知道这鬼到底是什么做成的,怎么就好像拥有那无穷无尽的精力呢。 而且我之前被那个盖聂都快打得全身淤青了,现在又是被他折腾成这样,我这身体是快要散架了吧。 这个时候,我却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尖叫声。那是慕芊芊的声音。 我整个人吓得一下子马上准备把衣服穿好,想拉着祁天养。 “快去看一下她可能出事了。” 但是祁天养就随手拿了穿衣服的速度简直了,真是比脱的时候还快。 随后我们就一起走了出来。 然后我就去刚才慕芊芊走进去的那个房间,却发现没有慕芊芊的踪迹。 “她到底在哪里?刚刚不是在这个房间里面吗?”我也是一头雾水。 “都跟你说的这个村子很诡异了,这里肯定都是鬼。慕芊芊肯定被鬼抓走了,没想到她刚刚被鬼逼完做鬼新娘,你好不容易才脱离苦海,现在又要重新被鬼抓,她真的好惨啊!”我只能摇着头说道。 “我的老婆,你怎么就那么善良呢!”祁天养却是好笑地看着我。 “你刚刚走的明明比我还快,难道你就不善良吗?”我歪着头反问着他,明明他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为什么他做事这么嘴硬呢? “我就是怕你去做什么糊涂事。”祁天养一脸的无奈。 “我怎么去做糊涂事呢,我这个人精明的很呢?” “如果你有脑子,我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不是吗?不过没办法,谁叫我了摊上了这么一个女人。”说得好像很委屈那样。 “有本事你以后别碰我啊!”我气呼呼地说道。 我手里拿着之前鬼老太爷送的那个帽子。我就怕等一下会是突然蹦出一只鬼过来。 “声音是从外面传进来的。”祁天养说道。 “你刚才怎么不早说啊?”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出去找人了,而不是再等我傻乎乎又去那房间找一回了。多浪费时间啊。 “我就想看你自作聪明的样子。” 他还真的是想气死人不偿命啊。 我们就走了出去,看到慕芊芊躺在地上,似乎是被什么惊吓到了。 之前看见那个盖聂的时候也没有见他被吓成这个样子啊。 于是我连忙走过去扶起她,“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东西了吗?“我还戴上帽子特地刚看了一下周围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结果只是普通的花草,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周围的安静的要死,安静成这样,我也是醉了。 “有蛇。”慕芊芊指了一下那个前面的一个小石头堆积的地方。 我也硬着头伸出脖子向那边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所谓的蛇,只见慕芊芊的脸色继续发青发白,还是受到了极度惊吓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蛇啊,居然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她连那个盖聂恶心的鬼都不怕,居然还怕那么小小的一条蛇。 我向祁天养看去,他倒是给了我一个所谓的表情,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不是说看有蛇吗?在哪里?”还会忍不住走过去问她,“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听到说这个事我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快要麻木了。 祁天养的表情就是在说,这里没什么不对劲。 于是我就转过头来和慕芊芊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吧!” 我连忙把那个帽子脱下又戴上,的确没有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可是这里是农村花草树木诸多有蛇也不足为奇呀!”但是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倒是真的很好奇。 好想知道这个尸子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而且我真的这里觉得这里真心不安全,我们不如赶快离开这里吧。”我对着祁天养说道。 “离开这里,你又想重新上火车,而且你想上的火车的火车还没停下来给你上呢?” 我倒吸了一口气,想起那辆火车可是鬼火车啊,它能把我们带到什么样的地方来了,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而且这个地方,我们从进来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他好像又回来找我了。”慕芊芊的眼神又是空洞了起来。 “那是不是你出现幻觉了?可能是在火车上待太久了。还没有摆脱那个阴影。”那个盖聂又回来了,怎么可能呗! “他都被打化作一股青烟了,怎么可能又回来了,都化成一扇门了,难不成还能有人出来救。还是那个女鬼也太可怜了吧!”说着说着我就不知觉地想起来那个女鬼如雪。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祁天养冷不防地说出这么一句。 “不是吧,什么叫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我惊讶得连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 “我不排除她这样子做,我还真忽略了这一点,该死的!“然后祁天养就动了一下手指,在算什么东西,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很气愤的踢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子。 “他变成蛇回来找你了?那也不可能啊,他的身体里。不是都是由那些小人头汇成的吗?这又跟蛇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回来了,我知道无论怎么样,都摆脱不了他的。”慕芊芊的神情十分无奈,我甚至好像看到了她内心的绝望。 “我好像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然后她又像是之前在火车是那样又哭了起来。 “难道盖聂在她身上下了咒语?可是她一点没有中诅咒的那种迹象啊?要不你把什么黄符用在她身上看能不能有点用途?” “这对症下药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不是什么符咒都是能乱用一通的。”他有点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我不耐烦地扁起了嘴巴,“我也是着急想救她嘛?” “她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而已,又没有什么事情,再说你,你也被吓了不少了吧。”我没想到祁天养居然是这么安慰人的。 这次我们前方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个鬼包饺的店铺。 我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人的啊!不过我万分怀疑在那里确定是人吗? “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不然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那人在大呼小叫着。 他说的这句话还真有道理呀,因为我觉得再也没有世界上应该没有别的地方会叫一个这样的尸子村的名字以及有这么一个买鬼包饺的店铺了。 柜报价是说那是鬼的包的饺子吗?那岂不是代表她是鬼了那我还吃那东西干嘛送给鬼去吧! 但我想叫进来要不要要不要? 该不会她就是那所谓的尸子吧!但也算是实体,算是一个正常人,但是他的样子,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鬼也可以变成人模人样的,他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买东西的厨子大叔而已。 他的样子很老熟了,然后长得有点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好像不太顺眼,但是笑起来却特别给人一种他总是笑里藏刀的那种感觉。 “他到底是人是鬼啊?”我用手推了一下祁天养的肩膀。我拉着慕芊芊赶紧躲开了祁天养的背后来。 慕芊芊似乎是被她刚才口中的那条蛇吓到了,我也怀疑是不是那盖聂真的回来了? 不会这么邪门吧! “各位客官,赶快过来这里吃东西吧!”然后那个大叔就招呼我们过去了,还真的是十分的热情。 我小心翼翼地也跟着祁天养走了过来,一直害怕地盯着那个大叔,就生怕他会对我们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没想祁天养到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这么肆无忌惮地坐了下来,起来还像模像样地招呼我坐下,我本来是招手说不敢的,但是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后我就乖乖地坐下。 在这里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在被鬼招呼的那样。 “不要紧张。” 我觉得我的全身都在冒冷汗,明明都没有什么奇怪可怕的事情,但是我就觉得这里不寻常,让我毛骨悚然,无法适从。 “你再哆嗦的话,我可就亲你了。”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让自己正经危坐了起来,紧闭着嘴巴,连话都不敢多吭一声,如果在这里又被他亲,那我岂不是连命都快被他弄没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里存活下来的。 没过了一会儿那个大叔就上了几盘饺子,有水饺子,蒸饺,还有炸饺子。 闻起来香喷喷的,看起来垂涎欲滴的,还真的让人有一种十分想吃的**,这好像跟平常的饺子没有什么区别,难道这次是鬼下厨吗? 我忍不住用筷子夹了一口。 想起那个鬼老太爷给我准备的那些面包牛奶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些应该没有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吧,更何况我现在,真的很饿。 “你想干什么?”祁天养却是瞪了我一眼。 那个大叔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我们看,然后是说道:“我们这里的鬼包饺很出名的,可以放心的吃。” “我肚子很饿了。”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饺子实在太香了。 正文 252.饺子的惨叫声 看到这个饺子之后,我现在有种很太平的感觉。 “你真的是什么都想吃啊?”祁天养用警告性的语气说着。 “那他是不是鬼啊?”我小声地在祁天养的耳边问了一句。 祁天养只是摇了摇头。 那意思就是说那大叔不是鬼,那就是人了,那我还担心什么啊? 不过他为什么要叫这么恐怖的名字来吓唬人呢!而且这里还叫这么诡异的村名,谁会来这个鬼地方了?如果不是真的火车上待得这么恐怖,我也不愿意来到这里呢! 什么鬼包饺子?这明明就是人间饺子,这里就是人间,只是取了个怪异的名字而已,我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然后我就再次准备开始动筷子,正当快要把那个炸饺子夹到口中的时候,却被祁天养一手拍掉了。 我的炸饺子掉在桌子上了。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感觉自己好像整整几个世纪没有吃过正常的东西了,每天跟着他东奔西跑,每天都被他折腾得要生要死。 他居然连个饺子也不给我吃,他到底想怎样? 祁天养就板着张脸,也不吭声,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我先喂他吃吗? 他不是不吃人间的食物吗?不食人间烟火的大鬼就让我来享受人间美食嘛。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祁天养冷冷地问了我一句,我怎么就感觉得到他好像就是在审犯人那样呢。 “鬼包饺啊,简单来说就是饺子啊。”难不成我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吗? 祁天养一直死死地盯着我,我迟迟不敢动筷子,这手里紧紧地握着筷子都快要把那折腾死了。 这个时候的我才注意到慕芊芊还是处于一个惊魂未定的状态。 于是我连忙安慰她。 “其实好像这里也没什么恐怖的地方,你也不用担心太多了。” “他真的、好像,回来了。”慕芊芊就连说话都变得那么颤抖起来了。 “他已经被祁天养打得魂飞魄散,自然就没事了的,我一定会带你去找到你的奶奶,让你平安回到家里面去。”虽然我比她更想回家,但是貌似现在她的事情更重要。 我就是拥有这么一个好心肠。 被我这么一说,她好像真的就放松下来了。 我就跟她说,“快点吃啊。”因为这些饺子实在太香太诱人了,我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祁天养要不给我吃? 我打算夹起第二个饺子起来吃的时候,谁知道祁天养又拍打了我的手一下,这快到嘴里的饺子又掉在桌子上了。 祁天养这摆明是跟我过不去吧?我都那么迁就他了,他居然还不给我来这个饺子。 不过说起来现在的时间,难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间被定格住了吗? “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这里就只有破晓,是不是这个样子?”我就对着祁天养问道。 祁天养居然回答我说,“是的,没想到你变聪明了。” 其实我就是想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让我可以吃上一口饺子。 但是就在我第三次夹到饺子的时候,祁天养又是对我说了一句,“你真的是够折磨人的。你真的还敢吃啊?” “为什么不敢吃了?不吃才是傻子呢,我都快饿死了,难道你想看见我变成像你一样见不得光的鬼啊?” 话说得太快,说出来我才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这对于来祁天养说,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伤害啊,我也不应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于是我就跟他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我还是想默默地低头看着这个饺子,大不了听他的话不吃饺子了,但是难道就要就这样让我饿着肚子吗?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为什么?这饺子怎么就做得这么诱人呢?看起来真的好想吃。 “你看你的头水都快流出来了!”祁天养更是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不耐烦我这样子的举动,但是他又不告诉我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些是谁做的?”祁天养问道。 “这不是刚才那个大叔做的吗?难道鬼包饺的意思是他自己养了一批鬼来帮他干活?没想到鬼还有这种功能啊!所以这叫是鬼包的饺子,简称为鬼包饺。” “我是不是这个样子我是不是猜对了?“ 我认识伸头伸脑地看着他。 没想到祁天养又是用手指弹了我的头一下,“又在乱说些什么。” 这时候,慕芊芊也夹了一个水饺,想要仔细地看一下,但好像看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惊慌失措地把她夹的那个饺子连同筷子一起到地上,然后那个饺子居然发生了一声惨叫。 那惨叫声转瞬即逝,但我还是听到一清二楚,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那个饺子会说话,我是见鬼了吗? 不,我每天都见鬼,祁天养就是鬼。但是那个饺子是不是鬼附身了吗?为什么也会有声音发出来的呢?难道里面装的是人肉吗? 难道那个大叔卖的是人肉包子不是鬼子,想到这里我整个人激动得不得了,一想到他可能做的就是这种杀人取肉的行为,我就觉得实在是太可恶了,而且他还想把这些为饺子送给我们吃。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岂不是在刚才差一点吃人肉了?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吃了自己的人类,就感觉十分都不好,是一下子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我还不至于饿肚子,饿到这种地步,我还可以忍耐得住。 只不过那一声惨叫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点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拼命的拉着的祁天养手说道,难道他刚才阻止我都是又有原因的呢?目的就是不想让我吃那人肉饺子。 不管那个老板是人是鬼,总之就是一家黑店对了,说不定让我们吃的饺子就会晕倒了,然后他把我们剁了,也变成来做饺子里面的馅了。 难怪这里我都没有看到一个动物,蛇虫鼠蚁那些苍蝇什么鬼的都没有看见过,还这么安静。 我现在才发现那个大叔煮沸腾里面的汤水那些水蒸气居然是直线上升的,是笔直得好像一条粗狂的电线杆那样,也不知道这里流动的是什么气体。 最糟糕的还是,那个大叔总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他不是在煮他的饺子吗? “难道他一直在观察我们有没有吃他的饺子?好对我们下手?我是不是猜测对了?”我又是继续说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祁天养半正经地说道。 “我说你们也实在太浪费了吧?” 真打算我想要去看那个掉在地上的饺子的时候,那个大叔便走了过来。 那个大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把掉在地上的鬼包饺藏起来了,一脸笑嘻嘻地对我们说,“掉在地上的食物就不能要了,你们就好好享受桌子上的那些吧!” 他脸上的笑容就好像也就那样,但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想找出他的破绽,但是却弄不出来。 回头一看,祁天养却是在用筷子夹起了饺子,他不是不打算吃吗?然后带着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啊!他又打算吃了吗? 难道是听到这鬼包饺会发出惨叫之后,他又对这饺子感兴趣了。 不过我这下是铁定不会吃这个什么鬼包饺的了。 “你不是说他不是鬼吗?为什么他做出来的饺子那么诡异呢?我一直以为他是正常人的呢,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我就只能回去问祁天养。 “等你什么时候有脑子了我就告诉你。“他就是一脸我不告诉你的表情。 慕芊芊在一旁不知所措地望了望,好像在害怕什么。 “我看到了,好像是他。”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怎么最近她看见什么东西都说是看到那个盖聂了,难道是真的被他缠上了吗?在野外看到一条蛇说是他,饺子惨叫也是他,难道他真的那么阴魂不散?不就是一个妖化的幽魂。 明明都被打散了,还是那样纠缠不清。难道他真的爱慕芊芊爱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态度了? 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鬼,一股这么可怕的深情,竟然纠缠了这么久,还真的是让人心慌慌了,就好像明明我之前是跟祁天养没有什么交集的,但是他却是没完没了的缠着我不放。 现在想想,他真的比其他鬼真的好太多了。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心满意足了?天啊,我居然因为有一只鬼待在自己的身边而感到满足,我一定是疯了,或者是被下咒了。 可是,那个大叔为什么要把那个刚才发出惨叫的饺子收起来呢?难不成这其中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总觉得她鬼鬼祟祟不怀好意,就算他不是鬼,但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吧。 既然刚才这个鬼包饺掉在地上就会发出惨叫,那我现在就来试一下真的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于是我就夹起一个饺子,假装不小心松手,让饺子朝地上跌落。 眼看着那饺子就要掉到地上了,等一下可能就会听到惨叫声了,于是我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就怕等一下那惨叫声会震耳欲聋的。 正文 253.把鬼放出来 我没有听到如期而至的惨叫声。 而是看但一双手把那个饺子给接住了,我的视线慢慢往上移动,我才知道那双手的主人正是那个大叔。 那个大叔十分严肃地看着我,好像有点责怪我乱丢他的鬼包饺的意思。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我面前放大再放大,我吓得向祁天养的旁边不断靠近。 他不这么靠近我看,我都不知道他是这么吓人了。我把脸别过过去一旁就直接挨着祁天养的背,因为我觉得那个大叔还是站在旁边一直死死地盯着我看。而且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把他刚才接到的那个饺子放到他的口袋那里去了。 据我所知,那个饺子应该还是烫烫的啊,他怎么就这么随意的呢。我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起来了。 早知道会引来他的注意,我就不随便丢那个什么鬼包饺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会注意的了。”我就只能这样瞎嚷嚷了。 “小姑娘,你不喜欢吃我的饺子也不要浪费我的食物啊。”我听到那个大叔的话里带着一股怨气那样。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浪费食物了。”我顺着那个大叔的意思说下去,我都认错了他还想怎么样啊。 “下次注意一点。”那个大叔终于走开了。 待他重新回到煮饺子的地方的时候,我才敢抬起头向他看去。 “他应该不是什么正常人来的吧。” 虽然那个大叔现在不在我旁边瞪着我了,但是我却是觉得自己好像惊魂未定的了,我是被慕芊芊传染了吗? “没想到你还真的是说对了。”祁天养突然就开怀大笑了起来,好像我真的说中了什么天大的事情那样。 我睁大眼睛看着祁天养,我就没办法理解他话里面的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突然大笑了起来。 而且那欣慰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就没有做了什么,都是我刚才说的话吗? 他说我猜对了,那岂不是,代表那个大叔真的不是正常人吗?难不成他是残疾人吗?怎么看都不像啊,看起来牛高马大的,壮得就跟一头牛似的,而且也挺人模人样的。 不过看起来越正常的地方才是越不正常的,还能不能让我过一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啊!每天要不是这个鬼就是那个鬼。还遇到什么幽魂,还被妖化,现在又来到什么尸子村。 不对呀,祁天养不是说那个大叔不是鬼吗?就连是遇到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来的了。 我又是一头雾水地看着祁天养,等着他向我解释着。 “想知道这些是什么吗?”祁天养夹起一个鬼包饺向我问道。 他问的不就是废话吗? 不就是鬼包的饺子吗?然后里面是人肉馅,刚才那一声惨叫是不是代表着这里面的人肉还活着?这简直天方夜谭吗?怎么可能?还是说那鬼包饺里的肉馅已经变成鬼了吧! 我怎么就胡思乱想了一堆东西呢。 “鬼包饺子,名副其实就是这个饺子里面是馅是活生生的鬼。”祁天养故意阴森森地说。 “不是吧?”那是什么鬼啊,经过油炸了,滚烫的汤水煮了居然还不死,居然还能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就把那鬼放在自己的口中,恶心蠕虫的感觉就瞬时在身体里面蔓延。 我看来我以后对饺子都会有阴影了。因为饺子里面装的可能是鬼。在吃饺子之后,就等于把自己送饭送进了鬼门关啊。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可能装着一只鬼,还可能不止一只,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受不了了。 “你们怎么还不吃?”那个大叔见我们迟迟没有动筷子,便热情地对我们喊着,语气里有种催促的味道,而且我感觉到他的眼神好像是更多地集中在我的身上。 那个大叔似乎是有些不太高兴归来嘱咐着我们,?我怎么感觉他就好像是来监视我们的呢! 他主要是想看我们吃没,要是我们吃了会不会中毒身亡而死啊?然后就有那鬼在自己的肚子里面惨叫之类的,这样自己还能活命吗?不过祁天养是鬼,鬼吃鬼,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难道那个大叔做的都是鬼的生意吗? 而且他这个鬼包饺到底是买给什么样的人吃的是人还是鬼呀! 灵机一动,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 “我们这不是没有钱吗?所以我们就不能白白吃你的饺子啊!”特别是这种诡异的鬼包饺,吃了也不知道会出发生什么事情的,我才不愿意冒着个险呢! 慕芊芊已经在一旁沉默了半天。 她一直都处于一个很害怕的状态,她一直刚才掉在地上那个饺子的方向,难道她又看到什么了吗? 总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害怕得颤抖,她应该是很害怕那个盖聂会回来找她,明明她已经被在这火车上她都没有害怕成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又变成这么害怕的样子了呢? 我本来我以为刚才的话就是拒绝的最好的理由了,谁知道那个大叔却是笑眯眯地说着,“过门都是客,这些都是我为几位准备的,都是不用收钱的。” 我竟然无言以对了。 说完他才阴冷地转过身来。 我又是趴在桌子上,开始仔细地研究那饺子。 “这里面是真的有鬼吗?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来,难道他们也想要成为别人的食物吗?”我觉得自己在这里看半天也不会看出个所以然来的。 “我这就让你看一下他的鬼面目。” 于是祁天养就把整张桌子都翻过来了。 他就不能事先跟我打一声招呼吗?好让我做好离开的准备啊。 桌子上面的东西更是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然后那一个个的饺子居然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皮,里面好像有一个东西动来动去的那样。 接着就是听见一阵阵的惨叫,他们就好像在说,快点放我出去那样。 我眼花了吗?这是活生生的鬼吗?那皮又是怎么回事?居然能把那鬼还能缩小放大不成?而且我真的好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饺子皮来的,居然还真的能把那鬼包在里面。 我这次总算是大开眼界,这世界之大,还真的是无奇不有,这种东西也能够被研究出来。活生生的把恐怖世界搬到了现实世界。 我到底还要经历多少这样的事情啊! 我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心怀疑自己现在这是在做梦。 “他们这是鬼吗?” “你觉得呢?”祁天养丢出这句话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很多此一举的,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只见祁天养向被饺子皮包住的鬼扔去几道黄符,然后那些鬼就从饺子飞似地飙了出来,一溜烟地就不见了,我都还没有看清楚他们那些鬼是长什么样子的呢。 怎么就跑得这么贼快贼快的呢? 那个大叔看到此幕气急败坏地吼着,“你们在干什么!” 祁天养是在把那些鬼给放了吗?没想到他见义勇为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呀! 难道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吗? 难怪他一点都不害怕,看到那些破开在地上的饺子皮,想到自己差点把那些无辜的鬼都吃掉了,还真的是与心不忍,看来以后吃东西也要看清楚了。 那个大叔本来想冲上前的,但是似乎是有什么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就见往回走了。 她走了之后,整个店铺都不见了,那个大叔这是连人带铺都消失了吗? 而这条路明明是我们刚才来的那条偏僻小路啊,明明刚刚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刚才就凭空出现一个鬼包饺店铺,现在又消失不见了。 看来这个事件看来真的是不简单了。 我回头一看,才发现刚才一直在我身边的那个慕芊芊已经不见了。而且还好像刚才只顾着研究那个鬼包饺的事情,都好像把慕芊芊给忘了。 “祁天养,你在哪里呀?”我着急地喊着,他怎么就一眨眼的时间就不见了呢? 突然这里又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迷雾,让前方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这时怎么好像什么都不见了那样呢?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雾了,而且这些雾还紧紧地围绕着我,好像我走到那,它们就走到那里那样。 这些雾现在是跟着我在移动吗?换个说法,我现在就是在雾里看花,看不清。 “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啊?” 原来消失还真的只是一转身的事情啊?我以后一定要紧紧地抓住祁天养的手,这样就不会把自己弄丢了。 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心里更加慌了,急得更是大声地叫喊着:“祁天养,你快点出来啊!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我会害怕的。” 说到后面的时候,我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声了,祁天养要是不在的话,那个大叔又回来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突然,我感觉到有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这,该不会是什么鬼手吧,因为刚刚真的走出很多鬼啊,那些饺子里面都是鬼啊! 正文 254 真假祁天养 “啊……不要碰我!”我吓得一下子乱叫起来。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鬼手。 “你乱吼什么,是我啊!”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祁天养的声音。我回头,果然是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了。 “你终于都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闭着眼睛一直往前走。”祁天养他就这么跟我说着。 于是我就乖乖闭着眼睛,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前走,我相信他的话,他是不会害我的。也许就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离开这层迷雾。否则我觉得我自己一定会在的迷雾里面出不来。 走到一段时间之后,我听到我的旁边有一个声音说:“可以睁开眼睛了。” 于是我才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是真的出来了。 没想到这还真的那么神奇,居然这样就可以避开那层迷雾了。 那应该就没事了吧。 “不过现在好像慕芊芊她失踪了。她是被刚才那个大叔抓走了吗?我们应该去哪里去找刚才那个大叔啊?”我有些着急地问道。 虽然现在是脱离开这个迷雾的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是处在于危险之中的。所以我整个人都是惊慌失措的,但是祁天养在我的身边让我变得有些安心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祁天养说了这么多的话,他好像都是没有回音的呢? “那个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我又是问了一句。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吧。”祁天养说着就拉起我的手往一边走了。 “可是,慕芊芊她不是不见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救她啊,后面那三个字都没有说完我就被祁天养打断了。 “我叫你走就走,你怎么就这么啰嗦呢?”祁天养的样子好像变得很不耐烦,而且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呢。 我便不再吭声了,只是任由着被他拉着跑,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被他带到哪里去,但是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应该就可以了。 反正他是祁天养,他又不会害我。 就在我们走着走着的时候,我看到一路上那些花花草草竟然都一点点开始有节奏地凋谢了。就好像从春天一下子就跳跃到了秋天,不,冬天的感觉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些花草突然就死了呢?”我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起来,刚刚还是生机勃勃的花草,现在就变成黄黄的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怎么可能还敢继续往前走呢,但是这里越是诡异我不是越是要离开的吗? 只不过我往前面一看,前面的花草还是好端端地绽放着自己的光彩,在我和祁天养没有经过它们身边的时候,那些花草是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我和祁天养走到哪里,那些花草就死到了哪里。 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我自然是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我怎么可以让这里变得生灵涂炭呢?虽然我想不明白前因后果是什么,但是我不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啊。 “我们不要再走了。”我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 祁天养只是回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些花草都死了吗?”我指了一下在我们身边那些花草的“尸体”。 但是祁天养竟然无动于衷,只是呆呆地看着我,一脸就是这关我什么事情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我觉得现在祁天养的眼神冷漠得让我觉得有些陌生,我也知道他向来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他现在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我很不释然。 “我不走!”我就是吐出这么一句话,就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调零的花草,我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他是鬼那又怎么样,难道就可以视花草的生命为粪土了吗?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祁天养吗?”怎么就可以走到这么冷漠无情了呢? “你现在是不走也得走!”没想到祁天养眼睛一眯,居然自己粗暴地把我扛起来,直接挂在他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啊?你快放我下来啊!”我很意外他居然还做出这样的举动,于是我拼命地挣扎。 然后他却不顾我的大喊大叫,只顾着一直向前走,好像就是为了向他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奔过去,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的。”他这冷漠的语气更是让我失望起来了。 “你……”我顿时被他气得说不上话来了。 “快给我安静一点。否则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祁天养不耐烦地冲我喊着。 他居然用这种凶恶的态度跟我说话,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子对我呢?他曾经那么呵护我爱我。 “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 “你要是再吵的话,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祁天养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因为我觉得他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那样,现在处于一个疯狂的状态那样。 失望的我自然也就不再多说话了。只是觉得心里面有种莫名的伤痛。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这一路上以来都是他在保护着我。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才发现自己的帽子不翼而飞了,就连什么时候不见的我都不知道。 我做事情怎么就这么丢三落四呢。 但是我现在真的觉得祁天养有点不太对劲啊,表面上说是在保护我,想带我离开,但是我更觉得他是想要把我带去她说的那个地方,至于那个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呢? 我看着自己身后那条路下面的花草的蚀骨都涌起来了。真的是让人万分心疼。 花草也是有生命的啊。而且一大片一大片地掉落了,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莫名其妙地从火车上下来了,感觉这个地方比在火车上更加恐怖,火车上起码大部分都是幽魂,只有那个盖聂才是被妖化的。 他们还热情好客地对我,我这里那些饺子里是那些活生生的鬼,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现在还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 祁天养整个鬼都好像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在前面喊了一句,“你赶快把她放下来。”这声音是那样的霸道,带有命令的口气。但是却让我觉得无比的熟悉。 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把她放下来。”他斩钉截铁地说着。语气里都是那种命令的那种感觉,这种命令的感觉这样是让我眷恋。 于是我微转过头一看,我才发现说话的人也是祁天养。 这下子变成有两个祁天养了。 是我眼花了吗?还是有一面镜子了在这里,不对,镜子里面怎么可能会没有我呢?而且对面的那些花草可是还是正常的。 于是我终于想明白了,扛着我的这个祁天养应该就是假冒的,我就说他怎么可能会对我这么粗鲁呢。 那么这一切都有了顺其自然的解释了,因为这一切都是这个假祁天养搞的鬼。 我差点就误会他了。 “敢碰我的女人,我就想让你不得好死。”于是祁天养就开始拿起了桃木剑对准了我们这边。 没错,那个熟悉的样子就是我的祁天养。 这才是真正的他,我都觉得这个假祁天养越来越诡异了,为什么我没早一点察觉呢。 这一路上的不寻常,我早就应该怀疑了。 于是我更加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背,之前是因为他是祁天养,所以才没有对他怎么样,但是现在我可总算是值得了事情的真相了。 哪怕我的力气只是杯水车薪。但是我也不想放过他,居然敢假冒祁天养,真的是坏到了极致。 “既然出现了,那就来一决高下吧。本来我还想放过你一马的!” 于是这个假祁天养就粗鲁地把我往前上一丢,就把我丢开。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和大地来一个华丽丽的亲密接触,但是却是落入了一个软绵绵的怀抱。我知道是祁天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谢谢。”我感激地看着他。 然后祁天养就把我轻轻地放下来,待我站好之后,就用手弹了一个我的额头,“说什么谢谢。”他是在埋怨我在跟他道谢,果然这真的很有祁天养的风格。 “拿着它,乖乖站在一边,等我先把这个小东西给收拾了。”祁天养把他身上的那个袋子放在我的手里,又是一本正经地对我吩咐道。之后便凶巴巴地拿着桃木剑凶巴巴地对着那个假的祁天养。 我便真的乖乖地站到一边去了。 于是,两个祁天养就在我的面前打了起来。 我看得眼花缭乱,如果不是祁天养手里拿着桃木剑,不然光是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还真的分不出来哪个真假。 然而,好像只有我没有和那个假祁天养走在一起之后,那些花草也不会再继续凋零了?难道那些花草调零和我也有关系的吗? 正文 255.祁天养受伤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于是我还是乖乖在一旁看着他们在打斗。 我就是想知道他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呢,为什么我都分不清楚他们两个,而且动作快得让我都看不清楚了。 我只能在心里面默默地喊着加油。 没想到他们打了一会儿之后,那个假祁天养就一溜烟地飘走了。然后有一股奇怪的烟雾走到了祁天养的身边,但很快就消散了。 “该死!居然又让他逃走了,竟会耍些小手段。”祁天养对着那溜烟气愤地骂着。 “简直就是一个胆小鬼,怎么可能有鬼会这么胆小的呢,就只会逃跑,有本事别走啊,一定会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我也在一边添油加醋地说着。 谁让那只鬼还变成祁天养的模样,简直都不知死活。 祁天养气愤,我更加气愤呢! “好了,好了,赶快走吧。”祁天养就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吗?”我不解地问道。 “怎么可能!”祁天养回答道。 那我们现在不是应该乘胜追击吗?还要离开这里吗?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了。 我还是处于一个神游的状态。因为我还在想,刚才那个假冒的祁天养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大叔呢? 这个尸子怎么就有这么多怪事呢?现在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慕芊芊,她会不会真的是被那个盖聂给带走了呢?怎么会有这么多我想不明白的事情的。算了,还是现在跟着祁天养走好了。 反正现在这个祁天养绝对是假不了的,因为一般的鬼是不会手持桃木剑的。这个可是祁天养独一无二的拿手绝活啊。 “这里是尸子村,那刚刚大叔会不会就是尸子啊?”我就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祁天养一听,便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本来是一直匆匆向前方赶路的,突然被他停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还真的是觉得很奇怪。还是因为我刚才说错了什么话了吗?于是我就小声地开口说道:“因为我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所以就觉得他应该就是这里的尸子了。” 看到祁天养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又是补充了一句:“我是猜的。” 没想到祁天养反而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后摸了一下我的头,感觉就好像是在摸小狗那样,说着:“没想到你真的是猜对了。” 真的不敢相信,我居然还能猜对了。 “看来跟我跟多,脑子也比之前好使了。” 什么嘛。我的脑子一向都很好使的好不好!我也嘟起小嘴跟他埋怨道。 “还不服气?”祁天养就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说。 本来就不能服气,有谁被人家说脑子不好使还会服气的,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那你知道尸子是什么了?”祁天养饶有兴趣地问道。 尸子是什么东西,我又怎么知道,我只能随便说一句,“尸子不就刚才那个做鬼包饺的大叔吗?而且我怀疑他是吃鬼的。说不定还想吃了你。” 其实最后一句是我瞎说的,但是我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因为既然那个大叔都拿鬼来做饺子了,那做成饺子自然都是拿来吃的了。 你说得没有错,他想对付的人的全是我。祁天养却是淡淡地说着。 我刚才只是随便开玩笑说说而已。难道还真的被我的乌鸦嘴说中了吗?还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可不能让他有危险。 “我们不要去找他了吧,我们还是赶快走吧,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心里面更担心的是他的安全。 “你还担心我会出事啊?”他倒是没心没肺的跟我说的。 “拜托,我能不担心你吗?要是你不在了,就没有人保护我了。更何况我现在不能没有你……”说出来之后我都觉得快要羞死人了。我居然这么做光明正大的跟他说出我的感受,那可是**裸的表白啊。我对他的爱意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深了。 “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我是不会有事的。我还要跟你双宿双飞呢。”祁天养看起来好像很满意我的话,于是笑得更加灿烂了。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是在套我的话呢? “这个尸子村这么诡异,我们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啊?”我的心还是着急了起来,毕竟这个的那个什么尸子连鬼都吃的,那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这里这么危险,不如我们还是走吧。”我心里还是害怕那尸子会对祁天养做出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我更加害怕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能让祁天养魂飞魄散的。 “你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祁天养搂着我的肩膀跟我说道,那坚定的眼神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心。 好像这个世界只要有他在,所以恐惧都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因为就算天塌下来了,祁天养也会保护我的。 “我想太低估这个尸子了,他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祁天养的眉头划过一丝苦恼。 他怎么说的他好像装成是来对付这个尸子的那样呢? 我就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因为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 “你现在帮我去找一样东西。”祁天养想了想之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 “找什么东西?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去吗?”我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了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子的话呢,叫我一个人带着这么诡异的地方帮他找东西。 “不然呢?”祁天养三个字就活生生的拒绝了我的意思。我好像不得不听从他说的话。 那我还能怎么办,除了乖乖听他的话,难不成我还会拒绝他的命令吗?所以我现在就只能选择不吭声了。 祁天养就拿出那个帽子戴在我的头上,正经地跟我说道,“等一下你要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找不到那个东西,不要回头,我也救不了你的。” 他为什么要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的样子。那是发生事情不是他第一时间赶来救我的。为什么这一次要例外呢? “对了,这个帽子怎么会在你手上的?”我奇怪地问道。明明在那之前它都一直是待在我的头上的。 “记住这一次的事情比较严重,不能有些许的开玩笑。不然就连你也会性命堪忧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认真的样子,难道事情真的那么严重吗? 我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只是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帽子怎么会有跑到你的手来了呢?而且你么有说让我去找什么东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感觉就像一个个谜团就像刚才的那层迷雾在缠饶着我的大脑,让我什么都想不明白。 难道这一切又跟刚才那个尸子有关吗? “刚才那个是尸子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让你的帽子掉在地上,便弄出一层迷雾缠绕着你让你产生幻觉。”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能让你再找到一个紫色会发光的小花。我才能慢慢跟你解释了。”祁天养一边说,就一边在他的袋子里翻出三柱香。 然后就把那三柱香想放在我的手里。 “什么紫色的小花,那很重要吗?”而且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啊。这样莫名其妙的找什么紫色会发光的小花,我怎么可能会找得到呢?我真的不想信我自己的能力啊。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小花出现在什么地方。 “现在一切都放在你的身上了。只有你才能让我们离开这个尸子村了。”祁天养那神情比刚才更加严肃了。 “为什么你好像把事情做的很糟糕的样子?如果我找不到那紫色的小花那会怎么办?”我不由自主地跟着着急了起来。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你要记住,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为什么要靠我啊?我这不是有你吗?”我更加疑惑地看着祁天养,因为我已经习惯依赖他了。 “因为我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说着祁天养突然腿一软,有些痛苦地半蹲在地上,好像没有力气再支撑下去了那样。 我连忙扶着他,着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受伤了。”祁天养就连受伤也是用那种嫌弃的语气跟我说话。 怎么会无端端地就受伤了呢?明明刚才还好好的。那个尸子的法力好像根本不在你身上。你明明就是把他打跑了。 “不是因为他。”祁天养痛苦地一边呻吟一边说着。 “那是因为什么?”我着急得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 “总之你现在一定要帮我去找那个会发光的紫色小花。”他捂着她的肚子说道,我看她的样子很痛苦。整个人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而且我根本就不能接受祁天养受伤的事情。 “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解释了,你就帮我去找那小花。”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正文 256.紫影花 “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根本就坚持不下去了,我就没想到那个尸子发出来的雾气居然会伤到我。”祁天养现在连说话也是变得十分吃力的。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眼泪也是急得不停地涌出来,我紧紧地握着他的双手说道,“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以后还有保护我一辈子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他明明刚才都是没事的,为什么现在就受伤了,而且好像还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于是我想起了那个假祁天养在消失的时候,曾经就是有过一团雾气出现在祁天养的身边,只不过当时很快就消失了所以就有多想。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就是尸子释放的雾气,就是导致祁天养受伤的真正原因啊。实在是太毒了。打不过别人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个,是不是找到那个紫色会发光的小花就可以治疗你的伤了?”我只能这么问祁天养,因为我已经知道一直在这里哭也是不能解决办法的,而我现在也终于明白祁天养要我自己一个人去找的原因了。 因为祁天养现在脸色甚至于全身的皮肤,都变得越来越白,白得十分恐怖,就好像快要褪色的那种感觉。我不禁想起了鬼魂在消失之前都会是这个样子的。 我突然明白了,他叫我去找紫色的小花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为了拯救他的魂魄,因为他现在受伤了,那小花应该具有治疗的作用。 “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一定会把那小花给找回来的,因为,那可以救你的命啊,我可不能让你有事的。”说完我就准备出发,站起来就想跑。 谁知道用祁天养仅有的力气拉住了我的手。 “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安全吗?不,一个鬼在这里安全吗?”我心里面真的是十分担心,毕竟,我很快那个尸子又跑回来这里,重新对他下手,那怎么办。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个尸子就是这么厉害的,我应该早就应该想清楚的。那尸子既然都可以做出给鬼包饺那种东西,就代表他这个尸子真的不简单了。 谁知道祁天养还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用他仅有的力气,跟我念了一个符咒,于是我手里拿的那三柱香其中一个自动燃烧了起来。 那柱香被点亮了。 “这事应该干什么?” “听我说,在三炷香烧完之前一定要回来,否则你会有危险的,我在这里可以自我保护,你可以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但是,接下来的一切就拜托你了。”于是他就给我了大大的拥抱。 我因为紧张而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不是开玩笑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的我自然是很紧张的。 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迈出这一步,看着受伤难受的祁天养。我的心里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难受起来的,因为我知道现在是时候要我做出牺牲的时候了,明明之前都是祁天养一直在为我做事情,也是是我为他做一点事情的时候了。 “紫色的小花我一定会找到的。”我就闷着气说道。 “记住千万不要回头,还有在三炷香烧完之前一定要回来。”他就这样嘱咐着我,然后我就看到祁天养隐形过去了。 对啊,我怎么忘了他会用隐形咒了。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祁天养应该就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因为他完全就可以自我保护,所以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找到那朵紫色的小花。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可以回头,直到找到那朵紫色的小花,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花,但是我一定要听祁天养的话把找到那个小花,然后回来救他。 从来没想到祁天养已经受重伤到这种地步了,但是我更加不能自暴自弃,我一定要把他说的事情完成好,他的命完全就在我的手里了,我一定不能让他在这个尸子村里魂飞魄散的。 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一定不要让祁天养有事的。 祁天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也不能想太多了,就这样一直走着,这前面没有所谓的那些迷雾。 自从刚才那只尸子走了之后,路边的花草也不在凋零了,而且我想起刚才一个画面就是,就算凋零的好像就只有花草而已,树木好像并不会凋零,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还是继续往前走,因为我不能回头。 本来我是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的,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加快脚步,因为祁天养已经危在旦夕了,我不能让他魂飞魄散,他是我最喜欢的鬼。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但是我就只能这么做。 我没想到,由于我走的太快,那风好像把那个香烧了过于了激烈,不知不觉已经烧了一大半。但是在这一路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也好希望马上能找到那紫色会发光的小花。但是一眼看去,这里没有什么奇花异草,但是这里一大片过去都是绿色的小花,绿色的小花,那已经够奇异的,但是确实没有紫色的小花。 这里的环境很优美,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在这里欣赏起来了,因为我现在要做正经事情,要把祁天养拯救出来。这就是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啊! 不过我走了好久,感觉都在原地踏步的那个感觉,前方的风景更是和现在我身旁的风景好像没有什么区别,难道我要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吗? 我又不能回头,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刚才是闭上眼睛,就让我走出迷雾的,所以我现在何尝不是一向这个想法呢! 于是我就闭上眼睛慢慢的向前移动着。 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光出现在我的面前,即使我的眼睛是闭着的,也能感觉到那光的强烈的。 于是我惊奇地睁开眼睛,因为我觉得那说不定就是那我要找的小花。 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慕芊芊躺在前方的草地那里。 慕芊芊又是惊恐万状地看着地上,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慕芊芊,你怎么会在这里?”于是我走了上去,扶起她,没想到她却挣扎开了我的手。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慕芊芊狰狞地抓着她自己的头发,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痛苦,难道盖聂真的回来了吗? 我也没办法相信这个事实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也是跟着着急了起来,因为祁天养也受伤了,慕芊芊刚才又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这都是那个尸子搞的鬼。但是目前我们又逃离不了这个地方,我就只能按照祁天养的吩咐去做。 “你是不是也受伤了?”我担心的问着慕芊芊。 “没想到他死了也不愿意放过我。”慕芊芊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越发地激动了起来。 “他死了?不是早就死了吗?”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个盖聂,但是她说现在说的话我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你永远不会懂的,你没有被鬼折磨过。”慕芊芊继续在那里自言自语,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那样。 我看着她就在那里一会哭一会笑,整个人就好像受到刺激快要疯掉了那样,更是语无伦次起来了。 “你没事吗?”虽然我不知道她被那个尸子带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内心也是不好受的。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啊?我还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没想到慕芊芊竟然跟我说出这样的话。 “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我半信半疑。 虽然我想逃离这里的心情是那样的强烈,但是她的话不能左右我的心情,因为我现在要去拯救祁天养的鬼命。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能再让他再死第二次。 “去找紫影花吧!找到它就可以出去了。”慕芊芊突然又整个人又平静了下来,心平气和地跟我说道。 “紫影花?”我生硬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说不定紫影花就是祁天养让我找的那种花。 慕芊芊可能以为我什么都不清楚,于是就跟我解释着,“就是一种紫色会发光的小花。找到它,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慕芊芊说的这个就是祁天养要我找的那个小花。 “我这一路上都在寻找的它!” “你知道了?”慕芊芊听了我的话,吃惊地看着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样。于是看我的眼神突然就变得犀利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紫影花的?”她的口气还带有一些质问的味道。我能感觉到她的不高兴。心里想不明白她的举动。 总觉得现在的慕芊芊就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情感变化无常,连眼神都复杂地有些让人有些害怕起来了。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我才看到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三柱香,已经烧完一根了。 正文 257.拿着花的小女孩 眼看着香都快烧完了,但是我还是毫无头绪。 难道我就只能在这里一直干等下去吗?不行,我得赶快行动起来,不能再在这里瞎耗时间了。而且再耽搁下去,祁天养真的会有危险,我绝对不会让他危在旦夕,处于危难之中的。 “你要走了吗?” 看到我站起来,慕芊芊又是愣愣的看着我说道。 我不能在这里逗留了。 “我要去找你说的紫影花了。”我觉得现在的事情根本就是刻不容缓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慕芊芊又是毛遂自荐地说道,也顺道站起来。 我觉得好奇怪,怎么她突然一下子就不害怕了呢?也没太刚才都一直处于那个惊悚的状态。而且就连情绪也转化的好快,我甚至都要开始怀疑她和刚才喊害怕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来的。 真的是完全想不明白。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一直都怀疑这个问题,毕竟我觉得慕芊芊现在这个样子不太寻常,也不像是平时那个她了,虽然我和认识和接触的时间也不长。 难道被尸子抓住之后,那个尸子对她做了什么事情了吗? 慕芊芊只是摇了摇头,估计也不知道那个尸子对她做了些什么吧。 于是我就对慕芊芊问道,“那个大叔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慕芊芊只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什么都没有。” 她的这个反应让我更加奇怪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的,还真的是可怜,把她的性格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我现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知道祁天养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继续等我了。我必须马上启程,就是找到那个紫影花。 于是我又是扶着慕芊芊一拐一拐地走着。 但是没走几步之后,又出现状况。 “那个,我应该是不行了,你快点放下我吧。”慕芊芊走着走着,突然就开始呻吟了起来,好像就受了很重的伤那样。 怎么会变得那么奇怪的呢!看着她那个吃力的样子,我也是不忍心。虽然我也不明白她怎么就受伤了,但是我想起了祁天养的伤也是那样的无缘无故的。所以她这个突然受伤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个地方也实在是太诡异了。 “还是让我来背你吧!”我主动跟慕芊芊说着。因为祁天养的事情不能耽搁了,但是我也不能不理会慕芊芊。 “不过你手里的那几柱香是怎么回事啊?”慕芊芊奇怪地看着我说道。 “这个是祁天养给我的,他说要在这三柱香烧完之前回去。”我脱口而出。 不过说来也奇怪,烧完第一柱香之后,它就会自动燃烧第二根,这也是它的神奇之处吧。我知道这是祁天养下的咒语。 我没想到我话音刚落,慕芊芊她居然就在被我扶着的情况下不见了。 上一秒慕芊芊的手还搭在我的手上,我正扶着她,她是凭空消失的,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然后我就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救命的呼喊声,然后是一阵阵在水里挣扎的声音。吗是慕芊芊的叫声。 自己旁边什么时候就有一条河的。而且她什么时候掉下去了?最近怎么感觉就那么莫名其妙呢? 而且听那声音的呼喊,感觉就在我的身后不远处。难道慕芊芊被那个尸子推下那水里面了吗? 到底应该怎么样?祁天养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回头,难道我现在就要破例了吗?为了救慕芊芊,我好像只有回头这一条路啊。 可是见死不救我真的做不到,我能这么残忍吗? 但是祁天养说过,一旦回过头,我就会有危险。如果我有危险,那我岂不是救不了祁天养。 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是那样的重要。 “快点救我啊……”慕芊芊的声音越来越弱了。 我知道,我再不回头去帮慕芊芊的话,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关键时刻,我竟然觉得是慕芊芊的性命也是那样的重要。我不能见死不救的,只是我看着自己手里的香,反正也还剩最后一个了。 可能我也真的熬不了多久的。 于是我就把香插在地上,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回头过,向慕芊芊发出的声音走去。 因为我知道我再不回头的话,她可能就会死了,我不能让她就这样好好的被淹死的,哪怕这是幻觉,我也不能让自己做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苟且偷生的活着不如潇洒的死去,我死了之后说不定就会变成鬼了。 看着旁边的木棍,拿起来向慕芊芊伸了出去。慕芊芊就趁着那个木棍,沿着一直爬上来岸边。 “快点,你会没事的。”虽然我也不知道等一下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危险,但是现在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把她救上来才是我最重要的目的,我不会放弃去找紫影花的,但是同样也不能放弃慕芊芊的生命。那是活生生的一个生命啊! 她还是沿着我给她的那个木棍爬上来。 我也有些欣喜地笑了,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总算没有白费,我也不后悔我这个决定。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还是一直往前走的话,一定会后悔。 但是我没想到我正在拉住慕芊芊的手的时候,她突然嘴角一笑,然后一把把我拉进的水里面。 湖面溅起一大片水花,然后我就被水覆盖了。 那冰冷的水正在侵蚀着我身体里面的每一个细胞,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全身都被那水紧紧包围着,它们在掠夺着我的氧气。 谁知道这到底又是什么情况? 后知后觉的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上当了。 说不定等一下我就会死了,而且死在水里面说不定会变成水鬼呢,听说水鬼好像很恶心的,但是我却不甘心,因为我还要去救祁天养呢! 我还没有找到紫影花,我还没有拯救到他的灵魂,我还没完成答应他的事,怎么可以就这样出事的呢。 但是现在的我在水中也是身不由己,我想逃,但是逃不了。 总感觉有东西束缚着我,我浑身使不上。感觉自己好像都快要被这水分解了,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在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那就是祁天养,想起了刚刚那个痛苦呻吟的样子,他还在那里等着我回去呢! 难道我注定这一辈子都要对不起他了吗?难得冲动为他去做这么一件事,居然就半途而废了,就因为回头救了一个人,而现在她也不翼而飞了,我的努力都全白费了吗? 没想到我这一生都是这么无用的。感觉自己总是那样的懦弱,总是要祁天养来保护我。 自己却不能为祁天养做任何一丁点的事情。而且现在他受伤了,自己更是什么也做不了。 还在这水里面,在处于一个死去的状态吧! 但是,如果我真的变成鬼了的话,我也不会后悔我这个决定的。我只希望在我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他一面,让我死后还能继续寻找紫影花。 那样我就可以救他了。 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求生**。 但是这一切都轮不到我自己,去想了。我感觉我的脑海里现在只剩下了水,一望无际的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久的梦,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草地上的。 旁边开满了小花。 我真是死了,到天堂了吗?那我还可以回到尸子村去寻找紫影花,去救祁天养吗?因为,我还不能上天堂啊!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子让祁天养就这样死去,不能让他在那里一直等我。我一定要重新出发去找他,只是我都不知道现在这里在哪里? 我东张西望地看着,看着那草地上紫色的小花盛开着。 对了,这次,不就是我要找的紫色小花吗?难道这就是紫影花?难道我这是找到了吗?只是我现在在哪里呢! 这里这么多花,却是没有一朵会发光的吗?而且这里的花都是紫色的,刚才在那边看到的花都是绿色的,花色和小草合为一体,好不察觉,但是现在这里的花那鲜艳的紫色就好像钻石那样绽放在我们的面前。 只是太多紫色的小花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只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我只是想找到那一朵会发光的。 这里总不能全部都是紫影花吧?应该紫影花只有一朵。而且我不是掉进水里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草地上了呢?这是幻觉吗?还是梦境? 突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该向我走了过来,她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那样。长得十分可爱玲珑,乖巧笑眯眯的看着我,眨着大大的眼睛,露出两个小虎牙,看起来可爱极了。 她的手里拿着一朵紫色的小花,正闪闪发光。 我的眼睛也跟着发光起来了。那个小女孩手里拿的就是我一直要找的紫影花了。 “那个,小妹妹,你能不能把你手里这朵花给我啊?” 正文 258.阴阳人 我带着笑容对她说着。 然后她就乖乖的看着我,那眼珠子很奇怪溜来溜去的,不知道是在透过我的身体在看什么。难道我的身上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吗? 不过她浓眉大眼,真的是越看越可爱。只不过她为什么不理会我的话呢!但是她还是微微张开嘴巴笑了。那是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笑到我的心里面去了。我甚至感觉到自己整颗心都被她融化掉了。 可能是最近在这个诡异的地方,都遇不上几个正常的人,难得现在遇到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生。看着自然让人舒服。只不过她为什么不说话的呢! “那个,小妹妹,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我又是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她又只是笑了一下,一声不吭是她的习惯吗?还是她一个人生长在这草地上,根本就失去了说话的功能了。难道她跟那个大叔一样也是尸子吗? 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女生,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那么恐怖的东西呢? “姐姐,我不是。”那个小女生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呢! 既然她可以开口说话了,那我就对她不客气了,于是我便继续问道:“你可不可以把你手里的那朵小花给我?”我的语气充满了祈求的味道。 “姐姐,你知道尸子是什么东西吗?”那个小女孩却反问着我,我自然是摇了摇头,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只知道他们不是人又不是鬼。 不对啊,我刚刚明明是在怀疑她是不是尸子,她怎么好像就猜到了呢? 于是她就把手里的小花塞到了我的手里,依旧带着一个可人的笑容,感觉她就好像一朵清新脱俗的小花那样纯净,感觉她是和这个诡异的地方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也许她就是天外飞仙吧! “谢谢你。”这下子,我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变得更加可爱了。不但长得乖巧玲珑,还那么听话。她不是尸子难道是鬼吗? 毕竟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正常的人出现才对呀!而且我现在在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来的呢?感觉是刚才那个尸子村,但是有好像不是,因为尸子村给我的感觉永远是阴暗阴暗的,而且那里永远停留在破晓那一时刻。 但是,这里空气里却跳跃着阳光的气息,充满了生命力,就连花也是那样的多姿多彩。所以我敢确定,这里应该不是和尸子村是同一个地方来的。那种感觉完全就是天壤之别。相对来说,我更喜欢这里。 “小妹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了,毕竟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啊!而且我刚才明明是掉进了水里,怎么又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了呢?难道这里是水里的另外一个世界? “尸子就是阴阳人,他们就是吃鬼长大的。所以他们既具有鬼的特性,也有人的特征。”那个小女孩居然开口跟我说这些。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就连祁天养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她说的是真的吗?但是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 这么一来的话,那鬼包饺也有合理的解释了。而且那个大叔要对付的那矛头就自然指向了祁天养,因为只有他是鬼。 我无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里这朵紫色的小花,居然是那样的黯淡无光,可在草地上的小花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明明在那个小女孩手里的时候还是闪闪发光的,怎么到我手里之后就变成普通的小花了呢?难不成这都是那个小女孩变的魔法吗?直觉告诉我那个小女孩不是普通人,或者不是人。 尸子是阴阳人她这种事情也知道。那她就更加不简单了。而且我一直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却开始担心了起来。就怕她突然会对自己有别样的想法。 想到这里之后,我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毕竟鬼那个样子还都是可以装出来的,说不定她就是一个千山老妖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就,那坏表来欺骗我。因为那个大叔已经让我完全了解到人不可貌相,他虚伪的外表下就是一个肮脏的灵魂。 他居然可以把那些鬼困在饺子里面,当做食品来吃,那是一个多残忍的行为啊?为什么尸子这种生物就把鬼当做食物呢! “如果他们不是吃鬼的话,也就不会成为尸子了。”那个小女孩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那尸子啊?”我又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你眼前的这些花瓣就是尸们的克星。”那个小女孩对着她眼前的这些话,做了一个放空视野的姿势。 “不是吧……”我欣喜地看着眼前这堆小花。没想到这这么好看的紫色的小花居然是那种东西的克星。还真的是不可思议呀!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没有跟她说那些问题,我都是在心里想的,她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呢?还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那些答案,难不成她还能看穿我的内心?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吗?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她会不会害我的啊? “姐姐,你是好人,我是不会害你的。”那个小女孩就是给了我一个可爱的笑容。 虽然她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可爱,但是我的心里面却觉得她有些恐怖。虽然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姐姐,你不要害怕我。”他果然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她真的是完完全全都知道我的内心是想什么的。 你不要过来。我就在心里面这么说着。 然后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乖乖站在原地了。 天哪,她到底是什么生物来的,居然完完全全可以解剖我的内心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只能对着那个小女孩问道。还是跟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吧! “这里还是尸子村吗?”她没有回答我,我只能在这样就弱弱地问了一句。 那个小女孩认识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更像是世外桃源。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里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我刚才手里不是拿着一朵紫色小花的吗?怎么现在又不翼而飞了呢! “姐姐,你以后就留在这里陪我一起玩好不好?”那个小女孩就天真地看着我说道,就好像在对我进行一个热情的邀请那样。如果是在平时的话,我觉得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但是,现在祁天养还处在一个岌岌可危的状态呢!我怎么可能还会想到玩这个字呢!算了,我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吧!反正我的心里面是想什么的,我也没有必要隐瞒她什么了。 “你知道紫影花在哪里吗?”我又是郑重其事的向她问道。 她假装没有听见我的话,直接在那里摘起了紫色的小花玩耍了起来。那个样子看起来无忧无虑,就好像那种清新脱俗的小仙女那样。真的很难把凡人这种词语在她身上相提并论。 只不过她为什么不理会我呢!而且她手里捧着一堆刚摘下来的小花,就在草丛中奔跑着。我更是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因为被她捧在手里的那些小花都会闪闪发光。 原来不是那些小花的问题,而是那个小女孩个人的问题。原来她才是问题所在啊! 先不管这么多了,既然她说这些紫色小花是那些尸子的克星,那我一定要带一些回去。祁天养一定是在等我很久了。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让他在那里支持那么久,万一那个隐形咒失去作用了,那尸子又走过来,那祁天养可就真的危险了。 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回去找他。 “小妹妹,你知道有怎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吗?或者说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我只能直接冲到她的面前跟她说道。 那个小女孩很吃惊的看着我,只是弱弱的问了一句,“姐姐,你想离开了吗?” 她那种眼神简直就是想把我留下来,我好像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对我的渴望。我只记得她对我一直强调,她说我是一个好人。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一个好人?”我还是忍不住问她。 “你是我出生以来遇到过最好的人。你是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好人。”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抱着我的大腿说到。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被她发了一张好人卡了。 但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还是离开这里。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离开这里呀!”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懂这些的,就连阴阳人那种事情她都知道了,她还有什么事不知道的呢! 她就紧闭着嘴巴,好像她知道也不愿意告诉我的样子。我感觉到她是不想让我离开。 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但是我现在知道了,她是不会害我的。我甚至从她的行为举止都看出来,她对我是喜欢。她是不想我离开,但是我却不得不离开。 正文 259.盖聂归来 “姐姐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他受伤了,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去找紫影花来治疗他的伤,所以我一定不能留下他一个人,我要回去找他,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呀?”我蹲下来抚摸着那个小女孩的头,跟她说道。 因为祁天养可能真的等不下去了。我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身上了。希望她能理解我的用苦良心,并且能把我带离开这里。 “姐姐,他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吗?那我呢?我算是姐姐的朋友了吗?”她喋喋不休的问道,一副十分固执的样子。 “那个,你也算是我的朋友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子说有些牵强。但是我觉得她需要的就是我这个答案吧!但是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呀,她怎么就只顾着问她的问题呢! “就算是我求求你了,我真的要离开这里了。”于是我只能继续向她求饶道,因为这里漫山遍野,一眼望去虽然都是花草,但是我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这里就好像是一个草丛的迷宫啊,而且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我又怎么可能会从中间找出一条路来呢! “姐姐,我可以带你离开,但是……”她说着就嘟起了嘴巴,她撒娇的样子十分可爱,但是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就是在跟我谈条件呢! “只要你能带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这才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啊!所以我激动的把口水喷出来,差点都把口水喷到她的脸上去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往哪边走啊?”我又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 只见那个小女孩微微一笑,然后伸出小手向着天空一挥,发出一道紫色的光芒,之后我便被那个光芒弄得失去了意识。 我又是迷迷糊糊的晕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却是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草地上,但是确实浑身湿哒哒的,就好像刚从河里面捞起来一样。 还是刚才下雨了,我被淋成了落汤鸡了。怎么就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呢!我又是环顾的看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这里的环境才是我之前一直待的尸子村啊。 果不奇然,我是真的回来了,至于刚才那个是什么样的地方呢?环境这么美好,应该就是天堂来的吧!只不过我看见自己两手空空的。 我刚才不是把那紫色的小花带回来了吗? 难道我又白走一趟了吗?还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其实我是掉进了湖里才爬上来的,我就做了一个梦而已。 尸子村还真的是让人傻傻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啊! 正在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小女孩一直在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我,就好像在欣赏什么奇怪的风景那样,总感觉她好像在我的身上探究着什么似的。我身上真的有什么值得她感兴趣的东西吗? 还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大人?所以她对我感觉到十分好奇?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出现提醒着我,刚才的那些都不是梦进来的。 只是我真的悔不当初,我的手里怎么就没有握着那紫色的小花呢! “我们是怎么出来的?”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呀,而且我现在还浑身湿哒哒的,真的好不舒服。为什么在那里那个草丛的时候,就不会有事湿哒哒的感觉呢! “我就是,这样用手一挥,然后我们就出来了啊!”那个小女孩轻描淡写的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还配合性地做出了刚才那个动作,只是没有发出紫色的光芒了。 还好,没有发出紫色的光芒,不然我觉得我又该被她重新带回刚才那个地方去了。不过这一次她这么一挥手我身上的衣服好像就变干了那样,怎么就那么神奇呢? 不过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应该就是她把我带到那个地方去了。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只要挥一挥手,就把我带到另一个地方去了,这是在变魔术吗?说出来好像连鬼也不会相信吧! “刚才那个是什么地方来的?”我还是忍不住要问她这个问题了。 “那是我的家。”她就这样睁大眼睛的看着我说道,眼睛里全都是天真无邪的真诚,她不是在说谎,她是真实的在诉说着她的感受,我也知道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不过她说那里是她的家,这一点还真的让我奇怪了。居然还有这样子的家,好像生活在一个幻觉那样的地方。 “你的家里只有你一个吗?” 我问的这个问题又导致她沉默了,好像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那样。我也意识到自己好像问错话了,如果不止她一个的话,那应该就会有其他人的出现了,然而并没有,我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一直都忘了这个问题。 她又是摇了摇头。难道她没有名字的吗?只不过我为什么一直都在这些问题上纠结呢? 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祁天养。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了。那个隐形咒到底还管不管用啊!我怎么现在才担心起来呢?我一定是在跟这个小女孩耗太多时间了。 我现在的心里面着急得不得了。我就一直沿着刚才走过的路一直往回走。整个人心里面都是七上八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多久,好像终于回到了刚刚离开的地方了。 “祁天养,你还在这里吗?”我就只能对着四周呼喊着。 他该不会真的是不见了吧!我更是心急如焚了起来,我真不应该当初离开他的身边的,也不应该在那个小女孩那里逗留这么久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他真的魂飞魄散了的话。 “祁天养,你快点出现好不好?你不要在玩了,我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我依旧不死心地对着四周喊着。 突然,有一道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以为是祁天养,激动的想整个人都扑上去。但是我却发现那个人影居然是盖聂。他不是变成门了吗? 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的?这里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匪夷所思呢?难道鬼夜有十二复活的?难不成魂飞魄散之后还能重新汇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鬼还有这样子的功能呢!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天底下的鬼都不会死啦,那人岂不是很惨?因为那鬼都是打不死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颤抖地用手指指着他说道。 “你没想到我又出现了吧!”他那凶狠的眼神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好像巴不得把我生吞了那样。 我有些害怕地咽了一下口水。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因为他现在这个样子,那个仇恨的眼神实在让我感觉到恐惧。我还记得他的身上有无数那种小人头出现了。 “是不是你把祁天养和慕芊芊给带走了!”我只能把事情的矛头方向都只向了他。因为现在只有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啊!我能不怀疑他吗?“ 你说什么?你们把我的芊芊怎么样了?”盖聂的情绪变得好像比我还要激动。可是他这样子的反应就表示着慕芊芊和祁天养都不是他带走的。这又让事情成了一个谜团。 “我才不相信你快点把我的芊芊交出来!”盖聂又是对着我很吼着,他的样子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而且他好像变得比我还要着急起来了。 他的身体又是裂开,重新蹦出那些小人头。又是那种似曾相识的呕心场面。为什么他的身体都是由小人头组成的呢! “他的尸体是被那些小人头吃腐蚀掉的,然后有人在他的身上施了法咒。他死后便变成幽魂,然而就因为那个法咒所以他的幽魂就被妖化了。”那个小女孩居然在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我刚才心中所想的疑惑。 还真不愧是拥有读心术的人,我真的怀疑她是天上派来的神仙,她一定是神仙派来帮助我的。 “哪来的野丫头,居然知道我的来头?”那个盖聂也是很吃惊的看着那个小女孩,好像因为她揭穿了自己丑陋的伤疤之后,他变得更加愤怒起来了。 现在他身上的那些小人头又开始分解,这下不是分解变小的了,而是分解变大的了。难不成那个盖聂的小人头还有升级版的? 眼看着那些小人头又要向我飞过来了,而且他们好像是直奔我的眼睛而来的。而且那些小人头来势汹汹的样子,好像就是想把我给吃了那样。现在他们又把目标转移到那个小女孩的身上。 那些变异升级变大的小人头开始凶猛地分别向我和那个小女孩袭来。 我吓得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和那个小女孩就要被那些小人头给解剖了。 我没想到自己又要被那些恶心的小人头给吓死了。 “到底谁来救救我们啊?”我只能就这样呐喊着了。 我还是忍不住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那些小人头像苍蝇那样渐渐的变成了像猪头那样,好像嘴里面还喷射着那些恶心的唾液,是青绿色那种粘稠的液体那样。 正文 260.盖聂成花 还有什么比那青绿色的液体还要恶心的吗?它们喷射到地上,地上的花草就是凋零了起来,然后腐化成灰。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病毒来的?怎么会可怕成这样的地步?我怎么感觉这个盖聂好像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我觉得如果他继续喷射那些青绿色的液体的话,这里都会变成一片荒芜的空地的。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去对付他。 “你快点走。”我只能静静地握着那个小女孩的手,一昧地吩咐她快点离开。因为在这个事情上,她是无辜的,我总不能把她卷进来吧! “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吧!”我冲着盖聂大声地喊着。虽然我真的很害怕睁开眼睛看到那些恶心的小人头。 “没有人会是无辜的,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她也必须得死。”盖聂依旧凶神恶煞地喊着。 于是我又看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她镇定自若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居然临危不惧。 我真的好想知道她是吃什么长大的。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居然眉头也不皱一下。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她还胸有成竹的跟我这么说的。 “我……”我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她居然说她会保护我。 “笑话!真的是天大的笑话。我这就让你们看一下我的厉害。”盖聂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就一本正经地向我们发动进攻。 青绿色的液体撒得遍地都是,不小心洒了一滴在我的鞋子上,然后我竟然看到我的鞋子快要被腐化了那一个小角落。 我本来是想让那个小女孩站在我的身后,我至少还能帮她挡着一点的。可是谁知道她就一把把我拉到后面去,用他那几只小的身躯挡在我的前面。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一个举动让我很感动。哪怕我心里面还是担心她的。不过我感觉到那个盖聂一直在向我们发动进攻。但是也没有看到那个青绿色的液体会飞溅到我们的身上。 “怎么会这样?”我只听见盖聂很吃惊地反问了一声。然而那些小人头发出的那些青绿色的液体,却是被定格在空中的那样。 于是我再看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只见她伸出一只小手摆在空中,做出一个轻松的动作。好像眼前那一切都是由她轻而易举的控制着那样。 难怪她这么临危不惧,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害怕。我怎么忘了她是拥有这么大的法力的呢! “姐姐,你看。我都说我会保护你的啦!”然后她细小的手指一转,那些青绿色的液体就飞回到那个盖聂的身上。 然后盖聂就自己开始被自己那些青绿色的液体腐蚀。 “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行……啊啊……”那个盖聂被自己喷射出的那些青绿色的液体腐蚀的同时,还一边不可置信地发出那些大大的感叹,直到最后发出痛苦的声音。 很难想象,这一切居然是站在我旁边这个小女孩一手操控的。 不出一会儿的时间,那个盖聂居然融化成一滩血水了,那些小人头自然也跟着被融化了。我感觉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这事情很突然。就好像盖聂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但是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地上那一滩血水又怎么解释呢!还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他……”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地指着地上的那滩血水。他这一次是真的死了的吧?不会又一次卷土重来吧? “姐姐,你放心吧。他不会再复活的了。”那个小女孩又听到了我的心声,现在在安慰着我。 还真的是令人发指啊! 转眼间,地上的那滩血水就变成了紫色的小花,好像在地上生根落叶了那样。就好像这里出现的从来就只有小花。 这里的花草树木是说长就长的吧!不然这生长速度也简直太牛逼了吧! 只是我现在又应该怎么办呢? “姐姐,你不是说你想要去救你那个朋友的吗?”那个小女孩呆呆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怎么就差点忘了她是可以知道我是怎么想了呢? 她的能力这么厉害,应该可以帮我想办法的吧? 就在我刚刚想带着那个小女孩离开这里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头长长的白发。 我吓得不敢再继续向前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居然是一个在爬行的老婆婆。 难道这就是传来中的千年老妖吗?看她那个白雪皑皑的长发,起码也有一个世纪了吧。 我好像听到她的嘴里一直微弱地叫着两个字。好像一直都在重复。 她说的词语十分含糊,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不过,看着她艰苦爬行的样子,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婆婆是人还是鬼,但是我就是觉得她很可怜。 而且看她这个样子,好像爬了很久的样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那样。 最后,我蹲下来,打算仔细地看着她。结果却是看到她的脸上布满皱纹,就好像一块块死皮在上面结痂了那样。她的嘴里里还是不是喷出那白色的泡沫。 她这样是中毒了吗? “她不是中毒,她是用自己的灵魂寿命去跟尸子交换东西了。”那个小女孩又在回答我心里的问题了。不得不说,她还真的好像是一个行走的百科全书啊,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不过,还有灵魂寿命这种东西的吗?鬼的话,不是没有外界因素,它们就是会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啊。”我看着那个爬行的老婆婆,奇怪地继续问道。 “她支持不了多久了。”那个小女孩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她是老死了吗?鬼也会老死的?”为什么这里就是这么神奇呢? “……”我好像一直都听到她在喊两个字,但是我却是又听不清,因为她说的实在是太小声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那个小女孩回答我说道:“她在说盖聂。” 小女孩说的这句话震惊到我了,因为眼前这个老婆婆说的是盖聂两个字的话,那就代表着她和盖聂之间有着不一样的联系。难道……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婆婆就是女鬼如雪吗? 之前的如雪明明就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生,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历经风霜的老太太。怎么可以把她们两个相提并论呢! “你是如雪吗?”我还是不太确定地小心翼翼地问着。 那个老太太居然艰难的点了点头,原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忍不住上前把她扶起来。因为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是那个盖聂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我没想到我想把她扶起来的时候,碰了一下她的手,她手臂的骨头竟然断了。 我居然轻而易举的把断了一只鬼的骨头。她是现在变得有多脆弱啊! “怎么会这个样子的?明明我只是轻轻地碰了她一下。”我只能带无措的眼神看着那个小女孩。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我觉得这个小女孩应该会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的,经过刚才的事情,我觉得她简直就是无所不通,无所不能。 果然,那个小女孩开口了,我知道她又在解决我的疑问了。 “她已经走到灵魂的尽头了。所以她的骨头自然都是一碰就碎的了。” 灵魂的尽头?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快要魂飞魄散了?连鬼都做不成了?她在这个时候叫的还是盖聂的名字。 “你本来还是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我不敢再触碰她的身体任何一个地方了。因为我怕她等一下就会整个身体都碎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拖着一个这么脆弱的身体走过来的。 “那她还有救吗?她刚刚到底是和那个尸子交换了什么东西啊?能不能换回来的啊?不能让她就这样就没了啊。”我对着那个小女孩说道。 “没有用的了。她本来就是火车上的幽魂,离开火车基本上灵魂就不完整了。她还用她接下来的灵魂寿命去换回那个盖聂的幽魂。所以她在灵魂消散之前还要经历蚀骨之苦。”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残忍的。原来如雪她真的是为了盖聂变成现在这副恐惧不堪入目的模样。难怪刚才盖聂会变得这么厉害的?但是却是轻而易举地就被我的身边的这个小女孩给解决了。 她的牺牲还值得吗? “你怎么样了?”我看着如雪的嘴巴一直都在颤抖,好像一直想说话但是现在的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她是想说什么吗?”我只能对着小女孩问道,因为她能知道别人内心在想什么。 “她想找到盖聂。”那个小女孩漫不经心地说着。 盖聂?可是他已经从一滩血水变成一堆小花了。我只能对着她指了一下那堆小花,过了一会之后,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她还是慢慢地向那堆小花爬过去。 正文 261.饺子鬼开花 因为我知道,这是她最后唯一的心愿了。她也许是连死都想跟盖聂在一起吧!就让我来满足她最后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吧!可是她好像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了,我看着她那个辛苦地爬行。 我真的好想助她一臂之力,只可惜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于是我就把这种强烈的渴望,在心里面想着,我就知道那个小女孩一定会帮我的,她这么厉害,然后她就轻轻用手一挥,像变魔法那样把如雪推到了那个小花的面前。 她就搂着那个小孩一边哭泣了起来,然后她就化做一股青烟融化在那小花上。那股烟气在消失的瞬间还是紧紧环绕着那由盖聂变成了小花,由此可以看出如雪对盖聂的爱意是那样的深厚。 但是她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原来鬼的生命也是那样的短暂,没想到鬼也是有寿命的,它只是一个简单的灵魂,却就是为了爱情付出这么多,她这一生活的也太苦了吧,死了都不得安宁,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情。 只是女鬼如雪的突然消失,让我意识到祁天养的危险。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他。 他到底在哪里?难道她真的被那个尸子抓去了吗? 于是我又是奇怪握着着那个小女孩的手问道:“那个,你知道那个尸子的窝在哪里吗?我们应该去哪里找她?” 我只能这么对她说着,把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 “那个尸子应该就在前面。”她就指着前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我觉得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她的出现就好像是上天对我的眷恋那样,她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宝贝吗? 虽然不知道她是人是鬼,是神是妖。但是我觉得有她就相当于是有了万能的钥匙,像是开挂了那样。 那个小女孩就牵着我的手一直往前走着。 走到了一个地方之后,她便停了下来。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这里,总觉得这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不是那个大叔买鬼包饺的那个地方吗? 原来一切都是在原地掌握在那个尸子的手中啊! “祁天养,你在哪里?”我只能对着这里大呼小叫着。“那个尸子他躲在哪里?我们怎么样才可以把它逼出来?“ 我一想到祁天养现在不知道身在何方,我整个人都着急起来了,我真怕他会变成下一个鬼包饺,那样子的话我应该怎么办?我还打算跟他双宿双飞。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于是她用手一挥,本来是花草的四周又出现了鬼包饺那个店铺的,但是同时这里又出现层层迷雾,就好像之前那样又再次缠绕着我。 我根本就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又身处何方,难道他又想用雾霾来让我产生幻觉吗? 但是这一次不同上一次了,那个小女孩一直握在我的身边,那些雾霾本来是紧紧地围绕在我们的,但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她就好像身上藏着无数的花儿那样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那股清香就把那个谜团给打散了。 我总算是见识到空气中无形的战争了。这就是无形胜有形。 虽然具体来说我根本就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事实上却是,前面的这一切都变得畅通无阻起来了。 “没想到你现在出现在我的眼前,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久了?” 然后我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这就是那个大叔的声音。 他说等好久了,他在等什么呢?难道是我吗?不对啊,如果那个大叔是想对我下手的话,那他应该早就下手了才对呀,但是现在那个大叔应该是对我身边这个小女孩感兴趣的,那我带着她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我怎么能就这样子害了她呢?还是让她赶快走吧但。但是我随后又想了一下,她身怀绝技,好像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那个尸子应该奈何不了她吧! “你把祁天养到底藏在哪里去了?“我现在只担心那个问题,我就担心他会有危险。 “你把你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找到我的手上,我就把你想要的鬼还给你,否则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我听到永远也见不到他那句话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难道祁天养真的是被这个尸子抓起来了? 这不可能,祁天养明明这么厉害,肯定是这个尸子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而且他又不出现,不然那个小女孩就可以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了。 但是她居然要我把这个小女孩交到他的手中,我要是那样子做的话,对那个小女孩来说岂不是很残忍,而且她还三番四次地救过我。还让我这么畅通无阻的来到这里。 再说了,而且她对我充满了善意,还有浓浓的喜欢之情,我怎么能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呢!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是不会让那个尸子伤害无辜的人的。 “那你就等着看那只鬼慢慢地消失吧!”那个大叔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他一定不会在你的手里的!” “你就这么肯定?你以为他用了隐形咒就可以逃出我的眼睛了吗?我告诉你们,虽然你们没有吃我的鬼包饺,但是你们闻了鬼包饺的味道,一样会中了我的邪的。你们全部都躲不开!”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也不得好死连鬼都做不成,哈哈哈哈!”然后那个声音就变成了阴险的笑声,整个山谷里面回荡的都是那阴险的笑声,我整个人觉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都是。 只是,他一直只有声音没有人的出现。难道他只会就躲起来了吗? “你到底在哪里?不要做缩头乌龟!”我就对着那声音的来源大声地喊着,虽然我不知道他身处何方,但是我知道他就在这里的附近,就在我们的身边,而且对我们两个虎视眈眈。祁天养还有可能在他的手里。 “你能看到他到底在哪里嘛?”我只能对那个小女孩的耳边小声地问了一句,希望她能发挥她的长处。 但是那个小女孩这一次只是沉默地继续看着前方,没有回答我。 我就知道那个大叔还不真不是一般人,所谓阴阳人就是似人非鬼,比鬼还要可怕得多了。 就在我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四面八方突然飞来几个披着一层大大的饺子皮的鬼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在我们的周围,就好像快那些鬼拿着饺子皮围起来了那样,难道他是想要像包饺子那样把我们给包起来吗? “他们是被练出来的饺子鬼,专程为他包饺子的。”那个小女孩说着。 我才不要成为他的饺子馅。也不要做什么鬼包饺。 那些鬼在迷惑我们的双眼,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都分不清眼前这些是鬼还是饺子了?只剩下层层白色的东西,像是白云又像是雾霾,但是我知道这是那个尸子准备的饺子皮。 他每次都只会拿那些鬼包饺出来糊弄人的吗?他就能不能有一些新鲜的招数?但是今非昔比了,因为我身边这个小女生可是身怀绝技的,眼看着那些饺子皮加上我不过来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就对着周围洒落着一些花粉。 于是那些饺子鬼全部都开花了。 饺子开花那真的真的是前所未有,但是却把那些鬼全都固定在同一个地方,它们就好像在地上连生根发芽,那样他们只要把腿一扒开,仿佛就会连根拔起一命呜呼的感觉,把他们钉在原地,这就是对付鬼的最好办法。 “没想到你还真的有两下子,不过找了你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费功夫,我这就收服你。”那个大叔一直都是以声音在说话,但是却没有看到他的声音。 “他是用了隐形鬼来遮住他的影子,所以我们才看不到他的。”我还没有问出来,但是那小女孩就已经在回答我的问题了。 “什么叫隐形鬼?”我又要开始脑补那些画面了。 “是一种用咒语练出来的一个阵法,因为这种阵法的形成要消耗很多鬼的性命,是一种很残忍的做法,几乎把那些鬼的灵力都抽干了,而且那些鬼会永远永不超生。刚才那些鬼,之所以全部都听命于她,也是因为他在那鬼的身上下了诅咒。”那个小女孩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 “他是用人间做饺子的方法来练就他的那些阵法的。”她还补充了一句,“他的目的就是吃更多的鬼和幽魂。” 我就在想,那个尸子的诅咒是通过煮开水的方式以及油炸的方式吗?没想到他下诅咒的方式还真特别的,不过还真的是十分太可怕了。 “我一定要把他逼出原形的。”那个小女孩也变得有些愤怒了。 我感觉这个小女孩就好像一个活了几个世纪的天山童姥。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啊,懂的事情远远超出了我想象。只有我想不到,没有她不知道。我甚至觉得她懂的东西可能比祁天养懂的还要多。 正文 262.回花咒 我就默默地站在一边,就看着那个小女孩和那个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尸子决斗。 那个小女孩不停地用脚跺脚着地上,用她那个纤细的小手作出一连串我看不懂的动作,但是我却是觉得她的手势就向是花儿那样婀娜多姿,千姿百态。 她的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鲜花鲜花,一路开花……” 然后整这个世界就好像风云变色那样,但是不是世界末日的征兆,而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豁然开朗。 因为呈现在我的面前的是蓝天白云,以及一路上盛开的鲜艳的紫花。 我有一种春回大地的错觉。这里再也不是那种暗无天日的感觉了。时间好像也不在停留在破晓的那一刻了。 这就是那个小女孩所施展的法术吧!没想到她竟有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她刚才说她要把那个尸子逼出原形,难不成这是用这种方法?这个方法很浪漫。我不得不说,这是我见过所有法术中最美好的一种了。 渐渐过后,我好像闻到她的身体发出那种淡淡的幽香,而那种幽香越来越烈了。但是与此同时,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好了。我还挺享受这样子的感觉的。 那花的种子就好像是在空气中传播了一样,在生根发芽,直接变成花跌落在地上。所以这一阵的花就好像是海浪那样,铺天席地而来,我感觉这个世界好像都变成花的海洋了,我感觉自己就融化在这花海的浪花当中。这里完完全全就变成了一个美妙的天堂啊! 只不过她这样子做真的可以逼出那个尸子吗? 我还是站在一边静观其变,虽然被这美丽的风景所影响,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心情,但是我的心还是担心着祁天养的安危的。他一天不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天不确定他是安全的,我都是很着急的。 只是她这样子真的能把那个尸子给逼出来吗? 没想到过了一会之后,一个身体上长满花的人居然走了出来。 “真的是该死,没想到你这话这么碍事。”他很生气的对着那个小女孩辱骂着。 难道这就是刚才那个大叔吗?也就是尸子吗?她真的把尸子给逼出来了吗?那个尸子已经被那个小女孩念的话咒语弄得身体都长满花了吧?没想到这个小女孩还真的这么厉害。 “他已经中了我的回花咒了。所以身体就长满了花,而那花都是受我控制的,所以他就被我逼出原形了。”那个小女孩漫不经心地跟我解释着,好像这个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没想到还有回花咒这种东西的,但是我现在最应该打听的就是祁天养的下落。难得现在总算是把他给逼出来的,我当然要追问祁天养的情况的了。 “快点说,你把那鬼藏到哪里去了?”那个小女孩对着那个尸子威胁地说道。 我真的没想到,我还没有开口,那个小女孩就已经深知我的内心活动,就马上帮我开口审问着那个尸子了。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居然还敢质问我,威胁我。我告诉你,我就是让那鬼魂飞魄散,受尽地狱之苦。”那个尸子咬牙切齿地说着。哪怕我看见他的牙齿上面也是长出了小花,但他还是能肆无忌惮地说出那些话。 听他的这个口气,我就知道祁天养肯定是在他手里了。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整个人激动不已,因为我一想到祁天养会在他那里,而他让祁天养受苦那些什么地狱之苦,我听着就觉得很苦了,而且祁天养还受伤了,他还对祁天养下手,那还了得。 “是不是很担心啊?如果实在担心的话,那就赶快把你身边这个小女孩交到我的手里,否则那只鬼将死无全尸。”那个尸子得瑟地笑着。 “他本来都已经死了,你还要对他怎么样?”我听到他说的那话,内心几乎是崩溃了。 “他这种百年一年难得一遇的鬼,这个世界上都快要灭绝了。你不知道,它一只鬼相当与千千万万只鬼的灵力。”那个尸子现在已经丧心病狂地在狂笑着。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他的笑声却是让我发寒。 “你知道把那只鬼藏到在哪里去了吗?“我只能着急地问着那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却紧紧地看着那个尸子的眼睛,指着他的肚子,说道:“他在那里。” 我傻眼了,难道他真的把祁天养变成鬼包饺吃到肚子里面去了吗?那还能消化吗?这鬼一旦进了这阴阳人的肚子,还有命活出来吗?那祁天养是不是很危险了? 难怪他说要地狱之苦,现在祁天养在那里被那个尸子的肠胃消化着,那该怎么办才好?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当初离开祁天养的身边,我应该留在她的身边,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呀!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呀,杀了我之后。他也死定了,他正在我的肠胃里,我肚子里面的蛔蛇正在跟他好好打招呼呢!” 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我真的是越来越后悔来到这个什么尸子村了。 “你以为这些花就能对付得了我吗?”然后那个尸子阴险一笑。 那个尸子长满花的身体就开始剥皮,他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一样,像蛇一样蜕了一层皮。然后从那层皮上脱颖而出,掉了出来后他就整个人又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就好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这是利用鬼来完成这些事情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那个小女孩就喊了出来。 “你以为我练那个阵法容易吗?每天抓那些奇奇怪怪的鬼都快要累死我了,还要哄他们入局。”那个尸子露出一副烦恼的样子,但是在我看来,他更多是时候是在炫耀。 我听着,都替那些鬼感到心疼,他们变成鬼已经不容易了,变成鬼之后还要被这个尸子这样子对待,成为尸子连阵法下的牺牲品,那实在是太恐怖了。我一想到祁天养可能也会成为这冤鬼的其中一个,我的心也跟着着急了起来了。 “你赶快把祁天养吐出来。”我对着他吼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整个人紧张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一想到祁天养在这个尸子的肚子里面被他消化着生不如死的那种感觉,我宁愿在他肚子里面的那个人是我。 那个小女孩继续在念着那个回花咒语,于是那个尸子的身上又重新长出了一层花,总之就好像是在空气中传播,弥漫出花的气息,之后花的种子就又在他的身体上生根发芽,不需要阳光和水分,照样也能顽强地生活下去。 回花咒顾名思义就好像是它的名称那样,完全可以卷土重来。 “回花咒的作用就是要破捉你的灵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杀人于无形之中。”那个小女孩一边念咒一边对着那个尸子说道。 “你以为我就这样子会被你制服了吗?你想太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花的克星是什么吗?”那个尸子冷冷一笑,好像不把那个小女孩的话放在眼里,不屑地看着她。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眼看那个尸子快要成功地被那些花的时候。 那个尸子又是抛出一句,“难道你想我肚子里面的鬼也跟着我一起陪葬吗?我死了他自然也就活不成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祁天养还在他的肚子里面活着,。 “我怎么可能会让她死得这么快呢?我让他慢慢地一点一点的被腐蚀,体会那些噬魂之苦。你也应该感谢我才对我让他免受了轮回之苦。”然后他就发出尖叫般的奸笑声。 真的是人面兽心! 于是那个尸子就不知道拿出一割水壶,往自己的身上倒开水,那些长在他身上的花就给开始凋零了,但是他的身体却安然无恙,完全没有被开水滚烫过的痕迹。 难道他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了吗? “他是用那些鬼来做替身的。可以说,那些鬼就是被他做了挡住那盛开水的替死鬼。”那个小女孩在回答我的心中的疑问。 然后他就把开水倒掉之后,他的身上褪出一层皮,然后那层皮掉落在地上,像腐烂般的金属,硬邦邦的,发出阵阵的恶臭。 “这就是,被他用开水烫死的鬼,他的开水里面有毒。”那个小女孩说着。 但现在好像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我怎么样才能把祁天养从他的肚子里面打出来呢?我不能让祁天养就在他的肚子里面被消化掉啊! “那些都是没用的废品,现在就让我来个怪对付你们,你们就快快走进我的肚子里面来吧!”然后就是一阵哈哈的笑声。 之后那个尸子居然趁小女孩不注意的时候,把那开水猝不及防地泼到她的身上,然后那个小女孩就瞬时变得十分软弱无力了起来。 “你怎么样了?”我紧张地走过去扶起那个小女孩,然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好像再也触碰不到她的身体了。我的心更是慌张了起来。在那之前,我还觉得她是无所不能,她是不会受伤的。但是现在…… 正文 263.她就是紫影花 我不得不相信万物都是相生相克,世间上都是一物降一物的。我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可以呼风唤雨的,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克星竟然会是那开水。 “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小女孩下那么重的手呢?”看着那个小女孩再也说不出话的样子,我的心又是隐隐作痛,直到刚才那一刻她还是在神采奕奕地帮我呼花唤草,神灵活现地帮我解释着这些事情。 但是她现在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暂时了那样。她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我所赐的。 “你不要吓啊,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我蹲下身来想摇晃着她的身体,但是我的手居然就直接和她的身体擦肩而过了,好像我们两个不是处于在同一个时空的那样。 “哈哈哈,没想到这开水真的就是她的克星,我总算是成功了。”那个尸子就好像是实现了毕生的心愿那样开心。 那个尸子张大嘴巴,然后就好像一阵龙卷风的东西将我们吸的过来,我好像感觉身体好像不是属于自己的了,那里一直往我们这边吸。 一阵强大的吸力,就这样把我们吸了进去。 我感觉自己用跌在一个粘稠般的沼泽地面,吃力地被狠狠地摔下来,陷入了这像是沼泽的地里。 这个时候,那个小女孩却是在这个所谓的沼泽地里一点一点地慢慢在下沉,好像就是在被这个沼泽里的东西分解那样。 难道她快要死掉了吗?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对着那个小女孩拼命地呼喊着。 她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都是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我愧疚地哭泣着。 因为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像现在这么严重的。本来以为事情会一帆风顺的。但是现在却来到了一个这么恶心的像沼泽地的地方,那些粘稠的热气让我难受不已。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最应该担心的问题应该是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小女孩。 她这是没有知觉了吗?我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呢?她刚才是被开水烫了,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里黑漆麻乎的,我还闻到一阵阵刺鼻的恶臭味。我都觉得浑身难受了,更何况是她呢!他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呀!我该怎么救她呢?我怎么就让事情变得这么糟糕了呢? “谁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啊?”眼看着沼泽里的那些粘稠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把她埋没,我的身体也渐渐下陷了下去。 我知道,我越是挣扎,它就越下陷的厉害。我只能不动。守株待兔,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一直在等着有奇迹发生。只是现在事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会有奇迹发生吗? “难道我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我有些绝望地自言自语着。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听天由命了吗?没想到连死都死的这么恶心,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有我在,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呢?”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这个熟悉的声音就好像是祁天养。我等了他这么久,他终于出现了。听到他的声音,我哭得更加厉害了。 “呼呼……”整个人都泣不成声。甚至激动得整个人转过身去寻找他的踪迹,生怕是自己出现幻听幻觉了。我没想到我转过身去,依旧看不到他的踪影。 我心里更加心灰意冷了,没想到我刚才听到的真的全都是幻觉,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那声音里都是骗人的。都说人在死之前会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叫自己的声音。难道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了吗? “呼呼……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呀?”我只能整个人在绝望中哭泣了,难道我就要命丧黄泉了吗?死在这里我可能连鬼都做不成了,为什么我的命运就这么悲催坎坷呢! “我说你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祁天养?”我还是半信半疑地叫了一下。 这下应该不会是幻觉了吧?幻觉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的吗?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幻觉。我可是你的男人。”这次我总算听清楚了,那是祁天养专属的霸道的口气。 于是我整个人变得激动了起来,对着声音的来源处大声的喊着:“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 “我就在你后面,你这么久没看见我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他是用那种嫌弃的口气跟我说的,但是我却能从他的每一个字中提出对我的思念。 “后面?后面哪里?”我整个人神经兮兮地向后寻找,寻觅着祁天养的踪迹。巴不得马上就救出他这个鬼魂。 “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呀,你是不是在耍我啊?”我转过身来,把后面歇斯底里地用眼睛都找了个遍,都没有看到他的踪迹。 “对了,隐形咒。等我一下,马上就满足你看见我的心愿。”然后我就听到他传来这样的回答。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能开出这样子的玩笑呢?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很惬意那样。 过了一会儿过后,他就整只鬼现在我的面前了。但是他是整个人飘浮在空中的,并没有碰到沼泽地里的任何粘稠的东西。我总算看到他这只鬼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而且据我所知,他可是受伤了的啊。 “我们都被它吞进肚子里面来了。”祁天养轻描淡写的说着就好像说他在走路一样。 “肚子?在那个尸子的肚子里?”我不可置信地询问着。 “是啊。”他回答我倒是回答得挺爽快的。我才想起来那个尸子刚才张开嘴巴,然后就出现一阵怪风把我们吸引进来了,原来是把我们卷进他的肚子里面来了。 “那为什么我们在尸子的肚子里面你还能这么镇定自若?我们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不是说了有我带你是绝对不会死的吗。”祁天养的语气更是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 “你不是用了隐形照吗?为什么他这样子也能把你吸引进来呢?”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有鼻子,所以他闻到我的味道了。而且他还在那个鬼包饺子那里下了咒语。”他就这样跟我解释着,“所以我才不小心中了他的计。” 看他说话神采奕奕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啊难道他受的伤不治而愈了吗?鬼还有这样子的功能的吗?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呢! “你的伤……” “现在先别说这个,我先把你拉上来了再说。”于是祁天养就飘浮在空中向我伸出了右手。我自然毫不犹豫就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任由着他把自己拉扯着。 不出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把我整个人冲那个恶心的沼泽地那里拔起。然后就拿起一道黄符念了几句咒语,那黄符着火之后就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吓得马上就想把它吐出来,谁知道却被他用手捂的我的嘴巴。我居然活生生的把那道着火的黄符咽到肚子里面去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它好像就在我的口中融化了,我吃不出任何的味道。然后我就不知所措的紫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道:“你给我吃这个干什么?我又没有中毒!” “难道你还想掉下去啊?”祁天养这是对我放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飘浮在空中的。我又不是鬼,我居然飘浮在空中了,实在真的是匪夷所思啊!看来真的是因为是刚才那道黄符的作用啊! “那她怎么办啊?都是我把她连累成这个样子的。”我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个小女孩还在沼泽地下面的,我就指着那个小女孩对着祁天养说。祁天养就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然后就给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眼神。 “没想到你还真的把紫影花给我找到了。” “啊?什么?紫影花?”我找到紫影花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紫影花不就是在下面吗?”祁天养就指了那个小女孩说道。 “我没看到下面有花。”祁天养却沉默了。然后我总算反应过来了。原来祁天养说的那个紫影花就是那个小女孩。我跟她接触了这么久,我居然不知道,难怪她会有这么强大的法力。而且被开水一浇就变得一动不动。难道是那开水毁了她的植物神经? “那我们快点把她救上来吧!”我话音刚落。祁天养就拿着黄符在他的双手上揉了一下,然后黄符就在他的手上不见了,估计是融进他的手心里面去了。 之后祁天养就飞荡在那个小女孩的上空中,一手把她拉扯了上来。“还真不愧是我的女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我想要找的紫影花。”祁天养用那种很满意的眼神跟踪看着我说。 但是直到现在这一刻我都不愿意相信跟我相处,那这么久的小女孩居然是一朵花,而且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紫影花。 正文 264.鬼大肠 “你说什么?”我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不在你身边这么久你就犯傻了,是不是?”祁天养说着便瞪了我一眼。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现在当然是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我眼前的这个明明就是一个小女孩,怎么就被他说成一朵花了呢? “怎么样?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祁天养没好气地说着。 “我信!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说的话呢!”我怎么有一种被屈打成招的感觉呢! “看来我不做点事情,是不能让你心服口服的了。”然后祁天养要念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咒语。之后那个小女孩变成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就碰杯被祁天养捧在手心里。我怎么感觉这一幕就好像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呢? 如此一来,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一朵花来的,而且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去寻找的紫影花。这也太太匪夷所思了吧! 祁天养的下一步就是把那朵小花,放在了他的口袋里面。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样。而我却是带着一惊一乍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你该不会像我找这话来是想把它吃了吧?”我担心的询问着,因为这个小女孩,虽然是一朵花,但是毕竟她救过我很多次。我实在不能恩将仇报。 “我说你又在乱担心什么呢!”祁天养说着又是用手敲打了一下我的头。他最近怎么老是喜欢这样子打我呢! “我们现在该要出发了。”我还没反应过来。祁天养有时牵着我的手说了这么一句。 “出发?出发去哪里呀?”我只觉得整个人莫名其妙,因为现在我们可是处于在,那个尸子的肚子里面呢!说不定现在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分解。 我等一下会不会很快就死了呢!而这个时候,祁天养却拉着我说要出发。难不成我们还能从这个肚子出发,到另外一个肚子那里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我才不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但是祁天养硬扯着我飘走,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横竖都是死,只有能跟祁天养在一起就行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天由命的。 可能是因为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吧!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都在干什么了。因为在这里我几乎没有遇到一个正常人啊!不是能力十分的鬼怪,就是十分诡异的事件。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反正都是呆在那个尸子的肚子里面,飞也飞不出去。而且这里还发出阵阵的恶臭,也不知道这个尸子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我觉得更恐怖的就是我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居然被吸到肚子里面来了。 我这下可总算要经历什么叫死无全尸了。变成鬼魂之后,也直接盖他的肚子里面被溶解啊! “我们是不是难逃升天了?”我有些睡头丧气的说道,虽然祁天养现在在我的身边。但是我一想到,自己,将会是死路一条,我就没有任何的动力了。贪生怕死本来就是人类的弱点,所以我怕死也很正常啊!我就是这么自我安慰着的。 祁天养也不过我这副要生要死的样子,一直在很有耐心的,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那个,你是在这里找什么的吗?”我没想到我刚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碰上了,一条大肠般的东西,那跟大肠黏黏的,把我的双手都给粘住了。我整个人就是动不了了。 “是谁在触摸我?”然后我居然听到有一阵奇怪的声音。而那声音的来源处,居然是我现在被粘稠住的大肠。大肠会说话,真的是见鬼了。 不对呀,因为我现在就是在那个尸子的肚子里面,他吃了这么多鬼,所以他的肚子里面应该全都是鬼呀,所以我在这里见到鬼根本就是不足为奇。 “祁天养,快点救命呀!”我吓得一下子惊慌失措了起来。 “你瞎叫什么?”祁天养却是双手抱胸不耐烦地看着我,好像是在嫌弃我打乱他寻找东西的节奏了。 “这不是有鬼吗?而且我的身手还被粘住了。”我可怜兮兮地跟他不停地眨着眼睛说道,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感觉我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狗。 但是我明明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呀!怎么就变成好像罪恶滔天的那样呢!于是我就用一种恐怖的眼神指了指眼前这根鬼大肠。 “不就是一根鬼的大肠,你至于这么害怕吗?而且它根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祁天养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就好像在说一个小故事那样。 他是鬼,不害怕鬼,是理所当然,但我可是人呢,不怕鬼,我还算是人吗?我心里面埋怨着,亏我之前还这么忧心忡忡的担心他,紧张他。而且,现在我怎么觉得他对我,好像永远都是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呢! 我开始赌气不跟他说话了。把脸别过一旁,故意不去看他,跟他宣誓着我现在在生气这种状态。不信他会不理我。反正我现在就是嫌弃我眼前这个鬼大肠。 “你还生气啦?”祁天养看到我这个样子之后,却是变本加厉的在挑逗我。哪有他这样子的鬼的,怎么对女生这么过分呢!我变得更加生气了。 “你不帮我拜托这个鬼大肠,我怎么走啊?”虽然心里很不平衡,但我还是得跟他喷出这句话,不然我的双手会一直背着,跟鬼大肠粘着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呢?”祁天养突然又是在旁边,好像看起来风景那样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看着我吗?”难道她不打算帮我摆脱困境了吗?真的是要命。不帮我的话,我觉得我等一下就要被恶心死了。不是,是被这根鬼大肠粘死了。 “问你一个问题。”祁天养又是叫了我一声。 “什么问题呀?”我超级想说,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问什么问题。 “你知道猪大肠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屎。”我根据常识脱口而出。然后祁天养就捂着嘴巴在那里偷笑了。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是那么夸张的,那里狂笑起来。好像现在我们不是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状态那样,还是祁天养比较喜欢在苦中作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乐观的鬼呀!这种鬼偏偏还让我遇上了。这才是人生最大的不可思议呀! 但是,我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于是便乱吼了一声,“猪大肠里面装的是屎,那鬼大肠呢?” “比屎更恶心的东西。”祁天养却是两眼发光地回答我这么一句话。这简直就是,让我觉得比死还难受啊!瞬时就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那你怎么还不帮我弄离开这个鬼大肠啊?”我几乎是哭丧着脸说的。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算了,而且还在一边幸灾乐祸。 我上一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错事,所以才会跟这种鬼纠缠不清的。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做很多好事,以免将来遇到这么奇怪的鬼。 “我跟你说,这种鬼大肠很补身子的。”祁天养更是拍了拍那跟鬼大肠。但是很奇怪的就是,但手上并没有,黏到那种粘稠般的液体。但是为什么它就偏偏缠绕在我的身上了呢! “怎么会这个样子的,你碰了就完全安然无恙,我才不小心碰了它一下,竟然就被它粘粘住了。而且你为什么说,这东西是补身子的呢!”在我看来,这根鬼大肠,简直就是恶心到家了。 虽然我不知道它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它的外表,那种碎肉模糊的形状让人毛骨悚然。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根,发霉了的火腿肠。 就好像是被千万蚂蚁腐蚀着的火腿肠。但是他的身上又散发出这种,粘稠的东西。就好像是数不胜数的霉菌在它的身上生根发芽那样。我的手一动,他这边大餐,也跟着,整条扭动了起来。就好像是一条活灵活现的大猛蛇那样。看起来奄奄一息,但实际上是老当益壮。 “祁天养,快点帮我摆脱这个鬼大肠吧!”我只能把获救的源头,重新放在祁天养的身上了。 “你怎么又自称我的名字了呢!”祁天养又是因为这个露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他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无理取闹啊!我都快被急死了。 “你快点让我摆脱这根东西吧!”一想到,这个鬼大肠里面,装的是比屎更恶心的东西。我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么就叫我夫君要么就叫我老公,或者是亲爱的,之类的……”祁天养还在一边头头是道地说了起来。 “夫君!老公!亲爱的……你让我叫什么我都愿意。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我从这根东西上弄出来呀!”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欲哭无泪了。 “这跟鬼大肠又不会吃了你。你怎么就害怕成这个样子呢!” “但是不会吃了我。但是他会恶心到我啊!” 正文 265.尸子泥 要知道我的手一动,整根鬼大肠都是跟着扭动起来的了。谁知道这根东西等一下会喷射出什么恶心的东西来。我才不要靠在这里活受罪呢! “祁天养,不,夫君……”我只能开始跟他撒娇起来了。 “就看在你帮我找到紫影花的份上。我就来帮你吧!”祁天养说的十分牵强的样子。 我就不明白他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正经一点啊!而且他把紫影花藏在他的口袋里干什么?很难想象,刚才一个小女孩变成花了,现在在他的口袋里面。 但是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只想尽快摆脱这个鬼大肠。 祁天养念的一连串的符咒,然后对着那个鬼大肠喊了一声。 于是那个鬼大肠便炸开了。那些粘稠般的液体,果然喷射了出来。我吓得连忙把眼睛闭起来。那些恶心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来的? 那些粘稠的液体,真是面八方喷射,肯定我是插翅难飞的。 难道我要乖乖认命了吗?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几乎没有任何液体碰到我的身上。我才慢慢睁开眼睛。才看到那个鬼大肠里面的东西都飞到祁天养的身体上去了。 这个是什么情况?我突然想起祁天养的一句话,因为他说这个鬼大肠是很补身子的。难不成真的是很补他的身子? 因为我没有看到祁天养任何嫌弃的样子,反而很享受,好像在吸收日夜精华的那样。 “那个,你在干什么啊?” “疗伤。”祁天养只是轻轻给我吐出这两个字。 我靠,这鬼的疗伤方式也太特别了吧! “我说你还没有跟我说你的伤……”而且我看起来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受伤的鬼。 “不要吵!”祁天养这是以命令的口气跟我说了那么三个字。 于是我便乖乖不说话了,毕竟他是在疗伤。虽然我觉得这很不可思议。用不了多久过后,那些粘稠的东西就在他的身上,好像慢慢涌进了他,鬼魂里面似的。 “这些鬼大肠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来的?”我战战兢兢的说着。毕竟我觉得这样子是很恶心的事情来的。但是他居然这么肆无忌惮。 “让我来告诉你吧!鬼大肠里面装的全都是鬼的精华,是一个魂魄形成的必需品。”祁天养不急不慢地说着,同时他的眼神里好像划过一丝伤感。 不就是一个鬼大肠吗?为什么他就这么伤感呢?不对啊,我仔细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他好像说这鬼大肠里面是鬼的精华,是形成鬼魂的必需品。那是不是说有很多鬼都死在这根鬼大肠里面了?想想都觉得整个人不太好受了。做鬼做成这个样子,也实在太辛苦了吧! “他一定没想到,我走进来就是为了这些。”祁天养有些得意洋洋的说着。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是走进来的?这么说来的话你是故意的。”我才反应过来为何祁天养这么镇定自若呢!原来他完全都是有备而来的。害我一个人在这里瞎担心。 顿时觉得我自己的出现好多余。我该怎么会担心他的呢?我应该担心我自己呀! “没想到你比以前有了那么一点点脑子。”祁天养还跟我比划了一个小手指的姿势。我一点也感觉不到,这是在表扬我啊,更多的是讽刺啊!难怪祁天养在这个时候也能跟我开这么多玩笑。整个鬼一点正经都没有。 “不过,这鬼大肠不是属于那个尸子的东西吗?你吸的那些东西也有用吗?”我指的自然是刚才那些粘稠的东西。毕竟我跟他现在都是在那个尸子的肚子里面。能不能逃出去还是一回事呢! “如果没有用的话我就不会进来了。”祁天养笑嘻嘻的说着,表情没有谁比他更轻松的了。 “哦……”我却是无奈地冷笑了一声。 “还进来这里?那我们还能出去吗?”这才是我现在最担心最焦虑的问题呀! “我不是说了不用担心吗?”祁天养给了一个让我安心的眼神。但是我却无论怎么样,也无法安定下来了。 我要是鬼的话,我也可能会像他那样镇定自若的。说不定也对那些鬼大肠里面的东西虎视眈眈了。但是我不是啊!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我觉得自己要是再不离开这个尸子的肚子的话,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我们继续去找吧!”祁天养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啊?找?找什么啊?你该不会是又让我继续去找什么鬼大肠吧!”我现在听到这三个字都想死了。 “真的知我者非悠悠莫属啊!”祁天养寝室又眉开眼笑了起来。 我顿时有一种很想晕过去的冲动。我怎么就是要遭受这种苦呢!而且现在我的手上还有那种粘稠的东西呢!于是我就伸开自己的双手,摊开掌心给他看。意思是想告诉他,让他帮我除去手心这些东西。 “干什么?现在就想我亲你呀?”祁天养却是无厘头地冒出这么一句。 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他气死了。我伸出去的明明是手,他是怎么联想到我是让他亲我的意思的?这是他的智商有问题还是想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啊!整天就知道占我的便宜。 在这种危急关头,也不能一本正经起来。整天就只会让我瞎着急。然后祁天养就把手搭在了我的双手上。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又对我展开一个恶作剧的。但是神奇的事就是,我双手上那些粘稠的液体居然不翼而飞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就是因为祁天养牵了我的双手,所以那些粘稠的东西又跑到他的身体里面去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的眼前了。不得不说,这真的很神奇。但是很多数不胜数的神奇世界,我已经见识过不少了。 “现在你,不用再顾忌些什么了吧!”祁天养没好气的说着,好像说的我是他一个沉重的负担那样。他怎么这一会就这么嫌弃我了呢? 刚才还在表扬我来着。还说我帮他找到了紫影花。一想到紫影花,我就不由得想到那个小女孩身上去了。小女孩被那个尸子用开水烫了之后,就变得一动不动了。好像在他身上那些强大的法力也不见了。而且刚才还被祁天养弄回原形,放在口袋了。 “那个你到底要我找紫影花,是想干什么的?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她是一个小女孩呢!”我心中有一肚子的疑问。 “紫影花,她已经幻化成人形了。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祁天养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要告诉我,这就是解释完毕了。我问了这么多问题,他就用三言两语来敷衍我的。 “你……”我实在忍不住再继续问道。然后确实被祁天养打断了。 “我说你能不能就安静下来,找一下东西呢?我告诉你,你又给我找到它了。就可以离开这个尸子的肚子了。”祁天养说的最后一句话倒是激起我的兴趣了。因为离开这里还真的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了。 “只不过你一直让我找到底是要找什么东西呀?”我还没有弄清楚这一点呢?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糊里糊涂的。 “你就找一个,绿色的会发光的东西就行了。”祁天养淡淡的回应了我这么一句。绿色的会发光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来的? 算了,我也不再多想了,因为,他说只要找到,这个东西就可以出去了。那我为了出去,就拼命的寻找那个东西吧!这里的光线不太好,总是有那种肉色的感觉。 就感觉这里的墙壁都好像是有那种血肉模糊的腐尸来组成的那样。那些恶臭也算是胡乱的尸体发出来的味道。真的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里面消化着那鬼的灵魂。 “那个,被他吃进肚子里面的灵魂是不是……”都会成为他的消化品。后面那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 “准确一点来说,被他吃进肚子里面的鬼魂,应该都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了。”祁天养这一次倒是不厌其烦的听到这话之后。解释着了。 “那你……那我……”我这个时候都害怕的不得了了。 因为现在我们两个可是在他口中描述的这个尸子的肚子里面啊!所以永世不得超生,也可能是我和祁天养的下场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委屈的哭腔。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跑到这个尸子村来了呢?怎么就被吸到这个尸子的肚子里面来了呢? “祁天养,我不想永世不得超生啊……”祁天养这是直接就把我横抱了起来。 “那些鬼魂之所以会永世不得超生,是因为碰了下面那些东西。”祁天养说着就指了一下下面。 下面?我也探出头来看着下面,他说的下面不就是我刚才跌落在下面的沼泽池吗? “那些是什么东西来的?”我歪着脖子问道。 “尸子泥。” 正文 266.亡魂指路 “什么叫尸子泥啊?你能不能不要把事情解释一半说一半。”听得我的心都是痒痒的。我只听说过鬼吃泥。没听说过什么尸子泥啊。 “尸子泥,顾名思义,就是腐蚀灵魂的东西,这是尸子里面一种特有的物质。这也是这个尸子能够吃鬼的原因了。” “这一般人要是吃的鬼,还不让鬼脱肚而出。肯定是活不久的。”祁天养说得头头是道。 “我刚才也在这下面啊!我也被那尸子泥碰到了。那我……”我颤抖的指了一下自己。 “你又不是鬼,你怕什么?”真的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好像我的害怕真的是多余的。 “那这尸子吃的人之后,那人又怎么样啊?”我继续问着。 “会变成鬼呀!”他的这句话让我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了。 如果我会变成鬼的话,那我的下场和那些鬼又有什么区别啊?我还不是一样会沦为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换一句话来说,我就是必死无疑的了。我怎么感觉到?他就是转弯抹角的在戏弄我呢!“你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越来越不敢相信祁天养他说的话了。 “你觉得我还会骗你吗?”我当然是摇了摇头。祁天养自然没有欺骗我的必要。但是他会捉弄我啊! “那是不是我能找到你说的那个绿色的会发光的,东西就有一线生机了?”我也只能转移话题了。 “你的智商还是可以治疗的。”祁天养又是用那种欣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他能不能看一下,我们现在身处何方?再来开玩笑啊!怎么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呢! 他不怕,可是我怕的要死啊!我就怕自己有命进来,没命出去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去做呢,不想再一个尸子的肚子里面荒废自己的生命。因为活着真的可以做好多事情的。做了鬼之后多惨啊!见不得光是其次,被困在这个尸子你的肚子里面才是要命。 “你现在又在乱想什么呢?快点找到东西就可以出去,你就不用在这里杞人忧天了。”祁天养总是把事情说的很简单的样子。 “那我们快点出发吧!”我的心里面比他还要着急呢!毕竟我觉得在这个尸子的肚子里面真的不安全。 “现在才正经起来了,刚才谁叫你这么唠唠叨叨的说了那么一大堆奇怪的问题的。十万个为什么也没有你这么多疑惑。”祁天养说完之后就拉着我往前面飘。 “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清楚。”我小声的咕噜了一句。但是我却发现现在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虽然我们现在身处在这个尸子的肚子里面,但是我们的身体在这一刻居然是飘逸起来的。 虽然我在这一刻也觉得自己很像一只幽灵。不然也不会在空中上飞的这么理所当然,估计也是因为祁天养让我吃的那道黄符的效果吧!没想到这个尸子的肚子看起来这么小。 而我们在里面就好像在一个巨大的,地方那里探索了起来。这里就好像一个迷宫,数不胜数的鬼大肠就靠在那里。 “这里应该是他的胃。”祁天养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一句。 “胃?”我生硬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字。 这个尸子的胃也未免太大了吧!真不愧是人不可貌相,鬼也不容小看呀!我感觉自己就被祁天养辣子在这里飘来飘去。时不时会碰到几个扭动的鬼大肠。但是幸亏祁天养都一一拉着我躲开了它们。 “你不是说这些鬼大肠里面都是鬼的精华吗?”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不是应该把这些鬼大肠的精华都吸收了吗?这样他就能变得强大起来的啊! 谁知道祁天养确实回应了我一句:“凡事都不可以过度。我只需要用它来疗伤就好了,我又不需要成精成佛成仙。我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祁天养说着说着突然就给我来一句煽情的告白。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竟然还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意。我突然感觉到他对我那么浓的爱意是如此的深厚。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这么察觉呢? 我被他说的有点害羞起来了。有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告白的吗?害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们现在要找到他心脏的位置。”祁天养又秒变正经。 “心脏的位置?那如果这里是胃的话,那心脏……应该也不远了吧!”我也跟着说了一句。但是我们找了老半天,好像也就一直围绕着这个鬼大肠这个地方而已。而且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就好像是我们只能处在这个地方。被困在这这里那样。 “没办法了,只能让亡魂引路了。”祁天养却是母奶的吐出这一句。 “亡魂指路?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里还有很多亡魂吗?可是被吸引到这里的鬼不是永世不得超生了吗?”我还是百吃不得其解。 祁天养就暂时先放开了我的手,又是拿出几道黄符,向上一撒。然后那些黄符便变成了细小的黄纸条,一条一条的在空中旋转着,就好像一个正在跳舞的穿着黄衣服的小仙女,正在乐此不疲地翩翩起舞。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样的画面和现在这个血肉模糊的,甚至时不时发出恶臭的地方很格格不入。 然后那些黄纸条就形成了一个黄色的人影。只是一个形状没有嘴巴鼻子以及一切器官。但是他现在却像是具有生命力那样,他就向着一个方向飘过去。 祁天养这时候就往回拉着我的手。 “快点跟上。”以及嘱咐了我这么一句。看他的表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这就是你说的亡魂之路吗?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到好像就是黄符指路而已呀?”我一边跟着他飘荡,一边不解的问道。 “我刚才就是用黄符汇集这里一些还没有完全被溶解的亡魂。他会把我们带到我们想要去的地方的。”祁天养却是十分严肃的跟我说着。 这时候我倒是也不吭声了。因为我知道我们即将就要到达这个尸子的心脏了。说不定那个尸子的心脏,就有那个我们想要找的会发着绿光的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怎么东西,但是我知道,找到他之后,我们的离开才能成为现实。所以我现在也是充满小期待的。就在我以为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那个小黄符组成的人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好像这一切都突然又变得诡异起来了。 “我们这次到了吗?刚才那些亡魂呢?他们不是被寄托在黄符上了吗?”看着眼前这一切,我不解的问道。 “他们被吓跑了。”祁天养看着前方,却是沉重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上露出过这样子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么恐慌的事情那样。之前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这个样子的。 “难不成前面有比鬼大肠还要恶心的东西吗?”就当我说完这句话,双眼看到前方的时候。我的心也是被震的一个测灵。我真的被眼前的情景所吓到了。我也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个亡魂指路只走到一半就被吓跑了。 因为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我感觉到我身体里面的任何一个细胞都在抗议了。我光是看到这个画面,都觉得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攀爬着我的身体那样,我的身体全部发麻。 整个人好像吓得动不了了那样。我的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合不起来了。因为眼前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心脏类的地方,我知道这个尸子不是普通人,但是也没想到他的心脏会诡异成这个样子。 因为前面就好像是一个,爬满蜈蚣的山谷。每一次蜈蚣都有人这么大,不准确一点来说,那些蜈蚣就好像是一条条大蟒蛇那样。凶猛地伸出它们的脚丫子,但是就连它们的脚丫子都现实,无数条小蛇那样。密密麻麻,蜈蚣身上的那种颜色,就让人望而生畏。 我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这么多蜈蚣在他的体内,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我觉得我都看不下去了,好想去把自己的眼睛洗干净,因为好想清除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幕。 不过我还是觉得我最应该问的还是为什么尸子的肚子里面会有这么多的蜈蚣。 “如果我跟你说,他如果是受伤。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蜈蚣,你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了?”祁天养确实抛出这么一句话。 受伤了,流出来的不是血,而且蜈蚣,这样的画面我连想象都不敢想象啊?光是听文字的描述,都觉得恐怖的要死了。 这么复杂的问题我还是不要理解的好了。 “但是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那些蜈蚣是不是有毒啊!我是不是真的就是死定了啊?”我突然感觉到前方一片迷茫,我估计再也看不到太阳月亮了。 “你没有发现一个规律吗?”“什么规律啊?”都恐怖的要吓死人了,谁还会有空去注意那个规律啊? 什么亡魂指路啊?怎么就只这么一条路出来了呢?真心怀疑他们是不是想把我们留在这里陪葬? 正文 267.蜈蚣堆 “那些蜈蚣只会在里面爬来爬去,但是他们不会离开这个范围之内。”祁天养好像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我也硬着头皮去看了一下,才发现他说的这个规律还真的存在。 “这样子一来的话,我们还是安全的。”祁天养就抿着嘴唇在苦思冥想着。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了。 但是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也不是办法。只有来到心脏的位置,找到那个绿色发光的东西。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好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绿色会发光的东西了。它就在那个爬满蜈蚣的山谷的上面被雪压悬吊着。 看到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东西,我自然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拍打了一下祁天养的肩膀,有些激动的说道:“我看到了。那个绿色会发光的东西。” 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据我猜测,那应该是心脏之类的东西吧!而且直觉告诉我,只要把那个东西拿下来,应该就可以消灭这个尸子了。 如果不是这个样子的话,祁天养也不会这么执着,想要去找它了。只是如果我们要过去拿到那个发光发绿的东西,就必须要经过那些蜈蚣。而且这些蜈蚣看起来异常的凶猛。 我很强烈的感觉到他们用那种红是淡淡的眼神看着我们了。我感觉到他们很想冲出那个范围,向我们攀爬过来。好像是想把我们置于死地的那样。 “那个我们真的要过去拿……”但是我看到那些蜈蚣之后,我后面的话就直接吓得说不出来了。 “那我就先做个试验,看一下这些蜈蚣有多厉害。”祁天养思考了一番过后就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实验?怎么试验啊?”我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然后祁天养就整只鬼跳进了蜈蚣堆里面。我还能感觉到那些蜈蚣在对着我们伸出舌头,好像一副十分饥渴的样子。 我觉得这个蜈蚣堆就堪比地狱啊!但是祁天养居然就这么跳了下去,我的大脑神经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我只知道,哪怕祁天养是鬼,跳下这么凶猛的蜈蚣堆里面也是必死无疑呀!而且这些蜈蚣还异常的巨大,看起来特别吓人。 我这算总算是明白了,祁天养说的实验,难不成就是以身试验啊?怎么会有像他这么傻的鬼呢!万一这些护工是专吞噬灵魂的,那应该怎么办啊! “祁天养,你这个大傻瓜。你要是被蜈蚣给吃了。那我应该怎么办啊?”我没想到自己居然就眼睁睁的看着祁天养跳了下去。我只能拼命地祈祷,保佑着祁天养这个时候能拥有金刚不坏之身。让那些蜈蚣对他无可奈何。 但是事情好像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发展。因为我居然看到跳下去的祁天养就这样活生生的被那些发了狂的蜈蚣,拼了命的撕咬,我还看到蜈蚣的脚丫子,刺进祁天养的魂魄里面。 我知道,蜈蚣全身都是充满着毒素的。那现在它们是要把毒素都运输到祁天养的魂魄里面去吗?这样子祁天养的魂魄还能保留下去吗? 这样子下去连渣都没有了啊!难道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祁天养在我的面前被那些蜈蚣瓦解吗?这么残忍的事情臣妾做不到。 如果祁天养连魂魄都没有了。那我宁愿现在就陪他一起,哪怕是一起在蜈蚣的肚子里。看着眼前血腥恐怖的这一幕之后,我的泪水便哗啦哗啦的流下来了。 “我不会让你在黄泉的路上一个人的,哪怕是魂飞魄散,我也要跟你在空气中做一对伴侣。”虽然我对眼前这些蜈蚣充满了惊悚之情,,但是我对祁天养还有强烈的眷恋之情。 想回想起来,这一路上,他对我真的算是很好的了。虽然祁天养只是一只鬼。但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习惯了。虽然在很多情况下,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一只鬼了。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在心里面默认,我生是祁天养的人,死是祁天养的鬼。 “祁天养,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是有多喜欢你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我打算义不容辞的也往祁天养刚才跳下去的蜈蚣堆飞越而下。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毫无怨言。原来有时候爱情真的比生命还要珍贵的。 为什么我要到了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对祁天养那种强烈的心意呢!我这个时候看下去,那蜈蚣堆的下面,祁天养真的是一点踪迹也看不见了。只有密密麻麻的蜈蚣了。 没想到,这些蜈蚣的消化能力也这么好,把祁天养一个这么强大的魂魄都不用不了一炷香的时光,这次的连渣渣都没有了。祁天养,你这样的以身作则也太不划算了吧!把自己的魂魄都赔了进去。 “祁天养,你这个大傻瓜。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来陪你了。”因为我无法想象祁天养不在我身边的日子,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我就这样慢慢张开双臂,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想就这样让自己慢慢地跌落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只知道祁天养不在了,我也就生无可恋了。 就在我快要跌落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狠狠的甩了回来。然后峰回路转,我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里有我熟悉的气息。难不成……我猛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怀里的人,这不就是刚刚跳下蜈蚣堆的祁天养吗? “你……”我结结巴巴地支支吾吾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完整的把话说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爬上来的?”“我要跟着没有跳下去。”祁天养但是带着轻松的表情跟我描述着。 “你没有跳下去?那刚才跳下去的是什么?难道是我眼花了吗?出现鬼遮眼了?还是……不对,不对。我明明就亲眼看着你跳下去了。而且还被那些蜈蚣……”给分解了。是连魂魄都不剩了。 但是祁天养现在却是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他的魂魄是那样子的完整。完整到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梦那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整个人都没办法反应过来呀!给我一百个脑袋我也没办法思考这样子的画面。 “你以为跳下去的那个鬼是我啊!”祁天养就是拍打了一下我的脑袋。本来我对这件事情的发生就应接不暇了,他还拍打我的脑袋,是嫌我不够笨吗?等一下,我怎么也觉得自己变笨了呢!真的是疯了。 “你再不跟我说清楚……”于是我就忍不住擦了一下自己眼角上的泪水,“我当时真的以为跳下去的那个是你,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呢?” 然后我就不停的用手在拍打着他的胸膛。 “刚才我不就是说好了是个试验而已嘛。你怎么就紧张到哭了呢?”祁天养但语气开始变温柔了,用他那双大手轻轻在抚摸着我的脸孔,然后轻轻为我擦去眼角上的泪水。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心疼了。这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有过的待遇啊!他一下子对我这么温柔,我还真的是十分的受宠若惊。 “什么实验嘛,明明就是想吓唬我。”我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停不下来了。最近发生这些事情,让我的心里很慌张。而且我觉得刚才的我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我的心根本就无法平缓下来了。 “你总是这样子对我。又不跟我把一切说清楚。所以我就只能在一边担心着急……以及不知所措。”我有些埋怨的看着祁天养说。 “好啦好啦,这一次是我不对了,我不应该,这样子来戏弄你的。我就应该先跟你把事情说好。让你这么担心我还差点就糊里糊涂地跳下去了。”祁天养这一次倒是迎合起了我的无理取闹。 “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情的。”祁天养的眼神泛滥的真心。之后的我才渐渐的平缓了下来。有他这一句话的保证,我总算可以感觉到有一丝丝的欣慰了。 “刚才是我做用鬼大肠做出来的一个障眼法,把它复制成我的模样。然后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些蜈蚣的威力。”祁天养开始解释他刚才的行为了。 这时候的我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测试结果怎么样了?”我接着便问了这么一句。看到祁天养那个无比苦恼的表情。 “像你所看见的那样。就连鬼也难逃升天。”祁天养但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了。 “这些蜈蚣也是我的意料之外的事情。现在事情真的变得不太好处理了。”祁天养的意思就是说难道刚才的情况就好处理了吗?对于我来说,我觉得还是一派窘况。 “目前我们最大的挑战就是要走过这个蜈蚣堆。而且我们面临的这些不是普通的蜈蚣。”祁天养还在一旁分析道。然后他就拿出了一本小册子,然后在那里没完没了的翻着。但可以从那个小册子找到他想要的答案那样。 正文 268.公鸡令 不过我现在有点好奇的就是他这是哪里来的小册子啊?怎么我以前就没有看到过呢?为什么他的身上就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呢? “可恶,竟然什么都没有!”祁天养说着就把那个小册子摔到了地上。可真的是不小啊。 “那个,我们还是想一下,别的什么办法吧!毕竟全信书不如无书,书上的也不一定是对的。”我只能这么安慰祁天养了。 毕竟我也很少见他祁天养暴躁如雷的样子。 “我们不能在他的肚子里面待太久。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祁天养他表情十分严肃,好像事情很严重的样子。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就连我也感觉到现在的情况是那样的岌岌可危。 “到底有什么办法呢又不能硬碰硬。”祁天养越发的苦恼了起来。 我看见他费尽脑子也想不出来的解决办法。只可惜我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能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一声不吭。去陪伴就是我现在给他最好的东西了吧! “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我们再不拿到那个东西的话。恐怕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祁天养一直都很强调时间这个问题。于是我也开始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起来。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完全避开那些蜈蚣拿到那个发绿光的东西呢! 就在此时,我们一同向那个东西看过去。却发现,那些蜈蚣攀爬的那个发绿光的东西身上。你问我们要想拿到那个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把,那些蜈蚣铲除掉。否则我们根本就拿不了。 真希望自己脑洞大开,可以想出又不认识的好办法来帮助祁天养。因为我真的不想和祁天养就这样被困死在这里? “那个发绿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的?我们可不可以换一个别的办法出去啊?”这个时候的我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祁天养却摇了摇头说,“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我们只有拿到那个东西才是唯一的出路,否则……”祁天养接下来的东西都不言而喻了。 或者我们都会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了吧!只是我的心中真的有千万个不甘心。但是我又不愿意在这里直接等死。祁天养却是苦恼得不出话。我知道他就是在想办法。我就不相信,怎么可能会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呢? 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就好像刚才那个小女孩,虽然她是一朵紫影花,但是她真的拥有强大的法力。不过她也是有克星的。就连这么强大的紫影花也是有克星的了,更何况是那小小的蜈蚣呢! 而且我还觉得那蜈蚣根本就比不上那个小女孩的九牛一毛。一定会找到跟她相生相克的东西的。搜索生物百科全书。毕竟我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或者说,我一定会找到蜈蚣的克星的。 青蛙的天敌是蛇,蛇的天敌是鹰。蜈蚣的天敌又是什么呢?我一定要把我之前所学的生物链的知识搬出来。没错,我想到了。 “是公鸡!”于是我便激动的对着祁天养大声的喊了一句。 “公鸡?”祁天养先是迷惑不解的看着我。看来他也真的有需要我的时候。他那个应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公鸡是蜈蚣的天敌。”我希望我说的这句话能给他带来启发,从而找到对付这些蜈蚣的办法,然后就把那个发绿光的东西找到,让我们成功逃离这里,这一切都是这样子的完美。我就是这样美美的想着。 “对了。”祁天养听了我的话之后,总算是恍然大悟过来了。我看到他的样子,就觉得他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了。但愿这一切事情都向我想象中的那样。 “你刚才旁边等我一下。”祁天养就这样吩咐我。我就站在旁边,躲在一个小角落里面看着。因为我知道这里好像是将会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期待的这一刻到临。里面强烈地祈祷着,这次一定要成功,我想着这个办法一定要有效。 “公鸡公鸡,无懈可击,亡魂听令,急急如律令!”祁天养就拿出一堆黄符,对着半空中潇洒地抛开,嘴里里面叼着几根香。等我做大的做了一连串,奇怪的动作。抛香撒符,动作一气呵成。里面还不停的碎碎念。 然后那些黄符会变成了一只只大公鸡。之后,祁天养就拿出桃木剑,对着那些由黄符变成的一只只大公鸡下达指令。就看着眼前这些大公鸡,上次电脑上复制粘贴那样,逐渐的变得多了起来。 远远看去,好像整个地方都是铺满了大公鸡。看起来好像比那些爬满地方的蜈蚣还要多了。但是我知道。实际上那些公鸡的数量是远远比不上蜈蚣的数量的。但是我已经觉得眼前这一幕十分神奇了。 毕竟可以凭空,用咒语变出一些大公司出来真的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接下来我又可以大开眼界了。 接下来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原来我们缺少的只是一个办法而已。蜈蚣的克星是公鸡,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呢! 我很期待接下来那些公鸡的表现。我甚至都忍不住想在帮那些公鸡喊着加油了。看着那些大公鸡在祁天养下,一个个的有秩序的走进了蜈蚣堆里面。 本以为蜈蚣就会被大公鸡消灭。就在我准备拍手称快的时候,却是看到那些公鸡,被那些蜈蚣给咬的稀巴烂碎。然后就被吞咽到湖工的肚子里面去了。看得我那一个叫目瞪口呆呀!我还以为我想的这个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呢! 但是事情却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发展。看来这些蜈蚣,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啊!我太小想看的它们了吗?还是我太自作聪明了。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眼看着那一只只由黄符变成了大公鸡就消失在蜈蚣堆中,真心忍不住隐隐作痛起来了。 因为我知道那些大公鸡的下场就代表我和祁天养的下场。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连我都大吃一惊的。更何况是祁天养,他比我还要不能接受眼前的画面。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眼见着那些大公鸡一个一个地惨败在那些蜈蚣的口中。但是,现在的我又怎么可以坐以待毙呢? 而且那些蜈蚣还沿着走进去的公鸡正在慢慢的攀爬出来。如果那些蜈蚣真的全部攀爬出来的话,那就意味着我恐活动的范围不仅仅是在刚才那个地方了。 而是不停地通过公鸡要开始扩展出来了,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我没想到,我居然把事情弄巧成拙了。现在看来,公鸡根本就不是什么蜈蚣的克星了,而是我们的灾星。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好像我们现在连一走了之的能力都没有。不对,是从一开始就没有。难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等死了吗?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呢?”祁天养一直在琢磨他手里的那把桃木剑。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祁天养也开始着急了起来。我很少看见他会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 因为与此同时,那些蜈蚣也步步向我们逼近了。我和祁天养只能退到一边的小角落里面,但是那些蜈蚣就好像是有灵性的那样,死死地向我们靠近。我现在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因为现在的我和祁天养彻彻底底的被蜈蚣包围了。 “我们能不能用火去把他们烧了?”我胡乱的说着。希望这个办法能够有效。 祁天养拿一黄符,然后口念咒语,带到那黄符着火之后,便向那些蜈蚣丢去。 “这是我下了咒语的黄符,它会引起一场大火的。”祁天养他对我解释的。知道他这是想让我放心。 毕竟这么多蜈蚣,逼近我们的身边也就只有几步之遥而已。我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了。 面对着生命的威胁,我也就只能紧紧的抓住祁天养的手臂,因为他现在是能够唯一给我带来安慰和安全感的。 那道着火的黄符跌落在蜈蚣堆中,于是那些蜈蚣哗啦的一声就全部着火了。之后便猛烈地燃烧了起来。感觉就好像是**在被剧烈的梦到那样。 还生产出那种滚滚的浓烟,我还听到蜈蚣堆里面发出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感觉就好像是那些蜈蚣的哀鸣声。这一场大火便是让那些蜈蚣都停止前进了。 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愿祁天养的火咒能够成功把这些蜈蚣给全部消灭掉。 过了一会儿之后,不知道哪里出现名头般的液体直扑倒那些着火的蜈蚣堆那里去了,那些粘稠的液体越来越多,那看原本剧烈燃烧的大火,竟然一下子之间被破灭了。 那些蜈蚣很快又卷土重来了。 而且这一次,那些蜈蚣就好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了,摇头曳尾,浑身上下都表达着它的愤怒之意。 它们的样子比刚才要恐怖多了。最奇怪的一点就是,那些蜈蚣好像没有,因为刚才那场大火而有受伤的痕迹。 正文 269.消灭蜈蚣 难道这些蜈蚣都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吗?连火都伤害不了它们。那我们真的是束手无措了啊! 那些蜈蚣继续步步逼近。我感觉到自己和地狱之间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火对付不了它们,那用水行不行啊!”我死命的拽着祁天养的手臂说着,我只能这样胡言乱语了。死马当活马医什么办法都要试一下了。 “祁天养,你就试一下用水咒看行不行?”我拼命地对着他喊着。眼看着那些蜈蚣都快要跑过来了,我马上就要小命不保了。一想到那些护工会在我的身上攀爬,我就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水咒,要有水才能施展出来的。否则根本就用不了。”祁天养有些苦恼地说着,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 “啊?”我也是一脸懵逼。还以为他的黄符可以无所不能了。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我就只能看到眼前那寥寥无几的黄符大公鸡。 “还有几个公鸡没有被吃掉,能不能在它们的身上想办法?”我在慌张地叫着,急得整个人都快要哭出来了。就在我还在惊慌失措的时候,祁天养就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嘴里还喊了一句:“小心!” 我这时才知道蜈蚣已经差点爬到我的身上来了。我沿着地上看下去,看到那些蜈蚣已经往祁天养的脚下慢慢的爬上来了。它们一步几百个脚印,每一个动作都来势汹汹那样,凶猛得无与伦比,好像是饿了几百辈子那样。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但是现在那些蜈蚣已经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了,难道我和祁天养真的是在这些蜈蚣的嘴里了吗?真的是万分不甘心,死后连一个全尸都没有。就连好像投胎做人也是一种奢侈来的了。我就紧紧的握着祁天养,还好,现在的身边有他。 否则,我应该早就方寸大乱了。现在,我和祁天养就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吗?因为我知道那些后宫很快就会沿着祁天养的身体慢慢也爬到我的身上来的。就在我以为自己是在等死的时候,却迟迟没有感觉到那蜈蚣攀爬到我身上的痕迹。 我就低头看了一下那些蜈蚣,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蜈蚣就是爬到祁天养的裤子爬到一半,就不敢继续往前爬了,好像是在畏惧什么东西似的。 “它们是在害怕什么吗?”我严重怀疑祁天养的身上是有魔法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的想把祁天养的身体构造,仔细研究一下。 祁天养也露出一种十分诧异的眼神,很明显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但随即,他好像就想到了什么,就对我脱口而出:“我怎么就把那个东西给忘了呢?你抓紧我。我要继续施展符咒。” “嗯。”虽然不知道祁天养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施展什么符咒,但是我相信他也一定是想到办法了。所以我就重重地点了点头,接下来我就静观其变好了。 接下来祁天养就一只手抱着我,另外一只手却是从他的口袋里拿出那朵紫影花,念了几句咒语之后,那个紫影花就发出紫色的光芒。 而那些凡是被紫色的光芒照射到的蜈蚣就好像是冰遇到火那样融化掉了。那些蜈蚣渐渐变成了一股股紫色的水。然后那些蜈蚣也挺有危机意识的,吓得苍茫的落荒而逃。 我只能说,那些蜈蚣们来的时候有多凶猛,回去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但是,那紫色的光芒一定不会让那些蜈蚣全身而退的。我终于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我终于也不要再受到那些蜈蚣的威胁了。 因为现在真正害怕的是那些蜈蚣,而不是我和祁天养了。现在处于上风的可是我们。我现在完完全全就可以幸灾乐祸了。因为我觉得眼前这些蜈蚣化成水都是活该。这些这么凶猛的蜈蚣早就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了。 这些蜈蚣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鬼的性命呢!所以祁天养现在也是在为民除害。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你想到这些蜈蚣即将就会灭亡,我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一个大大的石头了。我知道这紫影花的功力这么厉害,早就应该拿出来的。 不过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着这多神奇的紫影花了。但是太厉害了。那些蜈蚣成群结队的在逃跑。虽然这紫影花发出来的光芒很强大。但是难免会有漏网之鱼的。因为光总是有局限性的,总有一些光照不到的地方。 不过那些蜈蚣也不是蠢到无药可治的,它们早就一窝蜂地躲在光照不到的后面去了。那些都是鬼大肠的一些角落,或者是死角。甚至连人都很难走得进去。但是那些蜈蚣就好像能屈能伸那样,能在那些死角里面来去自如。 祁天养在那些蜈蚣退下之后,早就把我放下来了。 “还有那些蜈蚣该怎么办啊?”我看着,这地上已经死了满地的蜈蚣,它们都变成水了。我真的是万万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死了。亏我们之前还想了这么多办法来对付它们。 “我一定要把它们斩草除根。绝对不能把祸害留在这里。”祁天养又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么一句。我感觉到他对那些蜈蚣也是充满愤怒之情的。大概是因为刚才那些蜈蚣爬到她的脚下了吧!而且我也想到自己差点就被那些蜈蚣给侵蚀了,到现在还有一种后知后觉的害怕。 “公鸡公鸡,无限可击。亡魂听令,急急如律令!”祁天养手里拿着紫影花在念着符咒口令,然后借助那金花发出来的光芒照射到那黄符大公鸡身上。 之后那些黄符大公鸡身上就发出紫色的光芒,顿时就好像充满能量那样,就向着那些躲在角落里的蜈蚣飞奔而去。这时候我就看到那些蜈蚣被那些黄符大公鸡一根一根地啄断,然后吞到肚子里面去。 这就是**裸的第一次蜈蚣的场面啊!虽然这画面有些恶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得就觉得十分痛快。还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我就知道那些蜈蚣都是在劫难逃的了。我知道这样子我就不需要顾忌一些什么了。朦朦懂懂的我才想起来祁天养刚才他的脚下好像被蜈蚣爬过了。 于是我便担心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啊?” 毕竟我觉得那些真的不是普通的蜈蚣,被它们爬过的脚,我不知道会不会被腐蚀还是残废之类的。于是我那担心的眼光又是停留在他的双脚上。 祁天养却好像是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那样。 “我说你看什么呢?” “你的脚……”我的声音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因为我看到祁天养他的双脚已经不翼而飞了,只剩下寂寞飘渺的空气了。这样子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灵魂已经被那些蜈蚣腐蚀掉一半了?这样子的话我能不担心吗? 祁天养低头看了一下他自己的脚,然后却是丢给我一个满不在乎的眼神。祁天养他是瞎了吗?难道他没有看到自己的脚已经没了吗?他怎么就好像没有危机意识的那样呢! “祁天养,难道你真的看不到你下面的脚已经……”不见了吗?但是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我也难逃此劫。因为我现在之所以会没有事情发生,都是因为他刚才把我抱起来了,所以那些蜈蚣都只爬到他的身上。然后我就用手颤抖的指着他的脚。 祁天养却是轻轻一笑,“有多大问题呀?” “没有脚那你以后怎么办啊!”这样子的话,他以后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了。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总感觉他总是要**心的样子。 “你怎么变得这么紧张我了?”祁天养确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本来一直都……是紧张你的。”我后面的话就越来越小声了。总感觉到他好像是在看我的话那样。蜈蚣的问题一解决,他现在又是跟我肆无忌惮地开起玩笑来了吗? “你放心。”祁天养就,对着他的脚念了一连串的咒语。然后他的双脚又神奇地生长出来了。 我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原来他真的是在糊弄我的。我便向刚才躲在死角的那些蜈蚣的方向望去。那些黄符大公鸡实在是太给力了。 因为那些蜈蚣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事实证明,我刚才的想法还是没有错的。蜈蚣的克星就是公鸡。现在事情不就是很完美的解决了吗?看着那些蜈蚣已经完全消失了。因为有它们的天敌在此。 这下子,那些蜈蚣总算是完全被消灭掉了。祁天养在最后念了一个咒语,然后那些黄符大公鸡又重新变回黄符一张张的掉落在地上了。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然后祁天养但眼神又重新锁定在那个发光发亮的东西上。 正文 270.尸胆 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们都是奔着那个发绿发光的东西来的。现在我们只要把那个东西拿下,就万事无忧了,总算没有白来一趟了。 因为我知道,祁天养说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之后能够逃出生天。我们现在已经离成功不远了。 “稍等我一会。”祁天养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拿起桃木剑,向那个悬挂在那里的发光发绿的东西飞奔而去,然后就把悬挂着的那条线给砍断了。但是那个发光发热的东西没有如愿以偿的掉在地上,而是逃到别的方向去了。 “它……居然还会飞?”这倒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本以为已经万事莫忧了,谁知道它居然还会飞。 不过还好它会发出那种绿色的光芒,所以它在我们的面前无所遁形。于是祁天养就拿着桃木剑和那个绿色的东西,开始了追逐战。两个都在飞。而且那速度神速,看得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我都好像只看到一个绿色的影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 我好像越来越弄不清眼前的状况了。我忍不住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因为看得实在有些累了。感觉我们又是在这个尸子的肚子里面开始了世界大战。我看到眼睛都累了,然而他们却毫无疲惫的起色。 他们根本就不是人,那又怎么可能会累呢!而且他们两个好像都身手敏捷,一会又放在我的面前,一会又跑到我的身后。简直就在跟我的眼睛玩捉迷藏啊!我根本就搞不清现在的状况。然后那个发绿的东西就好像突然会隐形人那样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了。 然后祁天养也有些无奈地回到我的身边来,不耐烦地吐出一句:“该死,我怎么忘记它还有这个功能了呢!” “啊?它的功能是不是就是它会隐形啊?”我咬着嘴唇,也问出这么一句。 祁天养点了点头,又好像陷入了一阵沉思。我知道他这是在想办法,所以我也不打算打断他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我又看到那个绿色的东西浮现在我的眼前了。 正当我要激动的大喊的时候,它又消失了。简直就是扑朔迷离,让人琢磨不定。而且还有一种在糊弄人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祁天养就是从他的袋子里面拿出一堆黄符,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拿着那些黄符,拼揍起来。然后那个黄符就变成了一个黄色的袋子。 我心中顿时就不得不对他的黄符咒语佩服到五体投地。因为他的黄符真的好像可以千变万化,无所不能。好像想要什么就可以变什么的样子。 祁天养就把那个黄色的袋子塞在我的手里,教了我一个专业的扑蝶姿势,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了一句:“刚才我教你的动作你都记住了吗?” 不就是一个扑捉蝴蝶的姿势吗?谁都会呀!我在心里面吐槽这我才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么笨呢而且这么简单的事情,谁不会呀我就拼命的点了点头,因为我知道这好像不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等一下,如果你看见那个绿色的东西飞过来的话,你就马上用这个袋子套住它知道吗?”祁天养继续和我交谈着,好像在吩咐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于是我好像有一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抓住那个绿色的东西我也责无旁贷了。 “好。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那个绿色的东西抓到的。”我要把它套住。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尸子的肚子了。 “记住,千万不要让它伤害到。”祁天养还对我嘱咐这么一句。本来我是充满勇气的,但是听他这么一说,我就两腿一软了。我想如果不是站在半空中的话,我应该就倒在地上了,因为双腿无力。 “那个绿色的东西还会伤害到人?”因为我实在看不出来它到底具有什么能力呀不就是会隐形会飞而已嘛。他也没有那些蜈蚣那么恐怖啊,为什么祁天养好像说得很严重的样子呢! “因为那些蜈蚣都是被它生产出来的。而且,凡是被它碰到的东西都会……”然后祁天养就对着我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我又是吓得咽了一下口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来的?”我的心里面有千万个疑问。“它就是尸子的心脏和心,尸胆。”祁天养一本正经地跟我解释着。但是我却听得懵懵懂懂。 “尸胆?那个发绿光的东西就是尸胆?尸胆是不是就是说它就是尸子的胆子。”我又是生硬的问了这么几句。 “也可以这么说吧!”祁天养就这么随便的回答了我一句。我还是第一次见胆子是绿色的,而且还会发光,真的是匪夷所思。 “我们就是要把尸子的胆子捉住吗?”我战战兢兢地对着祁天养问道。“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祁天养这次十分严肃的回答我这个问题。 “嗯。”我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啊,只能跟他并肩作战了。 “我去把他引出来,你就在这里守株待兔,躲到一边去,等他出现的时候就杀他一个措不及防。”祁天养说得头头是道,我却拼了命的点头,然后乖乖地躲到另外一边去了。 我一定要把握好时间,逃出生天。我才不要死在这个恶心的尸子的肚子里面。 然后祁天养又是“嗖”的一声飞了上去,就是拿着黄符在狂念咒语。我说他最近这黄符的利用次数也太多了吧。真的是人生无处不黄符。 我就在一边静观其变。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个袋子。一看到那个绿色的尸胆出现就马上把它套住。这就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了。只见祁天养手里的黄符又变成了碎片,然后他好像就在那里下起了黄符小碎片那样,就好像雨滴那样子。 果不其然,那个绿色的尸胆因为触碰到那黄符的小碎片,所以又重新现出原形来了。于是他们又开始了刚才的追逐战。 我就躲在一边偷偷的看着。我就把握机会。所以我现在一直死死地只盯着那个绿色的尸胆。那个是挡在黄色的符咒中胡乱的乱跳乱窜。我知道这是它惊慌失措的表现。因为我知道大多数的鬼怪之物都会害怕祁天养的黄符的。 祁天养也是死的紧追着它不放。我们就给那个尸胆来一个里应外合,它肯定是插翅也难飞。它向往我这边冲过来了。 我该做好准备了。哪怕现在我的内心也是十分的恐惧与不安,但我一定要抓住机会。祁天养把那个绿色的死党,往我这边赶过来了。我的双手紧紧拿着那个黄袋子,而那个绿色的尸胆好像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便在它的身后给他杀了个措不及防。 这一次,我终于眼疾手快的把它套到袋子里面去了。然后我死死地抓着那个袋子的封口,生怕它会一个不小心跑出来。 “我抓住了,我抓住啦!”我兴奋的对着祁天养大喊了起来。然后祁天养也重新飞回到我的身边来了。我把那个袋子放到祁天养的手里,但是却发现那个黄袋子开始出现异常了。 那个黄袋子开始不停的膨胀,里面好像还喷射出什么绿色的液体,只是被袋子隔离着,否则一定会飞溅到我的身上了。 “它……”我有些奇怪的指着那个黄色的袋子说道,因为它还在不停的膨胀变大,就好像一个气球那样。 “看来它还真的是不安分。”祁天养却摇了摇头说道。但是那个黄袋子依旧没有停止膨胀,我真怕它会从气球变成热气球。而且好像整个黄袋子因为里面脏了它绿色的液体也开始发出那种绿色的荧光。 “不好……”祁天养的眉头一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那个黄袋子丢到一边去,然后抱着我,又是摔到一边去。之后,我便听到了一阵巨大的轰雷声。 我知道是刚才那个黄袋子爆炸了。所以我感受到好像有木塑的小碎片要飞溅到我的身上那样,但祁天养紧紧的抱着我,把我捧在他的怀里。 所以我根本就是毫发无伤。我们两个人都双双倒在了地上。 当我整个人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感觉到了那种破晓的光息。我知道我们出来了,我们不再是在那个尸子的肚子里面去了。好像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了。 是不是意味着刚才爆炸的那个是尸胆呢!尸胆爆炸了,那个尸子自然也活不下去了。所以我和祁天养才能从他的身上破肚而出。 我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才发现,居然到处躺的都是灵魂。因为他们都是没有腿的,他们的下半身都是由烟雾组成。我也明白他们和我和祁天养一样,都是从那个尸子的肚子里面出来的。据我的了解,他们应该是那个尸子还没有开始消化的灵魂吧! 他们都纷纷飘起来,对着我和祁天养拼命的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就往西边的方向飘走了。传来一阵阵虚无缥缈的声音:“谢谢……” 正文 271.绿毛怪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要对我和祁天养表示感谢啊。原来鬼也是拥有感激之心的。现在应该算是雨过天晴了吧! 与此同时,我居然还看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于是我忍不住走了过去。刚才飘走的那些都是鬼了,那剩下来的应该这个是人的吧! 我心里面就是这么想着。然后就把她慢慢的扶起来。我居然看到原来她就是慕芊芊。我一直以为她跑到哪里去了呢!她也是被吞进自己的肚子里面去了。不过现在她的全身都发绿。皮肤都是绿色的,看起来有点吓人。 “慕芊芊,你醒一下啊!”因为我严重怀疑慕芊芊刚才是在沾到刚才那个绿色的阻挡飞溅出来的液体。无论我怎么摇晃她,它都是毫无反应。 “她是中毒了吗?”具体是什么我心里也没谱。毕竟我也没有祁天养那么神通广大。 所以我只能回过头来继续问道:“她这是怎么了?”我最怕的就是他待会会不小心演变成鬼,那就糟了,毕竟那个绿色的液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的。但是祁天养却是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在打量着我扶着的慕芊芊。 “你在看什么啊?她还有救吗?会不会已经变成鬼了?”我只能一连窜地把这些问题都抛给祁天养。 “你先站起来,不要靠近她。”祁天养却是十分严肃的跟我说的这句话,然后就一手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啊?”我根本就没办法反应过来,难不成她身上的毒还会传染吗?祁天养这个反应总让我感觉到后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那个尸子是不是还没有死啊?”我神经兮兮地询问着。然后也开始警惕地东张西望起来了。害怕的我只能死死地抓住祁天养的手臂。 “那个尸子,从来就没有死。”祁天养却是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他的眼神完全是集中在躺在地上的慕芊芊身上的。 “啊?没死?尸胆都没了,他居然还不死。”我想我又该要吐槽自己怎么又遇上这种怪物了呢!老是打不死,三番四次都死不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总叫人这么折腾。 “原本我也以为那个尸胆会死的了,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我估计错误了。”祁天养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在讽刺什么东西似的。因为我感觉到他好像话里有话。 “尸胆没死?这尸胆还是有生命的?”我被祁天养说得越来越糊涂了。虽然好像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觉得好像离开这里是唯一的办法了。 “既然我们现在都不在他的肚子里面了,那我们现在就带着慕芊芊先逃离了这里再说吧!”我就是这么跟祁天养说着,因为这个尸子村真的好像是不祥之地。这个时候躺着的慕芊芊,开始手动脚动的起来,然后发出那种轻微的呻吟声。 我便有些欣喜地指着慕芊芊说道:“慕芊芊她醒了,她还没有死的。” 正当我要继续走过去的时候,却被祁天养只是我做了双手,让我不能再继续往前走。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我们就算走也要把慕芊芊带走啊!而且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她没有死,她还会动呢!” 再说了,她的身世这么可怜。先是被鬼逼婚,搞到和家人无法团聚。有现在又莫名跟着我们来到尸子村,受到了惊吓不止,还被尸子吞到肚子里面去。而且我说过要把她安全送回到家的。不然她的奶奶该有多伤心啊! “刚才我们不是连鬼也救了吗?更何况这个是人呢!”我继续对着祁天养说道,突然觉得他变得死脑筋了。因为他就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不放。他还真打算见死不救了吗?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因为她就是尸胆。”祁天养却是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便轻视地看了一下慕芊芊,眼中的敌意养养身体。我听到这个之后马上就来了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到地上了。 “她……慕芊芊……是刚才那个……绿色的尸胆……”我吓得连话都结巴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呢?我觉得我的大脑都不听我的使唤了。简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发疯了。 “你不能因为她现在的皮肤是绿色,你就说她是……尸胆啊。”我觉得自己把最后那三个字说出来也是一件极其为难的事情的。 “我只是没想到尸胆哪里有这么厉害?居然把我也欺骗了这么久。”祁天养的语气里带有一些愤怒之意。他的言外意的意思就是说他被欺骗了?他好像没有在回答我的问题呀!好像还是一直在死死地盯着慕芊芊,那种眼神就好像猎物盯着猎人那样。 这事情怎么越变越扑朔迷离了呢? “祁天养,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慕芊芊她怎么就是尸胆了呢?”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抓狂起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尸胆它变成了目前见的模样,想来,迷惑我们。”我只能自己开始尝试猜测了。 “不。慕芊芊就是尸胆。”祁天养十分展钉截铁地说着。 “你之前明明说她是人的。”要我怎么相信一个人就好端端的变成尸胆了呢?这简直就是在考验我的耐心。我觉得自己的大脑又要再次被瘫痪了。明明自己已经逃出生天了,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处于在地狱之中啊!因为根本就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从来都是尸胆而已。她一直都伪装成人类,待在我们的身边。”祁天养十分愤怒的咬牙切齿的说着。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这是从祁天养口中这么郑重其事的说出来的,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呢? “那她之前都是一直在编故事在欺骗我们的吗?那他的奶奶都是,他瞎掰出来的吗?那逼婚那些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里面有数不清的疑问啊!毕竟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好像根本就无法用常理去分析这一切的那样。 “没想到居然被你识破了。”这时候的慕芊芊居然活灵活现地站起来,根本就不像受伤的样子。而且她的眼睛里还发出那种可怕的绿光,我总感觉到她的眼睛犀利的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那样。 在她这么温顺的外表下,居然是一颗这么凶狠的心。看来以后看人真的不能再看表面了。不过想想,她也实在是太强大了吧,居然连祁天养也能骗过。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我心里面真的是十分愤怒,我居然这么傻乎乎的被她欺骗了这么久,我还还三番五次的想救她。现在想想自己还真的是太天真,太傻了。 慕芊芊她现在就放在我们的面前,然后她的全身都变成绿色的了。刚才还只是皮肤是绿色而已。现在头发那些全部都变成绿色的了。现在看起来她就好像是一个绿毛怪。但是最令我吃惊的还是在后面,因为她的全身开始长出那种惊悚的绿毛,活生生的从一个少女的模样变成了一个长满绿毛的怪兽。 这就是活生生的绿毛怪啊!难道这就是她的本来真面目吗?一想到我曾经跟这样子的东西有过接触,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我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管对着慕芊芊大声地吼着,谁让她把我欺骗得如此凄凉? “你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天真了。”慕芊芊冷冷地笑了起来,口气里都是那种不屑之意。好像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气急败坏的说道。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强大的愤怒。自己居然被一个尸胆耍得团团转。还把祁天养牵扯到其中。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怎么可能会让你们离开这里呢!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上了那辆火车。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有你们的存在呢?”慕芊芊又是开始冷笑起来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们上了那辆火车。原来从火车上她就开始欺骗我们这了。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气得不可开交,整个人咬牙切齿地说着。真的是让人愤恨到了极点。 “祁天养,你一定要把他打的,连胆汁都不剩。”我便回过头来对着祁天养说着。因为实在不能放过这样子的东西。但是就在我看祁天养的时候,才发现他整只鬼瘫坐在地上。 “祁天养,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因为我竟然看到祁天养一脸痛苦的样子,我这时候才想起,他之前可是受伤了的。 难道他一直默默忍受了这么久直到现在这一刻才爆发出来吗? “哈哈哈……就算你现在知道真相也没有用了。因为你们根本就没办法逃出我的手掌心的了。你以为那几张区区的小黄符就可以对付我了吗?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慕芊芊对着我们不屑一顾地说着。 我能听到她那种奸诈的笑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到这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正文 272.慕芊芊变小球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种口气,就好像是那个尸子大叔之前发出来的声音那样。他们现在说话的口气可以说是如出一撇。 “祁天养你到底怎么样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目前钱比刚才那些蜈蚣都要可怕得多了。 “我把你们引下来尸子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的。”慕芊芊说着就伸出她那个长长绿色的舌头,舔了一下周围的花草。我都要怀疑那到底是舌头还是蛇了。而且最神奇的还是,被她的舌头舔过的花草居然也开始长出绿色的毛来了。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来的?不就是一个尸胆而已嘛怎么就夸张成这样子的地步呢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极了。但是这个时候祁天养变得越来越痛苦。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看到祁天养痛苦成这个样子,我自然忍不住对着慕芊芊大声喊了起来。我怎么可以让祁天养变得这么痛苦呢!难道他经历一次死亡还不够吗? “祁天养……你到底怎么样了?”现在的我只能一昧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焦虑得不知所措。 “以为有几道黄符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都没有让你们见识到我的厉害呢?”慕芊芊笑得更加厉害了。但是现在的祁天养好像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这个时候的我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凡事,在我身体里面经过的灵魂,都会痛不欲生的。你们以为逃出来就没事了吗?只会死得更惨。”慕芊芊又是阴险的笑了起来。我觉得现在的她真的变得十分恐怖。 “你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你的肚子里面了?我们明明是被那个尸子……”她的话把我搞得更加糊涂了。虽然我知道尸胆就是尸子的胆子,但是好像这两者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冲突啊! “你们一定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我才是控制尸子的中心。那个大叔只不过是我利用的一件事体而已。就说你们把他炸了,也和我没有任何一点关系。”慕芊芊的话让我恍然大悟。 “你觉得现在还有谁会保护你吗?”慕芊芊冷冷地看着我,我感觉到他眼神里那杀气腾腾的热气。她真的要把我和祁天养至于死地吗? “我对你那么真心,你却对我这么狠心。”我也带着一双怨恨的眼睛看着她,然后我把祁天养搂在自己的怀里,生怕慕芊芊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慕芊芊却是一步一步的靠近,被她走过踩到的花草,也会长出绿色的毛。我这下总算是彻彻底底地相信慕芊芊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妖怪。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十分恐惧它的靠近,因为我觉得她身上那种毛,也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其实我并不想对你怎么样的。反正这只鬼也受伤了。对,你以后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用途的啦!你就把它乖乖交到我的手里吧!因为我也不想你找树皮肉之苦。”慕芊芊对着我咬牙切齿的说着,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你想要对付祁天养,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伸开双手,拦截在祁天养的面前。“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我喜欢的鬼一分一毫的。”我坚决捍卫着祁天养。 “你以为鬼还会有爱情的吗?那都是骗人的。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爱别人呢?除非是你也变成,跟他一样的。”说道,慕芊芊就“嗖”一声蹭到了我的面前,我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如行换影了。 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用她那双绿手开始掐着我的脖子。我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也开始长毛了,而且会是那种恶心的绿色的毛。同时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缓不过气了。呼吸变得异常的困难,更不要提说话了。 本来我的手是紧紧的握着祁天养的手的,但是现在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想握紧一下拳头都不行。难道我就这样一命呼呼了吗?我只能在心里面呐喊着:祁天养…… 只希望现在能有奇迹发生,降临在我们的身上,让我们可以安全地逃过这一劫。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快变成绿色了,我是中毒了吗?还是这是要从人变成鬼的前奏。 我浑身使不上力气,已经软弱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但是我还是用自己最后仅余的那一丝力气,看着祁天养。他还在地上无力地躺着。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人在鬼的面前,是显得是这么的微不足道的。 不是,现在只要我变成鬼了,就会拥有法力的呢!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法力也好。因为现在的我根本就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现在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祁天养都是在这个曾经我想救的慕芊芊的手里吗? “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你的,你这个人这么好,这么善良。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话,这只鬼应该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中了我设下的圈套。”慕芊芊掐我脖子的力度越来越大。 她的整张脸也变得越来越绿,我看到,就连她的嘴巴,牙齿全都是绿色的。恶心的让我有点想呕吐。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弄下的圈套,我就觉得为什么这一切都发生的这么悬呢!都是早有预谋。 是我对不起祁天养,是我没有分清楚好与坏,是与非。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也是我活该,但是祁天养…… “其实,我可以不用伤害你的。因为怎么说,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帮凶,也可以算是我的盟友了。而且你还找到了紫影花,我在这里五百年了都没有看到她任何一丝的动静。你一来她就出现了。你还真是我的福星。所以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一点。” 就在我的眼睛快要完全闭上的时候,祁天养突然从地上反弹起来,拿起桃木剑眼疾手快的把慕芊芊掐住我的双手给砍断了。然后再把桃木便准确无误地刺入慕芊芊的心脏。动作一气呵成,就连我也还处在状态之外。好像,快速得连惊讶的时间都不给我了。 我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可以自由得呼吸了。所以我首先是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而且我也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毛也慢慢的褪去脱落了。慕芊芊也是整个,人惊讶的看着祁天养,那眼睛都快要吐出来了。 祁天养却给了我一个完美的手势。慕芊芊整个人开始变得十分痛苦起来,他身上的毛全都竖立起来,好像在诉说着她的痛苦。知道她现在是痛得连寒毛都炸起来了,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身上那种绿色的毛也开始脱落,好像有东西在扯着她的毛那样,让他变得痛苦不堪。连嘶哑的声音都叫不出来了。如果是在之前,我一定会很同情她现代的遭遇的。但是我现在觉得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这个慕芊芊,就是所谓的尸胆,欺骗了我这么久。慕芊芊在挣扎之余,向着我的方向伸出手,好像还想整个人飞扑到我的身上来那样。 我感觉到现在的慕芊芊好像被大火焚烧着身体那样。她的毛一点一点的被丢到地上,然后她的身体又开始膨胀了起来。 祁天养走到我的旁边,把我拉到他的身后。让想向我扑过来的慕芊芊扑了个空。慕芊芊痛苦的摔在地上,然后直接就变成了一个绿色的小球,然后从还隐隐发光,变成黯淡无光。在这过程中,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慕芊芊……不……尸胆还尸子,它算是……”死了吗?我甚至都不敢把后面那三个字说出来了。因为每次说完这个问题,他们就会马上卷土重来的。我还是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再乱说话了。 “这次你不用担心了。这个尸胆是完完全全被消灭掉了。”祁天养轻轻用手抚摸着我的背,好像是想安慰惊魂未定的我。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都不太敢相信了。因为总觉得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了结。祁天养好像也懒得说话了,直接就把我整个人搂在他的怀里。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一切只要有我在都不会有任何状况发生的。”祁天养一个字一个字的跟我说,好像在强调这让我相信他的样子。我自然而然会相信他。但是我又总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还处在一个懵懂的状态,最关键的还是我还不能相信慕芊芊是尸胆,并且已经变成一个小球的事实。 祁天养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摸了一下我的头,之后便走到一边去把那个绿色的小球捡起来。 “这下子总算把你收服了。”然后祁天养理所当然的就把那个绿色的小球放在口袋里面去了。那表情已经轻松到,不可以再轻松了。然后他就拍拍自己的手掌,好像是想打掉那些灰尘似的。 “我们现在可以启程了。”祁天养就走到我的面前,牵起了我的手,好像就是他自然而然形成的事情与习惯了。 正文 273.变成人形 很难想象,我们居然就这样子走了。就这样离开了,我一直想要离开的尸子村。 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轻而易举了呢!之前我觉得我可谓是用了,千方百计,也没有能逃出这个诡异的尸子村啊! “你确定它们都不会复活了吗?”我的意思自然这个就是慕芊芊和那个大叔。 “你现在不用担心的,一切事情都解决了。”祁天养这给我一个无比轻松的笑容,然后就把我的头扭到正前方,要我看着前方,向前面走去。 “不是啊。”我还是纠结的停下了脚步。在没有把事情弄清楚之前,我怎么可以安心的离开呢! 于是我又揪着祁天养的手臂问道:“你确定你手里刚才拿的那个绿色的小球不会妖化之类的吗?” 我总觉得事情是未完待续的那种感觉。于是我就用手指,在他的口袋面前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番。 祁天养可是用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双手,跟我五指紧扣。 “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绿色的小球只会有益无害的了!”祁天养还是用十足的耐心跟我解释的。 “有益无害?这尸子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益无害呢?”我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呀! “因为那个尸子已经被我超度了。只是剩下她以前所修炼的那些精华。”祁天养不急不慢地跟我说。 “而且还有你刚才不是受伤了吗?怎么现在又变好了呢?确定不会复发吗?”我还是不停的在追问着。 “第一,我刚才的受伤只不过是骗她上当而已。不然怎么可以这么近距离地刺中她呢?第二,慕芊芊是尸胆,从头到尾都是她策划的引导我们走向尸子村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我们找出紫影花。”祁天养跟我娓娓道来。虽然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但是终究还是跟我说出了这一切。 “紫影花?怎么又是紫影花?到底它有什么功能?为什么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在找它似的?”我心里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上天下下地无所不能,有了紫影花,不仅能够长生不老,还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祁天养解释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拥有此花者,能力必定无敌。” 我简直就是叹为观止了。没想到紫影花的能力居然这么强大,难怪他们口口声声都要找这个紫影花,我也亲眼目睹过紫影花的能力。她好像能够让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都长出紫色的小花,总之还有很多我说不出来的。 但我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了。因为刚才的一路上都是她一直在保护我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尸子用开水泼了她。 她现在应该还是人形的模样了。说起这个,我又想起来紫影花好像还在祁天养他口袋里面呢? “紫影花是不是还在你的口袋里面?”于是我便着急地问道。毕竟她可是对我有恩的小女孩。 “既然它被我放在口袋里面,就自然在我的身上了。”祁天养调皮地跟我说道。 “真的?那你能不能把它重新变回小女孩的模样啊?”我用乞求的态度跟他说道,因为我真的很想重新看到那个小女孩。 祁天养却是有点讶异的看着我,“你跟紫影花很熟?” “何止是熟那么简单啊,他简直都救过我不计其数了。不然我现在怎么可能会这么安然无恙的就站在你的面前呢?很大一部分都是她的功劳。”我对着祁天养振振有词地说道。 “平时怎么没有见你这么牙尖嘴利呢?”祁天养则是用一道复杂的眼光在打量着我。 “我哪有,我一向都是这个样子的。而且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她是一朵很厉害的紫影花,但是对于我来说,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你想让它重新化作人形?”祁天养有些严肃的重新问了我一次。我拼命的点了点头,就差没有把自己的头给甩出去了。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既然现在我们也可以安全的离开尸子村了,那个尸子也被消灭了,那我们现在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我就继续拉扯着祁天养的手臂,然后固执地站在原地。 “她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祁天养还是问了我一句。我又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表示这个答案千真万确,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选择。 “那比我重要吗?”祁天养居然神使鬼差的抛出这么一句话。我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了,他怎么老是把这两种问题相提并论的呢? 这根本就不可以混为一谈的啊!还是我把自己挖进去了死胡同那里了。 “其实这两件事情真的不能相比较的。”我有些别扭地说着,“你们两个对于我来说那种重要性都是不一样的。” “有区别。那就代表你可以做一个选择。二选一,你要我还是要她?”祁天养居然直接了当,开门见山问我。 “哪有人像你这么问问题的?”我顿时对他无语到家了。这是哪门子的选择题呀!估计全世界也就只有他能提出来了吧! “因为我不是人,是鬼呀!”祁天养居然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这个问题。但是为什么我感觉到这个问题的本质里面是在开玩笑的呢! “我……是真的很想救她。”我一想到以后如果不能见到那个小女孩了的话,我的一生也会不开心的。一想到这里,我就开始闷闷不乐起来了。本来以为可以离开尸子村,就是一个大大的解脱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现在是一个大大的遗憾,那个沉重的心情笼罩在我的心头。于是我整个人都沉默下来了,我不敢再去向祁天养求情了,未免他老是让我做那些无谓的选择答题。但是一想到那个小女孩现在还只是一朵花,我就整个人都不安。 可能是看到我不高兴的样子,祁天养反而就妥协了。 “既然你这么想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话,我就如你所愿吧!”祁天养像是沉思了许久之后才说出这句话。我听到这句话,一时间好像看到了希望那样。 于是祁天养就拿出那朵紫影花和那个绿色的小球。“你这是想干什么啊?”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因为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好的与我所愿的。于是我只能干巴巴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了。 “我这就让你看到她。”祁天养只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我现在并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啊!”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朵紫影花,生怕自己会错过她幻化成人形的样子。但是,那朵花是久久没有回应了。 “你拿出刚才那个绿色的小球又是想干什么的?”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给它吃了。”祁天养指着那朵紫影花说道。 “什么?他现在只是一朵花,又没有鼻子嘴巴怎么吃啊!”我怎么觉得祁天养就是拿我在开玩笑呢! “总之,接下来,你看就行了。”祁天养好像也习惯了我的大惊小怪,我见他对着那个绿色的小球,念着咒语。但是却把我的心弄的慌慌的,难不成他还能把这花出一张嘴巴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真的是太神奇了。 但是事实上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花虽然没有长出一个嘴巴。但却在祁天养念着咒语的同时,变成一点点绿光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那朵紫影花里面。然后那个绿色的小球在就这样子,在他的手里面消失了。那朵紫色的花却发出绿色的光芒了。 我知道,那个绿色的小球已经差不多是被那个紫影花给吃了。我有点好奇,是不是因为那紫影花的嘴巴是肉眼看不到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紫色的烟雾却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 同时,我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是一阵熟悉的香味。我能感觉到那是那个紫影花发出来的味道。 我拼命地用手在拍打着这层紫色的烟雾,等到这场烟雾散去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居然真的站在我的面前了。他已经带着那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甜甜地叫了我一声:“姐姐!” 然后就兴奋地扑到我的怀里,好像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我也紧紧的抱着她。虽然我和眼前这个小女孩相识不久。但是他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换句话来说,我挺喜欢这个小女孩的。更何况她还帮了我这么多。 “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我也激动地抱着她说道。我感觉到她也很激动的抱着我,但是我感觉到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差点把我累的喘不过气来了。她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了,然后就放开了我的手。 “这下你可以安心离开了吧!”祁天养就双手环抱着胸跟我说道。 “本来就可以了。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会一辈子都安心待在你的身边的。其实我最喜欢的人还是你。你总是让我感动。”那个小女孩居然在朗读着我的内心。我吓得马上捂住了她的嘴巴。 正文 274.等火车 “没想到啊,你对我居然痴迷到这种程度了。”祁天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小孩子乱说的话你也相信?”我怎么随便对着他搪塞一句了。 “不过,我以前还真的不知道,原来紫影花还有这样的功能的。”然后祁天养就打趣地看着这个小女孩了。 突然觉得被这个小女孩朗读自己的内心,还真的是一种让人惊慌失措的事情。我怎么都忘记她还有读心术这种功能了。不过现在她没事就太好了。我还是欣慰地看着那个小女孩。不过想想还是挺神奇的。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那个由尸胆变成的绿色的小球融化在紫影花里面,然后它就幻化为为人形,现在会说会跳了呢,之前还是一动不动的。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那个绿色的尸胆里面汇集了许多灵魂的灵力,所以那里面跑到我的身体里面来了,我便恢复能量了。”那个小女孩在解释着我心里的疑惑。 祁天养现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这行走的百科全书又在发挥它的作用了。我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小女孩了,什么问题都能为我解答,我以后还用发愁什么呢? “那个,你以后记得不要随便朗读我的内心。”这场是我最应该顾忌的问题啊,于是我就把她拉到一旁,悄悄地在她耳边跟她说着。 “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那个小女孩就很乖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像在对我表达着她对我的喜爱之情。 很难得有一个能力这么棒的小女孩对我这么死心塌地的,而且还是一朵花,一种很厉害的话。只不过我确定要一直不给她起个名字吗?每次都是叫她小女孩小女孩,总感觉不太好。不是应该要给它取个名字吗?她是一个小女孩,又是一朵花。 “那我以后叫你小紫影好不好?”我觉得这个叫法还是蛮有意思的。于是我便对着她脱口而出了。那个小女孩猛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很喜欢我给她的这个名称。 “实在是太可爱了。”我牵着她的小手,然后对着祁天养说道:“我们出发吧!” “有了个小女孩子后,就不要你自己的男人了。”祁天养真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不是吧,连一个小孩子的干醋他也吃? “我可没有见你为了我兴奋成那样。”祁天养还真的像模像样地吃起了醋来。 “我……”我都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好了,不能在这个话题上再节外生枝了,于是我就只好转移话题,“那个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其实我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小紫影,我这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对小紫影影嘻嘻哈哈地说着。 “瞧你怎么开心成这样。”祁天养的眼神却是死死地放在我牵着小紫影的手上。我呼,他还真的是在吃醋啊?没办法,我只能假装没有看见了。 “方悠悠!”祁天养却是对着我怒吼了一声。 “有!”我居然想都不想就回答了。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很奇怪。他叫一声我的名字而已,我干嘛说有呢?就连小紫影也能用那种怪异的眼光在打量着我了。 “手。”祁天养就是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那口气还不是一般的霸道。 “啊?”我虽然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僵硬地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我原本以为祁天养会给我什么样的惩罚之类的,但事实上却是祁天养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而已。然后我去怪异的看着他,总觉得他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例如……敲一下我的额头什么之类的?但事实上,好像没有。 “我说你还傻乎乎的看着我干什么?你还想留在这个地方过年啊?”祁天养真的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但是我为什么觉得他说的这一句过年怎么就这么经典呢? 难道他们鬼也要过年的吗?他们鬼的节日不是清明节以及重阳节而已吗?算了,我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了,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比较重要。可以离开这里固然是最好的。但我又想起了,我们来的时候,说坐火车来的,现在我们要徒步走回去吗?想想觉得整颗心都劳累了。 走回去的话,那真是去跟西天取经又有什么区别啊?因为我们好像在这里走了老半天,也没有逃避这种破晓的感觉。 真的不会天亮也不会天黑,但是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厌倦。感觉周围的花草都让我看得熟视无睹了,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在走同一段路那样。 “我们是走错路了吗?”我现在觉得自己又累又饿。 这些日子我感觉到自己都在折腾,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好像距离最近的一次看到食物居然是那个鬼包饺。但是我又想起了那种香喷喷的感觉,是真的让人垂涎欲滴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一饿起来就会不顾一切的。 我现在就想随便找一些什么东西吃的。只要能吃就行了,我再也不挑食了。我干脆就直接瘫坐在地上了,因为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哪里还有那个力气啊!在这里都不知道被折腾了多少天,消耗了多少体力,但是水和食堂都多久没有进过我的肚子。 我感觉自己早就与人类的正常世界脱轨了。每天不是,跟鬼在一起,就是跟那些奇怪的花草啊,或者怪兽。我就觉得自己快变成一个奇葩了。还是我已经在这个过程中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 就在我还在唉声叹气的时候,小紫影突然开始旋转了,转圈圈起来。她跳舞的样子真的好像一个栩栩如生的仙子。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跳着跳着,手里就变出一朵紫花了。 然后她就把那朵紫花递到我的面前,然后微笑着跟我说道:“这个花汁和花瓣都可以吃。”我有点匪夷所思地看着小紫影递给我的这朵花。 “这真的能吃吗?”我半信半疑地问了这么一句。小紫影却是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那甜美的笑意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消失过。也总比什么也没有得吃的好吧!我也不能在这里活活的给饿死了。 反正小紫影也不是害我的,她保护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呢?于是我就豁出去了,拿起那种花大口大口的就咬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饿的原因,我竟然觉得那花汁特别的香甜,就连那花瓣也是特别的可口,加起来有一种脆脆的口感,那种感觉完全不比在吃肉差多了。 这到底是什么花怎么这么神奇我吃了两三口之后就觉得自己好像吃了好几天的饭菜,那样浑身充满力量。突然有一种自己好像是被打了什么营养针的错觉那样。但是这花汁应该比那营养针还要管用吧! 祁天养却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地看着我。他又不需要吃东西,干嘛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呢?我是人类正常的人类,肚子会饿的好不好?我又忍不住在心里面反驳着他了,谁叫他老是不给我准备吃的。 好像从上火车之后就一直饿到现在了,就连在火车上吃那个鬼老太爷给我的面包牛奶也是战战兢兢,惊魂未定的。以后,一朵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我在想,如果小紫影一直待在我的身边的话,应该可以省下不少的伙食费吧!又是在无形之中给我增添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看来这一次的尸子村之行,也不算是白走一趟。让我收获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紫影,我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我觉得自己恢复力气的时候,我们又是继续开始赶路了。 “我们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啊?”我觉得在这里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正常的东西,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怎么样来就怎么样回去。”小紫影就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啊?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我们应该乘坐火车回去,因为我们是乘坐火车来的。难道我们又要上那辆诡异的火车吗?”我顿时吓得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了。 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还是要回到那火车站。而且那还不是普通的火车,是一辆装满着鬼的火车。不对,那不是鬼,那些都是幽魂。听祁天养说,那些幽魂都是善良的。我也亲自体会过那些鬼老太爷的热情好客了。 好像事实真的是那样不过既然那是唯一回去的唯一办法,那就只能这个样子了。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样才能找回那辆火车啊?”这里又没有火车售票处,可以让我去买票,这里只是荒郊野岭的一个下车点而已。 而且当初那门还是祁天养把那个妖化的幽魂变成们才让我们下了车的。现在那个门都不翼而飞了,我们找什么上车?我们除了在这里等,还有什么办法吗? 正文 275.梦幽园 我万万没想到我千方百计想摆脱的那辆火车现在居然变成我在等待的对象了。 “看来守株待兔已经不是什么办法了。”沉默已久的祁天养终于又开口说话了。 “可是我们除了坐那辆火车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可以回去吗?”我不解地问道。然后眼珠子溜了溜,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难道这个尸子村里面就只有那一个尸子吗?”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因为其他尸子都被那一个尸子给吃了。”小紫影漫不经心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们根本就等不到火车啊,就算火车经过了也未必会停下来让我们上车。”我越想越垂头丧气起来了。没想到我这个想法一过,就有一辆火车过来了。 那种“啪啪啪”的火车声让我听着有点兴奋起来了,从来没想到我还可以坐火车,也会有这么大的期待。但是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那火车果然是和我们擦肩而过了,怎么叫也叫不停,我还尝试追着那个火车走了一段路。毕竟那辆火车才是我们离开这里唯一的希望了。 “等等我们啊,有人想要上车啊,不对,还有鬼呀!”我就对着那辆火车呼喊着,然后一边小跑的紧跟在它的后面。 不过人的速度拿比得上火车呢?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可能连祁天养这么强大的鬼都追不上呢,更何况是我。 一路上我跑得气喘吁吁的。我才发现,现在这里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祁天养和小紫影他们两个怎么都不见了呢?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那辆火车吗?所以我就一个人傻乎乎的在过来了。但是现在火车也不见,又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话,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根本对这里就不熟悉。 原本我以为身边有了祁天养和小紫影,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害怕,一路上肯定会畅通无阻,平安到家的。 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把这一切的事情都想得实在太美了。 事情根本就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发展的那么顺利。这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好像不是尸子村了。 因为尸子村那里总是停留在破晓那一刻,只有我找到紫影花的那一刻,才有那么一丝阳光的气息而已,一路上都是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那里的花草树木是怎么生长起来的。大概是因为有了紫影花的存在吧!我心里是这么想着的。 不过这里倒没有什么奇花异草。这个地方就好像一个森林里面都长着那些茂密的树木。准确一点来说,这里应该都长满了苹果树吧! 因为我看到树上面长满了苹果,又大又红。这里该不会是一个果园来的吧? 难不成我误打误撞,居然追火车追到这里来了? 看着树子上那圆圆的大苹果,真的让人垂涎欲滴了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水果了,而且是红通通的大苹果。 如果不是因为那苹果在树上挂得太高,我真想摘一个下来吃一下。看到苹果我就想吃我是不是实在太嘴馋了呢?这里虽然没有阳光,但是却是白天的感觉。好像有点人过的日子了。 只不过这里同样都是那么安静,让人有些不太习惯按道理来说,果园里不是都一般有那种虫鸣蛙叫的声音吗?不过这个果园好像也是出了奇的大。 我怎么感觉自己,越走越走不完了?看到苹果又不能吃,我走得又累又饿了。我最近怎么就那么容易饿可能呢?不过按照道理来说,我怎么可能就因为追着那火车走几步就把祁天养和小紫影给甩不见了呢? 他们都是各自做这么强大的能力的,怎么可能就找不到我了呢?这会不会是他们在跟我的恶作剧呢? “祁天养!小紫影,你们两个到底都到哪里去了?”我就在这个果园里面大呼小叫着,希望我的呼声能够把他们引出来。但是回应我自己的就只有我自己的回声。 然后就刮起了一阵怪风,让那些沙子不小心走入了我的眼睛,也不由得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待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竟然看见那封以前转的形式呈现在我的面前,就好像龙卷风的那种旋转式。可以说是龙卷风的缩小版吧!看起来还有点小可爱的感觉。真的是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让我给遇见了。 现在还让我遇到这种这么奇特的风。而且虽然它没有鼻子嘴巴眼睛,但是我却感觉到它好像在看着我,那旋转的速度就好像它在向我招手那样。我不知道这是我的自我感觉还是错觉,但我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反正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遇见的了,就这么小小的一阵风应该不会了我怎么样吧!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风的事情。而且我感觉到它对我的态度好像特别友好那样。至少它没有对我施展什么狂风暴雨之类的。 说不定还会是一位很好的朋友呢!我现在真的是见怪不怪了,竟然还想着跟风做朋友,这种东西估计也就只有我能想得出来了。 “你好,我叫方悠悠。”我还是不忌惮地向那阵怪风伸出了手。不过很快我就把手收了回来了,因为我才想起来,这风根本就没有手吗?我该怎么跟它握手呢?我这不是在作茧自缚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果园有些怪怪的。还是先跟祁天养和小紫影他们先汇合比较好吧,毕竟我自己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样的事情啊,就算我一个人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了他们,我的生活也是没有意思的。 于是我尝试现在眼前的这阵怪风开始问路。因为我感觉到它是以生命的形式存在的。所以我觉得它应该也是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的风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如果让一般人看见我居然对这一阵风来问路,一定会觉得我是疯了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我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虽然我也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随时都准备要自问自答了。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因为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也就只有这阵怪风。 “我不小心和我的朋友走散了,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是什么样的地方。如果你知道这里是哪里的话,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向它问道。但是在我眼前的这一种旋转式的风还是一如既往的。我 好像感觉到他听不懂我说的话了,难道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吗?难道这就真的只是一种普通的风而已,长得有些怪异而已,还是被人控制的? 也可能是我胡思乱想多了,总以为什么东西都是有灵魂之类的。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那阵怪风居然在地上画起了几个大字。 我没有看错,原来它真的是在写字,它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吗?还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但是随着它舞动起来,又有几粒沙子飞进了我的眼睛,我不由得再继续揉着我自己的眼睛。 待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怪风居然不翼而飞了。 这里又平静得好像那阵怪风没有出现过的那样。但是我看到地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三个字,我就知道刚才那阵怪风是来过了。 “梦幽园。”我就对着地上念出来这么三个字。我没想到,当我念完这三个字之后,那三个字就自动消失了。 这应该是一个地名吗?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就是梦幽园?但是这个点四面八方都是长满了苹果树,为什么不是叫苹果园呢?而且这里的苹果树密密麻麻的,除了苹果树还是苹果树,如果我要是一辈子都留在这里的话,光是吃苹果也可以吃一辈子了吧!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秋天的季节啊!怎么现在苹果也这么早熟了呢!算了,我还是不想这么多了,反正我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的。 但是,我真的要在这里一直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吗?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觉得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不行的。 正当我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地上又出现了几个大字。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那阵怪风又出现了。 它的出现让我再也睁不开自己的眼睛了,因为它这次来势凶猛,吹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突然之间那风就停了。 我们不睁开眼睛,看到地上你就看这几个大字:此地不宜久留。不用它提醒,我也觉得这个地方是不宜久留,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出去呢! 如果可以离开的话,我倒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要我一辈子都面对着这苹果的话,我还不发疯啊!梦幽园,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来的呢? 现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困意袭来,我忍不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晕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却是看到祁天养和小紫影都站在我的面前。 正文 276.鬼风入梦 “怎么样,你还好吧?”祁天养的语气有些担心。 “我刚才在一个苹果园里面,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感觉到这事情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我真的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小紫影歪着脑袋跟我说着,然后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还能感觉到她的手心传来的余温,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不是在撒谎。 “可是我刚刚明明是在苹果园,哦,不对,那应该叫梦幽园里面来的。我刚才就是追着火车跑过去,然后把你们都弄不见了的。”我只能这么跟他们说着,不然刚才的事情,真的没办法解释了。 “从我们来到这里到现在,从来没有火车经过这里。”祁天养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道。 “可是我明明就……”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我刚才真的是凭空从另外一个地方转移回来这里的吗?不对,他们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难道我刚才是在做梦?那梦做的也实在太真实了吧! 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一阵怪风旋转的模样,以及那又大又红的苹果。 “姐姐应该是被鬼风入梦了。”小紫影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题,突然对着我说道。 “鬼风入梦?那是什么意思?”我又是听得一头雾水,难道小紫影说的鬼凤就是我在梦里面遇到的那一阵旋转的怪风吗? “但是这里好像没有风啊,它又是怎么待我入梦的呢?” 都说明是鬼风入梦,好歹也要在现实生活中给我来一阵风,才能让我安心入梦吧!可明显这里是风平浪静。 “鬼风不是一个实体。”祁天养也用一种严肃的表情说着,“难怪我们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原来是尸子村隔壁还有一个梦幽园,是鬼风在作怪。” 祁天养的解释怎么让我听着就有一种怪吓人的感觉呢?明明我在梦里面还跟那阵怪风那么热情的打招呼了。 “姐姐,鬼风是生人勿近的。”小紫影又是提醒似的跟我说道。 “在梦里面,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毕竟它也不能跑到现实生活中来,是不是?而且它又不是实体,那不是应该更不用重视了吗?” 如果说是什么鬼怪之类的啊,还可以避开,但是如果这个是在现实生活中看不见摸不着的话,害怕也是没有用的啊。 “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睡觉,连闭上眼睛都不可以。”祁天养对着我霸道的命令着。我抿了抿嘴唇,不敢再继续接话下去了。 为什么事情到了祁天养的口里,就好像变得十分严重的样子了呢!明明我现在还是安然无恙的。如果说我缺胳膊少腿了,那还是担心得情有可原,现在他们未免是紧张过度了吧! “姐姐,要不我们就留在这里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待在姐姐的身边的。”小紫影用她的小手紧紧拉着我的手向我撒娇的说道。我看到她撒娇的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也许她是因为舍不得离开这里吧毕竟这个地方是她的故乡。我突然觉得我就这样子把她带走了,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呢?虽然说他死是一朵花来的,但是她却是一朵有感情的花。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的。因为我并不属于这个地方,我要回到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去,不然我的父母会想念我的。”我蹲下身来,摸着她的头,跟她说着这一切,但愿她能明白我的苦心。 “反正姐姐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我再也不要离开姐姐了。”小紫影就直接抱着我的大腿说道。 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我的爱这么死心塌地,而且我也很想要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但是总觉得这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毕竟它只是一朵花,但是我不是在嫌弃她是一朵花。我在乱想什么呢?她可是完全知道我的内心在想什么的。 “如果要离开这里的话,必须先要闯进梦幽园。”祁天养只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也许是他已经感觉到我那个想要迫切离开的心了吧! “那我们应该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梦幽园的地方呢?”我也开始一本正经地问起来。因为现在离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不能在这里荒废太多时间了,离开家里面太久,我也是十分想念我的家里人了。 “梦幽园也不是一个实体的地方。那是一个梦境。我们想要出去的话,必须要破了那个梦境。否则我们一辈子也等不到,想要来的火车。”小紫影继续补充地说道。 真的是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啊!有时候我还真的怀疑祁天养和小紫影是不是师出同门?怎么什么诡异的事情都知道的这么多呢? “但是闯入梦境我们都会有危险的。”祁天养就把眼神完全集中在我的身上就在刚才他还在咬牙切齿地提醒我叫我千万不要睡着,连闭上眼睛都不可以。 我感觉到他内心的矛盾。但是我知道他内心里面更多的是担心,他既要顾忌我的安全,又想把我带离开这个地方。我猜他现在已经很后悔带我上了那辆火车了吧!因为如果不是上了那辆火车根本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我会保护姐姐的,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只要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小紫影也信誓旦旦地保证的说道。这种被小女孩保护的感觉还真的是不错。 “对呀,我们是真的不能坐以待毙了,毕竟我们在这里等下去也是徒劳无功的。还不如放手一拼,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去的道路了。”我也是这么对着祁天养说道。 虽然我也很讨厌冒险,但是我觉得我冒的险已经不少了,可能经验也就是这样子出来的吧,我的胆子也是这样子慢慢变得大了起来。 “因为我真的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了。”我只能跟着祁天养表达我内心强烈离开的愿望了。祁天养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小紫影的身上,那眼神一直目不转睛的瞪着小紫影。 然后那个小紫影就说了一句:“我可以保护好姐姐的。” 我才恍然大悟,小紫影可是可以读到祁天养的内心的。祁天养大概是刚才在心里面担心着小紫影会不会保护好我这个问题吧! “那我们现在算是交谈好了吗?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开始行动了?”因为我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因为真的不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再多呆一分一秒了。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眷恋在那火车上的好处了。早知道是这样子的话,之前就不应该乱下什么车。 “姐姐,要是你没有下车的话,你可能就遇不到我了。”小紫影用一股哀伤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其实她说的这个也是一个问题。我只不过暂时遗忘了,我是来到尸子村才会遇到这个小紫影的。就觉得是自己就好像经过一个地方,然后就在那里摘了一朵花回家的那种感觉。 “上天让我遇到你真的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我就只能这么跟小紫影说了。然后小紫影听到我说这话又是开心地笑了。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女孩啊。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要重新回到梦境里面吗?”好像也就目前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不过好像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我们应该怎么入梦呢?”好像这才是我目前应该烦恼的问题呀! “鬼风入梦。”祁天养就说出了这四个大字。 “又是鬼风入梦。可是你不是说鬼风不是一个实体来的吗?我们应该怎么找到这个鬼风呢?”好像目前又有另外一个难题出现了。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捕风捉影吗?”祁天养却意味深长地反问着我这句话。 “捕风捉影?那不就是空穴来风的意思吗?”我变得更加糊涂了。难不成祁天养他真的要捕捉风的影子吗?为什么我感觉怪怪的呢! “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信手拈来。”然后祁天养就做了一个抓的姿势。我以为他抓了一只苍蝇。但是他的表情却告诉我他抓到风的影子啦!这真的这么简单吗? 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了。不是说好那鬼风不是实体的吗?这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抓到了呢!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鬼风来的? “鬼风其实就是……”小紫影也紧紧的握着一个拳头跟我说道。但是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又突然停住了。怎么最近他们这些人老是喜欢说重点说到一半了呢? 之后小紫影就摊开手心,对我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一阵无形的风吹拂到我的脸上来,我算时间就有一种很困的感觉。 “我……”于是我很快就失去了意思。迷迷糊糊中,我应该感觉到自己是跌入了梦境吧!鬼风入梦,怎么感觉就好像是小紫影轻轻的对我吹了一口气的那种感觉呢难道我现在真的重新进入梦幽园来了。 正文 277.苹果吃梦 重新睁开眼睛的这一刹那,我果然回到这个咱们苹果树的世界里面来了。这里就是那名副其实的梦幽园吧!没想到我用这么快又回来了。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就是睡着了,然后就进来了吗? 怎么还是感觉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呢!现在鬼风入梦了吗?但是为什么这里又只有我呢!重新回到这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因为我没有看见祁天养和小紫影,按照道理,我们是一起进来了才对呀!但是为什么现在又偏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 真的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难道是恶作剧吗?还是我又做梦了?但是这一次我该怎么醒过来啊如果这是梦的话。 小紫影不是说好要保护我的吗?她现在花在哪里了? “祁天养,小紫影……你们该不会是在恶作剧吧不要再玩了,赶快出来吧,我已经重新进入到梦境里面来了。” 空荡荡的树林里好像就只有我的声音而已。 难道这场戏又得我自己自导自演了吗?真的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啊!这和我第一次进入梦境,那时候要想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那苹果还是又大又红,看起来还是很想吃。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变得更加渴了。那苹果肉应该很好吃吧!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我都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吃苹果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了,但是这里是梦境。也就是梦幽园,在梦里面吃苹果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呢?不过我现在烦恼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吧,因为我根本就摘不到那个苹果。‘ 祁天养和小紫影难道又不翼而飞了吗?还是他们去做不同的梦了?他们遇到的是什么香蕉橘子之类的?不然这里怎么可以称之为梦幽园呢?为什么我要接着做这种梦呢?真不应该接受什么鬼风入梦。 但是如果不入梦破了这层梦境的话,我又根本离不开这个鬼地方。难道现在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来破除这个梦境吗?是因为这个是我一个人的梦,所以他们都穿不进来吗?之前我在这里面的时候,不是都有那一阵怪风出现的吗? 不对,那应该不叫怪风了吧,应该它就是鬼风了。在现实生活中,鬼风不是实体,在梦境里应该就是实体了吧,我就是这么猜测的想法。 但是我仔细观察这里,这里真的是除了苹果树还是苹果树上泛出了苹果就是树叶。这样的梦境叫我怎么破啊!连个鬼影都没有。玩游戏通关至少也要给我出现一个怪物,让我有什么武器之类的,然后可以噼里啪啦的,把它们消灭掉啊! 在梦境里面不是,应该为所欲为的嘛,毕竟是我的梦,我做主啊! 我就是这么随便一想。然后我的手里突然就产生出一件兵器了。那是祁天养经常使用的桃木剑。我只是随便想想而已,他还真的出现在我手里了啊。 这梦也做得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过我刚才想的好像不只是这一点了,我想除了有兵器还会有怪物。不会一切真的如我想象中的那样吧!不过手持桃木剑的感觉还是,比两手空空的时候多一丝安全感的。 难道我真的要过三关斩六将? 不会真的出现什么怪物吧!我怕它光是出现就把我给吓死了。我怎么好想不想就想到怪物那边去了呢! “我可不可以现在收回我的想法啊!”我几乎是用哭丧着的声音说着。因为我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打怪呀! 我又不是祁天养,我消灭怪物的能力很低下的。我只适合在一边吃苹果。 “其实我现在又饿又渴,给我一个苹果吃就好了,我不想过去打什么怪兽啊!”我手里面拿着桃木剑在喃喃自语,像念经那样。我就怕该听到我说这话的人没有听到。不过我说这么多谁会听见呢!刚才那阵鬼风又没有出现了。 难道是被我手里面的桃木剑吓跑了吗?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呀! “我不想要桃木剑了,桃木剑,你赶快消失。我只想要一个苹果就够了,我现在是肚子饿,不是想打怪呀!”我就这样不停唠叨的念着。就希望有一个奇迹出现。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就这么随便一说,我手里的桃木剑便自己凭空消失了。然后有一个,前面有一棵苹果树,突然就好像受到了震动,那样自己就整棵树连根被拔起来了。 之后就是地上噼里啪啦,一大堆的苹果掉在地上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真还实现了我的梦啊!不过这梦里的苹果能吃吗?难道真的是我的梦,我做主吗?我想什么它就出现什么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得先做一个实验才行。 “我现在希望那阵鬼风马上出现在我的眼前,跟我打招呼。”我话音刚落,那阵旋转式的怪风真的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显灵的。太上老君也没有这么厉害啊! 难不成这里面有梦魔吗?它不仅可以读我的心智,还可以实现我的想法以及我说的话。这比紫影花读心术还要厉害得一千倍呀! “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啊?”这一次,那阵鬼风居然说话了。不过这一次它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啊,难道是怪我把它召唤出来了吗?“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怎么样才可以破了这个梦境? 因为我目前只能跟它对话了。但是我话都没有说完,它就嗖的一声消失了。真的是出现的快离开的也快呀,不过这一次它有进步的,就是再也没有把沙子刮进我的眼里面了。所以说我这是在表扬它吗? 不过它怎么说也只是一阵鬼风,人风殊途啦! 那掉了一地上的红苹果才能更引人注目呢!就好像在地上铺了一阵红地毯那样。很奇怪的就是明明倒下的就只有一棵树而已,但是为什么感觉好像全世界的苹果都掉在这里了呢!我简直都数不过来了。 而且刚才的苹果明明是倒在前我的正前方的,现在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把我包围了。是我眼花了吗?还是这苹果长着腿自己会跑。要知道,梦里面的事情本来就是,那么天马行空的。苹果会飞也不奇怪呢!更何况只是跑。 不过那些苹果好像想把我团团围住。我好像没有办法继续往前走了。这些苹果又不是怪物,被它们包围应该没有什么吧!而且都是因为我刚才的想法,他们才会这样子的它们本来好端端的长在树上,也没有得罪什么。 都怪我刚才胡思乱想了。但是,就在我还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个事情的时候,那些苹果已经蔓延到我的脚下来了。 一棵苹果树倒下都有这个能耐了,如果是全部的苹果树倒下那还得了。天哪,我现在已经不能有这个想法了,免得这个梦幽园又远又实现我的想法,那可就糟了。 既然苹果都蔓延到我的脚下了,而我现在又口渴难干。于是因为好奇心,我就自己蹲下身来捡起一个苹果。 对着那个苹果,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难道我现在要望梅止渴吗?还是咬一口了再说呢?可是这只是梦啊,吃了也等于没吃。但是吃了之后会不会有,精神上的帮助呢!我的大脑又开始凌乱了,我怎么就做这么奇怪的梦了呢! 祁天养和小紫影怎么都不出现帮我出谋划策了呢!我手里就紧紧握着这个苹果,真的是又大又圆。心里面就只想着一个问题吃还是不吃呢? 经过一番心里纠结,我终究还是,把这个苹果放下来了。反正我也口渴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会了。而且这个梦幽园不是会实现我的想法吗?那我就想自己不渴了不渴了。 于是它真的就不渴了。真的是说出来也没办法相信啊,没想到在这里还是挺神奇的。起码我好像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所以这个梦幽园好像也没有什么恐怖的地方啊! 就是让我做了一个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力来操控的梦而已。这样子还很好玩呢!我手里还紧紧握着那个苹果。这个时候那一阵怪风就出现了。 看到它的出现,我满是惊讶,同时还带有一些欣喜之情。 “你怎么又出现了啊?”我带着一丝兴奋之意喊出这句话,因为这一次我没有召唤它出现啊!然后这一次它开始卷动绿叶,用那些绿色的叶子汇集成几个字。他这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于是我就看到天空中有几个字出现了。那是由绿叶汇集而成的大字。 “苹果吃梦?”我生硬地念着这几个大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怪风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吗?可是这苹果又没有长着嘴巴。而且吃梦又是什么意思啊? 我还没来得及问出这些问题。那阵怪风又是消失不见了。他这是在糊弄我的吗? 这时候我才看到自己刚才握着苹果的手,居然慢慢的开始褪色,我吓得想马上把苹果扔了。但是那个苹果居然死死的黏着我的手,我怎么甩也甩不开。 这该不会就是那怪风说的苹果吃梦吧?确定不是苹果吃手吗? 正文 278.向鬼风求救 我现在还真的是欲哭无泪呀,怎么就被这个苹果给弄上了呢?怎么甩也甩不掉难道这个苹果会要了我的命吗?天啊,她只是一个水果而已啊,怎么就这么神奇呢? 难道它真的具有这么大的能量吗?但是现在我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了。我这手是在被腐蚀了吗?居然是被一只苹果给腐蚀了,而且那个苹果还是原封不动的在我的手里。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真的想不明白他是通过什么来腐蚀我的手的。 我的手慢慢地褪色,就好像变成一阵白色那样。现在变成了一个白灰的样子,但是,值得庆幸的就是它一直停留在我的手。 如果那种腐蚀的感觉爬过我的全身的话,我想我应该变成一具尸体了吧!我现在觉得这个梦幽谷开始变得可怕起来了,因为就连一个这么小小的苹果都这么吓人,而且这里可不只是一只苹果啊,可是整座山的苹果。 我觉得经过这一次之后,我应该以后也不敢碰苹果了,更不要说吃了。但是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啊?我的脑子里只能回荡着刚才那阵怪风给我展现出来的信息。苹果吃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个可恶的苹果给甩掉呢? “呼……到底谁来救救我啊?”为什么在关键时刻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呢!祁天养和小紫影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要把我丢下来呢!我一个人在这个可怕的梦幽园里面,我真的觉得很恐怖啊!关键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难道我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吗?我真的不想死了,死在梦里面感觉十分奇怪,而且还不明不白。 这个梦境不是由我自己的想法来决定的吗?为什么现在开始逆于我的想法了呢! “到底谁来救救我?我真的不想被困在这里呀!只要能把我从这个苹果里就叫出来,我什么都答应。”现在的我只能语无伦次的乱喊起来了。 我现在真的觉得这些苹果实在是太恐怖了,杀人于无形之中啊,不知道这苹果是不是在侵蚀着我的灵魂? “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答应啊?”我突然听到远方传来一阵悠长的声音。那应该就是我的希望了吧!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啊!”这个时候我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真的不想在被困在这堆苹果堆里面了,虽然他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苹果,但是我不知道苹果里面到底是什么啊,居然还要我的手变成了白灰。而且刚才那一阵怪风还跟表达说什么苹果吃梦。 我现在都对这些苹果产生阴影了。而且我感觉到我拿着苹果的那只手好像都失去知觉了。我这只手是不是就从此作废了呢!而且眼看着地上那些苹果源源不断的排山倒海的准备向我飞过来,为什么我感觉到这些苹果比那些蜈蚣还要恐怖呢? 眼见刚才那个问我话的声音又没有了,我不由自主的开始着急了起来,因为那可能是拯救我的唯一期望了,我怎么可能放过那一线生机呢? “那个你到底在哪里呀?你是不是有办法救我啊!”我也不知道应该对着哪里呼喊着,但是我只能随便乱叫了,因为刚才有声音回答我的话,他刚才问的问题就证明他真的有办法可以叫我出去,我只能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是人是鬼,你都出现好不好?不要让我在这里好像对着白痴说话那样。”我感觉自己都快混身没有力气了,我是准备被这些苹果给吓死了吗?为什么还是没有回应呢? “到底有没有鬼呀?”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所谓的梦幽园里面,是不会有什么正常人出现的,所以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不是鬼,不就是怪了。 “你快点回答我好不好?”我还是不死心的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为什么我的呐喊就没能换来一丝回声了呢?难道刚才又是我的幻听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肤浅的幻听,但是明明这么真实。 “我真的什么都答应你呀,你快点出现,来帮我摆脱这些苹果好不好?”我无力地呐喊着,感觉都要快把全身的力气给用完了,为什么在这个梦幽园里面,我觉得我的体力就消耗得这么快呢? “我这不是帮你把那些苹果都定格住了吗?”这个时候我又听到,天边传来一阵悠远悠长的声音,他的声音好像有点特别动听的感觉,因为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就是救命的声音啊他能不好听吗?心理作用也产生了不少吧! 于是我才仔细观察起那些苹果,它们真的好像被定格了那样。因为它们真的一动不动了。原来是刚才我只顾着大呼小叫,都忽略观察这些苹果的节奏了,原来它们已经被喊停了啊。 虽然感觉有点神奇,但是我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了,起码暂时不用担心整个身体都被苹果腐蚀了。 回去我真的好想去查一下什么字典里面可不可以跟我好好的解释一下,到底什么叫做苹果吃梦?我感觉就是吃人啊!既然现在苹果也暂时被喊停了,那些苹果就好像被定格在一个画面那样不会在动了,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感觉,一点生机活力都没有。 “它们暂时不会伤害你了。”那个声音继续在我的耳边说着,这一次我感觉他就好像在我的耳边说的那样,他的声音忽长忽短,忽近忽远,感觉十分朴素迷离,感觉他的存在就是一个谜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于还没有现出真身的东西永远都是那么匪夷所思,而且我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有他在操控着梦幽园里面的东西?在分不清眼前这个声音来源的主人是敌是友的同时,我还是要带着满满的警惕性的。 经过慕芊芊的事情之后,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要提高警戒性,不能再随便相信别人了。 “你刚才不是见过我了吗?”那个首领居然这样子回答我的问题,而且听他的口气还是那样子的肯定。 “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了?”因为刚才从始至终在我面前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人,除了苹果就是树木,而且出现的次数最多的应该就是那种鬼风了吧! “难不成你就是刚才那件鬼风吗?”我就随便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没有错。”我没想到我刚才随便说口而出的一句话竟然换回他的回答了,而且是那样肯定的回答。 “什么?你是在开玩笑的吧?”那一阵鬼风没有鼻子嘴巴,怎么可能会说话呢!而且还说出这么很厚有力的话。“你不相信我吗?”那个声音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我自己他的话了。 “那倒也不是,我是觉得……” 我看看楚楚地说着连我自己也瞎掰不出什么理由来了。因为,毕竟他现在好像是我的救星啊他能控制住那些苹果,一动不动证明他还是具备一定的能力的,所以我暂时还是不要先得罪他好了,免得我真的被困在这里。所以接下来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你以后有机会会见到我的真身吧!”那个声音居然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在心里面去暗暗的想着谁稀罕见到你的真身呢,我只希望能够离开这里而已,这个什么梦幽园来的。难道就只会拿这种不知道什么鬼做成的苹果来吓唬人而已吗? 虽然那些苹果一动不动了,但是我还是被困在苹果堆在里面啊!我也不敢去看这些苹果。更加不敢去触碰这些苹果,但是如果我要离开这里的话,好像也躲不开这些苹果啊!所以我现在也算是寸步难行。还是得向那个声音求救啊! “那个你知道我要到底要怎么样做才可以离开这里吗?”没办法了,我只能哀求他了,因为我觉得错了就靠我真的是别无他法了。 “你知道凡事都要等价交换的。”那个声音居然这么意味深长的给我了我这么一句话。 “等价交换?你想要换取什么?”我觉得我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被他说去的价值啊! “难不成你想要了我的性命?”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逃离这个梦幽园还有什么意义啊? “放心,我不会取你的性命的。再说了,你的性命。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没有价值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那个声音还有些挑剔的说着。好像把他自己弄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就是一阵风而已嘛,干嘛把事情搞的这么严重呢? “想要离开这个梦幽园,你就把你手里的苹果给吃了。”那个声音淡淡地说着。但是我听了之后更加害怕了。这个苹果可是具有腐蚀能力的,我的手光是触碰到它都变成白灰的那个样子了,我把它吃了的话那还得了? “你确定我把这个苹果吃了还能活命吗?”我有些惊悚地看着眼前我手里拿着这个苹果。“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 正文 279.苹果进肚 “喂,你该不会就这样子就走了吧?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拼命地对着这里的天空大声喊着,但是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没了回声。看着这里万籁俱寂的一切,我的心又卷起的不安。他是走了吗? “难道真的只剩下这么一个办法了吗?”我有些无奈的看着我手中握着的那个苹果。我觉得我的手都好像快要被妖化了。这到底是什么苹果来的,为什么这么厉害呢?难道我真的要把这个苹果吃了才可以离开这个梦境吗? 但是我觉得我吃了可能也会没命啊!现在是吃也是,不吃也死。总不能永远都被困在这里吧!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手里的苹果。我突然又听到一阵声音了。 “快点来吃我吧,快点把我吃了吧!”准确一点来说,这种声音不是听到的,而是感觉到的。因为感觉是那个苹果想要对我说的话。苹果怎么可能会说话呢!但是为什么我好像感觉到那个苹果的想法呢! 不是变成什么怪物了不行,我可以感觉到那苹果好像是有心跳的呢?就好像我手里拿着是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生命实体。这个苹果好像还会哭会笑。但是,它的声音却是直接传播到我的大脑里面来的。我又不会读心术,怎么会这个样子的呢? 难道我跟着小紫影多了,然后读心术也是会传染的吗?可是我不想吃啊!这个苹果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来的,吃了说不定我会变成怪物了,我才不要做什么怪物。 突然,我感觉到我的手开始强烈地震动起来,它好像让我的身体也变得骚动了起来,整个大地也跟着摇摆不定了。 我觉得是我手里的这个苹果发出来的感应力。它好像在强迫着要我把它吃掉。还能这么威胁人的。不带它这样子的。怎么可以强迫人家把它吃了呢?而且这里山动地摇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求求你了,你就给我安静一点吧,不要让这里的山动得这么厉害了。”那个窑矿的能力把我弄得晕头转向,我整个人就好像已经成了那样我只能对着那个苹果这么说道,没想到它还真的停了下来,这一切又好像恢复了平静那种感觉。 但是我已经感觉到那个苹果强烈的跟我在诉说着。 “快点把我吃了,吃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吃了你就不用留在这里受苦了。吃了你就可以去找你想要找的人了。” 这段声音在我的脑里重复播放着。 我知道这是那个苹果要对我说的话,它在一步一步的引诱我,目的就是想我把它吃掉。 “那个,我把你吃掉你不就死了吗?我不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啊。”我怎么随便搪塞一些借口出来,希望它能够听我的胡言乱语,因为我说的这些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来我是想让他可以放过我,二来也是因为,我真的不想吃。 “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如果你不把我吃了的话。你一辈子都会留在这个梦幽园里面。你的灵魂一辈子也出不去,你在外面的世界只能成为活死人了,半人不鬼的。” 那个声音似乎变得有些不耐烦了,在我的脑海里又是继续跟我重复着另外一段话。它这话真的是吓到我了。 我一想到我以后会变得半人不鬼的,而且灵魂还会困在这个叫什么梦幽园的地方,每天都对着这些恐怖的苹果。我以后的人生还有意义吗?简直是比死还惨呢!这个地方这么危险,小紫影怎么会又把我重新弄进来了呢? “只有把我吃了,你才可以破了这个梦境……”那个苹果就是把这个念头强烈的灌溉到我的大脑里面。它完全不用说话,我都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它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警告着我。现在这个都什么世道啊,我居然被一个苹果威胁。但是,我的心真的开始蠢蠢欲动了。 “那我如果把你吃了,我会死吗?”最后我却貌似条理的问出这么一句话,因为我感觉自己好像别无选择,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不会。”那个脑海里的声音就是这么回答我的。只要不死,那也总比一辈子留在这里强吧!就在我还在犹豫纠结的时候,那个苹果居然直接离开我的手,飞向我的嘴巴。我只不过是有了一点点想吃的念头而已,它怎么就……飞过来了呢! 我吓得想用手把自己的嘴巴堵住,但是我的嘴巴好像不知道被什么粘住了,那样被拼命的张开。双手也好像被什么定格住了,我一动不能动。 而且那个苹果以掩耳盗铃之势就飞向我的嘴巴直奔我的身体里面去了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那个苹果给穿过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一跃而过,就要像白驹过隙那样,好像一下子又变得什么事都没有了。 刚才倒下的那棵苹果树也突然自己站立起来,那些掉在地上的苹果又重新飞回到树上面去。这是时光倒流了吗?还是这些苹果树都有自动康复的功能。 我的身体现在恢复正常了,刚才的手虽然还是白灰色的,但是已经慢慢变向正常了。很快就变回跟原来的皮肤一模一样了。所以我现在是好了吗?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咙,很难想象刚才那么一个大苹果居然就直接穿过我的喉咙走进去了。我都很想确定现在自己还是不是一个活人。不过我现在是在梦里面吃苹果,应该会没什么事情吧? 应该对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影响吧!再说我现在整个人都变正常了。正当我抱着这个侥幸的心理的时候,我的肚子突然变得膨胀起来了。 我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地上,因为肚子里面发出阵阵的疼痛,我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样。 我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好像连疼痛的,声音都叫不出来了。难道那个苹果变成刀片在我的肚子里面千刀万割了吗? 我感觉我的肚子无时无刻,都传来那种剧烈的疼痛。我感觉到肚子十分难受。但是我整个人又好像被暂停了那样,我想叫我想动,但是都无济于事。我现在才意识到我这是要死在梦里面了吗?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我的肚子变得越来越大。就好像有一个气球在我的肚子里面膨胀那样。哪怕是我躺在地上,我也看到我的肚子开始无限地放大。 这种感觉很难受,难受的快要让我死掉了。这种痛苦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感觉有无数个刀片在我的肚子里面,割来割去,然后就好像在我的肚子里面放了水,导致我的肚子不停的变大再变大。 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的肚子会爆炸的 。我就这样惊悚的看着我还在不停变大的肚子。那个苹果到底是什么怪物来的?我根本就不想吃那个苹果,现在把肚子弄成这个样子,我应该怎么办啊?我要死了吗? 居然是因为肚子太大,膨胀而死的,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整个人都很恶心了。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吃法的,那个苹果就是这么折磨人的吗?他不是说吃了它也不会死的吗?现在就是生不如死啊! 感觉整个海洋都在我的肚子里面波涛汹涌的。那种剧烈的疼痛,越来越没办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我的肚子里面放了一颗痛苦的种子,然后那个种子已经来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地发芽生长。 然后把痛苦在我的身上无限放大。让我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生不死的状态。这种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 “你真的把它吃了啊!” 在疼痛之余,我听到旁边传来一声一股悠长的声音,我认得那股声音,那是那阵鬼风的声音。而且我感觉到他的语气好像是在幸灾乐祸那样。 可是我现在没办法开口说话,否则我一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居然把我折磨的成这个样子。这个该死的苹果。 “怎么不说话了呢?”那个声音继续在我的身边回荡,我倒是想说话,但是我受不了啊,就好像被人点了哑穴一样,只是疼痛在我的全身蔓延。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细胞就好像被痛苦植入了一样。 如果我现在可以说话的话,我一定要把那阵鬼风往死里面骂。我觉得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也不会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痛痛痛……我现在几乎痛的没办法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对,我忘了你现在是说不了话的。你放心,你很快就会没事的,你不会死的。只是现在会有点痛而已。很快,这会有美妙的事情发生了。祝你好运!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听到后面的时候我居然痛得失去知觉了。该死的,我怎么觉得后面的才是重点了呢! 他是故意这样子的吧!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里面,游荡着。我觉得自己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就像一片落叶那样随风飘动。 但是尽管是这样,我还是感觉到自己肚子里面的异常。而且我都不敢睁开眼睛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摆脱那个梦幽园了。 正文 280.找鬼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居然发现自己是坐在一辆火车上的了。我真的感觉到这一切真的十分不可思议。 我就看着祁天养和小紫影都坐在我的旁边。他们都睁大眼睛的看着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是摆脱梦幽园了吗?而且到底什么时候上的火车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的呢? 小紫影就呆头呆脑地看着我。反正她也可以读懂我的内心。干脆就让她回答我自己的疑问吧! “姐姐,我们很早就带你上车了。”小紫影居然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这事情根本就不对呀,你应该还有好多问题要回答我的。”因为我的心中实在还有太多的疑问了。 “什么疑问?”小紫影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祁天养也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这次你们不是跟我说梦幽园,还有鬼风入梦的那些事情吗?我在梦幽园里面,有一个苹果飞进了我的肚子里面。我的肚子变得好大好大。感觉就快要爆炸了。而且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还说不了话。”我手舞足蹈地跟他们描述着,真怕他们错过我说的每一个字。 当我说到肚子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的自己的肚子。我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并没有膨胀起来了,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而凸起来的痕迹。 然后我整个人突然变得欣喜了起来:“不过,现在好像我的肚子没事了。” 可能真的是因为在梦里面吃的苹果跟现实生活中没有多大的联系吧,毕竟现实跟做梦还是有区别的,怎么能把它们两个联系在一起呢!难道真的是我吃了那个苹果之后,就破了那个梦境,就可以上到火车了吗? “姐姐,你弄晕之后,火车就来了。我们就上车了。”小紫影继续再跟我解释着。 “你不是让我鬼风入梦了吗?还有,祁天养你不是也捕风捉影,抓到那个风的影子了吗?”我说着又把头扭向了祁天养那边问道。 “我说你怎么像是发烧了那样在胡言乱语呢?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什么鬼风入梦?”祁天养这是一脸反驳我的样子。 “可是,明明就是……” 难道他们都不记得我之前说的梦幽园里面的事情了吗? “那个,小紫影……” 不对呀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小紫影是完全可以知道我的内心的,那她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不就行了吗?小紫影,快点告诉我。梦幽园和鬼风入梦是怎么回事?我就是在心里面强烈地想着这几句话。 然后就等待着小紫影的回答。但是我却什么也没有等到。小紫影却只是弱弱的开口问了我一句:“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等着你回答我的问题呀! “什么问题啊?”小紫影这下又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呢!就是梦幽园的问题啊?但是我在心里面想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她居然是毫无反应的。难道她还把我所讲的这句话自动过滤了吗?还是我刚才一直都是在做梦。而吃苹果的那些都是梦来的吗? “那个我们是不是离开尸子村之后就,上火车了?”我只能这样子问道了。 “不然呢?”祁天养一副没好气的回答我,“而且您还没有上车之前就晕倒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祁天养说着就担心的把手向我伸过来了,然后我也不躲开,他就抚摸着我的额头。 他这是在看我有没有发烧吗?不过它只不过是一只鬼,怎么可能有温度可以检测的到我的温度呢?所以最后他还是把手拿开了。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做梦而已的吗?怎么这事情又变得这么奇怪了呢!还是现在我还是在做梦啊! “姐姐,你不是在做梦?”小紫影忍不住提醒我了。看到他们真实的存在,好像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那我们上了火车之后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回家了?”我现在比较担心这个问题了。不管是做梦还是现实,我都想回家了。 “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我现在不是在做梦的?”我神经兮兮地在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好像真的没有哪里受伤的痕迹,我还故意用手捏了自己的脸蛋。知道脸上的肉传来疼痛,我才意识到这真的是现实。我 终于都不用做梦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了。 “如果一直不下车的话,我们很快就会到达目的地了。”祁天养看着窗外说着。我看到窗外果然是天黑的,这下自己是真的上火车了,我也十分确信这种感觉了。但愿可以早一点回到家。 原来刚才的那一切都只是做梦而已,那我就不用想太多了,我就可以生一个懒腰,睡一个好觉。 “那这个火车上是不是还有很多幽魂啊?”我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之后,就生了一个懒腰,准备坐到座位上就直接等着回家。但是我没想到我就是生了一个懒腰而已,我的肚子就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我就感觉好像里面有东西在啃咬着我的肚子里面的肉。所以我的肚子里面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我几乎疼痛的没办法坐立起来,用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蹲了下来。 祁天养见状,马上就把我抱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然后我就看到祁天养紧张的表情了。 “姐姐,她中毒了。”小紫影突然也冒出这么一句话。 虽然我感觉到很疼痛,但是听到这句话,我也有这种感觉了。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无端端中毒的,难道……是因为在梦幽园里面飞进我肚子里面的苹果吗?可是梦里面吃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导致我中毒了?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我只有吃过那个东西而已呀!而且我感觉我的肚子里面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攀爬那样。我难受地开始全身冒冷汗,浑身在打哆嗦。 “好痛好痛……”我艰难的从口里面吐出这几个字。那几乎是用出了我全部的力气。“姐姐她很难受。”小紫影想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但是她只是轻轻触碰了我的身体,一下就马上被反弹开来了。 然后她的手就好像是被烫到了那样,所以小紫影也就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我明明刚才还是没事的,为什么在几秒钟之后就突然中毒了呢?而且我感觉到在我肚子里面攀爬的东西好像变得越来越大,数量也变得越来越多。这样我变得更加难受起来了。 “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祁天养的语气变得愈加担心起来了。 “我真的很痛……”这种感觉又好像回到了在梦幽园里面那种疼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重新想起来了。那个梦幽园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如果它仅仅是梦的话,那也是一个可怕的梦。我没想到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我隐隐约约之中,看到祁天养那种担心得不知所措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去鬼他倒是很有本事,但是他会医治我现在的病吗? “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祁天养就是在嘴里面口口声声念着这一句话。 “我知道了。这里方圆十里之内。有个鬼医,我们可以去找他帮忙。”这是我陷入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那是小紫影说的。 鬼医?可惜我已经没办法继续思考了。疼痛折磨着我全身的细胞我根本就没有力气了。我只是感觉到自己跌入了一个怀抱里面,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之后的意识里,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是麻麻的,都是浑身无力的感觉。我就感觉到自己在一个怀抱里正跌跌撞撞地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股麻劲也慢慢的褪去了,而肚子里面的疼痛也完全消失了。好像一切又变得安稳了起来。我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 “那个,祁天养……你把我放下来吧。因为我感觉我好像没事了。”我看到自己。祁天养正在一边抱着我一边在向前走着,好像正在赶去什么地方似的。 “你醒了?”祁天养有些讶异,看到我睁开眼睛的行为,但是他还是马不停蹄地向前走着。“我真的没事了,我们这次要去哪里啊?”我歪着脑袋问道,而且一路上我都没有看到小紫影的踪影了,“小紫影它现在又在哪里了?”而且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在火车上的了。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所以不要再说话了,我马上就带你去找鬼医!总之,我是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祁天养就是这样霸道得命令着我。 “可是小紫影……”我还是有点担心。 “你放心,她没事,她变成花在我的口袋里面了。现在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现在你就给我乖乖闭上眼睛。”祁天养但语气里不容任何拒绝的味道。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他那个紧张的样子,我还是选择乖乖闭上眼睛的。心里面怪异地想着那两个字:鬼医。 正文 281.诡异落叶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医这种东西的吗?到底是人还是鬼呢?但是祁天养一路上只管灯泡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着急,难道我的情况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我只不过是吃了一个苹果而已,而且还是在梦里面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演变得这么糟糕了呢?但是现在祁天养那个严肃的表情,导致我不敢再问他任何问题了。我知道他这也是在担心我。我还是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不知道他抱着我奔跑了多久,他就把我带到一片老树林里面。 这片老树林里面有个老房子,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好像有些年代感的感觉了。难道鬼医就在这个老房子里面吗?祁天养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轻轻地把我放到一棵树下面。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把他召唤出来。我一定会让鬼医让你治病的。”祁天养就对我说着,然后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脸,给了我一个安定的眼神。我也觉得这个老房子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看起来这些陈旧,但是却没有那种破烂的感觉。 祁天养就拿起桃木剑,在我的周围画了一个圈。并且跟我嘱咐了一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走出这个圈,知道了吗?”看他的表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我自然而然就是点了点头,也没有敢多问什么,只是对他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因为我总觉得这个地方也是非比寻常的。虽然一路上都是祁天养抱着我飞奔过来的,但是我感觉到这一路上的落叶都有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它们好像就是有生命的那样,在舞动。但是带我在准备认真地去观察它们的时候,它们又变得悄无声息起来了。而且这里的落叶一直不停地从树上飘落下来,源源不断地就好像是在下雨那样。而且树上的叶子却是不曾少过,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如果说这是一种死循环的话,好像又说不过去。但是这些落叶一,碰到地上的时候,用不了一会儿的时间就会自动消失的了。真的好想知道这里的地上的事到底是由什么构造而成的,还是那种落叶有问题呢。 祁天养拿起桃木剑,对着那些落叶挥剑了起来。我感觉到祁天养好像就是在对着那些空气以及落叶在打斗那样。到底他们口中的那个鬼医是何方神圣呢? 而且我觉得现在我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好像安然无恙的那样,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又何必让祁天养冒这个险帮我去找什么鬼医呢?只见祁天养还是继续对着那些落叶在挥洒着自己的桃木剑。 而那些从天而降的落叶,就好像具有生命力的那样,都在有意无意的躲避着祁天养的桃木剑。而且那些落叶总是往祁天养的身体飞去。 翩翩起舞的同时又带着一些锐气。有一种直觉告诉我,那些落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们都是充满杀气的,看起来就好像优美的旋转,实际上是在杀鬼于无形之中吧! 而且那些落叶总是源源不断,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祁天养好不容易砍掉了一些落叶,只见树上面被风摇曳出更多的落叶。 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落叶越来越多,根本就让祁天养应接不暇。而且我看到有些落叶不小心划到祁天养的手上,祁天养居然就流出血来了,我知道那是他的伤口。我这才意识到那些落叶锋利得就好像一把尖刀那样。 难道见鬼医还要这么麻烦吗?可能是因为祁天养刚才帮我画的这一个圈,所以那些落叶对我不起到任何的作用。它们也伤害不了我。难怪祁天养叫我千万不要走出这个圈。否则被那些落叶划过,我真的是必死无疑。 “祁天养,其实我没有事情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太危险了。”我看到那些落叶总是那种带着杀气的感觉,让我整个人感觉到十分不安。但是我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知道我一旦走出去,只会连累祁天养要分心走过来保护我而已。所以我不能再让他操心了。 只见那些落叶把祁天养的身上弄得越来越多伤口。祁天养我身上还不停的流出血来了。而祁天养流出来的那种血居然是个落叶一样的颜色。 那些落叶还有意无意地要冲向祁天养的伤口,拼命地想吸着祁天养的血,这一刻,我又觉得那些落叶好像变成一个凶猛的吸血鬼那样子了。明明祁天养这是一只鬼来的,怎么可能会流血呢? 而且那些落叶就好像在被人操控那样。这样子下去的话,祁天养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祁天养从他的口袋里面拿出几张黄符,向天挥洒,然后练出一连串的符咒。正当他的黄符着火的时候,我知道他要是火咒了,把那些落叶烧了,反而一了百了。 但是就在他施展咒语施展到一半的时候。地上来一阵声音。 “如果你敢用火的话,会把这整座森林也烧毁了。会把你带来的人也会烧死的。你不要忘了,这里的落叶都是连着根的,你带来的人可是站在树木之下。如果你想同归于尽的话,请随便。” 然后地上就变得万籁寂静起来了。那就好像是一个提醒的声音。不过那个声音说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的。因为这里如果一旦着火的话,满天都是落叶,而落叶又连着树木。我和祁天养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能够逃离这里。 而且祁天养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施展水咒,因为这里没有足够的水源让他施展。这样子一来的话,祁天养就不能使用火咒。所以最后祁天养只能把那些黄符给灭掉了。 一切又好像变回原形那样,祁天养只能拿着,桃木剑在对付着那些落叶。而那些落叶就变得更加得寸进尺了。它们不仅是主动攻击祁天养的伤口,好像还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上面停留片刻。就是为了吸祁天养的血。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落叶要这么做,但是我知道这样下去,祁天养都是处于不利地位的。在这个时候,我焦虑万分,但是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想到了一样东西。 “祁天养,让小紫影出来帮忙吧!”我一直觉得小紫影是有办法对付这些落叶的。小紫影在我心目中可是一朵无所末不能的花。而且它们都是植物,那些落叶应该都不是小紫影的对手吧。祁天养听到我的话之后,马上从口袋里面拿出那朵花,念了几句咒语之后,小紫影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面前了。 小紫影一出现,那些落叶就好像从无间到主人的感觉,纷纷在小紫影的面前停留了下来,也不再去攻击祁天养了。小紫影只是用手轻轻一挥,然后那些落叶就一部分飞了上天挂在了树木上,一部分就落在地上,但是从此按兵不动。 一切就好像尘埃落定的那样。 虽然不知道小紫影到底对他们施展了什么法术但是能让那些落叶束手就擒,也是一件好事。没想到祁天养这么久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小紫影一出场就只是挥挥手指就轻而易举的把事情给解决了。 我也歪着脑袋看着地上和天上的落叶,好像一切都变正常了感觉。只是偶尔有几片随风飘落而已。没有什么多大异常的地方了。这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吧!于是我就从祁天养给我画的圈子里面走出来了。 我忍不住给了小紫影一个大大的赞叹:“小紫影,你实在太厉害了。”可是正当我的手要触碰到小紫影的身体时,她却躲开了我的双手。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种招人嫌弃的感觉。 “小紫影,你怎么了?”我还是受不了,这种一下子就被嫌弃的感觉。毕竟在那之前,小紫影还是很喜欢黏着我的。现在怎么就变化这么大了呢!我的心情顿时就失落了起来。 “姐姐,我不是嫌弃你。是因为姐姐的身体上有毒,有我不能触碰的东西。”小紫影用有些受伤的语气跟我解释着。看着她那可怜楚楚的眼神,我完全相信了她的话,因为她真的没有必要骗我。 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欺骗过我啊!而且看小紫影那个严肃的样子,还有些害怕的感觉。难道我真的中毒了吗?难道我的身上中了一种连小紫影都会害怕的毒了吗?这样子的我该会有多可怕? “那我是中了什么毒啊?还有没有得救啊?”我顿时就开始担心起这个问题来了。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自己中毒这件事情啊!我只不过是在那个梦幽园里面吃了一个苹果而已。 不对,是那个苹果自己跑进我的肚子里面的。刚才我的肚子还剧烈疼痛的。现在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我不疼了,难道就不是意味着我没有事情了吗?为什么小紫影会这么害怕我的呢? “为什么我中毒了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呢?”我也很摸不着头脑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正文 282.鬼血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鬼医把你治好的。”祁天养也信誓旦旦地对我保证地说道。就连祁天养都这么说了,我就知道我一定是中毒的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中了什么样的毒。 “只不过现在那个鬼医到底在哪里呢?”我在这里东张西望起来,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这里好像就除了有那些诡异的落叶,然后好像就没有其他别的什么生物了。 “听说鬼医这个人漂浮不定。”小紫影终于再次开口了。 “漂浮不定那是什么意思啊?是飘来飘去的意思吗?那意思是不是说他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出现啊!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我整个人也跟着愤怒起来了,因为我什么都可以忍受,我就是不能忍受又回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这样我到底情何以堪嘛?而且最关键的还是无端端地都说我中了什么毒,我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 祁天养好像也察觉到我的不安,然后就一把都把我搂进他的怀里。 在这个时候,祁天养居然用一种蛊惑人心的语气跟我说话:“有我在,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祁天养的话确实让我安心起来了。 “不过话说起来,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啊?”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个事情,因为现在的我看起来跟平常人又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刚才肚子痛了一点而已,痛完不就是没事了吗? “其实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那好像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我只知道我不能触碰……”小紫影他表情变得更加委屈起来了我知道她是想帮我,但是那种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的表情又让我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 我也很想知道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居然让这么强大的小紫影也这么害怕,连她都不知道的东西,那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我整个人又开始抓狂起来了。 “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来想办法,我知道这里的鬼医一定跟这些落叶有关系的,看我怎么把他逼出来。”祁天养那表情比我更加气愤。但是我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中毒的人啊,不过看到祁天养这么紧张自己突然又觉得好满足。 “我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呼唤出那个鬼医。”小紫影在这个时候又冒出一句话来了,然后一直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然后小紫影就跟祁天养两个人走到了一边,在交谈去了。好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但是却不想让我知道的那种感觉。 我自然也识趣,不会跟过去偷听他们说话的,那可不是我方悠悠的风格啊!而且我知道他们就是想帮我引出那个鬼医来解除我身上的毒。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然而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这么严重,但是看他们那么严肃的表情和样子,我好像又不忍心去打扰他们了,反正都来到这里走到这个地步了,见一下那个鬼医也无妨吧。 如果我的身体里真的有什么潜在的病毒的话,还真的不好说。说不定那个鬼医还真的可以帮我根除那个毒呢。 我又不想我的肚子像在梦里面那么膨胀起来,那得多恐怖啊,至少让那个鬼医把我在梦里面,飞进我的肚子里的那个苹果取出来吧,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肚子里面那样,这样现在是无声无息了,但是那个苹果会不会趁我睡觉就发作了呢? 而且我还记得那阵鬼风跟我说的苹果吃梦了,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苹果吃梦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这是那种鬼风在提醒我,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我只知道在梦里面那个苹果被进了我的肚子里面,我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我要不要问一下他们两个呢? 但是梦幽园那边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以后睡觉之后会不会还做梦继续回到梦幽园那个都是苹果树的地方呢? 不过那阵鬼风也说过,我吃了那个苹果之后就破了那层梦境了,是不是意味着再也不会进入到什么梦幽园里面去了呢?那在梦里面吃个苹果会不会一直挽留在我的肚子里面呢!那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苹果是不是真的会在我的肚子里面生根发芽呢? 那以后,我的嘴里面真的是伸出一棵棵苹果树的话,那岂不是很严重,那我岂不是成为怪兽了,而且是一个苹果惹出来的祸?都说东西不能乱吃,但是我又不是故意吃它的,是它自己飞到我的肚子里面来的。 正当我内心都这么纠结的时候,祁天养他们两个突然就向我走了过来了。但是这一次非常奇怪,我原本以为小紫影会猜到我的内心是在想什么的。这一次,她居然完全不知道我的内心所想,难道它真的会自动过滤梦幽园里面的事情的吗? 好像凡是我想关于这件事情的时候,她都会不知道的,难道这就是紫影花的局限性吗?她作为一朵花也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的吗?还是我实在太高估她了。 不对,万物相生相克,总是一物降一物,说不定,她只是在这个方面有点不太擅长而已。我也不能再想这么多了。 “你们是不是想到办法了?”我是比较相信他们两个的能力的,虽然刚才那些落叶很诡异,但是有了嫂子应该出现之后,那些落叶都是听命于她等那种感觉。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我还用担心什么呢?一切不就是有紫影花在,祁天养对我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开始变得迫不及待起来了,我好像比他更加强烈的想要见到那个鬼医了,说不定那个鬼医可以清楚的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残留着梦幽园飞进我肚子里面的苹果?小紫影就把目光停留在刚才掉落在地上的落叶上。她看着那些落叶做什么呢? “你们怎么还没有跟我说是什么办法?” 我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然后他们两个都同时不说话了。小紫影好像就是在用她的眼神在控制着那些落叶,然后那些落叶就好像受到控制那样全部都飞舞了起来。 那些落叶十分有节奏,有组织地汇成一个,大大的圆盘的形状。看起来就好像是由一堆落叶组成的大盘子。然后我又朝祁天养的方向望过去,他居然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桃木剑在刮刚才那些落叶触碰到他而产生的伤口,直到滴出血来。 “祁天养,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啊?”我简直就被他的行为给吓呆了,而且他还是一只刚刚受伤的鬼。那些伤口对他来说可能现在是已经不值得得一提的小事,但是对于之后呢,那可能真的会积少成多,他怎么就这么没有危机意识的呢? 祁天养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依旧在用桃木剑在割自己的伤口,知道那血越流越多。我拼命的在摇头,难道这就是他们想出来的办法吗? “祁天养,我不要你自残,我不允许你这么伤害自己。”我整个人都开始跟着激动起来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祁天养这样对待自己。而且他的脸上浮现出那种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痛苦受伤的那个表情。 我知道,现在他的魂魄肯定是处于一种非常难受的状态的。虽然它不是人,但是鬼也是有灵性的,这个道理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你不要再大喊大叫了。”祁天养却始终以一个十分完美的姿势跟我说着,好像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件小事情而已。但是我却觉得十分的触目惊心。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真的不知道,原来鬼也是有血的。都是因为那些诡异的落叶。而且我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些落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它们好像对祁天养的血都是特别感兴趣那样。 但是直到现在这一刻为止,祁天养还是从来没有停止过他手里的动作,那血一直不停的从他的伤口往外流。 “祁天养,你不要再这个样子了,万一再继续下去,你魂飞魄散,那我应该怎么办啊?”我整个人快要发疯起来了,因为我实在不能忍受祁天养这么没有分寸的样子。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的。 他这是要把他身上仅有的那些鬼血给消耗掉吗?他弄那些血来到底是想干什么的呢!就在我整个人焦虑不安,着急得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小紫影确实在我的旁边开口了。 “姐姐,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会没事啊?都快要把他身上的血给弄没了,他这会受很重的伤的。他真的会不会魂飞魄散的?你快点想办法阻止他。”我激动得整个人都语无伦次了。 “鬼血……是用来引出鬼医的。”小紫影沉默了半刻,终究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正文 283.鬼医的阴影 小紫影的话让我整个人惊愣的都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这是要用他自己的血来帮我引出鬼医吗”我战战兢兢地问了这么一句,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 小紫影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我刚才的猜测都是对的,这就是他们想出来的办法吗?我才不要让祁天养为了救我,整个鬼处于危险之中。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我宁愿不要见什么鬼医了。”我便对着祁天养大声的呼喊着。我的心里面更是着急的不得了,因为我真的没想到事情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姐姐,你真的不用担心。他会没事的。”小紫影却是在一旁拼命的安慰着我。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人失血过多就会死亡的啊,如果是鬼,失血过多……”那还不是一样的道理吗?我没办法接受祁天养失血过多受伤的样子。 “鬼和人类不一样的。”小紫影还是慢斯条理地跟我解释着,本来她是想上前触碰我的手的,但是因为想到了一些什么,还是在我的旁边站着而已。 “可是这有什么不一样啊?”我的心又开始疑惑了。 “鬼的血是无穷无尽,这一辈子都流不完的。或者,直到他魂飞魄散的那一刻,他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鬼血,可以从他的灵魂里面流出来的。”小紫影要是再一本正经的给我解释着。 我怎么又觉得自己听得一头雾水了。 “鬼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啊?”我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了。如果不把这个问题刨根问底的解决清楚的话,我根本就不愿意让祁天养继续为我冒这样子的险。 “其实一般的鬼是不会具有鬼血是因为那些落叶的问题。俺是被那些落叶触碰到的灵魂或者幽魂,就他们的身体就会产生一种鬼血的东西。”小紫影用手一挥,有几片落叶就停留在我的面前。 小紫影的意思好像是想我仔细观察一下在我面前的这几片落叶。可是我仔细观察左右琢磨,根本就找不到他呵,平时的那些落叶到底有什么样的区别? “这些落叶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神奇之处吗?”既然小紫影都说祁天养会没有事的了,那我就暂时可以安心下来了。 而且那鬼血无穷无尽地流。意思好像就是说祁天养一时之间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是我看到她脸上,流露出那个痛苦的样子,虽然他不会魂飞魄散,但是好像就在受某种苦难那样,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啊! “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祁天养这么痛苦的样子呢?”我的心情实在纠结,甚至都好想抓狂了。而且突然好想弄明白这些诡异的落叶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些落叶跟那个鬼医又有什么关系吗? 这里是那个鬼医的地盘,难道这一切都是由他在背后操控的,但是他一直都不出现,我都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呢?难道这个鬼医,是要那些鬼血才能引诱出来的,难道鬼医真的对那个鬼血感兴趣? “鬼医就是安排这些落叶来收集鬼血的。”小紫影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她的小手就停留在半空中,不再执行任何动作指令。她这个动作一停,是不是那些落叶,就不会再听命于她了呢? 于是我又是紧张地向着那个由堆汇成落叶而成的大盘子看去。我原本以为那堆落叶少了小紫影的控制之后就会重新散开的,但是结果却是并没有。这到底又是什么情况呢? “祁天养真的没事吗?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啊?”这让我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鬼这个样子呢? “姐姐,你要相信我。”小紫影就用一种十分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说。虽然我心里面还是放不下祁天养,但是小紫影可能认识我之前亲自目睹的。 既然她说是没事就会没事了吧!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呢? 小紫影突然又跑到一棵树的后面躲起来了,然后又是对我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啊?”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子做啊?难道她是在害怕一些什么吗? “快点过来,你不过来的话那个鬼医不会出现了的。那他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的。”小紫影有些着急地提醒着我。 我不能让祁天养功亏一篑呀,我不能让他的血白流啊。所以我还是走到了小紫影的旁边。我决定跟着小紫影在一边静观其变了,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我再怎么挣扎犹豫也是改变不了其他任何的事实的了。 就在这里静静的看着等一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吧,我总不能在这里连累着祁天养。 我万万没想到,当我跟着小紫影躲在树的后面那里偷看的时候,祁天养身上的血居然通过他的伤口怎么慢慢一点一滴地甩出来啊那个由落叶组成的大盘子就去把那些血给接住,然后那些写着好像渗透到叶子里面去的那样,那些叶子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的。 我好想说,这些落叶就好像是一只只的吸血鬼呀! “这……”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是让我看没关系,但是我却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因为我觉得这样子好像有些血腥。 于是我就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因为我不想再看着祁天养继续喷血出来的画面了。 “姐姐,你不用害怕的。”小紫影也在一边安慰着我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害怕,我是担心啊,这样子的场面我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啊,以后要是让我知道落叶都是这么诡异的话,谁还敢靠近树半步啊连叶子都变得这么危险了,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太不安全了。 “现在可以了。”小紫影就好像是看到了初步的小胜利那样。难道事情真的解决了吗?那些落叶都不翼而飞了吗?他们再也不会在吸什么鬼血了吗? “是啊,姐姐,你现在真的可以睁开眼睛了。”小紫影可以知道我内心的想法,所以我在心里面想的问题,她自然而然也就这样子回答我了。 于是我便睁开眼睛,眼前又是另外一所情景。那些落叶,慢慢地汇聚成一个人形的模样。就好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妖怪那样,我知道它们都是被祁天养的鬼血灌溉出来的。 然后那个由落叶组成的人形却变成了一个真真实实的人。我还真的怀疑自己眼花了,刚才那些诡异的落叶居然真的变成一个人了。我真的好想冲过去掐那个人的肉,看他是不是真的存在的,还是我的幻觉来的? “他到底是落叶,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呀?”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祁天养却是把自己的桃木剑给收起来了,然后就对着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说了一句:“你终于肯现身了。” 那个人却是伸了一个懒腰,好像是睡了几百年的那个样子,就是打了一个哈欠,远远看去他就好像是一个俊俏的小伙子。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慵懒。 “他就是鬼医。”小紫影却是这么回答了我一句。我的心顿时变得悬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由落叶组成的诡异小伙子居然是那个什么鬼医?”在我的心目中,那鬼应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才对的,因为如果不是那样子的话,他又怎么会有足够的资历来审阅我肚子里面还有没有怪苹果呢? “没想到还真的有鬼把我给召唤出来了。”鬼医开始仔细地打量起祁天养,然后还摸了摸他自己的嘴巴,要有兴趣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的血味道,还不错。” 说完还不忘露出一个满意的神情,做了一个模糊指的动作,然而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胡子可言,他的下巴可是光溜溜的,那皮肤可是比一般女生的好像还要好的样子,看起来冰清玉洁的那样。没想到鬼医长成这个样子,皮肤还保养得这么好。 “他是鬼医,他自然有办法长生不老,他是药材这方面的高手,而且精通各方面的咒语。”小紫影好像也是在用一种敬佩的眼光在看着鬼医。 “他有这么厉害吗?”我倒是觉得他神经失常的样子呢?再说了,他可是有那落叶组成的,能好到哪里去?说不定风一吹就倒了。 “姐姐,这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眼前的这个鬼医,并不是他的真身。这是由那些落叶组成的鬼医的阴影。”小紫影十分有耐心地跟我解释着这一切。不过我真的是越来越迷糊了,我还以为真正的鬼医出现了呢,眼前这个人居然还不是诡异,而是鬼医的阴影。 “什么鬼影那些东西我都见识过了,就是没听说过什么叫阴影?” “鬼医灵魂的一部分。”我怎么觉得他更像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而且我怎么感觉他在往我这个方向在看着我正笑的色眯眯呢? “他好像是在对我笑?”他的笑容让我毛骨悚然,让我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什么定住了那样。 正文 284.鬼心咒 “他眼睛是不是有病?”我就对这小紫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要看他的眼睛。”小紫影却是这么提醒着我说道。 我吓得马上就转过身来。但是转过身,才发现自己真的,像是被定格了那样,不能动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感觉到,只有自己的眼珠子可以溜来溜去,这全身其他地方都无法动弹。 “姐姐,你被下了鬼心咒了。”小紫影莫名地开始慌张起来了。 她想走过来牵住我的手,但是,她却完全触碰不到我了。 我想喊却喊不出来。 “你们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我这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至于这个女人,我就先带走了。”我的耳边就传来这么一句话。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祁天养却凶神恶煞地喊着。 小紫影居然在我的面前惊慌失措起来了。而且她好像看不到我了,完全就是用手在触摸我正站在的地方。可我明明就站在她的眼前啊! 难道我被隐形了吗?你是我的眼珠子往下溜的溜看自己的身体依然是空空如也,难道我真的变成一道空气了吗?是一个不能动的空气。这也未免太不自由了吧! 如此同时,我好像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气息了。好像连呼吸也变得缓慢起来了。我看不到自己……只知道脚下都是落叶。 难道我要葬身于落叶之中了吗?看到那些落叶团团帮我包围住。小紫影却慢慢地淡出了我的视线之外。终究我什么也看不到了。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好像处于一个躺着的状态。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猛得睁开眼睛,却是发现自己睡在落叶堆里面。但是最诡异的还是这落叶堆还是软绵绵的,就好像是一张大床那样。 我的手能动了? 可是当我的手离开落叶的时候,瞬间就凝结成冰了。又到底是什么情况?吓得我都不敢再动了。 “你终于醒了。”一张由落叶组成的椅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同时,一股悠长的声音传来我的耳边。 “你是鬼医?”在这个时候估计也就只有他了吧! “看来你这个小女人还见识不短啊,居然还不知道我的大名。”那个声音居然开始得瑟起来了。 我微微抬起头,但是却不敢让自己的头发离开落叶。因为我真的怕自己的头变成冰的话,那得多恐怖啊!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股声音是由那个,由落叶组成的椅子发出来的。毫无疑问,他应该就坐在椅子上面。但我看到的只是椅子的背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人。 “你到底是谁?”我警惕性地问着。 “真的好让人伤心,你居然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那个由落叶组成的椅子,突然又散开了,那片落叶又变成了一个字的模样。但是我却看不清那个到底是什么字。 “什么忘了?我之前根本就没有认识你,好不好?”我心里面觉得冤枉极了,怎么就认莫名其妙惹上这个东西了呢? “你忘了我们是在梦幽园里面见过的啊!”那股声音却是悠哉悠哉地提醒着我。 梦幽园?我总算是想起来了。 “你该不会是我肚子里面的那个苹果吧!你为什么要飞进我的肚子?”一想起这个,我就开始十分愤怒起来了。 “苹果?那怎么可能会是我呢?我可算得上是你的老朋友了,没有我你根本破解不了那个梦境。”那股声音充满了调戏的味道。 “谁跟你是老朋友,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而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我总觉得那股声音不怀好意。 “怎么还不领情呢?等你想起我是谁了,我就,解开你的咒语。” “什么咒语?鬼才知道你是谁啊!你最好赶快放了我。不然祁天养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正在怒气冲冲地说着,结果却被那股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还有,就是如果你再想不起来我是谁的话?我就……”我总觉得他后面没有说出来的,就是威胁。 “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想干什么,就想让你想起我而已。你千万不要让我这么失望。” “我……”根本就没有认识过这样子的人呢!只有声音叫我怎么认?在梦幽园里面的老朋友。难道…… “难道你是那阵鬼风?”我几乎是喊了出来。 “我只想乖乖呀,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总算没有白来一趟。见你这么乖的份上,那我就帮你解开咒语好了。” 那话说着同时,我的手凝结的冰也自动瓦解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些落叶了?”我就游了一下自己的小手,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会这么喜欢你。”那个声音居然答非所问。 难道他真的就是那阵鬼风吗? “你不是鬼医来的吗?梦幽园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我心里面有一大串的疑问。 “作为一个女人,怎么问题就这么多呢!真不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我就让这些落叶陪你玩一会吧!我就先去招待,那只鬼和那朵花。”说完那个声音就消失了。 “我警告你,你不要对他们两个怎么样?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敢乱来的话,我就……”我居然想不到下面的台词了。 我也是完败给自己了。不过接下来再也没有听到那种风的声音了。难道他真的离开了?他说让这些落叶陪我玩一会又是什么意思啊 ?不会又让我的手重新凝结成冰吧! 也不知道祁天养和小紫影到底怎么样了? 但是我完全被这些落叶给包围住。就算我整个人弹起来,也是在落叶的海洋里面飘荡。我整个人行走都是不方便的,我更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游泳。 到底怎么样才可以离开这里呢?也不知道这里是梦境还是什么其他地方,怎么就让人感觉到这么莫名其妙呢! 而且,就在我走着走着的时候,突然就给我来了一个落叶的漩涡。我整个人措不及防的就跌了进去。又是来到一个全新的落叶世界。 我开始拼命地奔跑。我希望这里只有一个尽头的,我希望跑到终点就是我可以脱离这里的时候。因为我真的很想摆脱这些落叶。 但是我现在已经跑得整个人都气喘吁吁了,我感觉周围的风景还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落叶,我甚至感觉到它们就在我旁边对我嘻笑着。 其实内心深处更有一种声音在告诉我,它们是在跟我玩捉迷藏。 我居然不知道在一个什么样的鬼地方跟一群落叶在玩捉迷藏,想想都觉得天方夜谭。 为了验证一下我的心里面这个想法,我决定走几步路就回头看一下,果然,我一回头,又是另外一个画面。 那些昏黄的落叶顿时就变成了青绿色的叶子,但是不出一会儿的时间,那些青绿色的叶子就会被那些昏黄的落叶重新掩盖住。 这不是捉迷藏是什么啊?而且我现在总算认识到了,这里是有两种叶子的。这对我离开这里又有什么帮助呢? 我必须加快速度,试探一下,这些叶子到底是想干什么的? 于是我又开始了。走几步路回头看一眼,回头的频率越多,那些绿色的叶子跳跃的次数便越多,出现的频率也就越快。 而且通过这么多次的观察,我终于发现一个细节了。就是那些绿色的叶子是向上飘的,而那些昏黄的落叶是向下沉的。两种液体,它们的方向是截然相反的。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提示呢? 就在我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感觉到脑海里传来另外一种声音。那是祁天养的声音。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真的是他的声音。 “是我,是我,我听到了。”我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听到祁天养的声音,表明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祁天养,快点救我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冲着哪个方向大喊。因为我能感觉得到,他应该能听到我的声音。 “快点告诉我你现在,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祁天养说话的声音有些焦急。 “这里很多落叶。都是落叶。还有绿色的叶子。”我就跟他诉说着。然后把自己观察到的小细节也跟他说了。 “你现在听我说,你整个人往上面跳。”祁天养就是最后给我留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脑海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声音了。 这是信号中断了吗? 既然是祁天养说的话,那我也就尽管照做了。虽然不知道向上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跟这些落叶玩那些所谓的捉迷藏了。 于是,我闭上眼睛,紧握着拳头,用尽全力猛地向上一跳。 正文 285.鬼胎 我以为自己向上跳的时候会触碰到什么样的东西,万万没想到,自己却是倒立的从空中跌落了下来。最后,我跌入一个华丽丽的怀抱里面。 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祁天养。 “我出来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而且我是以倒立的形式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天养却把我放下来了。 “姐姐,你中了鬼心咒了。所以你就被带到那个落叶的阵法里面去了。在那里面你只有自己,才能想办法出来,在外面的人是绝对进去救不了你的。”小紫影很正经地跟我解释着。 “那我是怎么出来的?记得我只是向天空跳了……”好像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难道他那个鬼心咒的阵法被我不攻自破了?都变得这么有能耐了。 “因为在那个落叶的世界里面,天就是地,地就是天。”祁天养还是跟我这么解释地说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能出来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没想到你居然可以破了我的阵法,看来我还是真的低估你们了。”那个小伙子又站在我们的面前了,“我们可以破了我的鬼心咒,那我破例帮一下你们。” 他的手一挥,然后我们几个站着的地方就变成一个小房子了。小房子看起来,就好像是,有落叶砌成的瓷砖那样。 这里怎么到处都离不开落叶啊? “有朋自远方来,还真的是有失远迎。各位请坐吧!”那个小伙子瞬间就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了,然后还十分客气地跟我们说道。 还是他的真面目吧!鬼医怎么可能会这么年轻呢?原来一切都是障眼法。 就连他凭空变出来的,一个椅子都是由落叶组成的。我在想坐下去会不会摔倒呢? “刚才呢,只是我对几位的一些考验,请几位不要放在心上。”鬼医彬彬有礼地说着。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啊! 小紫影但是很大方地那个椅子上了。 “你真的是鬼医?”我半信半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头,等那阵鬼风又是,有什么样的联系的呢? “正是在下。不知道,几位找我到底有何贵干?”鬼医的笑容变得特别好。 “找医生还能干什么呢?是看病。”鬼医也是一个医生。然后我就把脱口而出了。 “几位并没有什么隐患可言。没有情人咋整,也没有被下蛊咒。”那个鬼医一本正经的说着。 “废话少说,她中毒了。你务必要把她治好。”祁天养也霸道地命令着。 “把手伸出来。”那个鬼医对我说着。 于是我便朝祁天养看了一下,他点了点头之后,我才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给他。那个鬼医便帮我把起了脉。 那神情还产生一缕一缕的变化。我突然想起那阵鬼风了。 “那个,你跟那阵鬼风有什么关系啊?”我还是忍不住把话出口出了。 “安静。”祁天养霸道地命令着。可能是怕我耽搁这个诡异看病吧! “这倒没什么。”那个鬼医居然是在劝阻祁天养。正确情况来说,他不是应该回答我的问题才对的吗?于是我便奇怪地看着他。 “鬼风是我的徒弟。”鬼医居然一本正经地回头我的问题了。 “啊?徒弟?”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鬼医的徒弟居然是一阵风。真的是让人感觉到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现在想知道他在哪里啊?”那个鬼医反而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不想知道,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巴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看到他。所以我拼命地摇了摇头。 “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我有些担心地询问。目前这个情况,我只能转移话题了。 “没有什么毒。”鬼医轻描淡写地说着,“就是有喜了。” 当我听到前面那一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但是听到后面那一句的时候,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起来了。 “有喜?”那不就是怀孕的意思吗?这怎么可能呢?我的身体惊讶的向后倾斜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祁天养及时扶住了我,我可能整个人就从那椅子上倒下来了。 祁天养看着我的眼神也有点诧异。他应该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吧!因为就连我整个人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我正襟危坐了起来。 “那个,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胆战心惊地问道,心里面祈祷着一万个不是。 那个鬼医又是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老生行医数千年多了,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状况。也从来没有有过任何错误的判断。你爱信则信,不信则罢。”说到后面,那个鬼医就干脆不说话了。 “可是……”可是我并没有发生那档事啊!但是,这个鬼医看起来又不像是在骗人。他用他几千年的经验再跟我说找我的状况,我怎么能不相信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祁天养等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了。他应该很诧异吧!就连我也接受不了的事情。怎么就无端端的就怀孕了呢!按照道理来说,我肚子里面应该会是祁天养的孩子,那我是人,他是鬼,我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是人还是鬼啊?难不成还变黑变成人妖? 天啊,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啊!这得多怪异呀! 鬼医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慢斯条理地说着:“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 哇塞,这到底是什么医生啊?居然可以这么准确说出我怀孕的时间,而且十几个小时之前,那个时候我不就是在梦幽园里面,吃了那个苹果。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是怀孕了的!”我才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呢,吃了个苹果就怀孕了,这算什么哲理? “你最近的肚子是不是疼痛的很厉害?有时候还会发生肚子膨胀那种状况。”鬼医诡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手里一边玩弄着落叶,一边跟我说着,仿佛就好像是在诉说一个笑话那样。但是却让我的心情变得莫名沉重起来了。 因为他全部都说中了。难道我的肚子膨胀真的是身怀异物?都怪那个苹果搞的鬼。说到罪魁祸首还是怪那阵鬼风! 我沿着祁天养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 “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祁天养看起来很生气,好像马上就要对那个鬼医挥动拳头的样子了。 “谁不相瞒你的肚子里面怀的可是鬼胎?是那种阴魂不散的鬼胎,而且是千年难得一遇。”那个鬼医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肚子看,好像我的肚子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那样。 我吓得连忙把身体转过去,不敢再让他看自己的肚子了,但是被他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鬼胎?”我生硬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官司,听到这两个字都快要被吓死了,而且还是产生在我的肚子里面的。我这一生该怎么度过?我怎么就突然怀上鬼胎了呢? “鬼胎,需要人和鬼的结合,以及树上的精灵。三者合为一体产生的鬼胎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那个鬼医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的肚子。我总感觉我的肚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飞出来了。我很慌张地用手按住自己的肚子。 因为我真的很害怕肚子再次膨胀,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从来没有想过,这居然就是怀了鬼胎的反应。那树上的精灵说的不就是我在梦里面吃的那个苹果吗?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没办法相信这样子的事情。如果我生还鬼开的话,那我是人还是鬼呀算出来的那个怪物又会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出来的。”那个鬼医笑嘻嘻地看着我说。但是我怎么觉得他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呢! “取出来?怎么取出来啊?”我胆战心惊地连续向后退了好几步。我在害怕自己的肚子,同时也在害怕那个鬼医的眼神。 小紫影也有些惊恐地看着我的肚子,我感觉到她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怪物那样。我怎么就莫名成了怪物了呢?然而我的肚子里并没有任何膨胀的感觉。 “怎么取出来?自然是用刀把肚子刨开,从里面抱出来。”那个鬼医有些阴森地说着。 他的视线从来没有在我的肚子上移开过了。 “我才不要!”这么残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接受得了呢?把我的肚子剥开,那我还活得下去吗?而且肚子里面怎么说虽然是鬼胎,但是也是我的骨肉啊!这真的让我进退两难了。 “姐姐,你的肚子里面不是你的骨肉,是那个树上的精灵。”小紫影好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于是对我这么说的。 “树上的精灵?”还是因为那个可恶的苹果。 “树上的精灵就相当于你是一个寄生虫,在你的身体里面寄托了。”小紫影用惊恐的眼光看着我,一边解释道。 我怎么听着这个消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啊!那换个说法来说,是不是我的肚子里面不是身怀鬼胎,而只是一个寄生虫而已,就是一条虫子在我的肚子里面爬来爬去吗?那得多恶心啊! 正文 286.小紫影的消失 我怎么可以接受得了这样子的事情呢?于是我就背着那个鬼医说道:“赶快把我肚子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我真的是一刻也受不了了。 祁天养这次急忙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身后去,暗示是叫我不要冲动的意思。 “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祁天养愤恨的拿出了他的桃木剑,对准了那个鬼医。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看病呢?浪费大家的时间。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鬼胎的形成需要大量的人血,她注定是活不久了。”那个鬼医用手指着我说道。 我却被他的手指得,摔了一个踉跄。他说我活不久了?我的肚子里面的是鬼胎。按照小紫影的说法就是寄生虫。而且我肚子里面的这个东西还在慢慢吸着我的血。我现在是正在一点一滴的死去吗? “祁天养,我应该怎么办?”我无助地抓住了他的手问道。我甚至感觉我的手心都在冒汗,浑身都在发抖。我甚至觉得自己变得十分恐怖。 “而且柜台最恐怖的部分并不是只是机台体重,人里面的血,他还会去觅食,就好像一个饥饿的吸血鬼那样。这将会是你心底里面最强烈的愿望。”那个鬼医依然在解释地说道。但是他的话却让我觉得越发毛骨悚然起来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激动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头。我好像快要沦为一个吸血鬼了,对他说的我即将就会成为一个怪物了。难道在我活不久的同时,我还要去祸害别人吗? “只要那个鬼胎一旦成形,母体马上就会遭受到他的控制。到时候神仙也救活不了她。”那个鬼医还是一直在看着我的肚子。 “那你赶快把它取出来吧!”我真想把我现在的肚子割掉,一想到我的肚子里面潜藏着这么可怕的东西,我就浑身冒冷汗,一直在害怕的打哆嗦。 我遇到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但是唯独这一件事,让我感觉到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解决的问题。 “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祁天养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相信祁天养,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呀!我不想沦为怪物啊! “你跟我来到手术台,我马上就帮你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这样子你就不会成为怪物了。”那个鬼也这么对我说着,脸上还带着一个迷之微笑。 我的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好像这个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够解决事情的办法了。于是我开始想慢慢地向那个鬼医移动。 祁天养却是连忙拉住了我的手。“不要过去,一旦过去的话你会没命的。” 可是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想祸害人间啊!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变得这么严重的地步。因为我还想在人世间多逗留多晚一会呢!谁知道现在这是要面对这样子的抉择。我的心里面也是很不好受的。 我打算直接忽略祁天养的话,直接向那个鬼医走过去。 “你知不知道怪胎一旦从你的肚子里面取出来,你也会马上没命的。你不仅做不成人,而且还做不成鬼。”祁天养在跟我述说着事情的严重性。 “对啊,姐姐。那个鬼医只是想用来练她长生不老的药引而已。”小紫影也对我这么呼喊着。 我的心很乱,我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也不敢去看自己的肚子,因为我害怕它会突然膨胀起来,根本只会让我手足无措。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谁能来给我指一条明路啊! 祁天养却是突然向我撒起了黄符,然后念了一个咒语,那好我便变成一条绳子把我的双手绑了起来。我的脚也不能再动了。整个人就好像被点了穴那样。 “祁天养……”我用无助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鬼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这就收了他。”祁天养把我安置在一边,愧疚地看了我一眼,便手持着桃木剑向那个鬼医。 我知道他也是后悔把我带来这里找鬼医了。因为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我不是中毒,而是身怀鬼胎。 祁天养就和那个鬼医打了起来,但是在我的眼中看来,祁天养就好像在和一批落叶在打斗。到底那个是鬼医,还是由落叶组成的屈壳? “那些落叶都是有那个鬼医控制的。那些落叶举组成的只是鬼医的阴影。鬼医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过真身。”小紫影在我的旁边用沉重的语气解释着。 “居然一直都不是真身出现。那祁天养他是在……”我越来越感觉到扑朔迷离了。 “他逼那个鬼医真身现身。”小紫影继续解释着。 “可是那些落叶真的……”因为我感觉到都是那些落叶在缠绕着祁天养。 “这个就交在我的身上。”小紫影就拍了拍胸口说道,然后就用手一挥,那些落叶就纷纷掉落在地。果然那些落叶都是受小紫影控制的。 祁天养的身边就变得空空如也起来了。那些落叶全都不翼而飞了。 那个鬼医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没有了那些落叶的隐藏,他是躲不了多久的。”小紫影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些落叶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让我感觉到更加的诡异。祁天养就好像对着空气在武打一样。 “那个鬼医出现了吗?”我的心里面开始着急起来了。 “嗯。”小紫影只是对着我沉重地点了点头。居然是真的出现了。可是我明明看到的只是一道空气而已。 “我看见了。”小紫影的呼吸越发沉重起来了。我感觉到她好像看到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了。为什么我感觉这一阵子她遇见的东西都是让她感觉到恐惧的呢?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个鬼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的?是一个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还是那个小伙子?”我心里面充满了疑惑,我想伸手去触摸小紫影,但是我又想到自己肚子里面的鬼胎,那也是让小紫影感到害怕的东西。所以我就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了。 只是看着祁天养对着一阵空气在打斗,就觉得心里十分折腾。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祁天养到底是处于优势还是劣势?小紫影又莫名的开始颤抖。好像整个人处于十分惊恐的状态。 “姐姐……我快不行了……”小紫影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种情况,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就直接冲过去,扶住小紫影,紧张的握着她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小紫影的脸色越发开始苍白起来,嘴唇好像也快变成褪色的那花瓣的那种感觉。他看起来十分虚弱,好像就快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的灵力快消耗完了。我快枯毁了。”小紫影有些绝望地看着我说道,但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神情又如同植物人那样僵硬。 我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子的打击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突然灵力就要消耗完了呢?”我记得整个人都哭了起来。我身怀鬼胎,这件事情已经够打击的了,现在小紫影还要离开我的身边,我根本就不能接受。 “花本来就是开放的时间是有限的。我的生命自然也就很快走到尽头了。姐姐,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因为是你让我开花了。你是一个好人。”小紫影的话语有些历经沧桑的感觉。 “但是我并不想你离开我的身边啊!我还想把你带回家。然后永永远远的照顾你。”我紧紧地抱着小紫影,但是我却不敢用力去触碰她,因为我感觉到他现在的身体就好像那些花瓣的碎片,那样一碰就会碎的那种感觉。 “我也没想到我的灵力会消耗的这么快。不过,我也无怨无悔了,总比我一辈子都埋在泥土里面的好。”小紫影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但是我却觉得她好像是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跟我说话了。 “不……我不要你离开我的身边。你这么厉害,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自己的。我相信你。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了还是这个地方让你产生不适应的感觉了,我马上就带你离开。我让祁天养来救你。他上次能把你变回人形,这次也可以,他一定会救你的。”我拼命地诉说着。但是小紫影却整个人模糊的快要淡出我的视线了。 “你要记住我说的话,我不允许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我现在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一定会用我最后的力量帮你们的……”这是我听到小紫影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小紫影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朵花。 “不……”可是不管我再怎么喊着,我手里面的就只是一朵紫色的花了。难道我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了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就在我打算拿着那朵花,往祁天养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我手里的这朵紫影花就消失在我眼前,渐渐地变成了一道紫色的光芒。 正文 287.结界 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道紫色的光芒就一分为二。其中一道紫色的光芒飞进了我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道光飞到了祁天养的身上。 原本只是对着空气的祁天养瞬间就满血复合的那样,马上就把那个鬼医打现出了原形。 然后我就看见那堆落叶重新呈现了出来,并且变出了一个人形的模样,就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难道这就是鬼医的原形了吗?但是现在小紫影已经变成光,还消失了,没有人在为我解答这种问题了。 祁天养把桃木剑架在那个鬼医的脖子上。这个场景就是,祁天养占了上风,他把那个鬼医给打败了。 “没想到紫影花在消失之前,还用她最后的灵力来帮助你们。”那个鬼医擦了一下自己嘴角流的血。 “小紫影她……”我伤心地走到了祁天养的旁边。祁天养他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感觉到有些异样了。他看到我那伤心的样子,便安慰我说道:“你不用担心。” “快点说!怎么把那个鬼胎弄掉。并且不能伤害到她的性命。”祁天养威胁地说道。 “小紫影……”我整个人就是崩溃不已。 “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就让你……”祁天养说到一半之后,接下来的都是威胁。 面对着祁天养的威胁,鬼医居然来一个你偷盗转身,然后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变成了小伙子,他最近就把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一脸悠闲地看着祁天养,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然后他居然热情的在跟我招手。 “他……不是鬼医吗?”难道又换人了?为什么我感觉到这么奇怪呢!因为老头和小伙子两个人的表情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怎么又忘记我了?”小伙子又是对我得寸进尺地笑了起来。完全就没有把祁天养的威胁放在眼里。但是他这种口气却让我感觉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是…… “你给我安分一点。”祁天养似乎有些生气,那个小伙子对我的搭讪。于是眼神也变得更凶了。 我猛得想了起来,于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那种鬼风?是鬼医的徒弟?” “终于想起我来了。”这时他才满意地笑了。 “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杀了你。”祁天养脸上的青筋都快要冒出来了。 “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啊!”那个小伙子也是一脸的无奈。 “他真的是鬼风吗?明明他前一秒还是鬼医!然后……”我觉得我的大脑细胞又要开始瓦解了,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不是说眼睛所见就会是真实的吗?我反而觉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你们一定没想到,我们两个师徒共用一个身体的。他走了,我就自然出来了,他出来我就自然走了。”那个小伙子居然还在慢斯条理地跟我解释。 我听不下去了,我就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站在祁天养的背后。 “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尸子村吗?”那个小伙子依然是无所畏惧的说的。 “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们已经离开好久了,还在火车上,最后才来到这里的。”我才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 “不管你现在是人是鬼,我都一定要收拾你。”祁天养拿起桃木剑,就有一种手起刀落的感觉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斩过去的同时,桃木剑居然没办法触碰到那个小伙子。 我和祁天养同时惊呆了。 “难道你们没有想过,那桃木剑是根本就伤害不了我的。我只不过是躺在地上而已。”鬼风的语气十分轻松,“我是三界之外的生物,他也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指了一下我的肚子。我吓得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什么叫三界之外的生物?”我的肚子里面竟然有这样子的怪物,不就是一个鬼胎而已。把他从我的肚子里面拿出来就没事了,我就是这样子安慰自己。 “反正之外就是非人非鬼非妖。”祁天养他眉头皱得十分厉害,然后一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担心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肚子上。让我感觉到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是……那我……”我整个人紧张得语无伦次起来了。小紫影现在又消失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祁天养干脆就把桃木剑给丢到一边去了,直接就把我横抱起来,“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一定会找到办法。” “别再固执了,你们根本就走不出去。你们就连尸子村这里有个结界都不知道!凡是进来的生物,都没办法出去。”那个声音继续优哉地说着,像是一种警告。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担心的询问着祁天养。 祁天养原本抱住我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然后就把我整个人放下来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然后又是拿出一连串的黄符,念着咒语,把黄符变成绳子,然后那个绳子就把鬼风给捆绑住了。 “虽然我没办法让你完全消失,但是把你禁锢一辈子。让你完全不能动弹,还是有办法的。”祁天养面无表情地说着。 “反正我在这里也是永无天日的。你绑着我和不绑着我又有什么区别吗?”鬼风依然满不在乎的说道。 然后祁天养就走过来,牵住我的手,“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我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愤怒。 “可是小紫影她……”我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不由得伤感起来了。 “我早就算到了,这是她的命数,所以我才会带你来这里的。但是我没想到会引起这么一段事情。还让你的肚子……”祁天养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就暗了下来,我看得出来,他是在愧疚。 “其实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这都是我自己粗心大意不注意。都怪我自己太笨了,所以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否则……我就不会连累你和小紫影了。”说到这里,我要黯然失落了起来。 “它既然因你存在存在,也会因你消失。你也不必想太多了。它的花蕊飞到了我的灵魂里,所以才会让我法力大增。然而,它的花瓣却是遗留在了你的身体内。所以你暂时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祁天养就是这样跟我解释地说道。 “可是我并没有吃……”于是我想起了它消失之前发出的那两道紫色的光芒。也想起了她曾经在消失之前说过的那句话。没想到冥冥之中它还在帮助着我们。 难道花开花落,终究是要离去的吗? “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我一定要去想办法成功的把鬼胎取出来。不能让他,威胁到你的安全。”祁天养的眼神里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我意识到这次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只能点了点头。 “你们根本就找不到那个结界!”那,珍贵风依旧幸灾乐祸地说道。 “都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也有些愤恨地回头看着他。 “我们不要理会他了,反正他是被我的黄符禁锢着,是只能在这里活动。”祁天养一副巴不得马上把我带走的样子。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们离开。”鬼风沉默了一阵子,最后却是沉重地跟我们说出来这句话。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凭你们的脚力是根本找不到那个结界的存在之处的,我可以用我自然的风力把你们送到那里去。但是至于能不能破那个结界,那就要靠你们自己的能力了。”那个鬼风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沉重。 “你会这么好心的帮我们吗?”我想起之前苹果那件事情还没有跟他算账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总让我吃那个苹果,那个苹果就不会飞到我的肚子里面去,我就根本就不会还上什么鬼胎了。 “因为我想离开这里。”那个鬼风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原本的她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现在却变得莫名的沉重起来了。 “你,不能离开这里?”我对他的话还是充满怀疑的。 另一边,祁天养却是若有所失地看着鬼风。 “如果我可以离开这里的话,我就不用把你引到梦里面来了。”那个鬼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在诉说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原来这一切真的是因他而起,如果没有鬼风入梦的话,我根本就不会遇见什么梦幽园了。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了。想到这里,我就生气地紧握住拳头,巴不得给他来十几个拳头。否则根本就难泄我心头之恨。 “其实鬼胎真的是一个意外,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我只是想把你引进来,方便通过你的梦来传达我的思想已方便你可以把我带出离这个地方。”鬼风说着这话的同时,脸上居然抹上一股愧疚之意。 “你们一定要赶快做决定了,否则我师傅一回来我们就走不了了。因为他已经对你肚子里面的鬼胎虎视眈眈了。”那个鬼风有些着急地说道。 正文 288.青蛙丧尸 1 “你让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谁知道你又是不是在给我们下什么圈套?”我绝对不会再轻易相信这个鬼风说的话了。 “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肚子里面的鬼胎消失的一干二净。可以让你恢复像之前那样。”那个鬼风继续说道。本来我才刚想说话,却是被祁天养着急地打断了。 “快点说,什么办法?” “尸心丹。可以让她的身体恢复原来那样。”那阵鬼风振振有词地说着。 那又是什么东西呀?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听到了希望的感觉。 我便把眼神投去了祁天养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说道:“我们应该相信他的话吗?” 祁天养居然破天荒地点了点头。意思就是说,他完全相信那个鬼风说的话。 “可是你要我们怎么带你离开这里呢?而且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们能带你离开?你确定你是真的想离开这里的吗?”我一直不停的问道。 “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几千年了,但是一直不能轮回做人,如果我出去之后,我就可以投胎转世。我不想再过这些虚无缥缈的日子了。”那个鬼风有些伤感地说道。 “我会把握自己,变成一片落叶,然后你们把我带在身上片落叶带在身上,我就可以跟着你们,离开这个地方了。”那个鬼风说完之后就马上变成一片落叶,掉落在我的手上。 还真的是说变就变啊!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就有一阵风把我们两个卷起来,然后就把我们放到了一个池塘的边缘。 我的手里面依旧紧紧握着那片落叶。好像无论我怎么甩也甩不掉,好像紧紧地黏在我的手里那样。可是,当我把它放在我的口袋里面的时候,它却自动掉在里面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这就是那个结界吗?”我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祁天养却是紧皱着眉头看着前方。 我们的左手边就是池塘,右手边就是沼泽。而现在则是处于一个傍晚的状态,没有丝毫阳光的气息,只是感觉到天空传来一些微弱的光线。但是整体的状态看起来很昏暗的,有种异常阴森的感觉。 我们两个现在就站在草丛堆的一条小路,旁边就有一条小路,前方都是树木。于是我们就走到了树木那边去。 但是,就在我们一步步小心稳妥的走的时候,确实看到那些树木上面挂的全都是青色的蛇。它们凶猛异常,看见我们的到来,就好像看到了食物那样。好像下一秒就会扑到我们的身上过来似的。 “我们该怎么走出去啊?”看到那些异常凶猛的毒蛇,我又开始害怕起来了,“怎么又遇到那蛇了呢?” “这里就是结界。”我的口袋里猝然传来这么一阵声音,我知道那是鬼风的声音。 “那我们怎么做才能出去啊?怎么样才能破了这个结界啊?”我着急地问道。但是口袋也再也没有回声了,“你怎么还不回答我的问题呀你不告诉我们怎么出去,我们怎么把你带出去呢?” “他也不知道的。”祁天养就这么冷静的跟我说了一句,但是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那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带来这里?我们又出不去。等一下,我们是真的出不去嘛,好像我还没有尝试过呢?”我在这里东张西望着。好像就是看到很多毒蛇之后,也没有看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一般荒郊野岭的那些地方,都是会有很多毒蛇出没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祁天养就伸手向前方处摸了一下,结果却是很快又把手收了回来。 我也学着他把手向前方伸去,结果就感觉到好像有一道,玻璃般的膜在挡着我们的去路,我想执意的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结果却是狠狠地被反弹了回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灼伤着我的手那样。 我们这眼前就好像有一片屏幕那样在挡住我们的去路,我们再也不能往前走了。而这里到处都是那些毒蛇。虽然他们没有爬到我的身边来,但是我也觉得有些害怕。 “看来这个结界还是蛮厉害的。”祁天养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们能破得了这个结界吗?” “那我得尝试一下了。”祁天养就做了一个手势,让我退后几步。我没想到我退后几步,反而不小心踩到一些什么东西了。我低下头一看,居然是一条青色的小蛇。 我吓到整个人跳到另外一边去。这蛇该不会咬人吧!但是奇怪的是,那个时候并没有凶猛的向我扑过来,反而是落荒而逃,跑到草丛堆那边去了。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到那时好像是在害怕我呢!而且我看了看周围,那些原本是很凶猛的蛇,一下子就好像躲了起来,那样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祁天养拿起黄符贴在那个隐形的屏幕。但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过了一阵子之后,祁天养确实整只鬼都反弹了回来。 “这里的蛇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我走过去祁天养的旁边,对着他奇怪地问道。 突然,这个地方变得异常的安静。祁天养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就,把我拉到一旁去躲了起来。然后又是拿起黄符在我们的地上画了一个圈。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我有些不解地问道。然后祁天养就十分严肃地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可是我看到他的表情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样。 于是我就在旁边看着,等一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结果却是真的出现了,那诡异的一幕。 因为接下来我看到了成千上万的青蛙从那个池塘边那里跳出来。就好像千军万马那样,向这边汹涌而来。 本来那些,青蛙从池塘里面跳出来是不值得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却跳得有一个人这么高,而且那速度神速。就好像才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池塘那边的青蛙就全部都跳到,这边的灌木丛来了。 它们一跳就跳到了树上,那些青蛙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感觉眼神犀利会发光,看得让我毛骨悚然起来了。 那些青蛙跳上岸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仔细观察那些青蛙的时候,居然看到,有些青蛙已经抓起来那些蛇拼命的啃咬了起来。那动作是异常的凶猛。那挣扎中的蛇简直就比不上这青蛙的九牛一毛。 而且那些青蛙吃的满口都是血,我甚至都可以在空气里,闻到一股恶心的血腥味。知道那些蛇现在的准确无误的地点。有的青蛙在树上啃咬着,有的青蛙在挖地洞里面的蛇。 那些蛇被那些青蛙咬成一段一段的,感觉那些青蛙就好像在吃甘蔗那样。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青蛙。而且,我还没有听说过青蛙是吃蛇的。 根据常识来说,青蛙不是捕捉昆虫的有益动物吗?蛇不是青蛙的克星吗?为什么事情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这画面实在是太诡异。 我感觉到空气里都是那些蛇的尸体被撕碎的声音。我突然觉得那些蛇很可怜。我也明白为什么它们刚才,一下子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原来那些蛇是害怕这些青蛙? 可是不要说那些蛇了,就连我也感觉到那青蛙不是一般的可怕。原本我觉得那些蛇已经够恐怖了的,但我没想到这些青蛙更恐怖。 “那些青蛙会不会吃人的?”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状态之中了。因为那些蛇在那些亲王面前根本就无处遁形了,更何况现在是我一个**裸的人了。 “你放心,我画了避魔圈,那些青蛙都不会靠近的。”祁天养轻轻地把我抱在怀里,好像他早就意识到会看到这一幕的那样。 “这到底是什么青蛙来的?”看着那些凶残的青蛙,还在吃着那活生生的蛇,我真的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吓得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 而且我还看到那些青蛙在吃蛇的时候,喷泄出来的鲜血也不放过,那些青蛙会伸出长长的舌头,把那空气里的血,都吞进肚子里面去。看了这一幕之后,相信我以后看见青蛙之后都会绕路走的。与此同时,我觉得我们好像被那个鬼风带到一个恐怖的地带那样。 “这些都是青蛙丧尸,以吃肉和吸血为主。”祁天养却是在跟我解释着。 “青蛙丧尸?”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存在这么奇怪的东西?那些情况看起来这么小,但是,却可以把比它大好几十倍的蛇都活活的吞了下去。 “难道我没有打败这些青蛙丧尸,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吗?”我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觉得就算是鬼看见这些青蛙丧尸也会绕路走的。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 也许是因为祁天养或者这个避魔圈的缘故,那些青蛙丧尸没有知道我和祁天养的存在,所以在啃咬完那些蛇之后,就满意地又退回到了池塘里面去了。 之后在这个灌木丛里面,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在确定那些青蛙丧尸都走的一干二净的时候,我和祁天养才小心翼翼地走出那个避魔圈。 正文 289.青蛙丧尸 2 “看来我们要想办法,破了那层结界屏幕。而且这个地方不能久留。”祁天养好像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性,有些着急地说道。 我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毕竟连这么凶猛的蛇到活不下去了。 “到底怎么样才能,破开那层结界呢?”祁天养变得异常忧虑起来了。 “那些青蛙丧尸会不会……”我觉得我以后对青蛙都有后遗症了。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刚才那些青蛙。 “它们刚刚吃饱,应该不会太快出发。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他们再次出现之前,想到办法。”祁天养的眉头都快坐上天了。 “我的符咒并不管用。” “那我要不要再问一下那阵鬼风?”因为我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可是无论我怎么掏我的口袋,我都掏不出那片落叶。她就好像死死的在我的口袋里面翻出了那样。 然后祁天养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又从旁边拿起一根树枝,然后就是在地上画起了鬼画符。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知道他,在地上画出一个阵法的形式,我才知道他施展着这阵法。 之后我便听到了“轰隆”的一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于是祁天养牵着我的手,想冲破那个隐形你借的时候,还是两个都被反弹了回来。 “真是该死。”祁天养气愤地踢了一下脚下的树枝。我知道他这是在发泄他的情绪。因为我知道他的阵法也失败了。难道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吗?关键是我觉得如果我们出不去的话,留在这里也会是死路一条啊!那些青蛙丧尸这么凶猛。 我轻轻地用我的手抚摸着祁天养的背,请问我这个样子能给他带来一点安慰。于是我便开口说道:“我们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我相信你,所以你也不要气馁。” 就在我们还在想办法的时候,耳边又是传来了那些“丝丝”的声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蛇身出舌头的声音。我慢慢的转过头来,结果却是看到树上地上也是沾满了蛇。 而且这时候的数目好像跟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些书目是差不多的。难道是我眼花了吗?刚才是存在鬼遮眼的状况吗?为什么这些被那些青蛙丧尸吃掉的蛇又重新出现了呢? “这些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吃了回魂丹了吗?”但是我并不感觉到这是灵魂,我感觉到的全是它们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蛇。它们又复活了吗? “这……”祁天养好像也一时之间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他看着远方,好像又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就是把我拉到一旁过去。 然后又是警惕地给我们的周围画了一个避魔圈。这倒是又让我一头雾水了。 “我们这次又是要干什么啊?” 祁天养又是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怎么觉得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直到我再次看到池塘那里跳出成千上万只青蛙。我就感觉到这一切又陷入了一个紫荆花的状态。 我看一下,树上和地上,结果真的是那些蛇全都不翼而飞了。这样我完完全全彻底相信了。那些蛇,全部都复活了,于是那些亲妈又再次出来觅食了,这不是死循环,这是什么?难道我们要经历无数出这样子的画面吗?那种血腥的场景,看一次就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而且这样我看一次的话,我觉得自己真的快没命了。于是我就连忙紧闭着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知道这里又要但也像刚才那样的一幕。 难道那些蛇真的要死了一次又一次吗? 直到那些被啃咬的声音停止了,我才重新睁开眼睛。我又看到那成千上万的青蛙丧尸往池塘里面跳了。不过这一次我倒是发现一个问题了。 好像对于那些青蛙而言,并没有捷径可言,难道那个结界的隐形屏幕对那些青蛙不管作用吗?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因为我知道按照惯例的话,这里的蛇等一下又会重新复活,而那些青蛙丧尸又会重新跳出来。 祁天养就一直看着池塘边在那里发呆,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喊出了一个字。 “水。” “那水是有什么问题吗?那些青蛙丧尸可以完全不顾忌隐形结界,是因为它们沾到到了池塘里面的水。”祁天养突然就眉开眼笑了起来,突然就好像一下子恢复了自信的那种感觉。换一句话来说,这就是他想到的办法了吗? “那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啊?” “我们跳下池塘。”祁天养斩钉截铁地说着。但是他这句话差点就把我的魂给吓丢了,我声音“可是,这池塘下面不是有那个青蛙丧尸……万一它们把我吃了怎么办?” “放心有我在。”祁天养给了我一个安定的眼神,然后就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好像真的打算想跟我一起跳下去。 “难道我们就不应该要好好的想一下吗?这样子我们真的能出去吗?”我现在都心惊胆战起来了。因为我真的很害怕。想起刚才那个青蛙吃蛇的那种情景,真的是让人望而生畏。 “听我说,我们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祁天养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拉着我整个人跳下来池塘里面。我整个人吓得屏住呼吸。因为我怕我一深呼吸的话,就引来那些青蛙丧尸。真的害怕自己在这个池塘死无葬身之地。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有一双手在牵引着自己走。很快,我们又重新浮出了水面。 出来之后,居然是一阵的阳光迎面而来。然后我就从池塘里面走了出来。真的不敢相信,我们居然真的出来了。因为这里有阳光,空气十分清新。 我终于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了。可是我随即就马上意识到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祁天养他是见不得光的。现在阳光这么灿烂,这么猛烈,他会不会受伤啊! 当我转过身去看祁天养的时候,他却若无其事的看着我,是在阳光灿烂下,他没有撑着伞。是我眼花了吗? “为什么……”我指着他,奇怪地问道。 “这应该是紫影花的功劳吧!让我感觉到我的灵魂里还有它强大的灵力。至于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们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们现在马上要离开这里。”祁天养也从池塘里面走了出来。 这一次从池塘里面出来,却是看到了一片沙滩,然后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我们往前走了几步之后,身后的那个池塘居然,消失不见了。难道刚才那些都是海市蜃楼来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出来了吗?是破坏了那个结界了吗?”我整个人都感觉到很奇怪,总感觉有无数的谜团。 “我们出来了,现在我们要马上离开。”祁天养他的表情一直很严肃。 我走了几步路,才发现我口袋里面的落叶自己就飘了出来,然后就飞到天空中。之后便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声音。 “谢谢你们,我终于出来了。我终于自由了……”随后那个声音越来越小。我意识到那阵鬼风应该是离开了。听到他那么狂欢的声音,我也确定自己是真的出来了。 祁天养牵着我的手,马不停蹄的向前走。但是前方只有海洋,我们根本就没路可走。 等我再次回头的时候,我竟然看见那无数的青蛙也跳了过来。这根本就是我是想不到的画面。我原本以为只是我和祁天养逃出了那个结界。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祁天养的眉头皱得十分厉害。 “那些青蛙丧尸也跟着跳了出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它们这些一定要吃到肉吸到血。”祁天养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随后他便把我拉到了一个大岩石的后面,躲了起来。 我就在岩石的后面偷看着那些青蛙丧尸…… 他们的舌头居然长到把天空上的海鸥都给袭击了下来,然后它们有一部分青蛙还纷纷跳到了海里面。 然后他们就在海里面变成了人形的模样,五官血肉模糊,他们的眼睛嘴巴都是红色的,他们正大口大口地吃着手里拿的鱼,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个饥饿的野兽那样。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叫青蛙丧尸了?因为他们既可以变成青蛙,也可以变成丧尸。而且好像有种无处不再的感觉。感觉他们好像怎么样都吃不饱的。那样子十分可怕。 原本是蓝色的海洋,都被他们染成了一片红色。我的心,拼命的颤抖着。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受不了了。 我的手紧紧的握着祁天养的肩膀,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我应该早就没命了吧!我吓得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因为我怕会把他们引过来。 正文 290鬼船 就在我还惊魂未定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我怎么甩也甩不开。就好像海里面有东西那样。 “这……”我吓得想把整只脚抬起来,但是好像脚动不了的那样,我的声音变得开始颤抖,“祁天养,我的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于是我慢慢地回过头来,便是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青蛙丧尸。原来近看它们,它们会像一只压扁了的青蛙头,眼睛鼻子嘴巴都是红色的,还带着点浓浓的血。 我吓得原本想尖叫起来的,但是却被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祁天养往那个青蛙丧尸上面贴了一张符咒之后,我的脚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便匆匆忙忙的把我拉到另外一边去,让我不要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群青蛙上次就变成青蛙,重新又跳回了那个结界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大海上又恢复一片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些青蛙丧尸是不是什么都吃的而且他们好像吃不饱的样子。”我死命地拽着祁天养。 “这些青蛙丧尸都是听到声音来的,他们对声音的感觉特别敏感。”祁天养解释说到。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飘来了一条小船。我就好像看到了希望那样对着那艘船大喊大叫。 “这里有人啦!快点过来。”我的心里就想着,坐着这艘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谁知道祁天养就是再次捂住我的嘴,把我拉到一边去,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大喊大叫?” “我这不是想离开这里吗?我们既然离开了结界那些青蛙上次又跑了回去,那我们就要赶快想办法出去啊!”我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在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哪怕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祁天养就是用力的敲了一下我的头,“真的是拿你没办法。你等一下,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大喊大叫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感觉到扑朔迷离。 “刚才那一艘是鬼船。”祁天养曼斯条理地解释着。我去晒得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刚才那艘船说道,“你说什么啊这居然是鬼船,那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啊?我们不是离开尸子村了吗?难不成我们还要原路返回吗?”因为这里除了海洋就是沙滩,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活不下去啊!因为海水是咸的,没有花草树木,一直站在这里晒都被晒死了。 “鬼船上面只能承载鬼,不能载人。人一旦上去之后就会马上变成鬼。”祁天养一本正经的跟我解释着,我整个人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祁天养就不耐烦的把我的额头上贴了一张符咒,“先隐身,到时候再等。” 我都不知道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难不成就要等到那些青蛙丧尸出来吗?我实在不想和他们近距离接触了。 果然,我这个想法过才没多久,那些青蛙算是又再次触动了,他们是不会停止的吗?是吃完那里的蛇,然后再来这边吃鱼的吗?他们的胃口可真大,怎么就不把他们给撑死了呢!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的是,那些青蛙丧尸原本是在海里吃鱼的,谁知道鬼船过来之后,那些青蛙就突然全部都被打回了原形,纷纷向被下了诅咒那样掉进鬼船里面,然后贯穿着,好像上面有个无底洞那样无论有多少只青蛙被跳下去,都会浑然不知地消失了。 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把那些青蛙丧尸给收服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突然看着,觉得很大快人心。谁叫那些青蛙上次吃这么多肉,该被抓去了。 “那个鬼船是专门收青蛙丧尸的吗?”这时候我才发现,鬼船上并没有人,而是一个一动不动的稻草人。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屈壳,但是他好像确实在操控着整艘船,逼迫着那些青蛙丧尸打回原形掉进他的鬼船里。 “那个稻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道。 但是,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那些青蛙丧尸居然毫无遗漏地全都被卷进了那个鬼船里面,而那个鬼船上面是毫无任何异常的动静,跟刚来的时候毫无区别。本来我觉得那个稻草人是没有眼睛的,但是我却感觉他好像在盯着我们这边看,可是我明明是隐形了的,但是他为什么还会看到我呢?是我的错觉吗?而且更多情况上,我觉得他是在盯着我的肚子。 “你有没有觉得他是在看着我的啊?”我对着祁天养说道。 “不要看他的眼睛。”祁天养却是冷不防给了我一句警告,然后猝不及防地就用手捂住的我的眼睛。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见又变得一片漆黑了。 “为什么老是要蒙住我的眼睛?它不就是一个稻草人而已嘛,为什么要害怕他的眼睛呢?不对,那个稻草人根本就没有眼睛啊!”我觉得十分奇怪。 当祁天养重新拿开手的时候,眼前又是另外一个的画面。刚才明明还是白天阳光灿烂,明媚的,现在却风云突变,一片漆黑,就好像换了一个地方那样,但同样是那片海洋沙滩。但是最诡异的却是个鬼船上的那个稻草人不翼而飞了。 “我们是离开了吗?”我根本就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祁天养却又是拉着我的手向海里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们这是要跳海殉情吗?”我感觉到脑子里都是莫名其妙了。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祁天养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们上船吧!”祁天养就直接把我抱起来了,毫不温柔地就把我摔在船上了。 “居然我可是人,你不是说上了这船之后会变成鬼吗?我不要做鬼啊!”我着急的大喊大叫起来了,因为实在是着急呀! “给我在你还怕什么再说了你是人而已,肚子里面的那个呢?它可不是。”祁天养十分淡定地说着。我羞愧地把整个脸都快要埋进自己的脖子下面了。我都差点要忘记自己是一个身怀鬼胎的人了。严格点来说,我现在好像是相当于半只鬼了。居然能上鬼的专用船。 “怎么办?小紫影又不在了,我的肚子里面又有奇怪的鬼胎。”感觉人生处处都是绝望啊!我十分沮丧地趴在船头那里说着。然后突然想起刚才那些青蛙丧尸都是被吸收到这艘船来的。我在这整个人反弹了起来。 “这里不会有刚才那些青蛙丧尸吧?”我再也不想被抓脚了。 “你太吵了。”祁天养黑着脸说道,他现在的样子就跟那天上的乌云一样黑。 这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乌黑阴沉的天空,就好像有种天打雷劈,而且天要快塌下来的那种感觉。 我不这么想还好我的心里面一产生这个想法之后,我感觉到那天好像真的阴沉沉的,快要压下来了,就好像一道石壁那样,紧紧的向下压着,感觉这里的面积变得越来越小。 “是不是天快要塌了?”这时候,我变得无比认真起来,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我不是叫你安静点了吗?”祁天养又是不耐烦地跟我说着。 “可是,天真的快要塌下来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这种错觉居然如此逼真,让我手足无措,心慌意乱,我抓狂地认识了按着自己的脑袋。 “我跟你说这些都是你的幻觉,是你的心魔。是你上的这艘船才会产生的。”祁天养十分不耐烦的解释的,然后一边遥看着前方,好像是要往什么地方去那样。 我转身一看,却是发现自己坐的这艘鬼船已经是在茫茫的大海里,已经是无边无际,再也看不到沙滩或者是小岛屿的了。我们这是在海洋上了吗?真的是匪夷所思,这艘鬼船也太厉害了吧,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啊! 而且刚才他说这都是我的幻觉,难道我,还没有上船之前就会产生幻觉了吗?天涯下来真的只是我的错觉吗? “这艘鬼船也是有感应力的。当他知道你要上这艘船的时候,他就会给你错误的提示错误的幻觉。一直到你离开他的本身。他也是这样制服那些青蛙丧尸的。”祁天养站在船头那里迎风飘扬,另一边却是在这样跟我解释着。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为什么感觉,这里的地方总是那么的神奇诡异呢! “那我们现在为什么要上这首鬼船啊?”之前我对着这艘船大喊大叫的时候,他这不是还在责怪我吗?这会又带我上船了。这男人的心思还真的是捉摸不定啊!跟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现在说起天气来的话,我抬头一看,果然是蓝天白云,水天相接,看起来确实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错觉。怎么会又让人马上觉得舒适起来了呢!这艘船的神奇之处到底是在哪里呀!就是,坐在她的床上,就可以感觉到外面的变化。 就在我以为一切会慢慢变好的时候,转身却是看到水里面在不停地冒着泡泡。 正文 291.水蝙蝠 水里面不停地冒出泡泡,这么大的一个动静怎么能不引起我的注意呢?我的心又马上开始慌张起来了,这里可是大海呀,会不会有什么鲨鱼八爪鱼之类的? 而且这,床那么小,被那个鲨鱼一口吃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什么葬身之地,在那鱼的肚子里面做孤魂野鬼?我的身心是一千万个拒绝的。 但是嘴里面虽然不停的冒着泡泡,但是却没有什么异常的行动,但是我总感觉床一直在飘动,那个泡泡也一直跟着我们移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难道是有东西一直尾随着我们吗?但是他却迟迟不行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吗?是想吓死我吗?还是想蓄意待发? “祁天养,你有没有感觉到水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呀?”我只能转身去问道。因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会不知道的,就连我这么胆小怕事的人都察觉到了这样的情况他应该比我更加警觉才对的啊。 谁知道祁天养却一脸冷漠的看着我说,“你太吵了。” 难道刚才水里冒出来的那些泡泡也全都是我的错觉吗?所以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疑的生物。肯定是我想太多了,是不是因为怀着鬼胎也算是一种怀孕,所以导致我整天喜欢胡思乱想了,变成多愁善感的一个女人了? 我没有把祁天养都会放在心上,依然是目不转睛的在观察着那些一直跟着我们移动的泡泡,我坚信下面一定是有什么不可的东西,但是随后我却感觉到那泡泡好像变得越来越多了,是不是意味着那生物也越来越多了? 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的心里越来越害怕。 “祁天养……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我只能无奈地问出这一句。 “在不能讨论这个问题。”祁天养却是十分严肃地说着。 水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 “祁天养,我真的感觉到水里面好像有东西。会不会是什么水鬼之类的?”我整个人惊慌失措地说着。 “你闭上眼睛。”祁天养看了一下水里之后,却马上吩咐的说道。就连祁天养的语气都变得这么严肃了,我又怎么可以不乖乖听话呢! 但是最诡异的事情就是我居然比不上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绊着我的眼皮在强迫着我睁开眼睛看着水里的东西。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被别人反超控制的那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闭不上眼睛?”都是因为这艘鬼船搞的鬼吗?还是因为我肚子里面的鬼胎?我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感觉,就连自己的眼睛都好像被别人控制了那样。 水里的泡泡就好像沸腾的那样,冒出一股青烟之后。整个地方变得模糊了起来。我感觉到这首鬼船都被笼罩在一层雾霾里面。 随后我真的看到了,海里跳出一些东西进出来,只不过转瞬即逝,它们又很快掉进海里面了。按照道理来说,它在海里面的应该是鱼才对,但是它们的外形一点也不算是鱼,虽然很快,但是那种轮廓,它们好像有翅膀。 “这到底又是什么鬼怪呀!”我感觉到这首鬼船开始产生剧烈的运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摇晃着这艘船那样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真的可能要被翻船啊,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真的就葬身于大海了。 祁天养对我说了一句,“抱紧我。”然后我就整个人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祁天养就拿出黄符开始念咒,这首鬼船才慢慢的安定下来。 随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我刚刚放松的时候,却是看见水里面又飞出东西来了。它是直扑我的眼睛而来的。 住在它距离我的眼睛还有0.1公分的时候却是被祁天养的手给抓住了。 这一下子我总算是看清楚了,是蝙蝠。是水做成的蝙蝠,因为它们的全身都是水。就好像是一个水母那样完全透明,但是却异常凶狠无比,它的嘴巴呲牙裂嘴的。我感觉到他好像想咬祁天养的手,但与此同时,我又感觉到这个蝙蝠的眼睛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的眼睛的。 “它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虽然那蝙蝠的眼睛很小,几乎小到让人看不见,但是我就有这么一种强烈的感觉。所以我吓得整个人都躲到祁天养的后面去了。 随后,祁天养又拿起一道黄符,念出火咒,把那个蝙蝠给大中化成水了。 “这些是水蝙蝠。是专门吃眼睛的,专对弱者下手。”祁天养把我护在他的身后解释地跟我说道。 “水蝙蝠?”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呀?原来就是这些水蝙蝠刚才潜伏在我们的船下,一直在跟着我们过来的,它们在水里还会冒出泡泡,还真的是不寻常啊,而且跟了我们这么久,一定有什么大阴谋? 我马上就意识到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了,因为刚才那泡泡沸腾得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的船下隐藏着无数只水蝙蝠,这样子的话,该怎么对付? 没想到从水里面马上就会出一连串的蝙蝠,它们就好像组成一条水蛇那样。同时四面八方都跃起,各种由水形组成的形状。 没想到水蝙蝠,还可以自己组织成一个动物。我感觉好像四面八方都汇集了一个动物园的那样,有狮子有老虎,还有蛇,甚至还有龙…… 只不过它们都是由水铸成的,都是透明的。 我心里想着只要祁天养用火咒就可以把它们消灭了吧! 但是没想到祁天养念着符咒,升腾出来的火都不够那些水一下子扑灭了。因为相对那些水的面积来说,祁天养那一点点火根本就锐不可挡。 只可惜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而身边还是有一部分的小随便忽视对我虎视眈眈的那些大的体积的水蝙蝠组成的动物就在跟祁天养对抗。 它们也实在太懂得分配任务了吧! 那些小水蝙蝠开始有秩序地向我飞过来,祁天养还要一边分心的帮我挡住这些小水蝙蝠。一边还要对付那些有大蝙蝠组成的怪异动物。 明明只是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正当祁天养拿出桃木剑的时候,那些水蝙蝠把那把桃木剑掉到水里面去了。原本桃木剑掉在水里面应该会浮起来才对,但是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个桃木剑居然瞬间就被撕碎化为灰烬了。 看来我还真的是小看这些水蝙蝠的能力了。可是火也对付不了它们。现在在海上又是它们的地盘。 祁天养最终还是招架不住,被他们咬了一小口手臂。不过很奇怪的是祁天养被咬的那个伤口并没有流血,而是流水。 祁天养马上就用符咒,贴住伤口。 “这……”我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凡是被它们咬过的,都可能会跟它们一样变成水蝙蝠。”祁天养紧紧的用符咒按住他刚才那个伤口,一边也不忘警惕地告诉我。 我害怕地点了点头。我甚至有点明白为什么这里这么多碎片浮了,因为凡是被它们咬过的人或鬼都会跟他们一样,又重新变成水篇幅所以这里的水篇幅会越来越多,因为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轮到我跟祁天养了。 祁天养现在受了点轻伤,好像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些水蝙蝠了。 我着急地又是哭了起来,“怎么办?你不能受伤啊,你一受伤就没有鬼惩制这些水蝙蝠了。” 这里又是茫茫大海,不要说人影了,就连一个鬼影也找不到。 于是,那些水蝙蝠就变得更加放肆起来了。祁天养的手要用符咒按住那个伤口,根本就是施展不了任何阵法了。 可是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好像有些异样,就连祁天养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而更加奇怪的是,那些水蝙蝠还是异常凶猛,但是却好像不敢再向我们两个靠近了。我原本以为那些,随便扶会乘胜追击,结果它们却是一直停留在半空中飞翔。但是从他们的飞跃的节奏我还是感觉得到他们是蠢蠢欲动的,只是好像在顾忌一些什么。 我看到一滴红色的东西滴到祁天养的手上。祁天养的伤口便不治而愈了,他把手拿开之后,也没有再流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奇怪的东张西望,抬头看着天,明明没有下雨啊!如果不是因为下了红色的雨,那刚才那个红色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你摸一下你自己的脸。”祁天养却是只跟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慌张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结果真的觉得自己的脸颊是湿哒哒的。因为我刚才流泪了啊,但是在我摊开手心看着自己的双手的时候,我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十分恐怖。 因为我的手心上全都是红辣辣的一片。就感觉我的手掌全都是血那样。我的脸根本就没有受伤,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呢?而且我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正文 292.红色的雨 难道我真的变成鬼了吗?你流血疼痛都不知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可怕。于是我就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拼命地大叫了一声,“船……”我没想到我只是这么轻轻一叫,居然惨死连我也预想不到的分贝我,他出来发出来的声波居然把,那些水蝙蝠给震碎了,变成小水滴落在海洋里面了。 我吓得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就是难以置信,我没想到我的尖叫声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还可以把伤害到祁天养的水蝙蝠给变成水了。 我还是原来的我吗?我都越来越怀疑我自己不是正常人来的了。虽然这些水蝙蝠被消灭了之后,我心里面是很开心的。因为起码再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了。 只不过一想到那些水蝙蝠是由我的尖叫声给消灭掉的,我就觉得很不对劲。因为我根本就不具备这种能力呀!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在那些水蝙蝠被消灭的同时,那雾霾也就自然而然的散开来了。蓝天白云同时呈现在眼前。甚至还出现了阳光。像轻捷的浮云阶梯那样倾斜在我们的身上。 幸亏我现在不用担心阳光对祁天养的伤害。 “我的脸到底怎么样了?”我慌张的用手机密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寻找的当口,但是一直有好多不平的地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呢?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于是我就打算把头伸出去看一下水的倒影着,就可以看到我的脸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正当我们把头伸出去的时候,祁天养把我活生生地拽了回来。 “不要看。”祁天养这表情有些焦急,难道我的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应该怎么办啊?于是我变得更加神经兮兮了,“我的脸到底怎么样了。该不会是毁容了吧?” 我一想到我的脸上全都是很烂的一片水,那得多恐怖啊,那我以后还要见人吗?性格也不行了吧那鬼估计会被我吓跑了吧!以后谁还敢靠近我啊! “你不要把我想着这么严重,根本就没有你长得那么夸张。”祁天养没好气地说着。 “还不是因为你的表情那么严肃,还那么紧张,我能不紧张吗?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一定是毁容了。”我十分垂头丧气地说着。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于是我就冲动得趁祁天养不注意的时候,把头伸出去看一下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结果却是发生了一件很惊悚的事情。 因为我在水面上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了船的倒影,天空,甚至蓝天白云都有。我甚至都可以看到祁天养在海洋里面的倒影,而且我发现他的影子居然是紫色的。原本我以为鬼是没有影子的。但是现在我好像得否认这个想法了。 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为什么他的影子会跟紫色的呢?这里的海水是蓝色的。难道影子是紫色的是鬼中毒的表现的标志吗?但是我现在是不是更要想一下自己的问题,我没有影子。水里面看不到我自己。我明明不是鬼呀! “祁天养,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进化成鬼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呢?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我不就是身怀鬼胎而已,自己没有这么严重。 “你不用着急,这都是你的心魔在作祟。你只要不在想这个问题就可以了。”祁天养却是皱着眉头说着,他表面上是在安慰我,但实际上我感觉到他比我还要担心着急呀! “心魔?是我的心里面有一个魔鬼吗?他潜伏在我的身体里面来吗?”听到他说的这些话之后,我心里面更加着急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心魔。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我跟一个魔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把这道符吃了,你就不用胡思乱想了。”祁天养直接就把一道黄符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毫无准备地就把它咽下去了,无色无味,就好像在我的口中融化了那样。我原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但是我重新看海贼里面的道理,还是没有我自己的影子啊!这个水有问题吧! “这里的水是照不出人的,所以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祁天养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我解释地说道。 “原来是这个样子,你怎么找没有早一点跟我说,害我担心这么久。”我有些埋怨的看着祁天养。 “是你自己喜欢胡思乱想的。”祁天养却是给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吃那个黄符?” “因为你实在是太吵了。”祁天养直截了当地说着。 “那你的影子为什么会是紫色的?还有告诉我为什么你无端端地怎么就会突然有影子了呢?” “紫影花。”祁天养却是只跟我说了三个字。我这时才明白小紫影的用苦良心。 “那我刚才那个红色的都是怎么回事?”我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 “刚才那些红色的液体是你自己的眼泪。”祁天养还是不耐烦地说的。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过来。终于明白这一两天怎么回事了这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眼泪会变成红色的,但是我怕如果是变成那种透明的水球的话,那应该我能够有机会变成水了吧,说不定就成为水蝙蝠了。 原来那些红色的液体就是我的眼泪,我的眼泪可以治愈祁天养的伤口,这一点我倒是不足为奇了。 “只是我们要在这个海洋上飘荡多久啊!”我感觉到一片迷茫。虽然在这里暂时不会受到什么怪物的袭击呢?只不过在这里干巴巴的等下去根本也不是什么办法,只有主动出击,不要守株待兔。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呀! “我们很快就会到达了。”祁天养看着前方说道。好像全班就只有我们的目的地那样。但是我也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根本除了海洋还是海洋,连个岛屿都没有,甚至连个垫背的海鸥也没有。 刚才是因为水里面不停地冒出泡泡,所以才会飞出那些水蝙蝠的,现在是风平浪静,什么鬼也没有了。 祁天养突然转过身来,坐在船下,一把把我搂进他的怀里,轻声轻语的在我耳边说一句,“你就在我的怀里睡一觉吧,睡醒我们就到了。”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会睡得着吗?我又不是猪。 “总之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祁天养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道。 “还有这个……”我的眼神又是停留在我的肚子身上了,而且我真的感觉到我的肚子好像真的有点凸出来了。我真的觉得自己有一种怀孕的感觉了。而且这几天我没有去看的东西,而且我居然一点也不觉得肚子饿了。难道我真的要变成鬼了吗?因为我怀了一个不知名的鬼胎。 祁天养把我搂得更紧了。我知道他是想通过这样子来安慰我,但是我的病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啊,因为一天我的肚子里面的那个柜台没有解决,我都是没法安心的。 “闭上眼睛,睡觉。”祁天养霸道地命令着。 “我……”我原本还想开口说什么的。但是这一次却是被祁天养的一句话打断了,“你要是再不乖乖闭上眼睛给我休息的话,我就马上亲你。” 我吓得连忙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算了,我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了。反正,我有祁天养在身边就足够了。 我居然真的就迷迷糊糊地在他的怀里面晕睡过去了,我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我睡梦中的时候提出的挥霍着我的额头,然后为我抹去脸上的泪水。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感觉到安心。于是我睡得更加香甜。 “可以睁开眼睛了。”祁天养在我的耳边轻柔地说着。我这个时候便睁开朦胧的双眼,然后跟了一个懒腰,说了一句,“我们是回到家了吗?” 但是我睁开眼睛一看,眼前依旧是水茫茫的一片啊? “这里到底是哪里呀?你不是说到了吗?这里还不是一片海洋?”我迷惑地看着他说道。 “这就是我们要到的地方。”祁天养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难道我被鬼遮眼了吗?我只看到海洋啊。 祁天养就伸出手来在我的脸上抹了一滴红眼泪,然后你这一连串的咒语,就把那滴红眼泪丢在了天空上。 随后天空,便下起了红色的雨。 我怎么感觉这些都好像是我的眼泪来的呢!但是我却觉得这个画面真的很美。就好像在下着一颗颗的糖果那样,有一种美丽又神秘的感觉。而且那些红色的雨看起来又红又大滴,但是我今天却在触碰到它们的时候,却感觉到它们像棉花糖那样柔软。 这一场红色的雨看起来就好像是,晶莹剔透的红珍珠。既给了我一种浪漫唯美的感觉,又让我感觉到自己像在做梦那样。刚才的那个空地上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梦幻浪漫的。 正文 293.幽冥海 真的很难想象,这一场雨都是源于我的一滴眼泪。真的是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果然是我的能量超乎我想象没想到我的泪水居然有这么大的用途。只是发生了这场雨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很快就雨后天晴了,这里的海洋突然一下子变成了红色了。感觉到这里的海水就好像被红色的纱布给染红了那样。 “你确定这个是我们要哪个地方吗?”我把奇怪的目光投在祁天养的身上。 “这里就是幽冥海了。”祁天养就直接下船了。 “这里可是大海呀,你会掉下去的。”我甚至都来不及阻止他,他就整个人都下去了,他还握着我的手要牵着我走下去。 祁天养他是整个人都站在海面上的,如履平地的那种感觉。我可以理解,因为他不是人,他是一个鬼魂,他完全就没有重量,所以它可以在任何地方漂浮,但是我不一样,我可是**裸的一个人,虽然现在身怀鬼胎好,但是我终究还是一个人,至少现在还是。 “你要是再不走下来的话,就会真的变成鬼了。”祁天养看我迟迟没有动脚,于是就故意恐吓着我说道。于是我吓得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身上。最终我还是离开了那个鬼船。 我以为我会石沉大海了。 谁知道当我双脚触碰到那海水的时候,结果真的站在在上面了。这是真实的如履平地的感觉,都不是我的错觉,因为我在踩到上面的时候,它们还是产生一层层的涟漪的。难道我也是变得没有重量的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祁天养。 “因为这里是幽冥海。”祁天养就直接握着我的手向前走了。也完全不顾我的意愿了。虽然我也觉得我问题有点多,但是也不至于这样一声不吭吧,老是跟我强调这里是幽冥海,幽冥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我真的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这里,又是一个海洋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了。 祁天养就给了我一个向前看的眼神。 我便向前方看了过去。结果发现刚才这鬼船不翼而飞了。这里就变成了一个水沙滩。也就是说这里的沙滩是由水组成的。请问还有很多的花草树木,只不过那些花草树木也全都是透明的,因为它们全都是水。 准确的来说,这里会是一个小岛吧。但是这是由于水汇成的小岛。这里确定是幽冥海而不是幽冥岛吗?连我自己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祁天养,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啊!”我的心里面还是有一连串的疑问。 “因为听说这里……”祁天养就是故意卖了一下关子。 “你怎么就不继续往下说了呢!”可是说到一半就停住。让我的心痒痒的,“你快点跟我说吧,我们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的?我们是来这里找尸心丹的吗?”因为我突然想起那个鬼风说的话。虽然他早就消失不见了,但是他说的话我还是历历在目的。因为他说过,只要找到尸心丹,我肚子里面的鬼胎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谁说我来这里是要找尸心丹的?”祁天养又是一脸的冷漠。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 “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啦!”我故意用手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谁知道他却对我一本正经地说着,“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你……”我真的很不习惯祁天养对我这么正经的样子。难道眼前这个祁天养是假的吗? “我来这里是跟你一起私奔的。”结果一本正经的祁天养却是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我差点就笑喷出来了。他根本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为什么我的心听了之后会这么甜呢?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差点变心了呢?后面的话我就没有说出来了。 “这个就是为了逗一下你,你刚才一直噼里啪啦说话,让我的耳朵都不能休息了。”祁天养并笑嘻嘻地说着。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这里。这个幽冥海,虽然是如履平地,但是我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因为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水呀!就连那飘逸在空中的落叶,都像是小水滴那样成片成片的。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些景色都好像是由水晶组成的那样,优美。我瞬时间觉得阔然开朗起来了。 “我们来到这里之后还能回家吗?”我还是比较纠结这个问题。 “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吗?”祁天养确实回头反问了我这么一句。 “这个地方,景色虽然很美,但是……自己不过是水而已。而且都是透明的,看着实在是太梦幻了。”我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对了,我还没有帮你出去做个障眼法呢!”祁天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居然随手就拿出了两片叶子,在沾了水之后,再往我的脸上泼了一下,那水就飞溅到我的眼睛里面来了。我重新睁开眼睛之后,这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眼前的一切不再透明起来了,也不仅仅是水这么简单了。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岛屿。花草树木也回复了它们自然的神色,脚下也是大地。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些都是障眼法来的啊! “现在你应该知道这里的庐山真面目了吧!”祁天养却是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则是拼命地点了点头。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内有乾坤的。只不过我到现在这一刻还想还是想不明白来这里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到底要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啊!”如果真的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的话,那我岂不是要生活在这种没人烟的地方了。这样子我怎么可能会受得了啊! 自从这个岛屿恢复原来的面貌之后,我就感觉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看起来充满生机。感觉就好像神仙眷侣生活的地方。 “这个地方这么好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怪物吧!”我心里面还是担心着另外一个问题,毕竟这只是表面嗯,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说不定这又是另外一层障眼法呢?我已经深深的领会过,被障眼法的那种感觉了。 “说不定。”祁天养就是这么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吓得不注意咽了一下口水。我怎么感觉到他好像话中有话呢!这个幽冥海还会不会隐藏着什么危险的怪物呢? 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祁天养便塞给了我一个八卦指南针在我的手里。 “你给这个东西给我干什么啊?这是指南针吗?可是我在这里分清东南西北也是没有用的。”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八卦指南针。 “这上面不是有一根针吗?你就跟着这根针指的地方去找一样东西。”祁天养曼斯条理地跟我解释着。 “你让我一个人去找啊?这个地方虽然很漂亮,但是我患抑郁的危险怎么办?”上次是因为他受伤了,我才迫不得已去帮他找紫影花的,现在他可没有受伤了啊!为什么还让我帮忙去找东西呢!万一找到的是一个怪物,我又对付不了,那应该怎么办啊!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让你发生危险的,我会用千里传音术跟你说话的。因为这里地方比较大,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那个东西,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祁天养有些警惕地东张西望着。 “可是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的能力呢?我感觉自己……”我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八卦指南针是怎么用的。 “这里是幽冥海。这里的树木风景会发生变化的,他们会移动会让你产生视觉混淆,所以你就必须靠着八卦指南针来维持你的视线。否则你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祁天养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我听了他说的这番话,为什么觉得更加害怕了呢?这里的树木会移动?还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是一个迷宫呢! “那我们两个就不要走散了好不好?”我的心里面更多的是害怕,所以有祁天养在身边的话可能就会好一点了。 “你还想不想把鬼胎的问题解决了?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只能面对怀着一只鬼出不来,又进不去啊!”祁天养用一种阴森的语气跟我说的。 我吓得连忙摆手说道,“我才不要这个样子呢,让一只鬼在我的肚子里面呆这么久,我还不被它吸血吸死啊,吓都吓死了。” 但是随即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在这个幽冥海是不是有可以帮我除去鬼胎的办法?难道就是那个尸心丹吗?” 祁天养这时候才轻微的点了头。他应该早点跟我说这件事情的嘛。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这时候我突然觉得拼了我的命,我也要找到那个东西才行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它身处何方。但是我绝对相信祁天养的能力。他是绝对有办法能够救我的。 “那我们就马上出发吧!”在这一刻,我变得比他还要主动了。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来到这样的地方了?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正文 294.奔跑的鱼尾巴 我还没有向前走几步路,祁天养就不见了。他还真的放心让我一个人呢!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呢! “如果有其他鬼对我好的话,我一定会跟他跑路的。”我就随便咕噜了一句。 “我警告你啊,不要想着出轨噢,呵呵,怕是思想上的出轨也是不可以的。”结果却是换来祁天养警告的一句话,难道他已经隐形了吗?又是用隐形咒,要不把我隐形,万一让那鬼看见我那应该怎么办? “你放心,这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鬼怪。你只要按照上面的指南针去找东西就行了。”祁天养就这么随便地跟我说了一句之后就败在没有声音在我的耳边出现了。 “喂喂喂……”无论我怎么叫喊,都是没有声音回应我的了。真的又丢下我一个人了,实在是太讨厌了。 祁天养叫我去找,到底要找到什么东西呢?站在我的初步估算应该是去找尸心丹吧。本来我还想对着他好好的感动一会儿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把我心里面对他唯一的那一点感动都给抹杀了。感觉就好像每天在吩咐我做苦力呢,虽然是对我好,但是也不能是这个样子啊! 走了几步路之后,我确实感觉到,好像周围的花草树木也是跟着我一起在移动的那样,那我岂不是一直原地不动?可是指南针的方向却是一直在动啊!指南针的方向一直都没有变,可是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变。 但是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停留在同一个地方。感觉自己就好像在原地那里玩着迷宫那样。祁天养怎么就这么放心让我一个人呢? 我走了几步路之后,居然看到前方有一个瀑布。真的是小看这片幽冥海了,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岛屿呀,居然还有瀑布那种神奇的东西。 只是我看着那里好像躺着一条受伤的鱼。于是我便马上冲了过去。 因为指南针的方向也是往那边指的,可是正当我想过去的时候却是,一些花草树木去拦截着我的去路,他们就不要挡在我的前面,本来我是一早就看到那些不不了的,就知道是这些花草树木一直在混淆着我的视线。 难怪我一直在原地踏步,原来都是这些花草树木,挡住我的去路。 要是我直接要着这些花草树木,过去的话,我还真的怕这些花草树木爱胡乱咬人呢!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妙。可是我应该找一些什么东西来试探一下这些花草树木会不会吃人的呢! 我看到地上有一个小石头,于是我便毫不犹豫的,踢着那个小石头,进前面的那个花草树木。但是最诡异的就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小事超低落的声音,然后那个小石头也不翼而飞了,这些花草树木简直就是比吃人的那些妖怪还要厉害呀!因为它们好像连石头也不放过。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花草树木挡住我的路,我根本就没办法向前移动啊我真的怕自己葬身于花草树木之中。不过我现在身怀鬼胎是不是应该也具备一些什么能力了呢! 刚才我的眼泪可以……等一下,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些花草树木怎么可能会害怕我的眼泪呢?但是我在这里暗兵不动也不是办法。 我该怎么叫祁天养出来到我的身边呢,他不是说会用千里传音术来找我的吗?可是我并不真懂得怎么主动召唤他。真的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他就可以主动来找我,我却不能主动叫他出来呢? 我在那些树木的遮遮掩掩下,还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那条鱼尾巴超级大,但是它受伤了。其实我的心里面想着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那你到底能不能吃呢?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过食了。算了,我现在怎么可能只想着吃呢? 可是我现在也过不去。 “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呀?这指南针,它不动了。”说明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前方了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两个要兵分两路呢一起去找不行吗?他有这么着急吗? 就在我随便玩弄着手里这个指南针的时候,却是不想真的把这个八卦指南针在地上去了。但是我却因此发现了惊人的一幕,那些花草树木居然自动躲开了,他们好像在害怕这个八卦指南针。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包括指南针居然还有这样子的功能。那有人这个八卦指南针我就可以过三关斩六将了。前方一下子变得畅通无阻起来了。那些花草树木自动让路,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过去了。我居然大摇大摆的拿着我的八卦,指南针就这么走了过去。 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于是刚才看到有条鱼尾巴的地方。结果我走到这里之后却没有看见没有任何东西了。它是隐形的吗?还是我看错了?这事情怎么又变得诡异起来了?这时候我再仔细的看一下我的指南针。只能上好像也发神经起来了,居然震动的超级厉害。这到底是怎么情况?是遇到超级大妖怪了吗?我的心也跟着着急起来了。 很快这个哇挂指南针,居然震动的一点也不受控制了无论我怎么拍打它,它都是没有反应的了,震动得十分恐怖,后来干脆就直接爆炸了。 我至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幸亏没有被打开,但是那个八卦指南针却被打得粉身碎骨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样子的话,我该怎么原路返回呀!而且关键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真的是遇到大妖怪了吗? “祁天养……”可是我现在只有叫他这个名字了,但是我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啊。 就在我还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尾巴。我突然就尖叫了一声,“鱼尾巴!”现在的鱼尾巴就藏在那个草丛堆里面。难道这条鱼是害羞吗?它不是受伤了吗? 于是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它的尾巴就好像比普通的鱼类尾巴大了几十倍。我在想,它的体积一定是让人大吃一惊的。 你是?我就小心翼翼的把头探进去看一下。结果就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除了草堆还是花。 我现在整个人反常的坐在了地上,结果却看到那条鱼尾巴,这奇奇怪怪的跑了出来。没错,只是一条尾巴没有身体。这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怪物?不过只是一条尾巴的话,应该就吃不了人了吧! 这条大尾巴一直在一路上都洒着鱼鳞。我都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它跌落的鱼鳞很快就掉在地上,然后自动消失了。 怎么就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呢?那条大尾巴还是在浙江移动,更奇怪的是,他的移动速度十分快速,我几乎要跑步才能追得上他。准确来说,是因为它在路上停了下来,所以我才会追上来的。否则,我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它的九牛一毛。 我已经追那条大尾巴追得气喘吁吁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他是我唯一看到的生物,我就必须要紧紧地紧追着它,说不定就是我想要找的东西竟然八卦指南针,把我引到了那里,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很奇怪的就是我明明一路上对着那条,大尾巴在跑的,可是周围的花草树木就连那条瀑布也跟着我一起在跑,我们又不是在比赛,为什么要全部景色都跟着我移动了?真的是实在太神奇了。 我一定要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条大尾巴,不能有半刻的怠慢,否则一个不留神就会让他给跑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它好像是每次走一段路之后都会故意停下来,等我追上去之后它再继续跑,反正就是欲擒故纵嘛。 我敢发誓,这绝对是一条很喜欢折磨人的鱼尾。说不定就是被别人砍下来的,可是这里并没有别人啊!难道这里的鱼都是互相残杀的吗?不过说起来这里的鱼都有这么大的吗?那尾巴都可以吃好几个月了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条鱼尾巴居然嗖一声的不见了。真的不应该大意的,这次好像所有的线索都没有了。 我现在整个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但是周围的景色却还是没有变,我就感觉好像在原地踏步的那样。 就在我累的已经趴在地上再也走不动的时候,突然那条鱼尾巴又再次出现了,他是不是在耍我的啊?他又是跑到唯一一点我能看得到的自信的那个地方,我总感觉他一直都是停留在那里的,我就好像在一个跑步机那里不停的奔跑着,好像有无止境的那样,让我们整个人难受不已。 他就是想每次在我放弃的时候又给了我那么一点点希望,还真的会折磨人。 “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呀?还不快点出来打救我的话,我都快要被这条鱼尾巴给折磨死了。”我埋怨地说着。 然后我便用愤恨的眼神盯着,眼前的那条鱼尾巴,最好不要让我抓到,否则我就一口把它给吃了,不对不对,吃了的话可能会有点恶心,还是把它交给祁天养吧。 正文 295.鱼尾巴的主人。 但是我现在能不能追上它还是一个问题呢?我怀疑就是这条可恶的鱼尾巴,把我的那个八卦指南针给弄爆炸的,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果让我抓到它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它的。 就这样一直追着它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应该想一个什么办法来惩治一下它呢? “喂,你可不可以停下来啊?”无奈之下,我就只能对它喊出这么一句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它居然停了下来。它就乖乖地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了。难不成它真的听得懂我的话? 我就慢慢地走过去,身边的花草树木终于也没有跟着我一起移动了。我走上去之后,他也没有多快把儿子乖乖的躺在那里,好像是想让我抚摸它的样子于是我就轻轻的把手伸出去,乖巧地抚摸着它,它也配合着我好像在点头。 而且它的鱼鳞还是一直在不停地散落,好像受伤地瑟瑟发抖。 “怎么样你还好吗?”我居然就这么乖乖的蹲下来跟他说话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好痛……” 真的是匪夷所思,这条尾巴居然自己又说话了。它在说好痛,说明它真的是受伤了。 “那我应该怎么帮你啊?” “帮我找到我的主人吧!”话音刚落,没多久,那条鱼尾巴就变成了一片小鱼鳞,自己出现在我的手掌心上面了。然后他就一动不动的,就好像我的手里握着的只是一片小小的鱼鳞而已。 主人,至于尾巴果然是有主人的,它的主人应该是一条大鱼吧,那我应该去哪里找鱼?我感觉到十分莫名其妙。但我还是整个人站了起来。把那个鱼鳞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既然它这么相信我,我就做一次好人吧! 只是现在的我也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我手里握着这片鱼鳞之后,这里的花草树木也不会移动了,就好像备案定了下来,那样跟普通的花草树木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就是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的。 “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呀?”我只能这样一直呻吟着。因为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谁叫我把那个八卦指南针真给弄没了呢?不过刚才有一个瀑布出现在这里的,这会怎么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就在我想着瀑布的时候,它突然又出现在我的眼前了,真的不是一般的诡异呀?那水花哗啦哗啦地飞溅到我的身上。但是我却感觉到那水完全触碰不到我的身体。 我看了一下这里的瀑布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的,因为就这么仔细一看也没有发现,这个瀑布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就是会突然消失出现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那片鱼鳞却传来声音了。 “在瀑布那个山洞里面。” 我听的是一头雾水,瀑布里面哪里会有什么山洞呢? “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吗?” “我感应到我的主人就在里面。你带我进去吧,我必须要找到我的主人,我才能存活下去,否则我活不了多久了。”那片鱼鳞,对我苦苦地哀求道。 “可是我真的没有看到有什么山洞啊?”我用眼睛歇斯底里地都快要把那个瀑布给看穿了,都没有看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 “你走进去就可以看到了。”那个鱼鳞依旧提醒道。 我没想到我走近一看,居然看到那个瀑布中间有一个山洞,这简直就是潜在的古墓啊!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千年古尸之类的吧!我的心就是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但我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我直接,爬到中间铺布的那个,洞口就直接爬了进去,那瀑布的水洒到我,我也根本就是浑身没有湿透。这也是这里的水的神奇之处吧! 而且那个鱼鳞不是感应到它的主人就在这里吗?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一条受伤的鱼呢!于是我慢慢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没想到这里面越走越黑,越来越难以呼吸了,我肯定是缺乏氧气了。知道我再也没办法,晚上这里面继续走下去了,我就在旁边坐了下来,这里一片灰暗,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没有看到这里有你的主人啊!这里就是一片漆黑。”我拿出那片鱼鳞说道。 谁知道那片雨林自然自己从我的手心上跳了下来,变成一条鱼尾巴向山洞深处里面走去了,里面实在是太黑了,我不敢再继续往下走了,我只能对着山洞里面,继续大喊着:“你到底要跑到哪里去啊!”但终究也是没有回声的了。 过了半响之后,居然悠长的传来这么一股声音。 “我找到我的主人了。” “你是找到主人了,那我应该怎么办啊?”我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着。我连祁天养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只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那个鱼鳞都找到它的主人了,山洞深处里面一片漆黑,我不能往前走了,我只能原路返回呀! 就在我默默转过身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结果发现前面变成一条死胡同了,我的四面八方都不是路。都是那种硬邦邦的石头。我瞬时变的无处可去了。我把那个鱼鳞找到了它的主人,却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啊! 我真的就想蹲下来大哭了。就在我感觉,十分无助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在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我惊喜地转过头说了一声,“祁天养……”结果发现却是另有其人。因为在我眼前的却是一位妙龄的年轻女子。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从他的声音我已经听出来他是一个大美女了。她瞪大着双眼在奇怪地看着我。 “你是谁呀?”我只能弱弱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你是不是想离开这里啊?”年轻女子只是问了我这么一句话。我自然是拼命的点了点头。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死胡同了,我根本就走不出去了。”我心想着自己可能这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个山洞里面了,还真的是好心没好报。祁天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想我了吗? “那里不就是有一条路吗?”那个年轻女子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我沿着他手指的那个方向看过去,结果真的是看到了,进来时的那条路,也就是那条瀑布。于是我整个人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我现在就算是死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于是我扑通一声的就冲过去跳在水里面了。我从水里面爬起来的时候,居然身子都没有湿,我就知道这里的水都是这么神奇的。 正当我转过身来,准备感谢刚才那个年轻女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人,也许是刚才,自己自顾的走的太快而忘记跟他说一声了,不过她应该是在山洞里面的神灵吧! 就在我准备出发去找祁天养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祁天养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直接整个人就扑了过去,“祁天养,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了什么矜持了。我就是想跟他表明心迹,说出自己的想法。反正我跟他之间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祁天养确实慢斯条理的把我放下来,十分奇怪的问了我一句,“你身后面的那个人是谁?” “我后面有人吗?”这个时候我才回头看了一眼,结果我看到是刚才那个年轻女子,她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后的吗?同时我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奇怪地看着她,“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啊?” “真的是谢谢你,是你把我带出来的。”那个年轻女子居然对我鞠了一个躬,甜甜一笑。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原来长得这么好看,飘逸的头发就快要长到地上去了。而且五官十分端正。感觉看着皮肤好像有种吹弹可破的感觉。总之,真的就是一枚大美女。 与此同时,我被他说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我就拿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我明明感觉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回想起刚才那个画面,我明明就是只自己顾着逃跑而已。我哪里有把她救出来了? “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他已经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好像看着快要从她的眼睛里面滴出水来了。 “难不成你是刚才那条鱼尾巴的主人?”我的心里面想着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于是便开口说道。 那个年轻女子居然点了点头。居然还真的被我猜中了。于是我就一直盯着她的脚看,不解地问道,“你的尾巴呢?”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是一条鱼才对呀,难道是半人半鱼?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用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真诚,但是为什么我感觉到他的视线是停留在祁天养的身上的呢?而且祁天养也是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难道真的是被她的美色所震惊到了吗?还是是我想太多了。 “我没有说你会伤害我啊!”我只能随便说几句话来停止这样奇怪的气氛了。 正文 296.尸变 1 “你们是想要来这里找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帮你们找。”那个年轻女子微笑着说道。但是我感觉到他不是在对着我笑啊,她是在对着祁天养笑。 “我们要找尸心丹,你知道它在哪里吗?”我着急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可以带你们去。”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我们了。然后她还是一直在看着祁天养笑。虽然祁天养没有怎么理会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然后她就这样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了。 “祁天养,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啊?”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原来你的名字叫祁天养啊,真的很好听啊,是你想要找尸心丹的吗?你想找这个来干什么的呢!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那个年轻女子就这样靠了上来,对着祁天养滔滔不绝地问道。结果我就莫名地挤到他们的身后面去了。 “我跟你说,那个是尸心丹,它会发光的,他应该是躺在一具尸体里面,应该是一具千年不会腐烂的尸体。”那个年轻女子,继续娓娓道来。而祁天养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他们两个就好像一拍即合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我觉得他们说的话题我听不懂,我也插不上话来了呢!鬼才知道那个尸心丹会在什么地方啊,我对这里又一窍不通。于是我这一身怨气走在他们的身后。 “尸心丹应该是处于一个极度阴寒的地方,所以我们往北边走就对了。” “嗯。” 他们的讨论好像越来越激烈了。而且他们的脚步也变得越来越快。祁天养好像完全就把我给忽略了。我还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身后呢,他怎么就不回头看我一眼呢?我越想心里就越闷。而且祁天养明明跟眼前这个女生才认识没有多久啊,他不是一向都把陌生人拒绝于千里之外的吗?这次怎么就开始热情起来了呢?看着他们讨论的如火如荼,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 这种被忽略的感觉真不好受。他们还一边讨论一边指手画脚,好像要商量着一起去什么地方似的,明明我才是跟祁天养在一起的人,他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女人了吗?这下子又怎么会跟别的女人聊的这么好了呢!而且走了这么久,居然也不回头看我一眼。我闷着气在玩弄着路边的树叶。一边却不耐烦地看着他们的表情。 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第三者那样的呢?祁天养好像以前也不会这样子对我的吧!难道真的被眼前这个名字的美色所给迷惑了吗?虽然她头发是长了一点点,但是好看了一点,但他也不至于变心变的这么快吧!算了,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也不明白,这个女生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跟我们又走在一起了。再说了,我现在才又觉得这个女生有些来历不明了。 就在我走着走着的时候,突然一脚踩空,掉下一个大大的山洞里面,我着急地连忙大声呼喊,“祁天养,快点来救我啊……” 我感觉到自己被跌入一个深深的山洞里。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干枯的水井。我好像突然成了井底之蛙。抬头看着那高高的天空,却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的踪迹,难道我现在就真的只能坐井观天了吗? 祁天养,他怎么可以就这个样子气我与不顾了吗?难道他就一心只想着找尸心丹跟那个女生聊天,完全把我忘记了吗?还是那个女生对他下了什么诅咒让他忘记我了一定是这个样子的,不然他怎么会不理会我呢?不过他早死心,但也是祁天养为了我解决肚子里面的鬼胎问题啊。但是,他也不能因为这样而忽略我啊!我现在整个人莫名其妙地在这里面,而且空间还这么窄小,如果我是鬼的话,说不定就一下子就可以飞出去了。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呢? 要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节奏。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要是心乱如麻起来了,又那么无奈地坐在地上,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你会是我的孩子吗?”我的心思很乱。虽然他们告诉我,肚子里面的是鬼胎,一开始我是觉得很害怕的,但是现在想想,这怎么说也算是我和祁天养的骨肉。 “祁天养……你该不会真的是走了吧……”我的心越想越慌,可是我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困了呢!然后我就趴在一边,不省人事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这里四面八方,居然躺着一大堆的尸体。 一阵海风吹来,我却闻到了阵阵的恶臭,以及那种腐烂的味道。就好像自己身处在下水道的那种感觉。这种臭味实在是很难闻,我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鼻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吊,下来一处古井下面了吗?怎么会看到这样子的情景呢?到处都是尸体,真的很可怕,我是来到乱葬岗了吗?不对,这里比较乱葬岗还可怕,这里的尸体都是袒露在空气中的,把这里的空气都给污染了。而且那海水一层一层地卷上沙滩来。现在就连那些海水都是臭臭的了吧! 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呀?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真的害怕,不会是真的跟刚才那个女生去谈情说爱了吧!这样我一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不论现在发生什么事,我一定要尽快逃离这段视频,这些尸体就好像有节奏的那样一条一条有秩序的排在一层一层,就好像是在排队那样。我只能小心翼翼地绕着每一个尸体向远方走过去。我的动作很小心,生怕会触碰到每一具尸体。更加害怕的是,他们会突然醒过来抓住我的脚。所以我必须得加快脚步,离开这堆尸体。因为这种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尽管我是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但是我还是闻到了空气中的阵阵恶臭,我甚至还看到苍蝇在他们的身上飞来飞去。那种血肉模糊的画面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总感觉他们的手脚都是不正常的。但是我也不敢再仔细观察了,只是想闭着眼睛把这段路走完。 可是我越走,我居然突然觉得肚子饿了起来,我闻到空气中这种恶心的血腥味,我竟然有一种渴望的感觉。我明明都不会肚子饿的了,可是现在却有一种十分想吃东西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我觉得口干舌燥,我突然觉得地下那些尸体的血和肉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明明是一些这么恶心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我会很喜欢?我怎么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越来越不对劲了呢?而且头昏脑胀,好像走路也开始越来越不稳了。 我的脚步越走越慢,但是我实际上是想加快速度的,因为我怕自己倒下来的话,也会像这些尸体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就是忍不住集中在地上的那些尸体身上了呢?那皮肤干巴巴的坐着就好像树皮那样,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会像是饼干的呢?而且我感觉到自己的舌头有些蠢蠢欲动。好像我的舌头快要生出来时那样,看着那些第三会来飞去的苍蝇,我的舌头觉得很痒,我忍不住伸了一下舌头,结果却是发现一条很长的东西喷了出来,很快我又吓得用手捂住了我自己的嘴巴。 刚才那些是错觉吗?刚才那条长长的东西真的是我自己的舌头吗?我好像变成怪物了,因为我居然对地下躺的这些尸体感兴趣,我应该觉得地上的这些东西很恶心痛恨的才对,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觉得恶心以及臭烘烘了,反而还觉得有一种香喷喷的感觉。我甚至有一种想咬下去的冲动。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正常了,我只不过是掉下了一口古井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我的心越来越乱。与此同时,我也不再敢说话了。因为我又怕自己伸出那条长长的舌头,那多吓人呢?虽然这里没有人。但是我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呀?”我在心里面不住的呐喊着,多希望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把我带走,还是我是在做梦呢?我一定是又像是在梦幽园那样困在梦里面了。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我无意间感觉到手指的地方有些扎扎的,我伸出手来仔细一看的时候,却发现我的指甲长得十分修长,长得就好像快要突出来的那样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可怕,而且指甲都是白色的。 我真的快要变成一个怪物了吗?与此同时,我却感觉到,风吹来的时候,我的头发,也变成了白色的发丝。我是快要变成白发魔女了吗?还是我只是中毒了?我不想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我痛苦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说着,“我是人,我不是鬼……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正文 297.尸变 2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此时此刻,我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才知道就是刚才那个女子。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只能这么说着,慌张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而且我在说话的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开始慢慢的长起了痘痘,那种水泡的感觉。而且十分的疼痛,我感觉到它们就要在我的身体里面膨胀起来了。 “难道这个样子还不够明显吗?”那个年轻女子只是这么说着,眼底带着一丝不屑。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地上的那些尸体又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要离开……”我整个人都快激动得想要抓狂起来了。因为我真的很难相信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如果是按照那个年轻女子所说的话,我又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呢?难道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有原因的吗?是因为我肚子里面的鬼胎吗?所以就把我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你不知道,你跟地上的那些尸体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吗?”那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得瑟,就好像是在幸灾乐祸那样。 “你在说些什么?”我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是不怀好意的,“你是不是想对付我?你不是那条鱼尾巴的主人吗?我不是有恩于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呢?而且,祁天养他又跑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把她怎么样了?” “祁天养?他不就在我的身后吗?”那个年轻女子说完这话的时候,祁天养真的就是从她的身后走出来了。 “祁天养。”我看到祁天养,就好像是看到了希望那样,我想向他伸出自己的双手,但是我却感觉到他眼神的冰冷以及非常陌生,甚至好像还透露出一股寒气。让我只打哆嗦,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但是我却不得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难道你现在不知道吗?他已经站在我这一边了,他和你从此就再无任何瓜葛,你就和这里的尸体相依为命吧!”那个年轻女子就叉着腰这么对我说的。祁天养却是冷冰冰地看着我。我的身体一下子从头冷到脚了。因为我突然有一种心寒的感觉。祁天养怎么可能会这样子对我呢? “祁天养……”我尝试着继续看着他的眼神,呼唤着他的名字。希望能够挽留一线生机,因为我在怀疑祁天养是不是被下了什么咒语,所以才会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不然他怎么会可能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呢?我一定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这一切都是障眼法。 “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祁天养却毫不留情地反击个这么一句话给我。这样的话语却是让我很受伤。 “你怎么能跟我做出这样子的话呢?我们之前明明就是……”劈不开对方的啊他怎么翻脸就比翻书还快呢?明明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还是恩爱无比的,怎么就变成现在这种模样了呢?我有些受伤地看着祁天养说道。 “在我没有认识小仙之前,你自然就是我的全部了,但是现在你已经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我的眼里,只有小仙。”祁天养居然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那个年轻女子,难道她的名字就叫做小仙吗?难道祁天养真的移情别恋了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呢? 但是我现在看祁天养的眼神,他的眼里好像就真的只有小仙。而且他的余光扫到我,就好像在看怪物那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真的是苍白如纸,而且指甲变得更加是黑白黑白的。我现在是真的名副其实的变成一个怪物了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 “祁天养……”我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祁天养。 “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因为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你。”祁天养居然这么斩钉截铁地跟我说着。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滴血。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曾经想过很多很多很糟糕的事情以及情况,但是却没有料到会有这样子的情况。 刚才我已经泪流满面了,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了,只能用无助受伤的眼神看着祁天养。我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就算我还傻傻地看着祁天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东西抓住自己的脚了。过了半会我才反应过来,整个人跳了起来,我这时才发现地上的尸体已经,手脚开始动了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情况?他们不就是尸体了吗?为什么还会动了呢?难道是尸变了吗?全都会变成鬼了吗? 我惊悚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但是这里前前后后全都是尸体,我根本就没处可逃。我暂时还没有从伤心的那个情绪里面走出来了,现在又要掉落一个惊慌失措的困境。 那时自己真的逐渐地开始爬行了起来了,他们艰难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他们有的没有了下巴,要么没有眼睛。总之都是五官不完整,手脚不协调,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就好像拖着,一股沉重的味道那样。 那些尸体都是不由分说的向我冲过来,虽然他们动作缓慢,但是他们数量众多,一下子就把我全都包围起来了,我根本就插翅难飞呀!这时候的我只能把希望全部都放在祁天养的身上。只是我把眼神放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却是牵着那个小仙的手。他们居然手牵手在遥望着蓝天。而那些从地上爬起来的尸体就好像看不到他们那样,也不去追赶他们,反而全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来,他们的眼睛好像进去看到我那样,难道我就是他们眼中的食物吗? 眼看着他们一步一步靠近,我后退也不是前进也不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团团被他们围住了,根本就无处可走。他们把我逼到了海面上,如果我能直接跳进海里面就好了。只是现在被他们卡在浅滩里。他们团团把我包围住。 我看见好多酸笋,向我伸过来,那都是谁用模糊的双手,发出阵阵的恶臭,可是我的身体也变得开始异样起来了。我害怕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连忙闭上自己的眼睛,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我整个人蹲下来,我希望这样子做可以让这些尸体都不要看到我,让他们赶快到别的地方去。 “你们快点给我走开。”我只能这么胡乱地喊着。心乱如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希望那些尸体能被我这种声音吓跑。 祁天养他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呢?我们两个相处了这么久,应该会有感情了,可我们之间何止是感情啊!他不是一直对外宣称我们两个是天生一对吗?现在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前对别的女的说,而且是在我有危险的时候。 “祁天养……”让我感觉到那些尸体在触摸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只能这么大声地叫喊着。难道我真的要被这些尸体分解了吗? 就在我十分无助的时候,就听见我的肚子里面喊出一句,“不要我带你们休想伤害我的妈妈。”然后我就看到我的肚子里面发出一道绿光。之后,我便整个人不省人事了。我在迷迷糊糊中终于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那个干枯的水井了。难道我还是被困在这里的吗?那个浅滩上的那些尸体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那些事情都是在做梦吗? 如果我现在还遗留在这里的话,那我该怎么离开这里呀?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井口上面突然掉下一个树藤来。 不会吧,现在是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吗?我只不过想离开这里,就马上有一根树藤掉下来了。情绪真的很复杂,但是我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离开这里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虽然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个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拉了一下树藤,觉得十分结实,于是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沿着树藤一起爬上来了。虽然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但是能离开那个井口才是最好的事情。 可是我爬过来之后,什么也没有看到。祁天养他们都不见人影了,难道他们都离我而去了吗? “祁天养,你到底在哪里呀!”我要是在这个空洞的森林里对着空气大喊道。我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活脱脱的疯子了。 你们在这个花草树木中间不停的奔跑,只有来回寻找才能找到祁天养。只是我没想到我走到一半的时候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原本我以为是祁天养,所以我就欣喜地回头一看。 直到回头那一刻,我发现那只手居然是刚才在梦里的浅滩那里遇到的那些尸体。他们成群结队的向我走过来。这样的画面跟刚才的情景里面一模一样。我吓得连忙撒腿就跑。我知道这一次应该是现实版的尸变了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跑来的尸体。 正文 298.活着的尸体 除了狂奔,我还能干什么呢?我不敢再回头了,因为一回头就会看到那些追着我跑的尸体。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我还在一路狂奔的时候,后面突然没有了动静。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后面变得空空如也,什么尸体之类的东西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但与此同时,那些花草树木也全部消失不见了。 我就是一个人站在沙滩上,面前就变成了一比空旷无比的海洋。要么就是沙滩,要么就是海洋,这种场景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我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我掉下那个干枯的水井之后,梦里面所遇到的事情。那么现在是要弄假成真了吗? “祁天养……”我对着空旷无比的地方大喊大叫。我真的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在这一刻,我真的很想哭,我们住在有一点想不成为鬼的冲动,因为变成鬼之后,我就可以化身为幽灵,飘飘荡荡地离开这里。真的是半秒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为什么这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的了?毫无生命气息,沙滩上平静得就好像原古时代那样,但是任何生物都没有的这种情况真的是实在让人匪夷所思。难道这里就没有活着的东西了吗?祁天养呢?那个年轻女子呢?她的名字真的是叫做小仙吗?我刚才的那个真的是梦吗?为什么我感觉到这一切都是这么得扑朔迷离。 我不要,我不要这么莫名其妙地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可是眼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沙子,就是海水。我好像就连变成鬼这么一种抉择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啊!我有些无助地瘫坐在地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地上的沙子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爬出来那样。我吓得连忙站起来。因为刚才就感觉到有东西在抚摸着我的屁股了。虽然眼瞬即逝,但是,那种触感又怎么可能会是错觉呢? 我才刚刚站起来没有一会儿,地上真的就冒出一只手来了。我吓得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是鬼手吗?还是复活的那些尸体。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一只鬼手像是有秩序的那样从沙滩,地面伸出来。那一个个叫触目惊心的感觉。 紧接着,地里面就爬出来一句一句活着的尸体。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而且马上就要向我奔跑过来了。我根本就无处可走。一个转身的时间,他们就把我团团围住了,他们的行动速度简直就是无人能及。我惊慌失措地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走了。难道我就真的就这样子等死了吗? 直到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我现在的地上就涌出一具尸体,把我整个人都抬了起来,抬在半空中,我没法挣扎,然后就这样被他丢到一群活着的尸体当中,我以为我就会在这样无助的挣扎中,被五马分尸了…… “啊……”我一连串地叫喊着,我以为这是我最后的叫声了。我拼命地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哪怕我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那也总比就干等死的好啊。 “你们快点走开,走开……我还不想死啊,祁天养,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快点来救我……你要是再不来接我的话,我就要死去了……而且是死了,连鬼都做不成的那种……”我就只能放弃挣扎在伤心的哭泣了。 “悠悠,你快点醒过来……” 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叫喊着我的名字。是祁天养的声音,不他来找我了吗?可是我感觉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了,好像人说话,也说不了话了。所以我就没办法向祁天养求救了。 我猛得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祁天养半蹲着在我的眼前,正紧张地看着我。看到祁天养,我就感觉自己看到了人生的希望。我就紧紧地抱着祁天养,像是抓住那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样,他是我在这个鬼地方唯一的安慰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这么紧张害怕?”祁天养十分担心地看着我。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刚才做的那一系列都是梦来的,那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呢?而眼前的这一切会不会又是一场梦境?我也十分迷茫的东张西望着,但是我的手却紧紧握着祁天养的手不放。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能用颤抖的声音问着,因为我还不确定这里会不会又是我另外一场梦?我是不是还在那个干枯的水井下面?而那些活着的尸体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已经傻傻分不清楚了。 “你刚才掉进那个干枯的水井里面了,我把你救上来之后,你就一直昏迷不醒了。”祁天养曼斯条理地跟我解释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像是想给我带来安慰似的。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祁天养也紧紧地把我搂在了怀里。 这时候我才东张西望,发现周围都没有那个年轻女子的踪迹,在梦里面,她是叫做小仙。于是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还有一个人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你们两个走在我的前面,而我就走在后面,然后我就不小心跌到井里面了……”我慢慢回忆着这一切,虽然感觉这些事情都很混乱,但是我的大脑还是很清晰的,因为那种害怕的感觉,让我前所未有地体验了一次。 “我找到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我给你的八卦,指南针呢?你是不是把它给弄丢了?所以导致你遇到一系列奇怪的事情了。”祁天养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我说道。 我拼命地点了点头,惊魂未定地说着,“我好像做了好多好多个梦,梦里面,有一片沙滩,上面全都是活着的尸体。然后花草树木全都不见了。而你……好像也没有在理会我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不理会你呢?你是我的全部。你就是我的一切。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祁天养对着我深情地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语,我才感觉到现在的这一切是这么得真实,“祁天养,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放过了,因为我真的很害怕。”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的了。”祁天养也保证地说道,“我原本以为给了你那个八卦指南针,他会保护你的,谁知道却被弄成这个样子,看来真的是我失策了,原本我让打过指南针带着你走,是想让你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因为我真的要去帮你找那个尸心丹。” “尸心丹真的在这里吗?”我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认识一个叫小仙的人?” 祁天养却是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道,“在这里,我只遇到过你,以及那些花草树木,然后我便没有遇到任何其他生物了,连鬼都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难道那个小仙只是我的幻觉?”我那个自言自语说着。 “我一定会尽快把你带离开这里的。”祁天养拿出一连串的黄符,紧紧地贴在我的手上,然后就在他的咒语下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手链,轻轻地绑在我和他的手腕那里,“这样子你就不用害怕,会走丢了。” 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对着祁天养轻轻地微笑道。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而且我知道我们两个的手腕之间还有一条无形的手链把我们紧紧地靠在一起,这样子真的让我安全感十足。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呀?”我决定也不再去想其他事情了,因为有祁天养在。虽然感觉到这里的事情就奇怪又诡异,而且那个小仙的存在还是一个谜。但是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祁天养是真真实实的在我的身边的。 “我们就去找你梦里面那群活着的尸体。” 祁天养斩钉截铁地说着。 “那群活着的尸体?就是那些尸变的尸体吗?可是这只是我的做梦而已。会真的存在吗?”我迷惑不解地问道。同时心里面更多的是害怕。因为我实在真的不想再面对他们了,感觉我在梦里面已经被他们折磨得半死了,而且如果我重新回到梦里面,可能就真的成了五马分尸灵魂不全的幽灵了。那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要睡觉了呢? “因为尸心丹说不定就在那群活着的尸体里面。我也是一直在寻找着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藏在什么地方?”祁天养他眉头皱得十分厉害,同时一边警惕地东张西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好像在梦里面,他们都是在沙滩上从地里面爬出来的。”我只能这么回答着说着,因为我说的的确是事实,而且那种感觉那种经历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虽然我很想一辈子都不要再经历那样子的事情了。但是我们还是要去找活着的尸体,因为尸心丹。 “可是,我的脑子里为什么会做那些奇怪的梦呢?” 正文 299.人鱼的尸体 我还是忍不住问到了。因为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真的好想马上就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有谁可以告诉我准确的答案呢?就连祁天养也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我们真的要去沙滩上吗?”我还是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那恐怖的表情应该都写在了我的脸上了吧! 祁天养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是他看了我一眼,似乎能猜到我想说什么了,于是就给我一个坚定的眼神,对着我说道,“你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在。我一定会让你,安全而退的。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一分一毫。所以你就待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 听了他的话之后,我也点了点头,我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因为我不能一直逃避下去的。既然那里有祁天养要找的东西,而我也正需要那个东西,那我们必须要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于是我们便手牵手站在沙滩上走去了。可是当我们来到沙滩上的时候,没有发现又那些活着的尸体。这里一片平静,安静得就好像我们刚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样。 “在梦里,那些尸体都是躺在地上的。”所以我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生怕下一秒就会有尸体从地面上跳出来。可是它没有动静,也是一种害怕,因为潜在的危险才是最恐怖的。我尝试用脚拼命地踩了一下地上,结果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难道我做的那个梦,只是一个简单的梦而已,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而这里的海滩也只不过是一片平静的海滩而已,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 “祁天养……最忌讳不是我的错觉呀,这片又名海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啊,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紧张兮兮地拉着他的手问道。 “我没有来错地方,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地方。你之前做的那些梦一定是鬼让你产生了脑电波,才让你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也就是你遇到的那一系列活着的尸体。”祁天养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解释地说道。虽然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越听越糊涂了,但是我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倒也不是,不找也不是,简直就是让人束手无措这些鬼实在是太有本事了,真是让人烦恼的焦头烂额,要么就出现一大批,要么就躲着,让人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你看前面。”祁天养就用下巴指了一下前方。那是一个搁浅的海滩。我伸长了脖子去看到。我也本以为是什么恐怖的画面。谁知道却是一批游来游去的……人?我对他们都没有脚,都是尾巴。是那种鱼尾巴。难道她们都是美人鱼? 那些美人鱼就在那个搁浅的海滩上游来游去,欢乐地嬉闹着,那湛蓝的海水被他们玩得不亦乐乎。这个画面看起来怎么看怎么和谐。可是我们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出现这些美人鱼的。 现在我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美人鱼了。原来他们真的是美若天仙,貌美如花。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生都可以大饱眼福了,她们的身材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简直都可以秀色可餐了。连我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我再回头去看一下祁天养,结果他却是嫌弃的,扁着嘴巴,皱着眉头,好像见鬼了那样。我真怀疑他和我看到的不是同一个画面啊!为什么我觉得看这些美人鱼也是一种享受,他觉得却像是浑身难受呢? “现在尸体没有了,好像只剩下那些可爱的美人鱼了,我们还要继续往前吗?”虽然我也觉得这事情有些诡异,但是这里发生的事情本来就是奇怪的。但是我经历过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之后,我自然也就对这些东西不足为奇了。 “你不要再看她们了,她们都是你看到的假象而已。”祁天养说话的口气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但是事实上好像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子啊,那些美人鱼明明是长得越来越可爱。虽然我没有近距离看她们,但是我能感觉到她们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精致的脸孔。 “他们应该是别的生物,它们是美人鱼,他们不是鬼来的,我们要找的那群活着的尸体可能还埋在地上。”我就这么说的。 祁天养听了我的话之后,眉头就皱得更加厉害了。我感觉到他好像要生气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子呢? “你们快点过来这边玩啊!” “这里真的很好玩的。” …… 那些美人鱼居然看过来我们这边正在对着我们热情的招手,带着可爱的笑容大喊大叫的。虽然隔着这么一点距离,但是我还是深深的感觉到她们的热情了。 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美人鱼的,现在我终于达到梦寐以求的境界了,因为美人鱼不就是只有童话世界里面才有的吗?现在却真的**裸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能不激动吗?我甚至觉得这一切都很梦幻。但是却能让我大饱眼福。 “她们在向我们招手啊,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啊?”我早就激动得语无伦次了,用手轻轻地摇曳着祁天养的手臂。 祁天养却是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那样,我却不得的低下了头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是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只是看见那些美人鱼她们这么漂亮,我激动不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吗?不对,为什么是情有可原呢!明明就是理所当然。 “难不成那些美人鱼是鬼吗?”我咽了一下口水,看到祁天养他表情这么严肃,实在是忍不住问出这一句话来了。 “我这就让你看一下他们的真面目。”祁天养又是把黄符贴在我的眼睛前面揉了揉,然后才把那黄符取下来。于是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画面。 刚才那些一直在嘻戏的美人鱼正在变成了面目狰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尸体。而且那个搁浅的沙滩上全都是红色的鲜血。还有一些苍蝇的虫子,飞饶在她们的身上。 此时的我,整个内心都是崩溃的,画风转变实在是太快,简直就是把我杀得个措手不及吧!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刚才看到的东西都不是真实的吗?我的眼睛到底被灌溉了一些什么?为什么总是看到那么美好的事物,而现实就是那么匪夷所思的恐怖。 “那些美人鱼都死了吗?”我实在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画面。我战战兢兢地问出这么一句。 “没错。不过准确一点来说,她们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祁天养渐渐地走近那些人鱼的尸体,捂着嘴巴仔细观察了一阵。 “一百多年了?”我生硬地重复着这几个字。那到底是什么概念啊?死了一百多年,居然尸体还只是腐烂成这个样子而已。那我刚才看到的那些都只是幻觉而已吗?刚刚我还看到她们在向我招手,热情地打招呼。现在我却不得不后知后觉怕起来了。 现在走近一看,她们根本就毫无生命意识了。而且如果他们突然抬头看着我的话,我也会觉得毛骨悚然的。我闻到这里传来阵阵恶臭。而且有一种很大的鱼腥味。但我一直不断地咳嗽。但是,最糟糕的好像还是我的肚子居然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的肚子一旦开始动,我就会马上变得疼痛不已,但是只是转瞬即逝的感觉,我的肚子很快又恢复平静了。所以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跟祁天养说这个状况。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就不说出来让他担心我了。 “你说那个尸心丹会在这群人鱼的尸体里面吗?”我只能弱弱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有感觉,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祁天养话音刚落,我就在那个搁浅的海滩那个岩石上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不就是之前我在梦里面以及鱼尾巴的主人。 她现在正坐在岩石上面,悠哉悠哉地摇曳着她的鱼尾巴。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一个美人鱼来的。所以这个也是要我们注意的地方了。我也想明白之前鱼尾巴的那一切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样子。今天我都觉得奇怪,既然她是那尾巴的主人,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她有尾巴的呢?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之前,是她把尾巴发给藏起来了。 “她也算是人鱼的尸体吗?”我对着祁天养问道。因为现在只有她一个美人鱼是在那里动来动去的。而且她的肤色看起来也十分健康,完全不像是死去的尸体。 祁天养的眼神一直看着她,结果则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冷不防地说出一句,“尸心丹,就在她的身上。”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祁天养就拿着黄符直接冲了上去。虽然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尸心丹这三个字却足以让我清醒起来了。我只能悄悄地躲在一边观战。 “小心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正文 300.吃了尸心丹 “那个,你的名字是叫做小仙吗?”站在一旁的我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因为我实在不能在一旁守株待兔了我必须要解决我心中的疑问,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干什么,但是我必须要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祁天养原本是和那条活着的美人鱼在做打斗的,但是听了我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那美人鱼慢悠悠地回头,看着我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啰嗦?难道我刚才那些幻觉还让你吃得消吗?还是你想再来一次?可是……我觉得眼前这个鬼比你好玩多了。你肚子里面的鬼实在是太无趣了。”说完她又直接和祁天养又开始打斗了起来。 她说的话却让我完全震惊了。原来刚才那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她搞的鬼,产生幻觉,原来都是骗人的,都是她在捉弄我,糊弄我而已。难怪我会觉得这一切都这么扑朔迷离。 可是她刚才说我肚子里面的鬼又是怎么回事?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肚子里面的是鬼胎。但他不是暂时被小紫影给按耐住了吗?难道现在又会重新发作了吗?我的大脑又开始凌乱起来了。 “该死!我的女人是你能欺负的吗?”祁天养语气变得十分愤怒。对着那个美人鱼是打的动作更加凶猛了。 “没想到,你还是有一点道行的嘛。”那个美人鱼飘荡在空中。用它长长的尾巴甩了一下海水扑到祁天养手里黄符上,黄符湿了,自然也失去它的功能了。那个美人鱼自然是得瑟地看着这一切,“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能耐?” 祁天养这不屑地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样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祁天养一个华丽转身,从他的袖子里面随手拿出一把小型的桃木剑,只差那个美人鱼的心脏。然后,祁天养才帅气地落地。 “我会让你连尸体都做不成的。”祁天养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话,留给我一个帅气的侧脸,“这就是你欺负我的女人的下场!” 我看到祁天养的眼里都是热气腾腾的杀气,他是在为我在打抱不平。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流过我的心房。这一刻的我,突然就迷恋上了祁天养。 就在我还在感动的同时,那个美人鱼的身体,居然开始自动瓦解了。 “这不可能,我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被你一下子就击败了。我不能相信这个。就算我死了,我也要你们陪葬。你很心疼你的女人是吧?我就要他跟我陪葬好了,以及她肚子里面的那只鬼。”那个美人鱼突然就很阴森地笑了起来。它的尾巴也自动断开了。 那个尾巴却是我似曾相识的尾巴,因为我曾经把那个尾巴找过它的主人。但是现在那个鱼尾巴居然,向我飞奔过来。 祁天养看到这样子的情景,也着急地向我奔跑过来。但是我实在是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眼看着祁天养和那个鱼尾巴都同时向我奔跑过来,难道真的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那个美人鱼说不能想要我们陪葬。难道她真的对我肚子里面的鬼胎感兴趣吗? “你们不是想要尸心丹吗?我宁愿毁了也不会给你们的。”那个美人鱼在说这话的同时,他的身体已经几乎完全瓦解,只剩下一个头了,她的舌头里面吐出一颗黄色的发光体,那应该就是尸心丹了吧! 只不过为什么她要把尸心丹吐出来呢!难道真的要毁丹灭迹吗? 祁天养十分气愤地说着,“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还来这一招。” 可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那条鱼尾巴已经渐渐向我靠近了,祁天养却气愤地停留在前面。我在想他应该在犹豫,应该是先去抢尸心丹,还是先来救挡住这条鱼尾巴吧? 也许我应该帮他做一个决定吧!于是我开始主动向那个鱼尾巴靠近。这样子祁天养应该就会先去救那个尸心丹了吧!我没想到我这个主动反而让祁天养往我这边飞奔,跑过来了。一下子就把那个鱼尾巴砍成两半了。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弄巧成拙了。 “你没有事情吧?”祁天养担心地看着我,原本以为那条鱼尾巴就这么消失了的,谁知道它的鱼鳞却是把我跟祁天养刚才那条无形的黄符组成的线给砍断了。 祁天养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 “还真的是一对患难的狗男女啊!我就看你们能好得了多久。”那个美人鱼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连头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个黄色发光的尸心丹在天空中到处乱窜。 “我一定会把他拿下的。”祁天养愤愤不平的说着,他已经把那个尸心丹死死地盯着。然后他就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我这是感觉到一脸的莫名其妙。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 那个失心丹就好像一个逃避的小孩子一样在到处乱窜,好像没有一个目的地就随便乱跑。我知道刚才那个美人鱼已经完全消失了的。 祁天养就那样子冲了过去,但是他好像完全看不到那个尸心丹,因为那个尸心丹已经完全跌在他的上面了。但是祁天养却一直死死地盯着前方,怎么会这个样子的呢? “祁天养,尸心丹就在你的上面。”我就这样对着祁天养大声喊着。 祁天养向上一挥剑,那个尸心丹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下子,他是往前窜入了那个趴在沙滩上的那个美人鱼的尸体里面。于是那个已经腐烂得差不多的美人鱼却站了起来。这样算是复活了吗?为什么我感觉这么恐怖的呢! 祁天养就拿着桃木剑向那个站着的美人鱼砍去。结果那个尸心丹就是从那个美人鱼的身后窜了出来,跑到了另外一具人鱼的尸体里面。于是那些人鱼的尸体一句接着一句站起来又倒下,就好像一个波涛汹涌的海浪那样。 祁天养一直追逐着那些移动的人鱼尸体。但是却找不到那个尸心丹的一点点踪迹。我整颗心都快抓狂起来了。因为我觉得那个尸心丹就好像是一个狡猾的狐狸,让人捉摸不透,就连祁天养也好像拿它没办法的样子。 那些人鱼的尸体突然一下子就全部骚动了起来,原本刚才还是腐烂的一动不动的,现在伴随着一阵恶臭得越来越浓烈。那些人鱼的尸体也就靠得越来越近了。他们就这样分分都向祁天养走过去,好像想把他包围住。这个情景怎么和我在之前的梦里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那是人鱼的尸体,根本就不害怕祁天养的桃木剑和黄符,因为他们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灵魂躯壳,更何况是一具已经腐烂了一百年的尸体。我又开始揪心起来了。 祁天养好像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因为祁天养就得被他们团团包围在里面,我也完全看不到他的视线了。 而且那个尸心丹就在人群之外,好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过很奇怪的一点就是它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如果我去偷袭他,会不会就成功了呢?只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逮捕这个尸心丹。 “怎么办呢?怎么办?”这个时候的我也是手忙脚乱的。现在这个情况真的是火烧眉毛了,只不过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我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去逮捕那个尸心丹。但是我完完全全可以感觉到就是那个尸心丹在控制那些人鱼的尸体的。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但是,是不是只要我把它吃了就会没事了呢?还可以增加做肚子里面的鬼胎,还可以让祁天养摆脱现在的困境。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开始一步一步地向那个尸心丹慢慢地靠近。 我甚至还听到那个尸心丹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我觉得眼前这个黄色发光体似乎变得有些可怕起来了,但是为了祁天养,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手拿住了尸心丹,然后一口把它吞进肚子里面去了。 原本我以为这应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居然对于我来说这么轻而易举,我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了吗? 紧接着,那些人鱼的尸体全部都倒下来了,算是失去了所有的灵魂支持力的那样。又开始慢慢的腐烂,直到变成一具骨头。难道他们完全没有腐烂都是因为那颗尸心丹吗?只不过现在我已经把这个尸心丹吞进肚子里面来了。我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异样。 祁天养感觉到有些意外,然后就向我冲了过来,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紧张的在打量着我的身体,“你怎么样了?” “我把那个尸心丹抓住了。”我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连我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这样子的事情。 “那它现在在哪里?”祁天养继续紧张地询问着。 我咽了一口水,然后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前方说着,“我把它吃了。” 正文 301.肚子 “吃了?”祁天养十分震惊地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那样其实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啊!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十分的诧异。 “我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的,我只是想如果我把它吃了,是不是那些人鱼的尸体就不会缠着你了?我当时就只想着这个问题而已……”我现在莫名的开始害怕起来了,因为我不知道等一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个幽冥海突然就开始震动起来了。 “我会不会死啊?”我现在想到这个问题,真的觉得很害怕,早知道刚才就不这么冲动了,我应该理性的处理问题的,可是我为什么当初就什么都不顾了呢?我现在才慢慢地越来越害怕。 祁天养沉默着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划过一抹复杂的情感,然后十分担心的摸了一下我的肚子,随后又是被这里的山崩地裂动了一下,他才再次警惕地抓住我的手说,“现在这个地方马上就要坍塌了,我们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 他的这句话让我变得更加无助了,我们当初是乘坐鬼船来的,现在鬼船早就不翼而飞了,我们哪里还能离开啊?难道真的要葬身死海了吗? “天灵灵地灵灵,鬼神来助阵!”祁天养就好像绕口令的那样对着天地之间喊着,结果前方就出现一条船了。 那片幽冥海的崩塌速度,就好像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我觉得更像是一个瓦解的城堡,正在慢慢地走向灭绝之路。那些人鱼尸体的骨头也就慢慢地被突然出现的火海给烧毁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祁天养很及时的就把我拉上了船。就在我们离开的那一瞬间,整片幽冥海都爆炸了。而我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好像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的那样,我觉得我的心缓一辈子都缓不过来这了。 祁天养这次心疼的把我搂在他的怀里,“我们离开这里了,以后都是没事的了。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冒这种险的了。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东西在很剧烈的摇晃着,我感觉自己的肚子就快要爆炸了,但是我却完全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 “我……”我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便整个人都晕睡了过去。我只是感觉到自己跌入了一个沉重的怀抱里。这个怀抱让我感觉到很温暖,可以暂时缓解一下我肚子上的疼痛。 我感觉自己的肚子里面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一下子变得水里来火里去,反正好像凡所应有,无所不有的那种感觉。 “天养……”我迷迷糊糊中叫着。然后猛地从睡梦中醒过来了。第一次见我就是看一下自己的肚子有没有凸起来。抚摸到自己的肚子还是平平的,我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我马上开始寻找祁天养。为什么我睁开眼睛,总是没有看到他的呢? 我东张西望的时候才发现现在自己正处在一个废弃的破房子里面,这里十分破烂。可以说是狼狈不堪了。 我走出去,还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森林里面,到处都是树木。我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自然也不知道祁天养现在的位置。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祁天养突然向我走了过来,还带了一句担心的话语,“你怎么就又跑出来了呢?”口气里面还有一些责备的味道,但是我知道他对我更多的是担心。 “因为我怕你不见了。”我直接就跟她袒露着我的心声。 “我只不过是出去帮你找草药了。”祁天养却是漫不经心地回答我。 “草药?”我奇怪地问道。 “你不是怀孕了吗?我这样你补一下身子啊!”祁天养就用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 可是这个消息让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在我的肚子里面可是鬼胎,我怀的不是人。而且我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十分恐怖起来了。如果我已经怀上了鬼的孩子,那我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吗?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低下了头这个时候我真的好想放声大哭。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就要遭遇这种苦呢? 我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然后和自己未来的一半过着幸幸福福踏踏实实的日子,我而不要现在这种凌乱不堪的生活。每天整个人都处于惊慌之中,前方总是有未知的危险。我讨厌过这样的日子了。 祁天养看到我这个样子,就马上把我横抱了起来,“我的悠悠,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肚子里面……”我一想到这个问题我整颗心都快崩溃了。 “无论你肚子里面的是什么,只要是你生的我都会喜欢,我不会介意的。”祁天养在我耳边深情地说着。让我的心里面涌上一点点的甜蜜。 “可是我介意啊。”因为我根本就没办法相信自己会生出一个鬼胎的事实。 “你根本就不需要太介意。因为你已经吃了尸心丹,尸心丹有一种功能就是可以把鬼变成人的。”祁天养曼斯条理地跟我解释着。 “这样子是不是意味着我肚子里面的不是柜台,而是人了?”我激动得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 “你的领悟能力还是有的嘛。”祁天养又是笑嘻嘻地跟我说的。 可是我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既然这个尸心丹可以让鬼变成人,那么这个是尸心丹应该是让祁天养吃了,让他重新变成人,跟我双宿双飞才对的啊!可是我居然这么不理智把那个尸心丹给吃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比刚才更加沉重了。 “你怎么又不开心了?”祁天养看着我依旧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继续问道。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自责地低下了头。 “你这个傻丫头,你又没有做错事,干嘛无端端的跟我道歉?”祁天养没好气地说着。 “如果不是我把那个尸心丹吃了的话你就有机会重新变成人了,是我剥夺了你重新变成人的权利。”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不要再胡思乱想啦,我当初去找失心丹,完全就是为了你。”祁天养轻轻地用手抚摸着我的头说道,我感觉到语气里都是他对我的溺爱。 “现在你的身子太虚了,我必须要找一些草药给你补一下。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吧!我马上就把那些材料弄好给你吃。”祁天养对着我温柔地说道。这样的态度,也实在是温柔得太厉害了吧!虽然我是受宠若惊,但是我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但喜欢被他照顾的那种感觉。 不过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草药能够补身子的。祁天养说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啊!既然祁天养都说我会没事了,那我也不要担心这么多了,虽然我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自责,但是我相信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祁天养便走了过来,把我扶了进去。说起来也奇怪,祁天养这次对我真的是温柔到了极致。而且就连走几步路好像也不放心我那样了。我不就是怀个孕而已,肚子里面的又不是怪胎了,他至于这么担心吗?不过我还是挺喜欢这种被他在乎的感觉的。 不一会,而他就弄好了草药,然后就直接熬成一碗药水,让我喝了它。于是我也没有想太多,就这样子把那碗药水喝到肚子里面去了。祁天养看到我完全把那碗药水喝完之后,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你觉得你的肚子有没有什么异常?”祁天养更是紧张地看着我。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异样,于是我便摇了摇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总感觉自己好像离开家太久了。对家里面也是倍受思念。 “我马上就启程回去吧!”祁天养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激动得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但很快我的表情又重新暗了下来了,“你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骗我的。” “这次是真的,我们回家,结婚生子。”祁天养这是用无比认真的口气跟我说这我还真的不太习惯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呢?好像是交代什么身后事那样,可什么身后事呢?他都成鬼了。 “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严肃?”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了。 “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跟你回去登记结婚了。因为我好想看我们的孩子了。”祁天养就把眼神停留在我的肚子上。 于是我再也没有问下去了。就这样牵着祁天养大步大步的向前走。 祁天养一路上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肚子看,好像如果不看半秒,我的肚子就会爆炸的那样。他这个样子总让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的肚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啊?”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祁天养连忙就摇了摇头。 “可是你为什么一直要盯着我的肚子看?” “因为喜欢你。”祁天养直接就这么回答我了。 正文 302.回去的旅程 我差点就被祁天养那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吓到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又跟我说这么煽情的话呢?让我感觉到有点措手不及。 “祁天养,你有没有觉得你真的变得肉麻了很多?”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着。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实在太得寸进尺了?”祁天养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我说。 “啊?我没有啊。”我无辜地眨着眼睛。因为实在不知道祁天养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喜欢我对你说煽情的话了呢?你是不是变心了?”祁天养说这个的同时,就马上把我“壁咚”到墙壁上来了。我整个人都被他吓得惊慌失措的,难道他真的生气了吗?可是我从他的眼神让他看到那一丝丝的,愤怒的火花了,那我应该怎么办呢?难道我刚才真的说错话了吗? “那个你为什么要生气啊?我刚才只不过是跟你开玩笑而已。”我只能小声地说着。 祁天养却把舌头放在我的耳垂上,用亲昵的口气说着,“难道你听不出来我是在跟你**吗?” 我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又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回家比较重要啊!”我只能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出来,因为我们现在两个的姿势还真的有些暧昧。而且我也觉得现在真的不是**的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比较好,谁知道等一下会不会突然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觉得现在你比较重要。”祁天养突然一本正经地跟我说着。他那种坚定不移的眼神看着我,一动不动,可是总让我感觉有些心慌慌。因为他这样子的眼神总让我感觉到等一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那样。于是我开始东张西望,但是也没有发现这里的不对劲。 这里应该跟普通的树林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了,应该我们也不会遇到那种千奇百怪的东西了。于是我便开口说道,“祁天养,我们快点回家吧,我真的很想念爸爸妈妈了。而且,好像学校……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 我支支吾吾的还是把话都说了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祁天养脸部表情的变化。 等我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却看到祁天养用一副受伤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那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我真的觉得这样子的祁天养好奇怪。 直觉告诉我,好像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但是我最具料不到是什么样的事情。所以我就只能这样呆呆地看着他。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会出现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就这样一直看着我,我的心里面总是不踏实。”我总是觉得忐忑不安,于是我还是对着祁天养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傻丫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祁天养设置成主手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却有一种惋惜的味道,总感觉他好像把我完全当成了一个瓷娃娃那样,难道又是因为我肚子里面的鬼胎吗?他不是变成人了吗?难道这事情还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吗?还是我想太多了?不对不对我又是拼命地摇了摇头,这事情如果真的有这么简单的话,就不会这个样子了。祁天养那眼神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了。 只不过他的语气告诉我,真的没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我的心里面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来,肚子里面的到底是人是鬼,我感觉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祁天养……”我还是忍不住,再次说出这话,只不过我说到一半的时候,这一次却是被祁天养有些生气的打断了,他好像有些生气地握着我的手问道,“你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吗?” “啊?”我就是被问的一头雾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第几次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开始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便把自己的头弄得底下底下的人。 “你数一下你自己叫了多少次我的名字。作为我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直接的喊我的名字呢!”祁天养用埋怨的语气对我说着。我开头还感觉到他双眼散发出来那种尖锐的目光。 但是我听到祁天养说得这话的时候,我心里面反而是踏实了不少。因为我总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要生气的原因了,如果只是因为这个的话,我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只是一个小小的称呼而已,只要不要让我遇到什么奇怪的怪物,一切都是好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能连忙跟她道歉了,反正说声对不起,也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已,只要不是什么人生大事,出现什么奇怪的妖怪来恐吓我就行了,只是我现在还在犹豫不决。 “你还在跟我道歉?”祁天养听了我的话之后,好像变得更加生气了。 这样我感觉到莫名其妙了,明明我跟祁天养道歉了,他应该气消了才对的啊,反而怎么变本加厉了呢?这样我该如何是好啊!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这样子显得多陌生。”祁天养好像就直接对着我开骂了起来了。我能听得出他那种酸酸的味道,他完全就是在生气,为什么我要把他叫得这么生疏而已?为什么我感觉到他好像就是比较在乎我而已。我心里面反而开始沾沾自喜起来了。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只能弱弱地开口问道了。因为我觉得还是直奔主题,开门见山问他想要什么比较好吧,免得他一路上都生闷气,莫名其妙的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就不好了虽然他是鬼,我是人,但是他如果真的发起脾气来,“嗖”的一声不见了,我也是完全拿他没有办法的。 “老公,亲爱的。相公,夫君。”祁天养雨心累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说出了这几个字。 “啊?”我一直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多名称,你随便挑一个,然后以后你要是叫错一次的话,你就要亲我。我可是亲到我满意为止的那种。”祁天养叉着腰霸道地宣布着。 我:“……” 我突然有一种想死的冲动,那有鬼这样子为难别人的,一叫错他的名称就要我亲她,而且还是要把他亲到满意为止的那种,但我是鬼呀,鬼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吧!而且怎么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的呢?虽然我在心里面已经认定他了。但是,我们两个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我还担心真的,会不会有人鬼殊途那种东西呢? “你要是再不说话的话我就马上就要开始惩罚你喽。”祁天养见我迟迟都不开口说话,于是便故意恐吓着我说着。 于是我吓得连忙开口说道,“夫君……”因为那些名称实在都是太别扭了,特别是亲爱的的,所以我就随便搪塞了一个名称了。父亲这个名称,比那些都好一点吧,起码笑起来会顺溜一点。我就是这么自我安慰着。 “娘子,乖。”祁天养却马上以一种温顺的口气跟我说着,但是我怎么感觉这口气就好像,在对小狗说话那样,我怎么好像又变成他的一条狗了。天哪,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的呢? “我们马上回去。”祁天养这次倒是主动地牵起我的手了,而且动作特别的温柔,温柔得特别小心翼翼,好像害怕我的手,只要用力地问一下我的手,我就会受伤的那样。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份感觉和附在心头,总有一种很幸福的味道蔓延。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是真的回去了吗?”我依旧不解地问道。 “你这个小傻瓜,怎么这么多事情都不懂的呢?而且现在还敢质疑我的话了,你还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祁天养又是用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啊?”因为我东张西望的时候发现这里只不过是一个荒郊野岭,又应该怎么回去呢? 就在我还在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居然看到前面有一条火车的轨道。 然后我顿时变得一惊一乍起来了,“该不会是要……”后面的话我就活生生地咽了回去。 祁天养突然正面起了符咒,在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坐在火车上了。 该不会又是那一辆临沂火车吧?我真的是对火车有阴影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要重新回来了。此时我的内心是崩溃的,也是十分抗拒的。因为我觉得这辆诡异火车只会把我们带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而已。 “那个……”我们是不是又回到那辆诡异火车上的了?那辆火车上全都是幽魂,我还记得那个被妖化的幽魂呢。 “你不用再担心了,这次连正常的火车,我只是四张符咒,让我们坐了上来而已,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你也不会遇到什么奇怪的幽魂了。这一次我可以保证你安全到家。”祁天养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着。我看着他的表情这么严肃。 正文 303.复发 我又仔细的想了一下,应该他不会骗我的吧!既然祁天养他这么多人,那我应该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吧,可能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总是我打字我都变得喜欢居安思危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总之,现在回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说不定我睡醒一觉就可以回大姨家里面去了,最近真的觉得实在是太累了,虽然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弄明白,但是,回到家以后,我觉得一切的事情都可以任然而解的。所以我就在火车上迷迷糊糊,终于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发现祁天养在用一种很伤感的眼神看着我,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身上会露出这么痛苦伤感的表情,但是我一睁开眼睛之后看,的那股伤感就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是在害怕让我发现让我看见那样。 “你……”我忍不住用手指了一下她的脸,因为我真的没有见过他那么伤感,虽然以前发生了很多伤心的事情,但是也没有见他这么痛苦地纠结过。难道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吗?还是即将会发生什么锐不可挡的事情连她也无法控制的整个事情的局面。 “你睡醒啦!”祁天养十分温柔的看着我笑着和刚才那忧郁的表情简直就是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现在的他居然笑得格外灿烂,让人看着格外舒服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不会觉得它是一只鬼的,觉得他就像是从童话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十分阳光的王子。 我只能轻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我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与焦虑,开口向他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真的觉得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祁天养反而却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反问着我,“能发生什么事情啊?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我告诉你真怀孕了,我也就会喜欢想太多的,所以你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祁天养却是直接忽略我的话题,然后就没心没肺地跟我开起了玩笑来。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说实话?”虽然我这个人不聪明,但是祁天养你再反常的样子,连傻瓜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十分不对劲的好不好?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又不是傻瓜,我可是有眼睛的他真的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子欺骗我吗?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难道我连想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能知道呢?所以我更加下定决心要弄清楚这一切。虽然我并没有失踪,有什么强大的法力,但是我知道杯水车薪也是一种微弱的力量,哪怕是那样微不足道,我也愿意。 “你这个大傻瓜,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都跟你说了晕傻三年,你现在就开始傻啦!”祁天养一边跟我开玩笑,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着,但是我却感觉到他是在跟我掩饰着他的内心,他的内心,下面好像埋藏着一份很沉重的回忆,还是痛苦让我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如果他连这件事情都不肯告诉我的话,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已经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不能再慢慢地接受那些突如其来的打击了。 “你也知道。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会害怕的,但是前提是,你一定要对我坦诚相对,你不能对我有所隐瞒,因为如果你对我有所隐瞒的话,我真的会不知所措的。”我就是这么真心的看着祁天养说着。 祁天养听了我的话之后,身体便变得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了。 “你跟我说吧,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里面的鬼胎?还是因为我偷了那个尸心丹?到底怎么样,你就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不要让我在这里一直那么的纠结。”我却一直紧紧地追问着这些问题,片刻不敢松怠。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是你想太多了,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祁天养你就给我一个放松的笑容。但是我却从他的眼角里面看到了深深隐藏的忧伤与担心。 “你不要再欺骗我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情瞒着我,而且是跟我肚子里面的柜台有关系的。”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还真的是真的十分可怕。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看到祁天养很努力的假装开心的样子,我却觉得有一种十分哀伤的冲动。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早起来带我回家了。我也从他的眼神里读到我想要的信息了。于是我开始大胆地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死亡一向是我最害怕的事情,但是现在在这一刻,我觉得我的内心远远不止有害怕那一种情绪。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必须要问出来了。 祁天养的身体狠狠地动了一下。 “你……真的是……” “你又想说我想太多了是不是?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的大脑很清晰,从来没有过的清晰。”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着。 “我们回家吧,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不是很想家了吗?我们就回去。”祁天养只是把目光放在别的东西身上,然后就跟我转移话题。他这样不寻常的举动让我越来越心痛了,难道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吗? 虽然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是我真的不想离开。如果我真的要死去了的话,那我会变成鬼吗?还可以和祁天养在一起吗?哪怕作为一对鬼也能双宿双飞吧,可是我最害怕的事情是我连鬼都做不成。想到这里,我就变得更加伤感起来了,从来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因为我真的不想死。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猛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祁天养也是激动地连忙站起来,用他的手握着我的手说了一句,“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和你一起去。” “我……想到处走走。”我现在对这两个字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祁天养对我的反常态度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心情低落。祁天养却开始仔细地打量着四周,然后又是担心地往我的肚子那里看了一眼,之后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那样跟我说,“那我们就一起在这辆火车上走走。” 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祁天养这么听我的话的。我想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且他看我的眼神要么就有忧郁,要么就担心。我也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能跟我说吗?”我还是,忍不住要继续问到了,因为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在是太讨厌这种感觉了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事情,真的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吗? 祁天养还是沉思了一会,对我展露出那个温柔的微笑,“你不是说要到处走走吗?来,我们一起走吧!”祁天养对我就越是温柔,越是迁就着我,我反而就觉得越来越不习惯我甚至怀疑站在我眼前的这只鬼还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鬼。 “你以前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你却不愿意告诉我,但是你打算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不是事情真的变得很严重?”我整个人都开始激动起来了。于是我就狠狠的甩开了 祁天养紧紧握着我的手。 “悠悠……”祁天养确实有点着急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吞吞吐吐的模样,他越是这样子就表示事情越严重。我严重怀疑他这样子的反应,跟我肚子里面的鬼胎有很大的关系。为了验证一下我这个想法,我决定蹲下来,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假装露出一副疼痛的样子。 祁天养这时候变得更加慌张起来了,着急地扶着我的手就说道,“肚子是不是很痛?难道真的又复发了吗?”祁天养整个大脑都烦的焦头烂额。 这时候我总算听到重点了。 “复发?”我生硬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我开始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真的是中毒了吗?为什么还要复发这种事情发生呢?” “你?没事吗?”祁天养还是很担心的在帮我检查着身体。然后又是着急的用手捂住了我的额头,最后才松了一口气,像是很害怕会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大事情那样。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整个人也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祁天养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双手,用让我安定的口气说着,“你要相信我,你会没事的。如果在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原本我只是打算轻轻的点了点头,谁知道我的肚子又开始传来翻天覆地的剧痛,我感觉到整个人已经痛得无法言喻了。就好像有无数的尖刀在扎着我的肚子那样,我感觉到有好多小虫子在我的身体里面爬来爬去,而我的肚子里面好像就有一条大虫子那样。 正文 304.鬼风又入梦 我痛的整个人在地上翻滚着。我感觉自己也好像快要变成一条虫子了,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呢?我现在连痛的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好像被肚子里面的某个东西完全控制着,我已经没办法开口说话,甚至连睁开眼睛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突然有一种感觉,是自己真的离死亡不远了。渐渐的,我就失去了意思,我就只有最后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之后,我便不醒人事了。 …… 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晕睡过后,我才不会感觉不到那种剧烈的疼痛,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有谁能来告诉我? 我现在觉得自己就躺在一个白色的世界里面。我就从好像白色的梦幻般的泡沫世界里面说醒过来了,我睁开眼睛,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这里又像白云,又像天堂。又好像是棉花糖,我已经对这里的世界傻傻分不清楚了。可是为什么我这一次新型过来之后还是没有看到祁天养的踪影呢? “祁天……不……夫君……”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原来这么听他的话得在这种关键时刻也对他对自己的吩咐念念不忘看来我真的是完全中了他的毒,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他的了,原来我害怕死亡也是害怕跟他分开而已,看来我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因为我对他的爱已经病入膏肓了。 “方悠悠,你还记得我吗?”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远方传来这么一股声音,一股哀怨但是又明亮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应该就是…… “你是那阵鬼风吗?”难道我现在又是被鬼魂入梦了吗?我现在是活在自己的梦里面了,难怪祁天养又会消失不见了。于是我又对着那个声音到处大喊着,“告诉我是不是你?你快点出来。你快点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肚子还是会这么痛?我肚子里面的鬼胎是不是快要出世了?”虽然我一直都不担心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我已经从祁天养的眼神那里完完全全的了解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连他都害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尸心丹的副作用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那阵鬼风居然是用无奈的口气说着,而且我听从他那无奈的口气里面闻到一种失望的味道。于是我就变得更加着急起来了我连忙追问着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是尸心丹可以解决我吧柜台里面的问题的吗?为什么我感觉现在弄巧成拙了吗?”我整个人就是变得激动起来了,因为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啊。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什么尸心丹那些,都是你一直在糊弄我而已。其实那只是用来祸害我的。”我着急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我第一去感觉到人生魂到了绝望的气息,我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害怕这么紧张,必将面对很多怪兽,千奇百怪的鬼的时候,我也没有这样子绝望过,但是这一次是我的肚子里面有一只潜在的鬼。我也不知道,在以后的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早就泪流满面了。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着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你对我有恩把我救出来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来鬼镇上找我吧!在那里会有治疗你的办法的。”我又是听到那阵鬼风的声音了。他这一次说的话又让我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但是我却不停的在问自己,我真的还能相信他吗?如果他这一次又是骗我的,那我应该怎么办?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的肚子里面的柜台原本就是只是一道妖气而已。不过你放心。你要相信我,只要你来到鬼镇。一切所有的事情都会得到解决的。”那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着,但是我却觉得我的心已经被他完全搅乱了,这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的呢?我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他的话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我还是忍不住对他喊出这句话了。 “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鬼镇是什么地方,我就根本不懂得怎么去到那里谁知道这又会不会是你给我设置的另外一个陷阱呢?我觉得我真的不可以相信你的话,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你的了。”我对着那边嘶声力竭地喊着,我几乎是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虽然我不知道现在自己身处何方,可能就是在梦里面吧,因为鬼魂入梦,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看来你现在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比第一次让我入梦的时候,那表情平淡得多了,只不过你现在的情绪真的很激动,如果你真的想让你肚子里面的鬼胎出生的话,你大可不必相信我的话,我只是来报恩而已,你要是不领情的话,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该说的话我也已经说了。” “反正我一直在鬼镇那里的,你以后,想来就来吧!你已经别无选择了,你一定会来的……” 还好我只是听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了。 “喂,你到底给我说清楚一点,我肚子里面的怪胎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说的那些苹果吃梦,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要这么对我呢!”我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这白色的地上。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任何的问题了,现在的事情已经让我应接不暇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是什么。而且我突然好希望有个人来告诉自己,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我突然好想放声大哭为自己不明,不白的这一切而感到哭泣,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子的恐惧以前我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化险为夷的,但是现在那些事情都变得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遇到那一系列诡异的事情,我就再也没办法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就在我还在心里面纠结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好像在这白茫茫的一片制作,被一只黑暗的手抓住了大腿。于是我就整个人都沦陷在黑暗的梦里面了,我吓得连忙就挣扎,但是好像没什么用处。我只能死命的逼着自己的眼睛,我只是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离开这些梦境吧,我不想再活在梦里面了,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我讨厌这种不真实的世界,我想回家,我想回到那个真实的世界里面去。 “悠悠……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祁天养那紧张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喊着。 于是我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祁天养深深的搂在怀里,他看见我睁开眼睛之后,整个人又变得喜出望外起来了,我很少看见祁天养会这么一惊一乍的。看来我现在的病情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很深远。虽然我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但是我看到祁天养这个样子我竟然觉得有一次甜蜜的感觉。 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只鬼会对自己死心塌地的。现在身边有一个这么喜欢自己的鬼,好像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这样对象是一只鬼,但是谈恋爱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只是如果真的命不久矣的话,估计就真的谈不久了。我又在胡思乱想,怎么了? “你终于醒了。”祁天养他好像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了,找我了,好像他一放开手,我就会消失不见的那样我深深的感觉到他对我的在乎,那是有多深的了,我以前总是觉得他只是随便把我当成他的对象而已。但是现在我总算明白过来了,他不会对我的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他对我的喜欢已经超过了爱那种程度了。 我只能轻轻的摇着头说道,“我没事。” “刚才你是又做梦了吗?”祁天养十分担心地问道。但是我不想这样她这么担心我了,我现在已经大概能猜的出来,他对我那种迁就的态度是为什么的了,完全是因为我肚子里面的鬼胎,这一切都是他在影响着我所谓的那些复发,也不过是如此罢了。所以我就不打算跟他说这些事情来打扰他的思维了,就让我们这样子过关剩下的日子吧,不行,我一定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那个鬼说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如果他要害我的话,那应该早就动手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爱妾,如果就这么突然死去了的话,我还真的是十分的不甘心。我怎么能可以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所以我一定要坚强,振作起来。 “我们马上就回家。”祁天养又是对着我斩钉截铁地说着。 正文 305.矛盾 “我们可不可以去一个地方啊?”于是我连忙就打断了祁天养的话。 “你不是着急想要回家吗?现在我答应跟你一起回去了,为什么你却是想要去别的地方了?”祁天养就好像用一种信息问罪的语气问着我说道。 “我就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了,你就陪我去一个地方吧!”我就只能随便的说着,因为我真的不想跟他讨论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好像鬼风入梦这件事情他也是不清楚的,我就不要再说出来让他担心了,我也是时候自己去解决一些问题了,我不能凡事都依赖着他,他已经被我连累得快要…… “你是不是真的害怕你肚子里面的鬼胎?”祁天养有时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道,然后眼神还是不自觉的停留在我的肚子身上我就知道他有事无事都会往我的肚子那边看看,这样我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怪事。我也不知道我的肚子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怪物,但是我必须要的面对,因为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总是激动紧张得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我便摇了摇头,我就紧紧地握着祁天养的手说道,“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就算我再求你了,你跟我去鬼镇吧!”我决定还是跟他说吧!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去鬼镇。 祁天养我的话之后变得十分震惊,然后,连忙着就没握着我的手腕,紧张地说着,“你是从哪里知道鬼镇这个地方的?是谁告诉你的?”祁天养的表情变得异常紧张。 “那个鬼镇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也开始问道了。 “你不能去那个地方。”祁天养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冷着眼睛跟我说的这句话那个表情给我的意思就是两个字,没门。 “为什么啊?”我着急地问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现在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回家,其他的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去了,不会让你去的。”祁天养是个大大的福字,而且我感觉到他的鼻孔都快要喷出气来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生气的呢?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那个地方。”这次我也不再屈服了,我一定要坚守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只能继续往前走下去了,因为我已经不能实在太依赖祁天养了。 “你现在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祁天养听到我的话之后自然感觉到很惊讶,胖子也变得更加生气了,我知道我让他不开心的了,同时我也知道他这是在担心我。但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于是我固执地把头扭向一边,斩钉截铁地说着,“其他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唯独是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做决定。”我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了。 “你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吗?”祁天养却是用一种十分冷漠的眼神看着我说的。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固执的话,那我告诉你,下一站就是鬼镇。你只要下车,一路向北,就可以找到那里了。”祁天养说完这句话之后,这火车居然真的停了。 居然有一种错觉,觉得这辆火车是由祁天养来操控的那样,他怎么说停就停了。这个时候我也想不了太多了,我只能愧疚地看了祁天养一眼之后,然后说了一声,“对不起。”我便朝着车门走了下去。 就在我坐上火车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因为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违抗祁天养说的话。我甚至不敢相信我们两个会这样分开,一个在火车上,一个在火车下。因为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当我听到火车继续向前走的时候,我也一直知道自己也该继续往前走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等我把鬼胎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我一定回去找祁天养的。想到这里之后,我也明白自己应该要继续往前走了。但是我的心里面还是有很多个放不下。祁天养他真的放心,让我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吗?前一刻他明明还这么担心我。难道下一刻就要形同陌路了吗? 可是我还是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我却没有看到祁天养的身影。心里面划过一丝失落,同时也是不知所措。因为我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也没有试过和祁天养闹过这样子的矛盾。 难道我们的爱情真的走到尽头了吗?可是明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什么就能引起我内心这么大的波动呢!是我想太多了吗?还是我这个决定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但是我既然选择了我就不能后悔了。 因为我肚子里面的鬼胎,因为我不能让他总是一直用那种忧郁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一定要向前出发。于是我用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再准备向前走的时候,突然就有个人握住了我的手。我转身一看,却是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祁天养,他不是打算不理我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我的旁边呢? “你……我……”原来心情一下子大起大落,也是让人那么手足无措。因为我现在高兴的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生气。刚才的那一切全都是我的胡思乱想吧!现在我就应该好好的珍惜这一切。都说要珍惜眼前人了,而我却是要珍惜眼前鬼。 我一激动起来,支支吾吾大半天的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才不见几秒钟,你现在又变得结巴起来了,对我的思念有必要这么疯狂吗?”祁天养有事用调戏的语气跟我说的,而且那表情是极度的自恋。我现在才知道,他都是在挑逗我的。 “你刚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吗?”我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好傻,而且他的应声虫破到尾都是那么逼真,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呢? “我只不过跟你开一个小玩笑而已,顺便测试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谁知道你居然这么叛逆。”祁天养真的是说变脸就变脸了,马上就生气地瞪大眼睛叉着腰看着我。这情绪也转化得实在太快了吧! “你不是让我下车吗。所以我就乖乖下车了。”我也有些赌气的说着,谁叫他刚才那样子跟我说的。而且之前那些事情他也对我也不是毫无保留啊!谁知道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而且他怎么可以用叛逆那个词来形容我刚才的行为呢!他又不是我的长辈,哪里来的叛逆啊!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所以我没办法,只能也跟着你下车了。”祁天养也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双手抱着胸,一脸鄙视的看着我。看得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那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我都快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了。于是我只能低着头说道。 “你该不会现在又给我来一个害羞吧!你要知道你身上哪里我没有看过。”祁天养这是抛给我这么一句话。我顿时就被他说得脸红了。 “你是为了我才下车的?”最后我只能转移话题的说着。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谁?你怎么就这么傻?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鬼镇是什么样的地方来的?”祁天养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又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了。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我一定要去那里的。” “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固执的女人。我怎么会就这么喜欢你呢?浑身上下都是缺点。”祁天养突然用一种埋怨的口气对着我说。 听到这些话之后,我也开始觉得生气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啊,我也不想你整天缠着我阴魂不散的,害得我现在遇到一系列的那些奇怪的事情,这还不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于是我就好像一个怨妇那样噼里啪啦地对他说了一大堆,以来发泄我这些日子以来遇到那些愤愤不平的事情我想说这句话很久了,每次都憋得很不舒服。 祁天养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我,“我说你怎么变得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呢?”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我嘟起了嘴巴回答道。 祁天养就直接整个唇都扑了过来。然后我就被他吻住了。时间就好像在这一刻定格的那样。好像也就在这一刻,我们之间的矛盾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我的脑海里突然变得一片空白起来。但是我的心里面却心心念念想的全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祁天养。 “以后要乖乖听话。去到鬼镇上的时候一定要跟着我形影不离。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知道了吗?”祁天养把我搂在他的怀里,用温柔的语气说着。 我怎么感觉到他这个人都是那么口硬心软的呢!原来他都是这么在乎我的。现在还不是乖乖听我的话去鬼镇了。 正文 306.鬼镇 祁天养就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们就一直向北边的方向走过去了。可是我却觉得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这里同样是山间小路,可是为什么总是给我一种很阴森的感觉呢!我开始觉得莫名其妙起来了。 于是我就把目光停留在祁天养的身上,心里就在想着他该不会是在捉弄我的吧! “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你说的那个鬼镇那里呢!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我只能这么问道。 祁天养这是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说着,“你这么着急想要去鬼镇是不是在那里认识了什么人?是不是男人?” “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我现在说跟你说的是正经事,我去那里其实是为了……”说到这里之后,我连忙就把接下来的话看到肚子里面去了,差点就说漏嘴了,这件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告诉祁天养吧。因为他好像也不知道鬼风的存在吧!所以我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事情最后还是要我来解决的,只要我来到鬼镇就可以了。 “可是为什么我从你的眼中好像看到了心虚呢!”祁天养就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不放,“你好像以前都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在今天之内,你的情绪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且不顾一切的想要来这个地方。我能不想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祁天养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是我就觉得现在我的心中已经产生了无数个无奈了。谁知道他突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我发誓,我保证我这一辈子只会有你这么一个男人,我保证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如果真的是我喜欢上了别人,那样子的话,我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死了做鬼也做不成。”我现在不耐烦地要发起了毒誓起来了。原本我以为祁天养会阻止我发这样子的毒誓才对的,谁知道他在一旁假装,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明天对我这个举动十分满意,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呢! “你……”于是我便用手指指着他说。 祁天养这直接抓住了我那个指着他的手,“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你要叫我夫君。”祁天养又是霸道的命令着我说道。然后他就把他的脸靠过来了,用一种蛊惑人心的语气跟我说着,“你这么做是不是想要我亲你呀?” 我只能不耐烦地把他推开了。他这个时候怎么就变得这么不正经起来了呢!我现在这个时候都快要急死了。 “那个,夫君,我们还是赶快去找桂珍吧!”所以我就只能这么说着了。 “其实我们已经到鬼镇了。”祁天养却是十分平静的跟我说出这句话。 “啊?我们已经到鬼镇了?”我又开始莫名其妙的东张西望,桂正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城镇来的吧但是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城镇呢?祁天养他是不是欺负我什么东西都不懂,所以又在欺骗我啊!他对我的恶作剧已经不少了,虽然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他是不会这么对我说的,但是我感觉最近他的情绪实在是变化得太快了,连我都觉得他整个人都是阴晴不定的了!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着急呢?如果不是因为那里有情妇,你会这么着急吗?”祁天养就是侧着脸等下我问道。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真的好想一下子撞到那个树上面去。哪有人像他这个样子的一直针对着那个小小的问题喋喋不休的说着一直重复来重复去,我整个人都快要被他的那些话给弄得崩溃的要死掉了。 “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快点跟我说诡镇到底在哪里?”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着急成这个样子你想看到鬼镇是吧,那你就围绕着那棵树跑三圈?。”祁天养他口气也是变得不耐烦起来了。然后他就指着那棵树说的。 “围绕着那棵树跑三圈,我们就可以去找到鬼镇了。”我沿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着那棵树,那个树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和普通的树也没有什么区别。难道这其中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如果真的这么神奇的话,那我倒也不妨试一下。那我要开始奔跑了。于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围绕着那棵树跑了起来。 于是我就一口气就打算你跑完三圈谁知道正在我奔跑的时候,我发现这棵树也跟着我一直在移动,所以我到现在为止,我感觉自己已经跑了差不多几千米了。但是我连一圈都没有跑完,我这是被鬼遮眼了吗?还是祁天养又在捉弄我的。 “你到底能不能告诉我……”这下我终于累得气喘吁吁的,根本就停不下来了可是我一坐在地上的时候,我觉得整个树叶做跟着我一动不动了,一切又好像回到刚才那个样子了。这棵树还说不是在捉弄我。摆明了就是在捉弄我。 于是我就用一种哀怨的眼神向祁天养看去。 “方法我已经告诉了你,你瞪着我也没有用啊!”祁天养一脸不是我的错的表情看着我。 “哪有人像你这么无赖的?”我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反正他也是在捉弄我的,而且我真的很累了,根本就爬不起来了咋知道,我就不忌口忌跑这么久了我总以为那个是不会跟着我走,而且刚才那一瞬间我的家乡根本就停不下来的那样。难不成我刚才是被鬼拖脚了吗?但是我完全没有任何那种感觉呀,只是这里也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抬头看一下,上面的落叶很好,很平常,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可是越是这个样子,我的心反而越是不安起来了。谁知道等一下会无端端跑出什么鬼东西过来吓我呢!更何况现在这个祁天养就是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 “我求求你啦,不要再捉弄我了,我去那里真的有正经事情要做到我保证不会出轨的,就连思想上的出轨也不会有任何的一丁点。”我只能对着祁天养这么顺便地说着了。他一直害怕的不就是这个事情吗?我跟他说保证他还要担心什么呢我都快要被他气死了。 祁天养表情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了,“你真的确定要进去吗?” “你怎么又开始问这个问题了呢我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就是要进去,不然我留在这里干什么,我不能就这么守株待兔下去了,我一定要去那个鬼镇那里看一下的,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我就这么胡言乱语的对他说着。 “你再继续围绕着那个说跑三圈吧!”祁天养的表情总算可以正经下来了。但是我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么还是那棵树呢?但是要把捉弄我这件事情进行到底了是吗?我觉得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了。谁知道我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做呢?鬼真的鬼知道你到底在哪里呀?你不就是一座城镇而已吗?怎么就这么难找呢?老是要围绕着这棵树跑三圈,而且是怎么跑也跑不了一圈的那种,这摆明就是考验我的体力。 “你就不要再捉弄我了,刚才我不是看跑过了吗?”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刚才你是顺时针跑的,逆时针跑,就可以了。”祁天养慢斯条理地跟我说着。 “原来是要逆时针跑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激动得整个人站起来。 “你又没有问我。”祁天养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能感觉到他根本就不想我去到鬼镇啊。但是我必须要行动。我就姑且再相信他一次吧,因为现在除了听他的话之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我又重新跑到那个树上面去,我是真的逆时针跑了三圈,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这么简单的就完成了。而且那棵树也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跑了。 我没想到我跑完了三圈之后睁开眼睛,眼前真的浮现出一个小镇的画面。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牌匾上写着鬼镇两个字。这一次,我总算可以确信了。于是来到鬼镇这个地方了。这里果然就是一个城镇。 但是这里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原本我以为鬼镇就是一个极其认生的地方,但是这里并没有。反而阳光灿烂明媚,只是路上并没有一个行人。各门各户也是紧关着大门。而且我感觉到这里更像是一座死城。 因为这里总是给我一种莫名的,很郁闷很压抑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我就是闻到一股很忧郁的味道,上面好像还有一种很伤心的感觉。让我的眼泪自己就流了出来。而且是有一种很想哭很想哭的冲动。我根本就没有走几步路,但是已经完全忍不住整个人蹲下来哭泣了。 这里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好像就藏在无形之中,无色无味,但是就是想哭。我的眼泪在一直不停地流。 正文 307.伤心花 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明明没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但是我就是有很想哭的冲动。我好像回忆起了以前过往那些伤心的感觉,好像所有的泪水就要急急忙忙都要冲我的,眼眶里面涌出来的那样。 我的心开始变得更加慌张起来了。但是我回头看了一眼,为什么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祁天养不是应该跟着我一起进来才对的吗? “祁天养……”我只能对着空旷无比的大街上喊着。但是回应我的只是一缕缕轻飘飘的阳光,而且我在迷迷糊糊中居然感觉到那阳光好像自己在行走那样,阳光下好像出现那些莫名其妙的影子,他们在自由的走来走去,难道这就是阳光下的鬼行吗?我根本就弄不清楚这一切,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慢慢落地的就在这里哭泣,根本就停不下来。 我心里面在想着如果就这么一直哭泣下去的话,我的泪水会不会流干了?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也是命不久矣的了啊!可是我来这里明明就是想解决肚子里面的鬼胎。难道我真的把事情弄巧成拙了吗?祁天养组织我来这个鬼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里真的是连个鬼影都没有,叫我该如何是好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哭到眼睛都快要肿了,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但是我必须要硬着头皮向前走下去了,因为在那里哭泣也是哭丧前奏,也是哭还不如边走边哭。 这里没有人,也没有鬼,这里不是叫做鬼针吗?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呢!我突然有一种心很累的感觉,因为我觉得眼睛已经被我哭到麻木,我眼睛疼得十分厉害,而且我还有一种眼睛都快要哭的快要掉出来了那种感觉了。 我就感觉就算是要我哭的,那么撕心裂肺也不会这么恐怖啊!但是现在我的眼睛就睁得十分疼痛,看到我都想把眼珠给丢了。因为我真的没有试过这种感觉,总感觉里面有木冲不进的水快要滴出来的那样他每多流一滴,我的眼睛就会增加痛苦一分,我甚至感觉到,我的眼睛不是一般的沉痛了。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形容那种感觉。 我轻轻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结果发现全都是血。难道我的眼泪都流干了吗?我现在流的是血,而不是泪了。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难怪我会觉得自己的眼睛突然变得这么痛。如果是在这样子下去的话,我的眼睛根本就不能要了啊。但是我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虽然是很痛,但是它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哗啦啦地向下流。 我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恐怖。但是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我突然有点后悔了。我是不是不应该自作主张,违背着祁天养的话。现在我就要,面临着马上死去的可能了吗? “祁天养……”我现在是整个人都躺在地上了,我还能看到自己脸上的那些血水,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去。而且很快就渗透到地底里面去,感觉这个地上就好像是吸血那样。难道这片大地都是用血来滋润的吗?可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么痛苦的呢!我实在是不想在理会这种感觉了。 但是我完全痛苦的不能自已,眼睛那里面发出来的阵阵疼痛,让我感觉到自己完全像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我觉得自己真的离死亡不远了。难道我就这样子死到这里了吗?那阵鬼风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欺骗我的?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我会这么好骗了吧!我真的是太傻了。居然真的要莫名其妙的死在这个鬼镇这里了。真的不甘心死得这么莫名其妙。 “祁天养……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难道这个鬼证就是为了隔绝人与鬼的吗?祁天养他怎么不跟着我一起进来了呢?难道他要看着我慢慢的死去吗?我现在严重怀疑我的眼睛已经变成血眼了。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样子了,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恐怖的呢?实在是太恐怖了,为什么我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都怪我实在是太固执了,如果我当初好好的听他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地步了呢!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总是要在关键的时候才能出现的吗?因为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瞎了,而且是哭瞎的,而且最离谱的事情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为什么突然哭的这么厉害。 “不要呼吸。”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马上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让自己不要在芜湖西了我没想到我这么一个动作只要我停止呼吸了之后,我就真的没有那种伤心的**了,眼泪也不再流了,而且好像时光倒流的那样,那些流出去的血又重新的,跑回我的眼睛里面来了我的眼睛变得没有那么痛了,我终于感觉自己的视线是恢复正常的了。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只要不要呼吸这里的空气就对了,因为一闻到这里的空气恢复,鼻子畅通的话,马上就会有那种伤心的**虽然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还是乖乖听话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哪怕很难受。我也不要自己哭泣,哭到身体灭绝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刚才那种感觉。 “你现在应该知道错了吧!”祁天养就用一种责备的目光看着我说着。那一个眼神叫一个凶神恶煞呀!我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 我小声地咕噜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都是那个鬼风把我引来这里的。现在事情好像被我弄的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关键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不能呼吸我可是人呢!不呼吸我能维持得了多久啊?因为我已经开始短暂缺氧了。但是我又不能放开自己的手。因为一旦放开自己的手的话,我又得要重新,哭泣起来了。这还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我突然开始羡慕起祁天养这个鬼了,他完全就是一点状况都没有的。他也不用停止呼吸之类的东西。而且还在那里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而且那路气冲冲的眼神好像是要把我塞在他的眼睛里面那样去了,难道看到我这个样子他都不心疼的吗?还不赶快帮我想办法,我都快要难受死了。 于是我就拼命对着他,指着我的嘴巴。希望他能理解我的意思,让我不要再莫名的受这么多罪。 祁天养这是直接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把桃木剑,然后就向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我吓得一动不动地僵站在那里。祁天养他这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他要对我动手了吗?还是我的肚子里面的鬼胎又发作了? 可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祁天养早就收起剑落了。他好像就是玩我的头的上空看了一下。原本我以为上面就会掉下类似我头发的东西。结果我却看见是一朵红色的花华丽的跌落在地上,然后“嗖”的一声就融化到地里面去了。 我真怀疑刚才是我眼花了,是有一朵花长在我的头上了吗?我这肚子里面是有什么东西的种子了吗?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么奇怪的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我,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了。 “有一朵伤心花长在你的头上。”祁天养漫不经心地跟我解释着。 “为什么会有一种伤心花长在我的头上的?”于是我开始拼命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生怕等一下我自己的身体会长出什么奇花异草过来,只是一朵小小的什么伤心话而已,居然就刚才让我哭泣的这么厉害。看来这个鬼镇还真的没有我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你现在应该知道怕了吧!”祁天养却是用警告的眼神跟我说的。 这个时候的我还能说什么,只能低下头来,拼命的点了点头。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原因了吧!”祁天养把桃木剑收了起来,就是要以一种兴师问罪的态度跟我说着。 于是我又把事情的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全部都告诉了他。谁知道祁天养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又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直觉告诉我,他这一次肯定又是生气了,而且,绝对比以往的次数都要严重得多。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那个鬼风说的话呢!” 祁天养死死地盯着我问道。 我就在心里面想着,这下果然让我自己猜到了吧!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问关于这个鬼风的事情的。 “我以为那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也觉得有些委屈地说着。毕竟我只是想治好我肚子里面那个鬼胎的问题而已,难道我这样子也犯法了吗?而且我整个人都是无辜的好不好莫名其妙发生地这些事情,他就不能先安慰一下我吗?于是我也干脆把脸别过去一边。 正文 308.老鼠人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祁天养看着我没好气地说着。 没有人像他这个样子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又是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了。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只能继续走下去了。”祁天养给我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脸上却是在对着我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这一路上,我这头还会不会长出那种奇怪的什么伤心花?”我一直提心吊胆地用手摸着自己的头,生怕自己头发等一下会变成树枝。 “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祁天养自命不凡地说着。 “哪有人像你这么不要脸的。”我却忍不住吐槽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请你记住这个问题。我不是人。”祁天养下次给我一个犀利又带有警告性的眼神。我只能无奈迎合着他,“对对对,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你说我就在心里面想着,反正我现在说什么都是不对的了。 “瞧你这个态度。”祁天养又是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我却忍不住对他吐了吐舌头,“我一向都是这个样子的啦!” “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调皮了。”祁天养又是用手打了一下我的屁股。我吓得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因为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真的是把我给吓死了。 “祁天养,你……”我对着他却结巴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要再叫你了,直接叫夫君。”祁天养又是霸道地命令着。 “是的,夫君大人。”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话才好了。 “这样子才乖。”祁天养这次才满意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我感觉我又再一次沦陷为小狗了。这年头做人不容易,做鬼也……不容易啊!见了我怎么会有这样子的想法呢?我又不是鬼。 “可是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啊,或者准确一点来说,为什么我连鬼都没有看见呢!”我东张西望地说着。 “你说什么?你连鬼都没有看见那我是啥?”祁天养伸长了脖子向我问道。 “我又不是说你,我是说这个鬼镇上的东西。难道这里就真的只有伤心花吗?”我越来越感到懊恼了。真巴不得马上把那个鬼风给揪出来,狠狠地揍他一顿,居然欺骗了我一次又一次,虽然每次都是,真话中带有假话,假话中又带有真话。 “伤心花是这里的特色。凡是经过这里的人都会,长出一朵伤心花。然后就一直伤心地哭泣。你刚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祁天养悠哉悠哉地跟我解释着。 “伤心花。这里为什么会有伤心花的?放心花真的是,如它的名字那样伤心。因为我刚才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整个人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回忆起刚才的那些画面,我觉得也算是惊心动魄的一面了,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都快要没了。 “鬼镇,这里生活的全都是鬼。而且现在是白天不会有鬼出现的。”祁天养一本正经地说着。 “啊?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呀!”这么大的一个小镇上,居然安静的成这个样子。我的手还是紧紧地按在我的头上。谁知道刚才那个伤心花会不会来一个春回大地?如果用手按着头,可能会保险一点。 “你老是用手按着头干嘛?”祁天养也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这么一个举动。 “我……”我一下子居然说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儿之后,祁天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总算知道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有我在,你根本就不用害怕的,还要顾忌什么呢!伤心花已经被我斩草除根了,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于是我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拿下来。 “那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一阵鬼风?”我奇怪地问道。 “等到天黑,他们全部都会出现的了。”祁天养抱着胸说道。 “他们要等到天黑才出现,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这个期间我们又应该做什么呢!”我简直又是一头雾水了。 “你真的很多问题。” “那我们就站在这里一直等吗?”我的意思是,我们总要找一些事情做吧,干巴巴地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 “我们的确要找一件事情做一下了。” “什么事情?” “我们找一个地方睡觉吧,我已经好好没有休息过了。”祁天养说着就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牵着我的手向前走了。 “找个地方睡觉?”我没有听错吧!这鬼真的需要睡觉的吗?而且我走了这么久的路也没有说累。更何况,我这些日子以来,真的没有睡过一个踏实的好觉。我都没有说睡,她居然说要睡觉。 “就算你要睡,那你说要找一个什么地方睡呢!”而且我的心里面想着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呢!这里的几乎都是大门紧闭又空无一人。鬼影都没有。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怎么睡啊!而且走进这这里面来的时候,连棵树都没有看到。 就在我还说这字儿的时候,祁天养就走到前面去,一脚踹开了门,然后就肆无忌惮的走了进去。我在身后那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祁天养就把门踢开了,并且走了进去。我也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了。真的好想知道这门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一脚就被踹开了,还不如没门呢? 不过走进去,里面就是另外一个画面。 明明走进里面应该是黑心吗?呼的才对但是这里却莫名之中有一道一级的光线照亮着这里。说明亮部明亮说模糊却又不模糊,有一个词叫做刚刚好,很适合这里。而且我看这里看到那空气中飞舞的灰尘。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这个画面居然有别具一格的唯美之意。 然后这里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原来这屋子里面都是什么都没有的吗?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祁天养却是躺在一副棺材里面,然后睡的可香了。 我总算有点反应过来了,现在走进来的这个地方是一个棺材店的吧?还是那些鬼的家。 虽然我弄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祁天养又在棺材里面睡着了,我又不能到处乱走,我就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并且是没有离光彩太远的地方,因为我真的很害怕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个鬼风叫我来这个鬼镇,到底是想搞什么鬼呢!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敢再睡觉了,免得那个鬼封妖物到我惊梦,然后又不知道要对我说一些什么话了,每次我都会被他迷惑大众。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就在我蹲在地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却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了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这种生意有点像是老鼠在爬行,又有点像蜥蜴在尖叫。 但是这两者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会觉得让人惊心动魄。于是我就小声地说,“祁天养……” 可是棺材里却迟迟没有反应。 于是我再叫了一次,“夫君……” 这个时候祁天养却是回答了我一句,“什么事情啊!”我没想到这样子叫他居然还真的回答了。 “这个地方到底安不安全的?”我紧张的看着四面八方,总觉得会突然有一些什么东西跑出来那样。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祁天养就是打了一个哈欠,露出一份很困的样子,“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继续睡觉了,天黑了再叫我吧!” “可是你得告诉我,这个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但是祁天养就完全因睡了过去那样。做鬼做成他这么累,我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但是我实在不能坐以待毙了,我决定自己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我就,一步一步的挪进去。却不小心摸到一个窗帘。于是我就把窗帘拉开。说起来也神奇,好像外面的阳光是照射不进来的。但是我要一心能感觉到外面的光线。真的是一所奇怪的房子。 就在我以为没有什么的时候,我却突然看到自己的脚下有无数只小老鼠。我吓得连忙尖叫了起来。 然后那些小老鼠突然就变成一个个的人站在我的面前。 有一只最大的老鼠变成了一个老太婆,她睁大双眼,木愣地看着我说着,“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我要是生硬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然后我就指着他们奇怪地问,“你们都是老鼠吗?”不过之后他说出口我就马上后悔了。因为我觉得根本就没有人会这样子问问题的。而且我是亲眼看着他们从老鼠变成人形的模样的事,还能有假的吗?而且现在我还明知故问。我这不是惹火上身吗? 于是我连忙摇着手解释道,“那个,刚才我只是不小心说错话了,你们就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就当我没说过好了。”我说完这几句话之后马上转身准备马上回道祁天养的是那个躺着棺材的时候。 正文 309.鬼市 “小姑娘,你要跑到哪里去啊?”那个老太婆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悠长放荡,然后她就“嗖”一声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睛苍老得好像一个树皮一样,但是她的牙齿却不知不觉的在她说话的时候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而且最神奇的是还不掉在地上,只是停留在了半空中,好像是在捉弄人那样。我顿时被她吓得一动不动。 “你不用害怕,你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会好好对待你的。”她的脸上浮现出那种阴险的笑容,我怎么感觉她这么可怕呢?而且我感觉到她的牙齿停留在半空中,完全是把我给拦截住了。 而且我心里面最想问的,还是它到底是老鼠还是人? 我只能在心里面默喊着,祁天养,不要再睡觉了。 “你们不要走过来啊!”我整个人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小姑娘千万不要哭啊,哭多了就不好看了。”那个老太婆还是在苦口婆心的安慰着我说道。但是她没靠近一步,我就停下后退一步,因为我心里面真的十分害怕它的到来。谁知道她走近我会不会突然变成一只老鼠咬我呢!而且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不,应该说是一群老鼠吧! 祁天养这个没良心的,在这种时候怎么可以睡觉,他怎么就这么安心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呢!等一下我莫名其妙的被这群老鼠吃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我现在被他们拦截了去路,好像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走过来了。”我用求饶的口气说着。可是我也是把眼睛闭上了,因为他们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就在我以为他们要完全扑到我的身上的时候,祁天养却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感觉到有一个坚实的胸膛在我的面前。让我感觉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但是我却还是喜欢这种感觉。 “祁天养,你终于出现了。”我感觉到他现在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叫我夫君。”祁天养又是霸气地跟我说着。但是我感觉到是不可抗拒的命令啊! “夫君。”让我叫他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快点帮我把前面那些奇怪的人给弄走吧!我只能乖乖地躲在他的身后。 “不好意思,我的脸好像受到惊吓了,可不可以请几位让开一下。”祁天养对他们说话的态度却是十分恭敬。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我觉得奇怪的问道,因为之前他都是对带着鬼,都是一言不合就拿出桃木剑或者黄符等等。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彬彬有礼啦难不成眼前这些怪物真的很厉害吗?虽然现在是人的模样。难不成是什么天大的老鼠精之类的? “先礼后兵,不知道吗?”祁天养却是回过头来,不紧不慢地跟我解释着。 我却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嗯”。 那些人,顿时就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了。后来只见他们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话之后,用整个人就化成了老鼠的模样,偷偷爬出窗户那边去了。 真的只要祁天养一出现那些奇怪的东西都会被吓跑的贼快贼快的。 祁天养,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我真的好想走过去,直接把他抱起来呀! “你还在这里看什么看?现在开始垂涎我的美色来了。”祁天养就是自恋了,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要是带我放了一个电。 “我就是看刚才那群老鼠到底走了没有?”我只能没话找话扯喽。 “刚才那群不是老鼠,是老鼠人。”祁天养曼斯条理地跟我解释着。 “啊?老鼠人那是什么东西来的?是可以变成老鼠就可以变成人的东西吗?”我觉得自己的大脑都不够用了。 “是老鼠和人的结合体。” 听到祁天养说的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连吞口水都咽到了。结合体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老鼠和人,这怎么可能?我觉得我的大脑又要凌乱了。我是绝对不可能会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还是半信半疑地继续询问着。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祁天养要是对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的确,他真的没有任何理由会骗我。所以我当然是身上毫无疑问的相信他的话了。 “知道了。”我只能无奈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你现在才知道了?”祁天养就是给我流露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下次真的不敢啦!”我双手举起来,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就懂得……”祁天养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完全自己种在我的嘴唇上的。鬼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我也觉得**不离十了。 “现在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跟我离开?”祁天养又是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着。 “去哪里?不是你把我带进来这里的吗?现在又要往哪里走啊?”我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莫名其妙了。明明一路上都是他在安排我再走。现在又要说要离开这里了,说进来这里的人还不是他吗?我只能在心里面吐槽着他了,因为我怕说出来的话,他又该生气了吧! “现在天黑了,我们是时候要出去了。”祁天养看着窗外说着。 “天黑了?”我也向窗外看去,没想到外面真的是黑乎乎的一片了,没想到这里天黑的那感觉还真快。我昨晚又有点害怕这里的天黑了,因为如果天黑了的话,说不定那个鬼就真的会全部都跑出来了。这个鬼撞上会不会全都是鬼呢?我又想到刚才的那些老鼠的,人和老鼠又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呢?想想都觉匪夷所思得很可怕。 那我肚子里面的鬼胎也是人和鬼的结合体,不会我生出个半人半鬼出来吧!而且以后要变成人一会儿变成鬼,这样子得多奇葩。我可不希望以后我的孩子会这么不正常。而且我也不喜欢我的孩子跟鬼有任何关系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祁天养还是把我拉了出来。 就在这个鬼镇上,我们一走出来,外面却是一副热闹非凡的画面。我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热闹的夜市。现在就好像一个大街小巷里面的小吃街那样。而且好像什么东西都有的卖。人来人往,不对,应该是鬼来鬼往,数量十分多,和白天的冷清简直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真的很难相信,以前都只对圈都是鬼来的,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个为生活奔波的勤劳的人民啊。因为跟社会上的人士比起来,他们真的是毫不逊色的。想到这里之后,我突然有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在以后未来的日子里,人和鬼会不会真的有安全和平相处的那一天呢? 鬼不会无缘无故地害人,人不会无缘无故鬼。那个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多美好啊! 在这个热闹的鬼市,我突然也想进来凑一份热闹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像只是想进行买卖而已。他们也没有露出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所以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吧! 而且我也很好奇那些鬼,在市场里面到底会买一些什么东西呢!结果我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方继续走了过去。 在这里,我居然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我竟然好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夜市里面的那些小吃店里面发出来那种淡淡的玉米香。光是闻着就让人有一种垂涎欲滴的感觉了。 结果我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小摊,他们上面有一个锅,里面发出来的香味,真的是让人受不住诱惑。我真的很想张开嘴把那一锅吃的都给吃了。 “那些东西那么简单的是什么东西来的?”我觉得自己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结果祁天养又是给我发了一个大白眼。跟我说句话会死啊!不对,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鬼大肠……新鲜出炉的鬼大肠……”那个老板的叫喊声让我顿时觉得一片恶心在我的脑海里散开来了。我整个人想吐的感觉都有了。 我突然对这里的吃的都不感兴趣了。因为我觉得这里可能都会是鬼的某个部位之类的。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鬼咬鬼呀!实在是太恐怖了。我以后一定会对大肠抱有心理阴影的。 我也过去看了几个店面,那里有挂羊头卖狗肉店,还有冥婚做媒婆店,最后还看到了一个春香楼……反正就是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摆在我的眼前,简直就是让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了。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这个春香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那个,春香楼到底是卖什么的?” “就是鬼妓院。”祁天养却慢斯条理地跟我说的。 我听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好想耳朵,我怎么就有这么多问题呢!不敢问的,我都问了。真的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决定以后再也不,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正文 310.鬼yao子 现在这里鬼是很多了。他们都在忙碌各自的生活,好像他们也有一定的生活节奏那样。我感觉自己在这里的出现好像就会破坏了他们的规律。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的。因为只会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更何况我在这里的世界还一巧不通。 “你来这里,找到你要想找的那个人了吗?”祁天养又是回头问了我这么一句,顿时把我堵得哑口无言了。 因为在这里,我真的没有看到他。但是他在梦里面说的是那样的真实。难不成我真的相信错他了?他只是想把我引来这个鬼阵上而已。 以后别人说的话,我都要经过三思而后行了。更何况对方可是那种不三不四的鬼。我都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有问题了,怎么会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呢! “这里的人好多不对,这里的人鬼好多,但是我就是没有看到他。”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灰心丧气起来了。 “你确定一定要找到他吗?”祁天养要是像我反问了一句。 我确实拼命地点了点头。因为我觉得只有找到她,才能有治好肚子里的鬼胎的可能。我不想拖着这么一个奇怪的鬼胎遗憾终生。然后连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鬼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就是不想自己以后的日子变得这么不明不白。所以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好解决我的人生。 “那我们就去春香楼那里转一下运气吧!”祁天养却是无厘头地跟我说出这么一句话。 “春香楼?那不就是那个鬼妓院的地方吗?我们要去那里干什么?”我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事就被祁天养拉扯到一边去了。 他却是把我拉到一边的小道上。 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他了,“你不是说要去那个鬼妓院吗?怎么又把我拉到这种地方来了?” “去之前先得准备一下。”祁天养又是一本正经的跟我说的。 “准备什么啊?”去鬼妓院那里消费是不是要带一些冥币呢?不然我们该怎么消费呢?所以我们的确要好好准备一下的,我也随即应付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我心里更想知道的是去到那里之后真的可以找到那阵鬼风吗?而且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把我引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结果祁天养就是把一些泥巴弄在我的脸上。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啊。这泥巴难道有驱鬼的作用吗? “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泥巴到底有什么用啊!”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了。 “你怎么就这么多问题呢?如果你不这样子弄的话,那可就不能进去了。”祁天养又是一副命令的口气。 我虽然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还是乖乖任由自己的脸给他弄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大花猫似的大乞丐。难道鬼妓院就是这么奇葩的地方的吗?总要人弄的这么脏兮兮的才能进去的?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最后我还是跟着祁天养走了进去那个春香院。这里就好像那些古代的烟花之地那样?那些鬼都大鱼大肉,左拥右抱。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醉仙欲死,对这里流连忘返。 一看到他们一副享受的模样,我就叫牙切齿地愤怒极了。而且我看到这里的每一个女生都是那种风骚的模样,但是却每一个都具有沉鱼落雁之美色。在我的心中看来,这简直就是一种糟蹋。而且是**裸的糟蹋。不过这里是鬼镇。这次地方也就全都是鬼。如果是这样子来说的话,他们这些鬼怎么用障眼法都行了。还用在乎什么吗? 不过我仔细的看了一下这里没有女生会像我这么脏兮兮的,她们的脸上涂满了胭脂水粉看起来秀色可餐。 那他为什么要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啊?我一脸迷惑的看着祁天养。结果却是发现他确实在观察着这里的美女。他该不会是对这里的女鬼感兴趣吧!我突然想起妓院这种地方不是女生能进来的。而且那些男鬼看着我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好像我是什么从外乡走过来的异物那样。 我真的心里面有大大的冤枉了啊,我变成这个样子是我愿意的吗?还不是拜某鬼所赐?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里的鬼都是很警惕的,如果你不对着他们笑的话,他们会以为你是人,然后把你抓起来。”祁天养有时候警告的语气跟我说这可是我怎么觉得他就是在恐吓我呢?但是他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在这个鬼满满的地方,我是应该收敛的好。 于是我就乖乖地不吭声了,只能默默的把头低下在这个时候,在鬼群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也好。我只是希望那阵鬼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已。 只是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呢?她幻化成人的时候也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也会对这种烟花之地流连忘返吧!所以他应该就在这里不会错了吧!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我心中就是这么一个念想之后,我就不再胡思乱想其他的事情了。 祁天养也是一昧地开始寻找,可能一开始真的是我误会他了。但我始终觉得他的眼光是停留在那些女生的身上的,难道真的是我错觉了吗?不过这里的女鬼的确是很美丽,但是她像是那种会被美色诱惑的人吗?我才不相信他会是这种人呢? 但是就算他的定力再好,如果那些女生主动,投怀送抱过来了,那怎么办?我要过三关斩六将把那些女鬼全部挡在外面。 “客官,你的身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丑的丑女啊?”一个漂亮的女生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裳向我们扑过来,然后直接就想跌入祁天养的怀抱里,这个动作看似无心,但事实上却是有意,明明是他左脚绊右脚的。之前你哥也实在是太有心机了吧!而且她们长发飘飘,不易跌落在祁天养的手臂上,看起来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羞答答的那种软绵绵的应该说这个。 我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快掉得一地都是了。怎么这里的女鬼就这么放肆呢!真的好那些妓院有的比,难怪这里是妓院。而且我觉得这里的尺度好像比那些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些戏码还要过分的多。 我想慢慢靠近一下那些女子,但是我确实发现,如果我一旦靠近他们,他们就会自动飘开。虽然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总觉得很生气,那些女鬼好像也没有发现这个规律,只是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满是嫌弃。这里的男男女女对我都是如此的态度,都是巴不得把我离开远的那种感觉。 但是最讨厌的是为什么她们一批女生都是缠着祁天养不放呢?真的十分讨厌这种感觉。无端端的,怎么又把我挤在外面了? “喂……”真的很讨厌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稳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在这人群的贵重中也能,与世隔绝的那样。 我原本坚信的以为祁天养他心中只有我一个人的,谁知道他居然跟那批女生搂搂抱抱了起来。我气得马上就想拿出黄符来制服那些女鬼。只可惜我还没有那种道行,我真后悔当初没有跟他学什么法术来对付这些小鬼也好。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莫奈的,我只能看着祁天养跟着他们走进房间了,我只能在身后面偷偷的跟着。我可不想再被落单了。 而且我也不能让这个祁天养做什么出轨的事情啊!我怎么觉得他进来这里好像就是为了美色的那样呢!还故意把我弄得这么脏兮兮的。实在是太可恶了。 等我回去我一定要他好看,一定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谁叫他做个鬼,也把我欺负得这么惨。 结果我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祁天养就在我的面前跟别的女生勾肩搭背,虽然说是那些女生勾引他的,但是好他好歹也要有点自制力好不好?我真的是越想心中越气愤,自己就好像一个小狗那样偷偷的跟着他们,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看见自己的老公明明就是在出轨,但是你还不能上前阻止。真的是抓狂得被气掉半条命了。 “祁天养……”哪怕我一直就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他也对我爱理不理的。就好像我在这里变成了一个透明人那样。这个时候我真的巴不得自己变成鬼,然后把祁天养都带走。 我一路小跑追着他们,幸亏一路上没有什么鬼阻止我,而且他们都好像只顾自身受自己的鱼肉之欢,也根本不顾其他事情发生的情况。鬼地方就是不一样。就在我一转身的时候,他们居然是用飞的飞上了二楼。做鬼就是可以这么方便,我突然有点羡慕了。 所以我只能加快脚步,走到那个房间,我可是一刻都不能怠慢。我只能七手八脚地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上把门推开。真的好想给那个祁天养来一个华丽丽的兴师问罪。谁让他这么对待我的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生暧昧,这样子他对得起我吗?我真的要跟他宣泄我此刻的愤怒。 正文 311.鬼窗 谁知道我刚一打开门就被一只手直接拉了进去,然后门啪的一声,被关上的动作一气呵成。而我整个人也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什么东西这么着急?难道祁天养被那只女鬼收服了吗? 结果我站在房间里面,祁天养就是一脸淡定的看着我,然后床上就绑着刚才那几个女鬼。他们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好像被人点了穴道那样。 我指着床上的那些女鬼问道,“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祁天养只是无奈地对我耸了耸肩。 “那她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其实这才是我心中想问出的重点。而我现在心中确实有一种拍手称快的感觉。谁叫她们还想来勾引我的祁天养。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我只想给他们来一个华丽丽的拳头了。可是我不知道我作为一个人能不能触碰到她们这几个鬼而已。 “你希望她们对我做出什么吗?”祁天养有时有一种调戏的语气跟我说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正经一点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有心思跟我开玩笑?”我整个人被他弄得语无伦次起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说承认刚才我是很紧张,但是现在被他这么问的话我倒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本还进来好好的教训他一顿的,谁知道他只是……想进来这个房间而已吧! “这世界末日不是还没有来吗?你为什么每天都这么紧张呢?” “这不是肚子里面的鬼,他还没有解决吗?然后我又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别的女鬼……我差点就以为你要抛弃我了。”我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声了。因为连我自己也觉得开始惭愧起来了。 “我的悠悠还真的是可爱呀!”祁天养说着这话的时候就马上把我搂进了他的怀里。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温柔的亲了一口。这一刻,我却感觉到他对我那么穷不尽的溺爱了。这是他对其他女鬼都没有的。可能是我刚才想太多了吧!他只会喜欢我一个人的。 “我刚才之所以,没有理会你,是因为想跟着她们进这个房间,因为只有她们那些专用的,东西一定的动作才能打开房间的门。帮你捂泥巴,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因为这里的鬼一旦看到那些泥巴,就会产生厌倦。自然也就不会对你感兴趣了。”祁天养把我搂在怀里的同时,也在跟我慢慢地解释着。 我没想到他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有耐心,跟我不紧不慢的解释着这些事情,我的心里面都感动得一塌糊涂了他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已,就让我的心重新沦陷了。刚才的愤怒早就不翼而飞了,只剩下对她浓浓的爱意,我怎么就这么依赖他人呢?被他几句花言巧语就甜蜜到心底里面去了。 “怎么样?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了?”祁天养又是另一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跟我说着。 “是啊。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啦!”我也不耐烦地应付着她,谁叫她一直用那种语气调戏我呢我就只能随便迎合她几句了,或者他就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我们为什么要进这个房间?这个房间难道有什么诡异之处吗?”我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了,希望我能新发现,但是我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反正里面一定会有一个机关,那一定会是有问题的。所以你一定要仔细的寻找,不能放过任何的小小细节。”祁天养也像模像样地拿出黄符,就是在寻找什么的样子了。 “这个房间里面能有什么东西呢?”我真的是找个脑子,我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呀,这跟普通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个东西也能变得这么逼真,我也是真的过了那个些鬼了。 我还在郁闷的时候,我去看到眼前的那几个窗户突然从几个变成了一个。我甚至怀疑我自己的眼睛变化了,这就是在我面前变化的过程不好的电影拍鬼片那样,但是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窗户,就是没有做出任何的特效。 不是我拼命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我没想到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窗户又不同,一个变成了几个。好像那几个窗户一直在进行什么变化似的。难不成这几个窗户还是有人在操控的?真的是让人费尽心思,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呀! “那个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只能用手颤抖地指着那几个窗说着。 “窗?”于是祁天养也像那几个窗户透气以后的目光,好像他也暂时想不出什么东西来但突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就说了一声,“该死,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呢!” “你忘记了什么啊?”直觉告诉我,这些窗户是肯定有问题的。 “这窗就是问题所在。”祁天养就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些窗户。 不过这奇怪的事情就是,自从祁天养开始盯着那些窗户看的时候,那些窗户就好像遇到了克星那样马上就乖乖不再移动了。好像他们的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是为了给我看的那样,难道真的会是这个样子吗?我又不会什么发炎之类的。难不成它们是开始害怕祁天养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怎么这会儿在床右边的好像没有问题了呢!实在是忍不住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一下那窗户。仔细一看窗户,这一次我真的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它们又恢复了平静,那样再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形状。 难道刚才真的是我看错了吗?最近看到的事物太多了。所以导致我提前老眼昏花了。嗯,真的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谁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不要用手触摸。”祁天养这是从他的黄符里面看到了什么,马上对我喊着。但是事情已经来不及了,我才发现自己触摸到那窗户上的手根本就动不了了。我好像根本就没办法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了。就好像我的手上面贴了忘年交,那样我根本就没办法离开这个窗户了。 原来刚才的那些都只是障眼法,他就是为了把我吸引过来而已呀,我好像上了这些窗户的当了。 “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我整个人也开始着急起来了,因为我不知道这个窗户会是这么奇怪的。早知道我就不好奇心作祟,跑来这里问一下。那个窗户好像也开始慢慢的变成移动起来了。但如此同时,我的手也是跟着慢慢消失了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我感觉到我,碰窗户的这只右手已经,看不见了。我不知道是被隐形了还是被下了诅咒之类的,还是被无形的这个窗户给吸掉了。 但是我以后不能就带着空荡荡的手臂做人了。最奇怪的是,我无痛无痒,只是感觉这只手有些麻木,让我动弹不得。 前一秒我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回事,我就看到,这颗窗户开始扭曲了起来。好像我的身体也是跟着他的移动而扭曲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了,好像是处于这个窗户这呢?我好像就任由着这个窗户的移动而旋转着着,我感觉到自己头晕目眩,而且我意识到自己好像变得快要吐了消失了那样。 祁天养却紧张地要叫了起来。但是我却听不见他的声音了。而且我感觉到她好像也看不见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阵翻天覆地的旋转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被着说,窗户给吸引了过来另一个方向,然后我整个人趴在墙上了。我依旧不能动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却感觉到腰酸背痛起来了,就好像刚才被那什么东西扭曲着身体,我感觉自己快要散骨了。 我只能隔着墙壁,对着祁天养大声呼喊着,“我在这里……”但是无论我怎么大喊大叫,祁天养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好像就被困在这个墙壁里面了。 就在我回头丧气的只能拍打着对面的墙壁时,祁天养一张符的动作,就把我从墙里面给整个人就出来了。但我还是惊魂未定地紧紧地握着祁天养的手。 “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在。”祁天养给了我一句安定的话语。我才觉得有些安心起来了。 “这个是鬼窗,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祁天养指着那几个还在移动的窗户说的。 “鬼窗?”我疑惑地说着。 “你不要担心有什么问题。这个鬼窗最喜欢玩捉迷藏,然后它喜欢把人困在它的墙壁里面。它是一个鬼的很好藏身之所。”祁天养又是曼斯条理地解释着。 我却是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等自己缓过来的时候,才小声地问了一句,“鬼的最好藏身之所,那是不是意味着那阵鬼风就是躲在这里面?” 祁天养却是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吩咐了我一句,“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放开,知道了吗?” 他看见我点了点头之后,才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充满着强烈的警惕之意,最后他把那个窗户打开。 正文 312.沉睡 于是我们便被一阵怪风吸了进去。在这种狂风的洗刷里,我原本紧紧握着祁天养的手被活生生的分开了。 我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那种怪风就把我整个人翻天覆地地旋转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好像来到风的漩涡里面,现在正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而且我整个人已经被撞得头昏脑胀,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哪怕我整个人处于梦里的状态,我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是旋转的,哪怕是我的梦也是扭曲的。这阵怪风简直就是刮的撕心裂肺呀!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它刮断了。 不知道被那阵怪风刮的我经历了多久,我才享受到了片刻的平静,而此刻我好像是变成了在风的怀抱里面。那清风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让我感觉到丝丝的温暖。于是我的内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周围根本就是无实物的,而我正飘荡在空气里那样,但是我又感觉到地上有一种很结实的东西在扶持着我。那是风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结实的风的触摸质感。 难道是我错觉吗? “是不是你呀?鬼风?”我大胆的做出这个设想,因为我觉得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做出这样子的事情了。毕竟我打开窗户的时候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跟风有关的。我心里面想着那鬼风和那鬼窗一定会有什么瓜葛。而现在我又和祁天养活生生地被分散了。 “没想到你还真的记得我啊?”于是我的耳边又传来那种熟悉的声音。没错,那就是鬼风的声音。难道现在又是鬼风入梦了吗?他到底要侵入我的梦境侵入多少次? “你快点出来。你不是让我来这鬼镇上找你了吗?我现在来到了,你快点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有什么阴谋?”我来势冲冲地说道。 “方悠悠,你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呢?”那阵鬼风又是有一种奇怪的声音跟我说话。 “我警告你,你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我只能装腔作势地说着。因为我不能在他的面前怂了,不然真的只会被他耍着来玩,我不想再被他耍得团团转了,我要反被动为主动。 “真的是好大的口气呀,难不成你现在还有能力威胁我了?”那阵鬼风又是用一种调戏的声音跟我说着。 “我凭什么不能威胁你了?”你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起来了,因为我心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底气。 “你知道和你一起来的那只鬼现在在哪里了吗?”那阵鬼风又是用蛊惑人心的语气说着。但是我明显听出了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是在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吗? “你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我整个人都开始着急起来了。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坐车来到我的地盘之后,恐怕他就不能这么有意义的使用他的法术了。”那阵鬼风又是得瑟地说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几乎整个人都快抓狂起来了。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治好你的病而已。”那阵鬼风又是用心良苦地说着。 “你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吧,你不要对付祁天养。”我着急地大喊。因为我真的害怕祁天养会出什么意外。 “那只鬼法术这么高强,我好像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我却有办法让他沉睡。他好像还不知道,我的风带有昏迷成分。而且只对鬼产生作用。所以他现在应该就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沉睡着。”那阵鬼风又是在解释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却是一肚子火。虽然城市听起来不是什么灭亡的举动,但是却是最可怕的诅咒,如果他一直长睡不起了,那怎么办? “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而且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马上先找到他的鬼再说。 “原来你这么在意他的啊?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带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呢?你可知道鬼窗是鬼的最好藏身之所,但同时也是对付鬼的最好地方。”那阵鬼风说话的声音带着丝丝坏坏的笑意。 “你快点跟我说,你到底想得到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只能理智地询问着她的想法了,因为是他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可现在我又把祁天养带了进来,所以我必须要亲自解决这件事情。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只是想拯救你肚子里面的鬼胎。”那阵鬼风还是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到底想我怎么做?”我只能自己去问他的意见,你们现在在这个时候,一时之间,我真的想不出其他什么办法来。 “很简单,我只不过是来报恩而已。你不要把我想的这么坏,我也不会被那个鬼怎么样的。”那阵鬼风用有些无辜的口气在陈述中。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了吧!”我不能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 “我可以告诉你,那只鬼就在你眼前。” “他在哪里?”我东张西望地看着,根本就没有看不到,“你是不是在耍我?”我变得越加气愤得起来了。 “你不要着急,我自己让你看到他。”他的声音刚落。结果我就看到有一张病床出现在我的面前。 “祁天养呢?” “瞧你着急成这个样子。”他的口气中略带一些不屑。 但是很快,祁天养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就好像一个沉睡中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触碰了一下他的手,他的身体十分冰冷。我吓得连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然后我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都快要结成冰块了。你是我拼命的甩了甩自己的手,这才导致身上的冰块掉在地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生气地质问道。然后我的眼泪就哗啦哗啦的忍不住往下流了。 “只不过是略施小计,你就哭泣成这个样子了啊!”那阵鬼风的声音依然很欠揍。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激动地大喊,因为此时我已经不再敢触碰祁天养的身体了,但是我却整个人都着急的不得了。 “我跟你说过的,我只是想来拯救你肚子里面的鬼胎,以此来报恩而已。”他的口气依旧是那样的轻描淡写,但是我却觉得那样的过分。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做,你就直说吧,不要再拐弯抹角的折磨我了。”我现在觉得整个人都欲哭无泪了。我觉得现在这种情景被我遗忘所遇到的所有的困境都是十分苦恼的。因为现在我根本就不知所措,只能任人摆布,听由他的命令。而且祁天养还那样安详地沉睡在眼前。做反而让我更加不知所措了。以前这种情况我还可以指望祁天养来救我,可是现在我真的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请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要杀要剐就冲我来吧,哪怕我变成鬼也无所谓。只要你放了他。”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只能向他求情,哪怕我不知道他现在身处何方? “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只是想来帮助你而已,现在听你的口气好像变得是我在为难你了。” 他就是在为难我好不好但是我却不敢再说出声来了,因为我感觉到他好像是无处不在的。他居然可以把祁天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的能力是非同小可的,所以我也不能有片刻的怠慢。我也不能掉以轻心了。我必须要有所行动。我不愿意看到祁天养就这样永远的沉睡下去。哪怕就连他睡着的样子也是那样安详。 “你不知道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那阵鬼风又在说话了。 “什么办法?”我只能继续问道。 “我只要把你们两个的魂魄交换。他很快就可以苏醒过来了,因为你的体内有尸心丹。” “只要你可以让他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这个时候对我也是完全豁出去了,我再也管不了其它什么样了。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这一刻我只希望祁天养可以平安归来。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我拼命地点了点头,“那你现在赶快动手吧!”因为我再也不愿意看到祁天养那沉睡的样子了。 “那好,你先把尸心丹取出来。”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你要我怎么把它取出来?”我也不知道,原来尸心丹还可以取出来的。难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尸心丹吗?早知道会惹来这样的麻烦,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他的话带他出来的。就应该让它一直留在那个尸子村里面。 “我给你一把刀,你割开你的心脏。”那股声音依旧是平淡无奇。但是我却觉得它的内容吓得要死。他居然是要我用手割开的那个心脏。这不就是让我活生生地自杀吗?他是想要我的命吧!还是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取出我体内的是尸心丹?难道只有这样子才可以救祁天养了吗? 就在我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已经有一把刀出现在了我的手中,它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那样,好像就是为了割我的心脏而出场的那样。 正文 313.造化 我突然有些恐惧的看着我眼前这把尖刀。它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要是想去拯救祁天养,就必须要把它刺向自己的心脏。 祁天养一直以来,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为了他这个小小的心脏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我感觉我手里的尖刀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好像不用我自己动手,它自己就会飞奔过来。 “快点动手吧!”那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我。我却感觉到他的声音一直在蛊惑着我的内心。 那我真的能手起刀落吗?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他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了。那把刀开始剧烈地摇晃,原本我以为他会刺向我的心脏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它却是飞去了祁天养的方向。 而且不歪不斜,偏偏它就正好刺中了祁天养的心脏位置。然后整把刀都结冰起来了。我惊讶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我的手根本就粘在那把刀上动弹不得。我的大脑却再次要凌乱了。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现在是要在刺杀祁天养了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恐怖,我怎么手里就握着一把这么恐怖的东西了呢?而且祁天养他不是鬼吗?知道又怎么可能刺进他的身体里面呢?而且祁天养明明都是法术高超的,难道他就没办法预料到他会有这样子的一劫吗?还是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都是因我而起。 虽然祁天养没有任何的血流出来,但是我觉得整个人都十分的害怕。我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这个时候我能做得了什么吗?我再一次刺杀了祁天养,这是我这一辈子以来最多最恐怖的事情了。他可是我这一生中最心爱的鬼。难道我现在要亲手把他推入地狱了吗? “祁天养……我……”这个时候的我早就泪流满面了。我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虽然只是被操控的,但是我同样觉得自己很过分。因为我最害怕的还是祁天养如果永远都苏醒不过来了,那我怎么办? 在这个时候,祁天养居然猛地睁开了他的眼睛,那眼睛里面也是充满血丝的。他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那样然而事实的确是如此。难道真的是我把他变成一个这样子的魔鬼了吗?我觉得十分恐惧,现在这种情景。 “不是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我觉得现在自己的解释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同时我也是那样的不知所措。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了。 我看着祁天养的眼神慢慢地变为红色。整个人就好像走火入魔了那样,看到我的眼神竟然变成那样的冷漠。但是我却完全猜不透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他看我的眼神逐渐褪去了,申请者剩下冷漠,那样的陌生,让我也是不知所措的。我甚至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 “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只能泪流满面地说着。就在我的眼泪快要滴到祁天养的身体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却是突然消失在我的眼前了。 “祁天养……你不要走。你千万不要消失啊!你要是走了,那我应该怎么办?你难道要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留在这里吗?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的身边的,难道你现在要出尔反尔了吗?”我激动地对着空气大喊大叫。但是祁天养好像渐渐就变成了一股青烟。 难道祁天养他要魂飞魄散了吗?我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我真的上了那个鬼风的当了吗?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呢? 我拼命地伸开双手去扑捉那股青烟,但是无论怎样,我也没办法触碰到。那股青烟好像就是处在不同时间的那样。我今天感觉到另一方面的心慌意乱了。 无论我怎么跳跃起来捕捉我都没办法触碰得到祁天养最后幻化出来的那股青烟。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消失在我的眼前。转瞬即逝,就好像昙花一现,再也不见那样。 “不要啊……”我这心脏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子的事情发生。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是这一刻对于我来说却是最恐怖的。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股青烟在我面前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感觉到,我的心脏能力已经达到了最后的承受能力了。我虽然遇到过很多奇怪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一件事情,像今天这样让我这么心慌意乱。不是只感觉到我的内心快要死去了。 祁天养没了,而且他是被我害死的。都是因为我误信了别人。我怎么会这样子呢?我真的是一个害人终害己的大混蛋。我宁愿死去,化作青烟的那个人是我。但是我感觉这一切都好像回天无力了。 最后,我只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好像行尸走肉那样。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快要塌方了。我再也找不到生命的奇迹了。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恐怖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刚才那个小刀已经不翼而飞了。但是我却感觉到那股狠劲还是在这里的。那是我伤害祁天养的痕迹呀!就这么**裸地在刺伤着我的大脑。我甚至已经在空气里面闻到了一种绝望的气息,那是来自我内心一种绝望的崩溃。 “他是不是已经消失了?”如果他真的不在了的话,那我活着也是没有意思的了。我就用一种无力又绝望的语气问着。 “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们两个都好好活着的。”那阵鬼风居然说出这样子的话来。我有些出乎意料地听着他说着。但是我却是要在不停地问自己,我还可以相信他吗?我真的好想知道,我对他而言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为什么他要把这一切都推卸在我的头上?而且让我亲手杀了我最喜欢的人。这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我甚至都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来面对这一切了。我突然好想沉睡下去,就这么永远沉睡着吧!我已经看不到人生的希望了。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知道,祁天养已经不在不知不觉中是我人生的全部了。他已经是我生活的动力。 “可是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我就这样无力的问道,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已经别无选择了,你只能相信我的话。”那个声音依旧是那样,好像是一早就掌握了一切的那种感觉。他这种感觉确实让我感觉到十分害怕。他到底对我们掌握了多少,才会对我们这么了如指掌,就连祁天养也不曾是他的对手。 “你还是娶了我的性命吧!”我已经觉得生无可恋了。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人世间的绝望。因为,这种痛苦是很难以言喻的。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不就是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我罪大恶极,我就应该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是鬼,他是不会有事的。它会完整无缺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真的是来报恩的。”那阵声音又是用同样的口气跟我说着。 而我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答她的问题了当一个人感觉到内心的绝望的时候,是不会再有力气思考任何东西的我顿时觉得我的脑海是一片空白。静静地闭上眼睛,这一刻我只想享受最后的时光。 “你睁开眼睛你就会知道我的用苦良心了。” 这是那一阵鬼风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了,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一切就变得平淡的模样。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房间。而那个鬼窗也不再胡乱地动起来了。 但是我却看到祁天养变成的那缕青烟又重新幻化回来了,在这个时候,我就好像是看到人间的天堂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好像看到他在向我招手了。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变成,人心的模样,而是变成一路青烟,继续注入我的身体里面去了。 我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但是也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发生任何的异样,但是我却感觉到一种昏昏迷迷的意识。而且身体里面有一种强烈的声音在告诉着我,你该休息了。 然后我的身体就不是人由自己控制的。就这样晕睡了过去。 在梦中,我就是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那阵鬼风的声音。 “谢谢你又来到这里。” “如果我知道来到这里会发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我打死也不会来这里的。”此时我的内心是十分后悔的。如果可以时光倒流的话,我宁愿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会生我的气,但是很快你就会明白这一切的了。” “明白这一切,那我会明白什么?”我觉得自己的智商根本就不够用了。 “我已经帮你把鬼胎吸出来了。你已经完全平安无事了。这也算是完成我对你的报恩了。只不过有一个副作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却又是欲言又止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全部都说出来?”他的话总是让我感觉到心痒痒的。 “我只能说到这里了,接下来的一切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于是那阵鬼风就这样说着。之后我便再次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正文 314.灵魂出窍 之后的感觉,我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是轻飘飘的。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在那虚无缥缈的空气里面荡漾着。而且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就好像一片羽毛那样。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子的感觉。但是这种亲的感觉让我感觉到很不舒服。就好像脱离了,什么东西那样。总觉得自己好像缺少了一点什么。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居然看到自己就算我自己的眼前。 我这是在照镜子吗?可是这不对劲啊我明明是睁开眼睛,而且是飘荡在空中的,而我眼中的自己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着急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五官。同时,我也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就在这个时候,我居然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听说鬼都是没有下巴的。想和我却摸不到自己的下巴。于是我再看一下我自己的脚。我是踮起双脚的那种姿势的。好像我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被吊着的状态。 我突然感觉到这样的自己好像很可怕。这好像要恐怖到另外一种境界去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已经不是人了? 再转一个方向一看,我却是看见祁天养站在一旁,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她那种眼神是百感交集的那种,因为我也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祁天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整个人都开始抓狂起来了。因为我真的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变成鬼了。不过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就是祁天养他真的没事了,他就站在我的眼前,是那样结结实实的,“不过你没事那真的是太好了。”也许那阵鬼风是真的没有骗我吧! 看到祁天养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总算是可以破涕为笑了。 “你知不知道你灵魂出窍了?”祁天养却是沉重的呼吸了一口气,跟我说着。 “灵魂出窍?”当从句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就是我的灵魂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了。于是我就战战兢兢地问道,“那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虽然我有点不愿意相信这个,我甚至有些害怕死亡。但是我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祁天养却是无奈地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快点回到你的身体里面去吧!” “我的灵魂出来了,还能回去吗?”我都不敢抱有这样子的奢望了。我甚至觉得看着自己的身体,觉得有些恐怖起来了。把我吃看着自己的灵魂,就好像是一个透明人那样,是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呢? “你是吃了尸心丹的人。所以你不会有事的。”祁天养见我迟迟没有行动,于是就更加着急地对着我说着。 “真的可以回去吗?那我这样子算不算是死而复生了呢?”我还是觉得半信半疑。 祁天养就是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拉了我的手一把把我活生生的扯到我的身体里面去了。 我没想到我居然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面去,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像一切又恢复那种平静的模样了。 “我刚才是一直都在做梦吗?”我现在都分不出现实与梦境了。是不是那个滚动的每一次出场都是我在做梦了?那刚才是不是祁天养你只是出现在我的梦里面而已,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消失掉的,只是一切都是我的梦而已。 “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将会是过去式,你现在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我们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我不会要这样,你涉足任何危险了。”祁天养十分坚定的拉着我的手。我总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样。 “我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灵魂出窍的?”我只能不死心地问道。 “是那阵鬼风为了逼出你肚子里面的鬼胎,然后就把你的灵魂逼出身体,那个鬼胎没有了母体的支持自然也就会烟消云散。”祁天养不急不慢地跟我解释着。 要是听祁天养这么说的话,那阵鬼风好像真的是没有恶意的,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他了吗?他真的帮我除去那个鬼胎了。 如果这个样子的话,那真的还真的是皆大欢喜了。那我来个中当初的目的也就解决了啊,因为我来到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出去给他的问题,而现在祁天养平安无事了,我还要顾忌些什么呢!突然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让我如此措手不及。 “我们快点回家吧!”我已经不愿意再呆在这个地方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刺激,带给我太多的冒险了。我只想回去过一些平静安逸的日子。既然我肚子里面的柜台已经没有了,那我们就得赶快离开。这个鬼镇上实在是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了,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这个时候我比任何时间段都要着急。这个时候却是我走在前头了。因为我比他心中更多迫不及待得想要离开了。我甚至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 原本祁天养是想拉着我的手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的,谁知道他走到一半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便停下了脚步,回头奇怪的看着我,像是做了一个生死攸关的决定,沉重的对着我开口说道,“我们还是先不要离开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不离开呢?这个地方真的是不宜久留的。而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把你带来这种地方的。”因为我想起在那个鬼闯进去的那些地方,发生在祁天养三三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就整个人都换了我觉得自己并没有我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我觉得只有他才是最重要的。 “我还想留下来寻找一样东西。”祁天养却适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跟我说着。 “可是……我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好不好?”我几乎是用恳求的态度跟他说着。 “悠悠,你听我说,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祁天养却用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对着我说着。 “既然你想跟我永远在一起,那就不要再留在这个鬼地方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求你帮我带去任何地方了,我现在只想跟你回家,我们就回家好不好我现在就做这么一个心愿,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整个人变得十分焦虑起来,我就生怕祁天养他会不答应我的要求,因为在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担心他的安危,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我就是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所以我才要决定要留下来的。”祁天养有时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跟我说着。好像无论我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留下来的初心那样。我真的好想知道他到底真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坚决的想要留下来的我还记得之前他是巴不得离开这里的,还有之前,他是根本不想把我带来这样子的地方的。 “我们快点走吧!你不是说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留在这个地方会让我们分离的。”我整个人更是抓狂起来了。我巴不得现在这一刻就马上把祁天养带离这个地方。我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比地狱还可怕,我再也不要沦陷在这种地方了,“如果你还喜欢我的话,你现在就应该跟我马上离开,不能在这里再做片刻的停留了。”因为我总觉得这里就连一个那么狭小的窗户都隐藏着这么巨大的危险,我怎么还敢留在这里呢!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险啊! “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才要留下来的。”祁天养的语气十分肯定。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说啊?”现在的我根本就是一头雾水,我根本就弄不明白祁天养现在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听我说,这里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人死后复活的。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的话,我不必须留下来找到这样东西,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也是我答应带你来鬼镇的原因之一。”祁天养却是十分有耐心地跟我说着。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他的真正良心用苦,“所以无论有再多的危险,我都要坚持下去。并且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听到祁天养这些言之凿凿的话语之后,我总算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的了,我也明白他的用处良心了。原来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只是为了跟我永远在一起而已。但是我到现在这一刻还是不太敢相信,从鬼变成人这真的可能吗?死后复活真的不是天方夜谭吗? “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美好的。”祁天养就是把我整个人都楼进他的怀里。我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因为这一次他说的话我总算是可以完全放在心上了。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都是他为了我而存在的。 “那我们应该去找什么东西?”现在的我也下定决心了,无论这里有多大的危险,我也要找到那样东西一定要让祁天养变成人跟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正文 315.季如风 于是我也变得好奇起来了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这样子的东西吗?这么神奇,这么美妙。 “仙虫。”祁天养最后是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仙虫?那是什么东西来的就是天上面掉下来的虫子吗?那是不是很恶心的?”我突然想起了那些可恶的毛,毛茸茸的虫子爬来爬去,还会让人的身体变得痒痒的。 “那是一种罕见的虫子,它是仙体虫胎。”祁天养又是慢斯条理的跟我解释着。 “你确定他会出现在鬼镇这个地方吗?”我就是一本正经的问道。因为我也想让祁天养死后复活,然后出现在我的眼前。 “根据书上记载,仙虫这种东西就是喜欢在鬼镇这里出没的。但是却没有鬼会知道他们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地方。这可能也就是仙虫的神奇之处了。”祁天养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但是脸上又写着无穷无尽的苦恼。虽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很重要的。 “那仙虫都会出现在什么地方的?”现在我突然好想在这个鬼镇上进行歇斯底里的寻找,因为真的好想找到那个所谓的仙虫。 “据我所知,那些仙宠应该喜欢在书画那里钻研。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些东西,不要放过每一本书以及每一幅画。”祁天养也开始一本正经地跟我说的。 我也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我也拼命的点了点头。祁天养就塞给我一张黄符,“我们兵分两路。有什么事情你就你睡这张黄符,我就马上过去找你。” 我说了一声“嗯”之后,便准备马上抬脚去找寻仙虫的下落了。但是却又被祁天养拽住了我的衣服,“慢着。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啊?你不用不放心我,我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你看我手上不是有你给我的网红吗?这么多事情我们都经历过来了,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你就完全抱在我的身上就好了。”我就对着他胸有成竹地保证的说道。把我脸上的笑容却是大大的灿烂。 “你确定你真的能保护好自己吗?”祁天养则是十分奇怪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心。 “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情,而我却没有为你成功的做过一件事情,这一次就让我来好好为你做一件事情吧!”我按捺着自己的胸口对祁天养说着。 “但是我不愿意让你出事,你知道吗?”祁天养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十多个担心。我知道他是很在乎我的,他也不愿意让我冒险。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的,我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自己灵魂出窍还恐怖的事情,既然连那样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我还要惧怕什么呢!”我感觉到这个时候的自己大多数无所畏惧的了。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一些什么。我只需要顾好我眼前的事物那就行了。 “求求你要我也为你做一件事情吧!”我几乎用乞求的语气跟他说着。我的内心里面真的是十分喜欢他的。也许这也是我比较自私的一个做法吧!既然鬼胎的事情不用我来烦恼了。那么我现在就要全心全意的去寻找我应该要去寻找的东西。那就是仙虫。 经过一番诉说之后,祁天养终究还是决定要兵分两路了。因为他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这么多愁善感的担心我了,我也不会再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仙虫。虽然我也不明白一个小小的仙虫,怎么就只有这么大的能力呢!但是只要是对祁天养有益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奋不顾身。 所以我们现在都要建成这个鬼妓院就在我们身处的这个房间里面找起。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仙虫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但是据我所知,那应该就是一个虫子的样子吧,既然它的名字都是叫仙虫的了。 所以我就在每个房间里都进行了歇斯底里的生长。我不愿意放过房间的任何一个小小的角落,因为我觉得那些地方都可能是仙虫的藏身之所。 于是我也不顾一切地在房间里面都开始翻箱倒柜起来了。我觉得好像自从我手里握着那张黄符之后,进那些房间根本就不需顾忌。而且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而且我觉得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的寻找。这一次我们是有目的的。而且我们靠的还是自己,我再也不想再依赖那阵鬼风了。 我没想到这次在鬼妓院里面找着找着,居然还找到一个书房里面来了。这个书房里面琴棋书画样样具备,而且这里的书好像一个个书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上面,还真的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最恐怖的孩子的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话,而且都是那种,名画之类的作品。 而且我打开整个房间,里面都是书香气息。直觉告诉我,那个仙虫一定就是躲在这个地方了吧这个房间里面都是说的实话,他除了躲在这个地方还会多到别的什么地方去呢!我心里面十分肯定地想着。 于是我就开车把一本书一本书的翻。看完的书就随便扔在地上,以此来证明我是看过这些书的。但是我基本上把书架上的书都翻了个遍地上被我丢的一定满满的书,但是我却始终没有看到有任何仙虫的痕迹。 但是我觉得自己寻找了这么久,书架上摆放的书却远远都超过一半。可是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我只能加快速度地寻找,但是我却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就在我一个劲的翻书的时候,我却莫名的发现地上的时候好像全都不见了,我明明刚才已经把很多书都在地上来的,怎么这下只有全部不翼而飞了呢我感觉到事情的怪异之后我马上就站起来走到一边去,结果我真的发现被我丢下的书会自觉自动地跑回到书架上面去。 他们好像长着翅膀会飞那样。这里的书也未免太奇怪了吧,居然还会自己回到自己的位置。难怪我对这里的书总是看不完,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缘故。但是这一下子的话,这书架上的书又变得跟刚才一模一样了。我根本就看不出这其中哪些是被我放过的我的大脑又开始凌乱了,而且这里的书好像长得都差不多一样。 我有些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我只能努力的拿起一本书放着,因为这是个地下,就只剩下这么一本书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却传来一股幽怨的声音。 我回头,却是空空如也。在这个时候,我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个地方还是鬼镇,我该不会又是遇到鬼了吧?于是我就把那张黄符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我马上都给我马上就把黄符给撕了。 “是我啊!”出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而且他还有同事曾相识的感觉。而且他的声音更是熟悉。 “你是谁?”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他认识我的样子,但是我发誓,我好像,不认识他,只不过他的声音的确是让我感觉到熟悉,不过他的样子我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我很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结果真的想起来了,他就是那阵鬼风。 “你好,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介绍过自己呢,我的名字叫季如风。”他十分彬彬有礼地向我伸出了手,脸上也带着一个清澈的笑容。他这样子的笑容让我分不出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对我示好。 于是我有意无意的向他退后了好几步。因为我真的好怕他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而且我手里紧紧握着的那张黄符,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谁时候都会撕碎。 “你不用害怕我的存在,因为我的出现都是为了帮助你的。”季如风又是向我靠近了一步。 “你就站在那里就好,不用再靠近我了。”我连忙摆手跟他说道。因为我真的很害怕他突如其来的靠近。但是害怕他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我真的是个好人。”季如风就是对着我说道,脸上写满了无辜。 “难道坏人会在他的脸上写着坏人吗?”我却是无奈地反问他一句。 “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啊?”季如风他就真的乖乖站在原地了。 “你要我相信你也行,只不过你要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心中还有很多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个鬼镇上面来?”这才是我最大的疑问。 “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都是为了治好你肚子里面的鬼胎。现在你不是已经完全安然无恙了吗?怎么你对我还是这么疑神疑鬼的呢!你要是对我这个样子的话,我可是很受伤的,毕竟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季如风的表情很快就暗了下来。 正文 316.鬼画 “你说什么?你说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你到底还为我做了什么事情?赶快全部娓娓道来。”我现在真的好想知道从头到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就是为了想把你治好鬼胎,所以才逼出你的灵魂,然后鬼胎就无所遁形了。”季如风继续跟我解释着,“难得我现在已经帮你解决好了鬼胎的问题,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不走呢!” 我当时选择相信季如风的话,所以我就说着,“因为我要找到仙虫。”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仙虫的?”季如风顿时就两眼发光起来了。我突然很后悔跟他说真话了,万一他也是为了仙虫而来的,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都说了,不要相信他这个人的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真的很讨厌自己呀! “我警告你,你不要跟着我。”于是我又开始一本一本地翻着那里的书了。 “你觉得仙虫会在这样子的地方吗?” “不要你管。”我对他冷漠的说着。 “你就是这个样子来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啊!” “你才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真的让我好心疼啊!”季如风就是发出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要是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话,小心我揍你。”我故意恐吓着他。 “你现在真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了啊,还想到恐吓我来着,不知道等一下会是谁吓谁呢!”季如风又是用一张调皮的语气跟我说的。 “反正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不耐烦的跟他说着。 “可是如果你还留在鬼镇的话,我们就会见面啊。”季如风天真地说着。 “鬼镇是你的家啊。”我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以前不是,但是现在差不多算是了。所以就让我来帮你的忙吧!我也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就对他做了一个求神拜佛的工作,巴不得他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你一直在翻着读书有什么用啊?”季如风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翻这些书关你什么事啊?”说出这句话,我就完全后悔了,我是不是不应该跟他瞎扯这么多呢! “你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一些线索,为什么你不尝试一下去找那些画呢?”季如风对我说着。 真的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虽然我对这个人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说的话真的是挺管用的,我不能一直沉醉在这些书里面,或者去转换一下方向。 于是我就开始转移目标,我在慢慢地看下那些画,那些数不胜数的画像在那里让我眼花缭乱,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总觉得看着那些话,总让我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于是我就拼命摇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我不得不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些话了。因为我怕我再看下去的话,眼睛真的会睁不开了。 就在我整个人快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确实有一个人扶住了我。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是季如风风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猛然清醒过来了。 “我不要你扶着我。”我确实嫌弃的想把他推开,因为我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他这个人总是让我捉摸不透,我根本到现在这一刻为止我也分不清它到底是好还是坏?说实在的,他有帮过我,但是他也让我陷入困境。 “你怎么这个样子的呢?真的是好心没好报。”季如风又是对着我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为什么看着这些话会让我这么头晕目眩的?”我现在整个人走起路来都是踉踉跄跄的。 “要不要让我来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啊?”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慢慢模糊起来。 直到我整个人完全已经睡了过去。我感觉自己好像沉睡在一片大海里。一会儿自己好像在天空上飞翔那样。总之好像还是有各种各样的体验那样。 在经过各种各样的体验之后,我终于觉得自己沉睡在一片草地上。 我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一阵风向我吹过来,然后季如风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样子的地方里面的呢?我们不是在房间的吗?”直到此时此刻,我还是觉得自己头闷脑胀的,总感觉有一种旋转未完待续的感觉。 “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们现在跑到画里面来了。”季如风轻描淡写地跟我说的。好像在说什么平淡的事情那样,但是我却觉得这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啊,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怎么可以用这么平淡的口气跟我说呢? “你给我说清楚一点,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会跑到画里面来了?”我整个人激动起来了,因为我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刚才你不是一直盯着那个话一直看吗?所以那种话就把你吸引到里面来了。”季如风又是用陈述的口气跟我说的。 “那我们是真的跑到画里面来了?”我努力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忆,发现我的确看到那里挂着一副这样有山有水的画面。虽然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但是却是我的噩梦啊,我现在被困在画里面,而且这里还栩栩如生,蓬荜生辉。而且为什么感觉有点弄假成真的感觉了呢!这里的阳光和水都是真实的吗? “事实上就是如此。”季如风还是用平淡的口气跟我说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啊?”因为在这里我好像完全就看不到那所谓的出口啊! “我们为什么要出去啊?”季如风却是一脸奇怪的问看着我,好像我问的这个问题是一个奇葩问题一样。 “难道我们要留在这里面一辈子吗?我才不愿意。”我觉得整个人都十分气愤起来了。 “你不是要找仙虫吗?”季如风反问着我说道。 “难道这里有仙虫?”我半信半疑地说着。 “其实仙虫最喜欢缠在这个鬼画里面的,说不定就藏在这副鬼画里面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都说我是来帮你的。我的任务就是帮你找到新宠,然后让你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季如风又是用一种特别阴森的口气跟我说着。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我对他现在充满了警惕性。 “你真的好残忍呢!算了,我也不要你相信我了,我只是要帮你完成任务,那就可以了。”季如风又是用一种无奈的口气跟我说着。 他这种无赖的语气反而让我相信他了。于是我就紧跟着他的脚步,“那我们怎么样做才能把那个仙虫引出来啊?”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他又是沾沾自喜的跟我说着。 “是啊。”我不耐烦地应了他一句。 “仙虫比较喜欢喝仙水,这幅画里面有山有水,所以它应该就会躲在有水的地方。我们就去那边的河流看一下吧!”季如风说得头头是道。我却是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往那边河流走去了。 总感觉我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但是除了跟他一直奔跑,我却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因为我实在是没办法处理好这些事情了。 等到我走到那边河流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又是完全换了一副情景。我终于明白,这里就好像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些画像,一幅挨着一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它们的密度为什么那么集中了。原来就是为了相互转换的。 这鬼画也实在是太神奇了吧! 我没想到,我却是看到祁天养拿着桃木剑在水池里面做斗争。远远看去,他好像是在跟谁打斗,但事实上他应该是在跟水里面的怪兽打斗的吧! “祁天养……”我激动得整个人就跑了过去,完全就不理会季如风的存在。 原本在专心打斗的祁天养看了我一眼之后,确实,整个人都从水里面飞出来了。整个人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用有些惊奇的目光看着我说,“你怎么又走进来?” “你不是让我找仙虫吗?所以我就进来了。”我有些高兴的看着他说。 “这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还是先出去这里交给我来对付吧!”祁天养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说着。 “为什么?难道你刚才叫我们兵分两路就是为了把我支开吗?” “这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仙虫它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好对付。”祁天养整个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的啦,要是我们找不到生存的话,制服不了他,我们我也会在这里一直陪你的,哪怕是在这鬼画里面跟你一起天荒地老,我也无所谓。”我依旧跟祁天养表明了我自己的决心。 正文 317.庞然大物 祁天养却是有些感动地看着我,似乎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子的话。 “我们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只用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害怕。”我就是在心里面想着,那仙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虫子而已,我哪需要把它放在眼里。 可是当我一转身我就想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来了,因为我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虫子,而是一个恐怖的庞然大物。这确定就是仙虫吗?但是我更感觉这是怪兽啊!我突然好想大声喊救命。 “祁天养,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仙虫吗?”我还是半信半疑地问了这么一句话,让我相信这样子的事实实在是太恐怖了吧! 在我们眼前的这一个大虫子,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怪兽,他的身上几乎每一个小角落都长满了,那小小的爪子,但是大小爪子拼接起来却是一个庞然的大爪子。 我拼命地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我们是不是找错了?” “我们没有找错,眼前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仙虫,我们必须要把它制服。”祁天养就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我却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快要荒凉了。这么大的怪物,我们该怎么对付啊? 祁天养看到我现在这个表情,故意把身体往我的身边靠了一下,“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害怕了?” 我靠,谁看到这样的东西不害怕,我可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又不是刀枪不入的鬼。于是我就投给祁天养一个坚定的眼神。 “刚才叫你走你却不走,现在走的话可就来不及了。”祁天养却好像是在跟我放马后炮那样。 “你以为这样子的庞然大物就可以吓到我了吗?那依然不会改变我留下来陪你的决心,我一定会留下来帮你的。”我依旧对着祁天养信誓旦旦地说着。 “真不愧是我的女人。”祁天养却是有些满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就把手里的桃木剑丢给了我。 “你为什么要给我桃木剑啊?”我要是感觉到浑身的莫名其妙。 “此项的任务就靠你了。”祁天养又是给了我一个自信的笑容。但是我却感到一头雾水。给我桃木剑,然后把任务交给我了,可是我能干什么事情啊!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这个仙虫它到底吃不吃人的?”我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除了刚才看了那个庞然大物一眼,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敢直视那个仙虫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仙虫不吃人,但是它对尸心丹很感兴趣。”祁天养又是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跟我说话。 “你……”我真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对着祁天养说着,“你是不是想我死啊?”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他给气死了。这不摆明着让我处于危险地带了吗? “现在只有你来做诱饵,然而用诱饵去刺杀仙虫也是最好的办法了。”祁天养还又有深思的看着我说,仿佛她述说的这个就是一个完美的好办法,但是我怎么感觉他好像都是蓄谋已久的样子了呢? “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对付得了他,不让我去对付它?岂不是让我送命?”我整个人都快气及败坏了。 “我会在背后做法来帮你的。”祁天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个庞然大物,又是对着我说道。 “可是,为什么是由我来对付它的?”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呀! “现在我们是处在鬼画里面。我的法力大不如从前了。所以现在就只能靠你了,更何况现在手持桃木剑的可是你。”祁天养又是振振有词地对着我说着。 这次我才用厌恶的眼神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桃木剑,这不是他塞给我的吗?怎么好像又变成是我在勉强他的样子了? “真的现在废话不说多,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我马上就把你送到仙虫的面前。”祁天养的表情十分焦虑,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刻不容缓。 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就被祁天养念一个符咒,然后我整个人就飘了起来。直接了断地就飘到了那个庞然大物的面前。 但是我的内心却是抗拒的,只不过我的身体已经是完全不是由我自己操控了的。于是我真的就整个人飘荡在那个仙虫的面前了。我现在可谓是近距离观察它了,我才发现原来它的身体全部结构全都是由那个大大小小的虫子会成的,而它的本身组成的形状也是一个巨大的虫子。 我本以为听到这个名字会感觉仙虫是一个很美好的事物呢?谁知道它却长得是这么恶心,而且它的身上还时不时喷出那种金黄色的液体,让我感觉到它的恶心就是更上一层楼了。 祁天养怎么就把这种苦差事安排给了我了呢?我虽然说要跟他同生共死,但他人已经死了啊,我怎么跟他同生共死呢?此刻的我真的好想飞出画外面来。而此时此刻的我又是战战兢兢地拿着这个桃木剑。 我的身体连拿着这个桃木剑都在发抖。我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眼前这个巨大的仙虫呢? “悠悠,我相信你可以的。”祁天养在草地上对我大喊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开坛做法了。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是哪里来的信心。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这种能力。 但是我却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虫子给吓到了。因为他的全身上下都是由虫子组成的。这样恐怖的画面密密麻麻的让我如何受得了呢!而且我,他让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快变成虫子的世界了,我要是跟这样的东西接触的话,我岂不是被它恶心死掉了? 于是我连忙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对着祁天养说道,“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他,你快点想想办法让我离开它的视线范围之内的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它了。”因为这样子的虫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悠悠,实不相瞒,我认真地告诉你吧,现在只有你能对付它了。我至于能不能死后复活就靠你了。”祁天养请无比认真地跟我说这没有办法是开玩笑的意思,难道他真的对我委以重任怎么就这么能信得过我呢?我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拥有这样子的法力呀而且我拿着桃木剑都整个人都是在发抖的,这样子的我怎么可能可以对付得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虫子呢! 我战战兢兢的睁开自己的眼睛,面对着眼前这个犹如源源不断的虫子的河流。我整个人胆都快被吓破了。我只能用苍白无力的词语跟眼前的这个仙虫说着,“你千万不要过来啊……你要是再靠近我一步的话,我就用我手里的桃木剑把你刺死……” 我现在紧张的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敢问我这个样子真的能对付眼前这个家伙吗? 祁天养就是在上面苦念着咒语,然后在练出一副什么奇怪的阵型。我知道他是在想办法拯救我,就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虽然我一路上都是在害怕停在这个虫子面前,但是它似乎只是睁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我,也并没有对我怎么样,难道它是被我制服了吗?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庞然大物的仙虫就好像听到了安眠曲那样,安静地睡过去了。它整个人就就躺在这河流的中心睡着了,而我整个人也就安全无恙的飘荡在了草地上,我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虚惊一场,但是我却觉得十分恐怖了。 我回头一看,祁天养却还是在紧紧地念着他的咒语,并且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而且我看他的身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难道这就是他施展咒语的成果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跟我一起走进这鬼画里面的季如风,我开始东张西望起来的寻找他的踪迹,因为他明明是跟我一起进来的,但是现在怎么就不见人影了呢?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控的吗?我越来越感觉到他是一个谜了。谁知道他现在又为什么要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本来我还想走过去询问着祁天养的,但是他的整个表情就写着,不要打扰我,不要干扰我念咒的那个表情模样让我不敢跟他说话了。但是我依旧不死心,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季如风的。 “你是不是在找我啊?”我又听到远方传来一股声音,但是我却找不到这声音的来源,我也看不到他的模样,只感觉到身边有一阵缓缓的清风吹过。 “你是季如风?”我只能小声地问了这么一句。 “你刚才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离开了,真的让我好伤心。但是我却是那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所以我一定会好人做到底。我一定会帮你消灭那个仙虫的。” “谁要你消灭它,我只要你制服它就好了。”我激动地对着那股声音大喊着。 “这两者效果不就是一样的吗?” “你是不是有办法对付那个仙虫?”因为我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了。 正文 318.仙脑 “我自然有办法对付它。只不过……”季如风又马上现身在我的面前了。他话说到后面之后又变得欲言又止了,这摆明就是在吊我的胃口。 “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一半留一半?”我都被他弄得着急死了。 “不过需要你有小小的牺牲。”季如风就是对我做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动作。但是我却觉得他说的好像我会发生什么危险那样。哪怕事情真的有他说的这么严重,我也豁出去了。我斩钉截铁地对着他喊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害怕的。所以就请你赶快告诉我办法吧!” 我的视线停留在苦念着咒语的祁天养身上,我看见他的身体在慢慢的向后退,还是很无形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把他击退那样我感觉到了他正在对抗的辛苦,也许他们两个就在模型中战斗着呢,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苦的,因为他都是为了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了的,我一定会跟他并肩作战。 “你确定要进行这个办法吗?”季如风又是警惕地问了我一句。 “你真的好啰嗦。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的?”我整个人都变得不耐烦起来了,因为我已经受不了了。祁天养能不能重新做人就看我的这一次了。为了跟他在一起,我什么也顾不了了。我只想做好自己应该做的那一切。 “如果你真的要打败仙虫的话,你就必须走进他的肚子里面,刺破它的脑。它自然而然就会阵败了。”季如风苦口婆心地跟我说着。但我则是拼命地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赶快就想办法进去吧!” 不过等一下我要怎么进去他的肚子里面啊,那个仙虫都是由大大小小的虫子组成的,这样我靠近他的话让我情何以堪我岂不是被那堆可恶的虫子给恶心死吗?我一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想呕吐了。 所以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愣在原地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继续往前走了。 “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着要马上行动吗?那我们赶快就出发吧!”季如风也继续催促着我说着。 这个时候的我却不得不张大嘴巴了,“可是我应该怎么进去他的肚子里面啊?” “我可以送你进去的。”季如风拍拍胸口说着。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嗖的一声把我整个人都卷了起来。这时候的我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桃木剑,因为我觉得这是我仅有的护身符了。 结果季如风真的撬开了那个仙虫的大大的嘴巴,但是,他却是带着我从仙虫的耳朵进去的。 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吓晕过去了。但是很快我去安全找路了,但是我却发现自己是跌落在一堆虫子的尸体上面的。这样我感觉到连地上都是呕心的,而且我感觉到这里就是虫子的海洋,而且这里的虫子都是一动不动的,就好像,发了霉的尸体那样正发出阵阵的恶臭,恶心死了。还好意思叫做仙虫,这个时辰还差不多。我实在是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了。 “季如风,你还在这里吗?”我只能小声地问道,因为他是带我进来的人,我现在只能依靠他了。 “我想告诉你,风是无处不在的。”然后我的耳边又传来一股悠长的声音。还真的是出神入化。最后季如风又是化成人形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他轻轻地握着手,然后我就从那堆虫子的尸体上面飘荡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风托着的那样。 我就是被他吓得惊慌失措的起来,我连忙问道,“我们这次又是去哪里呀?”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直接就去找它的脑,把它的脑刺破,然后它自然就会打回原形了。”季如风不急不慢地说着,然而现在他是,整个人把我都抱在怀里了。这种感觉让我有些陌生,有些不适应,因为我还没有试过被除了祁天养以外的男人这样子抱过自己呢?不过现在应该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可是在帮我解决问题呢,有了他的这些提醒事情也一定会事半功倍的。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个季如风呢? 不一会儿,我们就飞到了那个仙虫的脑部。我感觉到这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那样,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但是我却不得不相信,因为我的手上面已经爬满了那些恶心的虫子。而且无论我怎么甩都甩不开。他们就好像是粘在我的身体里面那样我想喊救命,但是这周不出声来了,而且我已经感觉到那些同志已经爬到我的身体里面去了,我不痛不痒,但是我就感觉到它们在我的手臂的肉里面爬动了。 “快点……有虫子……”我整个人都急死了。因为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因为我觉得那些虫子已经侵蚀到我的内心里面去了,怎么会这么恐怖的呢?这些无声无息的入侵才是最恐怖的。 “你不用担心,它们对付不了你的。”季如风却是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口气跟我说着。 “为什么啊?”这虫子都在我的身体里面了,还不把我的细胞器官全都啃完?那我岂不是还只剩下渣而已。 “它们都是害怕尸心丹的。换句话来说,尸心丹就是它们的克星。”季如风还在那边说着,但是我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鬼知道等一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虽然我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了,但是我也不会忘记我进来这个仙虫里面的初心。我就是要找到那个脑子。 “据我所知,仙脑应该就是仙虫的核心。”季如风也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了。 “那那个脑子在哪里呀?”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取这么好听的名字?仙脑,听起来就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事实上却是那样的恐怖。 就在我们还在讨论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石头般的小东西会在我的旁边。它好像有眼睛有灵魂,不停地眨着眼睛看着我那样。但是我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个小石头般的东西开车涌现出那些源源不断的小虫子,我吓得整个人都跌落在地上了。 幸亏季如风用手支撑住了我。否则我肯定定华丽丽地又和地上的虫子的尸体来一个亲密接触的。 “那个会飞的小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整个人又变得迷茫起来了。 “那就是仙脑了。”季如风有些欣慰地看着那个会飞的小石头。 而我整个人都是大吃一惊,看着那个会飞的小石头,我突然有一种萌然心动的感觉。因为我被季如风带进来这个地方也是有原因的,完全就是因为那个仙脑啊。虽然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那个会飞的小石头好像是有灵性那样一直不停的看着我,虽然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弄起我手中的桃木剑了。 我觉得十分奇怪的是,我拿起桃木剑身那个会飞的小石头去过去的时候,居然一刺就中了。我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事情却已经结束了。我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但事实证明,我的确是成功了。但是我却觉得这个成功来得太容易了。不是说失败才是成功之母吗?难道对于我来说,成功才是失败之母吗?算了,我现在也想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我看着眼前这个会飞的石头,突然就蹦开了。 之后我便感觉到这个庞然大物的仙虫也开始渐渐的瓦解了。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它的瓦解就好像一场地震的坍塌,我感觉到山动地摇。但是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都开始摇晃起来了。 “季如风……”可是当我回头想喊着季如风的时候,他却是整个人都不见了。这个家伙该不会是丢下我跑路了吧!那样子的话让我该怎么办啊,我又不是风,我又不能变成一股风飞出去。如果我还是一直留在这里的话,恐怕我得变成一个被埋葬的尸体了,而且是被一堆恶心的虫子埋葬的。 但是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呢?眼看着这里的虫子,排山倒海的掉下来,而我感觉到我身体里面的虫子也开始跟这些胖胖的虫子产生共鸣了,他们好像也是,想融为一体的那种感觉。可是我可不想跟这些虫子融为一体呀!但是我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季如风……”在这个时候,我却只能大喊着这个名字了,谁叫是它把我带进来的。 但是我的眼前却只出现了数不清的小虫子。 渐渐地,那些虫子就把我整个人都快要淹没了。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刚才被我用桃木剑刺的小石头又重新飞回到了我的手上。 仙脑?我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支离不破碎的小石头。 而且我觉得我怎么也甩不开这个小东西了,它就好像千年那种粘力胶那样一直黏着我的手不放,而且还自动让我的手紧握成拳。 正文 319.复活 大结局 就在我还在万分挣扎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有一股风的力量把我整个人都从那堆虫子的尸体里面,卷起来了。之后我便觉得那个庞然大物的仙虫给炸开了。而也可算是脱离苦海了。因为我现在整个人接触到的是一团团的绿色,而不是那一阵阵恶心的虫子了。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我成功脱离危险了。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事实证明我好像在那个季如风的帮助下,成功脱离危险了,并且已经制服那个仙虫了。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呢? 我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下的,我睁开眼睛,却是祁天养一脸心满意足的看着我。好像我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那样。 “我们……”我还没有说两个字,结果祁天养就抢先一步说了,“现在不要再说话,闭上眼睛。我们离开这个鬼画。” 于是我就,闭上自己的眼睛,在我合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去感觉到了季如风是出现在我的眼前的。但那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的感觉。 随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股很强大的骚动。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要离开自己的身体了,但同时又有什么东西重新进入了我的身体这种感觉真的是无法言喻的。 但我最强烈的感觉还是我手里的那个黏黏的东西,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被我用桃木剑刺到的仙脑,只不过它为什么要一直黏着我的手不放呢! 我感觉到魔术的黑暗之后,终于换来了一股强烈的白天。之后又是一阵晃动,我感觉到祁天养好像把我带上了一个可以移动的物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天养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着,“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于是我睁开眼睛,东张西望,确实发现自己就是在一辆火车上了。而这一次是一个靠窗的位置,我甚至连着窗外看过去,可以看到完美的落日。这种晚霞的余光告诉我,我是已经脱离了那个什么鬼镇以及鬼画之类的东西。 而且我也看到火车上那到处都是满满的人。也有服务员在推车走来走去。这种超熟悉的感觉让我很欣慰。 我知道,我是真的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了。 “祁天养。”我激动的转身一看。祁天养却是以一种漫不经心的眼神看着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要叫我夫君。不对,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说,你应该叫我老公。” “老公?”我生硬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称无意触碰了一下祁天养,却是发现他的身体是结结实实的。而且是比我的身体还要滚烫滚烫。 “你是不是发烧了?为什么你的身体这么烫就好像被火烧的那样?难道我们现在正处于一辆火车吗?是被火正在烧的车?”我整个大脑又开始凌乱起来了。 祁天养却是用手敲了一下我的头,“我怎么就有一个这么喜欢胡思乱想的老婆呢?” “不是啊,事实上……”他的那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好不好?但是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却是用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唇。我们就这样的,在火车上,缠绵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的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一次我们接吻的感觉和以往是大所不同。但是我又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区别? “刚才我……”我用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异样。但是我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祁天养,好像他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为什么我就感觉不一样了呢!突然,我就想起了我的手,以及那一个一直粘在我手里的仙脑,现在好像变得无比轻松起来了,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我们这是要走的节奏了吗?” “是的,下一站,回家,洞房。”祁天养就好像是在绕口令那样说着。 而我却是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反弹在车窗上,等理智恢复过来,过后我便整个人不安的坐在座位上,甚至连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哪里去了。 但是我却感觉到祁天养却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这种目光好奇怪,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但是我却感觉到他的目光里是带着真正的窃喜之意。 “那个,我们是真的要回家了吗?”我还是不确定地问道。 祁天养是时候眼珠子开始溜了溜,“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们就先不回家了,先去度蜜月。” “度什么蜜月呀?”我可不想去撞鬼了。每次都遇到那种千奇百怪的东西,我的心脏都快要受不了了。我还以为现在的心脏和胆汁都快要被吓大了。每天都经历着生一般的东西。 “好了,现在我们要下车了。”祁天养就这样牵起我的手往外跑。 火车停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呢! 走下火车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这里让我熟悉的空气。这是让我怀念的一个城市啊!在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回来了。我的心中有安耐不住的兴奋。 “祁天养,这是真的吗?我们是真的回来了吗?”我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开始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了。 祁天养却是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说,“都说了叫老公。” “老公。”现在让我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因为我真的回来了。 “这还差不多。”祁天养这时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家吧!”我兴奋地对着天空大喊着。 “不要再大喊大叫了,别人会以为我身边站着的是一个疯子。”祁天养只是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原本是兴奋了照着我的心偷的,但是我好像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季如风呢?” “怎么?你还对别的男人面面不忘啊?”祁天养却是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毕竟对我有恩。然后我现在是平安回到了。但是却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超度它了。”祁天养轻描淡写地说着。 “超度?”我几乎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你为什么要超度他?” “让他投胎做人。因为他给了我做人的机会。”祁天养依然用平静的口气在陈述着,但是我的心却波涛汹涌起来了。 “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整个人都快要跳到祁天养身上去了。 “做人。”祁天养白了我一眼。 “这么说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人了?”我知道这一切都十分不可思议。 祁天养确实对我点了点头。我整个人却是着急了起来,但是更多的是兴奋。但我不可置信的在捏着祁天养的肉,我突然明白刚才跟他接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而且它的肉却是那样的结实。 它是真实存在的,他再也不是一只飘渺的灵魂了。他不再是尸体了。他真的变成人了。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仙虫明明已经……”我脚破脑子,我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祁天养看到我胡思乱想的这个样子,也忍俊不禁起来了,“给你一万个脑子,你也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快点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马上知道答案了。 “你还记得你手里面握着的那个仙脑吗?” “然后呢?” “仙脑就是仙虫体。它走进了我的身体,让我那死去的细胞重新复活过来了。所以我就是名副其实的人了。以及你以后就休想摆脱我了。”祁天养却是用坏的笑容看着我说着。 “这么说来的话,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啊!”我突然开始沾沾自喜起来了,因为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啊!这都是那个季如风一直在背后帮你。所以你才能这么快如愿以偿。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帮他,做法投胎。”祁天养说这话的时候用余光扫描着我。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样子。” 那我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祁天养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于是我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你以后休想再看别的男人一眼。我们现在马上就去结婚生子。”祁天养用霸道的口气命令着。 “现在?”这也未免太着急了吧! “也对,现在民政局应该关门了。那就先把前面的不知道先省略了,直接洞房。”祁天养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居然脱口而出说道。但我确实被他的话给吓到了。现在这里可是火车站,难道他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洞房不成?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祁天养就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了。 “你以后是绝对逃不了我的手掌心的。以后的你要对我寸步不离。”祁天养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唇说着。 “我……”我话都没有开始说话,嘴巴就被他的唇不分青红皂白地堵住了。但是我却感觉到是幸福也被堵住了。 我们也不管火车上的人是如何看待我们的。我只要他以后能继续留在我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我也必须加深这个吻。 这样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 本书由【霎紫明嫣】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