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 舞蝶 整理 小说下载尽在www.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放课后的教室》 作者:校主任 文案 书令仪是个艺术生,肤白貌美,腰软腿细。 并且即将面临一场全校开展的大型文艺汇演, 她苦恼的是,每天经过靠操场的排练室,都会有一群人对着她叫“大嫂”。 而为首那个人,总是目光如虎的盯着她。 一句话文案: 风里雨里排练室蹲你。 小美人×校老大 ※ 【小甜文】 ① 无大风大浪温馨校生活 ② 闲来打发时间请勿考据 谢绝扒榜!掐架!人参公鸡! 请勿在本文下提及任何其他作者其他文。相互尊重。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天之骄子 甜文 主角:书令仪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放课后的教室.avi   校主任 / 文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   花田市一中。   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学校九月开学的横幅还没撤下来。   课间走廊上学生往厕所涌动,夏天充满着青春期里特有的浮躁。   书令仪洗干净手拿纸巾擦了擦,丢进垃圾桶,趁人多之前走回教室。   走廊上站着说话聊天的学生有不少向她投以注目。   她顿住脚步,门口有人抱着篮球出来,身形高大,阴影将书令仪圈住,速度十分快的移开,才没碰上。   “我靠,等等我!”后面有人从教室里冲出来。   书令仪靠边紧站,细条的身段惹人注目。   “哎哟,同学没看见你差点撞上。”后面冲出来的男生嬉皮笑脸的道。   门口篮球落地被拍动的声音响起,又回到高大的男生手中,斜眼富有侵略性的看过来,若有似无的往这边瞥了一眼,“走不走?”   “走,走,匪哥一起!”   “慢死了。”   ……   那声音远了,书令仪才走进教室。   回到位置上,她的书本掉在了地上,同桌抬头,扶了扶眼镜说:“贺天一追陈犹匪出去的时候把你书弄地上的。”   书令仪拾起来,掸了掸,“嗯,没事。”   朱珠皱了皱眉,“你脾气真好。”算了,反正她也管不着,谁让她们被安排和几个混混坐在一起。   书令仪知道这个学霸同桌成绩很好,相对性格比较死板严厉,很看不惯刚在在门口碰到的男生。   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她是艺术生,像这样的男生从初中起就见过不少。   “朱珠,吃糖吗?”书令仪拿出两颗草莓味牛奶糖,放在朱珠桌子上。   “嗯,谢谢。”   书令仪笑了下,嘴角的清甜味道叫人愣住。   “内个。”   书令仪拆着糖衣,疑惑的看过去。   朱珠扶了下眼镜,讷讷道:“我应该帮你把书捡起来的。”   书令仪轻轻啊了声,瞬间明白过来,轻声说:“没,没关系的。书掉在这边,要捡起来也比较麻烦的……”   “唔……下,下次掉了我再帮你捡哦。”   书令仪捂嘴,眼眸弯弯,柔柔的唇齿间透着奶糖的香气,“好呀。”   朱珠不太好意思的低头继续看书,书令仪脸也微微红的从书桌里拿出下节课的书本。新学期刚开学的第一天,原本陌生的同桌这时候一下熟悉起来,友谊也将将开始。   铃声响了,后面座位的位置却还空着。   *   上课上了许久,老师让大家准备好做下一道题的准备,出去了一趟,说是两分钟后回来。   教室后门有男生一前一后进来,篮球突的掉在座位上,发出一声响,全教室的人都看过来,为首那个摸头擦了把汗,不掩凌厉帅气的轮廓有汗珠微微滑落,充满了男子气概的荷尔蒙,引起女生们的躁动。   他不顾看过来的目光,大刺刺的拉开椅子坐下,身量高大顿时让前面的人感受到压力。   贺天一在陈犹匪旁边落座,喘着气说:“咦,老师不在,怎么回事?”   旁边人没搭理他。   贺天一戳了戳前面的人,“班长,老王怎么不在?”   朱珠回头,镜片反射出白光,眼神犀利瞪了他一眼。   贺天一哎哟一声,状似害怕的后仰一下,手上的笔掉在桌前的缝隙里。他往前趴着伸手去捡,头将要碰到前面的两名女生。   一股力道猛地将他往后拉了下。   书令仪错愕的回头,对上一双有危险性的漆黑眼眸,男生有着令人心折的懒散却危险的气质,朝她呶了呶嘴,慵懒道:“对不住,劳烦捡下这傻逼的笔。”   贺天一摔在椅子上嗷嗷叫。   陈犹匪兀自盯着面前的女生,看她安静地不吭一语弯下腰身。   笔放在了课桌上,书令仪转身轻叹一声,继续做题目。   陈犹匪把笔丢回贺天一身上,往桌上一趴,侧着看了眼前桌女生的背影,合上眼散发着谁都别打扰我睡觉的气场。   贺天一见老师还没回来,胆子颇大的凑到陈犹匪身边,小声说:“和小仙女说话的感觉怎么样?”   趴着的人一动不动。   “啧,没趣。”贺天一感叹一声,从课桌里慢慢摸出一本漫画书来。   书令仪正在解题,数学是她的弱项,此时正微微皱着眉头想答案。   一本作业本挪到她手肘旁,定睛一看:谢谢啊,让你捡笔了。   书令仪回写道:没事的[笑脸]   她低头,不到片刻,朱珠又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传过来:你后面的那个陈犹匪以前是初中部老大,听说他在高中也认识好多人,现在算是我们年级老大了。旁边那个贺天一说是二老大,在我看来像跟班,不过他们都很混,你别搭理他们,小心被带坏了。   书令仪呆了呆,写道:很混?   朱珠:就是和校外社会上的人认识啊,以后你就知道了。   开学第一天,早上大家上台做过自我介绍以后就上课了。有的市一中初中部直升上来的,书令仪以前的学校是一家私立国际学校,班上一个人都不认识,朱珠是目前为止比较熟悉的了。   而现在看来,这个班里很多都是以前初中都认识的同学,朱珠就和她说的陈犹匪、贺天一认识。   交代完书令仪的朱珠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非常有义务提醒自己温柔文静的同桌。毕竟在他们初中部,最有名的人物是陈犹匪,喜欢他的女生超多,本人可没多好。   悄悄打量一眼同桌,侧颜白皙昳丽,睫毛会轻轻颤动,干净的像清晨盛放的白花,温柔的让人止不住小心翼翼的对待她。   书令仪眨眼看过去,只见朱珠涨红了脸,低下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后座位上趴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将前面女生之间的互动看了个真切。下一秒又没什么表情的闭上眼,仿佛一切都无趣的很,吸引不了他什么。   下课后书令仪和朱珠约着一起去了厕所,回来后发觉后座的人已经不趴着睡了,手指正顶着旋转的篮球玩,察觉到她的视线,跟着看过来。   书令仪垂眸,看着地上,“同学,麻烦你让一下。”   陈犹匪挑眉,目光一扫她看的地方,是他的脚伸到她椅子下方的杆子上了。   书令仪坐回位置上,提了下椅子的位置,这样往前了点,也就和后面的桌子空出了一些距离。她感觉到背后有视线在盯着,不太明显,又或许是错觉。   陈犹匪往椅子上靠,桌子底下的腿太长,曲起不太舒服只有挪到外面,姿势越发不羁。   “嘿嘿,匪哥,你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贺天一刚和其他男生交换完一本漫画,转眼看见这一幕,整个神情都充满了看好戏的意思。   陈犹匪抄过他手里的漫画自顾自的看起来,“多事。”   半会儿身后多了道黑影,突袭的班主任拿着教案,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陈犹匪,我听数学老师说你上堂课又是出去打球又是回来睡觉,怎么,在家里没睡好?”   被点名的男生淡定的抬头,无所谓的道:“在长身体啊老师。”   书令仪听见了下意识的微侧着抬头。   “……等会儿给我站着上课,这样还能睡着老师就佩服你,也不影响你长身体。”   陈犹匪掀了掀眼皮,依然波澜不惊的应了声,气的班主任夹着教案上了讲台。   接下来的课男生果真就站着上了,懒懒散散,身量又高,全班最瞩目的一个。   书令仪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对方身量带来的压力,耳中回响起早上同班女生们的讨论:陈犹匪哦,篮球队的队长……打球技术超溜,听说有进国家队的希望。   咬着笔头,在班主任的讲课下,书令仪渐渐收回心神。   夏天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热热的,撩动起女生细细的发丝。教室里的学生有的昏昏欲睡,有的还正精神。墙上的钟秒针飞走,只剩老师略带口音的讲课声。   第二天上午的排课很紧,正课连着正课。   因为做习题,书令仪水瓶里水喝完了也忘记去接水了。她往饮水机的方向看了下,笔的声音点在课桌上,后面的人没像第一天那样睡觉。   只是笔一丢,往椅子上一靠。   数学老师开始点人答题,眼神扫下来,落在他们这边,“陈犹匪,你上来。”   被叫到的男生掀起眼皮,接着椅子擦着地面的声音响起。   书令仪感觉到对方擦身而过,走路带风,她嗅到了股淡淡的属于桃子汽水的甜味。   往后瞥一眼,后桌上竖着一瓶喝了一半的蜜桃味汽水瓶子。   男生踏上讲台,没接数学老师递来的粉笔,自己拿了一根。   他要做的这道题,正好是昨天书令仪解的头疼的题。对方没有一点踌躇,十分顺畅的写下标准答案般的公式,丢了粉笔下来。   贺天一带头鼓掌,吹起口哨,“咱们匪哥数学一哥。”   数学老师咳了一声,“写的不错。”额外的认真看了走下去的学生一眼,多少有些清楚对方的底细,初中部直升高中的学生,没点分数自己考不上来,至于走后门那就得看家里有没有钱了。一分花钱买进来。   书令仪认真抄下黑板上的公式,陈犹匪从她身边经过,眼眸微垂,落在她桌面上。   女生的字秀气可爱,小小的,将他写的公式一板一眼的写在草稿本上。   书令仪笔微微顿住,抬头,男生走过。   她好像听见了一声轻笑。   轻不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开文啦!! 开始裸奔了,大家平时注意文案上会放公告哦。 爱你们,么么。   ☆、第2章   刚下课没多久,书令仪从角落打水回来,转眼就听见教室里女生说:“有学姐来找陈犹匪,看,快看。”   这点八卦传的很迅速,转眼就引起许多人的窥探。   书令仪下意识的往外面看,走廊上高大的少年以单手的姿势撑着,很是慵懒,旁边站着两个别人说是高二的学姐,不知道在说什么。   对方突然掀起眼皮,和她对视,温温和和,眼里如墨。   书令仪低下头,乖乖的坐回位置上,外面再是什么情况都没引起她的注意了。   朱珠正做语文题目做的抓狂,“我就说我不会这些风花雪月的嘛,语文生来克我啊!”   书令仪凑过去看了下,说:“朱珠,这个字是多音字哦。”成语填空,打翻了学生们以往对成语读法的认知,一时之间大家是猫是虎傻傻分不清楚。   朱珠往走廊上看一眼,和书令仪道:“你看哦,才开学没多久就和学姐有交往,就说不是什么良家妇男嘛!”   书令仪差点呛住。   良家妇男,陈犹匪吗?   熟悉之后朱珠看似刻板的模样和真实性格成了一种反差,书令仪长长被她带跑思路。   抬眼看向走廊,冷不丁又和那道视线对上,书令仪愣了愣。倏地,对方勾了勾唇,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迷乱了他黑亮如星辰的眼眸。   书令仪礼貌的点了点头,扭回去继续和朱珠说话。   那头的陈犹匪啧了一声,十分利落了拒绝了学姐的相邀,“不去。”   “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怎么就说不去了。”学姐不满道。   陈犹匪懒懒的看过来,眼神莫名叫人气短。   课堂上做试卷的时候,书令仪按着计算机在算,虽然数学不好,但是只要用心想她还是可以的。当然是不如后面那个数学天才了。   听着后排两个男生的说话声,书令仪继续往下解题。   说是两个男生说话,其实也只是贺天一在问陈犹匪做好没有,借他抄抄。   “你不会自己做?”陈犹匪睨他,黑眼有煞气。   贺天一不怕死的道:“这不是有你嘛。”   陈犹匪冷冷呵了一下,“丢人。”   贺天一到底还是赖皮的拿到了陈犹匪的试卷,他一边抄一边念念道:“哥们儿,咱们可是校霸好吗,成绩再好就要成优等生了,还是他们的天哥匪哥吗?”   前头朱珠鄙视的看过来,贺天一抬头一看,抛了个媚眼,“哟,班长,你说是吧!”   回答他的只有朱珠镜片上反射的白光。   贺天一还要作死的撩,“班长,你试卷做的怎么样啊,要不要天哥跟你对对答案?”   朱珠呸了一声,“不要脸。”   谁知贺天一把脸对准了因为他们动静看过来的书令仪。   他屁股离开凳子,伸长了头往她桌子上看了下,试卷上看的挺清楚的,正做到第九题,公式好像还卡着了,贺天一换了副担忧的表情道:“小姐姐,你公式错了呐!”   “贺天一你不要脸,谁是你小姐姐!”   贺天一不理朱珠,朝书令仪笑,拿起陈犹匪的试卷说:“看,咱们匪哥的答案公式,标准的。是吧,匪哥?”他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男生。   陈犹匪单手撑着下颚,黑眼默默看着侧身看过来的女生。   书令仪解题慢,公式错了会一错到底,她好奇的往那张试卷上看,因为在晃动看不太清,唯有在伸长点脖子。   试卷被一只手拿走,放回到自己桌面上,陈犹匪对贺天一不可置疑道:“做你的。”   这一打岔,书令仪也不好盯着别人试卷了,只是要面对这道难题攻克还需要费神。她自己都不知道细细的眉头微皱,透着似嗔微愁的淡淡情绪,偏头回去,忽的被一道声音叫住。   “喂。”   书令仪睁大眼,不甚疑惑。   陈犹匪盯着她几秒,一张试卷递过来,“看完还我。”   旁边贺天一充满兴味的看着这一幕,罕见的没打岔。   借别人试卷提前看答案对书令仪来说还是头一次,她犹豫着小声说:“还还是不用了,提前看答案会影响原先的思路。”   看了正确答案,到时候碰上下一题她还是不会做怎么办。   她眼里如有盈盈水光,清澈如晨露,很是认真的望着陈犹匪。   男生忽的起身,身影在书令仪眼中渐渐放大,卷子轻飘飘的落在她课桌上,陈犹匪那一瞬间气势宛如风雨欲满楼般可怕,谁知他只是盯着她说:“我不习惯别人退回来的东西。”然后他离开座位竟然出去了。   贺天一在他身后叫:“去哪儿?说好做不一样的校霸呢!!”   书令仪拿着卷子,一时不知怎么办。   接下来上课的时候都不见陈犹匪,贺天一也出去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安慰了书令仪一句,“匪哥是心直口快,小姐姐别见怪哈!”   书令仪想说自己没有见怪,但贺天一就风风火火的跑了。   朱珠和她说:“试卷给你了就看看呗。”   书令仪点头,听她带着股不服输的气说:“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是也不得不说陈犹匪智商挺高的。”   试卷上男生的字迹居然意外的好看。   书令仪嗯了一声,疑惑的看着朱珠。   “陈犹匪啊,他有病!”   市一中每到上一届高三离开,新一届高一升上来,就像有一股风气变换般让人觉得怪怪的。   平时除了学习,最大的八卦无非是谁和谁谈恋爱,哪位校园出名人物的八卦,传来传去也是唯一能填补学生精神空虚的事。   学校旁的奶茶店,书令仪付钱后拿了两杯奶茶放在桌上。   朱珠和她说了声谢谢,接着把手机递了过去,示意她看,“喏,这是我们以前初中班上的成绩单。”   屏幕上表格细密,但上面被画着红圈的人的成绩十分明显,年级前十。   书令仪按照她说的,把图片往后滑,好几张名单都是如此。   陈犹匪的名字赫赫在列,她迷茫的眨眼,朱珠看她这样无奈道:“想不通对吧?”   不是说,是校霸吗,开学之初还说他本人不好。   书令仪看着上面分数,说:“他成绩很好啊。”   朱珠哼道:“这还不算过分的,有次因为不知道和我们年级宝座第一发生过什么事,后半个学期成绩更恐怖,压的我们那个年级第一出不了头,见着他都是惹不起躲着的。所以说嘛,不想当优等生干嘛这个样子,贺天一还说什么是做另类校霸,成绩差算什么,成绩好的不良学生才牛气。嗤。”   她愤愤完,猛吸了口奶茶,又感叹,“不过从初中开始陈犹匪就是因为这点很火的,老师那里也有些特权……”   黄昏下书令仪和朱珠从奶茶店出来,两人分别往回家路上走。   “明天见咯。”   书令仪要在站台坐车,挥手送走朱珠后绕了另一条路。   站台处学生不少,微风吹起人的衣摆。   远远就看见一群高瘦的男生打打闹闹走过来,或背着或提着书包,蓝白色的校服十分扎眼。   贺天一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站牌下方的女生。   实在是对方实在显眼,仿佛处于真空地带,周围的人都和她隔着距离。   “嗳,嗳,陈犹匪,看那是谁?”   其他男生随着贺天一看去。   当中低垂着眉眼,戴着耳机的女生呈现给人一副温柔文静的画面。   “她谁?陈犹匪你女朋友?”   被叫的男生正注视着那个方向的人影,扯了扯唇,“谁说的。”   贺天一问:“这方向是去长安街,她家也住那儿么。”   “那不是和陈犹匪一个方向啊。”李安说。   “也和我一个方向啊,我外婆也住长安街。”另外个男生连忙道。   贺天一挥手,“去去去,凑什么热闹。打声招呼呗?”   书令仪正在听舞曲,心里默默念着拍子,忽然有人走到她面前来,让她惊讶的抬头。   耳机被人拔掉,落在对方手上,漆黑的眼睛没有之前深谙,却是一落不落的看着她。“住哪儿?”   书令仪讶然,“陈犹匪……”   她还看见他身旁其他人,有的是同班同学,有的不认识,面对打量的目光她还算淡定,只是两道细眉微皱,仿佛雨后蕴藏在迷雾下的含黛青山。   陈犹匪重复了一遍,“住哪儿?”   书令仪嘴微微张开,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在贺天一忍不住的轻笑声中说:“长安街的街尾。”   “嗯。”   陈犹匪向看热闹的几个人道:“你们回去,明天再见。”   其他人嘘了声,说:“不是说好晚上还有活动吗,这么早回去干吗?”   陈犹匪淡淡道:“陪我妈。”   诶,这倒是没话说了,贺天一道:“行吧,和漂亮阿姨说我想她……做的饭饭啊。”   差点被陈犹匪踹一脚的他搂着李安的脖子招呼其他人离开。   章扬走到一半道:“不对,我和陈犹匪一样要坐那趟车啊!”   贺天一和李安将他扑到一边果断带走,“坐个鸡毛,去嗨去嗨!”   车来了。   书令仪上车,后面跟着单肩背着书包的高大少年。   两人一前一后,随着后面上来的人流,白色的运动鞋往后车同一个方向走。   后面只有一个座位,书令仪原本也没想做,打算让后面的人上去。   蓝白色的校服从她身边走过,陈犹匪站在那个位置边叫了她一声,“过来坐。”有他挡着,见他身形高大,想抢位置的学生敢怒不敢言。   书令仪呆了下,陈犹匪以为她没听又叫了声,目光透着些许危险。   最终她还是往前走了,坐在陈犹匪帮她占的位置上。“谢谢。”   陈犹匪看着窗外,依然站在他驻守的位置边,也不知听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然而我码字速度……唉,我以后就叫校手癌吧。 233333 顺便推荐下基友同期新坑 网页戳: 我成了爱豆室友[重生] 沈绵绵,追星族,二十八岁,未婚。 她的本命陆之续,二十八岁,有妻有子。 这没什么,一入饭圈深似海,唯有疯狂打call! 只要爱豆——出专辑,买!演唱会,看!签售会,应援! 如果红了十年的爱豆隐退了…… 陆之续V:本人正式宣布退出娱乐圈,声明今日起有效。 失去爱豆的感觉你体验过吗?天崩地裂!!! 一次重生,沈绵绵成了少年爱豆的室友,回到十六岁,她只想知道: 1、陆之续娶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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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犹匪和班上几个男生是篮球队的主力,训练居多。书令仪和朱珠抱着作业本从办公室回来,从走廊远远看着篮球场那一片的人影,想起给她们安排的任务。   “学校发的啦啦队服下来了吗?”   书令仪唔了声,“放在讲台了,等会发下去就行了。”   班主任交给了文娱委员办这件事儿,因为书令仪学舞蹈,文娱委员第一个想到让她当啦啦队领队。   比赛那天年纪特意留出下午的时间,三中的篮球队和啦啦队也过来了一中这边。   篮球场上来了许多人,其中不少还有老师观战。   三中的啦啦队刚过一场,一中以书令仪为首的啦啦队就出来了。   正在喝水的陈犹匪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双笔直细长白嫩的长腿上。   一中啦啦队丝毫不弱于三中,开场就喊了口号,“一中一中,大神临场,逢场无敌!”   陈犹匪拧盖的动作停住。   贺天一在他旁边快笑岔气儿了。   但总之气势搞了起来,甚至一中啦啦队和三中啦啦队比起来,身高质量就比出档次,最突出的书令仪总是吸引了最多的注目。   口号什么的,喊完书令仪也脸红了。   退开后文娱委员很满意,“不错,效果达到了。”   被一起拉来的朱珠点头,只有书令仪还在感受身体里那残余的中二期羞耻感。   一中花样多,先一`炮打压了三中的气势。   男生们很给面子的说:“咱们啦啦队这么拼,怎么都不能输吧?!”   “走。”陈犹匪提了提护腕,率先走下场,后面人都跟上。   比赛开始后,双方打起来不知不觉都带上了火气。   裁判吹哨,恰当的让两边消了消火。   书令仪披了件外套,她和啦啦队在一起看着陈犹匪下场喝水,有女生主动给他递了毛巾,看着有些面熟,像是上次来找过陈犹匪的学姐。   隔着距离,男生看见了她,目光从腿到脸,然后垂下眼眸绕过了面前女生,自己粗鲁的卷起球衣擦了下有汗的地方,拧开矿泉水瓶快速喝了几口,又回到赛场。   篮球场上发出激烈的球与地与篮球架的碰撞声,男生们的鞋与地摩擦,每进一个球都引来围观群众的喝彩。   三中的齐秩围守着进攻的陈犹匪,目光有神,呼吸带喘。   三中的啦啦队和一中的啦啦队又开始加油,他不经意扫到一中队里的一个身段曼妙的身影,下一秒面前的人一个错位高弹跳投篮成功。场上爆发出热烈喝彩。   陈犹匪气势汹汹的转身,朝刚才齐秩失神的方向看去,那里一中的啦啦队女生高兴的跳跃,沉浸在一中赢了的气氛中,眼神顿暗。   明天就是周六,朱珠和书令仪约着一起去图书馆,顺便去新开的一家甜品店吃东西。   书令仪答应着,出了校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对方面生,身上校服和他们不是一个色。   齐秩满面通红的拦住她说:“同同学,请你喝杯奶茶,去旁边奶茶店坐会儿怎么样。”   书令仪愣了,离校门口附近的位置还有其他学生,看到这幕十分好奇。   “太晚了……我要回家了。”她温声婉拒。   齐秩刚开始紧张,好歹也是三中的篮球队长,长的不差,缓和下来,红着脸说:“没事没事。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男生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十分怕她拒绝的样子。   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多人的停留,书令仪摇头,淡淡的拒绝,“谢谢,不用了。”   齐秩那边还有两个男生,也是刚从篮球场退下来的,过来陪他堵人。   书令仪没看见,婉拒了齐秩就走了。   那两人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齐秩不好意思说人家不约,自作主张道:“走,送她回家。”书令仪的拒绝他也不当回事,男生追女生嘛,肯定要难的,毕竟市一中的女生和他们三中的不同,格调更高一些。   书令仪戴上耳机,丝毫不知道身后跟着三个不是他们学校的男生。   她回去了得练一个小时的舞,功课不能落下,舞曲的节奏更要耳熟于心。就这么想着,走了一半的路,遇到了陈犹匪等人。   他们好像出来很久了,聚集在一起抽烟打闹。   最显眼的男生靠在墙壁上,手里的烟抽了一大半,姿势老练,看过来的瞬间眼神犀利,然后透过她看向她身后,浓眉微皱。   还没走近就能闻到风中带来的烟味,这和书令仪平时见到的形象不太一样。仿佛出笼后的狮子,酣畅淋漓打了一架之后,依然残存着野性,危险之极。   陈犹匪向她走来,指了指她的耳机。   书令仪看见他身后一帮人也过来,贺天一也在里面,气势变的非常奇妙。   她拔掉耳机,听见陈犹匪说:“傻妞,戴着耳机被卖了都不知道。”   书令仪茫然,见他指了指她身后,回头一看,就看见刚才在学校附近拦住她的陌生男学生,从一个变成两个,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多久了,心中也顿时吓了一跳。   她以为自己拒绝了,对方就不会跟上来了。   陈犹匪“傻妞”那样的叫她被她下意识忽略了。   她正要说话,陈犹匪已经冷眼看向了齐秩三人,“跟踪女生掉不掉价?”   齐秩顿时红了脖子,篮球队就没一个是矮的,他上前一步,“陈犹匪关你屁事儿啊,我追的是她,有你什么事儿?!”   有女生看着,说话都不自禁的大声几分。   贺天一在旁丢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也满是戾气的问:“齐秩你他妈吼什么吼,再叫一句试试!”   书令仪听的一震,从贺天一再到陈犹匪的表情,才发觉他们顿时变的和平时十分不同。   她被轻轻往后推了一下,陈犹匪已经越过她,将她和齐秩分开,挡在了她前面。   高大的少年烟一弹地,话音沉沉冷淡道:“你送谁回家?我们一中的需要你来送了?”   齐秩怒目而视。   陈犹匪毫不放在眼里,轻描淡写,透着说不尽的鄙夷,“看看这是哪里。”   齐秩握住拳头,“你!”这里虽然不在一中校门,但到底是一中附近。   一中的学生,一中的地盘,其他学校的学生即便路过,都会心生怪异。更不用说他们刚输了一场比赛。   跟着齐秩的两个男生知道一中陈犹匪有多狠,要玩阴的怕是还够不着他,可要主动说走岂不是掉面子,只有等齐秩自己说走了。   陈犹匪一指将他戳退两步,“滚。”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戾气。   三中的人走了。   刚才这里有纠纷,有人过来都远远绕开了。   解决了这事儿,陈犹匪才往被护在男生中间的女生走去。   书令仪白着小脸,刚才以为要打架了,她劝说的声音被男生忽略了。旁边叫李安的男生和她也是同班,安慰道:“你别怕啊,齐秩太他妈恶心了,跟踪就跟踪了还不承认。”   陈犹匪过来的时候,书令仪想起刚才他说的话,眼里闪过失措,她冲他们道谢。   高大的少年朝她伸出手。   书令仪眨眼。   他说:“耳机。”   书令仪乖乖把耳机从手机上拔掉给他。   陈犹匪往她手里的手机看了眼,拿过耳机道:“路上别再戴耳机回家了。”话语意外的有分柔和。   书令仪嗯了声,再次道谢。   事情就这么算了,但是当陈犹匪说那走吧的时候,她还是愣住了。   “送你回去。”   他面上表情一如往常。   其他男生听见了,刚才吼了齐秩的贺天一又是嘻嘻笑的样子,凑热闹道:“走啊书令仪,一中的就该咱们一中送,他三中的算个什么事儿。”话里很是看不起的意思。   陈犹匪回头睨他一眼,低头对仰头看他的书令仪道:“我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又肥:不答应? 傻仪:不,不想答应 又肥:不行[凶萌脸.JPG]   ☆、第4章   陈犹匪说送就是真的送了。   书令仪拒绝不开,只有压下心中的忐忑,默默跟着他上车。   车上已经没有位置了,陈犹匪身形气势占有优势,占据了靠窗的角落,正对着车门。   书令仪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到他那里去,陈犹匪也正看着她。这时,司机一个急刹车,致使她往前扑,陈犹匪眼疾手快的顺势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到自己怀里稳住。   “老爷子,你搞什么,方向盘抢不得啊!”   “我要下车,你让我下车。”   ……   书令仪在吵闹中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抬头和陈犹匪对上,泪眼朦胧,鼻头微红。   “谢谢你。”她道谢,要不是刚才那一下,她只怕要撞到别人的坐位了。   陈犹匪瞳孔微缩,女生泫然欲泣的脸和柔软娇弱的身体仿佛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下一刻眼中的狂风暴雨都掩去。   过了片刻,他被人碰了碰。   书令仪似尴尬又似不好意思的说:“陈犹匪,你的手能不能放开啊。”   他还掐着她的腰,一手握着栏杆,但是这样真的好疼啊。……   陈犹匪仿佛愣了一下,手感停留在对方纤瘦盈盈一握的腰上。   “陈犹匪啊……”书令仪又喊他一声,透着小心翼翼的请求。高大的少年忽然低头,黑眸深深的看着她说:“书令仪,你没男朋友吧。”   他第一次叫她名字,说完之后眼神没离开她,唇齿间又将她的名字反复念了几遍等她回话。   书令仪吃惊,不懂他说这个做什么,放在她腰间的手还没放松,她避而不答,说:“陈犹匪,你先放开我,我腰疼。”她小声的说,楚楚可怜,车上人多,有些目光已经落在他们身上了。   陈犹匪放缓了力道,“嗯?”   书令仪感到腰部舒服了一点,她往后退一些,碰到了别人,脚步又收了回来。   陈犹匪盯着她不放,任由她躲避似的姿态。   书令仪抬眸,柔柔道:“陈犹匪,我有男朋友的。”   她目光坚定,没有再逃避,清澈如泉水,流进心里。男生的手霎时收紧,却记得她说腰疼,最终克制住了。   书令仪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却见陈犹匪桀骜不驯的朝她道:“那就分了吧。”   书令仪瞪大眼,摇头,“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分手。”   陈犹匪凑近她,“做我女朋友。”   炽热的气息洒在她耳旁,少年俊帅的侧脸越来越近,身上的香烟是淡淡的蓝莓味,低沉的声音仿若钟声在书令仪心中敲响。   “不要。”轻柔的声音拒绝道。   书令仪一脸不为所动,她推开了陈犹匪凑过来的上半身。   “你不喜欢我?”少年皱眉,眼眸黑暗。   陈犹匪打量般盯紧了她,活像蹲守猎物的野兽。   书令仪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下一句陈犹匪的话也出来了,“那你为什么老看我。”   “什么?”   书令仪尴尬极了。   到站提示响了。车门开启,书令仪快速道:“我下车了,今天的事谢谢你,再见。”   她走出去,路上街灯亮起,天虽没有全黑,但也是灰暗的状态。   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地上少年高大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足以将她整个人罩住。   陈犹匪跟在她身后,黑夜般的眼眸落在前面人的身上。   不远不近的走着,穿过路人,走过这条街道,人声的喧嚣掺进来,两个人的世界被破坏掉。   长安街路上的小吃店有许多,这时候早已经是饭点了,香味飘散,勾人食欲。   书令仪加快了回家的速度,她将身后的人撇下,小跑起来。女生有一头黑亮柔顺的长发,跟随着主人轻轻飘荡,又打在背部的衣裳上。   推开巷子口的门,迎来里面温暖的灯光,走进庭院,和身后的一切距离越来越远。   夜色来临,长安街的街尾处依靠着一条长河流,灯笼,船舶带人回到古老的旧时候。   小摊处摊煎饼的地方冒出白色属于食物烹饪的热气。   老板娘干净利落的抹着酱,面带笑容的问:“后生仔,要不要加辣椒啊?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哦。”   陈犹匪淡淡道:“不要,放番茄加海苔。”   在街尾靠着石柱吃着香饼,手机的铃声响起,陈犹匪接起了电话。   琴行里李香旖柔柔的语气传过来,“儿子,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河里家养的鸭子扑腾起水花,做甜酒汤圆的小贩开起了喇叭。   陈犹匪温和的应道:“在乌衣巷,给你带甜汤。”   晚风中,少年往街头走。黑色头发被风吹动,身量许多高,青春年华正当好。   在一次月底大考过后,大家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逃生般在周六周日里拼命休息。   在烤肉店里,书令仪和朱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次成绩出来不知道排名怎么样哦,要是退后一名我零花钱就得扣五十。”朱珠拿下沾了雾气的眼镜,露出清秀可爱的脸,笑出两颗虎牙。   书令仪笑笑,安慰道:“应该不会的,你那么努力。”她顿了顿,“也希望我不要退步……但是这次数学真的好难。”   朱珠摆手,“不会不会!咱们都不会退步。书书,吃这个烤肠,敲好吃,吃完去逛逛饰品店。”   书令仪点头。   “为什么最近我们那里的气氛有点怪。对了,还有人拜托我给你塞情书,你有喜欢的吗?”   饰品店里书令仪听到朱珠这么问,她拒绝道:“不喜欢。”   朱珠好奇,“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书令仪挑拣了个可爱的形状,唇角软软一笑,承认的嗯了声。朱珠反应很大的啊啊啊大叫起来,激动的问:“什什么时候!叫什么,有照片吗,你怎么瞒这么久。”   书令仪羞涩的挠挠下颚,神情转为担忧和淡淡的失落,“是我以前跳舞的搭档,刚升高一,课程紧张所以联系的很少了。”   朱珠理解似的点头,小声的交换秘密般的说:“其实哦,我最近也有和一个人在聊天……”   在商场里吃喝之后逛逛,买了本助攻数学的书,即将满载而归。   然而当贺天一拉着陈犹匪过来时,能在这里碰见还是叫人吃惊不少。   黑色卫衣的少年双手插在裤袋,一脸沉默的听旁边人和她们说话。从上次分开之后,陈犹匪和她不再有过多的交集,书令仪多少松了口气,想起陈犹匪提过的话,平时也更注意自己的视线,不再乱看,也少了和他的对视。   这次书令仪匆匆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一直垂眸或者看向他处。   陈犹匪挑眉。   “去嘛去嘛,哥哥带你们打游戏,当王者!”贺天一对着朱珠撒娇。   “什什么啊,不行,才不去网吧!”朱珠红着脸要扯开贺天一抓住她的手。   “是网咖,不是网吧,不一样的啦。你是乡妹子吗,跟哥哥去见识见识吧!”   “你呢。”淡淡的男生响起。   书令仪睫毛微动,对盯着她的男生道:“我也不去……”   陈犹匪在裤子里摸出个东西,掏出来晃了晃,“这是你的吧,还要么?”   白色的耳机在晃荡,银色的标志十分眼熟。这是上次交给他的耳机,一直没拿回来,为此书令仪不得不重新买了一对回来。   她犹豫着说:“嗯……我买新的了。”   却见陈犹匪十分利落的收了回去,“行。当你送我,请你吃东西。”   于是,刚吃过烤肉不久,又来到了甜品店里。   店员介绍着刚出炉的咸甜味道的坚果蛋糕,整个空气中散发着甜品的香气。   书令仪选了其中一个味道,听见旁边陈犹匪的电话响起,接着看过之后又直接挂断了。   她背对着他,听见他道:“借你手机用用。”   陈犹匪说:“没话费了。”他挥挥手机。   书令仪按下主键,屏幕亮起,封面一闪而过,被陈犹匪看个正着,是跳舞的一男一女,他眼皮微跳,接过银色外壳的水果小六。   “你是打电话吗,还是要另外充话费呢?”   陈犹匪:“都不是。”   书令仪的疑惑在他归还手机后戛然而止。   陈犹匪淡淡道:“电话,短信,微信,欢迎你随时骚扰。”   书令仪被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和霸道的做事风格弄得非常无奈,只见他微微勾唇,问她,“普通的联系方式,这样你男朋友还会介意吗。”   “……你也有女朋友的。”书令仪气短道,细眉微皱,看上去十分烦恼。   陈犹匪:“谁说的。”   书令仪想起班上女生的讨论,还有自己看见的,不知他为什么不愿承认。   她觉得在这么待下去不好,想找朱珠一起离开,陈犹匪挡在她面前,气势很凶的说:“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误解?   “陈犹匪有好几个女朋友,星期一是陪小学妹,星期二是高二学姐,星期三是年纪级花……”   书令仪倏地想起这个,眼里露出迷茫疑惑,弱弱道:“你指哪一个?”   陈犹匪眼神一变,神情似笑非笑很是危险。   另一边吵吵闹闹的朱珠和贺天一找过来,两人怀里各抱了一个公仔。   贺天一插`进两人怪异的气氛中,半点没觉得不对劲,嬉皮笑脸道:“我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一约会,待会儿去哪儿?”   朱珠反驳:“你的脸呢?”   贺天一抱着娃娃羞涩道:“都给你了啊。”   僵持的气氛瞬间被打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5章   秋日来的早一点,点点凉意透过衣服窜进皮肤,班上大多人换了长衣长袖的校服。   只有年轻活力旺盛的男生还穿着短袖。   早晨冷的打了个哆嗦的书令仪在早课上从课桌里摸出一颗糖,拆了糖衣放在嘴里嚼着。   衣服穿少了,也许明天该在里面加一件长袖的,她扯了扯衣袖,双手环着,略带取暖的意思。   走廊上因为打球而迟到,被班主任抓个正着的陈犹匪和贺天一被罚在外面站着,临近期中还这么放肆,成绩好的特权也在这时候不顶用了。   贺天一手抵着墙问:“你和书令仪怎么回事?”   从教室收回目光的陈犹匪皱眉,“什么和什么。”   贺天一不太好意思的摸摸头,“嗯,就是朱珠让我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以前不是还会理你,最近都是躲着你?怎么搞的。”   听见“躲着”的字眼,陈犹匪眼皮动了动。   贺天一劝道:“我说,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呗。她不是有男朋友么。”   陈犹匪眼里凉凉的。   下午的一堂阅读课定在学校的阅览室里,正好给学生们绷紧的神经放松放松。   书令仪带了摘抄好词好句的本子,里面夹着一封信,她正埋头写回信过去。朱珠在她旁边极其小声的说:“初中部的女生昨天和陈犹匪告白了,还对外说自己青春可爱比咱们高中部的都年轻,笑死人了好吗,迟早有学姐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书令仪手中的笔顿了顿,轻轻嗯了声继续写字。   朱珠凑过来嫌弃的说:“给你男朋友写信?什么年代了发条短信不行吗。”   书令仪笑笑,想起最后一条短信说的,“不行啦,他最近参加一个比赛,手机都被收走了。”   朱珠不可置信,“还收手机?”   书令仪:“嗯……他妈妈比较严。”   赶在放学前一节课,训练回来的陈犹匪和贺天一终于出现了。   呼吸微喘,脑门上出现了些许薄汗。   最近他们一直在练球,上课时间不多,除此之外还会跑出去打球,但因为临近考试,校队的训练也要结束了,之后上课的时间会越来越多。   书令仪已经习惯了偶尔看见他们出现在教室,现在回来听见贺天一说训练结束还有些讶异。   “哎书令仪你呢?”贺天一好奇的问。   教室后门的凉风吹进来,她缩了缩手,白净的脸上有一缕红,“时间改成二四练习了,等期末考试统考一次就结束了。”   陈犹匪看见她的手又往课桌里摸去,熟悉的摸到一小包糖袋,是空的。   书令仪脸上出现淡淡的失落,舒了口气起身拿着瓶子去接热水。   等她回来时发现后座上的陈犹匪走到了教室后门,对挡着门口一角,因此关不上门的男生道:“让开。”   对方正着迷的看一本杂志,见到是他吃了一惊,接着抱怨道:“室内空气不流通的啊。”   陈犹匪冷冷道:“那你去外边儿?”   男生怂怂的低下头。   他走回来,书令仪眨了眨眼,犹豫着要不要说谢谢。   可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为了自己,还是不要太自作多情的好。于是只有嘴唇微微动了下,还是坐回了位置做自己的习题。   贺天一在旁看着两人的情况,无奈的啧了声。   陈犹匪懒懒坐在椅子上,脚搭在前面的椅子的杆子上。   书令仪感受到了椅子的受重不一样,皱了皱眉,回头对他道:“陈犹匪,你的脚。”   陈犹匪看过去,“它怎么了。”   书令仪:“踩在椅子上了,太重了。”她柔柔的语气说道,就像软绵绵的糖,叫人多受用啊。   陈犹匪慢腾腾的哦了声,收回脚。   大家相安无事,过着最是平凡不过的学生生活。   课桌里常备的糖又添了进来,书令仪摸出来一盒和她买过的都不一样的糖盒。   “谁送的?”朱珠扶了扶眼睛,感兴趣的问。   书令仪摇头,蓝白色的糖盒有点沉,中间有个透明的位置,能看见里面装的糖类。好像是散装糖然后被放在这个盒子里的,有她熟悉的牛奶糖,还有其他口味,还有白巧克力,太妃糖等。   两人回头看看一个趴着,一个奋笔疾驰的男生。   贺天一忙着赶作业,快速道:“不知道,没看见,问匪哥。”   他抖了抖腿,额外的问朱珠一句,“你也想要吗,想要我去给你买。”   “收买我?想的美。”   要问的人趴在桌上睡觉。   书令仪也不太确定,捧着盒子喊他。   直到她微凉的手轻轻推了他一把,陈犹匪才抬头,睡眼有些惺忪,目光不复平常那么锐利。   他看上去有点累。   书令仪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陈犹匪下一瞬间目光恢复清明,扫到她手里的糖盒。   “不好吃?”他问。   书令仪:“是你买的吗?”   陈犹匪神色坦然。   “多少钱,我转给你……”   陈犹匪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书令仪心中忐忑,举着糖盒说:“我不能白拿你的,给你钱好不好。”软软的透着轻轻的请求。   陈犹匪唇角动了动,“不好。”   书令仪把糖盒放在他桌上,“那我不能收这个。”   贺天一作业抄不下去了,劝道:“收下呗书令仪,咱们匪哥昨晚上跑了大整个商场,才找到你吃的那种进口奶糖……”   啪。一本丢向贺天一。   陈犹匪坐直了身体,从无精打采变的富有侵略性,道:“给你了就是你的,不要就丢掉,随你。”   朱珠扯了扯书令仪的衣服,扭头道:“陈犹匪,你入`团`申请书还没写,交不交?”   高大男生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蓝白色糖盒往前推了推,下颚上扬,他说:“让她替我写,交换。”指了指糖盒。   朱珠看向书令仪,被弄的没脾气的女生看着他,忍气吞声的小媳妇般,意外有几分可怜。   糖盒在放学的时候又被塞回书令仪的课桌里。   走廊上来找陈犹匪的女生渐渐少了。   当初时不时过来要约陈犹匪出去的学姐也不再来了。   朱珠向贺天一打听,得来他狡黠的笑,“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你不说就算了,我去问李安。”   贺天一双手枕在脑勺后道:“这么损面子的事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啊。”   朱珠显然懂的更多,镜片有的眼神明了,她点头,“让你们平时那么骚包,没哪个女孩儿会喜欢招蜂引蝶不安于室的男生。”   贺天一:“……你的思想很危险。”   除去陈犹匪主动问书令仪有没有男朋友那次,之后也没有再和她提及过。   交集仅限于教室,平平淡淡的,却又如伺机而动的狩猎者,在等着某个时刻。   贺天一把朱珠找他打听的事情和他说了,陈犹匪把烟丢在地上,脚底碾了碾。“招蜂引蝶,不安于室?”   贺天一无辜脸。   “书令仪也这么想?”   贺天一预感不妙,咳了一声,“嘿,这不是一直咱们对外树立的形象吗,校霸要没绯闻女友,听起来像话吗?要被人看不起的好吗!!”   “那是你。”陈犹匪冷眼看他。   一伙高大的男学生背着书包往外走,约好一起在网咖放松放松。   “不是要去电玩城吗?”   李安:“玩那还有什么意思,有点逼格好吗。爸爸带你打野不好吗?”   章扬:“好嘞孙子。”   听他们扯淡,陈犹匪走到一半说道:“你们先去。”   “哎,怎么了?”   “回去拿东西。”他转身往回走。   陈犹匪单肩背着书包,一手插`着裤袋慢慢的经过学校操场,正要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不经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和一个陌生的男生在一起在说话。   花坛旁的草木将他们的身影半遮半掩,没有发现他的走近。   陈犹匪听见书令仪的声音,“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她顿了顿,还是很柔和的语气说道:“可以给我打电话吗,我也会很想你。”   安峤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安慰,“等我完成梦想就回来,只要有空我都会联系你。小课本,替我向爸爸问好。”   书令仪嗯了声。   安峤眼里有着心疼,将她搂紧怀里,“等你假期有空,我把你接到海市去,好吗?”   书令仪摇头,抬起温柔的笑脸说:“这样会打扰你,而且舞蹈剧院会很忙,听说不是进去了就万事大吉,每个月都会考试,没有通过就会被赶出来。”   安峤好笑的摇头,温润迷人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怎么会?”   书令仪忍不住卷起唇角,笑中带泪道:“总之,你去实现梦想,带回骄傲,我等你荣归故里。”   安峤看着她,重重的点了头。   “小课本,我走了别哭鼻子。”   书令仪沉陷在一股忧伤又高兴的复杂心境中。   为了哄她高兴,安峤推迟了回家的时间,却也不好一直待在校园里,于是和她一起离开这里。   起身走出花坛位置时,却与后面的高大少年正面对上。   陈犹匪盯着浓黑的睫毛变的湿漉漉,鼻头微微红的女生,目光从书令仪挪到她身旁的人身上。   对方年轻,却又不像和他们一个年纪的。   “怎么回事,你男朋友?”他冷漠的扫了安峤一眼,问书令仪。   这突如起来挡在他们面前的少年有着出色的外表,安峤察觉到书令仪和对方之间微妙的气氛,拧着眉头,浮现出疏离的微笑道:“你是令仪同学吗,你好,我叫安峤。”   陈犹匪并不搭理他,走近一步问书令仪,“你怎么了。”看见她微红的眼角,脸色看起来有些黑了。   安峤见此有些意外和明了。   书令仪没想到会碰上陈犹匪,不知道他刚才听到多少,但她心情不好,胡乱点了点头。   “我们先走了,再见。”她和安峤握着手往校门走。   身后,陈犹匪神色晦暗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   路上书令仪心绪混乱的想着刚才陈犹匪看过来的那一眼,黑眸里闪过慌张,很是严肃的看着自己。男生平时的表情变化很少,有一股懒散却清贵的奇异气质,做什么都透着股胜券在握的劲儿,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着他眼里的情绪。   安峤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撞到行人,“令仪,在想什么?”   书令仪喃喃道:“没什么啊,你要吃什么吗?”   安峤:“你这样我会很苦恼啊。”   看她小鹿般单纯温柔的样子,安峤无奈道:“算了,我不在如果有男生找你,就按照我们约定的来哦。”   书令仪答应,接下来的时间里却还是会小小走神。   夜晚市内的灯光温暖了行人,长安街的繁华景象一如往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捉虫改错字,我的拖延症哦……想捶自己。 关于剧情,我不剧透哈哈哈哈   ☆、第6章   网咖里游戏杀了好几局,只有在气氛激烈的时候才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速度的声音充斥着激情,激烈的咆哮,“我丢谁特么给了我一剑,看敌军!敌军好吗!”   “李白!李白在哪儿?!”   “日妈我的貂蝉,美人!!”   贺天一哭着膜拜陈犹匪,“大佬,大佬你怎么了,今天杀气怎么这么重!”   李安抱着章扬瑟瑟发抖,冷不丁听见大佬冷酷的道:“再来!”面露苦涩。   抱着书包,头快点桌的蔡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李安苦着脸道:“大,大佬,快一点了,再不回家我妈得拿鸡毛掸子招呼我了。”   章扬小鸡啄米般点头同意,“明天还要上课哒匪哥!”   凌晨的街头,香烟被抛出一个弧度,落在地上。   高大的少年略带酒气,啤酒瓶也跟着摔在地面上,“还喝吗。”   打了个酒嗝的贺天一迷蒙道:“怎,怎么样都行。”   7-11便利店。   关东煮的香味传来,陈犹匪眼里有着淡淡的红血丝,半点回家的心情也无。   醒了酒的贺天一吃了一碗面又叫了一碗。   “我说,何必呢?难不成你还要等她和她男朋友分手?再说,当男小三多掉价啊。”   陈犹匪十分干脆利落的吃着东西,闻言眉头都不眨一下。   贺天一叹气,“你是不是不信那是她男朋友啊,要不我找人问问?”   半晌,陈犹匪才道:“我自己来。”   他要打听书令仪以前的事情,还有关于那个叫安峤的人一起,陈犹匪躺在床上,登了几个月都不见得上去一次的扣扣。   翻着里面的通讯录,一个一个往下看,有的甚至没有备注,也不知道谁是谁。但这些都没关系,最终手指在一个头像上停下。   王敏敏正偷窥年级男神的空间,突然有人找她兴奋了一下。   打开一看,整个像泄气的皮球,失落不已。但她还是不敢怠慢了突然找她的人。   比我男神还帅的表哥:还在英港读书么。   王敏敏素来对这个表哥很有印象,甚至有种崇拜心理,从小到大都以仰望,大佬带带我的姿势当着表哥身后的跟屁虫,直到初中之后去了一所私立学校上学,小跟屁虫也就远离了表哥。   时间虽久,从小到大的崇拜却没消退,而且她还清楚,这个表哥不光在市一中出名,在他们这边也有过名声。王敏敏仗着陈犹匪的关系,也曾狐假虎威过一段日子。   王敏敏:哥!肿么了,没记错的话我昨天还去上学了的![摇摆.JPG]   ……   在一家奶茶店里,陈犹匪掀起眼眸,冷淡且不好惹的姿态帅的让匆匆赶来的小表妹想要尖叫。   “喝什么,自己点。”他颔首示意。   王敏敏含糊的嗯嗯几声,一边拿起菜单,一边说:“呀呀,抹茶奶盖好了一定要双倍的奶盖才行……”服务生过来送上一盘华夫饼,顺便为她记下点单。   拈起一块先吃起来,王敏敏问:“哥你想知道什么呀,不知道的我可以帮你在我们学校内部吧主群问问看。”   陈犹匪看着从小被送去跳舞是表妹,直截了当的问道:“安峤你认识么。”   王敏敏单手捧着脸,大口吃着甜品,时不时的说道几句。   “英港对出众的学生有一个专门记录,也有为优秀的人出过专题,给后来低年级的学生熟悉前辈们。嘿,其实就是依靠高年级学生收集撰写的人物事迹。”   “当然只要对方出名,要找什么人,从这里面找就好啦。”   陈犹匪手上粉色外壳的手机异常明显。   他看着王敏敏给他打开的人物专题,里面还有传送链接的八卦。   上面曾见过一面的男生照片大多都是侧面的偷拍,年纪比他们要大两三岁,也就是今年高三。   确定是书令仪身边那个人无误,专题写着:耀我校光辉,安峤学长荣获高校老师推荐信。   陈犹匪点开有关对方的八卦链接,帖子上面提到了安峤唯一公开过的女朋友,初三毕业以后转学去了市一中,预测感情已经破裂。也有人反驳两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留了一句让人十分疑惑,抓耳挠腮的话就再无下文了。   那个ID陈犹匪特意点开来看了下,他问王敏敏,“知道这个是谁吗。”   王敏敏眯眼看了下,遗憾的摇头,“不太好查哦,这个ID好久了。帖子半年前的了。”   王敏敏斟酌着问:“三哥哥,你查安峤学长干什么呀?”   陈犹匪吐出两字,“情敌。”   他视线没挪开屏幕,那上面的页面转到了另一个帖子,提到了有关两个人的恋情。   其中对书令仪做了个介绍,认识他们的还爆料说两人是从幼儿园就一起长大的关系,一直到小学初中,直到书令仪初中毕业为止。   目前看来两个人好像确实是男女朋友关系。   最后面有个留言吸引了陈犹匪的注意。   A-SKY:书令仪啊,她不是高岭之花从不跟男的说话吗。小一的时候被不知轻重的男生在天黑的时候关在教室里吓唬,临近周末老师们都去开会了,钥匙又在其中一个男孩子身上,当时被关了一晚上,大校园里晚上黑漆漆安静的不行,第二天下午被发现的时候都晕了不知多久了。   刘帅回复:这个我知道,同小学,当时她爸妈还找上学校了的。   将学尽回复:+1小时候还听见她叫安峤叫哥哥。   A-SHY回复:楼上,现在是情哥哥[滑稽.JPG]   陈犹匪把手机还给了王敏敏,他自己那里有了存档,照片里有帖子的截图。   “帮我查查这几个ID是谁。”   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王敏敏愣愣的点头。   距离安峤去海市已经半个月了。   期间书令仪和平时别无两样,请过几天假,重返校园的陈犹匪也和以前一样,两人之间偶尔还是免不了对视。   大多时候是一方盯着另一方看了许久,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题目,或是一道上台解题,没什么纠缠,在这样宁静的气氛中,因为贺天一和朱珠的关系,两人偶尔也会说几句话。   多是书令仪催他拿作业出来交上去。   两个人气氛缓和,不知不觉让贺天一和朱珠也似乎松了口气。   清晨的日出刚刚升起,稀稀落落的人影在道路上行走。   书令仪和朱珠约在了校门口的早餐店。   此时里面学生已经众多,豆浆甜奶,玉米馒头还有粉面的香气源源不断的传来。   今天会有一场年级朗诵的诗会在阶梯教室举行,书令仪作为朗诵代表必须得参加才行。   早餐送上来,书令仪把吃的往她面前推了推,提醒她先吃。   朱珠正握着手机回复消息,咻咻的提示音来回响起。   “贺天一要我帮他点两份牛肉面,他是猪吗?”朱珠抬头道。   书令仪在喝豆浆,差点呛着。   朱珠摇头,递给她一张纸巾,低头重新看手机。“唔?还有一碗是陈犹匪的?”   她看向书令仪,“怎么样,答应吗,要不要他们过来?”   书令仪知道她担心自己尴尬,但这里就是学校附近的早餐店,谁都能来,她也不能霸道的说不行。   “你随意吧。”   朱珠明白的嗯了声,快速的回了消息,趁服务员经过的时候快速喊住点餐。   手机响了,这次是书令仪的微信亮了。   陈犹匪的消息过来:在哪里。   这是从他们加过微信开始起,对方第一次找她。   指尖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回复他。   第二条连着第三条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陈犹匪:我知道了。   陈犹匪:帮我点一笼流沙包,豆浆你喝过么?好喝也来一杯。   书令仪轻轻唉了一声,也没回复他。   她又叫了服务生,当着朱珠的面,报了陈犹匪要吃的东西的名字。   “你吃这么多?”朱珠一脸吃惊。   书令仪垂眸,“不是我的……”   等要吃的人来了以后,朱珠睁大眼睛吞下最后一口豆沙包,她喃喃道:“什么嘛,你们什么时候交换过联系方式了啊……”   书令仪吃相很文雅,小口小口的吃着燕麦馒头,发呆的看着桌上正冒着热气的食物。   两个大男生,一个戴着棒球帽,一个穿着灰色白字母的卫衣出现在普通的早餐店里。瞬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男的女的都有,有认识的都低下头或者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贺天一笑嘻嘻往朱珠桌上放了一个苹果,“哥哥给你一个金苹果。”   另一边陈犹匪直接在书令仪身边坐下,他带了一盒草莓放在她面前,倒是什么都没说,意思却是很明显。   他打了声招呼,“馒头好吃么。”   书令仪闻到奶黄的香甜味,目光投向他手里黄色的包子,陈犹匪罕见的朝她勾唇,不胜明显的笑了一下,平日不好惹的气质多了分柔和。“吃一个?”   书令仪目光愣了一下,摇头继续吃自己的馒头。   在垂眼看见一盒又大又红的草莓时,细声细气道:“谢谢。”   她还记得陈犹匪说过,不习惯别人退回去的东西的事。   “都洗干净过。你放桌子里,渴了就吃。”陈犹匪三下两口解决一个流沙包却不见粗鲁和狼狈,他意味深长道:“我不会和老师说你上课吃东西的。”   书令仪有个不大好的习惯。   就是在注意力没法集中的时候,或者感觉口渴其他细微不舒服的感觉的时候,会从桌子里摸出一颗糖来吃。   这些坐在后面的陈犹匪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要说:  困困死我了QAQ明天再捉虫   ☆、第7章   朗诵会在阶梯教室里举行,坐满了整个年级的学生,人声吵杂喧闹,直到班主任制止才转为小声说话。三班的位置恰好在中前,正对着台上的人。   轮到书令仪的时候下面的说话声自动的起了消音的效果。   她站在台上杏色的围巾与她婉约清雅的气质相称,在冷天雪白莹润的小脸上的嘴唇泛红,湿漉漉的水润的黑眸往下扫过,不经意间对上凝视她许久的目光,男生慵懒的姿态多了分蓄势待发的认真气息。   倾吐一口呼吸,缓缓开口,“岁月的序曲从踏进校园奏起,青春将它幻化成华丽的篇章,其中有你,其中有我……”   “……未来许多路上充满风雨和砂砾,人们眼中,唯有攀登上胜利的高峰,方得始终……不经历磨难,怎会见到绚丽彩虹。”   女生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阶梯教室。   陈犹匪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每一次的拼搏,每一次的奋斗,终会收获承载你我希望的果实,愿有岁月可回首,歌颂青春之诗,”   书令仪挪动目光,最后坚定道:“不以悔恨共白头。”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一张张不知因何而兴奋的脸彰显出稚嫩与青涩的味道。   未来的风雨兼程,必然相伴相扛。   朱珠吸了吸鼻子,“嘤,怎么读的这么深情!”   贺天一看她眼睛红了笑的不行,往前递去纸巾的手都在颤抖。他偏头看陈犹匪,目光早已经跟随台上那道身影去了幕后。   朗诵结束后,书令仪回到班级坐位。   对上朱珠兔子般红红的眼睛,书令仪:“……怎么哭了啊。”   贺天一趴在朱珠椅子后面,捣乱道:“入戏了入戏了。”   朱珠白眼,搭配擦红了的眼皮,画面难以描述。   陈犹匪忽然出声道:“你念的很好。比其他人都好。”   旁边两个顿时安静不说话。   书令仪侧过脸,正好看见他眼里,似有淡淡笑意,刹那心里一悸。   她尴尬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选文都不一样,只是这篇比较煽情……”   陈犹匪不反驳,淡淡的看着她。   书令仪说不下去了,转过头看向前方。白净的皮肤上一缕绯红,妍丽的宛若桃花。   临近期末,考试越来越多,上午刚经历一场地理小测,课桌上的地理书还没收进去。   时不时有的讨论刚才做过的题目,国家地图怎么分南北。   男生:“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不就是按淮南和淮北来分了吗?”   对方给了他一个“包容傻子吃货”的怜悯眼神,“是秦岭以南,淮河以北好吗?”   ……接着话题变成了,南方人和北方人都各自怎么叫橘子。   书令仪趴在桌上,安静无声的听着这场无厘头的对话。一只手放在腹部,那里还有一个软萌兔子图案的热水袋。   朱珠担心的问:“怎么样啊,还疼不疼?”她声音压的低低的。   书令仪也小小声的回她,细眉处于拧起的弧度,惆怅道:“一直在疼。”   天气越冷,她的手脚也越冰凉。哪怕教室里暖气再盛,脚心也暖不起来。   朱珠一脸该怎么办的神情,书令仪见状腼腆笑了笑,反而安慰道:“再过这么一天就好啦,每次都是这样子。”生理期第一天的痛已经让她习惯了,经常这时候会比平常还要乖乖的坐在位置上不敢乱动。   “那倒是……接下来的一周里你都要浴血奋战了。”   领会过来的书令仪:“……”   从食堂回来的陈犹匪手揣在兜里,身后的贺天一抱了一些吃的丢给看见他们兴奋叫喊的女生。   陈犹匪把袋子递给过来拿的李安,“拿去分。”   “嘿嘿,谢谢匪哥!”大冷天不愿多跑的章扬跟在李安旁边谄媚不已。   转眼,他看见书令仪趴在桌上,对他来说整个瘦瘦小小的模样,忽然看过来时脸上似嗔似哀愁的可怜神情愣了一下。   他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朱珠从贺天一那里刚拿过吃的,拆开一个小面包道:“没怎么,书宝宝现在是折翼天使呢,凡人勿扰。”   陈犹匪:“……”   书令仪一脸温顺的样子,平时红润的嘴唇颜色也变的浅淡了。   她看见陈犹匪从大腿口袋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在她桌上,“听说热牛奶止痛。”   朱珠:“假的吧怎么可能……”   陈犹匪一个眼神过来,她讷讷的住嘴。   书令仪碰了碰牛奶盒,在这样的冷天里居然还能保持烫人的热度。她目光在陈犹匪腿上瞥了瞥,刚才就是放这里的。   微凉的指尖收紧,对这时候的她来说还是比较需要的。   陈犹匪见她肯喝,腿动了动,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贺天一回到位置上时陈犹匪正在回微信。   王敏敏给他发了一串号码,还推荐了一个名片。   陈犹匪看了下,点击添加了好友。   “晚上还出去不?”贺天一瞥了一眼问。   陈犹匪过了会儿才说:“不去。有事。”   放学后贺天一和朱珠、书令仪一路回家,看她们坐上车以后才等来自己的那趟车。   公车上书令仪被人碰了碰,对方面相和蔼的看着她,“是令仪吗?书令仪?还记得罗老师吗。”   突然遇见中学老师,书令仪有片刻愣然之后礼貌的问好。   盘着发,身材发胖的女老师很和气的问她,“听说你去了市一高,感觉怎么样,舞蹈还有在练吗。”   书令仪柔声回答:“都还好,有在练的。老师呢?”   女老师见她如斯乖巧文静的模样,脸上笑越来越多,“老师也好呢,家里那小子以后也要他去市一高。我上次在长安街碰见你爸爸,他说你哥哥得了推荐信,以后指不定还要出国进修是不是?好事啊这个,哥哥妹妹都有出息。”   座位上一个小女孩咬着手指好奇的看着她。   女老师快要到站了,把小女孩抱起,“和姐姐说再见,以后也要和姐姐一样会读书跳舞好不好?”   小女孩羞涩的躲了躲。   书令仪拿出糖分享给她,轻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老师再见。”   女老师:“诶,有空啊,和安峤一起回初中母校看看咱们。”   书令仪点头,微笑着挥手。   同一片天空下,城市1号的网咖里贺天一匆匆赶来。   包间的门闭上,蔡华抱着书包守在门口,懒洋洋抽着烟,看见他来了让出个位置。   “怎么样?”贺天一扬首问道。   蔡华想着陈犹匪在网咖里带逮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笑着说:“都在里面了,把那几个狗崽子吓的不轻。”   贺天一嗤笑,“以为咱们一中的管不着他们是吧。”   包间的地上,三个男生抱头蹲在地上,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胆怯。   烟雾缭绕下,终于逮他们的男生走上前一步,拿出手机对着他们。   陈犹匪:“这几个ID是你们的?”   李安踹了旁边那个一脚,“问你们话,哑巴了?”   中间那个抬头,仔细看了下,茫然的结巴道:“对,对,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陈犹匪神情不见一点波动的问:“书令仪在我们一高和英港再没关系,为什么你们还要在贴吧里说她。”   英港的几个男生顿时脸色如土,似乎明白过来是为什么会被一中这位煞神逮住了。   想起又被顶上去的几个帖子,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辩解道:“那些不是我们发的啊,我们回帖也只是随便说说,无心的!”   匆匆抬头对上那道冷冷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最终小声说:“你找齐豫吧,他以前是咱们英港的,后来去了三中。小一和中一也都和我们和书令仪一个学校,以前就很针对她了。”   陈犹匪:“原因呢。”   英港的男生畏惧道:“齐豫他爸以前对书令仪她妈有意思,所以他挺记恨她的,还老说她和她哥有病来着。”   陈犹匪低沉问:“什么意思。”   男生下意识觉得自己像个三八,但在面前气势恐怖的男生和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尴尬的把话说完,“就是说……书、书令仪和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不,不大干净。”   哐当一声。   椅子发出了巨响。   全身杀气的陈犹匪冷冷道,“狗杂种!”   里面发出的声音让外面的贺天一和蔡华面面相觊。   他推门进去,正听见陈犹匪后面那句话,脸上掩不住吃惊。   “安峤是她哥?”   “齐,齐豫是这么说的,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   寒风侵袭了校园,树上叶子结了冰,地上湿漉漉的仿佛下了一场雨一样。   书令仪刚抱了一叠试卷去教师办公室,回来走在楼梯上刚好和站在楼梯间的陈犹匪碰上。   触及他的目光,书令仪朝他点头,走近的时候递了一根巧克力棒给他。   她恬静的笑了下,“老师刚才给我的,给你吃吧。”   陈犹匪伸手接过来,碰到她微凉的指尖,心如开闸的江水,波浪滔滔,面上却分毫不显。   书令仪朝他挥挥手,“我先回教室了。”   她把下巴缩回白色的高领毛衣里面,笑容浅淡,如昙花一现,温婉的叫人不想错开眼。   贺天一等人宛如蝗虫般跑下楼,“没时间了,快去食堂。”   “我靠,匪哥你怎么有吃的!?”   “不介意的话,诶诶,算了,去买其他吃的!”   陈犹匪清淡的睨了一眼,转身下楼,巧克力棒还在他手中握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前发了。 励志温馨校园文,大家不要嫌弃QAQ   ☆、第8章   曾经许久没联系过的同学来找书令仪,问她知不知道贴吧的事情。   也许是经过女老师在他们面前提起她,同学不抱恶意的提醒她帖子的事情,随后把链接发了过去。   “那个齐豫,你要是能找人,就找他把事情解决了吧,不然对你名声也不好。”   书令仪道谢,对方随后和她聊了几句就下线了。   书令仪对这个名字已经有些陌生了,但仔细想还是能记起这个人是谁。   她翻翻扣扣里的群组,有一个叫“英港A班学子”的群里,她在里面看见了齐豫的名字。   帖子的恶意十分明显,ID名豫大爷,仿佛已经不屑掩藏,分毫不怕别人知晓背后的人是谁。   主楼里水性杨花,装模作样的字眼都扣在了书令仪身上。   有人不大相信,他把子虚乌有的“例子”摆在上面,并欢迎他人补充。   帖子虽然时间比较久了,但因为偶尔有人时不时的顶上来,还是增加了不少点击率和回复。   朱珠推了把看着手机发呆的书令仪,“在看什么,上课了。”   她收起手机,勉强的笑了下,“嗯。”   接下来的课上,她都撑着下颚,思绪不在教室里。   期末考试那天下着雨,众人打着伞赶来学校,早餐提到教室都变冷了。   书令仪的桌上却放着热牛奶和三明治,还有一小盒圣女果,朱珠感慨,“丰盛,真丰盛。”   她拿着纸巾擦着湿漉漉的雨具,闻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后座的人比她们来的都要早,此刻不知道去了哪里。   书令仪和陈犹匪提过,不用每次给她带吃的,但男生一般都回复,要么吃要么丢掉。   她把牛奶和圣女果留下,三明治放在了陈犹匪的桌里,转头给他在微信里说了一下。   来学校的时候她已经在家里吃过主食了,避免浪费,三明治还是让他自己吃掉比较好。   陈犹匪那头收到她说的原因之后回了个OK的手势。   这样他也不会砖头就把她退回来的东西丢掉了。   “啊啊,好冷,快记一下这个公式,待会儿可能会考到。”朱珠抱着热水袋催促道。   他们要应对上午的考试了,在这么冷的天,不是捧着热水瓶,就是抱着热水袋度过了,毕竟在别人班上考试的时候可没那么方便,通常老师都会开窗保持空气流通,暖气也都关了。   书令仪给她装好热水,自己也带上足够保暖的工具。   朱珠老妈子般说:“笔,笔,记得拿你的笔袋!还有计算器!”   书令仪眉眼弯弯,“知道了。”   陈犹匪从后门进来,身上一袭风雨的冷冽气息,让嗅到冰冷雨水味的书令仪打了个冷噤。   男生顿时后退一步,离她远些了。   鼻头微微泛红,眼眸似水,书令仪轻声说道:“要考试了,你带好笔,不要忘了东西了。”她好意的提醒。   今天之后就要放假了,大概有一段时间要见不着了。   陈犹匪目光落在她身上。   书令仪临走前问了句,“你吃早餐了吗?”   陈犹匪挑眉,故意道:“没吃。”   书令仪脸色柔和,想起多出来的三明治说:“那你记得把它吃掉吧。”   门口朱珠在催了。   陈犹匪眼里有着被打扰的不快,瞬间又消失不见了。原本就不饿的他还是带上了那个三明治,在考试前几分钟解决了。   冬天的寒意让书令仪加快了书写的速度。   在离考试时间只剩二十分钟的时候她收拾了东西,交了卷子,教室里剩下的学生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哀叹一声,继续写着。   外面朱珠见她出来,高兴的握住她的手腕,“只剩下午了,走吧我们去食堂。”   现在提前去食堂,人还少吃饭不用等太久,也不会有人挤人的情况。   书令仪点头,她倒是不太饿,但是会陪朱珠去。   “你的文化分数一直这样保持下去是没问题的咯。”朱珠拿出手机翻到微信,一边说道。   嗅着空气中的凉意,书令仪也不太确定,她想了想说:“可是考明大分数还要更高……得再努力点才行呢。”   朱珠晃了晃她的手,“还早着呢,不着急不着急。”   在食堂见到了也提前交卷的贺天一和陈犹匪。   两个人看过来,打了声招呼。“要吃什么。”陈犹匪问。   “什么都想吃!”朱珠眼珠子扫一遍食堂,像她说的那样什么都想尝一下。   贺天一伸手去揉她的头,两个人又闹了起来。   书令仪:“吃饭吧……冬天才能保持能量。”男生们消耗量更大,小吃都只能算零食,正餐还是吃饭饱肚子。   于是去了食堂二楼点小炒。   四个人一桌,坐在角落里,饭菜的热度驱走了寒气。   “嗯,那你们考的怎么样?”朱珠问。   贺天一头也不抬的说:“数学我可是有匪哥罩着的,就看语文的作文怎么样了吧。”   朱珠:“匪哥对对数学答案不?”   书令仪夹着菜的手顿了顿,筷子里的菜差点掉下来,却见陈犹匪正看着她,一手撑着下巴,“不对。”   他眼神落在书令仪餐盘里,冷不丁的说:“你有点偏食。”   接着他把还没动的餐盘里的肉挑出来给她,淡淡道:“虽然你瘦很好看,但是肉呼呼的样子应该也很漂亮。”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书令仪已经不敢看旁边两个人什么表情了。   而她深深低下了头,轻咬着嘴唇。   考试终于结束之后,每个教室里的学生情绪都已经沸腾了。   拍着桌子等放假,然而假期要做的各科试卷厚厚一沓,但这也磨灭不掉大家的兴奋心情。   贺天一和陈犹匪说着寒假去滑冰,见他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看着前面座位上的女生,也变成戏谑的神情说:“漂亮姨姨知不知道你这么苦逼兮兮的追人?”   他加重了前两个字。   陈犹匪懒得理会他。   “哪儿滑。”   贺天一:“好时光滑场,坐车去两个小时,山里。”   陈犹匪眉眼动了动。   放学了,书令仪在教师办公室里听老师说话。   “我知道你是艺术生,虽然文化分数要求要少一些,但你是兼顾两头,高二的时候在外面跑的也更多,有没有想假期上个补习班?”   班主任想到她稳定的成绩,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   书令仪也担心自己到时候兼顾不过来,但如果上补习班提高一下成绩也挺好的。   “那老师,补习时间怎么安排呢。”   班主任盖上杯盖,看了下学校下发的补习安排,“就这十八天,以后每年假期都会这么做,你要是同意到时候就签个自愿补习同意书。”   书令仪点头,接过那张纸,班主任没再说什么让她回去了。   学校人走的差不多了,教学楼下的芒果树绿叶都掉光里。   书令仪收回目光,走回教室里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一声篮球落地的响声。   踏进教室一看,陈犹匪单肩背着书包,坐在他的课桌上,长腿伸在走道上,此时回过头看过来。冬日教室里的光线仿佛都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忽明忽暗,碎发下的漆黑眼眸宛如黑曜石,高大的清俊少年看起来不可接近。   陈犹匪皱了皱眉,见是她回来,下一刻又舒缓开来。“怎么不进来?”   书令仪愣然,像是没想到教室人都走完了,他还留在这里。“你怎么还在?”   篮球被投进角落的杂物箱里,陈犹匪侧过身,朝她招了招手。   男生没有言语,沉默的看着她走近,眼底深处那份柔和使他冷俊的五官更加清隽。   书令仪刚刚停下,一只手擦过她的耳旁,插'进她一头黑发中,揉了揉。在她一脸错愕下又及时抽'开,“冷的,小心着凉。”   她浓黑的睫毛轻轻颤抖,宛如细嫩的羽毛,挠在人心最深的地方。   书令仪回过神,嗫嚅道:“陈犹匪,你别这样。”   “我怎样。”男生神情不变,懒散的回应。   书令仪直视他,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想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她一双桃花眼瞪直了对方。   陈犹匪闻言,还以为她想说什么,微愣之后变的玩味。他拧眉问:“我不让你读书了?”   书令仪哑然。   陈犹匪站起来,伸直了腿,比她高太多,他凝视着她不放,无厘头的说:“好。”   书令仪茫然,他缓缓道:“大学是吧。那一起考吧。”   他仿佛在说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陈犹匪心情变得很好,面前的人有种天然的呆和乖巧。   他替她拿起椅子上的书包,还有一把藏青色的雨具,哄骗道:“过几天滑冰场有个活动,你和我一起去,到时我来接你。劳逸结合,知道么?”   这怕是一天在学校不怎么说话的陈犹匪说的最多的一次了。   书令仪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只说她不去。   急了还搬出了补习班的事。   谁知陈犹匪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他了然的颔首,嚣张又叫人无奈的道:“滑冰那天不是补习时间。”接着慢吞吞的补充,“协议书么,我也有。”   书令仪:“……”      ☆、第9章   没有上课的早晨,书令仪一如既往的醒了。   被窝里的暖意缠人,晚上戴过的眼罩不知不觉掉在一边去了。   屋子里刘淑正在修剪花枝,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厨房里食物滚煮的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书令仪洗漱了出来,“妈妈。”   刘淑戏曲还未唱完,“讲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怀雪刃未除奸……”妩媚含情的双眼看过来,“嗯,乖宝醒了啊?一个晚上不见妈妈对你好挂念。”   书令仪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们昨天才一起睡的。”   丢了花枝,刘淑走过来捏捏书令仪的小脸,“那妈妈也想你。怎么不擦护肤霜再出来?你啊,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她往房间里去,挤了护肤霜出来往书令仪脸上抹。   “女孩子,讲究点知道吗?多爱护爱护自己,岁月可对女人最无情。”刘淑敦敦教诲她。   书令仪乖巧的嗯了声,等她一张脸变的粉扑扑的,刘淑才满意起来。   早上吃过早餐,书令仪陪着刘淑怡花弄草,朱珠打电话过来找她聊天。   “你在干吗呢?”   书令仪乖乖道:“在插花。”   朱珠那头有些吵闹,“挺闲情逸致啊你。不看节目不玩儿游戏吗?”   插花桌上的平板正放着最新的综艺节目,刘淑正看的津津有味,书令仪收回目光,“看的,一边插花一边看的。你呢。”   朱珠吸了吸鼻子道:“看了场狗血电影,哭成猪了要。”   书令仪:“……”   朱珠:“那你假期打算怎么过?”   书令仪剪掉一片多余的叶子,回道:“不知道。”察觉到另一方的沉默,她补充道:“就,吃饭,看书,睡觉……?”   朱珠:“……”   聊天结束,朱珠对另一部小手机里的人说:“听见了吧,书宝宝快成书呆呆了。”   贺天一的笑声噗噗的传来,另一个声音似乎还沉浸在上一通电话里女生的说话声里,淡淡的嗯了下。   贺天一:“猪,你怎么有两部手机?”   朱珠:“谁是猪!猪你妹妹!”   贺天一:“哎。哭成猪的猪妹妹。”   朱珠:“……”   补习课上时朱珠掏出两部手机,愤愤的把贺天一的联系方式从水果机里存到老人机里面,再把水果机里的拉黑。   书令仪看她忙活半天担忧的问:“你怎么了,和他吵架了吗?”   朱珠怒极反笑,摸了摸同桌天真的小脸,“有天我做梦,梦见他变成了个老头子,可不正好待在老人机里面。”   书令仪看见她眼里有刀光,哭笑不得的点头。只要两个人不是真的吵架就行了。   “嗯,那你们好好的。”   “什么好好的?”从外面进来的贺天一往朱珠前面的位置坐下。   后面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夹杂着风雪进来,黑色的围巾遮了一半的脸,更显他孤高的清俊姿态。   陈犹匪走过来,随手往书令仪桌上放下一颗糖,低头懒懒问:“在说什么。”   他的接近让书令仪感到一阵强势的压力,呼吸中能嗅到他身上的清冷的气味。   “说……”书令仪陡然有些紧张。   前排贺天一懵了,“你拉黑我干吗?”   朱珠:“谁拉黑了,以后你的电话我就只用老人机接听。”   贺天一一脸我做错了什么的表情,抗议道:“我就值这个身价?电话是我和匪哥一起打的你怎么不把他也放这里面!?”   陈犹匪看见书令仪一脸疑惑的神情,在贺天一说错话之前睨着他。   “这不是老人机。”   贺天一&朱珠:“???”   陈犹匪:“没有娱乐功能是学习机。”他轻描淡写对贺天一下定结论道:“让你好好学习的意思。”   朱珠:“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天一:“……”   书令仪一脸笑意,意识到可能不太好,只有抿着唇手指捂住嘴,却不知这副模样更招人。   陈犹匪把糖推倒她面前,摸了一把她柔软的头发,一秒收回,“一天一颗,忘了带也没关系,我给你。”   书令仪错愕的与他对视,白嫩嫩的脸上有丝丝红晕。   班级群里有人在问有没有想要集体活动的。   群文件里成绩单还挂在上面,书令仪下载下来一份和朱珠一起看。   总分成绩表上前几名的人名太惹眼。   朱珠叹了口气,“这要不是天赋异凛,就肯定偷偷摸摸背着我们学习过了。”   书令仪目光落在那一行成绩上,除了语文有点丢分以外,其他的居然都保持在高水平之上。   陈犹匪随意看了眼自己的成绩,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名字上面。他和书令仪的排名中间隔了一个人,但距离也算近了。   班级第一依然是朱珠,贺天一的名次还在后面几名,却也在十五名之内。   “说,你明明天天打游戏无不学无术还能考这样是不是有什么秘诀!”朱珠踹着贺天一椅子嚣张问。   贺天一休息了几分钟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你只看见我打游戏不学无术的样子,却不知道私下我有悬梁刺股的时候……”   陈犹匪看着书令仪,玩味道:“我抽烟喝酒打游戏,但我还是个好男孩。”   书令仪:“……”   他凑近,令人心折的容貌在视野里放大,轻轻丢下一句,“我可以配的上你吗。”   成绩出来,陈犹匪无异于在班主任那里又巩固了特权。   没人觉得他的成绩是抄出来的,初中也有和他一个班的即便在有人怀疑时也会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说实在,他解题思维很怪,你看过他试卷就知道他有自己的风格,反正抄是抄不出来的。”   “这个倒是,他要是不那么混,再认真点怕是更恐怖。”   书令仪心情复杂的关了群,心中却如有一团火焰,激发了她的斗志。   夜晚的灯火下飞蛾缠绕。   书令仪往回家的路上走,身后的男生慢慢跟上护送她。   雪白的地上踩下一个脚印,又有一个大脚印填补上去,沿路一直到白雪消薄的地方。   小院里刘淑一如往常照顾花草,等书令仪一出现,她照顾的对象瞬时就发生了变化。   “你啊,大早上洗什么头,怎么和你爸爸一个习惯。”   书令仪擦着毛巾,“妈妈我自己来。”   刘淑从厨房里端来早餐,坐在餐桌旁笑眯眯的看着,书令仪吹好头发出来先喝了一杯热牛奶。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书政的工作导致他一年没几次在家,刘淑作为半家庭主妇,名下也有一家饭店经营着。   她颜色柔和道:“快了,今年能和我们一起过年了。”   因为书政的工作不经常在家,前妻就是这么和他离婚的。   谁都想不到,看似不安于室,泼辣又有女强人风范的刘淑能容忍下这样不常见面的婚姻,安静的教养照顾女儿,耐心等待丈夫回家。   书令仪看着母亲一提到父亲,眼里就会有柔和的光,大概是一种幸福的感情。   外面小小飘着雪花,室内暖如春日。   要去好时光滑场的那天,刘淑做了些吃的塞进了书令仪的包里。   “水里呆久了会饿,好嘛,听妈妈的话啊乖宝,路上分给朋友们吃也行。”   书令仪看了下背包,保鲜袋还装了小面包和零食。   “这些妈妈替你尝过哒,都很不错哦。”刘淑笑眯眯的问:“对了,一路去的有男孩子吗?”   书令仪兀地愣住,支吾。   刘淑悄然一笑,拍拍她的背,“好啦,我女儿那么美,那些混小子还算有眼光。不过,麻麻还不想早早就当外婆哦……”   书令仪闹了个脸红,“妈妈!”   出来和朱珠在约定地点见面以后。   朱珠盯着她,“你脸怎么这么红?”   书令仪不自然的挪开目光,“被,被暖气熏的。”   身上裹的像肉团的朱珠:“……我怎么觉得我还能再穿件衣服?”   书令仪:“……”   电话响起,陈犹匪的声音传来,“在哪儿。”   书令仪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她看了站牌的名字,说了下地点。   “别挂电话。”陈犹匪交代。   两分钟后,一辆白色的车闪了闪光,车窗滑下去,男生清俊的容颜露出来,一眼找到她在的位置。   “上车。”   贺天一朝她们招招手。   朱珠和书令仪上去以后才发现开车的人是个陌生大叔。   “这是哪家少爷的车啊。”朱珠悄声问,贺天一被她逗的笑死了。   书令仪也很好奇。   贺天一以葛优躺的姿势接话道:“还不是这天气不好,匪哥为了安全着想就没自己开车,连人带车一起租下,看来今年过年红包很足啊。”   陈犹匪和她道:“下次我开车带你去别的地方。”   书令仪拒绝道:“不好。”   “你还没有驾照啊。”她口吻中有些忧心。   陈犹匪没有被打击的样子,眼神闪烁,淡淡道:“有种不需要驾照,新手上路,技术照样很好。”   贺天一忍笑忍的很辛苦,朱珠也一副看傻白甜的样子看书令仪。   两人默契的没打扰他们。   到了滑雪场书令仪才知道原来大冬天跑来玩的不止有他们几个人。   漫天白雪的场景叫人仿佛置身画卷,银花素裹,白雪皑皑,能亲眼看见雪从树上簌簌掉落的景色。   “啊啊很棒!”朱珠惊叹。   贺天一配合,“啊啊很爽。”   陈犹匪&书令仪:“……”   几个人商量怎么玩,“里面有冰场,外面可以滑雪,待会儿还能泡温泉。”   “哇,真的很好啊!”   书令仪同意的点头,人多气氛好,她也被感染了,柔和的眼眸里流露着兴奋的情绪。   最后还是决定先滑雪,再去冰场溜几圈,之后再去泡温泉。   时间充足,晚上可以再留宿一夜,明天早晨回去。   “可是我们都没带泳衣怎么办?”   朱珠和书令仪愣愣的问,怕是泡不了了。   贺天一耸肩,“小意思咯,这里有卖的,到时候买来就好了。”   陈犹匪走在书令仪身旁,和她一起踏上台阶,十分自然的往她手里塞了一颗糖。   “以后吃糖就想起我。”   书令仪看着他。   陈犹匪:“在你心里就是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又肥:i am a good boy. 书宝宝:…… 不好意思啊宝宝们久等了QAQ 昨天因为私事影响了写作,状态一直不好,熬夜的时候没忍住睡过去了。 现在写完了依然要躲进我的心情黑洞里去默默平静一下,最近留言都没怎么回复很抱歉,我会赶回来的! 明天见!!!   ☆、第10章   滑雪场人很多,厚厚的雪玩起来特别有瘾。   “好,好冷!”朱珠待久了有点打哆嗦,贺天一摸了她手一把,“你穿的不少怎么还冷?”他摸摸自己,预备着脱件衣服给她。   朱珠瞪视,“你干吗!”   贺天一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冷吗,给你件带有我体温的衣服,暖死你!”   朱珠:“……”   充满热情的少年被及时阻止,书令仪翻了下自己的包,拿出一包东西,递过来,“用这个吧,好暖和的。”   贺天一接过来打开,里面有十二片这么多。“这什么?”   朱珠眼前一亮,“暖宝宝!啊啊啊,书宝宝你怎么这么厉害!我都忘了要用畏寒人民的智慧成果!”   贺天一懵,看向一旁抱臂看着她们的陈犹匪。   “她们说的什么?我居然听不懂。”   陈犹匪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科普道:“一种暖身贴。”   贺天一依然懵着,“暖个沃特?”   陈犹匪淡淡道:“你就当族中圣物。”   贺天一知道圣物,他经常碰的一款游戏里最好的装备,很难打才能打来,而且超好用。这不妨碍他涨了见识。   “给我用一张?”他满脸期待。   用了之后,等到后背发热发烫,贺天一发出如兴奋的猩猩般哦哦哦的叫声。   陈犹匪啧了声,皱眉瞪他。   书令仪给朱珠贴好后,转过来看见他,犹豫片刻,问:“陈犹匪,你要贴吗?”   她手里还有三张。   陈犹匪垂眸,眼前人正小心翼翼望着他。即便不冷,还是点了点头。“你替我贴。”   他脱了外衣里面只剩毛衣在,书令仪站在他身后给他贴背部,一左一右。最后一张的时候陈犹匪说:“你站前面来。”   书令仪不疑有他,乖乖的拿着最后一张暖宝宝站在他面前。   陈犹匪指着心脏的地方,唇角带着坏笑,“来,到我心上去。”   霎时,书令仪眼里的世界只剩一个他。   茫茫的一片雪地里,人们对于这项运动的热爱已经到了不畏严寒的地步。   书令仪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后面可以不那么狼狈滑雪。贺天一和朱珠在他们后面笑闹着,发出一声一声兴奋的怪叫。   书令仪做好二次准备滑下去,身旁一道身影比她更快下去了。两人滑远了,等她滑行到一半快往前扑腾的时候,陈犹匪早已站在那个位置将她接住,两人撞了个满怀,后退好几步倒在了雪地里。   陈犹匪将她护住,书令仪想起来起不来,磨磨蹭蹭像只肥肥动物,借不助力。   她怕把陈犹匪压着,雪地里太冷,忍不住带着哭腔道:“为什么我起不来。”   “陈犹匪……你没事吧!?”   身下的人没说话,书令仪担心的张望四周,偏偏这时候别人都玩自己的,离他们远远的。   “陈犹匪?你说话啊。”   书令仪使出力气上半身挪到一边,回头看看他情况却忽然愣住了。   灰白的天空下,躺在雪地里护着她的男生眼眸温柔纯净似水,正勾着唇角含笑凝视着她。   “书令仪。”   “你叫我名字时真好听。”   从雪里出来,朱珠看着书令仪气鼓鼓的样子格外新鲜。   她身边紧跟着陈犹匪,男生脱了手套,快速摸了把她的手,声音柔和的哄着人,“你脸红扑扑的,别生气了,下次我不吓唬你了成不。”   女生水润的桃花眼里似嗔似怒,“你走开啊,不想理你。”   男生黏上去问:“你刚衣服进雪了,冷不冷?我帮你看看。”   女生:“我不要。你走啊。”   男生跟在她身后,略有悻然,又饱含兴味道:“我冷的,那你暖和暖和我吧。”   朱珠看的津津有味。   贺天一和她神情差不多,“陈犹匪这次是栽了。”他幸灾乐祸。   朱珠感叹,“哎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情绪这么明显的书宝宝,他俩这相处变化也太快了吧。不过这样才有趣嘛。”   贺天一眼里透着疑惑,突然问:“你喜欢这种相处?”   朱珠毫无所觉的说:“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嘛。小淑女也会生气哒,校霸招架的过来么他。”   贺天一意味深长道:“平常咱俩不就这样吗,所以你是爱上我了吧?”   朱珠:“……噗。”   滑冰因为滑雪时间太长而取消了,为了女生们着想,最终改去了泡温泉。   两人各自拿了钱包,让男生们等在这里不许跟过去。   书令仪避开了比基尼,挑了件白色连体的泳衣,纯洁而保守。   “买的怎么样了。”贺天一和陈犹匪在原处等着她们。   “好了好了!”朱珠回应。   陈犹匪从书令仪身上看到她怀里抱着的袋子,停了几秒,道:“那回去换衣服。景福池那儿见。”   滑雪场里订了两间房,各自回去以后书令仪和朱珠洗了澡把泳衣换上。   室内暖气依然让她们打了个冷噤,“朱珠,你把浴袍穿上,别着凉了。”书令仪拿了两套浴衣过来,分了她一套。   朱珠看过来,被那片白白的皮肤弄的晃神。   书令仪细腰微弯,在床边收拾东西,两条白白的长腿吸引人从上到下,反复流连。   她直起身,把背包往一旁放下,胸脯宛如小包子,鼓囊囊的,不夸张形状却勾勒的十分完美,少女的体态展露一种柔和温婉尚处于青涩的状态。   “你怎么啦?”书令仪回头就看见她盯着自己发呆。   朱珠捂住鼻子,闷闷道:“咳,突然很想淫诗。”   书令仪疑惑。   朱珠:“牡丹花下……不对,爱莲说,周敦颐……”   书令仪:“……”   景福池是温泉池的小泉池,陈犹匪提前预定了这个池子两个小时的使用机会。   分了两个隔间,相当于男女各一边在同一个池子里,但有假山之类的观景物,跨不过去,能看见双方,也能说话。   陈犹匪和贺天一各居一隅泡在温泉里,一个闭着眼,一个望着入口处。   贺天一:“女人,真是慢吞吞。”   陈犹匪睫毛动了动,下一刻睁开眼,温泉入口那里过来人了。   两个身影穿着白色的浴袍小跑着过来。   看见池子里早已经有人,惊呼了一声,等看清之后放松了下来。   书令仪脚尖碰了碰水,解开了浴袍,纯白的泳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宛如一条灵活的鱼落入水里。陈犹匪从她出现起就盯着她了,即便她很快的入水,仿佛打着趁人不注意让人忽略她的想法。   她纯纯的令人屏息凝视,少女的体态对男生来说是此时此刻最大的吸引。   以至于今后的无数时光都令人仿佛患上皮肤饥`渴症的想亲近她。   贺天一和朱珠嘴贱了几句,被泼了一脸水。   他扭头,一旁的陈犹匪靠着池子,与先前的闲散慵懒多了分不同的气场。   “这种小池子还不够我游个泳,这假山可真碍着爷了。”贺天一说。   陈犹匪听他评价着,捂着眼睛的手片刻后放了下来,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哑,“你还想怎么着。”   贺天一理所当然道:“过去呗。”他停住,回看着陈犹匪,从他脸上到水下,以一种男人懂男人的表情问他,“你不会是……”硬了吧!   他伸手指指假山对面的方向,在往下看了看,意味鲜明。   陈犹匪余光扫了他一眼,神情淡定,“你有问题?”   贺天一迅速的反应,“爷会有什么问题!”   陈犹匪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黑眸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沉声道:“那你说个屁。”   两人互相比了个中指,一时没说话,默契的听起那边两个女生的声音来。   下水之后书令仪身上的寒意秒退,温泉舒适的让人想要沉溺在水里。   朱珠紧接着下来,水里冒出水花,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享受的感叹,继而相视一笑。   “贺天一那个白斩鸡,脱了衣服身材也没多好嘛!”   讨论男生身材就和讨论女生长相一样正常,朱珠说话时眼神还往另一方看着,好不羞涩的样子仿佛见多识广。   书令仪受她话的影响,往贺天一那儿看了下,男生身材是匀称的少年人的高瘦,但因为肤色白而显得柔弱一些,朱珠摸着下巴评价,“但看久了还不错,腰腹还有些线条……”   书令仪尴尬的挪开视线,也恰好落在陈犹匪身上。   男生背靠池子,一手搭在上面,一手正仰着头捂着眼睛,下颚到颈部的线条从而绷紧,从而流露出一种少年将转化为成年人的野性性`感。   朱珠小声的问:“是不是看着就觉得匪哥秀色可餐?强劲有力?”   书令仪呆呆的啊了声,差点点头,反应过来又是吃惊又是尴尬羞涩的看着朱珠,“你怎么这样啊。”   朱珠咳了一声,脸也有点红,总感觉自己像带坏小孩一样。“哎,我不是替你看看嘛。不说了不说了,快和我说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一池温泉,对坐两边。   白色的雾气将空间晕染,模糊了少年们的面容,氤氲的氛围带出了丝丝旖旎的绮念。   外面空旷雪景,此处宛如盎然春生。      ☆、第11章   在晚来天欲雪的情况下,四个人出了水回房间换身衣服,说好在滑场的餐厅里吃小灶锅。   周围充满了人气,食物的香气叫人口齿生津。小灶锅是花市传统暖胃火锅,桌上摆好生牛肉片,青菜,各种食物多的只差放不下。   陈犹匪调了两碗酱料,贺天一伸手,啪的一下筷子将他手打开。   贺天一:“兄弟情义何在?”   陈犹匪:“没了。”   贺天一哀怨的小眼神儿也触动不了陈犹匪。   他挪开目光,看向书令仪。   “看什么看。”陈犹匪把他头拍回来。   贺天一幽幽道:“我特么是不是变小妾了啊。”   书令仪咳咳几声,茶水只差喷出来。   贺天一笑嘻嘻躲开,“以前这种待遇就我享受过,这个家终于要有主母了,妾心甚慰啊。”   陈犹匪一手按着他的头往桌上抵,对书令仪道:“他是头猪。”   贺天一:“……有我这么貌美的猪吗!”   书令仪看着这一幕,这是属于男生之间的笑闹,莫名的温馨,使人跟着卷起唇角笑。   晚上刘淑打来电话,“乖宝,滑场好玩吗,吃过晚饭了没有?”   书令仪乖乖道:“好玩,正在吃小火锅,妈妈。”   刘淑那头正在看综艺节目,手机里还能听见娱乐的笑声。   “那就好,吃火锅暖胃,乖宝要给妈妈拍照片过来看看哦,这样晚上妈妈才能睡着。”   书令仪握着手机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跟着说:“好。”   刘淑:“来啾啾一口。”   书令仪:“么啾。”   等放下电话,书令仪抬头一看,一桌三人都安静没说话,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贺天一呆呆道:“我擦,匪哥你老婆好萌!”   朱珠母爱泛滥的一把抱住书令仪,“啊啊啊书宝宝,来么啾啾!么啾!”   “不是,不是。”书令仪霎时涨红了脸解释。   陈犹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略带笑意,他就坐在书令仪斜侧边,她打电话时三个人都安静下来。陈犹匪听见的不止那一声么啾,还有那声“乖宝”。   吃过饭,朱珠要去看夜景。   山上夜里的景色和白日的不同,从山顶往下看晕黄的灯光下雪地也成了人心中朦胧的景致。   陈犹匪坐在书令仪身边,两人坐在一张长椅上。   陈犹匪:“拍照吗。”   书令仪犹豫,“现在?天好黑了。”   陈犹匪笑笑,二话不说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往路灯下站着。这个位置刚好将大小的场景都能录下,他道:“你站好,我给你拍,再发给你妈妈。”   书令仪脸上热了热,想起先前吃饭时候的事,好在冷风细细吹在脸上,让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好了吗?”   陈犹匪盯着手机片刻,走上前到她面前,手搭在她肩膀上,“别动。”   “我们一起拍一张。”他清俊如美玉的脸暴露在光线中,眼睑处洒下一片睫毛的阴影,执着又坚定的按下手机键。   屏幕上,正当青春的一男一女停留在照片上。   此间少年的温柔一点一滴细碎的洒满时光岁月。   洗完澡陈犹匪躺在床上,闭上眼片刻,又睁开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到相册。   四个人由朱珠建了一个微信群,里面发来许多白日里拍的照片。   陈犹匪一张一张翻看着,在有书令仪单人相的时候保存下来,一张能默默不说话看上好几十秒。   贺天一趴在床指尖快速动着,不知道是在和谁聊天。   陈犹匪打开APP下载了个存储的软件。   将图片都放进了储存云端软件里,再把手机相册里清理一遍,只留下唯一一张今晚的合照。   贺天一睡着了之后,陈犹匪将灯关掉。   漫漫的长夜里,男生翻动了好几次。清冷朦胧的光线照在床上白色被褥上,映照出少年人的身形,清晨之际一切都归为平静。   过年的花田市透着浓浓的人情年味,大街小巷摆了许多花木供人欣赏,小孩子白天拿着没点燃的满天星奔跑。   车辆渐渐减少,出来走动的人手里提着年货,脸上多了些许笑。   长安街的街尾都是老门老户,大宅一般的院子。书令仪家外面看着如历史遗留的建筑没有区别,内里早已在刘淑的打理下请人将内部翻修,精心设计过了。   大年初一不出门,朱珠找书令仪说话。两人互相传着微信。   朱珠:贺天一和我说那天咱们从滑场回来吗,大早上的陈犹匪醒的比他早,没有开灯就在浴室洗衣服。   朱珠:你说他洗什么衣服啊大早上的,那么冷的天,我们也没看见他衣服有哪里脏了吧?   书令仪还没仔细看,张嘴,被刘淑喂了一口零食。   “乖宝,妈妈去给你煮牛奶,等爸爸醒了再吃早饭。”   书令仪点头。   她回想起那天回来,陈犹匪一如既往给她糖吃,却没碰到她的手。   她吃早餐的时候,偶尔抬眸一看,就对上他隐忍的目光很快一闪而过。   几次之后,陈犹匪捂住她的眼睛,又稍稍退开一点,和她说让她别看他。   出去玩过一次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以前那般生硬,也变得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书令仪也不清楚,她想不明白。   过了会儿朱珠像带来一个大秘密过来给她分享。   朱珠:贺天一!说!陈犹匪!   书令仪:?   朱珠:他说!匪哥那天晚上怕是上火了!火旺精气!   朱珠:做春梦!   朱珠:梦!硬!了!   书令仪一个手滑,手机滑落在沙发边掉落在地上。   刘淑端着牛奶出来,看见这意外的一幕,“怎么了,吓的手机都掉了。”   书令仪耳垂充血,弯腰捡起来,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的道:“嗯……没拿稳……”   刘淑犹疑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在书令仪略有不安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不给她压力,笑道:“我那天看了滑场的照片,看来那里雪景非常不错,下次有空我们和你爸爸一起去那玩玩。”   书令仪喝着牛奶,留了一圈小白胡子,乖乖的答应。   再碰到手机,新的消息进来。   朱珠:书宝宝,你害羞了啊。听说男生一到年纪就梦`遗,梦里面的女性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幻想对象。   书令仪:是生理教育课……男生正常生理现象。   朱珠:那天就陈犹匪这样,贺天一跟没事人一样,他比陈犹匪还晚,不会不正常吧?!   书令仪:……我不知道啊。   她脸上熏染了一片粉色,一种讨论禁忌的话题般心悸感传遍全身。   过几天吃过早饭,书令仪被书爸爸带着去了一趟花鸟市场。   “蝴蝶兰,君子兰,小牡丹,你妈妈说还有什么?”书政问,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女儿悠然的穿过街道。   书令仪回想妈妈的交代,“爸爸,还有金钱橘,万年青。”   书政嗷嗷的反应过来,柔柔低笑几声,“万年青,对,愿你妈妈永远青春美丽。”   书令仪跟着笑了,搂紧了书政的腰。   花鸟市里书令仪从小跟着书政跑,那几年书政的考古研究还没那么忙,他资历又不算老,跟着前辈去了各大地方,免不了和家人聚少离多。   每次来都是书政带着她的,一直到最近几年书令仪忙着学业,书政又参与了一个重要的考古项目,去了国外。如今重新出现在花鸟市场里,不少记得他们的熟人都与他打招呼。   书政听着老板提起他家里的情况,夸赞婆娘会持家,嘴上笑意没断过。   “你还是找了个好女子。”对方这么说。   书政脸上神情不作伪,诚心实意道:“是。还好她能看上我。”   订好了花,书政带书令仪去了花鸟市场旁边的甜品店。   中途书政接了个电话,他对女儿道:“你先在这里坐会儿,点心上来了先吃,爸爸去外面听电话了。”   书令仪点头,目送他出去。   王敏敏从她姨那里拿到了两个大红包,兴冲冲的要跑出来走走吃东西。   高大的少年全身上下一身黑,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衬的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分玩世不恭的冷冶。   王敏敏感受到路边的女生或多或少投过来的目光,挺直了身板,抱住少年的一只手,宛如炫耀的母孔雀。   “这家上过大王点评唉,去这家吧。”花市旁边的点心店被她锁定。   高个少年态度慵懒的嗯了一声,目光一转,看见点心店时变的全神贯注。   新鲜出炉的甜点送上来,华夫饼和甜牛奶摆在书令仪面前,令人食指大动。   她目光往外搜寻一会儿,书政还在和人打电话,书令仪看这样子心里有了点底,怕是不会那么快进来了,她和服务生说剩下的点心晚点再上。   门口的铃铛欢快的响起,一对出色的男女走了进来。   男生比一般人多了道不好言说的气场,又酷又危险,身旁的女生娇俏可爱。   书令仪愣了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陈犹匪和他身边陌生女孩子。   少年一秒发现她坐的位置,两人视线相对。   书令仪看见男生压了压遮掩了半张脸的红色围巾,好像笑了一下。   她考虑着要不要打招呼,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对方,却见男生直接从门口走了过来。   陈犹匪本是没想出来,王敏敏和他妈告状说他欺负她,才被交代让他带她出来走走。   “新年快乐。”   书令仪站起来回应,“新年好。”   她看见那个陌生女孩子扑向陈犹匪,抱住他的腰,好奇的看过来,下一秒神情变的奇怪,哦哦叫了几声,结巴道:“你是,前,前英港之花!”   书令仪愣住,很奇怪这个女孩子认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今晚能再更上一更,补上昨晚的。   ☆、第12章   陈犹匪一手盖在王敏敏的脸上,粗暴简单的把她从身后扯开。   “她是我表妹,王敏敏。”   王敏敏被大手盖住脸,拼命往后仰着逃命,“我妆!我妆!”   甜品店里的客人被她声音吸引过来。   陈犹匪终于放开她,王敏敏哭丧着脸,发觉大家都在看她,捧着脸害羞道:“表哥你怎么这样,我不要面子的啊。”   陈犹匪:“……”   书令仪嘴角微微弯起。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极为厚实的毛衣,长发披肩,即便是在冬天,也清凌凌叫人心头惊鸿一见。   陈犹匪眸光微暗。   书令仪请他们坐下吃东西,陈犹匪十分自然的霸占了她身边的位置。   王敏敏坐在书令仪的对面,嘴上道:“学姐在英港本来可以升高中,到时候国际班申请留学很容易,怎么突然参加中考去了一中啊。”   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的学生思维不太一样,大多私立学校的学生家境不凡,大部分都是冲着出国留学去的。   公立学校对他们来说,竞争激烈,而且还干不过……一想到要和千万学子争高考,不如让家里砸多点钱留学还能放飞自我。   书令仪摇摇头,“我想进明大。”   明大的舞蹈学院和国家舞蹈协会挂钩,里面艺术家任何一位拿出来分分钟让人敬仰,进去还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书令仪不为别的,只是对艺术家充满敬仰,她向往取得那样的成就。   王敏敏倒吸一口气,她也是学舞蹈的,要算起来还是带过书令仪的老师现在的学生,是她师妹。   她朝她哥看一眼,充满同情和怜悯。   男生再帅有个卵用哦,像学姐这样的英港之花,追求更高好吗。   陈犹匪睨她一眼,王敏敏悻悻收回目光。   “明大可以说是群英荟萃了。那哥你考体育生吗,中央体院就在明大附近的哎。”   书令仪看着陈犹匪也在好奇男生的想法。   陈犹匪道:“我不告诉你。”   陈犹匪篮球打的好,学校老师推荐他入过省队,初中时他就在省队待过一年,有保送报考不要太容易。   他看看书令仪,忽然道:“你想知道……”   “咦……”书政走过来,发现女儿坐的地方多了两个年轻孩子。   “爸爸。”   陈犹匪话被打断,眼神危险的看去,在书令仪开口介绍时,下一秒神情缓和过来,以至于书政与他对视时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这孩子看着很有气场,书政略微疑惑。   陈犹匪和王敏敏主动介绍自己,“书叔叔好。”   “您新年好,吉祥如意,好事千里!”王敏敏在表哥的眼神示意下乖觉的说着好话。   书政哎哎的答应,笑着道:“你们是令仪同学吧,想吃什么就点,叔叔请你们,新年快乐。”   陈犹匪:“您客气了。”他处变不惊,泰然自若的样子让书政多看了一眼。   在他眼里,陈犹匪表现的不似一般学生。   “平时在学校里,令仪麻烦你们照顾了,我工作忙很少能关照到她,希望你们能像朋友一样在一起……”   书令仪不太好意思的轻轻喊了书政一声。   陈犹匪望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和家里人相处时的模样,如羽毛挠在他心上,痒痒。   陈犹匪:“您放心,令……书同学在学校人缘不错,很得我们喜欢。”他后面压重的字音显得意味深长,然而书爸爸听不出,只有和他对视的书令仪目光闪躲。   王敏敏抱着同情书爸爸的心,冲陈犹匪作个口型:不要脸。   陈犹匪扫她一眼,充满警告,往她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王敏敏迅速拿起,那是上次她帮了表哥忙,他给她买的最新版。   屈服了的王敏敏甜甜道:“是啊书叔叔,您不用担心,陈同学是一中老师心目中学生里有名的得力干将,还是篮球队的队长,成绩好没的说,您放心就好了!”   书政笑着答应,“那十分不错,小伙子这么优秀未来前途无量。”   王敏敏哄大人的技术在家里一帮小孩里称第一就没人称第二,假的都能说成真的,虽然给她哥包装了不少,但也不缺乏事实,说的更加一脸问心无愧。   陈犹匪给她了个“上道”的眼神,噙着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书令仪:“……”   书政带书令仪出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陈犹匪和王敏敏也一同出了去。   四个人道别,分开往反方向而行。   书政路上回味过来,发出善意的笑,摇着头说:“这两孩子,不得了。”   书令仪疑惑的看着他。   书政摸摸她的头,拿她当小时候那样对待,“算了,什么都需来日方长,不愁这一朝一夕。”   书令仪:“爸爸,听不懂。”   书政:“爸爸在感叹呢,后生可畏。”   书令仪:“……”   迎着清冽的风,穿过花鸟市场的高大男生和旁边的小女生时不时的斗几句嘴。   新年后的日子,总是春风又得意。   开学后。   炽热的阳光照射进来,排练室的地板上倒映出女生们身段曼妙的阴影。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周继续练习。”   “老师再见。”   “书令仪,你等等。”   被叫住的女生人茫然回头,眼里透着淡淡的疑惑。   “老师?”   “篮球队张老师的东西落我那儿了,我等会去开会,时间紧急,你替我跑一趟给他吧。”舞蹈老师把装着文件的油纸袋递过来。   书令仪愣了下,接了过来。对方朝她笑了笑,“麻烦你了。”   “嗯……不客气。”捏紧了油纸袋的一角,换鞋提上装水的小布袋,按照舞蹈老师说的,书令仪从排练室出去了。   下午阳光正盛,站在走廊上,不远处就是篮球场,篮球落地的拍动声与打球的喝声传来,说明那里和平常一样充满雄性人气。   踮脚看了看,那里训练的人很多,不确定这时候能不能找到张老师。篮球场被网围着,而要进去找人,得围绕着篮球场走半圈才到入口。   书令仪微微眯眼,才能看清球场的情况,她看见人在哪里了。   篮球场出现的女生极少,在吸引了许多不清不楚的目光过来时,书令仪已经走进来了。   大树下正在训话的张老师正在咆哮,“说话!耳朵聋啦!”   一排男生没回他。   张老师走上前拍了拍一个男生的脸,“臭小子,回魂了,看什么呢啊?”   前排男生:“看仙女……”   张老师:“劳资这么个仙男你不看,我仙不死你!”   其他男生憋不住:“噗。”   书令仪尴尬的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喊了一声,“张老师。”   众人目光看过来,张老师不悦的看去,下一秒僵住,黑黢黢的脸有一抹浮红,尬的。“啊,你,舞蹈蔡老师那儿的?”   书令仪顶着一众目光的压力,上前把资料给他,“蔡老师让我交给您。”   在张老师查看时,她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书令仪避之不及的离开这里,她没忽略站在最边上的陈犹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   篮球队的男生起哄,“看看不行啊。”   张老师气笑了,“我说你们,有点自知之明行吗,配得上吗啊,都给我滚进国家队,考上体院才有仙女看得起知道吗!”说完脸色顿变,“你们联合打架的事情我还没算,给我一百个青蛙跳,俯卧撑!”   篮球队一片哀嚎。篮球队一片哀嚎。“要死人的张仙师!”   张老师:“死。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逡巡一圈,目光定在最左的男生身上,指着他道:“你,陈犹匪,身为队长带头打架,不给我说清楚原因别想有好日子过!”   排头的男生淡淡道:“教练,没有原因。”   ……   放学的时候书令仪上台擦黑板,时不时往后面看一眼。   班上零散几个人在闲聊,她回过头写下明天的课表。   有两个男生从考试提到打球,从打球提到了篮球队,兴奋的道:“我丢,我也早看三中那帮人不顺眼了,打的好!”   “马后炮吧你,也就陈犹匪他们敢,到底是为什么也没说。”   “哎,说不定是惹了陈犹匪什么,我是听说好像和他女朋友有关系。”   “我擦,他女朋友?”   书令仪顿了顿,把写错的课表擦去,重新写了一遍。   她把粉笔放回盒子里下来,两个男生收回目光,唉了一声讨论别的。   回到位置上,书令仪收拾着书包,忍不住往旁边隔了个走道的位置看去。   朱珠在小卖部买吃的,贺天一过来陪她,顺便回教室去收拾东西。   “你说,你们把三中的齐豫齐秩都打了?”   贺天一大口喝水,渴死他了,他无所谓的道:“前几天就打了啊。上学期就要弄他,一直没蹲到他人,滑不溜手的。”   朱珠听了前因后果,“我了个去,书宝宝还不知道吧?”   贺天一嗯了声,“没和她说,陈犹匪估计没告诉她。”   接着两人对视一眼。   书令仪等回来朱珠和贺天一,她看着贺天一替陈犹匪收拾东西。   教室里的人就只剩下他们几个,校园空旷到只有球场篮球落地的回响声。   她慢慢问:“陈犹匪……他怎么了?”   贺天一茫然。   书令仪脸色认真,她说:“我听人说,他打架了是不是?他现在在哪儿。”   贺天一神情微妙,挠着头道:“啊,你知道了啊。嗯,是。你要找他么?”   “他被教练罚了一下午,现在还在篮球场那儿呢。”      ☆、第13章   陈犹匪满身是汗,喘着粗气的躺在地上,抬眼看着湛蓝的天空,黄昏落日下的云朵染上了绚丽的霞红。   高大的身形宛如一座雕像。   书令仪提着他的书包,从入口进来,远远就看见男生这一幕,周围散落着几个篮球,旁边还丢着负重的沙袋。   陈犹匪眼睛微动,看见书令仪慢慢走过来。   他注视着她,勾起唇角不羁道:“书令仪,我帮你把齐豫打了。他以后不敢再说你坏话了。”   他笑着的样子有几分冷冷坏坏的味道,眼里的认真却是史无前例的柔和。   书令仪看过一本书,书上说:青春是每个人最美好的年华,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毫无顾忌,可以不顾羞耻,因为没有重来。   “打架不好,你不要再打架了。”   陈犹匪脸色不变,“我早就想弄他了。终于等到了开学。”他笑着说:“书令仪,我不想别人欺负你,谁都不能欺负你。”   书令仪神情变动,她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是他找人再回来找你麻烦……”   陈犹匪口吻冷淡,“他算个……”他适当的把后面的吊字吞下。   笑笑问:“你是不是关心我啊?”   书令仪:“嗯。”   陈犹匪兀地住嘴看着她,“……”   书令仪:“?”   陈犹匪从地上坐起来,他紧盯着书令仪,“你是不是觉得我帮你,你感动还感恩?”   书令仪眼神迷茫。   齐豫的事情,她本来不想多管,也打算不去在意。但说到底,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自己被人污蔑造谣,胡乱说话。   陈犹匪沉默几秒,抓起一个篮球起身,往篮球架上丢去。他脸色变淡,和平时无异,刚才那些笑仿佛从没存在过。   一只柔软的手将他拉住,书令仪仰着头弱弱道:“陈犹匪,我……感动,还不行吗?”   陈犹匪愣住了。   书令仪慢慢和他道:“我很感谢你,不是感恩。谢谢你,陈犹匪,你帮了我的忙。”   她目光微垂,落在他其中一根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上,“但是如果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受伤,我心里也不会好过的。我希望你不要冲动,打架不好,受伤……更不好。”   陈犹匪没说话。   书令仪顿了顿,鼓起勇气道:“我很担心你。”   她微微抬眸,面前的男生注视着她,突的张扬一笑,“书令仪,以后都这么诚实不好么。”   他猛地将她带进怀里,禁锢,“我他妈对你从来都招架不住。”   空旷的球场上,传来一声刺耳的口哨。   警卫远远指着他们,“那边的同学,快松开!”   书令仪吓了一跳,陈犹匪不爽的瞪着那边。   学校警卫走过来,口哨含在嘴里吹着,“不许早恋!不许早恋!你们哪个班的?!”   “走。”   陈犹匪弯腰提起书包,拉着书令仪往出口跑。地上的球和沙袋也不管了。   刺耳的哨声连接哔——哔——哔。   警卫在后面追赶,“站住!我叫你们年级主任来!”   陈犹匪冲后面比了个挑衅的手势,加快了速度带着书令仪往校门口跑了。   书令仪体力不差,平常跳舞就要许多的运动量,但再怎么好也比不上陈犹匪这样的处于青春期的男生。   跑到了站台,她已经有些喘了,小脸微白,唇色发红,眼睛水润润的引来不少目光。   正好车来了,陈犹匪拉着她上去。   车上人多,两人紧挨在一起,陈犹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让她靠着窗,他搭着栏杆,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也避开了其他人碰到她。   两人呼吸都平静下来,开始回想刚才那一幕,脸上都不自觉的带着笑意。   陈犹匪随意问:“饿不饿?”   书令仪一般这时候都回去吃饭了,这样一耽误也快七点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陈犹匪决定道:“去你家附近吃糯米饭,顺便送你回去。”   书令仪想了想,还是对他说:“我请你吃吧。”   做糯米饭的老板娘惯常的和客人打招呼,瞧见两个少年脸上更带笑容。   “后生仔,今天带了女仔来啊。”   陈犹匪:“嗯。”他点了两份吃的,在书令仪身边坐下,“这里味道很出名。”   书令仪点头,“我听说过的。”   她给刘淑发了消息,说要在外面吃饭。   陈犹匪瞥了一眼,不经意的提起书政,“叔叔最近还好么。”   自从过年见过之后,除了开学两人算是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只记得书爸爸说自己工作很忙。   书令仪:“我爸爸去工作了,听闻北方的一个城市有了重大考古发现。”   陈犹匪不意外,主动套出了更多关于书令仪家里的事情。   说完书令仪看向陈犹匪,似乎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陈犹匪:“?”   两人眼对眼,直到老板娘端来食物。   甜甜的小腊肠味道回味无穷,青豆软糯,糯米清香。   陈犹匪看着书令仪吃着,那一碗其实比她脸还大的碗好像太少了。   陈犹匪:“你慢点吃吧。”   书令仪小口吞咽下,“嗯?”   陈犹匪:“这样我们待的时间长一点。”   街道上亮起灯,繁华而热闹。   两人走在河岸边,听船桨划起的水声,水鸭因船家回去的呼唤而嘎嘎叫着。   这是陈犹匪第二次送书令仪了。   陈犹匪:“安峤是你哥哥。”   书令仪不惊讶他已经知道了,即便他突然开口,也十分自然的应了声,“是。”   空气突然沉默,书令仪不太习惯。   陈犹匪出声,和她道歉,“我听说了齐豫说你的事,他说的不像话,我才打他的。”   书令仪轻轻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他将要拧眉,“别老道谢。”   书令仪:“……”   陈犹匪啧了声,没有生气的样子,淡淡道:“介意说说吗,我想知道。”   书令仪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两人在路边停下,看着河岸船舶,夜晚风景,等着晚风徐徐吹过。   “我爸爸是二婚。一婚和郑阿姨在一起,郑阿姨是安峤的妈妈,因为爸爸没有时间照顾家庭,所以两个人很早就离婚了。   后来有了我妈妈,有了我,小时候安峤和我关系不好,在学校的时候也欺负我。   他觉得是我和妈妈抢走了爸爸。有次在学校,同班男生把我关在里面,故意拿走钥匙,他和我妈妈不在学校,和同学出去玩了。   后来我在教室里晕倒了,第二天下午才被发现。”   书令仪一口气说了许多,接下来的事情陈犹匪都对的上。   “大概是看我很可怜,哥哥开始照顾我了。至于欺负我的男生,就是齐豫,他爸爸年轻的时候追求过我妈妈,因为我爸爸常年不在家,家里就妈妈和我……他爸爸来找过我妈妈一次,我妈妈不见他。那时候起就开始传闲话了,他是从那时候就不喜欢我的吧。”   后来年纪渐渐大了,孩子们开始有了正常的审美,懂得了爱美之心。   书令仪开始被争相关注,她不堪其扰,去了英港,恰巧有些不知道他们真实关系,于是有了挡箭牌这样的约定。   灯光下,陈犹匪突然问:“你在哪个小学。几班。”   书令仪:“谊礼小学。五班。”   陈犹匪:“操。”   书令仪:“……”   陈犹匪有些挫败道:“我在一班。”   犹记当时年纪小,他总喜欢经过一个班去上最尽头的厕所。   那个窗户边坐着一个乖巧的女孩子,是她编织了一个小男孩童年中每晚的梦。   但四年级,他转学了。   在走几米就是她家的巷子口,里外灯光都通明,不叫回家的路人害怕担心。   陈犹匪目送她进去,就仿佛上次那样获得她的背影。   但这次书令仪走的很慢,在门口时停了下,回头道:“明天见。”   陈犹匪嘴唇动了动,“明天见。”   书令仪收到以前英港同学的问候,毫无意外的对方问起齐豫的事情。   “听说那个痞子被教训了,是你叫人收拾的吗?”   她想起篮球场上那一幕,男生笑容熠熠,生机无限。   书令仪回复道:“嗯。”   对方惊叹,“我……没想到啊!书令仪,你在一中过的不错吧,看来认识了很多人啊,陈犹匪你认识吗?”   书令仪:“算认识吧。”   “那可不可以介绍给我?他有女朋友吗,我加他个扣扣?卖萌.JPG”   书令仪看着手机片刻,“我没有他扣扣。”   ……她放下手机,趴在《傲慢与偏见》的书本上,安安静静的发着呆。   你必须知道,你一定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你所做的。——简   自习课上,朱珠趴在桌上,肩头耸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书令仪:“……”   朱珠捧着脸,“唉哟,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纯啊,连学校警卫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书令仪:“……我不说了。”   都是朱珠问她,要她仔细把那天情况怎么回事说出来,她才说的。   朱珠亡羊补牢道:“哎,我错了。你继续,然后呢,他送你回家了?”   书令仪淡淡道:“没有。”   朱珠:“嗯?”   书令仪:“去吃饭了,吃完了才回家。”   朱珠:“有区别??”害的她白激动了一下。   书令仪悠悠道:“顺序不同啊。”逼死强迫症啦。   朱珠:“……” 作者有话要说:  主任:因为昨天说好补第二章没补总是充满罪恶感,今天终于补上了!开心的又给自己两拳! 又肥:你这只臭猪。 书宝宝:好了好了 乖乖乖 主任:……   ☆、第14章   高中每个星期一开始检查仪容仪表。   书令仪上课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检查老师蹲守在高二教室的必经之处。   有些来不及在家吃早餐的手里还提着吃的,书令仪走上来,检查老师那里已经罚站了一排男生。   这位检查老师全校有名,据说在好多年前是一中唯一的校花,她在的时候全校男生都过来看她,后来留校在任老师,这个梗和她同届的男老师必提无疑,高中年级学生周知。   还很严厉。   书令仪被叫到她面前打量着,她身后一排里男生里还有贺天一和陈犹匪。   校花老师眯着眼,“化妆了吗?”   书令仪愣然,“没有,老师。”   校花老师背负着手,眼前的女学生身子高挑修长,面容白净,睫毛如墨,吸引着后面一排的男生看过来。   “你头发烫过了?在学校要扎着头发,仪容整洁,烫头发是不允许的。”   书令仪的头发只要夜里扎成丸子状,睡觉时不散开来,白天不扎起来头发就是卷起的。   面前的校花显然误会了,她只得解释,“老师,我没有烫过……”   男生里陈犹匪的声音传过来,“老师,她是艺术生,没有烫头发,我可以作证。”   一群起哄的声音响起,校花老师:“闭嘴,一个两个奇装异服,还敢染发,给谁看啊?”   “给我麻麻。”有不听话的男生拌嘴道。   又是嘻嘻嘿嘿不着调的笑声,校花老师瞪着他们。   书令仪视线落在陈犹匪身上,他纯黑色的头发染成了深麻色,面对老师的教训他懒懒的道:“这样的我很帅,老师不喜欢吗。”他的目光透过校花,看过来和她对上,隐隐有着促狭兴味在其中。   “我染给老师看,老师你看我是不是很可爱。”贺天一不要脸的卖萌。   男生圈里乱了一团,陈犹匪朝书令仪使了个眼色,让她快回教室。   走上楼梯的她回眸,陈犹匪正看着她,忽然指了指头发,用口型问:“好看吗。”   书令仪仔细看了下,飞快点头,宛如一道倩影掠过,消失在楼梯拐角。   陈犹匪收回目光,眼神闪亮,继续和校花老师对抗。   然而不到一天陈犹匪和贺天一就把头发染回来了。   贺天一:“我靠,校花要叫我麻麻过来,这么个事儿需要劳驾我家皇后娘娘吗。”   朱珠:“……你好像古装剧中毒不浅。”   书令仪笑弯了眉眼。   朱珠问陈犹匪,“那你呢?怎么也染回来了。”   这种作风很不陈犹匪啊。   男生头发还剪短了些,清爽帅气,他扬了扬下巴,“和他一样,没差。”   贺天一拆台,“什么叫没差,叫家长多丢脸,你就是想给人看,看完了就算了呗,哪儿像我压根儿不想换回来。”   陈犹匪没否认,反正他从她那儿得到认可,留不留那头深亚麻色的头发都不重要。   书令仪和他对视,“那样太伤头发了。”   陈犹匪:“就给你看看。”   书令仪:“……”   考试周,年级的氛围很紧张。   书令仪抓紧时间复习着重点,很多学生开始之间借着书本补笔记,她的已经借出去了,在学生之间辗转直到今天才还回来。   朱珠正在看视频,顺手替她接过来。   书令仪拿在手上习惯性的翻看一下,里面掉出一张纸来。   朱珠眼不离屏幕,“什么东西掉了书宝宝。”   书令仪俯下身拾起来,是她之前做过摘抄的小便利贴。“没什么……”她说着放回去贴着,上面一行字吸引了她。   [ 书令仪,可以做我的主人吗,舔你的脚让你爽 ]   手一抖,让纸掉在了书本上。   朱珠从视频上抽开目光,偏头就见书令仪一脸受惊吓般茫然无措的样子,无知无觉的好奇问:“怎么了?”她往下一看,没什么奇怪的,便利贴也……   “这是什么?变态吗!”朱珠眼神猛然定住,和书令仪对视。   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吓。   “变态啊……”   书令仪点头,“不知道是谁写的恶作剧。”她根本不想看那上面的内容第二遍,动手拿起它撕掉。   朱珠刚要阻止,“还可以留个证据,把人找出来……”不过撕了就撕了。   书令仪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只觉得手里的便利贴都不干净了,忍着心中的不适装进垃圾袋里,拿去丢掉。   她回来的时候和朱珠面面相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珠:“太恶心了!”   什么叫做他的主人,还舔`脚,疯了疯了。   书令仪叹口气,催眠自己忘掉,“好了,不要想了,看书吧。”   说是看书,被弄这么一出,还是会不自在很久。   陈犹匪过来时,看见她脸色变化,问道:“发生什么了。”   朱珠看着书令仪,事情关系到她还这么恶心,她不好开口,全看她要不要决定给别人知道了。   书令仪摇头,“没什么。”   陈犹匪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事情过去几天,书令仪以为不会再出现了,谁知道从体育课上回来,又有一张纸条,就贴在书本压着的书桌上面。   班上学生陆陆续续回来,她默默观察,有的冲进来喝水,有的没有看她,有的和她对视一眼很正常的挪开视线。写纸条的会是谁呢?   朱珠给她带了汽水放在桌上,“在发呆?”   书令仪把纸条给她看。   朱珠一脸严肃的说:“神经病吗,把人找出来吧。”   书令仪点头。   事不过三,却也不会真的等到第三次或者不可收拾的时候去解决。   书令仪从排练室结束训练,篮球场上陈犹匪还在张老师的盯视下训练,她远远看了一会儿,走回教室。学校里的学生除了有活动的都已走的差不多了。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书令仪往左,对方也往左。   她顿了顿,加快了速度,从小跑到快速跑动,一只手拉住她。   “啊!”   陈犹匪拉住她,“别叫,是我。”   书令仪脸色微白,看清是他,略带哭腔惊慌的道:“陈犹匪,你别吓人好吗。”   陈犹匪愣住,没想到真把她吓着了,手停顿一秒放在她背后拍了拍,“你怎么了……”   他环顾四周,黑眸幽深,瞬间变的警惕。   书令仪攥紧他的手,细细的手指却冰凉凉的,周围树木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晃动声。   陈犹匪搭着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高大的身影将她护在身前,“先去教室。”   安抚着书令仪在位置上坐下,陈犹匪问道:“说吧,刚才怎么回事。”   教室里就他们两个,安静无人打扰,书令仪却放心下来。   陈犹匪认真盯着她,书令仪犹豫着该不该说,她还心有余悸,“我……我以为有人跟踪我,有人给我写纸条……”   这几天她和朱珠认真观察过班上的人,最先她们怀疑写这个纸条的是男生,于是盯了许久,也没看出有过异样。   自从出现第二张纸条后,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很警觉,一直没什么发现。   陈犹匪声冷如冰山的道:“他骚扰你?写了什么。”   书令仪见他面无表情,等着她拿出纸条,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在比谁更有毅力。   陈犹匪赢了,从书令仪那儿拿过纸条,两指一翻看见上面的内容。   男生压低了声音,严肃清澈的声线缓缓流出,“主人,我想……”   书令仪浑身一震,弹起去捂陈犹匪的唇,两人具是一愣。   书令仪从没觉得这一刻如此羞耻过,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埋怨,道:“你别念出来啊。”   陈犹匪定定看着她,唇感受到她的微凉的手指,舌头忽然舔了舔,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透着深深的情绪。   书令仪猛地退开一些,掌心刚才那道湿滑温暖的感觉让她想到口腔里的舌头,“你。”她怔怔的,不知发出什么声音。   原本空荡的教室也仿佛沾染了旖旎的气氛。   陈犹匪垂眸,继续看纸条,俨然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空留书令仪发着呆。   [ 主人,我想当你的宠物狗,舔你一万遍 ]   我操。   看完的陈犹匪气势顿变,掸了掸纸条,“没找到人是么。”他手上青筋暴起,面上神情保持着平静,尽量不吓着她。   书令仪摇头,给他看这种内容,上面不仅对她点名道姓,还用词下流,已经很羞耻难堪了。   陈犹匪看她呆呆的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道:“别怕,我送你回去。”   书令仪任由他牵着手,感受到他手心炽热的温度,竟没想要他松开手。   第二天做完早操,贺天一抱怨道:“你这几天怎么回事,不和我们一起训练了?”   陈犹匪一手插着口袋,长腿迈开跟着队伍往教学楼走,“有事。”   贺天一唉了声,不服气的问:“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是不是兄弟啊?”   陈犹匪含着糖,随意的嗯了声。   贺天一:“我靠。”   男生的存在吸引了许多目光,跟着长长的队伍,眼神注视着前方。   忽然,他目光一凝。   贺天一猛然被扯过来,还没哎哟一声,就听陈犹匪面无表情的问:“那个傻逼认不认识。”   他定睛一看,陈犹匪说的人是两个男生。   其中一个正往前挤着,动作毛躁,执着又迫不及待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吞了好多评论,我宝宝们的评论都不见了好多!!   ☆、第15章   贺天一不知道陈犹匪怎么那么大反应。   他眯着眼看了下,“文科十七班的啊,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书令仪好几天没收到纸条,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少。   做完操和朱珠夹杂在众多学生中往教学楼走,大部分都是回教室,队伍又长不仅不满的走着十分正常。   她听见后面女生不耐烦的道:“挤什么挤,好好走不行吗。”   朱珠和她勾着手说话,对身后的动静一无所觉。   书令仪猛地被人拍了下,她回头,都是面容平静淡定的学生。   “你在看什么?刚说的周末去不去?”   书令仪转回身,“去哪儿?”   朱珠:“陪我选礼物啊……”   “哇……!”几声吃惊的嘘声传来。   书令仪和朱珠一同看过去,在花坛边站着一群男生,陈犹匪跟贺天一赫赫在列。   他们围着两个陌生的面孔不知道在说什么。   “喔,怎么了,要打架吗?”   “不知道。”   “那两个人惹到他们了。”   贺天一一句我日还没说出来,盯着前方的陈犹匪就已经上前去了。   前面的女生不知道怎么了,匆匆退开,刚伸出手曹炜猛地被人往后扯了一把,趔趄着瞪过去,“谁拉我!?”   陈犹匪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手上的劲儿从男生痛苦的脸色中可以看的出在发力。   “哎,你做什么!”旁边的男生吓了一大跳。   贺天一赶忙过来,“匪哥,匪哥,怎么了,别激动别激动。”   曹炜脸色煞白,“脱臼了脱臼了!”   陈犹匪冷声问:“你手刚才往哪儿摸?”   男生的恶作剧有时候不仅仅出现在吓唬上,不知不觉间还出现在骚扰上。   刚才不只是陈犹匪,还有贺天一也看见了。   这个男生伸手偷拍了一下书令仪的肩膀,又十分快速的躲在人群,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第二次手明显换了方向,变了味道。   和曹炜一起的男生想走了,陈犹匪这帮人他们惹不起。   “我让你走了吗。”陈犹匪冷冷道。   男生畏缩的顿住,“不关我的事,我没,没摸啊!”   被扭着手的曹炜已经疼的弯下了腰,贺天一眼见要在学校出事,和李安等人上前拉住他,“匪哥,有话好好说。”   这时候前面走过来一人,有人小声传话过来,“主任来了!”   陈犹匪冲李安他们道:“你们先回去。”   曹炜的校牌突然掉在地上,陈犹匪扫了一眼,在那上面的字迹上顿住。   他彻底没了要放过这两个人的意思。   书令仪在教室只看见李安他们赶回来上课,班里的人充满了八卦。   “刚才怎么回事啊,陈犹匪怎么那么大火气?”   李安不耐烦的对八卦的同桌道:“关你什么事儿,别管。”   朱珠刚从女生圈里回来。   “先前是不是有人碰你啊?你没发现人?”   书令仪还在看着门口,“嗯,怎么了。”   朱珠:“有人听见陈犹匪问一个男生,问他的手摸哪儿,不会就是偷偷拍你的人吧?”   书令仪懵了一下,回想当时情形,有个男生被她一扫而过,因为位置不同,她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仿佛是在偷笑。   李安站在后门和章扬等人说话,气氛有一瞬间沉默。   他看着面前的女生,和其他几个男生一样,头上仿佛冒出巨大的感叹号。   “你问陈犹匪啊。”   书令仪点头,“那个被他抓住的男生和他一起怎么样了?”   李安嘴一张,没保留住疑惑,“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书令仪一双黑漆漆柔和的眼睛看着他们,说:“他帮了我的忙,我要谢谢他。”   李安愣了愣,“喔,难不成那个傻叉摸的人是你?”   书令仪默认了,其他人眼神早已变的意味深长,有点大家明白的意思。   李安一副懂了的样子,“他等会就会回来了,有什么事让他和你说吧,你俩现在是谈了吗?”   大家竖起耳朵,书令仪却什么都没说。   书令仪走开后,男生们才隐隐讨论,“不太好说吧,要是陈犹匪一头热呢……”   “我觉得有戏,赌不赌?输了包一个月早饭。”   “我靠,来!”   书令仪回来,朱珠收好书本,和她道:“贺天一和陈犹匪都没回来,我刚去了十七班,听说那个男生手差点被扭断了,总之脱臼送去医务室了。”   书令仪表示知道了,她打算去找年级主任,事情关系到她,陈犹匪伤人了总是不占理的。   然而很快没一分钟,两个男生一前一后就进了教室,全班都看过来,贺天一惊讶,“哟,是发现爷变帅了么大家这么看我?”   陈犹匪勾唇一笑,给了他一肘子,扫视一圈,“看什么?”   班上的同学挪开目光,一下又变成两人回来之前的样子。   陈犹匪直径往书令仪这边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一张检讨书放在她面前,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下午曹炜过来给你道歉。”   书令仪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仰头看着陈犹匪,他好好的似乎没受什么惩罚。   “那你呢,还有贺天一,你们有没有被教导主任说什么。”   她脸上担忧的神色显而易见,陈犹匪当着众人的面,摸了把她的发顶。   趁着大家呆愣的时候缓缓道:“没事。检讨书你看看,以后这事儿不会再有了。”   陈犹匪摸书令仪的头,这是在全班第一次出现。   大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不知道有多少心理活动活跃起来。   书令仪也没反应过来,陈犹匪回了自己位置上,不闻不问,掏出手机打游戏。   发作业的时候,书令仪被前桌的周涵涵悄悄问了一句,“你在和陈犹匪谈恋爱么?”   她用书挡着半边脸,这样能看不见陈犹匪,不用太害怕。   书令仪:“不是。”   周涵涵醒悟的问:“那是他追你,你还没答应?”   书令仪顿住。   面前的同学宽容大度的点头,“懂了懂了,那你别那么快答应。好多女生追陈犹匪,要是知道你们在谈恋爱,肯定过来找你喝茶。”   书令仪被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说:“我不喝茶……”   周涵涵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封情书,“你看,这是初中一个学妹让我帮忙给陈犹匪的,不过既然你们谈了我肯定不能拆散你们啊。”她比了个努力的手势,“加油,霸道校大佬爱上纯情班花,我看好你们!”   书令仪:“……”   抽了空,书令仪才看那张检讨书。   也不知道陈犹匪是怎么做到的,上面写着曹炜的检讨认错书。先给书令仪道歉,说他早上是为了好玩,才去拍她肩膀,后面不小心被人挤着了差点碰到不该碰的位置。经过教育和反思他认错,请求她的原谅,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朱珠和她一起看完了,“你觉不觉得这人的字好像在哪儿看过?”   书令仪也发觉了,“那张纸条?”   朱珠拍手,“对!就是那个变态!”   黄昏时候,倚着窗户的陈犹匪抬头。   书令仪从讲台上下来,走到他面前,“今天谢谢你。”   那个曹炜始终不敢正面过来道歉,认错书写了两三分,都是求书令仪的。   陈犹匪懒懒的等着她下面的话。   书令仪:“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写纸条的人?”   班上好几个人悄咪咪的瞄他们。   陈犹匪答非所问:“你不怕大家都说我们是一对么。”   书令仪没有一点当事人和女主角的意识,但这不妨碍她说:“我怕了以后,你就可以不摸我的头发了吗?”   夕阳将他五官渲染柔和。   陈犹匪:“想的美。”   书令仪:“……”   她就知道是这样。   陈犹匪:“那傻叉么。动作不干不净,”他眉眼戾气横生,“他和别人打赌,输了挑人调戏,选上了你,当我是死的吗。”   更多的龌龊事情他了解到的还有一些,不想拿出来和书令仪说,免得吓着她。   男生更了解男生,正值青春期,对一切充满向往,平时私底下的讨论更多不堪入耳。又为了寻找刺激,私底下什么做不出来,不过是没个契机。只是在学校,更不可能让女生们都听见,还要防止被老师发现。胆子小,要想做什么只有写纸条,要是对方好欺负,闷不吭声被欺负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曹炜不走运。   那只早晨要伸向女生臀部的手被他差一点扭断,他还不大满意。   如果不是在学校,他绝对让那傻`逼后悔这一切。   从那以后,书令仪没再受到过骚扰。   她坐在教室,经受着走廊上一波又一波的女生站在窗户或是门口的围观。   其中还有初中部的女生过来,只是还没接近教室,稍微打听一下,就被高中的女生吓回去了。   实在是初中和高中不是一个等级,上升到高中,总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升华。   朱珠给这种现象断定为,“高中生的膨胀啊,膨胀。”   书令仪一脸无奈,她阻止不了别人看她,也不可能走出去和那些女生说,不要再跑来看她了。她和陈犹匪也没有在谈恋爱,就连前桌的周涵涵都夸张的摇摇头,“现在全校都知道他在追你,你们虽然没谈,但是大家都认定你和他在一起了。”   朱珠同意的点头,“匪嫂,匪嫂。”   书令仪:“……什,什么鬼?”   周涵涵眨眼,“你不知道吗,大家现在私底下都这么叫你啊。”   “匪嫂,小陈嫂,匪哥他媳妇,陈犹匪女朋友……还有啥?”周涵涵问朱珠。   推了推镜框,朱珠:“校大佬的女人。”   书令仪:“……噗。”      ☆、第16章   考试周一过,仿佛雨过天晴般,整个年级的学生一阵轻松。   就连书令仪也没之前复习的像要喘不过气的厚重感。   文娱委员向小玫拿着报名单过来找书令仪,和她一样细声细气的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节目可以策划?跳舞吗?每个班都有一个名额,我们商量好觉得你出个舞蹈节目很合适,你看怎么样?”   对方可怜巴巴看着她,书令仪一下有些心软。   向小玫:“就独舞吧,怎么样,需要伴舞吗,我可以给你推荐两个人。”   书令仪:“我可以再等等看吗。”   向小玫:“?”   书令仪慢声道:“蔡老师那里也有活动,我担心兼顾不过来。”   “独舞?”   陈犹匪在一旁空着的座位上坐下来,大刺刺的坐在书令仪旁边。   去个厕所回来作为被人占了的戴眼镜的男生顿住脚步,对上他的视线,聪明的转过身找自己相好的男生。   陈犹匪侧身,撑着脸看过来,眉头轻挑,苏的小女生们心跳噗噗的。   向小玫:“对啊陈犹匪,你看过书令仪跳舞吗?”   书令仪看着他,每次她去练习的时候陈犹匪都在训练,应该是没空的。   陈犹匪:“你看过?”他转移了话题,目光不落的看了看书令仪,唇角带笑。   坐在他们周围的同学都竖起耳朵,一脸八卦的看过来。   向小玫:“没看过哦,就是这次全校文艺汇演,想让她出个节目嘛。”她看了眼两人,说道:“要不然你们一起出个节目呗。”   陈犹匪盯着书令仪,眼神看的其他女生都不好意思了。   他懒懒的说:“出什么。”   向小玫:“你们自己想啊,你不是会弹琴吗,要不然你弹琴,书令仪给你跳舞嘛!”   后面那句话仿佛愉悦到了陈犹匪。   他:“要跳也是给我一个人跳,没你们什么事。”   女生们嘘声,书令仪:“……”   向小玫等人散了,书令仪才说道:“你别乱说话了。”   陈犹匪换了个姿势,手搭在她椅子后面,膝盖一下又一下的蹭着她的腿,“我说什么了。”   他在书令仪细眉微皱的时候道:“都是他们自己说的,我是无辜的。”   书令仪:“……”想想也是,大家传的都是私底下说的,她总不能指责是他让人乱说的。   陈犹匪姿势闲散,占山为王般。   膝盖乱碰,书令仪停下笔,看着他,“你干什么呀?”   陈犹匪听着仿佛是一种撒娇,“今天没给你糖。”   书令仪早上确实没收到他放的,但课桌里还有他买的没拆封的。   “没关系啊。”她继续做题目,以为他要说的就是这个。   铃声响了,教室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上。   被陈犹匪占了座位的男生一脸“卧槽该怎么办老师要来了他还坐在我位置上”担惊受怕的表情。   旁边的同学推了他一把,“上课了,你还不回去啊。”   男生哀怨的看着他,“我敢吗?”   同学和大半部分人一样看过去,“……”   书令仪无意中看见她的新同桌可怜兮兮的站在不远处不敢过来,全班就他一个人站着。   她推了推陈犹匪,“你回你的位置上去吧,要上课了。”   陈犹匪在她喊了两声之后才懒懒的站起来,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知道了,别生气。”   全班:“!!!”   处于弱势的书令仪:“……”   那个男生走回来,陈犹匪朝他看了眼,走过他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哥们,好好上课。”   全班看着那个男生:“!!!”   书令仪听着前后座都在小声讨论,她的新同桌被盯上了!盯上了!感到一阵头疼,无力的垂下头,叹出属于少女的轻愁。   “对不起。”她向同桌道歉。   马歌面红耳赤,“没,没关系。”   书令仪依然道歉,“下次我让他不要这样了,不好意思。”   马歌眼神闪躲,强言道:“没事啦,”他小小声的说:“不过你们要小心老师啊,被抓住了就不好了。”   坐在教室靠窗位置的陈犹匪眼神看着斜前方,“那个男生叫什么。”   刚和别人交头接耳过的李安转过头来,“谁,你说小马哥啊。姓马,名歌呗,唱歌的歌。”   陈犹匪颔首。   李安:“我说不是吧,你拿他当情敌看啊。”   陈犹匪:“我找他换座位。”   当陈犹匪和李安站在马歌面前时,吓的他桌上的笔袋都掉了。   李安:“小马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马歌懦懦的问:“你们有什么事?”   陈犹匪:“李安想跟你做同桌,你跟我换个座位。”   李安:“???”   马歌一脸懵逼,反应过来摇头,“不,不要。”   陈犹匪偏头,淡淡道:“你被嫌弃了。”   李安:“!!!”他瞪着马歌,“你一脸‘花容失色’是什么意思,跟我坐很丢人吗!”   陈犹匪:“他不想跟你坐。”   李安:“我还不想和他坐呢……”他收到陈犹匪的眼神,瞬间改口,“坐不坐!”   两个人就“坐不坐”的话题说来说去。   马歌一脸快哭的样子,“我坐……”   贺天一和章扬分别抱着球,笑的乐不可支,“什么做不做,你们说话不要那么色`情好不好,我可受不了!”   教室里响起噗噗的笑声。   章扬:“哎,安哥老司机,开车贼溜。”   李安涨红了脸,“滚!”   陈犹匪和马歌换了座位,连书都不用搬,直接连桌子一起带走了。   等书令仪回来看见同桌换了人,“???”   陈犹匪撑着脸和她打招呼。   书令仪往窗户边看了下,“你怎么在这儿?”   陈犹匪趴在桌上,偏头看着她,教室里的光线都偏爱他,教他眼里仿佛散落点点星光。   “你同桌要跟李安坐。”   书令仪不信,“你骗人。”   陈犹匪听她连反驳都是软软的,眼眸微谙,他嗯了声,听在书令仪耳中莫名的暧昧柔和。   “因为我想和你‘坐’。”   书令仪算是知道了,陈犹匪像是有数不尽的招数般,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警惕的样子像刚探出洞的雪白毛茸茸的小动物。   陈犹匪无可避免的被她逗的弯了弯唇角。   书令仪从舞蹈老师那儿知道了,根据校方的要求,她们要出一个舞蹈节目。   排练室现在天天训练,以面对这场大型的文艺汇演。   一中作为市一中重点中学,往常的大型汇演都会邀请市教育局领导过来,排场盛大,舞蹈队的蔡老师也比较看重,安排了书令仪做领舞,为半个月后在礼堂举行的汇演做准备。   舞蹈队里都是不同班级学舞蹈的女生,在规定的时间里赶过来。   恰巧排练室钥匙今天在另一个女生身上,一群女生只有在楼下等着,一边看着篮球场的方向。   那里篮球队正排队投篮,矫健的身影纵身一跃,三分球正中球架,兴奋的叫声不断,就连舞蹈队的女生们都受感染了,讨论着里面谁最帅,眼睛离不开里面的身影。   “啊啊啊陈犹匪!”   书令仪刚过来句听见女生们在喊。   兴奋的叫出声的女生被人碰了碰,“别叫啦,书令仪过来了。”   学校里的传闻她们都知道了,被提醒的女生一脸不高兴的看过来,满是被打扰到的情绪,别扭的嘟囔:“那又怎么样,还管的了别人喜欢谁哦。”   其他人看向书令仪,她就站在她们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脸恬静,像是没听见一样。   篮球场就在不远处,青春多动的男生们最不缺乏爱发现的眼睛。   荷尔蒙蠢蠢欲动,趁着张教练,尽管交头接耳。   当远处的女生们看过来的时候,都开启了炫技模式,即便那些目光多是看的其中一个身影,但还是让男生们兴奋不已。   “妹子们怎么不去排练室啊?”   “谁知道呢,不去正好,叫她们好好看看哥哥的球技。”   陈犹匪仰着头喝水,水珠从他下颚滑落,顺着喉结流下,打湿了球衣。   少年黑色的头发被阳光照出淡淡的金光,他微微侧身,一整张清隽俊美的脸暴露在女生们视线中,发出一阵抽气声。   陈犹匪微微眯眼看过来,引起一群女生一阵连锁反应。   他动了动,迈出脚步,往这边走来。   “队长,去哪儿?!”男生们一脸好奇。   陈犹匪没理会,自顾的走出篮球场。   贺天一抱着篮球,“走,去看看。”   男生们看他的方向是舞蹈楼那儿,一时激动的跟上。   “天哪,陈犹匪过来了。”   躁动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男生越走越近,他后面还跟着篮球队的其他人。女生们眼睁睁的看着他目不斜视的才从她们面前走过,从羞涩到心悸再到失落。   书令仪看着男生过来,树下遮阴,对方正好替她遮住照射过来的阳光。   陈犹匪:“怎么不上去?”   周围的视线大刺刺的看着他们俩。   书令仪有些无所适从,“在等钥匙开门。”   陈犹匪皱眉,“钥匙在谁那儿?”   面前的女生在阳光下都晒的有些红了。   书令仪:“蔡老师交给其他人了,她好像还没来,没关系,在等等就好了。”   陈犹匪:“不好。”   他一手抬起来,替她挡着阳光,“把你晒着了怎么办。”   男生们眼睛放光。   “我靠,这真的吧,队长他女朋友?”   贺天一一下一下的拍球,“不给庆祝一下?”   听见篮球落地的声音,书令仪才意识到周围多少人盯着。   “你回去吧……”   看陈犹匪纹丝不动,她小声说道:“你们队员都过来了,待会儿老师要来的。”   陈犹匪瞥了篮球队的男生们一眼,“看什么看,你们过来干吗。”   男生们你推我我推你,“诶诶,这就走了。”   不知谁说了句等等。   一群男生震耳欲聋的声音道:“大嫂好!”   书令仪:“……”   最怕空气中沉默。   男生们抱着篮球三两步往回走,爆发出一阵起哄的笑声,惹得女生们都脸红了,一个个看着陈犹匪和书令仪,满面红光。   远处有人过来。   陈犹匪飞快瞟了一眼,道:“排练完等我。”   惊如书令仪,“我……”   陈犹匪:“我有东西给你。”   他后退,往篮球场走,遇见一棵树飞快的起跳,伸手打了下树叶,回头朝书令仪笑了笑,少女心的一塌糊涂。      ☆、第17章   蔡老师来了,大家才知道带着钥匙的那个女生突然请假了没过来,让她们在这儿等了十几分钟。   她带着钥匙过来开门,大家才马上开始训练。   书令仪在更衣间换下练功服,后面来的女生快速的走过,手肘撞在她的腰上。一声吃痛,女生没什么诚意的说:“不好意思没看见啊。”   旁边同样训练的女生过来扶助她,“你没事吧?”   书令仪忍了忍,没让呻`吟叫出声。“嗯……还好。”   “高月榕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啊,这么宽的路偏要往书令仪这儿撞!”田梦看不过去道。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心虚的回过头,色厉内荏道:“什么叫我偏往她那儿撞,你搞搞清楚好吧!”   田梦:“我明明看见了,右边这么大地方你不走,偏擦着她过。”   高月榕:“……你,神经病啊!”   书令仪拦住田梦,脸色比刚才要好些了,腰上的痛消退不少。   她看着高月榕,目光清明柔和,仿佛一切都已洞悉于心,“算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高月榕:“你什么意思啊,偏要怪我撞你,我不是和你说不好意思了吗!”   田梦冷笑,谁不知道高月榕这么做是为什么。   “你说不好意思就行了,要不我也撞你一次和你道歉呗,你当全世界都是你妈得原谅你啊!”   高月榕气红了脸,更衣室的其他人都旁观着这一幕,田梦平时就是不饶人的性格,而书令仪现在在大家心目中又是陈犹匪对象,更不能轻易招惹。这个事情就只看她们自己怎么解决了,高月榕瞪着书令仪和田梦,气氛安静的诡异。   跳舞的人都瘦,腰间的肉不多,手肘的骨头又最利,撞一下疼是轻的,就怕撞到要胯骨上,绝对疼个过瘾。   更衣室女生都站在一起,舞蹈老师见没动静,走过来问:“怎么回事?不是换衣服吗。”   书令仪轻轻拉了田梦一下,说道:“没什么事老师,大家快换衣服吧。”   当事人开口了,大家走到自己位置上,有的坐回椅子上。   田梦:“你怕啥,她敢搞事,你找陈犹匪帮你啊。”   书令仪没想到平时看着嬉皮笑脸的田梦会这么想,她摇头,“没事的,同学一场,还是不要闹的不好看。”   田梦看着她低头解开腿上的绑带,宛如天鹅般白皙优雅的颈部露在眼前,点点头,“也对,看你这样也不像能找别人事儿的。”   书令仪第一次和她这么接触,听的笑了笑,“刚才谢谢你。”   田梦耸肩,“没事儿啊,看在匪哥的份上嘛。”   书令仪:“?”   田梦狡黠道:“我是他初中同学,还给他写过情书,你怕不怕?”   书令仪一脸错愕。   田梦嗤笑一声,“骗你的啦,我去他家琴行买过琴,陈小老板给过我优惠。”   书令仪里面还穿了件白色的小背心,露出一半的细腰和肚脐,腰侧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   换好衣服出来,门口田梦特意在等她,“一起走吧。”   书令仪答应一声,“好。”两人刚出排练室,田梦站在走廊边往下面一看,碰了碰书令仪。   “看。”   书令仪顺着她目光看去,舞蹈楼的花坛边,高月榕和陈犹匪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男生的侧脸有树叶遮挡,一时看不清神情。   田梦大喊一声:“陈犹匪,你干吗,别理这个女的,她在更衣室欺负书令仪故意撞她!”   “啊啊啊陈犹匪你听见没!?”   高月榕一脸震惊,眼里满是羞愤。   她委屈道:“我没有啊,陈犹匪你信我。”   陈犹匪:“你是谁啊?”   高月榕脸上涌上喜色,“我叫……”   陈犹匪打断她的话,“我不是问你名字。”   他缓缓重复了一遍,“你是谁啊?”   音调不同,表达出来的意思也不同。高月榕脸色顿僵,附近还有没走完的女生都看过来,这下都听得出男生反问的意思。你哪位啊。   高月榕嘴唇抖了抖,“你,你怎么在女生面前这么没种。”   陈犹匪眼神凉凉,不曾多看她一眼,“你是谁啊。”   从头到尾,陈犹匪和高月榕的对话就仅在于“你是谁”上面。注意力都没落在她身上过,哪怕她在说出这种挑衅男生的话也没有多有兴趣理会。   他绕过她往下楼来的书令仪走去,田梦陪着她。   陈犹匪的三问高月榕的事情在高中传了个遍,传成了经典。   尤其在女生中提到这个事情就兴奋,被封为男朋友反问必杀技。   对这种明智对方有喜欢的人有女朋友的男生还偏要凑上去搭讪以展示自己魅力的,最好的就是轻描淡写的KO掉,口吻里透着淡淡的睥睨的奚落,可以说目中无人最叫人难堪了。   你觉得自己最有魅力,可别人根本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将对话听了个正着的田梦兴奋不已,摇晃着书令仪的手,“啊啊啊当初真应该把情书给送出去!”   书令仪:“你不是送过吗?”   田梦:“没有啊,初中的时候有人说陈犹匪对打ball比收情书更感兴趣没人敢送啊!送了都被说挡着他往桌子里塞篮球当垃圾丢了!”   书令仪:“……”她看向朝她们走过来的男生,忽然想起一句话:有的人,生来光芒万丈。   “你。”书令仪讷讷开口。   她看见高月榕恨恨看他们一眼跺着脚跑开了。   这件事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了,陈犹匪说道:“你下训比较晚,我先在这里等你,离你过来也就一分钟。”   也就是说刚才她们看见的正碰上高月榕找陈犹匪,其他什么事都没发生。   书令仪:“我知道了。”她居然没说他惹哭了女生不太好。   是黑是白,都印在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清清楚楚。   陈犹匪唇角上扬,仿佛做了件好事,在喜欢的人面前邀宠,吃了个甜糖。   这件事情和更衣室的事情算是扯平了。   “你有什么事啊。”书令仪问,她身边的田梦八卦的眼睛亮晶晶的,没人赶她也不走。   陈犹匪无所谓,当她不存在的。   “你过来。”   书令仪:“?”   陈犹匪:“上前来点。”   书令仪乖乖的上前,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陈犹匪抬手,摸着她的头,略带宠溺的笑道:“好乖。”   书令仪昂头,被他按住,“别动。”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发卡,动作生疏却流畅的替她夹住耳边的碎发。   书令仪看不见,旁边的女生早捂住了嘴。   黑色的秀发上,发卡稳稳固定着,上面抱着糖的兔子栩栩如生,周围的花团锦簇。   陈犹匪:“没有糖,给你发卡好不好?”   书令仪摸摸头发,长大以后发卡这种很少在女生中出现了。   “陈犹匪,我不能白收你发卡的。”   男生脸上不见失落,看不出情绪。   “我这里不退货。”   书令仪惆怅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男生要走,单手插着裤袋,校园道上的风吹动了他的衣角,背影却又一股寂寥。   书令仪沉默的看了片刻,轻轻叫他一声,对方没听见,迈着步子往前走。   陈犹匪听见小跑的声音,顿时停下来,风带来淡淡的属于树木的清新气味和她。   书令仪:“你别走那么快。”   陈犹匪低头看她,“你知不知这么做代表什么。”   书令仪回视他,单纯的脸上透着对他问话的疑惑,纯净的眼中倒映出他的身影。   “陈犹匪,你吃冰淇淋吗?”她突然问。   陈犹匪:“什么。”   书令仪缓缓道:“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长安街开了一家炒冰淇淋的冰饮店,开店前几日聚集了许多人气。   陈犹匪站在街边,看着河岸的风景,等书令仪过来。   女生看了一眼火爆的冰饮店,经过它走到一家老旧的零食店,门前的冰柜上的贴纸已经褪色。   阿伯闪着蒲扇,和她熟悉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小姑娘你啦,以前都是和你哥哥一起来的啊。”   书令仪朝他笑笑,打开冰柜,拿出冰淇淋给钱。   陈犹匪没等太久,书令仪拿着冰淇淋过来了。   他看了眼,粉色的包装,最老的那种冰淇淋甜筒。   书令仪担心他不喜欢,柔声道:“我和安峤小时候经常吃这个,很香很软。”她把包装撕掉递给他。   陈犹匪看见她手上就一个,“你的呢。”   书令仪:“我买给你吃的。”   陈犹匪:“……”   两个人背对着街边的行人,商铺,男生在热闹却又温柔的气氛中拿着冰淇淋,女生陪在他身边好安静。   香软的味道入口,陈犹匪眉头动了动,确实好吃。   “马马虎虎。”   书令仪看了看他手里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只剩下巧克力筒,温柔的笑了笑。   恰似春风拂过,男生瞄着她,竟有一两分别扭的不好意思。   书令仪:“你还生气吗?”   陈犹匪鼻息间都是香软的气味。   书令仪转过身,如遇难题的轻声问:“我该怎么做不让你生气?”陈犹匪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   “我。”男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书令仪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安静的把头埋在他胸前,少女的馨香盈了满怀。   陈犹匪刹那呆住,清明的眼眸深深幽暗。   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又肥:我的心跳噗噗噗。 书宝宝:温柔笑^^   ☆、第18章   河岸边,陈犹匪想说的“我是不是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你啊”,一切躁动都熄灭在女生的拥抱里。   那么轻,小心翼翼,一败涂地。   自从换了座位,朱珠和书令仪没有坐在一起,平时她会过来和她说会儿话,吐槽一下贺天一老在她学习的时候捣乱。   “你和陈犹匪怎么回事?”她摸着下巴道。   书令仪没听懂,“什么?”   朱珠看着她眼睛道:“平常他不是老找你,怎么现在你们都各做各的事情,不理对方。”   她的目光仿佛照明灯,让书令仪不由得垂下眼眸,“没有啊,这不是很正常吗。”   朱珠哼声道:“不对。”她凑近,说:“我发现从那天你和他一起回去之后就变的奇怪了。”   书令仪:“……没什么啊。”她避开朱珠的眼睛,往靠在后门和贺天一说话的陈犹匪看去,两人视线交接,如触电般分开。   朱珠:“你们不会是做了什么害羞的事情吧……”   书令仪白嫩的脸上浮现红晕。   那天在河岸的街道边她抱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上,只想着怎么安抚他不让他生气了。   却忘了那是她多么大胆的一次举动。   倚着门的陈犹匪发散着心神,若有若无的看着教室中间座位上的女生。   整个夜晚,睁眼闭眼都是河岸边的画面。   文艺汇演临近,排练室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候还会挪到放学后的时间。   陈犹匪有时候带着篮球在舞蹈楼下等,有时候背着书包靠着树等。   有上次高月榕的教训,基本没女生敢过来和他说话,男生落的清静。   时间长了,大家也见怪不怪来了。然而书令仪的烦恼的将将而至。   她对皮肤晒的黝黑的男生苦笑一下,好脾气的拒绝,“谢谢你,可是我还不渴,你拿回去喝吧。”   陈犹匪整个篮球队的男生连续一个星期里每天轮流给她买吃的,说是庆贺礼仪。   书令仪:“???”   男生憨厚的摇头,把零食和牛奶放她身边一放,“今天轮到我啦,嫂子。”然后呵呵笑着走了。   书令仪:“我不是……”她无力的叹口气,提着零食和舞蹈队女生们分享。   第一次提吃的是陈犹匪,一帮篮球队的跟着他过来堵在排练室门口,让女生们吓一跳,后来拿人家手短吃人家最软,都接受了这样的变化。再知道他们篮球队每个人都轮着给书令仪买零食吃后满脸羡慕不说,也期待有这样免费送吃的待遇,还能和里面的男生有交集。   田梦摸着下巴和她道:“你看,吃了几次你给的吃的,我二下巴都快出来了。”   书令仪一脸歉意,“我和陈犹匪说不让他们买了。”   田梦猛地摇头,阻止道:“不不,别啊,有吃的还不好啊,再说还能看看小帅哥们,你可千万别拒绝啊!”   “对啊对啊,他们队有个长的挺好看的。”其他女生点头,充满鼓励的眼神看着书令仪。   好处她们不是不清楚,篮球队和排练室的女生越来越熟,都亏了她和陈犹匪。   田梦:“脱单靠匪嫂,桃花朵朵开。”   书令仪:惆怅脸。   文艺汇演在一中的大礼堂举行。   曾经这里从一中毕业的精英学子在这里进行演讲,领导发表讲话,深色的漆让这里显得肃穆,今天的幕布与灯光布置的宛如电视台。   朱珠从熟人那儿拍到了第一手节目单。   “这里,这个不错,书宝宝的我看看,在最后压轴的一个。”   贺天一:“你头上戴的什么。”   头上亮着小箭头的朱珠捏了捏,班长严肃脸,“快看我!”   贺天一受不了的捂住鼻子,被萌的一鼻血:“……”   陈犹匪看过来,“不错。”   朱珠:“废话,一个人一个,等书宝宝出来的时候你们也戴,都给书宝宝加油。”   陈犹匪欣然接过,眼里满是思索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贺天一:“我也要?”   “全班都有哦,让他们都知道第三班的团结魄力!”   汇演的节目长之又长,好在节目都经过精心排练,气氛再接近顶峰时,终于等来了最后压轴的舞蹈。陈犹匪去过后台,知道书令仪她们在一个房间里待着,上面挂着非工作人员勿入,他在那里看了一下就走了。   “要到了。”   第三班戴在头上的小箭头在礼堂引起来了极大关注,主持人好几次卡壳,引起现场笑声不断。三班各个如入定老僧,反正在礼堂昏暗的情况下看不见他们脸红不红。   轮到书令仪她们出场的时候集体被礼堂那一堆明显的箭头闪到了眼睛。   如果她没看错,坐在乱动的贺天一旁边的陈犹匪头上也亮着。   贺天一:“你哪里抢的两个箭头!”   陈犹匪:“闭嘴。”   朱珠:“心机boy。”   陈犹匪想过书令仪跳舞是什么样,却没今天印象那般深刻。那么多跳舞的人中他只看见她,女生一身古风舞装服,桃花妆面,纸扇轻摇,仿佛带人回到千年前。幕后人员坐在梯子上狂撒花瓣,正好书令仪一个仰头的动作,嘴唇与一片花瓣相碰,接个正着。陈犹匪看着她缓缓抬起头来,秋水潋滟的眼眸略带媚意穿过那么多人和他对视。光线昏暗,看不见他眼里的愣神与脸上微红的不自然。   片刻之后注意力重回舞台,目光紧盯台上。   礼堂爆发出掌声,有人吹起了口哨,嬉笑尖叫声顿时响起。   书令仪轻盈停下脚步,收回舞姿,和大家一起谢幕。   底下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古里古怪的起哄。   朱珠:“我靠,谁啊!”   陈犹匪站起来,头上两个箭头异常明显,书令仪一眼就看见他。   他瞪着叫喊的男生,接着三班的其他人都站起来了,都戴着小箭头怒视捣蛋的那个人。   台上主持人慌了,下面的领导扭头一看就被一片粉红色的小箭头闪瞎了眼。好在不到片刻他们又坐下去了,气氛显得十分有纪律还安静。   “这是哪个班?”   主任比主持人更慌张,“这……”   领导:“还挺会玩。”   其他老师:“……”   台上书令仪也是愣愣的。   她眼中的陈犹匪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种,有种巨兽的反差萌感。   看见他站起来时,面对前面一排的校领导她握紧了手,替他紧张,等到三班都站起来时,旁边不知道谁没忍住噗的声笑了。   书令仪内心震动,看见那一片粉色小箭头,紧张不乏好笑。   大会结束后,礼堂开始散场。   书令仪等人由蔡老师带领,在校领导面前走过场,进行一番表扬夸赞。等到礼堂空了,已经是放学时间,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太晚了,我回家卸妆好了。”   “等等我啊,刚把衣服换好。”   “走吧走吧。”   舞蹈队的女生早做好了把书包丢在工作人员专用室的打算,这时候直接提了书包走人。   书令仪刚帮田梦卸完妆正准备给自己换衣服。   田梦:“我妈在校门口等我了,书书我先走啦!”   书令仪:“好的,明天见。”   专用室的人都走光了,书令仪从书包找出手机和刘淑报备什么时候回家。   一条消息进来,陈犹匪给她发了条语音。   “在哪儿?”   书令仪打字回道:“礼堂的工作人员专用室。”   那头没有再回,门外有人敲了敲,书令仪看过去,男生把门推开,一扫里面环境,单肩背着书包进来。   两人从那晚之后再见面,不约而同的有丝丝赧然。   陈犹匪眉头微皱,“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来的时候礼堂的灯都关了,后台的关灯更不用说。   “大家先走了。”书令仪看见门口漆黑,被他这样一说才心有余悸。   有陈犹匪在,安静的员工室多了丝人气,晕黄的暖灯将他身影照出朦朦胧胧的光。   书令仪坐在化妆台前,朝镜子里的他说:“我把妆卸一下。”   陈犹匪拿出手机看看,在她旁边坐下,略微好奇的打量她的妆容。   男生对女生的一切都有天然的好奇心,见书令仪要卸妆,陈犹匪宛若好奇宝宝,看她手里拿的瓶子。“这是什么。”   书令仪扫过上面的字,“卸妆液啊。”   陈犹匪眼里透着似懂非懂的样子,垂眸点开手机。   等书令仪拿着化妆棉往脸上擦,男生突然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书令仪轻声问。   男生的手机对着她,却不说话。   书令仪:“陈犹匪?你怎么了……”   陈犹匪声音闷闷的道:“猫是怎么叫的。”   书令仪不知道他干吗,一脸疑惑。   轻轻偏头,“喵?”   陈犹匪:“……”   书令仪好奇的拉过他的手,凑过去看他手机。   男生手指飞快点下储存。屏幕上,时下非常流行的表情图片软件里,录下了小视频。身着古装,妆容未卸的少女转过头来,瞬间变化出一副猫耳朵,鼻子粉粉的愣愣的看着镜头。   “猫是怎么叫的。”   少女偏头,配合道:“喵?”   书令仪心跳如雷,不可置否也被视频里的人萌到了。“……”   陈犹匪的一颗少男心柔的稀巴烂。视频里的问答还在循环,一声声“喵”软软嫩嫩萌的出血。   书令仪嘴唇动了动,陈犹匪突然前倾,力道轻柔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继而退开。   男生白俊的脸上泛着红,目光如狼似虎。 作者有话要说:  肥很纯情的23333,纯情浪。后面剧情一章写不完>_<明天继续,宝宝们明天见!   ☆、第19章   灯光晕黄的员工室旖旎暧昧的气氛静静流淌。   随着那轻柔的亲吻,书令仪的眼睛睁大,睫毛轻轻的颤动,她捂着嘴,还能感受到男生的唇残留下的余温。粉白的脸淡淡的绯红让古装的少女变的温柔动人。   陈犹匪拉开她的手,温柔的低头,再一次亲在她嘴上。   察觉到书令仪有瞬间逃离的意动,男生的手捧住了她的脸,力道适宜的固定住她。   他的唇轻轻抵着她,柔柔的蹭了蹭,仿佛尝到了滋味,想要深入。   陈犹匪:“别动。”   书令仪心跳失速,脸上烧的发烫,手指挣般挠他的手掌心。   男生闭着的睫毛黑长浓密,唇角的笑得意而满足。   在书令仪快呼吸不过来时,他终于抽身退开。   睁开那双黑眸目光亮晶晶的看着她,呼吸和她一样急促。   陈犹匪:“书令仪,这是我初吻。”   女生脸红扑扑的,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瞪着他的眼睛也湿漉漉的,陈犹匪脸上的笑从刚才就没断过,几分得意和嚣张。   陈犹匪等着她回应,却见书令仪软绵的拳头捶开他的手,扭过身,“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忘了镜子里的古装少女也是一副又娇又气的样子。   陈犹匪狗皮膏药般黏过去,他搭着她的双肩将书令仪扭过来,一脸认真的问: “这也是你初吻吗。”   书令仪:“……”女生眼里犹似泛着春水,头一次刮了他一眼,“才不是。”   陈犹匪轻笑一声:“你骗人。”她连张嘴呼吸都不会。   书令仪:“不是不是不是。”   陈犹匪:“就是就是就是。”   书令仪:“……!!!”他怎么会这么幼稚。   陈犹匪轻轻推了推她,“快卸妆。”   “听说留妆太久对女生皮肤不好。”   书令仪一股气宛如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下来,让她精神不济,不自禁的红着脸长舒一口气,拿起卸妆棉倒上卸妆液擦脸。   陈犹匪就在旁边安静的凝神看着,几分温柔和长情。   书令仪在他的目光中卸完妆,剩下的衣服也要换下。   她把男生关在门外,陈犹匪就替她守在外面。礼堂里只剩一盏灯,少年宛如年轻的士兵,牢牢的站在岗位上,温柔强大的守在这一方寸土。   等书令仪换好衣服,背着书包出来,她手里还提着陈犹匪的书包。   看见外面即便开着灯,也显的安静昏暗的地方,书令仪把书包给他。   两人从后台出来,走到大堂。   书令仪:“我要回家了。”   陈犹匪:“等等。”   书令仪疑惑的看着他。   趁没走远,陈犹匪指了指礼堂的方向走过去,翻身利落的跳上台,走到因节目需要校方借来的钢琴旁。   他随意丢下书包,翻开琴盖,五指熟稔的落在键盘。“今天的汇演,你还没看过我的表演。”   他笑笑,敛去散漫,成熟优雅的道:“这里陈犹匪,只弹琴给书令仪听。”   十指在琴键上轻松跳跃,弹琴的男生彰显出和平时不同的认真稳重,偶尔看底下女生一眼,总是又深又慢。   书令仪默默望着台上的他,耳边的琴声在流淌。   一下一下,敲的是她的心房。   在琴声减弱时,礼堂的门被人推开,来检查的人没想到还有学生在。   “这么晚你们怎么还不走?哪个班的?”   刚谈完曲子的陈犹匪皱着眉,忍着被打扰的不快,提起书包从台上下来,走到书令仪身边。   学校检察人员疑惑的盯着他俩看。   陈犹匪眼神凌厉。   一只手轻柔的抓住他的手腕,书令仪:“钢琴排练,现在就走了。”   陈犹匪垂眸略微诧异的看着她,女生的神情十分淡定,说话语气平静认真。   她看起来比较可信,检察人员打量他们几眼,书令仪拉着陈犹匪走出礼堂。到了外面,才发现天色已经全黑了。   陈犹匪忽然道:“钢琴排练?”   书令仪听出了男生话音里略带的兴味和高兴。“嗯……”   陈犹匪:“那可不是排练。”   书令仪不理他,路上的街灯明亮的撒在地面上,回家的路就在前面。   陈犹匪低头无声一笑。   书令仪眸光闪了闪,路上的车流和温热的风划分了两个世界。   马路上归家的车主看向窗外,路边走过两个穿着校服的年轻学生。   男生走在外面,偶尔扫一眼前方,偶尔垂眸看一眼女生,慢吞吞的步子等着她。   一直到站台处,两人上了同一辆车,流入车水马龙中。   书令仪的手机在响,她接听电话,透过车窗她看见男生把弄手机的倒影。   她叫妈妈的时候陈犹匪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乖宝,什么时候回家啊?”刘淑在家泡了壶奶茶,电视里的欢笑浸染了安静的客厅。   书令仪:“快了妈妈。”安静的公交车里,回家的上班族昏昏欲睡。   书令仪从车上下来,收起手机的陈犹匪信步跟在她身后。   快到她家的时候,书令仪停下脚步,她看着他说:“太晚了,你回家吧。”   片刻,她补充了一句,“你,注意安全……走路不要玩手机。”   陈犹匪沉静的目光霎时亮了亮,克制住上扬的嘴唇,“你怕我撞车啊。”   书令仪猛地心悸,皱着秀眉瞪他,“你乱说什么啊。”   陈犹匪见把她吓到了,住嘴,眉眼间却散落着高兴。他道:“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书令仪动了动脚,平静下来,“那,再见。”   陈犹匪看着她不动。   书令仪走了几步,身后的目光如有实质落在身上。   她回头,陈犹匪仿佛早遇见她会转身,眼里的喜意上扬到眉梢。   下一秒,他用她能听见的音量,动人心弦道:“书令仪,我喜欢你。”   他扬起手机晃了晃,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我等你回信。”   头一次书令仪看着陈犹匪先走,留给她修长的背影。   星星是夜晚天空的指明灯,街边听见动静的阿婆打开门往外看一眼,男生从她家门经过。   书令仪忽视了阿婆又看向她的目光,她低头看着手机上新进来的微信消息,好半天才转身往家走去。   刘淑提着垃圾出来正巧和书令仪碰上。   “乖宝今天回来的好晚。”   书令仪脚步顿了顿,勉强笑着喊了声妈妈。   刘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外面,丢了垃圾,转过来笑着观察她的脸色道:“是不是太累了,今天表演成功吗。”   书令仪:“嗯。”   刘淑关上门,搂着她进去,“那乖宝喝完牛奶,早点休息。”   书令仪躺在床上,手机放在书桌上,黑暗中她默默看了许久,一直到眼皮酸涩才起身把手机拿过来放在枕头边。   屋外刘淑还在看电视剧,尚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对白声。   书令仪第一次失眠,大有清醒到天亮的架势。   一直翻来覆去,到外面的刘淑关了电视,关闭了客厅的灯回放休息,她似下定决定,拿起手机。   在离分开五个小时之前微信里有陈犹匪给她发的消息。   心脏紧张如快爆炸。   黑暗中手机屏幕发着光照在她脸上。   [ 我每天起床睁眼第一件事,想的今天如何打动你。 ]   书令仪丧失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床上,手机落在旁边。   她闭上眼,呼吸急促,想起在车上透过车窗,看见男生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的认真样子,打了又删,删了又改,一直重复到她到站,又或许持续到她家附近。   心跳声前所未有的砰砰砰的响。   埋在被子里的少女蹬着腿,发出一声呜咽。   被单被她翻来覆去,躁动的夜晚使人彻底失眠。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光亮了又暗下。   书令仪安静趴在床上,片刻后拿起手机。   [ 。 ]   书令仪手一抖,不小心点了个感叹号发过去。   [ ! ]   那边接着显示 [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 像是没预料到被抓包了略有欲盖弥彰。   [ 书令仪:…… ]   然而那头很冷酷的再也没有下一步动静。   书令仪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再次盯着屏幕,动了手指捧着手机认认真真的打字。   一开始打了长长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又一点一点删掉。   聊天框又变空了。   反复如此,眼皮酸涩,耷拉着往下掉。   直到睡意悄悄的侵袭,她揉了揉眼睛,点开表情栏,那里只有一种小猪表情,索性选了一个发了过去。   [ 摸摸猪头~ (′▽`?哼(ˉ(∞)ˉ)唧?) ]   书令仪合上眼,睡着了。   呼吸绵长软和,唇角淡淡的在笑。   半夜突然下起暴雨,清晨早上人们起床才发觉院子里经历了风雨过境,花盆树木被吹倒绿叶掉了一地。   书令仪被刘淑叫醒,才知道自己差点睡过头了。   “今天出门要带伞具才行呢。”   书令仪洗着脸回模糊的应道:“好哆妈妈。”   刘淑往她书包里塞了盒牛奶和面包,把书包递给她送她出门。   书令仪朝她挥手,匆匆踏上上学的路。   中途有人给她打电话,书令仪气息不稳的接听,一开始没声音,几秒之后陈犹匪喂了一下,突然小小咳嗽几声,声音似乎被手捂住了。   他匆匆道:“我在校门口等你。”然后挂了电话。   书令仪看了眼手机,赶上了一趟公交车,她才看见手机里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从六点半到刚才,掐着点每隔十五分钟中一个都是陈犹匪打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建议本章用网页或wap版本看,有颜文字2333 写完吻戏瞬间感到功德圆满。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23333333 附个通知【8月21日星期一入V】 也就是明天上午啦。 入V来个长更,掉落随机字数(因为我也不知道那天更多少) 宝宝们在V章留言给你们发红包。 又肥和书宝宝愿你们能一同陪伴走下去!   ☆、第20章   书令仪赶到校门口学生已经很少了。   男生仿佛感应她过来, 转过身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墨黑的眼睛。   他背着书包, 站在原地看着她,“书令仪。”下一秒他微微弯身咳嗽起来。   书令仪:“陈犹匪。”   她走近微微仰头,看见他半张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   “你感冒了?”   陈犹匪眼睛里有些红血丝,略微充血, 眼角微红。   他忍着咳嗽嗯了声,和她一起走进校门。   “兴奋的一整晚没睡。”   他眼里略带笑意,眼睑下的倦怠因此消去。   陈犹匪:“你回我以后半夜我跑出来找你。”   书令仪呆住, 他自嘲道:“谁知道半路下雨,我在你家附近待了会儿,才想起你在睡觉。”   其实何止是待了会儿。   男生半夜从家里跑出来,雨夜里脚步不停的往书令仪家赶,冷静下来之后站在她家门口几个小时, 冰凉的雨水浸湿了衣服。接近清晨, 吐出一口微寒的气才回家。   六点开始盯着手机,掐着点给她打电话, 想着她应该还在睡觉, 又担心她上学迟到。   出门前翻出口罩戴上在校门口等她。   陈犹匪脚上穿了一双崭新的白色鞋子,踩在被雨水打湿过的地面,染上点点污渍。   他侧身去看书令仪什么反应, 女生抬眸,“陈犹匪你是猪哦。”   陈犹匪微笑的嘴角僵住。   书令仪踮起脚,努力仰着头在他下巴侧边轻轻的碰了一下。动作轻柔, 触感像柔软的棉花糖,很快撤离。   四周不见任何一个人。   书令仪和陈犹匪一前一后的走进教室,已经距离早自习晚了十几分钟。   男生目光没离开过她,看着她和平常没有两样的忽视他,自顾的放好书包开始自习。   陈犹匪学她拿出上课用的书本,单手撑着脸,眼神里仿佛有光。   这种情况持续到下课,贺天一和李安勾肩搭背的过来,手贱的要去扯他的口罩,陈犹匪警告的看过去。   贺天一和李安打量他,“匪哥,你怕不是被打了吧?”   陈犹匪藏在口罩后的声音低沉沙哑,“你怕是个傻子吧。”   前后桌涌起一片笑声。   李安:“那你干吗戴着口罩。”   陈犹匪眼里有笑,志得意满,“哥喜欢。”   贺天一怜爱李安三十秒,“傻了吧,没听出来匪哥声音不对劲吗?”   陈犹匪配合的咳了几声,一旁的书令仪视线从书里抽离看了他一眼。   贺天一和李安问他昨天放学后干什么去了。   “半夜里那暴雨下的可大了,中途打雷把我们小区一颗老树给劈了。”   陈犹匪左耳听右耳出,目光跟着突然从位置上离开的书令仪走。   贺天一看看他们两个,说:“你昨晚不是在家睡,怎么还能感冒。”   陈犹匪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着凉了。”   贺天一若有所思的点头,旁边的李安一脸茫然,不知道兄弟们在打什么哑谜。   书令仪在朱珠座位上填写了四张请假条。   换了新眼镜的朱珠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冲击里回过神来。   书令仪快速写完,和她道谢,朱珠哎了声,“等下。”   “你把假条给我,这两张我去给老师,剩下两张假条出校门的时候给警卫就行了。”   刚从个书令仪那里得到确认消息的朱珠总觉得她和陈犹匪瞬间变成保护动物,她瘪了瘪嘴,“你俩还是不要到老王那儿去碍眼了。”幻想到男生和女生两人去办公室,要是一方眼神黏黏腻腻她就心头一紧。   书令仪不知道她想的,微笑着道:“珠珠真好。”   朱珠镜片后的眼睛远远瞪了和贺天一等人交谈的陈犹匪一眼,对方戴着口罩看不出哪里不好,但她还是不是滋味觉得书令仪被抢走了似的。   “好什么啊,回来记得给我带杯热奶茶就行。”   书令仪记下了。   当她回到位置上,在贺天一等人的注视下叫陈犹匪收拾东西背上书包时,其他人是惊讶八卦的。   陈犹匪愣了下。   书令仪已经在收拾她的东西了,贺天一等人没出声,陈犹匪顿了几秒之后动了动眉头,问:“做什么?”   书令仪扫了眼他已经雾蒙蒙般的眼睛,声音平静道:“我陪你去医院啊,这个时候挂号人应该还不多,你需要吊水。”   陈犹匪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书令仪轻声催促,“你快点收拾吧。”   然后一帮男生看着他们认识许久的陈犹匪装完东西,乖乖站起来。   男生们给他让路,面面相觊。   走到门口,陈犹匪低低轻笑一声,刚从外面要进教室的同学吃惊的看着他。   书令仪一路等他跟上来,男生脸色苍白,眼睛黑漆漆的,一脸病容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下楼梯的时候书令仪走在他身边,垂眸看他脚下的步子,要是崴脚就扶住他。   陈犹匪顺势手搭在她肩上,眨眼道:“全身无力。”   感受到肩膀被搂紧紧的书令仪:“……”   一直到上了计程车,书令仪都忘不掉陈犹匪全身大半力气都压在她身上,搭着她肩膀走到门卫室给警卫递请假条的画面。   明明没受累,在车上的时候却喘着气,额头冒了不少汗。   陈犹匪还黏着她紧挨着她挤在一起。   “你干吗啊。”书令仪皱眉道,把他往旁边推了推。   陈犹匪偏头压抑着咳嗽,病容尤带轻愁的看过来,书令仪在这种目光下自动消音了。   医院。   书令仪拿着钱包让他看好书包,好好坐在位置上等自己然后走去挂号了。   排队许久之后才回来,男生靠在椅背上腿上放着两个书包闭着眼睛在休息,生病的他看起来别样脆弱。   书令仪看了下时间,也不急着喊他,等陈犹匪醒过来才发现她一直站在他座位旁边安安静静的守着。   位置都让给了生病的人坐,自己拿着手机在算题目,低垂的眉眼文静柔和,没有半点不耐。   陈犹匪没出声打扰她,偏着头温柔的看着她。   书令仪算完题目还记着陈犹匪看医生的事情,时间预计的差不多,她刚要叫他才发现他已经醒了,不知道就这么盯了多久。   “你醒了,那我们走吧。”   陈犹匪慢吞吞的起来,挡住了她要拎着书包的动作,一手提起两个书包另一只牵起书令仪的手,扬了扬下颚,“几楼。”   “……六楼。”   书令仪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上,连皮肤都是火烫的。   医生打量着面前年轻的两个学生,宽慰道:“还好过来的及时,去楼下挂间病房,吊水住院两天就好。”   听着陈犹匪闷闷的咳嗽声,书令仪点头,“谢谢医生。”接着拿着病历本又带着陈犹匪去楼下。   陈犹匪:“拿我的钱包去吧,在我书包里。”   他刚来了困意,眼角微红,带着水意。   书令仪踮脚摸不到他的头,改去轻轻捏他耳朵,摸了摸他的耳垂,自己满足了忽视展露诧异的男生,“猪。”   她转过身,不被发现的抿唇笑了下,又恢复了文静的表情。   书令仪平时很少花钱,积攒的零用钱一多,刘淑就带她去银行办了张银行卡。   往日觉得用不到,却也一直放在钱包里以防万一。   把卡递给工作人员才松了口气,好在她每天都带在身上了。   护士给他们安置好床位,面带和气的对面前的女生道:“注意让他不要吃重口的食物,我们医院有食堂饭菜可以买,要是不喜欢外面买也行只要口味清淡一点。”   书令仪点头,模样乖巧的样子让护士笑了笑   护士看向正在吊水的男生,“口罩也可以拿下来了,时间长了反而会降低你呼吸免疫力哦。”   陈犹匪没动,在书令仪看过来的时候才对护士道:“传染给她怎么办。”   护士明显的怔忪了,反应过来,“这也和个人抵抗病毒的免疫力有关。”   她看了眼一旁的女生笑着说:“而且只要不经过唾液接触,一般不会被感染的。”   男生这才拿下口罩,一张五官出众的脸暴露出来,护士眼被闪了闪。   再看这对青涩的男女生一眼出了病房,护士站的同事朝她招招手,一脸等待她带来八卦的兴奋表情。   “一对小情侣……男的帅死了,女的好乖乖……”   陈犹匪一脸认真的让书令仪坐的离他远一点。   “别你再感冒得不偿失。”   书令仪眼皮动了动。   陈犹匪:“不然心疼死我。”   书令仪:“我回学校了。”   陈犹匪:“……”   陈犹匪再拖久点差点成了肺炎。   书令仪也是第一次在医院里照顾人,有同个病房里的叔叔阿姨告诉她怎么做,还有医生和护士的关照,倒也做的顺顺利利。   她给朱珠发消息,告诉她可能没那么快回去,奶茶明天早上带给她。就这样一直陪到下午放学,陈犹匪睡醒睁开眼看见她就这腿写作业,眼神柔的出水。   在天黑的时候,书令仪实在是到了回家的时间。   陈犹匪默默看着她,“我帮你叫车。”   他手机里有叫车软件。   司机很快就到了,书令仪走出大楼,回头往上看,上面陈犹匪站在窗户边正往下看,朝她挥挥手。   上车后陈犹匪让她拍张司机的照片发给她。   “也发给你妈妈,让她在门口等你。到家之后和我说一声。”   书令仪回想起他躺在病床上睡着的样子,睫毛很长,安静没有戾气,长长舒出一口气。   陈犹匪盯着手机上的行车路线,一直到达目的地才拖过一旁的书包。   李香旖打电话给他,语气惊讶又担忧的问:“怎么突然住院了?”她要过来。   陈犹匪靠着雪白的枕头,摊开课本,应道:“嗯,太晚了别开车,你慢慢打车过来。”   ……   回到家刘淑已经热好了饭,荤素搭配,清爽不油腻。   书令仪吃过饭回房间里继续写作业,中途走神片刻,隔几分钟又拉回思绪。   等完成之后已经快十二点了,也不知道在医院里的陈犹匪睡了没。   刘淑来催促她洗澡,书令仪答应后犹豫片刻,还是拿着手机和睡衣一起带去了浴室。   书令仪:“吊水打完了吗?”   那头没有回复。   书令仪把手机放在一旁架子上洗澡。   陈犹匪电话来的不太及时,浴室里的雾气将书令仪包裹,沐浴露的香气盈满整个空间,她匆忙扯下浴巾未在身上接听。   男生略带讨好的叫了她一声,解释道:“刚才出去了,你在干吗呢。”   书令仪低头尴尬的看一眼浴巾,“我先挂了。”   陈犹匪:“……”   病房里,李香旖削了小香梨递给他,面带笑意柔声问:“给谁回电话?小女朋友?”   她开着玩笑,在儿子脸上看见半丝停滞后,敏锐的发现他情绪和以往不同。   陈犹匪对着手机发了消息过去,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的得意和耀眼。   即便他没说什么,李香旖顿了顿,“那,有空请她来家里吃饭吧?”   陈犹匪打字,“等机会。”   李香旖确定自己没听岔了,儿子说的是“等”机会,而不是“有”机会。   刘淑在书令仪出来的时候好奇道:“我听见浴室里有铃声响了,妈妈电话落在里面了吗?”   书令仪擦着头发快步走回房间,“没有呢妈妈。”   刘淑又去浴室看了看,才确定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书令仪心绪的关上房门,又有些愧疚。   她翻着记录,陈犹匪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陈犹匪:“你”   陈犹匪:“挂”   陈犹匪:“我”   陈犹匪:“电”   陈犹匪:“话?”   书令仪回复过去:“你好无聊。”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回应的男生看见消息不怒反笑。   夜晚的医院十分安静。   陈犹匪的吊水已经打完了,李香旖被陈犹匪的爸爸接回家休息去了。   他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骚扰书令仪。   陈犹匪:“我生气了。”   书令仪:“……?”   陈犹匪:“给我一个亲亲,恕你无罪。”   书令仪:“……我刚才在洗澡。”   陈犹匪挑眉,女生的解释让他心底那丝陌生的情绪变的贴慰。   过了会儿,书令仪见他没回复,主动发了一条消息,“不睡觉?”   走廊上除了他没什么人,医生办公室里只有小小的说话声。   陈犹匪:“睡不着。”   书令仪困倦的揉了揉眼。   陈犹匪:“想你。”   陈犹匪:“想见你。”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深夜里拨动着神经。   书令仪猛然惊醒,才发觉手机从手上掉在了枕头边,凌晨两点,她回了消息过去。   走在回医院去的路上,穿着病号服的男生踹着在外面小商店买来的打火机和烟。   书令仪:“抱抱猪头。”   猩红的烟头散出雾,陈犹匪看着手机,预料到自己失眠。   男生的吊水吊了两天,期间书令仪只有在放学后去看过,其他时间都处于和陈犹匪发微信聊天联系中。   她不知道男生要她来医院看看自己,陪陪自己,让他妈这两天不用晚上过来。   医院里有许多刚毕业实习的护士姐姐对他们特别关照。   书令仪在水果店买的水果提到医院会先分给她们吃,陈犹匪看见的时候,白嫩的手上有着深深的勒红的长印子,都是用力气过度,塑料袋子又细,水果要发好多人又重。   陈犹匪第一次发火,眼神可怕。   “你就不感觉疼?”   “她们不会自己买?”   “你心眼到底有多大!”   他攥紧她细白的手腕,那两道红痕刺激到他的眼。   书令仪被他吓到,努力语气温柔的安抚他,“不痛的,只是有点手酸……”   “而且,你住在医院晚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还要有要麻烦她们的地方。护士姐姐们都很辛苦的。”她买的水果,哪怕再甜怕是解不了她们一点辛苦。   陈犹匪:“……”   “下次我买。”   陈犹匪对着她的手掌心嫩肉的地方,轻轻吹了吹。   门口路过以为他们吵架的小护士往里看了看,立马缩了回来,同伴小声问着什么情况。   小护士捂着嘴笑:“小帅哥心疼小乖乖啦。”   陈犹匪回到学校,贺天一早已经嗅到他和书令仪之间奇妙的气氛了。   “匪哥,怕是不够意思吧,这种事还瞒着我?”他把手吊儿郎当的搭在陈犹匪肩上。   两人从楼梯上上去走回教室。   陈犹匪懒散的回应,“什么。”   贺天一:“你就装吧。书令仪可比你坦然多了,珠妹那儿早就知道你们成事儿了。”   陈犹匪神情不变,哦了声,略过贺天一给朱珠的新爱称,问道:“她和你说的?”   贺天一得意道:“小爷天生慧眼,瞒得过我?”他提起前两天的假条,“不过也就那天书令仪和珠妹说的。”   陈犹匪点头,快到门口掸开贺天一的手。   “那下午奶茶店聚聚,我请客。”   他走进教室,一眼看见和朱珠一群人在一起说话的女生。   大多时候她是在听,偶尔点头回应,秀气的下巴轻点着,墨色的水眸打动人心。   她还戴上了之前男生送的发卡,披肩的长发乌黑柔顺。   不只是他在看她,碍于他在,其他男生只会掩人耳目的看书和聊天。   陈犹匪眼神暗沉。   朱珠等人就最近的综艺节目聊着天,书令仪也跟着听了一些,在家也受过刘淑的熏陶,大家说的也知道。   其他女生对她印象就是会读书,成绩好,才艺多,文静的不好交谈的女生,没想到她们说的她也能接的上,倒是对她印象大为改观。   陈犹匪走近她们,站在女生身后,随意的问句,“在聊什么?”   有女生要回,被旁边的拉了一下。   身姿修长如竹的男生哪里是问的她们,需要回答的另外有人才是。   书令仪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吗。   “聊看过的节目,你什么事啊。”   陈犹匪听她绵长软和的声音,低头轻笑一声,两手放在她肩膀上,扫一眼连看都不好意思看的一群女生。   “我好像有道题没做,我去找找。”   “我去赶作业了。”   “我也是,我也是。”   朱珠:“……”   书令仪:“……”   陈犹匪的手在她肩上轻轻拍动,感叹道:“啧,好没意思。”   回应他的只有空气。   上课的时候陈犹匪在她身边捣乱。   不是小腿碰碰她,就是膝盖蹭蹭她。   书令仪怎么瞪他都没有,陈犹匪一只拿笔的手搭在桌上,随性的靠着椅子,毫无感觉似的朝她勾了勾唇,做了个口型:不理我?   书令仪低头叹气,在本子上写了句:要听课啊。   陈犹匪拿过来看,回写道:给我点甜头。   书令仪在本子上飞快画了一只小猪头在上面,简单粗暴的安抚:听话。   陈犹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书令仪做了这一切之后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垂下眼眸,勉强维持着淡定。   讲台上的老师转过身,往下一看,点了书令仪上来做题。   在全班目光的注视下,书令仪站起来走上讲台。   背后的视线一片灼热,写完一道公式她下去,座位上的男生和他一帮玩的好的带头鼓掌,眼神亮晶晶直勾勾的盯着她。   物理老师被这一片掌声弄的呆住,诧异道:“看来不需要我讲,你们都知道答案是正确的了?”   陈犹匪扬起下巴,“老师,优秀吗?”   物理老师以为他说的答案,点头夸赞,“思路正确,公式是对的……”   陈犹匪嚣张的笑了下。   书令仪手指动了动,课桌下面男生的手把她握得紧紧的。   放学后,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里面人满为患。   书令仪和陈犹匪坐在二楼,楼上楼下都是学校的学生,有的见过有的根本不认识。   还有陆续上来的人和他们打招呼。   高三的男生牵着女朋友的手坐下,抬了抬下巴,“你媳妇儿?终于把你从狗窝里拯救出来了。”   陈犹匪手搭在书令仪的椅子上,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柔的抚摸下。   抬眼,“你说什么屁话。”   高三男生根本不怕他,掏出烟盒放在桌上,和女朋友道:“去买喝的,想喝什么点什么,记他账上。”   莫棋拿起打火机要点烟,桌子下被踢了一脚。   陈犹匪的眼神不善落在他手里的烟上。   莫棋看了眼他身旁安静喝着奶茶的女生,柔柔静静十分乖巧,对陈犹匪比了个手势,放弃了在这儿抽烟的打算。   “没你小媳妇儿,你们那就是狗窝,一帮单身狗,懂么。”   陈犹匪回敬了他一个中指。   莫棋点着桌子,转头对默默看着他们的女生笑道:“弟妹别介意啊,这小子从小跟我混,没想到在一中还得照顾他,听说你俩谈了,我这心啊跟老妈子似的,高兴的不行,以后这大麻烦辛苦你接手了,爽。”   被突然点名的书令仪愣了愣,听了他的话不知做什么表情。   陈犹匪睨他,偏头轻柔的对书令仪道:“他叫莫棋,我表姨家的兔崽子,刚才那个是他女朋友。”   书令仪明白的点头,怪不得两人相处的说法方式这么无所顾忌。   “叫哥就成,弟妹,他要是欺负你就找哥哥我,我们就是你娘家人。”莫棋朝她眨了眨眼道。   书令仪听出他话里没有恶意说了声谢谢。   莫棋看看陈犹匪,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这么听话的女朋友。   “谢什么,别怕,他敢对你做什么,你就让他滚回他之前的狗窝去。”莫棋逗她。   书令仪瞬间把陈犹匪的头换成了狗头,一秒笑场。   陈犹匪脸色不愉,女生是被别人逗笑的。   贺天一和朱珠上来,正好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登时一头黑线。   贺天一:“棋哥你歧视狗啊!狗有什么不好,你家不是还养了两条傻狗吗!”   莫棋惊讶的哦了声,“小天天来了啊,”他恶劣的笑着说:“我不歧视傻狗,我歧视单身狗啊!”   贺天一死不承认自己是单身狗。   莫棋看见他身旁的女生,眨了眨眼,“你小子女朋友?”   贺天一一把抓住朱珠的手,“我媳妇,你二弟妹,快快快给见面礼!”   莫名晋升二弟妹的朱珠一脸茫然,镜片后的目光略有呆滞,然而学霸威严尚存,唬的莫棋挑了挑眉向陈犹匪认证。   陈犹匪搂着书令仪肩膀扯了扯唇,“见面礼。”   莫棋:“……”   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并排开了四五家,书令仪偶尔去的是人少的店,这家第一次和陈犹匪过来。   老板显然认识他,他说请客,报他名字的人费用都记在他账上,当天付清,年轻的老板还送过来一盘水果。   朱珠:“这是大佬效应的营销策略。”   书令仪:“???”   朱珠一脸教育她懂事的表情,忧心忡忡道:“书宝宝哦,你现在可是小匪嫂知道吗?”   朱珠指了指楼下,再偷偷指了指陈犹匪和莫棋等人,“看见没,楼上坐大佬,楼下小喽啰。莫棋他们毕业了,以后高中就是陈犹匪说话了。虽然现在他也说,但是毕竟高三嘛,给人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大老大!”   书令仪往下看了看,楼下也是一帮玩手机打游戏闹哄哄的男生,陈犹匪等人坐在那儿跟八方会谈一样,莫名的有画面感。   可能,大佬的世界她还是不懂。“……”   陈犹匪回头找书令仪和她目光对上,笑了笑,“过来玩。”   书令仪走过去,看他们拿出了一副扑克。   陈犹匪把她拉进怀里,坐在自己腿上,“斗地主会不会,赢了给你买糖吃。”   书令仪脸爆红,坐在他身上不敢动,莫棋他们都看过来,嗤嗤的笑出声。   陈犹匪吃痛,抱紧了她,贴着她耳朵道:“你掐我。”   他抱怨,“你好凶。”   书令仪扭头,柔眸里含着请求,“你放我下来。”   陈犹匪:“喂我喝一口你喝过的奶茶。”   书令仪扭过身拿起她的奶茶递到他嘴边。   男生却不张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要你喝过的。”   书令仪不懂,眼里充满疑惑。   陈犹匪把她往自己面前转过来,凑到她嘴上碰了碰,“这里,你喝的。”   书令仪秒懂他的意思,脸烫的烧起。   片刻后,众人只见女生自己坐了一张椅子,旁边的男生一脸宠溺的哄着她。   莫棋嘶了声,女朋友看过来,“你怎么了?”   莫棋:“牙疼。”   他怎么不知道男生还有这样一幅样子,甜的他就着女朋友的手灌了一杯奶茶。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 V后会进行防盗设置哦,购买率达百分之50%,防盗6小时。 不出意外尽量日更,时间暂时不定尽量在晚12点前更新。 再次排雷: 小甜文,SC,校园+都市+生子+养老。 全文预计17-20W ------------------------------------------------------ 明天中午更新,入V打一波广告希望宝宝们不要介意哦~   ☆、第21章   夜晚的寒意让公交车关闭了冷气。   书令仪靠着陈犹匪小小的打着盹儿, 头一下一下的往下掉着。   男生在手机上回复消息,时不时看她一眼。   一只手放在她耷拉的头下, 只要不太过分,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偶尔轻柔的抬起她的头往自己肩上放。   整个车厢安静无声,偶尔有轻轻的鼾声, 也只有亲密的在身边的人才听的见。   两个人身着校服的身影倒映在车窗上,陈犹匪对着车窗拍下他们的映像,放在眼下看了看。   满意的点了下屏幕, 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书令仪被陈犹匪轻轻推醒,“宝宝,到了。”   她睡眼惺忪,茫然的被男生拉起来带下车。   陈犹匪把她搂紧怀来,书令仪没有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两人站在街道边, 引起他人的注视。   “乖宝。”   书令仪发出闷闷的鼻音,“好困。”   陈犹匪单手捧着她的脸, 诱哄道:“亲一下。”   清醒的书令仪不好意思的推开他的手, “回家了。”   陈犹匪把她手握住,无视来往人的目光带她回去。   路上经过一家章鱼烧,书令仪脚步不停, 目光却落在那儿。   陈犹匪直接带她进店里坐着。   “吃什么口味。”   书令仪乖乖道:“鳕鱼芝士。”   老板对来这里的小情侣见怪不怪,做好以后对过来拿的男生道:“你女朋友看起来很瘦哦,叫她吃点多长肉, 这样她就跑不掉啦。”   陈犹匪眼眸深谙的点了下头,“谢谢。”   老板挥挥手,表示小意思。   常在长安街做生意,看了一两年路过的学生情侣,这对是他印象最深的。   那个雨夜那条街,他看过和这个男生身形相仿的少年的勇气和不顾一切。   书令仪接受着他的投喂。   “窝阔以寄己吃。”   陈犹匪在她吃完一个后又喂给她一个丸子,“别拒绝我。”   书令仪好奇的看着他,“老板刚才和你说什么。”   陈犹匪意味深长的问:“你确定想知道?”   书令仪:“不,不想知道了。”   陈犹匪凑在她耳边,“他夸我养的小朋友,很可爱。”   瑟瑟的秋风快速来袭,市一中的运动会不日召开,天气预报里面说最近几天会下雨。   贺天一:“一中有毒哦,每次运动会就下雨。”   书令仪把身上的衣服还给陈犹匪,听他们说起以前在一中初中部的时候连着下了三届雨,为了表现出运动健儿的魄力,学校还要求运动会不要停,继续照常进行。   书令仪:“然后呢?”   陈犹匪:“网吧欢迎你。”   以前有先见之明的早就请假了,没有的比完赛就跑到学校附近的网吧待着,随便找个老实人一有动静就联系他们。   书令仪看着陈犹匪,“老实人是谁啊,你还欺负人?”   贺天一等人拍桌狂笑。   陈犹匪看傻子的眼神,等他们笑够了才和身边的乖宝宝无奈道:“我只带头打游戏。”   书令仪知道自己误会了,红着脸和他说对不起。   陈犹匪:“上次分享给你的英文歌会唱了吗?”   书令仪:“那才不是英文歌……”就是两个句子。反复来去都是“wo xuan ni , wo hao xi huan ni.”   陈犹匪一副你说什么是就是什么的样子,“那念给我听听。”   书令仪:“……”   运动会书令仪知道陈犹匪一伙人都报了项目,班主任还为此表扬了他们一翻。   “平时不管在教室怎么闹,关键时刻,还是很有集体荣誉感的嘛!加油干,让我脸上也有光!”   一帮精力旺盛的少年更疯了,兴奋的喊着,“干干干!”   书令仪看向陈犹匪,男生没多大兴趣的笑着,见她看自己,在桌子底下挠了挠她的手心。   “你不给我加油吗?”   书令仪给了他一个小巧的本子,陈犹匪知道这是前两天他陪她在文具店里买的。   他打开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写满了鼓励的话。   “这是……”   书令仪:“要是都被选上了,广播员念的时候,你就能听见了。”   这种鼓励运动健儿的纸条基本每个学生都要写,一人一天四五条,书令仪的小本子里写的满满的。   她诚实的说:“其实还有好几页没写完,等我想到了再写上去。”   陈犹匪没说话,对着本子看了许久,直接放进自己书包里。   “成啊,我先替你收着。”他道。   书令仪:“要交上去广播员才看念不念的。”   陈犹匪无所谓的道:“嗯,他念他的,我收我的。”   书令仪收声,看出他是不打算给了。   陈犹匪趴在桌上,手指碰了碰书令仪的手,整个手掌将它包裹住。   掌心的温暖暖和了吹了风变凉的皮肤。   很不幸的是,运动会那天书令仪也感冒了。   早上昏沉的她爬起床,洗漱之后清爽不少,看不出来哪里不舒服。   刘淑送她出门,“书包里妈妈都塞了好多吃的,要和同学分享哦。”   书令仪听话的答应她。   刘淑笑了下,“运动会上会看见喜欢的男孩子吗?”   书令仪喝着水差点呛着,昏沉的头瞬间清醒。   刘淑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头,“吓到我乖宝了,去吧,好好玩,运动的时候不要受伤啊。”   书令仪:“妈妈。”   刘淑含笑示意她说话。   书令仪看着她的眼睛,上前抱了抱她,“对不起妈妈。”   刘淑错愕了一下,反应过来拍着女儿的背温柔道:“我乖宝怎么啦,长这么大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哭鼻子了。”   书令仪羞涩的抿了抿唇,抬头在刘淑脸上亲了下。   刘淑捂着脸,“你啊,别撒娇了,快去学校吧。”   书令仪挥手,清晨刘淑站在门口目送她,直到身影不见,一脸平静的转身回屋里,电视开着,她一如往常的拿了一堆零食,过了许久也没动一下。   校门口陈犹匪在书令仪一来,就在她手上试了下温度,有点凉。   两人进了教室,早上人还没到齐,陈犹匪抓着她的手亲了下,然后揉搓着直到恢复暖意。   他拿出买好的早餐,把书令仪常喝的牛奶递到她嘴边。   女生喝了一口,呛了出来,脸咳的通红,陈犹匪神色变了变。   书令仪摆手,“不想喝了……”   见她不喝牛奶,别的东西都能吃,陈犹匪才把喂到她嘴边过的牛奶拿过来自己喝,被吸过的吸管也含在嘴里。   贺天一一进教室就被措手不及的秀了一脸,扑过来抢食。   陈犹匪丢给他几个吃剩的,把书令仪爱吃的留着,嫌弃的让他把其他吃的拿走。   贺天一:“狗子你变了,脱离狗窝你就不一样了。”   陈犹匪:“快滚。”   贺天一:“……”   书令仪被逗笑了,陈犹匪见她看着气色还行,不太像生病的样子,稍稍放了点心。   高二的最后一节校运会奇迹般的没下雨,带来的雨具毫无用处。   只是天色阴暗,阳光早上冒出点头,随即隐匿在深处。   看台上书令仪和朱珠并排坐在一起给三班加油,班上的女生也纷纷加入,时不时贡献一条广播稿,鼓励一下本班的同学。   书令仪连接听了好几个耳熟的稿子,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广播员:“胜利永远属于王者,愿你被抒写进一中的历史,在取得成就后享受到来自胜利树上结出的美好的果实,成长的路上自强不息,努力拼搏,加油,陈犹匪!你是最棒的!”   书令仪:“……”   朱珠看她神情不对,弱弱的问:“你写的?”   书令仪扶额,“前面一段是,你是最棒的,应该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朱珠竖起大拇指,“匪哥名不虚传。”   跑道上做着热身准备的陈犹匪远远望了看台一眼,在广播声里,朝看台上坐的女生挥了挥手。   书令仪抬手回应,眼眶有些热,盯着一处久了就想流泪。   朱珠以为她是感动的,等她打了个喷嚏之后才懵了下,“你着凉了感冒了?”   书令仪摸着头,软软道:“好像有点。”   朱珠:“有点什么啊有点,我摸摸,就是感冒了,你额头好烫,快去医务室我陪你。”   书令仪拉住她,“等等,等陈犹匪跑完再去。”   朱珠只得坐下,书令仪腿上是陈犹匪下场前脱下的外套,她把披在身上,正好一声木仓响,比赛开始了。   陈犹匪在高中男子三千米长跑里,贺天一李安他们也跑了长短跑,穿白色体恤的男生速度稳当在中间,到了后半段才开始冲刺,看台上的加油声十分响亮,书令仪看着时间差不多站在下面去了。   朱珠:“快快快!”   书令仪在终点朝跑到上的陈犹匪招手。   他像一匹烈马,冲出重围,将要朝书令仪奔来。站在终点的裁判等人凝神等待,“十二分零五秒!”陈犹匪冲出终点到书令仪面前才停下,他弯腰喘着气,书令仪在他面前蹲下,抬头看着他跑出汗的脸,汗珠打湿了少年英俊的眉眼,缓缓滑落。   一张纸巾和一瓶水递过来,陈犹匪伸手拿着,他气息还不稳的笑了下。   书令仪重新拿出一张想给他擦脸,在陈犹匪的目光下又改为自己用了,周围的人渐渐多了,书令仪又想打喷嚏,然而只是鼻子犯痒,连带眼泪都出来了。   有人过来告诉陈犹匪他名次。   陈犹匪颔首表示知道了,转过头来愣了下,看着书令仪问:“你怎么哭了,替我高兴哭了吗。”   书令仪泪眼朦胧,吸着鼻子,“……嗯?你说什么啊。”   陈犹匪反应过来捧着她脸仔细看起来。   书令仪摇头,“干什么啊,好多人。”操场上的一切,看台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陈犹匪盯着她湿漉漉雾霭霭的眼睛,眼角还有剔透的泪珠,再听她的声音,确定道:“你感冒了。”   他回头对站在不远处的贺天一和朱珠道:“替我看着,有事先上。”   贺天一答应了,疑惑的问:“你俩干吗去?”   陈犹匪:“医务室。”   男生带着书令仪从校操场上离开,趁着经过篮球场和舞蹈大楼时没人,他让书令仪把水拿着,“等会乖乖圈住我肩膀,知道吗。”   书令仪:“?”   下一秒,她看见男生在她面前蹲下,稍稍回头示意她,“上来,我背你。”   脚步软绵的书令仪顿了片刻,“我自己走。”   陈犹匪仰头道:“还要我哄着你上来吗,不上来我就抱你去了。”   书令仪:“……”   过了会儿,书令仪终于趴了上去。   陈犹匪毫不犹豫的背着她起身,掂了掂,“太轻了。”   书令仪头晕,乖乖圈住他的肩膀,抗议的轻哼了声。   陈犹匪:“要把你喂胖点才行。”   书令仪:“为什么,太胖我就不能跳舞了……”   穿过花坛树木,在距离学校医务室越来越近的地方。   男生轻笑一声后,慢慢道:“这样,我才感受到我整个世界的重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又肥:大家为什么都说我骚.凶萌幽怨脸 书宝宝:哦乖,不听不听咱不听 携一双小儿女打个广告给宝宝们拜个早年23333333 接档文①《樱桃小娘娘》樱桃大家熟悉来了我就不放文案了 ②《少女情怀总是诗》 文案: 顾诗有一把好嗓子。 高三学校让她做学子鼓励广播员, 高扬婉转, 妩媚动听, 开口一秒跪。 校长室里的男生目光幽深, 正人君子的面具岌岌可危。 大家戳作者名在专栏里找喜欢就收藏哦~ 还有顺手的话收藏我的专栏就更好啦~ ------------------------------------- 在这里推荐下机油星代表的文。 认真写文的她也在努力哦,大家合眼缘就收收吧~ 《我成了爱豆室友[重生]》 文案:一次重生,二十八岁的沈绵绵成了少年爱豆的室友,回到十六岁,她只想知道: 1、陆之续娶了谁? 2、陆之续为什么要退出娱乐圈? 后来,全世界都知道爱豆娶了谁,唯有她在一次又一次重生中寻找真相。 小剧场—— 吃瓜群众:就没想过将你俩关系升华一下? 沈绵绵:比如室友变哥们儿? 吃瓜群众一脸孺子不可教也。 沈绵绵:想什么呢!我把爱豆当儿子看,老母亲微笑。 陆之续:哦,我不缺妈,缺个孩儿他妈。 以上搜索文名查找就可以啦! 谢谢大家忍受我打广告。 按着又肥的头九十度鞠躬感谢!!!明天晚上11-12点更新。么么扎。   ☆、第22章   书令仪吃了药, 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闭着眼休息。   隔着一个帘子陈犹匪在听校医说话。   “女朋友?”   陈犹匪点头,拿着药问有没有副作用。   校医阿姨好笑的道:“没有, 正常药量。”   陈犹匪:“谢谢。”   校医阿姨指着里面,“你可以在里面等她睡醒,有事再叫我。”   陈犹匪提着药进去,校医阿姨低头道:“我儿子要是高中不好好读书谈恋爱, 一定打断他的腿……”   陈犹匪身形一顿,嘴角动了动。   书令仪睡了一个小时,被子四角都被捂的紧紧的。   陈犹匪见她出了汗, 怕她热出毛病把被子扯开一些。   书令仪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   白色的棉麻上衣微透,打湿后勾勒出了内衣的肩带,领口露出的纤细的锁骨,陈犹匪止住呼吸,目光看向它处。   书令仪醒过来精神恢复不少, 细白的脖颈处覆了层淡淡的汗, 发丝也贴在上面。   转眼就看见男生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凳子太低, 他勉强前屈着腿, 安静略微出神的看着地面,似是在发呆。   “醒了?感觉怎么样。”陈犹匪对上她的目光。   书令仪:“好热。”   她仰着头模样看着有些可怜。   书令仪摸了下头发才发现睡觉的时候发箍掉了,陈犹匪看她在被子里摸来摸去, “找什么?”   书令仪:“发箍啊。扎头发的。”   陈犹匪抬手,手腕上就套着一个眼熟的发箍,两颗白色小球软萌可爱, 就是和男生不太合适。   “笑什么。”男生去捏她的脸。   书令仪:“偷发箍的小贼。”   陈犹匪被她惹笑了,“再说一遍。”   书令仪抓住他的手,“发箍还我。”   陈犹匪抬起她的下巴,凑上去,“发箍有什么好偷的,窃香才是。”   隔着病床的帘布晃动,里面有声声软糯的轻哼,校医吓了一跳,走过来猛地拉开,里面的一对学生吃惊的看过来。   男生站在女生后面,手里握着一捧柔顺的长发正在给她扎头发。   校医:“呃,休息好了?”   书令仪摸着刚刚头皮微痛的地方,点头,“谢谢医生。”   两人出来,女生头发已经扎好了,看的出扎头发的人手技生疏,不然也不会有一缕发从众多头发中微翘着冒出来。   书令仪:“医生表情好严肃啊。”   陈犹匪想到校医一脸震惊的神情,扯唇嘲道:“淫者见淫。”   书令仪:“???”   陈犹匪刮了下她的鼻子,“乖宝不用懂。”   连接三天校运会后面下了两天雨,在学生口中是果然逃不开运动会必下雨的魔咒。   结束后,三班的表现让班主任很满意,对平时看不惯的男学生也顺眼多了。   挂在屁股后的钥匙随着班主任的动作摆啊摆,拍着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老师很高兴,你们啊,年少有为,正值青春,前途大大的有!不枉费老师对你们的辛苦调`教,未来一定属于你们!”   全班学生整齐道:“谢谢老师,好的老师。”说完哄堂大笑。   书令仪和陈犹匪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的笑意。   书令仪:“陈同学,好好学习。”   陈犹匪不答反问:“有好处吗?”   书令仪抵住他靠过来的肩膀,“你想要什么啊?”   陈犹匪眉眼温柔,低声哼唱,“想~要~那~颗,叫~书~令~仪~的~糖,尝~尝~她~的~甜~味~和~芳~香~”   书令仪牌的糖,被剥开了糖衣,纤细的指尖夹着糖肉,塞到他嘴里。   女生:“甜吗?”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很香。”   高二下学期,迎来一场全省的会考。   在假期被压缩的周六下午,书令仪和陈犹匪约好了在一家商场的咖啡馆复习,等她到了以后咖啡馆的二楼被一半的熟人承包了。   贺天一李安等人朝她招手打招呼,朱珠推了推眼镜,不知道同情自己还是同情她,“本来我是想回家看书的,贺天狗说我不来就你一个女生。”   一群男生里面只有一个女生,朱珠良心不安。   书令仪:“贺天狗?”   朱珠冷哼:“狗窝里的单身狗。”   贺天狗:“你倒是让我变双身啊!”   书令仪笑笑,不知道为什么从高一到现在了,他们两个人还是喜欢“针锋相对”。   陈犹匪拖开桌子,让书令仪在他身边坐下,一伙人霸占了一张大长的桌子,掏出课本学习,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男生做试卷的样子一脸认真,书令仪偶然翻过他的书,上面意外的有许多标注。   书令仪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们昨晚打游戏了?”   陈犹匪眼皮微动,“我没有。”   书令仪:“他们看上去好像没睡好……”   陈犹匪:“不知道,昨晚我和你打完电话就睡了。”   书令仪略微讶异,触及他的目光,笑着说:“我也是。”   陈犹匪竖起一本书摊开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快速在书令仪嘴上亲了一口,吧唧一声,响亮。   不经意抬头扫向对面。   “看什么?”   被兄弟抛弃,成为留守狗子们的贺天一等人感受到重击,求饶道:“给兄弟们一条活路。”   李安呆滞说:“什么时候才能不吃狗粮,可不可以换个食物……?”   书令仪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头发遮住半边脸,越听脸越红。   陈犹匪再亲近不了书令仪,不由地冷眼盯来了一群电灯泡好几眼,要不是会考在即,本身这只是他和书令仪的小地盘。   一个下午,男生们率先“阵亡”,贺天一拉着朱珠一起组战队。   陈犹匪趁他们打游戏的时候带书令仪出去了。   外面凉意深重,陈犹匪把书令仪的手放进自己口袋暖着,“带你去个地方。”   琴行。   李香旖不在店里,陈犹匪身上有琴行的钥匙,打开门牵着书令仪进去。   “这是我小时候的练习室。”他介绍道。   里面摆着一架钢琴,书桌,还有一张单人床,供陈犹匪练琴辛苦之后休息。   书令仪被他抱在腿上,贴着耳朵道:“弹琴给我听?”   她慌张道:“我没有学过。”   安静的房间,单独相处的两个人气氛更为亲密。   陈犹匪哄着她道:“我教你。”他抓住她两只手,轻柔不失力道的分开,放在琴键上。   曲子渐渐顺耳,片刻咚的一声,书令仪一个颤栗仰起头,推开他在自己耳垂处作怪的头,眼眸湿润的被欺负了似的看着他。   陈犹匪手抵着唇,低笑几声,从椅子上离开。   “我去泡茶,你自己玩会儿。”   他敛去眼中幽深的情绪,走到门外靠墙冷静了会儿,往李香旖的会客室走去。   书令仪看着门口片刻,摸了摸耳朵和脖子,仿佛还能感觉到那张唇炽热的温度。   刚才的陈犹匪,让她觉得危险又克制。   陈犹匪回来,房间里安静无声,门保持着他出去时微掩的样子。   他推门看去,单人床上,女生泼墨般的头发铺盖在床上,蜷缩着身体,似是睡着了。   把泡的茶往桌子上放下,陈犹匪拿了一张毯子给她盖上,看了她一会儿,就坐在地上,靠着床沿低头一边用手机回复在找他们的贺天一,一边守着她。   时间无声流动,为两个少年划分出一片小天地。   李香旖知道陈犹匪带人来过琴行后一脸惋惜。   “怎么不请她到家里去?”   大清早,陪着老爷子打了一套拳的少年拿起毛巾擦汗,闻言顿了下,“妈妈,她害羞。”   男生眼里可见柔光。   李香旖把早餐摆放在桌上,推了陈说一把,“你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真不管管?”她一脸惆怅,实在担心对方小姑娘家里不放心。   一身正气的中年男人掸了掸手中的报纸,抬起头来,看了眼越加高大不断成长起来的少年。   父子眼神交锋片刻,陈说低头继续看报,道:“有其父当年风范。”   发觉妻子瞪视自己,陈说弥补道:“咳,要自律克制,不可冲动。”他告诫儿子,“你不能给她未来,就不要耽误她。”   这番话倒是让李香旖神情柔和了,她语气轻柔的朝儿子赞同道:“你是好男孩,她是好女孩,不应该只看现在。儿子,你爸爸说的对。”   得了妻子称赞的陈说得意的低下头继续看报。   看见父母情深义重的一幕,少年慎重的答应,“知道了妈妈。”   他吃下早餐,想着女生,这时候也许她也起床了吧。   秋冬为了方便书令仪练舞,刘淑为她在家里开辟了一间练舞室,空间有余,免了常在外面奔跑的辛苦。   书令仪跳了两个小时,出了一身热汗,室内暖气十足,刘淑站在门口含笑望着她,在她练习完之后鼓掌,“跳的真好,上次我和安峤联系过,说起海省艺术培训学校,乖宝要不要去那里找老师指导指导?”   书令仪小喘着气,平静了呼吸后才道:“妈妈,我想等明年再看看。”   刘淑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微湿的发,“还有上次我买菜遇见你白阿姨,问你高三要不要和她家晴晴一起去小南市,那里有位舞协退休下来的老师,可以去她那里试试。”   书令仪疑惑的看着她,软软的问:“妈妈,很急吗?”   刘淑靠着她坐下,偏着头搂着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书令仪动了动,想要看见她脸上的神情,刘淑这才面对她,忽然笑了下,平静道:“算了,不急,妈妈只是看别人家在准备了,替你考虑而已。”   书令仪犹豫,小心的说:“我,我想等高三再考虑选择哪里。妈妈对不起……”   她乖巧说对不起的样子让刘淑心中颤悸。   下一刻她一切都没什么事的样子,摇了摇少女,声音轻松道:“怎么啦,妈妈只是随便提一提,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只是……”她弯着眉眼,点着女生的鼻头说:“只要你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书令仪依偎在她怀里,贪恋的蹭了蹭反手抱住她,“谢谢妈妈。”   刘淑微笑,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   “我乖宝,长大了。”   书令仪含羞的道:“妈妈还年轻,也没有老。”   刘淑眼神柔和,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岁月风霜,亲昵道:“傻孩子。”   这么傻的孩子,舍不得让她心伤。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的时候是怀念我学生时代,没考虑到物价飞涨,100大概是我九、十年前小城市的价格吧,对当时还是学生的我来说第一次知道还能买分很惊讶,我写出来也不是想表达贵的意思,而是说明有这种现象,我也是看了宝宝们的评论才知道现在这么贵了,大家不要把里面的和现实挂钩,我会把分数价格修改一下,如果不修改就请当做不一样的时间线来看,今时不同往日,不好意思啊给宝宝们阅读带来不便也很抱歉。 抱抱每一个陪我一路走来留言的老朋友,也欢迎入坑的每一个新朋友,主任不敢忘。 PS:不虐,别怕。 明晚11-12点更新。   ☆、第23章   期末考结束, 书令仪交了卷子,去约定好的地方找陈犹匪。   男生的考场在另一栋楼, 远远就看见对方侧着身,靠站在楼梯间,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远处的方向。   书令仪轻轻走过去, 从身后抱住他的腰,“等很久了吗?”   男生搭在她手上的力道放松,冷厉的眼神缓和下来, 把她从身后拉到面前来,角落里无人经过,陈犹匪转过身,把她抵在墙上,“张嘴。”   他低头亲下来, 鼓励的让她抱住自己的脖子, 一手轻抚着她颤抖的背。   “宝宝放松。”   书令仪睫毛抖动,气息不稳。   等陈犹匪离开她的唇, 退出来, 两人相互看看,男生还要亲,书令仪挡住他, 摇头。   “大家都快出来了。”   陈犹匪略不满足的收回了动作。   过来找他们的贺天一问他们寒假怎么安排,朱珠:“老一样,你还想有什么活动?”   贺天一:“可以出去玩玩。”   陈犹匪没意见, “选附近的古镇。”   书令仪犹豫的道:“我要去北边的城市,我爸爸在那边,假期去看看他。”   贺天一和朱珠看向陈犹匪。   男生有片刻诧异,恢复平静。“什么时候去?”   书令仪说了个大概的时间。   她略带抱歉的道:“妈妈昨晚上才说,也许还要待很久。”过年也说不定。   陈犹匪点头,“那等时间确定下来再和你商量。”   他转头和贺天一谈游玩的地点,朱珠担心的看着书令仪。   “那你们俩得一个寒假都看不见对方啊。”   书令仪垂眸沉思,“嗯,爸爸也想让我们过去……”也就是说,他们得分别一个寒假,开学为止才能见到彼此。   陈犹匪……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晚上大家在火锅店吃饭,你也去吧,能相处时间多一点就多一点?”朱珠和她提议。   书令仪答应了。   一群学生放学后聚集在餐厅里,鲜活的朝气,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这次不只有李安他们,还有前后桌的同学,周涵涵,小马哥,大家在一起意外的热闹。   大家纷纷落座,陈犹匪扫向书令仪,“在哪儿坐?”   听周涵涵说话的书令仪愣了下,被男生牵着手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   朱珠拍拍周涵涵的肩膀,示意她习惯就好。   书令仪被陈犹匪搂在怀里靠着,也不管其他人是否在看。   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男生口吻清淡的道:“不想和我在一起?”他眼神紧盯着女生,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书令仪:“你怎么这么想?”   陈犹匪随意道:“我可是整个假期见不到你。”   书令仪心中一动,去看他的神情,“你,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陈犹匪拧眉,片刻后舒展了一口气,不太甘愿的承认了。   他反问:“你就不想寒假和我在一起?”   书令仪小小叹了口气,她握住陈犹匪的手,男生很快抓紧了她。   “我想的,”她轻轻说:“我还想等到想你想的不得了的时候,用伯伯阿姨给我的红包,买机票回来看你。”   陈犹匪微微怔住。   书令仪:“我肯定会想你,每天都想梦见你。”   火锅冒着白色的雾气,一帮少年学生仔围成一圈吃吃喝喝。   原本气氛还僵硬的男生女生又坐在一起咬耳朵,过了片刻,神情清冷的男生似乎听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表情变的十分难以捉摸。   小马哥被起着哄,要敬他们一杯茶。   他结结巴巴的对书令仪和陈犹匪说着祝贺词,“你你们好好学习……”   众人笑喷。   小马哥涨红脸,不管他们继续说:“明年大学学里我们见!”他还巡视了一圈桌上其他人,很认真几分严肃的说:“一,一个都不能少!”   笑声熄灭,在桌的人渐渐没了声音。   书令仪微笑着说:“谢谢。”   陈犹匪端起茶,抬手示意,“一起考大学。”   其他人纷纷拿起饮料,贺天一搭住小马哥的肩膀,“大家干杯!”   “一起高考,大学不见不散!”   ……   饭局过后,站在街边众人还在笑闹。   夜晚路灯明亮耀眼,书令仪和陈犹匪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真好。”   陈犹匪:“嗯?”   书令仪:“大家都好快乐。”她脸上流露出满足的微笑。   陈犹匪意味深长的回应,“我也好快乐。”   书令仪嘴唇动了动,笑容越来越大。   “以后不许生我气了。”   陈犹匪低声答应:“好。”   这声好,代表了未来许多次承诺,每当两人因为事情产生分歧,做到了像今天的解决结果。   “我去北方看你。”   “喂,你们俩!!快过来!”   贺天一喊他们,招手让他们过去拍照。   “一起留影,等明年的时候咱们再一起拍一张。”   趁着就在火锅店外,他们进去请了一位店员替他们照相。   “大家可以凑近一点呢。”店员示意。   陈犹匪偏头,直接将书令仪搂在自己怀里,让她顺势抱着自己。   贺天一和朱珠在那儿快速争执怎么站,小马哥和李安僵硬的比耶,周涵涵和章扬不好意思的站在一起往里靠了靠。   店员笑眯眯的问:“火锅吃的开心吗?”   少年们姿势各异,挨近在一起,异口同声道:“开心!”爆发出来的笑声吓到过路的路人。   从市区分散,冷夜中陈犹匪和书令仪站在河岸街道边。   “我们也拍一张。”他捏了捏她的耳朵,被风吹的红红的。   陈犹匪把手机给她,“你来拍。”   他站在她身后,捂住她白里透红的耳朵,不让风再吹着。   书令仪伸长了手,将手机聚焦在两人身上,陈犹匪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腰身弯曲。   少年的脸亲密的贴着女生。   “我帅吗。”男生冷不丁问。   女生轻轻笑出声,“好帅。”   男生跟着满意的笑着说:“眼光真好,再来一张。”   女生笑弯了眉眼,男生扶着她的手,对准他们自己,按键那一刻,亲在了她脸颊上。   冬日萧瑟充满寒意的青春留下许多甜。   以前只有过年的时候书政才会回市内,这次他把刘淑和书令仪都接了过去。   那里他租了一处装修温馨能拎包入住的房子,提前请人将屋子打扫干净,再添置了许多妻女能用上的东西。   他用了心,刘淑打量之后满意的对书令仪道:“晚饭妈妈做,你先去房里休息休息。”   书令仪摇头,“妈妈我帮你。”   刘淑和书政打完电话,心情愉悦的和女儿勾肩搭背的走进厨房。   “那你把围裙戴上,洗菜戴上手套。”   书令仪欣然接受。   等书政回来,正赶上饭点,新租住的房子有人提前为他开了灯,做好饭菜,在外奔波的身体瞬间宛如泡了一场温泉,从心到身感到惬意。   书令仪刚端着菜出来,惊讶的叫了声爸爸。   “外面下雪了?”   书政这才反应自己头上的雪都融化了,成了水珠打湿了衣服和头发。   “乖宝小声点,爸爸去洗澡,你妈妈出来了告诉她一声。别说爸爸淋着雪回家。”儒雅的中年男人交代女儿,赶忙回房打理自己去了。   等刘淑出来,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庆幸道:“还好你爸回来的早,依照他的记性,绝不会记得撑伞回家。”   书令仪看看关着的房门,想到早早跑到房间收拾自己的爸爸,低头喝了口茶,看了眼手机里发送过去的消息,舒服的眯了眯眼。   北方的雪延绵万里,覆盖了整个城市。   书令仪第一次见到城市里厚达一米的白雪皑皑的景色,早起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夜晚依靠在窗边,看路灯下雪花飞舞,向电话那头的男生描绘这场浩大的雪景。   “花市只有山里下雪,城里的雪堆积不起来。北方的雪好深好厚啊,像透明的菱花……”   男生静静听完她说话,接上话,“我看见你发我的照片了。”   他戴着耳机,手机上正显示出夜晚灯光下厚厚的雪,无人触碰捣毁,美的洁白而无暇。   她就站在窗边,室内温暖宜人。   高领的毛衣抵在她秀气的下巴下,目光透过雪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知雪楚楚,还是人动人。   新年后。   李香旖在楼梯口碰见儿子,少年趿拉一双灰蓝色拖鞋出来,房间里挤了一堆奶声奶气的小孩。几个比他小的不多的少男少女跟在他身后下楼,看见她纷纷叫了人。   “怎么下楼了?”她看了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儿子,再向外甥外甥女们看去。   “姨妈。”   王敏敏性子活跃,宛如小孩子,指着房间告状道:“那帮小土匪在表哥房里造反啦,我们到外面转转去。”   李香旖手上端着刚出炉的小蛋糕,哭笑不得的嗔道:“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小土匪,那是你们小弟弟小妹妹,再小点还是你们的小外甥。”   王敏敏只管笑嘻嘻,和其他兄弟姐妹交换了个调皮的眼神。   陈犹匪:“带他们走走。”   李香旖:“先把蛋糕一人拿一个,”她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附近走走就好。外面太冷就早点回来,待会儿还要出去吃饭。”   陈犹匪拿了一小块,嗯了声。   李香旖朝他们挥手,“去吧,随时联系。”   王敏敏等人跟在表哥身后和姨妈说再见。   房间里一帮小萝卜丁见大孩子都不见了,慌慌张张的找,趁着他们还没集体闹起来,少男少女们飞快的出了大门。   一行人走到了花鸟市场,王敏敏哎呀一声,想起大前年来过这儿,还在附近的甜品店遇见了表哥喜欢的人。   陈犹匪走向一家花店,前年书令仪和她爸爸来过这里买盆栽。   “哥,敏敏说你找了女朋友?”最小的表弟突然问。   “对啊,哪个学校的?”   “有照片吗,好想看看表哥你女朋友什么样!”   男生扫了眼在他目光下噤声的表弟表妹们,旁边的王敏敏背对着他佝偻腰身当缩头乌龟。   王敏敏:“谁缩头乌龟啦!!你就给他们看看嫂子长什么样嘛!!”   陈犹匪眼神睥睨,一眼看出门道,“赌了什么?”   王敏敏等人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小表弟扛不住陈犹匪的审视,如实交代,“看见照片,给敏敏一百块钱。”   “啊啊啊蠢狗宁小飞,你真是蠢死啦!!!”   小表弟一脸哀怨,“表哥我都招了。”   陈白渔和妹妹陈翘瑶举手投降,诚恳认罪,“表哥,我们只是凑个人数。”   王敏敏:“……”为什么这么轻易认输!!!   陈犹匪冷眼看着,对他们道:“翻五十倍,要么一人一个红包拿出来。”   表弟表妹:“……是、是。”   王敏敏舍不得的看了红包一眼,忍痛交了上去,“手机!快给!”混蛋!   陈犹匪给了,再不管身后,拿着厚厚的几个红包向一家店走去。   大片的绿叶纹路分明,粉白色的花宛如微微垂吊的宫灯。   老板精心的擦拭花盆盆身,起身对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男生道:“这花能开百多天,放在家里养着观赏是最好的,倒过来好似荷花呢。”   他将抹布放在架子上,问:“你是送亲朋还是好友?”   老板与男生对视,捉摸不透的感觉更加强烈。   “是……?”   男生:“家里人。”   外面传来一群男男女女的吵吵闹闹。   王敏敏的声音尖细有穿透力,“陈犹匪你个骗子!!还钱!”   宁小飞一脸快哭的样子拉住她,“姐,姐,算了!”   陈白渔&陈翘瑶:“……表哥,为什么相册都是锁?”   站在花店门口的男生看过来,“手机还我。”   王敏敏:“不给!”   陈翘瑶弱弱的举手,“在我这儿。”   王敏敏:“!!!”   宁小飞眼神一顿,“等一下,我好像看见了。”   陈翘瑶:“在哪儿!?”   陈白渔指了指,“屏保。”   他们瞬间安静,凑在一起。   屏幕亮起光,照片上女生笑容温柔,眼神纯净。   只有亲近的人才能靠的那么近。   一只手将手机飞快抽走,陈犹匪抱着一盆花往外走。   王敏敏:“小气鬼!”   陈翘瑶跟上去,“表哥,你去哪儿啊?这是什么花啊?”   陈犹匪淡淡道:“宝莲花。”   王敏敏他们陆续跟上,才发现去的方向是往日热闹而今安静的长安街。   弟妹们看着他们的表哥走到别人家门口,巷子里就他们几个人,偶尔有人也只是好奇的看他们一眼。   花盆被男生放在围墙上,挨着门一眼就能看见。   他转一圈,拍了个照片就走。   浅粉的花心宛如颗颗宝石,垂吊在风中,盈盈而立,与小巷院门映衬宛如一幅画。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11-12点更新。 能早点就早点更。 改个bug,谢谢楼楼宝宝提醒。   ☆、第24章   开学前一个星期。   陈犹匪提着背包往北省出发, 李香旖叮嘱他注意安全。   男生在门口抱了抱她,“回来给你带手信。”   李香旖身高不到儿子肩头, 摸他头时男生自己低下来,“到了给我电话。”   “嗯。”   外面贺天一站在计程车旁在等,“香香姨,我的头也给你摸!”   李香旖一下就笑了, 送陈犹匪出去,摸了把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的头,“天天好乖, 在外面玩的时候有什么事记得给姨打电话。”   贺天一:“好哦,好久没吃香香姨做的饭了,匪哥不让我到你家来。”   李香旖心都柔化了,“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过来,那个臭孩子还欺负你哦?”   贺天一:“咳, 也没有啦。”他小声嘟囔, “就是常常虐狗。”   车旁陈犹匪抬头,“该走了。”   李香旖朝他们挥手, “去吧。”   两个少年坐进车里, 绝尘而去。   三个小时后两人下了飞机。   贺天一伸了个懒腰,“北省过年后这么空,咱俩玩什么?”   陈犹匪和酒店那边联系好, 抽时间给书令仪发了条信息,在她还没回复的时候道:“你自己玩。”   贺天一:“!!!”   “哥们儿你人性还在吗?”   陈犹匪勾唇,“不在, 快闭嘴。”   北省的城市大雪消失,道路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没见到厚厚的雪陈犹匪有片刻的失望,但都不及将要见到心中想念人的心情。   书令仪家里来了客人。   书政的同事来家里拜访,书令仪被交代照顾对方带来的男孩子。   年纪看着和她相仿,年轻帅气,此时正朝她微笑。   “我叫苏杭,你呢。”   书令仪拿出家里的水果和零食分享,顺便报上自己的名字,乌黑的长发从后背滑落到胸前,斯文淑气。   房间里手机响了,她带有歉意的说:“我去看看。”   男孩子看着她的背影若有兴味的笑了下。   书令仪关上房门接了电话。   她压低了声音喂了声,那头男声透着淡淡的疑惑,“怎么这么晚才接?”   书令仪乖乖道:“爸爸的同事来家里了,我帮忙接待他们。”   陈犹匪:“这样。”心中那点微妙的情绪渐渐消失,他轻松道:“待会儿你能出来吗?”   书令仪惊讶:“什么?”   陈犹匪缓缓道:“我在你家附近的酒店里。”   书令仪随着他的声音看向窗外,外面树木挺立,枝丫新叶,一片盎然生机。   “爸爸。”   书令仪换了身衣服拿着包出来,“我有事出去一趟。”   见长辈都看过来,她勉强维持着淡定,手攥紧了包带。   书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去哪儿啊?”   书令仪轻声道:“去书店看看……”   书政诧异,“这几天书店不知道有没有开门啊?”   书令仪顿了顿,刚要说话,坐在沙发上的男孩子突然起身,“市内有家书店营业早,不介意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有书要买。”   苏杭父母难得见到儿子主动出门,“是老师有推荐吧?那应该去看看。”   书政看了眼厨房里准备午饭的刘淑,点头,“那好吧,路上注意车辆。”   书令仪看了眼朝她笑的苏杭一眼,垂下眼眸。   从小区出来,书令仪用地图查好路线,陈犹匪让她在附近的街道上等他。   “有个路口车多,你别过去,我来找你。”   书令仪忽视了跟在她身后走的男生,软软答应一声。   陈犹匪:“乖宝。”   书令仪声音依恋,“啊?”   陈犹匪:“好想你。”   书令仪小小声的回应,“我也是。”   女生安静的等在街边,她看着和她一起从家里面的男生站在面前。   苏杭突然道:“你不是去书店吧,骗你爸?”   意外的女生一点也不慌张,半点没被吓唬住的样子。   书令仪:“你可以先去……”   苏杭打量她,文静的乖乖女,不像会违背家长做叛逆的事情,他回味过来,充满兴趣的问:“你在等人?是谁?”   书令仪:“嗯。”   苏杭:“你家是南方哪儿的?见过雪吗,是不是像票圈里说的,一下雪都跟疯了似的?”   书令仪蹙了蹙眉,“南方下雪,也有雪。”   苏杭痞笑,内心一哂,女生小脾气上来,说话依然软绵的像棉花糖似的。   书令仪不看他,低头翻着手机微信,陈犹匪和她共享了位置,上面的点在不断移动。   贺天一在酒店睡了一个小时,怕被陈犹匪扔下,见他出门忙不急穿鞋跟上。   “等我等我!”   带上个大电灯泡的陈犹匪数着数吓唬他。   贺天一:“劳资就该把珠珠妹带上!”   可惜那傻妞去乡下走亲戚了,贺天一不爽。   两人出了酒店,去找书令仪。   街道边女生却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陌生的男生。   贺天一拍了拍兄弟肩膀,“哥们,你看用上我的时候到了。”   女生背对着他们,和对方说完话低下头看手机,陈犹匪唇角的笑敛了敛,大步走过去。   苏杭对面的女生不理他,他英俊的脸上挂着在学校常能勾着女生说话的坏笑。   “我听你爸说你是艺术生,你学什么的啊,说不定咱俩能考一所学校呢。”   “你做梦吧。”   苏杭:“?”   从女生背后走来的男生淡淡的道。   “佢系边个?”   书令仪呆了下,下意识用方言回道:“阿爸同事嘅儿子。”   陈犹匪自然而充满占有欲的把她搂到怀里,“怎么不早和我说?”   书令仪呆呆道:“要说呀?我把他算在客人里面了。”   陈犹匪眼神柔和下来,看向对面男生时又变得冷淡不善,漫不经心的笑充满轻佻。   “衰仔。”   苏杭:“???什么?”他审视着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年,对方还有个朋友眯着眼睛盯着他。   说话的口音很怪,他看向女生,“他说的什么意思?”   贺天一冒出来,朝他打招呼,“大兄弟,我哥们夸你又靓又有型。嗨,书宝宝……”   书令仪:“……嗯。”   苏杭嗤了声,“哦,衰仔,欢迎到北省来。”   陈犹匪面无表情,他低头对书令仪道:“这是北方的傻佬?”   苏杭差点冲过来,“你特么说谁?南边来的蛮子?”   贺天一挡在他们中间拦住他,“哎兄弟冷静!冷静!你说你搭讪咱们家匪嫂干吗呢?注意南北和谐友爱哈!”   书令仪拉着陈犹匪往旁边去,“你怎么啦,不要吵架。”   对上她担忧关心的目光,陈犹匪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好冰。”   书令仪摸摸脸,春寒的风让刚才那点残留的温热瞬间变冷。   陈犹匪:“那个傻叉,把他赶走吧。”   书令仪抱住他的手,“不要闹啦。”   陈犹匪停下脚步,任她抱着,下一刻回搂她,重复道:“把他赶走。”   贺天一拉住苏杭,“兄弟有话好好说,见面第一次,交个胖友?”   苏杭:“交你爸爸,你才是胖友!”   贺天一:“哎儿纸,我们南方银讲话华音系这样几的啦。你看咱俩这么拖着也不是事,那里我匪哥和书宝宝都抱上了,也没意思是吧,兄弟?”   苏杭冷眼瞪着他们,两个男生身板儿不输于他,混校的苏杭敏锐的察觉这两个怕也是学校里和他同等身份的人。嗅的出同类人的气息,他看向个高男生怀里的女生,对方注意力都在那男的身上。   “是挺没意思。”他冷哼。   贺天一招呼陈犹匪,“哎,带书令仪一起去吃饭吧,真饿死我了!”   书令仪:“你们没吃饭来的?”   陈犹匪:“嗯。”   他牵着她的手放进自己暖烘烘的口袋里,“先去吃饭,等会再逛街,主要还见你。”   陈犹匪早有计划,叫了辆车。   车来送书令仪上去,自己在坐上,看见钻进来的苏杭,眉头拧起,“你跟来干吗?”   贺天一坐上副驾驶,“开车开车。”   苏杭抖腿,看一眼书令仪,回道:“我爸妈在小仪家做客,你说我要不要替她爸妈看着?”   书令仪:“陈犹匪,出门的时候他帮我说话了的。”   少年收回不悦的目光,轻飘飘的怼出去,“她不是你小姨,我也不是你小姨夫。”   苏杭:“我靠。”   饭桌上苏杭冷眼旁观两人的相处,乍一看还以为有什么内情。   贺天一吃饱喝足,开始和苏杭交流。   “我叫贺天一,他叫陈犹匪,花市一中学生。你呢?”   “苏杭,北省一高。”   贺天一翘着二郎腿,“你们北方也不算特别冷嘛,我还以为来了能玩雪,结果什么都没看见,就剩下一丢点雪渣滓。”   苏杭靠着椅子和他一样,比比谁架势更装,“哦,听说你们南方没暖气看来是真的,雪有什么好玩的,票圈借你浏览一圈儿?”   贺天一:“……我擦。”   书令仪吃着陈犹匪夹的菜,饱了摇头,“吃不下了。”   她主动像他之前那样,把陈犹匪喜欢吃的夹到他碗里,贴心的问:“要不要加菜啊?”   虽然说不上风残云卷,三个男生还在长身体,饭量可见一斑。   陈犹匪按住她,“你喂我?”   书令仪被他直勾勾的看着,话音都颤了,“你抓住我的手,怎么喂你啊。”   陈犹匪略带笑意凑近她,“还有其他办法。”   书令仪心领神会,却低头不应他。   直到被碰了好几下肩膀,才讷讷的说:“你是小宝宝啊。”   陈犹匪:“?”   书令仪像是被自己都说笑了,抬眸,“也不对哦,应该是巨婴大宝宝。”   见她笑容纯净,陈犹匪放了筷子,启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算你对。”   看呆了的苏杭:“……”   贺天一笑眯眯的哟了一声,“习惯吧哥们儿,大老远到北方造狗粮也不容易。”   苏杭:“你趁热吃吧。”   他接起在口袋里震动的电话,朝女生那边看了一眼。   “吃饭?我们已经在外边儿吃了。”   “书令仪?哦……”在他们看过来的时候,苏杭道:“她和我在一起。”   书政给书令仪打电话没打通,苏家父母才给儿子来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这得问她啊。”   他话音落下,书令仪记起来,自己答应来了爸爸回去吃饭的事。   陈犹匪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书令仪答应,两人刚见面不久就要分开了。      ☆、第25章   陈犹匪定了三天的酒店, 恰好书令仪也和他相差不多的时间回花市,那时候正好赶上开学。   书令仪略带不安道:“我…我回去了。”   陈犹匪把她送到小区楼下, 苏杭和贺天一站在不远处没过来。   他紧盯着她迫切的问:“你明天能出来么?”   书令仪不好意思的点头,“嗯。”   男生大老远跑来,历经一个假期的时间才见面,少年的热情唤醒了女生的主动。   书令仪最后想了下, 说:“我会发消息给你的。”   陈犹匪替她拨弄了一下额前一缕稍短的发,抿着唇应了一声。   刚见面不过两个小时,对年轻男女来说和两分钟无异, 虽说要走了,但谁也没动,男生出奇的没主动催她就默默的看着她。   陈犹匪低下头,捧住书令仪的脸,下一刻含住女生柔软的唇瓣, 舌头也滑了进去。   书令仪的舌头被卷住吮吻, 陈犹匪的力气越来越大。   直到书令仪头脑发胀才停下来,俩人亲了不知多久。   陈犹匪意犹未尽的缓和呼吸, 把她按在胸膛上, 声音透着暖意和一丝淡笑,说:“晚上给你打电话。”   “……”   唇色殷红的书令仪摸了摸脸颊,还处于接吻后缺氧的状态。   一脸小懵又听话的表情。   目送书令仪上楼, 陈犹匪冷淡的看着苏杭慢步跟了上去。   贺天一叫了他一声。   “这还是她家附近,你们还是小心点……”被女方父母知道了,十成八`九要出事。   陈犹匪回头再看一眼小区入口, 脸上有些严肃,“我知道。”   贺天一跟着他叹口气,学生谈恋爱也不容易。   回家后刘淑果然问她怎么去那么久了。   大家坐在客厅里,午餐已经吃过了,正在闲谈用饭后水果。   书令仪挨着刘淑坐在一起,不经意看见苏杭看着她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挪开目光。   她轻声说:“坐车花了点时间……书店没有开门。”   刘淑也不怀疑,只宽慰她要买的书是不是很紧急,“要不要妈妈帮你在网上买?”   书令仪停顿了下,对刘淑摇头。   手里的手机震了震,她心跳快了一拍,头搭在抱枕上平静着呼吸。   书令仪闭上眼。   刘淑一年到头来和书政也没有多少时间待在一起,恰好过年这段时间俩人相处的时间多了,离别的时间越来越近,放在书令仪身上的注意力也少了一点。   “你今天出去?那看看花店营业了没有,回来给妈妈带捧花吧。”刘淑心情颇好的道。   书令仪蹲在玄关处系好鞋带,闻言点头。   “妈妈,买什么花?”   刘淑用纸巾擦拭手上水珠,含笑道:“看看有没有姜花吧,或者百合花,马蹄莲……给家里装饰一下。”   “嗯呢。”书令仪朝她挥手,眉眼间透着淡淡的雀跃。   刘淑眼神在她身上微微一顿,落在她头发的发卡上,脸上笑容依旧。   春寒料峭,高楼上的窗户被一只手推开。   刘淑站在能看见小区出口的窗户前看下去,目光轻易的找到了目标。   书政从房里出来,见她已经在窗边站着吹了许久的冷风。   北省太大,雪融化城市也恢复往日的繁华。   书令仪和陈犹匪去了花店。   店员忙碌中抽空说了句让他们先自己选花。   中途陈犹匪接到贺天一给他的电话,书令仪站在一排桶装新鲜鲜花前,听店员和她夸赞说跟她一起进来的男朋友有多帅。   女生腼腆的笑了下,蹲下来摸着鲜花的花瓣。   打完电话的男生过来陪她一起屈膝蹲下,两人挨在一起,头碰头小声交谈着。   自成一方小天地。   陈犹匪手机上拍的小视频播放给书令仪看。   “老板说是宝莲花,喜欢吗?”他认真的看着她问。   是男生在她不在家过年后买的,就放在她家的围墙上,花色淡粉,宛如荷花宫灯。   书令仪目光定在视频上,许久对男生嫣然一笑,“喜欢。”   陈犹匪无声注视那抹笑,回过神,抬眼环顾四周,飞快在书令仪嘴上落下一吻。   手紧握住她,转头对上抱着花瓶偷看他们的店员,陈犹匪泰定自若拉她一起起来,神态满足慵懒,看的店员脸上一红。   书令仪动了动手,赧然藏在他身后,在握紧她的手心里画圈。   预定的花还要等时间送来,两人离开花店。   贺天一早在定好的咖啡馆等他们来,室内暖气怡人,陈犹匪把两人的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余光扫了眼飞快发着消息的贺天一,“你干吗?”   叮咚叮咚的提示音连接不断。   贺天一扑哧笑出声,抽空道:“问候新认识的胖友。”   陈犹匪一眼看见他手机上的内容。   书令仪好奇的看着他们,陈犹匪评价,“是个傻子,别管他。”   贺天一不服,“比我傻的在这儿好吗。”   被骚扰的苏杭:“……”   贺天一又发消息,“兄弟,真不出来啊,请你吃饭。”   苏杭:“呵呵,想喂狗粮吧?!”   南方来的太贼,可他苏杭又不傻!   骗不到人贺天一只有作罢,独自坐的离陈犹匪和书令仪远远的位置找朱珠去了。   趁着时间还早,三个人去逛了一下北省有名的地标建筑,围着市中心吸引游客的小吃街吃吃喝喝。   一圈走下来每个人都饱了。   书令仪还算好,她吃不完都喂给陈犹匪了。   买了吃的都是你一口我一口,吃完在相互给对方擦嘴,年少美好,路过不少人回头看他们。   贺天一一路拍了不少照片,为了少吃点狗粮特意落后他们几步,顺便用手机拍前面两人的背影。   当人群减少,两人周围空出不少,他喊了一声,“陈犹匪,书令仪!”   两人手牵着手回头,一个神情处变不惊,唇角上扬,一个茫然疑惑,干净的脸上笑容尚存。   贺天一按下主键,“拍个照。”   照片发到微信群里,有他们的合照也有单人照。   陈犹匪保存了几张,发了个票圈。   书令仪回家后才翻到。   首条票圈下面已经有人点赞留言,书令仪都保存下来,复制了文字,发了条一模一样的动态。   不管走多久,我都会牵着你的手。什么时候你看我,都在身边。   [ 图 ]   现世安稳,少年们岁月静好。   很快,北省行程结束,陈犹匪和贺天一先回了花市。   书令仪和刘淑随后也到家,书政依然留在北省工作。   新学期年纪气氛变的不同,学校晚自习的时间又推迟增加了一个小时,早晨出门比往常也提前了半个小时,老师们宛如在做打仗前的准备,学生们争分夺秒的学习。   书令仪压力不少,既要维持学习成绩,又要练习舞蹈,时间常常觉得不够用。   好不容易偶尔放假,和陈犹匪约会也是在大家都走后的舞蹈室,或者回家上学路上。   平常两人还会相互督促着被几篇文章,诗句。   多数时候因为书令仪分`身乏术,而陈犹匪在车上给她复习一些重点。   男生的篮球也丢在了一边,他空空的书包里开始放了一些书,其中还有女生的,只要她练舞没有赶上课程,一些笔记就会由男生替她写。   往常会趴在桌上睡觉或是懒散的人节节课不落了,班上学生也在逐渐感受到压力。   黑板上戒骄戒躁的字又换成了不拼搏,你要未来做什么。   做到了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就在勤奋刻苦一段日子之后,学校开始放三天假,借场地出去考试,下周起连续上课不再休息,直到放过的假都弥补回来。   书令仪比日常多睡了两个小时。   院子里刘淑正在给花花草草捉虫,修剪被吃坏的叶子。   那一盆出现在围墙上的宝莲花被和其他绿植放在一起,挤在围墙的一角,阳光倾斜下来,点点金光撒在上面。日出之后,烈日当空,风也温热,叫人轻皱眉头。   戴着防晒帽的刘淑抬头就看见少女站在一扇窗下温柔安静的注视自己,长发乌黑,身上是还没换的睡衣。   “乖宝?早餐吃过了吗?”   她留在餐桌上的早点都是给她准备的。   书令仪许久没睡好觉,这次谈不上休息的多好,却也恢复了精神。   “吃过了。妈妈,要浇水吗?”她走出来,拿起窗户下的洒水壶到刘淑身边来。   “浇吧。”刘淑让她蹲在身边给修剪好的绿植洒水,少女的面容因年纪越发明艳动人。   一个年长一个年轻,相似的五官不同的年纪,成了岁月最好的展现。   外面有单车经过了好几回,书令仪浇完水去换了衣服,拿着手机出来。   刘淑打理好院子,坐在客厅里和电话那头的店长对着账目,看见她眼神示意了下。   “要出去?”   书令仪点头,“去蔡老师那里练舞。”   她背了个白色的小包,带的东西不多,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刘淑挥手,“去吧。”   接着继续谈电话,神情几分严肃,一手撑着额头,不时翻看PAD上的表格。   书令仪安静的不打扰到她,出门在河岸边找到了倚在单车上低头看手机的男生。   “我来晚了,等很久了吗?”   陈犹匪投向她的眸光刹那柔和,骑上单车,拍了拍后座椅,“不晚,上来送你去舞蹈室。”   书令仪坐上去,抱紧了他的精瘦有力的腰,头抵着他的背,“好了。”   ……   舞蹈室练完舞接近下午,中途书令仪和陈犹匪出去吃了午饭。   男生放了瓶纯净水在她面前,起身又去买纸巾。   “乖乖等我。”   被摸了把头,书令仪已经习惯了,额头贴着纯净水,透过瓶身和折射的阳光,只看见男生模糊拉长的影子。   她电话响了,邻居家的一位姐姐打过来的。   声音宛如潮水,一下灌入她的耳朵。   “小书在吗?刚才你家停了一辆120在门口,刘阿姨好像被接走了,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水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阳光一下变得刺眼非常。   陈犹匪刹那回头,只看见书令仪血色顿失的脸上满是惊慌。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谢谢宝宝们留言每条我都有看哦。   ☆、第26章   书令仪在陈犹匪过来的时候, 默默弯腰捡起地上的水瓶,在这时候越发显得平静。   街边不好打车, 书令仪只好沿街走着,烈日下脸色白的透明。   计程车朝她挥手,示意车里有人,或者赶着换班。   书令仪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察觉到身后有人,她捂着眼对跟着她一路的男生轻声请求,“陈犹匪, 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医院。   有几分面熟的护士对头发汗湿,望着她们的女生道:“李医生说情况还好的,不到最严重的地步。只是今天发病的时候可能特别疼,送来医院及时治疗就好了。”   书令仪靠着墙,“谢谢。”   护士走了, 走廊上的病人与家属路过看他们一眼, 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陈犹匪拨开她汗湿的发,关心的问:“还好吗?”   书令仪握紧手机, 才想起来联系书政, “我给爸爸打个电话。”   说是这么说,她却朝陈犹匪无可奈何般笑了下,眼角微红, “其实我都没力气了。”   陈犹匪嗯了声,指腹轻柔触碰了下她的眼皮,将她搂紧怀里, 看了手术室的门口一眼,沉声道:“别害怕,抱一会儿?”   书令仪闭上眼靠在他怀里。   从书令仪记事起,记得书政总不在家。偶尔外公外婆或者爷爷奶奶过来,住了小段日子又离开了,等老人渐渐的老去,家里就只有她和妈妈两人。   “小的时候不敢生病,妈妈太紧张了,会整天不做事情守着我。”   坐在病房门口,书令仪把小时候的事情说给陈犹匪听。   男生应道:“叔叔呢?”   书令仪柔柔道:“工作去了。”   她回忆小时候,刘淑常常会在她想爸爸的时候说爸爸在工作养家。   “她说让我等等,长大一点,爸爸就回来了。”   那时候她和安峤还玩不到一起去,小孩子的玩伴不是玩具就是大人。   “不过我很少见到妈妈生病,原来她总是很晚睡觉,宁愿一个人也要看很晚的电视,吃一大堆零食是在忍痛,总是笑嘻嘻的也看不出哪里不对。”书令仪略微后悔,深以为然的说:“要是以前我不睡觉,陪她一整晚就好了,说不定就能发现哪里不对了。”   每次回家她看见的院子的灯,客厅的电视和零食,纵然笑声再打,被暖光笑语包围在其中的人才是最寂寞的。   陈犹匪双手用力,抱紧了她。   书令仪:“这次轮到我和她说等等,爸爸快回来了。”   刘淑从手术室里出来被送去了病房观察,情势良好,主治医生看着后面进来的年轻男女生,皱着眉头。   “我和你妈妈是同学,这么多年她怎么过成这个样子。怎么不见你爸爸过来?你不是还要上学,怎么照料她?”女医生神情严肃,话语严厉。   陈犹匪站在书令仪前面,“医生,请护工可以吧。”   男生的身高足够叫人仰视,女生和他都表现的比同龄人成熟稳重。   女医生打量他们片刻,往门口转过身走,经过书令仪,冷声道:“随你们,至于另外一位家属,还是多关心一下你母亲。再晚点就是肝癌中期,哼。”   护士跟着女医生离开,朝他们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陈犹匪陪着书令仪到很晚。   刘淑醒过来一次,嘴唇泛白,陈犹匪侧坐着,把背借给睡着的书令仪靠着,正巧对上刘淑看过来的视线。   她好像不怎么意外见到他,眼神流连到书令仪身上,“吓到她了吧?”   陈犹匪眼皮动了动,认真叫了她一声,目光清明的介绍自己。   他不敢有太大动作,怕吵醒好不容易累了休息下来的书令仪,“她很担心你。”   刘淑全程微笑,看着他小心翼翼照顾着头往外偏的女生,动作温柔。   “谢谢你陪着她,上次在北省,你也和乖宝在一起吧?”   陈犹匪神情微凝,慎重的看着她。   刘淑:“我都知道了。”她指了指头发,“那个发卡,还有你每天都送她回家。你觉得我会让你们分手吗?”   陈犹匪眼神微变,“你会吗?”   刘淑沉默,片刻后笑了下,她以过来人的姿态说:“未来还很长,谁都说不好啊。”   察觉到书令仪快醒了,陈犹匪淡淡道:“您说的对。”   当着刘淑的面,他在女生额头上碰了碰。   许多年后,站在人生制高点的陈犹匪对同领域的人道:“我面临过人生中许多选择,真正到那一步,你才知道很多时候结果取决于你追求什么。我早已注定自己想要什么。”   这段不被刘淑看好的感情还在继续,她并没有说什么赞同和不赞同的话,态度十分平静。   就连后面从北省赶回来的书爸爸也受了她的影响。   夫妻两人在这方面出奇的相似,态度并不激烈,也更显得平和包容。   书政回来的急匆匆的,书令仪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见到往日温文儒雅的爸爸形象颇为狼狈。   裤腿上不知道哪里渐的泥水,面上的担忧和紧张更加明显。   他让书令仪回去休息,自己在医院照顾。   假期很快就过去,书令仪上完课就去医院探望父母。   书政从病房里出来,正要去问问医生情况,见到她来,朝离她几步之距的男生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还没进房,书政叫了她一声突然道:“如果爸爸回来花市怎么样?”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小心的问她,眼神饱含歉意。   书令仪心中一开始对他常年不在家,出了事也没有办法及时出现的埋怨逐渐消散。   “爸爸。”   书政:“?”   书令仪:“会很高兴的吧,我们。”   刘淑出院后书政也没有回北省。   书令仪在院子里面舒展身体,听着父母二人小声地交谈。   宝莲花被照顾的很好,花朵凋谢,绿叶依然生嫩清亮。   刘淑似是疑惑,“待这么久好吗,那边的项目不是在继续?”   书政给她倒了杯茶,腿上还放着刚才看的书。   他不紧不慢的道:“嗯还在继续,不过,我请辞了。”   刘淑愣住。   书政握住她的手,对她笑一笑,“这么多年在外面也奔波了许久,我不想再有什么事,经年回转,连你都不见了。”   刘淑哑然,讷讷道:“这是意外。”   书政:“就这样吧,郑老那里也已经答应了。”   刘淑眼睛有些湿润,书政用指腹为她摸去那些眼泪,“我自私了好多年,一直用养家的名义在外跑,对不起。我仔细想想,以为乖宝和你能作伴,其实不然。”   刘淑抽了抽气,“你这个混蛋。”   书政抱抱她,“以后不混了。”   她付出了一切,他有无尽的爱和亏欠。   成年人的感情世界残忍又直接。   屋外巷口有嬉笑的小孩经过,与屋内平静无声的气氛对立,书令仪走出门外,靠着围墙,把空间留给他们。   后来书令仪才知道,书政付了一半的违约金脱离了项目,他的东西都被快递回花市,派件员托送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抬进家里。不做项目的书政被花市本地的一所高校聘请为教授,在市考古协会也有挂名。   书令仪肉眼可见,刘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父亲陪她的日子也充足有余。   放学后,她和陈犹匪说了这件事。   教室里只剩他们,足够亲昵的相处。   陈犹匪把她抱在桌子上,两人贴在一起,刚结束了一吻。   他气息略微不稳,“你爸爸没做错。”   书令仪仰头,手撑着他的肩头,轻声闷哼一声,“你是小狗吗,到处咬。”   陈犹匪低头舔她的唇,再到秀气的下巴,“汪。”   书令仪红着脸推他。   陈犹匪霸道的吻她,挑`逗似的在她耳边连续“汪”了两声。偶尔声音清冷,偶尔低沉。   “够啦。”书令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又被男生的狗叫萌的发愣。   陈犹匪:“够什么?”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略微无奈又色气满满的道:“我每天都在忍,也好辛苦,快点毕业吧。”   书令仪把头埋在他胸口,一手抓紧他的衣服,一手捂着嘴脸烫的她半天没出声。   高三的时候,陈犹匪在巷子院门口骑在单车上等着。   书令仪出来坐在后座和他一起去学校,手里拿着早点,一边抱着他的腰一边喂给他吃。   “妈妈问你明天有没有空……”   陈犹匪在红绿灯处停下,吃完她手里最后一点早点,还把她手指舔干净,“嗯?”   书令仪脸红耳熟的指了指,“绿灯了。”她在风里说:“爸爸生日,请你一起吃饭。”   陈犹匪踩着车轮,又稳又快,故意的问:“你想我去吗?”   书令仪在他背上写字。   陈犹匪宠溺道:“你怎么不说话?”   单车停下,书令仪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控诉道:“你太坏了。”   书令仪:“我想你来啊。”   男生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笑的满意而嚣张。   让陈犹匪来是刘淑的意思,书政也没有意见。   家里亲戚少,有些也极少来往,不是什么大生日就在家里过了。   陈犹匪来那天也刚下课。   他不回家贺天一习以为常,以为他和平时一样送完书令仪再回去。   “晚上聚一下吧?别把书读死了兄弟。”贺天一被摧残的厉害,许久没摸游戏忍不住想放松一把。   然而陈犹匪拒绝了他。   “我靠,过分了啊。”   陈犹匪:“有事。”   贺天一眼尖的看见他书包里有个礼物盒的长条状物。“这是什么?”   陈犹匪放任他翻出来看,踢了他一脚,“就这么看,别拿出来。”   贺天一啧舌,“你怎么还带红酒?”   陈犹匪:“送人。”他拿过书包,等书令仪一回来就和她一起出校门。   踏着黄昏,陈犹匪第一次走进书令仪的家门。   他一眼能看见那盆绿植被照顾的很好,屋内亮起灯光,书政招呼他们进来,刘淑正端着蒸好的虾蟹出来。   书政讶异,“你还带了红酒?”   书令仪也不知道。   陈犹匪放在桌上,“叔叔喝吧。”   酒价值不菲,男生在长辈面前一脸淡然,礼送了就是送了,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   书政去拿了四个高脚杯,向刘淑示意了下,宽厚的笑着说:“那就庆祝一下吧。”   书令仪第一次喝酒,沾了一口,眉眼微皱不太适应的模样。   陈犹匪给她夹了一筷吃的,两人挨坐在一起,低头让她吃点别的。   面对刘淑和书政的目光,陈犹匪端起酒杯,“叔叔生日快乐。”   书政在刘淑的眼神下只得说:“适量喝一点就行了。”   陈犹匪点头,只专注在书令仪身上。   夜色已晚,浮云映月,河岸边温热的风四起,吹人的头发丝和衣襟。   书令仪眼眸湿润,喝酒后的脸微红。   面前的陈犹匪动作轻柔的抚过她的眉眼,在到唇上,略带酒气的道:“乖宝,你要怎么送我回家?”   书令仪动作迟钝,抓住他的手,慢吞吞的问:“要~飞~回~去~吗?”   微微清醒的陈犹匪眼底有笑,“什么?”   书令仪怕他不懂,带着醉意张开手,“就是,这样。”她轻晃着,一不小心栽倒在他怀里。   陈犹匪舔了舔唇,克制着自己,咬咬牙,“真想把你偷回家。”   他把书令仪送回去,在门口压着她亲了会儿,从脸颊到脖颈,生生忍下来,抽身退开。   “陈犹匪,我腿软了……”书令仪软绵绵的道。   陈犹匪:“……”   那个晚上,四周无人,少年成了偷香的贼,直勾勾又难耐看着她。   想碰不能碰,在外面待了近一个小时,书令仪才走进家门。   陈犹匪沿着河岸奔跑,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少年的精力被发挥的差不多,他瘫坐在座位上,捂着脸想着女生有了醉意,乖巧的不像话的样子,低声发笑。 作者有话要说:  书宝宝拉着肥哥的手乖乖祝大家七夕有糖吃。o(*////▽////*)q 又肥:别出门,明天会有抱着花的男人对你说,让让。   ☆、第27章   去向学校的路上落了一地的枯叶, 今年的冬来的要早一些。   穿着校服的少年外面还套了件羽绒外套,附近的奶茶店里贺天一等人早在那里吃吃喝喝, 有的蹭着桌椅赶卷子。   他进来的时候其他人的视线都跟着他,看他融入一群男生中。神色倦倦,带点冷漠和慵懒。   抄完卷子的李安递给贺天一,示意了下, “他怎么了?”   消消乐过了一关的章扬跟着看了眼,“被甩了?”   男生一脸冷漠的咬了口面包,眼神透着冷气。   贺天一好好把写的有朱珠名字的卷子收起来, 对两人父爱无限的道:“别傻了狗娃。”   小马哥小心打量散发不悦的陈犹匪,“他,他是书令仪去学舞了,见不到她了吧。”   “哟,你怎么知道?”   小马哥小小得意, “艺术生都这样, 下个学期就好多了。”   贺天一:“那咱匪哥日子得多难过?”   一行人齐齐看向脸色更沉的男生。   书令仪通过舞蹈蔡老师去了邻市一家艺校,回来的行程要四五个小时, 她暂时在那里和其他艺术生一样短时间住宿。   陈犹匪起码有一两个月没见到她了, 忙碌的训练还有疲累使得书令仪和他打电话的时间都很少。   相互的藉慰就是偶尔发发消息。   但最近,两个人的消息页面停留在上个星期。   教室里每个班都少了一点人,有的休学, 有的在外面和艺术生一样为自己的未来多积累一份资本。   陈犹匪接过贺天一的传球,往天花板上抛去,划出一道弧线, 被贺天一接住。   外面有人叫他,挨着门口的男生通传,“陈犹匪,有人找你。”   走廊上站着两个女生看着他。   从书令仪和陈犹匪在一起后,高中部都知道他们的关系,随着高三的毕业,他们又上升一届,两人的传闻早在学生中传了千八百里。   学生里很少有能谈这么久的,尤其是在其他人看来男生不像能坚持这么久的人。   因为书令仪一直不在学校,没看见两人在一起,对他们打探的女生也更多了,以为他们分手了又或者存着别样的心思,总以为自己会比对方的女朋友更吸引对方。   篮球的声音落地,男生捡起来,又丢向同伴。   贺天一接住,瞟了眼外面的情况,啧了声又传给陈犹匪,知道他是不会理会的了。   果然在门口的男生以为他没听见又叫了一遍后,还是没有人理会。   班上不少人看过来,找陈犹匪的已经不多见了,这次还算比较新鲜。   通传的男生一脸犯难的看着两个女生。   教室里陈犹匪猛地一砸篮球,球弹向桌子,咯吱一声歪了,吓到不少人。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坐回自己位置上,突然一片安静,半天才有人小声说话,从头到尾他都没出去过。   哐当的铁路上火车驶过,远处的楼房里窗帘被缓缓拉上,刚回到宿舍不久的书令仪在床上趴了一会儿。   同住的其他女生也陆续回来,一脸疲色。   田梦推门进来,全身酸痛的来找书令仪。   “那个热敷的眼罩你还有没有,借我一个,明天还你。”   她熟练的爬上书令仪的床,痛苦的呻`吟,“拉筋太疼了,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啊。”   书令仪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热敷眼罩给她,“你先用吧。”   她动作明显慢了几个度。   田梦躺在她床上,“要不咱们去做个按摩吧?半年没这么动过,半条命都没了。”   书令仪肌肉酸痛,没什么力气说话,摇了摇头,往里靠了点给她多挪出来些位置。   她下意识的去摸枕头下的手机,才想起手机都暂时被收进保险箱里去了。   “你找什么?”田梦好奇。   书令仪:“手机。”她手搭在额头上,有气无力的问:“宋老师有说什么时候还给我们吗?”   田梦扯下眼罩,仔细看她脸上眼睑下那淡淡的青色。   书令仪闭着眼,声音近乎呢喃,“要……打个电话才行。”她呼吸趋近平静,宿舍里都是轻轻的鼾声。   当训练时间越来越长,不少女生抵抗不住,有的和人约好溜出去,或者想尽办法请假赖在宿舍休息。   书令仪帮第三个女生带了请假条给老师,这个季节,舞蹈室外树叶已经掉光了,风萧瑟天空都是昏暗的。   教她们的宋老师出名的严,拿过请假条即便什么话也没说,书令仪也能感觉到她的不悦。   来训练的女生大气不敢出,舒展身体。   气质高雅,神情严肃的中年女人逡巡着,从他们当中穿过,时不时用长条抽打在某个不规范的部位。   “我不是说过要控制食量吗,收收你的小肚子!”   “你,你,还有你,保持五分钟。”   她走到书令仪身边,女生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唇色泛红,呼吸微重。   “手,再抬高一些。”   书令仪按照她的要求抬高,审视她的宋老师颔首,她转身对所有人说:“我说过,这周体重超标的,加重训练两个小时!”   所有人身体抖了抖。   书令仪从过来开始断了一切零食,苗条的她体重也持续下降,在老师看来是最好不过的状态。   傍晚下课外出吃饭,田梦小声对她道:“我这里有个小手机,晚上你要不要用?”   书令仪略微诧异,“用。”   学校管的严,还派有宿管的阿姨查寝,书令仪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近凌晨两点了。   然后她发现也有女生这时候起床,与她目的一样。   对方是另外一个寝室的,见到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然后拿着手机去楼梯间了。   书令仪和她点头打了个招呼,也轻手轻脚的去了走廊尽头。   男生的号码她熟记于心,然而铃声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寂静的深夜,烧烤摊上贺天一又叫了一打啤酒上来。   眼看着陈犹匪拨了一个电话,对方没有接听,一直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说,你这时候打,她说不定在睡觉。”   陈犹匪头也不抬,灌了一口酒,目光不离屏幕,贺天一抬起屁股伸头去看,也只看了半眼,似乎是个小视频。   夜里寒气深重,陈犹匪喝了好几瓶却没有醉意,贺天一瞌睡却是快来了,他趴在桌上,要睡着的样子道:“算了,你要回去的时候再叫我,先睡了。”   啤酒竖在酒桌上,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进来,陈犹匪拧着眉直接掐断。   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返回去看那一排陌生数字,试着拨了过去,这么晚应该不是什么骚扰电话。   书令仪:“……喂。”   这声音,久违了。   站在走道里,尽是冷风在吹,书令仪想起自己应该多带件外套出来。   陈犹匪挂了她电话让她一时惊讶,不过也许是拿她当陌生电话掐掉了。   等她再拨过去时,男生自己打过来了,她叫了对方一声,陈犹匪却没有说话。   书令仪打了个喷嚏,“陈犹匪,你在吗?”   好半天,男生才冷淡的嗯了一声。   书令仪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张了张嘴想和他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下,她问道:“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是还有课吗,不休息,对身体不好。”   陈犹匪:“这个时候你才关心我么?”   他话里透着斗气般的漠然。   书令仪小心解释道:“不是的……陈犹匪,我手机被老师收走了。”   收手机是一时的决定,将近两周的紧急评测训练时间,没有人敢轻易疏忽。   走廊上突然传来小小的呜咽声,是楼梯间的女生在哭,似乎是在哭诉每天练舞的苦。   书令仪抱紧了自己,任冷风侵略自己,轻叹一声,“对不起,没有及时告诉你。”   餐桌动了动,一瓶啤酒掉在地上。   烧烤摊的老板被惊动,抬眼看去,只剩最后一桌的年轻客人丢下了同伴,往马路边上走去。   陈犹匪直接坐下,选了个安静的地方,这里听的见他和电话那头的女生交流的声音。   饮酒后,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说:“我没睡,也不在家。”   路边的灯上围绕了一群蛾子。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他眼里有着血丝,话音富有温度,视线穿过对街的建筑物,仿佛能看见她的身影就在面前。   陈犹匪:“下次不管怎么样,都找办法打电话说一声好吗?”   他知道女生乖巧,要做一些投机取巧的事情是不太可能的,除非逼到极点。   书令仪软软的答应,她揉了揉鼻头,“那你现在还在外面吗?”   陈犹匪听见她的鼻音,眉头微蹙,“嗯。你呢。”   书令仪环顾四周一圈,“我在宿舍走道上,和你说完电话就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她轻轻跺了跺脚,穿着拖鞋有些冷。   陈犹匪喝了酒浑身发热,大马金刀的坐着,仰起头看向黑夜的天空,一手握着手机,“乖宝,辛苦吗?”   书令仪微微一顿。   那头陈犹匪好似醉意上头了。   “天上有颗星星,长的和你好像啊。”   楼梯间女生的哭声越来越大,崩溃的语无伦次好几次,终于让人听清楚她在哭什么了,“太累了,我快撑不住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你知道为了打一个电话有多难吗?”   书令仪忽然感觉眼睛一热,忍着眼泪掉下来的冲动,吸了吸鼻子,“不辛苦。”   陈犹匪:“……你哭了?”   书令仪捂住嘴,“才没有。”   凌晨的夜许久过后才有一辆车疾驰飞过。   陈犹匪对着手机啵啵两下。   书令仪:“……”   低沉温柔的声音说:“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会疼了。”   书令仪眨巴眨巴眼,鼻子红红的,咬着唇缓缓扯出一个笑。   楼梯间的女生终于说完电话了,她和书令仪同时回寝室。   两人碰面时,女生眼睛红红的,哭过的痕迹很明显,朝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声音太大了。”指不定这层楼的人都听见了。   书令仪比她好一些,就是眼角有点红,鼻子一下一下的吸气,像是感冒的前兆。   “还好的。”她安慰。   女生和她说了声晚安,各自回去了。   躺在床上那一刻,书令仪沾上枕头睡意便排山倒海的来了,一直到第二天她昏昏沉沉的被田梦叫醒。   “天哪,你怎么发烧了!”   书令仪捂着头要起身,田梦把她拦下,“算了算了,你别起床了,我去帮你请假。”   “等下……”她一说话就喉咙疼。   田梦把她按回床上,“你还想干吗呀,你嗓子都烧成这样了。”   书令仪全身软绵绵的没力气,不用她使力气就倒下了。   她听见田梦出去的声音,再然后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有想让自己清醒的那一点意识在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人来了。   对方握住她晃动的手轻哄着她,书令仪晕乎乎的抓住那只手,觉得温暖又熟悉。      ☆、第28章   陈犹匪酒醒以后用手机在软件上买了票, 学校那里有贺天一帮他带请假条。   冲动的男生不过背着书包这就来了,出发大厅里不少人投以注目, 他穿着红白色的校裤,黑色体恤外面是自己的外套,气场强大,冷漠耀眼。   懒懒的蹬脚计算着时间, 他没有和谁说去做什么。   戴上的耳机阻拦了一切想要和他搭讪的可能。   在查到目的地后,他和叫来的车主沟通去到那里。   路上给女生打电话接的却是别人。   低沉好听的声音瞬间变了一个调,无所顾忌的男生微皱着眉头, “为什么会病了。”   听出不悦的田梦心下一跳,她刚给书令仪请假回来。   “这怎么知道呢,可能抵抗力差,吹了太多冷风了。”   陈犹匪:“……”   书令仪头脑发胀的睁开眼,眼前的男生正在低头给她别着发卡。   “你醒了, 先别说话, 看看嗓子痛不痛。”   陈犹匪把挡住她眼睛的头发用发卡别在耳后,顺手拿过一旁的水杯喂给她喝。   书令仪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清了清喉咙, 除了不太舒服,已经不怎么疼了。不过一开口还是被她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陈犹匪见她发懵,“不像你说话声对不对?”   书令仪点头, 尝试着开口,自己听听。“好奇怪……有点像男孩子。”   陈犹匪想捏捏她的鼻子,最后还是摸了下她的脸, 不在意的道:“那也很可爱。”   书令仪看着陈犹匪,“你怎么过来了啊……”   医院里护士给她查看药水,针头被拔掉,棉签按压在手背上。   陈犹匪抬头看了眼吊针,护士往不怎么见血色的手背贴了块胶布。   “太久没见你,快想死了。”   护士冷不丁看过去,男生一脸淡然说着腻死人的情话的样子,黑黑的眼珠子扫过来又落回到女生身上,钟情至深,令人脸红。   书令仪看见护士憋着气,通红着脸出去,赧然和坏笑一下的陈犹匪对上目光。   “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啊。”她脚动了动,有点要踹他的羞怯意思。   陈犹匪大手摸进被子里,抓住她的脚捂住,“别动,脚都凉的。”他掌心温度很好,低垂着眉眼认真的给她捂脚。   书令仪的血液一下暖和起来,陈犹匪轻柔缓慢的顺着脚踝而上,神情严肃的问:“比之前还要细了,瘦了多少?”   他摸着那纤细的腿,侃侃两根手指能圈住。   书令仪动了下,对上他漆黑的眸光,“痒啊。”   陈犹匪:“嗯?”   书令仪没被他吓住,带着鼻音说:“八斤呀。”见他表情不是很好,解释道:“我不是瘦的最多的,控制不了体重就不好跳舞了。”   她本身是吃什么都不胖的体质,但摄入的糖分量过多还是影响了体重。   陈犹匪捂暖了她的脚,在被子里放好拍了拍,“以后要把你养成大胖子,胖的连家门都出不去。”   他起身到她身旁去,捏着她的脸,看她一脸吃惊不禁笑了。   书令仪缩进被子里,脾气很软,想象一下自己也笑出声,说道:“那你也吃吧,不能我一个人胖。以后你叫陈胖胖。”   陈犹匪俯身凑近她,脸贴脸,不怀好意的问:“那你呢,书胖胖?”   书令仪笑红了脸,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她往前蹭了下男生的鼻子又退回去。   “我不胖,你也不胖。”   陈犹匪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笑靥如花的她,少年灼热浓烈的情感似火山一般点亮在眼瞳中。   书令仪知道陈犹匪来邻市是突然的事情。   原本打算过来看她就走,没想到碰上她生病了,于是在外面酒店开了间房。   书令仪在医院吊完水,退烧之后被陈犹匪打包到酒店去了。   “我还有衣服没有拿啊。”   她在外面住,换洗的衣服也是要的,书令仪想着回去还要和田梦说一声。   陈犹匪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她,“去买新的。我还没给女生挑过衣服。”   书令仪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转过身去拿陈犹匪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嘟囔道:“不要啦,我有的穿的。”   手机一亮,看见屏保她愣了一下。   两人的合照被他换成她睡觉的一张照片了,不知道陈犹匪什么时候拍的。   书令仪不怎么碰他手机,除非是陈犹匪叫她翻什么她才会动,这次也是看见手机习惯性的碰一下就打算放回去。   男生突然从身后贴上来,握住她的手。   陈犹匪就着她的手按下密码,然后将她圈在怀里,两只手盖着她的手点开设置的类目,存储了指纹。   “系统更新后的新功能。”   书令仪耳垂发烫,缩在他怀中,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荡。   “翻翻看?”陈犹匪催促她玩自己的手机。   书令仪被他咬了下耳朵,整个身体都轻颤了一下。   陈犹匪低沉而上扬的嗯了一声,似是在问她怎么没动作,自己又贴的更紧,嘴唇就在她耳垂边,不管说话还是呼吸不是唇瓣会碰到就是有灼热的气息打在上面。   书令仪手软,软糯的说:“不,不看了。”   陈犹匪蹭了蹭她的后背和后脑勺,故意的问:“为什么?你怎么了?”   书令仪不说话,半张脸陷在枕头里仿佛小羊羔般在沉默。   陈犹匪嗅到她发间的香,一股满足油然而生,“乖宝,亲亲。”   他推了推书令仪,女生软绵绵的,抓住他的手都是柔软贴心的。   男生带来了和往常不一样的感觉,变的危险而强势,书令仪被压在床上亲吻,水啧啧的声音都出来了。下唇被含住吮吸又是一阵轻咬,女生的腿被拉开,陈犹匪膝盖抵在她大腿间,就这么跪坐着继续深吻躺着的书令仪,姿势对女生来说比较轻松除了危机感翻了好几倍,陷入被牢牢桎梏而挣脱不开的处境。   许久过后,书令仪满脸春`情的扯着陈犹匪的头发将他拉开,气喘吁吁道:“够,够了,我要昏古起了……”她含着舌头,话音不准,说起来尤为可爱。   陈犹匪轻笑一声,又俯身下去从她唇角亲吻到舔湿她的耳垂,“再让我亲会儿。”   他肺活量之高,到最后书令仪只有害怕的紧闭着眼,紧张的两手抓紧了他的衣服,被他亲的时不时颤抖两下,满身燥意,仿佛要二次发烧了般。   窗外渐渐下起雪,细小稀薄。   书令仪回去拿换洗的衣服,陈犹匪陪她一道去了,正好寝室的人都去练舞了。   陈犹匪除了因为她生病抱着她去医院那天上去过,这次就在楼下等她,目光落在这栋楼这时候才仔细打量观察。   说不上多差也说不上多好,就是老式的楼房,冬天暖气也是没有的,不远处有女生在打电话不知道是和谁在抱怨这里的规矩多,严的要死。   回去之后,他把书令仪抱在腿上教她打游戏。   “陈犹匪,我好像要输了。”她轻轻打了个哈气。   陈犹匪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屏幕,更多注意力在她身上。“不要紧,困了?”   书令仪躲进他怀里,脸搭着他的脖颈,鼻头能碰到男生的喉结,凸起的那一点,她放手去摸,懒洋洋的应道:“困,但是不想睡。”   陈犹匪喉结动了动,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把她转了个身像抱小孩子那样,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放在背上。   “哄哄你?”   书令仪圈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肩上。   酒店隔音一般,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全部拉上,一直到晚上,光线昏暗,陈犹匪抱着书令仪在房间里迈着步子走动,安静无声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从床边走到窗户再走回去,漫步的不是酒店房间,而是他们熟悉的长安街河岸边。   外面的建筑已经亮起灯,华灯初上,车流来往,这一方小世界独有安宁温馨。   两人的相处时间总是特别快。   书令仪坐在床上,陈犹匪拿着买的新袜子给她穿,把她脚搭在自己腿上,白色的袜子上面动物图案又萌又可爱,她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穿完又给她穿鞋,书令仪默默看着一直没有出声。   陈犹匪把买的猫耳朵厚实的外套给她套上,女生一下变的臃肿,帽子戴在她头上粉色的猫耳还竖着。   书令仪看着他勾唇,眼里热意不减,“乖宝好乖。”   眼前的女生就是一只任人打扮,不做意见的宝宝,陈犹匪忍着心中一腔热火,克制的将帽子拉下来,又将外套脱下给她换上以前的。   陈犹匪散发着独占欲,面带笑意声音冷静的道:“还是不要这么穿了,才不想把乖宝给别人这么看。”   两人对视片刻,书令仪抱住他,答应了。   分开在即,他们请的假期限都到了,一切都很平静,只是当分离真正来的时候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陈犹匪先送她回去,路上背着她,书令仪的声音还带着发烧后遗症的浓浓鼻音。   “陈犹匪啊。”   她冷不丁叫了一声。   男生:“嗯?”   亲不到想亲的地方,书令仪又软又糯的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我好喜欢你啊。”   突然的告白让男生顿住脚步,心跳失速,对上那双湿润透着笑意的眼睛,站在原地陈犹匪好半天才说:“宝宝,你是不想我回去了吗。”   表白如隔靴搔痒,让青春少年难耐非常。   书令仪问他,“我们是异地恋吗?”   陈犹匪稳稳的踩上楼梯,一口否决,“不是。”   书令仪:“?”   陈犹匪:“生死恋才对。”   最好是一辈子的那种,从一而终。   寒风吹不僵爱恋中人温柔的眉眼。   贺天一给陈犹匪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男生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问清楚了没有,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他打听着,旁边似乎还有一个人,声音听着像朱珠。   陈犹匪说了句游戏术语表达自己目前的状态。“buff已满。”   贺天一:“……”真是白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姿势用上了!   ☆、第29章   高三学生请假也是常态, 陈犹匪回去后不久,书令仪的手机也拿了回来, 整个学期一部手机支撑起青涩炙热的感情。   开春书令仪回来,高中部新投资修了一栋大楼,其他依然没什么变化。   办公室里班主任给了她一沓的复习资料让她好好记下来,她刚回来不久其他来办公室的学生对着她有几分好奇。   艺术生通常让人多一些注意力。   书令仪出来, 走廊上朱珠在等她,短发变成了中长发。   “你看吧,以前走廊上到处都是人, 现在根本见不到几个。”   朱珠说的是学生爱站在走廊上玩或者是休息的场面,不管读书怎么样,都待在教室里不出来了。   书令仪附和一声,经过其他班教室,都是坐在位置上的学生。   朱珠看一眼她到腰间的长发, 略微羡慕的道:“留到你这个长度不知道还要多久。”   书令仪眨了眨眼, 似是想到什么,“珠珠,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留长发吗?”   朱珠僵着脸故作平静道:“那是以前, 现在觉得还好了……”她偏头问:“会难看吗?”   书令仪称赞道:“不会的,很好看,温柔舒服。”   朱珠脸一直不自然的红到进教室。   书令仪坐在位置上, 同桌的男生偏头和其他人说话,不到几句又低头看书,在自己位置上和她离的很远。   教室前门一伙男生进来, 陈犹匪往她桌上放吃的,扫了眼她旁边的新同桌,男生对上他的目光缩了缩,陈犹匪冷淡的别开,垂眼看书令仪,摸了把她的头发。   周围人对此见怪不怪,书令仪吃着陈犹匪买的面包,听他说放课后先送她回家,他去市中心吃饭。   “陈白渔和陈翘瑶生日。他们是龙凤胎。”陈犹匪道。   书令仪听的惊讶,被陈犹匪又轻轻捏了一下脸,占了个便宜,好在在学校这样并不太过分,要是可以他还是想亲她的。   陈犹匪眉扬目展,“和我一起去?”   书令仪想到到时候会不止一大家子的聚会,摇了摇头,她要是去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场面。   “不要了,多不好意思。”   陈犹匪:“为什么不好意思,我是他哥。”他慢悠悠的理所当然的道:“你是他嫂子。”未来还是陈家儿媳妇,他目光深长,宛如实质。   书令仪拿书挡住脸,一手去推他,“快回去啊,上课了。”   陈犹匪盯着她红起来的耳朵片刻,微微莞尔,在老师踏进教室时转身回了去。   没过几天,书令仪身边的位置又换人了。   和她坐了没几天的男生搬走时一副有话说的样子,看见陈犹匪过来,男生低头拎着自己的书包走开了。   书令仪一脸疑惑的对上陈犹匪的眼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朱珠舔了舔嘴边的米粒,道:“你们不要太过分哦,看在半年没发狗粮的份上我现在还是能忍一忍的。”   喝书令仪喝过的奶茶,陈犹匪:“贺天一对你不好?”   朱珠:“……”差点呛着。   书令仪好奇又温柔的问:“你和贺天一怎么啦?”   陈犹匪在她身边淡淡道:“和我们一样,能啵啵了。”   书令仪:“……”   朱珠:“……”   书令仪发现自己不在朱珠和贺天一也发生好多事了,她微笑着说:“祝福哦。”   贺天一刚排队买好炸鸡翅,往朱珠面前一放,兴冲冲的碰了下身旁的女生,“快吃。”   朱珠:“……催我干吗!”   贺天一委屈道:“留点时间我们去走操场啊。”   朱珠:“……”   四个人一起走操场,午后的阳光落满在身上,和他们一样的大有人在,还有学生绕着操场跑步。   “我们还没拍过合照吧?”朱珠突然道:“来拍几张吧,能待在一中的日子也不多了。”   贺天一:“行啊。自拍?”   四个人都要拍就没人拿手机了。   陈犹匪调了下手机,“用我的,放地上定时。”   照片从下往上拍出来大家都是站着的,朱珠不大满意的道:“太僵硬了吧,来点姿势和动作吧。”   贺天一兴致高昂的道:“我抱你?背你也行。”   陈犹匪对书令仪道:“宝宝,到我怀里来。”   站着拍的时候书令仪靠着陈犹匪,朱珠被贺天一面对面抱着,拍出来另外一对是正常的,就他们只看的见一个后脑勺。   朱珠哭笑不得,“什么啊……”   贺天一呵呵笑着说:“再拍一张。”   陈犹匪和书令仪配合,爱拍多少张拍多少张。   “我们分开拍几张,我要和书宝宝拍!”   书令仪被朱珠从背后圈住,小小趔趄,正好被贺天一抓拍下来。   “还不错哦。”贺天一示意陈犹匪,“轮到我们了吧。”   结果他们拍的很搞笑,陈犹匪出了一拳,贺天一往后仰跳,一副被打出很远的静止画面。   可惜没带篮球来,说不定还能拍一拍男生们打球的样子。   手机快没多少电的时候陈犹匪拉着书令仪去了篮球场旁边的舞蹈楼了。   “要在这里留个影吗?”   排练室的门没开,树影打在地上,融进两人地上被拉长影子里。   书令仪欣然道:“好啊,我要摆动作吗?”   陈犹匪举起手机,“摆吧,脸朝着我,看我。”   书令仪摆了好久,陈犹匪让她动一下。   书令仪:“好了吗?”   陈犹匪在低声轻柔的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动。   书令仪觉得这一幕仿佛出现过,她停下转动的动作,走过来扒着陈犹匪的手看,男生猛地懒腰将她按在怀里,笑声渐渐大起来,透着无尽愉悦。书令仪愣了下,被他的笑声感染,忍着笑说道:“你又乱来。”   陈犹匪又给她拍有动物耳朵的小视频,却一直没说话让她摆几个动作顶着可爱的表情转来转去。   男生抱紧她,“好看,超可爱。”   书令仪捂住耳朵,陈犹匪在她头顶什么称呼都叫了一遍,小心肝,小可爱,小宝贝,还有……“老婆。”   天若有情天亦老,留下年少的时光,   等几年,再过几年,何须怕青春少年变模样。   在召开百日誓师大会后,整个校园的氛围变了又变。   烈日。   声声蝉鸣搅动人的心神。   距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因为天热,教室里开了冷气,在外面待着的学生几乎没有了,不管上课下课,除非去厕所走廊上都空空荡荡。   最近开始起,许多学生家里都给孩子送饭了。   有的中晚餐,有的就只是晚饭,看在高考的份上,一开始不允许的学校对高三比对其他年级要放松了许多。   书令仪也被刘淑送了一个星期。   “妈妈,天太热了,还是不要来啦。”   刘淑最近出门的次数多了,皮肤却没怎么晒黑,看起来比以前笑容更爽朗了。   “这个天要多喝汤,妈妈给你煲了降火清热解毒的汤,你可以分给同学喝嘛。”   她说的分给同学也没有具体指谁,书令仪却是明白是说陈犹匪,两个人的关系虽然还没得到认同,在刘淑和书政那里还是同学朋友那样的说法。   “还有朱珠怎么不来家里玩啦?”开春那时候书令仪带朱珠到家里来过,刘淑还做了一顿饭。   书令仪想着和贺天一待在一起的女生,道:“在忙复习……”   刘淑反应过来,“哦,也对……那你好好吃饭吧,可以不用清洗,带回家就好哦。”   她开了车来,就停在学校附近的一处停车场。   刘淑身着淡绿连衣长裙,稳住头上的太阳帽,朝书令仪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考前几日,学校放了几天假让考生们好好休息。   虽然知道高考在即,很多人面对假期还是更加兴奋。   书令仪也待在家里不再出门,和陈犹匪有时候电话联系,或者视频一次,哪怕不说话也开着手机。   考前书政担心她紧张有压力,特意带她和刘淑一起出门游湖钓鱼。   “你艺考已经过了,现在就看文化成绩,这些都不用担心,照常发挥就好。”   书令仪盯着湖面小声道:“好的爸爸。”   刘淑过来给她擦防晒霜,“多抹一点,别把我乖宝晒黑了。”   书令仪戴了一顶帽檐宽大的帽子,足以将她整个人照在阴影里面,“妈妈,我要看不见了。”   她这么说,却没反抗刘淑怎么照顾她,安静的和书政坐在一排等鱼儿上钩。   真正要上考场那天刘淑和书政都去送她了,四个人还是在一中考试,有的分去了别的学校。   双方家长也是第一次见面,并没有太多交谈,刘淑和李香旖打了个照面,含蓄笑笑,书政和陈说气势相反,都比较沉稳,点头交谈一两句就在一旁看家里的女人叮嘱孩子不要紧张。   高考的盛况全国瞩目,在炎热的夏日中渐渐进行。   拿起没有喝完的水,随着铃声书令仪交卷了。   最后一天的考试仿佛让所有人得到解放,陈犹匪在大楼的大厅里等她,这时候已经聚集了许多。   朱珠满脸兴奋的朝她招手,“这里!”   书令仪过去,男生自然而然的走上,大家都没有提考试的情况,“去吃饭。”   陈犹匪大大方方的握住她的手。   熟络的一行人约好晚上去烧烤,再约一场KTV大家好好玩一玩。   考完的男女大方的牵手拥抱,刺激了单身没对象的,“注意点好吧!”   李安拿拳捶着胸膛,一脸悲伤,“你们能相亲相爱,我们有的只是五指姑娘!”   小马哥安慰道:“不要想那些啦,你还有我们,我们一起同过窗。”   李安还在悲愤,“可你不是我的五指姑娘。”   小马哥:“……”   知道今天自家孩子大解放,家长们叮嘱了不要玩的太晚也不再严格的约束他们。   吃过饭后转移了阵地,去了市中心一家提前预约的KTV。   之后书令仪见识了什么叫鬼哭狼嚎,陈犹匪带着笑和她一起围观这场混乱。   其他人问他们唱不唱,起哄着把话筒递给他们俩。   “唱吧,甜蜜蜜还是小酒窝?”   陈犹匪搂着书令仪窝在沙发里,气氛很好,也不计较他们的调`戏。   “太俗了。”   周涵涵和朱珠拿着PAD过来,“唱这个!唱这个!一人转一句!”   书令仪定睛一看,歌名十分应景。   我们毕业了,座下的同学谢谢你,六月的蝉鸣是时光在奏乐。   换下校服拿掉校徽,人生是山丘也有淌不完的河流。   愿岁月不负你,以梦为马,心似平原。   蓦然回首,归来仍是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帮我捉虫的宝宝。 要开启长大副本了,瞬间母爱如山!   ☆、第30章   考完大家决定去另外一所城市旅游, “可以不用那么着急,慢慢玩, 十天完全够的。”小马哥规划路线,抬眼去看几对情侣。   李安指了指自己,一脸委屈的问:“你眼里没有我?”   小马哥擦擦眼镜,“唔, 你跟我走就好了。”   李安神情复杂的道:“感觉马哥考完就变man了。”   小马哥欣喜的道:“真,真的吗?听,听说这样在大学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想不到他见识深远, 连这个都想好了。   李安握拳,痛心疾首道:“马哥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纯情小马了!”   小马哥:“……”   看着这一幕的书令仪嘴角带着笑,舀了一勺冰淇淋喂到陈犹匪嘴边,她已经吃的嘴唇红润润的。   咖啡馆外面是炎炎夏日, 里面冷气太冷, 陈犹匪只要手搭在她肩膀上覆盖住她露出来的皮肤帮她取暖,好在靠着厚厚的枕头不算难受。   “不吃了?”陈犹匪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   书令仪拉过他的手指放在唇上, “凉凉的。”又放下去。   陈犹匪留恋那微凉柔软的触感, 抓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那不吃了。”他抬头道:“茶道骑马之后去爬雪山,逛完古城我们再顺路去看海吧。”   朱珠犹豫了一下疑惑道:“会不会太长了, 这样查成绩的时候我们还在外面旅游呢。”   贺天一果断的说:“这有什么,你要是不想玩了我可以先陪你回来。”   大家都看着他们两个,朱珠一股血涌上头, 决定道:“……不要啦,本来大家都要一起玩的,算了,在外面查就查吧玩了再说!”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第一次这么多人出去玩都沉浸在期待的兴奋中。   晚上刘淑进来书令仪房间帮她收拾行李。   书令仪整理了一套方便出行的衣服,一条刘淑选的裙子放里面。   红色的连衣长裙适合在海边拍照,若是那天阳光正好拍下来的照片会更好看。   陈犹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她在收拾,“东西都放的下吗?”   那头李香旖喝着茶十分有经验的道:“女孩子的东西那么多,哪里一下就能收拾好,越收拾越多。”   陈犹匪开的外放,任母亲和女朋友打招呼。   书令仪和刘淑对视,赧然的低头假装收拾一边打电话。   陈犹匪接了李香旖的话,问道:“要不要放一些东西到我这里?”   书令仪:“不要了,收拾起来太麻烦。”   陈犹匪想了下,不再强求她,“那好吧。”   有些关于旅游的安排不好电话里说,挂了电话在微信上说了起来。   陈犹匪:“房间订了四间,乖宝要和谁一间。”   他提醒她一行人里是三个女生,要是她和朱珠一间房,那么周涵涵就要一个人了。   书令仪:“不能我们三个人一起住吗?”   陈犹匪坦然道:“当然不能。”他诱哄说:“乖宝,再想想。”   女生们没想那么多,等到了旅游城市的酒店以后分房都有些面红耳赤。   书令仪被陈犹匪拉着站在他身旁,行李也都在他这里,大家就在走廊上分配。   李安和小马哥没有意见,笑嘻嘻的自嘲,“我们就是单身狗,还能怎样,你们选你们选。”   朱珠想找书令仪,看见陈犹匪的眼神后缩了缩,周涵涵虽然外向但在男女关系上也很害羞,两人想了想还是决定睡一个房间。   至于贺天一和章扬自然是一起的了,那么最后他们其中唯一的一对情侣就是书令仪和陈犹匪了。   还是十八岁的少年们,在暧昧的气氛中都纷纷避开不去说它,大家都装作镇定的样子约好明天几点起床去哪个地方就分开了。   房门关上,陈犹匪把行李都放在衣柜里,看见书令仪轻轻啊了一声,他走进去一看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只有一张床。   他担心书令仪误会,想和她一间房是自然的,但不代表他就会做些什么,只是出门在外不放心她单独住,即便几个女生住在一起也会不安全。   就连给朱珠和周涵涵的房间,两边都是住着贺天一和李安他们。   书令仪嘟囔道:“房间是你选的……”   陈犹匪捏着她的鼻子坏笑着问:“还敢有意见?不想跟我住?”   书令仪感觉痒痒,说:“本来我们可以三个女生睡嘛,我们也想聊天,嗯,有很多话说。”   陈犹匪:“你们想说什么?”   书令仪想想平时她们之间会讨论的,数着指头认真说:“嗯……会说很多比较散乱,衣服,头发,护肤品……”   陈犹匪慢慢把她压倒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住,自己再将化身蚕宝宝的书令仪抱住,轻描淡写道:“哦,这些啊,我也会,和我说吧,乖。”   书令仪:“……”脑袋一下卡壳。   陈犹匪大尾巴狼的镇压了书令仪一时的小叛逆,第二天早晨拿出一套全新的护肤品给她。   “我和妈妈去商场一起买的,适合你的中性皮肤。”他拆了包装一样一样拿出来,一样不缺的告诉她哪些是哪些。   书令仪喃喃道:“你真的清楚啊。”   陈犹匪看她一脸梦幻的模样,亲昵的把头埋在她脖颈处,亲亲抱抱一番。   “李女士重保养还去上过课,我跟着去过两次。”   书令仪叹服,柔柔的笑了下,眉眼间流露出感动,“谢谢你。”   陈犹匪看她这样全身心都满足了,“出门擦点唇膏,这里天干物燥,知道吗?”   书令仪第一次发现其实男生比她还精细,至少她在天气这方面并不敏锐想到要给自己唇部做点防护。   陈犹匪对自己的暴露一无所知。   他们出门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东西了,“这里!”   朱珠招手,“你们好慢哦,这么久到底在干吗。”   周涵涵打量她一下,“诶,化妆了吗?”   书令仪:“没有呀。”她摸摸自己的脸,注意到她们的眼神,翻出小镜子照了照,说:“涂了一点点润唇膏,好像会变色。”   白嫩的脸上唇瓣粉粉的,叫人看着想要咬上一口,加上书令仪原本睫毛浓密仿佛自带天然眼线般,看着像化了淡淡的裸妆。   “哇,什么牌子,给我看看。”   “唔唔,好看。”   三个女生凑在一起,同桌的男生们一边填着肚子,一边说起一会儿的行程。   书令仪吃完这里的特色早餐,陈犹匪带她去附近的7-11买零食,提了一袋拿出来分,每个人的背包里装了一些。出去玩一天路上没吃的会饿,消耗的体力得不补充难受的是自己。   从古道一路上去,每个人都骑了大马,兴奋的情绪让每个人都兴致高昂。“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贺天一朝天连唱带吼的来了一句。   牵马的大叔哈哈笑场,贺天一难得脸红,其他人也憋着笑。朱珠清了清嗓子,睨他一眼,唱道:“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贺天一惊喜的看着她。   “唱的好!”大叔比了个大拇指,“再来一首!”   朱珠羞涩的撇开目光,贺天一和大叔交谈想和朱珠的马并排。   “小伙子坐好嘞!”大叔一拍马屁股,贺天一被马驮着轻快的往前跑去。   众人哄笑。悠悠蓝天下,欢声一片。   中午找了家餐馆吃饭,味道偏辣,一行人都不大适应,还好有买来的零食应付着。   吃完还有喂养马的活动,等马吃饱了又能骑着它们去田野地里的一片湖水上坐船,享受农家的乐趣,还能垂钓。   “咦,怎么还能钓到虾?”周涵涵看别人的船上有人正在拣鱼,旁边的小盆里还有活虾。   小马哥看的津津有味,“应该是人工放养进来的。”   一直到下午,赶着车程在晚间的时候他们回到酒店。   陈犹匪在浴室放好热水,出来让书令仪去洗澡。   在外面虽然做好防晒,还是暴晒一天的书令仪坐在地上靠着床差点睡着了。   陈犹匪叫她的时候才迷茫的睁开眼。   “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衣服脏。”书令仪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在陈犹匪对她说洗澡的时候渐渐清醒了。   房间里的电视开着,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传出来。   男生盯着电视机里面的人影,手里拿着遥控器快速的换台。   卫生间的水汽冒出来,和着空气,带来很淡很淡的沐浴露的香气。他把遥控器丢在一旁,拿着手机翻看今天拍的照片。   书令仪被满浴室的热气蒸的头脑发昏,撑到洗漱干净之后出来,里面的热气争先往后的朝外面涌去。   门一打开陈犹匪就看了过来,眉眼深沉,隐隐有光。   书令仪心中一悸,不安的扯了扯身上的睡衣。   陈犹匪起身那一下,给了书令仪宛如黑暗袭来般的压力,“洗完了?”   他走过来,书令仪不敢看他,“嗯,你,你去洗吧。”   阴影覆盖住她,陈犹匪却是没动一下。   书令仪疑惑的抬头,一根手指按下来,在她皮肤上轻轻温柔的摸去她眼角处的水珠,陈犹匪故意问:“为什么不敢看我?”   书令仪不自在的躲开他的目光,“没有啊。”   陈犹匪盯着她片刻,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饶有兴趣的道:“乖宝,你是害羞了吗。”   他语气笃定,书令仪一下被他说中,脸转过去对着墙壁,闷闷的催促他道:“你去洗啊。”   陈犹匪被她这样子逗笑了,正要从她身边走过去,顿了顿又略微柔和低沉的告诉她,“你洗澡的时候我也等的很紧张。”   书令仪全身都麻麻的,像过电一样。   等男生关上浴室洗澡时她才想起来,自己换洗的衣服还没拿出来,都放在衣篓里了,包括贴身的衣服,只希望陈犹匪不要注意到。   然而进来就将浴室里的一墙一角纳入眼中的男生早就看见了酒店的专用衣篓。   那里面女生脱下来的衣服隐隐露出一抹白色,他飞快的掠过一眼,开水冲洗,一件件衣服同样丢在衣篓里,就像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许久,带着生活气息。   镜子被白色的雾气遮盖,男生仰着头迎接水的冲刷,从脖子到胸膛再往下,他闭上眼脑海里只有女生的身影。   书令仪在床上等了陈犹匪很久,禁不住体力消耗大,眼皮一直往下沉渐渐睡着了。   陈犹匪出来以后看见她这模样,眸光柔和许多,也没打扰她。关了浴室的灯,检查一遍上锁的房门,再拉上窗帘才到床上躺下。   睡前他刷了一遍手机,微信群里大家都分享了照片,朋友圈也发了一轮又一轮。   放下手机,陈犹匪把书令仪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手搂着她的腰,长腿搭在她腿上,简直霸道的厉害。   早上书令仪比昨天起的要早一些,两个人叫其他人起床。   在餐厅里朱珠觉得两个人浑身上下都冒着粉色的泡泡,从出门起女生脸上就呈现着如打了腮红的绯色。   “说吧,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昨晚?”   书令仪借着喝牛奶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不是的。”   对着朱珠探究的眼神,她怎么好说自己早上起床,才发现没有换洗的衣服都被陈犹匪洗了呢。   那简直,简直太羞耻了。   娇嫩的唇瓣都快被雪白的贝齿咬破,正在拿吃的男生看见,朝她招了招手,朱珠就看见女生乖乖的过去了,迷之像只软萌的小动物。   陈犹匪问:“还在在意我把衣服都洗了的事?”   书令仪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怎么,怎么能洗那些啊。”她的内衣还有什么的,就连刘淑在她长大后很少帮她洗了,一律都是自己动手。   陈犹匪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挠了挠,挑眉认真道:“怎么不能了,给我小宝贝洗的。”   书令仪:“……”那,那多脏啊,而且太亲密了,就像直接进入到她心房里,霸占的不留一丝余地。   陈犹匪喂了她一口水果,笑着道:“别想了,你一想我也要害羞了。”   书令仪咬着水果,“骗人。”看着根本不像。   陈犹匪凝视她,“真的。满脑子都是你。”   书令仪脸上酡然一片。   去了古道,爬了雪山,一路逛去古城。陈犹匪在民谣店里和书令仪一起淘了几张有格调的CD,贺天一买了两个装饰用的鼓,送了一个给朱珠,其他人也在古城挑了几样礼物准备带回去送人。   音乐悠扬,路边小店里驻唱的歌手声线柔和唱着改过曲调的康定情歌,难得的悠闲时光。   一行人清点了礼物,打算先寄回去,顺便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路线。   “去看碧海蓝天,在那里住几晚我们就回去。”   陈犹匪:“房东说我们到的那天刚好有篝火晚会可以参加。”   大家都欢腾起来,“去去去!我还只在电视上看见过!”   于是在剩下的时间里,向着大海出发并进。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有点累,明天再回复大家,爱你们。   ☆、第31章   海上的民宿里, 老板娘制作着三道茶,一边同远道而来的客人缓缓道来民俗风情。   她对吧台边年轻人们说:“小阿哥们可以带女朋友去蝴蝶泉边玩一玩呀, 象征有情人终成眷属,定情圣地。”   “浪漫哎。”周涵涵感叹。   陈犹匪问道:“晚上还有什么活动吗?”   老板娘看着这帮小年轻,笑眯眯的道:“有个晚会,到时候也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参加。”   空旷的地上堆积了在燃烧的木柴, 民宿里的音乐越发悠扬响亮。   晚上房屋亮起许多装饰性的小灯泡,五光十色,映照着来参加活动的人们热情洋溢。   书令仪身上披着件在古城里买的披肩, 这里昼夜温差大,夜里风凉。   在一张桌子上摆了许多水果啤酒,每个人都拿了一支在手上。   书令仪小小抿了一口,火光照耀她的眼眸亮晶晶的。   “酸酸甜甜的。”   陈犹匪手里的是白色,标注上写的是香草和百香果的结合, 书令仪被他哄着尝了一下, 味道一言难尽。   她眼神在瓶身上流连,遗憾道:“不好喝, 还是瓶子好看。”   “宝宝。”陈犹匪喝着没什么感觉, 算不上真正的酒,却也在天空中炸开烟花时含了一小口,捧着书令仪的脸嘴对嘴的渡了过去, 含着她的唇瓣,堵着她的舌头细腻的亲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一片兴奋的尖叫声。   “大家围成一圈跳舞,后面的时候你追求的人会背对着你, 可以唱歌可以送礼物表白,只要对方转过身面对你,你们就能共度良宵了。还可以跟在心仪的对象身后,防止他/她被其他追求者抢走,想要有一段姻缘的朋友,可以在大家的见证下开始行动了!”   主持人在说话讲解改良过后的活动规则。   坐在篝火周围的人听的莫名的激动,只有年纪还小的少年们心中羞涩,也隐隐约约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心情油然而生。   书令仪把披肩放在一旁,和陈犹匪加入了人群。   好似都是这座城市的旅人。   书令仪牵紧了男生的手,吸一口气又舒出来,“呼,我好,好紧张啊。”   陈犹匪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修长高大的身形足以将她罩住,人群中也是最醒目。   主持人对他们说:“那边的小阿妹还不可以那么早牵手哦,喜欢身后的小阿哥也要等正式开始才可以亲亲抱抱哦!”   有人吹了口哨,明晃晃的看着他们。   书令仪一片酡颜吹微微凉,陈犹匪饶有兴味的低头和她对视。“乖宝,别让人把我抢走了。”   书令仪:“……”   少数名族的歌声划破夜空,粗糙简单的乐声响起。   众人绕着篝火跳舞挪动,主持人兴致高昂的道:“让我们看看今晚会有多少对花前月下的情侣!”   氛围热闹,书令仪清楚的感觉到周围意味不明的视线,脸上的神情意外的透着静默和疏离。   “高歌一曲后,大家看好自己的心上人!”篝火堆里涌进来一批本土表演的年轻男人女人们。   一声如雄鹰的唳叫响起,正在表演的年轻男女四散着或扑或抓的往人们而去。   嬉笑和尖叫不断,书令仪在主持人吹哨那瞬间往后抱去,正巧和陈犹匪抱个满怀,两人宛如连体婴儿般紧紧抱在一起。   早就想往他们这边来的不管是旅人还是表演的男女都愣住,接着另找对象。   陈犹匪淡漠的黑眸一扫看过来的人,垂眸时柔和下来,和书令仪富有趣味性的相视一笑。   “害不害怕?”   书令仪摇头,抱着男生以后,周身的冷意都似乎被瞬间驱走。   陈犹匪好笑的小声对她说:“可是宝宝你箍的我腰好紧。”   书令仪头抵着他的胸膛磨蹭,男生也加了力道。   主持人在那头催促,“快表白啊,喜欢谁就打动谁,别浪费机会咯!”   两个相拥的少男少女不为所动,新奇又觉得有趣的看着别人。   书令仪攀着陈犹匪的脖子,男生用力直接拉着她的腿圈在腰身上,抬臀抱起。   “你要礼物吗?”   陈犹匪仰头看着变得比他还高的女生,微微勾唇,“嗯?”   书令仪看了眼星空,伸长手虚空抓了一下,“摘一颗星星给你。”   陈犹匪颇有兴致的问:“在哪里?”   书令仪笑靥如花,一手抱住他的脖子,小捂着嘴悄声道:“是我啊。”   陈犹匪眼神灼灼如蜜望着她。   白日在海边拍照,遇到苏杭在微信上弹视频过来。   书令仪好奇的看陈犹匪接受,“你们什么时候加的好友啊?”   陈犹匪撩去海风吹乱的她的头发,“贺天一分享的名片,明大在北方,有个土生的北方人好办事。”   土生北方人苏杭:“……当着我的面用不用那么实诚?”   陈犹匪懒懒看他一眼,“你什么事?”   苏杭在那头拨动乐器,盯着屏幕,“你们还在旅游啊,分都要出来了也不担心担心?”   他和书令仪打招呼,“妹妹,好久不见。”   书令仪礼貌道:“……你好。我们后天就回去了。”   苏杭靠在沙发上,像没骨头一样,道:“也没什么,看票圈你们玩的那么爽就来问问,分数出来或者录取通知书下来,什么时候到北方来记得和我说一声。”   陈犹匪:“行。”   正要挂的时候,苏杭:“对了,把书令仪微信推荐给我,我还没加她呢。”   陈犹匪:“哦。”镜头一转,反手给苏杭刷了遍蓝天碧海的风景。   苏杭:“……”有句话心里话想说。   回去那天大家都舍不得,一路拍拍拍。   机场大厅也要有个合照,后面都是随机抓拍。   贺天一:“可不可以把我吃相拍好看点?我吃东西是这样的?”   照片里他旁边的朱珠恰到好处的挡住脸。   李安嘿嘿一笑,“技术渣,不要介意。”下一刻,又重蹈覆辙,没半点长进。   他把照片删选了会儿,到书令仪和陈犹匪的照片时纳闷道:“都吃一样的米,为什么匪哥和书令仪就没变形,是不是说明我技术也没那么差啊。”   小马哥同情的看着他,戳破他的幻想,“别妄想了,他们还拍的不好看你就真的没救了。”   李安:“……”   分数出来的时候大家都互相在群里通了个信。   贺天一把苏杭拉了进去,认识不认识的都混个眼熟,相互通报一下成绩。   书令仪坐在沙发上查分,刘淑在旁织毛衣,说是北方冷的早,她去了不久就能穿上。   书政也在家陪她们,从厨房端了水果出来与她们坐在一起。   群里朱珠先查了分数,“你们多少!一本线我过了!过了!啊啊啊!”   接着小马哥也报了自己的成绩。   书令仪等陈犹匪说成绩的时候心提的高高的,之后才松口气,在群里发了自己的分数。   超一本线四十分专业分超一百多有562分。   刘淑和书政相对一眼,面上看着好像分毫不担心,心里其实松了口气。   填志愿那天书令仪如愿以偿的以明大为第一志愿,陈犹匪摸了摸她的头,最终报了和明大相隔不远的官大,一线分数达647,填的金融系专业。   陈犹匪:“官大在明大后面,男多女少,女少男多,又称夫妻大学。和我们很合适不是么?”   书令仪:“……”当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三班的微信群和扣扣群都是朱珠在管理,出乎意料的她报了海省的财大,贺天一纠结了几天才选定海省旁边邻市的体大,这样不仅去海省近也不会离家太远。李安和贺天一报的一样,小马哥则去了沿海城市,周涵涵与章扬就留在本市,一行人过不久也要分散在天涯各方。   朱珠:“明天谢师宴,三班最后一聚了。”   群里其他人发了个哭哭的表情。“舍不得。”   从分数下来后的兴奋心情渐渐消退不少,分离在即,同班同窗,怅然若失,有种怀揣空虚,青春一去不复返,大家真的长大了的意识。   每个学生在谢师宴上和班主任说的最多的话是“谢谢老师”,不少男生也是头一次当着老师面喝酒敬酒,一个个站起来的也许比班主任还高,女生们多愁善感情绪上来容易一下就泪奔。饭店里还唱起了校歌,引来了许多客人的注目围观。   当班主任举起杯子,说出“以你们为傲,不管未来如何,常回母校看看,老师等你们”那句话时所有人都有颤悸在心头,喉咙微微哽咽。   书令仪眼眸略微湿润,附和着大家喊出口令,“三班三班,永不散场!”   陈犹匪跟着念,在许多人之间握住了她的手。   和煦的风吹散在长安街。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刘淑已经在给书令仪准备衣物床单。   “真的不用妈妈和爸爸送你去吗?身体检查我们可以推迟几天的。”   书令仪窝进她怀里,“不用了妈妈。”她去学舞的时候也是孤身一人,从未让刘淑他们担心过。   这次也是要离家许久,远在北方,刘淑怕她不适应才想去送她,只是碰巧和预约检查身体的医生在同一天。   书政早早给她转了一笔宽厚的存款,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   “如果不够花,就告诉爸爸,想买什么买什么,不要亏待自己。”   书令仪在物质上不曾被亏欠过,乖巧的点头,“知道了。”   另一头李香旖站在陈犹匪的房门外,神情温柔的看着正在给女生打电话的儿子。   等他讲完电话,才敲了敲门进来。   陈犹匪:“妈妈。”   李香旖拿了一盒小礼物放在他桌上,“你和小书的,就当妈妈和爸爸祝你们前程似锦的毕业礼物。”   陈犹匪打开看了下,里面是一对情侣手表,吊牌上的价格不菲。   李香旖许久不曾揉过长大后儿子的头,这次摸上去一声轻叹,仿佛想起他的小时候。   半晌之后,陈犹匪盖上盒子,微微一笑,“谢谢您。”   飞机上,书令仪动了动,旁边一只手替她按住差点掉下去的薄毯。   陈犹匪:“不睡了?”   书令仪也没睡多久,广播一说话她就醒了。“嗯,想喝水。”   陈犹匪拧开矿泉水给她喝。   书令仪润了润唇,整个人像接触水的鱼,清爽不少。   “快到了吗?”   陈犹匪眼神一扫经过他们位置的陌生人,然后嗯了一声。他注意到书令仪手腕上的表带空间宽松,握住她的手腕比了比,打算到了大都找家新的表店拆一两块扣子出来。   前座有人回头看了看他们,都被陈犹匪冷冷睇了回去。   容貌气质出众的年轻正值青春的男女十分少见,下了飞机一路出来引起不少注意。   到了学校,还有一波学长学姐守株待兔般亮了眼睛。      ☆、第32章   书令仪签了字, 抬眸疑惑的看着对方,“学长?”   新生登记的李明阳回过神来, 红着耳朵说:“咳,学妹一个人来的?我送你去你们寝室吧。”   书令仪淡淡微笑着,“谢谢学长,不用麻烦了。   李明阳不好意思的别开眼神, “学妹别客气,来了明大我们都会照顾你们,我就送你到寝室楼下, 认个路。”他上来替她拿行李,二话不说就走。   周围许多都是年轻学生还有送新生的父母,书令仪这样出众又惹人注目的女生单独一人少之又少。   寝室早在开学之前就已经安排好,同寝之间的学生也已经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书令仪也在一个四人寝里,她进去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在了。   靠门的女生和她打招呼, 一股地道的北方话, I脸上笑容爽朗大方,“书令仪是吧?我是方希芸, 本地人。想去哪儿玩我都能带你们去。”   躺在床上的女生直起身招手, 默默看着她,笑颜逐开,“嗨, 我是陆莹,南市人。”   最后一个正铺被子,钻出来小小羞涩道:“我在你前脚刚来呢, 我叫叶可人,家在香市……叫我小叶子就好了。”   她的名字让三个人都看着她,更加羞怯的不知所措,“哎呀你们别看着我了。”   方希芸一脸打趣,调`戏般的道:“咱们联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名字了,就是从你甜甜的小嘴儿里说出来味道真不一般,酥死我了可人儿。可人儿?”   一个词能说出两种味道。   书令仪也忍不住笑了下,细腻白皙的肩头微微耸动。   方希芸手机也不玩了,望着她撑着下巴道:“妹妹多笑笑,姐姐这四年就依靠妹妹来养眼了。”   书令仪:“……”   陆莹丢了书,神态略带娇媚的道:“什么呀,那你把我放哪儿。”她偏头问:“我听你口音有点好玩,是不是和我一个地方?”   书令仪见她是问自己的,进来在自己床位边把行李放下。   她说话音慢而软,一股柔和略带生疏的腔调,叫人愿意停下思绪,留神听她说话。   “我是花市人,普通话不太标准。”   叶可人凑到她身边,捧着脸卖萌,“不会啊,就是尾音软绵绵的。”她学着书令仪说话,自个儿玩的很嗨。   陆莹哦了声,“那也没多远,都在一个省,也算老乡啦。以后多多一起玩哦。”   书令仪点头。   方希芸插嘴道:“都在一个宿舍肯定都一块儿玩了,先说好啊咱不搞什么小团体,四年都和谐的过,过的好了咱是一辈子朋友,过的不好就当没着回事儿,我方希芸也不是那种喜欢阴阳怪气的,你拿我当朋友,我也拿你们当朋友。”她痞痞的一笑,眨眼道:“当然我知道我遇上的小姐姐从来都超好的。”   叶可人弱弱的道:“要是不好呢?”   方希芸恐吓,“那就让北方人吃掉你!”   书令仪细声细气的加入,认真的说:“还有花市人……嗯,我们可以吃遍五湖四海。”   陆莹咯咯的笑,“算我一个。”   叶可人绝望的咬牙道:“……我知道了,我们宿舍都吃人。”   书令仪跟着她们笑起来,刚到学校的那点不安淡去了不少。   她们约着待会儿一起吃晚饭,书令仪收拾好了以后分别送了一盒花市的甜点。   方希芸诶了声,问她,“你不去?有约了?”   书令仪:“嗯。”   方希芸好奇,“谁,男朋友?”她打量她的神情。   书令仪电话响了,接听的时候她小声说:“回来带吃的给你们。”挥了挥手,带上钱包出门。   “学校怎么样,嗯?”在她说完后,男生柔和低沉的声音响起。   阳光微歇,书令仪从一辆车前走过,“很大,一下逛不完。你呢。”   陈犹匪在宿舍男生们好奇的目光中道:“下次带你来我们学校,认认路。”   书令仪:“好啊。”   陈犹匪无所顾忌的对手机啵了一下,配着他淡淡的神情总是那么违和。   “乖,在那里等我,马上过来。”   在他挂了电话后,宿舍里刚认识的男生们了然而透着兴味的看着他。   刘析元学着他说了声,“乖,在那里等我。”   陈犹匪冷淡的睨过去。   赵君低头在笑,宋秉感兴趣的问:“哥们儿,没想到你这么早就上岸了?像你这样冷酷不羁的帅哥不应该大把女生追游戏人生么。”   刘析元:“你女朋友不简单吧?”   陈犹匪轻轻嗤笑一声,“你们没女朋友?”   其他人:“……”   陈犹匪起身,佛光普照世人般轻淡的道:“那你们找一个,谈了就知道了。”   赵君慢慢的举手,“我有……她在我老家读书,比我小一届。”   陈犹匪和他击掌,意味深长的看向其他两人。   刘析元和宋秉:“……靠。叛徒。”   书令仪没等多久,陈犹匪很快就来了,两人去大学城里的有名小吃街转转。   时间不多,暂时去不了市中心,好在大学城里吃的玩的也不少。   “饭菜好便宜啊。”书令仪瞄着菜单。   陈犹匪拿热茶洗了下碗筷,再放到她面前。   “学长介绍的,大学城好评第一,我们试试看好不好吃。”   书令仪:“嗯嗯。”   朋友圈里朱珠他们也在同一时间发过来学校的照片,当地的美食,还有她和贺天一的合照。   书令仪抬手,给点菜的陈犹匪拍了一张,自己比了两根手指这么简单。   很快朱珠打电话过来,“怎么样,北方是不是很好玩?”   书令仪听见她活泼的声音就会笑,她说:“今天只在学校逛了一下,你们呢?”   朱珠:“贺天一先陪我来我们学校转转吃了顿饭就走了,这个天到军训还得热一段时间。”   书令仪查了校内网,根据以前学生军训的情况了解了一下差不多也是这样。   “做好防晒吧。”她道。   朱珠挂了电话后,书令仪若有所思的戳了戳陈犹匪的手,男生皮肤不黑干净白皙,他看过来,书令仪笑着说:“军训的时候天气会更热,你那里防晒霜有吗?没有的话,附近有一家药妆店,吃完饭去那里买吧。”   她笑陈犹匪就笑,“好。”   这个点来的人颇多,坐在大厅里吃饭,两个人受到了颇多的瞩目。   眼熟的品牌药妆店里多数是女生,书令仪和陈犹匪手牵着手进来。   一个身形高挑纤细,依然矮了身旁的男生一个头,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苏杭弹视频过来的时候太阳穴都爆出青筋了。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能给我个电话吗我特么在大学城等你们电话都快两个小时了!”他一口气不间断的吐槽完,把旁边逛店的女生吓一跳。   书令仪合掌道歉,“不好意思。”   陈犹匪眼神冷冷的瞪着苏杭,“发了消息给你。”   苏杭:“哈?”   陈犹匪:“短信,你痴线啊。”   苏杭:“……”   他早发过短消息过去提前告诉过他,苏杭没有他们手机号,下意识将短消息当作骚扰信息,甚至他那短信未翻看的消息已经达到一千多条了。   书令仪把自己和陈犹匪的电话发过去给苏杭,这下终于三个人在大学城的药妆店里汇合了。   “买什么?”苏杭漫不经心的找到他们。   书令仪在认真选着防晒霜,小篮子里还有男士洗面奶,面膜等东西。   陈犹匪没理他,书令仪把防晒霜放进去,指了指小篮子,“就这些。”   苏杭早看见了,随意道:“哦,这个不好用。你换个呗。”他说的那款男士洗面奶。   陈犹匪:“你用过?”   苏杭:“没啊。”   陈犹匪阻止了书令仪,“你挑什么我用什么,不用换。”   苏杭:“……”那问他个屁啊。   结账之后,苏杭问他们,“干什么去?要不要我带你们去市中心转转,好玩的地方有很多。”   他和书令仪一个学校,音乐系。   两男一女站在街道上,周围走过的人总会回头看他们。   陈犹匪看了下时间,“不行。她要回学校去。”   书令仪也说道:“等休假的时候吧,不是要军训吗?”   苏杭差点忘了这事,但上大学兴奋情绪还在上头,“成吧,那结束之后我给你们当导游。我有朋友在这儿,介绍给你们认识。”   陈犹匪:“我有个哥也在,假期再玩。”   苏杭眉梢一动,“行啊。”   军训的时候天气比想象中的热。   舞蹈系的女生身材尽显曼妙,即便穿着迷彩服也透着和其他系不一样的气质。   休息的时候一大片女生脱下帽子,露出一头扎起的秀发,这里独一片都是风景。   教官犯难的和队长道:“这么一帮女娃,太娇气了不好教!”   队长拎着快出水的帽子,扫了眼在大树下躲着纳凉的女生们,再看看无奈的教官,抽了抽嘴角,“你看着教吧,不是挺服从命令的嘛。”   年轻的教官:“……”不,队长你不懂。   等再集合训练时,教官喊出第二排第七个女生,指出她站姿不对时,对方娇柔柔的有气无力的道:“教官人家好累嘛。”   教官:“闭嘴。军姿是什么,是军人的形象,站不好,你就是玷污了它神圣的地方!”   女生一点也没被吓着的样子,“……教官,你好帅啊。”   教官:“……”   趁着大家都在笑,何可人和书令仪小声道:“胆子真大啊。”   书令仪看着被女生调`戏,在黝黑的脸上露出一点红团的教官,太阳下微微眯着眼,浅笑着嗯了声。   军训刚开始几天,大家还适应的过来,后面几天教官开始花样百出的训练后,才知道什么是真苦。   书令仪中午吃的饭也比平常多了。   陈犹匪和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在食堂吃完饭,正喝着一盒酸奶。   “宝宝。”男生亲昵的唤道。   书令仪带着想念回应,“嗯?”   这几天他们仿佛回到了高中她艺考培训那段时间,见不到人只能打电话给对方。   陈犹匪也刚吃完饭,和刘析元他们出了食堂回宿舍去。   他打电话,其他人知趣的没打扰他。“我们今天站军姿,有人晕倒了。”   书令仪和他交换各自学校发生的事,“我这里也是,有好几个女孩子中暑了。”   陈犹匪眉头轻蹙,“那你注意点,撑不住的时候就报告教官,知道吗?”   书令仪感受到他的担心和关怀,柔眸如有水波流转,柔情无限。   “我知道了,你也是。”   陈犹匪耳边听她的声音宛如春风,被烈日折腾出的燥意也平息了不少,时间不多了,但他舍不得一下挂电话。   他走过树木林荫道,和其他人一起走向宿舍楼,说:“我回去午休,睡一觉。”   书令仪等方希芸她们吃完饭也差不多了,软和的回应他,“我也是。”   陈犹匪:“你也是什么?”   书令仪:“午睡啊。”   陈犹匪喜欢她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在做什么,待会儿做什么,即便两个人不在一起,通过这些仿佛也能感受到对方在身边。书令仪和他想的一样,两个人受宿舍里吐槽最多的也是片刻不离手机。   陈犹匪没跟着进宿舍,站在门口,无视路过的同学,照旧对手机那边的人道:“我要去梦里见你了。约吗?”   暖热的风扑面而来,书令仪咬着吸管,“……嗯呐。”   到门口的饮水机装水的宋秉小声“嘶”了下,之后端着水杯一脸痛苦的回去。   刘析元:“你嘎哈了?”   他床铺上赵君也在给女朋友打电话。“你寄了什么给我?后天才收的到吧。嗯?想你,我也爱你……”   宋秉幽幽的问:“……你不觉得这里一股臭味吗?”   刘析元茫然的看着他,像狗一样嗅了嗅。   宋秉摸他狗头,“傻。恋爱的臭味儿啊。”   刘析元:“……滚。”      ☆、第33章   军训的运动量对所有人来说都像遭罪, 何可人的防晒霜不够用也没时间买,书令仪把自己多余的防晒霜给她用了。   大树下照例休息, 何可人扯着衣服煽风,嘟囔道:“还好就最后几天,这天天下来我都晒得不成样了。”   书令仪仰头喝了几口水,白皙的脖颈线条纤细秀气。   何可人看了眼, 嘴唇动了动,方希芸看她这样,回过神来摸了把她的马尾辫, 笑着说:“书书都把防晒给你了,还羡慕啥呀。”   何可人不好意思的低头,“白嘛。”   书令仪抹了下唇角边的水珠,微微笑了下。   陆莹从隔壁一群男女生中回来坐下,像偷腥的猫, “啊啊啊我拿到了!拿到了!”   她去拿隔壁班一个小哥哥的联系方式了, 此时正兴奋着。   方希芸:“行啊你,这么快就搞定喜欢的对象了!”   陆莹眉飞色舞, 一脸得意, 不过她还知道周围有人不能太过分了。压抑着高兴,道:“对了,他徐城那里还有其它小哥哥想跟咱们认识, 要不我组个群都把你们加进去?”   她后面隔着几米远的地方,坐成一圈的男生正看过来。   何可人很感兴趣,但看看方希芸, 又看看书令仪,说道:“不太好吧,我们都还不认识……”   陆莹兴致一下低下来,“没事,都是交个朋友嘛。”她犹豫了下,“我都和他们说好了,要是不加我不太好交代了……”   方希芸抬了抬下巴,“书书不是有男朋友嘛,那就别组她了。我和可人给你搭个伴也成。”她同书令仪使了个眼色,豪气万丈的道。   书令仪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陆莹目光转了一圈,再飞快看一眼那边望过来的男生,唉了声答应,“好呗。那,书书你男朋友哪个学校的啊,也是花市人?”   书令仪把擦汗的纸巾四四方方的折叠好,闻言柔声道:“嗯,他在官大。和我们同一级。”   何可人哇了一声,保持着吃惊的样子。   方希芸也诧异了下,很快感慨道:“你男朋友不一般的吧,谈了多久了?”   书令仪对着三双盯着自己的眼睛,眼眸弯弯的说:“高二开始的。”   “那也很久了哦。”陆莹收住勾选对象的动作,又把添加人选取消。   方希芸搂着书令仪的肩膀晃了晃,“好啊,现在宿舍就我们三个是单身,”她头对着陆莹,“接下来就靠你来打入小哥哥们的圈子了。”   何可人迫不及待的举手,“我也要我也要!”   陆莹给了她个许诺的眼神。   书令仪看她们聚精会神讨论这一届哪个男生最招人喜欢也听的蛮有意思的,没想到提到的人里面还有个熟悉的名字。   然后后面几天为了军训结束仪式,还有学生要表演。   陈犹匪在电话里说:“打军体拳吧,我们这里也是。”   书令仪趴在床上全身懒洋洋的,“那你要参加吗?”   她的慵懒通过手机传递到那头,让男生凝神了片刻,以为她累的快要睡着了,声音越发轻柔,“教官会选人吧。累了吗?”   书令仪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笑一声,“没有。唔,我好像吃胖了。”   陈犹匪促狭道:“那怎么办,我手机里找了许多好评的特色餐厅,训练结束以后还要带你去吃的。我记得你说过,要是吃胖了就不能跳舞了。”   书令仪当然记得,那时候还是一中的运动会上,她感冒了陈犹匪就背她去了学校的医务室。   男生觉得她轻了,就说要把她喂胖一些。   书令仪在男生逗弄下略微着急道:“那就不吃了。”   陈犹匪:“不行。”   书令仪和他商量,“那我就陪你去,看你吃,我就少吃点。”   男生发出低低的轻笑声,暖洋洋的如羽毛搔在人心。“傻宝宝,拍个照我看看你,胖成什么样了?”   书令仪顿时变的格外羞耻,“不了吧……”   陈犹匪:“……嗯?”   书令仪:“……”   宿舍里其他人等陈犹匪收起手机后催促他来组队打游戏。   男生开了电脑,宋秉吐槽,“我说用手机来一局怎么偏要用电脑啊。”   赵君看看手机震了震,又拿起手机的男生,真相道:“因为要用手机和女朋友联系啊。”   陈犹匪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好多天没见书令仪,她说自己胖了,陈犹匪却没那么觉得。   他快速回复:看不出来,再拍一张?   发过去后又翻出那张照片看了又看。背后有人靠过来,陈犹匪拧着眉瞪去,让悄悄凑过来的宋秉举手示弱,腆着脸道:“看看咱弟妹成不。”   整个宿舍宋秉最大,陈犹匪第二,其次才是赵君和刘析元。   陈犹匪:“你认了?”   宋秉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陈犹匪:“寝室长,你年纪最大你来当。”   宋秉只差没给自己一嘴巴,寝室长要管东管西还得负责管理卫生,平常懒惯了的宋秉就没想过,奈何其他人也分毫没有这个意思,三个人都有意识的让他来当。   宋秉咬牙,“成,为了看眼弟妹,拼了。”   然而,陈犹匪:“……谁说给你看了?”   一厢情愿的宋秉:“……我靠。”   陈犹匪笑了笑,眼里一点兴味,女朋友是随便给人看的么,踢了踢挡在他面前的宋秉,“让开,游戏还打不打。”   赵君上来安抚快气傻的宋秉,“打游戏打游戏,看什么别人的女朋友,你自己找个嘛。”   是他也不想随便把女朋友给别人看呀。   刚从外面回来的刘析元哟呵一声,刚好听见他们说话,凑上来道:“老宋,你发`春啦,兄弟妻不可欺,你要女朋友我给你介绍啊。”   宋秉:“……你才发`春了!我被陈犹匪这小子阴了!”   眉眼不动的陈犹匪一脸得逞的淡淡道:“我老婆嘛,要结婚的,你别想咯。”   刘析元讷讷道:“你想的这么远啊……”   三人愣然,看着男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赵君自问现在这个年纪也想不到那么远去,女朋友和老婆完全不一样的,称呼是称呼,但男生说出来可不止这个意思。   陈犹匪眼不离手机,手指打字,勾了勾唇。   宋秉:“……”这下他是真无话可说。   书令仪整理了下头发就看见手机上新的消息进来。   陈犹匪:“哪里胖?看不出来。下次我摸摸再说。”   她把照片翻出来,看脸是看不出,其他地方的话……   书令仪脸红着回复,“……不要。”   打游戏的男生分神看了眼,心情愉悦的动手在电脑上给敌人来了个暴击虐杀。   军训终于结束那天书令仪在打军体拳的队伍里看见了苏杭。   男生远远的挑眉,抬了下下巴。   陆莹眼尖的看见,惊艳的抽了口气,“那是苏杭吧,他在和我们这边打招呼?”   方希芸跟着眯眼看过去,“他有认识我们这边的人?”   恰好表演开始了,大家没再说话。书令仪看着一群男生出拳帅气威武的姿势,不由的想象官大里军训也被抽去打拳的陈犹匪也是这样子的。应该更帅气吧。   充当了旗手又在打拳的陈犹匪早交代过刘析元他们拍照。   宋秉也在里面,嚷嚷着一样要拍下他的英姿。   刘析元:“陈犹匪是给他女朋友看,你是为啥啊?”   宋秉不服气的道:“给我未来女朋友看!”   刘析元看他被女生们嫌弃过黝黑如炭的皮肤,不忍说出实话。   书令仪收到陈犹匪给她发的照片,“看见了吗?”   “看见了,你好帅。”书令仪戴着耳机小声夸赞,方希芸她们都在用手机追剧。   陈犹匪:“好到多帅?”   书令仪:“……”   陈犹匪没再为难她,愉悦的教她,“乖宝,要说帅到腿软。知道么?”   书令仪被逗的笑出声,“浮夸。”   陈犹匪:“夸我怎夸?”   书令仪憋不住了,趁方希芸她们专心看节目时飞快吐出一句,“好有型好靓仔得啦吧!”   陈犹匪能想象出她被逼急的样子,温柔的嗤笑。回应道:“你是我乖乖。”   从后面跟上来的刘析元一脸我不行了的样子。   转头对着赵君,“你平时和你女朋友这么说话?”   赵君愣了下,呆呆道:“没匪哥这么高级……”情话技能满级。   刘析元:“那我放心了。好吃的狗粮一个品种就够了。”   赵君:“???”   讲完电话的书令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哪怕室友可能没有听见,自己还是觉得丝丝赧然在里面。   陆莹敷完面膜下床,捏着手机一脸喜悦,“宝贝们我待会儿出去一趟,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何可人的床位在她旁边,闻言眼巴巴的问:“你去哪儿啊?给我带吃的吗?”   陆莹比着兰花指,“不。”丢了面膜笑嘻嘻的道:“自己叫外卖了,给你带其他的行,就在商场里逛逛。”   何可人气馁,她追剧就缺零食陪伴。   书令仪表示不用,“我待会下楼一趟,也没什么要带的。”   何可人眼神一亮,“书书,我和你一起,我们去食堂!”   书令仪点头,“好啊。”   方希芸打量着陆莹,了然道:“你是约了人吧,化妆品都拿出来了。”   陆莹哼笑,“你猜呀。”   方希芸果断的说:“你前几天说徐城约你,看来是和他一起出去了。小帅哥动作挺快啊,你可别玩太晚啊,早点回来。”   陆莹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方希芸又对书令仪她们道:“你们去食堂是吧,等我换件裤子和你们一起去。”   书令仪:“嗯,我还要去快递站拿东西。”刘淑从家里寄了织好的毛衣过来,天气变化快,只有周末休息的时候她才能出去买秋冬的衣服。   宿舍四个人一起出门,书令仪她们挥手,目送陆莹步履轻快的离开,在不远处和等待着的一个男生汇合。   方希芸抱着书令仪的手,“还挺相配的。”   何可人有点近视,眯着眼才能看清,“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我脱单哦。”   方希芸笑她,“你就这么急着找男朋友啊,四年时间够你找的,急个啥!”   何可人学她抱住书令仪另一只手,甜甜道:“我也想像书书那样每天跟男朋友打电话啊,一个人好无聊啊。”   书令仪:“……”   去快递站拿完快递她们才去食堂,然后在那里碰见了穿着打扮都很酷的男生。   苏杭走过来和她打招呼:“来吃午饭?吃什么,我请你们。”   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书令仪不好意思让他请,“不用了吧。”方希芸和何可人都睁大眼对他们看来看去。   苏杭满不在乎的道:“点吧。”他眼神认真,“我爸从我这儿知道你和我一个学校,让我拿你当妹妹照顾你。还有陈犹匪不是么,他不在我帮他看着你点呗。”   和他一起的一个男生问:“她是你妹?”   苏杭半嗯半带着对书令仪说:“周末不是说去市中心玩吗,陈犹匪和你说了没?”   书令仪见他一脸果断,不好再拒绝,轻轻的点头。“说了的。”   苏杭看她乖乖回答的样子,想摸她头,还是算了,“那成。吃什么点吧,我也饿了,你朋友吃什么?”   当了半天木头人的方希芸和何可人看书令仪答应了,于是笑着说:“谢谢帅哥,我们吃饭。”   吃完饭苏杭看见她还抱着快递,直接拿了过去。   “走吧,我送你回去。”   书令仪看向和他一起到食堂吃饭的朋友,“那他们?”   苏杭扭头道:“你们先回去,待会儿我再过去找你们。”然后冲书令仪扬了扬嘴角,“现在走吧。你室友在等着。”   书令仪:“……”   送她到宿舍楼下,男生进不去,苏杭把快递还给她,“周末别忘了啊,我在公交站等你们。”   书令仪接过来,“知道啦。”他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苏杭兴致不减,又逗她:“你叫我声‘哥’怎么样,我这么照顾你,陈犹匪也得谢我啊。”   书令仪无奈的朝他挥手,“你不比我大呀。我回去了,拜拜。”   苏杭哼了声,看她走进女生宿舍,然后自己也离开了。   路上他发消息给陈犹匪,“你属什么的?几月的?”   对方半天才回,干脆利落,“虎。1月。”   苏杭:“……”草,没戏,他3月比陈犹匪小两个月,当不成大哥。   书令仪告诉陈犹匪自己去食堂吃饭了,没拿手机,回来才看见他发的消息,顺便把碰上苏杭的事情一说。   书令仪疑惑的说:“他好奇怪呀,要我叫哥哥。”   陈犹匪想到苏杭发的消息,扯了扯嘴角,“让他自己玩去。”   书令仪:“嗯……”   陈犹匪话音一变,语气柔和,“快到周六了。”   书令仪看一眼笔记本上的日期,越发期待那天见面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给我的营养液,么么。   ☆、第34章   刘淑寄来的快递里不止一件毛衣, 还有一件比适合书令仪穿更大的。   “我照着你爸爸的身形织的,他要是不能穿你就寄回来。”   躺在盒子里的黑色毛衣一大一小, 柔软的羊绒毛线柔滑顺手。   书令仪恬淡的笑着,“谢谢妈妈。”   刘淑轻哼一声,“你们什么活动?”   书令仪如实道:“去市中心吃饭,然后大家一起逛逛吧。”   陈犹匪的计划是去地标建筑玩玩, 在市中心他预约了挺久的餐厅里吃饭,在找家小店坐会儿,晚上看场电影就回去。   刘淑听的出来男生是用了心去计划, 换做其他孩子,只怕是都随便,或者换女孩子来想,走一步算一步。   “那行吧,有什么事和妈妈说, 知道吗?”   书令仪:“知道了。”   她和陈犹匪在处事上有一种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刘淑到底还是放心的。最后只让她多拍照片,多发朋友圈。   书令仪听话的出发前拍了张宿舍大楼前的一棵树, 说自己出发了。   刘淑果然关注了她的动态, 点了个赞。   陈犹匪向书令仪走来,男生戴着棒球帽,一张有侵略性的漆黑眼眸看过来, 在下一刻在她身上停留,柔和不少。   书令仪朝他摇手,然后被陈犹匪整个突然抱在怀里, 手臂使力,往上一抬整个人悬空了。   “瘦了。胖哪儿了?”   男生和她脸对脸,仔仔细细观察她。   书令仪跌入他怀抱里,有一瞬间失神,很快反应过来,搂着他的脖子情不自禁的无声微笑。   “我脸圆啦。”她说。   陈犹匪凝眸注视她,“我看看。”   长久的对视让书令仪有丝害羞,陈犹匪还把她抱着,路上有经过的人都朝他们看来。“算了,把我放下来吧。”   然而腰上的手箍的更紧,接着男生亲了她,借着帽檐的遮掩,两人的接触并不明显。分离的时候书令仪的下唇瓣被陈犹匪轻咬了一口,舌头退出来还拉出一条银丝,气息不稳的她下意识舔了舔,发现男生的目光更加危险。   他抵着她的额头,满足般感叹,“每天都想把你一口吃掉。”   书令仪受他情绪感染,摸他耳朵,安抚的捏一捏玩一玩。   “我说。”   背后有人问:“你们还要抱多久?”苏杭盖住脸阴阳怪气的哼声。   书令仪不好意思的撇过脸。   陈犹匪把她放下来,抬眼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把书令仪拉倒身边,十指交缠手牵手。   苏杭瞄了眼他们的动作,受不了的道:“你们什么时候接吻我什么时候到的,南方的怎么比我们北方的还开放,你怕不是假的南方人吧。”   陈犹匪和书令仪交换了个令人心跳加快的眼神,面不改色的道:“我们南方人修道,讲究心神契合,灵肉合一。”   苏杭:“……”   陈犹匪说的高深莫测,让人差点信了。他碰了碰抿唇忍笑的书令仪的脸,“这位道友,有没有兴趣结为伴侣,一起双修?”   书令仪:“……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陈犹匪沉吟,道:“室友的一本小说,还挺有意思的。”   书令仪大概知道点,朱珠也看过一些玄幻小说,就是讨厌里面男主人公喜新厌旧的情节,说是种马什么的。   “不许学坏了。”   陈犹匪微微扯唇,低头在她耳边道:“放心,我要修道,也只修你这条道。”   书令仪面红,又忍不住失笑。   苏杭一张脸几分钟内都憋僵硬了,“大马路上调情,你们还要不要脸?”   陈犹匪敛了笑,“我订了家餐厅。”   苏杭:“然后?”   陈犹匪:“不在马路上就可以了吧。”   苏杭:“……”   坐在餐厅里的苏杭内心了无生趣,对面一男一女在玩你喂我我喂你的游戏。   他低下头玩手机,翻到微信通讯录,意外的通过了同系一个女生加好友的邀请。   他打了个岔,“我去趟洗手间。”   书令仪点头,陈犹匪听了她说要拍照的事,正用手机拍餐厅的一角,正好把苏杭的背影也拍摄了进去。   凑齐九张图,他用书令仪手机发了朋友圈。   刘淑点赞的速度让他怀疑这位阿姨一直就蹲在书令仪的朋友圈里没离去。   他问书令仪,“阿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嗯?没有啊。”   陈犹匪略有低沉的道:“那她一定有交代过你不要被我占便宜?”   书令仪握着勺子,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男生缓缓道:“那她应该不会让我们分手了吧。”他脸上假装散漫,然而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书令仪和他对视片刻,咬着勺子轻声问:“原来你这么担心啊。”   陈犹匪语塞,见她弯起眉眼,低声宠溺的道:“别笑。我认真的。”他语气一变,眸光锐利,“当然你要知道我不会放手就是了。”   书令仪嗫嚅:“你好霸道啊。”   她把一直带在身边的手提袋给他,一开始陈犹匪以为是她随身带的遮阳伞或者其他小物品。但书令仪示意他自己看看,陈犹匪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叠好的黑色毛衣,柔软的手感让他指腹摸了摸毛衣线。   书令仪:“本来想回去的时候再给你的。看见了吧,妈妈也给我织了一件,这是给你的。”   黑色毛衣,高龄,轮廓形,针线密集毛线摸上去几秒就有微热感。考虑到年轻人的风尚,特意加了个英文字母的刺绣,白色的针线绣着C.Y.F不细看倒像买来的。   陈犹匪攥着毛衣的手缓缓松开,再叠好放进手提袋里。   他道:“阿姨手艺很好。”   书令仪看他把袋子放腿上,没有要放一旁椅子上的意思。   书令仪:“天气变凉了就可以穿了。”   陈犹匪又看一眼手提袋,满意的道:“情侣装。”   这天他们在古老的地标建筑前拍了照,苏杭硬要挤在他们中间。   路人给他们拍下来,照片里苏杭手分别搭在陈犹匪和书令仪肩上,戴棒球帽的男生扬起头,眉头微拧在忍耐和一旁得意作出一副冷傲神情的苏杭形成对比,女生脾气很好的一只手在背后,明显和戴棒球帽的男生牵着,正面微笑。   拿回手机的苏杭挑眉,“你们对我很不满啊?”   陈犹匪:“妨碍人谈恋爱算不算。”   苏杭冷哼,“我还没找你们算虐狗的事!”   书令仪轻叹一声,无奈的看他们吵来吵去:“……”好幼稚啊。   陈犹匪过来牵着书令仪的手,这次苏杭没再插在他们中间,他们打算找一家小店坐会儿。   苏杭:“我朋友在胡同里开了家文艺清bar,能逗猫玩狗,还有吃的喝的,去那里怎么样?”   陈犹匪看着书令仪,等她觉得有趣,才点头,“去。”   苏杭说的清吧下午开业,一直到凌晨2点闭店。   书令仪进门时看了眼店名,遇与余。到店内才发现墙壁上还有一行小字,遇你,与你,余生和你。   陈犹匪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眼眸微动。   苏杭:“怎么样?”   书令仪:“好文艺啊,取名和释义的人有心了。”她看向陈犹匪,“是不是?”   陈犹匪照顾她坐下,又看了眼那行字,“嗯。共度余生。”   他手指勾住她的,轻轻摇晃,垂眸看了下,又对书令仪勾唇笑了。   吧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苏杭起身,“我去打声招呼。”   正好服务生送来甜点,饮料。   书令仪吃了一点,也喂了陈犹匪一口,“好吃吗?”   男生拿下棒球帽放在手提袋里,“嗯。待会回去打包一份?”   书令仪想起室友,同意的点头,“你也带一份。给你室友。”她提醒着。   陈犹匪一秒就答应,“好。”他搭在女生椅子上的手梳着女生的头发,姿态恣意,注意力却是都只围绕着身旁的人。   苏杭和他朋友过来,介绍道:“这是这间店的老板,査海。我朋友,在明大和官大读书。”   年轻男人打量他们,伸出手颓废青年的模样终于多了点精神,“苏杭一直说要介绍你们给我认识,今天终于见着传说中的学生情侣了。”   他们坐下,陈犹匪和他握手,“幸会。”   轮到书令仪,査海盯着她看了片刻,直到陈犹匪不悦的挑眉,他才松开手,“抱歉,我看她长的像我一位故人。”   书令仪:“……”   陈犹匪:“……”   査海嗤笑,挠了挠他凌乱的头发,“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俗套。好吧,是这位妹妹的类型像我认识的人。”   苏杭说道:“你们别介意,他就不会说话。”   书令仪收回的手被陈犹匪握住,他毫不犹豫的宛如针刺挑破道:“前女友?”   查海脸色一变,之后眯着眼看对面年轻而出色的男生,然后宛如一滩泥躺窝在沙发上,“对,前女友。”他捶了下苏杭,“你这朋友有个性啊。”   苏杭:“……你别作死乱撩人不就没事了。”   查海:“哦。”   然而转头他又冲书令仪颔首,道:“妹妹以后一个人常来店里玩,想吃什么都免费。”   书令仪:“……谢谢。”   苏杭:“……”   陈犹匪:“……”这大概就是个贱人吧。   查海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看上去像是意志颓靡,苏杭和他们说:“这家店是当初他和他女朋友开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女朋友和他分手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对方回老家结婚去了。”   书令仪听的哑然,颇有些唏嘘。   陈犹匪:“就这么告诉我们好么?”   苏杭大义凛然的道:“我不说以后你们也会知道,早说不如我说。”   陈犹匪:“……”   所谓有故事的店大概背后都站着一个有故事的老板吧。   书令仪又瞥见查海,他好像找调酒师要了一杯酒,往另一条通道去了。   “晚上这里人多一些,还有驻场的歌手,下次你们晚上过来还能看场小清新的乐队表演。”苏杭对这里很熟悉,把他玩的地方都介绍给他们。   书令仪:“嗯,谢谢。”   苏杭摆手,“客气个鬼。”他笑的不怀好意,“叫我苏哥哥,还有更好玩的都带你去。”   陈犹匪:“当我是死的?”   苏杭冷哼。   书令仪靠在陈犹匪身边轻笑。   在遇与余坐了会儿,有人叫了苏杭一声,一行年轻男女过来,“嗨吧不去你到这儿来玩?”一行人看上去和他们差不多大,衣着讲究,脸上笑容肆意,目光落在书令仪和陈犹匪身上。   苏杭扭头道:“一起玩的人。”然后同叫他的男生道:“楚子清,我在陪我朋友,你要玩和你朋友先去。”   为首气宇轩昂的男生说:“一起玩呗,小菡也在的,不介绍一下?”   苏杭看向书令仪和陈犹匪,主要还是看他们的意思。   叫楚子清的男生目光打量,最后停在书令仪身上,在苏杭说话以后又挪开了。   楚子清:“官大?巧了,和小菡一个学校啊。”   他身后露出一个女生,扎着马尾辫,化了淡淡的妆,让人眼前一亮,笑着打了声招呼,和陈犹匪道:“你好啊,我叫查小菡,官大金融系一年级新生,你哪个系啊?”   陈犹匪颔首,平静的道:“金融系。”   他余光一撇,书令仪面前的饮料已经喝完了,偏头道:“再加一杯饮料?”   书令仪看见那一行里陌生的女生目光从陈犹匪移到自己身上,摇了摇头,“不喝了。”   查小菡对书令仪道:“这位美女呢?也是官大的吗?”   “我是明大的。”书令仪温和的道。   楚子清插进来说:“明大舞蹈系吧?”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说:“我有个表妹也在明大,新生代表大会上拍过照片,我在她朋友圈见过你。”   书令仪浅淡的笑笑,楚子清适可而止的停下搭话。   查小菡等他们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对陈犹匪道:“我好像也见过你,你是不是军训最后那天表演过军体拳啊。那天好多女生都快叫疯啦。”   陈犹匪:“嗯。”   查小菡眼神一抬,看见男生和女生握着的手,睫毛颤了颤。她目光滑过陈犹匪,和书令仪对视,“我们现在去玩桌游,你们一起来吧?”   女生耳边吹落下一缕长发,露出小巧白皙的耳朵。男生修长的手指直接替她熟练而温柔的拨弄到耳后,他身旁的人温顺无害,气息柔和,两人眉眼如画,清俊雅致,宛如天成。   看见这一幕的人眼皮都动了动。   陈犹匪看着书令仪,道:“不了,我们要去看电影。”   苏杭适时的道:“小菡,楚子清你们去吧,我们先约好了的,下次有空再一起玩。”   查小菡从男生那里慢慢收回目光,“那好吧。”   等人走了以后,苏杭才对他们道:“楚子清和查小菡是我以前学校的同学,小菡还是查海妹妹,大家平时都比较会玩,人也挺好的。你们要是想玩下次我把他们也叫上。”   陈犹匪不经意的点头。   苏杭:“那现在去看电影?你腿上那袋子装的什么,从吃饭的时候我就看着你一直带着它了。”他好奇的问,伸手去拿,然后发现里面是件毛衣,“就这个?”   苏杭在他和书令仪之间转了一眼,“不会是你织的吧?”   书令仪配合的摇头,“不是,我也有一件。”   陈犹匪扳着她的脸,在她嘴上亲了下,感到一股甜味。对瞪着他们的苏杭道:“我岳母织的。”   苏杭硬邦邦的道:“……哦,绝交十分钟,电影你们自己看去吧!”   书令仪和陈犹匪会心一笑。   清吧外的胡同不断有游客进来,有人站在店门口的绿植边拍照,音乐由店内飘到店外,悠扬动听,引人驻足。 作者有话要说:  来玩个游戏。祝大家在明年的情人节来临之前,在这章留言的,都能捡到一朵好桃花。 或者许下你对明年的愿望,双11清空购物车也好,情节人不单身也好,都可以在这里许愿。不管行不行,大胆说。 我先来:让我变有钱开家恋爱咖啡店,地点:我们市一中旁边。 p(# ̄▽ ̄#)o   ☆、第35章   看完电影, 书令仪和陈犹匪出来,苏杭去买水了。   晚上偌大的商场比白日更有人气。   “给, 百岁山。”苏杭带回来三支水,一人一瓶,“等我以后也开家饮用水出品厂,名字就叫神仙水。”   书令仪:“……那不是有个品牌的护肤品叫这个名字吗?”   苏杭卡壳。   陈犹匪:“你不是要进军娱乐圈, 去卖水?”   一时迷失目标的苏杭清醒过来,“哦,都是赚钱啊, 卖水卖才华都成,当然卖才华需要时间,卖水肯定赚钱快咯。”   他的才华就是对音乐有天赋,还有一颗世俗的心。   “我想赚钱,够我花两辈子那么多, 音乐玩到死, 跑车开到老。”   这个理想算起来很普通,大家都想有钱让自己生活富足。他对向另外一对男女, “你们呢?”   他们从商场一路下去, 书令仪被陈犹匪搂着肩膀以防别人碰到她,听见这个问题,两人对视。   书令仪:“把舞跳好吧。像杨、王、沈女士那样。”好像就这么个理想了。   苏杭略略吃惊, 复杂的看着书令仪,一想明大舞蹈生里她的实力,真心实意道:“加油, 我相信你可以的。”   轮到陈犹匪:“我么……”   书令仪眨眼,陈犹匪眼眸微垂,余光与她汇合,上扬嘴角,富有信心的道:“建立我的商业帝国,未来家庭幸福。”   到一楼的珠宝大厅里,苏杭摸摸耳朵上的耳钉,“等等,我们看看。”   书令仪看他毫不犹豫的往专柜走去,仿佛一只琢磨将自己怎么打扮的花孔雀。   最后他选了一对耳钉,“怎么样,哥帅不帅?”   书令仪被那在灯光下照的耀眼的耳钉闪了一下,但苏杭足够年轻气盛,骚劲十足,不说话的时候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戴着耳钉也有自己的味道。   “好看。”她说完,去看陈犹匪,男生耳垂干干净净。   陈犹匪注意到她的目光,“怎么?”   书令仪欣然的问:“你要不要也戴?”   无疑男生的眉眼藏锋,闻言眼神微闪,柜姐越过苏杭听了女生的话看他,抓住机会十分有眼色的道:“我们这里有情侣款,帅哥可以和女朋友享受无痛穿耳服务。”   书令仪还没想过穿耳洞,被柜姐这么一说也愣了。   陈犹匪上前,贴在她身后,头微低扫向柜台,感兴趣的道:“你选一对?”   柜姐以为男生是在对她说,张嘴看见他以拥抱的姿势环住人才知道对女生说的。   书令仪手和搭在肩上的手握住,她和陈犹匪新奇的确认,“那对好看。”   陈犹匪:“你也穿,一人一只。”   耳朵上从来没有装饰的书令仪多了一个耳钉,白皙的耳垂这次微微充血,另一只在男生碎发边的耳朵上,熠熠生辉的昭示着它的存在。   书令仪:“麻烦结账吧。”她从包里拿出卡。   柜姐看向男生,陈犹匪:“为什么不用我的?”   书令仪细声细气道:“买给我们自己带啊,用你的和用我的,有区别吗。”她脸上疑惑,似乎他说了很奇怪的话。   陈犹匪静静看着她几秒,缓缓扯开唇角,“没区别,听你的。”   他突然摸出口袋里的钱包放到她手里,“都给你,以后钱都一起用。我想买什么找你要。”   书令仪回到寝室,正巧方希芸他们还没睡觉。   她提了吃的放在桌上三人闻着味道般围上来,“哇,书书,这是给我们带的吗?”何可人吞口水。   书令仪:“嗯,有小蛋糕还有奶茶。”   方希芸眼尖的发觉上面的包装有些熟悉,“T茶,哇,你在网红店买的?排队很久了吧。”她回身将书令仪抱住一脸感动,“辛苦我书宝宝了,爱你!”   何可人猛点头,“我看这家店都好难买,但是甜品奶茶好评都超高。”   陆莹更是在她身上打量,“回来一趟也更滋润了哎。”   书令仪哭笑不得的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网红店,看见很多人买就去了。”   她一举一动间耳钉不经意露出来,无意识的流露出一丝妩媚,让三人怔了片刻。   陆莹回过神,“你穿耳洞了?”   书令仪下瞬间去摸还处于微痛状态的耳垂,大方的点头。   方希芸撩开她的头发看着那枚夜晚闪亮的耳钉,“咦,另一只呢,怎么不是一对?”   何可人咬了一口蛋糕,含糊道:“肯定是在男朋友那儿啊,”她梦幻的道:“和男朋友一起穿耳洞,戴耳钉,一直是我少女时期的梦啊。嘤嘤嘤,羡慕书书!”   “还有纹身!”   “还有情侣戒指!”   三人一边吃喝一边讨论高中时期幻想和未来男朋友做什么,时不时用羡慕的眼神在书令仪身上扫一扫。   书令仪:“……”   官大宿舍。   陈犹匪洗完澡出来他带回来的吃的已经被他们瓜分的一干二净。   嘴边还有食物残渣的宋秉看见顶着一头水珠,散发着野性和慵懒的陈犹匪回来,猛吸一口奶茶,“兄弟,就算你带吃的我也不会原谅你抢了我女朋友的注意力!”   陈犹匪看傻子的看他,毛巾搭在他脖子上,想让人为他擦拭那头湿漉漉的黑发。   赵君和刘析元噗的笑出声,道:“他暗恋的女朋友,同班那个一找你说话就结巴的那妹子。”   宋秉攥拳,“什么结巴!”又低头唉叹:“红红只是害羞了。为什么不是对我结巴……”   陈犹匪一脸漠然,“喝你的奶吧。”   宋秉呛的不行,连带旁边看戏的赵君和刘析元乐不可支。   躺在床上后拿起手机,宿舍的灯熄灭。   陈犹匪和书令仪发着消息,屏幕的光照在脸上更加幽亮。   他时不时的摸摸耳边冰冷坚硬的耳钉,似乎又多了一个微小的习惯。   书令仪也还没睡,或者说今天大脑神经还处于兴奋状态,放在平时宿舍熄灯后她也一样进入了梦乡。   两人同步了一次朋友圈的动态更新,迄今为止第一张二人正面合照发了上去。   男女生的左右耳上都有一只耳钉。   书令仪翻来覆去,不知道是不是宿舍窗户没关,还是夜晚有风浮动,陈犹匪和她一样醒着,手臂下意识的放平,头枕在枕头最边上,仿佛身旁给心里的人预留了半边位置。   书令仪:“你耳朵痛不痛?”   陈犹匪快速回复:“不。你呢。”   两人想到什么说什么,书令仪:“摸摸就有一点点痛。”   陈犹匪:“给你吹吹,痛痛飞。”   书令仪在笑出来的那一刻捂住嘴,好在室友都睡熟了,她抱着枕头蜷缩着给陈犹匪回消息。   终于来了点倦意,书令仪:“你为什么还不睡?”   陈犹匪看着她发来摸摸猪头的表情,一字一字的打着,“等你先入梦,我马上来找你。”   夜色宁静,书令仪手握手机,眼皮耷拉下去。   一直没等到回复的陈犹匪最后看一眼屏幕,侧身躺着,闭上眼入睡,一如高中陪书令仪在酒店休息,贴着她的背,手放在她头下垫着的姿势。   大一真正上课的日子不多,长假小假不断,明大的校氛比起其他学校要轻松明快的多。   学校里的学生都知道,只要下课经过哪条教学大楼的路,就能看见一群骑着单车,穿着练功服的女生飞驰而过,全都长发飘飘,身材好颜值高。   书令仪被人拦住,对面是开学时帮过她的学长。   李阳明不好意思的道:“学妹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可能是我没说清楚,我们这个也不是商演,就是慈善志愿者演出,所得的利益都会捐给福利院,现在就差一个舞者角色。学院对我们此次的公益活动也表示支持,成功后不管如何,在老师们那里也有一个好印象”   书令仪等他一口气说完,渐渐平静下来才说:“学长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利益而拒绝,是这种话话剧舞蹈需要磨合,而你们时间只剩下一个星期了,强行演绎效果反而会事与愿违。”   李阳明听她有理有据的说出疑虑,而不是因为他想的那样重视带来的好处,不由得有些愧疚,却也因此振奋不少。   “这个你不用担心,后来我们也想到这一点,已经和合作方协商再推迟半个月,学妹可以么?”   舞蹈生很少接这些私活,书令仪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向她邀约,也算不上是私活,不如说是一场普通的活动,不失为一个实践和尝试的机会。   她点头,“好。”   李阳明喜不自胜,他看了下时间才发现堵了面前女生好一会儿,她的朋友都已经先走了,“学妹这个点还没用饭吧,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饭?”   书令仪收到方希芸发她的消息,说是已经给她从食堂买了饭菜,只等她回宿舍吃。   书令仪微笑着婉拒,“谢谢学长,我室友已经帮我买好午饭了。”   李阳明欣喜到一半,只剩遗憾。   刚上完一堂课,陈犹匪不急着走出教室,坐在位置上等宋秉他们填好联系登记表。   “公益性质的话剧舞蹈表演?”他幽幽地问。   书令仪:“嗯,主题叫《时光梦》剧本蛮有意思的。”   陈犹匪听出她好像有点喜欢,也不反对,“那把剧本也发我看看。”   书令仪:“好。”   陈犹匪不急着看,让她等会再拍,问她有没有吃饭。   书令仪说有,手机里陈犹匪那边还时不时有拍桌子和说话声的杂音。   “你还在教室吗?”   陈犹匪:“在等室友他们,很快。”   书令仪:“你也要记得吃午饭,多喝水。”   陈犹匪指尖在桌上轻点,透着愉悦,一边答应,一边似乎很享受书令仪对他的叮嘱。   电话还没打完,刘析元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向后看,陈犹匪举着手机转过头,查小菡和他们班上的一个男生一起进来,朝他挥挥手打招呼。   “陈犹匪。”   刘析元眼神看向陈犹匪。   男生眉头微蹙,那头书令仪也听见有人叫他,陈犹匪:“别挂。”   查小菡到他座位边,“中午吃饭吗?”   那边宋秉和赵君都写好了,“查美女你怎么不问我们啊!”   查小菡眉开眼笑,“我来就是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吃饭啊,今天还有我室友她们,怎么样赏脸吗?”她目光对准陈犹匪。   男生手机还放在耳边,眼神淡淡的瞥过来,指着手机,“我女朋友点了外卖给我。”他起身,对刘析元道:“你们去吃吧,我回宿舍。”   手拍了拍宋秉,惹的对方羡慕的咬牙道:“给我留点!”   赵君看了眼查小菡,和刘析元对视,两人也跟着起身,“刘析元:那就我们去吃吧。”   赵君:“你和宋秉去,我去蹭匪哥的情侣餐。”   宋秉:“……我靠!”   刘析元刚想说他也蹭,在陈犹匪的眼神下生生忍住,忍辱负重般点头,“行!”瞬间他扭头对查小菡摆上贱兮兮的笑,“匪哥有他女朋友买的情侣餐,大君要蹭,那就只有我们了。”   陈犹匪比了个手势,“你们约。”   查小菡:“……” 作者有话要说:  肥:信我[脸凶.JPG] 书宝:0_0 我码字很慢,有点卡文不好意思更晚了。 看了宝宝们的许愿,想帮大家都实现了。 ?( ′???` )比心   ☆、第36章   天气变冷的时候, 朱珠和贺天一说要来玩,他们在群里吼一声, 还有要来的是小马哥和李安。   “趁着假期前出来浪一把。”在学校里关久了的朱珠道,她染了头发,发尾略带深蓝和银灰色,和贺天一染的金发挺相配的。   书令仪刚排练完, 接了她的电话,“什么时候过来?”   朱珠:“过两天就来,你发个你们学校具体定位过来, 就挑你们附近的酒店吧。”   书令仪:“好。”   剩下的练习用不到她,书令仪从舞台下来,和李阳明说了声先走了。   她出色的身段即便穿着黑色的练功服也吸引了人的目光,再来一件针织毛衣套在身上,掩盖了玲珑的曲线。   身旁的学生会成员和李阳明感叹, “这要是没有对象, 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追啊。”   李阳明遗憾的收回跟随女生离去的目光,“别想了。”这个学妹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十分自律, 到现在学校里对她有意思的,谁不知道她已经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想要当个备胎什么的,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书令仪回去换了身衣服, 背了包去官大。   她和陈犹匪约好今天去他学校转转,正好今天两人都没有课,时间充足, 这时候过去正好能一起吃饭。   书令仪从车上下来,路径一家水果店,挑了一盒草莓,凤梨,冬枣带上。   到官大校门口陈犹匪早先在那里等她了。   冷秋里男生穿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身量瘦高,插着裤袋在按手机,看见她来肃穆的眉眼瞬间软和,书令仪习惯性的把手递过去给他握住。   她上下打量他,摸摸衣服,“暖和吗?”   陈犹匪替她拿过水果袋子,舒缓道:“暖和。”   书令仪满意的一笑。   陈犹匪看了下袋子,书令仪说道:“买给你们吃的。”   陈犹匪:“?”   书令仪:“你和你们室友啊,天冷多补充水分。”她抬手,摸到陈犹匪脸上去,“有点干干的哦,护肤霜没有抹吗?”   北方空色干燥,不太适合长期生活在空气湿润中的南方人。   陈犹匪想到宿舍里那三个,盖住书令仪的手,温柔的拉下来并不太愿意的道:“买什么水果,他们不吃。”   书令仪:“有草莓。”   陈犹匪:“嗯?单独买给我的?”   书令仪点头。   陈犹匪哦了声,决定道:“那就除了草莓,其他的留给他们吧。”   书令仪:“……小气鬼。”   陈犹匪:“你说什么?”他去捏书令仪的鼻头被她躲开。男生假装凶样,恶声恶气的吓唬她,“你要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嗯?”   书令仪想跑,被他大手一捞,捞回怀里呼吸喷在耳朵上痒痒的。   “这里不是花市一中。”趁着没到笑的说不出话的地步,书令仪道:“你也不是一中大佬了。”   陈犹匪:“……”   书令仪扑哧一笑,看他一脸沉默透着伤感的气息,转身回抱他,“对不起。抱抱。”   陈犹匪被她好声好气的安慰才缓过来,盯着她幽幽道:“那我只有保护好最后一道身份了。”   书令仪:“?”   陈犹匪将她整个举起来,“乖,叫老公。”   书令仪:“……”   官大食堂的饭菜是亮点之一,比起明大更实惠好味。   书令仪最近在调准状态,克制摄入过多的油盐糖,陈犹匪早知道她有这一习惯,酱香鸡腿被去皮之后放进她碗里,补缺她必要摄入的蛋白质。   陈犹匪等她吃了几口说:“我去买牛奶。”   书令仪停下筷子,看他起身往一个窗口过去。   有人往这边走来,查小菡挽着男伴的手过来打招呼,目光顺着她看去,然后道:“还记得我吗?遇与余里我们见过。”   书令仪转过目光,落在查小菡和她朋友身上微微点头。“你好。”   查小菡面带微笑的伸手,开口说:“一直没在官大看见你,还以为你不过来转转了。”   书令仪敏感的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士香烟的味道,手握了一秒,都松开来。“我们刚好今天都有空。”   查小菡点头,“也对,你也要长时间练舞。”   书令仪和她不熟,在这尴尬的氛围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好在陈犹匪回来的很快,淡漠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他们,他手上还拿着两盒纯牛奶和几块零钱,都递给了书令仪。   查小菡:“……别误会,我就过来打声招呼。”   陈犹匪神情平淡,“嗯,我知道。”   查小菡:“……”   她身旁的男伴在催她了。   查小菡耸肩,“好吧,之前邀你参加一个项目老是堵不到你人,他们都叫我来试试。”她看着陈犹匪给旁边的人把牛奶插好吸管,放到嘴边,继续说:“你知道像我们这样死读书没用,实际操练也很重要,你看。”   陈犹匪打断她,“知道了,晚点我和学长联系。”他正眼看她,让查小菡把剩下的话吞回喉咙里。   书令仪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安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查小菡:“哦,那成。”   陈犹匪:“嗯。”   查小菡走后,陈犹匪才问书令仪,“她有和你说什么话?”   书令仪远远瞥见走到食堂门口的女生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低头咬住喂过来的米饭,“尬聊,算吗?”   陈犹匪没忍住,替她将嘴边的一颗饭粒拿下来,舌头一舔吃进嘴里。   书令仪:“……”   陈犹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书令仪自动屏蔽那道炽热的眼神,柔声问:“刚才你们说的是什么事?”   她问,陈犹匪不打算瞒她,“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共同认识的一个大四学长自己做了一个项目,拉取资金和人才。他们太过急于求成,和我的理念不相通。”   书令仪略略惊讶,“可你们才大一。”   陈犹匪淡淡道:“嗯,确实早了点。查小菡他们圈子接触这些比较早,有点经验和门路,拉我进去想凑数,投点资金。”   书令仪对此只有感觉他们胆子太大了。   陈犹匪轻笑,透着点不近人情的淡漠,“虽然我们这行得玩钱,不过在这个阶段都不会轻易做什么,还是读书为重。”   除非从小耳濡目染,周围环境培养,一般刚读大一不是读书,就是找一些事打打杂,太过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都知道暂时不要碰触。   书令仪同意的点头。   陈犹匪补充道:“我的钱都是老婆本,才不能轻易挥霍。”   他给了个书令仪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高校男女生宿舍都一样,在宿舍大楼下,书令仪发现有不少女生也能出入这栋楼。   陈犹匪指了指一张牌子上的文字,“第十条,看见了吗。”   本校不禁止男女生正常关系交往,但如有女生进男生宿舍请先登记,并且后果自负。   书令仪:“会发生什么危险吗?”   陈犹匪:“等会你就知道了。”   书令仪以一种敬畏的目光再看了那条出入说明一眼,被陈犹匪拉进宿舍大楼的入口。   男生宿舍走道上出奇的比想象中干净。   陈犹匪身量高,走在前面,足以挡住书令仪的身影。   大楼里的男生们到处串门,有的出来时观察过外面有没有女生,没有的话穿了条内裤就出来,回去的时候碰到陈犹匪显然认识,刚要说话看见他身后的女生时吓出失色的“花容”躲进旁边一间宿舍里去。   被一瞬间捂住眼睛的书令仪:“……”   陈犹匪的声音在她顶上响起,“走了。”他松开手,面上是书令仪看不见的笑意。   等他们走过,那头才响起刚才男生的尖叫,堪比女高音。   刘析元他们被陈犹匪提前告知过会带女朋友过来玩,不得不说他们还有些激动和期待。大抵就是对室友女朋友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好奇感。   恍然间听见响破整层楼的叫声,一脸懵逼的惊悚感在室友和他女朋友推门而入时消失不见。   陈犹匪让书令仪进来,把门关上,宿舍内提前通过分气味干净。他让书令仪在他床上坐着,一面拿起杯子对变的手足无措的室友们道:“桌子上有书令仪买的水果,你们自己洗了吃。”他去倒热水了。   刘析元和宋秉还有赵君都不好意思的朝书令仪道谢,“嘿嘿,欢迎随时过来玩,妹妹不用那么客气。”   “谢谢。”女生声音如春风化雨,听的人心神舒畅。   书令仪看他们拘谨的样子,笑了下挪开目光和倒热水回来的陈犹匪眼神交汇。   刘析元咳了一声,站起来,“我洗水果。”   赵君不含糊的应道:“我也去我也去。”   只剩宋秉,要做屋里唯一的一个超大电灯泡。   赵君扯了扯兄弟的衣服,“大饼哥,走了。”   宋秉还没想通,十分有责任感的问:“干啥去?弟妹来了也不招呼,怎么做兄弟的!?”   刘析元&赵君:“……谁要你招呼了,赶紧走吧!”   他们一走,宿舍里一下就安静下来。   陈犹匪对书令仪道:“他们平时都挺好玩的,就是某些时候有点傻。”   书令仪:“你怎么这么说别人啊。”   陈犹匪不怀好意的勾唇,往她身边一坐,再拉着她一起倒在自己床上。看她要挣扎,陈犹匪用了点力气把她压在身上,“别动。”   书令仪微微讶异的看着他。   陈犹匪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侧脸旁,用带着慵懒而依赖的声音道:“让我抱抱。早就想带你来我们学校,想你在我床上睡一觉,给我留点你的味道。”他闭上眼,嗅着她发间洗发水的淡香,有她在身边,仿佛至今才感到心灵平静。   上大学的日子并不像高中时候想的那么轻松,尤其是在充满竞争力的高校。   算算日子,其实他们已经也有很多天没在一起像今天这么拥抱了。   书令仪抓着他衣服的手缓缓松开,终于放在他背上轻轻拍抚。   宿舍门口,刘析元轻轻拉上门,转身拍着其他两人的肩膀。   “兄弟,带上吃的跟我走。”   赵君闻言,看了眼宿舍门,心下了然。   宋秉嘴唇抖了抖,“太过分了老二,秀恩爱秀到我们窝里去了!”   刘析元:“……大饼哥,收收你激动的眼神。”   宋秉:“!!!”   宋秉:“你们蠢啊!有弟妹在,我们就可以和明大的妹妹们联谊了啊!”   刘析元眼睛一亮,摸下巴,第一次对饼哥有点服气。   赵君:“……”还好他女朋友是在老家那里。      ☆、第37章   说起做经验做项目那件事, 陈犹匪拒绝了学长的合作邀请,言明自己没有经验, 还是想专心读书。   对方是查小菡那个圈子里的,找上陈犹匪一开始也是因为在教授那里听过他的名字,还不止一个,话都是褒义的, 什么成绩好新生里看着最有金融天赋的,在系里想不出名都难。   只是在官大的学生大半都是有身份的,要么财力雄厚, 要么中产阶级子弟较多,陈犹匪虽然出众却是外省人,对方对他家底并不清楚,邀请过了不答应来也就算了,反正还有别人。   陈犹匪对此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意识的被他当做插曲, 抛在脑后。   书令仪和他说朱珠和贺天一他们要过来玩,正好是法定假日, 他则开始计划怎么聚在一起。   陈犹匪:“这个景点没去过, 据说晚上还会放烟花。”   书令仪都没什么意见,看看路程还有点远的。“要在那边住宿吗?”将近凌晨,再回来也没什么末班车可以坐了。   陈犹匪在住宿那里打了个勾, 轻快的答应,“对。又能抱着你睡了。”   书令仪以前还害羞,现在已经习惯了, 一起睡也不是没有过,陈犹匪还是很有自制力的。   于是转头和朱珠他们说好,定下旅程。   书令仪寝室里方希芸是本地人,可以选择留校,何可人和陆莹都表示大一第一个假期还是先回家。   陆莹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南方的时候似乎刚挂了一通她男朋友的电话,眼角还微红着。   书令仪不好问她是不是吵架了,只用温润的眼神看着她等她说话。   陆莹瞥见她似乎在收拾东西,拨开头发,耳钉就会隐隐约约露出来。“书书,你和你男朋友假期回不回家?我们约个伴。”   书令仪:“有朋友过来玩,我们还没那么早回去。”   陆莹一说男朋友眼泪就差点掉下来,自己回到床上发呆,方希芸和何可人都给她使眼色,私下发消息说陆莹和徐成闹掰了,对方脚踏两条船了。   后面几天书令仪看她缓和过来,开始在朋友圈里晒和其他男生的合照,也没有多问。   朱珠和贺天一下了飞机直奔大学城来,四个人很久没见面,有种打算狂欢的架势。   书令仪被朱珠差点扑倒,脸上都挂着兴奋的表情,“我想死你了书宝宝!”   书令仪笑眯眯的应和道:“我也想你。”   朱珠扒着她的肩膀都想亲她了,被陈犹匪一个眼神制止,贺天一把她拉回自己身边,说道:“对书令仪动手动脚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冲我来!”他脸上只差写着任亲任抱绝不反抗。   朱珠:“滚!!”   书令仪好久没看见他们两个这么当面闹腾,一直笑呵呵的挺开心的,陈犹匪见她开心心情也不错。   说起去景点怎么去,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陈犹匪:“租车吧。”   就和高中他们去滑场一样,连车带人的租下来当专用司机。   晚上他们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书令仪和朱珠一起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抬头一看,透过镜子走道上走过一对男女,有点像陆莹,另一个也有些熟悉书令仪忘了叫什么名字。回到包间之后忽然记起来那个男生在遇与余里见过面的,叫楚子清。   陈犹匪:“在想什么?”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   书令仪:“没什么,刚才好像看见我室友了。”   两人简单交谈两句,继续听贺天一和朱珠吐槽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现在直播不是很火吗,我们宿舍有一哥们天天直播吃中午饭。”   朱珠:“那叫男吃播。”   贺天一:“管他呢,他吃的还没我多,一碗饺子一碗饭放镜头前还吃的特别慢!话还特别多!”   朱珠显然比他懂得多,“……吃播啊,一下吃完了还怎么让人看让人打赏啊。”   贺天一才不管这些,他只是好奇这些好不好玩。   书令仪看他们两个拌嘴,感情也一直很好的样子,和陈犹匪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   “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她感叹。   陈犹匪默然同意,吵吵闹闹的两人有天要是不吵了才有问题。   吃完饭回去路上他们在附近压了会儿马路,朱珠和书令仪走在前面故意把男生抛下有一米远。   被拉着的书令仪疑惑,朱珠压低了声音悄悄问:“你们,还好吧?”   “啊?”书令仪果然没反应过来。   朱珠甩着钥匙扣,道:“就是到这边来了以后,有没有人挖你们墙角啊?”   书令仪懂了,但她也不太清楚,“应该没有?”至少到现在为止,她也没听说过陈犹匪那里有什么人找他的。   朱珠替她松了口气,“那就好咯。不过你也别放松警惕啊,大学嘛,优秀的女生资源多的是,咱匪哥那么帅,就怕被人惦记。”说完,她又突然道:“不过你也别太放心他啊,要是他敢喜新厌旧,你就……!”   和朱珠他们分开,陈犹匪送书令仪回学校去。   “她就和你说这个?”   书令仪点头。   朱珠还不愿意他们走近了听见他们讲话,嘀咕了那么久就说他有没有花花心思的事情。   陈犹匪:“……”   书令仪捏捏他的耳朵,月色下气氛正好,她问:“那你有没有?”   陈犹匪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阵再说。吻的书令仪唇瓣嫣红,水光润泽,皱着眉认认真真的道:“有什么,我眼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书令仪:“你肉麻。”她手在男生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   陈犹匪抓住她的手,有点坏的笑了下,“那你管我紧点。”   轮到书令仪好奇的皱眉,想了会儿,回忆一下她见过的女生怎么管男朋友的,说:“要每天打好多个电话,去哪里都和我报备,不许……不许看除我以外的女生,不能,不能和除我以外的女生讲话……”她说着说着忽然自己也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嘛……”   陈犹匪:“?”   书令仪:“你妈妈是女的啊。”还有其他女性亲戚,要是真的都不看,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也会被家里人打的吧。   陈犹匪听完,眉眼温柔的摸摸她的脸,“怕什么。就看我陈家儿媳妇。”   最近老听他带出这些称谓的书令仪:“……”   要玩肯定是要在外面留宿的,书令仪驾轻就熟的把要带的东西塞进背包里,要是嫌重陈犹匪那里都可以空出来大部分的位置给她装。   方希芸知道她和许久没见的朋友出去玩,眼神暧昧的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   书令仪有点似懂非懂她的眼神,笑过后低头继续装东西。   宿舍里陆莹好像从失恋中恢复过来不少,听她说又认识了不少新朋友,“是酒不好喝还是手机不好玩,女生为什么要谈恋爱?”她桌上三四百一瓶的香水已经翻了好几倍,升级成了贵妇版的香水。   书令仪:“这句话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管对不对她都要出发了,宿舍里再多的悲伤春秋都打扰不到她。   陆莹和方希芸送她出宿舍,挥手,“玩的开心哦。”   书令仪玩的很开心。   他们去景区爬了山,能在山顶上搭着帐篷过一夜。   第二天早上还能欣赏日出,看完日出就下山。   爬山到一半,书令仪就饿了。陈犹匪带了吃的,拿出面包和酸奶投喂她,吃完了还有小饼干,弄的像春游踏青一样,吃的没少过。路上碰见有卖茶叶蛋和水的阿婆掏钱就买,慢悠悠的也不急。   陈犹匪:“今晚就住上面,你和我一个帐篷。”   书令仪刚吞下去最后一口蛋白,山风吹在脸上让脸红红的,“忘记带暖宝宝了,贴在身上睡觉就不怕冷了。”   陈犹匪把她脖子上的围巾捻了捻,“用不着。”   他一脸淡然,手心还在发热,握紧了书令仪的手带她继续上山。   到山顶的时候工作人员说会有流星,就在这几天。   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书令仪他们守到十二点流星也没出来,不过这也没有太大遗憾,本身他们来玩也不是奔着流星来的。夜幕上还挂着不少小星星,坐在山头喝着热茶看星星,几个人也觉得别有一番趣味。   刚开始贺天一还说要讲鬼故事,被朱珠甩了几个呵呵。   大好的情调让鬼故事浪费掉?朱珠:“死直男。”   贺天一:“……”   他们两个闹了会儿就钻进一个帐篷里去了。   书令仪拿手机拍下晚上山间景色,有些遗憾的道:“黑乎乎的……”   陈犹匪和她面对面抱了会儿,陪她看了会醒醒,也将她直接打包进帐篷了。   “快两点了,该睡了。明天起床接着看日出。”   两个人共一个帐篷,脱了外套亲亲密密的抱在一起,陈犹匪腿挤进书令仪膝盖,呼吸间都是热气,“把手放进来。”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衣服里塞。   书令仪手之前一直捧着热茶杯,没了热茶杯也一直被陈犹匪暖着手,温度不算凉,温温热热的触及到男生那一片烫热的皮肤。明明没有吹风受冻,她却像被刺激了般颤了颤。   以前他们睡在一起,书令仪自己没有邪念,陈犹匪懂得克制自己,又是高中生的身份,除了亲亲抱抱什么都不敢轻举妄动。   到大学两个人也都是成年人的身份,旖念上来,心中便如火烧。   书令仪直觉今天会发生点什么。   陈犹匪扳过她的脸亲吻,舌头也伸了进去,迫切而激动。   他在书令仪耳边低沉的道:“宝宝,可以摸我。”   书令仪手还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闻言整个人都像软成一滩水,有点后劲无力。   陈犹匪眼里仿佛有揉碎的星波,边吻她边低声的笑,“你不摸,那就到我了。”再接着就没多余精力笑了,一路从嘴唇吻到她脖颈,两人的姿势已经是男生压在她身上,一只手把她的双手拉开抵扣在耳边,另外一只已经侵略到身下,从衣服里钻了进去,不断的亲吻留下痕迹。   周围都安静无声,而他们的帐篷里她只听见男生和自己紧张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码到五点多干了两瓶酸奶,怕我猝死……我去睡了   ☆、第38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 你们可能不知道新出来一个规定,亲热戏不能超过400,我改来改去,还是把这章的完整开头放到wb去了,所以完整开头都去种花花呀看……真正启程时间大概就在一两章之后,记住名字是:种花花呀 到时候放了以后过两天就锁,为了人身安全,还是不乱传资源的好_(:зゝ∠)_你们应该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吧!!!不懂的多看几遍作话!扑倒强吻!!   书令仪身下是一层厚厚的垫子, 又铺了层柔软的毯子。   她被陈犹匪压在身下亲吻呈一种熏熏然的状态,少年人年轻气盛, 陈犹匪从高中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   两人抱在一起好一会儿,他把她亲亲,翻出纸巾给书令仪身上擦拭干净,收拾好塞进被子里裹着, 才去整理自己。   等穿好衣服都躺在被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些不好意思,视线也不离开对方,又腻歪在一起。   陈犹匪把她搂在怀里,侧身贴着,“乖宝, 睡么?”   书令仪嗅了嗅, “味道好大,都是你的味道。”   陈犹匪闷笑, “你再仔细闻闻, 真的就我一个人的?”   书令仪:“……”   陈犹匪笑看着她,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幽深,目光直勾勾的透着色气, 今晚这么一弄就像横在两人之前最后一道纱幕被人扯走丢了,蕴藏在彼此之中的只有无间的亲密。   最后还是他把帐篷拉开了一个缝,让风吹进来散散味道。   书令仪动一下他就把被子捻的更紧, 要么就把她抱的紧紧的,“脚放我脚上面。”陈犹匪道。   不容易发热的脚放在他脚背上,书令仪舒服的嘤`咛了声,倦意来袭。   书令仪撑了会儿,合上眼轻声道:“睡觉了,晚安。”   陈犹匪:“晚安。”他看着她入睡,指尖温柔抚书令仪的眉眼,在上面亲了亲,也闭眼睡下了。   交缠的手脚在寒夜里温暖着彼此,宁静而温馨。   昨晚上的动静朱珠和贺天一都不知道。   书令仪看他们的神情也不像知道的样子,她早上被陈犹匪叫起来,整个人只差挂在男生身上。   陈犹匪给她穿衣服,套上袜子,穿好鞋让她在外面等等。山顶上有热水服务,他打了点水过来用毛巾给书令仪擦脸,洗漱也有地方。整理好后不急着拆帐篷,坐在外面开始等日升。   朱珠他们起来的晚一点,还是很困倦的样子,坐在书令仪身边。“有吃的吗?”   陈犹匪把包给他们,自己翻吃的。   贺天一比朱珠精神一些,从里面拿了面包出来就坐在朱珠旁边吃,意外的没和朱珠笑闹。   陈犹匪瞥了瞥他,贺天一望着天,就是不对他和书令仪看。   陈犹匪心里有数,淡淡的问:“昨晚睡的不好么?”   他这一问好像问了全部人。朱珠迟钝的道:“……贺天一睡相太难看了。”她扭头看身旁的人,“你睡觉都不盖被子的吗,也不冷的吗,大早上睡到一边去了。”   她还有话没说完,那就是起来的时候贺天一都冷的缩了起来,长手长脚的看着怪可怜的,朱珠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他踹到边上去的。   贺天一不知道想到什么,涨红了脸,“我是为了谁!”   昨晚上他睡到一半醒了,就听见一些不该听的声音,论道行还是陈犹匪深,贺天一佩服死他了。恰好朱珠被他抱在怀里还在轻轻打鼾,浑身血都热起来的贺天一差点就把魔爪伸过去了。   贺天一咆哮完就把头扭过去了,朱珠一脸莫名其妙的感动。“你是把被子都让给我啊,我不介意我们一起盖的啊。”   贺天一:“……”   陈犹匪:“……”   书令仪:“……”   无知才是真幸福。   书令仪还不知道贺天一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只对两人的恋爱心态感到好笑。   陈犹匪见她眼里都是笑意,也乖觉的没把事情说出来,反正就是宠,另一头和贺天一对视,两兄弟眼神交流。   贺天一:匪哥真是我匪哥!   陈犹匪:乖乖的闭嘴。   贺天一拔了一根草咬在嘴里,眼珠提溜的转,神情看上去有几分严肃。   成,让陈犹匪先摆脱处男的身份,兄弟他忍着。   书令仪眼皮一动,摇了摇陈犹匪,略微兴奋的说:“日升!日升!”   景区山顶上空渐渐露出鱼肚白,霞光万丈的日出一点一点浮现。山下树木苍翠,一片清新绿色,风景是真的好,叫人心中畅快愉悦。   “快拍照啊!”贺天一想起来激动的道。   朱珠早把手机带着,“要你说!等你拍照都日落了。”日常怼开始。   景色她拍拍拍,又跑远了一点,让书令仪和陈犹匪还有贺天一站在一起,拍个合照。趁着日升还在,又换了陈犹匪给他们拍。   贺天一还把自拍杆拿了出来,四个人站在山顶处背对着和日出拍了几张照片。   “看镜头,天哥帅不帅!”   朱珠:“要脸好吗!”   书令仪微笑。   陈犹匪:“闭嘴,快拍。”   咔擦一声。   风华正茂的少年们印刻在照片中,五官越渐明晰,朝气蓬勃。   下山路上坐了缆车,俯瞰下去和站在山顶看风景各有各的优点。   上去之后才知道朱珠有点恐高,只敢晚上看,还让贺天一帮她挡着点视线。   最后还是贺天一拿出手机给她打游戏才缓解了一些。   书令仪还好,哈出来的气在玻璃窗上覆上一层薄雾,她在上面写写画画。   今天的日期和一个小太阳。   陈犹匪陪在她身边也哈了口气,在太阳旁边用手指写了两人名字的字母。   “我爱你。”他靠着她的肩,和她一起看着外面道。   书令仪偏过头看他,男生目光温柔清明,见她不说话,眉头便皱了起来。书令仪微凉的指尖在那上面压了压,抚平了它,真心实意的道:“我也爱你。”   陈犹匪凝视着她,十指相缠,两人靠坐着看了一路的山林风景。   他们出去玩的事苏杭知道了。   群里都快被他的表情包炸爆了。   什么“扛起我的大刀和你绝交.JPG”,什么“我来取你们狗命.JPG”“你根本不是自己人!射击.JPG”……   贺天一:“哥们明明自己没空来。”   苏杭:“给个黑锅给你背.JPG”   又来了。   昵称沙马忑尼古拉斯凯奇十世小王子冷笑,“那你们玩回来没有?”   陈犹匪发了几张风景照片,“差不多了。”   苏杭在遇与余请吃饭,尽地主之谊。   他和贺天一,书令仪还有陈犹匪都熟,就是和朱珠是第一次见。   相互握了握手,打声招呼就算熟了。   知道贺天一和朱珠关系,嘴贱了一句,“你还能谈恋爱?”他对贺天一说的。   “你什么意思?”   苏杭在朱珠和瞪眼的贺天一之间来回转了一眼,怎么都没想到和他配的女生是这种类型。   苏杭:“没什么意思。你女朋友和你像包`养被包`养的关系。”   贺天一:“我擦?”   苏杭:“她气势很强,你像小白脸。”   朱珠:“……”这特么就是第二个贺天一吧。   二楼的雅座能看见底下的情况,上次来遇与余人还很少,仿佛不是清吧而是一间有情调的咖啡馆。   这次来直接吃上饭了。   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了,店里的音乐悠扬动听,书令仪看着服务生上楼端菜,总有种让人对清吧幻灭的感觉。   没被贺天一和朱珠打死的苏杭孤傲的抬起下巴,道:“没想到吧,这是隐藏服务,熟人才享受到的特殊待遇。”不过约一顿饭的价格要比外面的还要贵,他心里又把查海骂了顿奸商。   在清吧像在馆子里一样吃饭这种体验大家都是头一次,适应良好,环境可以给四星,情调五颗星,新奇感爆满。   陈犹匪舀了一勺蒸蛋放在书令仪碗里,让她先别看其他的,吃饭。   苏杭:“今年假期你们都回去过年?”   贺天一怼他,“不回去跟你过年啊,给小爷红包吗。”   苏杭:“……”他就一句话,贺天一思想就脱缰了。   书令仪夹了块排骨给陈犹匪,看着他道:“回去的,你可以去南方玩。”   苏杭眼神一亮。   朱珠凉凉的道:“怕是不会说话就要被人打的。”   书令仪和陈犹匪轻笑,也不帮忙,这都是苏杭自己说话惹来的。   苏杭憋了会儿气,贺天一招了服务生过来,“拿半打啤酒来。”他看其他人,“都喝点?”   难得朋友一场聚在一起,朱珠:“南北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苏杭喷了。“……”   他给这对认输,扫过书令仪和陈犹匪,比这两个一举一动秀恩爱于无形要好多了,至少不会让他看的那么胃疼。“行行行。爱怎么地怎么地。”   朱珠去学他的北方腔,贺天一也加入,你一句我一句等服务生把啤酒拿来,苏杭:“喝!我特么灌死你们!”欺负他单身是不是!   苏杭:“喝!你们也喝!”   陈犹匪和书令仪面前各倒了一杯啤酒。   苏杭进入挑衅模式,“我祝你们白首不相离,怎么样,干不干?”   陈犹匪:“……”   书令仪:“……”   这傻孩子一得罪就得罪四个人。   陈犹匪挑眉,端起大酒杯,“书令仪喝一口,剩下的我都代我们喝。”   苏杭哼哼,“成啊。”   书令仪喝了,她说:“要不然我再喝一些?”她不是一沾酒就醉的人,要让陈犹匪喝太多她也不放心。   但男生哪里是啤酒就能放倒的,贺天一帮他说话,“放心吧,啤酒而已。”对他们来说只要不是白酒一切都好说。   然后后面的场面就变成,书令仪和朱珠专心吃饭,其他三个男生开始拼酒,陈犹匪还被书令仪时不时喂几口饭菜,直到他说不吃了。   啤酒对苏杭来说更不是事,二锅头他都能干。   好在他们在二楼,说话声闹腾的大一点也不影响到下面,还不用被人围观。   朱珠和书令仪讨论这家清吧。   “撇开奇葩的下馆子一样的服务待遇不谈,和咖啡馆没什么两样嘛,还挺舒服的。”   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看着糟心,朱珠和书令仪坐在了一起站在栏杆边往下看。   书令仪点头,不过这里饭菜味道也不错。   墙面上一台复古的大钟时针指向九点半,台上就有乐队来表演了。   驻场的歌手一头长发,雌雄莫辩,清清嗓音开始唱歌。   遇与余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男男女女,吧台上也坐满了人。   书令仪在那里看见了混迹在朋友中的查小菡,朱珠眯眼,镜片反光,“她认识你?”   楼下查小菡也看见她们,望着这个方向片刻。   书令仪:“嗯,是这家店老板的妹妹。”   朱珠:“和你们都认识?”   书令仪:“嗯。陈犹匪和她一个学校的。”她觉得查小菡盯着自己的眼神挺奇怪的,却没有多想。   那头查小菡被朋友拉走了,她回过几次头都看向她们二楼的方向。   书令仪先回了位置上,朱珠多呆了一会儿,回眸看了下在玩的朋友们,挪到旁边挡住了查小菡的视线。她面无表情的,反光的眼镜让查小菡愣了下,她走了以后朱珠才坐回贺天一身边。   男生们喝了点酒,身上发热起来,外套都脱了放在一边。陈犹匪的衣领扣子散开来,是被他扯的,露出点皮肤和凸起的喉结,书令仪看见不经意想起自己亲过这个位置,脸上一热,偏头去看楼下驻唱歌手。   陈犹匪趁苏杭和贺天一在说话的时候靠在书令仪身边,跟着她看去。   声音清澈唱的挺好听的歌手是男的,抬眼注意到他们这个方向,不知不觉唱的歌词越发温柔深情。   对方视线落在身旁人身上,陈犹匪眸子冷了冷,盯了男歌手片刻,用一个吻拉回书令仪注意力。   情歌在继续,这次男歌手有点伤心,还想继续让魅力和歌声打动人,楼上一个眨眼间,那女生已经后脑勺对着自己。   苏杭:“我要去过年去南方,住书令仪家。”   陈犹匪:“……”谁给你的脸。   苏杭拍板,翘着二郎腿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今晚就让我爸联系书叔叔,让他直接收留我在那里玩玩。”   陈犹匪斜斜看他一眼,“你怕是想的美。”   苏杭不管。   陈犹匪直接道:“我带她去玩,等你走了再回家。尽管住吧。”   苏杭:“……”   有一种反抗不成被压着打的滋味,卧槽。   贺天一怜爱他三十秒,“你看,和匪哥搞没有好下场的。”   这年头谈恋爱的才最嚣张。      ☆、第39章   再晚点点, 他们离开遇与余去看烟花会了。   整个过程仅仅几分钟,绚丽的花火消失不见, 看完大部分人都走了,有的还留下和朋友聊天。   苏杭:“……有点坑。”   其他人默默附议。   大城市禁花火爆竹,不过这是城市官方活动,时间短就短吧, 烟花也不差,还算尽兴。但不管怎么说,除了他没一起去露营, 剩余的时间里大家都玩的很开心。   朱珠和贺天一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学校了。   走的时候一起去送他们,临别又在机场拍了一圈。   苏杭捶了贺天一的胸脯,“劳资要去南方,兄弟打点好。”   贺天一还了他一拳,“哥们等你。”   朱珠也对书令仪和陈犹匪道:“等你们回家再聚啊, ”她沉吟一声, “还有啊,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远离衣冠禽兽,懂没懂?”   书令仪:“……”   陈犹匪:“……”   书令仪无奈的道:“知道了,快进去吧。”   朱珠抱住她, 无视陈犹匪严厉的神情不想撒手,“舍不得我书宝宝。”   书令仪拍拍她的背,细声道:“不要撒娇。”   朱珠:“你冷酷你残忍。”   书令仪:“……”   送走了他们, 书令仪和陈犹匪回学校,苏杭邀他们,“今晚有活动,要不要去玩?”他说的去玩不是嗨吧就是他圈子里一起玩的人。   两人和他去过一两次,今天没什么兴致,恰好假期结束,该上课的还要上课。   看着被拒绝后一脸不爽的苏杭,书令仪问:“你就不上课吗。”   他们都是艺术生,除了各自的专业特长外,要上的理论知识课也不少,苏杭看起来就像如鱼得水般天天有空闲。   苏杭眼神表示你不懂,“音乐就得玩,你舞蹈不得跳啊。”   陈犹匪冷眼睨他,带着书令仪回去,“你自己去玩吧。”   这半年时间过的很快,书令仪从不习惯北方的气候,到已经自觉的在感觉到冷的时候就多加衣服。但她不好穿太多,跳舞的时候穿脱不方便,也就随身备着暖宝宝。   陈犹匪还给她买了保温杯和热水袋。   官大放假比明大还早几天,陈犹匪去了明大附近的酒店住,只等书令仪放假就回去。   “回去机票买好了,过来的时候年前几天定下来就行。”   书令仪没意见,因为其他学校都放假了明大还拖着,其他人都归心似箭。   她收到刘淑发过来宝莲花的照片,还有家里的卧室,她早已打扫的干干净净,只等她回来就好,被子已经抽有太阳的天气晒了一天,隔着手机仿佛都能嗅到阳光暖洋洋的气味。   陈犹匪在她手机里看到这些,揉了揉她刚吹好的头发,“我妈妈想加你微信。”   书令仪梳头的动作一顿,呆愣的模样看上去好欺负极了。   在琴行里,某天刚和租用琴室的太太聊过天的李香旖打电话来,窗外街道上的木棉花开了。“儿子,你的时机成熟了吗?”   例行考完试,方希芸拉着整个宿舍要来一个短期分别聚餐,就在附近的一家夫妻店里。   书令仪到的时候陆莹正在拿着手机给何可人和方希芸介绍照片上的人。   她招招手,“书书,你也来啦。”   书令仪在她们留给她的位置上坐下,方希芸招来服务生让他加点茶水来。   陆莹抬手露出手机屏幕上的人,“看,帅不帅?”   那里面她和一个男生拥抱在一起。   何可人捧着茶杯,靠过来看看,说:“陆莹新交了男朋友啦,要我们帮她看看。”   陆莹掐了把她的脸,“说的没错。”   那上面女生相貌好,男生也帅气,书令仪看了下,“很登对。”她脸上的笑容浅淡,却真心实意,陆莹心里高兴几分,“爱你。”她把手机塞回包里。   方希芸视线停在她包上,“哇哦,这限量版,男朋友买的?”   陆莹晃了晃,“我生日那天他送的嘛。”她摸摸这款抵她一个学期生活费的包,笑容更浓,她们四个里面就她和书令仪有男朋友,知道对方希芸和何可人讨论这些不太好,看见书令仪耳朵上戴了半年的耳钉,她曾在商场珠宝专柜里看见过,两三千一对,她只戴了一只,另一只不用说应该是在她男朋友耳朵上戴着。   和动辄一两万的CL包包当然不能比。   察觉到她目光落在自己耳朵上,书令仪疑惑的看去,陆莹笑了下撇开目光。   微信来了新消息。   陈犹匪和她说等她吃完了他过来接她,陪她收拾行李先送去酒店。   书令仪低下头,忘了刚才那一幕,捧着手机给他回消息。   吃完饭后,陆莹站在店门口道:“真的不和我们去玩吗?”   除了书令仪,方希芸跟何可人都同意了陆莹去酒吧玩的提议。   她挥手道:“你们去吧,也不要玩的特别晚。”   陈犹匪已经在校门口等她了,她看了看时间,神情坚定,陆莹劝不动她只得放弃,遗憾的说:“那好吧。”   方希芸走的时候在她耳边悄声说:“寝室阿姨今天有事不在。”   明大宿舍男生不能进去,也就放假这几天都没什么人了,宿管管的不严可以带人进去。   书令仪面对她打趣的眼神含着笑赶她走,“快去吧,少喝点酒啊。”   方希芸飞了个吻。   陆莹的男朋友来接她们,隔着一条街道,书令仪随意的看了眼转身回学校去找陈犹匪。   楚子清淡笑着问:“诶,怎么少了一个,你另外一个室友不去吗?”   陆莹上了车就补妆看看哪里晕妆了没有。方希芸替她回道:“她有事,不和我们一起。”   陆莹涂好口红,道:“书书太乖巧了,去酒吧太危险啦,还是我们去吧。”   何可人弱弱的说:“我也第一次去啊……”   方希芸一巴掌拍在她背上,“怕什么,有我在呢,待会儿待我身边别乱跑就成。”   天色渐晚,路上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书令仪担心陈犹匪在校门口等久了淋雨,小跑起来,她随身放的有一把折叠的晴雨伞,小巧方便携带也就不够大。   远远看见男生的身影,他撑着一把大黑伞,书令仪就放心了。   “怎么跑这么急?”陈犹匪把她纳入伞下,摸她额前微微湿润的头发。   书令仪跑的身上发热,仰头道:“我担心你没带伞会淋雨啊。”   陈犹匪把黏在她脖子上的头发拨开,让她不那么热,“下次别跑了,不舒服也危险。”雨天光线昏暗,学校附近有车穿梭,他不想见到她出一点意外。   书令仪应了声,“我扎一下头发。”   陈犹匪:“嗯。”他持着伞站在她身前,让两个人都尽量不淋到雨,一面耐心的等待,看着她绑头发的样子。   “这里。”他指了指有一缕落单的发丝。   书令仪拈起,在发尾绕了几圈固定,“好了。”   陈犹匪见她没有重新绑,新奇的看了她的头发两眼,接着把手给她牵住,嘴角弧度上扬,“宝宝带路。”   书令仪不知道他心情为什么这么好,诧异的看了看他。   陈犹匪眼睛动了动。   书令仪拉着他的手,“这边过来。”   路上碰见零星几个行人,有的没带伞,有的走的很快。路过他们,对撑着伞慢悠悠的走着的他们投去讶异的眼神。   走出散步味道的书令仪和陈犹匪忽略了那些目光,她指着一个建筑说:“那里是图书馆,后面有一个人工湖。”   可惜今天下雨,不好去看看。   陈犹匪用心听她说着。   书令仪遗憾的道:“下次天气好的时候,我再带你走走看。”   进了宿舍大楼,果然阿姨都不在。   陈犹匪在楼梯快转角的地方吻了书令仪。   他低下头,保持和她一样的高度,理直气壮的解释道:“早就想亲了,下雨撑伞不好动。”   书令仪:“……又偷袭。”   舔了舔被咬了的嘴唇,书令仪也没法生他的气,往宿舍走,陈犹匪拿着伞跟在她身后,眉眼间几分意色。   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不太一样,进去后陈犹匪大略的扫了一眼,收回目光,只站在她的桌前看着她的东西道:“就这些?”   书令仪把床单都拆了叠好放进柜子里,被芯装回原本的包装袋里,其他的书桌都整理干净就好。“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刘淑早已经在家里给她买了衣服护肤品放在家里,要回去一趟确实带不了什么   书令仪选了几本书带上,差不多已经整理好了。   陈犹匪用纸巾给她擦了一遍桌椅,书令仪回过头就看见男生屈膝半蹲认真擦拭的样子。   他的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沾染一点污渍都不应该。   书令仪过来蹲在他身边,也拿出一张纸来擦。   陈犹匪看了眼她干净的床铺还有竖在一旁的箱子,想来是忙完了,眉头一挑,“做什么?”   书令仪稍微惊了一下,语气柔和的说:“我帮你啊。”   男生的手指映入视野,拦着她坚定的道:“不需要。”   书令仪:“……”   宿舍里的桌椅都是用了许久的,换过一两个主人,保持完好就好,真正不会太干净,书令仪平时会打扫这些,只要一忙或者上课起来只能保持整洁,要细致的擦拭是很少的。   陈犹匪轻轻拍了下她的手指,扬眉道:“你全身上下哪里不是为了跳舞的。乖,我来就好。”   他是见不得她碰这些,陈犹匪也不想她弄脏了手。   书令仪叹气,“难道我让你来就是打扫的吗。”她看着他的手,拿着的纸巾已经脏了一小块,说:“你的手也很重要啊。”   陈犹匪眼里有笑,眼瞳深处柔情万丈。   可他就是认为,书令仪不要碰这些,两人脸对脸,陈犹匪碰了碰她鼻尖,说:“乖乖跳舞好吗?”   书令仪好笑的道:“下次才不会让你来宿舍了。”   陈犹匪:“不行。”   书令仪给他递纸,拿过来一个空袋子装垃圾,两人都蹲着时不时对视,等打扫完书令仪用盆打了一些水过来给两人净手用。   雨停了,他们回到酒店。   书令仪的行李和陈犹匪的放在一起,天晚了,洗完澡两人窝在被子相互取暖睡觉。   房间里开着暖气,然而还是贴着对方。   一开始陈犹匪有些意动,血气方刚,除了搂搂抱抱还亲亲摸摸。   书令仪除了头昏脑涨的配合,剩下都化成了一滩春`水,任男生摆布。   等平静下来,陈犹匪收拾好两人把她重新塞回床上搂在怀里。   微信方希芸给她发了几张在玩的照片,看的出来玩的很嗨。   陈犹匪看着其中一张有陆莹和楚子清的合照,在书令仪耳边问:“今天也叫你去玩了?”   书令仪划过屏幕,道:“嗯。”   陈犹匪盯着她的手机,书令仪发觉他的沉默,疑惑的朝他看去,“怎么了?”   男生幽幽道:“你想去吗,想去回花市我带你去看看。”   也不会待太久,转一圈就带她出来,那些地方有他在可以玩玩,却还是要顾及有不长眼的人过来骚扰她。   书令仪默默看着他,倏然一笑,“你在想什么啊。”   她想去早先会和他说的,可她对那些地方并不多好奇,去也好不去也好都没什么关系。   陈犹匪明白她的意思,见她乖乖的盯着自己,纯然无害,内心便犹如男性的虚荣心在急速膨胀。   “别看。”他盖住她的双眼。   书令仪:“?”   陈犹匪下面的兄弟动了动,他声音略带兴奋的轻声道:“我又要硬了。”   书令仪:“……”   飞机降落。   回到南方,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让长久在外的人又微微的不适应。   陈犹匪和书令仪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大厅,外面李香旖开了车来,已经在等了。   书令仪走的有点慢,“要不然我自己坐车回去吧,要阿姨送我,太麻烦了。”   陈犹匪轻飘飘的否决,固执的道:“你答应的啊。”   书令仪要想自己坐车回去是不可能的,哪怕李香旖不来接,陈犹匪也要送她。   早在酒店的时候陈犹匪就和她说好,让她和他一起回去,可以不用刘淑和书政过来接,却没说李香旖会来机场等他们。   外面,穿着旗袍典雅风韵集一身的妇人转过身注视他们,笑容温柔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睡得早,精神好很多了,补上昨天的更新,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宝宝们都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太晚,不然会和我一样头疼。QAQ   ☆、第40章   对书令仪, 李香旖有过一面之缘,高考那次之后就再没见过她。   这个自小被培养成闺秀的女人有着和书令仪一样的如沐春风柔和文雅的气质, 懂得在面对面前略微紧张的女孩子时放缓了语调,“令仪,还冷吗?”她拍拍她的肩,说道:“去和陈犹匪把行李放去车尾箱吧, 我带你们回家。”   书令仪紧张的心情悄然轻松不少,乖乖的喊人,“阿姨。”   李香旖笑着挥手, 去驾驶位上坐着等他们。   陈犹匪让书令仪在旁边站着,抬起行李往里面放,带着丝丝调笑意味道:“别怕。我爸还没来的。”   书令仪:“……”   他们坐在后座上,书令仪拿出湿纸巾给陈犹匪擦手,仔仔细细, 指甲面也擦过。   李香旖调整镜子, 不经意看见和儿子视线对上,脸上的兴味满满。   车子驶出停车场往家的方向去, 路上红灯一停, 李香旖拿出一袋果干零食给书令仪,“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陈犹匪帮她把袋子拆开,喂了她一口。   李香旖继续说:“本来在兴和酒楼订了餐桌想带你们去吃饭, 不过今天兴许你妈妈都等急了吧,下次给阿姨一个机会一起吃顿饭好吗?”   书令仪害羞的道:“谢谢您,可是怕太麻烦您了。”   陈犹匪嚼着果干道:“麻烦什么?正好方便了陈太。”他看向母亲, “不用亲手做饭。”   书令仪瞥他,手却被他握的紧紧的。   面对儿子的调侃,李香旖也不生气,车子转过弯道行驶到另一条街道,她说:“连你爸爸都对我不会做饭没意见,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年前年后都可以,令仪啊,别怕阿姨和你妈妈联系,你代传一声就好啦。”   书令仪惊讶在李香旖和刘淑有联系上,陈犹匪俯首对她轻声道:“等你做了陈太,以后不想做饭也不用做,我们出去吃。”   这声“陈太”说的书令仪心神颤动。   半年未归,街道上移植了许多木棉树,火红火红的花朵盛开。穿过古旧的老街,合入车流,又一一散开,车窗外的天灰蓝灰蓝的。书令仪看见了长街街头的几座小区建筑,陈犹匪指给她看他家在哪一栋。霓虹灯在闪烁,李香旖在车内开了轻柔的音乐,混合着男生女生的轻言细语,街道上的饭店人流不断,有种世界孤寂落寞,而车内总是温馨无比。   “看那里。”陈犹匪说:“你喜欢吃的那家章鱼烧店重新装修了。”   一层楼扩成两层楼,外面斑驳的绿漆重新粉刷了一道,门口也多了几盆吊兰绿萝。   书令仪星眸璀璨的道:“下次去吃。”她还记得那家老板说话很有趣。   远离家乡这么久,回家第一时间是吃遍记忆中所有好吃的食物。   陈犹匪:“嗯,还有那家荣记。”   巷子前刘淑披着件柔软的围肩站在门口等候,她看着书令仪从车上下来,脚步便上前去了。   陈犹匪把书令仪的行李箱提下来,趁刘淑过来前拉过她亲了一口。   书令仪一脸惊吓,陈犹匪无所顾忌的悄悄道:“阿姨来了。”他垂眸关上车尾,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李香旖下了车,替儿子站在未来岳母前撑底气,“令仪妈妈。”   刘淑伸手挡住她,先打量书令仪,才笑脸盈盈的回应她,“小匪妈妈啊,麻烦你送她回家,辛苦了。”   书令仪和陈犹匪对彼此母亲这声称呼弄懵了。   陈犹匪僵着脸,好一会儿才提唇微带笑意的喊:“……阿姨。”   李香旖看了儿子一眼,这种称呼好多年都不曾听见,儿子这个年纪怕是都受不住了,可是受不住也要受,她眼中意味明显,陈犹匪余光瞥见,内心复杂无比。   刘淑这才去看男生,比起高中时一起吃过饭的时候,他已经有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样子,仪表干净,眉目间不掺风霜,清正有神沉稳有度,很是吸引人。她点点头,“已经到这里了,方便的话不如进家门坐坐吧?门前可以停车。”   李香旖抬手瞄了眼手表,柔声道:“怕是没有时间了,小匪他爸爸还在家里等他,”她直接同刘淑道:“等下次,你再叫我,我再进来坐坐。”   刘淑眼神闪了闪,在陈犹匪和书令仪身上掠过,两个孩子之间默契十足的对视,似乎有着不舍。   “好啊。”   她意外的说:“那就一起饮茶吧。”   陈犹匪眼中浮现出讶异的喜色,转瞬即逝,笑着道:“谢谢阿姨。”   刘淑轻笑一声,略带轻哼,拉着书令仪和他们道别走进家门。   她和女孩子说:“那孩子,也怕是个大滑头。”精明死。   书令仪回眸,来时坐的车辆正离去。   副驾驶上陈犹匪则在车里默默看着她走进门,透过大门能看进院子里,她家新添了许多花,绿植中那盆宝莲花又盛开了,花姿卓越,宛如少女娉婷。   回家第一天书令仪睡了个暖洋洋的觉。   她在房间里听见电视的声音还有刘淑的笑声,隐隐约约还有书政的说话声,岁月静好。   “回来吃豆腐补水土,不会不舒服。”刘淑念道。   桌上书政买来的豆花冒着热气,书令仪手里被她塞了一把勺子,刘淑拿她当小时候那样照顾,“看看我乖宝,好像瘦了。”   书政拿着本书经过,听了刘淑的话过来瞧瞧,认同的道:“确实瘦了,乖宝在家要补补。”   刘淑:“煲汤吧。”   好妈靓汤,万全滋补。书令仪忍禁不俊的说:“哪里瘦了,和以前一样啦。”   刘淑拍板,“乖宝的变化妈妈还会看不出来吗?你乖啊啦。”   书政全依刘淑,仪表儒雅的他附和道:“你乖乖。”纵然孩子并不是真瘦了,家长也会心疼的认为他们在外不如家里吃喝的好。   就此,书令仪从回家开始整日喝滋补汤。   朱珠在电话里和她调笑道:“你别补出鼻血了。”   书令仪:“你乱讲。”   然而她话说不过几分钟,书令仪就感觉鼻子热热的,一股暖流顺然而下。她摸了摸,指尖鲜红一片。   书令仪:“……”好的不灵坏的灵。   朋友圈里朱珠推了条动态:搔瑞书宝宝,我是乌鸦嘴。T_T   贺天一:快删啊啊啊傻女!陈犹匪知道就完了!   苏杭:???   书令仪从小到大没流过鼻血,这还是第一次也算新鲜。刘淑在餐厅看见她这模样时面色惊慌,书令仪慌乱片刻就平静下来,“妈妈,是鼻血。”   刘淑:“你别说话别说话。”她火急火燎的拿纸巾给她擦,不停地道:“妈妈要吓出心脏病了,吓出心脏病了!”   书令仪看她紧张的不行,不再说话惹她着急。   刘淑捏着她的鼻子,屏息凝神,说:“怎么会流鼻血呢?难道是补过了?”   书令仪眼睛眨啊眨,似是在说,是的妈妈。   刘淑在紧张过后,终于冷静了,好气又好笑的想拍她,看到桌面上一团染红的纸巾停下手。“好了,这次再也不给你熬大补汤了。”其余的家常汤还好,就是前两天熬了一次加料的补汤,才是补过了。   书令仪再次眨眼,也没有在怕这次流鼻血的事,看在刘淑眼里更加可怜兮兮,心疼不已。   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在确定她不再流鼻血后,刘淑才去拿电话。   书令仪拿纸巾堵着鼻子,片刻后刘淑又从客厅过来,她对手机道:“她还好的,你等等啊。”   屏幕上显示着陈犹匪的名字。   书令仪愣愣的看着她妈,刘淑一脸和气的大度的道:“说话吧,妈妈开的外放啊。”   电话那头的陈犹匪:“……”   书令仪:“……”   陈犹匪的声音响起,他叫了书令仪一声,“乖宝。”   书令仪:“……”   刘淑眼睛都亮了,一秒之后神色平静的轻咳了下,“真是年轻人,什么都跟着长辈喊。”   书令仪透过纸巾,闷闷的无奈的喊道:“妈妈。”   刘淑:“知啦,我去客厅。”她拉开椅子离开,又看一眼桌子上的手机,神情复杂的离开,隐约还在连连感叹,“年轻人,年轻人啊”。   书令仪放下纸巾,觉得好了很多,才回应陈犹匪,“我在的。”   陈犹匪担忧的问:“鼻子怎么样,好点没?”   书令仪摸了摸,说:“好了,不流了。”   陈犹匪似乎舒了口气,他叮嘱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去医院,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他在朱珠那儿看见照片时脸色顿时凝重,对面的世叔以为说错了什么话。   书令仪听见他那头有服务生说话的杂音,问道:“知道了,你还在外面吗?”   她知道陈犹匪在应酬。回来后两个人见面次数有点少,大多时候是刘淑和书政带她和朋友见面,陈犹匪一样见的世叔世姨更多,饭局一天不断,明明没有在忙什么,却好像一整日都好忙。   遇到必见不可的人陈犹匪必须在场,那是陈说给他铺的人脉,父母积累的关系圈一点一点将他容纳进去。   “嗯。”陈犹匪低沉的回应,“有位世叔好酒,等下还要喝。”他扯了扯衣襟,靠着墙休息,身上的酒气靠近就能闻到。   书令仪喟叹一声,关怀道:“我没事了,你也要注意身体,以茶代酒不行吗。”   陈犹匪精神还不错,双目明亮有神,覆了层淡淡的水光。   轮廓线条在走道半明半暗间越发慑人心弦的英俊,“我会想办法不喝太多。”他们家就他一个儿子,父母的交际圈里总是有人不服气,孩子比不上只有拿这些去比,陈犹匪心里门清,冷静自若的表现叫人意外不已,他举起酒杯,旁人已经在拿目光当成一个大人一样审视他。   书令仪知道饭局上的光景,说道:“让阿姨给你买盒解酒丸吧,或者喝一碗梨汤,你喝太醉我会担心你的。”   陈犹匪心中贴慰,眼中柔情似水,对电话讲道:“等会拍照片给我,让我看看你。好多天不见,我很想你的。”   书令仪被他低声私语弄的脸颊发烫,“知道了。”   陈犹匪:“乖。”   书令仪把手机放到一旁,起身去翻家里的解酒丸。   说完电话,陈犹匪靠着墙抽了支烟,片刻之后在服务生过来提醒之前掐灭,理了理衣服,重新回到酒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怕啥!不要怕!本来预计一两章就能开c的,但是好像还要再挪后一点,再等等哈。   ☆、第41章   饭局上在陈犹匪回来之后, 陈说招呼服务生上了一壶茶放在他面前。   在座成年人早在他出去时就对向陈说夸赞过他几句,眼中的审视已经成了欣赏。过了一会儿酒继续喝, 陈犹匪有了陈说做主,后面都喝茶代酒也没人为难他。   世叔等人赞他,“后生可畏。”   陈说内心深处对儿子表现感到满意,面上不显, “还要历练,不要夸奖他太过,年轻容易自大。”   其他人或笑或赞成, “容易自大”的陈犹匪唇角微微上翘,在桌底下掏出手机默默翻看。   桌上还有女眷,年纪和他差不多大,有位世叔戏谑的提问:“你还没上岸,总不至于有老婆查你吧?”   众人都看他, 陈犹匪处变不惊的回复最后一字, 收起手机,当着他爸的面大方承认, “未来老婆算不算。”   陈说面对大家都看向自己的目光, 气极反笑的道:“我都要替你女朋友说句不要脸!”   桌上大人们哄笑,再追问后男生也不轻易开口多说什么。   直到局散,站在酒店外送走一帮人, 陈犹匪把车钥匙交给代驾回家。   陈说:“你还出门?”李香旖不在,和一帮富太去做SPA了,儿子要出门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重新整理一番的陈犹匪在玄关处穿鞋, 闻言头也不抬的嚣张道:“去见我老婆哦。”   他丢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徒留陈说一脸憋屈:“……”孽子!阴功喇(造孽哦!)   夜里吹着凉风,书令仪站在街角处等他,不等片刻显眼的男生就来了,在家里怼他爸的嚣张脸色早已不见了。   陈犹匪抽出放在口袋里的手,过来就拥抱了她。   “等很久了?”他问。   书令仪:“没有。”嗅了嗅胸前的气息,道:“酒气好浓,你喝了不少吧。”   陈犹匪按住她的肩膀,稍稍退开一点,略微尴尬的道:“很难闻?我换了衣服过来的,还是被你闻到了。”   书令仪仰头,正好能看见他眼底那一片水色,微微赧然,保持着淡定,“其实还好啦……”   男生乌黑清幽的眼眸和她对视,脸上还残留着酒后微微的浮红,嘴唇微抿。   书令仪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解酒药丸给他,“我从家里找到的,以前爸爸喝酒吃了这个就会好多了,等下回家你和叔叔都吃点吧。”   陈犹匪不知道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在书令仪疑惑的眼神中把出门时候陈说的脸色说给她听。   书令仪含笑,“你怎么这样和叔叔讲,太坏了。”   陈犹匪抱着她的腰往上提,低头索吻,然后在她脸庞蹭蹭,肆意道:“不管。让他一个人待着,回去再把解酒的给他吃。”让他知道点儿媳妇的好。陈犹匪打着这样的盘算,摸了摸书令仪的脸,提议道:“还不算晚,去吃点宵夜?”   书令仪:“好。”   街上那家章鱼烧的小店还在营业,老板靠在柜台双手拿着手机打游戏,对进来的客人随意一瞥低下头又抬起。   “哦豁,稀客稀客。”   书令仪和陈犹匪同他打声招呼,在以前常坐的位置上坐下。   “吃什么,还和以前一样吗?店里有新的餐品,看着点哦。”老板道。   陈犹匪感兴趣的道:“你还记得我们的口味?”   老板围上围裙,一面道:“废话,次次都吃一种口味,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   陈犹匪和书令仪两人笑了笑。   老板:“饮水机边有纸杯,不喝饮料自己打水喝。”   对方熟稔的态度让他们感觉就像回到从前,陈犹匪拿过后座位的靠枕给书令仪靠,说道:“店面怎么装修了?”以前那种老老旧旧的店总是让人心生贴慰,再看添新的地方,却是不如记忆中那么喜欢。   老板嚯了一声,道:“我老婆说要扩张,小小搞一下,添点新颜色,我说不要,翻新了熟客就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是不是?我讲的对吧。”   书令仪点点头,当做附和。   老板继续道:“但是没办法啊,女人嘛,由着她咯。怎样,你们什么时候毕业哇?去了外地还回来吗?北方好,首都哦,年轻可以闯荡……”话语叨唠个不停。   陈犹匪看看书令仪,男生低声许诺般的道:“回啊,这里是家乡。”   书令仪指尖动了动,被他抓住。   问她,“你呢?”   书令仪恍惚的思考着,直到看见陈犹匪望着她的眼睛里那抹期许,才说:“回吧。”   陈犹匪捏了捏她的手指,道:“我说的回,也许是毕业,也许是十年,或者二十年。你怕不怕?”   书令仪却想的是,“我们爸爸妈妈怎么办。”   陈犹匪听她说的心中一热,不再吓唬她,明亮有神的看着她说:“一起养啊。回来,是因为这里是根,还有你和我生长的城市啊。”   有一种触动,让书令仪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轻言道:“那就不管在哪里,你跟着我,我跟着你。”   纵使无数次闯荡,依然惦念吾心安处温柔乡。   年前大家都很忙,李香旖和陈说注重交际,陈犹匪应酬也多了起来。书令仪则跟着刘淑和书政去亲戚家拜访,偶尔有书政的学生过来也要帮忙接待一下。好在两方应酬里面也有一些年轻人,大人们会让他们自己去玩,陈犹匪把人带出来之前就会和书令仪商量好,大的小的都有,两人的关系在彼此圈子里也已经是透明状态。   腊月十九日,贺天一生日,回花市的朋友都来庆生。   朱珠提前一个星期去学了做蛋糕,昨天在蛋糕店里待了一天到凌晨才做好一个放在那里冷冻着。到晚上的时候她约书令仪一起去花店取花,带着蛋糕去了他们订好位置的酒吧。   他们特意去的早,贺天一和酒吧老板认识,提前给他包了两个小时的场请了朋友在那里玩,十一点半一到就对外开放。   见到许久未见的人,每个都似有大变化。   莫棋单身一人来的,看到一群情侣抽了抽嘴角,“我是不是该把我姐也带来凑个数。”   “谁叫你赶时髦分手。”   陈犹匪给书令仪脱外套放在一旁,两人穿着同款的毛衣刺的莫棋眼睛疼,挥手赶人,“滚滚滚,都离我远点儿。”   服务生过来问要不要调酒,大概今天要玩的嗨一点,贺天一让人把调酒师留下。   洋酒也拿了一瓶混调之后每人都倒了一杯,朱珠把花塞寿星怀里时李安和蔡华章扬他们起哄要看啵啵,小马哥经过半年修炼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提出附议了。书令仪和陈犹匪挤在同一张沙发上看着贺天一和朱珠被大家推搡在一起,生日花被挤在两人胸前。   贺天一心疼的喊:“我擦,别搞我花!”珠妹送的花有好几朵都掉地上了。   莫棋吹了声口哨,嫌闹的不够大,“不搞花就搞你!”   贺天一衣服外套都松垮掉了,放弃的道:“啵就啵!你们都给小爷等着!”他眼神巴巴的示意朱珠,配合下下。   朱珠:“……”   闹过之后,大家重新坐回位置上,贺天一满脸通红,旁边的朱珠面无表情的在擦嘴。   莫棋轻笑声带头在众人间响起,闹的两个当事人一脸“混账”&“报仇”的神情。   陈犹匪也在笑,拿了根吸管放在书令仪酒杯里让她慢慢喝。他提醒道:“该摆蛋糕了。”   朱珠头发上还有刚才玩闹起来,喷的彩带,书令仪倾身替她拿下,“插蜡烛吧。”   灯光昏暗,朱珠小心翼翼的插好蜡烛点上火,暖暖的火焰连成一片,照耀在围成一圈坐着的男生女生们的脸上。   贺天一愣愣的看着蜡烛,直到陈犹匪抬起下巴催促道:“傻了?许愿啊。”说完又把下巴搭在书令仪脖子旁,贴身搂抱着她。   书令仪觉得有点痒,往旁边躲了躲,“还有生日歌呢。”   她一说才响起来大家还没唱,贺天一第一次不好意思的道:“啊哎,不不用啦。”   莫棋抖着腿不羁的道:“来啊,哥给你献唱,包你听了还想听。”   贺天一的感动一秒崩乱,“闭嘴吧你!”   吹完蜡烛许过愿,服务生过来送上骰子,贺天一拿过一盒用力放在桌上,指着刚才都起哄的人道:“爷要让你们喝的认不清回家的路!”   在他们闹起来的时候陈犹匪和书令仪窝在一旁。   书令仪看他们都在玩,扭头问:“你不去玩吗?”   陈犹匪闲适的喝了一口酒,说:“玩什么,像他们那样输的脱衣服么。”   书令仪:“……”不脱衣服输的脑门上也要被一阳指弹几个包出来。   陈犹匪又道:“让他们玩,我们谈恋爱。”   书令仪不说话,惹的他轻笑几声。   过了会他拉着她到吧台去坐,打了个响指让调酒师调酒,“黑白俄罗斯。”   年轻的调酒师看一眼他们,简单明了的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拿酒调试。   陈犹匪闲散的靠在吧台,手指轻轻挠过书令仪的耳垂,叫她时不时软绵绵的拍开他的手。   书令仪两手撑着椅子,新奇满满的盯着调酒师飞快的动作,专注的让男生不悦的看了眼他人,继而锲而不舍的骚扰她让她把注意放回自己身上。   “你喝这个。”陈犹匪把其中推倒她面前。   书令仪看看他的,“有什么区别吗?”   陈犹匪把另一杯划拉到自己手边,“度数不同,口味也有点不一样。”   书令仪那杯白俄有奶油和咖啡稀释,伏特加的味道倒是显露的不多。   陈犹匪看着她像喝奶茶一样小口小口吸着白俄酒,嘴角的笑透着宠溺的意味,引`诱的道:“要试试我的吗?”   他那杯看上去就同冰咖啡一般,书令仪点头。   陈犹匪居心不良的含了一口在嘴里,在她凑过来的时候上前吻住她,撬开嘴把酒渡进去,之后舌头色`情的将她唇齿都细致的舔了一遍。   书令仪轻咳,鼻头微红,唇瓣湿润,无辜又可怜的瞪他。   陈犹匪靠近她,环住她的腰道歉,“宝宝我错了。”   书令仪眼睛睁的更大,睫毛颤的让人心痒痒,好声好气的控诉,“你老是乱来。”   酒吧呆久了暖气让人仿佛置身暖春,书令仪热的把头发绑起来,秀白的脖子出现在微光中,低头的模样文静秀雅,毛衣将她的曲线勾勒的十分美好。陈犹匪眼见她喝完最后一点白俄,吐气吸气都带着淡淡的奶咖味,只有近了才能闻到一点点酒味。   “乖宝。”   绑头发时就觉得浑身软绵绵没多大力气的书令仪以为自己只是因为热,柔柔的应了声,“嗯?”   陈犹匪在她看过来后在她眼里发现了微醺的醉意。   “我们走吧。”   贺天一他们对陈犹匪和书令仪先走表示很惊讶。   两人把礼物给他,陈犹匪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日快乐,你们继续。”   贺天一想不通,“这个点了还去散步,你们不是喝了酒吗?”   莫棋对这个白痴表示绝望,踹了他一脚,“废话这么多,还玩不玩。”   有他打岔,贺天一也不纠结了。   陈犹匪对他们道:“有空再聚。”他身边的书令仪,要仔细看才发觉她的眼神有些呆滞,那是酒的后劲上来了,让她有点晕。   等贺天一回味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走远了。   书令仪也没有特别醉,大脑意识还是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陈犹匪牵着她走,比他矮许多的书令仪就乖乖的跟着他,眼睛盯着地上,一步一步的,哪怕觉得身体没太多力气,也尽量挨着他走。   侧头见她这副模样,陈犹匪心情愉悦的握紧了手。   当他们在酒店附近停下时,书令仪那点醉意由七分变成了四分。   陈犹匪蹲下身,回头深情的望着她道:“宝宝,我背你进去。”   寒夜里街道边已经不胜什么人,只有远处酒店大堂,灯光通明。   书令仪早感觉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她还是紧张了,陈犹匪保持望着她的动作不动,耐心的等她回应,也不催促。   直到书令仪终于动了,上前时却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陈犹匪快速挪到一旁,当了她身下肉垫,正好趴在他身上。   她听见了男音低沉而清澈的笑,珍而重之的道:“来,我背你过门。”   穿过酒店那道门,从今晚起就不同了。   书令仪想不起前台当时是什么表情,倒在床上时只觉得全身都发软,像只猫慵懒的蹭着软垫,双眼朦胧,只有床边陈犹匪一脸温柔帮她脱鞋解衣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开前说一下,因为看文的还有在读书的宝宝们,希望能理性的看待男女之间发生关系哦,不要盲目的付出,一切以尊重自己,爱护自己为前提,不喜欢的请坚定的拒绝,未满18或者没有生存能力之前不要轻易尝试禁果,对你不喜欢的说NO,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爱情虽然很美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没有错,但这种事情上一定要自私的宠爱自己啊!么么哒。那么现在—— wb【种花花呀】见。 查看41章wb评论里的图片就能看见。 为了能发评论带图片我还特意冲了个wb会员,2333   ☆、第42章   早上书令仪迷迷糊糊醒过来, 被子里暖烘烘的,身后还贴着和火炉一般的肉`体, 长手长脚的圈着她,膝盖霸道的穿过她腿间压在身上。   身上温暖清爽,一只手从腰摸到她胸前,男生也已经醒了, 身`下开始蹭她。   “宝宝,再来一次。”   来一次什么?书令仪还晕乎着,陈犹匪就已经动起来了。   ……   结束以后她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完事后陈犹匪细细密密的轻吻她的脊背,搂在怀里蹭了蹭。   “宝宝,和我说话。”   书令仪失神片刻,半晌才嗯了一声,闭眼又睁开, 浑身懒洋洋的。   陈犹匪没放她在一旁不管她, 见她一时恢复不过来耐心的等着,替她把汗湿的头发拨开到一旁, 手温柔的从上而下左右的抚摸。   书令仪半天才喃喃的问:“你还要吗?”   陈犹匪头抵着她的发顶, 垂眸看着她,嗤嗤一笑,他一动怀里人就缩了缩。   “休息会儿。”   书令仪松了口气。   房间里窗帘都拉上, 看不出外面天色,只有手机上的时间可以看。   陈犹匪把两只手机都放在一旁,抱着书令仪去浴室泡澡, 中途给她洗澡擦身体的时候,忍不住又来了一次,这次极尽温柔缓慢,浴缸里的水漫延而出,湿了瓷砖一地。   早餐时间已经过了,他打电话订了其他餐食送来,还请了客房服务员代买了换洗的内衣。   他还换了新的酒店柜子里的备用床单铺上。   书令仪被塞进被子里,穿上陈犹匪给她套的打底长袖衣服,下面只有一条小内内。他自己穿着浴衣,黑发湿乱,还在滴着水珠,和书令仪面对面盘腿坐着,时不时交换一个深吻,两人说着私`密的话。   主要还是陈犹匪满眼都是笑意的问她,“喜欢我那样吗?”   书令仪唇瓣动了动,“不喜欢。”浓密的睫毛遮掩住她眼里的羞涩。   陈犹匪勾着她低柔的问:“要不要再试试。你也不要夹那么紧了好不好。”   书令仪低着头,抬手捂他的嘴。   男生闷闷的声音还是传出来,舔`湿了她的手掌心,“宝宝,有感觉爽吗?”   书令仪:“……”她侧身躺下,对着墙壁,把头埋进枕头里。   陈犹匪紧跟过去。   一直到下午,男生都在致力于挑`逗她,期间差点又来了一次,就怕书令仪受不了,两人相互慰藉就恰到好处的停下,剩下时间都是男生抱着她坐在腿上,一起看着手机里昨晚上在酒吧里玩的视频,有一下没一下的亲了亲她的耳朵和脸颊。   书令仪整个人处于一种舒服的状态,眯起了眼,乖巧又听话。   回去的时候陈犹匪给她再重新穿上衣服套上鞋子,然后才忙了自己的。   牵着书令仪的手出去,陈犹匪打车送她回家,中途在经过一家药店后停下去买药了。   “涂了以后能消肿消炎。”他给了她一支药膏。   书令仪惊讶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脸红。   陈犹匪咬着耳朵道:“就是那里用,要是不会,就出来我帮你。”   书令仪表情仿佛在说“你胆子真大”,她又羞又无奈的问:“你怎么好意思的?”   陈犹匪勾`引的低声道:“我们做的最后一次,‘小妹妹’那里已经有点肿了。”   书令仪想躲避都不行,耳朵里尽是他的声音,羞愤的瞪他,“你别说了啊!”   陈犹匪嘴角扬起高兴的弧度,“……哦。”   解了禁,发生关系后陈犹匪显得格外亢奋,粘书令仪粘的更厉害,如果不是要过年都要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好在他定力强,有时候叫她出来,克制着什么都不做,连亲吻都简单的吻过。   书令仪好几次感觉到他的变化,今天终于疑惑的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她脸上一派纯真,陈犹匪伸手似乎想抱她来着,居然忍住了。他幽幽的道:“我现在是一碰你就要硬的状态。”   书令仪想不到他那么无耻:“……”   陈犹匪皱了皱眉,严肃道:“是真的宝宝,不信你摸摸‘弟弟’。”他抓着她的手往那里放。   书令仪羞恼,下一秒感觉到那里又肿`大不少,还跳动了一下,又惊又无措,只有男生眉宇间流露出难耐和一丝舒爽,暗藏情`欲而渴望的看着她,令书令仪瞬间破功,什么羞愤都没了连带着轻笑出来,最后红着脸目光闪烁眼眸盈润的看着他说:“你活该啊,看你怎么解决。”   陈犹匪:“……”   书令仪看见他吃瘪,犹豫而轻柔的道:“我怎么帮你撸出来?”   陈犹匪喉结上下滑动,深深的凝视着她,不动声色的按着她的手,暗藏兴奋的道:“这样……”   私`密的包厢里渐渐有声音响起。   过年那天晚上群里面都好热闹,图片和视频分享的消息有好几百条。   大家都在发餐桌上的美食,朱珠去了乡下过年,还放了烟花爆竹,发消息和录视频过来给他们看,贺天一给她捣乱,刷了十几遍“城管来抓人了城管叔叔就是她!”的表情。   朱珠:“滚!!!”   南方比北方过年早一天。   苏杭给他们录雪景,他们那边还没动静,看其他人发的动态都很新奇。他在语音里道:“哥买好了来南方的机票,准备好接驾吧你们!”   贺天一:“哥们什么时候到,我那天准时关掉手机。”   小马哥:“233333哥们第一次见北方的哥们。”   苏杭@贺天一,“滚!!!”回小马哥一句“哥们来见见哥们的南方哥们”。   陈犹匪:“绕口令?”   书令仪看着手机噗的笑出声。   陈犹匪单敲她,“等下我发红包,记得抢。”   一分钟后微信提示红包消息,刘淑经过她身边看了眼,在她“乖宝快抢”的声音中抢到了一个,数额有66。   “哇,谁发的,群红包好大方呀!”   书令仪朝她笑笑说:“陈犹匪。”   红包记录里面还有抢了一百好几块的,大家纷纷在发一个小人不断叩拜,头上有一行“谢谢老板”的表情。   书令仪也跟着发了一个。   陈犹匪发消息和她说:“抢到这么少?”   书令仪:“66,不少了。”   她见过很多人发的红包都是一两块,最多的也是十块二十块,图个乐子和消遣。   然后陈犹匪给她发了个大的,打开一看有五千,书令仪手机差点掉下去。   书令仪:“你怎么发这么多?”不禁想是不是男生手一滑按错了。   正准备退回去,陈犹匪说:“给你的,你留着。”   书令仪:“土豪。”   她回发了一个红包给陈犹匪,“恭恭恭喜发发发财。”   陈犹匪:“?”   书令仪:“给你发红包,怎么不接啊?”   陈犹匪没点,“乖,不要浪费钱。”   书令仪忍俊不禁的回复,“哪里浪费钱了,你给我发,我也可以给你发。”   陈犹匪的语音在那头笑着哄道:“我们的钱不是都放你那吗,这次也一样,开学用的上,听话宝宝。”   书令仪叹了声,“那你要记得用哦。”   一直守岁到十二点,群里安静了,书令仪:“新年快乐。”   陈犹匪和她的声音同时响起,不约而同的笑起来,温柔的重复了一遍,“新年快乐。”   比起别人家,书家就书令仪和父母三人。   偌大的院子外面有小孩拿着花火棒在玩,玩闹的欢笑声传进屋里,叫人会心一笑。   早上厨房里刘淑掌勺,书政打下手,夫妻一起忙活着,吩咐给书令仪的事情是让她包红包,其他的不让她插手。   年后亲朋好友之间开始走动,来了小孩子拜年,早已经在家里练习好吉祥的话出来展示给大家听   书令仪被小朋友围着要她教他们打游戏,有个穿着仙女裙的小女孩爬上去坐在她腿上,一脸霸气的宣布,“姐姐是我的,你们走开,走开。”   其他小朋友被她鄙视,驱赶,有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书令仪被腿上小小的女孩子扑住,怕她摔着连忙护着,“小心。”   对方的哥哥过来不好意思的道歉,将小女孩抱过去,书令仪笑着点头。   她手机响了,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客人眼尖的看见那上面的名字,面前主人家的女孩子讲话的神情温柔的叫人动容,于是识趣的抱着自己的妹妹离开。   陈犹匪:“苏杭明天到花市,我们去接他吧。”   书令仪一口答应,“好啊。那他住宿?”   陈犹匪想起那小子说要住在书令仪家,冷笑一声,“让他来我家。”   书令仪好笑的道:“爸爸知道他要来,苏叔叔打过招呼了,要让他来家里吃饭的。”   听见那头陈犹匪不悦的声音,书令仪继续道:“你也一起来好不好?”   陈犹匪:“叔叔阿姨让我来?”   书令仪心领神会,柔声坚定的道:“我让你来。”   陈犹匪微愣一秒,瞬间笑了。   正式上门那天,男生抱着一束鲜花提着一袋礼品而来。   门口已经在书令仪家住下的苏杭挑衅的对他吹了道口哨。   陈犹匪带着笑,眸子凉凉的扫他一眼。   苏杭作死的问:“嘿,哥们,羡不羡慕,生不生气?”   陈犹匪经过他,空出一只手一颗核桃抛向他脸上,苏杭脑门一疼。   “我靠,你怎么还带杀器?”没见过兜里还揣核桃的。   陈犹匪:“给你补补脑。”   那是照看亲戚的小孩时被塞在口袋里面的。   走到门口的书令仪无奈的看着这一幕,陈犹匪向她走去,苏杭跟在身后。   苏杭:“妹妹,哥哥叫人欺负了,赶他走吧。”他叫的十分顺口。   书令仪握住陈犹匪的手,扭头软声说道:“你不要惹他啦。”   苏杭看着他们握紧的手酸的不行。   窗边,刘淑转过身同书政道:“年轻人,真有朝气。”   书政呵呵笑道:“热闹也是件好事。”   两人一派轻松的交谈着,等到书令仪他们进门,书政的茶已经泡好了,让他们过来坐下后才斟茶。   陈犹匪先放下礼袋,把鲜花递给刘淑,“阿姨,新年好。”   花朵舒心,刘淑笑容愉悦的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啊,不用客气。”   书政也道:“你太客气了。”   陈犹匪礼数周到的道:“一点小心意而已。”他和书令仪对望一眼,相视一笑。   等刘淑和书政和气的对待他时,一旁静观许久的苏杭才意识到,这小子是有备而来,完全是未来女婿要上门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太困码到一半睡着了,早上醒了继续码QAQ来晚了。C都开了哦,不知道的宝宝们搜wb名【种花花呀】看。   ☆、第43章   新年后的几天阳光正盛, 三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说话。   苏杭问他们什么时候走,陈犹匪道:“时候到了就走。”离开学还有四天时间。   “那正好一起走, 明天出去逛逛,顺便买点特产回去。”苏杭不介意,去看书令仪的意思。   书令仪收到他强烈的“一起一起”的目光,默默选了个下午的时间, 一起买了三张票。   要走的前一天,两家约定好喝早茶。   苏杭一样跟着去了,他以书令仪娘家人自称, 逗的刘淑笑声连连。   一旁和陈犹匪发消息的书令仪:“……”   这是迄今为止,两家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走动。书令仪原本还担心过于正式,但意外的是李香旖和刘淑很有默契的把这次当做普通的饭局,在家里有着一半话语权的女人们掌握了这次喝茶的气氛。   苏杭对书令仪和陈犹匪道:“刘阿姨和李阿姨做事说话很相似啊。”   虽然一个说话爽朗一个温柔委婉,但怎么说都让人瞧着很舒服, 不过她们还是没忘记这是场什么样的局, 偶尔扫一眼孩子们,都会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苏杭:“惹不起惹不起。”   陈犹匪:“……”   书令仪:“……”   天气渐渐回暖, 回了学校的书令仪抽空把秋冬的被褥清洗了一遍, 另外换了一床新的床单被子。   课后老师把她单独留下说起在中央剧院演出的事情,“你找个时间,多和搭档培养一下默契, 曲老师团队里好苗子不多,你加把劲儿,一举拿下跟着曲老师练舞的名额。”   书令仪盖上水瓶盖, 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高老师。”   她渐渐忙起来,除了理论课多数时间泡在舞蹈室。   终选名额下来时,陈犹匪在明大附近的咖啡馆等她。   气温高热,书令仪在外面就看见坐在玻璃窗前的男生在打电话,桌上摊开着专业书,他在光线下眯着眼,表情冷淡而严肃,进出的女生都会有意无意看他几眼。   陈犹匪适应烈日的光照后,瞥见外面含笑望着自己的书令仪,跟着露出笑意,朝她招了招手。   书令仪进来坐下。   陈犹匪主动去牵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把玩着细嫩的手指,电话还没挂,陈犹匪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答着,两分钟后对方说完了。   “明白了,我自有打算。”   他关了手机,看向书令仪,“刚才怎么不进来?”   书令仪:“晒晒太阳,补钙。”   陈犹匪在她脸颊亲了下,溺爱道:“下次坐我身边晒。最近没见你,有没有不开心。”   明大附近这家咖啡馆有不少学生过来,大家都尊崇着小声说话的规矩,轻言细语的交谈,从玻璃窗边那对男女在一起时就已经投来不少目光,男生很面生也很俊帅,主要举手投足间对身旁人的照顾吸引了不少女生。身旁的女生在明大学生中颇为眼熟,好奇和八卦让他们时不时看着那个方向。   书令仪喝着奶茶,盯着他桌上的书道:“没有不开心啊。”   陈犹匪似乎不大满足,追问:“真的?就不想我么。”   他偏头俯身,长手圈住书令仪的腰靠在她胸前,“再回答一遍,刚才的不过关。”   书令仪被他头发蹭的下巴发痒,躲不过只有盖着他的头顶,摸摸以后道:“你在考证嘛。”   她也带了专业书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偶尔在对方身边放松一下,享受一下亲亲抱抱的幸福感。   说不出到底谁更忙,但陈犹匪看书的时间更多,上课后的其他时间用来复习加强专业知识,还要分出来为金融各种从业证做准备。   书令仪问:“你刚才打电话在说什么啊。”   陈犹匪坐直身体,握着笔没有犹豫的道:“说假期实习的事。”他看看书令仪,“大二我们搬出来住,不,这个暑假就在外面租房吧。”   时间很紧迫,陈犹匪总觉得四年时间不够他花销的,刚才就是他和陈说在说去某金融公司实习从基层打杂的事情。   书令仪一脸诧异和愣然。   陈犹匪说着自己的考量,“房子我会找学校里学长问问,再去联系中介看房,问熟人也能省下中介费。我们都说不定会忙成什么样,大四也会搬出来,不如就趁早吧,当做我们暂时的家。”   书令仪心里的弦被拨动。   除非过年,剩下时间陈犹匪都打算留在大都积攒资本,他以商量的口吻询问:“你觉得怎么样?”   片刻后,书令仪点头,“好。”   陈犹匪欣喜的问:“真的?”他略略冷静下来,说:“不怕吗,或者有点不安什么的?”   书令仪笑了,陈犹匪看她的眼神却是认真的。   “不怕。我今天也想和你说,我拿到了曲老师舞蹈剧团的表演名额了。以后如果可以,还会继续跟在老师身边参加演出编舞,要是遇上盈利舞剧巡演还能拿表演费。”她斟酌着道。   陈犹匪手摸着她的脖子,轻柔摩挲,坚定的鼓励她,“一定可以的。”   两人静下心来商讨租房的事情。   租学校附近的话定然不会太便宜,费用也要考虑起来,陈犹匪猜的到她在想什么。   桌上的草稿本被他拿出来给书令仪看,那里面都是他整理清楚的费用预算,还有他个人的私房资产。   “去年我把基本等从业证考了,尝试了下业余接点私活,加上假期实习的工资还能应付。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陈犹匪不考虑找父母要钱,目前圈出来的资金都是他存的和赚的。   书令仪把自己的钱也拿出来算被陈犹匪阻止了,“你那头的不动,负责日常支出。乖。”   她那里有一大笔钱,还算富余的,但陈犹匪不打算用。   书令仪想了想,说:“我问问老师,看有没有我可以做的兼职吧。”   陈犹匪眨眼,劝道:“用不着的,你好好跳舞就行。我学这行的还不知道怎么赚钱么。”   书令仪还要说,被陈犹匪凝望她的目光制止了。   男生找来服务生再点吃的,然后身旁的人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聊点别的。到时候我们买一米八的床还是二米二的,或者更大?这样方便我们睡在一起。”   书令仪:“……”   搬出去住的事情被书令仪记在要做的事情里。   这年他们在为未来做准备,朱珠问她,“是不是太早了?你爸妈答应吗?”   书令仪说:“暂时还没说。”对书令仪来说舞蹈生的时间并不多,世界上出色的太多了,有人倒下就会有人站起来,总离不开竞争。租房子意味着他们将来离开学校不会缺失可以休息停泊的住所,况且暑假不回去也一样需要房子住。   朱珠啧舌,“那打算租什么样的啊,一室一厅,还是两室一厅?”   书令仪坐在桌前写字,顿了顿,道:“两室一厅吧。”   朱珠多少放心了些。   她选的教育专业,打算以后回花市教书,未来和压力比书令仪总少一些。   晚上宿舍的人都睡了,陆莹还没回来。   书令仪和陈犹匪发完消息,一个电话就进来了。手机在细微的震动,上面是陆莹的号码,看了眼已经睡下的方希芸跟何可人,她起身去到外面接听。   “陆莹?”她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之后,有道男声才说话,“书令仪,我是楚子清。”   “?”   楚子清:“喂?还在吗?”   书令仪敛去讶异,问道:“有什么事吗,陆莹呢。”   楚子清的笑声传来,书令仪平静的把手机拿开了一些,不让那听起来亲密的笑声贴近耳朵。   楚子清:“我还以为你要挂我电话了。”   书令仪:“……”   楚子清:“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现在有空能下楼一趟吗,来接一下陆莹,她喝醉了。”   书令仪眉头微蹙,轻淡答应一声好,果断掐了电话。   她往宿舍大楼下面看了眼,外面停着一辆白色的车,旁边站着个男的,若有感应般抬头看过来,直直的盯着这个方向。   书令仪下楼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忘记换鞋了,她还穿着双凉拖鞋。   楚子清盯着出口的方向,直到一道身影慢慢出现,夜风拨开她的发丝,露出白净的面庞。借着月光能看清她穿着睡裙,外面套了件长款短袖的格子衬衫就下来了。   书令仪朝他点头作为招呼,直接问:“她呢。”   楚子清:“……”   书令仪打开后座的门,陆莹一副酣睡的醉态倒在位置上。   “陆莹。”书令仪轻轻唤道。   躺着的女生没有回应。   书令仪摸了摸她微微汗湿的头发,看了眼前后座密不透风的车窗,细致的整理了一下。   楚子清在旁边默默看着,唇角有抹兴味。   书令仪:“能把她抬出来吗?”   她终于看过来问,楚子清动了动,温和的笑着道:“当然能。你平常都这时候睡吗?”   书令仪很平常的嗯了声,在楚子清上前时退后站在一边。   以为会和他一起把陆莹搬出来的楚子清:“……”   书令仪:“?”   陆莹恍惚的抬头,似乎认出扶着她的人,“书书?”   书令仪淡淡的回应,“嗯,回宿舍了。可以走吗?”   陆莹有些晕,连旁边的男朋友也没看,胡乱答应声,拿着自己的包脚步离凌乱的往宿舍入口走。   书令仪扶好她,轻声安抚,“慢一点,不要急。”   陆莹:“嗯嗯。”   醉酒的人很重,书令仪被她带的好几次差点崴脚,大铁门被关上,大楼又有几间宿舍的灯熄灭了。   楚子清一直看着她们进去,看书令仪穿着阿迪三道杠的凉拖,衬的脚腕纤细,脚趾粉嫩脚背白皙,看她纤瘦高挑的身姿与背影,倏地嗤笑一声,眼里兴味更浓,随即坐上了车离去。   月底的时候,陆莹说要搬出去和朋友一起住。   方希芸以为她是和她男朋友一起,学校里在外面租房的也不少,不算什么大事。   “不是他,我一个好朋友来着,还有其他合租的呢。”她笑着说,从外面特意买了吃的给她们。   陆莹:“等哪天不想在宿舍住,可以去我那里玩玩住几天。书书,你最近怎么总出门啊。”她看着练功服没换又要背着包出去的女生。   书令仪蹲在地上系鞋带,一缕长发垂在耳边,动一下就滑落到小巧的鼻头旁。“我去上课了。”怕她们都不懂,解释了句是培训班的兼职课。   路上她把微信里打着“我是楚子清”的好友申请删除,沿路看着苍翠的树木心情正好,顺手拍了张照片发给陈犹匪。   上面还有两只白色的小蝴蝶,扑簌着羽翼,黏在一起飞舞。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微信红包我想了下,前几年微信红包是没有限额的,后来应该有许多原因考量,有反腐官员之间发红包,还有降低红包门槛,又或是降低政治、金融风险,扣税啊什么的才改成限额200的,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这样的,也不算bug吧   ☆、第44章   上完公开课, 陈犹匪被教授留下来聊了一会儿有关专业上的问题,之后转为闲聊。   “房子的事找好了吗?”   陈犹匪:“已经联系了房东, 今天去看房。”   教授戏谑的问:“是和女朋友住么?”   陈犹匪笑了笑,没有否认。   助理从讲台上下来,不意外的看着他们系最难搞的教授对最出风头的学生眉开眼笑。   陈犹匪打了声招呼,“学长。”   助理拍向他的背, “你小子刚才在课上是要怼的别人不敢提问么,没看见其他人都对你咬牙切齿了。”   男生提的问题远超专业课知识,有的勉强能跟上, 有的只能埋头做笔记。   陈犹匪淡淡道:“有吗,我问的不过都符合时下金融经济的现象。”   助理对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勾着他脖子的手用力了下,“是是是,臭小子, 你让其他人快拍马都跟不上。”   陈犹匪等他动手完, 才拨开他的手,道:“谢谢学长帮我联系房东, 我要去看房了。”   助理还要打趣他几句, 教授已经点头了,“去吧,”他看看助理, “你都这么大了,就不要胡闹了。”   陈犹匪礼貌的道别,留助理在教授面前作小媳妇状, 唇角微扬,走了。   书令仪和陈犹匪在约定的站台碰面,一起坐车去看房。   房东是刚才跟着教授的助理介绍的,领着他们看的是二房一厅的新居室。   据说房子原本是用来做婚房的,后来婚事黄了,房东的儿子去了外地,一下空置一年多,这才租出来。   房东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你们先看看,合适的话我们再谈其他的。”   陈犹匪颔首,“我们转转。”然后拉着书令仪大致看了一下格局和家具。   装修风格偏于极简,家具齐全,房间一大一小,应该是准备用来做主人房和幼儿房的。   客厅外面有一个一米多长的小阳台,已经算上不错了。   书令仪觉得房子的采光不错,面积不大,却也是五脏六腑样样齐全。   最主要周边的交通便利,小区里面环境颇为干净清幽。   房子看过后他们和房东约好过几天签合同的事情,再没搬进来之前请家政阿姨先打扫干净再入住。   回去之后书令仪把自己下学期住校外的事情说了下,让方希芸跟何可人吃惊了一把。   何可人:“住的好好的怎么要搬啊?”   方希芸吃惊过后已经平静下来了,“房子找好了吗,方便回来上课吗?”   书令仪把买回来的零食放她们面前,说道:“暑假我打算留在这里,租房子比住酒店方便。”   学校假期一到就不留学生了,停水停电更不方便。   何可人点头,“也是哦。”   书令仪倒了杯水,“住所就在湖水路那边,交通方便的。”   方希芸叹口气,“一下宿舍走掉两个人,多寂寞。”   何可人拿肩膀蹭她,朝书令仪挤挤眼,“这不还有我嘛。”   陈犹匪给书令仪推荐了一个微博号,上面都是网民自己分享的自装修日记,怎样打理好自己短期的住处和组建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陈犹匪:“到时候我们也这样。”   书令仪看完了,被里面的分享勾的蠢蠢欲动,满怀期待的答应,“好。”   于是签完合同那天,陈犹匪和房东商量,把一些不必要的家具运走,空出最大的空间安置他们的东西,费用由他们出了。   房东走后,两人站在阳台,天色已经晚了,夜空一片云雾,只透着朦胧月光。   书令仪趴在围栏上,陈犹匪上前贴在她身后环着她的腰。   小区里有人夜归,楼下隐隐有着说话声,在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里,在此刻仿佛有了依靠和安宁。   陈犹匪头抵着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伸向天空的方向,“等我在这座城市里立足,我就买一套大房子,你就是它唯一的女主人。”   他拼一拼。   那天就不会太久,也不太难。   书令仪心有触动,全身放轻松的靠在他怀里,声音低柔的说:“那我就赚钱养你。”   陈犹匪忍不住去亲吻她的耳朵。   眼眸亮如星辰,专注的凝视着她,“行啊。”   书令仪眯着眼笑,“你工作,我也养你。像不像包小白脸。”   陈犹匪嘴唇动了动,“养吧,把我给你养。只准养我一个。”   书令仪抬起下巴,陈犹匪低头,两人接了个轻柔的吻。   那天之后,书令仪开始在舞剧团里练习,她跟的曲老师名气长盛,正在准备一出大型商演的舞蹈剧。   被众人看好的书令仪从里面得了个中上的角色,一样能拿演出费。   排练的时间很紧促,老师的要求足够严厉,书令仪只有结束练舞之后才抽空和陈犹匪打电话。   舞剧团的训练另外有地方,今天他们约好下了课去商场逛逛,添置一下家里能用到的东西。   陈犹匪过来接她,书令仪换好衣服出来,下楼梯没几步陈犹匪伸出手,书令仪就扑进他怀里去了。   从里面出来的还有其他人,都是一起练舞的,有个男生吹了几声口哨。   书令仪和陈犹匪对看着他们眼神打趣还在笑的熟人挥了挥手。   “都认识你了。”   陈犹匪:“认识才好。”   书令仪:“?”   陈犹匪拉着她往外走,“都知道你是我的。”   新居室的床单需要换新的,还有家用的洗漱用品,剃须刀等。   两人吃完饭就去逛宜家,书令仪摸摸他的下巴,“没有胡子啊?”   日益成熟的男生蹭了蹭她的手掌,道:“刮过了,什么时候留着点,你看看顺便帮我刮掉。”   书令仪看他脸部还是光洁的样子,想象不到他长胡子的样子。   陈犹匪:“在想什么?”   书令仪:“你刮胡子会是什么样子。”   陈犹匪直视前方,理直气壮道:“帅的样子。”   书令仪:“……”   他们在餐具区停下,书令仪看上了一套淡绿釉内里纯白的碗具。   陈犹匪拿过一个碗掂量手感,“买吧。”   书令仪看了下价格,摇头,“去看看别的,应该还有更好的。”他们现在用的钱有部分是家里人给的生活费,但其他地方都是自己的私房钱存款,要省着点用,书令仪舍不得。   陈犹匪握着她的手,懂得她的意思。   后来选了套价格实惠的碗具,书令仪举着一个盘子,另一只手拿着木锅铲,“看我给你做饭吃。”   陈犹匪自始至终温柔的看着她,“你会?”   书令仪:“我会学。”   陈犹匪:“……”他低了下头,又抬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道:“那一起学吧。”   “书书!”有人叫了她一声。   书令仪看过去,陆莹和楚子清站在一起,一脸诧异的望着她。   陈犹匪敛了唇角的笑,眉眼间一片漠然。   “你在干吗呢?这是你男朋友?”他们过来,这是陆莹第一次见陈犹匪。   书令仪把手里的碗和木锅铲放回架子上,点点头。   楚子清伸手出来,“你好。”   陈犹匪颔首,抬手碰了一下,分开。   陆莹:“帅哥真酷。我是陆莹,一个省不同市,老乡哦。”   陈犹匪:“幸会。”他看向书令仪。   陆莹&楚子清:“……”   气氛就要尴尬时,书令仪道:“我们还要买东西,就不陪你们了。”   陆莹摆手,“我知道,你也搬出来住了,我在升旗路,有空过来我家玩。”   书令仪:“好。”   楚子清忽然道:“既然都是熟人,待会儿逛完以后我送你们回去吧,我车就在外面。”   陆莹表情透着惊讶,很快掩饰住了。“我们不是去海哥那里吗?”   楚子清脸色微僵,哽了下恢复过来道:“今天不去了。”他看一眼书令仪,和她身旁眼眸微凉的男生对上。   书令仪拒绝了,她抱着陈犹匪的手臂道:“我们还要很久,不太方便的,你们去吧。”   楚子清没有说话的机会,书令仪和陆莹打了声招呼,和陈犹匪一起走了。   陆莹看着他们的背影,转过身来,“你怎么回事。”   楚子清瞥她一眼,冷声道:“能有什么事?”   陆莹:“……”   换了个地方以后,陈犹匪问:“他怎么回事?”   书令仪:“???”   陈犹匪:“楚子清。他有骚扰你?”   书令仪蹙了蹙眉,“没有。好久以前加过我的微信,但是我没有通过,直接删了的。”   陈犹匪眼里厉色渐退,柔和下来,“做的好。”   书令仪抿唇摇头,跟个小孩子似的。   在宜家逛了许久,有些合适的东西他们都买了,带不回去的让人送货上门,剩下的在网上买。   饮料店里,书令仪掏出本子记账,花销了哪些都用笔记下来,字小小的还有画上小图案可爱死。   陈犹匪拿着票据,一点一点念给她听。   弄完以后说道:“我觉得你很适合一个职位。”   书令仪疑惑,“什么啊。”   陈犹匪兴味尤浓的说:“陈氏管家婆。”   书令仪:“……又乱讲。”她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   陈犹匪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几分慵懒的退搭着膝盖,“没有乱讲,我说的实话。”手上的单据拿过来看看,嫌弃的道:“那个叫陈犹匪的真‘穷’,不能让养不起老婆。”   书令仪塞了个泡芙到他嘴里,堵上他嘲笑自己的话。   她教育他,“怎么那样说自己?你‘穷’的样子和你富起来的样子一样帅。”   陈犹匪凝眸注视她,微笑着眨了眨眼。   看完电影,他们还要坐公交车回去。   书令仪拿出几枚硬币,认真地道:“要省钱哦。”   陈犹匪跟在她身后轻松的附和道:“是啊。”   上了车,硬币省落进收银箱里,声声脆响宛如高兴愉悦的短暂乐章。   夜晚十点半,公交车在车流减少的街道上行驶,霓虹灯依然闪耀,束束街灯光影搭在车上,盖住里面回家的人们。   陈犹匪和书令仪坐在后面,女生坐在靠窗边,不多会睡眼酸涩,缓缓闭上。半路的时候轻轻往下掉,和高中有次回家一样,这次坐在过道边的陈犹匪手放在女生头下垫着,防止她头往下滑,另外一只搭在她身上。   车窗倒映着彼此之间的模样。   收音机里的音乐广播在放历历万乡:城市慷慨亮整夜光,如同少年不惧岁月长。 作者有话要说:  被强行摆上小破碗乞讨的又肥:…… 坐在旁边的书宝宝:乖乖坐好哦 小板凳上的肥:哦(宝?宝) 好可怜,当妈的想给他们掏钱。2333333333333   ☆、第45章   书令仪在舞剧团待的越久, 资历和能力不再被当做新人看待,老师对她也越来越满意。   他们开始经常出席大剧院表演, 偶尔还会出省参加舞蹈艺术交流会。   春去秋来岁月如流的那年,室友方希芸跟何可人收到了另外一位老师的橄榄枝,陆莹还在争取书令仪所在舞团曲老师的名额,最近也要出结果了。   激烈竞争的结果是陆莹常常来找书令仪一起练舞, 刷个脸讨个巧,效果倒也不错。   灰蓝色被子的大床上,书令仪面色潮红的从被子里爬出来, 里面陈犹匪把她扯回来,从脚踝一路吻上去亲密的贴上去,把她压在身`下。   “跑什么?”他轻咬了口她白皙的肩头,又舔`湿了,低沉问一声嗯?   书令仪半曲着腿趴在床上, 摇摇头, 在他问第二次时回头软声商量,“歇一歇, 我已经没力气了啊。”   大早上陈犹匪没忍住, 又在她睡梦中直接来了一发,书令仪就这么被弄醒了。   “那你跑什么。”陈犹匪说她,摸了摸她微微带汗的脸颊, 凑上去扳过她的脸亲吻。   书令仪仰着头,满脸被灌溉过春`色,承受着他越来越深的吻, 好久之后两人分开。   陈犹匪:“我就抱抱你。”   书令仪闭眼又睁开,勉强哼哼一两声,她已经被亲的发软动弹不得了。   陈犹匪不闹她了,安静的陪她休息会。   书令仪翻身缩进他怀里蜷缩着,像只小虾米般,又睡过去了。   陆莹坐在台下看书令仪跳舞,等她下台后递给她一瓶纯净水。   “你流汗了。”   “谢谢。”   书令仪仰头喝水,一张脸白里透红,额头上冒着薄汗。   陆莹摘下墨镜,仔细打量她,问道:“毕业后你选择出国深造吗?”   书令仪对她的问话感到讶异,听完摇摇头,“先跟着老师吧。”其实国内机会也不少,古典舞有名的老师还是国内的更适合她,出国相当于交流,开拓视野,对舞蹈的见解和方式也不同,但相对于她来说,目前沉淀自己更重要。   如果可以,她还想跟着那位世界有名的舞蹈家跳舞。   陆莹一双细眉往上挑,“你要没兴趣,那出国的名额就有的争了。”   书令仪拿着小毛巾擦脸,“那你呢。”   陆莹眼神看向台上和学生示范动作的曲老师,道:“这不是在等着她点头嘛。出国我也没想过哦,还是先进来跟着曲老师再说。”   书令仪点头。   她去了更衣室换衣服,穿鞋的时候苏杭打来电话了,催问她在哪儿了,还有陈犹匪什么时候跟她一起过来。   书令仪能听见他那头已经开麦了响起震耳欲聋的歌唱声。   苏杭:“快点啊今天我叫了巨多朋友,好不容易聚一次,下次我可就没空了啊!”   书令仪叹了口气,答应他道:“知道了。”   苏杭搞音乐久了,开始“不务正业”偶然间搭上了电影学院学生导演的路子,兴趣一来拍了几个青春MV后被人推荐去参加一个校园电影选角,现在已经确定人选也签了合约,大家都只知道他要拍戏了,具体不知道是哪一部,也都当好玩了。   临走前还想玩乐一次,于是喊了认识的人都来,书令仪和陈犹匪也被他下达了通知。   出去时,她收到陈犹匪的消息,很快就要到了。   一张车开过来,楚子清载了陆莹上车,开到她面前问道:“要一起吗?”   书令仪:“不用了。”   陆莹了然的问:“又是你男朋友来接?”   书令仪:“对。”   驾驶位楚子清插进来道:“还坐公交车么,天气这么热,还是车里凉快,不如……?”   书令仪掀起眼帘,无声的看过去。   静默的气氛被后面的喇叭声打破,车窗下落,陈犹匪电话过来,一只手伸出窗外,书令仪看着,觉得熟悉的很。   “吓到了吗,快过来。”陈犹匪半张脸探出来。   书令仪收起手机,对面前的车辆抬了抬下巴,忽略掉楚子清那张算不上多好看的脸色,直接往陈犹匪开的那张车走去。   车上冷气开着,书令仪一上来浑身的热意就被冲散了,舒服的她眯起了眼睛,阳光下漆黑的眼瞳也变得剔透澄澈。   她问:“这车是怎么回事啊?”   陈犹匪带了一盒生煎包给她垫垫胃,道:“我找学长借的,正好他请了假回老家把钥匙给我了。”   最近几天的天气突破四十八度高温,全国人民都要热炸的状态,他索性就把车从学校开出来接她。   前面的车还没动,陈犹匪按下喇叭,皱着眉道:“楚子清的车,他怎么不走,挡道?”   书令仪想起刚才事,抿唇一笑,“他想送我们的。”   陈犹匪联想到刚才过来,书令仪似乎正和他们说话,眼中闪过了然,兴味盎然的道:“那得谢谢他,是个热心的人,每次都想送我们。”   戴上墨镜的陆莹神情冰冷,嘲讽的道:“你以为自己是热心市民吗,还是以为只有奥迪有空调公交车没有?”   阴着张脸的楚子清:“闭嘴。”   陆莹意兴阑珊的瘪嘴,从车前镜看到后面的情况。   车窗关上,车子终于发动了。   苏杭请了很多人,订的超大豪华包厢才装得下,那里面大多都是书令仪不大认识的,两人走进去,苏杭特意给他们留了两个位置,一来就招呼他们坐下。书令仪手里还提着一盒生煎包,非同一般的俊男美女,陈犹匪还主动替她打开。   苏杭早习惯了,示意其他人都玩自己的,别大惊小怪到处乱看,然后才对两人道:“给点面子喂,大家不是唱就是喝,吃生煎包算什么!”   书令仪夹了一个给他堵上他到底嘴。   苏杭嘴巴塞的满满的,“我不要面子的???”   陈犹匪鄙视的瞥他一眼,招了送酒的服务生过来。   苏杭听他点了好多样小吃,跟听天书似的怀疑人生,“还能这样?”这特么是KTV?是饭馆子吧!   陈犹匪指了指屏幕上右角落贴的海报,“外包。他们家为营销和顾客体验新添加的手段。”   苏杭:“……”   书令仪和陈犹匪窝在一边看他们“群魔乱唱”,更开演唱会的,意外的是有几个唱的很有水平。   苏杭拍着大腿说:“那当然,我可是把我们院这个都叫了。”他比了个向上的手势。   从陈犹匪点了吃的以后,书令仪小腹微饱已经放下筷子了,苏杭吃的比她还多,嘴里不断的塞水果,闷声闷气的同陈犹匪道:“等我拿到片酬,我就来找你做我的理财管家。”   他知道陈犹匪最近在跟进一个项目,已经大有成效。   从大一到现在,他已经不止只是走在学习路上而是创业路上,陈犹匪每年实习的那家证券公司有打算留他,邀请毕业后的他直接通过面试亦或者升迁。   陈犹匪给了他一个眼神,“那请你的片酬足够让我心动。”   苏杭自信的道:“放心,不是现在那就是未来。哥已经立志要当才艺双馨的全民偶像!”   诚然苏杭相貌出色,帅而痞气,笑起来更灿烂,阳光健朗,做明星并不难,尤其他还年轻。   陈犹匪端起酒杯,“拭目以待。”   两人碰杯,把酒一口喝光。   走的时候陈犹匪突然对酒气冲天的苏杭说:“对了,楚子清什么来头。”   勉强还有神智在的苏杭靠在KTV大门的柱子,动作迟钝的偏头看他。   书令仪买了一瓶水给他漱口。   路边人群渐散,苏杭闭上眼道:“他对你们怎么了?”   陈犹匪搂着书令仪的腰,回应道:“看来你知道。”   苏杭砸吧嘴,“废话?一次看不出来,两次三次我还不知道?”他今天叫人玩也没喊楚子清他们那帮人,圈子和人完全分开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犹匪:“……”   书令仪拉了拉他,“等他休息好了你再问,现在回家吧。”   陈犹匪:“好。”   苏杭看着像是不靠着柱子都要倒下似的。   书令仪问他,“送你回去?”   这时候学校门禁已经到了,出不来进不去,更何况苏杭还醉着。   陈犹匪开车把他送去了酒店开了个房,书令仪去办了手续,跟着他们一前一后进去。   开了门把他丢床上,两人将要离开时苏杭又把人喊住了。   回头一看这小子还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说胡话。   然而下一刻他道:“他家初中开始暴富,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半路子出家的富二代。”他后面半句透着轻微的戏谑。   陈犹匪冷眉一皱,顿感索然无味。   仿佛期待一个对手,却发现不值得一提。   书令仪走到一般担忧的问:“你窗户开了吗?”   她以前听说过醉酒的人睡在房间闷死了的,不透气不通风,就那么不知不觉的去了。   陈犹匪拦着她,“把他丢在床上就去开了的。不放心过两个小时后我再给他打电话,你和我回家?”   书令仪配合的挪开步子,道:“那还是定个闹钟吧,只要不出事就好。”   电梯门关上后,陈犹匪把她按在梯内亲着,书令仪鼻息间嗅到丝丝酒气,不太浓但也略微明显能染到她身上去。      ☆、第46章      时值热夏, 早上的时候书令仪摸了摸一旁的被子,没有人了。   房间里冷气还开着, 她出了房间找人,陈犹匪正在摆早餐。   书令仪想起昨晚他说要出门的,揉了揉眼睛叫了他一声,“你不是要出去吗?”   陈犹匪:“还有一个半小时。”   他走过来, 看见她眼里冒着打哈欠的眼泪,拉了拉下滑的肩带,心里软乎乎的。   “早。”   两人抱在一起。   吃完早餐, 浴室里书令仪坐在大理石台上,陈犹匪挤进她双腿间站在她面前。   书令仪手贴着他的下巴说:“再低一点。”   陈犹匪听话的低头,镜子里他们褪去了稚嫩,相貌和气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成年大人了。   书令仪在小心翼翼的给他刮胡子。   陈犹匪用目光描绘着她的眉眼,问道:“要我和你一起去接吗?”   去了海省的安峤后来又去国外深造, 回来半个月后联系了书令仪看看她, 约好今天到大都。   陈犹匪今天要去谈合作项目,一身西装革履, 修长身姿, 书令仪看了眼他的袖口,说道:“工作不是很忙吗,晚上一起吃饭好了。”   陈犹匪想起好几年前见过安峤那一幕, 笑了笑道:“好。”   中午,书令仪在机场接到了安峤。   他变的比记忆中的少年模样更成熟,见到书令仪面孔柔和下来, 还放下行李把她抱起来掂了掂。   “小课本,你长大了。”   书令仪环视一眼周围看过来的人,笑着说:“放我下来吧哥哥。”   安峤手一紧,又松开,双眼饱含回忆。   两人坐车回市里,书令仪和他道:“陈犹匪今天有工作,他说要来接,我让他上班好了,晚饭的时候你们再见一面。”   安峤挨着她,玩着她的头发,开玩笑的道:“替他说好话呢?没事,我也不是来看他的。”   书令仪无奈的摇摇头,问:“中午想吃什么啊?”   安峤不假思索的道:“先去酒店吧,在附近随便吃一顿就好,然后再找个地方坐坐。”   他一连串的安排,和年少时一样有计划性。   安峤的行李放到酒店以后,书令仪带他去了商场的餐厅里吃饭。   等他去洗手间的时候,给陈犹匪发了信息说了一声。   那头拍了张结束会议的照片过来,已经是男人的声音发语音道:“吃饭了吗?”   书令仪如实道:“在餐厅呢。你呢?”   陈犹匪:“正准备去吃。吃什么拍给我看看,多吃点,嗯?”   书令仪最近饮食控制的比较厉害,陈犹匪担心她的胃不好。   又问了她在哪个餐厅,让她把安峤的联系方式发过来。   书令仪温柔道:“知道了,你快去吃吧,下午还要忙的。”   靠着会议室外面的墙站着的陈犹匪翻了翻书令仪拍过来餐厅的照片,是他们去过的一家。   饭菜上来以后,安峤放下手机,招来服务生再加了一碗补汤,放在书令仪面前。   “陈犹匪平时都这么管你?”   书令仪满脸疑惑。   安峤抬首,看着那一碗补汤道:“他第一次给我发消息,让我看着你多吃点东西,吃不下就喝碗汤,管家公吗他?”   书令仪:“……噗。”   一别经年,安峤要叙旧的话说的不少,他那时候在国外,听书令仪提起高中那几年的事情时,意外的有些唏嘘。   “我很少和他联系,他能回归家庭对你和刘阿姨也是一桩好事。”他说的是书政。   书令仪点点头,又道:“爸爸每年过年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我们都没有你在国外的联系方式,找阿姨问过,你也只给她留下信件邮箱的地址,电话都没有。”   安峤神情平静的道:“那时候正想一个人放飞自我呢。不说我了,说说你。有申请出国吗?”   之前陆莹问过她,书令仪摇头,这次也一样。   安峤叹了口气,“那是打算留在这里了。”   书令仪:“嗯。”   最近在忙毕业的事情,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还是书政和刘淑,都纷纷问过书令仪的打算。   时至今日,书令仪已经积累了新起之秀的名气,她不再缺少机遇,而是缺少创造成就与沉淀资历的时间。   从餐厅出来,两人在商场逛逛消食。   到一家店里停留下来,店员礼貌招呼一声后,安静的站在一旁或是以不打扰有需要随时服务的姿态,给客人留出私人的空间。   书令仪走到玻璃柜前上下看了看,最后选了第一眼看上的袖扣,“麻烦帮我将它装起来。”   安峤过来看见,了然的问:“送陈犹匪的?”   书令仪微笑着默认。   安峤随意瞥了眼上面的数字价格,感叹一声,“可真舍得。”   那对价格不菲的精致袖扣被店员拿去包装,陈犹匪的袖扣并不多,但都戴的出去,随着他近些年积累的资本和不断提升的身份,面对要出席的场合要见面的人,装点成了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他并没有在意过于昂贵的衣服饰品,除了必要的时候,吃穿只注重品质,自己喜欢就好。   两人的钱都放书令仪这里了,书令仪用的是另外一张卡,里面都是她这几年的演出费积攒的。   她拿出卡让店员刷,安峤搂着她的肩膀,两人的五官有几分相似,这次他是真的心有所感,“我家小课本也懂得人间疾苦了。”   书令仪反驳,“我早知了。”   两人搬出来住,第一次尝试到柴米油盐的生活滋味,靠自己也坚持了下来。   陈犹匪在拼,书令仪也在向未来奋进,他们离青涩的时光越来越远了。   晚上陈犹匪拒绝了聚餐的邀请,去接书令仪和安峤。   他在上半年贷款买了一辆车,支出的费用都是他一人承担,陈说提起帮他付一半,都被陈犹匪拒绝了。   大二以后除了必要的学费和生活费,其他开支都是他实习接私活炒股赚来的。   安峤上车后斯文的笑笑,“是个能干人。”   书令仪:“……哥哥。”   陈犹匪不受影响的打招呼,“哥。”   听他跟着书令仪叫,安峤抽了抽嘴角,“好吧,去哪里吃饭,也可以去你们家里做饭,不用多花费,我也不介意的。”   绿灯亮了,陈犹匪踩下油门,缓缓道:“那倒不用,我可以做饭。不过今天为哥你接风洗尘,这一顿还是在外面用吧。”   被青年哥来哥去的安峤只差哑然:“……行。”   后视镜里,陈犹匪朝书令仪勾唇笑了下。   下车锁门时陈犹匪看见后座上放的纸袋,牵着书令仪的手问:“去购物了吗,买了什么?钱够用吗?”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华灯初上,安峤在一旁等他们。   书令仪拉开车门,把袋子拿出来递给他。   陈犹匪眉头动了动,“给我的?”   书令仪柔声调侃他,“钱不够用,我就省下来花在你身上了。”   陈犹匪从袋子里拿出盒子,打开一看,光线下的铂金袖扣熠熠生辉,价格和标签都去掉了,但看牌子也知道价格不一般。   本身有一对他颇为喜欢的银色袖扣,自从掉了一只后他就不曾戴过了,仅有的袖扣来回换着戴,准备近期再去购买一对,就有人替他买来了。   他手机里没有显示扣款信息,那就是书令仪拿自己的钱买的了。   陈犹匪翻转着袖扣盯了片刻,笑容透着细腻而无言的感慨,“谢谢。”他伸手拥抱住书令仪。   书令仪:“好了,去吃饭?”   陈犹匪:“等等。”他直接戴上袖扣,把袋子都放回车里,一脸满足的关上车门,“好了,走吧。”   车头等待的安峤将目光瞥向它处,避开了他们走一步又接一个吻的画面。   谁知道几年前的他们还生嫩不已呢。   饭桌上安峤说起自己回花市的打算。   陈犹匪知道他也是学舞蹈的,挑眉问了有关国舞团的事情。   安峤:“小课本要报?首先她得是这里本地的户口才行。”   书令仪曾开过国舞团公开招聘的网页,陈犹匪看见过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要考国舞本地户口是报考的条件之一。   陈犹匪问:“你怎么想?”户口他可以找人办理迁移事宜。   书令仪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未来的事情都说不好,她对国舞团没有太强烈要进去的意愿。   后面书令仪陪安峤玩了几天就回学校去了,她正在着手考研的事情。   从毕业起,陈犹匪则开始忙碌开办一家金融公司,取名东泰证券,他与学长一起合资开办忙过最初的阶段,毕业后的第一年公司正式步入轨道,而陈犹匪也从以前的公司离职,从台前转为幕后。   中秋节到来的前一天,天气转凉,书令仪在家煲好汤打车去看他。   陈犹匪正在办公室接见客户,李泰出来时撞见她,打了声招呼,“弟妹啊。”   书令仪见着朝她挤眉弄眼的陈犹匪的学长兼合伙人,忍禁不俊的回应,“学长,你好。”   李泰招招手,“来找小匪哥是吧?来来,到这里来,我带你去看他。”   书令仪对这位说话风趣的学长印象不错,她挥手拒绝,“他办公室里有客人啊。”   李泰跟着看过去,随即道:“那不去他办公室,到我那里坐坐,嗯?你又带了什么吃的来?”   书令仪提了两个袋子,装着一大一小的保温杯。   正好这时候办公室门开了,陈犹匪送客户出来看见他们,眉头微动,经过书令仪时快速握了下她的手,低声道:“等我。”然后将客户送到电梯口,等他回来时,空气中已经飘散着食物的香气了。   李泰喝着汤,和醉酒了似的不知道在和书令仪胡扯什么。   其他人也见者有份,分了一纸杯的热汤喝。   李泰看见他来,擦擦嘴称赞,“弟妹手艺真好,小匪哥你来晚了,好像没你的份了。”他随便指了指周围,“看,我说你们,闻着香味就出来,考虑过这汤是给小匪哥带的感受么?”   员工们纷纷躲开,年轻的秘书被扫了一眼,怂了怂肩膀回敬道:“没忘记的话,李总你刚才喝汤跟喝酒似的。”   李泰:“……”   他丝毫不感到尴尬,对书令仪道:“弟妹有空多来啊,带不带吃的都无所谓,嗯,那汤真不错真滋补!”他比着大拇指。   陈犹匪似笑非笑的走过来拉起书令仪去他办公室,手指点了点一脸猖狂的李泰,“戏精。”丢下评语,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把书令仪拉到办公桌上坐着,圈着她的腰身问:“怎么过来不和我说一声,好去楼下接你。”   书令仪好笑的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今天才三岁?”   陈犹匪附和道:“嗯,是我的小宝宝。”   书令仪头埋进他的怀里,笑的肩头都在颤动,“胡言乱语。”   陈犹匪一言不发的亲着她的耳朵,书令仪腰一软,顺势就躺在了办公桌上,她这模样看的陈犹匪眼眸亮晶晶的,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想不想在这里玩?”   书令仪:“???”她左右看看,不知道要玩什么。   陈犹匪握着她的手去摸下面,拉紧了不让她吓的挣脱开。“就是这个啊。”   书令仪涨红了脸。“……”   陈犹匪无辜的看着她。   外面响起说话声,书令仪无奈道:“……这里还是你的办公室,这样也能硬吗?”   陈犹匪呼吸乱了片刻,似是思考般,认真的回道:“刚才不算太硬,你这样一说,现在是真的硬了。”   书令仪能感觉到手里的变化:“……”   半晌后,陈犹匪去开窗户了。   书令仪用湿纸巾擦手,咬着唇拒绝和他说话。   陈犹匪回来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宝宝,还气着吗?”   书令仪没生气,她就是不懂怎么陈犹匪听她说话就硬了。   陈犹匪:“……不是简单的说话。”   书令仪:“什么?”   陈犹匪一本正经的教她,“下次别说的太清楚,比如硬了,起来了,太大了这种,宝宝你一说我就有冲动。”   在男人听来无疑于心爱的女人在向自己暗示。   骗鬼。书令仪已经完全没脾气了:“……不要说了,快喝汤。”   陈犹匪轻笑一声,不再逗她。   书令仪小火慢熬煮了几个小时的汤,装在两个保温杯里面,大的都分给其他人喝了,小的这个则留给了陈犹匪,他喝了一半,剩下的留着待会喝。   “明天放假,我在家里陪你?”陈犹匪道。   书令仪看见他桌上日历圈出来的日期,点头道:“八月十五吃月饼,妈妈寄的月饼收到了吗。”   “嗯。已经安排下去了。”陈犹匪从花市订了一批百年老字号酒楼里的月饼加上红包一起发给员工。   书令仪想着中秋那天怎么过。   陈犹匪道:“宝宝,我们还没办过纪念日,请些人过来吃饭?”   书令仪:“好。”   毕业后大多数人都留在了这座城市里,同为异乡人,汲取着温暖。   于是那天安排着在家里请人吃饭。   陈犹匪简单粗暴的在群里问了一声,看见的有空的都表示会来。   苏杭:“正好,哥刚从山里出来,准备接驾。”   他从拍过第一部青春电影后,逐渐走上了影视道路,偶尔作曲唱歌,成了才艺双馨的代表。   没有群的陈犹匪才去单敲。   书令仪问了她这边的朋友,何可人毕业后考了教师资格证,正在当老师的路上奋进。   她在群里偷了不知道哪个年代的表情包送来中秋祝福。   方希芸是本地人,和家里人一起度过,于是来的就有何可人和陆莹两人。   午后,陈犹匪缠着书令仪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人手脚相缠的抱在一起给家里人打电话。   刘淑和书政在外面吃火锅去了,拍了照片告诉他们花市好热闹。   市中心还有活动方举办月饼大赛。   她道:“乖宝啊,妈妈和李阿姨去看你们好不好啊?”   书令仪回头,和陈犹匪面面相觊。   青年愣了片刻后,亲了亲她的额头,越过她回复电话那头的刘淑,“阿姨具体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们订票。”   刘淑:“小匪啊?你在啊。”   陈犹匪低头看书令仪一眼,她正捂着嘴在笑。   刘淑:“不用麻烦你买票,我们自己出呢。你妈妈和我一起到北方来玩玩,大概十一月份吧,要是没空我们就自己玩,晚上再一起吃饭。”   书令仪问:“妈妈,爸爸呢?”   刘淑那头在人群里穿梭,书政在她身后跟着让她小心点别被人踩着。   “你说你老头啊,不让他来,让他看家呢。你李阿姨也一样,让陈老头看家。”   书令仪:“……”   陈犹匪没忍住,趴在她身旁闷笑出声,书令仪跟着摇头,对着口型说:“小陈老头。”   刘淑:“乖宝,中秋节快乐啊。”   书令仪:“嗯哼。”她捂住嘴,一脸惊恐的看着陈犹匪。   青年舔着她的耳朵,手往下去了。   刘淑:“乖宝?”   书令仪忍着熟悉的颤栗感,快速道:“妈妈节日快乐。”   电话关掉以后,陈犹匪将她拉进被子里,将两人都盖住,把书令仪的轻笑声堵在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昨天熬夜熬不下去直接睡了,早上起来胸闷很不舒服码的也不多,明天我多更点再把字数补上来,现在去睡了,大家也早点休息,不要超过11点半。   ☆、第47章   在床上闹腾过后, 书令仪和陈犹匪才纷纷起身准备晚上的食材。   两人一起出门去超市买菜,小区里的桂花树香气四溢, 超市里有专门剪下来的桂花枝售卖,书令仪挑了一束拿在手里。   陈犹匪在生鲜区和她道:“选牛肉?”还能煮小火锅。   书令仪挑了把新鲜蔬菜放进篮子里,一边点头。   收银台的阿姨在他们过来后笑眯眯的道:“买这么多?”   书令仪笑着把东西放上去结算,“嗯。”   他们在这里住了好几年, 早已经被超市员工眼熟了,陈犹匪面不改色的拿了两盒避孕套放进去。   阿姨看看书令仪,又看看他, 低头没说话。   陈犹匪一脸坦然,垂着眸结算完后把套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书令仪听见背后阿姨啧舌的感叹,红着脸去瞪陈犹匪,青年抬眸接收到她目光,微微一笑。   回去之后, 联系上他们的苏杭在单元楼下等着, 一起碰上的还有刘析元和宋秉,赵君出差还在外地, 三人一人手上提了一盒月饼。   上楼后书令仪在开门, 陈犹匪提着东西,手插在裤袋里冷笑着道:“你们约好一起买月饼的?”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宋秉憨厚的笑着道:“……呵呵, 好巧。”   苏杭怒了,“……中秋不送月饼送啥?!”   刘析元点头附和,“对啊对啊。”   门开了, 书令仪进去,陈犹匪站在门口指着玄关处的柜子,上面放着四五袋月饼礼品,“看见了吗?拿回去自己吃。”   苏杭&刘析元&宋秉:“……”   书令仪放好包出来说:“过来吃饭就好,不用带礼品,你们太客气啦。”   那里面有从花市寄来分给员工留下来的,还有其他人送的。三人一脸尴尬的提着东西进来,礼品码在柜子上。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陈犹匪和书令仪的房子虽小,但没处都利用的非常好,小房间一直拿来当书房用,里面还放的有折叠床,平时陈犹匪加班工作会在这里。   书令仪从柜子里拿出空瓶用来插桂花枝,摆在客厅,淡淡的桂花香漫延开来。   陈犹匪过来向她报告,“我打电话给餐厅,订了几道大菜,小菜我们自己弄。”   书令仪给他套上塑胶手套,“知道了。”她在陈犹匪唇上亲了亲,“洗完了我来切菜。”   苏杭过来找酒,碰上这一幕脚一顿,转过身,“好了吗,亲热好了叫我。”   书令仪破功,陈犹匪看过来哼笑一声,“你又想干吗?”   苏杭知道刚才的旖旎被自己打破了,摸着头自认抱歉的道:“冰箱里没啤酒了,看看这里有没有。”   书令仪:“上次你们过来喝完一扎就没了。”   苏杭哦了声,“那我去买好了。”   陈犹匪叫住他道:“别买了,这里有红酒。”他拿出来一条长盒,那是客户送来的。   书令仪在厨房切菜的时候,陈犹匪几人正坐在客厅说话。   苏杭躺在沙发上,聊着彼此近况,提了句,“你还记得海哥吗?查小菡她哥。”   陈犹匪刚和宋秉说完融资这一块的行业消息,听见苏杭这么问,平静的看过来。   苏杭翻出朋友圈给他看,“他把遇与余卖了,拿了资金给查小菡,投资她和楚子清那帮人合开基金公司了,最近一直在开办募金投资餐饮业务,前段时间还问我要不要也投一笔,你觉得怎么样?”   基金公司属于财产管理的金融服务业,苏杭大致了解过,但他还是倾向征询陈犹匪的意见。   刘析元坐在地毯抱着抱枕,插嘴道:“你是客户,给不给钱是你的事。要是你那朋友信得过,给钱让他们替你理财也没问题。”   陈犹匪颔首,“东泰和他们没有过业务往来,实业投资会给你详细的方案分析,你觉得可行放手交给他们。”   门口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陈犹匪去开门苏杭和其他人转移了话题后,把手机里查小菡让他搭桥接陆做中间人的事回绝了。   陆莹和何可人提着水果和蛋糕过来,见着开门的陈犹匪眼前一亮。   “帅哥!”   陈犹匪:“你们好。”他推开门,让到一边请她们进来。   何可人满眼星星的仰望他,陆莹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问:“我们来晚了吗?”   陈犹匪不动声色的挪开步子,看了眼客厅道:“不算晚。不过已经有朋友先到了。”   何可人透过他后背看见几个人影,眼睛更亮了,悄悄对陆莹道:“啊啊啊都是帅哥!”   陈犹匪:“……”   书令仪收拾完出来和她们打招呼,何可人扑上去要抱她,陆莹把东西都放在餐桌上。   “怎么还买蛋糕,有谁生日吗?”   何可人:“没有啊,饭后甜点嘛!”   陆莹道:“知道你家会不缺月饼,就买了其他吃的过来。”   客厅里陈犹匪回来朝剩下三人示意,“比你们聪明。”   宋秉一副望眼欲穿对着厨房的方向,小声问他,“弟妹的朋友?”   陈犹匪:“大学室友。”   苏杭踢了踢腿,鼓掌道:“大饼哥,机会来了。”   刘析元笑的要死,宋秉满脸通红的抖了抖衣服,愤愤道:“说什么你们,拿我当什么人!”他起身,急匆匆的说:“我去里面给弟妹帮帮忙。”   陈犹匪跟着他一起去厨房,苏杭和刘析元也自发的站起来跟上,一时之间小厨房空间被挤的满满的。   书令仪和陈犹匪面面相对,“怎么回事?”   他把书令仪的手放在水下冲洗,再用纸巾擦干净,轻声道:“宋秉看上何可人了。”   书令仪吃惊,他们彼此之间没见过几次。   陈犹匪回想宋秉的企鹅签名,说:“他喜欢小家碧玉那类型的。”   水珠擦干后,他把常放在大理石台上的杂物盒拉过来,里面都放着平常能用到的小物品,镊子、小剪刀、牙签、食物称等,还有一只最近买的护手霜。   书令仪的手被他大手裹着抹了厚厚的一层涂抹开来,她的手指纤细,沾过水珠擦拭后指腹微红手背白皙,护手霜的奶香气传来,陈犹匪低头亲了亲书令仪的指尖,趁机表个白,深情款款道:“我喜欢你这样的。”   靠他们近,就站在旁边的苏杭拿着碟子,白眼一翻,“还过中秋节吗?要不改成过七夕算了。”   刘析元在他背后吐槽,“你这边还算甜,我这边是尬好吗。”   几个人静默片刻,只听宋秉憨厚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何可人,“你会做菜吗?”   何可人啊了声。   宋秉急忙道:“不,不会也没关系,我会哎。”   何可人呆住了。   宋秉几分羞涩的说:“希望有,有机会你能吃到我做的饭。”   刘析元拍额头,“完了。”   苏杭憋着笑,说不出话来只连连点头。   晚饭摆了一桌熟菜,一帮人围着餐桌坐下,面前都放了一个高脚杯斟了酒。   刘析元拿出手机,“一起拍个照吧。”   苏杭:“我理一下发型。”   陈犹匪垂眸去看书令仪,两人微笑着凝视着对方。   刘析元:“看镜头!!”   阳台处能直接看见外面的夜景,月亮渐渐往上爬,离开浮云,越来越大。宋秉诗兴大发,碰杯时豪情万丈连说带唱,“我欲乘风归去!!”   圆月凌空时,陈犹匪带着微微的酒气,情深义重的念道:“但愿人长久……”书令仪饱含温情的接了下句,“千里共婵娟。”   陈犹匪似圆满了般,眼眸微醺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你说的。”   书令仪抚摸他的脸,郑重的答应,“我说的。”   吃完饭,满桌的杯残狼藉。   陈犹匪微微醉,苏杭跟刘析元也一样,宋秉不擅长喝酒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回去的时候刘析元把宋秉叫醒,见他没反应唯有让苏杭和他把宋秉架起来出门,何可人和陆莹帮忙替他们拿包。   书令仪起身,陈犹匪将她懒腰抱住,“去哪儿?”   低头一看,他有几分醉眼朦胧,箍的紧紧的不让她动。书令仪劝道:“我去送送他们,你先松开好不好。”   陈犹匪把头埋在她腰间摇头,装作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书令仪:“……小匪哥?”   陈犹匪肩膀抖了抖,手上用力。   书令仪挣脱不开,只能像对待小孩般安抚的摸他的后脑勺。   门口陆莹喊她,“书书,我们走了。”   她冒出头,看见书令仪被陈犹匪缠住的一幕,愣了愣,眼中闪过羡慕和几分复杂的情绪。   书令仪去掰陈犹匪的手,道:“等等,我送你们吧。”   陆莹回过神来,笑着摇头,“不用了,你好好照顾你家‘孩子’吧。”   书令仪眼眸染上笑意,“中秋快乐。”   陆莹看着一动不动抱着书令仪腰的陈犹匪,突然道:“对了,我和楚子清分手了,分了好久。”   书令仪无言的回望她。   陆莹与她对视许久,缓缓道:“他一直有个喜欢的人。”   抱着她腰的手动了动,书令仪神情温柔的去看陈犹匪,等着她反应的陆莹忽然就懂了。“你知道了?”   书令仪摇头,认真的回道:“我不知道。”   喜欢有很多种,成年人的他们有很多种定义,书令仪不知道也从未去想过并诠释成喜欢,她与陈犹匪之间从不提第三人的情感,他们的世界纯粹而至真。   陆莹望着灯光下自成一个世界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有万千感慨随丝丝怔然而生。   “你们周围没有其他人吗?”   书令仪:“我们只有自己。”   陆莹走后,书令仪在脑海将她仿佛被风吹红的眼角那一幕抹去,微微用力,捧着陈犹匪的脸抬起来。   青年因灯光而眯起的眼睁了又闭,书令仪轻哄着他,“洗洗以后去睡吗?”   陈犹匪反应迟钝的轻轻嗯了声。   书令仪照顾他漱口,再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抹上润肤霜,细致的弄好每一步才带着他回房躺下。   陈犹匪呢喃道:“宝宝。”   房间的窗帘与窗纱轻柔的飘动,书令仪在他耳边柔声答应,“我在呢。”   半夜书令仪醒来,摸出空调遥控器查看温度,习惯性的摸摸旁边的位置,陈犹匪不在身边。   她揉了揉眼,起身拉开房门。书房的门开着,露出一地的微光。   房间里最亮的是青年面前的电脑屏幕,十分快速的滑动着,不时切换至不同的工作页面。光线照着他认真的脸,他穿着睡衣,赤着脚熬夜工作的样子和以往不同。   书令仪没去打扰他,靠着门框默默的看着,陪他一会是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48章   中秋一过, 代表着离年尾越来越近。   团里曲老师有意提拔书令仪,大剧院里排场的演出里定期有她的专场。   化妆室里, 书令仪正在卸妆,新来的小助理捧着花过来,“书老师,又有花送来了。”   小助理把花往前送了点, 小牡丹花白中透粉,书令仪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要麻烦你留下了。”   这位不具名的送花人士已经连续送了三四次, 小助理抱有幻想以为书老师会收,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都分给其他老师了,要么给其他人带回家。   大剧院外名车云集,书令仪换了衣服出来, 一眼能看见剧院外挂着由她演出舞蹈剧的宣传横幅。现在是晚上七点, 陈犹匪上一条消息躺在微信里,他还在忙, 今晚大概又要凌晨一两点才回去。   东泰公司里连夜加班的人不少。   秘书助理乖觉的在门口从外卖骑士那拿起两大袋的热奶咖啡, 还有一袋被另外一只手拿起。秘书助理愣了下,抬眼一看惊讶的叫了声,“书小姐!”   书令仪进来, “这么晚了还叫热饮吗。”   秘书助理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在打烊前点的。”她目光一瞥,面前的人手上还提了一个袋子。   书令仪抬起来给她看, “经过夜宵店买的,分给大家吃吧。”   东泰是陈犹匪和学长一手成立的,里面的员工大多见过书令仪,有些已经下班回家,剩下的连夜苦干的同事看见吃的精神一震。   秘书助理把东西一放,兴奋的敲门去提醒,“陈总,您夫人送的外卖到啦!”   书令仪:“……”   透过门缝她看见了正襟危坐在电脑前的青年,金丝边框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几分斯文,没有固定的碎发搭在额头上,英俊而性感。   他抬头看过来时,目光凌厉,秘书助理早在前一刻躲在一旁。   书令仪正面与他对上,青年气势一顿,转瞬柔和起来,旁边的秘书助理比了个爱心的手势,“给老板娘打call!”   书令仪:“???”   陈犹匪从位置上起来,走出来扫了眼忙不及离开的秘书助理,手放在书令仪腰上道:“你来了。有没有人胡闹你?”   书令仪看了眼分吃东西的一群人,摇头道:“你指他们吗,都是勤劳刻苦的好员工。”   陈犹匪低声一笑,“来自老板娘的探望。”他不远处是李泰的办公室,里面没有光亮,一片黑暗。   书令仪疑惑的问:“学长呢?”负责任里也只看见他在忙。   陈犹匪:“出差了。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我再处理点公事就准备回去了。”   书令仪:“在家里也是等你,我就过来了。来的也算及时吧?可以陪你一起回去了。”   陈犹匪把她带到办公室里坐着,拿了一床毯子和一个枕头放在沙发上让她睡会。秘书助理送来一壶热茶和一份吃的,又悄悄替他们把门合上退了出去。   陈犹匪就在她身边坐着处理事务,让她把腿搭在自己腿上,轻轻拍了拍,“先休息会,回去时候我叫你。”   书令仪缓缓闭上,“那你记得吃点东西。”   陈犹匪:“嗯。”   他很忙,公司里员工已经开始轮番休息了,上一轮加班的人刚经历过两天一夜的炼狱,陈犹匪有时候会在沙发上睡一觉,大多时候加班到两三点会开车回去,陪在书令仪身边躺一会,或者换身衣服看看她又回去继续上班。   书令仪睁开眼的时候陈犹匪正在关电脑,外面员工已经走光了,留了一盏灯给他们。   陈犹匪拿上车钥匙把门关上。   书令仪:“电脑不带吗?”   陈犹匪转身,“不用。回去睡觉了。”他笑笑,套上外套和书令仪一前一后的出了公司。   已至深夜,呼出的气都是一片白雾。   回到他们的小家,书令仪给他放热水去了,陈犹匪接到李泰的电话,两人聊了几句便挂了。   书令仪出来的时候就见他又在书房坐着。   “去洗啊。”她站在他背后道。   陈犹匪:“等会。在接受一份文件。”   片刻后书令仪出去了,陈犹匪跟在她身后,到抱着她的腰贴着她走,“你洗了吗?”   不等她说话,陈犹匪咬着她耳朵道:“一起来吧。”   浴室里有陈犹匪放的一盒避孕套,现在已经掉到浴缸里,书令仪听不见其他声音,她面对着墙承受着青年的给予,之后陈犹匪扳过她的脸轻柔的舔`舐她的眼睛再到嘴唇,低沉的情`欲`声在浴室里彻响,朦胧的雾气将他们的身影全部遮盖。   书令仪微喘着说:“妈妈和阿,阿姨……啊!”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用力一顶。   陈犹匪亲吻她的背脊,低沉的问:“圣诞节那天过来?”   书令仪受不了的闭着眼,勉强的嗯了几声,接着随青年的动作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像,直到失神的重复着叫着。   陈犹匪眼里包含浓郁的柔情和欲`望,凝望着书令仪被雾气打湿的睫毛和绯红的脸颊,最后埋进她脖颈处,“我和你去接妈妈。”   书令仪仰着头,迷茫目光之处是天花板,白色的瓷砖,还有朦胧的水雾,这个地方只有他们。   “嗯。”   青天白日里,站在写字楼的天顶眺望,能看见一片高耸入云的钢筋铁泥的大型建筑。   与客户见完面上来抽烟的楚子清对身旁的合伙人瞿力道:“那些证券是我们来买,为什么突然答应对方选择东泰?”   “东泰是金融圈的一匹黑马,名气渐高,客户看的是利益,我们目的是拿到钱,”瞿力弹弹烟,“不冲突不是吗。”   楚子清:“你想跟他们合作?”   瞿力扯了扯西装裤,在一旁的地上坐下,“是啊。推出客户福利指定服务,大家双赢有钱还不赚么?”   楚子清:“随你。”   对方笑了下,“听说你最近在追人,怎么不见对方踪影?”   车流穿梭在林立着高楼大厦的街道间,站在天顶俯瞰下去,危险而刺激。   楚子清吸一口烟,“你管好自己吧,小菡可不好追。”   瞿力:“知道,咱们能干的女投行嘛,我约了她今晚吃饭。”   萧瑟的风吹乱了头发,空气弥散着香烟味。   一个月后,一秘从李泰办公室里拿着企划书去了陈犹匪的办公室。   不到片刻,李泰本人也进了去。   气氛很安静,沉默到只听见陈犹匪翻阅文件的纸页生。   李泰摸了半天口袋,被学弟一个眼神制止,他讷讷道:“我不抽,就拿着闻闻。”   陈犹匪眼皮一撩,把文件干脆利落的推到他面前,神色平淡眉眼慵懒,凉凉的道:“你说出差带回来个合作伙伴说的就是大晟基金?”   李泰点头,无辜的道:“是啊,我们需要通过基金公司发行基金,合作没什么问题。”   实际上大晟的资本雄厚,客户多广,近一年发展势态可观,李泰觉得并不亏本。但公司并不是他说一不二的地方,尤其学弟还是公司法人,虽然李泰本人是大股东,多数时候还是同陈犹匪协商。   与新公司开办业务许多程序要提上来,李泰看不出青年脸上神情表达的意思,他凭着直觉顺口问了一句,“你前些天是不是打算买房?”   陈犹匪看着他。   李泰咳了下,“你不是问了一位房地产老总滨江花园怎么样吗,我们饭桌上也聊了下。”   陈犹匪随意的点点头,没有否认,“先看看。”   李泰八卦的问:“什么时候准备结婚?”   青年气极反笑的斜眼睨他,低头摸了摸袖扣,“你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被冷视的李泰一脸无谓,跟谈自己婚事一样,道:“滨江花园那里多住情妇,你还是算了,去看看海东天元,那里一片别墅区,绿茵草地,结婚生子后还能带着孩子在草地上踢球。”   陈犹匪眉头动了动。   李泰想的有点太多,他最终把话题绕回到合作方上,“买房需要钱吧,你这年赚的不少,房子一买还能剩多少,还有装修呢!还是多做点生意吧,还能过个好年。”   陈犹匪:“……你负责这一块,我还有其他要忙的。”   李泰:“不是我说,咱未来还有孩子要养……你,啥?”他从茫然到惊喜。   陈犹匪理了理领带,起身出去。   李泰:“去哪儿?”   陈犹匪头也不回的道:“看房。”   李泰一脸懵逼:“!!!”   圣诞节前几天东泰负责人与合作方吃饭。   李泰拉着陈犹匪一同去了。   “你不去喝酒就得我一人!他们就怼我!”   陈犹匪:“你还有小邱。”   李泰:“靠小邱还不如靠我呢!”他扭头对开车的秘书道:“小邱你过年回去记得练练酒量啊听见没?!”   秘书助理在副驾驶听着他的吼抖三抖。   陈犹匪知道李泰饭桌上常被人怼酒,用的上手的秘书酒量又不佳,常苦了他自己招架。今天大晟来了两个负责人还不算其他人,被李泰拉着情有可原。   去了以后,对方已经提前到了,陈犹匪等人也没迟到,只是对方来的更早。   李泰和人打招呼,陈犹匪目光扫过,楚子清和查小菡走了过来。   “好了吗?走了吗?”剧院前曲老师喊了声。   书令仪和另一位老师一起出来,“不好意思来晚了。”   “演出成功,走,庆功去!”将近五十岁的曲老师中气十足的道。   他们去到早已订好位置的餐厅,在一个装潢复古的包间里坐下。   在座都是艺术团里数的上号的舞蹈演员,一行人气质与众不同,最后服务生关上门才屏蔽了外面的目光。   同桌的舞蹈老师碰了碰书令仪,示意她看天花板上垂吊的吊灯。   书令仪:“好看。”   吊灯是五彩的瓷片堆积而成,长长的椭圆形,七八十年代的复古感。   菜上来以后大家都在拍照,同桌老师好几次问她,“你不拍吗?”   书令仪默默地拿起手机。   大家合影了一发,曲老师点名她,“发朋友圈了吗,给我点个赞!等下我也给你们点!”   书令仪哭笑不得的说:“好的。”   她推了一条在朋友圈,灯,吃的,还有合照,复制了其他老师官方的感谢话语。   先冒出来的是贺天一:盗号了?   朱珠:2333书宝宝肯定是复制的。   消息提示:妈妈赞了你,李阿姨赞了你,朱珠,贺天一,爸爸……等人赞了你。   书令仪含着笑回复贺天一:珠珠说的对。   半个小时后陈犹匪仿佛才刷朋友圈她的动态,点了个赞之后敲她。   “出来聚餐?发个定位给我。”   陈犹匪先发了位置过来。   书令仪手指顿了顿,眼熟的看见几个字。   等片刻没等到回应的陈犹匪又发消息过来:“?”   书令仪:“不用了,我和你在一家餐厅。春风。”最后那个是包间名字。   陈犹匪:“知意。”巧了。   陈犹匪:“春风知意。”   书令仪:“好名字。”   李泰灌了对方合伙人一口酒,尽兴之后坐回来往旁边看看,有些迟钝大着舌头问:“嗯?你在和谁聊天,一脸,一脸……骚相!”   陈犹匪正在打字,手指顿住。   李泰最后那天危机感觉醒,换了个词道:“一脸春风?”   陈犹匪看向李泰身旁的秘书。小邱忙不迭的夹菜,“李总,吃点东西!吃点东西!”快闭嘴!   对面查小菡举杯,“美酒佳肴在前,竟比不上陈总手里的手机,难道是在和女朋友联系?不如我敬陈总一杯吧。”   楚子清跟着看过来。   气氛微微停滞,陈犹匪目光从手机上离开,淡定非常的举起空酒杯,示意秘书助理倒酒,“喝红酒吧。”   查小菡愣了愣,“你酒量不好吗?不介意的话,饭后我可以送你回去。”   霎时,桌上的人目光都落在她和青年的身上。   陈犹匪接过秘书助理递来的酒杯,淡淡眸子又充满柔情的道:“不是,我要去接我太太。”   话惊四座。   李泰的酒都快醒了。他鼓着眼睛传达,“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书令仪答应了吗!臭不要脸!”   查小菡抿了抿唇。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楚子清忽然问:“陈总和小菡是校友吧,什么时候结的婚,竟然这么匆忙,消息也不大清楚。”   陈犹匪淡淡的睨视他,轻笑一声,充满玩味却又认真的道:“楚总不是花市人。我们家乡,见过双方父母,得到认同,上过门拿过彼此父母红包,已经算未婚夫妻了,只欠缺个仪式。自然,也快了。”   楚子清:“……”   查小菡:“……”   他轻啜了口红酒,气势轩昂,不管桌上气氛多么尴尬,自顾拿起手机回复刚才还没来得及和书令仪说完的话。   饭局散时,秘书去取车。   陈犹匪要先走了。   李泰:“你又去哪儿?!”他引来楚子清和查小菡的注意。   陈犹匪朝他们点了点头,“有事先走,见谅。”   李泰:“!!!”   陈犹匪经过他,“去接你弟妹。”   李泰吃惊,他说的还是真的。   青年声音没压低,旁边的查小菡和楚子清也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神情十分复杂,秘书将车开来他们却还没马上走的意思。   李泰回过神朝他们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们陈总和他太太相识很多年了,咱们公司里的人都等着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查小菡眼皮跳了跳:“……”   楚子清:“……”   那边青年转角停下,伸手握住一双手带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李泰一脸慈爱的道:“我们陈总连婚房都在准备了,两位知不知道哪里地盘不错,可以给我们陈总介绍介绍。”   楚子清:“呵……”   查小菡摸了摸心脏,哽的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再让他们活几集?QAQ   ☆、第49章      外面夜色已深, 书令仪远远瞥见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和陈犹匪走到餐厅门厅处。   “学长。”书令仪打招呼。   李泰收紧小腹, 整理仪容,满脸笑意的招手,“弟妹,嘿嘿嘿。”   陈犹匪:“……”   “他喝醉了, 邱秘书你送他回去。”   李泰:“等等,我,我还没和弟妹握手呢。”   邱秘书和秘书助理一人一边架着他, 无情的离开,深藏功与名。书令仪被逗的一笑,让陈犹匪搂住腰,带着笑道:“看见学长这么高兴?”   书令仪:“学长有趣。”   陈犹匪状似不满道:“当着我的面夸奖别的男人?”   书令仪理了理他的领带,眉开眼笑的说:“是啊, 你有什么意见吗。”   陈犹匪为难的道:“有也不敢。”   下一秒两人都笑了。   回去后书令仪听他说起, 才知道今天东泰新加入的合作公司是楚子清和查小菡开的。   “她是不是对你有想法?”洗完澡坐在床上的书令仪问。   陈犹匪拿着毛巾替她擦发,闻言顿了片刻, 高深莫测的道:“难道你现在才发现么。”   书令仪张了张嘴, 眼睛一眨,“感觉不太明显。”   陈犹匪停下动作,“那现在呢?”   书令仪转过身, 抓住陈犹匪的衣服,狡黠的道:“你要知道你是我的人。”   陈犹匪:“好霸道。”   书令仪:“高中的时候,最霸道的是谁?”   陈犹匪眼里流露几分怀念, 配合道:“是姓陈的。”   书令仪笑的垂了下头,又抬起脑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们就各走一方,这辈子别再来往。”   陈犹匪瞳孔紧缩,重新用毛巾给她擦头发。   书令仪:“吓到了?”   陈犹匪凝视着她,缓缓扯出笑来,“对。吓死了。”   书令仪跪坐着抬起身,碰了碰他的嘴唇,圈着他的脖子蹭了下,“不吓你了。我爱你。”   陈犹匪眼瞳里氤氲着流光,低头和她相碰,“我也爱你。”   青年压着她渐渐往下,书令仪腰身柔软的以高难度的姿态往后跪倒去。   东泰和大晟逐渐开展起业务往来。   多数时候以李泰那边安排,陈犹匪很少有接触,他更忙发展的业务也更多,有时候带着团队连夜开会,清早四五点回家换身衣服又去上班已是常态。   书令仪翻过他朋友圈,最新一圈更新的朋友圈里就一条四点回家的动态。   路灯下的影子把他身形拉的又高又长,旁边的花坛树干干枯,小草发黄,透露着寒冬已至,一年将尽的信息。   书令仪则被艺术团里安排去了一次部队公益性的演出,省里有了提名,有利于她日后在艺术演艺圈里奠定资历和身份。   原本要圣诞节来的双方母亲又推后了过来,直至元旦,陈犹匪有了时间,和书令仪也对的上,才接她们来北方。   卧室里陈犹匪看着她整理房间。   书令仪把折叠床摆好,拿出衣柜里洗干净收起来的床单被套铺上。   “真的要这样吗?”陈犹匪走进去,把翘起来的床单一角反过来整理好。   上面还缺了一个枕头,书令仪又去大卧室里拿。   “我还没有和妈妈说睡在一间房的事。”她用手掌抚平床单的折皱。   大卧室里少了一个枕头另外一个显得孤零零的。   书令仪继续道:“而且你妈妈那里……我们这样睡在一起也不好看,所以最近两天你睡里面或者我睡这里。”   青年的眉头越皱越深,等她说完才似笑非笑的抬眸盯着她道:“我会让你睡这里?哪怕阿姨见到操刀向我也没关系,我们一直这么睡,现在用得着分什么床?”   书令仪见他有几分生气,也蹙了蹙眉。   她弯下腰,安静的无声的继续整理床铺。身后有人过来,把她拉起来从背后抱住,低沉的呢喃,“宝宝。”   书令仪身子微僵,很快又软了下来。   “我不会心软的。”她声音微涩的小声说。   陈犹匪轻叹一声,贴的她更紧了,心疼的摸着她的脸,怜惜的道:“不要分床睡好不好?我提前打声招呼,当然她们未必不会不知道。”他故意想哄她笑,“那我们今天把证领了,这样合法吗?要不是我还没想出好的求婚方式,毕业那天就带你直奔民政局了。”   书令仪眼眸湿润,松开轻咬着的唇,“去民政局也没用,我户口本还在花市。”   陈犹匪把她转过身面对自己,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眼睛,粲然一笑道:“没错。我早已经想到那时候带你去,叔叔阿姨也不会答应的。”那时候他能给她什么,一个小房子,还是租的?说出来自己都会羞耻。   书令仪垂眸看见陈犹匪故意蹲下来一点盯着自己,整个人发出一声放轻松的感叹,“你不要以为你是老板了,有钱了,我就是因为这些和你在一起。”   陈犹匪眼里充满情意,低柔的嗯了声,“我是没钱的学生仔的时候你也和我在一起。”   手牵手回家,喝一杯学校旁的奶茶,一个饭团一碗粥粉,坐两块钱的公交车上学回家,到了站台走回去,迎着风走在河岸边,有路边小吃再来一份甜酒汤圆,章鱼烧老板专点的套餐再道别。   书令仪吸了吸鼻子,踮脚抱住他的脖子,回忆越深越想落泪。   陈犹匪紧紧搂着她,坚定有力的安抚道:“妈妈来了,我来说,嗯?”   书令仪眨了眨眼,指尖横着抹了一下,软软的答应,“嗯。”   微信里刘淑和书令仪说要来看升旗仪式,还要看升旗手小哥哥们的英姿。   “那要很早的哦。”书令仪提醒道。   刘淑:“不要紧不要紧,妈妈喜欢。”   书令仪:“……”   她发了张照片过来,是在飞机上和李香旖的合照。   刘淑:“靓不靓?”   书令仪:“靓!”   那头满意了,下一秒说:“要起飞了,乖宝,我关机啦。”   书令仪:“好,在机场等你们。”   家里已经打扫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被褥,书令仪再看一眼没有不好的地方才出门,陈犹匪在楼下等着她。他把工作提前忙完,特意空出了两天时间,昨夜休息好了更显得精神奕奕的。   陈犹匪:“阿姨联系你了?”   书令仪坐在副驾驶上,“嗯,说要看升旗手小哥哥们。”   陈犹匪:“……阿姨风趣。”   接到人,许久未见,两个妈妈也渐渐被风霜侵蚀,刘淑摸了摸鬓角,欣慰的看着年轻的一男一女,“老啦,最想看见的还是你们越来越好,这些都不重要啦。”   李香旖笑着拍了拍书令仪的手,“乖,好乖,希望这次过来,没打扰到你们啊。”   陈犹匪站在一旁道:“怎么这样说?”他常对一般人冷然的面孔也柔和了,“从高中毕业后到现在,一直很少时间陪在你们身边,是我们很抱歉才对。”   李香旖哼笑,“你现在真是会讲话,”她对书令仪道:“我儿子是不是学会甜言蜜语的骗人,有没有哄你说话又不算数,令仪你说出来,阿姨管教他。”   陈犹匪无奈道:“这偏差太大了。”   惹得书令仪和刘淑都笑了。   书令仪:“阿姨,妈妈,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把行李放家里。”   刘淑和李香旖对了个眼神,摇头道:“干什么呀,不住你们那里呢!”   “帮我们挂间酒店,我们要住外面呀,最好离那广场近一点,我们是来旅游的,不是去你们家住的。”   “是啦是啦。”   书令仪求助的看向陈犹匪。   青年似乎早就料到了,眉头微皱,很快松开,“住在外面怎好照料你们?”   李香旖摆手,“当我们是小孩子吗,还没老到不行的地步啊。”   刘淑对书令仪道:“妈妈和你李阿姨可以相互照顾,我们自己可以的啦,不要啰嗦了哦。”   书令仪:“……”   陈犹匪:“那好。”   书令仪:“???”   陈犹匪安慰她,“她们和我们在一起也会不方便,就这几天陪玩到尽兴吧。”   两位年长的女性慈爱的看着他们,不时地点头。   书令仪这才妥协。   元旦那日出行的人非常多,陈犹匪索性将车停在了停车场,有些能步行的地方带两位女性慢慢逛。经过几天玩乐,朋友圈里都是被她们霸屏的动态和小视频,玩的像个小孩子。   妈妈们说要看升旗仪式,特意起了个大早,结果去了以后一脸茫然的应对站满的人群,就连拍照个子不够高手不够长都还拍不着,一切都幻灭,还好有陈犹匪在替她们拿着手机在前面拍,看不到人就看手机,国歌响的时候满脸动容和深情。   最后从广场离开的时候请人拍了四人的合照也高兴的不行。   刘淑比着手势,“那时候你才多大,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书令仪抱着她的手充满依赖的道:“一样的。还是一样的。”   李香旖看了眼早已比她高的多,甚至比他父亲还要伟岸了的儿子,只拍抚两下他的后背,“你也是呢。以前还是孩子,现在可以养孩子了。”   陈犹匪毫不掩饰的勾起唇角的笑。   过来旅游,刘淑和李香旖还记得要带特产回去。   书令仪抽了空带她们去做头发,将微微发白的发根染黑,妈妈们顿时又年轻好几岁,在商场里保养品又各自买了一套,陈犹匪充到人形提货机,直至下午才将这些连人都送回酒店去。   第二天,再把两人接到他们的房子里去在家里吃饭。   书令仪和陈犹匪亲自下厨,等她们来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一住就是好几年的房子依然保持着整洁与干净与不失人气,看的出生活气息很温馨浓郁。家里两间房的房门都并不刻意的微微打开着,能看见里面的情景。   李香旖和刘淑一眼就能看出彼此之间的区别,哪间常睡人,哪间只属于工作区域。      ☆、第50章      刘淑和李香旖并没有多说什么, 上桌吃饭后也和之前别无两样。   她们在大都呆了最后一天坐上早上一班飞机回花市去了。   书令仪坐在车里听陈犹匪接电话。   时至腊月,花市天气似冷秋, 草木还绿,刚下过一场小雨。   李香旖的声音柔和的传来,“儿子,妈妈是不是可以给你老头子报一场喜事了?”   陈犹匪握着手机, 看向副驾驶位的书令仪,她朝他笑了笑,依然让他的胸腔里的心跳快速震动。   那声坚定的嗯在李香旖耳边重重的回响好几遍, 直到从书房里出来的陈说叫她好几遍,她的神情才由恍惚到欣慰。   “你怎么了?”   书令仪等陈犹匪挂掉电话才问他。   青年把手机放在她那里,全身力气用尽般靠在车椅上,扭头心满意足的道:“书令仪,我家可以写聘书了!”   车子启动, 快而稳的行驶在平坦大路上, 经过一路冬日存活的树木,带走一阵风, 任寒意侵袭, 车内温暖如春。   年底陈犹匪和书令仪回花市过年,两方的长辈走动的次数更多。   许久未见的朱珠和贺天一坐在茶楼等他们,严肃的少女长成了成熟的女人, 摘掉了眼镜,留了一头长发。   她招手,“嗨, 陈总,书老师。”   陈犹匪:“?”   书令仪好笑的摇了摇头,“朱老师,你好。”   朱珠捂嘴笑,“书老师是人民艺术老师,我是人民小教师。”   陈犹匪:“然后呢。”   朱珠给了他一个不上道的眼神,看着他俩道:“以后宝宝上学就找朱老师知道吗?”   贺天一插嘴道:“你教高中的好吗,再等十几年吧。”   他一身休闲装扮,看上去沉稳几分,然而眼底和神情还和眼前一样,吊儿郎当。贺天一书令仪换了个位置,和陈犹匪搂肩抱了抱,打招呼。   他十分痞气的喊:“匪哥。”   陈犹匪如高中时用冷漠的声音道:“天哥。”   接着两人大笑一场,那些因时间岁月而掩盖的记忆又重新鲜活起来。   朱珠给书令仪看她的发顶,“我到现在才知道一帮体力旺盛的兔崽子有多难搞,还不如我们当初,好歹班里有陈犹匪贺天一他们,只要说通道理都不算太难管,现在每天反而头发掉的快秃了。”   书令仪欣然的宽慰她,“都还小,等长大了才知道老师的好。”   朱珠成了人民教师,进了花市的一中工作。   贺天一则让人十分意外的考进了体制单位,开始在官场里钻研。   陈犹匪和他坐在一旁抽烟,两人青涩的五官已经有了成熟的轮廓,都是独当一面成年男人的模样。   贺天一搭着他肩膀道:“就这么一直在外面,不回来了?”   陈犹匪隔着烟雾,看了眼和他们隔得有点远坐到另一张沙发椅上聊天的书令仪,轻微的摇了摇头。“暂时不。”他和书令仪的事业都在大都发展,趋势和前景一片光明,要回大概还要很久。   贺天一听懂了,他用力拍了怕,“行,花市有我呢。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到以后你不想在外面呆了,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你有钱我有势,兄弟还能一起干大事。”   陈犹匪听的一笑,“好。”   咬了咬烟蒂,唇舌回味了一遍“老婆孩子”这样的话,这时候书令仪转头看过来,两人隔着烟雾相望,都看懂了双方眼里的情绪。身边故人笑靥依旧,相爱相知相守,岁月安宁,再好不过了。   年后他们回去北方。   朱珠和贺天一上班,没能来送机。   也许成年人之后,分离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的事情,只要知道对方过的好,那点一时之间的分开,不过都是在为自己拼搏奋斗,要说的话都成了祝对方好。   书令仪和陈犹匪讨论起这个话题,感慨了两句。   陈犹匪:“没真正进入社会以前那些岁月都能称之为无忧无虑,有些人走散了,有些人不知归路。”   成年人的生活分两种,有人获得身份,有人获得财力,有人一无所有,茫茫度日。   书令仪看着他温柔的问:“那你呢?”   陈犹匪低头在她手背印下一吻,“我一路有你。”   在两人的关系摆在两家的明面上之后,因为两人彼此还在为事业奋斗的关系,只相互表明了男女朋友的身份,等双方稳定之后才逐渐安排未来的事宜。   时至八月底,艳阳天。   海东天元最后一片别墅区彻底竣工,检验合格提前开售,陈犹匪和售楼部约好时间,和书令仪一起去看房。   他将衬衫袖子卷起,交代了秘书一些事情后正从公司出来。   作为合作方负责人的查小菡带人过来东泰碰见他,陈犹匪看见一路微微颔首,大步经过他们,去接书令仪。   等到了海东天元,售楼部的经理亲自接待了他们。   “这片靠近庭院内湖,后方有一大片的高尔夫球场,环境优美,很适合宜居。两位可以放心,小区的每栋别墅都有设置单独的安保系统,安全方面不是问题,主要是看您是否满意这些户型,旁边就是私立贵族小学,未来孩子的教育也不用担心。”   陈犹匪:“我们先自己看看。”   经理点头,“可以可以。”   他和书令仪走到阳台,小区的绿化设计的很别致,仿佛身处都市的避暑山庄。   “你喜欢吗?”   书令仪巡视一圈房子格局,问:“会不会太大了?不过这里风景不错,很舒服。”   陈犹匪一派惬意的道:“大?大了才好。以后有小孩,让他们满地跑。”   书令仪:“……”   陈犹匪:“我说的不对?”   书令仪趴在栏杆上摇头,视线落在草地上那一片不知名的小花,阳光落在她眉眼间,懒洋洋的,叫陈犹匪不禁去轻柔的触碰,从鼻头到唇瓣。   “那就定下这里吧。”书令仪道,她闭上眼,仿佛能想象到陈犹匪说的那样,全身软乎乎的小孩子迈着小短腿到处跑,而他们会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照顾,一如他们父母小时候对待他们那样。   她的心也会软的一塌糊涂。   陈犹匪把卡给经理让他拿去刷,输完密码,一笔结清,不到三十秒就收到银`行发来的交易信息,看着账户上所剩不多的余额,他同书令仪开玩笑的道:“大都的房价是打工仔的噩梦,我要更努力的赚钱了。”   书令仪:“从今天起你就靠我养了。”   陈犹匪搂着她走出售楼大厅,“那请书小姐多指教,能不能吃饱饭就看你了。”   书令仪笑弯了眼,“一定不饿着你。”   拿到房产证那天,陈犹匪先回了家,他打电话给剧院,让他们告知书令仪有空回家一趟,他在家里有事等她。   书令仪略微匆忙的赶回来,一身白色的连衣长裙,是陈犹匪今早特意让她穿的。   “陈犹匪?”她开了门,意料之外没看见人。   书令仪走到房间里去,门刚推开,就看见青年坐在床上,那上面铺了满满花瓣,上面还放着一束超大的玫瑰花,他低着头似乎没注意到有动静,正认真摆弄着手里的录像机。   书令仪愣住了。   陈犹匪穿着花市一中的校服,认真打扮了一番,脚上还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房间里窗纱透尽来阳光,隐隐能看出鞋是全新的。他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似乎还十分注意细节,戴了一块学生时期的腕表,旁边还有一个他高一那年背的书包,一如少年。   他忽然抬头,看见她讶异了一下,“这么快?”他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回来了,手里的录像机刚刚设置好。陈犹匪笑了笑,把机器放到一个恰当高度的位置上,他伸手柔声催促道:“快过来,抱抱。”   书令仪听见自己神经嘣的一声断掉的声音,又紧张喉咙微微发紧的感觉。   她一步步走近,接着被陈犹匪一把拉进怀里。   “来,看那里,打声招呼,别紧张,你紧张我就会不知道说什么了。”   书令仪被安慰的禁不住微笑了下,她目光回到陈犹匪身上,“你怎么穿成这样子?”   陈犹匪:“看不出来吗,”他一脸拽拽的抬起她的下巴,“我在找找高中校霸时的感觉。”   书令仪配合的仰头,轻声问:“然后呢?”   陈犹匪轻笑几下,松开她的下巴,扫了眼床铺,退后几步。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强烈到像要突破胸膛。   他不忘拿起床上的书包背上,理了理头发,手表,看了眼白球鞋,清了清嗓子,做好一切准备。摸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盒子,打开,单膝跪下,仰起他孤傲的头,视线灼热的盯着她。   “求婚啊。”他声线慵懒,低沉柔和的轻快道。   陈犹匪:“你愿意嫁给我吗?”   时间在此刻停止,温热的风带他们回到过去。   他们第一声交集,由他轻不可闻的笑声开始。   书令仪抿唇,摸了摸额头,放下,又抬起手,反复好几遍,软绵绵的似乎使不出任何力气。   她扯出笑,“完了,要被你帅晕了。”   陈犹匪起身把盒子丢一旁,只拿着戒指过来,单手圈住她的腰。   书令仪眼眸湿润,继续在笑,“你。”   陈犹匪耐心等着她,低头凑近。   书令仪:“好啊!”她眼泪那一下就出来了。   她抬眸模糊的看见青年慢慢的认真的把戒指往她手指上套,他也在笑,有一刹那和少年时期的模样缓缓重叠。   “我爱你。”   他们躺在床上相拥抱着对方,一直到晚上天黑了,书令仪起来去做饭,陈犹匪将她拉住。   “点外卖吧。”他不想出去,书令仪也不想,两人只想腻在一起。   于是陈犹匪拿起手机订餐,完了之后又抱坐在一起,时不时亲一下对方,温存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们做`爱就倒在铺满花瓣的床上,把花瓣碾出汁`液,让花瓣沾在身上,让床继续摇晃。   从陈犹匪求婚起,两人把事情都和家里说了,打算明年回家订婚,后一年则办婚礼。   今明两年书令仪有个重大的演出要忙碌,陈犹匪也忙的很,需要仔细安排时间出来。于是先装修买下来的婚房,从请专业设计师装修到完毕又花了半年的时间,为了安全着想,还推迟了时间搬进去。   等甲醛测试仪的结果显示是安全后,陈犹匪计算着时间准备入住。   宁静的午后,书令仪枕着难得休息的陈犹匪的大腿看书,明亮的光线打在他们身上,静谧而美好。沙发上的年轻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手上捧着一本万年历在选乔迁的日子。   “就两天后吧,宜出行,嫁娶,迁移,动土,祭祀。”   书令仪侧了侧身,应道:“好,都行。”   陈犹匪摸了摸她留了好多年柔顺乌黑的头发。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上方,桌上的手机响了,书令仪拿过来递给他,看见上面显示着秘书的名字。   陈犹匪看了眼,微皱着眉,“我让他们没什么事不要轻易打扰的。”   他挂掉,不超过十秒钟,手机又响了。   他凝神严肃的盯了片刻,书令仪示意他接听。   为了不打扰她看书,陈犹匪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书令仪目光跟着他动,看见他面无表情的张嘴说话。   过了一会陈犹匪回来,他对书令仪道:“公司有点事,我过去一趟。”   书令仪:“要紧吗,我陪你一起去。”   陈犹匪安抚住她,平静的道:“去了以后才知道,有事我再联系你。”   书令仪犹豫了下。   陈犹匪亲了亲她的额头,“先走了,晚饭不用等我,你先吃着。”   书令仪:“好的。”她起身送他到门口,看他步入电梯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说过一句话触动过我,目前大势的情况下,真正独自面临社会生存,一个人考体制单位是为了身份(不管高低)做生意是为了财力。怎么在这个社会立足,身份,财力兼得。 下章高能预警!!!!!!! 非战斗人员请撤离!!!!!!!! ……大家抱紧我>3<   ☆、第51章   陈犹匪到公司, 邱秘书到门口直接等他,两人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关上门仔细一看, 邱秘书的嘴角隐隐发青。   “陈总。”   邱秘书神情凝重,眼角有些红,他衣襟略皱,似乎被人攥起来过皱巴巴的。   陈犹匪坐在位置上上下打量他, “你怎么回事。”   邱秘书:“李总喝多了酒和人打起来了,我拉不住他,碰到了。”   陈犹匪:“……”   公司不见李泰人, 陈犹匪不悦的皱眉,“打了就打了,人呢。”   邱秘书瑟缩了一下,“人,人现在不在大晟。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陈总你说。”   陈犹匪对他慢吞吞的说话态度不满的掀起眼帘。   邱秘书紧张的低声道:“大晟那边要单方面的结束跟我们的合作, 许多扩张的业务将要中途停止, 有些客户已经被他们单方面联系过去了。”   陈犹匪:“有人泄露客户信息?结束就结束,终止合作受益方是我们才对。”他转了转椅子, 眉头蹙起, 憋着气在忍耐,手握着支笔。   邱秘书:“不是,这批客户资料原先是大晟提供的, 属于共享合作业务里的。重要的是,李总那边被大晟投诉挪用客户募集资金,”他吞咽了一声, “准预将东泰告上法庭。”   原来东泰开拓的业务由陈犹匪和李泰各自负责,一直以来减少彼此分歧,以公司名义发展的很好,只有到了年度才和李泰那边交流。近期主张扩张的李泰投资了许多实业,资金链一时上不来则打了公募资金的注意。这点邱秘书现在才说出来。   钢笔在桌上咔的一声断掉了,陈犹匪冷漠的扔掉起身,“召集你们那边的人整理所有相关文件出来,带我去找他。”   邱秘书不敢抬头看着他的手,直面感觉到来自他深切的怒火。   陈犹匪走后,书令仪看了半刻的书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已经晚上七点多。   房间里一片黑暗,安静无声,她看了看手机给陈犹匪发了个消息,青年没有回应,书令仪起身把灯都打开,去厨房做饭。   她煲好了汤,又做了几道家常菜,米饭的清香出来,再满意的摆上桌。   一直到晚上九点人还没回来,书令仪感到淡淡的不安。   遍地高楼的金融街在天黑时没半天白日的人气。   陈犹匪过去后,大晟办公室里身为负责人的瞿力仿佛一直在等他。   “李泰在哪。”   他来时没看见人,邱秘书跟在他身旁。   瞿力上上下下将他仔细观察一番,审视的意味很重,也让人很不舒服。   他还想看看东泰另一位负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让查小菡每次提及他都脸色难看。   陈犹匪冷淡的看着他,口吻平淡冷静的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瞿力整理了下领带,两手一摊耸着肩道:“你问我?我可以帮你叫安保来回答,人是他们带走的,要吗?”   邱秘书飞快的看了下外面的环境,小声说:“陈总,他们人多,之前架着李总,让他动不了只能挨揍。”   瞿力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李总过来以后闹事,我们安保把他丢出去了。”他似乎很是好奇的看着陈犹匪,走到他面前去,凑近了阴阳怪气的道:“陈总过来是有事情和我谈的吧,应该不至于和李总一样……我可不想再麻烦我们的人一次。”他示意性的往办公室外看了一眼,手点在陈犹匪的胸膛上,大晟的安保人员就守在外面。   陈犹匪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的站着,眼神凉凉的,忽而扯出一丝淡笑。   瞿力以为他知趣了,下一秒陈犹匪擒住他的手往里一拧,钳住他的手臂压着他头,整个人往会客桌上按,疼的一脸粗狂的瞿力血色顿失,声音嘶吼,怎么也挣脱不开,但很快陈犹匪一只手将桌上的烟灰缸猛力的塞进他嘴里,导致瞿力嘴唇撕裂,渐渐冒出汨汨血流来。   一旁的邱秘书惊吓的看着这一幕,惊惧又警觉的看外面安保是否听见。   陈犹匪手上的肌肉的青筋脉络此时清晰可见,他西装革履,这些年早已往冷淡而儒雅的商人形象靠拢,但他现在爆发出的阴冷和眉眼间的森然如当年少年时一样。   “我知道瞿总是本地人。个人有耿直的特性。”他轻笑一声,眼神阴凉的盯着,“恰巧我也是不爽就干的。”   瞿力嘴被堵着,撕裂道一定程度,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浑身汗往外冒。他发出惊惧的“唔唔唔”的声音,但都得不到陈犹匪的理会。   他继续用温和平淡的口吻道:“之前都是李总和瞿总交集,我本人你不曾接触过,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用指头指着我。”瞿力感受到手筋被扯断的痛感,已经要痛的快晕过去了。   陈犹匪:“我最后问你一次,李泰在哪。”   他把瞿力丢在地上,看他像狗一样整个趴着,另一只手扭曲的背在身后,还能动的那只把烟灰缸连拉带吐的扯出来,满口的血。   瞿力哑着嗓子抽气道:“我,我不知道,他来找小菡,要打她,老楚就让安保就把他赶出去了。”他说话都是艰难的,但看陈犹匪动了动腿,扭曲的手就会神经质的抖。   陈犹匪看向邱秘书,让他去外面找人去。门开了,瞿力爆发出喊声,邱秘书愣住,忘了外面还有安保,顿时有人冲进来,然而男人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放松般点了下头,把微松的袖扣卷了卷。   瞿力慌张的爬向一边,“我要告你!要告你!你等着坐牢吧!”   陈犹匪看过来。   瞿力:“你敢在大晟对我动手,你就等着后果吧,你不是还打算明年结婚吗,等着瞧吧,等你坐牢了看你还能不能……”   他话音在陈犹匪的一脚里戛然而止。   安保冲上来,邱秘书挡不住,只能惊慌匆忙的喊:“陈总!”   陈犹匪转过身,眼睛已经红了,他接住了后面挥来的拳头,狠狠一扭,把人提着衣服扔向瞿力的方向,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邱秘书:“……”   瞿力:“……”   邱秘书重新出了去,这次把门慎重的关上。   瞿力满脸汗混合着血,已经被打怕了。   办公室里香烟燃了,陈犹匪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来神情在烟雾里片刻模糊,“我知道和李泰对接的是查小菡,这一块儿我一直没管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给李泰下套,利用他好几次故意提供盖公章的空白合同文本,那些资金原本就是你们账上的,不是他挪用,是查小菡给他机会诱使他用在实业投资上。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轻松的问,瞿力:“你,你有证据吗?”   陈犹匪嘲讽道:“我欢迎你来告我。告不倒我你们就等着。”   瞿力:“……”   陈犹匪拉开门。   瞿力:“就算我们不告,你也要赔一大笔钱,你们的资金链早已经出问题了,李泰也一直瞒着你,两个亿,你有那么多钱吗!一开始我们只想剔除潜在风险,小菡说可以挖你过来,要么你领着东泰加入大晟,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陈犹匪:“然后认命当一个小股东,拼死拼活替你们卖命?”   摔门离去。   凌晨的夜街上空荡荡,司机把车开到金融街附近,书令仪下车,不远处秘书助理站在那里等她。   半个小时前秘书助理用陈犹匪的手机接到了她的电话。   书令仪诧异半秒,就听见那头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秘书助理慌慌张张的喊她一声,“仪,仪姐!”   书令仪:“陈犹匪呢?”   他们进去东泰里面,员工已经下班,里面开了盏灯,陈犹匪的办公室门半掩盖着,秘书助理回头朝书令仪看一眼,又看向里面,畏惧声音颤抖的喊人,“陈总……”   书令仪皱着眉,直接推门进去,办公室都是黑的,看不清人影,她打开旁边开关,灯瞬间亮了。地上一片狼藉,在没开灯之前黑暗中陈犹匪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现在阴影盖住他的脸看不清他此时神情,桌上摆满酒,有好几瓶还是白酒。   她走近,陈犹匪才缓缓抬头,他面容疲倦勉强带着微笑,“你来了。”   来时书令仪已经从秘书助理那里了解过今天发生的事。她知道今天李泰去大晟打了一架,后来被安保架出来了,陈犹匪去找过他,两个小时之前去了大晟一趟。   “回家吧。”书令仪慢慢靠近,站在他身旁,环抱住他。   陈犹匪身上的酒气浓郁,头依赖靠在她腰上,闭上双眼,就这么和她拥抱着。   书令仪把他送上车,和秘书助理道谢。   她半扶半撑着完全成熟的年轻男人到床上去,陈犹匪带着浓重的眷念叫了她一下,“宝宝。”   书令仪:“嗯?”她蹲在床边给他拖鞋袜。   陈犹匪望着她,一直沉默。   书令仪让他躺好,去浴室端了盆热水来用毛巾给他擦脸擦身体。   当她要走时,陈犹匪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默默的望着她,喉结动了动。   书令仪躺上去,陪在他身边,和他手握手目光始终温和的看着他。   “什么都没了。”   “你有我。”她将他整个抱紧自己怀里,就像抱住全世界,以母亲哄小孩的姿势,“我属于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感觉到陈犹匪贴的她更紧,有一点微热湿润的东西落在了她皮肤上。   书令仪等陈犹匪睡着之后走到书房关上门才联系上邱秘书。   “从大晟回到东泰之后,陈犹匪还发生了什么事?”   邱秘书没想到她那么晚还没睡,态度也有着与外表不符的冷静。“陈总回来,着急团队开了紧急会议,将开始到现在与大晟所有的相关合作都整理出来自查一遍。”   书令仪:“情况严重吗?”   邱秘书长叹一口气,犹豫了片刻,“书小姐,陈总或将面临赔钱,申请破产的境地。”   书令仪:“……”   邱秘书:“东泰资金链出现问题,目前缺了很多钱,接下来就看陈总怎么打算了。”   眼看高楼大厦顷刻崩塌,在金融街一夕之间的变化对许多人来说犹如家常便饭。陈犹匪不是最年轻的那个,却是最有潜力和能力的那个。   书房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月亮,书令仪情不自禁的皱眉,脑海里关于他的画面不断的回放。   比起失败颓丧。   她最想看到的,始终是他意气风发。   然而,出乎意料的,青年并没有展现出过多的和颓废相关的一面。   他情绪平淡,清早醒来的及早,做了早餐,甚至还把衣服都装进洗衣机里清洗了,书令仪醒来找他时,他正在阳台上晾晒衣服。   “醒了。”他低头和她亲了一下,继续用撑衣杆往上挂。   书令仪:“嗯。”她凝视他现在的神情。   陈犹匪挑眉,“帅吗?”   书令仪:“……帅。”   晾完衣服他把厨房里煮好的粥端出来,让书令仪过来吃,她还盯着他。   陈犹匪:“担心我?”   书令仪咬了口他喂过来的馒头,轻微的点了点头。   陈犹匪没去公司,只有公司重要的人联系他,或者上门来找。   李泰一直过了好几天才出现。   他去做了验伤准备,带回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   李泰面含愧疚的过来,陈犹匪平静的听他道:“损失我也一并承担吧,先终止业务,把钱归位上。”   他去借钱了。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给书令仪按摩小腿,有手法且动作力道适宜。   他还是有变化。   青色的胡渣出来却并没有刮,眼神从犀利变得宛如一湖深潭,不过几天之间,他似乎生生成熟了好几岁,喜怒不流于表面。      ☆、第52章      李泰来找陈犹匪之前除了惭愧不安还想逃避, 但事实告诉他,没那么轻易能避过去。   几日不见, 青年一双黑眸无情无欲扫过来,却让李泰没脸般低下头。   书令仪手放在他手上,握了握,代表着无声的言语支撑着他。陈犹匪扯了扯唇, 牵出个浅淡的笑,摸了下书令仪的头,才把她的双腿放下起身带着李泰去书房谈事情。   邱秘书跟着李泰一起进来, 以他的身份还要跟着处理许多事情。   陈犹匪让他俩坐下,他倚着书柜直接道:“说吧,把你的事情都交代一遍。”   李泰没想到他态度这么自然,讷讷几秒,长叹一声。   “是我做错了事。”   查小菡作为基金经理说一不二, 她愿意给李泰钻空子的机会就不会有缺漏, 其他合伙人以包庇的态度对这件事情乐见其成,剩下的全看李泰个人抗不扛得住心动。   但这又不代表李泰是个傻子, 他所作的将公司推向了火坑, 却也知道做了就没有退路可言。   “我有录音,证明是大晟有心引`诱。”   一直沉默的陈犹匪终于动了动。   等他们出来,书令仪已经去做午饭了, 她留李泰和邱秘书吃饭,两个大男人去看陈犹匪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出了这种事情以后面对这对情侣, 好像做什么都十分不对。   陈犹匪:“留下吃吧。”   书令仪微笑招待他们,“我妈妈寄来一小箱花茶,桌上泡一壶,走的时候你们各自带一盒回去吧。”   李泰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书令仪不再说什么。   饭桌上陈犹匪提起刚才的话题,“过几日叔叔生日要到了。”   书令仪看着他夹过来的菜,“是啊,你送给他的礼物我都寄回去了。”   陈犹匪:“酒席呢,安排好了吗。”   书令仪:“妈妈有安排,今年不办,就在家里过的。”   两人谈起家里事,神情都有些许温柔。他们也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常年在外工作,家人有个生日也无法赶回去,面对未来有些能放下的都要放下。   白日的温度渐渐上升,陈犹匪送书令仪去剧院,目送她进去之后,才接听起响了好几下的电话。   苏杭开口就问:“情况怎么样,需要我做点啥不?”他那头好像还在拍戏的剧组里,有导演在咆哮的声音。   经过几年的沉淀,他也从十八线的小演员走上了正规,有了不小的名气,成了大众视野里备受瞩目的男演员与偶像明星。   苏杭知道他不意外,查小菡和楚子清以前是他认识的一个圈子里的,李泰去大晟那么一闹,行业里消息也不少,更不用说这几年苏杭的资产也在他这边让人打理着。   车在停车场里,陈犹匪开了天窗,拿出烟点上。   他在日光下微微眯起了眼,自嘲的笑了下,“借款吗,老板。”   苏杭:“操。”等来这样的反应,他好像松了口气,但这也证明可能东泰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好,而男人也没有到被真正击垮的地步。   苏杭:“借,我钱都是你在帮忙理,你需要多少都拿去用。”   白色的烟雾由浓变淡,陈犹匪:“你的全部积蓄。”   苏杭:“……”   他一咬牙,“日,借你!当我提前给你和令仪喜酒钱!”以后结婚他两手空空去吃酒席,半毛钱都不给了。   陈犹匪没作声。   他抽完了整根烟,才道:“谢谢。不会让你连生活费都不剩。”   虽然,还是不够。   东泰资金周转不过来的事情陈犹匪没和家里说过,一直到书令仪从剧院里出来,陈犹匪才问:“回家吗?”   书令仪系上安全带,然后看看他,倾身替他把衣服上沾染的一点烟灰拍啰。   陈犹匪见她发现自己抽烟了,笑了笑。   他今天穿的和学生时代一样,休闲不掩英俊,眉眼淡漠目光却始终柔和的解释,“下次不在车里抽了。”   书令仪回到位置上,见到他那抹笑也笑了下,“抽吧,不怪你,少抽点就行。”   她又看了眼放在车里的烟盒,里面已经空了。然而过了一会,青年还是会去再买几包放着,一两天就能抽完了。   书令仪:“去房产中介中心吧。”   陈犹匪愣了下,轻松略带笑意的道:“行。海东天元位置不算太好,再另外买一套房子,等爸妈们过来了也能住。”   书令仪透过后视镜看着蓝天和白云,心中一片平静。   “去卖房吧。”   陈犹匪脚一重,油门速度飙升,他反应极快的踩停刹车,书令仪上升往前去,还好有安全带把她拉了回来。   陈犹匪眼皮一跳,“有事吗?让我看看。”   书令仪拦住他的手,白着脸道:“没事啊,是我说话太突然了。”   陈犹匪当她在说笑,并不当真,道:“卖什么房,宝宝,那可是我们的婚房,住得好以后养老都在那儿。”他说到最后顿了顿。   车还没一开离停车场,书令仪提起卖房,索性把车还停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可是我们,还是要回花市啊。”   书令仪柔声慢慢道:“就把那套房子卖了吧,精装修,也散了气味,地理位置都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的。”   陈犹匪笑意凝固。“不卖。”   他头扭到一边,脸部线条绷紧,看上去又冷又硬。   书令仪心中酸胀,房子是他们一起看过的,他们还曾经站在阳台上畅想,未来有了孩子在那个家里会是什么样,当时的心情书令仪还记得,装修也是他们一起和设计师设计讨论的,可以说每一处都代表着他们对未来的家浓重的期望和爱。   陈犹匪扭过头没几分钟,又转回来劝她。   “房子不卖,还是你的,未来我们的住处。”他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把书令仪搂过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还是坚持不卖。”   那处房产价值不菲,能填补很大资金空缺,但陈犹匪从没想过卖掉它换成钱财。   书令仪靠着他,闭着眼感到一阵心安,如白云柔和却坚定的声音说:“我也坚持我的。”   陈犹匪:“宝宝,剩下的钱我会自己想办法,不需要卖房子弥补归位。”   书令仪捏住他的耳垂,轻轻揉搓。   陈犹匪僵硬着身体不动,听她喊了声自己的名字,“安宁是你给我的,不用房子来衡量,就算没有它,我也会嫁给你的。”   书令仪懂,一如青年只有带着她买房做好万全的定居的准备才求婚一样。   陈犹匪:“不卖。”   书令仪好声好气的提醒道:“你开错路了,这条才是去中介中心的路。我卡里还有近些年的积蓄,演出费也在里面,去完中介,再去一趟银`行。”   陈犹匪:“……”   再次面临公司事务,这次陈犹匪与李泰在东泰等着大晟的人过来。对方里面不见瞿力,领头的只有楚子清和查小菡。   双方对阵的气氛冷凝,陈犹匪眼神淡漠的扫过他们,示意李泰可以开始了。   大晟要拿捏东泰,势况却在李泰拿出证据时变了,楚子清和查小菡作为代表过来说和,之前说的对证公堂的话也消失在这场争端里。东泰这边已经清算好资金数额,在协议时间里将资金归位,大晟放弃追究,并把因业务而产生的赔款逐条减少清整好交给他们。   陈犹匪在今天为止第一次说话,他让邱秘书把款汇到大晟的账上。   当交接完毕之后,事情落定,他看着那行数字将那口气缓缓压在心底,闭眼再睁开,一片清明。   楚子清:“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小菡你呢。”   东泰反将一军,他也气的不清,心里现在还堵着。   查小菡觊着面无表情的青年,想说什么,却只张张嘴不敢讲出来。“……”她摇摇头,楚子清败兴的挪开目光,再没问了。   陈犹匪却在此刻看过来,黑眸冰凉,不带丝毫感情,那一眼宛如凛冽寒风,刮了一下脸就生疼,很快又收了回去,充斥着无声的排斥与鄙夷,足以叫人难堪。   等人离开,陈犹匪才面对李泰。   透过苏杭得知消息的贺天一打来的款也在今天的资金里面。   他和朱珠手牵手漫步在校园操场的跑道上,随手拍了张照发过来。   已经很成熟的哥们还用那吊儿郎当的口吻问他,“花市今天天气和我们高一开学那时候一样好,你要不要回来,回学校转转?”   陈犹匪淡淡的开口,“学长,这份收购合同请你签字吧。”   东泰及时挽回损失,没走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他手里那份文件,足以保全全公司。   陈犹匪从电梯里出来,往大厅里看去,一个身穿白裙身姿窈窕的身影背对着他,察觉到他的注视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朝他伸出手。   书令仪:“都处理好了?”   陈犹匪:“嗯。”   他们牵手走出公司,“叔叔明年做寿,想不想回去看看?”   书令仪惊讶的看着他。   陈犹匪带着她慢慢的往地铁口走,耐心等着她回答。   书令仪跟上他的脚步,轻快的答应道:“好啊。”   东泰被收购,陈犹匪暂时挂着总经理的名号,直到迎来协定日期交接那天。   许多事情他不再参与,除去前段时间繁忙,后面的日子越来越轻松,呆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经常陪着书令仪去剧院演出,手里积攒的演出门票能有一沓。   他成了书令仪的助理般的存在,不过剧院里大家却又都认识他,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有人善意的取笑过书老师多了个跟班。   夜晚,拨开浮云又能见着暗淡的星辰。   在剧院关门时,书令仪与陈犹匪并排走出来。   “还有最后一班地铁。”青年看看时间道。   书令仪点点头,扶了扶被风吹动的裙子。   陈犹匪:“还是打车吧,晚了,早点回去休息。”他看了眼她脚下那双高跟鞋。   书令仪笑了下,拉住他,“不要浪费,慢慢走,还有公交站。”   陈犹匪放下手机,回握住的她的手,却还是提醒道:“那你走不动了叫我一声,我背你。”   手掌分开了下,手心又重重的合在一起。   陈犹匪不再去公司之后,他开始过上宛如家庭煮夫般的日子。   清晨卧房里散发着鲜花的香气,浴室里一阵水波动荡。   书令仪承受着身后的重量,咬着唇轻轻发出猫叫般软糯的声音。   陈犹匪让她张嘴,舌头很快伸了进去与她深吻,下面动的更厉害,一直到床上设定的闹钟震的屏幕亮了一次又一次。   书令仪瘫软在他怀里,陈犹匪射过一回,还半硬着的状态给她擦洗干净身体,抱她到床上穿衣服去。   “今天还吃海鲜饭?”套了件衣服给她,陈犹匪问。   书令仪摸了摸擦的半干的头发,眨了眨眼,自然的道:“你还有钱吗。”   陈犹匪:“买菜钱,还是包夜的费用?有的。”   书令仪:“……”   她跪坐着,臀部后翘,腰线纤细,皮肤莹白一片,一只手摸上来,将她整个抱到腿上坐着。   陈犹匪低沉的问:“太太,今晚还包夜吗。”   书令仪:“……”   陈犹匪轻笑出声,“我现在是闲人,全靠你养着,像不像包小白脸?”   书令仪认真打量他的肤色,没出去怎么晒,白了一些。他心情好,书令仪也愿意陪他说话,“我只出个生活费,你不光做饭还包揽家务,会不会觉得包`养费太低了。”   她配合,陈犹匪笑意更浓,平和的勾引她,“那再加点。”   书令仪颤了颤,耳朵红红的,“加多少?”   陈犹匪:“太太看心情给吧,只别让我憋久了。”他挺身,让身上的人更能感觉到那份炽热的需求。   一年又过去,原本要退的房子又续租了半年。   在四月底人间芳菲的时刻,陈犹匪度过了他又一个生日,在花都烂漫盛开的时间里年长了一岁。   书令仪陪他一起去理了头发,染了个时尚的银灰色,耳钉换了一对,看着与大学时候的模样没什么区别,轮廓深邃,气质内敛,俊美依旧。   她揉了揉他的头,两人一起照着镜子。   书令仪透着怀念感慨道:“又大一岁了。”   陈犹匪皱着眉头,略微担心的问:“老了吗?”   书令仪抱住他的腰,如同少女时期一般。“看不出来。”   陈犹匪仔细打量自己。   书令仪冷不丁的道:“看什么,你还是我的男孩。”   陈犹匪:“……”他的勾起唇角,欣喜和愉悦染上眼底。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去演出跳舞的时候,陈犹匪则回去了官大泡在图书馆里看书,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无论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哪里,都鹤立鸡群,身影夺目,却不敢有人轻易找他交谈。平时还与以前的老师偶尔交谈一番,跟书令仪各自都有事情做。   每到吃饭的时间,陈犹匪会提上包好的饭盒放到她桌上,今天而已不例外。   香菇炒时令,甲鱼炖汤,温在保温杯里,香气阵阵。   书令仪拿勺子喝了一口,不小心呕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更晚了   ☆、第53章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犹匪笑容僵硬, 担忧的看着她。   书令仪拿纸巾堵着嘴,等没有想呕吐的感觉才拿开。   陈犹匪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再把保温杯拿过来,自己喝了一口甲鱼汤。   “没坏。”   他在去腥上用了心思,但不代表书令仪会尝不出来。   “没关系,我吃别的就好。”书令仪缓了过来道。   陈犹匪嗯了声, 没再让她碰那道汤,只是她刚才不舒服的那一下,连眼角的红都出现了, 淡淡的水光也带了出来。   书令仪仰着头,让青年的指腹轻柔的抚摸过,然后笑了笑。   陈犹匪:“结束之后去医院一趟吧。”   书令仪点点头,休息室外面有工作人员在提醒时间。   艺术团的建团庆典日,演出前一个小时, 陈犹匪提着书包去了台下坐着。   助理抱着花过来的时候, 他在台下看书,偶尔分神注意台上一眼。   “陈先生怎么不在书老师谢幕的时候亲自把花送上去, 这样书老师会高兴不少呀。”   陈犹匪从书中挪开目光, 抬头看过来,视线落在助理怀里那捧小牡丹花上,不可察觉的拧了拧眉。   陈犹匪订了花, 早上已经送到了家里,不是她怀里那束,也没那么大那么扎眼。   “我送的花早上已经给她了。”他道, 眼风扫到花上那张卡片,探究意味颇浓。   助理顿时僵住,啊了声。   “这……”   陈犹匪:“先给我吧。”   助理想着要不要拿走晚点再告诉书老师,但对上面前青年平淡的神情,听话的把花递了过去。   陈犹匪抽出上面的卡片,顿了下,嘴唇微嘲。   助理看着他又放了回去,似乎冷哼了一声,她听不大清楚,青年只是把花放到左边的空位上,右边是他的书包。   他继续拿起书,神色如常,认真的看起来。   演出结束,偌大的舞台上书令仪开始谢幕,感到微微的晕眩。   好在她很快稳住了,台下陈犹匪却将她小动作看的十分清楚,回到台后,站在幕罩下,曲老师一脸欣慰的对书令仪道:“辛苦了,很成功。”   建团日邀请了不少贵宾过来,书令仪的演出代表着艺术团的实力,看的出来她是成功了。   书令仪:“谢谢老师。”   她说完,后台就有人过来了。   曲老师还有事,了然的拍了拍她,走开了。   陈犹匪高大修长的身形在众人间尤为醒目,他拎着书包,一手拿着花,见到她转眼就把那捧花丢在了一旁。   “我看见你脚踝歪了下。”他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去摸,仰头问:“有没有事?”   书令仪:“晕了那一下下。”她笑着说,伸手,陈犹匪就站起来让她整个倒进自己怀里。   “贫血吗?”   书令仪扫到地上那束花,“不知道,应该吧。”   陈犹匪:“那就去医院吧,正好做个全身检查。”他跟着看去,口吻玩味,“书老师要不要看看是哪位爱慕者送的。”   书令仪愣了下就回神了。   陈犹匪的花早上时就送来家里了,和附近的花园订的一星期一束,那捧小丁香还摆在餐厅里的桌子上。   她知觉的主动的拉起青年的手,“不看了,放在那里吧。”   书令仪说的真,陈犹匪感受到了。   “真不看?”青年嘴上有笑,看着那捧花眼底有冰凉的讥讽。   书令仪柔声道:“看什么,你在都送给我了。”   陈犹匪心中一暖,沉稳的神情里多了分孩子气。   书令仪没再关注花的事情,助理再过来说时,她才道:“以后都拒绝了吧。”   助理呆了下,明白过来了。   医院人多,陈犹匪预约的早,也早早的带书令仪见医生了。   “结婚了吗?”医生随口问一句。   书令仪和陈犹匪对上目光,笑着道:“快了。”   医生打量面前这对男女,面容柔和下来,“还以为你们是大学生。”看来不用为他们担心什么了。   陈犹匪:“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放下笔,端起茶杯,好笑的说:“重新去挂号吧,妇产科。”   两人愣住。   直到他们走了,医生才感叹似的摇摇头,“有孩子了都不知道。”   陈犹匪&书令仪:“……”   “怀孕四周,最近有故意节食还是肠胃不舒服的现象吗。”   医生的话对他们来说犹如听见花开的声音。   书令仪:“???”   她朝陈犹匪看去,青年显然也陷入巨大的愣怔和惊喜之中,头顶几根银灰色的头发微翘着。   “宝宝。”陈犹匪低头看一眼她肚子,又凝视着她。   医生推了推眼镜,“对,是宝宝。”   书令仪愣了下之后就知道他叫的是自己,情不自禁的笑了。   陈犹匪眼神温柔的拉了拉她的手,热烫的掌心贴合在一起,欣然道:“是小宝。”   医生叮嘱,“注意饮食,孕妇不能着凉……”   已经是人母的她看着门口青年把人背到背上,什么话都收住了。   “开心?”书令仪攀着他的脖子轻声问,声音里也透着隐隐的高兴。   陈犹匪愉悦的眯了下眼睛,“嗯。”不掩喜悦。   穿过走廊,经过转角的那盆绿意盎然的盆栽,他们走到大厅里,不约而同的道:“回家?”   书令仪柔柔的笑趴在他背后。   陈犹匪喃喃的说:“我宝宝有小宝。”   他站稳,掂了掂走的认真而小心。   旁边有人突然推了队伍里的女人一把,差点碰着他们。   书令仪与陈犹匪随之看去,目光一顿。   查小菡一脸冷意的瞪着对方,挪开视线与他们对上。   她刚想上前一步,陈犹匪背着书令仪往外走,“宝宝想吃什么?”   书令仪只剩余光扫过她微凸的小腹还有她手上拿的化验单,漠不经心的收回视线,“你做的,吃什么都好。”   查小菡嘴唇抖了抖,沉浸在青年那道不掩厌恶与冰冷的眼神中。   有些人象征一道门,门不开,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曾出来过。   外面的人,无异于是一道微尘。   车里的音乐静静流淌,陈犹匪拿衬衫盖在靠在他身旁的书令仪身上,两人具都心情美妙的看着窗外景色,交握的双手时不时晃一晃。   几天后城市被大雨清洗,陈犹匪站在阳台上收衣服,顺便抽根烟。   书令仪怀孕,他正在戒烟,从一段时间里一天六七根到偶尔一根要么不抽,餐厅桌上还放着买来的口香糖。   他拿出一根含在嘴里,打火机被他连带厨房里的垃圾一起丢了。   客厅里书令仪正在接电话,那头好几个老师在祝贺她演出成功,提起了曲老师推荐她进舞协的事。   若有似无的女声轻轻传来,陈犹叼着烟给花浇水。   电话里,“国庆有场中西舞蹈文化交流活动,地点在巴黎,书老师会作为代表过去,曲老师已经决定好了。”   书令仪能想象到那场舞蹈盛宴,代表着本国的文化与西方文化碰撞交流,有名有利。   她把枕头往下拉了拉,“乔老师也去的吧?你在笑呢。”   艺术团里她们相处的比较亲近,电话里的笑声更大,“巴黎啊!到了那边,我们私底下可以好好玩玩了。”   书令仪:“嗯。”   她朝阳台上看过来的青年笑着招手,含着烟的陈犹匪一如心动的当年,丢掉烟走了过来。   “国外演出?”他坐下,给她当靠枕,想起医生说的孕妇不要有剧烈的运动,神情依然平静。   书令仪懒懒的回应,“是啊,到时候会有报道。”   她闭上眼,轻轻睡过去。   陈犹匪不再抽烟,只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高大的身影占据了沙发一角,午后日光带来的阴影浓缩在他身上,宛如沉默的巨兽。   在国庆来临之前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休息了一周书令仪又去了剧院。   她的舞蹈已经有许多人欣赏,遇见她的人会主动请求站在剧院门口合影一张。   “今天来的都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你来他们也会很高兴认识你。”曲老师领着她往会客室走。   书令仪和其他老师点头,视作打招呼。   她喊了声,“老师。”   曲老师:“嗯?”她转过头。   她教了许多年,最喜欢的学生停住脚步,眼神如当初第一次见纯净温柔。   剧院里有人脚步匆匆的追出来。   陆莹:“书令仪,你等等!”她连名带姓的喊,就怕前面走的较远的一男一女听不清。   四月天刚过,初夏微微热。   书令仪一身雪纺长裙,外面套了件奶白色的毛衣外套,温柔娴淑,她身旁的青年皱着眉看来,手搭在她肩上小心呵护着。   陆莹气喘吁吁,不顾头上冒汗跑过来。   “你和曲老师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想拉她,被青年冷冷的拦住。   陆莹:“……为什么不去巴黎,为什么把名额让给我?大好的前程,你不要了!?”   她紧盯着书令仪看,又扫了眼陈犹匪,对面的青年仿佛也不知情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飞快的看向身边人。   书令仪手心被捏了下,她安抚的握了握陈犹匪的手,对陆莹道:“你有不输于我的优秀,曲老师一直也欣赏你,所以不需要我退让什么。”   陆莹呼吸急了两秒。   书令仪松开和陈犹匪握的手,去和她抱了抱,真心的祝福道:“加油吧。”   陆莹固执的道:“台下十年功,可以功成名就的时候你却要退出了?”   一旁的青年神情冷凝。   书令仪目光柔和宁静的看向一边,收回视线浅淡的笑了下道:“功成名就不是站在最高处,于我来说,其实很早就得到了,不算有什么遗憾。”   她最后点了点头,拉着陈犹匪继续往前走。   有人愿意起高楼,有人愿意守高塔,追求的都是心中出现过一秒的海市蜃楼。   对书令仪来说,她已经拥有了。   陆莹不大懂,大概以后会懂。   陈犹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说话,他怕自己听错了,在车上两人都没交流,直到回到家里。   他又去了阳台,摘了片叶子含在嘴里玩着,垂眸思索着什么。   书令仪没有打扰他,回房间睡了会,醒来后青年人在厨房做饭。他穿着家居,认真处理手上的食材,有种沉默而强大的温柔席卷全身。   “睡的好吗?”他很快看过来,一直仔细听着她的动静。   书令仪走过去,从善如流的亲了亲他,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挺好的。”   陈犹匪开始走动,“慢一点。”   书令仪跟着他挪动步子,“好。”她走的慢,陈犹匪也等她。   夜晚他们坐在阳台看星星,地下是厚实的软垫。   陈犹匪第一略带犹豫谨慎的开口问她,“会后悔吗?”   他小心翼翼的,故作淡然的去摸旁边花盆上的叶子。   书令仪被他的欲盖弥彰逗笑了。   她也故作深沉的道:“嗯……也许……”   她顿住,青年已经扭头认真包容的看着她,似乎她说什么他都能理解也做好了准备,眼底透着些许愧疚。仿佛他做了逼她放弃成就的梦,他强大的心理出现裂缝。   书令仪笑了,笑着笑着就心疼起他。   “我没说过吗?以前我的梦想是当一名舞蹈艺术家,我已经实现了。”   以前陆莹会给她们展示昂贵的礼物,她追求完美和高品质,她会关注陈犹匪送她的礼物价格,还有陈犹匪带给她的东西。   书令仪从好奇到平淡,没有过触动,她还有那枚发卡,陆莹不知道朱珠说那是意大利的小众品牌,两千多。高中生送这么贵很难见到。她没说过,后来陈犹匪再送过什么奢侈品,书令仪从未谈论这些。   一个出色的舞蹈演员会放弃许多,有的终其一生都在为艺术献身的路上,不婚不育的大有人在。放弃去演出的名额,她留下孩子,和曲老师说了辞职。   总有人追求不同,她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做什么。   陈犹匪经历了成功失败,沉淀着自己。   她则放弃了演艺事业,选择做一个母亲。   就这样在时间的长流里学会爱与成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气><写好了存稿了JJ给我抽没了又重码了遍   ☆、第54章   官大的图书馆里, 陈犹匪放回最后一本书。   他常来看书,不少学生见过他, 有打听过的对他知道的更多。   趁书令仪在家睡觉,陈犹匪来官大还书。   接近初夏,他很少留在这里看书,都是直接带回去, 他没有上班,私底下却在网络上接一些私活,炒股自我理财, 直到最近有人找上了他。   等了他许久,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位置上文质彬彬的等他,周围的学生有认出他的,触及他的目光转而低头看书,不敢轻易过来打扰。   “小哥可有考虑好了?”   陈犹匪无视旁边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理了理身上的格子衬衫, 在对面坐下。   “久闻秦先生大名,不知道看上我哪里?”他眼神犀利, 意味深重。   “自然是你的能力。”   已经是金融圈有名的商业银行巨头的中年男人露出平淡的笑容。   他伸出手, “早先我的秘书邀请你到公司一聚,小哥说你太太有孕,不方便出来。”   陈犹匪皱了皱眉, 他说的是有事,有孕怕是对方查的。   秦威:“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你, 未来路还长,总要给予家人些什么。你太太,你孩子,父母?希望我行有幸有你这样的人才。”   他似乎在等待一个信号。   陈犹匪平静的道:“我工作地点不会在大都。”   秦威了然,“地区分行ceo职位有空缺。”   六月底,陈犹匪和书令仪收拾了行李离开大都。   住了许久的房子租给了别人,下飞机那刻整个人仿佛都是轻松的。   朱珠和贺天一抽了一天时间过来接他们,再次见面,各自的变化又大了许多。   贺天一留了点小胡子,上来和陈犹匪给了对方一拳,又相互抱了下,惺惺相惜般。   “终于又重聚了!”   朱珠也一脸欣喜的看着书令仪,“不走了吧!”   “嗯。”   贺天一:“走吧,先回去,再好好聚一下。”他开了车来,先打开车门。   “先送书书,再送你?”   陈犹匪淡淡的道:“我住她家。”   书令仪在他身旁对惊讶的两人笑了下,点头当做认同。   贺天一扭头问:“叔叔阿姨同意?”   陈犹匪两眼一眯,“你说呢。”   贺天一悻悻的耸肩,回到驾驶位开车。   朱珠在前座悠悠道:“和阿姨沟通过的吧,回来休息一天,明天做什么去?”   陈犹匪:“产检。”   贺天一&朱珠:“卧槽?!!”   书令仪肘了陈犹匪一下,不让他再乱说话,和受到惊吓的两人不好意思的道:“本来想过两天和你们说的。”   陈犹匪勾唇,“是啊,我要为人父了。”   书令仪怀孕的事情一直没和朱珠说过,从下飞机到现在朱珠也没发现过,她身材依然苗条,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贺天一:“……”   朱珠:“……”   一直到书令仪家,陈犹匪和贺天一去后车厢提行李,朱珠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到现在还像被消息砸晕头了一样。   “我还能说什么?!”   她想晃书令仪,但一想她有小宝宝,动也不敢动。   “嗯……”   书令仪有几分尴尬。   朱珠低声道:“你没让他戴套吗,我和贺天一都很注意避孕,你怎么?嗯?”   书令仪无奈的道:“有做啊。”   她神情认真,没有说谎。刚开始陈犹匪会射在外面,后面担心搞出人命次次都会戴套,有时候动情太快也会很注意,有好几次经期来晚了书令仪也担心过几次,但她的体质好像是不易孕的那种。   这次真的算是意外。   朱珠扶额,道:“算了算了,反正有都有了。什么时候办喜事?”   “明天产检。”   车尾箱旁边,陈犹匪对贺天一道。   “废话,我知道,我问你们什么时候领证!”   陈犹匪笑笑,一手一个箱子,还有一个由贺天一帮忙拎着。   “也是明天。”   今天先见了岳父岳母,晚点回家去拿户口本,陈犹匪计划好了。   他们先后走进书家,熟悉的巷子和风景落入眼中。   陈犹匪最先看见那盆他送的宝莲花,到如今还栽养的生机勃勃,他带着几分高兴与满意的走在书令仪身旁,在快进屋前站定。   书政最先出来,他年纪渐渐大了,头发泛白,让书令仪眼眶微红起来。   “爸爸。”   陈犹匪:“叔叔。”   贺天一和朱珠跟着他们叫了声。   书政顿时满脸笑容,儒雅依旧,“回来啦,回来了好。”   他走过来,十分自然的拍了拍陈犹匪,用亲近的长辈的口吻感慨道:“你已经是个男人了。”   陈犹匪比他还高,想起高中时书政包容他和书令仪的态度,心中涌起一丝感动,重重的答应了声。   贺天一在旁哈哈大笑,“叔,你看我MAN不MAN。”   书政给了他个面子,“我说MAN不管用吧,你问问朱珠?”   贺天一:“……”   回家第一天,书令仪和刘淑睡在她房间里。   陈犹匪单独睡在客房,时不时发过来一条消息。   许久没看见女儿想要好好说会儿话的刘淑咳了声,“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书令仪笑着安抚她,“不是的妈妈,他担心我晚上睡不好。”   孕妇夜里多麻烦,这些天来陈犹匪都小心照顾她,一时改不了。   刘淑瞄了眼她手机里的消息。   陈犹匪:“宝宝,腿酸吗?”   书令仪低头回复,“不酸,我和妈妈说话,晚点和你聊。”   陈犹匪:“……”   刘淑瘪嘴,“还委屈上了?”   书令仪不好意思再把手机给她看,陈犹匪在那头给她发了个要亲亲的表情,她脸红了下。   刘淑叹了口气,出门去了。   书令仪连忙叫住她,“妈妈?”   刘淑:“我去倒水,渴了。问你爸喝不喝。”   她一去许久没回来,不多会儿就换了陈犹匪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生气是因为码的都被抽没了,又重新码了遍,今天写少了点,明天再多点就结局了,后面慢慢写番外日常就彻底完结了哈。   ☆、第55章   陈犹匪刚洗过澡不久, 居家的长裤和T恤,银灰色头发微湿, 进来的时候摇了摇头,水珠滴在他脖子上的毛巾上。   他过来,漆黑的眸子盯着书令仪,一抹成年男人的笑噙在嘴边, 直接过来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坐着。   “宝宝。”这么多年他脸上孩子气的笑不多,今天这么激动也很少见。   书令仪去摸他湿漉漉的头发,被陈犹匪抓住不让她沾水凉了皮肤。“你很高兴啊?”   陈犹匪:“……”他轻哼一声, 眼底都是兴奋。   刘淑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床上闹了起来,陈犹匪把书令仪抱的紧紧的,一会儿亲她脖子一会咬她指尖,小心顾着她的腹部,腿轻轻抖着。   陈犹匪正对着书令仪的腹部说:“叫爸爸。”   刘淑进来听个正着, “哈?”她为了顾及两人面子正的带了一大杯水, 一脸茫然加惊惧的看着闹腾的两人,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离谱的情趣。   书令仪怕她误会, 戳了戳抱着她身形微僵的陈犹匪, “你该回房间休息了。”   她又尴尬的叫了刘淑一声,“妈妈。”   陈犹匪抱着书令仪不想松手,但尴尬的是刘淑一脸不放心的看着他们。   “快回去快回去。”她挥手赶人。   陈犹匪去看书令仪, 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丝委屈。   书令仪:“……”   她轻咳一声,陈犹匪皱眉以为她不舒服,书令仪挠了挠他的掌心, 去看刘淑,然后说:“我送你回房间。”   刘淑:“???”   陈犹匪朝刘淑笑了下,牵着书令仪的手去了给他准备的客房。   关上门,他把书令仪抵在门上兴奋的蹭了几下,头在她脖颈间磨着。“硬了啊,宝宝。”   书令仪皮肤微烫,耳后根发麻。   陈犹匪特意在她耳边低声喘了两声,就像两个人做的时候一激动他的喘息,又骚又野。   “摸摸?”   书令仪红着脸用鼻音嗯了声。   陈犹匪笑裂了嘴,得意的看着她,书令仪带着纵容的微笑回望他。   书令仪伸手脱他裤子时,陈犹匪喉结快速动了动,细白的手将裤绳抽了抽,把裤子往下拉,还有他的白色内`裤一并拉下。   书令仪整个脸都红了,像喝了酒眉眼间都熏熏然。   她认真做着手活,陈犹匪一直盯着她目光没挪开过,喘息一并带进书令仪耳朵里。   “喜欢我留胡渣吗。”他微喘着问。   陈犹匪容貌比少年时成熟,更加英俊动人,胡子一长不刮野性毕露。书令仪踮起脚回应,舔了舔他唇角,舌头滑过他微刺的脸颊,“可是扎扎的。”   陈犹匪不满足的捕捉她就是吻不到自己的唇,把什么话都吞下,亲到人后鼻息间才发出类似舒爽的感叹。   房门咔擦一声打开。   书令仪推了陈犹匪一把让他不许出来。   “晚安。”   她把门关上回了自己的房间,刘淑看见她进来什么都没说。   灯熄灭。   房间变黑,他们回花市的第一晚落下宁静温馨的帷幕。   刘淑突然问:“这些年都过的好吗。”   她们之间很少谈论这些,书令仪笑着轻声道:“好的。”   刘淑翻了个身,和女儿亲近的靠在一起,“委屈呢?”   书令仪愣了下。   刘淑道:“你们出了事,也不曾和家里说过。小匪那里我和你爸爸都知道了,熬到今年才回来,很不容易了吧?有什么事和家里说也行啊,硬撑什么,不知道我们都心疼死么。”   东泰出事,陈犹匪力挽狂澜填补了损失,及时把公司推出去让人收购,自己辞了公司职位,沉淀了有一年时间充实自己,沉淀自己。许多个黑夜在书房里度过,拿掉眼镜躺在沙发里就那么睡去,有时候做好饭让她吃自己在外面订个饭盒将就一下,卖掉要用来结婚养孩子的婚房和车。一无所有……又……没丢失过什么。   其实,“没什么委屈的。”   黑暗中书令仪睁开眼,真心实意的告诉刘淑,“我也没有。”   在要搬走的那天,书令仪和陈犹匪站在阳台上看了最后一遍养的花草。   她摸了摸一小片叶子,似新生的绿芽。   “人生有很多条路,以前我们走在分岔路,现在岔路过了,通向未来的新路不会是你我的终点。”   “我明白。”   陈犹匪笑了下,“总有一天回归故乡,不过早晚而已,该丢的都丢了,只要不丢你。”   成长的苦涩犹如烈酒辣喉。   轻狂丢,财富丢,年少成名丢。   长于野,安于室。   从少年到青年,再过一两年他们三十岁,一路走来没弄丢过彼此。   “挺好的。”   书令仪笑着安慰叹气的刘淑,“妈妈,我们都还好的。”   陈犹匪没让她受过委屈,他们也不是彼此的委屈。   刘淑想着有几个夜里李香旖和她打电话说起陈犹匪遇到事也扛着没和家里说过,怎么辛苦度过的都是从他朋友那里一点一点抠着问出来的,眼眶微红,拍着书令仪的肩膀,“睡觉,睡觉,过去的都过去了,本就该落叶归根,就是提早了点,回来也挺好的,又不是活不下去。”   她自我催眠,书令仪把头埋在她怀里,“嗯。”   两人回来即将准备结婚的事,已经请过两家的亲戚订过婚,只等领证准备婚礼事宜。   原本订好的婚礼日期提前了两个月,书令仪安心休养,陈犹匪接受了银行ceo的职位,一面忙着上任的工作,一面参与婚礼策划的事情,日子过的很丰富充实。   热风拂面。   婚礼那日,出发接亲前四五点陈犹匪就醒来准备了。   书令仪晚一点,他们请了不太多的人,但满打满算也有两百桌在酒店的席。   房间里陈犹匪再次整理一身红色唐装,戴着一个垂吊着金链的眼镜,镜子前抬头,俊美摄人,过来看情况的李香旖捂着心口,气息微微不定。   陈犹匪挑眉。   李香旖走到他面前,还需要仰望他,满眼欣慰,“你帅的不行呀。”   陈犹匪低声嗤笑,“得行啊。”   李香旖没好气的乜他一眼,“先吃点早餐垫点肚子。”   贺天一也早早赶过来,一起来的伴郎还有昨天刚下飞机的刘析元,宋秉,赵君去年结了婚当不成,伴郎里还有李安,马歌,还有一个在路上说自己快到了。   他们在陈犹匪家里吃早餐,刘析元翻了遍微博刷了遍,看见一篇报道眼皮跳了跳,接着一声卧槽吸引了所有人。   陈犹匪正让贺天一打听书令仪那边的情况,接亲前他们连手机都碰不到没法联系。   “你一惊一乍的干吗?”   刘析元握着手机赶快跑过来,一边不断的“卧槽卧槽卧槽”的念着。   他给陈犹匪看手机,几个大男人在他周围聚集,都看见了微博上飘红的热搜。   陈犹匪眼神一顿,耳边是贺天一的惊叹。   “我丢。这兄弟可以。真可以。”   贺天一:“这小子怎么不约我一个!”   陈犹匪睨他,“约你什么,政`府人员暴打企业高管就爽了?”   刘析元啧舌,“是真的爽嘛。苏杭这条热搜真炸了。”   正在机场火速赶来的苏杭联系上他们,“新婚贺礼第一棒,哥们爽不爽?”   陈犹匪开了外放。   贺天一和刘析元:“爽!”   李安和小马哥在旁捧场大笑。   苏杭不满,“嗯?匪哥呢?”   站在窗前的陈犹匪看向露出鱼肚白的天,回头对期待他反应的众人道:“吊炸天。”   微博飘红的热搜#当红影视明星当街暴打企业高管#   [图][图][图]   下面转发破万,评论数量飙升。   书令仪是在朱珠手机上看到的。   狗仔拍的照片上有高清有模糊,其中一张楚子清被苏杭打倒在车前,那是凌晨的夜里,路边是碎酒瓶和醉酒的人,楚子清被打到鼻子留下许多血,旁边是开着车门一脸惊慌大着肚子的查小菡,她提着包只来得及挡肚子,另一只手似乎想挡脸透着些许狼狈。   朱珠:“贱人自有天收!”   书令仪看了眼,更多的是想到苏杭那里。   “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朱珠:“为民除害,有什么影响!没事,大不了到时候我开小号帮他解释。”   图片上的苏杭满脸冷漠,他似乎还不够解气,最后一张图片是他被人拖走的样子。   爆料的微博上面写着:我们靠近的时候刚好听见苏杭不满的指着那个男的头骂,“你要争你得光明正大,丢人,你他妈下套,当初就不该介绍他们!”我们猜测这档私人恩怨大概是在为他什么人出气。不过公众人物打人,在义气也不太好,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苏杭打人后没什么解释,即便微博都快炸了也没什么说法。   他直接来了花市,到达的时候他直接拍了张照片。   苏杭V:我妹妹婚礼[图]   评论下面都在问他什么时候有妹妹。百科信息上说明他是独生子女,苏杭什么都没解释。   他到了地方,一进门贺天一等人上前就围上去把他抬起来起哄。   “你小子厉害!”   “出了口恶气!”   “帅!”   陈犹匪负着双手到他们面前,苏杭上下将他打量。   最终两人各自给了对方一拳,面带笑意的打招呼。   陈犹匪:“欢迎,还有,多谢。”   苏杭羡慕嫉妒的扯了把他新郎服,“真要谢我,把这衣服让我穿吧。”   陈犹匪唇角一动,拨开他的手,自信回绝,“休想。今天是我娶妻。”   苏杭看着他那抹碍眼的笑,无奈的摇头。   “行行行。”   他伸手,陈犹匪与他击掌。   站在客厅中间的李香旖神情慈爱的看着这一幕,偏头对陈说道:“这样也很好了吧。”   陈说缓慢的点头。   人生得意有几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书令仪肚子微微圆了不少,她的婚服也是唐装新娘吉服。   出来时脚上的龙凤鞋是陈犹匪亲自为她穿的,两人按照家乡习俗规矩行礼,出了门还会直接去酒店。   苏杭站在后面拍照,正好拍的陈犹匪跪在地上,为坐在床上书令仪穿鞋的那一幕。   网上对他打人的事情已经有知情者爆料,纰漏了被打的人身份,和苏杭之间的关系,直接爆出苏杭打人的原因。   他把照片PO在微博上,书令仪和陈犹匪都只露出半张脸。   良辰吉服,一个成熟魅力,一个温婉柔雅,天成一对。   苏杭在微博评论最热闹的时候又更新了一条动态。   苏杭V:还能说什么?踏过泥潭,摆脱那些险恶人心,只有百年好合   [图]   这几天最热闹的就是他的微博页面,时刻有媒体和粉丝还有路人都盯着他。   苏杭一发微博就有人跑去了,评论速度堆了起来,有人对他这条动态猜测他是不是意有所指,有人快速艾特了媒体和爆料的知情者问新的情况。   更多的人关注的是他发的图片里的新郎新娘。   有人留言问:卧槽就没有人关注那妹子的新娘服和黄金手环吗!   留言A:楼上孤陋寡闻了,花市那边结婚就是那样的,大金手环项链,吉祥富贵的寓意,越多代表新娘越受家里看重。   楼层回复:花市人来报道……   楼下:+1   楼楼下:+10086   越来越多的留言开始排队,如今网络发达,更多玩手机的什么年纪都有。   意外的是有花市一中的人冒头,留言说图片里的人好像是他们一中的学长学姐,不少花市一中的学生在校的或者已经毕业的出来看,纷纷认了出来,又是一番热闹的爆料。   上面花市一中的学生留言说:是我们学校的有名情侣!真佩服,这么多年一直没分,还结婚了!   参与热闹和看热闹的人留言私信不断,如似滚雪球一般,直到终于有人把事情理清楚,苏杭打架的原因就是为了这对情侣。   男方女方都年轻有为,各自有各自的事业。一个遭遇了合作公司的背叛,不得已力挽狂澜把辛苦建立的公司卖给别人走出一条生路,人生大起大落,一个愿意为爱放弃目前的成就,与爱人结婚生子。而楚子清和查小菡两人被人纰漏出来,他们早在学生期间就和陈犹匪和书令仪认识,不得已有人猜测那时候就目的不纯,为人不齿,风向开始变得不同。   陈犹匪和书令仪和父母一起走向酒席,和客人们敬酒,苏杭和贺天一帮忙挡酒。   来的宾客大多认出来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人男明星是谁,关注微博动态的在座宾客有的发微博分享了事态进程。   中途陈犹匪和书令仪换了身衣服出来,苏杭正拿着手机上网。   他网上的发展一说,舆论已经对楚子清和查小菡很不利,事情闹的一发不可收拾,但这些都是事实,又有他本人带来的影响。   陈犹匪看了眼爆料的账号,和书令仪相互对视一眼,似乎都知道那是谁的账号了。   当事人除了他们还有李泰。   在有人质疑时,连陆莹也发微博了,网民之前的猜测获得证实,楚子清和查小菡两人在很多年前就分别表露过对今天新人的心思,网络一片爆炸,觉得堪比电视剧希望爆料者多爆料,还有更多的在微博下面刷起祝福的评论,和求陈犹匪和书令仪微博的人。   苏杭瞄了眼赞他有兄弟义气,路转粉的评论,好笑的摇了摇头,问他们有什么看法。   陈犹匪:“能有什么?”   苏杭不信,“真没?”   陈犹匪明白他什么意思,看网络上有人骂那两人,舆论风向完全偏向他们,这事情闹大让那两人也不会有多好过,心里会不会舒服一些。   书令仪替他道:“已经过去了。”   陈犹匪眼神温柔。   苏杭将他们来回看着,“就这样?”   书令仪好笑的道:“不然呢。”她问陈犹匪,“解气吗?”   陈犹匪抿唇配合的点头。“解气。”   苏杭:“……”   看他不大满意的样子,陈犹匪和书令仪才认真的告诉他,“一开始我会生气,替他生气。”书令仪说着,“但是后来一想,生活不能只看那一时,还有以后。你过的好不好,过了那道坎,就会舒服了。”   陈犹匪:“不过是个路人。”   书令仪附和的道:“路人啊。”   连过客都称不上。   苏杭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们手牵手重新进场,又低头翻了翻评论,最终给一个评论点了个赞。   留言:看他们结婚好幸福,从少年到现在相知相守,虽然知道他们经历可能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顺遂,但我想他们路上一些人一些事不过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历练和绊脚石,走过去了他们未来会更好,我只有祝福他们,幸福久一点。   后来午夜梦回,书令仪因为怀孕,月份越来越大,睡的不舒服半夜惊醒,陈犹匪也跟着醒来,两人相互抱着半醒半寐的说话。   “我们在一起好久了啊。”   陈犹匪:“嗯。”他摸了摸她的背。   书令仪:“你还弹琴吗?”   那架从琴行里搬到他们家的钢琴就摆在客厅里。   陈犹匪吻了吻她的鬓角,打开手机给她翻他们以前拍的照片。   “弹。”   一切又似乎回到那天那场汇演之后的礼堂里。   台上的少年翻开琴盖,“这里陈犹匪,只弹琴给书令仪听。”   照片都已经是许多年许多年前的了。   像素不如如今清晰,但也留下不少记忆。他们第一次合影在滑雪场的山顶里。   年轻的男孩站在女孩身后,半个胸膛抵在她背上,两个人挨在一起,似乎小心翼翼,青涩生嫩,代表年少时纯洁的欢喜。   ☆、第56章   来年的春分, 小雨刚过,瞬间晴空碧洗。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收起伞骨, 握着黑伞进了医院。   新晋的小护士愣怔的看着对方走过,被岁月沉淀蕴养的男人迈着沉稳的脚步,坚定的往心中的方向走去,他一身精致贵气的西装, 一手握伞一手提着袋子,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一大堆东西。   孕妇专用病房。   陈犹匪与里面的人打个照面。   李香旖披着毛衣出来, 看见他笑着道:“来了啊,小声点,大大小小都在睡觉。”   陈犹匪的面容在下一刻变的十分柔和,唇角的弧度格外的温柔。刚下会议,还戴着眼镜的他朝后侧的秘书, 特助示意轻声行动。   方秘书和赵特助各自提着东西放好, “伯母好。”   李香旖微笑说:“过来这边坐下,吃点水果吧。他又让你们做苦力活了?”   两个大男人带的两大包东西都是产妇和小孩要用到的东西。   方秘书:“没有呢,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上门看宝宝们。”   赵特助好奇的往里看了眼。   男人已经默默将门关上了。   书令仪睡得并不沉, 她听见脚步声渐渐睁开眼,侧着身手以圈着的姿态躺着。   看见陈犹匪进来也不讶异,眉眼弯弯的。   他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握住她的手亲了亲,“乖宝。”   书令仪还在坐月子,之前苍白的脸经过这段时间精细的照顾已经红润不少, 恢复了以前的光泽,由于补奶水,白的细腻如脂,笑容纯净而柔和,陈犹匪见她笑也跟着笑。   两人目光往下看去,两个襁褓里的孩子也手握着手,轻轻咋了下嘴。   陈犹匪去摸宝宝们的小手,感叹道:“太小了。”   书令仪跟着答应,“是我吃的不够多,再吃多点,他们就不会这么轻了。”   陈犹匪凝视她和孩子,想起生产当天,已经把工作暂时挪至到家里办公,会议也通过远程操办的他听见她的痛哼,发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头,手抖了抖,热水杯洒出了水,烫到了皮肤。   整个过程都紧抿着唇没说一句话,红绿灯时如果不是书令仪突然覆盖住方向盘的手,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   “谁说的,他们很健康。”陈犹匪心有余悸的道:“以后不生了。”   书令仪被他突然的一句话惊讶到了。   眼皮上的痒意让她眨了眨眼,陈犹匪神情严肃,过了这么久才和她说起那天的心情。   “看见你流那么多血,忍着疼怕我开车不稳又不敢叫的样子吓到我了。”   预产期那些天他一直不敢怎么睡,时不时惊醒,比书令仪还紧张浅眠。   他笑了笑,低头去吻她的唇。   满意的道:“还好我们运气好,男宝女宝一次就中了。”   书令仪眼中倒影出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贴慰。“嗯。运气超好。”   两人亲昵起来,片刻之后宝宝们蹬着小短腿,突然伸手醒了。   书令仪退开。   陈犹匪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看着娇嫩的小孩儿们道:“他们也饿了。”   他朝书令仪眨眼。   “要看。”   陈犹匪喜欢看书令仪喂孩子喝奶。   书令仪喂的母乳,陈犹匪平常忙碌,但一有时间就过来陪她,看过的次数不多。   他唇角带笑看着这一幕,抚摸书令仪的脸,手,又玩玩孩子们小手。   书令仪微微一皱眉,他就停下不动。   雪白的胸脯露出来,一边喂一个,陈犹匪还帮了忙调整位置垫付力气。   “啊。”她小声叫了一下。   陈犹匪犹如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小心的看着她,“怎么了?”   书令仪两手都抱着小宝宝,哺乳的地方被孩子们咬了一口,颜色昳丽的道:“没什么。”   陈犹匪听出她语气尴尬赧然,清明黝黑的眼眸落在她胸脯上,瞬间明白了。   “又咬你?”他喃喃道:“真是太坏了。”   他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看着。   书令仪一开始感觉羞涩坐如针毡,但孩子都在她身上,深吸了口气将他视作无物,专心喂宝宝们。粉色和蓝色的襁褓里,宝宝换了皮肤,又长大不少,玉雪可爱,能睁开眼睛露出黑漆漆的眼珠四处观看,和陈犹匪对上,好奇的瞥了一眼又一眼。   经过高强度的工作的陈犹匪在这时候终于放松下来,房间里温暖的灯光照耀在哺乳的书令仪身上,成为一个生育母亲的她充满女人味和柔和的母性光辉。   哺乳两个孩子比较困难,男宝喝的奶`水格外的猛,女宝轻轻的嘬着喝的很慢,书令仪始终面色祥和的看着他们,时不时两边轻轻拍拍。   陈犹匪盯着男宝不满的道:“不知道给妹妹让点?”   书令仪:“那么小知道什么啊。”她无奈的道。   陈犹匪闭嘴,伸手去点男宝的脸颊,受到干扰的男宝哼哼两声,比刚出生的小鸟声音还要娇嫩,养的白嫩嫩的脸颊嘟起吸的更用力,抢着喝一样让书令仪倒吸了口气,他眼睛一眨一眨,对父亲戳自己的事情毫不知情。   陈犹匪:“臭小子,你弄疼我老婆了。”他伸手想掐男宝的脸,触感柔嫩不敢用力,改为轻蹭揉他。   旁边女宝始终闭着眼嘬奶,睫毛长长的黑黑的,眼皮动的时候一脸乖巧温顺不争不抢,心疼死当爸的男人。   “我要把他打一顿。”   书令仪:“???”她扬起笑容,摇了摇头。   “他是你儿子啊。”未免这么小就让父子关系有芥蒂,书令仪道:“妈妈说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男宝像你。”   陈犹匪默默看着她,神情温柔道:“嗯,女宝像你。”瞬间咬牙,握住男宝小手晃了晃,“那也不能让他欺负你们。”   书令仪:“……去冲奶粉吧,陈爸爸。”   喂饱孩子,等小孩子睡去后,书令仪整理好衣服下床去卫生间打理一下。   留陈犹匪看宝宝们,面容越发沉稳英朗的他忍不住各自分开亲了亲他们的小胸脯,皮肤其他地方太嫩免疫力太弱他不敢去动。书令仪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靠着门框柔柔微笑。   这时方秘书敲门,在他示意下推门进来,和赵特助一起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对上一双温柔未曾褪去的眼眸愣了愣,两人点头和书令仪打招呼。   “小仪姐。”   书令仪请他们坐,拿水果给他们吃。   方秘书瞬息间了解清楚房间里的气氛,不像赵特助二愣子一样杵在那儿。“不用客气了,我们把宝宝们的日用品带来了,还有一些小衣服,有陈哥买的还有我们公司同事送的,已经和阿姨一起放好了。”   赵特助:“嗯嗯,我把陈哥的公务带来了。”   陈犹匪背对着他们比了两根手指,自顾的看孩子,表示拿过来。   满眼柔情的他看着已经在睡梦中吮着手指的女宝宝。“今天就到这,你们也回去休息,谢了。哦对,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宝贝女儿。”旁边男宝酣然入睡,一无所知。   方秘书&赵特助:“……???”   陈犹匪扫了他们一眼,盯着男宝,轻描淡写道:“忘了,还有个儿子。”   方秘书:“……”   赵特助:“……”   书令仪:“……”   这态度……区别太大了。   陈犹匪开始办公,他就呆在房里陪着书令仪休息,偶尔给她倒点热茶削几个水果吃。   走的时候方秘书替他们关上门,猛然抬眸看见陈犹匪在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书令仪坐过来,这种举动从开始办公就有好几次,男人时不时追逐着爱人的身影,靠枕捻了又捻,即便不抬头也会拍拍身旁的空位直到对方在身边坐下来。   细碎的交流声在房间里响起,赵特助跟着看了几眼,含蓄轻声的笑了下,“方秘,看着想成家是不是?”   关上门方秘书了然的道:“那也得有个好对象。成的好是佳偶天成,天生一对,不好就是生死冤家,看你运气怎么样了。”   赵特助默默跟着他走,回想了下,耿直的道:“那我运气应该不错,跟着MVP走,肯定能赢。”   方秘书懵逼,“MVP谁?”   赵特助憨憨的笑,“陈哥啊。”   生活幸福的人运气不好才没天理吧。   方秘书:“……”挺有道理的。   孩子不太大,龙凤胎没太快取大名,陈小垚和陈小猫分别是男宝和女宝的小名。   陈小爽是这孩子从生出来到喝奶都表现的非常强悍霸道,陈说取了个垚字当小名意在孩子未来如山高,成长成妹妹家人的依靠。陈小猫则是书政和他们讨论的时候说女宝做什么都不争不抢,乖巧听话的样子,像只小奶猫似的,刚好猫通茂,茅,生长的健康强盛,听着讨喜。   小名给大人们取了,大名则给了陈犹匪书令仪这对父母自己决定。   书令仪还好,只要孩子们名字不难听就行,陈犹匪参与进父母们取名团里,翻出字典摆出阵仗要给陈小猫取个超好听超美的名字还要有非常好的寓意,至于陈小爽被他不管不顾的忽略了,最后还是长辈们的要求下才给认真选了几个字让他们参考。   书令仪:“你太偏心了。”   陈犹匪亲了亲她,哄道:“小猫太让人喜欢了。”   书令仪皱了皱眉,忧愁道:“大家也很喜欢小垚,你要继续这样,等宝宝长大了,引发家庭战争怎么办?”   陈犹匪挑眉,并不为难,“我会教好他的,不让他对父母有意见。”   书令仪:“……你弄错了,我担心的是你们父子战争。”   陈犹匪:“……”   最终,经过深思熟虑,到登记户口的时候孩子们的大名终于定了下来。   长安街的美食店已经变成了年代老店。   卖章鱼烧的老板把房子留给了新接手的人,自己带着家人据说周游世界去了。   其他的渐渐有了名气,变成后来各种美食公众号推荐的长安街必须的地方。   陈犹匪和书令仪在长安街买了一处房子,住在中心位置,也有书令仪自己家那样的庭院,在他们安居不久后,已经结婚了的朱珠和贺天一也生个男宝宝,他们那一圈子里的孩子渐渐多了起来,又成了一帮玩的好的同伴。   那时候是开学季。   家长们特意抽空送他们入学报名,已经进入舞协成为有口碑的舞蹈艺术家的书令仪也在演出完后和陈犹匪一起送两个孩子去学校。   流光把人抛,人到中年的陈犹匪还和以前一样下了车站在书令仪身旁,伟岸高大的身躯一直以来是孩子们崇拜的形象,如往常般一手握着书令仪,牵着陈小猫往校园里走。陈小垚被书令仪牵着,两个大人,两个小孩成了众多入学孩子家长中引人注目的焦点。   家中地位最低的陈小垚被陈犹匪在屁股上打了一掌,“喂,你约的伴儿呢?”他懒懒问。   陈小垚瞪过去,对自己爸爸这副无赖充满危险的模样感到尤其无力。   烦躁的揉了揉耳垂,多看看妈妈,握着的小拳头渐渐松开,“贺叔叔说给你打电话的。”   陈小猫过来蹭蹭他,细声细气柔柔的道:“哥哥不疼。”   陈小垚把妹妹抱个满怀,朝陈犹匪投去个得意的眼神。同是差不多年纪,出生前后只差几分钟,陈小垚的个子飞长,比陈小猫高了一个头,看上去比她大多了。   陈犹匪嗤笑,直接揽过书令仪,“我的。”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在她耳垂边亲了下,手霸道的圈在她腰身上,同她道:“我们是一对。”   书令仪看他和两个孩子较劲,像个大孩子般什么也没说,只是也揉了揉他耳垂的地方。   陈小垚和陈小猫上来抱住她的腿,闹着要抱要揉。“妈妈,妈妈。”   陈犹匪伸手弹他们,主要弹陈小垚,顺带摸了把陈小猫的头,坏笑着驱赶,“走开啊喂。”   陈小猫仰头可怜巴巴的喊:“爸爸别让我走。”   “陈叔!不许欺负猫猫!”   远处跑过来和陈小垚差不多高的男孩子,继承了父亲俊丽的相貌,脸上有笑却皱着眉喊道。   他身后贺天一和朱珠慢慢走过来打招呼,一样握着手,看见这幕贺天一调笑道:“赶上英雄救美了?”   贺闵真笑嘻嘻的夸赞,“猫猫今天好漂亮,全校最好看!”   陈犹匪和陈小垚和书令仪:“……”   朱珠笑死了,“他来的早,说要替你们先看看情况,看到女孩子就撇头,说要找猫猫。”   书令仪揉了揉贺闵真黑黑的发顶,微笑道:“谢谢你啊。”   贺闵真脸红,朝陈小猫真情表白,“猫猫是我的小仙女。”   陈犹匪一颗老丈人的心发起警报,笑着威胁道:“……再说一次。”   贺天一帮腔,替傻儿子掩护,“说错,护花使者。”   陈小猫羞涩的和贺闵真说:“上学以后我们要叫大名啦,不叫小名字哦。”   贺闵真脑袋一片晕乎乎,很快又回神,主动的去牵她的手,黝黑的眼睛倒映出猫猫的模样,“好哦,不叫猫猫,也不叫三土啦。”要叫陈时璟,陈时谧。   陈小垚“三土”皱着眉盯着他牵妹妹的手,再看看他的傻样,忍了两秒没把他的手从妹妹那儿拍开,附和陈小猫的话道:“对,叫大名。也不许叫我三土,贺小犊,知不知道?”   小名小牛文艺点改成犊的贺闵真:“……行吧。”   他哀伤的一叹,逗笑了陈小猫,也跟着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更新了!我有个每到完结拖结局番外的习惯这样很不好,但就是到临头码不出来。 新文樱桃小娘娘会过几天开文,因为我在原来公司辞职了现在在忙换其他工作的事情也比较匆忙,开了新文会在微博提示。谢谢宝宝们等待这么久。 本书由 舞蝶 整理 小说下载尽在www.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