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 妳の姐不稀罕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上司攻略 作者：七分尘 =============== 第1章 地铁有色狼 “下一站，林萃路。” 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但是贯穿整个宁城东西的6号线上依旧人挨人人挤人。 彭佳音带着耳机状似无意地再次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处的男人。 长的挺帅，穿的也很斯文，更难得的是在这么拥挤的地铁上，居然还能很好地保持板正的身形，怎么看都是个极品的男人。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用手去触碰前面女生的腰部。 斯文败类！ 以前看到新闻里报道的“地铁色狼”都是猥琐男，没想到外在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居然也是地铁色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佳音举起手机，确定静音确定闪光灯都关了，这才慢慢举起手机，装作在自拍的样子，快速按下录像键。 而在佳音放下手机的刹那，斯文败类也恰好回过头，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佳音，吓得佳音赶紧低头去看手机，试图压下狂跳的心脏。 不会被发现了吧，佳音悲催地想。 到了林萃路，看到猥琐男要下车，佳音也赶紧跟着下车，她想好了，遇到这种猥琐男绝对不能坐视不理，一旦坐视不理很容易助长他们的变态心理，让他们不断作案。 但是佳音不傻，面对这种人，她得找帮手。 佳音抢先一步跑到地铁安保人员跟前，迅速掏出手机，并且简短描述了一下情况，果然在猥琐男要刷卡出地铁时，被安保人员拦了下来，并被带到了地铁警务工作室。 佳音远远地看着猥琐男一脸不可置信，但是还是配合地跟着安保人员走了。 过程出奇的顺利，佳音看到猥琐男被带走，摇了摇头，这年头条件这么好的男人都做这种事，真是世风日下啊。 “小姐，请您到警务室跟我们录一份口供。” 佳音本准备回去继续坐车，没想到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是自己举报猥琐男的，那么确实需要自己配合去录个口供，做个证人。 佳音点点头，跟着警察往警务室走去。 警务室里，肖以森抱臂而坐，一脸冷意。 抬头看了一眼警察，“警察同志，请问我犯了什么事儿？” “有人指控你在地铁里性骚扰女乘客。”警察一脸严肃，眼神中却带了一点点鄙夷。 这种眼神让肖以森十分不舒服，他冷笑一声，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冠上这样的罪名。 “证据呢，指证我的人在哪里？如果你们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们诬告。” “囔囔什么，你老实点，等会儿指证你的人就到。” 正说话，另外的警察带了一个小姑娘进来。 肖以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怎么是她？ “姑娘，刚刚是不是你报警说他在地铁里对你性骚扰？”警察指着肖以森问佳音。 佳音一脸懵逼，回答起来都有些结巴：“对我……性骚扰？我什么时候说了？” “不是你刚刚报警的么？” 佳音点点头，“是我报警的啊，可是他不是骚扰我，是骚扰其他女乘客来着。”一边说着，彭佳音一边掏出了手机，将录像递给警察叔叔。 而在这过程中，肖以森一直抱臂冷冷看着，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警察叔叔看了视频，视频中，肖以森确实一直靠近前面的女生，手也是虚虚地放在对方的腰臀之间，而前面的女生并没有表现出来认识肖以森的意思，一直在低头看手机。 肖以森深深看了一眼彭佳音，这才转头面向警察，“想让我说什么，仅凭一个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视频你们就给嫌疑人定罪，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点？还是说你们的办案流程就是这样的？” “你……”警察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他们确实不能仅凭这一个视频和一个目击证人就判定肖以森性骚扰了其他女乘客。 负责办案的警察想了想，从视频看这小子是靠门站的，正好在地铁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内，现在只能是去调之前地铁拍摄下来的视频了。 “你去跟地铁调度中心协调，调取之前几站的视频。”警察吩咐跟佳音一起进来的小警察。 “警察同志，那我可以走了么？”彭佳音弱弱地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眼前的男人同处一室压力很大，虽然自己是目击证人，而对方很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你先等会儿，还没录口供呢，你得录完口供再走。” 彭佳音只能坐了下来，她却不敢再看肖以森，总觉得对面的男人有点危险，尤其是他眼神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警察的办事速率还算快，不大功夫，小警察就把地铁视频带了过来。 办案的警察在电脑上播放视频，视频是从肖以森上车之后开始有的。 视频中，刚开始肖以森是自己上了车，后来列车走了两站后，他下了车，等了下一趟列车，也就是跟佳音同一趟列车，只是这次跟他一起上车的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佳音视频中疑似被肖以森性骚扰的女乘客。 而两个人明显是认识，上车后还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后来女人不知回头跟肖以森说了什么，肖以森就将手虚虚地扶在了她的腰臀之间。 之后女人就低头专心玩手机，跟肖以森没有交流。 再过了两站，彭佳音上车，并被人流挤到了中间的位置，而她的位置，刚好看到的就是肖以森将手放到女人的腰部，误会了肖以森是地铁色狼。 肖以森依旧抱臂而坐，背脊挺得很直。 原来是乌龙一场，佳音觉得十分尴尬。 “小姑娘的动机是好的，见到不法行为想到第一时间举报，不过这次是个误会，小姑娘你还是像这位先生道个歉吧。”警察见肖以森面色难看，不得不跳出来当和事老。 佳音舔了舔唇，走到肖以森面前，低头轻声道：“先生，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抬头，只是看了她一眼，却让佳音背脊冒出一股冷汗来。 这男人看样子不太好惹，自己不会真的惹上麻烦了吧。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肖以森起身，看到警察点头后，转身准备离开。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佳音心里一紧，这男人不会要她赔精神损失费吧！ “以后做事情不要这么冲动。”他并没有回头，丢下这么一句就快速离开了警务室。 刚离开警务室，肖以森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肖以森看了看来电显示，轻叹一口气，这才接起了电话。 “老三，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没事，出了个小乌龙。” “小乌龙能惊动警察？还有你今天怎么跑去做地铁了？还被当成地铁色狼抓起来？” “二哥，你今天是没事做了么？”肖以森无奈，可是有什么办法，肖家在宁城的影响力，关系网和信息网，他一点都不奇怪二哥会第一时间知道。 说不定等会儿大哥的电话也会进来。 肖以森正想着，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二哥，麻烦你告诉一下大哥，我没事，不要大惊小怪。” 说完不等电话那头说话，肖以森就挂断了电话，而另外一个电话直接拒接。 今天自己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本来是要送小姨去店里，结果车半路爆胎，他本来要打电话给司机，小姨突发奇想说要坐地铁，他只好陪同。 谁知半路小姨突然说有事，让他自己去公司，自己就只好先下了地铁。谁知就被人举报成了地铁色狼。 想到举报的那个人，他抚了抚额。 不过，她似乎不认识自己？ “如果时间倒流，我还是会这么做。”想到刚刚自己出门时，她低声说的话，肖以森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 “佳音，你怎么才到？”佳音刚走到校门口，就被管彤扑了上来。 “有点事耽误了。”发生了地铁乌龙事件，佳音的兴致不算太高。 “这是怎么了，这小脸跟苦瓜似的。”管彤捏了捏佳音的脸。 佳音扒掉管彤的手，“没什么，遇到了一个乌龙而已。” “好啦，别不开心了，反正等会儿有开心的事情，笑一个，走啦走啦。” 佳音任管彤拉着自己往系公告栏走，今天是公布公费出国留学生名单的日子，作为本专业连续四年获得一等奖学金，并且唯一获得过国家奖学金的佳音，一直是本系最能够获得公费出国资格的候选人之一。 当初佳音在递交资料的时候，收资料的老师还说佳音一定能获得出国名额。 而佳音也不负众望，顺利通过了第一轮和第二轮筛选和面试，就等最后学校的审核了。 公告栏面前已经有很多人在看，一边看一边在议论。 “没想到会是她啊，开始我们系呼声最大的不是彭佳音么，怎么最后成了蒋小雅？” “我听说彭佳音第一轮和第二轮筛选面试都过了呀，还以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听说蒋小雅的男朋友是学校一个领导的亲戚，彭佳音虽然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只怪她没有一个好的背景和有背景的男朋友啊。” …… 声音落在佳音耳朵里，有些可笑，也有些讽刺，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睛盯着前面，却没有任何神采。 “佳音……”管彤担心地拉拉彭佳音的手。 佳音终于回神，她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就说，怎么可能是我，你们之前还那么笃定会是我，好了，我先回去了，还要准备毕业设计和论文了。” 佳音说完，没等管彤，自己转身离开。 管彤看着佳音倔强而纤细的背影，转头看了一眼公告栏上的照片，蒋小雅，很好，她记住了！ 第2章 不要女下属 “彤彤，我先走了，去自习室了。”佳音跟管彤打了一声招呼就出了宿舍。 “彤彤，佳音现在这样子不正常啊，再这么下去我怕她会出什么问题啊。”同宿舍的周雨担心地说。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她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每天按时自习按时吃饭睡觉，可是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她是在强颜欢笑啊。” “是啊，你不知道，那天我和佳音在打水那儿碰到蒋小雅，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当时要不是佳音拦着我，我早就上去抽她了。有本事靠实力，靠男人算p啊，欺负我们佳音没有好的背景没有男人啊。”周雨一脸义愤填膺。 “以我们佳音的条件，找个男人还不好找，但是前提是佳音想找。” “可是佳音应该还不想找吧，之前她就说，先不着急找男朋友，先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然后把妈妈接到宁城来，之前我有一次听她打电话，好像还跟阿姨说起过出国的事情，哎……” “现在佳音不能公费出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之前报名实习的时候她又没有报名，现在怎么办？” 管彤和周雨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 “我去找人问问还有没有实习岗位，我现在就去。”管彤想到什么，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拎起包，跟周雨一挥手就跑了。 周雨无奈地摇摇头，管彤这风风火火的性格。 佳音背着包，却没有往自习室走，她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其实对于出国这件事情，她此前并不在意，原因有很多，母亲身体的原因，家庭条件的原因，还有对陌生环境的的抵触心理等等，可最后还是妈妈看出了她这些心思，给她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她最终也是下了决心去争取这个名额。 但前提是公费出国的名额，自费出国，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有很大把握的，甚至都没有报名实习，那天在电话里跟妈妈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也是很有把握地回答妈妈应该差不多。 谁知道还是差很多。 她早就不应该那么天真，现在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那么公平的事情。 佳音胡思乱想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直到接到一个电话，是辅导员让她去办公室。 “王老师，你找我？”辅导员王老师其实年纪比她们大不了几岁，研究生毕业没几年，沟通起来没有代沟。 “佳音，刚刚管彤来找我，说帮你报名实习的事情，我刚跟就业指导中心的老师联系了一下，咱们专业对口的实习岗位现在没有了，但是他那边有个其他行业还不错的岗位，所以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佳音心里一暖，对管彤和王老师都十分感激。 “是哪家公司？” “乐趣，岗位是手机游戏运营实习生，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佳音一愣，她没想到居然是乐趣。 乐趣，以门户网站发家，赚的钵满盆满，人们本以为乐趣将要继续发展门户网站，谁知道乐趣的老大却开始投入人力物力研发游戏，并且一举成功，成为国内最早的端游厂商之一。而在智能手机刚刚进入国内市场时，乐趣老大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转作手游，成为手游蓝海中第一批淘金者。 作为国内知名大企业，乐趣的用人标准向来以严格出了名的，而且每年几乎不招实习生，今年怎么就招实习生了呢，而且还是手游运营这种热门岗位。 “乐趣的一个股东是我们宁城大学的校友，恰好赶上今年校庆，他们那边就提供了一些只面向我们学校的实习生岗位，计算机那边的名额会多一点，我们这边相对少一些，这个运营岗位的实习生也有好几个人报名了，要经过筛选才行。”王老师似乎看出佳音的疑惑。 “王老师……我……让你费心了。”佳音知道王老师一定是费了一些心思在里面的，毕竟早就已经过了实习报名的时间，而且游戏运营跟他们的专业也是完全不搭边，自己现在这个处境，最后还是需要朋友和老师的关照和费心。 王老师拍拍佳音的肩膀，彭佳音是她带过的学生里面最懂事也最让人心疼的学生，“不用说这些了，你现在安心准备实习面试吧。” —————— “笃笃……”正在专心处理文件的肖以森被敲门声打断思路，抬头看，hr郑东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摞文件。 “森哥，这是这次运营部所有实习生简历，你看下，是否需要再筛选一轮，如果没有问题，我就让人去通知面试了。”郑东将手上的文件放在肖以森桌子上。 肖以森皱了皱眉头，随手翻起简历。从简历上看这次实习生还是经过了hr的精心选拔，简历上的一张张年轻的脸透露着朝气。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突然手一顿，目光停在手下简历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人眉目清秀，表情有些严肃，一双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倔强。跟昨天在警务室里指证他的样子又完全不同，同她之前的样子更是不同，她究竟有几种样子？ 郑东见肖以森停住，以为是看到了什么人才，他探头一看，头上差点冒了几滴冷汗下来。 “森哥，这个简历是下面新来的人弄的，是我的失误，没有再筛选一遍……” 整个乐趣集团甚至是整个行业都知道，肖以森从来不招女下属，而原因，行业内的一个八卦论坛也曾经讨论过，众说纷纭，有的说肖以森是gay，有的说肖以森在女人身上栽过很重的跟头，还有的说肖以森有恐女症…… 郑东伸手去拿桌上的简历，却被肖以森轻轻按住。 郑东不解。 肖以森手指在简历上扣了两下，“这个留下吧，明天叫她来面试。”说完在郑东惊恐的眼神注视下，快速翻过后面的简历，然后从所有简历中抽出几份。 “这几个我亲自面，剩下的让各项目经理去面。” 郑东从肖以森办公室出来还是有些晕的，他觉得不是自己穿越了就是肖以森疯了！ —————— 挂了电话，佳音坐在凳子上半天没动，直到管彤推了她一把。 “佳音，到底怎么样啊？” 面前的周雨和管彤一脸关心和期待，“乐趣人事给我电话，让我明天去面试。” “那是好事啊，佳音你怎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我不是很想去。” “啊，为啥啊？你之前不是挺喜欢游戏的？我记得你曾经还是说过，游戏行业是一个充满挑战和乐趣的行业，你不是说如果找不到和我们专业对口的合适工作，你就考虑去游戏行业发展么，现在乐趣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又不想去了呢？” “你们是知道的，我之前是想，如果不能出国，我毕业后打算回家找工作的……”她的家乡是一个四线小县城，几乎没有什么高新科技公司。 周雨和管彤对看一眼，宁城大学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大多选择留在宁城或者去更繁华的城市或者国外发展，很少有毕业选择回小城市。 作为多年的室友和闺蜜，管彤和周雨知道佳音想要回去的原因。 佳音的母亲一人还留在家乡，而且身体不算特别好。 “佳音，你不觉得与其回你家乡照顾阿姨，不如你在宁城站稳脚跟，到时候把阿姨接到宁城来生活更好么？毕竟宁城是大城市，生活设施和医疗设施都比你们家乡要更发达一些。” “是啊，佳音，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啊，你想乐趣哎，全国有名的大公司，听说每年优秀实习生都会留在乐趣成为正式员工的，你想你如果成为了乐趣的正式员工，那就是钱途啊！到时候你就可以把阿姨接过来跟你一起生活了。”周雨十分赞同管彤的说法。 “可是……”在宁城这么大的城市中，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就站稳了脚跟？后面的话佳音没有说出口。 “好了，不用可是了，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莫回呀头！”管彤像打了鸡血一样拍了拍佳音的肩膀，“快点吧，我跟小雨帮你捯饬捯饬明天面试的行头，面试第一印象很重要，你一定要给面试官留下深刻印象。” 佳音任由两人折腾，或许如她们所说，目前对她而言，争取到乐趣的实习是最好的机会了吧。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她也是渴望能够留在大城市，有机会把妈妈接来一起生活，远离那座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城市吧。 第3章 无情的面试 “请稍等，最后还有我们运营部总监对你的一个简单面试。” 佳音轻舒了一口气，目送hr走出去。 只是一个小实习生的岗位，真的需要部门总监面试么？ 刚刚的部门经理和hr面试时候并没有问什么刁钻的问题，这个总监应该也不会问什么太过专业性的问题吧，不过就算问了，她也不知道就是了。 要不问问度娘，之前来乐趣面试的实习生都会被问到哪些问题？ 想到这里，佳音拿出手机，开始默默百度。 等了约十五分钟左右，让佳音都有不会再什么总监给她面试的错觉了。 “抱歉，刚刚处理了一个事情。”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响起。 佳音抬头，笑容却在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时僵在脸上。 怎么是他！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么？看来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真的是运气差到家了。 昨天自己搞出了那么个乌龙出来，关键从昨天这个男人的言行来看，他应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看来自己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生活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看来自己又要让管彤他们失望了。 肖以森将彭佳音的反应看在眼里，看来自己在她那里还是没有任何印象啊。 低头掩去眼中的情绪，再抬头时，肖以森眼中已经和平时无异。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肖以森双手环胸，看着她开口。 “啊？哎……”佳音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方开口让她直接走人的准备了，这突如其来进入面试的节奏，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叫彭佳音，宁城大学教育系的大四学生。” 佳音说完这句就见对面的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打着字，他看起来很忙的样子，自己的介绍估计他也没有听进去，那要不就这样吧。 佳音趁着他低头，终于可以放肆打量这个男人，他穿的很随意，一条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一件圆领t恤，精短的头发干净利落，整个人看起来随意却又不失干练。 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地铁色狼！自己昨天真的是太过鲁莽了，犯了主观主义错误。 肖以森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她自我介绍，一边低头回了一封紧急邮件。中途他以为彭佳音停下是在思考也就没有开口，可是他都已经回完了一封邮件，仍然不见彭佳音开口。 他一抬头，正好跟彭佳音的眼神撞个正着，肖以森则差点被气笑，这丫头是看自己看的入神，所以没有再继续自我介绍么。 慌乱转开视线的彭佳音心里懊恼不已，偷看被发现也是够尴尬的，看来今天能够通过面试的几率真的是小之又小了。 “性格如何，特长是什么，大学期间是否有参加过什么社会实践……这些都应该是自我介绍最基本的条目吧？”面试中的自我介绍环节，能够让面试官快速对面试者有一个基本了解。 佳音脸色一红，自己刚刚本来想介绍这些的，只怪自己沉迷男色不能自拔。 “性格比较开朗，抗压能力较强，特长文案能力优秀，对自媒体有一定的了解，大学期间参加过乡村支教。” “恩，比较官方的说法，文案能力优秀如何评判？对自媒体有一定的了解，了解到什么程度？” “我是校报的副主编，之前有在《如风》杂志上有过专栏，我有自己的微信公众账号，从粉丝为零到现在的几万粉丝，基本了解公众账号的运作和营销方式，微博运营也有一定涉猎。” 肖以森点点头，她的简历上有提这些，不过没有这么具体。 “你一个教育专业的学生，擅长的又是文案和自媒体，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游戏运营岗位的实习生？我个人觉得媒介文案或者自媒体运营更适合你。” “首先，我个人比较喜欢玩游戏，虽然投入时间不多，但是对游戏理解比较深刻，我也有写过一些游戏的深度评测，发表在游戏行业的一些专业论坛，很多业内人士表示认可。其次，我认为同其他比较起来，游戏是一个比较有挑战和充满朝气的行业。” “你的深度评测等会儿可以发给我，我可以去看下，还有，纠正一下，游戏行业不仅仅是一个有挑战和充满潮气的行业，它还是一个经常加班的苦逼行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可能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加班，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谁游戏会出现什么问题。” 佳音暗暗吃惊，之前听朋友说过，游戏行业加班严重，可是她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但是好在自己还年轻，能够适应这种节奏。 “我可以接受加班。” 肖以森看了看佳音坚定的面庞，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太年轻啊。 “你对游戏运营有一定的了解么？” “之前有在网上看过一些关于游戏运营向的帖子，应该有一部分的了解吧。” “说下你对游戏运营的理解吧。” 佳音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涉及到专业性问题，她还是不敢贸然回答。 想了半分钟，佳音才开口，“我认为游戏运营就是对游戏收入负责，对整个产品负责，对版本负责。” “回答的有些片面，游戏运营，运营，运营，包含运和营两方面，你说的更偏重于营，而运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运不单单要保证游戏产品正常运转和维护，还有用户的维护，因为游戏的直观体验和评价都是来自于用户，当然用户也是收入的保证，所以如何维护用户实际上也是运营很重要的一部分职能和工作。” 佳音点头表示受教，不过更觉得压力大，下面的问题不会更专业更刁钻吧。 肖以森在简历上写了几个字，签字笔在他指尖转了转，思索了一下继续开口：“如果有玩家来反馈游戏的一些问题，你会怎么做？” …… “如果游戏内出现了刷道具刷代币等严重bug，你会怎么处理？” …… “如果游戏某个服务器收入下降，你会怎么做？” …… 面对一系列专业的问题，佳音开始还能凭借之前恶补和网上看的一些消息回答一些，可是越到后面越专业，很多工作一段时间的人都不见得能回答出来的专业问题抛到她面前，佳音已经麻木了，到了最后直接回答三个字，不知道。 佳音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在故意为难她，不然面试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实习生，有必要问这么专业的问题么，如果不想录取她就直接说，干嘛要用这种方式。 她收回之前自己的评价，亏得还认为他很帅，现在只想一巴掌呼他脸上。 彭佳音抬头愤愤地瞥了肖以森一眼，小气吧啦的男人。 肖以森装作没有看到彭佳音的小动作，又在纸上写了几句话。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么？” “如果要求是实习生的话，我有自信，如果要求是有好几年工作经验的人，我胜任不了。” 听出这丫头话中的不满，肖以森哂然一笑，拿了手机和简历起身，“回去等结果吧，如果有消息，hr会通知你的。” 彭佳音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如果有消息，估计是不会有结果了，尤其是在自己说了最后一句话之后。 果然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大写的囧字。 出了大门，阳光明媚，她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乐趣大楼，这座在宁城很有自己特色的大楼，阳光打在大楼玻璃上折射出来的光有些刺眼，每年不单单宁城大学，这里都是很多所高校学生梦想进入的公司，她也是梦想中的一员，可是如今看来梦要醒了，而打破她这个美梦的人，是那个男人。 果然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管彤和周雨还在微信里问面试的情况，佳音只能回了一句：“我可能没有机会被录取了。” 第4章 运营部妹子 距离面试已经过了三天，佳音的手机安安静静，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乐趣的短信或者电话。 管彤一直在安慰佳音，大公司流程都很慢，再等两天就会有结果。 等到第五天，当佳音都已经快要忘记这档子事，开始找另外的兼职和实习公司的时候，却又突然接到乐趣的电话。 她被录取了，她成为了乐趣公司游戏运营发行中心的运营实习生。 管彤和周雨知道后也非常高兴，最后为了表示庆祝，两人送了佳音两件衣服。 彭佳音拿着衣服，眼角有些湿润，“彤彤，小雨，你们两个……” “哎呀，你就别婆婆妈妈了，你要去乐趣实习了，怎么也不能没有两件像样的衣服，知道你平时舍不得买衣服，这两件就当是我们两个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谁让你平时考试帮我们那么多呢。”管彤笑嘻嘻地挽过佳音的胳膊。 “就是啊，佳音，平时如果不是你帮忙我们补习，我们早就不知道挂了几科了，那补考费可比衣服贵多了，你就收下吧。” 佳音点点头，知道管彤和周雨是真心对自己好，自己唯有更加努力，争取早日取得一些成绩才能回报这些对自己好的人。 彭佳音，加油！ 乐趣运营中心的人早晨来了没多久，就看到人事部的人让信息部的人往最靠近老大肖以森办公室的空工位上搬电脑。 “哎，东哥，我们部门要来新人了？”大董拽住郑东的衣服。 郑东神秘一笑，“是的，要来新人了，而且是个很特别的新人。”说完没理会大董直接就走了。 “很特别的新人，艾玛，为啥我看了东哥这笑容有点瘆人啊，老大不会给我们部门招进来一个奇葩吧。” “或许是个变态！”朱晨拍拍大董的肩膀。 “不是吧，老大和你们都已经这么变态了，如果再找个变态进来，那我们运营部岂不是变态集中营了。”年纪小的松松惊讶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说谁变态呢啊！”大董一个铁砂掌拍在松松背上。 “哎，你们说，老大会不会给我们招个妹子进来。”朱晨摸着下巴说。 这话一出，就收到了众人的白眼。 “呵呵，妹子，我告诉你，我跟老大几年了，我跟老大三年了，三年，别说妹子了，连个母蚊子都没见在运营部呆过！” “不是吧，董哥，这么夸张！”松松没来多久，并不知道情况，他只是单纯的以为运营部没有女生，因为游戏公司男多女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是不是老大之前受过情伤，对女人有心理阴影了啊，哎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集体便秘么？” 松松背对着众人，见众人一个劲儿的冲他挤眼睛。 “小松，最近业绩完成的不错，这才月中，你这个月的kpi已经完成了，下个月我会给你酌情增加一下的，还有既然这个月的kpi你已经提前完成了，我们马上要接入一个新项目了，你去搜集一下市场上这款产品的一级竞品和二级竞品去做个竞品调研，记住了，我不要市场上公布的那些数据，我要真实数据，我相信你一定拿得到。”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松松背后响起。 松松的背脊一下僵直了，这个声音，他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是谁，正是他刚刚说的受过情伤，对女人有心理阴影的老大。 “老大……我错了！”松松转身抱住肖以森的胳膊，眼看就要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肖以森抖掉他的手，“我对男人没兴趣！” “大董，叫上你们组的人，对下这周的主要工作，其他人早晨是没事么，数据日报都发了么？”肖以森环视一圈。 众人做鸟兽状散开，开玩笑，森哥平时虽然没有什么架子，可是一发起火来，简直就是火山爆发！ 转身回办公室拿了自己的电脑，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头对朱晨叮嘱了一句，“等会儿新人来了，朱晨你带一下！” 朱晨答应下来，心里却游戏犯嘀咕，其实他不是很愿意带新人，如果是有经验的还好，如果是没经验的小菜鸟，那感觉…… 佳音坐在乐趣前台后面的会客区，已经填好了几张单子，在等待人事的人过来带她办理入职，跟她一起等待的还有几个人。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校门，真正面对职场，并且进入的还是乐趣这种大公司。 那天晚上宿舍夜谈会的时候，她们几个就聊了很多大公司职场的事情，对于她们这些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来说，职场中的事情大多数都是网上看到，或者听人说的，有的事情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尤其是人与人的关系相处方面。 总之最后大家总结出来一点，那就是在大公司任职一定要勤勤恳恳做事，低调做人，不然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自己的直属领导会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不好相处。 佳音想到那天面试的男人，如果赶上那样的领导，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啊。 “大家都填好资料了，来跟我来去工位上吧。”郑东的出现让胡思乱想的佳音回到现实。 她起身跟上郑东的脚步，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的领导是个帅气英俊，耐心温柔的前辈。 佳音没想到自己的工区位于公司最里面，最后跟在郑东身后的新员工只剩下了佳音一个人。 一路收到无数注目，佳音终于跟着郑东停下了脚步。 “打扰大家两分钟啊，我来介绍下，这是你们运营部新来的实习生。”郑东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并闪身让佳音站在众人面前。 “你们好，我叫彭佳音，以后还请大家多关照！”佳音微微鞠躬，低头掩去眼中的疑惑，是自己今天穿的不得体还是哪里不对，为什么她感觉运营部的同事都以一种震惊加喜悦的矛盾眼神看她！ “佳音你好，我叫松松，是运营二部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笑呵呵地跟佳音打招呼。 “就你积极，老大让你整的东西整完了么？”朱晨沉着脸又一巴掌拍在松松背上，然后转头立马换成笑脸，“佳音是吧，你好，我叫朱晨，老大让我带你！” 佳音不太清楚他口中的老大是谁，不过眼前这个胖乎乎的男人应该就是她以后的直属领导了吧，她赶紧打招呼，“你好。” “行了，你们忙吧，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郑东跟众人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佳音冲周围的人微微一笑，跟着朱晨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佳音是吧，我能问下，是谁面试你的么？”朱晨一边告诉佳音一些注意事项，一边跟她聊些东西。 佳音想了想那天那个小气吧啦的男人，“运营总监。” “哦，是森哥……”朱晨帮佳音装好了一个必备软件，但是下一秒，他突然手一僵，转头瞪着彭佳音，“你说是谁？” 佳音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运营总监啊！” “居然真的是森哥把你招进来的！我的天呐！”朱晨跟着肖以森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震惊，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要有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原来那个男人叫森哥？这称呼怎么像黑社会老大？想必是敬称吧。 “妹子，你先自己看看，我先去忙了。”朱晨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小激动，要把这惊人的消息跟运营部众多汉子分享了。 佳音点点头，安静地坐在电脑前，研究刚刚装上的软件，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成功让运营部的讨论组炸锅。 松松：天可怜见，我们运营部终于有妹子了，我们运营部终于不是万年抠脚大汉团队了，感谢公司，感谢人事，感谢天感谢地！ 朱晨：你感谢天地管屁用，招妹子进来的是老大好不好，你最该感谢的应该是森哥好么！ 吴敬：森哥招进来的？确定么？森哥不是不招女下属？ 朱晨：确定，一万个确定，我已经跟妹子确认过了，妹子说给她面试的是运营总监，那不就森哥么？ 吴敬：真的是森哥？那也就是说这妹子是森哥的下属？不然如果是我们几个的下属，应该是我们几个经理去面试才对！ 大董：我擦，我就开个会的功夫，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运营部有妹子了么？ 朱晨：大董好好开你的会，不然小心森哥削你！ …… 肖以森坐在会议桌一边，一心二用，一边听着下面的人汇报工作，一边习惯性地打开扣扣，当他看到运营讨论组里的对话时，他无奈一笑，这群小子，当自己没在这个讨论组里还是当自己是死人！ 他默默在聊天框里输入几个字。 “我觉得你们最近都该削了！” 第5章 得罪肖扒皮 “我们运营部目前分为三个大组，轻度游戏组，主要负责卡牌、休闲类型游戏，组长是大董；rpg组，主要负责arpg、mmorpg类型游戏，组长是我；还有一个综合组，主要负责回合制和slg类型游戏，组长是吴敬。除了大董他们组去跟老大开会，其他组的你刚刚应该都见过了。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是研发公司出身，而且是属于老牌的rpg研发公司，我们公司目前长期霸榜的游戏也是这个类型，所以森哥的一大部分精力也都是放在这个组的，如果你是森哥招进来的，那么应该也是划分在我们组。” 朱晨看佳音正襟危坐，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不用这么拘束，我们游戏公司都很随意的，我上面说的这些都懂吧？”朱晨刚刚看了佳音的资料，一个新新学生，而且是教育专业，游戏经历也不是很丰富，如果不是老大招进来的，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关系户了。 佳音赶紧点头，“我懂。” “等会儿森哥开完会会再具体跟你说的，我就先跟你说个大概，不过你要先有个心理准备，跟着森哥干活，并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情。”说完这话，朱晨忽然觉得自己多话了，人家毕竟是个妹子，老大应该不会像对待他们一样对待妹子的，恩，一定不会的。 在朱晨跟佳音谈话的同时，乐趣的公司群里也炸开了锅。 “听说今天运营部新来了个妹子，而且是个萌妹子……” “我看到那个妹子了，一看就是属于轻音体软易推倒型，求介绍，求认识！” “你们都滚粗，我们运营部好不容易来个妹子，这么多年作为公司雄性荷尔蒙最强的部门，我们容易么，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居然还肖想我们的妹子，运营部的妹子跟大熊猫一样珍稀好么。” “不要这样啊，妹子是宇宙共享的资源啊。” “你们部门那么多妹子，还想着运营部的妹子，别闹！” …… 肖以森开会出来迎面遇到研发一部的制作人周寒。 “阿森，听说你们部门新来个妹子，是不是负责我们项目的运营工作？我们组里那群小子嗷嗷地让我来跟你套个近乎。” “你们项目下个月会进行新资料片大推宣传，前天我记得版本情况还不是很乐观。”肖以森提示周寒。 周寒脸色一变，“我就知道找你没好事，你这整天跟周扒皮一样，拿个算盘整天记我们的账，这样真的不好。” 肖以森淡淡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小本子，“不是算盘，是小本子，其实还有很多，比如新运营活动类型功能还没开发完，数据后台新的日志log规范还没给到……” “得得得，你别说了，我这就回去该干嘛干嘛！” 肖以森继续往前走，刚拐过转角，又碰到渠道部的老大刘维，“以森，听说你们部门新来了个妹子？” 肖以森脸色不变，“s项目的渠道列表你答应今天给我，我希望下午三点之前能够看到，还有各个渠道的预热计划和活动，我目前也没有看到成型的方案。” “肖扒皮，你这样会没朋友的。”刘维笑骂道，“真是受不了你，怎么就这么护犊子，我又没别的意思，纯属好奇，这就回去给你弄方案。” 离开了刘维，肖以森继续往运营部走，一路上不知遇到几个人问他关于运营部新妹子的事情，有几个甚至问他新来的妹子有没有男朋友！ 到最后，肖以森一直平静的脸色终于有些阴沉，看来招个女生进来还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还没走到办公区，远远就看到彭佳音的身边围了三个人，松松、朱晨和吴敬，听不清几个人在说什么，不过看表情应该是很轻松的话题。 看来最近真的是很闲啊，肖以森一边想着一边往办公室走。 这次松松可是涨了个心眼，第一个看到一脸严肃的肖以森慢慢走过来，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难道是大董他们组又惹老大生气了，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 他顺手拉了拉吴敬，“森哥，开完会了？” 佳音也听到松松的称呼，一转头也看到了走过来的肖以森。 今天的他跟那天面试又有些不同，他今天穿的稍微有些正式，一只手里夹着一台mac，只是随意地往那里一站，气场就要爆表。 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他的地位，她赶紧起身打招呼，“森哥好！” 听到她的称呼，肖以森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怎么突然觉得这称呼这么别扭？ “恩，需要的工作软件都装好了吧。” “装好了，晨哥帮我装好了。” “晨哥？”肖以森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朱晨。 朱晨被这眼神盯的有点头皮发麻，他脑子灵光一现，连忙回答道：“不用叫我晨哥，我们游戏公司没有那么讲究的，都是直接称呼名字的，叫名字就行，叫名字就行。” 松松差点吐血，骗人，明明平时都要我喊哥的。 肖以森点点头，“朱晨你给她安排一下工作。”说完他便越过众人回了自己办公室。 “佳音，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老大之前真的不认识？”看肖以森进了自己办公室，朱晨才敢偷偷地问彭佳音。 佳音摇摇头，心想，在地铁里那次真的不能算是认识啊，再说了，这件事说出去自己丢人不说，关键是让他同事知道了不好吧，毕竟是自己上司。 第一天，朱晨并没有分配佳音什么工作，只是让她整理了一份活动文档。 因为佳音晚上还有个就业指导必修课，所以下午四点就离开了公司。 临走的时候，她冲肖以森办公室看了一眼，透过磨砂玻璃，隐约看到他站着的身影。 那天地铁里的事情不会影响到自己这次的实习工作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真是闹心啊，佳音抑郁了。 虽然实习生的上班时间跟正式员工的时间不同，但是第二天早晨没课的佳音还是早早到了公司。 只是到了正常上班点，部门其他人都还没来，只有松松一个人来的比较早。 这是要集体迟到的节奏么？ “松松，其他人为啥都没来啊？” “哦，昨天晚上开月度总结会，开到了很晚，所以今天早晨估计都没起来吧。” “那你……”怎么来这么早，佳音没好意思问出口，总觉得这么问不好。 “我今天早晨游戏要更新维护啊，我要盯着，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早起么！”松松一脸怨念，“不过森哥才辛苦，听说昨天开完运营部的月度总结会，直接跟刚下飞机的老板去对事情了，不知道到了夜里几点。” 这么辛苦么，佳音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办公室。 “松松，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佳音主动问道，希望能够主动承担一些事情。 “啊，正好，我这里有份文档，你帮我去扫描一下，扫描仪会用的吧。”松松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档递给佳音。 佳音点点头，“好，那你先忙，我去帮你扫描。” “佳音，帮我打印一份资料，要三份！” “佳音，这个表格你帮我把数据完善一下。” “佳音，这份合同要送到财务那边去……” “佳音……” 肖以森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前，隐约看到彭佳音不知第多少次起身后，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朱晨，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大，你叫我？”朱晨敲门进来。 “彭佳音的工作那边你是怎么安排的？” “她那边？我现在没有安排她做很多事情，毕竟她是实习生，而且时间上也不能保证。” “你对实习生的定位是什么？”肖以森靠在椅背上，十指相扣。 “实习生就是来增加一些社会和工作经验，拿到一张实习证明，作为以后毕业正式找工作时的加分项。”朱晨摊摊手回答道。 肖以森对于朱晨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那你认为公司招收实习生是免费的么？” “那应该不能把，虽然薪资报酬肯定没有正式员工多，但是应该也有实习工资的。” “所以你觉得公司花钱给我们招了一个专门干打印、扫描、送合同、跑腿的打杂小妹？”肖以森面容严肃冷峻。 “老大，我们……”面对肖以森的质问，朱晨第一反应是找关于这件事的解释，但是想到肖以森的性格和做事方式，他还是默默闭上了嘴。 “另外，每个实习生也都有自己对于工作的主观意愿和职业规划，这些你都应该跟她聊聊，再根据她的规划去为她安排工作模块，她现在虽然是实习生，但是有可能是个能力优秀的人，那么成为乐趣的正式员工也不是什么苦难的事情。” 朱晨一直低头听着肖以森的话，但是听到最后的时候，他猛然抬头，老大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彭佳音以后可能会长期留在运营部？ “收起你天马行空的想象，你帮我通知所有人，下午两点开会。”肖以森提醒朱晨道。 第6章 不会养闲人 运营部的所有人分坐在大会议桌的两侧，主位空着。 所有人都很安静，各自玩着手机。 佳音坐在最后，低头在纸上画着什么，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运营部会开全体会议，气氛这么压抑。 她忽然想到开会前松松的话：“没到开部门例会的时候开会，一定免不了一场暴风骤雨！只是不知道是谁引起的。” 正想着，就听见会议室门一声轻响，肖以森从外推门而入。 他环视了一眼众人，目光在最后的彭佳音身上稍稍停留。 众人也都很自觉的收起手机。 “简单说下自己这几天的工作吧。” 本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开会通知或者商讨的众人都很诧异，开整个部门会议就为了汇报各自工作？ 知道真相的朱晨收到吴敬和大董的眼神，他只能轻轻摇头。 虽然诧异，但是众人还是按照肖以森的要求简单快速的汇报了自己最近两天的工作。 最后一个轮到佳音时，她有些尴尬，因为自己总不能说这两天自己都在打印扫描送合同取快递吧，可是似乎除了这些，自己又真的没干什么实质性的工作。 似乎看出她的窘迫，肖以森在她开口前打断了她：“佳音你先等会儿再说。” 佳音一愣，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谁觉得自己这两天特别忙，工作量很饱和？”肖以森一手撑在桌子上，看向众人问道。 其他人隐约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谁也没敢说话。 “如果都不说话，就表示你们这两天其实没有忙到自己没时间打印、复印、送合同收快递的程度？”说道这里肖以森的眼神变得有些严厉，“在座的各位，相信每个人都经历过实习，虽然可能不是在乐趣实习，我不知道你们实习的时候具体是做什么事情，是不是也像我们新来的实习生一样做着这些打杂小妹做的事情，但是我要明确一点，在乐趣的运营部，就算是实习生，我也不允许出现人员浪费的情况，公司不养闲人！” 众人终于知道这次开会的主要目的，不过很多人也都在心理犯嘀咕，彭佳音一定是关系户或者跟肖以森认识吧，不然从来不招女下属的肖以森为啥会破例招了她进来，而且还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召开一个全体会议。不过再仔细想想貌似又不是，以肖以森的智商和情商，如果彭佳音真的跟他有什么关系，那么肖以森今天这么做就相当于给彭佳音公开树敌了呀。 那么老大和彭佳音到底有没有关系啊！ 似乎看出众人的想法，肖以森再次开口，“今天的会不是针对谁，也不是维护谁，只是作为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我觉得有必要对每个人负责，不管你们以后会不会一直在乐趣干，不管你们今后是不是还从事游戏行业，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在乐趣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一无所获。” 就知道老大不会那么狭隘！众人再次被肖以森的人格魅力折服。 “好了，没什么其他事情，就散会，彭佳音留一下。’ 被点名的佳音，心里咯噔一下子，这是要单独谈话的节奏么！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了两个人，一个坐在会议桌的这头，一个坐在会议桌的那头。 “说下你对实习生的认识吧。” 佳音想了想才开口回答道：“实习生通常是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刚出校门的新新人类，实习生本人和用人单位都希望能够通过工作机会让实习生快速获得工作经验，从而成为合格的职场人。” 肖以森点点头，其实这丫头脑子转的很快，应对问题的能力也不错， “那你觉得你这两天干的事情能够让你提升能力或者获得什么经验么？” 佳音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拒绝？” 作为一个新人，哪里那么容易拒绝，佳音嘴里有些发苦。 看出她的挣扎，“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我想快速融入这个环境和集体，作为一个新人，怎么好拒绝他人。” 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这几乎是所有刚进职场的新人通病。 为了快速融入环境，获得同事的认可，许多新人都对同事有求必应，完全不懂得拒绝。 “快速融入环境的方式有很多，而你用了最不明智的一个。在职场中，想要获得别人的认可，能力和人品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没有能力，那么就算为别人做更多的琐事，是赢得了好人缘，但是领导和同事却不敢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没有了事情做，你就更没有机会成长，更没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长此以往，就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佳音愣住，这些问题，她确实没有想到，她在接受其他同事的委托时候，确实只想着尽快融入环境，想着新人不能拒绝，其他，并未多想，如今回想，自己似乎确实是做了一件蠢事。 “我知道了，谢谢森哥。”这句谢谢确实心悦诚服。 听到最后的称呼，肖以森依然是微微皱了皱眉，感觉怪异，却又无法纠正，算了暂时先这么叫吧，后面再说吧。 “我会跟朱晨说重新安排你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也可以来问我。”说完肖以森起身准备离开。 佳音跟在他身后，谁知肖以森突然回身，让佳音差点撞进他怀里。 肖以森没想到她会跟在自己身后，他快速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黑色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笑意，“要注意车距，姑娘。” 一句玩笑话，让佳音瞬间爆红了脸，“你……你……” 肖以森微带笑意，接过她没说出口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不吝啬于教人东西，如果你来问我，我会告诉你，但是如果你不问我，我也不会主动告诉你。” 说完这话，肖以森这才转身离开会议室。 彭佳音瞪大眼睛，这……意思是以后有问题可以问他咯？不是领导都很骄傲的么？ 果然开完会之后，大家的琐碎事情都开始自己干，不再指使佳音。 开始佳音还担心大家会认为是她不甘心做这些事情给肖以森告状，从而孤立她，后来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大家对她除了不再分配琐碎事情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中午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饭。 “说实话，今天开会时候老大还真是有点吓人，貌似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脸这么黑的老大了。”松松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拉倒吧，老大什么时候不黑脸了。”严浩，运营部另外一个人，跟松松号称是运营部嘻哈二将。 “你这话虽然是被老大听见会被降罪的话，不过确实是我不敢说的大实话。”松松嘿嘿一笑。 “哎，如果不是老大对妹子无欲无求，我真的以为老大今天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严浩对着盘子里的鸡腿，有些忧郁的说道。 “咳咳……”佳音差点被他的话呛着，本来以为严浩是个十分严肃的人，没想到跟松松一样是个逗比。 “不过也难怪老大生气了，你还记得我刚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公司那会儿么，老大就强调我虽然顶着实习生的头衔，但是希望我和同事都以正式员工的标准去要求我。老大只是把我们当新人看，并没有在意我们实习生的身份。” 松松两年前也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乐趣，进入到运营部，成为肖以森的下属。 “是啊，老大这点很让我佩服啊，佳音你或许还不知道吧。”严浩突然凑到佳音身边小声说道。 佳音眨眨眼睛，“知道什么？” “老大其实是个双重人格的人。” “啊！”佳音差点叫出声，“双重人格？” “死耗子，你个坑货，不要吓我们佳音妹子。”松松一脸嫌弃，“佳音别听他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说老大对待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个苛刻的魔鬼，对待你的问题的时候是不是又会耐心指导如天使？” “这倒也是……”松松点点头。 哪里有天使了，佳音在心里默默吐槽，从面试到今天，除了会后他单独找她谈话，其他时候怎么都感觉像魔鬼啊。 “佳音妹子啊，其实你该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不管以后你是不是要从事游戏行业，跟着老大你都能学到很多东西，关键是这些东西不单单是局限在游戏运营岗位，包括很多为人处世风格和做事的方式方法，很多从我们公司出去的人，都是其他公司和猎头争抢的对象啊，不过也很少有人出去就是了。”严浩一改玩笑的口吻，一脸正经地说道。 想到临出会议室，肖以森对自己说的话，以后有问题真的可以问他么！ 第7章 觉得很眼熟 “佳音，还不走么？”下班后松松从佳音身边经过，看她还没有走的意向。 “哦，我等会儿走，弄完这个东西。” “好吧，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下午时候肖以森让她整理一下目前市场上二次元品类游戏，做一个二次元向游戏内容和用户报告出来。 她倒是不怕写报告，关键是佳音不混二次元，所以完全不能理解二次元用户群体特性。 不过好在网上可以找到很多相关资料和报告可以参考，她还专门去了二次元用户比较集中的a站、b站去了解二次元用户关心的内容。 等把写报告的资料都收集全了，她才开始写报告。 写完初稿，佳音再抬头，办公室里几乎已经没人了，只有肖以森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佳音这才想起来看时间。 居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她赶紧检查了一遍报告，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给肖以森发了邮件。 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了还在校外活动，佳音心里有些慌，她赶紧收拾东西关电脑。 就在她关好电脑准备走的时候，肖以森推门出来，小麦色的臂弯上挽着一件蓝色外套。 佳音抬头，正好撞进他眼中。 “森哥，报告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查收一下。” 肖以森点点头，“你现在还住在学校宿舍吧。” 佳音点点头。 “走吧，正好顺路，送你回去。”说完肖以森越过她往外走去。 佳音愣了一下，肖以森要送她回去？ 感觉到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肖以森脚步停下脚步，“再不走就要到第二天了。” 佳音赶紧跟上来，“森哥，你不用送我，我打车就好了。” “哦，不是为了送你，顺路而已。” 佳音：“……” 黑色的suv如同一只精灵滑翔在午夜的街头。 午夜电台里女主持的声音清冽干爽，叙说着发生在这个城市悲欢离合的故事。 佳音靠在座椅上，听得有些入神。 肖以森稍微调节了她的座椅，让她坐的更舒服一些。 “喜欢？” “恩，我很喜欢这个女主持人，感觉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她讲的故事画面感都很强，而且能让人感觉到里面真挚的情感。” 很多个夜晚，佳音都是听着这个叫做辛辛的女主持的声音和故事入睡，她还关注了她的微博，只是遗憾的是无论是辛辛自己的微博还是电台的官方微博，都没有她的照片，她甚至没有出席过任何商业性的活动和演出。 网友都怀疑辛辛要么就是长得太难看，要么就是真的不喜欢曝光自己。 其实佳音倒是觉得没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过她也好奇拥有一个这样声音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罢了，是不是也像她的声音那样干净清爽。 肖以森点点头，“我也会经常听。” 佳音眨眨眼睛，看向肖以森，似乎不太相信他也会喜欢听电台。 两个人的对话成功打破之前的沉默，佳音惊讶地发现，肖以森很健谈，而且关键是他懂得东西真的很多。 等佳音刚从刚刚神农架到底有没有野人的话题中回过神时，她发现车子已经行驶在学校的一条路上，而这条路是通往女生宿舍的。 “森哥……” 佳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抱歉，我接个电话。” “佳音，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刚刚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和彤彤都快急死了。”周雨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佳音这才想到忘了跟管彤和周雨说一声自己加班的事情。 “对不起，小雨，我加班了，现在已经快到宿舍楼下了，刚刚可能信号不好。” “你那个手机，早就应该换一个了，不然总是信号不好找不到你人，管彤担心你，已经去一楼大厅等你了，你们赶紧上来。” 因为着急，周雨的声音有些大，佳音的手机听筒漏音，对话被肖以森听得七七八八，他余光瞄了一眼佳音的手机，目光轻闪，确实应该换一个了。 车子拐弯到了宿舍楼下，远远看到管彤在大厅的玻璃门里往外张望，可能是周雨给她打了电话，看到他们的车子，管彤犹豫了一下，最后跑出大厅，站到门口的台阶上。 看到佳音从车上下来，她冲了过去朝着佳音捶了一拳，“你个死孩子干嘛去了，不知道打个电话发个微信告诉我和小雨一声么，我们就差报失踪人口了。” 佳音赶紧道歉，“是我不好，加班忘记了时间，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管彤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人一车，她转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艾玛……极品啊，她倒吸一口气。 “你……你……”管彤觉得这个极品男人有些面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们部门老大，森哥，谢谢你送我回来，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们先走了，拜拜。”生怕管彤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佳音赶紧拉着她往宿舍跑，开玩笑啊，管彤可是当众调戏过他们系草的人。 “佳音，你拉我干嘛，帅哥是全宇宙共享的资源，放开我，我要看帅哥。” “……” 肖以森看着两个人消失在大厅里，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午夜的大学校园十分安静，肖以森的车子平稳地行驶。 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彤彤，你不要转了，你转的我头晕。”周雨抬头看了一眼自从回来后就一直踱来踱去的管彤。 “我觉得很眼熟，真的很眼熟。”管彤一边踱步一边碎碎念。 “什么眼熟？”从卫生间出来的佳音问道。 “刚刚送你回来的帅哥啊，我觉得很眼熟。” “你是觉得全宇宙的帅哥都很眼熟吧！”周雨没好气。 佳音点点头表示同意，“好了，你可以把帅哥带入你的梦境好好想，现在睡觉了，明天一早可还有课呢啊。” “为啥你俩不相信我，那个帅哥我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啊！” —————— 第二天上班，肖以森反馈了佳音所做报告的问题和注意事项。 佳音针对肖以森提出的问题做了修改，并且修正了一些肖以森没有提出来的点。 最后的报告终于得到了肖以森的认可，肖以森在运营部的微信群里点名表扬了彭佳音，惹得其他众人纷纷“吃醋” 松松：老大你咋就没表扬过我呢…… 严浩：老大我前几天提交的数据分析报告你不是说可以，求表扬求表扬。 大董：松松，你觉得老大只是没有表扬过你么，你问问我们跟了老大这么多年，都是批评好么，哎，这年头，还是萌妹子待遇好，我还是去跟我妈商量一下，把我塞回肚子重新生吧。 佳音：…… 肖以森：我表扬的是佳音的态度和举一反三思考问题的方式，这点值得每个人学习，包括我自己。还有，你们都闲的么！！！ 一句话成功静群。 佳音笑了，其实众人哪里是吃醋，不过是对肖以森的严格要求吐槽一下抱怨一下。 肖以森啊，还真的是严格呢，佳音瞥了一眼他的办公室。 肖以森的办公室里下午却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 “郑东，你是知道我的原则的。”肖以森抱臂看着面前的郑东。 “可是森哥，彭佳音……” “郑东，作为一个专业的hr，你应该知道如何评定一个人的能力，这个人你们应该也做了背调，她跟佳音不一样，佳音是有天赋和能力，这个人呢，现在背调就摆在你和我面前，你还让我收下，你把我运营部当什么了？”肖以森脸色难看。 “森哥，我知道你也为难，可是这个是上层直接压下来的，而且是集团的一个领导。”郑东也是一脸无奈，最怕这种空降人员了，关键还是个女的，关键是还没什么能力，之前的工作经验也是一塌糊涂。 肖以森略微沉思，“好，那我也不让你为难了，只是你给我转告那位领导，这个人到了我的部门，就没有任何特权，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领导有意见，就不要怪我往上投诉，你知道我有那个权力，我现在收下她完全是成全你的面子。” 郑东忙不迭的点点头，肖以森的背景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尊大佛也是不好惹的主儿，哎，都怪上面集团那位不知道肖以森的背景，不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本来以为多年来一直都是男性员工的运营部来了一个妹子，已经是公司重磅新闻，没想到没过几天，运营部再次成为全公司瞩目的焦点部门。 原因更加爆炸，因为运营部又来了一个妹子。 新来的妹子也算是个职场新人，是个毕业半年的妹子。 “你好，我叫邱芮，以后还请多关照。”新来的妹子很热情，挨个跟运营部每个人打招呼。 佳音带着好奇的心看了那个妹子一眼，虽然很瘦，但是身材很好，□□，尖下巴，眼中透着一股精明。 只看了一眼，佳音就收回了视线，都说看人要看眼缘，这个妹子很好，也很漂亮，但是佳音感觉很怪，潜意识里不喜欢这个人。 对于她的打招呼，佳音的回复也是不热情也不冷淡，用坐在旁边的朱晨的话来说，就是你说的很官方。 同众人打过招呼后，那个妹子单独找到了佳音。 “佳音是么，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貌似我们运营部只有你和我两个妹子哎，看来以后我们要互帮互助，我是新来的，还有很多问题不懂，以后我可以来问你吗，感觉问男同事不好意思的。” 佳音点点头，“如果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但是因为我也是才来没多久，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呢，朱晨他们才是老司机。” “没关系，我们一起研究嘛。” 既然妹子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拒绝，毕竟运营部就这么两个妹子是事实，总不能再搞独立。 第8章 渠道的投诉 相对于佳音的安静，邱芮则显得活泼许多，很快就跟运营组的人混熟了，其中当然也包括佳音。 作为运营组里仅有的两个妹子，两个人很快就“成双成对”，一起讨论问题，一起吃饭，一起分享有趣的事情。 肖以森揉着眉角从会议室出来。上午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直接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大家都去吃午饭了，工区内显得有些空。 他看到彭佳音和邱芮坐在休息区的座位上吃饭，一边吃一边说笑，感觉像是相识多年，亲密无间的朋友。 肖以森皱了皱眉，觉得眉心跳的更加厉害。 有些话看来还是要叮嘱一下。 “老大，你找我？”佳音敲门而入。 肖以森无力纠正她的称呼，这俩称呼半斤八两，就这样吧。 他抬头看向佳音，她的脸上写着疑惑，脸庞有些稚嫩，眼睛却透着坚定。 这张脸跟曾经的某张脸重合在一起，让肖以森一时有些怔楞。 “老大？”佳音见肖以森出神，不禁再次出声叫了他一声。 “昨天让你做的排行榜前十游戏数据总结，有一个游戏出了问题。” “哎，这个事情你上午在扣扣上跟我说了，我已经改好，报告发你邮箱了，你还回复我说没问题了，现在是有新的问题么？” 肖以森：…… 没想到自己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哦，事情太多了，那份报告没有新的问题，做的很好。” “那，老大叫我是有新的任务么？” 肖以森看着她的脸，将已经到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有些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去经历一遍吧，因为很多时候就算提前打了预防针，也还是会有感染的可能性。 职场中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要一开始就跟同事走太近这些事情还是先不告诉她，或许她不会经历，那是她的幸运，或许她会在这方面栽跟头，那也是她的一种成长。 “暂时没有了，你先出去忙吧。” “好的，有问题随时找我。” —————— 晚上快下班时候，佳音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母亲问她最近有没有给梁岩打电话，告诉她梁岩快要高考了，让她有时间给梁岩打个电话鼓励一下。 佳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跟梁岩联系过了，之前她跟梁岩约定的是梁岩给她打电话，因为梁岩在高三，时间上并不充裕。 看下时间，这个时间应该是晚上下课回家了，她先试着打了梁岩的手机，发现关机后又播了梁岩家座机。 电话很快被接起，一个嗓音略显尖锐的女声传来：“喂，哪位？” 佳音握紧了手机，“阿姨，我是佳音，梁岩在么？” “哦，是佳音啊，岩岩在复习功课呢，你也知道快高考了，时间不等人，要抓紧时间复习。你有什么事情么，如果不重要我帮你转达吧，不然要打扰到岩岩了。” “哦，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是看快要高考了，问问他情况。” “岩岩情况很好的，这几次模拟考试的成绩都很好，他们老师说以岩岩现在的水平正常发挥，考上重点大学绝对没问题的，你就不用问他了……” “可是……”听出话中的拒绝之意，佳音才要开口，就听见电话那头有男孩子的声音传来。 “妈，是谁的电话？” “啊……没有谁的，你快复习功课吧。” “是不是佳音姐的电话？” “喂，佳音姐？”下一秒，听筒里就传来了清晰的男声。 “梁岩，是我打扰到你了么？” “没有，你知道的我复习效率很高，正好现在可以简单放松一下。” “昂，没打扰到你就好，我听阿姨说你最近的模拟成绩不错呀，看来状态也挺好的，快要考试了，不要有太大压力，注意劳逸结合啊。”佳音温柔细心地嘱咐道。 “佳音姐，你都快赶上我妈啰嗦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努力的，因为我……” “你什么？”最后一句话梁岩说的并不清楚，佳音问了一句。 “我没事，你那边怎么样，照顾好自己。” “恩，你最近要注意休息，多吃点鱼肉和鸡蛋，补充营养，上次给你带回去的眼药水还有吧，眼睛累了的时候就滴一滴很管用的，没有了跟我说，我再给你买。” “佳音姐，你越来越啰嗦了……” “臭小子，还敢嫌我啰嗦了！”佳音笑骂道。 “好了，不打扰你复习了，加油啊！” 挂了电话，佳音走出楼道间，正好看到肖以森的背影。 他是刚刚经过么，不会听到了自己打电话，认为自己上班期间不认真，办理私人事宜吧。 肖以森确实听到了彭佳音的通话，听到了她细心的叮嘱，电话对面的人应该是她弟弟吧。 还是有姐姐比较幸福，可是他就只有两个长得一毛一样的哥哥和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还为老不尊的小姨，关键是这几个人都以打压他为乐趣。 哎……还有……想多了都是泪。 —————— 如肖以森所料，彭佳音是个很有能力和天赋，同时还很努力的姑娘，所以哪怕没有太多游戏经历，对于很多东西她也能快速上手。 尤其对于用户和产品层面的理解，她独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现如今很多企业的人才大多分为i型人才和t型人才，i型人才通常就是专家型人才，对于某项业务十分擅长和专业；而t型人才则是指横向上在相关知识领域有所涉猎，在纵向的专业知识方面也有自己独到且深入的见解和分析能力。 虽然i型人才非常重要，但是显然t型人才更加符合现在企业用人的需求。 有些人因为个人能力问题只能做i型人才，而有些人则更适合做t型人才，显然，目前在肖以森看来，彭佳音是适合发展成为t型人才的。 而游戏运营人员这也是非常需要成为t型人才。 所以在一边继续夯实她在产品和活动方面的专业知识基础外，肖以森决定让她接触手机游戏里非常重要的一项内容：安卓渠道工作。 手机游戏会上线在两大平台：ios和安卓。 所谓的安卓渠道就是指小米游戏中心、百度游戏中心、九游游戏中心、应用宝、oppo应用商店等各个手机助手或者手机硬件厂商自带的应用商店。 这些渠道都积累了大量的自己平台用户，游戏研发商或者发行商同他们合作获取用户资源，收入双方获利。 渠道除了简单的合作，在游戏上线前期还需要经历大量的对接工作，尤其运营要在其中协调研发和渠道商务和运营人员，还要懂某家渠道的用户属性，以便后期针对不同渠道用户做活动。 这些工作看似简单，其实做起来并不容易。 这是接触了两天渠道后，彭佳音的真实想法。 最要命的一点是，涉及到渠道的一些专业性和常识性问题，她并不知道，以至于在渠道面前犯了几次错误。 在跟某家渠道进行对接时，佳音又犯了一个错误，渠道的负责人也是个急脾气，直接电话给肖以森投诉佳音。 肖以森接到电话时一点都不意外，刚入行的运营新人有几个是不被研发和渠道投诉的。 “佳音是新入行的新人，之前没有做过游戏，对于一些专业性知识会有一定欠缺，这点她自己也已经意识到，每天都在抓紧时间补充这些知识，我们也都是从新人过来的，要给新人犯错误的机会……你放心，对接进度方面不会有问题，我已经安排朱晨进驻在对接群里了，如果有问题可以直接他……程总，这个就不用费心了，佳音是我的下属，后面如何安排是我的工作职责范畴，咱们各司其职就好。” 肖以森看了对话截图，佳音确实犯了错误，但是渠道也不至于这么咄咄逼人，自己的孩子自己怎么说不好都行，外人可以说他们的错误和缺点，但是教育批评的事情外人还是尽量少插手，同理他的下属也是一样。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护犊子，自己的下属，犯了错误别人可以投诉，可以指责，但是后面要如何安排，要怎么继续工作，是他的事情，别人不了解，就不要插手管。 挂了电话，肖以森吁了口气，上一次处理合作伙伴投诉问题还是松松刚来那会儿，但是上次松松是被自家研发给投诉了，而佳音这次是被外面的合作渠道投诉了。 虽然他摆平了渠道的投诉，封住了外人的嘴，但是这件事却还没有完，剩下的就是关起家门来教育自己的孩子，啊不……是下属了。 每犯一次错误，都要让犯错误的人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不然下次还是无法规避。 第9章 疯子神经病 为了能够让佳音更快的了解渠道的一些情况，肖以森带着佳音跑了一趟一家在宁城的渠道。 “感觉如何？” “他们的一些要求有的时候很苛刻，甚至是无理的，为什么我们还要答应？”想到刚刚接触到的渠道的商务和运营，佳音有些不解。 “互联网时代用户为王，手里握着大把的用户资源，他们有资本骄傲。”等红绿灯的时候，肖以森转头回答她。 “可是我们乐趣自己也不差啊，我们从端游时代就积累了大量的用户资源，而且这些用户都是用的我们乐趣账号登陆的呀。”乐趣作为第一批端游公司，发了几款现象级的端游，积累了大量的用户，后来开始做手游后，自然是把曾经的老端游用户都导入到了手游中去贡献收入。 “之前让你做的用户分析都白做了么？我们的核心用户肯定是来自我们端游的老用户，但是范用户和新用户肯定是目前市场上的用户，而这部分用户大部分是来自渠道的。” “哦，是我没有深入的思考这个问题。” 肖以森赞许地点点头，这姑娘好就好在不骄傲，自己错了回主动承认错误。 “恩，思考问题要学会举一反三，工作中很多事情看似没有任何联系，实际上却如同我们写文章一样，前后都是有铺垫的，你看一些人面对问题时反应速度和处理问题的方式很快很合理，这些人一定是在工作中善于思考的。而我们做游戏运营的经常要处理一些突发性的问题，这时候就很重要了。”肖以森顿了顿，这才接着说。 “拿今天的渠道问题来举例，面对渠道的问题，你要如何平衡渠道和研发之间的矛盾，对于渠道的需求当然不能全盘答应，哪些可以答应，哪些不可以答应，你自己首先要有个分析。” 关于渠道投诉她的事情，肖以森倒是没打算告诉她，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后面她还是有可能会知道，但是此刻她还是不知道更好。 “渠道方面还有很多东西你需要学习，我下周要去出差，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朱晨或者吴敬他们，当然我也不反对你自己研究，只是有的时候自己研究容易把自己绕进死胡同。” “哦，出差，好的，我有问题会问晨哥的。”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喇叭声，肖以森的咒骂也脱口而出。 前面突然窜出来一辆车，佳音也是一脸惊魂未定。 “会开车么？” 佳音手还抓着安全带，摇摇头。 “以后会开车了，千万不能当马路杀手啊。”这句话肖以森本来只是玩笑话，之后没想到后来会成真，如果后来他知道会发生那件事情，当初这句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 渠道投诉的事情，肖以森的打算还是错了，他只想到自己不跟佳音说，却忽略了其他人。 没过两天，一次松松和严浩在露台抽烟聊天，正好聊到了这个问题，正好被经过的彭佳音听到。 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只是她没想到肖以森会向她隐瞒了这件事，肖以森一直给她的印象都是一个严格而苛刻的领导。 还有自己的基础知识看来真的是要加强了。 后面的几天里，只要晚上没有晚课，彭佳音就留在公司查资料，看数据，她还特意向朱晨问了初级运营可以看的推荐书籍。 这几天佳音的状态，用松松的话来说就是开了挂。 佳音每天都在看资料，查资料，运营部的人几乎都要被她问了个遍问题。 严浩都跟她开玩笑，说她不用变身拼命三娘。 然而跟佳音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邱芮，邱芮每天的状态就是玩游戏，吃饭，喝下午茶，聊聊天，下班。 “佳音啊，你一个实习生，又是女孩子，不要这么拼，女孩子在事业上取得多大的成功都是没用的，最靠谱的还是找一个有钱的老公。”一次吃饭的时候邱芮如是说。 佳音没有说话，她不否认邱芮的话，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态度，她没有立场去批评邱芮，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经历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只能依靠自己。 “我觉得我可能找不到有钱的老公。”佳音不好反驳，也不好不回答，只能这么说。 “佳音，你这是在埋汰我么，如果你这么漂亮，都找不到有钱老公，那其他女生还怎么找？”邱芮发出一声惊呼。 “哪有！”佳音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自己长得顶多算是清秀而已，跟漂亮还是差了很大一截吧，不过邱芮还真的是会说话，关键是长的什么样子，跟嫁不嫁有钱老公，没有必然联系吧。 世界上的美女多了去了，也没见几个真的嫁了有钱人。 “哎呀，我晚上约了人看电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啊。”邱芮看了看时间，潇洒地拎包拜拜了。 佳音摇摇头，默默地继续看自己白天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佳音有个毛病，在学校里就发生过，就是一旦专心于某一件事情，就容易忘记周围的人事物，甚至是忘了时间。 有一次在图书馆看书，佳音一下子沉浸在书中，直到图书管理员老师来通知她闭馆了，她才意识到，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当时空荡荡的图书馆看着挺瘆人的， 有点类似于现在的公司。 佳音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偌大的办公室只有电脑轻微的嗡嗡声。 佳音赶紧看看表，才发现居然又已经快到了凌晨。 还好她这次涨了教训，提前跟管彤说了自己今天晚上加班，否则又要像那天一样了， 可是还是要早点回去，这点儿了就算打车，一个女生也还是有些发憷的。 佳音收拾好东西，关了电脑，走出工区的时候随手关了他们整个区域的灯，工区内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当中，隔壁写字楼上外墙灯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地板上。 还好走廊里还有灯光。 谁知刚刚拐过走廊，佳音就直直地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我去，刚刚看了不是已经没人了么，为啥这会儿会装上人，不对或许还是鬼呢。 想到这里她身体一激灵，下意识地就是用手去隔开对方的身体。 “佳音，你怎么还没走” 头顶传来的熟悉低沉男声，让佳音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手还在推她，一时停留，竟然停留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肖以森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在公司。 他今天晚上要着急出一份报告，因为相关资料在办公室，所以他只能拖着行李来公司。 如果不是他了解彭佳音，换做另外任何其他女人，他都会觉得对方是在故意勾引他，然而彭佳音是绝对不会的。 不是没有女人勾引过他，而且还不止一个，当然他们的后果也都比较惨。 “森哥？”佳音很惊讶，他不是说出差需要周末才回来，怎么现在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你怎么还没回去？”肖以森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等想明白了就已经是这个时间了。”佳音实话是活。 肖以森抬腕看了看时间，“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个资料，等会儿送你回去。” “森哥，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就行。”他还拎着行李箱，一看就是从机场直接开到了这里。 “我还没吃完饭，陪我吃个宵夜吧，吃完了再送你回去。” 肖以森这么说了，佳音不好再拒绝，她点头，“好。” 宁城虽然是个大城市，并且以丰富的夜生活闻名，但是因为今天白天下过一场大雨，午夜的大街上并没有太多人。 肖以森的车子七拐八拐，最终拐进了一条不算宽敞的胡同。 一下子由明亮的环境进入了昏暗的小胡同，佳音本能地拽住了安全带。 透过灯光，肖以森看到她脸上的戒备之色，“放心吧，不会把你卖了的。” 佳音一脸黑线，心想，就算卖了我，我也不值钱啊。 车子最终在胡同的尽头停下，车头正对着一户人家，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下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佳音却迟疑着没有下车，这里是吃夜宵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是人家啊。 “哎呦喂，森少今儿大驾光临我的小店，简直让我这儿蓬荜生辉啊。”高个子男人一张口，满口的京城口音。 “行了，收起你那口京片子吧，我刚下飞机，给我弄点吃的，再弄点小点心吧。” “你丫一大老爷们儿什么时候喜欢吃点心了，而且从特么我穿开裆裤认识你们兄弟几个以来，你们几个就没一个爱吃甜食的好么，今天是怎么变性了？”佳音没有下车，副驾驶又处在暗处，高个子男人并没有看到佳音。 直到佳音跳下副驾驶，高个子男人才反应过来，那表情简直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卧槽，肖老三，你丫居然豪车藏娇，认识这么多年，我都特么白认识你了啊。” “佳音，不用理他，这是个疯子。”说罢率先往里走去。 “哎，妹妹，我叫高邑，你叫我邑哥就行，妹妹你怎么会认识肖以森啊，我劝你还是离肖以森远点吧，他丫就是个神经病啊……” 佳音赶紧跟上肖以森往里走，心理默默吐槽，一个疯子加一个神经病，还真是绝配。 第10章 未来和打算 进了院子，佳音才发现里面原来别有洞天。 传统的京式四合院，三进的院落，每一间房间都以京城某个著名的景点命名。 比如她和肖以森进的这个房间，就叫做“什刹海”。 肖以森显然是这里的熟客，连菜单都没看，就直接点了几样吃食。 本来已经吃过晚饭的佳音，在看到上的菜品后也突然有了食欲。 “高邑是我一个发小，长期混迹于宁城的京骗子，我说的骗是骗人的骗。目前开着这家京城私家菜馆，又凭着那副模样，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夹起一个蟹黄蒸饺的肖以森特意强调。 而这话恰好被挑门帘进来的高邑听见，“卧槽，就知道你丫得在妹子面前说我坏话，我真想把这盘子菜糊你丫脸上。什么叫骗，明明就是两厢情愿好不好？” “佳音妹子，还想吃啥，哥吩咐人给你做。”转过脸面对佳音时简直是和颜悦色。 佳音连忙摇头，“这些就够了，太多了。” “妹子，不用跟我客气啊。” “你话太多了，虽然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可是我还是要请你出去，因为你影响到客户吃饭的心情了。” “肖老三，你……” “听老大说，最近高老太爷准备来宁城一趟。”肖以森一句话成功堵住了高邑的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高邑咬咬牙，“小的这就退下了，祝森少您用餐愉快。” 佳音瞪大眼睛，见惯了肖以森平时在公司温文儒雅的模样，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痞痞的一面。 桌上的菜品多以京城风味为主，佳音虽然没有吃过正宗的京城小吃和菜品，但是也能吃出来这家的很好吃。 “高邑的祖上是满清的贵胄，世代生活在京城，所以对于京城的口味还是拿捏的很准。” “我们一边吃着，一边来说说你为啥会这么晚了还在公司，我记得临走之前，我并没有交代你什么紧急的事情。” “要说实话么？” “你觉得呢？”肖以森夹起一块豌豆黄丢进嘴里，挑眉看了一眼佳音。 这里的房间设计和灯光都是仿照京城老式菜馆而造，带着一丝奢靡味道的灯光打在肖以森脸上，让佳音有种时光交错的错觉，仿佛肖以森是旧时京城菜馆里听着小曲的公子哥，而刚刚那一眼极尽挑逗。 她脸色一红，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突跳的厉害，她佯装镇定地看向角落里那盏精致的琉璃灯，缓了缓心神才回答道：“因为我觉得自己基础太差，很多基础性的东西不要学习，所以就留下了……” “我记得面试的时候，我问过你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加班的事情，虽然游戏行业加班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尽量在工作时间提高效率，还有学习和巩固基础知识不是让你在公司呆到这么晚，效率很重要，否则再多都是无用功。” “那我……” “还有，你现在的阶段不是一股脑地去学习所有的知识，而是要有侧重点，哪些是需要尽快掌握，哪些是需要在日后的工作中慢慢学习和掌握的，这些你最好还是拉个清单，交给朱晨或者我来参考一下，这样你才能尽快走上正轨。” “我一直没有问过你，毕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很多实习生在实习的时候会对这一行业这个岗位产生怀疑甚至是厌恶，所以他们很多在实习后不愿再从事这个行业，转行去做了其他。 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无论什么时候转行都不算晚。 但是他要问清楚彭佳音的想法，如果她毕业后并不打算做游戏运营，那么现在她就没有必要学习这么多运营相关的知识，只需要学习工作方式工作方法和处理思考问题的方法就行了。 “我打算做游戏运营，我打算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你的肯定，得到公司的肯定，最后能够留在乐趣，成为乐趣正式员工。”佳音抬头勇敢地迎向肖以森的眼睛。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佳音有过这样坚定的决心，哪怕是当初管彤和周雨劝说她留在乐趣，留在宁城时。 那时候留学名额出现那样的问题，她正处于心灰意冷中，乐趣的实习机会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溺水后救命的一块木板。 然而那个时候也只是一块木板而已，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块木板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了一艘大船，上面载着她对未来的渴望和信心，而那艘船的船长叫做肖以森。 跟他想的一样，肖以森一笑，从第一次见她，他就知道，她跟他是一类人，开始可能是蛰伏起来的小猫，可是一旦碰到自己心仪的猎物，就会显出利爪，去尽全力抓捕自己想要的猎物。 “好，既然这样，你明天就先把目前你觉得自己需要掌握的东西拉个清单，给我，我来给你划出重点。” “好的，森哥。” 肖以森眉毛再次一挑，以后不会落下个毛病，她一这么叫自己，自己就挑眉毛吧。 怎么换一种称呼呢。 吃饱顺带还打包了的佳音在高邑幽怨的眼神中上了肖以森的车。 至于打包，完全是因为肖以森说这么晚回去，会打扰到她的室友，带些小点心回去，就当是赔罪。 还真的是很细心呢。 然而这个担心却是多余的，因为在宿舍楼下，佳音碰到了也是刚刚回宿舍的管彤和周雨。 两个人都是学生会的干部，今天他们这一届大四学生会干部聚会，去唱歌，刚刚回学校。 “小雨，你看到没有，那个送佳音回来的帅哥，就是上次很晚那次的那个，是不是很极品，我总觉得他长的很像一个人啊，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男的确实很极品啊，这男的是不是看上我们佳音了，这都送了几次了。”周雨点点头。 “应该不是，上次佳音跟我说，这个只是她的领导，而且是他们部门的boss，况且他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佳音这么单蠢的妹子，不可能不可能。”管彤摇头。 “不过说实话啊，这男的要是放在我们学校那也能进校园十大帅哥了。”宁城大学虽然是一所综合性大学，但是院系还是理工科偏多，因此男女比例上也有些失衡。 宁城大学的学校论坛上每年都要搞个各型各类的排行榜，而校园十大帅哥和美女自然也是年轻男女学生都关注的榜单。 “等下，小雨你刚刚说什么说什么……？” “这男的要是放在我们学校，那也能进校园十大帅哥了？” “对，就是这句，我忽然想起来那个男人是是谁了，肖以森，小雨你有没有印象？”管彤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肖以森怎么了？”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佳音恰好听到管彤在叫肖以森的名字。 “啊，肖以森，我想起来是谁了！”周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 佳音一脸黑线，“肖以森，是我老大啊。” “哎呦，不是说这个，佳音，你记不记得曾经我们说过一个物理学院的风云人物？” “啊，是么，你们有说过么，为啥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佳音一脸懵逼，说实话，大一到大三，她的生活都很规律，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和赚钱上，对于一些学校的额八卦消息，她知道的很少。 “哎，佳音，你这样我好担心怎么把你嫁出去呦。”管彤一脸女儿大了嫁不出去的表情，让佳音差点给她一个爆栗子。 “快说重点！”佳音催她。 “重点就是，肖以森就是曾经那个物理学院的风云师兄啊。” “你确定是物理学院？”如果她没记错，物理学院就那么几个专业，怎么看都跟现在肖以森从事的游戏运营这么不搭边。 “是啊，而且据说还是天体物理。当初肖师兄才华冠绝宁城大学物理学院，据说本来可以保送中科院，但是最后却没去。补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肖师兄帅啊，简直太帅了，有没有啊，虽然跟我们校草比还差了一点，但是这颜值也是可以的，关键是据坊间流传，肖师兄的家世了得啊。”说道帅哥，管彤简直是如数家珍。 “可是，我还是没有什么印象。”关键是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印象啊，好吧重点其实还是她对帅哥没有像晓彤一样那么深的执念。 至于家世，更不是她关心的东西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从哪个男人身上得到物质方面的东西。 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她关心的还是自己今天晚上跟肖以森说的，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得到肖以森和公司的肯定，这才是她的当务之急。 第11章 受到表扬了 在后面对渠道的需求时候，佳音慢慢地学会了沟通的技巧和应对方法，对于渠道的要求，哪些是必须要支持的，哪些是可以四两拨千斤踢皮球踢回去的，哪些是必须言辞拒绝的。 而渠道的一些专业性的问题，佳音也不再犯错，有一次还委婉地指出了渠道的一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看似不大，却在玩家的口碑中影响很大，这家渠道的运营总监直接致电肖以森表示感谢。 接到电话的时候，肖以森正在开放式会议室跟其他部门的同事开会，听到对方提及彭佳音的名字，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运营部的工位那里，正好佳音站起来，肖以森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就说自己看人不会走眼。 渠道部的老大刘维看到肖以森嘴角扯开的淡淡笑意却有些头皮发麻，自己下意识地就是去看笔记本上的记录，看看有哪些东西还没有给肖以森，可是他记得该给的都给了呀，“肖扒皮，你笑的那么瘆人干嘛？” 肖以森收回目光，“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而已，你不用紧张。” 在座的人差点都笑骂出声，这个肖扒皮，可是又不能说什么，因为运营部可以说是除了研发外公司的核心部门，而运营部的肖以森更是被众人认可。 在国内的尤其是像乐趣这种老牌端游出身的研发公司，哪怕后来为了抢占手游市场的一片海滩，他们也成立了发行公司，不但发行自家公司研发出来的手游，还从外面收小工作室或者小公司的手游产品做代理发行，这么多年的组织架构是不变的——运营做主导。 运营岗位可以说是中国游戏行业的一个独特的岗位，在国外的游戏公司很少有游戏运营这个岗位。 因为在中国，游戏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赚钱，而运营说的俗一点，就是想尽办法让游戏怎么赚更多的钱的一个岗位。 因为身上背着游戏项目的流水压力，所以一般都是以产品运营为主要核心，市场、品牌、企划、宣传、渠道、研发基本都是要根据运营制定的策略各司其职，制定相关的方案并且执行实施，最终保证完成收入。 所以一个优秀的产品运营经理，不单单要懂游戏，还要懂相关的营销、市场、用户、渠道、数据等各方面与手游发行相关的内容。 做一个专才容易，做一个各方面都懂都精的专才就难了，而肖以森恰好是这样的人。 他总是能在看到方案的第一时间提出自己的见解，遇到问题也总是能第一时间给出几种解决方案。 其他部门的人跟他合作遇到问题从来不用做填空题，都只是做选择题就行。 对于这样一个人，他们合作起来舒服，也服气。 —————— 周一，运营部周例会。 “你们猜这礼拜谁会被老大点名批评？”看着肖以森走到会议室主位上坐下，松松用手肘戳了戳严浩，小声问道。 “老大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应该不会有人被批评。”严浩眼皮都每台，同样悄声回答道。 松松摇摇头，还是太年轻啊。 肖以森听完各组的上周工作总结和本周重点工作计划，适时指出一些问题，整个会议过程简洁快速。 这是运营部开会一贯的作风，肖以森最讨厌冗长没有结论的会议。 “会议最后，我表扬一个人。”肖以森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佳音身上。 “佳音之前被渠道投诉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也没必要隐瞒，可以说每个人新人几乎都有过被合作伙伴投诉的经历，佳音也不例外，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是，今天xx渠道的运营总监专门给我电话表扬了佳音。短短的时间内，从被投诉到被表扬，并不是一件谁都能做到的事情。我那天出差回来，快午夜十二点了，佳音还在公司学习一些基础知识。当然我并不是鼓励你们这么做，还是我曾经跟你们都说过的话，态度最重要。” “我这两天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管理方式，以后你们犯了错误，我依然会指出来，你们做好挨骂的准备，不过以后每周例会上我也会表扬一个人，不管是被哪个合作部门表扬了，对团队有贡献了，超额完成kpi了，我都会表扬，当然不止有口头表扬，还有物质奖励。” 众人开始还都是专注地听着，在听到肖以森提到物质奖励的时候，一双双眼睛都开始冒绿光。 “老大，能不能先透露一下什么物质奖励？”朱晨替大家问出了关心的问题。 肖以森笑着摇摇头，很多时候人的动机都是物质驱使的，工作中也不例外，物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人的潜力和动力。 “你们是喜欢必然*件还是概率*件？”肖以森抱臂靠在椅背上，笑着看大家。 佳音听到肖以森表扬还挺开心，毕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别人的认可，这就是一种正向循环，努力-被认可-继续努力。 可是肖以森最后一句话却把她说蒙圈了，不是在说物质奖励么，跟必然*件和概率*件有啥关系。 坐在佳音身边的朱晨看出小姑娘的疑惑，轻咳一声解释道：“必然*件就是，摆在你面前的箱子是透明的，你可以看到里面的奖品，自己选其中一个，那么高低价值你就完全可以选择；概率*件就是箱子不透明，你需要纯靠运气去开箱子，那么拿到奖品的价值到底就随机了么。” 肖以森点点头，“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至于奖励，要么你们自己选择奖品，不超过最高额度就好，要不就随机抽，抽到什么是什么，如果是随机的话，有可能获取到高价值奖励。” 这话说完，果然在座的人几乎都陷入了纠结的泥淖之中，尤其是天秤星人。 这种做法做运营的人都不陌生，完全就是依靠了人的□□心理，在游戏的运营活动中也经常会有。 “因为佳音是这个制度执行获奖第一人，奖励我并没有准备，所以后续补吧，佳音可以先想好想要什么奖励。” “啊，真的可以么？”佳音一脸惊喜，脑子中迅速闪过很多东西。 “恩，只要不会让我破产就行。”肖以森笑着说道。 “哎，老大，奖励是你赞助的么？”松松问道。 “如果你愿意赞助我是乐意至极的。” 其他人哈哈哈笑出声，松松赶紧摇头，“老大，你知道我人丑家贫，这种展示真正实力的活儿还是交给你比较合适，我适合做拿奖的人。” 佳音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肖以森，下一秒却赶紧转回头来。 是她的错觉么，她怎么觉得刚刚肖以森是在看着自己笑？ 恩，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果然我们运营部还是有妹子比较好，之前咱们一帮大老爷们儿哪里有这待遇啊，我们都应该请佳音喝饮料，不然我们哪里有这福利。”大董也笑呵呵地调侃。 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 大家都很开心，只有坐在角落里的邱芮面无表情，她咬了咬牙，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肖以森。 自从她来了运营部，别说是这种公共场合的表扬，私下里，肖以森都没有跟她说过几句话。 她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笑的灿烂的彭佳音，心中愤愤不平，自己长得并不比她差，为什么肖以森就不关注自己呢。 邱芮低头略微思索，再抬头，脸上已经挂上笑容，“佳音，你让老大奖励你一个手机吧，你的手机实在是拿不出手啦，好多游戏你都玩不了，我们作为游戏运营人员，怎么能不玩游戏呢。” 这话一出，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而佳音脸色更是一红。 原因无他，只是之前连管彤和周雨都在劝她换掉的手机而已。 佳音的手机倒是不至于还是java机，也是一款触屏的智能机，只是一款很早很老的款式，内存、屏幕分辨率、相机、功能等等都没法跟现在市场上的手机比。 佳音也知道作为一个运营人员有一款好手机的重要性，但是前提是她有钱买。 而残酷的现实摆在佳音面前的是，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去换手机。 之前兼职打工的钱除了每个月生活费，还要攒下来一部分做学费。 她的手机其他人基本都见过，也都问过她为什么不换一个，看到佳音尴尬地摇头时，大家也就都心知肚明，不再深问。 谁都有一些不愿意展现在别人面前的伤疤，何必去揭开。 有的人已经不赞同地看向邱芮，平时觉得这姑娘情商挺高，怎么现在犯傻了呢。 看大家都安静下来，邱芮娇声嗲气地地问道：“怎么，我说错了么，佳音的那个手机……” “至于奖励的问题，会后再说吧，佳音想要什么微信告诉我，或者你可以等等下一期的获奖同学一起选奖品。”肖以森脸色有些难看，虽然爸妈从小教育他，不要打断别人说话，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一点小心机，真以为都跟佳音那傻姑娘一样看不出来么。 这邱芮看来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第12章 梁岩来宁城 时间在忙碌中飞快流逝，转眼又到了一年万千学子奔赴高考的时间。 考试前梁岩主动给佳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自己很有信心。 佳音真的不是很担心，梁岩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孩子。 两天高考很快过去，经历高三一年魔鬼般的学习后，很多孩子选择各种方式去释放自己的压力，扔书、跑步、通宵打游戏，而梁岩则选择了来宁城。 “哎，梁岩你是说你要来宁城？”接到梁岩的电话时，佳音还沉浸在一个方案的思考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佳音姐，我没有去过宁城，而且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电话中少年的声音坚定。 “可是，你妈妈她……” “佳音姐，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不用再什么都听妈妈的了，这件事情我自己做主就行了。而且我特别想去参观一下宁城大学啊，百年名校怎么也要看一眼的。”梁岩打断彭佳音的话。 他这样说了，佳音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正好你来了，我可以陪你到处逛逛，你买好了票告诉我吧。” 挂了电话，佳音有些发愣，她不是不想梁岩来，只是梁岩来了，她多半是要请假陪他两天，要安排好他的食宿和行程，不知道实习生是不是好请假…… 梁岩最后定在了周五一早的火车票，周五一天，加上周末，还好还好……只是周五早晨有个会议，朱晨那天特意强调不能缺席的，那么问题来了，谁去接梁岩呢。 “什么，梁岩来了？”贴面膜的管彤差点把面膜贴歪了。 佳音点点头。 “他来干嘛，总不会是替他妈……”管彤话说了一半。 佳音叹了一口气，“跟他妈妈没关系，是他想来宁城逛逛，看看宁城大学。” “他逛宁城大学干嘛，不会想报考宁城大学吧，我代表一个快要滚蛋的过气宁城大学学子，表示不欢迎他。”管彤心直口快。 “彤彤，你知道那件事情，跟梁岩一点关系都没有。”自从管彤和周雨知道了那件事，就对梁岩母子十分讨厌。 管彤撇撇嘴。 “彤彤，梁岩周五早晨的火车，我周五早晨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走不开，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下梁岩，先帮我带他去宁城市区逛逛。” “他都那么大了，还接什么接，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会丢，下了车，自己找站牌，问路，想去哪儿去哪儿。我可不想见到他，你是知道的，我怕我见到他会忍不住埋汰他，到时候小男生自尊心那么强，受不了我的埋汰，弄个离家出走啥的，他妈还不弄死我？” “彤彤，拜托了，你就帮帮我么。”佳音拽着管彤的袖子撒娇似的摇了两下。 “真是受不了你跟我撒娇卖萌了，算了算了，我去就试了，不过如果他挡不住我的毒舌，就不怪我了啊。”管彤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佳音给梁岩的酒店定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 这两天的行程也基本都安排好了，想带他去的景点，想带他去吃的好吃的，想给他买的礼物…… 佳音算了算自己手头的钱，不由叹了口气，虽然乐趣实习的工资也不低，但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发下来。 如果不实习，还能多找几个兼职做，可是现在也没办法出去接兼职了。 这次只能先挪用下个月的生活费了，这个月的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把小屁孩丢大街上了啊。” 周五晚上刚一到下班点儿，佳音就收到了管彤的微信“威胁”。 管彤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而且梁岩都十八岁了，她比人家也大不了几岁，到了她嘴里就变成小屁孩了。 今天晚上佳音准备带梁岩去宁城非常有名的旋转餐厅。 宁城的旋转餐厅也算是宁城的一个特色景点之一，餐厅位于宁城最高的建筑-华鼎大厦顶层，餐厅顶部装饰有星空一样的灯光，食客在用餐期间可以通过餐厅的旋转居高临下看到周围美丽的景色。 白天俯瞰周围，有一览众楼小的宽广之感。 夜晚看下楼下，城市夜景尽收眼底，玩家灯火闪耀，车流灯光通明。 而旋转餐厅的美食味道据说非常鲜美，当然价钱也不菲。 佳音从来没有去过，这些也都是听别人说和从网上看到的。 都说有自知之明的人应该懂得自己什么样的身份去什么样的场合，佳音当然有自知之明，而且这一点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只是这一次她想带梁岩体验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马上就要离开小城市，去大城市读书了，打开眼界还是很重要。 可能心中还是觉得对梁岩不够好吧。 看了看时间，今天的工作应该在下班之前可以完成，乐趣离餐厅也不算太远，赶过去也就是半小时，正好可以赶上饭点儿。 人的想法总是好的，可是有的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快下班的时候，朱晨却突然让她做一份数据分析报告，说是明天要给研发看的。 本来是要他自己做的，但是因为他接到电话，怀孕的妻子有早产的症状，他着急赶去医院。 佳音让他赶紧走，自己会给他搞定。 但是拿到数据表格后，佳音又犯了难。 数据分析是运营的一项基本功，包括基础运营数据和用户行为数据分析。 前段时间，佳音已经接触了基础运营数据分析的一些内容，数据对于一个文科生来说并不是强项，好在佳音的领悟能力比较强，而且虽然是文科生，她从小就对数字比较敏感，再做这些时也是很快上手。 她上手之后，朱晨索性就把自己手上的几个项目每天的运营数据日报丢给了佳音去做。 不过那也仅限于基础运营数据，而今天要做的，是基础运营数据加用户的行为数据分析报告。 前者佳音做起来没有任何压力，但是后者，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只能先把前者做出来，后面的自己先研究，实在不行…… 她转头看了一眼肖以森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等会儿实在不行了，就问问大神吧。 她给管彤打了个电话，管彤晚上也还有事，只能让梁岩自己在餐厅下面等。 佳音表示自己会尽快赶过去，让梁岩先在附近少吃点东西，等她过去。 前面一部分佳音做的很顺畅，很快完成，到了后面，佳音看着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数字一脸懵逼，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曲线拐点是什么，柱状图怎么分析，还有后面五颜六色的图标…… 到了后面，佳音觉得自己都有些烦躁，因为完全是一团乱麻，没有头绪。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却没有什么进展，她频繁看表，越着急，精神越无法专注。 她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崩溃了。 再抬头，屏幕上却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不会做了？” 肖以森出来就看到佳音在电脑前抓头发，好像跟自己的头发有什么苦大深仇的样子。 走近了才发现她的电脑桌面上打开了一个电子表格，涉及到用户行为分析的数据。 肖以森大概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样了，现在她这个阶段，做这样的数据分析确实是难了点。 而且这本来应该是朱晨的活儿，朱晨这家伙，就算家里有事，也不应该把这个交给佳音去做。 不过迟早是要接触的。 佳音回头，“森哥……我不会做。” 带了一丝委屈、几分懊恼、少许烦躁。 肖以森不禁莞尔，这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状态，而不是像她平时，冷静自持。 “这个现在先不用做的太深入，这个是内部小范围测试的数据，这个柱状图和折线图是用户的流失分析，玩家在哪个等级流失人数多，在哪个行为处流失概率大，通过流失分析，可以进一步优化前期体验，提高玩家的留存，而这个五颜六色的图标是……” 肖以森耐心地给彭佳音讲解完，“这下应该知道这份报告怎么写了吧，写报告的时候先明确报告给谁看，给研发看的报告和给市场看的报告肯定侧重点是不一样的，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明确目的。” 佳音点点头，默默在心中把最后一句话记下来。 事实证明，很多时候一句话可能影响人的一生，而肖以森这句话在佳音后面的人生里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说让她受益终生也不为过。 第13章 任性的餐厅 佳音按下邮件发送键，确认邮件发送出去了，这才赶紧收拾东西。 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中途梁岩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可越是这样，佳音心里越是觉得过意不去。 佳音给梁岩打了个电话，梁岩还在楼下的大堂里等，并且告诉她，自己带了本书，让佳音不要着急。 佳音愧疚得不行，咬了咬牙打算打个车过去。 站在路边等出租，不过说来也怪，平时这个时间点儿，乐趣大厦的园区门口都会有很多出租车司机等着拉活，可是今天却一个都没有。 佳音一边焦急地看表一边想如果拦不到出租车要怎么办。 正想着，一辆熟悉的suv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你要去哪里？” “森……森哥，你不是走了么？”她刚刚走的时候明明看到肖以森办公室的灯已经暗了，她以为他在她专注于报告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刚去十一楼拿了点资料，上车吧，去哪里我送你，今天看样子不太好打车了。”大哥肖以辰刚刚给自己打电话，说是今天宁城的出租车司机罢工，反馈某个打车软件。 佳音看了看时间，略微权衡，还是上了肖以森的车。 “去哪里？”晚上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应该今天晚上约了人。 “去华鼎大厦的旋转餐厅。” 那个地方？肖以森侧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打转方向盘往华鼎的方向行驶。 要不要提醒她华鼎的旋转餐厅晚上十点就对普通客人打烊了呢，十点之后到凌晨两点的都是预定的vip客人。 肖以森最终还是选择没有说，先看看她约了什么人吧，如果人看着顺眼的话，他再考虑跟肖以辰打个招呼，走个特殊vip通道，如果不顺眼的话，就算了。 佳音当然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她现在只想快点到餐厅。 “森哥谢谢你送我过来，明天请你喝咖啡，我先走了。”佳音快速解了安全带跳下车。 肖以森看着她小兔子一样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有这心就好了。 他慢悠悠地把车开到华鼎大厦地下一层专用停车位上，然后又慢悠悠地坐着专用电梯上了楼。 华鼎大厦下面是写字楼，宁城很多有名的企业都在这里办公，而顶楼是旋转餐厅。 华鼎大厦一层的保安再次看了看等候区里的少年，少年个子很高，穿了一条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白球鞋，蓝色t恤，一看就是个还在上学的孩子。 这孩子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不知在等什么人。 难道是替母亲在这里蹲守风流父亲和小三的孩子？还是来要赡养费的？ 保安小哥正在发挥自己的想象yy，就见一个女孩子小跑着进来。 保安小哥一激灵，难道是小三来了！ “梁岩，对不起，今天晚上临时有事，对不起，对不起。”佳音跑的额头都出了些汗，忙不迭地跟梁岩就解释和道歉。 梁岩收起书，“佳音姐，你来了。” “梁岩，等很久了吧，对不起。” 梁岩摇摇头，“没有啊，我一直在看书，时间过的很快。” “走吧，我们去旋转餐厅。” “旋转餐厅？”梁岩一愣，开始佳音让他在这里等，他还有过疑问，这里看起来更像个写字楼，可是旋转餐厅，一听就不是个便宜的地方。 “佳音姐，会不会太贵了？”梁岩站着没动。 “不会的，我有同事的会员卡，可以打五折，走吧，我也是第一次来，就当是陪我了。”佳音拉着梁岩上了电梯。 餐厅经理是认识肖以森的，所以在这个时间点看到他时非常惊讶。 “森少，您怎么来了？”经理可不认为森少是来吃东西的。 肖以森摆摆手，“你不用管我，我在这儿等会儿，有需要再叫你。” 经理点点头，心中犹豫要不要跟老板说。 “不要告诉我大哥啊。”肖以森想到什么，冲着经理的背影嘱咐了一句。 经理点点头，“好的，森少，有事儿您再叫我。” 肖以森就靠在等候区的绿植后面，看了看时间，过去十分钟了，这丫头怎么还不上来，不会是临时改主意去了其他地方吧。 正想着，就听见迎宾的服务生打招呼的声音。 “先生，女士晚上好，请问您有预定么？” 佳音站在装潢精致的餐厅大堂，忽然有些后悔了，这个地方一看就消费不菲，自己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不过，她咬咬牙，为了梁岩，还是决定留下来。 “我们没有预定。” 服务生漏出抱歉的笑容，“抱歉，女士，我们餐厅十点之前对所有客人开放，十点之后只针对尊享vip客人开放了，还请您谅解。” “这……”佳音完全没想到旋转餐厅还有这个规定，之前也没有听人说起过呀。 “我这位朋友是从外地来的，专门慕名而来的，而且等了一晚上，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下次我朋友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来了。”佳音双手合十对帅气的服务生祈求道。 梁岩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在哪里都是吃饭，他们家我没吃到所以没有权利评价是不是好吃，但是把客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方式我也第一次开了眼，佳音姐，我们走吧，他们家的饭我们吃不起。” 说完拉着佳音就往外走，服务生的表情也很无奈，但是还是要赔上笑容，“对不起，先生女士。” “梁岩，你等下，我再跟他们说一下，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佳音两只手都扣在梁岩的手腕上。 即使是这样，佳音仍是使了大力才拉住了梁岩。到底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体力上的差异。 “或者我们明天再来。” 服务生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再次歉然一笑，“抱歉，女士，我们餐厅周末不营业。” 佳音目瞪口呆，这家餐厅的老板也太任性了，或者说太有钱了才对，是个商人都知道，周末的客流量一定是比平时多很多的。 “佳音姐，我来宁城，主要是为了看看你，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不是为了来这种餐厅吃饭的，哪怕是在路边摊，只要是跟你一起吃，我也会觉得很开心的。”梁岩看着佳音的眼睛，认真说道。 佳音想到上次两人见面的场景，还是过年时候吧，那会儿她回家，跟着妈妈去梁岩家，梁岩妈妈并没有让梁岩见她们，后来还是她们已经出了梁岩家里时，梁岩从家里追出来，跟她们说了两句话，就又被他妈妈叫回去了。 “可是，梁岩……” “没有什么可是，佳音姐，我们走吧，听说宁城的夜市路边摊很好吃的，我们去吃路边摊吧。” “那好吧……”知道梁岩是体谅他，佳音心中还是觉得愧疚，如果今天自己能早点下班就好了，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怪谁。 肖以森几乎全程目睹了两个人和服务生的对话。 他只是很好奇两个人的关系，如果说两个人是姐弟，佳音喊得他梁岩，难道是表弟？但是两个人又没有姐弟的那种亲密。 还是彭佳音的小男朋友？想到这个可能性，肖以森眯了眯眼睛，本来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嗯，他觉得不是很顺眼，所以还是决定不给肖以辰打电话了。 本来准备回家，但是想到刚刚彭佳音很失落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又改变了主意。 这丫头是真的在宁城混了将近四年么，她以为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就只有旋转餐厅是值得一来的餐厅么。 六月的宁城，白天天气已经开始燥热，到了晚上却带了一丝凉爽。 佳音和梁岩走在路上，正在商量着去哪里吃，一辆suv缓缓停在两人身边。 车窗降下来的一瞬间，佳音都要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肖以森不是刚刚已经走了么。 “森哥，你不是回家了么？” 她瞪大眼睛吃惊的样子，让肖以森心情瞬间转好。 “还没吃饭吧，走吧，上车，我带你们去高邑那里吃。” 哦，对还有高邑的那家私房菜，也是很有特色的一家店，梁岩没有去过帝都，更没有吃过正宗的帝都菜。 只是高邑的私家菜馆在城南，而他们是在城北，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晚了。 “放心吧，高邑的馆子可没有打烊一说，只有他喜欢喝不喜欢的客人一说而已。”看出她的顾虑，肖以森解释道。 这样比旋转餐厅的老板更加任性好不好，果然都是有钱人，有资本任性。 “那我们打车过去吧，森哥，你快回家吧。” “你们要是去我不敢保证你是不是高邑喜欢的客人。”其实她若是去了，高邑那货肯定屁颠屁颠地亲自出来接待，因为上次两个人打电话的时候，高邑还说觉得跟佳音有缘。 自己那么说，无非是她那种跟自己撇清关系，公私分明的态度，让他觉得很不爽，尤其是身边还站着一个从一开始就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屁孩。 第14章 肖以森大哥 “森哥，你刚刚不是走了么”佳音看了一眼旁边认真开车的肖以森。 “哦，去旁边处理了一些事情。” 佳音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梁岩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肖以森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后座上的少年，“你弟弟？” 这要如何解释，佳音正在思索如何向肖以森介绍。 只是还没等佳音开口，梁岩就抢先开口，“我叫梁岩，是佳音姐朋友。” 哦，看来是自己猜错了，既不是弟弟，也不是表弟，难道是邻家小弟？还有这一副急于撇清自己和佳音之间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肖以森并未多想，反正是佳音的朋友，自己这也算是关怀下属了。 到了高邑的私房菜馆，“你们先进去，我去停车。” 佳音和梁岩往院子里走，梁岩第一次来这种京城四合院，觉得到处是惊喜。 佳音进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男人，一个气场很强的男人。 男人一身中式布衫，脚下一双方口黑布鞋，手背在身后，旁边还跟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本能的觉得这两个男人很危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当时只是本能反应，没有想到自己还站在台阶上，退后一步就踩了空。 眼看就要往后倒下去，西装男人，梁岩都几乎同时出手想要去扶她，但还是离得远了。 不过佳音也并没有倒下去，她落在一个男人怀里，熟悉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走个路都能摔？”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臂膀有力地撑着自己的背，说话时的热气就喷洒在自己脖颈之间，让佳音瞬间红了脸，她挣扎着站起身来。 站在台阶上的中式布衫男人将这一幕完全收入眼底，他眼睛眯了眯，甚至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而梁岩则握紧了拳头，他跑到两人身边，拉着已经起身的佳音，“佳音，你没事吧？” 刚从混乱中回神的彭佳音并没有注意到梁岩的称呼有什么变化，不过肖以森还是注意到了。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没事，没事，脚滑了一下。” “唉，佳音妹妹你没事吧。”已经听到声音出来的高邑正好也目睹了刚才的一幕。 “邑少。”西装男人恭敬地朝高邑打招呼。 “雅泽，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没跟在肖以辰身边？”高邑一脸惊讶。 被称为雅泽的西装男人抽了抽嘴角，“邑少，您刚刚经过他身边没有注意。” 高邑这才转头看到一脸玩味的男人，“啊肖以辰，你怎么没打招呼就来了。” “小良有点发烧，想吃你这里的山楂糕，我正好路过，来给他带点回去。” “怎么发烧了？”肖以森几步已经站到肖以辰面前。 这个时候佳音才发现，穿中式衣衫叫肖以辰的男人跟肖以森长得有几分相像，加上名字，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人是肖以森的哥哥。 “唉，你带个孩子也不容易，我让厨房弄点小俍爱吃的点心，你一起带回去吧，你和雅泽先去等着吧，新到了一种茶，给你留着呢。”招呼完肖以辰，高邑转头笑着对佳音说道：“佳音妹妹，你这一来我这小店瞬间就亮堂了。” 肖以辰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彭佳音，转身往院子最深处的厢房走去。 佳音被他那一眼看的有些不舒服，本能地看向肖以森。 “那是我大哥，你不用理会，下次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吧。”肖以森解释道。 “佳音妹妹，今天还带了客人来？”高邑也不在意佳音没理他。 反而是梁岩，对他的称呼十分反感。 “对，这是我一个弟弟，梁岩。”佳音赶紧给高邑介绍梁岩。 “哦，原来是弟弟，欢迎欢迎。” “我才不是她弟弟。” 高邑和梁岩几乎异口同声，话音落，高邑眼中也多了一丝玩味，他看了看一旁双手插兜闲散而立的肖以森，立马换了称呼，“梁岩，是吧，一样欢迎。” “邑少，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梁岩第一次来宁城，我想带他品尝一些有特色的吃的，就想到了你这里。” “哎呀，叫什么邑少啊，这么见外，佳音妹妹，你就叫我高邑哥，上次你来我就觉得和你投缘了，这次一定要加个微信，还有你来我这里真是来对地方了，整个宁城，就数我这儿有最正宗的京城风味，来梁岩弟弟想吃啥，爆肚、炙子烤肉、豆汁儿、焦圈儿、铜锅涮肉、小吊梨汤、豌豆黄、驴打滚、艾窝窝……咱儿这儿都有，保证比京城当地的还正宗。” 高邑一边说相声一样把两人往里迎，一边给肖以森使了个眼色。 肖以森没动，等几人消失在影碑后面，他才朝着刚才肖以辰去的房间慢慢踱步过去。 不用高邑提醒，他肯定是要去跟大哥打个招呼的，这段他虽然也有回去大宅看望爷爷奶奶，但是因为他们三兄弟的时间总是赶不到一起，所以他也很久没有看到过大哥和二哥了。 进了屋就闻到一股茶香，一身西装的雅泽正坐在桌前泡功夫茶，而肖以辰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仿佛知道他一定会来，脸上的笑意更浓。 肖以森直接拿起一杯茶灌了进去。 “你今天怎么穿这样？”肖以森一脸嫌弃。 雅泽的手抖了抖，放眼整个宁城，敢这么跟肖以辰说话的人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肖以森算一个。 “今天陪爷爷去探望了一位古家具的行家，总要做做样子么。”肖以辰吐了口烟圈。 “小良怎么发烧了？” “昨天上完剑道课，没换衣服直接回家了，大夫说可能有点着凉。” “大嫂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么？” 肖以辰身体明显一僵，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半天之后才摇摇头，“当初那样都没有查出她的行踪，如今过了好几年，她若是不想让我找到，就一定不会有任何的讯息或者线索。” 大哥这是纯粹的自作自受，他心理默默补刀。 “那你要不要考虑给小良再找个妈妈？爸妈爷爷奶奶虽然也很疼他，但是毕竟还是比不上妈妈。” “我会考虑你的提议。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肖以辰显然不愿意多聊自己的话题，将话题扯到了佳音身上。 “我部门的一个实习生。” “你什么时候开始要女下属了？” “大哥，八卦实在不适合你。”肖以森毫不客气地回绝。 “我不八卦，但是家里的三位你知道都是很好奇的，尤其是妈妈和奶奶，都是知道了消息的，不过还没问你而已。”肖以辰提醒他。 肖以森脸色一变，“所以你和二哥加油，让他们不要总是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有点大小事情就这么好奇。” “我和你二哥，呵……”肖以辰的神色有些落寞，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深远。 话到了这里就不好再继续下去，肖以森起身，“我先走了，有事再电话吧。” “你不是陪那小姑娘来吃饭的？”高邑刚才那么亲切地招呼小姑娘，一定是肖以森带她来过。 “我还有事，只是送他们过来而已。” 临出门时肖以辰说了一句话，成功让肖以辰踉跄一步，差点磕在门框上。 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肖以森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又回了里院。 佳音和梁岩最终吃的铜锅涮肉，宁城虽然也地处北方，也喜欢吃火锅，但是大多是新派火锅，这种地道的铜锅涮肉也并不多。 两人都是南方人，更是很少吃这种火锅。 奶白色的底汤在锃亮的铜锅里翻滚，各种新鲜的食材在沸水里滚一滚，在调了腐.乳.和韭菜花的麻将料里沾一沾，吃到嘴里，唇齿留香，一种美味的享受。 最后吃的两个人都有些撑了，一人灌了一杯冰凉的酸梅汤才觉得好了很多。 佳音起身准备去结账，高邑挑着门帘进来了。 “佳音妹妹还需要啥？” “不用了，很好吃，我去结账。” “哈哈，不用了肖以森已经帮你结了。” “啊，肖以森，他……”于公于私，肖以森都没有帮她结账的道理。 “本来我想给你免单的，毕竟我开这个店不为赚钱，纯粹就是交朋友，咱俩有缘，你又叫我一声高邑哥，哥哥请妹子吃个饭也不算啥，不过有人要抢着结账，我也就不收白不收，你说是不这个理儿？”高邑一脸痞嘻嘻地笑着。 “可是……” “得嘞，你就别可是了，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呢，以后多给你哥哥宣传宣传这店，不就行了，至于肖以森那儿，那是你俩的事儿，我不掺和，天也不早了，哥也就不留你了，回头有时间了，哥请你吃爆肚儿。” 梁岩和佳音就顺着胡同慢慢往外溜达。 “佳音姐，那个叫肖以森的男人是你的上司么？”梁岩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他是我们部门的总监。” “高邑是他的朋友？” “对啊。”佳音总觉得梁岩这孩子话里有话。 “佳音姐，你不要跟他们走太近，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15章 佳音的窘境 “佳音姐，你不要跟他们走太近，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黑暗中有管彤和周雨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佳音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索性批衣起身，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 她当然知道她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可以任性到在宁城的中心地带天价的胡同串子里开一家定制私人菜馆，还能根据自己的喜好去接待客人。 而她自己，却还要每天数着钱过日子，哪个地方多支出一些了，另外的地方就要节省一些，不能超过当月的预算，否则就只能想办法去赚钱。 然而她从来没有抱怨过生活带给她的不幸，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人，比她更加不幸，而她起码身体健全，头脑灵活，能够通过自己获取到物质。 世界上很多人，本来就生而不平等。 周末两天，佳音陪着梁岩转了宁城一些有代表性的景点和宁城大学。 梁岩是周日晚上的火车。 火车站从来都是一个城市人口流动最大的地方。 熙熙攘攘的车站广场，梁岩背着的包比州的时候沉了很多，里面塞满了佳音给他买的宁城特产，让他带回去给他.妈妈。 “佳音姐，我……”十八岁的梁岩已经将近一米八，高了佳音许多。 佳音抬头，“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佳音姐，你能不能先不要交男朋友？”好在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就算有路灯，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红晕。 佳音觉得有一个念头快速闪过自己的大脑，只是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已经来不及。 看着梁岩的目光，佳音觉得好笑，这话难道不应该是长辈告诫还在上学的晚辈时经常说的一句话么？ “不要担心这些了，回去好好等分数，填志愿吧，如果按照你说的，没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应该能够考上一个重点本科的，到时候有了分数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哦，对了，到时候如果考到大城市，肯定要买一些得体的衣服，这些钱你拿去，到时候买衣服用。”佳音一边从包里拿钱，一边叮嘱梁岩。 “佳音姐，我回去就会打暑期工，你不要再给我钱了，我到时候会自己赚钱买的。”梁岩闪躲这佳音伸过来的手。 “梁岩，这里人多眼杂，你快把钱收起来，如果不给自己买衣服，就给你.妈妈买点补品，让她好好保重身体。”佳音索性将钱塞进他的背包里，“拿着吧，快点进站吧，时间快到了。” 人来人往的，梁岩也不再跟她争执，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她，“佳音姐，再见。”然后拎着行李转身，在她听不见的地方小声说了一句，“佳音，等我。” 佳音目送着梁岩进了进站口，脸上的笑容这才垮了下来。 说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有点夸张，不过也快差不多了，实习工资还要一周半才能发下来，这段时间自己可咋办呢，公司楼下的花园里的土好像是新鲜的，要不要考虑去吃土呢。 晚上回到宿舍，佳音合计了一下，最终还是找到了之前给自己介绍兼职的一个人，问她那里有没有兼职打字的活计。 而那个人手里恰好刚接了一个活儿，把一个老教授的手稿敲成电子版，工资日结。 正是佳音想要找的。 于是佳音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一切课余时间全部用来做兼职了。 兼职打字的酬劳相比较其他兼职来说，每小时的酬劳是要少很多的，只是现在佳音的条件，已经不允许她选择其他兼职方式了。 因为每天有必须要完成的字数，不加班的时候还好，碰上加班，晚上回去经常是要敲字到凌晨。 要命的是，最近这几天，有两个项目要上线，都很忙碌，几乎每天都要加班。 因为晚上休息不好，早晨还要早起，这几天佳音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尤其是到了下午，几乎每天都在同一个时间点犯瞌睡。 开会回来的肖以森经过彭佳音的工位，她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张表格，然而人却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两眼无神。 肖以森皱了皱眉，这种状态已经有两天了。 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而佳音就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的小鹿，抬头看向他的眼中还带着一丝迷茫，“森哥？” “等会儿把这份报告送我办公室来。”肖以森用下巴指了指她屏幕上正在做的东西。 “好……好的。”这个东西是一份玩家游戏向调研报告，是要提供给研发用于产品优化的，朱晨说做好了给他看一眼就好，怎么肖以森又要看了呢。 不过老大开口，佳音只能照办。 佳音做完报告已经是半小时后，发给肖以森，过了十分钟，肖以森叫她去了办公室。 佳音不是第一次来肖以森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并不大，布置也相对简单，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游戏相关的书籍。 办公桌上一台台式机，一台苹果电脑，办公室里还有一盆绿植，摆在沙发旁边，让整个办公室不至于太过单调。 “报告你自己看过了么？”肖以森示意她坐下。 佳音点头，“看过了。”之前在朱晨那里犯过一次错误，发给朱晨的一个文档，她没有检查，里面有两个错别字，朱晨就告诉过她，做运营的一定要细心，出自己手的东西一定要在发之前二次确认。 朱晨还说，这种低级错误千万不要犯到肖以森手上，否则下场会很惨。 他当时还回忆了一下当年的往事，当时有很多人在写运营公告的时候不检查直接就发到了游戏上，错别字都是玩家给提出来，有很多人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一个错别字么，玩家提出来就玩家提出来，再改过来重新发上去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直到肖以森给大家上了深刻的一课，谁再公告上写错一个字，罚100块钱充到部门费用里当团建费用。 那时候都是很多新人或者工作没几年的人容易犯错误，工资本来就少，再罚钱就更没有几个钱了，有两个人被罚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出错，每次不管是发公告也好，给自己部门人，给其他部门发文档也好，都是要检查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敢发出去。 如今肖以森这么问自己，忽然让佳音忐忑不安，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自己刚刚到底是有没有检查呢？ 正想着，“啪”的一声响，佳音面前多了几页纸，正是自己刚刚做的报告，只是用纸打印了出来。 “自己看。” 佳音赶紧打开来看，上面有几个地方用红笔画出来，佳音仔细一看，冷汗就落了下来。 “森哥，我……”她抬头去看肖以森。 肖以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椅子上起身，他斜靠在桌子上，双手环胸，目光严肃地看着她。 佳音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发毛。 “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但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因为私事影响工作。之前我怎么惩罚其他人的你也都知道，鉴于你是初犯，这次先不惩罚你，下不为例。” 肖以森回到电脑前，“这份文档该怎么修改，我已经给你标出来了，回去后修改好了，发给我，去吧。” “还有，□□曾经说过，年轻人，不要总熬夜。” 临出门之前，肖以森的一句话让佳音露出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要不要模仿的这么像。 看到她露出笑容，肖以森也淡淡地笑了，这丫头笑着的样子多好看。 因为休息不好会影响到第二天的工作，佳音只好放弃了这份兼职。 好在前几天兼职的钱都是日结，即使是这样，佳音手头仍然紧巴巴的。 “佳音，去吃饭啊。”松松招呼着佳音去吃饭。 “哦，你们先去，我等会儿再去，手头还有点事情没弄完。”中午大家几乎集体行动去吃饭。 乐趣食堂的饭很好吃，而且价钱比外面要便宜许多，如果是放在之前，佳音还能承担，但是这几天，她想想自己钱包里的钱，默默摇了摇头。 等大家都走了之后，她才默默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早晨路上买的面包，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看见一样，跑到安全通道里，啃着面包。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都被肖以森看到眼中。 第16章 谁定的外卖 安全通道里藏了一个暗处，从外面看是一个消防安全门，不知情的人不会轻易打开，只有像肖以森朱晨这种老司机才会知道那里直接通到外面，是他们去抽烟的一处便捷通到。 其实肖以森烟瘾不大，他抽烟大多时候是为了应酬和交际，当然有的时候也为了提神。 就比如今天。 只是他没想到刚要从里面推开门，就从门缝里看到彭佳音揣着个什么东西走进来。 仔细看才发现是个面包。 她中午不去食堂吃饭，跑来这里啃面包？ 他刚要出去，却因为一阵电话铃声停住脚步，外面的彭佳音已经掏出手机接电话。 “妈妈，我很好，恩，实习单位很好，是全国有名的大公司，你不用担心我，我前几天刚刚见过梁岩，恩，挺好的，恩，食堂的饭可好吃了，比外面餐馆的饭要好吃很多，关键是还免费，所以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争取回家看你……好，妈妈再见。” 本来还想着听别人打电话不好的肖以森，听见她的话后，不禁皱了眉头。 彭佳音这是明显的在撒谎，乐趣食堂的饭好吃是不假，但是却没有免费一说。 还有，吃食堂？肖以森看了她手中的面包一眼。 她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在午饭时候啃面包？ 她避开其他同事，一定是不想他们知道自己的窘境，就像她的手机一样。 手机，肖以森忽然想到她的手机，联系到种种，忽然有几分明白她此刻的窘境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而他今天撞见了佳音的秘密，却没想着揭穿。 只是，午饭吃面包可还行？午饭只吃一个面包，晚饭是不是就不吃了？ 瞄了一眼她的小身板，这不是胡闹么。 下午佳音收到肖以森的信息，让她整理一份运营活动类型。 佳音看了看内容，只想用脑袋去撞桌子，这明显就是让她加班的节奏啊，而且这个时间点提出来，离下班时间不到一小时了…… 佳音幽怨地看了一眼肖以森的办公室，忽然有点明白，肖扒皮的名声从何而来了。 最近项目都不是很忙，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用加班，晚上到了下班点儿基本该走都走了。 很快工区也就只剩了彭佳音一个人。 她揉了揉肚子，中午只吃了一个面包，其实早就饿了……不过晚上已经没有预算吃饭了，就当是减肥了吧。 过了一会儿，肖以森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他斜靠在门框上，“佳音，下楼去拿一趟外卖。” “啊，什么外卖？”佳音一脸懵逼，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叫过外卖。 “我点的加班外卖啊，这都几点了，该吃晚饭了。”肖以森指了指手上的表。 你点的外卖应该你自己去拿吧，我的哥！佳音在心中嘀咕，老大就可以使唤人么，不知道有人现在饥肠辘辘么。 嘀咕归嘀咕，佳音还是起身去拿外卖，谁让人家是老大呢！ 这丫头以为自己的小情绪自己看不出去么，转身的一刹那，撅起的嘴上都能拴个油瓶子了。 肖以森忍不住嘴角上扬。 “森哥，你的外卖。”把外卖袋子放在他的桌子上，佳音尽量不去看，多看一眼，对自己都是一种煎熬。 “恩，去洗手，吃饭吧。”肖以森在电脑后面，并没有抬头，只是出声吩咐了她一句。 “啥？”彭佳音以为自己听错了。 肖以森这才抬起头，“让你洗手吃饭。” “可是，不是你的外卖么？” “是我们的外卖。”肖以森纠正道，特意强调了“我们”二字，“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吃这么多？” 彭佳音差点就点头了，她刚刚还在想，肖以森怎么这么能吃，这外卖明明看起来就是两人份。 “加班福利，可以报销的，去洗手吃饭吧。”肖以森看出她的疑虑，只好想了个办法让她相信。 果然是大公司，福利待遇这么好，加班还有加班晚餐，佳音开心地去洗手，看来今天晚上不用饿肚子了。 吃过饭，肖以森才“不经意”告诉佳音，下午让她做的那份东西，并不是今天着急要的，最终提交日期是这周末。 填饱了肚子的佳音仍然一脸黑线，我的哥啊，你就不能早点说，早点说的话，她就不用在公司加班了。 不过貌似如果不加班，也就不会有饭吃了…… 还真是矛盾啊…… 而第二天中午，佳音又找借口不跟大家一起去吃饭，只是她刚拿出面包，就接到了电话。 “外卖，什么外卖，我没有点过啊，是你们搞错了吧。”佳音接到外卖电话的时候一脸懵逼，自己哪有钱点外卖呢。 在外卖配送小哥的一再确认下，佳音才下楼去取了外卖，外卖订单上果然是自己的地址名字和电话。 是谁给她定的外卖呢，是谁知道她中午没钱去食堂吃饭的窘境了么？ 想到有可能被自己的同事知道这件事情，佳音忽然觉得更加难堪了。 只是会是谁呢？ 朱晨？松松？严浩？或者是邱芮？她把能想的人都想了一个遍，最后又都被自己否认了。 想的脑袋疼，最后索性放弃，如果对方不想让自己知道，又怎么可能留下线索让自己发现呢。 外卖摆在自己面前，总不能浪费，佳音只好选择吃掉，而面包，留作晚饭吧。 后来的后来，佳音跟肖以森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肖以森问她为什么没有想是自己给她定的外卖。 佳音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自己的想法，其实是想过肖以森的，但是第一时间被自己否定，肖以森整天那么忙，怎么可能注意到她吃没吃饭这种细小的事情，更何况是亲自去定外卖。 那个时候的佳音忽略了一点，有的人就算再忙，当他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留意她，关心她。 从那天开始，连着将近一周的时间，每天中午都会有外卖，而且每天中午的都不一样。 她本来以为这个事情会平静的持续到自己发工资那天，谁想到发工资的前一天却出了个小意外。 那天外卖来的早了一些，恰好被邱芮看到，邱芮看了一眼她的外卖包装，居然是宁城很有名的一家中式餐馆秋味稻家的外卖盒子。 虽然是连锁，但是秋味稻走的一直是中高档的路线，而且是各个菜系的改良菜，颇受宁城人欢迎，当然价钱也是小贵。 “呀，怪不得佳音不跟我们去食堂吃饭了呢，原来自己每天定秋味稻啊，你是才是隐藏的土豪啊，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邱芮拔高了音调，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佳音身上。 一时间佳音只觉得自己手上拿着的不是一份外卖，而是一个烫手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炸掉。 别人看向佳音的目光多少有了一些变化。 职场中，很忌讳不合群。 一起吃饭，一起抽烟，一起喝个咖啡都是促进同事感情的方法。 “我……”佳音嗫嚅着，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佳音，是我的外卖到了么？”肖以森办公室的门打开，肖以森站在门口，看向几人中间站着的佳音。 佳音此时无暇去想肖以森怎么会突然出来为她解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回答道：“森哥，是你的外卖。” “哦，给我拿进来放桌子上吧。”肖以森侧身让彭佳音进屋，然后看了一眼神色都有变化的其他人，“你们不去吃饭么？哦，对了朱晨，你是不是该请佳音吃个饭？” “吃饭？”朱晨先是一脸懵逼，随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猛然醒悟过来，拍了拍手，“对，要不是老大提醒我差点忘了这事儿，前两天我媳妇儿出事那天，本来是赶一份报告的，最后还是佳音帮我加班做了，我一直说请佳音吃个饭，结果这几天忙忙叨叨的都给忘了，幸亏老大提醒我。” 朱晨这么一说，刚刚本来还对佳音有些看法的人立马又是一种想法，有的人甚至淡淡瞥了一眼邱芮，本来长得挺好看一妹子，怎么拔高了声音说话时，那么难看。 “佳音，走，咱俩今天中午出去吃吧。”朱晨对着走出办公室的佳音说道。 佳音隐约听到了刚刚的对话，她赶紧摆摆手，“不用了，晨哥，那是我应该做的。” 松松也凑上来，“佳音，你不用跟晨哥客气，正好我今天也想出去改善伙食了，一起出去吃吧。” “是啊，佳音，一起吧，这次让老朱请，不过我觉得你下次可以看看能不能敲老大一顿，如果敲了老大一顿的话，我们就去秋味稻吃。”大董也加入到其中来。 肖以森双手插兜，脸上带笑地看着他们，“这个月kpi完成了，就带你们去吃秋味稻，今天中午去哪里吃，回来我报销一半。“ “森哥不一起么？”严浩问道。 “你们去吧，我今天还有事，我定了外卖的。”肖以森摇头。 众人一边欢呼一边往外走，还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去哪里吃，似乎没有人想起要招呼邱芮。 邱芮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肖以森回到办公室，看着桌子上的外卖餐盒，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待电话接通，他对立面的男人说道：“肖以安，我要投诉你们的订餐软件。” 第17章 可以转正了 肖以森到底为什么要帮自己解围呢，之前几天的外卖是不是也是他定的？ 可是肖以森为什么要帮自己呢，如果真的是他，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窘迫情况的呢。 他喜欢自己？佳音脑子里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马上又被自己否认了。 彭佳音，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自己的经历背景都在简历上写的清清楚楚。 而肖以森一看就是出身不凡，他的吃穿用度，他结交的朋友，还有那天只见过一面便知不是普通人物的他的大哥。 他凭什么会看上一无所有的自己？看上自己那股子一往直前的傻气么？ 连佳音都忍不住笑自己，真是异想天开。 可是心中还是会有疑惑，这些疑惑又无法排解，这件事情她无法跟管彤和周雨说，因为告诉她们两个这件事情，她们一定会埋怨自己手头紧巴了不跟他们两个说。 可是不说吧，自己又仿佛一只被困住的无头苍蝇，无从寻找答案。 总不能冲到肖以森面前问他：是不是你定的外卖，你为什么要帮我解围。 周末回来的早，管彤和周雨去跳蚤市场摆摊卖东西去了。 再过几天就是大四学生的毕业典礼，典礼过后用不了几天大家就要离校了，所以学校一到毕业季的时候就会开放跳蚤市场。 说是市场，其实就是靠近学生生活区的一条主干道，开辟出来供大家摆摊出售物品。 书啊，笔记啊，首饰啊，衣服啊各种生活用品啊，一应俱全，价格便宜，很受低年级学生欢迎。 这么多年，已经成了宁城大学的一项传统。 佳音也有一些东西，但是不多，就让管彤和周雨帮她一起处理掉了。 她在宿舍里没事，索性把宿舍打扫了一遍，一边打扫，一边还在思考刚刚的问题。 越想越烦躁，最后打开电脑，想要打一局游戏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在度娘里敲下游戏的名字，第一个出来的是游戏的官网，而第二个蹦出来的是啥《八一八我在xx游戏中遇到的极品队友》 她忍不住好奇，点了进去才发现进了天涯论坛。 看了楼主八的自己在游戏中遇到的极品队友，佳音表示叹为观止。 鼠标键眼看就要点到关闭键，她忽然想到，不能跟认识的人倾诉，但是不代表不能跟陌生人倾诉和询问啊，天涯就是个好地方啊。 于是她匿名把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和疑问整理成了一个帖子，发在了天涯论坛上。 论坛上很快有回复的。 ——一毛钱赌外卖肯定是楼主老板定的，那么明显了，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楼主老板长的怎么样？不会是秃头的猥琐大叔吧，如果那样，楼主你可要小心了。 ——楼上的，楼主不是说了，老板年轻有为，哪里来的猥琐大叔。 ——那楼主长的咋样？脸蛋漂亮不？□□波涛汹涌不？如果这两点符合，那么恭喜楼主，你老板很有可能看上你了，所以帮你定外卖，帮你解围，如果两条都不符合，那么定外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老板，但是最后帮你解围，应该是你老板在发挥人道主义精神。 看到这条回复，佳音差点喷了，脸蛋么，应该不算难看吧，身材么，不至于波涛汹涌，但是也还算横看成岭侧成峰吧。 最后天涯上得出的一致结论是公司某个男的看上了佳音，但是那个男的肯定不是楼主老板，而老板的最后解围完全是顺手而为，如果那天换成是阿五阿六，老板也会出手解围的，因为老板是一个有博爱之心的帅哥。 佳音看的一个头两个大，也就从心里默认了这个结论。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肖以森，于是在发下工资来第一天，佳音把钱做好规划，然后给肖以森买了一杯咖啡。 肖以森其实嘴.巴很刁，这一点她听松松提起过，肖以森喝咖啡以前都只喝现磨咖啡，后来上了班反而没那多讲究，不过也只喝星爸爸家的。 好吧，虽然有点肉疼，不过肖以森帮了自己那么多。 “森哥，请你喝咖啡。”佳音敲门进去，将咖啡放在肖以森桌子上。 午后的阳光正好，肖以森正伏案在本子上写什么东西，初夏的阳光像个顽皮的孩子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的发尖旋转跳跃。 他的发色不是纯黑色，阳光照在上面，显出些许栗色。 一副安静的美男图，如果放在哪个电视剧里，估计能秒杀一众少女心了。 肖以森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到什么，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又很快舒展开来。 “恩，谢谢。”即使知道这是彭佳音用来答谢自己帮助的谢礼，自己没有必要说谢谢，但是多年的家教，让他自然地说出两个字。 其实自己帮她那些都算是自己应该做的，换成其他员工，他或许也会这么做，只是可能态度会不一样，不过在其他人看来，这些都应该是他作为上司应该做的，所以也很少有人认为该感谢他。 懂得感恩的人总是会得到更多，本来肖以森还打算过几天再跟她说，但是此刻他想跟她再分享一个好消息。 “最近的表现不错，我已经给你把转正申请提交上去了。” “啊，转正……”佳音一脸呆滞。 明知道她是因为巨大的惊喜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才会呆滞，肖以森却起了逗她的心思，“怎么，难道你不想留在乐趣，不想转正么？” “不不不，怎么可能。”佳音连忙摆手，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森哥，我真的可以转正，可以留在乐趣么？”佳音害怕刚刚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所以她想再确认一下。 看见她此时小心翼翼的样子，跟几天前她捧着一个面包坐在楼道里还要跟妈妈说自己很好的样子重合在一起，突然心里的某个角落轰然坍塌，有些东西落在自己内心深处，有点酸又有点痒。 肖以森握紧了手中的钢笔，轻轻在纸面上敲了敲，试图摆脱自己心中那份蠢蠢欲动。 “当然了，除非你自己不愿意。” “谢谢森哥，谢谢你。”佳音冲肖以森深深鞠了一躬，“森哥，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这个好消息，她想要跟妈妈和管彤周雨他们分享。 肖以森点点头，注意到细碎的阳光中，她眼角那一抹晶莹。 等她出去后，肖以森手指在刚刚写的字上点了两下。 他想了想，起身走到窗口给肖以辰打了个电话，“大哥，帮我查个人。” 他身后的白纸上赫然写了两个名字：彭佳音、梁岩。 佳音走出肖以森的办公室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索性去了楼下的小花园，抬头望向天空，四处的高楼林立，人在其中显得十分渺小。 这座城市这么大，她终于有了一份可以让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就算不能出国，就算她没有一个有背景的男朋友，她依然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城市中生活的更好，给妈妈提供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让她安享晚年。 彭佳音，加油！她握拳，在心中无声地为自己加油。 她决定先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苏玉华听到这个消息时很开心，她叮嘱佳音不要太累，压力不要太大，注意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自己，有时间就回家去看看。 每次的对话基本都是一样的，只是彭佳音却不嫌烦。 如果说下一秒让她死去，如果说还有什么是她割舍不下的，那么一定是妈妈，她最放心不下，也最割舍不下的人。 给妈妈挂了电话，佳音又把好消息分别告知了管彤和周雨。 两个人反应不一样，管彤哈哈大笑三声，然后义愤填膺：“我说什么来着，我们佳音怎么可能差，一定可以的，蒋小雅那种货色也就是凭借自己男朋友风光一时，以后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周雨的反应则正常许多，让佳音继续加油。 佳音决定转正后第一个月工资下来邀请管彤和周雨吃饭，大学四年，除了学业，这两个好闺蜜好朋友，就是她最大的收获了。 管彤和周雨都已经找好了工作，管彤本来就是宁城人，管彤的家离宁城也不远，今后也是决定留在宁城，三个人还是会在一起。 如果说好基友一辈子，那么她们是什么，好闺蜜一辈子！ 第18章 佳音被坑了 “朱晨，你觉得上次佳音做的数据分析报告怎么样？” 几个组的负责人开完会后，肖以森留下朱晨问他。 “我觉得佳音这姑娘悟性挺高的，之前的基础数据分析，我也只是跟她讲了个大概，后面我有事那次，事出紧急完全就没有考虑她是否接触过用户数据分析这块儿，结果没想到她居然做的还差不多。”朱晨实话实说，这段期间佳音在他手下，要说真教了她什么，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只是她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他会告诉她一两句。 肖以森点点头，“我是打算让她开始熟悉数据分析这一块儿的内容，如果按照运营专员-运营主管-运营经理的方向培养，那么扎实的数据分析分析对她来说就非常重要。”肖以森点点头。 “是啊，后面项目投入产出预算，ios和android买量预算都是要有数据分析做基础的。”朱晨也是这么一路过来的，甚至于他还吃过这个亏，他最初入这一行的时候，没有一个像肖以森一样的老大去告诉他，哪些东西是职业晋升所必须的，所以当初他并未对数据中这块儿上心，以至于后面还需要恶补。 “恩，最近刚结束的项目，让她做一次数据总结，先让她自己尝试做，等她把报告发上来，再去看她哪些地方不对不合理，这样印象才深刻。” 佳音双手撑着下巴，有些苦恼，肖以森刚刚丢给她的这个任务，还真是…… 虽然也是数据报告，可是跟上次她帮朱晨做的那份又不一样。 肖以森要不要这么相信她能把报告做出来啊，她幽怨地看了一眼肖以森办公室。 最终把报告做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等她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看向四周，唔，居然没人了，都下去吃饭了么？ 她打算再把报告看一遍，再去吃饭。 “哎，佳音，你还没去吃饭呀，正好我也还没吃，我们一起吧。”不知今天邱芮为什么也还没去吃饭，她抬头看到佳音还在，跑过来招呼佳音。 “哎，你这是在做什么？”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佳音身后，看向她的电脑屏幕。 “哦，xx游戏的上次测试数据分析报告。”佳音回答道。 “哦，这种数据分析报告刚开始是不好写，多写一些，多分析一些就知道套路了，我做这个做的可好了。”邱芮一副老司机的样子。 “哎，邱芮，你做这个很有经验？”佳音惊喜地看着她。 佳音本来是想去问朱晨，不过朱晨这两天因为新游戏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自己也不好去打扰他。 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事情。 佳音本来是想做完了直接去给肖以森看的，大不了就被骂一顿，反正运营部的人说了，谁要是做的报告文档不被肖以森骂，那一定不是好文档，因为一旦肖以森不说你，不批评你了，不是你的文档好到没有瑕疵了，而是肖以森不想给你指出错误了。 邱芮如果做过的话，是不是可以请教一下她呢。 有老司机带路，能指出自己的一些问题，这样最起码交到肖以森手上的东西不至于那么难看吧。 见邱芮点头，佳音赶紧起身，让她做到自己的位置上，“那你帮我看看我这份报告有哪些问题，我改一下。”此时也顾不上之前两次邱芮给自己带来的难堪了。 “那好吧，那我就帮你看看吧。”邱芮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在佳音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本来以为，佳音作为一个新人，一个刚入运营行业没多久的实习生，是不可能做出一份像样的数据报告的。 然而事实往往让人震惊。 佳音不但做出来了一份数据报告，还做的有模有样，并且这次测试的主要问题分析也是句句在点上，用一针见血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即使自己已经有了一年多的运营经验，要做出这么一份报告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心底闪过一抹阴影，眼中也有些许不甘。 见她半天没说话，佳音忍不住问她：“怎么样，邱芮，有什么问题么？” 邱芮回神，用手点出佳音文档上的一处，“这里……还有这里……” 开始佳音还觉得邱芮说的不对，但是后来邱芮说的头头是道，她又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佳音将邱芮说的记录下来，然后下午吃完饭开始修改，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将最终版发给肖以森。 邱芮告诉她不要告诉肖以森是她帮她看的，肖以森很忌讳报告不是自己写的。 邱芮虽然这么说，但是佳音不是那种把所有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她决定，如果肖以森夸她，她一定会跟肖以森说是指出了很多她的问题后才有得这份报告。 肖以森会表扬自己吧，他表扬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低音炮一样的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眼眸中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对她说，做的不错。 真的是一副秀色可餐的画面。 佳音正想着，rtx上就提示有对话。 点开，是肖以森：来我办公室一趟。 佳音心中一喜，哎，表扬和幸福要不要来的这么快啊，自己都还没有心理准备。 然而佳音进入肖以森办公室后，完全感觉不到将要受到表扬的气氛。 反而气氛有点冷？！ 她正准备说话，“啪”的一声，她刚刚写的报告已经被纸质化，十几页纸被订成一沓，扔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这就是你写了两天，写出来的报告？”肖以森脸色有些发沉。 看她愣在原地的样子，肖以森也很奇怪，是自己和朱晨的识人能力出了偏差？还是说她有双重人格，所以前后做出来的东西才这么有差异化？ 自己拿到的这份报告跟之前的比，除去格式和错别字的问题，在分析的论据和论点上简直一塌糊涂，完全没有逻辑性可言。 之前的报告在一些论据和表述上或许有问题，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杂乱无章过。 “森哥，这份报告有什么问题么？”佳音有些着急，为什么跟之前预想的结果不太一样，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问题大了去了。现在先抛开其他一切，你先说说你这个东西的逻辑是什么。”肖以森抱臂看着她，让她讲。 佳音稍微整理思路，结合自己的和邱芮告诉自己的，缓慢讲解出来。 肖以森发现，她的表述汇总并不是全部有问题，一些想法和思路实际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有的时候，一些问题就又会很奇怪。 感觉上并不像一个人的思路，而是……像两个人的思路揉在了一起。 “你等等。”肖以森忍不住打断她，“你的这些想法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结合了其他人的。” 彭佳音拽着衣角的手指一紧，他看出来了！ “你的表述很混乱，一些思路没有问题，一些问题就很大，我先给你罗列一下你没有问题的观点，然后剩下的就是有问题的。” 肖以森很快将问题罗列。 佳音越听越觉得诧异，肖以森口中有问题的观点，几乎都是刚刚邱芮给她讲的头头是道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观点啊！ “谁告诉你的？”其实不用她开口回答，肖以森从她的表情就能知道，肯定是有人坑了她。 佳音咬着唇没说话，肖以森索性也不再问了，“我给你讲一遍这个报告里的问题，和如何去修改，你好好听着。” 佳音抛开一切杂念，专心在肖以森的讲解上。 可是越听肖以森的讲解，佳音越觉得熟悉，等肖以森讲完时，佳音才反应过来，肖以森告诉她的正确的观点实际上跟她开始做的那版报告非常像。 而自己最初的版本在邱芮的“指导”下反而被肖以森一顿狠批。 佳音虽然没经历过职场，自己单纯，但是却不蠢，又想到之前的两次经历，佳音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邱芮把自己给坑了。 虽然原因她不知道为什么。 “职场中，谨言慎行很重要，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不要把谁都当好人，职场中很多时候涉及到利益关系，人心不单纯，很多时候一旦涉及到利益关系的时候，往往就会给别人挖坑来使自己活得利益。” “职场，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更多时候是战场。”这些东西就算肖以森不告诉她，也会有人告诉她，有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 被人告知和事实告知，其实还是血一样的教训来的更深刻，但是那样也就意味着会失去很多纯真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肖以森并不忍心让她经历。 所以他宁愿告诉她。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他补充了一句。 佳音点点头，“那你上面说的这些，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要把谁都当好人，包括你么？” 肖以森哑然失笑，这丫头的反应速度快居然用在了这里！ 想上去弹她脑门一下，看看她脑袋里都在想啥。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看着佳音瞪大眼睛揉着自己脑门的样子，他忽然心情变好了。 “我当然是可以信任的。” 第19章 另一种可能 “你今天晚上有事么？”快下班的时候肖以森在扣扣上问她。 貌似是没有什么事的，不过肖以森打算做啥呢？ “晚上组织了几个人一起学习一下数据分析的相关内容，你和松松这块儿都是软肋，要加强一下。” 原来是要开小灶，佳音很开心。 “好的，老大！”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佳音觉得肖以森并没有初次在地铁里见面时的冷酷，也没有面试时候的咄咄逼人。 唔，该怎么形容呢，就是进退得宜，张弛有度的男人。 最近自己的八卦听的有点多，据说他还没有女朋友，这么优秀的男人没有女朋友，都让她怀疑他的性取向了，不过松松拍着胸脯说，老大一定是直男。 直男啊，那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打动他呢，佳音托腮思考。 晚上开完小灶，肖以森本来要请几个人吃饭，结果其他几个人都有事情，最后就只剩下了他和佳音。 “你不会说你也有事情吧？” “哈哈，老大，如果我说我有事情，你会怎么办。”佳音发现最近跟肖以森相处起来越发的自在起来，老大，森哥都是来回叫，偶尔还能开个小小的玩笑。 肖以森看她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小兔子一样。 就是不知道头摸上去是不是也跟小兔子一样温顺，还是会咬人？ “不怎么办，我自己去吃秋味稻咯。” 秋味稻，被吃货们誉为宁城不得不吃的美食圣地之一的秋味稻？ 就是上次没有吃到的那家秋味稻？ “老大，我晚上有时间。” 秋味稻不愧是宁城最火爆的餐馆，这都已经快晚上九点了，依然有这么多人排队。 哎，肖以森进门就往里走，不用排队的么？ 肖以森往里走，感觉身后丢了个人，回头一看，那个傻姑娘果然愣在那里。 他无奈地往回走。 “麻烦让下。”身后一个服务员拿着什么东西往里面走。 佳音刚巧此时回过神，侧身准备躲开，只是躲的方向不对，眼看就要跟服务生撞在一起。 关键时刻，一双大手拉住她的胳膊往后，她就撞进了一个强壮的胸膛里。 “咱能不总是走神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佳音瞬间觉得整个人都……酥了。 厉害了，我的低音炮哥！ 佳音脸一红，觉得周围的人的目光已经开始注意他们，她赶紧站直了身子。 “谢谢老大。” 还不如叫森哥呢！ 肖以森顺势拉起她的手往里走去，还是这样牢靠一点，省的等会儿又走丢了。 佳音连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肖以森的这个动作又成功让她红上加红，顺带附赠心跳加速，手脚无措。 肖以森牵了她的手？！ 其实说牵手也不太准确，肖以森只是拉着她的手腕。 佳音觉得被他触碰的手腕那里仿佛着了一团火，让她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他应该只是单纯的拉她一把吧，恩，肯定是这样的，不要胡思乱想。 佳音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终于在进入包厢之前成功让自己脸上的红晕退了下去。 在看到包厢的一刻，佳音又惊呆了。 火爆的秋味稻，不用等号就能进入到包厢里，开玩笑的吧。 而且两个人，坐包厢，是不是太奢侈了？ “你点菜？”肖以森冲她扬了扬手里的菜单。 “不，还是你来吧，我没来过这里，不知道哪个好吃。” 肖以森闻言也不再客气，菜单也直接不看了，直接叫了服务生进来。 “森少。”进来的服务生似乎是认识肖以森，进来恭敬的打招呼。 将菜名报给服务生，并告诉他快点上菜，最后再服务生要出房间的时候，又叫住他，“先上一碗红豆沙吧。” 服务生快速看了一眼佳音，“马上来。” “老大，为什么我们不用等位啊。”用勺子戳着碗里的红豆沙，佳音还是忍不住问。 “预定了……”肖以森想了想，还是没告诉她真相。 哦，也对，应该是在培训之前肖以森就定了位置的，结果没想到其他人都有事，最后就变成了她和肖以森两个人坐大包厢。 不过两个人坐这么大的位置还是很奇怪。 过了不过几分钟，他们点的菜就陆续上桌了。 光是菜的色、香就已经让人胃口大开了，吃到嘴里更是一种享受。 佳音慢慢咀嚼，总觉得这样的日子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一个多月前，她还曾经因为出国名额被顶替而对生活失去信心，甚至怀疑过人生，总觉得上天在之前已经给她开了很大的玩笑，为什么后面还是对她如此不公平。 那时候刚进入乐趣的时候，也是没什么信心的吧。 可是如。今，她不但能够留在乐趣，还能跟着自己的老大吃上这么美味的吃的。 关键是肖以森美色可餐啊。 如果当初自己出了国，那么现在应该是在苦逼逼地在餐馆里打工，看着别人享受美食吧。 有的时候失去，何尝不是人生的另一种可能呢。 肖以森最后嫌转桌子太麻烦，最后索性将菜都挪到了佳音面前，自己则坐在了她身旁。 “森哥，我下周可能要请假。” “嗯？”肖以森放下筷子。 “下周要参加毕业典礼，收拾东西，找房子。”下周就要离开学校了，宿舍是肯定不能再住了，自己只能找房子了。 想到找房子，佳音又有些沮丧，以自己现在的财产，只能找一个离公司很远的的地方了。 肖以森点头表示知晓，最后又补充一句，“如果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两人正说着话，门忽然被推开。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人走进包厢，两人手里各自托了一盘菜。 “您好，您要的甜品。”女人走进将手中的甜品放在佳音面前，大眼睛冲着佳音眨了眨。 佳音一愣，但是很快注意力又转移到她身边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她上次在高邑的饭馆见过，是肖以森的哥哥，不过上次穿的比较复古，这次就随性了很多，而且感觉脸上的线条柔和许多。 “两位，你们的饭菜已经齐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再按铃叫服务生。”肖家哥哥开口，眼中带笑。 可是肖以森的哥哥和这个美女为啥要这么做呢？ 正在想着，就听肖以森冷冷的开口。 “肖以安，辛蒙，你俩玩够了么？” 第20章 肖以安，辛蒙，你俩玩够了么？” 肖以安？ 佳音记得那天在高邑那里，高邑明明叫的是肖以辰？ 等下，有点乱，佳音需要捋一捋，肖以安，肖以辰，长的一样，但是…… 发型和神态完全不一样。 肖以辰头发是精短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威严与气势。 眼前的肖以安头发稍长，身上是一股温暖又痞痞的混合感觉。 双胞胎！ 如果不是双重人格，就只有双胞胎这个合理解释了。 “肖以安，我二哥，辛蒙，我小姨。”肖以森实在不想理这两个人，但还是耐着性子介绍，“这是我同事，彭佳音。” 果然是……那天是大哥，这个是二哥，还有肖以森的小姨好年轻，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感觉跟他的哥哥们年龄差不多啊。 “啊，原来是同事啊。”辛蒙嘻嘻一笑，声音十分甜美。 佳音觉得辛蒙有些面熟，声音也带了一丝莫名熟悉的感觉，在哪里见过么？ 她低头努力思索。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地铁里……” 终于知道为啥眼熟了，她和肖以森第一次见面，她误会肖以森是色.狼，在地铁里并没有看到他前面女生的样子，后来是在警务室看到完整的视频，才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 就是眼前辛蒙的模样。 原来那天是她。 “哈哈，原来就是你把小森森弄进警察局的，让他获得人生新成就的呀。” 肖以森被当成色.狼进警务室的事情在肖家不是什么秘密，当初他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三缄其口，很多细节也就不得而知，只是知道是个姑娘举报的。 没想到就是眼前的姑娘，辛蒙突然觉得佳音很合自己的眼缘。 肖以森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眼刀子嗖嗖地冲着辛蒙身上扎。 “你就不能给我换个名字？”咬牙切齿的声音。 辛蒙却仿佛没看到，没听见一样。 扎就扎吧，反正平时也没少扎，三个外甥，一个个的都不尊重长辈。 “你好……”佳音有些尴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辛蒙。 “叫我辛蒙就好了。” 辛蒙声线甜美，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 “佳音是吧，以后来秋味稻吃饭就不用等位了。”一直没说话的肖以安给佳音递过去一张卡。 佳音没敢伸手接，她求救地看向肖以森。 肖以森点点头，“他给你，你就收下，反正他那里多的是。” 肖以安被自家弟弟气乐了，看着自家老三的眼神，他也只好回应：“老三说的没错，我这里挺多的，你就收下吧，以后来不用等位，还可以打折。” “可以打几折？”肖以森问了一句。 “七……哦，不，五折。”肖以安在自家弟弟的眼神中迅速改口。 混小子，回家再收拾他。 也就只有他敢说，秋味稻的超级至尊vip会员卡多的是！ 既然肖以森都开口了，佳音只好伸出双手接了过来，秋味稻可以打五折啊，要知道，秋味稻是从来不上各种团购网站没有任何优惠活动的饭店啊。 不过虽然是打五折，对她来说还是没啥机会来这里吧。 她跟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想到这里，佳音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似乎是觉察到她的情绪有变化，肖以森问她：“吃好了么？” 是真的在问她吃好了没有，其实也是对面前的两只超级“电灯泡”…… 肖以森眉头一皱，貌似这个形容词现在还不太合适。 “吃好了。”佳音几乎是秒懂肖以森的意图，说实话，她也不想被围观。 “那就走吧。”他很自然地拿过佳音挂在衣架上的包。 看着两个人走出去的背影，来看热闹的肖以安和辛蒙仍然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安安，你说要不要告诉我姐啊，这姑娘挺招人喜欢的。”辛蒙捅了捅肖以安的腰。 “注意形象，还有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安安！”肖以安也忍不住发飙，“你现在告诉我妈干啥啊，老三不是说了么，那姑娘是他同事。” “他的话你也信？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的性格，自从那啥以后，几乎就没有对除了家里女性之外的其他女性有过好脸色，更别说带出来吃饭了，刚刚最后走的时候你看到没有，很自然的就拿过了那姑娘的包啊，他都没帮我提过包好么！还同事，他从来不招女下属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啊，这个一定是特别的。”辛蒙说的头头是道。 肖以安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观点，貌似自家三弟确实是铁树要开花？ 夜晚的风吹在人脸上很舒爽，还未正式入夏，很多姑娘却已经迫不及待的露出了自己掩藏了两个季节的身体，尽情展现着女性的线条美。 短衫，短裤，短裙，细腰、美臀，丰.乳.。 来的时候，肖以森的车子停的有点远，两个人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地往停车场走。 褪.去了白天的浮躁，夜晚显得安静了许多。 人的感官很多时候在夜晚要更加敏.感，比如此时走在身边的男人的呼吸和步伐的节奏。 还有她自己……心跳的节奏，一下下加快的体验。 感觉情.人在漫步啊…… “毕业典礼在下周什么时候？”肖以森突然开口问道。 “下周四。” “哦，周四啊……”肖以森沉吟道。 佳音忽然想到，肖以森貌似也是宁城大学毕业的，说起来她还要叫他一声师兄呢。 不过她是真的对肖以森没有什么印象，后来还是管彤拉着她专门去了一趟物理学院，在物理学院教学楼前的宣传栏历届优秀毕业生里看到的肖以森的照片和介绍。 不过也不能怪自己没有印象啊，因为佳音大一那一年，肖以森恰好毕业，两人之前顶多算是校友，而且是完全没有交集的校友啊。 “说起来森哥算是我的师兄呢。” “是啊，而且我还……”肖以森想到什么，话并没有说完，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佳音感觉他话中有话，不过既然他不打算说了，可能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吧，她不是个好奇宝宝。 “没什么，送你回宿舍吧。” *** “你是说，昨天晚上森哥给佳音和松松他们培训数据分析了？”早晨刚到公司，邱芮就听到一个让她崩溃的消息。 培训，肖以森为什么没有叫她，还有，为什么昨天下午彭佳音刚刚做完那份数据报告，晚上肖以森就给他们培训数据。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还是说昨天彭佳音的报告被肖以森看出了问题，彭佳音把自己给供出去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佳音，昨天你没事吧？” 佳音刚坐到工位上，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邱芮就凑了过来。 “昨天怎么了？” 邱芮凑到佳音耳边低声说道：“昨天的那份报告你还没发给森哥吧。” “发了呀，怎么了？”过了昨天，佳音自己也多长了个心眼，敌不动，我不动。 “哎呀，我昨天到家才想起来，你的那个报告里有些问题我给搞混了，昨天我也是有点晕。你要是发给森哥了，估计他要生气的吧，因为有些结论貌似就是错的呢。”邱芮态度十分诚恳。 如果昨天肖以森没有给她上那深刻的一堂课，可能她今天就相信了邱芮，只能说，人有的时候会在一.夜之间长大。 就比如她自己，不过一件事情，就让她对一个人，一件事有了深刻的印象。 人可以栽跟头，可以栽很多个跟头，但是却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甚至多次。 邱芮就是她的坑，之前两次如果是她懵懂，不谙职场玩法，那么昨天的事情足以让她摔个小疼。 所以，如今邱芮再说什么，佳音都无法全然相信了。 而且可能真的是气场不合，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够吧，她真心对邱芮喜欢不起来。 “森哥说，每个人有能力的高低。”一句话成功秒杀。 那天之后，邱芮很少再跟佳音说话，就算是迎面遇到了，也是跟空气一样。 后来就连其他人都感觉到了，运营部一共才两朵金花，如今像陌生人一样，怎么都是觉得有些尴尬的。 佳音倒是比较释怀，有些人值得去接触，值得用心去维护，然而一些人，完全没有必要维护。 *** 后面的一周时间，佳音的空余时间几乎都是在找房子。 管彤和周雨很想让佳音跟她们一起合租，只不过，她们两个的公司在高新开发区，离乐趣非常远，关键那边的房子，因为有很多外国人租住，导致这两年房租蹭蹭上涨。 管彤和周雨家里条件不错，父母一再强调，哪怕多花点钱也要住的安全一点。 两个人租了一套小二居，高档小区，安保设施很好。 佳音帮她们两个搬过家，看到房子后，自己其实也很羡慕，然而羡慕归羡慕，自己还是要面对现实。 宁城分为几个区，南城区被戏称为贫民区。 因为南城的发展比较慢，跟中心区和其他四个区的高楼大厦比起来，南城低矮的平房，待拆迁的棚户区，聚集了东西南北全国各地的外地人口，让这一带显得非常乱，治安事件也是时有发生。 刚刚下过了雨，狭窄的胡同内几乎没法下脚了，一股发霉的味道和垃圾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冲击着佳音的鼻子。 一不小心一脚踩进了水坑里，帆布鞋湿了，水渗进袜子里，佳音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 她扬起雨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破楼，昏黄的灯火隐在雨雾之中，朦胧而不真实。 这里就是以后自己在这个城市暂时的家了。 某个生活网站上找到的房子，房子很大，被房东隔断成了六七间房子，除了主卧带自己独立卫生间，其他几个房间的人要公用一个卫生间。 佳音租的是最小的那个隔断间，虽然小，但好在价格便宜，关键是一起租住的大部分是姑娘，就算有男人也是跟女朋友一起。 从这里走到地铁只要五分钟，然后地铁不用转线，一个小时能到乐趣。 这对于佳音来说，已经很好了。 她收回目光，撑着伞，继续往前走，她相信自己，在这个城市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 *** 参加毕业典礼前一天，佳音跟肖以森请假。 “明天是毕业典礼？”肖以森记得她上周时候说过，但是自己还真的没有记住确切的时间。 他看了看日历，略微沉吟，“我知道了，你去吧，工作安排好。” 宁城大学的大四毕业生典礼很隆重。 这一天，在宁城大学的校园里，随处可见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 每一张青春洋溢的脸上都挂着不同的情绪，有对同窗和校园的恋恋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在礼堂参加完典礼后，各个院系和班级的学生组织合影留念，随后就是自由拍照时间。 大家都想穿着学士服，在学校里再留下自己最美的身影。 “佳音，佳音，我们去学校图书馆前的雕塑那里吧。”管彤拉着周雨和佳音。 “可是那边人好多的吧。”图书馆是宁城大学的标志性建筑，而且前面还有个雕塑群，是每一届的毕业生一定要留念的地方。 “我有线人，据说那边现在人已经不多了，我们快去。” 到了图书馆前面的时候，果然是人不多了。 今天天气也是格外给力，连绵了几天的阴雨终于退去，艳阳高照，蓝天白云。 雕像前只有十几个不知道哪个学院的学生在拍照。 管彤调试着相机，周雨在用手机录像，佳音手机不行，索性就没有拿出来，貌似没什么事情了，她就四处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到什么熟人。 目光在人群里穿梭，她还真的看到一个熟人……肖以森？！ 佳音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怎么可能是肖以森，今天是工作日，他那么忙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完全没有理由嘛。 她将目光收回来，盯着自己的脚尖，试图不再让自己多想。 “佳音……佳音，有帅哥，有帅哥！”管彤突然抓住她的袖子，兴奋地嚷起来。 一般管彤这种反应，一定是见到了高质量的帅哥，否则不会这么兴奋的。 不过她还是没有抬头，本身她确实对长的帅的男人没什么兴趣，其次，最近见到的男人质量都很高，比如肖家兄弟，高邑，毕竟珠玉在前，其他都很难再入法眼。 “佳音，是肖以森啊，曾经物理学院的系草啊！”管彤觉得佳音都快老僧入定了，帅哥在前还能如此淡定。 “什么！”肖以森！佳音突然抬头，果然看到不远处肖以森正缓步走来。 一双黑色运动鞋，简单的牛仔裤，蓝色t恤衫，简单随性，但是他身上却仿佛自带光环，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尤其是……女人的目光。 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经毕业好几年，他看起来跟其他的男同学没有什么两样。 那么刚刚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是看到了他？ 只是他来干什么，他不应该在公司么？ “天哪，肖以森朝着我们走过来了。”管彤一脸花痴样。 “当然啊，肖以森现在是佳音老大，看到佳音肯定是要来打招呼的呀，但是他今天来学校干嘛？”周雨还是有点理智。 说话间，肖以森已经走到几人面前。 “肖师兄……”管彤和周雨举起爪子打招呼。 他们认识自己，肖以森倒是没觉得意外，毕竟自己的照片现在还挂在学院的宣传栏上。 “你们好。” “森哥……肖师兄，你怎么来了？”佳音也改了称呼。 肖师兄，嗯，虽然跟别人同质化了，不过最起码比森哥和老大听起来顺耳多了。 肖以森看向佳音，她身上穿着宽大的学士服，头上戴着学士帽，脸上略施粉黛，淡淡的妆容衬托的她面若桃花。 “外出办事，正好路过宁大，想到今天应该正好是毕业典礼，就想着凑个热闹进来看看，弥补一下当年没有参加毕业典礼的遗憾。” 佳音才不会相信他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不过他当年毕业没有参加毕业典礼么？ 仿佛看出她的疑问，肖以森回答道：“当年出国比较急，领完毕业证书，就直接飞了国外，毕业典礼都没来得及参加，所以都没有一张学士服的照片，现在想想确实有些遗憾。” 原来是这样，“不过肖师兄你的学士服垂布的颜色跟我们不一样，不然还能找个我们系的男生借你穿下，拍个照片留念。” 肖以森看着她，摇摇头，“不过就是一个回忆而已，我没有，你有就行了。” 一句话，成功让佳音红了脸，呃……这么说，真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我的哥。 “那你现在去哪里？要回你们物理学院看一下么？” “不回去了，刚刚已经去过了，还遇到一个老师聊了聊，回去碰到其他老师，又要说我不务正业了。”肖以森的本科专业是天体物理学，自己的同学大多考研中科院或者进国家天体物理研究中心，似乎只有他，最后进入了游戏行业。 在很多教授眼里，确实是不务正业的。 “一起拍个照片吧，佳音。”肖以森转口说道。 “哎？”这是要合照么？“好，好呀，管彤，帮我和肖师兄拍一张吧。” 管彤点点头，“那，肖师兄，等会儿能不能跟我也一起拍一张？” 见肖以森点点头，管彤欢呼一声，跑到前面调试镜头。 而周雨则继续拿着手机录像。 “等下。”拍照前，肖以森让管彤稍等，自己抬手整理了一下佳音学士帽边沿掉落下来的头发，为她拢到耳后。 因为这个动作，佳音红了脸，管彤红了眼，真的是羡慕的，她也好想有个帅哥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啊。 “一、二、三、茄子。” 在管彤按下快门的瞬间，肖以森的手轻轻搭在佳音的肩膀上，而佳音笑的甜美，同框的两人仿佛相恋多年，配合默契的情.人。 跟其他人照完了照片，肖以森看了看表，“我还要赶回公司去，你们先玩吧，照片出来了记得发我一份。” 临走时，肖以森低声对她说道：“欠你一份毕业礼物，回头补上。” 佳音呆愣在原地，还有毕业礼物？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管彤问：“所以，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佳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或许真的是来缅怀自己的毕业典礼的吧。” 周雨看着自己手机里刚刚的录像，喃喃自语，“我怎么觉得，肖师兄是为了某个人专程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呢？” *** 离校的最后一天，佳音没让管彤和周雨送自己。 自己的行李确实不算太多，找了个便宜的搬家师傅就拉到自己租的房子那里了。 还有她不想让管彤和周雨看到自己租的房子，如果让她们两个看到了，他们两个一定会借给自己钱，让自己去租好点的房子。 大学四年，她们两个已经帮了她很多。 晚上躺在自己不算宽敞的单人床上，佳音久久无法入眠。 有些逼仄的空间中，黑暗和孤独侵蚀着她，没有了管彤的小呼噜声，没有了周雨轻微的磨牙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很多人在自己成长和强大的路上总是要学会忍耐孤独。 她握住躺在自己胸口的一个琥珀吊坠。 就像小时候，爸爸握住她的手，对她说，佳音，别害怕，爸爸会在身边一直陪着你。 爸爸，我不害怕，只是你已经不在我身边！ 佳音早晨是被吵醒的，哼哼唧唧的声音。 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后来声音越发的真实，她挣开眼睛，忽然想到自己的隔壁住了一对小情侣。 才五点半，晨间运动要不要这么勤奋啊！佳音简直要崩溃。 怎么也睡不着了，最后佳音索性起床洗漱，出了家门。 天色已经亮了，街边的小摊小店里已经开始卖早点，一些夜归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经过她身边，向着巷子的深处走去。 佳音皱眉，空气中劣质香水和早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顿时没有了食欲，还是再多努力一点，早些离开这里吧。 *** 肖以森早晨送辛蒙去机场，直接去了公司，到的很早，他以为会没有人，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彭佳音。 如果他没记错，她是昨天离校吧，今天来公司来的这么早？ “来的这么早？现在住在哪里？”肖以森站在她身后问道。 “哎，森哥，恩，办了新家可能有点认床，早晨起的比较早，住的还好，不是很远。”佳音没想到他也会来的这么早，想到自己住的地方，佳音还是没有告诉他具体地址。 肖以森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一刹那，肖以森忽然想到上次她躲在安全通道里吃面包，刚刚她的话明显就是四两拨千斤，到最后也没说出自己住在哪里，以她的情况和个性，能租哪里的房子？他转头看了一眼佳音，若有所思。 当天乐趣发行部这边很多人都在问郑东，邮箱里要填写的表格是啥。 郑东统一回复：公司员工档案统计，务必如实填写。 佳音将表格填写好，尤其是最后的地址一栏，她再次跟手机上存储的新住处的地址核对了一下，确定无误后才给郑东发了邮件。 郑东最后将统计上来的表格发给肖以森，不知道肖扒皮又要做啥。 其实无非是一个地址，如果肖以森想知道，有很多种方法，比如一个电话，肖以辰会非常乐意帮他查。 只是这么做的后果会比较严重，他相信肖以辰一定会告诉家里人，然后自己会被奶奶和妈妈叫回家面谈，面谈他查的这个女人是谁，和他什么关系。 让郑东以公司的名义做一份信息统计，再合适不过了。 他从表格中将彭佳音的信息筛选出来，目光快速定位在她的现在居住地上。 看到那个地址，肖以森眉头紧皱，帅气的眉心迅速拧成了个川字。 *** 第二天一早，佳音仍然是被隔壁小情侣热情似火的声音吵醒的，她红着脸坐在床上，隔断间的隔音效果太差了啊！ 来到公司的时候仍然没有什么人，只有研发的几个男生，看起来似乎是加班了一.夜，没有走的样子。 佳音精神有些不济，想起来茶水间里有免费的速溶咖啡条，她起身去茶水间，打算给自己冲一杯咖啡。 茶水间是一间比较大的屋子，里面还放了个售卖机，两台冰箱，两台微波炉。 佳音捂嘴打了个哈欠进门，一进门却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正吻的火.热。 一时间，佳音并没有反应过来，她拿着杯子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而热吻的男女也注意到门口有人，迅速分开来。 是前台的妹子和研发的一个程序员。 公司没有规定，内部不能谈恋爱，所以很多都是内部解决。 佳音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我去别处。”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继续。 出了茶水间，佳音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回到自己座位上，她才想起来，研发的那个程序员她似乎见过，而且是在员工宝贝展示栏里，他和他太太抱着一个小男孩，笑的幸福。 而他太太，她记得不是前台妹子。 佳音有些气愤，也有些慌乱，她似乎不小心撞见了一个渣男出.轨的场面，他们不会报复自己吧，不会对她背后耍什么手段吧？ 担心了几天，然而并没有什么其他状况出现，也让佳音放下心来。 只是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邱芮突然小声提起，“你们知道吗，听说研发二部的一个程序员跟公司的一个女人搞婚外恋，貌似被自己老婆知道了。” 本来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佳音和邱芮就很少同时出现在一个饭桌上，不过今天完全是因为食堂人很多，正好邱芮身边有几个空座位，佳音和松松他们就坐了过去。 “这么渣的男人？还和公司的女人乱搞？知不知道是哪个？”松松显然对八卦也很感兴趣。 佳音默默吃着自己的饭，心想，我早就知道了啊，而且我还知道男女主角是谁，还撞见了两人的□□呢。 邱芮目光一转，盯着佳音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贱人自有天收，自己干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 说完端着餐盘就走了。 松松觉得莫名其妙，“佳音，她什么意思，为啥我觉得她好像是在说你？” 佳音没好气地笑道：“神经病吧她，你们觉得我可能做那种事？” 严浩摇摇头，“肯定不可能是佳音妹子，如果我们佳音妹子要是在公司傍男人的话，也一定会选我们老大这种黄金单身汉啊，又帅又多金业务能力又棒，怎么可能挑上那种有家室看起来一脸猥琐的男人。” 佳音更觉得头疼了，“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这么抬举我。”不过肖以森啊，她还真是从来没想过。 严浩骄傲地挺胸：“那当然啊。” 本以为事情就会这么过去，谁知道没过两天，公司里就开始流传，说运营部某个刚转正的女人跟研发二部的一个程序员搞婚外情。 运营部就只有两个女人，邱芮早就转正了，似乎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了佳音。 肖以森得知这个消息时，是从研发一部老大周寒嘴里得知的。 那天开完会，周寒最后跟他小声说：“阿森，你说你们部门好不容易来个妹子，怎么能让肥水流了外人田，关键是还找了个渣男，是不是小姑娘被人骗了？” 肖以森这几天一直在外地出差，对于公司的消息并不清楚，他脸色一凛，问道：“什么意思？” “哎，你还不知道，你们部门那个叫佳音的妹子，跟研发二部的一个程序员搞婚外恋？” 彭佳音，婚外恋？肖以森想到她对自己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想笑，对待感情，她那么迟钝和不敏.感，还会搞婚外恋？ “周寒，这种事情，下面的人散播一下也就算了，你作为管理人员，难道不应该去找谣言的本源是谁散播出来的么？” 周寒见肖以森脸色很难看，以为他是对于自己部门员工的维护，“可是都这么说啊……” “三人成虎的道理不用我说吧，如果再让我听见你或者你部门的人散播这种谣言，下个产品你们自己发。”说完肖以森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周寒搔了搔头发，怎么感觉肖以森这么生气啊。 “彭佳音，你来下我办公室。”肖以森一身戾气，经过佳音工位时候，叫她的时候都是连名带姓一起。 佳音赶紧起身，拿着本子和笔进了肖以森办公室。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纷纷暗中交流信息，老大口气不善啊，难道是听说了那个消息？ 都为佳音感到担心，只有邱芮冷冷一笑。 肖以森扯了扯衣领，今天去跑渠道，穿了一件带扣子的polo衫，此时却觉得扣子勒的脖子，喘气难受。 “森哥，你找我。”佳音看着背对着自己盯着窗外的肖以森，小声问道。 肖以森转过身，看了她半天，很想问她，她租房的那个地方是否安全，人员是否杂乱，那天拿到她的地址时，就想问她了，可是自己一出差就是一个多礼拜，这些暂时先放放，眼瞎比较着急的是…… “为什么被人诬陷了不来找我？” 佳音没反应过来，“啥？” “外面的谣言都已经传成那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佳音直觉反应回答道：“你是我的领导，工作的事情我一件不落地跟你汇报，有问题你帮我解决，是你的责任，但是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私事，我不想用自己的私事去打扰你，你没有责任帮我解决。” 肖以森被噎的一愣，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伶牙利嘴了，还她自己的私事，这种跟他撇清关系，公私分明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肖以森还要说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朱晨推门进来。 朱晨看了一眼站着的佳音，然后对肖以森说了一句话。 “森哥，研发二部那个渣男程序员的老婆闹到公司来了，正在前台，说要找狐狸精算账。” 第21章 前台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的。 一个女人，脸色有些苍白，微胖，站在前台前面，情绪激动。 她身后跟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看起来也不过几个月大。 “包永安，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在家辛苦怀着孩子，不就不能跟你干那档子事，你就出来找女人，你怎么对的起我，怎么面对我们的孩子，你让我以后长大了对孩子说，妈妈在怀着你的时候，爸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女人一边说，眼泪不断滑落。 原来是在老婆怀孕期间出轨，性质更加恶劣，真的是太渣了。 叫包永安的渣男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一直在拉自己的老婆，而且还在低声呵斥：“你不要在这里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为什么要回家再说，今天我一定要看看那个狐狸精到底长什么样子，看看是什么样不要脸的女人，知道别人有老婆有孩子还倒贴。” 肖以森和佳音他们赶到前台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句话，看来那个女人只是知道自己老公是跟公司的女人发生了暧昧，但是具体是谁并不知道。 “到底是哪个女人啊，自己有本事勾引别人老公，当下三滥的狐狸精小三儿，现在没胆子自己站出来了？”女人扫视着现场的每个女人，将她们每个人都假想成小三，然而并没有人承认，她情绪忽然变得更加激动起来，面对自己面前的公司领导大声嚷道：“你们这么大一家公司，居然会用这么没有道德的员工，出了事还包庇。” 公司领导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这是员工的自己行为，本来跟公司没什么关系，但是出了这种事，尤其是两个当事人都在公司，确实有些…… “我知道你们有人知道是谁，求你们告诉我，那个贱女人到底是谁。”女人眼睛通红，躲过自己丈夫的拉扯，对着周围的人说道。 佳音本来站在人群之后，她目光看了看缩在前台后面的女人，哎…… 肖以森已经不在了她身边，来到这里之后，他就走到了研发二部负责人身边，看起来像是在小声商议对策。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叫了一声：“是彭佳音。” 佳音心里咯噔一下子，之前公司就有传言，所有的矛头似乎都指向自己，只是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这个时间点儿上，那个女人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更糟糕的是，这一声之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自动锁定在她身上。 果然那个女人如同见到了猎物的野兽，顺着众人的目光定格在佳音身上。 “不是……”我字还没说出来。 “啪！”很多人都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那个胖胖的女人是怎么做到身形迅速蹿到佳音面前，给了佳音一个耳光。 从声音和佳音脸上的印记看得出，她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佳音脸被打偏到一边，脑子里嗡嗡作响，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包永安没来及拉住自己的老婆，站在佳音身边的朱晨也没来得及阻止。 而站在稍远处的肖以森两个大步到了佳音面前，看到她脸上的红印，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自责，如果刚刚自己站在她身边，就不会让她受这份罪了。 “原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我要打死你这个不要脸下三滥的狐狸精，让你再勾引别人家的老公。”女人忽然变得歇斯底里，把旁边的孩子吓得大声哭起来，一时间现场显得更加混乱。 包永安眼中也闪过一丝愧疚，他拽住自己老婆，低声对佳音说道：“对不起。” 肖以森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的厌恶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索性掏出手机，丢给那个女人，“自己看。” 或许是肖以森的气场太强，女人也有些冷静下来，狐疑地接过他的手机。 手机上的照片，赫然是自己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亲密吃饭逛街的照片，而那个女人……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前台后面，原来是平时看起来清纯无比的前台妹子…… 肖以森也是刚刚才收到的照片，他刚出差回来，如果不是涉及到佳音，他理都不会理这件事，但是佳音涉及其中，他直接给肖以辰打了电话，让他下面的人帮他查查这件事。 很快就有了结果，就在他们刚来到前台没多久，照片上的人是包永安和前台。 低头看到被自己半圈在怀中，眼睛通红，半边脸肿起来的姑娘，肖以森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跟佳音来这里，明明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否则她也就不会受这无妄之灾。 还有刚刚人群里喊佳音名字的人，混乱之中，或许别人没有理会是谁喊出来的，但是他却恰好看到了。 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也是时候该清理一下门户了。 不再理会这边的混乱，他相信公司的人事和行政会处理好这件事，他半拥着佳音往回走，朱晨松松他们也都跟上来。 佳音回到肖以森办公室，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状况中回神，整个人显得愣愣的。 “老大，茶水间的冰箱里有我冻着的冰可乐，我拿过来，你包上毛巾给佳音敷敷脸，不然等会儿要肿的更厉害了。”松松跟肖以森说了一句就往外跑。 “我那边还有半瓶云南白药喷雾，可以消肿止疼的，我去拿。”朱晨想起自己上次肌肉拉伤还剩的半瓶消肿用的药，转头也出去。 肖以森摆摆手，示意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坐在沙发上的佳音终于回神，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她下意识地想去碰触自己的脸，却被肖以森隔开。 “先别动。” 佳音抬头看向肖以森，突然觉得十分委屈，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人误会，被人打时都没有掉眼泪，此时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她一边脸红肿，一边脸苍白，眼睛红的像小白兔，他心底一软，想要将她拥进怀里，终究还是忍住了，虽然自己办公室不透明，但是终究还是在公司，况且刚刚发生这样的事情。 轻叹一口气，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刚刚自己不知道躲开的么，怎么傻傻的就让人打上来了？” 话虽然这么说，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估计换做其他人也是反应不过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动作，却让佳音由红眼睛的小兔子变成了泪儿人。 自己坚强的太久了，都不知道原来在受委屈的时候，有个人依靠和安慰竟然会是这种感觉。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她眼泪越落越多，肖以森抽了张纸巾，为她拭去眼泪。 “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再气自己刚刚没有一个耳光还回去？要不现在再去打回来，还来得及。” 佳音被他的话逗笑了，只是一笑就牵扯到自己的脸，她“嘶”的一声，倒吸一口气，刚刚那个女人力气真大，下手真狠。 “来了，来了。”松松拿着两罐可乐进来，另外一只手上还拿了一条毛巾，“毛巾是上次加班时候买的，新的，我刚用凉水洗了。” 佳音伸手准备接过来，“我自己来吧。” 肖以森长臂挡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的见么，等会儿皮外伤要被你自己弄成内伤了。” 说着接过来，将冰可乐裹在毛巾里，轻轻地放在她一边红肿的脸上。 冰凉柔软的毛巾贴在她的脸上，让她火辣辣的脸颊瞬间舒服了许多。 她坐在沙发上，肖以森就随意地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他的胸膛就在自己面前，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佳音不了解香水，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香水，直觉闻起来让人舒服。 冷敷了一会儿，脸上的红总算退去了，只是还是肿的厉害。 朱晨拿了云南白药喷雾剂过来，“森哥，王总那边让你过去一下，研发二部和人事行政的负责人也都在。” 肖以森放下毛巾，“朱晨你去给她喷点药。” 看着肖以森离开的身影，松松小声念叨，“为啥我觉得老大浑身杀气？” 王总办公室，除了涉事部门主要负责人，还有当事人。 包永安和他老婆，还有小三，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前台妹子，此时脸上红肿，头发凌乱。 对于这样的女人肖以森没法怜香惜玉。 “阿森，你看这事……” “王总，别的部门的人我也管不着，但是我不能让我的人平白受委屈，第一，道歉赔偿，第二，开除邱芮。” 第22章 佳音的美梦 “第一，道歉赔偿，第二，开除邱芮” 肖以森的话前半段没有人有异议，毕竟还没弄清楚事实真相就打人，而且还下手这么重，是必须要道歉的，对佳音身体造成了伤害，也是需要赔偿。 只是…… “森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件事，关邱芮什么事儿？”郑东问道。 “她的事情等会儿关起门来再说。”肖以森的言下之意就是，现在有外人在，先不说这事儿。 王总和人事副总的态度很坚决，对于包永安和前台这种没有道德底线，并且严重影响了公司正常工作秩序和员工情绪，给公司带来严重负面影响的员工，不管业务能力如何，他们都给予劝退处理，当然依照劳动法，该补偿的一样也不会少。 至于剩下的事情，包永安如何解决自己老婆，那是他们的私事。 解决完包永安的问题，办公室里只剩了王总、肖以森和人事副总以及郑东。 “阿森，现在没有外人了，可以说刚才你说的事情了。”王总是技术出身，还是很务实，平时关注比较多的也是公司技术方面的事情，然而一些事情，尤其一些关键部门的事情，他多少还是了解的。 对于邱芮是怎么进的运营部他是知道的，这种人其实他也很反感，但是还不能说什么。 “刚才我已经说了，开除邱芮。” “理由呢。” “作为一个部门总监，对于自己部门的不满意员工我想我还是有决定去留的权力吧？” “权力当然是有，但是也不能毫无理由吧。”郑东有些头疼，如果是除却邱芮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郑东可能都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只是邱芮…… 两边都是爷，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啊，他一个小虾米夹缝中生存好难！ “理由很多，对内业务能力不行，工作胜任不了，对外，情商太低，合作部门投诉；注意力不集中在工作上，反而在公司八卦和搬弄是非上，这种人，如果你们觉得还有必要留在乐趣，那么谁觉得行，谁领走，我运营部庙小，供不起这尊大佛。”肖以森言辞犀利，完全没有留任何余地。 也就只有肖以森自己敢说，扛着公司各个项目kpi的运营部庙小了。 “前面两条你作为她的直接上级，我们不置可否，但是最后这一条，是不是过了，其实公司里很多人都有八卦之心的，茶余饭后有的还会聊两句呢。”人事副总说道。 “你们作为公司的管理阶层，都不去调查一下，关于包永安这件事情？明明跟彭佳音完全没有关系，为什么几天前就凭空传出了佳音是小三的传言？今天是谁喊出来佳音的名字？我记得前台有监控吧，去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肖以森抱臂冷冷看着人事副总，像跟他和稀泥，哪有那么容易。 在座的几个人都不是傻子，“你的意思是，背后散播谣言的是邱芮，今天喊出彭佳音名字的也是邱芮？”郑东一脸不可思议。 平时看邱芮也是一脸天真的样子啊，不像这么有心计的女生啊。 肖以森冷冷一笑，刚刚混乱的情况下，他注意到人群中邱芮嘴角带着一副得逞的笑意，联想到之前她干过的事情，所以也就多观察了她一下而已。 他没想到还真的看到了她说出那句话，她当时声音应该不大，但是离包永安老婆比较近，足以让那个女儿听到她叫出的名字。 王总和人事副总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办二字。 “郑东，你去调一下监控吧。”最后王总做出决定，就算邱芮背后有人，他们也不能置公司的管理于不顾。 郑东出去很快又回来，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u盘。 就直接插在王总办公室的电视上看，监控的角度很好，正好在前台斜角上方，将每个人都拍的很清楚，每个人的动作，甚至于神态。 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件事的王总和人事副总也都再次了解了整个经过，当所有的人的目光集中在佳音身上，下一秒包永安的老婆扑上来的一刻，肖以森冷声吩咐：“停，往回拖一点。” 郑东依言照做，在摄像头正好捕捉到邱芮时，“停，这里慢点放。” 视频中，邱芮果然是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下一秒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明眼人几乎从邱芮的口型可以判断出来她说了什么。 “如果她说的不是呢。”人事副总垂死狡辩。 肖以森抱臂冷冷看着她：“何必自欺欺人！” “阿森啊，你看这事儿……”王总心理将把邱芮塞进来的那个人骂了一遍，又转头对肖以森说道。 “没什么可商量的，我记得公司的规定里有一条明文写的，不造谣传谣，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管理层，你们是准备放任么？ok，如果你们决定放任不管，我没有意见，但是现在作为邱芮的直属上级，我决定，运营部开除她，剩下怎么安排是你们的事情。”肖以森说完自己的决定，起身离开王总的办公室。 剩下王总和人事副总你看我我看你，塞邱芮进来那位是公司股东，得罪了是个问题，而这位，虽然看起来只是乐趣运营部的一个总监，但是他肖家三少的身份，在公司高层里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了。 还真是难办啊，都怪那个邱芮，没本事也就算了，明知道肖以森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还干蠢事。 *** 肖以森往回走，一手插兜，一手在手机上快速打字。 “朱晨，通知部门的人开会，不用叫邱芮。” 会议室里，佳音依然坐在后排，本来白净的一张小脸此时一边肿起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松松抬头看了一圈会议室的人，“哎，是不是没通知邱芮啊，不是部门开会么？” “邱芮从今天开始不是运营部的人了。”肖以森一边走进会议室一边回答道。 一句话如同掉进油锅里的水，瞬间炸开。 所有人都忍不住小声讨论怎么回事，佳音并不傻，她思前想后，很快理出了事情的大概。 她也知道自己是小三的谣言肯定是人为散出去的，不过她没想过是邱芮。 以为她平时也就搞些小动作罢了，没想到这种涉及到人品和道德底线的事情，她也干得出来。 肖以森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并且再次强调了一遍运营部的规矩。 邱芮就是这时候白着脸闯进会议室的，“为什么开会不叫我？” 如果放在平时，其他人可能早就同情她了，只是今天的事情之后，对她没什么好感了，大家都是三观还算比较正的成年人。 “你以后不再是运营部的人了，至于去哪儿，应该公司人事会跟你说，你去等通知吧。” “为什么，肖以森就算你是部门负责人，你也没有权力擅自开除员工。”邱芮挣扎着说道。 肖以森却没有耐心听她，“邱芮你怎么进的运营部你自己心知肚明，还有你之前都干过什么，你自己心里也都清楚。我给你也给你背后的人留几分面子，不在大家面前说出来。还有我开除你理由充分。” 佳音看着这样的肖以森，觉得有些陌生，平日里他虽然严厉，大多也是因为工作，跟他们相处起来还是比较天然无公害的。 邱芮没想到肖以森会这么说，一时间情绪有些崩溃，她哭出声来，嘴里还喃喃自语，“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没事就散会吧。”肖以森并不理会她的哭泣。 众人纷纷走出办公室，肖以森最后一个走，临出门时，他对邱芮说了一句话。 “以后少长心眼，少动歪心思，多干点实事。” 邱芮最终还是被开除了，她背后的人权力再大，也不过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弃公司的管理于不顾。 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 佳音的脸肿了两天，后来也就慢慢消退下去。 只是她心中有些东西却怎么也消散不下去了，比如说肖以森的身影。 屏幕分辨率不是很好的手机屏幕里，有一张照片。 前段时间松松发给她看的上次运营部去团建旅游时候的照片。 肖以森的照片，是被人抓拍的，在海边，他带着墨镜，指间夹着一根烟，腥红一点，他本来是朝着大海站着，可能是听到了照相的人在喊，一回头，就被定格在相机中。 似乎还是第一次见他抽烟，平时也只是听朱晨他们说起，老大抽烟，一次也没见过。 照片中，他比平时穿的还随意，人字拖，沙滩裤，t恤衫，加上墨镜，痞痞的模样，帅的让人……心动。 想到那天他给自己冰敷时候，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黑暗中佳音红了脸。 清晨时分，隔壁照旧传来哼哼唧唧咿咿吖吖的声音，夜里睡的晚的佳音今天没有醒来。 她翻个身，为啥这一对这么喜欢大早晨的折腾，不怕白天没体力么，她迷迷糊糊想着，又睡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会做春梦…… 梦中有个男人将她困在身下，嘴唇轻轻吻着她的，一双大手上下抚摸着她，让她浑身颤栗…… 而她抬头迎向那个人的唇时，那个男人眉眼代销，赫然是肖以森的样子！ 第23章 森哥的烦恼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佳音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正常面对肖以森了。 居然会做那种梦，对象还是自己的上司……简直太羞耻了。 肖以森当然不知道，最近他想的更多的还是怎么才能快速把佳音培养成能够独当多面的人。 她不可能在自己的羽翼下活一辈子，让她以后在职场中免受伤害，或者说将伤害降低到最小的办法就是，让她强大自己，学会怎么在职场中坚强地生存下去。 上次的事情之后，运营部的人都以为肖以森对待佳音，或者说对待妹子是不一样的，但是…… “系统地分析收入下降的原因，而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数据是用来干嘛的，给你当拍脑袋依据的么？”会议上肖以森将佳音的数据分析当做典型去批评。 老大一定是喜欢男人的，不然这么软萌的妹子，他怎么狠得下心，这是众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晚上佳音又做梦了，只不过这次不是春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白兔，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吃草，突然来了一只大灰狼，她只好拼命的跑，但是最终还是被大灰狼逮住了。 大灰狼爪子按住她的脖子，露出森森的白牙，口水流了她一脸，靠近她的脖子时，大灰狼的脸忽然变成了肖以森的脸，他开口说道：“彭佳音，数据分析报告做好了么？” 佳音一惊，睁开眼，满屋子的黑暗，哪里有什么大灰狼，哪里有什么肖以森。 不过从春梦到噩梦，也是够了…… 看来一切皮相都是骗人的，佳音默默地想。 *** “你上次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查到了，不过还有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是关于你那个小姑娘的。”宽大的桌面上摆着两份资料，肖以辰一手持着电话，一手在资料上滑动。 肖以森公寓的桌面上也摆着一份相同的材料，“我记得我只让你查了梁岩。” 自己这个弟弟就是嘴硬，口是心非，“那你让雅泽把关于彭佳音的那份资料拿回来吧。” 这话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沉默的呼吸声，肖以辰觉得差不多了，才又开口：“行了老三，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明知道梁岩和彭佳音必然有关系，查其中一人势必会牵扯出另外一人，而且我了解你更想知道的还是关于彭佳音的资料？” 肖以森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大哥，很多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肖以辰刚挂了电话，儿子就敲门走了进来，“爸爸，是三叔么？” 儿子跟肖以森感情很好，他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你可能快要有三婶了。” 看完了资料，肖以森靠在椅背上久久没动，原来梁岩和佳音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尤其是当佳音的父母和梁岩父母的资料都摆在他面前时，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 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事实不是这样的，但是以肖家在宁城的势力，而且经过大哥手的事情很少有出错了。 只是很多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况且是过了这么多年，那么摆在自己眼前的也有可能有问题咯。 肖以森觉得有些头疼，他站起身来到窗前，他住的是高层，站在这里往下望去，一片灯火，玻璃上映出他自己的模样。 因为天生长了一双带笑的眼睛，他很多时候被人认为是暖男一枚，只有跟他熟悉的人才会知道他的脾气和性格。 他豁然转身，拿起电话打给肖以辰，“你再帮我仔细查查彭佳音和梁岩父母当年的事情，我知道时间很久了不好查，所以才找你，如果咱们肖家的消息网都查不出，那我觉得也就没有人能查的出了。” *** 佳音这两天的精神十分不好，因为是群租房，大家的作息都不规律，有的是典型的夜猫子，一两点才开始洗漱，有的又是晨起爱好者，每天早晨五六点就听到叮叮咣咣的声音，隔壁的情侣还时不时的来些特殊的声音助兴。 简直热闹！ 每天顶着两个熊猫眼上班，幸亏公司还提供免费的咖啡，不然佳音真的要睡着了。 这种事情佳音肯定不会跟肖以森吐槽，他最近忙的跟陀螺一样，海城，蓉城和帝都有几家研发的产品，他都在跟进，几乎是空中飞人的节奏。 跟其他人一起吃饭闲聊的时候，免不了聊起一些日常的话题，她也只是稍微吐槽一下。 肖以森不在公司，不意味着他不知道这些事情，当他从朱晨嘴里听到转述的佳音最近的情况，他揉了揉额角。 南城那个地方，她住的那个地方…… 身处候机厅的肖以森有些头疼了，前段时间他还听老大说，那边又出了个什么夜归单身女人出事的事情。 这是他的一块儿心病，必须要尽快解决，不然每天都要提心吊胆，感觉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放心。 只是方式方法很重要啊，尤其是面对这么个自尊心强又很倔的姑娘。 肖以森在飞机上还想着这件事，只是他到了公司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 处理了一些工作，再抬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出了办公室，佳音刚好收拾东西也要走。 “等我送你吧，这点儿打车往你住的那边估计没人接活儿。”肖以森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回了办公室拿上行李。 下午他回来的时候佳音正好不在，现在看到他的行李箱，才发现，他没有回家，直接从机场来了公司。 真是太拼了。 上车后，肖以森打开广播，电台广播里女主持的声音非常熟悉。 是辛辛。 “辛辛不是做午夜档的节目么？”佳音最近一段时间忙的毕业，找房子搬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听广播和关注辛辛的动态。 “哦，半个月前改档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改档啊，会不会是辛辛要有宝宝了。”也难怪佳音要这么猜测，很多午夜档或者深夜档的电台女主持，在怀孕生宝宝的时候都会调整节目。 想象力太丰富了，那个女人是一把年纪了，不过如今还是单身狗一个，家里的长辈巴不得她赶紧结婚有个孩子。 “应该不是吧，可能只是调整一下吧。”肖以森回答道。 “还欠你一份毕业礼物啊，想要什么？”他之前的时候本来已经有了打算，不过他眼角余光看了她握在手中的手机一眼，要不，换个手机，估计这丫头不会接受。 佳音摇摇头，“不用了吧，森哥，你教我那么多东西，应该是我谢你猜对啊。” 肖以森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彭佳音看不透他的心，她想要靠近，却又害怕跌进去，摔的粉身碎骨。 所以有的时候她刻意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肖以森仿佛没有意识到她话语中刻意的拒绝和疏远。 “一视同仁，当初松松毕业的时候，我也是送了礼物的。” 这样啊，“那我一定要好好想想。” 车子往自己住的地方越走越近，佳音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告诉过他，现在住在哪里，而他这一路上，并没有问自己路。 所以他还是知道了自己住在哪里吧，那个地方，估计他很少去的吧，佳音抓紧了安全带。 “现在的房子一个月房租多少？” “500。” 唔，500在宁城确实算是便宜了，毕竟宁城这个城市是公认除了帝都之外，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不过这个地方，一定要换。 “森哥，前面胡同太窄了，你的车进不去，就送到这里吧。” 肖以森看了看前面昏黄路灯照着的狭窄胡同，点点头，熄了火，拔了钥匙下车，“送你到楼下吧。” 昏暗的胡同，有下班晚归的人，有喝多了的醉汉，还有迅速跑过去的……野猫。 难闻的味道，让佳音觉得更加难堪，这种地方不该是他来的。 肖以森坚持送她到了门口，六楼，爬上来确实需要体力。 佳音进了门，声音依然喧嚣，音乐声，游戏声，电视剧声音，声声入耳。 她疲惫地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进了屋，打开灯，反手准备将们锁上。 突然的一股大力，门从外面被推开，佳音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 “啪嗒”一声，门被落了锁，一个人影笼罩了佳音。 佳音惊恐地看向来人，认出他是一间屋子的租户，出来进去打过两次照面，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人。 “你……”佳音下意识就要大声喊，那人的反应却比她还迅速，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嘿，看起来瘦，摸起来还是很有料啊。”他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酒气，整个身体压制住佳音，一只手在佳音胸上摸了一把。 佳音心理害怕，却还没有慌到没法思考的地步，她的两只手并没有被钳制，其中一只上面还握着刚才开门的钥匙。 她举起钥匙尖，奋力地朝着上面男人的脖子扎了过去！ 第24章 深夜惊魂幕 钥匙狠狠扎进他的肉里，但钥匙毕竟不是锋利的刀片，佳音几乎用尽了力气也只推进他皮肤里一点点，血糊了一手。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疼的松开一只手去摸自己的后脖颈，佳音就趁这个时候屈膝撞向他的下半身，男人最脆弱的部分。 男人果然疼的叫了一声，翻到一边，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双手抱着自己的下半身翻滚。 佳音惊魂未定，脱离了男人的钳制，她爬了两步爬到自己的小床上，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 “佳音，佳音！”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佳音有些迷茫，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彭佳音，说话。” 佳音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她握着的手机中传来的，老旧山寨的手机，听筒声音巨大无比，简直堪比扬声器。 手机下车就一直被她握在手里，进门前她还解锁看了个东西，还没来得及锁屏就发生了这件事。 似乎是在刚刚的挣扎期间，她按到了最近通话记录，电话恰好就打给了肖以森。 肖以森本来已经到了楼下，在胡同里没走两米，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就来搭讪，“帅哥，聊会儿呗。” 他厌恶地摆摆手，刚要再继续走，就听见手机响起，彭佳音。 不是刚分开，这丫头是想起什么事情，给自己电话么。 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他神情愉悦地接起电话，只是电话中的声音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电话中并没有传来佳音的说话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而后是一个男人的闷哼，再紧接着就是一声凄惨的叫声。 直觉告诉他彭佳音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不做多想，转身就往回跑。 一边跑，他一边跟电话那头说话，“彭佳音，说话，发生了什么。” 六楼真他妈的高，还有彭佳音，你千万不能出事，这是肖以森跑的时候的想法。 佳音颤抖着双手，将手机贴在自己的耳边，听筒中传来肖以森的呼吸声，仿佛就在她耳边。 仿佛溺水的人拼死抓住了一块浮木，刚刚那样凶险的情况下都没有落泪的佳音，对着电话哭出声来。 “肖以森，救我。” 肖以森已经到了门口，电话中传出的佳音带着哭声的话让他差点失控，恐惧、自责、愤怒诸多情绪同时袭来。 他将防盗门拍的震天，过了几秒钟门里面伴着骂声有人来开门。 “你找谁啊。”来人是个男人，一脸不耐烦。 “有个头发齐肩，个子高挑很瘦的女孩子住哪个屋子？”肖以森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开门的男人。 “哎，你等等你是谁啊，怎么就闯别人家门呢。”男子跟在他后面嚷道。 肖以森不理会他，这楼里被隔成好几间屋子，他只能大声喊道：“佳音。” 电话还没挂断，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佳音鼓足了声音回应他，“肖以森。” 肖以森听到了声音是从自己左手边的屋子里传出来的，这时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好像是那间。” 肖以森伸手转门把手并没有转动，他都没有犹豫，后退一步，抬脚踹开了锁着的门。 开门目光所及，一个男人痛苦地抱着自己的下半身倒在地上打滚，地上有一小滩血迹，而佳音则蜷缩在墙角，浑身颤抖。 肖以森觉得自己的血一瞬间都冲到了头顶上，这个场面，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现在他手上有把刀，他真的能将地上的男人一把了结掉，但是他知道，现在佳音更重要。 他一脚踢开挡在身前的男人，丝毫不理会那个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几个大跨步来到佳音身前。 她脸上带着清晰的指印，红白相间的小脸上泪痕交错。 肖以森觉得自己心脏像被人狠狠插了一把刀，让他整个胸腔都疼了起来。 她刚刚经历那样的事情，肖以森不敢立刻将她拥进怀里，他轻轻捧起她的脸，指腹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佳音，对不起，我来晚了。” 手上的电话还处在通话中，佳音却没有任何真实感，她整个人还处在巨大的恐惧当中，甚至于肖以森的手碰到她脸的一刻，她在往后瑟缩。 感觉到她的后退，肖以森心里更难受，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头，“佳音，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话和温柔的抚触仿佛一剂镇定剂，让佳音慢慢回神，“肖以森。” “是我。” “肖以森！”佳音撑起身体，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下摆，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忍受了一晚上的恐惧终于得以释放，她嚎啕大哭。 肖以森双手紧紧环住她，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怀里。 住在其他屋子里的人听见声音也都陆续走了出来，看到屋里的情景都觉得惊讶，尤其是躺在地上的男人，平日里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男人啊。 已经有人很自觉地拿出手机报警，肖以森没有阻止，眼下的情况还是让警察来处理比较好，他眼中闪过狠戾，当然正常的流程走完之后，他不介意动用肖家的势力，让眼前的男人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警察来的很快，但是显然对这样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将几个当事人和租屋里的其他租客都带回了派出所。 本来开始也是漫不经心，后来办案的民警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那个男人后来也清醒过来，自己承认只是平时见过佳音一两面，觉得佳音长的漂亮，今天喝多了酒，就心生了歹心。 民警去调查了这个男人，发现之前确实没有什么前科。 最终判定那个男人醉酒□□未遂，而佳音属于正当防卫，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其他几个租客也都录了口供。 那个男人暂时被关押在派出所，肖以森打好了招呼，让人“好好照顾”他，命不至于没，但是怎么也要让他退层皮。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深夜，佳音冷静了很多，只是脸上还是一片苍白。 她的租屋那里肯定是回不去了，自己那里倒是可以去，只是今天晚上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再跟自己一个男人同处一室，他担心她心理有阴影。 想了想，他给辛蒙打了个电话，“等会儿有个朋友去你那边住两晚，你收拾一下客房。” “哎哎，肖老三，你小子找打是不是，这二半夜的我刚到家，你就给我整这幺蛾子，什么人往我这儿塞，你当我这儿是收容所啊……”辛蒙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你这两天先住在我小姨那边，你上次见过的，她那边地方比较大，她自己住。”挂了电话，肖以森对佳音说道。 想到之前在秋味稻见到的那个短发的女人，肖以森的小姨。 “我可以去我同学那里。”那个租屋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回去了，肖以森小姨那边，毕竟不是熟人自己也不好去麻烦人家，所以还是去管彤和周雨那里吧。 “这个点儿了，你是要让你同学为你担心么？” 肖以森这话确实也对，如果现在去她们那边，管彤和周雨肯定要问她，让她们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她们一定会担心，然后借给她钱让她换房子。 最终还是决定去辛蒙那边。 路上为了缓解彭佳音的情绪，肖以森给她讲了辛蒙的事情。 肖以森的外公外婆结婚很早，他外婆生他妈妈的时候，才十九岁，当时难产，医生说可能只能生这一个孩子，两人倒也释然，一个就一个，反正是自己手心里的宝。 而肖以森的父母自小认识，算是青梅竹马，所以也是早早成婚，女儿终身大事解决了，外公外婆两人就出国走了，谁知第二年竟然发现又怀孕了。 中年得女，而辛蒙出生第二年，肖家双胞胎出生，所以小姨只比大哥二哥大两岁，比他大四岁。 怪不得他小姨看起来那么年轻。 因为自小被自家父母和长姐姐夫宠着，辛蒙可谓是横着长大的，随性生长，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国内国外，全世界几乎跑了个遍，最近几年才在宁城稳定下来。 辛蒙的公寓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内，安保和环境都非常好。 佳音站在门口，心中情绪有些复杂，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切的恐惧还没有完全褪去，还有些许感慨，感慨生活和命运的不公，还有马上要面临的寄人篱下的淡淡凄凉之感。 门被打开的一刻，辛蒙的脸色十分难看，对着肖以森就是一顿数落：“肖老三，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上的晚班，我都准备睡觉了，什么人你要往我这儿送，你那儿的地方都能撒欢儿打羽毛球了，不能安排住下个人？” 肖以森无视她的愤怒，直接推开门，拉着佳音的手走进去。 而辛蒙在看到他身后的人时，顿时忘了生气，她惊讶的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姑娘不是上次在秋味稻见到的妹子么，看两人拉着的手，进展这么神速，自己这是要有外甥媳妇儿了？ 第25章 找房子事件 “你没收拾那个人渣？”这是辛蒙听到事情经过后的第一反应。 肖以森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怪不得嫁不出去。 辛蒙白了他一眼，然后挽住佳音的胳膊，“佳音，你就放心在这里住下来，反正我这里地方大，平时我一个人住着还觉得冷清，你过来跟我作伴是最好的了。” 辛蒙现在的态度跟刚刚进门时候差太多。 “这两天就先打扰你了，这周末我会去再找房子的。”好在她那边租的房子是押一付一，只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房东会不会把押金退给她，多半是不可能了。 “这事儿先不急，你先去洗洗吧。”肖以森让辛蒙带着她先去洗漱。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辛蒙走回到客厅。 她靠在吧台的柱子上，玩味地看着肖以森。 “是我想的那样？”辛蒙开口问道。 肖以森知道她心理在想什么，他也不否认。 “是。” 辛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没想到你们三个里面，最先铁树开花的居然是你，我本来以为经过了我姐的摧残，你就开不了花了呢。” 肖以森皱眉，“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么？” 辛蒙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啊，是数学老师教的啊。” 肖以森不想再理她，还铁树开花……这形容也是绝了。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话说佳音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不然干嘛要租那边？” 想到放到自己桌面上的那份资料，肖以森点点头，但是没有告诉辛蒙原因。 “要不让她住我这里吧，我就象征性的收她点房租，正好也有个人跟我作伴。” 肖以森摇摇头，他了解佳音，知道年幼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么多年一直苦苦生存，环境和生活早就，使她自尊心很强，不会轻易接受这种类似于怜悯和同情的帮助。 而且他还有其他打算。 “暂时在你这边住两天吧。” *** 佳音站在宽敞明亮的卫生间，雪白的瓷砖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不是自己那个租屋里狭小而脏兮兮的卫生间，不用担心洗澡洗到一半被人敲门要求快一点，不用再每天早起避开别人用卫生间。 这个卫生间甚至比她租的屋子还要大，这或许就是她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吧。 温热的水落在身上，她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洗去今天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记忆。 氤氲的蒸汽中，佳音脸上一片水光，竟然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水。 因为出来的匆忙，佳音并没有带自己的任何东西，洗漱用品都是辛蒙给她拿的新的，而衣服也是穿的辛蒙的，好在他们两个身形差不多，穿上也不会觉得不合适。 洗完澡，她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她的脸上也带了淡淡的红晕，不再是苍白吓人，肖以森放下心来。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休息吧，佳音你明天上午不用来公司了，好好休息一下，中午我带你回去收拾一下这两天要用的东西，周末再找房子。” 本来想说自己回去拿，但是想到今天晚上的经历，她默默地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 肖以森还在感慨今天肖以辰怎么没打电话过来，谁知自己刚到家，就接到了肖以辰的电话。 “三叔，听说你今年二进派出所，我代表父亲慰问你一下您。” 电话接通，却是一个童音。 肖以森哭笑不得，笑骂道：“肖剑良，你个小兔崽子皮痒痒了吧？” “哦，对了，父亲说，您两次进派出所都是因为同一个女人，所以我想问下，我是不是快要有三婶了，当然这个仅代表我我个人观点。” 肖以森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对方还是个孩子，对方还是个孩子，不能跟小屁孩斤斤计较，“让你爸爸接电话，还有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还没去睡觉。”他相信肖以辰一定在身边，不然肖以辰的电话怎么会到了肖剑良手中。 “老三，我听下面的人说了，不过具体的细节倒是没跟我说，你怎么跑到南城那片去了，而且还进了局子？”晚些时候，下面的人来跟他说肖以森进了派出所，而且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他让人查清楚辖区后，给派出所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给留意一下。 简单的跟肖以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到最后，肖以辰倒是冷笑一声，“醉酒，醉酒的话他能摸清那小姑娘什么时候回来，醉酒他能搞清楚小姑娘是哪个屋子，然后尾随进去？没有前科，如果有点能耐确实能不让人查到前科，这种事情也就骗骗别人，老三你从小在肖家长大，这样的话你还能信？” 肖以森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不想在佳音面前透漏太多，“这些我都知道，大哥，只是有些东西我不想让佳音知道。” 电话那头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肖以辰才开口道：“老三，有的时候男人自以为是挺可怕的，我们的自以为是的不让女人知道是为了她们好，但是有的时候正是这些自以为是会把女人推的越来越远。” 这算是切身体会？肖以森想到曾经那个他每次回肖家大宅都会笑着跟他打招呼的女人，她知不知道大哥一直在找她。 “大哥，找了这么多年，放弃吧。” *** 辛蒙公寓的一间次卧里，辛蒙帮佳音调好了空调的温度。 “毛毯已经换了新的了，我这里很少有人来，所以这床也很少有人睡，你不用担心。” 佳音点点头，“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是很好了，跟她那个租屋比起来，妈妈从小就教育她，人要懂得知足，懂得感恩。 “好，那你就睡吧。”辛蒙出去之前，给她点了一只精油熏香，淡淡的味道，很容易让人心神安定下来。 她晚上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需要好好睡一觉，忘掉。 或许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里是安全的，或许真的是精油起了作用，本来以为自己会做噩梦的佳音竟然一夜好眠，酣睡到了天明。 今天是个晴天，太阳早早地透过窗帘，在被子上留下斑驳的光。 佳音起床后，发现辛蒙也起床了，她正站在阳台上简单运动并且……练嗓子？ “睡的怎么样？”她做了个高难度的倒立动作。 佳音点点头，“挺好的。”辛蒙怎么看怎么是个美女，不过想想也是，肖以森长的很好看，那他妈妈一定长的不难看，那么他小姨按道理来讲也不会难看。 “啊，你这么早起床是不是因为阳光啊，因为我个人比较喜欢一睁眼就能看到阳光的感觉，所以没有做成遮光的窗帘。” 佳音摇摇头，“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时间点起床，形成生物钟了。” “那就好，等我马上好，我们去吃早餐。”辛蒙双腿一挺，翻身下来，笑着站在她面前。 “已经很久没有人吃到我的早餐了，你很幸运。” 佳音默默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刚刚的味道。 她电话响起，是肖以森，听声音，他似乎是刚起，有一点点沙哑，却是性感至极，“佳音，昨天忘了告诉你，无论你多饿，都不要吃辛蒙做的吃的。” “为什么？”佳音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 “因为她对做饭零天赋，但是偏还喜欢鼓捣吃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基本吃了她做的饭的人，都会拉肚子。”想到自己的惨痛经历，肖以森简直想哭。 “可是，森哥，我已经吃过了！”佳音欲哭无泪，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 最后事实证明肖以森的话不假，不过好在佳音的肠胃比较扛折腾，一上午只拉了两次而已。 中午肖以森早早的就过来了，他们出门前，辛蒙给了佳音一把钥匙。 “辛蒙白天不上班的么？”上了车，佳音问肖以森，白天没见她出去。 “她有两个职业，白天是室内设计师，晚上是……”肖以森没有说完。 佳音也不再追问，既然是他不愿说的，也就肯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白天租屋那边相较于晚上的荒凉，稍微多了一丝生气。 昨天晚上临走时，肖以森特意将佳音房间的门锁了，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他怎么都觉得这里的人不可靠。 佳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两天要用的东西和贵重物品，其实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可言，不过就是一些证件类的，对她来说，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琥珀吊坠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爸爸陪她过的最后一个生日，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有什么打算，这一片的治安都不是很好，你还是往公司附近找一找吧。” 佳音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街景没有说话，她是想往公司附近找啊，可问题是她现在的收入，不可能租到公司附近的房子。 明天就是周五了，“我周末两天找房子吧，尽量找一个靠近公司的。” 周末啊，肖以森沉吟，“我周末可能要出差。”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陪你找房子了。 第26章 房子找好了 佳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找了个树荫，看自己小本子上记录的看房子的记录。 都是她从各个租房网站上找到的，她觉得比较靠谱的。 已经看了两个，房子还不错，但是价钱还是高了点。 再看几个吧，最后综合比较一下。 今天的太阳真大，晒得人好像都掉了一层皮。 对于佳音来说，这样还好，最起码比上次夏天穿着一层厚厚的玩偶服在太阳下发传单好许多。 生活已经越来越好了不是么，加油吧，彭佳音。 “姐，您真的不考虑么，这房子已经是我手里最好的房子了，您看这房子的地段离您公司这么近，小区的安保措施也很好，周围的生活设施也很完善，而且这个房子是正规的次卧，不是群租房，合租的也是个妹子。” 带她来看房的房产中介看起来年纪比她大，却一口一个姐的叫她。 说实话，刚刚看的房子确实很不错，只是真的价钱太高了。 佳音算了一下，如果真的租在这里，以自己现在的工资水平，如果不需要每个月寄钱回去，那么其实也是可以的。 每个月寄了那笔钱回去之后，她剩下的钱就很少了。 “价钱还是太高了。” 中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姐，您是在逗我么，这房子的租金已经是这周围最低的了，关键是房子本身好啊，错过这村就没着店了。” 这是最后一个房子也是条件最好的一个，只是价钱相对来说也高了一点。 佳音摇摇头，“我还是再看看吧。” 说她心里没有沮丧是假的，其实找房子不难，难的是她没有钱。 她走，中介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而且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房子，“姐您要不再等下，我让我同事帮您看下还有没有其他的房源，哎姐，您等下啊，我接个电话。” 佳音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区，高楼林立，只是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她觉得眼角有些酸胀，今天一天等于毫无进展，明天一定要定下来才行啊。 正在胡思乱想，旁边正在接电话的中介小伙子眼睛发亮，“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过去，带顾客去。” 挂了电话，中介小伙一脸兴奋，“姐，您简直太幸运了，我同事那里刚刚拿到一个房源，我觉得样样都符合你的要求，你要不要去看一眼，就在隔壁小区。” “价钱呢？”现在佳音最先考虑的还是价钱的问题。 “价钱，房东还真没定，这个房子的房主自己不缺钱，平时喜欢养一些花草，但是自己又经常出差，正好其他的房间又空着，他就想租给一个细心一点的租客，平时他不在家的时候帮他照看一下房子，照看一下花草。至于价钱的话，房主说了完全是看缘分。” “房东是男的还是女的？”有了上次的经历后，佳音更在意合租之人的性别问题。 “女的，房东是女的，不然男的谁喜欢养花养草啊，怎么样，姐，去看看么？” 佳音也没报多大希望，但是中介小哥这么热情，又陪她跑了这么久，反正看看又不要钱。 隔壁的小区是个中高档小区，小区内绿化和健身设施做的都非常好。保安对于进入小区的人员都有登记，小区内也是遍布摄像头。 每栋楼下面也都有现代化的门禁。 “房东今天正好在家。”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大门口，敲门后，很快有人来开门。 是个高挑，面容稍显清冷的女人。 “姐，你好，我这边正好有个顾客在找房子，我觉得比较适合你的要求，所以带来看看房子。” 女人点点头，闪身让两人进了屋。 佳音打量着这个房子，房子是个复式跃层的房子，整体的装修风格偏现代化和简洁化，有种阳刚的感觉，不像是女生喜欢的风格。 不过想到刚刚那个女人的冷清，还真的有点符合。 “就是你要租房子？”女人看了佳音一眼。 “姐就是这位姐要租房子。”中介赶紧接过话，只是一口一个姐，听的人很别扭。 “跟我来吧。”女人把两个人往里面带。 “这间次卧基本没住过人，楼下有一个卫生间，我平时自己住楼上，楼上也有卫生间，所以楼下相当于是你自己独享一层，厨房是公用的，但是我平时基本不开火。楼上有个小阳台，阳台上我养了一些花草，我平时出差的时候你帮我照顾一下就行。” 房间很简单，一个标准的次卧，双人床，写字台，衣柜，还有个小阳台。 出了房间就是一个卫生间，看起来也是非常宽敞干净。 女房主一边说一边把两人往厨房带。 从厨房的干净程度来看，佳音相信她是基本不开火，但是装备很齐全。 “房子的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我对租客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有正经工作，不往家里带人，保持公共区域整洁干净，最重要的一点……”她停了一下才接着说，“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好我的花草。” “那租金呢？”佳音问地小心翼翼，这个房子条件确实非常好，价钱估计也不会便宜吧。 “房租500一个月，水电燃气费用均摊，网费你就不用交了，我办的是包两年的。” “你确定是500？不是1500或者2500？”500块跟她现在南城那边的群租房一个价钱，可问题是这是靠近市中心的黄金地带的高档小区，这不是群租房，是正规次卧，相当于她自己独享一个一居室，这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有，也不可能落在自己身上啊。 “中介没跟你说么？”女房主看看两人？ “说了说了，姐，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这位姐，她租这房子的目的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能有个人帮她照顾花草。”中介赶紧跟佳音解释。 不过佳音还是觉得有些假，不会是什么新的骗局吧，还是说到时候住进来后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且，佳音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年纪轻轻，能在这个小区自己住一栋复式房子。 那个女人似乎看出佳音的疑虑，她轻轻哼了一声，“其实可能有些伤人，这位妹子，我楼上的那些花草，一棵可能都比这一个月的房租贵。” 话确实有点伤人，不过……佳音环视一眼四周，反正还有中介，这个中介起码是正规的，那个女人看起来很高冷，应该也不是坏人。 “姐，我要是你，立马就签合同，这房子这房租，说实话我都不想给你们中间签合同了，我这都赚不到钱了。”中介小哥一撇嘴。 女房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我们可以越过你直接签合同。” 中介小哥赶紧摇头，“别啊，姐，苍蝇腿肉少，也是肉啊。” 佳音咬咬牙，“现在就签合同吧。” 中介小哥似乎就等这一刻，飞快地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三份合同，表情愉悦，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 佳音害怕合同中有什么猫腻或者隐藏条款，仔细将合同又看了一遍。 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签上了自己的信息。 而房主在签字时候居然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证号，她很淡定地表示去楼上看一眼。 看着她把合同拿走，佳音觉得奇怪，那份不安又涌上心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姐，不用担心啊，你今天真的是捡到大便宜啦，这么好的房子，要是我自己能租到就好了。”中介小哥给她打强心剂。 过了一会儿，房主带着合同下了楼，佳音接过一看，名字那一栏写的龙飞凤舞，身份证号倒是很清晰，眼前的房主居然比她还大，完全看不出。 “如果可以，我希望明天就能搬过来。”佳音确定没有问题，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收起来。 女房主二话不说，到玄关柜子的抽屉里掏出钥匙门禁卡等一套东西递给她，“我今天晚上就出差了，明天你自己搬吧。对了，帮我照看下花草，楼上花草房里有每个的照看说明。” 佳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差，还有那些娇贵的花花草草，自己不会照顾死了吧，如果死了，自己是不是要赔偿。 “放心吧，不用你赔偿。”她似乎有读心术，撇了一眼佳音，淡淡说道。 中介小哥和佳音告别离开，女房主这才抬头看了眼楼上。 “三少，他们走了。” 楼梯处出现一个男人，居然是说要出差的肖以森。 他缓慢踱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合同，“做的不错，雅淇。” “三少，恕我直言，您这么做，一旦被发现，我觉得您麻烦会很大。”雅淇提醒道。 肖以森一笑，“合同上的名字是我签的，身份证也是我，我能有什么麻烦？我是受法律保护的。” 雅淇翻了个白眼。 肖以森仿佛没看到，他淡定地将三页的合同第二页翻到背面，看着背面印着的几行小字，“不用担心这个，我能搞定。” “我等会儿去机场出差，你回去帮我谢谢大哥，顺便跟雅浩说一声，他挺适合做房产中介的，可以考虑换工作。” 第27章 风雨多发季 搬家的时候辛蒙一手包揽，直接开了肖以森的suv。 一路上唠叨最多的就是，“我那里地方那么大，在我那里住就好了啊。” 佳音看着车窗外街景没有说话，她知道辛蒙是好心，如果一旦让辛蒙知道自己的处境，她一定会不收她的房租，这样她心中会觉得亏欠辛蒙。 车子直接停在了楼下，佳音东西少，一趟电梯直接就上去了。 辛蒙帮佳音安置好了行李，表示要去楼上的花房看一眼，佳音也没有去看过那个花房，什么样的花草能比自己一个月房租还贵，她也挺想看一看的。 站在花房前，两个人的心思各异。 呵呵，肖老三为了追妹子还真是花心思，她认识他快30年了，怎么都不知道他爱养什么花花草草，还出差怕没人照顾，骗子！辛蒙就差一声冷笑了。 是她见识少么，在她看来，这些不就是普通的花草么，真的有那么娇贵？这是佳音的想法。 辛蒙虽然不齿肖以森这种坑蒙拐骗的行为，不过作为一个想早日看到自家外甥娶媳妇儿的长辈，她还是很厚道地没有揭穿他。 那天女房主跟她说可以随意使用厨房的东西，所以晚上佳音买了食材，给自己做了一碗丰盛的打卤面。 吃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了肖以森的电话。 “房子找的怎么样了，如果没有合适的就先在辛蒙那里住。” “找好了，找好了，房子在xx小区，跟房东一起住，房东是个女孩子，经常出差，让我帮她照看一下花草，房租很便宜。” “靠谱么？” “目前来看是靠谱的。” “恩，晚上睡觉自己锁好门，门记得反锁。” 佳音心理暖暖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还需要四五天吧。”肖以森呢听到她那头有些奇怪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吃面啊。” “你做的？” 佳音一脸骄傲，“是啊，我做饭很好吃的。” 肖以森莞尔一笑，“是么，那等我回去，下面……条给我吃吧。” 佳音却不疑有他，欢快地回答：“好的，那你快回来。” 挂了电话，远在千里之外的肖以森握着电话，想象着她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样子，低声笑了起来，终于把小兔子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不用再担心了。 *** 对于佳音来说，住处安顿好了，自己等于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一段的兵荒马乱过去，她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在工作中了。 不过中午闲聊的时候却听松松说起了一个消息。 “你们知道么，就邱芮背后的那位领导，据说对森哥开除邱芮很不满意，和公司其他高层开会讨论说森哥的能力不行，说是森哥有的时候太过专注项目方面的事情，忽略了人员的管理，导致运营部人员管理混乱，所以那位领导提议空降一位运营部的vp，除了抓业务能力外，还要抓一抓运营部的管理工作。” “呵，简直是扯淡啊。”严浩爆了一句粗口，“就直接说不爽森哥开除邱芮，要找个人来跟森哥对着干不就行了，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又不是没换过公司，没跟过其他领导，森哥的业务能力和管理能力到底能不能行，我们运营部的人谁不清楚，不需要一个外人来评判。” 朱晨没有说话，很多时候，这种事情完全是两股权力的斗争。 对于这种事情，佳音显然是没有经验，她咬着筷子头，怎么觉得事情这么复杂呢。 想了半天，佳音晚上还是给肖以森发了个微信，告诉他这件事，最起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出差回来啥都不知道。 肖以森倒是没觉得惊讶，早在决定开除邱芮的时候他就想到会有今天了，毕竟那位领导他还是了解的，属于典型的不允许别人挑战权威类型。 他在意的不是被开除的邱芮，而是自己推荐去到我邱芮被肖以森开除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如果今天换了是王芮李芮都一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肖以森虽然很讨厌这种内耗的权力斗争，但是也并不意味着他害怕。 不过，如果他非要玩，他就陪着他玩，只是最后的结果他一定会让他终身难忘。 前一天还在讨论这件事情，隔天任命通知邮件就下来了，新来了一个主抓运营的vp，title在肖以森之上。 中午一起下去吃饭恰好遇到郑东，明知道人事部门对这件事也只是奉领导命令行事，可是大家还是忍不住对郑东一脸怨气。 郑东也是很无奈，“要不是我们全力说服，有可能这位vp在你们森哥回来之前就会上任，现在也只是出了任命通知，会等到森哥出差回来才会正式上任，如果在森哥回来之前就上任的话，你们会更有怨言的。” 众人知道郑东说的没错，现在只能是等肖以森回来，等那位vp上任了。 *** 眼看就要进入七月，夏季的天就成了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下午跟松松一起下楼买水的时候还是骄阳似火，到了下班时候天色就开始发暗发黄，等了一会儿就开始挂起了大风，大有一种天地风云变色的既视感。 运营部一群逗比，纷纷在感慨。 松松摆出奥特曼的造型，念念有词：“大圣快快收了神通吧。” 严浩一脸严肃盯着窗外，“究竟是何方妖孽在在渡劫，待老夫收了你。” 朱晨没好气，“你们两个给我滚去吃药。” 佳音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今天早晨她看天气不错，就把花房的窗户打开了，现在这种天气，恐怕那些娇嫩的花草受不了风雨的摧残吧。 她回家会不会看到满地的残花败柳！ 那些花草可是比她一个月房租还贵啊，如果变成了残花败柳，她要怎么赔啊。 到了下班点儿，雨势变小，却也还没彻底停下来，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很多人都选择多等一会儿，等雨彻底停了或者再小一点再回家。 佳音却等不了了，她要赶回家去拯救娇贵的花花草草。 回到家，佳音顾不上打湿的裤腿，急急忙忙上了楼，花房的一幕简直让她想哭。 因为是高层，风更大，花房里明显是受过大风的光顾，几乎所有的花草都有些弯折的痕迹，尤其是靠窗户的那几株更加明显，受过风雨的洗礼，蔫头蔫脑。 佳音赶紧关了窗，捧着那几株的枝桠，心酸地想，那位高冷的女房东回来会不会将她赶出家门啊。 百度google各种搜索，这些花草的急救知识，尽自己最大可能拯救了一番，佳音最后还是决定给那位女房东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那位女房东接到她的电话，听完了她的叙述倒是很冷静，她淡淡回复了一句，“天灾*，你也控制不了，我不会怪你的，不用太自责。” 挂了电话佳音还觉得不可思议，这就行了，不是说将这些花花草草看的比钱还重要么？ 那边肖以森接到了雅淇的电话，“三少，您那些道具花花草草貌似给佳音小姐造成了比较大的困扰，不过我已经安抚好了，这些应该是不在当初的委托范围内，所以……” 肖以森噗嗤一笑，“雅淇，是不是我该跟大哥说给你们多一点福利了，否则你们怎么都是一副小守财奴的样子，放心吧，这个单算钱。” 其实肖以森知道，在肖家，雅字辈的几个人里面，基本都是肖以辰的左膀右臂，帮肖以辰打理着各种生意，而雅淇作为雅字辈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之前更是大嫂的私人保镖，备受重用。 雅淇当然不会跟他计较的那么多，毕竟肖家给了他们许多，她这么说这么做，多半是自己大哥的主意…… 这次自己出差时间确实长了些，看来明天还是要给研发试压，让他们尽快按照自己的思路搞好游戏的前期优化，这样自己回去也放心些。 小白兔虽然放养在自己的笼子里，也是要回去宣誓一下所有权，不然小兔子都不知道主人究竟是谁了。 “哦，对了，三少，要不要我提前跟佳音小姐打个招呼，免得她突然发现房东变了性别会惊慌？”雅淇清冷的声音通过话筒提醒肖以森。 “唔，不用了，我自己搞定吧，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希望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肖以森：“……” *** “这是什么？”佳音接过辛蒙递给她的一个小巧的东西。 佳音跟辛蒙都很合对方的口味，辛蒙经常会在微信上跟佳音聊两句，还会约她吃个饭。 “防狼喷雾。”辛蒙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毕竟身处餐厅，辛蒙怕佳音不好意思。 果然佳音瞪大了眼睛，“防……防狼喷雾！这……” “哎呦，佳音，我跟你说，这种东西女孩子一定要随身携带的，你想你上次的事情就是幸运，那个男人是喝醉了酒，丧失了一定的行动力，如果他要是清醒的话，你觉得你能自救？要是当时手上有防狼喷雾，你是不是胜算更大一些？” “可是我现在……” 辛蒙表情十分严肃，“在安全方面，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过两天就用到了呢。” 知道辛蒙是一片好心，佳音也就收下了她送的很别致的“礼物” 可是佳音却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用上这个东西。 第28章 房东变性了 佳音临睡前特意研究了一下防狼喷雾的用法。 这个东西绝对不可能带进地铁的，不然地铁安检可能要把自己扣留了，也就只能留在家里了，放在床头柜上，晚上睡觉安心点。 肖以森没想到飞机会晚点这么长时间，本来七点半的飞机，到了十点半才起飞，落地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打了车回家，一路上自己也没想好，究竟要怎么跟佳音解释房东突然换人的事情，跟她说这两天他把这房子买了下来，是不是有点太假了，还是说雅淇是他妹妹，他是过来借住的？似乎也很假……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佳音应该已经休息了，他倒也不至于马上面对佳音。 到家已经快两点，他轻手轻脚地开了门。 客厅内的墙上是有一盏常亮的小夜灯的，借着微弱的灯光，肖以森看了看自己阔别一周多的家。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温馨的味道，不像原来，每次打开家门，除了冷清还是冷清。 他看向那边紧闭着的卧室门，想到她就在那扇门后，肖以森觉得身上的疲惫都轻了许多。 他靠在沙发上，微闭着双眼，让自己彻底放松，在酒店住了这么久，还是回家的感觉好。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晴时有风阴有时雨……”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猝然响起，吓了肖以森一跳。 他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直接拒绝。 只是没想到还会打过来，锲而不舍。 肖以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按下接听键。 “妈妈，你知道现在国内的时间是几点么？” 佳音这一晚睡的不是很安稳。 那晚之后，佳音以为自己在陌生环境中会有比较长的一段适应时间，而且加上自己认床，怎么也要几天的适应。 只是没想到，那天搬过来之后，自己的睡眠和休息就非常好，几乎是沾到床就能睡着的节奏，且一夜无梦。 可是这一晚，她睡的极浅，听到轻微声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迷糊的，翻了个身告诉自己，唔，大概是房东出差回来了，她走的时候说自己很多时候出差都是半夜三更回来。 听到一阵音乐声后，她有些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是家里有人了，应该是女房东吧。 可是当她听到有刻意压低的男声传来时，她彻底清醒过来，并且第一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十五，这个时间点，家里怎么会出现男人的声音。 赤脚下床，轻声来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外面，断断续续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不是佳音幻听，不是佳音做梦。 佳音屏住呼吸，甚至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或许是女房东的男朋友跟她一起回来的，不用害怕，不用害怕。 尽管这么安慰自己，佳音却还是觉得手脚一片冰凉，这样的深夜，突然出现的男人，之前经历过的恐怖经历，足以让任何一个单身的女人感到害怕。 哦，对了，还有防狼喷雾，晚上吃饭的时候，辛蒙送了她一瓶防狼喷雾。 佳音再次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瓶子，这次自己好歹是有准备的，所以不用害怕。 手机也调到110，万一需要报警呢，可以快速报警。 在自己房门前屏息聆听，如果真的是女房东带回来的朋友呢，那么他应该直接上楼吧。 客厅里的声音小声且断断续续传来，佳音判断说话的人一直处于一个固定的位置，并没有移动。 过了好一会儿，佳音听到男人的声音断了，改成了轻微的脚步声，且离自己的房间越来越近，直到跟自己仅仅隔了一个门板。 佳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握紧了手中的防狼喷雾，害怕对方下一秒就破门而入。 不过预想的开门并没有传来，她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似乎是上了楼，终于消失不见。 佳音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背上汗湿了一片，她脚一软，缓缓靠着门板坐了下来。 现在这道门几乎就是她的一道救命门，说什么她也是不敢走出这个房间的，要不给房东打个电话吧，如果她是回来了，那么一定会接电话的吧。 电话很快被接起，对方的声音里除了上次租房子时候的清冷，还带了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佳音一愣，“请问你今天晚上没有回家么？” 雅淇被人半夜三更从睡梦中吵醒，心情并不美丽，但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脑也是快速运转，看来三少还是没打招呼啊，那么自己是帮三少一把呢，还是坑他一把呢，这是个问题啊。 综合考虑了一下利弊，她还是决定帮三少一把。 “哦，我没回去，还在外面。不过我朋友应该是过去了，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借宿两天，是个男的，我提前忘了跟你说，不过他应该会住在楼上，不会影响你的，你放心吧。” 雅淇的话，让佳音将心落在了肚子里，最起码知道对方是谁了，果然是房东的朋友。 挂了电话，佳音再次确认房门的锁反锁着，这才又回了床上睡觉，不过防狼喷雾还是放在了自己一手就能勾到的地方。 空调有轻微的声响，佳音抱紧了毛毯，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电话是肖以森妈妈辛沂打过来的。 没错，外婆的老家是沂蒙山，所以爱妻如命的外公为了讨好外婆，直接用了外婆的家乡来给孩子取名字。 辛沂和丈夫一直在国外，会不定期地关心一下在国内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孙子，真的是非常不定期，比如半夜来个电话神马的。 辛沂这次电话的主要目的是关心一下肖以森的终身大事问题，身在国外的辛沂听说了自家小儿子最近的事情后觉得十分惊喜，觉得应该要关心一下自家儿子，于是有了今天晚上的电话。 肖以森几乎是磨破了嘴皮子，才打消了她马上回国的念头。 开什么玩笑，自己现在都还对那个倔姑娘没辙，费了半天劲才圈养进自己的势力范围，要是再掺和进来一个妈妈，自己以后的路恐怕要越走越艰难。 *** 知道了家里有个男人，即便那是房东的朋友，即便隔了一道门，佳音依然睡的不是很安稳，早晨闹钟还没想，她就先醒了过来。 该爬起来给自己做早餐了，自从搬过来之后，佳音基本就不在外面买饭吃了，能在家里解决的都自己动手。 出卧室之前，看到床头柜上的小瓶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揣进了自己兜里。 玄关处的鞋柜里确实有一双男鞋，佳音下意识地去摸了一下兜儿，看到外面已经大亮的天光，她安慰自己，不用多想，relax。 尽管昨天晚上回来的很晚，但常年形成的生物钟还是让肖以森准时醒来。 出了房门，他听到楼下已经有了动静，仔细听，是厨房发出的声音。 想到那天电话里说的，回来下面条给他吃，肖以森一脸愉悦，不会这么快就给自己兑现了吧。 想到这里，他决定下楼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蹭个饭啥的。 只是肖先生，彻底将如何向佳音解释房子的问题忘记了…… 早餐佳音做的其实很简单，当然也是沾了房东厨房的光，可以定时的豆浆机里前一天晚上就放好了原材料和水，弄好定时，早晨起来就有香浓的红枣豆浆喝。 再煎一个鸡蛋饼，早餐就搞定了。 肖以森几乎是无声无息地出现的，佳音弯腰正准备从橱柜里拿面粉，低头从黑色的橱柜面上看到一双男人的拖鞋，她当时差点就叫了出来。 她极力压抑自己，告诉自己，那是房东的朋友，不用害怕。 尽管这样催眠自己，当对方真正靠近的时候，佳音仍然感觉到自己心跳几乎快的要跳出自己的胸腔。 感觉到身后的人时，她突然转身，掏出放在兜里的小瓶子，对准来人，狠狠按了下去。 肖以森觉得眼前一晃，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却觉得手背一篇濡湿。 “佳音，你干嘛？”另外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 听到自己的名字，本来还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佳音一下子愣住了，对方认识自己？ 她抬头，吃惊道：“肖以森，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以森抹了一把脸，刚刚虽然自己伸手去挡了，但还是有一部分液体喷到了自己的脸上，想到一种叫做防狼喷雾的东西，他低咒了一声。 不过，等等，没有痛感，而且还……无色无味？ 说好的辣椒精和芥末精呢？这丫头买到的假冒伪劣产品？ 不过现在他在纠结这些干嘛啊…… “你没事吧。”佳音十分担心他，手忙脚乱地转身抓过橱柜上的一个毛巾就要往他脸上擦。 “我没事，佳音，没事。”眼看那个叫做抹布的东西就要往自己的脸上糊过来，肖以森果断制止了她。 防狼喷雾这种东西佳音也没有用过，不知道用过后具体会有啥反应，不过看他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她这才放下心来。 那么问题来了，“肖以森，你怎么在这里？”情急之下，直呼其名。 “因为这里是我家。” “你家？”佳音瞪大眼睛，“你之男扮女装的？” 肖以森差点一头栽地上，怎么脑洞这么大。 “这里是我家，我是你的房东，彭佳音。” “你的房子，你是房东？为什么？”一时间接受的信息太多，佳音有点反应不过来。 肖以森看她呆愣的样子，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傻丫头，怎么这么迟钝呢。” 第29章 情不知所起 “傻丫头，怎么这么迟钝呢。” 肖以森的吻和他的话，让佳音彻底石化。 “你……我……？”她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肖以森。 “是你想的那样，佳音。”他抬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能不能先给我弄点饭吃，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 佳音没说话地转身，却被肖以森拦了下来，“你手里的那个东西给我一下。” 佳音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拿着防狼喷雾，不过，这个防狼喷雾，貌似没啥用，看来辛蒙遇到某宝无良的卖家了。 将手里的瓶子丢到他怀里。 “你这东西哪里来的？”肖以森追问道。 想到自己被欺骗，想到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受到的惊吓，佳音咬牙切齿回答：“买一送一，租房子，房东家自带的。” 貌似小白兔要咬人了，就是不知道兔子咬人疼不疼。肖以森把玩着手里的小瓶子，笑的有些无奈。 一人一份鸡蛋饼，外加一个煎蛋，醇香浓郁的红枣豆浆。 肖以森觉得这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吃的最舒服的一顿早餐了。 阳光很好，照在客厅的沙发上，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淡淡的浮尘。 她就坐在自己对面，安静地吃饭。 这种场景，居然有一天可以真的实现。 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佳音将碗推离自己，她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肖以森。 佳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完全没有形象地穿着睡衣，随便扎着头发，坐在他的家里，跟他在一张饭桌上吃饭。 “森哥，我觉得你得跟我解释一下。” 肖以森看了看时间，这才缓缓开口道：“宁城大学，四年前，致学礼堂。” “什么意思？”佳音不明白，让他解释为什么他变成了她的房东，还有刚刚的那一个……吻，他说什么四年前致学礼堂干什么。 “四年前，你刚上大一，在致学礼堂参加了一场迎新舞会。” *** 四年前，佳音刚刚进入宁城大学，学校每年都会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迎新舞会，佳音他们那一届，正好赶上面具迎新舞会。 那一年24岁的肖以森正好是在国外念研究生的最后一年，学校一个读博的师兄邀请恰好回国的他参加那一年的舞会。 并且鼓动单身的他，看到好看的学妹不要客气。 那时候他正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在国外那所知名大学继续读博士生的事情，对于师兄的提议，他也就欣然接受了，学妹什么的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缓解自己心中的烦躁。 他接过师兄的道具服面具的时候还有些感慨，现在国内的孩子们比国外的少年还能折腾，居然还有什么面具迎新舞会。 只是师兄给他这一个面具是什么鬼？这面具，为啥别人的要么就萌，要么就帅，要么就冷酷，就他这个，这么二？ 不过带着这样的面具走在校园里是拉风的，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不少学生来跟他合影留念。 临走的时候还都不忘评论一句，“这个麦兜面具很适合你。” 去你妹的麦兜面具，他一个颜值在线的帅哥为啥要带这种面具。 然而想了想还是没有扯下来，他转身准备往礼堂走，没想到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 “同学你的东西掉了。” 他回头，就看到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手里拿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溜出去的钥匙。 肖以森至今仍然能够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阳光透过树影，透下一片斑驳的光，阳光打在她白皙的脸庞上，脸上的细细绒毛都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呼扇呼扇，撩的人心里悸动不已。 他接过钥匙，“谢谢。” “同学，你是去参加迎新舞会么，能不能一起走，我好像迷路了。”佳音当时摸着头一脸不好意思。 肖以森点点头，压下心中急速跳动的心，这是在他二十四年的人生中不曾有过的经历。 初见一个女人，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么多年肖以森遇到的女人很多，燕环肥瘦，各型各色，然而却从来没有一个让他觉得心动的，他还想过，难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如果这样的话，不知道妈妈和奶奶会不会哭死。 原来不是不会心动，而是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 一见钟情不是骗人的，在茫茫人海中，当那个她出现的时候，你的心底会有一种声音告诉你，就是她。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最不合适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肖以森当时未来未定，他不确定自己究竟会留在国外还是会回国，所以他只能将那份悸动压下。 舞会上，他只跳了一支舞，跟佳音的，当音乐结束时，他轻轻执起她的手背，吻了吻，一个非常礼貌的吻手礼，他看到面具下，佳音圆润的下巴都微微红了起来。 或许只是一时的心动，时间总是忘记记忆的最佳良药，等过一段时间，也许他就会忘记。 那可能是自己做的唯一比较错误的事情了吧，他强制说服自己，刻意忘记一个人。 只是有些东西，越压制反而越积极；有些痕迹，越掩盖反而更加清晰。 后来在国外呆了一年，回国后进了乐趣，回国稳定后，他不是没有回学校找过她。 却又是被一句话止住了脚步，她说，毕业前，不会考虑恋爱的事情。 那就等毕业吧，一等就是好几年。 后来得知她申请了出国留学，他也犹豫过，要放弃国内已经打拼了好几年的事业？还是放弃她？毕竟这是一段还未开始甚至对方都不知道的单相思。 那段时间他尝试跟不同的女孩子接触，最后沮丧的发现，那个人已经烙印在心底。 既然无法割舍，就向自己的心妥协。 那次地铁的意外事件，却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年舞会带着面具，她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不知道他是谁。 他忽然不想再等下去了，只是他还在想究竟要如何开展攻势的时候，她就以一种突然的方式闯进了自己的生活。 上司和下属，不是他预想的最好最合适的关系，因为他怕她到时候会受到流言的伤害。 但是人生变数太多，他不想再这么下去，那些伤害他会尽自己最大可能去避免，如果避免不了，他也会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免她惊，免她伤。 *** “你进乐趣并不是我的安排。”郑东将那一沓简历放在他桌上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一切似乎是命运安排好的。 “几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不招女下属。” “是，这个问题我们回头再聊。”这其中涉及到一段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的*…… “好，那房子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城南那次的事情我多害怕么，如果当时那个男人没有喝醉酒，你手上没有钥匙，你想过后果么，那样的后果你觉得是你能承受还是我能承受？所以你觉得我会再让你回那样的环境里去么？如果我出面，不让雅淇出面，你会租下这个房子么？” 一时间空气中有些沉默，佳音咬着唇没说话。 其实答案是肯定的，如果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肖以森，那么佳音一定不会租。 “我知道你有你的底线，你有你的原则，但是前提是在保证你自己安全的情况下。” 佳音没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短时间内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时间来梳理这一切。 当年在舞会上那个轻轻的吻，让她悸动了很久，她后来甚至尝试找过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后来充实的学习，忙碌的生活，让她将那个人，那份最初的悸动埋在心底。 她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他，从未想过他对自己的感情和心，现在回想起来，他对自己确实是不一样的，但是可能还是顾及到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吧，他仍然是克制的。 还有房子，真的要和他共处一室么？他这么做，租给自己这套房子，用了那么低的房租，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窘境？ 他是自由翱翔在天空中天空中的骄傲凤凰，而她是跌落在泥土里的一粒尘埃。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佳音忽然觉得有些难堪。 她站起身，“对不起，我想我可能需要想一想。” 在她经过自己的身边时，肖以森看到她红了的双眼，他觉得自己的心一紧，反手拉住她的胳膊，哑声说道：“不要让我等太久。” 佳音收拾好了东西去赶公交，这个地方真的是黄金地带，出了小区就是一个很大的公交站，几乎可以到达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到公司也只需要20分钟而已。 如果房东不是肖以森，这里真的是很好的一处房子。 只是现在……她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还可以住下去么？ 第30章 妈妈出事了 “佳音，这个问题，其实老大是行家，你咋不去问老大呢？”松松问道。 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问题的要点，佳音回答：“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去烦他的好，他最近挺忙的。” 他什么时候不忙了，松松默默吐槽。 两个人已经三天没怎么说过话了，在公司，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就没有其他交集了。 在家里，佳音也是尽量避着他，每天回到家基本就不再出卧室。 那天之后，她本来想给中介打电话，但是想想，那天的中介估计也是肖以森安排好的，不然怎么就恰巧带她来看了这个房子，满满的都是套路。 “森哥，后天运营vp叶成志就要到岗了，据说他还带了两个运营小组过来，你要不要做些准备？”经理级会议开完，大董提醒肖以森。 “对方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做再多准备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肖以森倒是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已经三天了，那丫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整天就是躲着自己，太愁人了。 可是自己又不敢逼的太紧，兔子急了咬人他倒是不怕，他怕的是兔子急了跑路。 这种完全找不到突破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太不好了，太不符合他主动出击的性格了。 只是他没想到，最后能够突破两人关系的竟然是…… *** “佳音怎么没精神啊？”看她冲了一杯咖啡，朱晨关心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佳音蔫蔫地点头，昨天晚上确实没有睡好，自己又做噩梦了，她梦见了爸爸，爸爸笑着对她说：“佳音，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妈妈。” 她摇头，“不要，爸爸，我可以照顾我自己，但是你自己照顾妈妈。” 然而爸爸却越走越远，最终消失不见，她一着急，就醒了过来，醒来满屋黑暗，才知道是做梦，再躺下，却没有了睡意，好久没回家了，有点想妈妈了。 佳音是下午接到邻居苏阿姨用妈妈的手机打过来的电话，“佳音啊，你要是有空就赶紧回来一趟吧，你妈妈她晕倒住院了。” 她猛然起身，“苏阿姨，你说什么，怎么会住院？” 伴着她的声音，她桌上的瓷杯子应声落地，碎成几块。 恰好肖以森开会回来，看到她瞬间就红了眼圈，他示意松松去找保洁阿姨收拾一下地面。 “苏阿姨，我马上就回去，我这就买票，苏阿姨，求求您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妈。”到了最后，佳音声音里已经带了哭音。 挂了电话，她跟朱晨告假。 朱晨几乎全程目睹了她接电话的一幕，也大概听出来是她妈妈出了事情，“你回去吧，别着急，路上慢点，工作的事情有我。” 佳音点点头，有些慌乱地收拾好东西，匆忙下楼。 肖以森在楼下拦住了佳音，她明显哭过，脸上还带着湿湿的泪痕。 “老大，我家里有事，我要回趟老家。”佳音解释道。 “我知道，去你老家的火车最早一趟是晚上五点，到家也要七点多了，现在才中午。”刚刚在电梯里，肖以森特意查了火车。 佳音一愣，自己刚刚着急，只想着快点回家，确实忘了这一点。 “我坐长途大巴回去。”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尽快赶回家去。 肖以森拉住她往停车场走，“走吧。” 佳音没动，“去哪里，我自己可以打车去长途汽车站。” “彭佳音，你到底想不想早点回家，你妈妈不是躺在病床上，你还在跟我较什么劲？”无奈之下，肖以森只好加重了语气。 佳音咬紧嘴唇，默默跟上他。 车子开上马路后，佳音才发觉，“这不是去长途汽车站的路啊。”这分明就是……要上高速的路。 “长途汽车也是有固定发车点儿的，不会按照你的时间，到了就能发车，而且长途汽车速度慢。”肖以森解释道，“开车回去的话，三个半小时，我们大概四点多快五点能到。” “可是你的工作，还有明天叶成志不就要来了？” “都安排好了。” 他这样说了，佳音也就不再说话，他说的对，现在自己恨不得能有一双翅膀飞回老家，飞到妈妈身边。 刚上高速，佳音又接到了苏阿姨的电话，苏阿姨告诉她不用太担心，她妈妈已经醒过来了，正在检查。 佳音的心总算落了一半，只是…… “我妈妈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妈妈身体不好，但是应该不至于晕倒的。 苏阿姨叹了口气，“佳音啊，刚刚你妈妈还说不让我告诉你，不让你回来，但是这件事我不说，心理觉得堵得慌，我觉得梁家的人欺人太甚了。” 梁家的？佳音觉得脑子轰的一下，“梁家的人又去我家了？”钱不是每个月都按时打过去么？ “是啊……他们……” 苏阿姨的话还没说完，佳音的手机就提示有其他电话进来，她看了一眼，是梁岩家的座机号，她赶紧跟苏阿姨说：“苏阿姨，我接个电话，等会儿给您打回去。” 佳音接起梁岩家的电话，刚一接起来，就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一个拔高了声音，尖锐的女声：“彭佳音，你是给岩岩下了什么*汤，岩岩的分数明明已经够考清华北大了，为什么最后就报了宁城大学？我这么多年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就是盼着他能有出息，结果就因为你，毁了他一辈子的前程，彭佳音，你这个小狐狸精，你爸爸毁了我们家，你现在又来毁我儿子，我跟你们没完，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肖以森听得清清楚楚，他看到佳音脸上的血色消退，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直接伸手掐断了电话，也阻隔了电话那边泼妇般的叫嚷。 “梁岩报考了宁城大学？他怎么会报考宁城大学呢，她妈妈一定是去了我家，找了我妈妈。”佳音喃喃自语，知道了刚刚苏阿姨没有说完的话，知道了梁家的人为什么去她家。 想到那个对自己有敌视的少年，想到前段时间送到他书桌上的调查资料，肖以森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暴起。 电话被挂断五分钟后，又响起，依然是梁岩家的座机。 佳音在肖以森的目光中接听，反正最难听的话都已经听过了，只是没想到是梁岩。 “佳音姐，对不起，我代我妈妈像你道歉。”梁岩沙哑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歉意。 “梁岩，你高考究竟考了多少分？” “692。” 确实很高，肖以森点点头，梁岩所在的省份是高考大省，能考到这个分数，基本清华北大没问题了。 “你妈妈说你报考了宁城大学，是真的么？”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是！” “梁岩，你妈妈的愿望是想让你上清华北大，你为什么要报考宁城大学？”彭佳音拔高了声音。 不是她看不起宁城大学，毕竟她自己和肖以森都是宁城大学毕业的，宁城大学虽然也是建校将近百余年的名校，也是国家重点大学，但是比起清华北大来，不管是从知名度还是其他方面都还差了一些。 梁岩继续沉默了几秒钟，“因为我不想上清华北大，我只想上宁城大学。” 颇有几分任性的答案，如果这话是出自肖以森或者高邑，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但是…… “梁岩，你有什么资本任性？你在用你妈妈的期望和我们家这么多年的亏欠你们家的在任性你知道么，梁岩你已经十八岁了，你不是八岁，你是可以自己做决定了，你在做决定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你考虑过你妈妈么？你考虑过做了这样的决定后会影响其他人么？你考虑过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么？”佳音连声发问，让电话那头又没有了声音。 “彭佳音，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指责我。”梁岩声音也有些冷，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最后一句话，肖以森皱紧了眉头，作为男人，他清楚的知道梁岩是什么意思。 呵，果然是个任性的孩子，明知道两家是那样的关系，明知道自己的妈妈对于佳音和她妈妈的态度，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白了就是自私。 梁岩的话让佳音又落下泪来，梁岩说的对，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就是因为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导致梁岩的妈妈去家里大闹了一场，她一定将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也对妈妈说了。 她终于知道了妈妈为什么会晕倒，妈妈是个传统的女人，那样的耻辱套在自己女儿身上，她一定会急火攻心。 爸爸走后，她和妈妈就是彼此的依靠，她答应过爸爸，会好好照顾妈妈，让她过上舒心的日子，可是这么多年，她依然没有做到，她依然让妈妈受到了伤害。 想到这些年她和妈妈受的委屈，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肖以森将车子停在紧急停车带，长臂一伸，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别担心，还有我。” 第31章 当年的事情 佳音赶到医院的时候，妈妈已经醒了，看到她回来，妈妈袁子兰又惊又喜。 “佳音，你怎么回来了。” “妈，是苏阿姨告诉我的。如果她不告诉我，是不是这件事如果影响不到我，你就不会告诉我？”佳音太了解母亲的性格了。 “佳音，你上班会很忙……” 说话间，刚刚去停车的肖以森推门而入，袁子兰觉得眼前一亮，心想不知是这房间里哪个床位病人的亲友，这小伙子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个优秀青年，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正想着，肖以森却在自己病床前停下，谦和恭敬地低头对她说道：“阿姨您好，我是肖以森，是佳音的……”他顿了顿，才把话说完，“是她朋友。” 显然朋友二字到了袁子兰耳中就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她看看自家女儿，再看看肖以森，刚刚为啥自己没觉得这两个孩子这么般配呢。 “你好，你好。”袁子兰有些过意不去，第一次就让人家来了医院。 佳音一看妈妈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忍下向妈妈解释的冲动，等她出了院吧。 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 “阿姨，我跟佳音说点事情。”肖以森跟袁子兰解释，然后示意佳音出去。 “我刚刚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妈妈血压有些偏高，晕倒是因为，在激动的情况下，导致脑部暂时的供血不足造成的，其他倒是没什么大事，平时注意情绪，按时吃降压药就好，所以他的建议是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不是去停车了么，佳音没想到短短的这么会儿功夫，他还去找了一趟医生。 佳音点点头，“我等会儿跟妈妈商量一下，今天就出院。” “梁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是他去办，他有的是办法让梁岩的妈妈乖乖闭嘴，以后都不来烦她，只是佳音一定不想他这么做。 “看看梁岩的志愿还能不能改吧。”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小，但是如果事情一旦成了定局，那么她也是无力改变的。 当时住院的钱是苏阿姨帮忙垫上的，佳音回来的匆忙，身上根本没带那么多现金，小城市的医院又不能刷卡。 肖以森将钱递给她，“算我借给你的，没有利息。” 佳音咬咬牙，接过了钱。 佳音的家是一套小两居，很小，但是整洁温馨。 一进门的客厅里，就看到一个男人的遗像，供奉在桌子。 男人眉目慈蔼，微微带着笑容，看得出来佳音长的比较像她父亲。 客厅的墙上还挂着一些镜框，镜框里大多是一家三口和佳音的照片。 照片中，她母亲将她抱在怀里，而他父亲则揽着妻子的肩膀，亦或是佳音坐在父亲的肩膀，她母亲抬手扶着她。还有她自己古灵精怪，笑的一脸开心的模样。 看得出来，佳音的父亲应该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只是…… 而佳音的母亲从那时候的照片看，虽然不是养尊处优，但也是个幸福的女人，跟现在半头白发，面色苍老相比，简直就像两个人。 佳音安顿好妈妈，出来就看他在墙上的照片，她走到照片前，看着照片里的父亲母亲和笑的一脸天真的自己，她忍住自己落泪的冲动，“我爸爸去世的早。” 肖以森点点头，曾经那份调查资料上写的很清楚。 只是他看着眼前照片上的男人，总觉得他不像会做出那样事情的人。 晚上肖以森本来是准备去外面住，但是袁子兰却决意挽留他，不管是佳音的朋友也好男朋友也好，人家为了自己的事情回来，怎么好让他再去宾馆住，家里虽小，但是却住的舒服些。 晚上佳音和妈妈一起睡，肖以森睡佳音的房间。 佳音给肖以森换了新的床单被罩，“这些都是新的。”说完抱着换下的床品往外走。 肖以森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已经考虑好几天了。” 佳音抿紧嘴唇，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个，她回过头，平静地看着肖以森。 “你知道我爸爸是怎么去世的么？” 他当然知道，不过却不能告诉她，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爸爸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十五年前一天晚上收车的时候，他撞死了一个人，恩，是梁岩的爸爸，然后被判了刑。”而据目击证人说，其实当时佳音爸爸的那一撞，其实不足以致命，后来是她父亲开车再次碾压梁岩的爸爸，导致了梁岩爸爸的死亡。 当时梁岩母亲在听说了目击证人的话后当场崩溃，当时佳音和妈妈却一直不相信这是佳音爸爸做出来的事情，爸爸出事的时候她才七岁，记忆里爸爸是个爱笑的男人，他会给她讲各种故事，给她买很多书，告诉她做人要善良。 他还经常帮助别人，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佳音父亲的话与目击证人的话完全不一样，他表示当时是梁岩的父亲突然冲出，他就算及时作出反应，也还是撞了上去，并且自己没有再次碾压。 十五年前电子监控完全没有现在这样发达，而且事发地点是在一个小胡同内，深夜目击证人本来少，所以那个目击证人的话就相当于给佳音父亲判了罪。 后来父亲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判处了有期徒刑十年，并且向受害人家属赔偿。 因为赔偿的金额巨大，袁子兰几乎变卖了家里除了房子所有值钱的东西，可还是无法凑够那么多钱，于是她跟受害人家属达成协议，剩下的赔偿款，定期给。 佳音和妈妈会定期地去监狱看望父亲，每次父亲总是笑着问她最近的成绩，然后告诉她要好好学习，让她做个善良的人。 爸爸对于不能陪伴女儿长大，以及自己给妻子带来的生活压力感到十分愧疚。 她记得有一次去看望爸爸时，爸爸看到才三十几岁的妈妈头上居然长了白发，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痛哭失声。 后来爸爸因为在监狱中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的机会，爸爸说不能参与她的小学毕业典礼，但是会争取参加她的中学毕业典礼。 她和妈妈也都满心希望地等，只是没想到的是，最后等来的却是父亲的死讯。 父亲是自杀的。 一个毫无征兆的晚上，父亲在卫生间割腕，狱警发现时，已经失血过多死亡，而自杀用的利器是劳动用的一个小刀片，不知道父亲是怎么逃过狱警检查，私藏了刀片。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母亲几乎崩溃。 她和母亲都不相信，坚强乐观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就如同当初他们不相信父亲会撞伤梁岩的父亲后又去碾压一样。 这些事情，肖以森在调查资料上都知道，当时在看这些资料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如今听佳音亲口说起，他的奇怪之感更加强烈。 因为从佳音的描述中，他的父亲的确不像是会做出那些事情的人。 父亲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佳音都无法走出阴影，后来事情不知为啥被同学知道了，原来跟她玩的很好的一些同学都开始疏远她，说她是杀人犯的女儿，说她父亲畏罪自杀。 后来有一次有个小胖子在同学面前说父亲是杀人犯，是懦夫，她像个小兽一样扑了上去，小胖子被打倒在地，头磕到石子上，流了很多血。 妈妈赔了人家医药费，还拉着她去家里道歉。 她至今还记得，小胖子的妈妈鄙夷地看着卑微的母亲和她，然后说：“果然是杀人犯的女儿，也这么暴力。” 她感觉到妈妈拽着她的手在发抖，然而妈妈什么都没有说，只能继续卑微地低着头。 那天回家后，妈妈第一次动手打了她，妈妈一边打她一边哭，“为什么要打人，为什么要打人，如果今天是你出了事情，我要怎么跟你爸爸交代。” 她倔强地一声不吭，抬头看向妈妈：“我爸爸不是杀人犯，我爸爸不是懦夫。” 妈妈闻言，扔下手中的棍条，紧紧抱着她，放声大哭。 为了还清梁家的钱，支撑母女两个的生活，妈妈几乎是日夜劳作，她辞掉了工厂的工作，只因为工厂的工作工资固定，涨薪太难，自己支起了一个小吃铺子，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因为常年的辛苦劳作，身体落下了很多毛病。 而她自小帮助母亲，上了大学后，她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做兼职，除了赚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要帮母亲还钱。 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可以平静面对这些事情，只是当她说完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就濡湿了脸颊。 佳音抬起头，看向肖以森，“肖以森，我到现在身上还背负着很高未还清的赔偿款，我不觉得这样的我适合跟你在一起。” 肖以森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这就是他喜欢的姑娘，残酷的生活没有磨灭她的善良，她面对别人时依然笑得灿烂。面对艰难的生活，她没有选择堕落，而是通过自己的坚强和努力，去改变自己和母亲的环境。 肖以森现在有些后悔，当年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不早一点走到他身边，去呵护这个让人心疼的姑娘。 见他没有说话，佳音心里苦涩难当，这样也好，趁着自己还没动那么多的感情。 “你休息吧。”她忍住眼泪，就要往外走。 只是，手腕被大力拉住，她一个趔趄回身，就撞进了他怀里，带着他气息的吻，如同暴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第32章 给彼此机会 他的吻落下来的一刻，佳音的第一反应就是躲。 只是肖以森怎么可能让她躲，他一只手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另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在佳音二十二年的人生经历中，接吻对她来说如此陌生，而他带着自己气息滚烫的唇落在她唇上的瞬间，她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思考力直线下降，甚至为零。 她的双手交握，扣在胸前，抵挡着他的入侵。 肖以森能感觉到怀中的她轻轻在发抖，肖以森心理轻叹了一口气，压下身体和心中的躁动，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他稍稍离开她的唇，但是仍然摩挲着她柔嫩如花瓣一样的唇，轻声说道：“傻丫头，先别急着拒绝我，最起码先给我个机会啊。” 她哭过之后眼睛亮晶晶的，而两片薄唇，因为刚刚的吻，红润丰厚，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肖以森将她扣在自己怀里，“合适不合适，现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我们两个真正相处过后，我们才有资格彼此决定是否合适，感情是需要时间的证明的，如果……” 肖以森本来想说，如果相处一段时间后你还是觉得不合适，那我们到时候再分开也不迟，但是他完全不想做这种假设，他怎么可能给她觉得不合适的机会。 佳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自己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她怎么可能不对他动心，他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其实早在四年前，他带着面具在她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吧。 后来在工作中的悉心教导，处处维护，与其说是对他的敬佩，不如说是对他的仰慕。 佳音刚要说话，客厅里就响起袁子兰的声音，“佳音，来帮妈妈看看这个说明书。” 佳音这才回过神，这是在自己家里，妈妈就在一墙之外，她推开肖以森，就要准备出去，谁知手腕仍然被扣住。 她回头，看到肖以森倔强地抿着唇，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一副你不给我个名分我就不放你走的模样。 她忽然就想笑了，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微微一笑。 “好，我答应你。” 手这才获得了自由，她赶紧走了出去。 *** 袁子兰拿着一个药品说明书，“眼睛有点花了，来帮妈妈看看。”她将手中的纸片递给女儿，抬眼，看到女儿红红的脸颊，没有说话。 佳音睡在妈妈身边，却有些睡不着，黑暗中她盯着天花板，想着肖以森，想起刚刚的那个吻，脸又觉得热了起来。 “肖以森是喜欢你的吧？”妈妈突然出声，吓了佳音一跳。 “妈妈，你不是睡着了么？”她刚刚都听到了妈妈规律而深长的呼吸。 “丫头，不要转移话题。”袁子兰是过来人，那个年轻人的眼睛大半时间都是粘在女儿身上，温柔地，就像曾经丈夫看自己的眼神，想到丈夫，她心中又是一痛。 “妈妈，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他……”佳音顿了顿，“家世应该很好。” 虽然她没有了解过他的家庭到底如何，但是从她见过的他交的朋友高邑，他器宇不凡的大哥二哥，还有辛蒙，她的直觉都告诉她，她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袁子兰半天才开口，“佳音，当初你出生后，我和你爸爸就有个决心，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要把你养得精致些，虽然你爸爸走的早，但是这个决心是没变的，我只是抱歉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佳音听了妈妈的话，心中十分难受，她转身抱住袁子兰，“妈妈，你受的苦比我多。” “两个人在一起合适不合适确实不是彼此家世背景决定的，脾气是否合适，三观是否基本一致，两个人在一起是否能够彼此欣赏，彼此成长这些才是关键因素，只有当两个人确定契合了，才会涉及到彼此家庭，他的家人是否接受你，不会因为你的背景看轻甚至怠慢你。”生活沧桑了袁子兰的外表，但是她的心依然柔软而明亮，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错过一个爱她呵护她的男人，但是她也不希望女儿因为对方受到一丝委屈，不管那份委屈是来自肖以森本人还是他的家庭。 她的女儿，是她和丈夫最珍贵的宝贝。 丈夫去世后，在他墓前，她答应过他，要尽自己最大可能照顾好女儿，直到将她交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手里。 “妈妈……”佳音抱紧了妈妈。 袁子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有的时候需要理智，有的时候又不能太理智，要勇敢面对自己的心，我看肖以森那孩子不错，可以两个人试试彼此是否合适呀。” “可是……”如果最终发现两人并不合适，那到时候再分开，岂不是更难受。 仿佛听出女儿的犹豫，“傻丫头，你考虑事情总是先去想最坏的结果，妈妈不是告诉过你，要先想着努力去争取，不要管结果？如果努力过，结果跟自己预期还是差很多，那么那时候结果带来的痛苦和难受也就是生活中你必须要承受的一部分。” 佳音觉得妈妈的话坚定了她的心，就像肖以森说的，给彼此一个机会。 肖以森睡在佳音的床上，感觉仿佛是佳音的气息包裹着自己。 黑暗中他却情不自禁笑起来，想到刚刚的吻，他舔了舔唇角，甜的。 不过，他想到佳音的父亲，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 他起身给肖以辰打了个电话。 “时间太久了，而且当时的事故发生在半夜，本来目击证人就少，监狱里你更清楚，要是在宁城可能还稍微好点，但是在那边，我们家的手也不好伸进去，又隔了那么久，不过我倒是打听到，当初彭佳音父亲出事后，跟他一个房间的有个犯人本来是有期徒刑，也就是抢劫罪，判了没几年，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又被翻出了一桩杀人的案子，被判了死刑，没多久就执行了。当时那批狱警也都换了人。要让我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我是绝对不信的，只是现在查起来有些费劲。不过倒也有了些眉目，就等这一两天，看雅泽那边的消息了。” 肖以森挂了电话，沉思了许久，他开始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如今听肖以辰这么一说，更加觉得当年的事情有问题，而当时母亲应该也有所察觉，但是苦于自己孤儿寡母，没有背景，恐怕也是查不下去。 只是不知道牵扯出来的人会是谁，背景有多大。 *** 第二天，肖以森醒的很早，他跟佳音直接从公司来，并没有带多余换洗的衣服，今天看来要去买两件衣服了。 虽然佳音母亲暂时没事了，但是总要处理好梁家的事情，否则佳音也是走不安心的。 佳音早起去买菜了，佳音在厨房做早饭。 肖以森就斜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动。 她穿着一件格子衬衫，头发用发卡挽了起来，露出细白的脖颈，在晨光中，仿佛一副安静的油画，优美而温馨。 肖以森觉得内心被一种叫做满足和幸福的东西充斥，他甚至有些期待两个人以后的生活。 佳音看到他，经历了昨晚的吻，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红了脸，“你洗漱了么，洗手间有新的牙具和毛巾。” 肖以森点点头，有件事情，他昨天晚上想了半天，虽然不愿意说，但是还是决定告诉她。 “佳音，你有没有想过梁岩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道他妈妈对你们家这么怨恨，还这么做的理由？” 佳音关了煤气，这个问题她昨天也想了，想到梁岩妈妈说的话，她真的不想承认，但是似乎除了那个理由，又没有其他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之前是给梁岩辅导过一阵子功课，但是那会儿他才多小。” 肖以森很想说，一个男人或者说男孩，对异性产生爱慕，有可能在他青春期的时候就开始了，所以没什么不可能。 “你还是找他好好聊聊，如果他真的有这个心思，尽早掐死在摇篮里吧。”谁也不希望有别的男人惦记自己喜欢的女人。 “还有一件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你父亲的事情，可能有隐情。” “你说什么？”佳音猛然回头。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你……” 肖以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可能是我妈妈没带钥匙，我去开门。”佳音闪身去开门。 然而门打开，门外的不是袁子兰，却是一个微胖的女人。 佳音一愣，而对方看到开门的人是她也一愣，但是下一秒，那个女人反应更快，“彭佳音，你这个狐狸精。”抬手就往佳音脸上招呼了过来。 佳音想起来要躲的时候，巴掌已经到了自己头顶，只是…… 一直大手架住女人的胳膊，使劲一推，那个女人就往后趔趄了两步。 等她站定，看到佳音身后的肖以森，她大声嚷道：“彭佳音，果然是个狐狸精，你要勾引几个男人。” 肖以森向来对除家人和佳音意外的其他女人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他面色阴沉，眼中充满戾气，“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不保证你能走出今天这栋楼。” 第33章 多年前真相 对方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听到肖以森的话，明显后退两步，退到了正对楼梯的位置。 “我要报警，告你威胁。”女人双手叉腰，活像一个站着的双耳茶壶。 “哦，正好我也正要报警，告你故意伤人。”这种泼皮式的人，肖以森见多了，对付这种人，你就比她更无赖就好了。 “你……”胖女人被气的脸色发白。 “梁家阿姨。”佳音从肖以森背后走出，走到梁岩妈妈面前，“首先，我从来没有左右过梁岩的高考志愿，其次，之前是你要求我去给你梁岩补习功课，否则我们两个可能也就是见面相逢点个头的交情。我父亲当初犯下的错误，已经用命去偿还，我跟梁岩一样，也同样失去了父亲，这么多年来，我和妈妈答应给你们的赔偿一分未少地在给。梁岩为什么要填宁城大学，你不应该去问你自己的儿子？你跑来气我妈妈，找我质问，你觉得你有什么立场？” “你……”梁岩妈妈再次语滞，“梁岩高考完，就去了宁城，你还招待了他，你一定是跟他说了什么，他才会报宁城大学。” “梁岩那次去宁城我记得是经过你的同意。梁岩跟我一样，都失去了父亲，所以我将他看成自己的弟弟，他来宁城我就尽我最大的可能去招待他，我也确实问了他的高考成绩怎么样，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他报考志愿的事情。” “你儿子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八岁，已经可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该去问他。”肖以森接口说道。 “梁岩妈妈，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屋？”买菜回来的袁子兰看到几个人站在楼道里。 佳音赶紧走了几步，接过妈妈手里的菜，“妈妈，她……” 袁子兰拍了拍女儿的手，“梁岩妈妈，我们有什么话，屋里说吧。 几个人往屋里走，肖以森的电话却突然响起，他冲佳音点点头，示意自己接个电话。 “雅泽……” “三少，你让辰少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怎么这么快，昨天晚上我给大哥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不好查。” “昨天晚上南城那边有个抢劫的落到了警察手里，之前有前科犯事在监狱了呆了好几年，这小子为了自保，还主动招了一件事情。” 肖以森在听他说在监狱呆了好几年就明白了，一定是跟佳音父亲一个监狱的，甚至有可能是一个牢房的。 “他说十几年前在小城监狱里，有个畏罪自杀叫彭大海的男人，他跟他是一个牢房的，彭大海死后没多久，同牢房的一个人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说彭大海根本不是自杀的，只是因为他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他当时也不敢多问不敢多想，后来没多久就出狱了，再后来，他听说说漏嘴的那个人没多久也被执行了死刑。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警察肯定不在意，不过正好那个片区正好有我们的人，就把消息告诉我了。” 肖以森快速消化这个消息，三点有用信息，第一，也就是说佳音父亲实际上是他杀，而且是在监狱那种监管严格的地方被人杀害，第二，彭大海当初车祸撞人应该是另有隐情，第三，那个说漏嘴的家伙很有可能知道内情，甚至有可能是杀害彭大海的凶手。 那如今最大的突破口应该就是那个说漏嘴的家伙了，如果说他给别人办事，一定是收了别人好处，这种人一般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还有他的家人。 他们之前也是大意了，这个家伙明显有问题，就应该从他做突破口查起，如果早一点查，说不定事情早就水落石出。 “已经派人去查了那个人，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肖以森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打了几个电话，肖家在小城这边也有些人脉，可以帮忙打听一下。 肖以森刚要进屋，就看到梁岩一脸焦急地跑上楼，看到肖以森，他一愣，到底是年轻，脸上讨厌的情绪根本隐藏不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女朋友家里出了事，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看到小男生的眼神迅速暗淡下去，肖以森冷笑，毛头小子，自私的熊孩子。 梁岩不再理他，往屋里走去。 肖以森双手插兜，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里梁岩的妈妈坐在沙发上，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他爸爸去的早，我这么多年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盼着他能考上清华北大，可是现在他……”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报考宁城大学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要是彭佳音不在宁城大学，你今天报考也就算了，可是你让我怎么想？我们家上辈子是欠了他们家多少啊，她爸爸害死了你爸爸，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么？”梁岩妈妈的话刻薄又难听。 “妈，你跟我回家去。”说着梁岩上前准备拉起妈妈，“佳音姐，阿姨，对不起。”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怎么对得起你爸爸？”梁岩妈妈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 梁岩的脸色十分难看，“妈，跟我回家，你要是再这样，我连宁城大学都不读了，我直接去工地打工。” 还挺有骨气，不过他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完全是他自己自私任性的结果。 电话又响起来。 “三少，有消息了，找到那个男人的老婆孩子了。” 其实现在想查一个人很容易，尤其是肖家有非常强大的人脉和消息网。 “那个男人是因为绑架进去的，之前家里很穷，但是说也奇怪，自从他被执行死刑后，他老婆孩子就从小城搬走了，搬到另外一个城市后生活反而富足了起来，已经找人去问过了，她说她男人死之前，偷偷告诉过她，她卡上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人给她打钱，她不用担心以后和孩子的生活，假如哪天钱不够花了，就让她去小城找一个叫谢安的男人。” “谢安不就是那个目击证人么？”这个人的名字肖以森记得很清楚。 “是，我觉得关键的人应该在谢安，他应该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当初应该不是彭大海撞死了那个人，他应该只是刚好经过而已。” “谢安现在还在小城？”肖以森问道。 “是，而且混的还算不错，有自己的一个小茶楼，三少你要亲自过去？” “恩，没什么事情是钱搞不定的，这种人，在金钱面前一定没有底线的。而且我要尽快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既然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指向这个人，找他是最快的。” “辰少……”电话那头的雅泽突然恭敬地叫道，“三少他……” “我知道了。”肖以辰的声音透过电话响起，“老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然是个小城市，但是能做到那种程度，也肯定是棘手的人。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去的，雅泽他们过去估计是来不及了，我在小城有朋友，雅浩也正好在小城附近办事，最起码要他陪你过去。”肖以辰一顿，“你要知道，妈妈是最不希望你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的，我不想你出事。” “我知道，我给雅浩打电话，放心吧大哥。” 才挂了电话，雅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说大概半小时会来接他。 肖以森看了看时间，又回了客厅，梁岩的妈妈情绪虽然稳定了一些，但是还是对佳音母女两个恶语相向。 同样是受害人，肖以森却对她同情不来，据他所知，这个女人，嘴上说着自己是受害者，要好好教育儿子，实际上她平时却非常喜欢打麻将，拿着不多的薪水，平时除了打麻将还是打麻将，有的时候连梁岩的饭都顾不上做，这些年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佳音母女每个月给他们的赔偿款。 “当年的车祸应该是有问题，不是佳音爸爸撞死了你丈夫。”肖以森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 所有人都看着他，每个人都市不可置信的模样。 “肖以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佳音觉得自己声音都在发颤。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怎么不是他撞死了我老公？”梁岩妈妈猛然从沙发上站起，言语异常激动。 他能够理解他们的反应，毕竟就如同一件事情，自己很多年一直坚信是对的，但是某一天，有人告诉你其实是错的，你的第一反应肯定会仍然坚持自己是对的。 “我找人查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我现在就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佳音站到她身边，语气坚定。 肖以森摇摇头，“佳音，你在家等我，有个朋友会跟我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的梁岩突然说道。 肖以森看了看他，点点头，“你照顾好阿姨，我很快就回来。” 肖以森走后，袁子兰才缓缓回神，“佳音，刚刚肖以森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幻听了。 佳音眼中带泪，她握住妈妈的手，“妈，我就说爸爸不会做那种事情。” 而梁岩妈妈则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肖以森和雅浩很快到了谢安开的茶楼，之前雅泽的消息说，这个谢安，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茶楼的，今天也是在茶楼找到了他。 谢安是个没骨气的人，在雅浩的安全威胁和利益诱惑下，就把事情都招了。 当年梁岩的爸爸其实不是被彭大海撞死的，在彭大海撞上梁岩爸爸的时候，其实那时候梁岩爸爸大脑已经受到大力撞击，几乎死亡了，双腿也有碾压过的痕迹。 他突然冲出撞在彭大海车子上，完全是被人喵好了时机故意扔出去的，只是在深夜，估计彭大海吓都要吓到了，也就没有去仔细去看人是否正常。 因为梁岩爸爸在这之前受伤就是因为车祸，所以警察和法医就都认为他身上的伤都来自彭大海，加上他这个目击证人所说，很快就定了案。 谢安的确是目击证人，他是梁岩爸爸第一次被撞时候的目击证人，而且目睹了他们把梁岩爸爸推向彭大海的那一幕。 事后他们找到他，答应如果按照他们说的去办，他能得到这辈子都不用再愁的钱。 至于彭大海在监狱里被人杀害，完全是因为他们觉得他出狱后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所以就安排了一个人杀了彭大海，并且制造出自杀的假象，那个人本来就是个亡命徒，但是唯一牵挂就是妻儿，所以他们答应会安顿好他妻儿的后半生，他就去做了，而后面那件至他死罪的案子，就是他犯下的，不是安在他身上的。 因为对方不好出面，所以让他出面安顿那个人的妻儿。 而当初撞死梁岩父亲的人正是当时省级一个高官的儿子，为了不毁掉儿子的前途，那位高官安排了这一切事情。 不过或许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这位高官做的这些事情虽然没有被查出来，但是因为另外一件事，一直没法再高升，至今还仍然只是省级的一个官员。 “三少，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雅浩对肖以森说。 肖以森点点头，这种事情，交给老大办比较合适，而他只要回去把事情跟佳音母女说清楚就好。 听说了整件事情的梁岩一直没有说话，面对这样的事实他需要时间消化。 佳音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他们下来，焦急地迎了上去，“怎么样了，有结果了么？” “三少，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这边有了结果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雅浩对肖以森说道，看到佳音下来，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跟佳音打招呼，“佳音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你……你不是那个中介小哥么？” 第34章 标准晚安吻 听完了谢安的录音，屋里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半天只有，袁子兰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往自己的卧室走，然而没走几步，就腿一软叠到在地上。 “妈！”佳音上前一大步抱住了他，肖以森也上前，搀起袁子兰。 袁子兰挣开两人的搀扶，“我没事，我去屋里躺一会儿。” 佳音还是不放心，跟着她到了自己的卧室。 袁子兰坐在自己的床上，却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佳音抹去眼角的眼泪，关上门，退了出来，让妈妈哭一会儿吧，压抑了这么多年，她需要将那些辛苦委屈释放出来。 回到客厅，她对梁岩说：“梁岩，你带你妈妈回去吧。” 梁岩妈妈已经处在失神的状态，听见佳音的话，她突然反应过来，“一定是你们不想再给我们钱了，彭佳音你们家不想再给我们剩下的赔偿了，就想出这么个故事，还说的这么真，哈哈，哈哈……” 果然在意的还是钱啊，肖以森眼中闪过厌恶，对于这种贪婪的人，她在意的永远都是钱而不是其他。 一直沉默不语的梁岩拽起自己的妈妈，“佳音姐，我们先回去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相信，彭大海当初是被法院定案的，就凭你们几句话就要翻案，我不信……”梁岩一边被儿子拽着往外走，一边还在嚷着。 肖以森想了想，追到门外，对梁岩嘱咐道：“这些事情，你跟你妈先都别说，毕竟现在那位高官还在任，如果走漏了什么消息，调查的事情可能会不顺利，你们的安全，也没法保证，毕竟之前那些事情都是事实。” 梁岩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帮我照顾一下佳音姐和阿姨吧。” “我的女朋友和家人我自会照顾。” 梁岩神色暗淡，带着妈妈离开。 回到屋里，佳音也是呆坐在沙发上，连他到了面前都没有反应过来。 肖以森心中低叹一声，坐下来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佳音，你有什么打算？”母亲这边如何安顿，还有如果事情真的有了结果，那么也就是说当年的法院判定就是无效的，那么判定的彭家给梁家的赔偿款要怎么办，这么多年他们母女两个受到的歧视和不公待遇又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脑子现在有点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肖以森，我该怎么办？”佳音抬头，迷茫地看着她。 肖以森心中心疼不已，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告诉我，我来做。以后有什么事情，交给我，不要再一个人扛着了。” 佳音搂着肖以森的脖子，哭出声来，肖以森抱紧她，泪水低落在他的脖间，渗进他的身体，让他觉得针扎一般疼痛。 从来没有人告诉佳音，有个人帮你分担，帮你承受的感觉这样美好。 *** 第二天，佳音陪着妈妈去给爸爸上香。 在爸爸的墓前，她和妈妈商量好了，之前陪给梁岩母子两个的钱，等到时候事情真正查清楚了再说，以梁岩母子的能力，让他们现在把钱还回来，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袁子兰不想梁岩母子两个再重走她们这么多年的老路，其实也都是苦命的人。 “佳音，你有没有在宁城买房子的打算？”从公墓往外走的路上，袁子兰问女儿。 “妈，怎么突然这么问？”她是想过，但是那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 “你以后肯定是要留在宁城的，咱们家现在的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但是因为在市中心，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这样可以凑上首付，贷款妈妈跟你一起还。” “妈，那你把房子卖了，你去哪里住？”佳音吃惊不已。 “傻丫头，妈妈肯定跟我家佳音一起生活。”袁子兰看向远处，“我和你爸爸在这个城市相识相恋有了你，但是这个城市也给我带来了最痛苦的记忆，当年你在学校被人欺负时候，妈妈想带你去另外一个城市，但是又怕人生地不熟更加艰难，而且当时还有梁家的事情羁绊。如今你长大了，是妈妈唯一的牵挂了，妈妈当然希望离的你近一些，而且……我也想换个城市生活了。” “妈妈……”佳音知道其实人越上了年纪，越不愿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生活，如今妈妈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其实袁子兰还有别的打算，若是佳音以后嫁人，不管是肖以森或者其他男人，她都要给女儿准备一些东西，她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别人看轻。 “当然也要等这边的事情有了结果。” 梁岩的高考志愿肯定是改不了了，他上宁城大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佳音把自己刚到手的工资给妈妈留了很多，让她不要再劳累了，好好休息一阵子。 临走前的一晚，袁子兰把佳音支出去，单独跟肖以森聊了很久。 回到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佳音在车上睡了很久，醒来时发现他们的车子正停在一家饭馆前，车子停了很久，肖以森在旁边正拿了笔记本电脑不知在干什么。 见她醒来，他把笔记本电脑扔到后座上，“这家潮汕砂锅粥味道不错。” 佳音拉下身上披着的衣服，“你应该叫醒我。” 肖以森一笑，打开车顶灯，晕黄色的灯光倾泻下来，她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诱人犯罪。 而肖以森也确实这么做了，他一低头，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印下一吻，“想要欣赏睡美人。” 听了他的话，佳音脸色更红，这个男人私下里跟他工作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吃完饭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点钟。 自从知道房东是他之后，在这个家里，佳音几乎完美避开了所有能够跟他见面的机会，如今这样一同回家，感觉很……微妙。 “内个，我有点累，先休息了。”佳音的唯一想法就是逃回自己的房间，虽然已经答应他，可是如今这样同处一室，而且是在他家，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肖以森在她进入屋里之前，将她拉住，困在自己的两支胳膊之间。 佳音眨眨眼睛，这……这就是所谓的墙咚了么。 肖以森靠近她，两个人的距离眼瞅着一点点拉进，佳音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当然前提是她背后靠着的不是实木门。 直到两个人鼻尖相碰，肖以森才停下来，“佳音，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说话间，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佳音感觉到自己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她咽了咽口水，“然……然后呢？” 这种姿势，这个距离，实在没法让人冷静下来啊。 “在休息之前，最起码要有一个晚安吻啊，女朋友。”肖以森眼中带笑。 佳音脸一下子红了，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你，你先退后一点点。”感觉两个人马上就吻上了。 肖以森脸往后退了退，身体却保持不变。 佳音咬了咬唇，轻轻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快速退了回去。 “太敷衍了，女朋友。”伴随着肖以森话音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他的唇。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托住她的腰，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诱哄着她的舌跟自己的纠缠在一起。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感觉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正在一点点被抽走。 “佳音，抱住我的腰。”肖以森稍稍离开她的唇，说道。 佳音颤抖着将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而他的唇舌继续进犯，在她嘴里撩出一团团火焰。 在佳音觉得自己胸腔的空气都被抽走前，他终于放开了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这才是合格的晚安吻，我的女朋友。” 佳音脸红的像个番茄，她快速推开门，进了自己卧室。 而肖以森转身，有些艰难地走了两步，然后低头看了看支起的小帐篷，自己这算是自作自受吧。 第二天早晨，肖以森起床后在餐桌上看到现成的早餐，还有一张字条。 “我去上班了，你记得吃早餐。” 虽然没有看到人，多少有些不开心，不过有爱心早餐吃，勉强接受吧。 “佳音，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朱晨见到她，关心地问道。 佳音点点头，“是的，谢谢晨哥关心。”她看了看周围，这才凑到朱晨身边，小声问道：“晨哥，新来的vp咋样？” 朱晨同样小声回答：“还能怎么样，上来肯定是要给个下马威的，而且带来了自己的团队，那天森哥不在，把他气的够呛，他觉得是森哥在故意跟他作对。你那天没在，没有看到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且啊，佳音，那天就你和森哥不在，你小心他给你使绊子。” “我就一个小虾米，他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跟我过去不去吧。” “那可没准，谁都知道他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而且我们又是森哥的人，他短时间内找不了森哥的麻烦，就只能拿下面的人找麻烦。” “哎，他们组的人来了……” 第35章 新官三把火 其实人员和成本是需要管控的，所以叶成志空降下来哪怕是带了自己的团队，人员的规模也远远没有达到现在运营部有的规模。 只有一个组，五个人，据说都是曾经一直跟着叶成志的人，算是嫡系吧。 佳音上午除了见到空降部队外，还见到了空降部队队长-叶成志，最起码是外表看起来无害的一个人，但是佳音知道他一定是带着政治目的来的，所以哪怕他无心干涉肖以森管辖的运营部工作，他背后的那个人也会指使他做。 叶成志也是有自己单独办公室的，因为本来并没有他这个编制，因此他的办公室是临时改造的，跟肖以森办公室相对。 “彭佳音，来下我办公室。”上午时候在rtx上，叶成志对佳音说。 这就要先给她来个下马威么，她先答应下来，然后给肖以森发了一条信息。 肖以森很快回她：去吧，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说之前先好好想想。 叶志成坐在办公桌后，看到佳音，示意她坐。 “彭佳音，运营部唯一的妹子，早有耳闻。”叶志成开门见山。 不过佳音虽然在职场上还只是菜鸟一只，不意味着她不懂的人际相处和听话外之音。 如果她连叶志成话里的嘲讽都听不出，那她这么多年的饭也是白吃了。 “我们部门以后一定会有更多有能力的妹子进来的。” “前几天请假了？” “是，家里出了点急事。” “恩，我们每个人除了工作，都还会有自己的生活，家人朋友圈子，不过还是尽量不要因为个人的私事影响到工作，尤其是一请假就超过两天以上的。”叶成志看了她一眼。 佳音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叶总，我知道了。”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其他人都叫我成哥的，毕竟我经验和资历比你们都多，年龄也大，我的title虽然是副总，但是叫叶总还是太生分和客气了。” 成哥，佳音是怎么也叫不出的，毕竟不是自己心眼里认可的人，她正色道：“叶总，我觉得还是这样称呼您比较合适，第一，您毕竟现在是运营部的副总，第二，如果以后叫习惯了，在外人面前也这么叫，不就显得我们运营部的人不懂规矩了。” 叶志成对于佳音的话很受用，他忽然有些明白当初为什么走的人是邱芮了。 邱芮那点小心机都摆在明面处，而佳音才是真聪明。 “你先出去吧，好好准备一下过几天的项目竞标。” 见她回来，朱晨悄悄问她：“叶总都找你说啥了？” 斟酌了一下，将两人对话告诉了朱晨，朱晨低声说了一句，“卧槽！” “这货来了之后，就分别找了我、大董和吴敬谈话，内容跟你差不多。”只不过对他们三个，叶志成有着更明显的拉拢目的，这个朱晨倒是没跟佳音说。 佳音扶额，“他让我叫他成哥，我咋那么叫不出口呢。” “我们都叫不出好不，我们一致认可的老大是森哥，虽然森哥年纪比我和大董年纪小，但是我们还心悦诚服地叫他森哥，就是因为我们认可森哥的为人和能力。” 他和大董原来公司的老大，平时的工作丢给他们做，到时候有了功劳，领导问起的时候，都算在自己头上，出了问题，把下属推到最前面，到了年底分配奖金的时候，能到他们手里的少之又少。 跟着肖以森以后，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有了问题，对外的时候肖以森会尽力去解决，回到运营部内部再谁的问题谁来承担，然后告诉你问题出在哪里，该怎么解决，下次如何不再犯；年底的时候，分到的奖金也都是让他们觉得这是自己该得的，心理不会不平衡。 所以在他们看来，肖以森虽然年纪小，但作为领导，不管是从业务能力还是为人上，都能让他们心悦诚服。 而这两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况且作为一个部门领导，不仅要处理好和自己下属的关系，还要处理好跟其他部门的协作关系。 这些点，肖以森都做的非常好。 所以他能够年纪轻轻就获得自己部门人的认可，同时获得其他部门人的认可。 是属于典型的情商和智商双商都高的人，而叶志成智商有待观察，目前来看，情商是肯定不算高的。 从职级的高低来看，叶志成的职级肯定是高于肖以森的，所以不管运营部其他人服不服叶志成，其他部门人认不认可他，叶志成都是目前运营部最大的老大，一些重要的工作，肖以森要向他进行汇报。 “阿森，我也是刚来乐趣，运营部的很多事情还不是很了解，你可以简单整理一份资料给我，包括人员和目前项目的情况。” 肖以森点点头，“ok，我回去整理，好了发给你。” 叶志成本以为他会拒绝，自己都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说辞，如今他答应的这么快，让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 他只能讪讪地开口：“阿森啊，你也知道，在乐趣，运营部是除了研发，公司最看重的部门，毕竟运营身上背着所有项目的kpi，我来的主要目的是跟你一起合作把项目做得更好，你也不要有压力和其他想法，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咱们沟通，不要憋在心里。” 肖以森继续点头，“好的，叶总。” “那天我到岗，你不在，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叶志成挑眉。 果然还是露出牙齿了，肖以森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那天家里有事，实在走不开，抱歉，我跟人事部打过招呼了。” “好，那没别的事情，你先去忙吧。” 肖以森点点头，起身离开叶志成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肖以森揉了揉自己的头，还是有些头疼啊，他倒不是忌惮叶志成，而是他背后的那个人。 叶志成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自己肯定也是有些能力，不管是业务能力还是溜须拍马讨领导欢心的能力，一定不可能是个啥都不会的草包。 而且如今放一个叶志成在他上面，也不单单是因为邱芮的事情。 发行中心是块香饽饽，其他领导肯定都想分一块。 现在的发行中心总负责人是陈旭，下面分为运营部，渠道部，市场营销部，项目引进部和平台支撑部。 运营部门主要给公司赚钱，其他部门负责花钱为项目服务，任谁都知道，只要是钱过手的环节就有灰色收入可以拿。 只是在这方面公司管控的非常严格，一旦被抓到，基本跟这个圈子告别了，没有哪一家公司会用一个因为工作作风和个人品德被乐趣开除的员工的。 而且发行中心因为身上背着公司项目的流水业绩，所以一到季度或者年底的时候，基本上发的奖金跟研发一样多。 研发中心一直是乐趣的创办人亲自管控，牢固的像个铁桶，没有两把刷子的人基本进不了，所以也就很少有手能伸得进去。 所以很多人就瞄准了发行中心这块肥肉，而叶志成就是伸进来的手之一。 不过，呵……他想到陈旭跟他说的话，有人敢把一只手伸进来，他就断他一只手，有人敢放两只手进来，就断两只手，只要他还管发行中心一天，就不会让别人把发行中心弄的乌烟瘴气。 肖以森是支持陈旭的，这份工作他之所以付出这么多，原因就在于他喜欢，而目前的工作环境和周围的人都是他喜欢的，他也不想发行中心成为权力的战场。 但是很多时候，一些事情是避无可避的，既然无法避免，那么就只有迎头而上，拼个你死我活，而他只能在这场战争中尽全力地去保全自己想要保全的人。 *** 晚上下班时候，佳音看了看肖以森办公室，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个信息：“我先回去了，你晚饭怎么解决？” 肖以森呢看了看时间，今天本来应该去健身房的，不过貌似自己的女朋友有安排？ 肖以森：要出去吃么？ 彭佳音：我回家做饭吃。 自己做饭吃，一是吃的比较舒服，二是实惠，三是她不想让那么豪华的厨房被闲置。 肖以森：那带上我的份吧，我可以自己出伙食费。 彭佳音：[白眼][白眼]我做啥你吃啥哈。 肖以森：放心吧，我不挑食，尤其是女朋友做的饭。 佳音红着脸收起手机，这人，还没完了。 肖以森处理完事情，回到家的时候，佳音刚好还差最后一道菜。 肖以森连衣服都没换，就靠在门口看着她在自己的厨房里忙碌，这种感觉非常像下班的妻子在厨房里为丈夫准备晚餐。 感觉有点好！ “肖先生，你能不要站在那里看热闹，过来帮忙端个菜么？”佳音歪头看了他一眼。 肖先生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接过盘子，然后在她脸颊轻轻一吻，补上自己早晨没有吻到的遗憾。 佳音红了脸，面对这人这种行径，她暂时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今天叶志成找你了？”肖以森一边吃饭一边问佳音。 佳音点点头，把今天两人的对话跟肖以森说了，听到最后，肖以森冷笑一声，司马昭之心。 “你觉得叶志成这人怎么样？” “开始我觉得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可是后来聊过之后我就觉得他情商有点低，但是……” “但是又觉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情商又不会太低对吧？“ 佳音忙不迭地点头。 肖以森敲了敲桌子，“丫头，职场里面有个词，叫做大智若愚……能把这几个字深刻体会并做到极致的人，在职场中往往混的不错。” 佳音恍然大悟。 “这一点你是要学，但是我们的前提还是要先把业务能力精通，所以，我的女朋友，从今天晚上开始，给你开小灶，做项目报告分析。” 第36章 一时暗涌起 “今天叫你们两个来呢，主要是说下新项目的事情。”陈旭对面前的二人说道。 叶志成：“陈总，现在我主管运营部，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我不就好了。”言下之意就是不用找肖以森了。 陈旭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能到他这个位置，情绪不可能外显太多的。 “你毕竟才调过来，很多事情没有阿森了解的多，让他辅助你。” 肖以森低头，黑色的水笔在他修长的指尖来回翻转。 不得不说，陈旭最后的辅助二字说的很微妙，果然叶志成非常受用地挺了挺胸。 肖以森忽然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忍着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 “新项目你们也都知道是哪个项目，我是打算这次先来个公司内部竞标。” “什么叫内部竞标？”叶志成问道。 “之前都是根据下面各个运营经理的能力高低来指派项目，这次这个项目每个人都有机会，想做的人自己做一个项目ppt，可以从产品版本本身、市场营销定位、用户维护方案等几个大的维度和方面去阐述，宣讲的时候需要其他几个部门的人在，最终大家投票决定由谁来带这个项目。”陈旭简单介绍了一下。 叶志成有些傻眼，“没必要弄的那么复杂吧，还是应该按照项目的重要与否交给不同能力的人好吧，” “这本身就是非常主观的东西，怎么才能判定能力的高低呢？” “每个月，每个季度的绩效啊，这个是客观评价出来的东西。” 陈旭摇摇头，“绩效里面，每个带项目背kpi的人，流水kpi占了将近70%，剩余的30%是考核其他能力，当然能按要求完成kpi也是一种能力，但是带项目，更多要的是综合能力。” 见叶志成还要说什么，陈旭摆摆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阿森，你通知一下你们部门的人，谁要是对项目有想法，就自己做个项目宣讲ppt。” 从陈旭办公室出来，肖以森对叶志成说：“叶总，您那边的两个运营经理，就麻烦您告知一下了。” 叶志成脸色铁青，之前从来没听说运营部还有什么项目内部竞标宣讲，如今他刚来就整这么一出，这不是专门针对自己的么。 *** “老大，你说啥，故意输给叶志成那边的人？”吴敬惊诧地问道。 朱晨和大董也都有同样的问题，难道不应该是尽力争取下来这个项目才是么，为什么肖以森让他们把ppt随便做一做，到时候随便讲一讲？ 肖以森面前的电脑里打开了两份履历，他快速翻看了一下，这才回答三人的问题。 “如果这个项目交给你们仨其中任何一个来做，你们给我预估一个首发当月ios和android两个平台的流水，就以上次测试的数据进行预估。” 三人思索了一会儿，分别在纸上写下自己的预估，等亮出来看的时候，才发现几个人预估值相差不大。 肖以森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志成手下那两个运营经理预估出来的值一定比你们的少。” “那这样的话，我们得到项目的概率不就更大了？”大董问道。 肖以森摇摇头，将自己的想法跟三个人说了，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共同的想法是：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几个人从会议室出来，看到佳音在自己工位上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而她的桌子上摆着的是……手机的尸体！ “佳音，手机怎么了？”朱晨问道。 佳音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它追随我多年，估计想要退休了，所以选择了一种惨烈的方式寿终正寝。” 几个人被佳音的说法逗笑了，连肖以森都一扫今天难看的脸色，眉眼带笑。 “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换手机了。” 佳音的手机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现在好多小姑娘都用爱疯6s，爱疯7，只有佳音还用那么古老的手机。 佳音的小脸都快纠成了一团，她也想啊，可是上个月发的工资基本都给了妈妈，下个月虽然不用再给梁岩母子钱了，但是还有其他用途，换个手机对她来说是笔不小的支出呢。 肖以森明白她的心思，不过如果自己要是送给她，她是肯定不会要的，要用什么方法，让他的女朋友心甘情愿收下呢。 “先用测试机顶着吧。”运营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测试机，不是市场上最高端的机器，不过也肯定比佳音那个要好。 好事总是来得太快，手机摔了的第二天，她经常听的辛辛所在的那个电台的微博和微信公众号，以及辛辛本人的微博账号都发布了一条消息，称将在本周三晚上的节目中，举办活动，凡是在节目收听过程中打进热线电话或者在微信微博跟辛辛互动的听众，都将有机会获得手机一部还将有机会和辛辛共进晚餐。 消息一出，辛辛的粉丝们欣喜若狂，尤其男粉丝们，终于可以一睹辛辛真容了。 佳音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也非常激动，不过她激动的不是能否获得手机，她激动的是她能否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女神辛辛。 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声音，好想知道声音背后的人长什么样子。 周三晚上她早早就打开了手机里的电台app，将频道调到节目。 辛辛清爽干净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递出来，背景音乐仿佛都成了她声音的陪衬。 很快就到了互动环节，有些观众打进了电话，跟辛辛进行互动，佳音犹豫着要不要打。 “我知道很多观众一直在默默收听我的节目，可以打进热线跟我互动，节目结束后有机会获得手机以及和我共进晚餐哦，哦，这次要走进观众视野了，我还是有些忐忑呢。”辛辛还在节目里诱导大家。 佳音握紧了手机，终于打开拨号界面，打出了熟记于心的那个电话。 “你好，这位听众小可爱……”辛辛的声音这次就响在她的耳边。 “你好，辛辛……” “哎，居然是位妹子，妹子怎么称呼？” “我叫佳音……” “哦，佳音，是静候佳音的意思么，很美的名字啊。” 佳音表达了一下自己对于辛辛的喜欢，挂了电话之后就继续听节目。 而这边辛辛挂了佳音的电话，节目进广告的空档，她给肖以森发了条微信：妥了，奖励请尽快到位。 没错，这次辛辛的活动是肖以森拜托她的，想到那天肖以森找她。 “肖以森，你说啥，我节目中抽取幸运听众，送手机？”辛蒙接到肖以森电话的时候还忐忑了一下，不会是这货知道了佳音的防狼喷雾是她给的事情，来找她算账的吧。 是她想多了，肖以森就是来拜托她，让她在节目里插入个小环节，听众打进电话或者发微信跟主持人互动，主持人选出一名幸运观众，奖励手机。 送奖品的环节，之前节目里不是没有搞过，不过也都是在有赞助商的情况下。 “肖老三，你傻还是我傻，手机谁给我赞助啊？我还得写节目策划方案，节目中还要具体去实施，都很辛苦的。” “辛蒙，你是敛财奴转世吧。”肖以森咬牙说道，他听出辛蒙的潜台词，那就是让他除了赞助手机外，还要给她好处费…… 不过为了佳音，他忍了…… 佳音听完节目后就洗洗睡了，对于能否获奖这件事情她倒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运气向来很一般。 早晨起床，看到手机上的短信，佳音有些懵逼：亲爱的听众您好，恭喜您获得由宁城文艺广播《辛辛动听》栏目提供的苹果手机一部及和主持人辛辛共进晚餐的机会，稍后将有工作人员与您电话联系，沟通具体相关事宜，请您保持手机畅通。 佳音把短信看了好几遍，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刚用这台测试手机还不熟悉功能是出现了幻象。 她又上电台的公众号和微博去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才有了真实感。 “天呐，我居然中奖了！真的中奖了！”从小到大再来一瓶都没有中过的一个的人居然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就能中这么大的奖，是不是说明她时来运转了。 佳音心情很好，做早餐的时候都带着笑，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肖以森看着她笑颜如花，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还是故意问她。 “啊，肖以森，我中奖了，我能见到辛辛真人了，太开心了！不知道辛辛长啥样，肯定是个大美人啊。” 肖以森笑容一滞，难道不是该开心得了个手机么？ 这丫头的兴奋点为啥总是与人如此不同。 肖以森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如果佳音知道辛辛就是辛蒙，做为男朋友的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第37章 小姨的阴谋 跟辛辛见面约在了周末的晚上。 佳音收拾完东西，一边穿鞋，一边看向靠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抱臂看着她的肖以森。 自己似乎已经慢慢适应了跟他相处一室。 “你有什么计划呀。”据松松他们说，肖以森的周末过得相当没意思，不是健身就是加班。 “女朋友跟别人去约会，我只能在家呆着。”肖以森一副我是留守男朋友的幽怨表情。 佳音哭笑不得，“晚上回来可以给你做好吃的。” “恩，勉强接受。”想到佳音做出来的美食，肖以森决定自己不能再作了，再作容易被打了。 到了约定的餐厅，市中心的一家西餐馆，闹中取静，环境很好。 佳音跟服务员报了自己的名字，英俊帅气的服务生带着她来到预约的位置。 已经有个女孩子坐在了那里。 短发，身材纤细，背影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应该就是辛辛了吧，没想到她居然是短发。 “辛辛？” 短发女子回头，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佳音！” “辛……辛蒙！你……是辛辛？” 辛蒙点点头，“surprise！” 辛蒙，辛辛，怪不得，原来曾经肖以森说过，辛蒙白天是设计师，晚上却没有说，原来她晚上是撩动很多人心弦的电台主持。 可是肖以森明明知道她那么喜欢辛辛，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见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辛蒙心中有点忐忑，“佳音，你不会生气了吧，你别生气啊，是我让肖老三先不要告诉你的。” “可是，辛蒙你的声音，跟节目中的不一样啊。”节目中她的声音是干净清冽的，而现实生活中，她的声音是甜腻带有一点娃娃音的。 “声优都是有好多种声音的，电台主持也是，而且我做电台主持完全是因为自己喜欢，当初做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以至于后来想抽身出来自己舍不得节目也不肯放了，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正职，跟生活中声音一样有时候会有些麻烦。”辛蒙一边拉着佳音坐下来一边解释道。 “那这次的活动是不是也是策划好的？”手机还有和她见面，她就说，自己前一天手机刚坏，第二天就有这个活动，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你别误会啊，那件事跟他没关系，你是节目的老听众，肯定知道不定期会有抽奖活动啊，只是你这次恰好赶上了而已啊，不过跟我见面这件事我确实暗箱操作了一下，这个是我答应了肖老三的，他说欠你一个毕业礼物，而你很喜欢我，所以算是一个惊喜的礼物吧。”辛蒙按照她和肖以森对好的台词来说。 佳音的事情她听肖以森说了，对于这么一个妹子，辛蒙很心疼。 她自己从小生活环境很好，可以恣意生长，她甚至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面对那样的困境，她会怎么样。 佳音想起当初自己毕业的时候，肖以森恰好来学校，跟她合照的事情，现在想想，那应该不是巧合，而是他的别有用心。 他当时在自己耳边说毕业礼物以后补上，原来是这样。 这个男人还真是……佳音摇摇头。 “好了佳音，我们不说这些了，自从你搬走后，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 要不说佳音还想不起，“当时你跟我搬家的时候明明一起去的肖以森那儿，你当时都没告诉我，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辛蒙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哎呀，当时我也是受人之托嘛，再说当时那种情况下，肖老三肯定不放心你自己出去住了。他也是真的担心你，不然干嘛找了好几个人，绕那么大弯子。” “不过……”辛蒙眨眨眼睛，“我不是给了你一瓶防狼喷雾么？” 想到那瓶完全没有作用的防狼喷雾，“你是不是遇到无良的淘宝卖家了，那个完全没用是假货啊。” “哎呀，我那个里面装的是水啦，要是真的防狼喷雾，肖以森还不跟我翻脸！” “那你觉得你放水，我就不跟你翻脸了么？”她们背后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 辛蒙一惊，“肖……肖以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就不知道我亲爱的小姨给我女朋友发防狼喷雾了。”肖以森当时还在想，佳音怎么会想到买防狼喷雾，果然是辛蒙给她的。 “肖以森，你不是说在家加班？”佳音之前跟辛蒙也算是比较熟悉了，但那时候还不是以肖以森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如今她是以肖以森女朋友身份，出现在他家人面前，刚刚他不在的时候，佳音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他一站在这里，佳音突然觉得脸有些发热。 “班加完了，我来接我女朋友回家。” 辛蒙瞪大眼睛，“肖老三，你真是够了啊你，我和佳音还约好了等会儿去逛街呢，不能成了你的女朋友就没有娱乐自由了啊，你的女朋友今天归我。” “抱歉，我和女朋友今天有约会，女朋友不能归你。” “辛蒙，你说，你到底是要去跟我逛街，还是跟肖以森走？”辛蒙也是聪明人，马上将选择权丢给佳音。 佳音很想问肖以森，他今天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关于约会的事情，但是在肖以森的眼神示意下，她聪明地没有说话。 现在因为防狼喷雾的事情，辛蒙跟肖以森可是水火不容的，关键在这件事情上，她虽然是被动接受，不过拿喷雾对付过肖以森也是事实，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果断觉得还是不要惹肖以森的为妙。 对不起了，辛蒙，识时务者为俊杰。 肖以森对于她的表现显然很满意，“这个是计划好的，哦，对了辛蒙你要是没事，就回趟家，最近外婆经常念叨你不回家，上次外婆还问我你最近在忙啥，我说你在忙着谈恋爱，她很开心。” “肖以森，算你狠！不过既然你能说我在谈恋爱，那么麻烦你给我找个男人出来。”一句话将辛蒙秒杀，男人是辛蒙和辛家人永远无法和平相处的话题。 跟辛蒙告别后，佳音任肖以森牵着自己的手往外走。 “到底有什么事情？不是说好了晚上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你还真把我当成吃货了。” 肖以森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两张票，“好像有人很想看。” 佳音疑惑地接过他手里的票，“啊！这是周杰伦演唱会的票，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错，佳音是周杰伦的铁杆粉丝，他的每一首歌她都听过，有些歌，就算她唱不出整首，也能哼出曲调。 年少的岁月，难捱的时光，除了辛辛的电台故事，就是周杰伦的歌曲陪伴她度过。 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听一场周杰伦的演唱会，哪怕是最后一排的票，哪怕隔很远。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周杰伦？”她记得自己应该没有跟他提起过。 “你的手机铃声是他的歌曲，平时开心了哼唱的歌曲也是他的，电脑的乐库里面几乎全是他的，如果这样我还不知道的话，估计你这男朋友也就可以下岗了。”肖以森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有那天你在网站上看演唱会的门票时，我恰好看到了。” 那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肖以森正好从外面回来，经过她背后时，看到她正在看周杰伦宁城演唱会的票，那个价钱对她来说，肯定是接受无能的。 佳音扑到他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肖以森，谢谢你。” 肖以森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唔，两张vip票换来她的笑颜和主动拥抱，还是很划算的么。 “毕业礼物。”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可是你不是已经送过了么？”佳音指让她见到辛辛本人的事情。 肖以森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虽然自己女朋友抱着很舒服，不过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作为一个关爱动物协会的人，还是不愿意做这种虐单身狗行为的。 佳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拥抱了肖以森……太羞耻了！ “她那个不算，如果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第一次你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这个才是真正的礼物。” “可是，是不是太贵重了？”佳音手里的票是vip票，那可基本算的上是有价无市的票啊。 “哦，是雅浩觉得上次租房子的时候装中介有点对不起你，所以找了内部门路拿到的票，票价低很多的。” “可是，肖先生，我记得上次租房的时候，貌似你才是幕后主谋啊。”佳音笑着斜睨了他一眼。 “恩，作为主谋，我已经惩罚了我自己了。”肖以森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怎么惩罚的你自己，我怎么不知道？” “我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惩罚我自己啊，我现在每天跟我女朋友共处一室，看着我女朋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却只能看不能吃，难道还不算是惩罚么，而且不应该算是非常严重的惩罚么？” 佳音脸色更红，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一本正经的耍流氓，如果朱晨他们知道了自己崇拜的老大私下里竟然这么没节操，会不会偶像形象瞬间崩塌。 肖以森不是周杰伦的粉丝，但是对于他的歌有些也还算是熟悉。 而当一些经典歌曲想起时，就变成了全场大合唱。 佳音全程几乎是唱着下来的，到最后嗓子都开始沙哑，肖以森不得不强制她喝水。 晚上从演唱会走出来，已经是快午夜，回到车上，肖以森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佳音就抱住了他。 “我曾经有个愿望，就是能和自己爱的人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肖以森，谢谢你让我如愿以偿，谢谢你爱我。”佳音在他耳边说道。 他的话让肖以森瞬间心花怒放，没有什么比为爱的人付出，并且得到爱的人理解和反馈更幸福的了。 第38章 要收学费的 这次运营部的项目是个很重要的项目，研发是公司的王牌研发团队，所以对于游戏的运营和市场渠道，上面的老大也都比较看重。 因此项目宣讲会上，除了项目研发的主要负责人，还有陈旭以及其他几位集团副总级的人物，当然也包括想要伸手进来的那位领导，叶志成背后的那位领导曹平也在。 “就是应该用这种方式来激发年轻人之间的竞争意识嘛，之前运营部的项目指派机制埋没人才啊，也许指派的这个人不适合做这个项目，而其他人对于项目有其他更好的理解和见解。”曹平侃侃而谈。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陈旭发话。 大董、吴敬、朱晨和叶志成那边的两个运营经理分别上去宣讲了自己的ppt，从ppt质量和宣讲来看，怎么都是叶志成那边的两个运营经理比较有优势。 曹平一脸得意，而陈旭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从他看向肖以森的眼神里也还是充满了询问。 肖以森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而项目研发负责人显然也是比较中意另外两个人的整体方案，针对他们的方案问了不少的问题，而其他三个人则是问了一些很简单的问题。 只是在最后的项目流水预估上，出现了比较大的偏差。 叶志成这边的两个运营经理对于首月流水的预估值为八千万，而大董他们基本都在一个亿左右。 方案做的再漂亮，领导和项目的研发负责人看重的还是最后能赚多少钱。 八千万和一亿差的还是有点多的。 “根据测试数据来预估上线首月后的流水，这是一个运营人员的专业素质，而我们这款游戏之前的测试数据已经非常多，足以支撑来完成较为准确的预估，不是说越多越好，一亿显然是个并不好实现的目标。”曹平说道。 陈旭这次也是难得同意了曹平的观点，“曹总说的很对，吴敬你们几个的预估依据是什么？” “测试数据加感觉。”肖以森替他们回答。 这个答案很肖以森，在场的人被他的话惊着了。 曹平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作为一个专业的运营人员，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而这个研发的项目负责人也是第一次跟肖以森打交道，对于自己的产品，他还是有很深的理解，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他心理也有个大概的底。 吴敬他们的一个亿肯定是要动心，但是产品做不到。 陈旭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这个项目他当然不想落到曹平手里，这样相当于他的爪子就以运营部为先导，撕开了发行中心这边的一角，而且会成为他日后非常重要的砝码。 然而最后曹平和项目负责人都一致选择了叶志成手下的人。 宣讲会结束，曹平满面春风，陈旭面无表情。 “老大，陈老板不会生气了吧。”大董问肖以森，“还有，为啥森哥你让我们预估值比他们那边高那么多，两千万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老大那边不是说了，事后告诉我们，是不是森哥” 肖以森点点头，将早就在脑子里成形的想法跟几个人说了，果然几个人再次感慨肖以森的腹黑，以后一定不能跟肖以森作对。 陈旭那边，肖以森没有解释太多，他只是说，“首月让给他们做又如何，再说了运营部，也不是他们想能伸手就能伸手的地方。” 陈旭也就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肖以森既然这么说，就说明他胸有成竹。 然而对于这个事情，大董他们知道了肖以森的打算，为了保密，下面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深层次原因。 “哎，这下我们这些估计要被叶志成打压了，不知道森哥怎么想的，那么好的项目，怎么就拱手让人了呢。”吃饭的时候松松忍不住抱怨。 佳音咬着筷子头，没有接话，虽然她也很想知道。 “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我们再说什么都不管用，做好自己的事情吧。”严浩难得一脸严肃，现在是多事之秋，多少个人盯着运营部，有的时候出一点小错，可能都被无限放大。 松松点点头，“是啊，而且现在森哥的压力肯定比我们还大，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了。” 有很多话在公司不方便问，不方便说，但是在家里就肆无忌惮，所以在吃饭的时候，佳音直接将自己心中疑问抛了出来。 “不错，能沉得住气了。” 佳音：“那个项目的测试数据不是真实的？” 在游戏行业，其实作假也很多，尤其是在删档测试期间，很多发行公司为了数据好看，直接用自己充值，简称自充的方式冲流水，冲数据，让渠道看到好看的测试数据，来获得更多更优质的资源广告。 “不过不对啊，如果是不真实的话，那数据应该是偏高的，那么叶志成他们估算出来的值应该也是高的才对啊。” 肖以森倾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恩，不错，会举一反三了，看来这阵子的数据分析还是没白做的。” 佳音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呢，肖先生。” “测试数据是最直接反应游戏品质的客观因素之一，但是因为测试时候玩家相对较少，相较于正式公测后大规模上线，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而且测试时候的游戏品质并不能代表最终的游戏品质，很多游戏持续不断的优化，是可以实现逆袭的。” 佳音恍然大悟，“那你的意思是，这个游戏是可以通过优化，实现逆袭的？” “逆袭不逆袭我倒是不能保证，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游戏运营，我还是有信心做到我说的那个数字。” 佳音不解：“那你干嘛不去跟陈总和曹总争取一下，阐述自己的观点。” 肖以森摇摇头，“佳音，领导之所以能做到领导的位置，他脖子上的那个玩意儿一定不是摆设，我都能看清想到的问题，你觉得他们看不清，想不明白么？” “那同样的道理啊，你都能知道优化游戏后再通过运营活动达到那个数值，那叶志成那边的两个人也知道啊。”那两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吧。 “好问题，的确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不过也没有什么真本事就是了，他们那一帮人都是一个货色，都是靠着投机取巧上位。”他当初找郑东调查过那些人的职业履历，看完之后他只能用呵呵两字形容了。 “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去想到优化游戏内容？” 肖以森摇摇头，“那倒不至于，游戏在测试阶段暴露出来的明显问题肯定还要优化的，而且在这个阶段也是游戏研发和运营互相考验和角力的一个过程，游戏研发想要看运营是否能够站在产品和用户的角度提出游戏优化建议。游戏运营要看研发是否能够有效听取运营的意见，把产品改好，只是……” “只是什么？”佳音正听的起劲。 “只是我讲这么多，是要收学费的。” “啊，学费，还要交学费？”佳音满脸疑惑。 见他严肃地点头，佳音起身要走。 肖以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干嘛去？” “你不是要学费么？我去给拿钱啊。” 肖以森哭笑不得，这丫头也太实心眼了，他长臂一伸，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我要的学费是这个。”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来的是他的气息和吻。 他的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脖子，双唇在她娇嫩的唇上摩挲。 佳音气息有些不稳，不是在讨论问题么，怎么突然就…… 她试着推拒着他，然而却换来了他更激烈的回应，趁着她的嘤咛，他撬开她的牙关，勾起她的舌，带着她一起沉醉在接吻这件美妙的事情中。 怎么会这么甜，感觉就尝不够呢。 肖以森最后终于放开她的舌，改为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形。看到她就总是忍不住想跟她更近一点。 自己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爱一个女人，毕竟他曾经觉得女人是很麻烦的生物。 佳音脸红扑扑的，眼睛也是亮晶晶，她挣扎着从肖以森身上起来，“我回房间了，” “还没上完课呢。” 佳音气恼地回头，“肖先生还知道在说正事呢呀。” “佳音，你要理解一下，情不自禁。” 佳音瞪了他一眼，坐到他对面，“那你继续说，只是什么！” 肖以森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接着说，“只是协调沟通也是运营能力的一种，这个研发并不是好沟通的研发，这个研发是我们公司一个端游工作室的人出来的，他们端游很成功，但是手游经验不足，而且并不是那么容易沟通的主儿。” “你的意思是研发不一定听他们的进行优化，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保证游戏内容和活动最优化，这样就没法达到那个流水？” 肖以森点点头。 “那你就能保证研发能听你的？”佳音还是不理解。 “佳音你专业能力还不够强，当你业务能力精通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被人认可和肯定。” 佳音听出他的潜台词，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业务能力足以让研发信服他。 “肖以森，你为什么不自己开公司呢？自己当老板，就不用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第39章 项目宣讲会 那天晚上最后一个问题，佳音问肖以森为什么不自己开公司，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所以最终她决定去问辛蒙。 “辛蒙，肖以森为什么不自己开公司？” “因为他是公司杀手啊。” 佳音惊出一身冷汗，“公司杀手是什么意思？” “佳音，你不要觉得开公司很简单哦，肖以森不是没有开过，之前他在国外读研究生的时候，跟自己的同学开过公司，不过每个公司的命运都没有超过三个月，后来他的合作伙伴都说，他没有经商的天赋，所以劝他还是不要自己经商。不过好在他是肖家最小的孩子，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所以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读什么专业就读什么专业，完全就是散养的政策，肖以辰和肖以安可就没他那么好命了。不过佳音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 “哦，没什么，就是最近公司的事情也挺糟心的，我就比较好奇，如果肖以森自己要是当老板的话，会比较有话语权和主动权，不用对着这么多人和事闹心吧。” 佳音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家里不让他开公司，比如他手里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比如他人比较懒，只是她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原因。 原来真的没有人是全能天才，平时看肖以森那么强的工作能力和各部门的协调沟通能力，谁会想到，他没有经商的天赋？ 想想还挺有喜感，挂了电话，佳音不厚道地笑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虽然给人打工，很多事情也要受制于人，但是最起码不用承受太多的压力。 项目最终给了叶志成手下的一个运营经理。 当天，叶志成将肖以森和大董他们叫到办公室。 “这个项目是公平竞争，让大家进行宣讲，最终花落谁家都是各凭本事的，现在既然已经确定，我希望大家能够相互帮助，毕竟这个项目是今年公司的重点项目。” 肖以森点点头，“叶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的。” 大董几个人私下交流了一个眼神，他们理解的肖以森的全力帮助就是不拆台，但是会袖手旁观。 “恩，你办事我放心。”叶志成不忘夸奖一下，“对了，20号有个预备项目宣讲，这次主要是让经理级以下的人员参与，一是作为人员晋升的一个考核，二是让训练一下他们对于项目整体把控的能力。”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下去的。” 出了叶志成办公室，朱晨问肖以森：“森哥，叶志成这是要干嘛？” 肖以森回答道：“这件事应该不是叶志成的主意，应该是上面领导层的主意，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主要考核人员一定是叶志成他们，这样如果是他们想要拉拢的人，他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通过这次考核，然后告知下次可以晋升，这样这个人一定会感激叶志成，这样就成了他的人，打的一手好算盘。” “那森哥……” “不过对于这种方式我倒是老早之前也就想做了，不过就是一直没有付之于行动，这次叶志成帮我做了也好。至于你们，好好跟下面的人沟通好怎么做项目宣讲，从哪几方面入手，怎么做好就行了，不用担心其他的。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运营部是一个踏踏实实干事情的部门，而不是一个权力的战场，不过如果有人敢进来，我也会让他后悔。” *** “我也要参与么？”佳音问道，项目宣讲，她感觉应该是项目经理的活儿才对啊。 “嗯，经理级以下的人全部要参与。”朱晨解释道，“你最近这段时间多放些精力在这上面，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或者森哥。” 现在公司里面的人都不知道肖以森和她的事情，她跟肖以森说要先保密，因为她害怕，有的人会在背后说，是她傍上了肖以森，她想凭借自己，努力晋升，让别人认可自己后再公布。 肖以森表示尊重她的想法，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最初佳音刚进公司时，他没有立刻就追求佳音，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害怕她受到流言的伤害。 晚上在家里，肖以森下楼拿瓶冰水的时候，就看到佳音在对着电脑发呆，连他走到身后都没有发现，而电脑上显示着一个ppt首页，上面有“xx项目宣讲”几个大字。 肖以森轻声咳嗽一声，但是佳音仍然没有反应，他只好长臂一伸，将她圈抱紧怀里，同时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 “哎，肖以森，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了我一跳。”佳音抗议道。 肖以森放开她，转过来坐在她身边，“我出声了，是你太过专注自己的精神世界，没有听到。” “在愁项目宣讲的事情？” 佳音点点头，“为啥要让我参加啊，我刚入行没多久，根本没有完整的项目经验，很多事情我还不了解啊。” “让你参加自然有道理，在这个过程中，你能学到很多东西，很多时候，人往往对于从过错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更加记忆深刻，你在参加这个宣讲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这个时候你就会记住，减小下次再犯的几率。” 佳音点点头。 “还有，ppt不是这么做的，做ppt之前要先在纸上或者文档上拉个大纲，每一页的主题是什么，配合这个主题你打算放哪些具体内容，是图表还是文字，当这些都拉好了，如果这个ppt是你的领导要的，你可以先提前给他看一眼，这样的大概内容是否可行，如果有问题，领导会给你提出来，最终确定后再进行内容的填充，最后进行美化。这就跟我们做一个人物模型一样，先要有人的骨骼轮廓，然后才往上填充血肉，如果没有骨骼，再好看再多的血肉也无法支撑起来。” 佳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谢谢森哥指点。”瞬间变身下属小妹。 其实对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称呼，也成了一个问题，肖以森当然是称呼她的名字，但是佳音对于如何称呼肖以森却犯了难。 在公司里，她跟着大家一起喊他森哥或者老大，而在家大多时候她都是叫他肖先生或者直呼其名。 但是总觉得直呼其名少了些亲密感，最终这个称呼的问题也没有确定下来，反正佳音就想起来什么叫什么。 “指导费。”肖以森抬起头。 佳音看了他一眼，在他脸颊和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快速跳开，“我还要忙，不准要深层福利。” “我没打算要深层福利啊，不过如果我的女朋友想要的话，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地要了。”估计肖以森的字典里没有厚颜无耻这几个字，要么就是把这几个字参透了。 佳音没搭理他，继续忙自己的，这男人，人前人后完全两个样子。 经过两周多的紧张准备，最后运营部的宣讲如期举行。 因为到了实际中，一个游戏项目上线，往往是多个部门协同工作的，运营部，市场部，渠道部，商务部等等部门各司其职，因此这次宣讲为了更好的贴近实际项目，参加的评委都是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 马上就要轮到佳音了，她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我叫不紧张，我叫不紧张，昨天肖以森说了，就把除了他意外的其他所有人都当成木头就好了。 然而自我安慰和自我暗示在看到各部门的大小领导的时候，瞬间没用。 渠道部的刘维笑着打趣肖以森：“肖扒皮你这也太狠了，连你们部门唯一的妹子都舍得让她来参加啊。” 肖以森面无表情，“只要是运营部的人，就要按规矩参加，不会因为性别搞特殊。” “还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佳音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渠道部啊。”刘维公然干起了抢人的事情。 佳音愣在投影仪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 “咳”肖以森轻咳一声，在叶志成发飙之前，将话题拽了回来，“开始吧。” 佳音的ppt一打开就让众人眼前一亮，而她随后的设计规划中一些独到的见解和想法也是获得了一些人的肯定。 她宣讲完毕，就是各位评委的评论提问时间。 开始几个评委的问题对于佳音来说难度倒是不大，这段时间，她也是在不断的学习，恨不能每天能有48个小时，有的时候晚上都是肖以森来敲她的门提醒她睡觉。 佳音本以为就可以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别人没有那么多问题，到了肖以森这里反而问题倒多了起来。 “如何在测试阶段更有效地采集用户信息？用户调研怎么做？” “数据预估模型怎么建立？” “用户信息如何触达？” “怎么判断版本内容？” …… 佳音觉得似乎又回到了面试时候，只是这个时候面对这么多人，她慌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知道今天来宣讲的目的么？” 第40章 并不是难堪 “不知道，那你知道今天来宣讲的目的么？” “今天宣讲的目的主要是锻炼我们整体考虑游戏运营的能力。” “那你觉得自己合格么？”肖以森目光严肃，跟平时在家里完全两个人。 佳音委屈地咬紧了唇瓣，“我刚入行没多久，还有很多学习的空间。” 自己明明是个新人，而且当时朱晨也说，这次的宣讲主要是为了学习，肖以森也没告诉过自己，在最后会提问这么多问题，而且这么犀利，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想到这里，佳音更觉得委屈，站在台上的她红了眼圈。 刘维见状有些于心不忍，肖以森对待下属向来以严格出名，只是之前运营部也没有妹子，没想到，对待妹子他也这么狠心，都把妹子给问哭了，当着这么多人，妹子脸皮儿都薄，这要是再想不开…… “阿森，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佳音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这样是不是过于严格了。”刘维靠近肖以森耳边说道。 见她红了眼圈，泫然欲泣的样子，肖以森心中也是心疼不已，只是光心疼是没有用的，如果她想要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这些是必须承受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现在对她严格，好过将来她给老板和投资商做项目宣讲时，被问的答不出问题好吧。”肖以森这话是说给众人听，也是说给佳音听的。 刘维一想也对，将来的项目宣讲面对的都是更加犀利的*oss，他们的问题只能比这些更多，更加严格，否则就是对公司的不负责任，与其那时候再让年轻人去承受，不如现在就先打击他们一下。 佳音非常沮丧地走了出来，道理她都懂，然而她还是不能理解肖以森的做法，如果说想要告诉她这些道理，完全可以在私下告诉她，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场合去为难她！ 佳音心情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嗨起来。 松松端着餐盘坐到她对面。 “佳音，怎么这幅表情？不会森哥也为难你了吧？”松松在佳音前面一个，见到她出来问道，“呃，咋眼圈还红了，不是吧，森哥这么狠，居然问哭了你？我以为他也就是对我们这帮糙汉子才下狠手，没想到对你也这么狠。” “肖……森哥问你们的问题也很犀利么？” “何止是犀利，那就是惨绝人寰好不好，关键是不单单有运营的相关问题，还涉及到市场、渠道、营销的问题，你说能达到这水平的得是晨哥他们那个level的，我们连完整项目都没带过，怎么可能知道。” “肖以森个魔鬼上司！”佳音恨恨说道。 “森哥好！”松松颤颤巍巍地冲佳音身后打招呼，他同意佳音的说法，因为他确实是魔鬼，神出鬼没，明明刚刚还没看到！ “这里没人吧。”肖以森指着他们旁边的空位。 “没有，没有！” “我吃好了，你们先吃吧。”在肖以森落座的同时，佳音端起餐盘起身。 “她不是才吃。”松松疑惑地说道。 哎，貌似是生气了，看来要好好哄一哄了。 肖以森可能在工作上是把好手，然而在感情上毕竟还是个新手，经验主义告诉他，女孩子是很好哄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经验主义往往犯大错。 第一天晚上，肖以森面对冷冰冰的厨房和房间，敲了敲佳音房间的门没有任何反应，他只好讪讪地自己叫了外卖。 本来想第二天早晨能跟她解释一下，谁知道，早晨面对的仍然是空空荡荡的房间。 一天在公司也基本没什么交流，他想要假公济私一次，把她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谁知道在他刚要起头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来了一句，“森哥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不用解释，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我会尽量学习，达到你的标准。” 说完这话，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走出了办公室，让肖以森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来下不去的。 好吧，既然不听他解释，那么就先冷处理几天，可是当到了第三天依旧如此的时候，肖以森终于忍不住了。 索性早晨四点就起床，他就不信了，她还能起更早。 就坐在沙发上盯着她房间的门，谁知盯着盯着……就觉得眼皮打架。 佳音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他趴在沙发背上睡着的样子，她转念一想，大概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佳音轻叹一声，心中终究是不忍，而且这几天自己的任性赌气也过了，是该好好聊聊了。 她轻轻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肖以森觉得自己手背一阵温热的触感，他一激灵，醒了过来，看到佳音就在自己面前，想也没想，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佳音，你还在生我气？”肖以森抬起她的下巴，双眼注视着她。 “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你让我那么难堪，你觉得我不该生气么。” 果然，她是这么想的，“佳音，如果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的关系，你还会觉得委屈，还会觉得我是在故意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么？” 佳音想了想，摇了摇头，如果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心，她只会觉得是领导太没有人性，要求太苛刻了，而不会觉得是在故意让她难堪，她觉得委屈，不过觉得，作为她的男朋友不应该这样。 “那天的经历实际上到了后面你们每个人都会经历，甚至连现在朱晨大董他们那个level的都会经历，当初我第一次对着投资人和各个boss做宣讲的时候，差一点也被问哭了。” “你骗人。”佳音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被问哭。 “每个人都是从职场菜鸟成长起来的，我当时也不例外。那天的事情，一是告诉你，自己还有哪方面有欠缺，二是锻炼你的心理素质，你能够坦然面对这些提问了，那么到时候真正面对boss的时候，才能不怯场。” “那你可以提前先给我打个预防针啊。” “你觉得真正面对boss的时候，boss们会给你提前打预防针，告诉你会问到哪些问题，你知道不知道么？” 佳音再次摇头，这就是职场的残酷性，你永远不知道你的领导会指派给你什么工作，会突然问你什么问题，所以一个合格的下属要能想到领导前面，领导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你都要帮他想到，不过能做到这样的人很少，因为当你能站在领导的角度想问题的时候，证明你已经可以胜任那个位置。‘ “所以就因为这么个问题就好几天不理我？前天在办公室都不听我解释？”好了，心里的疙瘩解开了，该算账了。 “我……”佳音没法辩解，因为自己这几天确实是在跟他怄气。 “那不生气了是不是可以考虑补偿一下我这两天的精神损失了。” 他一说这话，佳音下意识地想逃，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还没来得及动身，就被他扣在了双臂之中。 本来两个人是挨着坐在沙发上，现在的姿势一下就变成了她被他困在怀中，他的脸慢慢压了下来，她顺势往下躲，却越来越无法支撑住自己，最后整个背部都落到了沙发上。 他的整个人就近在咫尺，因为怕压着她，所以他双臂撑在她的身子两侧。 他没动，就近距离的看着佳音。 佳音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之前两个人也有过亲密有过接吻，但是这种姿势还是第一次。 她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跟他的两个双胞胎哥哥比起来，他真的不算帅气，但是放在人群中又偏偏是那种第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人。 佳音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喜欢自己，把自己捧在手心里。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描绘着他的脸庞，到了他的唇边，她犹豫了一下，轻轻仰起头，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 面对佳音的主动，肖以森开始还能按兵不动，可是当她毫无章法地吻着他，最后还想退缩时，肖以森忍不住下去了，他变被动为主动，在她口内搅动。 而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只手则隔着睡衣，摩挲着她的腰。 佳音觉得自己此时像只溺水的鱼，而肖以森就是她的空气，她只能更加依附于他，才能获得新鲜的空气，但是当他的手摸上自己腰间时，她觉得自己更加缺氧了。 这个时候感官非常敏感，而她也渐渐觉察出，他的手已经掀开睡衣，摩挲着她腰间的细肉了。 他的手稍微有些粗糙，顺着腰间慢慢往上爬，她觉得身体都开始颤栗起来。 更尴尬的是，她能感受到身下顶着自己的东西，似乎在蠢蠢欲动。 趁着他的唇稍稍离开自己，佳音轻轻推了他一下，“肖以森，我们还要上班呢。” 没想到佳音的话不但没有让肖以森停下来，反而让他吻得更深，似乎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沙发上的两人，太过投入，以至于并没有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直到一声惊呼的女声响起：“我的天呐，肖以森，没想到我出去没几天，你就带着别的女人在家里鬼混，你对得起我么？” 第41章 彪悍的婆婆 一道女声惊醒了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男女。 佳音反应更甚，她一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肖以森。 而肖以森被她这么一推，差点没呆稳，跌在地上。 如果他没听错在他差点落地的瞬间，站在门口的女人发出一声轻笑。 他丧气地捶了捶沙发，这才转向门口站着的女人，而女人也笑眯眯地看着他，还优雅地朝他摆了摆手。 肖以森从地上起来，表情沮丧：“妈，你来之前能不能先给我打个电话啊。” 佳音一边起身一边还在想这人是谁，结果被他的一句称呼吓得差点又跌回沙发沙发上。 肖以森的妈妈，辛蒙的姐姐？ 她竟然在这么一种情形下见了未来婆婆，现实对她果然是残酷的。 “我之前来你这里从来事先不用打招呼啊！”辛沂关了门进屋。 肖以森可以肯定，辛沂一定是故意的，“那你刚刚说那句话干嘛？”这要是把他弟弟吓出什么毛病，到时候生不出孙女来，看到时候谁后悔。 “好久没见你，开个玩笑么，不要这么认真。”辛沂走到两人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佳音，“肖以森，你屋子里什么时候藏了个小姑娘啊，你之前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可是没有提过啊。” 佳音赶紧打招呼，“阿姨您好，我叫彭佳音，是肖以森的同事……”在辛沂的目光中，她又说道：“目前也是他的女朋友兼合租室友。” “佳音，你好啊。”辛沂亲切地拉着佳音的手坐下来，“这么好的姑娘，这小子居然藏着掖着，太不像话了。” 佳音不是没有想过以后跟他母亲见面的场景，甚至她还脑补了狗血电视剧中，豪门婆婆见媳妇儿的场景，婆婆各种嫌弃寒门媳妇儿，然后背地里给媳妇儿一张支票，让她离开自己的儿子。 貌似很少有像辛沂这样，在这么一个情形下见到，还能和蔼相对的婆婆，可能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世吧，或许知道了，就不会这样了。 她记得肖以森好像说过，辛沂的年纪比她母亲还大几岁，可是辛沂却保养的非常好，跟肖以森站在一起，简直像一对姐弟，一双手也是柔软细腻。 而袁子兰则是半头白发，满脸风霜，一双手干燥粗糙。 就算佳音不想承认，事实也是摆在面前，她和肖以森差的太多。 佳音抽回自己的手，她慢慢坐直，正色对辛沂说道：“阿姨，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我爸爸……” “佳音，我早晨起的有点早，你能不能帮我去冲一杯咖啡啊。”辛沂笑着打断佳音的话，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肖家不是以貌取人和以家世取人的家庭，好孩子去吧。” 知道辛沂是有意支开自己，不过她的最后一句话已经足以让佳音感动。 看到佳音进了厨房，辛沂变了脸色。 肖以森也很少看到母亲这么严肃，他轻咳一声，“妈，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老三，你能有喜欢的人妈妈很开心，而且这姑娘的身世我也听你大哥说过了，我们肖家已没不用你们的婚姻幸福去换取所谓的利益，只是你要知道，当年你大哥的事情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伤害，这么多年，我看着他这么痛苦，他又当爹又当妈，而小良也没有妈妈的陪伴，而我和你爸爸也一直活在自责之中，所以我希望你和你二哥在看清楚自己的心，决定自己最终牵手一辈子的那个人之前，先不要着急有亲密关系，就算有，也做好保护措施，孩子总是无辜的。” 肖以森点点头，当年大哥和大嫂的事情发生之后，妈妈有段时间非常自责，她经常念叨，如果当时她没有过多的插手大哥和大嫂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跟她关系不大，完全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妈，我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辛沂摇摇头，“老三，我现在很开心，你们三个兄弟，总算有一个能让我省省心，好好经营自己的爱情了，我听蒙蒙在电话里跟我提起过，这丫头很不错，所以你要好好对人家，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 “妈，你来这么早，不会就是来跟我说这些事情的吧？” 辛沂点点头，“我昨天跟你爸爸才回国，一晚上没怎么睡着，所以一早晨就来了，谁知道就看到了这么一出限制级的戏码，我说儿子，你这太猴急了，好歹在房间吧，在客厅，真是太不讲究了……” “所以你就开了个玩笑？”正事说完，肖以森隐隐又觉得有些头疼，果然妈妈是严肃不了几分钟的。 “是啊，不然当时我怎么说，我总不能说，儿子我先走，等你好了给我电话吧。”辛沂就差把手指头戳到自己儿子头上了。 “妈，你实话实说，其实大哥二哥才是你的亲儿子，我是充话费送的吧？”不然都是一母同胞，待遇怎么差这么多。 “你不是充话费送的，你是买彩票送的，不孝子！” 佳音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辛沂的手指头正往肖以森头上戳，而肖以森也没躲，就任她戳。 平时看习惯了肖以森在公司里训人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他吃瘪，佳音心里有些暗爽。 “阿姨，您的咖啡。” 辛沂收起手指，“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早点过来，在门口的盒子里，你们先去吃早点吧，等会儿还要去上班。” 这么一闹，佳音才发现已经快到上班点，她赶紧去收拾桌子，吃饭。 最后得知佳音和肖以森为了避嫌，两个人一直不是一起走，佳音还是公交车走，辛沂当机立断决定今天送佳音上班。 佳音没法拒绝，只好上了辛沂的车。 佳音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子，她有些拘谨，尤其是旁边坐的是辛沂——可能是自己未来婆婆的女人。 “佳音，你不用紧张，跟我聊聊天就好，你跟辛蒙不是很好的朋友么，跟我也是一样的。” 佳音点点头，但是心里却在想，她可是直呼辛蒙名字的，但是她不敢直呼眼前这位的名字啊，虽然是亲姐妹…… “佳音，你是个好孩子，阿森在我们家是最小的孩子，从小被我们惯着宠着，总是会有一些毛病的，你要对他宽容一些，日后两个人相处，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要磨合很久，阿姨希望你们遇到问题能多沟通，多交流。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就来告诉我。我生了三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但是生完阿森之后，他爸爸觉得我太辛苦，就没有再生。本来想着有了儿媳妇儿就会把媳妇儿当成女儿疼，但是到了今天……”说道这里辛沂的神色有些暗淡。 佳音之前听肖以森说起过他大哥和大嫂的一些事情，当时也觉得有些唏嘘，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明白，只能说有的时候缘分弄人。 “阿姨，您放心，我会跟肖以森好好的。” 辛沂送佳音到了公司楼下，车子在楼下停下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佳音赶紧下了车跑了两步，跑进大楼，希望没有人看到是她，太高调了…… *** 叶志成从肖以森手里抢到的项目首月上线流水效果不佳，在资源几乎全部投入的情况下，首月才达到了五千万的流水，跟当初他的预估并且承诺达到的流水差了有一千万。 复盘会上，陈旭一脸严肃，他手支额听叶志成那边的运营经理讲完，没有问其他问题，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没有达到预估流水，在资源全部投入的情况下，流水只应该高不应该低，我只要原因。” “陈总……”叶志成想要说话，却被陈旭打断。 “我在问的是运营经理，他才是项目的直接负责人。” 叶志成不再说话。 “这个月跟我们同期上线的竞品很多，间接抢走了一批用户，还有我们的广告投放不够精准，用户不是我们的目标用户……还有……” “好了，我大概知道原因了。肖以森，你在说说你的看法！” 一直处于旁听状态的肖以森正了正身子，“其实原因还是出在产品本身上。” 他的一句话惹得在场的产品负责人不满的表情，“话可能让有些人不舒服，但是还是要说，因为这确实是症结所在，我做了几张数据对比，大家看下就知道了。” 肖以森把投影仪连上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立刻显出了他做的几张数据图表，他用详细的数据说明了现在产品存在的一些主要问题。 其中包括竞品之间的对比数据。 最直观反应游戏问题的是玩家的反馈，但是玩家反馈上来的问题一定是最有利于玩家自己的，对于玩家的反馈和建议，往往有选择地进行筛选。 而最客观反应游戏问题的是数据，玩家的流失数据，在哪个等级流失人数最多，哪个操作之后流失概率最大，在哪个系统玩法上消耗的游戏币最多……都能通过数据看出游戏的问题。 而肖以森的数据报告恰好就反应了这些问题。 “从目前的数据和用户反馈的结果来看，跟市场没关系，跟竞品没关系，是游戏产品本身和运营活动存在着可优化空间。” “那游戏上线之前为什么不提这些问题？”陈旭问肖以森。 “上线之前我有提交了一份详细的产品优化方案，附带着数据分析的。” 产品负责人一脸懵逼，“我并没有收到啊。” “阿森，你发给了谁？” 肖以森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叶志成手下负责这个项目的运营经理。 叶志成脸色有些难看，“阿森，你的title是总监，为什么你的产品优化方案不直接发给我，而要发给比自己职级低的运营经理？” “首先，这个项目最初定的是他负责，那么我就算作为总监，也没有越权去管这个项目的权力，只有建议权，所以我将方案发给了他，抄送给了叶总，不过我想叶总可能每天来往的邮件量比较大没有注意到。”肖以森索性打开自己的邮箱，已发送邮件里赫然显示着那封邮件，发送日期是游戏上线前一个月，而抄送人力有叶志成。 “志成，你真的没有看到过这封邮件？”陈旭抱臂问道。 叶志成感觉自己头顶有冷汗冒下来，他接收到那个运营经理向自己投来的求救的目光，只是现在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怎么顾得上别人。 如果今天承认是自己的问题，那么到时候曹平一定会收拾他，所以现在他只能弃车保帅。 他一咬牙，将头转向陈旭，“陈总，我确实没有收到这封邮件，那段时间我邮箱可能满了，没有收到邮件。” 肖以森没说话，他相信陈旭也应该知道，公司的邮箱设置是，一旦对方的邮箱满了，这边发送人就会收到一个回执，告知对方邮箱已满，邮件未送达。 但是陈旭并没有揭穿他，而是将矛头转向了那个运营经理，“那你有没有收到阿森的邮件？” “有！” “那为什么没有跟研发提？”陈旭的目光犀利。 “是我怕肖总监抢走我的功劳，所以直接将方案扣下来没有给研发。” “啪……”陈旭啪地一声拍桌子站起来，“因为你的一己私念，导致公司今年重点项目上线前没有完成产品优化，月流水跟预期差这么多，你是有多大的胆子，还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说这话的时候，陈旭目光如刀，插在那个运营经理和叶志成的身上。 “陈总，对不起，我错了。” “公司这么大的损失，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赔偿的么？”看的出来陈旭非常生气。 研发的负责人也非常生气，但是他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产品，“肖总监，那目前你看要怎么办？” “之前的那份方案是按照测试数据提出的，并没有收集到太多的玩家的反馈建议和意见，现在正好有了玩家的反馈，可以丰富一下这个方案，我们先把重点需要优化的方案提出来，然后加班赶出下一个版本，这段时间，运营会协调客服尽量做好玩家维护，保证用户流失降到最低，版本上线后，运营活动我亲自负责，渠道和市场那边希望在版本上线后再发力，保证一个月后流水翻倍。” “肖以森，你说的这么轻松就翻倍，如果你做不到怎么办？”叶志成酸溜溜地问道。 “如果做不到，我会从乐趣离职！” 第42章 以后的小窝 “所以最后项目又交到了你手里？”今天晚上佳音没什么事情，回来的早一些，做了几个肖以森爱吃的菜。 肖以森摇摇头，“是到了朱晨手里。”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亲自带一个项目，而且他还有个私心，放在朱晨那里，让甲寅年跟着一起做，她还能学习到点东西。 吃完饭，肖以森回楼上书房查个资料，佳音则去打理他的“名贵花草”。 后来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肖以森，佳音就知道，这些名贵花草一定是为了让她租房子而弄的道具，不过也真是难为他了，想出这么一招来。 后来那些名贵花草果然没有获得主人的一点点重视，反而是她慢慢喜欢起来，修剪枝叶，浇浇水，满目的绿色看的人心里舒服。 肖以森见她喜欢，后来叫人在花房装了个鸟巢一样的吊椅，周末没事的时候，两个人在这里一窝就是半天。 今天晚上下了一场雨，浇灭了几天来的燥热，甚至有了几丝凉风，而这种惬意的感觉在高层更加明显。 佳音拿了本书，往吊椅里一窝，觉得不能再满足。 其实经过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佳音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姑娘，她追求的从来不是什么名牌奢侈品，她曾经最多的时候一天做过三份兼职，中午在一家餐馆，晚上做两份家教，每天到了宿舍里躺在床上，身体很累，但是脑子就是睡不着。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真的对生活有些绝望，觉得命运对待自己和妈妈是不公平的，而她唯一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可以稍微轻松一些，可以让妈妈轻松一些，不再被生活所迫。 就算后来上了班，她都没敢想过这样的生活。 一个安稳的住所，相处融洽的同事，自己喜欢的工作，更重要的是，一个相爱的恋人。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肖以森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 佳音眨眨眼睛，“你忙完了？” 肖以森点点头，俯下身子，双手将她抄抱起来。 佳音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娇嗔地嚷道，“你干嘛呀。”手上的书也落在了地上。 肖以森抱着她，自己坐到了吊椅上，而佳音则坐在他腿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肖以森轻轻晃动吊椅，两个人的身子也慢慢摇晃起来。 清风徐徐，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彼此依偎着享受这温馨的时光。 “肖以森，我们以后会一直住在这里么？”许久之后，佳音开口问道。 肖以森轻轻吻了吻她的耳珠，“喜欢这里？” 见她点头，他又往下吻了吻她的脸颊，“这里是当初我回国之后，大哥送我的，当做回国礼物，以后我娶老婆，房子肯定是要靠自己买的，不能是靠着家里人得到的，所以这里以后肯定不是我们的家，不过以后我们的家会按照你的喜好去设计，佳音喜欢什么样子的，我们就设计成什么样子的。” 他的话，让佳音充满了向往和期待，他们的家，会按照他们的喜好设计，以后他们两个一起生活的地方，甚至以后还会有两个小毛头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欢笑也会有泪水，五味杂陈的幸福生活。 “肖以森，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让我不用再为生计那样奔波，给我一个安稳的人生。 “我只接受实际的谢意。”肖以森嘟起嘴，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佳音无奈地笑着，抬头迎上他的唇…… 俏皮的风在吹着两人的衣角，聆听着情人之间的呢喃。 *** “出师未捷，就先折了一员将，叶志成，你还能不能成点事情了？”曹平面带怒气。 “曹总，我也没想到，肖以森会用这种手段。” “没想到，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做什么事情之前，多想想，考虑周全一点，没事多看看职场厚黑学，少在女人身上花点时间，等你成功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就是不听。”曹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叶志成被人戳到了心底，脸上羞愧，“曹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有个外面研发公司的一款产品，你一定要想办法拿下来，不能再落到肖以森手里了，如果这款产品再落到肖以森手里，我们就真没有什么底牌了。” 叶志成点点头，“曹总，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输的。” 曹平点点头，“我会让市场部那边的人配合你的。” 之前的项目肖以森交给了朱晨他嘱咐了一些要点就没再管，朱晨的运营理念跟他一致，对研发的态度也跟他一样，所以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大方向没错就好。 后面有个项目，是除了目前这个项目外，公司今年的重点产品，虽然不是乐趣自研的产品，但是研发团队的核心人员都是之前月流水过亿产品的核心人员，对于这款产品，公司的高层也是看过demo，一致认为是可以大成的产品，但是因为一些细节性的条款还没有与研发团队达成一致，目前还处于最后敲合同的状态。 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由产品引进部去谈，但是因为研发团队的一个拥有决策权的人是肖以森曾经的校友兼师兄，两人关系还算不错，所以陈旭直接让肖以森去跟对方聊聊，看看能否尽快将合同敲定下来。 肖以森想了想，决定带上大董和佳音一起去。 带上大董佳音还能理解，这个项目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谈下来以后应该是大董负责，那么提前见下研发，相互熟悉一下，没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要带上她呢，她现在是划分在朱晨的组内的。 晚上回家，佳音直接问了他这个问题。 仿佛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如何跟人沟通谈判，也是运营能力范围的一部分，所以让你提早接触一下。” “哦……可是研发是在s市哎，是要飞机去么？” 肖以森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啊，是在s市啊，要出差的，机票行政已经订好了，有什么问题么？” 佳音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我……没坐过飞机。” 肖以森心中一紧，他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言语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他从小几乎一出生就坐飞机，坐飞机几乎和坐车频率一样，而佳音长这么大甚至没坐过飞机。 他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很荣幸，你的第一次……坐飞机是跟我一起。” 佳音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可是，肖以森，我不知道流程。”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肖以森低头咬在她的鼻尖上，果然收到她的怒瞪，他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这里不是有现成的老师么，来，叫一声老师来听听。” 佳音一下子红了脸，但是肖以森一副你不叫我就不放开你不告诉你的无赖表情，她只能咬了咬牙，伏在他耳边，轻声叫道：“肖老师！” 轻盈软糯的声音，让肖以森觉得浑身酥麻，而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欢快地流向了一个就叫做海绵体的地方。 他用强大的自制力推开怀中的她，咬了咬牙，“佳音，你先自己玩，我去处理个东西。” 看着他快速离开，佳音有些奇怪，要处理什么东西，这么着急…… 去机场当天，肖以森直接开了车去机场和大董汇合。 大董一脸大胡子的硬汉形象，却拉了一个y的旅行箱，形成鲜明的反差萌，引来机场无数人围观。 肖以森一脸嫌弃，“又拿你老婆的旅行箱？你自己的呢？” “我老婆出去玩带走了……”大董的老婆是个导游，长距离出行的时候用自己的旅行箱，但是长距离出行的时候就要用大董的大旅行箱。 “那你就不能再买一个商务一点的旅行箱？” “嘿嘿，那不是要花钱么！”大董一脸憨厚。 肖以森更加嫌弃，“守财奴……” “走吧去值机。” 佳音赶紧跟上肖以森的脚步，昨天肖以森已经告诉了她如何办理值机，如果托运行李要怎么做，如果不托运行李要怎么做，安检要注意的，飞机上要注意的，就差形成一份书面文档给她了。 而肖以森还特意选了跟她相邻的座位，大董都觉得奇怪，“老大，你不是网上选座的么，居然跟佳音是一排？” 肖以森点点头，面色不改，“是啊，刚好跟佳音选在了一排，还真是巧。” 公司出差不同职级的人，标准不一样，除了公司的高层，其他人基本飞机都是坐经济舱。 肖以森每次出差，如果是自己单独去，行政订好票后，他基本都是自己补差价升成商务舱，但是如果跟其他同事一起出差，他都是跟同事一起做经济舱。 佳音也点点头，“是啊，好巧。”表面平静，心中却十分紧张，大董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 不过好在大董没有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飞机起飞的瞬间，肖以森牵住了佳音的手，和她相视一笑。 当飞机爬升到安全高度稳定下来后，肖以森侧脸，在佳音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几万里的高空上，我这样吻过你，我的姑娘。 第43章 台风来临了 s市是一个临海的城市，一座繁华的都市。 几个人直奔入住的酒店，开房的时候肖以森还是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可以么？” 有很多女孩子都不敢一个人在酒店睡，尤其是这几年爆出来的年轻女子独自住酒店出事的报道。 佳音点点头，“没事的。” 最后肖以森还是不放心，多花了点钱选择了两间相邻的标间。 “老大，其实你这个样子才正常啊。” “哦？那我什么时候不正常了？” “你之前的时候对佳音那么严格，而且那次宣讲会上还把佳音给问哭了……他们私下里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太多了，大董赶紧闭嘴。 然而肖以森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们私下里说什么？” 佳音也很好奇，而且感觉他们胆子好大，居然敢私下里说肖以森的坏话，要知道肖以森可以有肖扒皮之称啊。 “没说什么，是我说错了。” 佳音无语地看了看天花板，大董连慌都不会撒啊，这话说出来，她都不信，别说肖以森了。 “没事，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问其他人，到时候就说是你说的。”肖以森这种时候坑起下属来可是没有一点节操的。 “森哥……”大董简直要哭了，谁叫自己嘴欠呢，他只好说道：“他们私下里都说，你连佳音这么软萌的妹子都这么狠对待，你一定是喜欢男人的。” 听到最后一句，佳音忍不住给大董竖了个大拇指，勇气可嘉，到了佳音房间门口，佳音拍了拍大董的肩膀，“大董哥，你自求多福。” 大董差点扒住佳音的门框，妹子你是事件的□□，大家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弃我于不顾。 肖以森一改之前的阴沉脸色，冷冷一笑，“正好你跟我一间房间，替他们验证一下真假也好啊。” 大董汗毛都炸起来了，森哥不会真的是爱好男吧……他可是有老婆的人…… 下午出门的时候天色有些阴沉，气压也有些低，肖以森抬头看了看天，“过几天s市有台风登陆，我们尽快把事情谈完，台风之前回去，不然不知道要滞留几天了。” 研发的老大何睿看起来是个温润儒雅的男人，如果走在人群中，佳音可能会认为他是个学者，不像是做游戏的，可见人不可貌相。 何睿见到他们，先跟肖以森来了个拥抱，“你小子，回国后好久不见了。” 肖以森也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何师兄，好久不见。” 几个人坐下来后，何睿问肖以森：“你们公司都是习惯派好几拨人来谈一个项目么，还是说大公司都是这样？” 肖以森和大董对看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疑惑，“好几拨人？据我所知，公司只让我跟你接触了。” “哎，可是在你们来之前，有个叫叶志成的人也带人来跟我聊了啊，还许给了我不少东西。” 又是叶志成，肖以森眼神一沉，他就说上次的事情肯定不足以让他死心，果然又要来新项目搀和一脚。 “不过，阿森，你是了解我的性格的，我这个人如果真的那么看重利益的话，也就不会在游戏圈混了，随便出去干点什么，不比游戏来钱快。”何睿见他没说话，解释道。 肖以森点点头，何睿家世也不错，他家里是做外贸的，正如他所说，随便搞一搞就被游戏赚的多，只是因为他从小喜欢打游戏，这才萌生了做游戏的想法，而且家里有家底，随便他折腾，他自己也争气，还真搞出了些成绩来。 “选择跟你们公司合作，一来是看重你们公司大平台的资源，二来是我相信你的手段和能力，过你手的游戏就没有不成的。” 肖以森摇头，“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如果是你的项目，我保证做到最好。” “保证什么，这样就见外了，项目交给你，我放心。” 后面，何睿和肖以森针对合同中的一些为敲定关键点进行了讨论。在这个过程中，佳音发现，一些点，肖以森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而一些点，肖以森则没有任何意见。 “基本上就这样了，回头我让法务再修改一下，没问题就可以走流程了。”聊完了正事，何睿往椅背上一靠，“晚上一起吃饭？” 肖以森一笑，“正有这个意思，听说淮阳路上新开了一家日料，貌似还不错，可以一试。” “你小子人不在s市，对吃的却比我还门清啊，哈哈。” “肖以森，日料我只吃过寿司，没有去正宗的日料店里吃过，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不要等会儿烦什么错误。” 佳音偷偷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之前第一次去吃西餐她也是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结果还是出了一些小差错，不过那是跟周雨管彤她们，这次是跟客户，她不想出什么问题。 肖以森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在手机上回复，“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看我们就好了。” 不管是下午谈判的时候，还是晚上吃饭的时候，佳音都甚少开口，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听，在分析，在快速消化，谁知到了饭桌上，她便成了何睿口中的主角。 “阿森，你团队里能有个妹子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大董给何睿送了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看来都是这么想的么。 “恩，这种事情随缘。”肖以森说道。 “妹子，如果哪天你在肖以森那里干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何睿笑呵呵地开口说道。 佳音只能呵呵赔笑，心想，如果她要是真的去找了别的男人，估计她就要被肖以森就地□□了。 几个人吃完饭，出了门口，外面的天色已经变了，空气中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阿森，你们预计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明天还要带大董和佳音去拜访一个渠道。” “后天啊，不知道台风会不会到啊，你们尽量还是早点回去，如果明天早的话，可以把机票改签到明天晚上，尽量早点回去，不然可能就得等台风过去才能回了。” 肖以森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要趁着台风来之前回宁城。 “叶志成那边我就直接回绝了，不过回去你要怎么跟他解释呢？”何睿见过叶志成，也大体听说了他的事迹，他还是有些担心肖以森。 “没事，不用解释，公司本来就指派了我来商讨跟你们公司的合作，叶志成这样做相当于是擅自行动了，他应该担心的是我会不会举报他，未经公司领导同意就擅自接触研发。” 何睿在他肩膀捶了一拳，“我就喜欢你这个狂拽酷炫的德行。” 肖以森瞥了他一眼，“那叫自信……” ***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本来预报几天后才会到来的台风，在前一天晚上突然行进速度加快，结果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就已经快要登陆s市。 肖以森上午带着佳音和大董去了渠道，因为下午他还要见一个人，所以让佳音和大董自己回酒店收拾东西，大家直接机场见。 还是对天气状况太过乐观，中午的时候，风就大了起来，本来是中雨，下午就变成了瓢泼大雨，气象台也发布了台风预警，所有进出s市的航班都被取消。 肖以森他们不但没有躲过这次台风，还恰好被滞留在了s市，运气不能在差了。 肖以森回酒店的时候，外面已经风雨大作，回到房间的时候，大董正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 “森哥，你回来了，我说去隔壁看看佳音。” 肖以森本来正在解腰带的手停住，“佳音怎么了，你们两个下午不是一起回来的么？” “下午雨太大，酒店附近的路有很多积水，出租车过不来，我和佳音就下了车，打伞淌水回来的，她有点淋雨，回来之后我看她脸色不太好，她说睡一会人，结果晚饭都没吃，到现在也没啥动静，我不放心，正要去看看她。” 肖以森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日期，看到日期，他眉心一紧，如果他没记错，这两天应该是她的生理期。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个人一起到了佳音房门前，按了半天门铃没有反应，大董有些急了，“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吧？” “你去找服务员，让他们带着房卡来开门，我继续敲门。”肖以森一脸严肃。 大董应了赶紧去找酒店的服务员，而肖以森则一边敲门，一边播她的电话。 过了有一分钟，里面才传来微弱的回答声，“来了……” 门被慢慢打开，佳音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后，看到是肖以森，她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肖以森……” 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肖以森眼疾手快，将她捞入自己怀里，“怎么了这是？” 佳音用手拽住肖以森的衣领，带着哭腔说道：“肖以森，我肚子好疼，特别疼。” 第一次体验痛经，简直让佳音想死的心都有，原来来大姨妈肚子不疼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肖以森大概知道，她应该是生理期着凉，肚子疼了，但是为何触手所及这么烫？ 他伸手摸上她的额头，“佳音，你发烧了吧。” 第44章 难忘的经历 “佳音，你是不是发烧了？”他摸着她滚烫的额头，一张小脸被烧的通红，他打横将她抱起，走回屋里，放到床上，扯了杯子盖到她身上。 “哎，森哥，你进来了？”大董带着工作人员进了屋，“佳音怎么样？” “好像有点发烧，你们有体温计么？” 工作人员赶紧点头道：“有，我这就去拿。” 被子里的佳音蜷缩成一团，她感觉自己的小腹那里像是放了一个绞肉机，隔上十分钟就要来搅一搅，简直痛不欲生，而头也是疼的要命，她从来没有来大姨妈这样难受过。 “怎么还会发烧呢？” “恩，大姨妈期间抵抗力下降，淋雨淌水，很容易感冒发烧。” “大……大姨妈！”大董一脸通红，他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跟别人提起这个的时候还会觉得脸红，没想到森哥提起来毫无压力，说的如此顺溜。 好羞耻，好丢人，佳音迷迷糊糊，但是还是直觉应该把头埋进被子里。 “体温计来了。” 枪式体温计，测出的温度38度多。 “森哥，怎么办，带她去医院么？”大董征询肖以森的意见。 肖以森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 “这位先生，我们酒店是有备用药的，一些常见的退烧治感冒的药都有，要不给您先拿一些过来。” 肖以森点点头，“她估计是着凉发烧，先吃点退烧药吧，我来照顾她，大董你先回去吧。” 大董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他一个已婚人士，虽然照顾一起出差生病的女同事无可厚非，但总归还是不太好，老大就不一样了，反正是单身男一个，而且那天老大已经用事实向他充分证明了，老大是个直男，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而佳音貌似也还没有男朋友，没准他俩还能就此发展一下，成了一桩美好姻缘，自己也有功劳哇。 如果真的成了，到时候没准老大还能给他包个媒人大红包，大董美滋滋地想着赶紧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最后还体贴的替他们按了请勿打扰。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肖以森坐到佳音身边，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虽然来事儿的时候最好不要吃药，但是你发烧了，还是要吃点退烧药。” “肖以森，我肚子好疼。”佳音拽着她的胳膊，又一波疼痛上来，让她眼里顿时一泡泪。 肖以森心疼地不行，恨不能替她受这个罪，他摩挲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将一只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冰凉的小腹那里贴上来一只热热的手，顿时让佳音舒服了许多，佳音抱着他的胳膊不愿意松手。 敲门声又响起来，应该是来送药的服务生，肖以森抽出自己的手去开门。 喂她吃了一片退烧的药，肖以森给她掖好被角，让她好好休息，而他的手还在她的小腹上放着。 “肖以森……”佳音突然叫他，手还拽了拽他的衣服下摆。 “嗯，怎么了？”一只手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 “我这次时间提前了，没有准备那么多的姨妈巾……”佳音这时候忍受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出差，大姨妈提前，提前也就算了，从来不怎么难受的自己这次疼的要死，还没准备卫生巾……简直是悲壮而难忘的人生经历。 肖以森无奈，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先好好休息，还有我。” “还有我……”三个字让佳音瞬间安定下来，药劲儿上来，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睡的并不是很安稳，但总归还是睡了过去，肖以森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两度，为她掖了掖被角，从柜子里拿了雨伞，揣着另外一张房卡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势依然很大，不过好在风总算是小了一些，不过也还是隐隐有寸步难行的架势。 离酒店不远的一家大型超市还没关门，只是除了店员外，只有很少的顾客。 肖以森没有犹豫，直奔了女性用品区，平时也没有很多人光顾的区域，此时只有不远处在整理东西的导购员大妈。 不过第一次给女生买这种东西的肖以森站在这一排排花花绿绿的姨妈巾面前，彻底懵逼了…… 不是只应该有一种的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种，日用，就是白天用的？夜用是晚上用的？可是亲肤绵柔和干爽网面又是什么鬼？护垫又是干啥用的？ 一个头两个大…… 要不要全部都买一包，应该用不完吧…… 肖以森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小伙子，是帮女朋友买卫生巾吧？”导购员大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笑眯眯地问道。 肖以森点点头，他轻咳一声，“哪个牌子的比较好一点。” 大妈一副，我就知道你不识货的表情，快速给他普及知识，“日用是量少时候用，夜用量多时候用，上面有长短厘米数，根据需要来买，还是用绵柔的吧，好多女孩子用网面的过敏。”大妈一边说着，一边从货架上给他挑出几包来，“这个牌子卖的最好，小伙子是第一次谈恋爱吧。” 肖以森再次点点头，接过大妈手里的几包卫生巾，丢进购物篮。 大妈十分得意自己的火眼睛睛，“恩，女孩子来事儿时候都很辛苦的，不难过还好啊，要是肚子疼腰疼就好难受了，我之前见过一个女孩子啊，来大姨妈的时候疼的直吐啊，所以作为男朋友，一定要在女朋友大姨妈的时候好好照顾她啊。” 疼的吐……肖以森想到那种画面，就觉得不舒服，“那吃点什么会好过一点。” “红糖姜水啊，姜是暖肚子的，不能立马见效，但是还是会好一些，如果要真的疼的厉害，那就吃个止痛片或者去医院打个止痛针，不过还是尽量不要。”大妈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人。 “谢谢您。”肖以森真诚道谢，决定去食品区买些红糖来。 看着肖以森离开的背影，大妈念念有词，“恩，一看就是体贴的男朋友！” *** 回到酒店，肖以森身上都淋湿了，他顾不得换衣服，先去了佳音房里。 佳音已经醒了，正拥着杯子呆呆地坐在床上，听到声音，她缓缓看向来人。 “肖以森，我以为你走了……”佳音泫然欲泣，平时也不是这么软弱的人，只是此时又是发烧，又是肚子疼，让她整个人处在一个非常脆弱的时期，突然看到那个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肖以森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她面前，怕自己身上凉，没有去抱她，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我怎么会走呢，你不是说没带卫生巾，我去给你买了。” 佳音瞪大眼睛，“你……你去给我买卫生巾了？” 带着微微辛辣姜味的红糖水喝进肚子里，小腹感觉暖暖的，好受了许多，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昏沉的头也清醒了不少。 “你赶紧去换身衣服，你这样会感冒的。”佳音看他一身湿衣服，赶紧催他去换。 “我去冲个澡。”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自己的t恤。 佳音眼睛都瞪圆了……肉，肉，肉……胸肌，腹肌，她家男朋友身材真好，典型的穿衣显肉，脱衣有肉。 不过…… “你，你要去哪里冲澡？”沉迷鲜嫩*无法自拔的佳音终于回神，他在自己的房间脱了衣服，不会是要在这里……洗澡吧！ “这里啊……”肖以森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洗完澡的肖以森穿着浴袍出了浴室，看到佳音脑袋靠在床头上，正盯着他这边。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她这边走，“肚子还难受么？” 佳音红着脸点点头，“还有一点点。”老大你能不能把浴袍的带子系紧一点，不要露出那么多小麦色的肉来，还有下面那个一边走路一边若隐若现的大腿…… 浴袍下面不会什么都没穿吧，好有画面感，怎么办？ 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啊，不适宜看这么火爆的画面，面对这样的美男，她流不了鼻血，但下面会很欢快地在流血啊！ 肖以森坐到她身边，佳音紧张地往旁边挪了挪。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退烧了，肚子还疼么？” “还有一点点。”不过，自己的烧退了么，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脸还是那么烧得慌？ 他将她揽进怀里，“之前每个月也这么难受么？” 靠在他温暖的怀里，鼻尖是沐浴液清爽的味道，佳音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 “之前没有过这样，可能这次是太紧张，加上淋雨和趟凉水。” “恩，下个月一定要注意，提前喝点红糖姜水会不会好一点？” 佳音点点头，“我自己会注意的，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房间？” 该担心的应该是这个问题吧，他这样一幅美男出浴的样子，回到房间，大董指不定要怎么误会呢，虽然自己现在算是个伤残人士…… “今天晚上不回我房间了，你这样我不放心，等天亮的时候我再回去。” 没想到跟他第一次同床共枕居然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只是谁也没想到，软玉温香在怀的肖先生，早晨华丽丽地错过了生物钟。 早晨大董起床，看到旁边空荡荡的床铺，猛然反应过来，老大昨天在佳音屋里呆了一晚上！！！ 第45章 恋情被发现 台风登陆，狂风夹杂着暴雨，外面的树，有的被吹断了树干。 佳音第一次经历台风，看着外面恐怖的情形，心有余悸，庆幸自己没有生活在s市，不然这台风就觉得很恐怖了。 昨天吃过了药，喝了红糖水，躺在他的怀里，而他温暖的大手一直温暖着自己的小腹，佳音那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早晨醒来后，佳音面对着的是，一整面结实的……胸膛，动了动腿，却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佳音，别动” 吓得佳音立刻一动不敢动，自己刚刚好像蹭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肖以森拉起她的手，慢慢地覆在自己那里，“佳音，你再动，它就要爆炸了。” 佳音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她像被扎了一样，想要缩起自己的手，然而肖以森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依然紧紧扣住她的手。 “肖以森，你让我起来好不好……”声音娇软地能滴出水来。 “如果我说不好，怎么办？”她越是这个样子，他也是不想放过她，可是不想放过又能怎么样呢，她现在这个样子，亲戚还在，想到这里，肖以森又觉得有些挫败。 佳音觉得自己的血又开始慢慢倒流，甚至……她飞快而坚决地甩开肖以森的手，撩开被子，完全不顾后面男人的春光乍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卫生间…… 肖以森无奈地低头看了看下面的小帐篷，伸手戳了戳，“叫你不听话，叫你没事乱抬头，这下自己难受了吧，活该。” 佳音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虽然肚子还有些隐隐的疼，但是相比于昨天的疼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她好像忘记了带姨妈巾进来！ 佳音从卫生间出来时，脸还是红红的，刚刚肖以森给她送卫生巾的时候，还调戏她，“佳音，需要帮忙么？” 她当时真的想一脚踹飞他，帮你妹的忙啊！ 肖以森少爷依然是一身雪白的浴袍加身，正靠在窗边看外面的天色。 佳音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拥抱住他，她将脸埋在他的后背，而他的大手则覆在她的小手上，轻轻摩挲着。 “肚子还难受么？”半天之后，肖以森打破两人之间温馨的宁静。 “好很多了，肖以森我们要在这边呆几天啊？” 肖以森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风雨更甚昨天，漫天瓢泼大雨，呼啸的风，被吹断的树枝，摇摇欲坠的广告牌…… “估计要等上三四天了。”这也是无奈的事情，他本来计划两天就能搞定所有的事情回宁城，这样正好能够赶在台风之前，谁知道，台风不但改变了方向，还加快了登陆速度。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佳音慢慢松开肖以森，而他也转过身来，佳音的脸蛋还是红扑扑的，“肖以森，你的衣服怎么办啊。”昨天晚上为了给她出去买姨妈巾和红糖水，他的裤子和t恤都湿透了，今天肯定不能再穿了。 “等会儿我回房间换呀。”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么？”佳音上下看了他一眼浴袍造型，这样出去会引起别人误会的好吧。 “就隔壁房间而已，就算是看见也顶多是大董看见。”肖以森并不在意。 佳音差点吐血，大哥啊，我最怕就是大董看见啊，肖以森这副模样被大董看见，他们两个的关系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虽然她也没打算洗吧，可是以这样的方式被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知道，多少还是不合适吧。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肖以森安慰她：“放心吧，大董不会乱说的。” 肖以森回到房间时候，大董正呆坐在床上，看着……他的床。 看到他一身浴袍地回来，大董指着他：“老大……你……佳音？”话都说不利索了。 当时他就不应该拘泥于公司的出差住宿标准限制，自己出钱单住一间房间，这样就不会有今天的状况出现了。 他点点头，“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晚上我照顾了她一晚上，一是不放心她，二是怕回来打扰到你休息。” “我的天呐，你和佳音，怎么可能，老大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刚刚把佳音给问哭么？哪有男朋友那么对待女朋友的。”大董表示不能理解。 “在工作中，我首先是她的上司，才是她的男朋友，作为她的上司，我要对她负责，让她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如果单单因为心疼她就不让她成长，那么就是我害了她。”肖以森一边拿衣服一边跟大董说道，他就知道，他们知道佳音是他的女朋友后，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大董理解了肖以森的苦心，其实对他们每个人，肖以森都是秉承着这种态度。 “老大，那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么？”大董小心翼翼地问。 肖以森抬头，“目前来看，是的。”他本来没想这么快让公司的其他同事知道，他想等佳音能够再成长一些再公布不迟，只是依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场台风就将两人的秘密吹了出来，不过好在知道的是大董，算是他的自己人，他相信大董不会出去乱说的。 “那，老大，是不是我现在说出去，会被你灭口啊。”这话大董当然是开玩笑的问，他不是傻子，思前想后，他多少明白为什么肖以森在公司要隐藏他和佳音的关系，以佳音的情况，连他在早晨意识到肖以森和佳音的关系时，他的第一反应都是，佳音进入乐趣，后面发生的各种事情，都是因为有肖以森这个男朋友的关系。 他算是跟肖以森时间最长的人，也算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个上司为人的人，连他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样，那么别人肯定也会这么想。 “我这个人遵法守法，不会灭你的口，顶多是让你在游戏圈混不下去而已。”肖以森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大董听得背脊一凉，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会觉得对方是在吹牛皮，但是肖以森说的，他信。 “老大，你要相信我，我刚刚是在跟你开玩笑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不过老大，你跟佳音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大董追着肖以森到了卫生间门前，锲而不舍地问。 “叶志成空降的时候吧。”这点肖以森没打算隐瞒，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屁虫一样的大董，“你是要跟我一起洗澡么？” 大董一下子退开，“老大，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你不能潜规则我……如果你真的要潜规则我，也要等我电话跟我老婆申请一下。” “滚……”肖以森笑骂道。 *** 肖以森几个人回到宁城已经是两天之后。 早晨上班，佳音依然是坚持不肯坐肖以森的车子，自己坐公交车上班。 进了公司，她笑着跟认识的同事打招呼，同事也都像往常一样跟她打招呼，只是他们看她的眼神似乎带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一些女同事的目光中甚至带了一丝鄙夷。 佳音不明所以，难道自己和肖以森的事情被同事知道了？可是也只有大董知道啊，她相信大董是不会往外传的。 看到朱晨的时候，朱晨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晨哥，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昨天晚上到宁城的飞机太晚，大董和肖以森都还没有到公司，她也无法向他们去求证，只能问了朱晨。 朱晨将她叫到一个小会议室，表情十分凝重，“佳音，现在公司一直在说一个事情，公司实际上是派了森哥和叶志成同时接触何睿公司的，但是何睿拒绝了叶志成，选择森哥合作，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什么？”佳音不明所以，但是她直觉应该是跟自己有关系。 “公司有个说法，为什么森哥出差去见何睿会带上你，毕竟你只是个小执行。” 佳音点点头，当时她也是这种想法，后来才知道肖以森的用意。 “所以，公司在流传，森哥带你去是……”后面的话朱晨有些难以启齿。 佳音不傻，很快就明白了他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们说，森哥带我去s市见何睿，是牺牲了我送给何睿，用我促成了合作？”佳音面色铁青，咬牙说出这句话。 朱晨也很生气，这个事情第一次被说起的时候，冲动的松松差点跟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人干起来。 他们不相信肖以森会是这样的人。 佳音虽然生气，但是她没打算理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其实就是个陷阱，就等着佳音或者肖以森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气急败坏，着急去澄清，这样他们就又会有新的把戏出来。 而且这件事情，不用脑子也能想出来，是谁弄出来的幺蛾子。 “好了，佳音，你也别生气了，公司里相信这件事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大家都了解森哥的为人，有些人，想要兴风作浪，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佳音点点头，“谢谢晨哥。” 跟朱晨聊完，佳音深吸几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才走出会议室，想了想，她还是在微信上跟肖以森简单地说了一下这个事情。 肖以森给她回复：你做你的工作，其他的我来处理。 第46章 再起新风波 只是还没有等到肖以森到公司处理这件事情，公司的系统平台论坛上就出现了一个帖子，帖子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佳音正从一辆豪华的黑色宾利商务车上下来。 配着这张照片，下面还有文字说明。 运营部唯一的女员工，看起来简单单纯，实际并不简单。据了解，该女员工，大学刚毕业，家庭条件一般，为何能从如此豪车上下来，哦对了，可能有人不知道这辆车的价值，宾利限量车型，价值最起码在500w以上。而且之前这位女员工用的手机是很落伍的安卓手机，最近突然换成了爱疯7，而且衣品最近也变化很大。一个年轻且漂亮的女子，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变化，其中原因不得不然人深思。 而下面匿名回帖的员工也很多。 “这个不就是运营部唯一的金花儿彭佳音么？” “艾玛，我去，这辆车，是我这辈子的目标啊，不过宁城能开得起这辆车的人应该用一个手指头能数的出来吧。” “所以楼主的意思是这位女同事傍上大款了？” “这位不是这两天一直再说的潜规则门的女主角么，难道是惯潜？” “网管呢，这种恶意诽谤和中伤的帖子怎么不删就发上来了？还有公司监管部门呢，不查一查这帖子是谁发的么？” …… 一时间各种回复，有鄙夷的，也质问的，当然更多的是看热闹的。 佳音也看到了这个帖子，她表示很无语，这个车子就是那天肖以森的妈妈辛沂来送自己上班那天的车子，她当时觉得车子很豪华，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多钱。 不过这人也是很关注她，也很用心，不然怎么会连角度都拍的那么好，这人不当狗仔真是可惜了。 肖以森知道了这件事，想想就知道是谁做的，事情没有那么巧合，这两天刚出了他带佳音去s市，是为了讨好何睿的传言，今天就又出了这个帖子。 帖子很快被管理员删除，并且公司的总裁秘书办发了一封致全体员工的信，表示将彻查此事，希望广大员工不要随意造谣，诽谤其他同事。 肖以森问了网管部的同事，发帖的人用了可以更改ip的vpn，所以就算查到了ip，也不是源ip，源ip查起来并不容易。 他也不再执着于源ip的事情，反正对于幕后指使他知道是谁就行了，没有证据，他也能造出证据来。 “照片的事情你也不用理会，我来处理，你只要安心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肖以森刚给佳音发完这条微信，就被陈旭叫到了办公室。 “何睿那边的合同已经在走了，你办事，我放心，不过对于公司最近的流言蜚语，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下，你做事有分寸，我是知道的，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理解你，不过……”陈旭略微沉思了一下，“我也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彭佳音去s市。” “陈总，这个何睿这个项目的ip是一部女性向网络言情小说ip，而且游戏是q版的回合制游戏，我们前面对用户做过详细的分析，其中有30%以上的玩家是女玩家，而一个女玩家可以带来七个男玩家的原理谁都知道，而目前的市场证明，女性玩家的市场缺口非常大，但是女性的付费能力比男性还要高，而且女人喜欢冲动消费。我们对用户有了这样的分析，都是基于我们男人的角度去通过用户调研的出来的结果，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女性运营人员来提出相关的建议和意见，这点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佳音这姑娘逻辑能力和执行力都很好，是运营部重点培养的对象之一。” 陈旭点点头，“女性手游用户市场这边确实是块很大的缺口，你的想法很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陈总，论坛上照片的事情……” 陈旭摆摆手，“你自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处理相关人员之前，跟我报备一声就行了，拿出正当理由就行，别到时候上面问起来的时候，我没法回答就行。” 尽管肖以森出差时候也一直在处理公事，但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当面对，于是他暂时先把佳音的事情放放，打算处理完紧急的工作后再来料理这些调料小丑。 只是有人比他更急。 曹平不知道用了手段，竟然拉了一位集团的副总，召开了一个会议，而会议的主要议题竟然是员工的风评问题。 “我们乐趣公司也有快二十年的历史了，可以算的上是互联网公司里资历比较老的公司，这么多年来一直走在互联网和游戏的前头，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有过硬的产品，更因为我们有素质和能力都高的员工，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运营部的彭佳音发生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的形象，而且据我所知，运营部最近几年，员工之间的抱团现象十分明显，这样非常不利于公司的管理和发展。运营部之所以出现这么多问题，我认为是管理有问题，运营部的领导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前面先是唱高调赞扬公司，后面就露出了自己的目的，肖以森低头，嘴角微微一扯，冷笑了一下。 “那曹总觉得应该怎么办呢？”陈旭脸色也不好看。 “我建议换掉肖以森的运营部总监职务，运营部由叶志成统一管理。”曹平答道。 呵，看来曹平修炼也是不到家啊，这么快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太心急了啊，肖以森轻轻摇了摇头。 “哼！”陈旭直接就冷哼了一声，“曹总刚才说，运营部是因为管理有问题，我是负责分管发行工作的人，按道理来讲，运营部是我直属的一个部门，那么如果算管理有问题，曹总最应该来问责的人是我吧？” 曹平还不想再这个会议上跟陈旭撕破脸，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扳倒肖以森，让叶志成能够成功上位，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当个有名无实的傀儡。 曹平一笑，“陈总，你这话就严重了，运营部虽然是你直属的部门之一，但是管理方面的事情我相信你只是听汇报而已，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有遗漏的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的么。” “阿森，对于刚刚曹总说的，你有什么要说的？”陈旭没搭理他，转头问肖以森。 肖以森抬头，环视了一眼在场所有人，他快速将所有人的表情看下来，“首先，就最近运营部彭佳音的两件事情我来说明一下情况，第一，我肖以森还没有下作和没能力到要牺牲女员工来达到合作目的；第二，关于帖子的事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属于恶意诽谤，对于员工的私生活，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且不说没有这码事，就算真的有，我们有什么权利去给人家曝光？” 最后的问话仿佛淬了毒的箭，扎在一些人的心里。 “还有，我一直跟我的下属们去强调一件事情，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三思，要去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诽谤我用佳音去色情贿赂何睿的人一定没有去了解一下何睿的为人，他如果真的了解一下何睿就会知道，何睿那么一个疼老婆的人，且在这方面非常有自己坚持的人，就算我真的用美色去贿赂他了，他也一定不会接受，甚至还会把我拉做黑名单，从此不相往来。” 曹平和叶志成的脸色因为肖以森的话变得青一阵白一阵，曹平甚至还狠狠瞪了一眼叶志成。 “所以，综上所述，我觉得我的运营部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就算是有问题，也是某些领导来了运营部之后出现的，那么请问曹总，你现在以什么理由撤掉我？”肖以森抱臂看向曹平。 曹平只觉得一口血憋在胸口，“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跟领导说话的态度么，难道我没有权利撤掉你么？” 既然撕逼已经进入白热化的程度了，肖以森也就不再隐藏战力了，“曹总，虽然我只是一个部门总监，您是集团副总，但是您不是我的直属领导，你对部门总监的任免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我的去与留，决定权在陈总身上，而不再您身上。” 一句话戳到了曹平心窝子上，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想要伸手进发行中心的原因，发行中心是块肥肉，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决定权，本来开始想着要用叶志成为突破口，撕开运营部的口子，把自己的人慢慢渗透进去，可是谁知道，叶志成办事这么不利索，而且运营部这个水桶这么不好打破，看来他是时候想别的办法了。 陈旭冷哼一声站起来，“作为发行中心的直属领导，我觉得我要对公司的业绩负责，对发行中心负责，所以我决定撤掉叶志成运营部vp的职务。” 第47章 佳音再踩坑 陈旭的话仿佛一个重磅炸弹，炸开在会议室内。 “陈旭，你这样不合适吧，叶志成做了什么，你要撤掉他？”曹平索性直呼陈旭的名字。 “曹总，我再强调一遍，我是发行中心负责人，我要对公司，对发行中心负责，所以我有权利决定发行中心任何一个部门人员的任免。” 而叶志成像霜打的茄子，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场风波最终以叶志成和他的属下离开运营部结束。 至于论坛上的帖子，最后并没有出面进行澄清，时间一过，人们也就忘记了这个事情。 “佳音，这是你要的在论坛上做用户活动的手机充值卡，30元面值的50张，50元面值的20张，100元面值的10张，你数下，收好。”市场部的杨露将厚厚一沓充值卡送到佳音手上，“如果没问题，你给我在这上面签个字。” 最近的新项目，朱晨让佳音在官网论坛上做一个活动，再活动帖子下面写对游戏的祝福，抽奖送手机充值卡活动，而手机充值卡是由市场部采购的，所以佳音之前写了申请。 “好的，我看下。”佳音放下手里的活，看了看充值卡，这才在验收单上签了字，“谢谢你，杨露。” “应该的，有什么事情在找我。”杨露拿着验收单走了。 将充值卡锁在了自己的柜子里，佳音打算活动结束后再进行统一发放。 两天后活动结束，朱晨嘱咐佳音抽出符合要求的玩家，并按照规矩发奖。 佳音统计好名单，然后在后台一个个私密玩家发送卡号和密码。 只是……为什么30元面值的充值卡会少10张，50元的少了5张，100元的少了2张？ 佳音又翻找了一下自己的柜子里，并没有散落的。 那天杨露给她的时候，80张卡片是用一个牛皮筋绑在一起的，上面还有张纸条，多少面额多少张，总计多少，她拿过来后就原封不动地扔在了柜子里，怎么会少？ 柜子的钥匙她是随身携带的，而且柜子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再说如果有人真的偷的话，也应该是都拿走，不能每种只拿几张。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天杨露给她的时候，数目就不对，而她，那天因为当时手头在忙另外一个事情，就没有认真数数目，可是谁曾想，同事会坑她。 肖以森办公室内，气压有些低，桌子上散落着不同面额的充值卡，佳音和朱晨坐在沙发上。 佳音低着头，情绪很低落。 肖以森表情严肃，“当时杨露给你卡的时候，数了么？” 佳音摇头。 “为什么不数就签了验收单？” “我当时在忙另外一个事情，大概看了一下，觉得应该没问题，就签了字，谁知道会被自己的同事坑。”佳音知道自己错了，可是问题是，她之前觉得同事之间就算不会有感情，也不至于坑彼此。 “彭佳音，让我们来看下你的说辞，大概，觉得，应该，这几个词在你的话中，就不应该存在，你知道么？”肖以森严肃地说道，“工作中的事情，很忌讳这些词，你知道么，如果领导问你什么问题，你的话中带有这些词汇，你真的就离挨骂不远了。” “我们运营虽然感性和主观的东西会比较多，但是更多关注的还是客观的数据，以事实和数据为依据去判断事物，而不是我觉得，应该是。如果今天陈总问我为什么x游戏收入会下降，我告诉他，我觉得应该是什么什么原因，那么我就可以直接去人事部领离职办理单了。” “我错了，老大。”佳音低下头，十分委屈。 “森哥，佳音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她肯定不会再掉这个坑里了，可是问题是，现在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们开始给玩家已经公布出去了中奖数量，现在缺少的这部分充值卡怎么办。” 肖以森扣了扣桌面，“谁的错误谁承担，任何人没有义务为她的错误买单，所以这些空缺的卡，直接让佳音补上。” 佳音咬紧了嘴唇，缺少的充值卡一共是750元，对她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大数目了。 “森哥，这样不好吧，我们不是有部门基金？”朱晨多少了解一些佳音的状况，知道这姑娘条件应该不是很好，不然平日里也不可能这么节俭。 “部门基金是用来做部门团建用的，谁告诉你是用来给你们的错误买单用的了？如果用部门基金付了这笔钱，她依然不会长记性。” “晨哥，不用说了，我今天下午就去趟营业厅，把缺少的卡买回来。” “森哥，那这件事情就让佳音吃了闷亏么？这件事情一定是杨露做了手脚啊。” “那天杨露跟你交接这件事情的时候，周围有其他人么？”肖以森问道。 佳音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那天是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晨哥他们都下去吃饭了，我因为手头有个开服公告要修改，就没下去，然后正好杨露就来给我送充值卡了。” “没有人证。” “可是，杨露她为什么敢这么做，如果真的是她抽掉了那些充值卡，她就不怕我当时数出来有问题么？”这也是佳音没有想明白的地方。 “你是第一次做这种活动的新人，而且杨露的时机找的也很好，中午没人，你又在忙其他事情，她算准了你的心理，觉得同事不会坑你，就算当时你真的数了数目差了，她也会有理由说，可能是她弄错了，回去重新弄一下，然后再补齐回来给你。她们这种小聪明，呵！如果你要是去跟她对质，她一定会一口咬定给你的是数目准确的，因为你确实在验收单上签了字，而且当时并没有人证。”肖以森鄙夷一笑。 “可是杨露为什么这么做啊？” “所以说发行中心是块肥肉，总有一些人喜欢耍小聪明，弄点灰色收入。鼠目寸光。” “那这样查出来不是会被公司开除掉么，而且身上有了污点，以后出去也不好找工作啊。”佳音更不能理解了，为了这点小利益，太不值得了吧。 “杨露应该还是个新手，做的并不高明。”肖以森对市场部这个人有些印象，是一个负责活动的小策划，看起来就是个精明的样子，不过也都是小聪明。 殊不知，在职场中，有时候耍小聪明会害死自己。 “那怎么办，森哥？”朱晨也是个老实人，对于这些耍心机的事情并不在行。 “这事儿也没那么难办，直接去找杨露要这批充值卡的采购单和□□，找到她采购的这家营业厅，他们的出售记录都是有的，而且像这种大批量的采购，号基本都是连着的，到时候直接找下缺少的充值卡的充值记录就好了，杨露扣下这批卡，要么就是留下给自己用，要么就是挂在网上便宜卖出去，前者更加好查，后者的话，直接找个人黑了她的手机和电脑就行了。” “森哥，问题是，我们上哪儿找这么个黑客去啊。”说的轻松啊，森哥以为黑个电脑，黑个手机这么容易么。 “我认识啊。”肖以森一脸认真，他七哥，顾凛，当年的电子竞技大神，后来因伤退役后，先后进入宁城大学和美国一所著名大学学习计算机编程专业，现在是国内一家游戏研发公司的老板，还有个隐藏的身份就是——黑客，就算他不行，还有个全美黑客大赛冠军得主的主程序员。 其实前几天那个帖子的源ip，如果他想查的话，直接让顾凛就能查出来，不过肖以森觉得没必要，就没有麻烦顾凛。 “好吧。那就暂时先让杨露再小聪明几天吧，这种人，绝对不能留在公司。” 佳音下午就去营业厅买了充值卡，花出去750大洋，佳音的心在滴血，但是她又不能怪谁，不能怪肖以森铁面无情，因为这确实是她的问题，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那么相信别人，如果当时自己数一数数目，就不会有今天的问题出现。 果然还是自己太嫩了，职场水太深，她这只小虾米还需要再修炼。 晚上下了班，她给肖以森留言说今天晚上不想做饭，自己在外面逛荡了许久才回了家。 到家肖以森已经在了，他换了一身家居服，跟在公司严肃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同。 见她开门，招手让她过来。 佳音扁着嘴，慢慢踱到他面前，坐下后，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他怀里。 肖以森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生气了，离家出走了？” 佳音摇摇头，“没有，只是在外面晃荡了一下，好好想了想。” “那想明白了么？” “想明白了，是我自己的问题和责任，你的做法没有错，这次的错误给我上了很重要的一课，我想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肖以森满意地点点头，自己喜欢的姑娘果然是聪慧明理的。 他将佳音从自己怀里拉开，与她的眼睛对视，“在职场里，有些坑我会提前告诉你躲开，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但是一些坑，一些雷，是需要你自己去踩，去经历的，这样你才能成长的更快，在工作中，我不能给你开绿灯开特权，因为那样是害了你。但是回到家，我是你的男人，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宠你爱你疼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佳音，这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承诺。” 第48章 两个人一起 再遇到杨露，怎么都无法直视她那副笑得纯真的脸，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姑娘，要冒着被公司开除的风险去贪图一点小利益。 是对于钱的渴望么，她曾经在最困难的时候，也非常渴望金钱，但是她从未想过一些歪门邪道或者或者是出卖自己去获得金钱，她无法通过自己的良心这一关。 这件事情重新刷新了她的三观，原来有的人，真的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没有道德底线。 佳音从这件事情后，对待工作上的事情更加认真和谨慎，从自己这里出去的任何文档，她一定要再三检查，尤其是涉及到数据方面的文档。 这个习惯在佳音后面的工作生活中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后面她自己带团队之后。这节课的学费虽然贵了一些，但是却值得。 叶志成走后，运营部恢复了往日的气氛，大家说话也不用再有过多的顾虑和禁忌，各项工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是有一件事情，佳音并不能理解。 “曹平真的死心了么？”前段时间她在肖以森电脑上看见了曹平的履历，看他这一路的经历，怎么看都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 既然他对发行中心这块肥肉这么感兴趣，佳音不相信他就这么放弃了。 “刚折了一个大将，怎么也要休养生息一下再做打算，死心是没那么容易的，当一个人对于权力和金钱有了*之后，走上这条路，基本就不会停止了，人的*是无限的。” 那天陈旭还跟他聊过这个问题，他们现在也没法预测曹平还有什么后手，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好了，我的彭小姐，今天是周末，我们可以不聊工作么？在公司跟你是上下属关系，要保持距离，我可不想平时还要跟你聊工作。”肖以森友情提示佳音。 佳音笑着挂在他脖子上，“肖先生，问你个问题。” 肖以森双手环抱住她的腰，避免她掉下去，“彭小姐，请问，我必知无不言。” “人家都说情侣相处的时间长了，就会彼此厌烦，你看我们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有十五个小时以上都在一起，就只差睡觉的八小时在一起了，你会不会觉得烦啊。”人家都说情侣之间需要距离的，距离产生美啊。 肖以森大手向下移动，托住她两片臀，将她压向自己，“佳音，我不介意睡觉八小时也在一起。” 佳音的脸因为他的动作一下子红了起来，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有了很多亲密的动作，不过佳音每次面对肖以森的亲昵，她还是会觉得脸红心跳。 两人的身体接触越来越亲密，感情和心理也是更加亲密，随着彼此深入的了解和相处，她之前担心的那些问题其实并没有出现。 之前她很担心两个人因为从小生长的家庭环境相差太大，彼此的三观和生活习惯上会有很大的差异，尤其是消费观上。 事实证明，在一些事情上，两个人的观念确实有些差异，但是并不存在原则上的差异。 比如两个人对食物的认知，都是在追求健康的基础上去寻求美食，其实佳音也是个吃货，只是之前受限于经济条件，她知道和搜罗的美食大多是一些藏在小巷深处的路边摊或者是小馆子。 她担心肖以森对这些东西抵触，所以从来没有提带他去那些地方，后来有一次肖以森居然带她去了一家她曾经经常去吃的刀削面馆，佳音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肖以森当时一本正经地跟她定了几条规矩。 第一，以后心里再有事情，不能隐瞒，要及时沟通； 第二，他虽然出身还算不错，但是身上没有那些富家孩子的毛病，尤其到了国外留学，老爹只给他付了学费，生活费都是他自己打工赚来的。 第三，路边摊和小馆子，他不反对吃，但是一定要挑一些卫生的，毕竟还是要为自己身体健康考虑。 但是对于生活用品上面，肖以森是很苛刻的，他认为一分钱一分货，尤其是涉及到家里用的，自己身上穿的，不一定是最贵的，但是一定要是最舒服的。 而他也给佳音普及了这种观念，肖以森说，一定要在自己能力所及范围内，让自己生活的更舒服些，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 他也理解佳音，如果换做是他，经过那么多年拮据的生活，恐怕现在比她还要节省。 佳音跳下他的怀抱，“肖以森，每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你不嫌腻，我都嫌腻。” “彭女士，请你为刚才说的话负责。” 佳音一边走一边将头发挽起，露出洁白纤长的脖颈。 今天在家，她穿了一个短裤，上面穿了一件宽松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的很长，几乎遮住了小pp，两条腿也是纤细笔直，莹白圆润，看的肖以森直皱眉，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他强行按下自己的*，现在还不行，他怎么也要先得到未来岳母大人的同意。 现代社会，爱一个人很容易，上床也变得没有那么多禁忌，但是爱一人，首先要懂得尊重，要懂得珍惜。 他是正常的成年男人，对于这方面的渴望不是没有，但是前提是，他得到她家人的认可和祝福，水到渠成地发生这些事情。 *** 经过了夏天的燥热，八月的天气虽然也还是热的人心烦意乱，但是最起码早晚有了一丝凉意。 对于佳音他们这种上班族来说，其实时间没什么概念，因为已经不像上学那会儿每年还有两个长长的假期，对于学生来说，就不一样了，因为八月底，对学生党来说，意味着开学。 八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佳音本来计划跟肖以森去看电影，结果中午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佳音依偎又是推销保险或者股票的，谁知接起来之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佳音姐，我是梁岩，我已经办好了入学手续，我想约你吃个饭，可以么？”梁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和祈求。 佳音握着电话的手一紧，这段时间跟肖以森甜蜜的感情，忙碌的工作，让她都忘记了梁岩和梁岩母亲。 那次事情之后，那位高官被彻查，而她父亲的案情也被重新审理，只是肖以森不愿她们母女两个再为这些事情烦心，只要最后还给她父亲一个公道就好，他让肖以辰安排了人全权跟进后续的事情，至于跟梁家要如何解决，袁子兰说听从肖以森安排。 其实对于梁家，袁子兰和她都没打算要求什么赔偿，而且听说真相出来后，梁岩的母亲精神似乎是受到了一些刺激，有的时候人是清醒的，有的时候人是糊涂的。 都是受害人，佳音只希望能够赔偿妈妈一些钱，慰藉她这么多年的辛苦。 对于梁岩，她恨不起来，毕竟之前她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在上次肖以森说了梁岩对她特殊的感情后，佳音也没有觉得很反感，一个男孩子，从小没有了父亲的陪伴和教育，学校中又比较孤独，没有什么朋友，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孤独渴望关怀的吧，所以当她出现在他身边后，自己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还很年轻，佳音不想让他心中再有负罪感，也不希望他心中再对自己有什么其他感情，所以索性就一次说个明白吧。 “好，那就去学校附近的一吾一约茶餐厅吧，下午两点见。” 肖以森一直就在旁边听着，听她为了那个臭小子，居然放了自己电影的鸽子，于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宝宝不开心，宝宝要抱抱”的气质。 佳音无奈，只好抱住他哄，“这件事情越早说清楚越好，我跟你电影啥时候看都行啊。” “那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去。”平时在公司说一不二脸色严肃的肖扒皮，此时就像一个耍赖要糖吃的孩子。 “你一起去怎么行？”上次就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了，现在见了面还不得打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你嫌弃我了。”肖以森放开佳音，背影落寞地往楼上去。 佳音又气又无奈，只能说道：“好，那你答应我，你只能在外面等，不能进来。” 肖以森回眸一笑，“好，那我就在外面等。” 自从毕业后就没有回学校的佳音，再来到学校附近，看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不知道几年后，这些脸庞又要变成什么样子。 来到一吾一约，透过玻璃窗，佳音看到临窗而坐的那个少年，眉眼俊朗，只是身形略显单薄，眉宇间透着一股忧郁，在那里一坐，就已经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 他似乎比刚刚考完试来宁城那会儿瘦了许多，不过想想也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而且他母亲情况应该也很让人费心吧。 梁岩也看到了她，他起身，深深看着她，“佳音姐，好久不见。” 第49章 突如其来的 “其实也不算很久不见。”佳音笑了一下，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学校的事情都弄好了？” 办入学手续是个说简单也不简单的事情，很多刚入学的孩子都是完全依赖父母搞定的，但是梁岩，一定只有自己。 梁岩点头。 “梁岩，其实说实话，不管是站在什么立场和角度，对于你的报考学校，我跟你妈妈的态度是一样的，我觉得你应该去清华，而不是宁城大学。” “佳音姐，这件事已经是既定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说了，我既然选择这里，就有我的理由和考虑。” 看着对面脸庞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目光坚毅的年轻人，佳音不再说什么。 他已经长大了，长大到可以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如果有，就告诉我。” 梁岩低头，“佳音姐，我替我父母向你道歉，这些年的钱，我之前已经算清楚了，你给我点时间，我会都还给你们的。” 佳音叹了口气，“梁岩，你不用这样，我和我妈都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如果说要怪谁，也只能怪始作俑者，我们这些年的人生都是错乱的，我们都是受害者，我跟我妈之前经历那些，我不想你们再去经历。你好好读书，照顾好你妈妈，不用想其他的。” “佳音姐，你真的跟肖以森在一起了么？”梁岩的双手握着水杯，因为用力，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佳音点点头，“是，我跟他在一起了。” 梁岩神色有些落寞，“佳音姐，其实我当初报考宁城大学，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 佳音不觉得奇怪，当时他报考宁城大学，他妈妈去她家闹事，肖以森跟她一起回家时候，就告诉她了，当时她还觉得奇怪，自己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但是显然梁岩不是单纯地将她看做姐姐。 “梁岩，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你以为的爱情。” 看到他的表情动了动，佳音继续说道，“你在学校中应该收到过不少女孩子的表白情书吧？” 梁岩外表这个样子，平日里沉默寡言，学习又好，身上带着一丝忧郁的气质，肯定会让很多女孩子前仆后继。 “她们都是很幼稚的。” “你认为她们怎么幼稚了？” “她们有点事情就只会叽叽喳喳，因为一次成绩不好就会哭鼻子掉眼泪。”想到那些女生，梁岩直皱眉。 “梁岩，我也会为了高兴的事情叽叽喳喳嘻嘻哈哈，我难过了也会掉眼泪，生气了也会大吼大叫。”看到他惊讶地眼神，佳音继续说道：“你平日里接触的女生不多，都只是学校里的同学，而我那时候恰好在你憧憬感情的时候走到了你身边，我给你补习功课，关心你，所以你本能地对我产生了依赖，但是依赖不等于爱情，那个时候，如果换做是别人，在你身边关心你，你也一样会对她产生依赖，所以你刚刚听到我说我也会那样释放自己情绪的时候，你会觉得惊讶。真正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她的优点，缺点，她的开心，她的不开心，她的温柔，她的脾气。所以，梁岩，你这次报考志愿是真的任性了。” 那次从宁城回来之后，佳音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梁岩对她的感情，或许真的只是单纯地依赖，然而不懂什么是爱情的他，误以为那就是爱情。 梁岩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人狠狠用刀刨开，自己的内心深处的东西被人窥见，那人对他品头论足，最后还在上面撒盐，他痛苦地抬头，“我懂什么是依赖，什么是爱情，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会放弃清华，改考了宁城大学，就只为了跟你一个城市，以后能够见到你！” 佳音摇摇头，“梁岩，你还不明白么，真正的爱情，是不会打着我是为了自己爱人好的幌子，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的。” 就像她和肖以森，会尊重彼此，不会强迫彼此，除非是涉及到人身安全和健康的。 佳音叹了口气，“梁岩，你还小，感情的事情你还不懂，慢慢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 透过玻璃窗，佳音看到肖以森正趴在方向盘上，表情滑稽地看着她，好像一只被主人丢在路边的小狗。 佳音忍不住笑出来，遇到肖以森之前，她也只是个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她从来没有想过感情的事情，就算想过，也只是想，以后找一个普通的男人，按部就班，恋爱结婚生子。 是肖以森让她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两个人相处是什么样子，让她知道，女人也要有的东西自己的梦想和事业，让她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肖以森，你会接受我么？”梁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外面的车上肖以森坐在驾驶座上，看到他，还挥了挥手。 佳音摇头，“不会，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从来没有其他的感情。” “梁岩，你好好准备一下，四年后可以考清华的研究生。”佳音不知道梁岩现在是否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梁岩看向她：“我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报考宁城大学一部分原因确实是为了你，另外一部分原因是，我真的了解过这个专业，清华大学虽然名声很大，但是这个专业，确实宁城大学比清华大学要好，而且好申请国外的研究生。” 佳音点头，她就知道，梁岩这孩子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和梦想。 她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正舒心的笑容，“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感情的事情她不能，强求他立刻就能接受，毕竟他还小，而且对感情懵懂，需要一些时间消化。 “大学里会有很多很好的女孩子，如果哪个女孩子追求你，先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家，不要急着拒绝人家，或许哪个就是你的真命天女了。” “我以后还可以找你么？”梁岩没有接佳音的话茬，而是问了她一句。 佳音点头，“当然可以啊，如果你愿意，我还是你姐啊，你……” 佳音本来还要跟梁岩说什么，她眼光却瞄到肖以森接了一个电话后，神色大变，挂了电话下一秒，就见他下了车，大步朝餐厅走来。 不是说不进来的么，佳音有些怔楞，是发生了什么？ 才想着，肖以森已经到了他们桌前，“佳音，我爷爷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现在要去趟医院。” 佳音赶紧站起来，“要我跟你一起去么？” 肖以森点点头，“跟我一起去吧，我爸妈这段时间不在国内，我担心奶奶的情绪不稳定，你帮我照看一下她。” 佳音拎起自己的包，“梁岩，回头我们再联系吧。”说完拉着肖以森赶紧往外走。 梁岩看着两人走出了饭馆，快速上车，绝尘而去，心里有些酸涩，或许像佳音说的，他对她的感情不是爱情，因为他看得出来肖以森和佳音之间的默契，刚刚肖以森进门只是一个眼神，佳音就明白他是想要她跟他一起去医院，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能从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最想要的吧。 *** 车子在路上飞驰，路上肖以森接到了肖以辰和肖以安的电话，他们两个也都在往医院赶，肖以安已经快到了。 “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肖以森手握紧方向盘，“刚刚的人说，爷爷是从楼上的书房找一本书，下楼的时候，踩空了，从楼梯上滚下来。”还好只是落到了中间的拐角处，不过对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也很严重了。 “爷爷的书房和房间不是在楼下么？”一般老人的房间不都安排在楼下么？ “是在楼下，但是楼上是我父亲的书房，爷爷可能去找什么东西吧。” 很快到了医院，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肖以辰。 一身三件式西装的肖以辰显然是刚从一个非常正式的场合临时赶来，身边跟着一身西装的雅泽。 “大哥。”肖以森打招呼，佳音连忙跟着叫了一声。 肖以辰点点头，“先上去吧。” 雅泽跟在肖以辰身后，一边走一边跟他说道：“老爷夫人那边已经定了最快的一班航班回国，小少爷那边，雅淇去接了，等会儿也会过来。” “让雅淇接了宁轩直接回家吧，先不用来医院了，刚刚医院的人给我打了电话，说老爷子没什么大事。”肖以辰吩咐道。 佳音和肖以森跟在后面，肖家大哥好有霸道总裁的气势啊。 想到等会儿要见到肖以森的奶奶，佳音有些紧张，她拉了拉肖以森的手，小声说道：“森哥，等会儿奶奶见到我，不喜欢我，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怎么办？” 肖以森握紧她的手，“没事，如果奶奶不同意，我就说你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你乱说什么呢。”佳音一拳捶在她的肩膀上，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肖以森收敛了笑容，“不用担心，爷爷奶奶都见过你的照片了，我本来打算等爸妈这次从国外回来，带你来见见他们了，谁知道会在这么个场合下见面，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不用担心，我奶奶也是普通人，不会吃人的。” 电梯一路上到了顶层的VIP病房，病房门前站着两个黑衣人，佳音皱了皱眉，怎么还有黑衣人，保镖么？ VIP病房是套间，外面有个小客厅，客厅里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刚刚见过的肖以辰，另外一个是跟肖以辰身形差不多的肖以安。 不同于肖以辰的一身正装，肖以安则是一身休闲装，两个人脸长得一模一样，然而站在一起，气场却完全不一样。 肖以辰是霸道总裁，而肖以安则是如玉公子。 但是一样帅！不过比起她的森哥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佳音在心中默默评价。 第50章 初次进肖家 肖以森的双胞胎大哥和二哥，佳音是见过的，只是从来没有同时见过两个人，如今见到了，不得不感慨，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 有的人长得帅也就罢了，关键是还两个一模一样的，光长得帅也就罢了，家世还很好，自己本身能力也很棒。 有这样两个优秀的哥哥，肖以森小时候会不会压力很大啊。 肖以安笑着跟佳音打招呼，“又见面了。” 佳音赶紧跟着肖以森一起叫了声“二哥。” “二哥，爷爷现在怎么样了？”肖以安是最早到医院的人，他和大哥都只是听别人说情况，二哥是亲眼看到的。 “还好妈妈当初有先见之明，怕老人和孩子上下楼梯有事，把楼梯上都铺了地毯，墙角栏杆上都包裹了了软布，加上爷爷平时注意锻炼身体，反应比较及时，所以只是扭伤了脚腕，手腕有些轻微骨折，已经算是万幸。”肖以安说明情况。 “奶奶在里面么？”肖以森问道。 “奶奶跟着来医院的，我们进去吧。”肖以安点点头。 肖以森拉着佳音的手跟在两人后面走进里间病房。 vip病房非常宽敞，病床上躺着一位老爷子，手腕处打了石膏，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感觉像是在……生气！ 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位头发略微花白的老妇人，应该就是肖家奶奶了吧。看起来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保养的很好，不过此时的表情，也似乎是在……生气？ “爷爷，奶奶，你们这是干嘛呢？”肖以安不明所以，刚刚自己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回来，两位老人家就都气嘟嘟的模样？ “问你们爷爷。”肖奶奶抱胸偏头，生气地说。 三兄弟齐刷刷地看向病床上的爷爷，爷爷这一辈子可谓是疼老婆出了名的，肖家家大业大，爷爷又是一根独苗，当初就是因为奶奶生产的时候喊疼，说再也不生了，爷爷就真的去做了结扎手术。后来奶奶说，女人在生孩子时候说的话怎么能作数，但是后来无论奶奶怎么说，爷爷都坚持不再要其他孩子。 两位老人相处这么多年，基本上都是奶奶跟爷爷耍脾气，爷爷耐心地哄，什么时候见爷爷惹奶奶生过气？ “我不要在医院待，我要回家。”肖家爷爷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一句话又成功激起了肖奶奶的火气，她蹭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矫捷，完全不像古稀老人，“医生说让你在医院呆着，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以为自己还是年轻人，这么折腾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肖家奶奶的话刺激到了肖爷爷，肖爷爷脸色也沉了下来，“我说不住医院就是不住医院，我是老头子了，你就嫌弃我了是不是？” 肖家奶奶十九岁嫁给肖爷爷，这么多年，老爷子从来没有跟老伴儿说过一句重话，今天这话已经是极限了，她眼圈一红，坐在沙发上，斜着身子，不看肖老爷子，“好，那我不管你了。” 三兄弟都有些懵，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爷爷奶奶吵架。佳音就更觉得尴尬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长辈，就是这种场面。 肖老爷子叹了口气，示意扶他起来。 坐起来后，他对老伴儿说道：“我不喜欢医院你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担心我，如果我要是住在医院，你肯定每天要往医院跑，我不想让你来回跑。” 佳音握住肖以森的手紧了紧，原来肖爷爷坚持不肯住院的原因竟然是这样，自己这样了，心里想的还是自己的老伴儿，这么深的感情，让人羡慕。 肖奶奶听了果然动容，她转过身，来到肖爷爷身边，拉起他未伤的一只手，“可是我更担心你啊。” 肖以森示意老大，肖以辰上前，“奶奶，爷爷愿意回去就回去吧，咱们家的家庭医生也不差，而且医生不也说了，除了骨折其他没有什么大碍，在家里，爷爷呆的舒服些，还能好得快。” 肖老爷子点点头，还是老大最懂他的心思。 肖以森和肖以安也都劝说奶奶，最后肖奶奶只好同意。 雅泽赶紧去办出院手续，肖奶奶这才注意到肖以森身边的佳音。 “呀，这个就是老三媳妇儿吧，刚刚我光顾着跟老爷子说话了，没顾得上你，老三你也不提醒我一声。”肖奶奶笑着拉过佳音的手，一边责备肖以森。 肖以森低头，“是，是我的错奶奶。” “爷爷，奶奶，你们好，我叫彭佳音。”佳音大大方方地跟两位老人家打招呼。 肖奶奶笑呵呵地点头，“好好，我们老三终于有媳妇儿了，看着模样，一看就跟老三有夫妻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说是不是老爷子？” 肖老爷子点点头，一副你说什么是什么的表情，“是啊，是啊。” “没想到是老三最先找到了媳妇儿，你们两个当哥哥的怎么回事，哎……肖以辰，肖以安，你们两个干嘛去，一说你俩就走，肖以辰，我的清浅呢？还有你，肖以安，能不能安定下来，好好找个媳妇儿过日子？”眼看两个孙子都要往外走，肖奶奶及时喝住两人。 逃跑未遂的两兄弟对看一眼，纷纷苦笑，决定事后再跟老三算账。 *** 佳音跟两位老人家坐在一辆车上回了肖家大宅。 在车上，她收到肖以森的微信：“佳音，我们家祖宅有点大，你到时候别惊讶啊。” 佳音心想，肖家的祖宅是有多大，肖以森还要特意发个短信来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 可是到了的时候，佳音才发现，肖以森的预防针其实打的挺准时的，不然她一定会惊讶地长大嘴巴。 肖家祖宅位于宁城城西，灰白色的围墙，外面种了一溜银杏树，此时正值盛夏，绿色的小扇子一般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曳。 原来这里是肖家的祖宅！ 作为城西最神秘的一块地方，之前管彤她们还讨论过，她们说那块地方是一块风水宝地，建国前就是一个名门大户。 一到秋天的时候，很多文艺青年都会到这里的院墙外面来拍照，灰白色的威强，金黄色的银杏树，成为秋日里，宁城的一道风景。 当然也会有好奇人士想要探知其中一二，但是都不得而入，戒备太过森严，光是院墙上的高压电网就足以让人生畏了。 “走侧门吧。”肖以森吩咐司机。 于是绕过了紧闭着的大门，车子从侧门而入。 进了大门是一排林荫路，路边种着法国梧桐，郁郁葱葱。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才在一座三层的别墅前停下，佳音扶着肖奶奶下了车。 别墅看的出来是老式建筑，有点旧时欧式的风格。 车子刚一停下来，就已经有人推了轮椅过来，肖以森弯身从车内将老爷子抱出来，放到轮椅上。 门口站着一个小少年，看到他们，连忙跑到肖老爷子跟前。 “太爷爷，你没事吧。” 老爷子伸出没事的手，摸了摸小少年的头，“没事宁轩，让你担心了。” “太爷爷，你以后要小心一些，有什么需要拿的吩咐我或者其他人就好了。”肖宁轩年纪不大，但是身上已经有了肖以辰的身影，不管是从外表上还是气质上。 肖宁轩这才给其他人打招呼，“奶奶，三叔，这位是……” 看到奶奶身边的佳音，他愣了一下，肖奶奶拉过他的手，“宁轩，这是你未来的三婶。” 肖宁轩冲佳音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三婶，你好，我是肖宁轩，以后还请多关照。” 佳音红了脸，她回应道：“宁轩你好，你可以叫我佳音阿姨。”还没过门，让小朋友叫自己三婶真的好么？ 肖宁轩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那还是叫姐姐吧，你看起来好年轻的样子。” 肖以森一巴掌拍在肖宁轩肩膀上，“小子，你这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不是跟你老爹一样酷么？” 佳音听肖以森大概说过肖以辰感情的事情，对于眼前的少年也就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安顿好肖老爷子休息，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离开时，肖奶奶一再强调，等过两天肖家父母回来后，让肖以森一定要带佳音正式回家吃个饭，并说如果方便，可以约上袁子兰一起。 就这么轻松获得了他家人的认可，佳音都觉得有点像做梦，尤其是跟他牵手走在这样的大宅里。 “这边的宅子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爷爷奶奶和我爸妈住在这边，那边的房子……”肖以森指着不远处的新式别墅，“那边是后来盖的，是为大哥一家准备的，不过现在只有大哥和宁轩住在那里，我妈回来为了照顾宁轩方便，也会住在那边。后面不远处的，是我和二哥还有辛蒙住的，因为我和二哥以后也不会住在祖宅，所以，也就是有我们落脚的地方。” 两个房子之间是个小花园，再往外，是一长溜二层的楼，“那边是谁住的？” “雅泽他们。” “雅泽，雅淇，雅浩……他们是兄妹么？为什么都带雅字？”之前佳音就觉得好奇了。 “他们是肖家收养的孤儿，在肖家长大，学习各种不同的技能，有不同的辈分，雅字辈的几个是大哥身边的左膀右臂，还有很多其他辈分的，也都是肖家家族中流砥柱。” “呃……肖以森，我总觉得我似乎找了一个很了不得的男朋友，你们家感觉很神秘的样子。” 肖以森停下脚步，正视她的眼睛，“佳音，我们家之前是黑白通吃的，后来到了我爷爷这一辈，慢慢地洗白了自己，但是还是经营着一些暗地里的生意，比如说肖家的消息网。大哥从小责任心就很强，他早早就继承了家里的产业，尤其是涉及到一些暗地里和危险的产业，把安全的产业丢给了二哥，而我，大哥二哥说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怪不得之前爸爸的事情，他会查的那么快，怪不得她看到肖以辰总觉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霸气，还有之前见雅淇，一副干练的侠女之气。 佳音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点不真实，她伸手拧了肖以森一把，看到他呲牙咧嘴，她喃喃说道：“肖以森我可以退货么？” 第51章 岳母的打算 “货物已出，概不退还。” 想到那天肖以森佯装生气说出的这话，佳音多少还是有些想笑。其实她也就是开个玩笑，退了货，她还上哪里去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佳音没多久后就见到了肖以森的父亲，肖毅，人如其名，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果敢刚毅。而且佳音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肖家的三兄弟，双胞胎兄弟长得像母亲多一些，辛沂本身长得精致柔美，兄弟两个面孔结合了父母的优点，俊朗的五官不失精致。 肖以森则长得更像父亲，脸庞阳刚帅气，看到肖毅，佳音觉得看到了肖以森中年的样子。 辛沂精心安排了和袁子兰的见面。 袁子兰见面之前，特意去把头发染了染，多年不买衣服的她，还专门去买了一身衣服，用袁子兰的话说，她不能在亲家面前失了礼节，让对方看轻了她的女儿。 肖以森之前见袁子兰的时候，就总觉得袁子兰身上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虽然外表被生活折磨的有些沧桑，但是身上的那股睿智却还在。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在那样艰苦的生活里，养育出佳音这么好的姑娘吧。 坚强隐忍，善良又不失活泼。 按照传统，双方父母见面，两人的事情也就算是正式定下来了。 袁子兰在宁城的这些天，肖以森让袁子兰跟佳音住在了公寓，他自己则回了祖宅。 母女两个晚上吃完饭，一起坐在吊床上，吹着凉爽的夏风，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我们娘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聊过天了吧。”袁子兰感慨道。 佳音抱着母亲的胳膊，“妈妈，我以后会让你过好日子的，用我自己的努力。”佳音知道妈妈有自己的一身傲骨，就算女儿嫁了个好人家，她也不会指望从亲家身上拿到什么。 袁子兰拍拍女儿的手，“妈妈还能动，自己能养活自己，你不要有压力，让自己过得那么累。” “还有，上次妈妈跟你说的在宁城买房子的事情，这两天我看了看，把老房子买了，加上赔偿的钱，应该能在附近付一个小两居的首付。” 佳音一下子坐起来，“妈，可是卖了老房子你住哪里？我不能让你出去租房子。”佳音也想在宁城有自己的一个小窝，但不是现在。 “你看你，又急了不是，听妈妈把话说完。妈妈以后肯定是想离你近一些，我自认为自己的手艺还不错，所以想在宁城这边开一家小店，又能赚钱帮你一起还房贷，又能照顾你，房子肯定是要写你的名字，但是妈妈就不能住了么？还是说你不想离我近一些？” “怎么会，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啊，离我越近越好啊。”佳音有在宁城买房子的打算就是想要以后把妈妈接过来住，但是，“妈，家里的老房子，是你和爸爸结婚时候买的……”言下之意就是，爸爸会不会怪她们。 “如果你爸爸活着，我们有足够的能力给你准备好这一切，但是现在我做的决定，你爸爸一定会支持我，不会怪我，因为你才是我们唯一的宝贝。” “妈妈……”佳音眼睛湿润，扑到妈妈怀里。 袁子兰抱着女儿，抬头看向夜空，城市的夜空，即使天气晴朗，也看不到几颗星星，但是她还是相信老公一定变成了天上最亮的星星，在看着他们母女两个。 大海，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吧。 临走之前，袁子兰跟肖以森聊了很久。 “阿森，你和佳音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定了，我知道你对佳音是真心的，把佳音交到你手上我也放心，但是有些话我也还是要说的。”袁子兰看着恭敬地端坐在自己面前的肖以森，慢慢开口，“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家里条件应该不错，只是没想到会好到这样。我们家在物质上跟你们家确实不对等，但是我没有觉得是我们高攀了你们家，我的女儿，配得起任何人。不管佳音的父亲在不在，佳音都是我和他爸爸的宝贝，尽管舍不得，但是最终陪伴她后半辈子的依然是你，不是我，所以我把我的宝贝交到你手上，请你一定要珍惜。” 不是信不过肖以森的人品，都说看一个人要看家庭和成长环境，袁子兰是见过肖以森的家人的，从他长辈身上，她就知道这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是人心易变，尤其是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 肖以森点头，“阿姨，我和佳音相爱，只是因为彼此，跟家世背景无关，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签一个婚前协议，如果日后我对佳音不好，我愿意净身出户。” 袁子兰笑着摇摇头，“阿森，我不是要你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让你做什么承诺，这个协议对我和佳音来说都没有意义，我只想让佳音能够幸福快乐。”如果女儿到时候受到伤害，是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的，她过过苦日子，她在乎钱，但是她更在乎的是女儿的幸福。 “阿姨，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佳音好。” *** 送走了袁子兰，佳音跟肖以森说了母亲的想法和打算，肖以森更加佩服自己这位未来的岳母大人，这位岳母大人是真的爱佳音，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现在去哪里啊？”佳音看车子前进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线。 “去高邑的饭馆，昨天高邑说好久没见我了，想我了。”肖以森回答道。 佳音哈哈一笑，“肖先生，我猜高邑的原话一定不是说想你了，而是想我了。” “哼！”肖先生傲娇地哼了一声，他媳妇儿，别的男人想都别想。 看他的样子，佳音笑开了花，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凑到他脸庞，“啪嗒”亲了一下，又笑嘻嘻地快速躲开。 肖以森狠狠转头，“彭佳音，你完了。” 看到他的眼神，佳音缩在座椅上，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她眨眨眼睛，肖先生不会真的要对她怎么样吧。 她想起临走时候妈妈说的，让她面红耳赤的话，“佳音，妈妈不反对你们有婚前性行为，但是要知道保护好自己啊，没有计划好要宝宝之前，不要乱来啊。” 恋人之间到最后肯定都要有肌肤之亲的，现在她和肖以森却还没有到那一步，现在想想，如果肖以森提出这个要求，她应该是会答应的吧。 因为佳音自己的丰富想象力，以至于下车时，佳音脸还是红红的。 肖以森应该是提前给高邑发了微信，远远就看见高邑叼着根烟，蹲在门口，完全不像是一家私家菜馆的老板，反而像是个邋遢的大汉。 直到两人走到跟前，他才懒洋洋地掐灭了烟，从地上站起来。 “高邑，你怎么这么瘦了？”佳音惊讶于高邑的变化，上次见他还是她和肖以森刚刚确定关系，肖以森带她见了几个发小。高邑个子很高，之前看起来很匀称，也很结实，现在都快瘦成竹竿了。 肖以森也皱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据他所知，一些人，只有得了病，才会在短时间内瘦很多。 “你俩别瞎操心了，肖老三你还不知道我这体质，一到夏天就吃不下饭，就瘦，行了，别磨叽了，赶紧进去吧，小爷我这腿都蹲麻了。”高邑率先走进院内。 佳音和肖以森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疑惑，但是既然高邑这么说，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因为高邑挑食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到了夏天，他们家因为他没少换厨子。 那天晚上在后院，高邑亲自上阵，烤了烧烤，三个人啤酒烤串，吃的非常嗨皮。 高邑帮肖以森找了代驾，兄弟两个也是很久没有在一起喝过酒，所以也就敞开了喝。 到最后，都有点高，两个人喝多了的表现完全不一样，肖以森是沉默，一句话不说，而高邑则是变身话唠。 “老三，你说人生在世图个啥？我不过就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啊，家里的那一摊子事儿我不想管啊，大姐才是最合适的人啊，为啥老爷子就是想不透呢，现在男女还有啥区别呢？我自己在这里开个小饭馆不也挺好，每天想营业就营业，想关门就关门，看不顺眼的顾客就不招待，多爽，说不定以后也能做成个品牌啊……还有女人，为啥一定要喜欢女人？” 佳音不知道该不该再听下去，她貌似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原来每个人都有秘密，原来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人，她都没有想到，平日见到的嘻嘻哈哈的高邑，身上会背负着这么多压力和秘密。 最后佳音合力将高邑弄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这才领着肖以森回家。 不知道肖以森是不是真的喝多，他依然很安静，就算是听了刚刚自己好兄弟的酒后真话，任由佳音牵着他上车，安静地靠在她肩膀上，半眯着眼。 回到家，佳音帮他换了衣服，用毛巾擦了擦脸，在他脸上亲了亲，这才关灯出去。 肖以森其实意识还算是清醒的，但是可能受到高邑的情绪影响，他不想动，不想说话，回到家，也是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夜里睡的并不踏实，做了很多梦，梦里是他和高邑初次相识的时候，不打不相识，跟许多小小子是一样的套路，后来两个人一起长大，后来他出国，高邑搬家回了帝都。 再后来，就是高邑为了躲避老爷子，来到宁城，在胡同里开了这么一家私家菜馆。 他喜欢穿着一副屌丝的模样，叼一根烟，站在门口，直接拒绝看不顺眼的客人，任性的紧。 恨得人牙痒痒，但是只要哥们有事一句话，他必定是第一个到的。 梦的最后，有些模糊，他和高邑面前似乎隔了一层雾，高邑明明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怎么往前都够不到他。 高邑冲他挥手，“老三，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你以后好好的啊。” 说完，就消失在浓雾之中，再不见踪影。 第52章 来会失去 看着高邑消失在自己面前，肖以森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窗帘透出淡青色的微光，天色刚亮。 睡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他再没有睡意，掀被起身，出了卧室，到了小花园阳台。 一盆盆绿植在清晨的空气中尽情舒展着枝叶，肖以森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抬起胳膊做了几个扩胸运动。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或许是前一晚高邑的话太过消极了吧，看来自己有时间要再去找他一趟，跟他好好聊聊了。 新一季度的绩效考评即将开始，肖以森不可能制定运营部所有人的绩效，他只用跟负责绩效的人事一起制定经理级的绩效即可，下面的人，自然是由经理往下制定。 运营部的绩效相对比较好制定，因为带项目的运营有负责游戏的每月收入kpi这个可以量化的标准在，每个月数据分析部门会根据上个月的情况，跟运营协调后，制定这个月的kpi。 人一忙碌起来，容易忘记一些事情。 肖以森接到高邑下面负责帮他打理饭馆的经理电话时已经是五天后。 “三少，您这两天有没有跟邑哥联系？” 肖以森那天之后就忙到飞起，并没有联系高邑，“我没有联系他，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肖以森会想到那天那个梦，即使过去了好几天，那个梦也仿佛刚刚发生一样真实，他忽然觉得有些气闷，起身去把办公室窗户打开。 “邑哥那天酒醒之后，拎着车钥匙就出了门，这都过去四天了，没有任何消息。”高邑是属于典型的浪子类型，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唯独私家菜馆，是他最在乎的东西，所以就算出去浪，也必定是每天要给经理一个电话或者一个微信，这已经形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而这个习惯肖以森是知道的。 一开窗，一股热浪袭来，跟屋内的冷空气形成强烈的对冲。 肖以森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给高家打过电话么？” “三少，我没有高家电话。” 肖以森这才反应过来，饭馆的经理是没有高家的联系方式的，因为高邑曾经说过，不想让自己的饭馆跟高家有什么联系。 “我打电话问下吧，有了消息再告诉你。” 对方道谢，挂了电话。 肖以森想了想，直接将电话打给了高邑的姐姐，在高家，高邑也就是跟姐姐还亲密一些了。 然而对方告诉他，高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来过的，四天前高邑联系过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就没再联系了。 肖以森心头一紧，追问道：“什么奇怪的话？”不知为什么他还是会想起那个奇怪的梦，而心里总觉得像是有个无底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让我好好的，说什么高家以后都是我的，不会再有人逼我，一堆的胡话，高家怎么会是我的，我不过帮他打理几年，等他收了心，都还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肖以森的重点不在后面，听了高家姐姐前半句，他仿佛跌入了那个无底洞，心中的恐惧如同海水般倾注而入，将他淹没。 “姐姐，高邑可能出事来了，你现在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尽快找到他。”淡定如肖以森，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高家姐姐也意识到什么，匆忙挂了电话。 明明空调温度调的不低，但是肖以森却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窖一样冷。 他给肖以辰打了个电话，“大哥，帮我用肖家的消息网，查下高邑，要快，他可能出事了。” 又想到那天的梦，高邑，你千万不能有事。 肖家强大的消息网很快有了高邑的消息。 “阿森，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肖以森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厨房，他手死死抠住桌子的边缘，“大哥，你说。” 人是在离宁城不到一百公里外的郊区一个偏远土路上被发现的，在高邑自己的车里，因为地点比较偏僻，经过那里的人也少，所以发现时已经是两天后。 法医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尸检结果显示是食用过量安眠药导致的死亡，基本可以确定是自杀，而且在高邑的车内，发现了遗书和做过公证的遗嘱。 “阿森，高邑被发现时，脸上是带着笑容的，还有……”肖以辰顿了顿，“遗书和遗嘱里都提到了你。” *** 佳音从楼下下来，听到厨房“哐当”一声响，还伴随这其他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赶紧往厨房跑。 厨房里锅铲掉了一地，手机也落在地上，屏幕碎裂。 这些佳音都不关心，她看到肖以森手撑在料理台上，弯腰背对着她，一只手紧紧拽着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个情形吓了佳音一跳，她三步两步跑到肖以森身边，“肖以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肖以森见到她，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他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几乎将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佳音身上。 佳音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她也紧紧回抱住他，“肖以森，你怎么了？” 肖以森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拥抱她，两人身体之间没有任何空隙，他仿佛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佳音的身体被他勒的有点疼，但是她咬牙忍住了，她不知道平日里冷静自持地肖以森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但是她现在只有紧紧回抱住她。 “佳音，高邑走了！”过了许久，肖以森才开口，张口说出的话却是沙哑至极。 佳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直觉问：“走去了哪里？” “高邑死了……” 伴随着他的话音，是落在自己脖子里的两滴冰凉的液体，明明滴落在她皮肤上是凉的，佳音却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烫的生疼，连带着心都蜷缩起来。 高邑，那个笑呵呵的，跟她说，佳音妹子欢迎你常来的人，怎么会死呢，前几天他们不是才见面的么。 她很想反驳肖以森，不要跟她开这种玩笑，她张了张口，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肖以森不会跟她开这种玩笑，那是他的好兄弟，他的发小，一句话他能为之赴汤蹈火的兄弟。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当天下午，佳音陪着肖以森去见了高家的人，高邑的姐姐和高邑的父亲。 “高伯父，萍姐。”肖以森跟两人打招呼。 高萍的眼睛是肿的，可见哭了许久，而高邑的父亲看起来也十分苍老。 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场的还有高邑的律师。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可以宣布高邑先生生前留下的遗嘱了。根据高邑先生的遗嘱，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在他死后，除了宁城的私房菜馆交给肖以森打理和继承外，其余所有财产，全部捐献给爱心基金用于抑郁症患者的救治。” 肖以森垂首，没有任何反应。 是的，高邑是因为抑郁症，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可是谁又曾想过，平时看起来笑嘻嘻的他，会患上抑郁症。 “来自家族继承的巨大压力，企业联姻的压力，和无法对人言说的……喜欢男人的压力。”肖以森托大哥辗转找到了高邑的主治医生，医生如是说。 高邑有前面两个压力，他是知道的，但是医生最后说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认识高邑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爱的是男人，因为之前的时候，他还是个情场浪子，说是万花丛中过也不为过。 “这里还有几封信，是高邑先生生跟遗嘱一起寄存在我这里的，当时他立遗嘱的时候只说人难免会有意外，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早点立了遗嘱如果有什么意外不用担心身后事。”律师解释道，并将几封信一次交给肖以森，高萍和高邑父亲。 肖以森手有些颤抖，他接过信，却没有打开，他冲高萍和高邑父亲深深鞠了一躬，“高伯父，萍姐，高邑已经去了，他最后的心愿我一定会帮他实现，他留下的饭馆，我一定会帮他打理好，经营所得除了一切开销外，剩下的，我会遵循他的遗愿，全部捐给抑郁症基金。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就是，还有，请让我送他最后一程，”说到最后，他竟有些哽咽。 因为怕他情绪失控，所以回去佳音跟他打车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无言，而那封信就被肖以森握在手里，没有打开。 到了家，肖以森对佳音说了一句，“佳音，我有些累，先去躺一会儿。” 看着他拖着疲累的身子上楼，佳音鼻子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天色渐晚，佳音做好了饭，上楼去叫肖以森吃饭。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再敲了敲，依然没有回应，她有些担心，拧了门把直接进了肖以森的卧室。 床上的肖以森眉头紧锁，脸上冷汗津津，似乎是被噩梦缠住了。 佳音跪倒他身边，“肖以森，肖以森醒醒。” 肖以森好像真的听到了她的声音，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然而还没定佳音反应过来，她一个天旋地转，两个人的位置已经迅速发生了变化。 肖以森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他的吻毫不犹豫地也落了下来。 佳音稍稍挣扎，却被他压得更紧，他的手从她的衣摆下伸进去，在腰间的软肉处摩挲了一下，就采向了胸前的花朵。 第53章 重要的邮件 “肖以森。”佳音嘤咛了一声，并且尝试着推了他一下。 谁知道她的反抗反而让肖以森的动作更加激烈。 胸.前被他揉捏的有些酸胀，而他的唇早已放弃她的唇，开始进攻她的耳后和脖颈。 佳音不反感跟他发生更加亲密的关系，但是她却不想再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但是她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是反手抱住了他。 高邑对他的打击太大，那天刚刚得知消息时的失控，下午见到高邑父亲和姐姐时强装的淡定，都在此时此刻发泄出来。 如果这样能让他好过一点的话，那么她愿意。 肖以森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黑色的漩涡之中，那个漩涡，吞噬了高邑，它狞笑着，仿佛在嘲笑世间的一切。 他明明想要远离，却又仿佛离的更近，而佳音的出现，就像是他的救命浮木，他渴望从她身上获得更多。 她稍有挣扎，他就越发的想要征服，反而当她顺从了，他却清醒起来。 肖以森看着自己身下的姑娘，头发有些凌乱，t恤的下摆被他撩到了胸.前，胸衣被他推上，露出白嫩的肌肤和顶端的一抹粉红。 她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轻咬唇角，细白的胳膊还吊在他的脖子上。 肖以森慢慢拉下佳音的胸衣和t恤，不经意碰到她胸.前的柔.软，佳音脸色爆红。 他将她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拥着她，轻轻摇着。 “佳音，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肖以森，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肖以森点点头，将下巴支在她的肩窝，“幸亏你叫醒了我，不然我可能就在噩梦里醒不过来了。” “肖以森，我爸爸刚去世的时候，我也经常做噩梦，但是我从来不敢跟我妈妈说，因为爸爸后，有一天半夜我去厕所，听见妈妈在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了半夜去厕所的毛病，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能听到妈妈的哭泣声，我想妈妈一定比我难过，所以我还是不要告诉她我做噩梦的事情了。高邑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是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想到她那时候还是个豆芽菜一般的小姑娘，却要独自承受那么多，确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比他现在面对好兄弟突然的自杀身亡，好不到哪里去。 “你打算怎么处理饭馆的事情？”术业有专攻，肖以森在游戏运营界是个大触，不代表他能够经营好一家饭馆，尤其是一家有个性的饭馆，她了解肖以森，一旦答应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好，更何况对方是高邑，他已经去世的好兄弟。 “现在的经理跟了高邑很多年，在饭馆的经营理念上跟高邑是最相近的，而且他也了解高邑的为人，我让大哥去查了对方的背景，确实是个老实人，所以后面饭馆的经营还是打算交给他打理，我负责监督就行。” 打理好这摊东西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会分掉很多精力，如果有专业人士在，肖以森势必会轻松许多。 佳音坐在肖以森的腿上，觉得有东西硌的自己有些难受，她稍微动了一下，想要躲开硌人的东西。 肖以森咬紧牙关，按住她的身体，“佳音，你先出去等我，我一会儿就好。” 佳音不明所以，“什么事情这么急，先下去吃饭吧，等会儿不好吃了。” “佳音，你再动下去，我们可能今天晚上就要耗在这屋，吃不上饭了。”一边说着，一边往上一顶。 佳音的脸瞬间爆红，她几乎是飞一般跳下肖以森的腿，“我在餐厅等你。” 肖以森抚额，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冲冷水澡的日子。 *** 佳音最近最大的收获就是，自己开始慢慢接手一个项目了，虽然是一个上线了一年的老项目，目前只是处于□□的阶段，但是很多之前学习的东西可以运用到实践中，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游戏最近打算在十一国庆期间更新一个大的版本，佳音再次整理了一份游戏更新待做事宜，确定都没有问题了，这才打算关机回家。 不过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慌，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东西，但是转念之间，又完全没有了踪影。 “哎，佳音，老大这几天去哪里了？”临走的时候，大董凑到她身边，笑呵呵地问道。 “大董哥，你这个问题应该直接问老大，老大的行程我怎么会知道呢。”自从得知大董知道了她和肖以森的事情，她就总觉得大董看她和肖以森的表情怪怪的。 “佳音啊，这我就得批评你了，你说你，连自己男朋友的行踪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人家合格的女朋友的？”大董摇头，表示不妥。 佳音赶紧看了看周围，好在她走的比较晚，已经没什么人了，“大董哥，你能不能小声点，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大董表示知道，“放心吧，我的嘴严着呢，我就是这两天没见到森哥，才想问问的。” 主要据他所知，肖以森也不是为了哪个项目去出差了，那么最应该的就是私事，他平时又是个很少为了私事请假的人。 如果是为了私事的话，会让肖以森请两天假的事情，一定是比较棘手的事情，他也是想要帮个忙，毕竟平时肖以森无论在工作还是生活上，都帮了他们不少。 佳音目光有些飘忽，今天是高邑的头七，肖以森去了帝都，送他最后一程。 其实佳音不是很想他再去面对高邑的事情，因为回来之后不知道又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调整过来。 “他有个朋友有事，他去帮个忙。” “好，没事就行，如果森哥有什么难事，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啊。”大董叮嘱了佳音，摆摆手，下班走人。 被大董这么一闹，佳音刚刚脑子里出现的事情算是彻底没有了印象。 她摇摇头，或许是自己这几天忙的神经质了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肖以森说他的早班机到宁城，回到家正好还能赶上和佳音一起吃早饭，但是今天是佳音负责的游戏更新大的版本，需要停服维护更新，佳音怕出什么问题，早早的去了公司。 维护后并没有出现大的问题，用户对于此次的版本更新还是充满了期待，纷纷在论坛上讨论这次的更新内容。 佳音觉得这次更新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毕竟之前自己做了很多功课，还像朱晨大董他们取经，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她都记录下来，也提前做了预计。 只是…… “佳音，这次版本更新后gm后台的新增日志并没有啊。”开服前，客服部负责这款游戏的组长来找佳音。 “怎么可能，我明明告诉了研发啊。”佳音直呼不可能，这个她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之前有其他人踩过坑，新上的内容没有加到gm后台里面，导致版本上线后，针对新上的系统，一旦玩家出现了问题，客服后台无法查询到玩家的相关信息，无法及时准确地给玩家解答相关问题，对于用户体验很差。 所以这一项是很多人都跟她提过的，她一定会注意的。 “但是真的没有啊，不信你登陆你的gm账号试下就知道了。”运营基本都是有各个平台权限的，只是没有操作权而已。 佳音登陆了自己的gm后台账号，看了一圈下来，她自己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说好的新系统功能呢，之前的研发不是跟她说没问题的么，那现在是什么情况，见鬼了么。 佳音确实有些慌，但是之前肖以森教过她，遇到事情先不要着急不要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 自己明明在□□和rtx都分别告诉了负责这块儿的研发技术人员。 佳音让客服组长先回去，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进行同步。 随后佳音找了负责这块儿内容的研发技术。 然而研发技术的回答是这样的，我没有收到过这样的需求，需求发邮件了么，我们平时都忙的要死，谁有那个闲时间去看□□和rtx，我们都是以邮件为准，看到了邮件才算是下单成功，我们才开始对接和工作的。 佳音如坠冰窖，自己貌似是没有写邮件的。 她忽然想到昨天跟大董聊天前，自己脑子里突然出现的是什么东西了。 自己当时给研发提需求的时候，是通过聊天工具丢过去的，并不是邮件。 邮件这个东西，之前肖以森一再强调，在工作中能用邮件的地方一定要用邮件，因为基本人都知道，工作邮箱这个东西，会往来重要的事宜，公司通知任何事情，发需求，下单，几乎都是通过邮件，因为邮件是不存在时效性，只要你在服务器上的文件不被删除，就可以保留很久，不会想像聊天工具一样，文件和聊天内容都有时效性。 而且邮件在关键时刻，有可能帮助到自己，比如今天的事情，因为现在佳音的需求是通过聊天工具发送的，对方一口咬定没有看到，这点没有问题，因为公司的规定是，重要的事情走邮件。 第54章 长发变短发 这件事情还真是怪不得别人，佳音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把自己给埋了。 对自己再怎么气恼现在都没用，现在就是想解决方法。 她先是跟负责这块儿的研发确认了一下，加上这项功能需要的研发时间和测试周期，然后第一时间给研发写了一封邮件。 确定好之后，她又给客服部发了一封邮件，说明情况，并且告知如果这两天有玩家在新功能上出现问题，邮件发给研发，让研发区服务器上进行查询。 处理完问题后，佳音想了想，又写了一封邮件，发给肖以森和客服部老大，说明问题，并且主动承认错误。 是自己的问题，她不会推卸责任。 邮件发出去没有两分钟，肖以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研发那边我已经给他们老大打了招呼，让负责这块儿的人这两天主要把这个弄完，客服那边反馈上来的问题，你要及时给研发发过去。”肖以森的声音略显沙哑，透着一丝疲惫。 佳音心疼的不行，同时也十分自责，他最近因为高邑的事情已经十分疲累，现在回到宁城后，还要处理她的事情。 “我知道，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佳音。”肖以森呢突然叫了她一声，跟平时在公司叫她的语调不同，更像是平时两个人相处时，他亲昵叫自己的声调。 “嗯？”佳音下意识地回答。 “不用有心理负担，每个人都是从新人过来的，你这个错误之前很多人都犯过，只是每次犯一次错误，自己都有总结，有思考就好，下次不再同一个地方摔跤就行。”肖以森确实不怕新人犯错误，他也有足够的实力帮他们顶着，只是如果他们不在这些问题中总结和思考，下次依然在同样的事情上犯错误，那么肖以森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佳音觉得自己眼角有些湿润，他是她的爱人，是她的上司，但更是她的导师。 人生这么多种际遇，佳音庆幸命运最终让他们相遇，相爱。 他已经是这个圈子的强者，而她还只是一个小白，她只有不断的强大自己，才能在事业上不成为他的累赘，才能与他比肩。 佳音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她低声对电话里说道：“肖以森，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电话中对面的人明显一滞，呼吸也粗了，“今天还没说。” 佳音一声轻笑，“肖以森，我爱你。” 没等肖以森反应，佳音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忙音，肖以森笑着摇摇头，能让那丫头在外面说出这三个字已经不容易。 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佳音留给他的早餐。 金黄.色的水煎包，色泽诱.人，黑豆红枣豆浆，散发着红枣的甜香。 他到家的时候，佳音应该刚刚走，因为早餐的温度刚刚好。 一晚上的奔波疲惫因为这一顿早餐，消退了不少。 其实他的飞机不是凌晨，但是谁想到帝都晚上雷阵雨，晚上的班机全部延误，直到了后半夜。 刚洗漱完，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就收到了她的邮件。 他看了一下邮件，然后给客服部和研发的负责人都打了电话，了解了具体情况，这才给佳音打了电话。 他看了佳音的处理方法，这种处理方法已经初见一个成熟的职场人员的素质。 游戏运营人员，要面对各种突发性的事件，快速地找到问题关键所在，并且找到处理方法，是必备的素质之一。 很多运营新人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是从执行做起，领导派给什么活儿就做什么，如果碰上好的领导或者自己用心，会知道去思考一些问题，举一反三。而大多数人不知道思考，只是执行，所以毫无进步可言，面对问题的时候也就不能快速处理，这样的人就很难有进步的空间。 而他比较欣慰的是，他带出来的人，不管是松松也好，严浩也好，还是他的姑娘，佳音，都是善于思考，能够独立解决问题的新人。 这样，他也就能够放心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给他们去做。 *** 宁城是属于典型的亚热带气候，一年四季分明，进入到十月份，天气渐渐转凉，一早一晚已经要加上外套。 肖以森的生日就在十月，一个很舒服的季节。 他生日之前，辛蒙打着好久没有见她，十分想念的旗号，约她出来吃吃喝喝逛逛。 “我跟你说啊，其实肖老三命挺好的，我姐怀老大和老二的时候可受罪了，刚开始怀孕的时候一直吐，好不容易过了三个月不吐了，又开始喜欢各种奇葩的东西吃，什么臭豆腐，臭鳜鱼，榴莲，大蒜……当时我都不愿意去他们家，真不知道姐夫怎么受得了她。大姐和姐夫还要肖家老爷子老太太都特别喜欢姑娘，结果他们家就典型的阳盛阴衰，肖老三完全就是奔着姑娘去生的，而且当时做的b超验的也是姑娘，肖家都可高兴了，尤其是我姐夫，结果没想到生出来还是个带把儿的，哈哈哈，你没看到，当时产房外面肖家老爷子和我姐夫的脸……”辛蒙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姐夫的脸色，医生出来的时候一脸激动，但是当听说是个男孩的时候，先是错愕，然后是惊讶，最后是不相信，最后接受现实，脸色变化之快，简直让人称奇。 而肖以辰和肖以安更是一脸不开心，说好的妹妹不见了…… 佳音想到之前见到的肖毅，那样一个看起来严肃的男人，居然是个女儿控？ “而且啊，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肖以森说是我说的啊。”辛蒙凑近佳音耳边，“你知道肖以森为啥不招女下属不？” 佳音摇摇头，这个问题她一直也好奇，只是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会比较劲.爆，而且肖以森一定不愿意回答，所以她没敢问出口。 “给你看个照片啊。”辛蒙掏出手机，点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三个小孩子，两个小男孩站在两边，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从小就看出长大一定是祸害少女的帅哥，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小娃娃，脸蛋红润，米分雕玉琢，长相十分精致。 “这是肖家三兄弟？” 辛蒙点点头，“是啊，这是肖以森四个月的时候照的照片，你觉得咋样。” 佳音客观评价，“很可爱，很精致长的。” “哈哈，你直接说长的像个女娃娃不就得了，再给你看一张照片。”辛蒙手指一划，到了下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身穿小碎花的衣裤……长相依然精致，好像一个洋娃娃。 “这……这也是肖以森？”见辛蒙点头，佳音不禁低头仔细看了一眼，眉眼之间确实是肖以森的模样，“可是，这小碎花的衣服，是给小姑娘穿的吧……” “哈哈哈……肖老三出生之后，因为买的衣服都是按照女娃娃的买的，不过好在婴儿的衣服都基本不分性别，但是到了一周岁之后，因为肖老三长相精致，抱出去人家都以为是女娃娃，结果我姐就给肖老三照姑娘养了……” 佳音想到曾经见过的未来婆婆，果然比较彪悍啊。 “那肖以森没反抗么？”想到小小的肖以森被当成小姑娘养，非常喜感啊。 “四五岁之前都没有什么性别概念，怎么知道反抗，后来到了四岁还是五岁的时候把，他被其他小朋友笑话，回家之后不吃不喝，我姐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放弃之前的养法，开始采用放养政策，不过这件事情估计在肖老三心理还是留下了些阴影，所以到了后来，他对除了家里人之外的女性都不太感冒，能找到女朋友，我和我姐都觉得惊奇，本来我姐都做好了接受一个男儿媳妇的心理准备了。” 这个原因让佳音瞠目结舌，之前松松他们还猜测肖以森为什么不要女下属，还猜肖以森喜好男……太扯了，不知道他们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惊呆。不过考虑到肖以森的怒气和家庭的和谐，她还是决定这个秘密烂在自己肚子里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佳音，我带你去做头发，马上就肖以森的生日了，你要改变一下自己，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辛蒙拉着她起身。 佳音有些犹豫，“我的头发好久没弄过了，而且上次肖以森说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哎呀，男人么，甜言蜜语，总是会捡你好听的说啊，你想啊，如果肖以森说他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要生气了。改变一下，给他个惊喜，会促进你们之间的感情。” 佳音说不过她，只能被她拖着往外走。 她的头发确实很久没有动过了，她的头发发质很好，一头乌黑的长直发，没有烫过，没有染过，十分顺滑，犹如一匹黑色的锦缎披在后背，管彤她们说过，洗发水公司应该找她来做广告，都不用加后期特效。 她和肖以森在一起的时候，肖以森特别喜欢摸她的头发。 所以辛蒙提出要弄头发的时候，她真的是拒绝的。 尤其是坐到了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头发有些非主流的理发师…… 似乎是看出她眼中的忐忑，辛蒙安慰她，“佳音，你别有心理负担啊，tny是我的御.用发型设计师，技术很赞的。” 佳音默默看了一眼她的短发，心理默默地想，就是因为看到了你的头发，我才更有心理负担的好不好啊。 “不要烫，不要染，就把发尾处理一下就好了，发尾也不要剪掉太多啊。”佳音提前打好招呼。 “佳音，我真的觉得你还是烫个大卷发比较性.感哎，你头发的这个长度，烫个大波浪，再配上个烈焰红.唇，穿个性.感吊带，肖以森一定嗷嗷扑上来啊。” 佳音因为辛蒙的话，红了脸，太有画面感了……而且貌似还挺心动的。 最后再辛蒙和理发师的双重忽悠下，佳音终于同意烫一个大卷发，她倒是真的有几分期待，自己大卷发的性.感样子了。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这是什么啊！”佳音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简直有点想哭，说好的大波浪卷呢，怎么感觉像爆炸了的方便面头，不是说是辛蒙御.用的发型设计师么？ 辛蒙也觉得有些不靠谱，“tny，这是怎么回事。” y一脸哭相，“辛辛，我只擅长短发……” 佳音当时差点表演头撞镜子，“tny大哥，你不擅长处理长发，你刚刚的时候为什么说的那么自信啊。” “我看辛辛说的那么自信，一下被带跑偏了，忘了自己擅长的项目了，等已经上手了，我又不好开口了。” 辛蒙脸色更难看，这简直就是啪啪打脸啊……关键是要怎么跟肖以森交代啊，上次的防狼喷雾事件，已经让肖以森差点把她拉入往来黑名单了…… “还有补救的措施么？比如拉直？” “建议还是不要了，现在再做拉直处理，会非常伤头发，我建议还是剪短吧，这个我最擅长了！”tny一脸跃跃欲试。 许久没有尝试过短发的佳音，最后顶着一头短发出了理发馆，她回头看了一眼理发店，记下了名字，决定以后坚决不再进这家店了。 好在佳音的短发也不难看，而且显得更加干练和精神，跟短发的辛蒙站在一起，倒更像是一对姐妹花。 “佳音，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带你去买个礼物吧。”辛蒙不由分说，硬拉着佳音去了宁城最大的商业中心。 最后佳音拎着辛蒙买的礼物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她站在家门口，深吸几口气，这才开了门。 今天是周末，女朋友被自己不靠谱的小姨拐带走，他自己在家无聊，上午去健身，下午在家打了半天游戏，听见门响的时候，他正好在客厅研究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准备带自己的小女朋友去看电影。 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有些怔楞，门口站着的是他的姑娘么？早晨出门的时候不还是长发飘飘，现在怎么变成了短发？ 佳音看到他的脸色，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之前肖以森说过，他喜欢她长发的样子，自己现在的短发，肖以森不会不喜欢了吧。 “过来……”肖以森沉声招呼她。 佳音一紧张，手里的东西都忘了放下，而且看肖以森的脸，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坐到他身边，他抬手，细长的手指在她柔滑的短发间穿梭，“怎么想起来剪短发了？那么长的头发不心疼么？” 心疼啊，心疼的要死，可是佳音又不能说，她只能回答道：“想要换个新形象啊，而且短发显得干练精神，符合我以后要做女强人的形象。” “傻丫头，女强人不是头发剪短了就是的。”肖以森哭笑不得，“而且……”他手上一使劲，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两个人的嘴唇几乎碰到一起，“想要做头发，为什么不叫我陪你呢？” “肖以森，是不是我剪了短发你就不喜欢我了？”因为从她回家后到现在，肖以森的表现确实说不上高兴来。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如愿听到她的一声低呼，“说什么呢，我爱的是你，跟头发有什么关系，只是我更喜欢你留长发。” “今天买了什么？”知道她和辛蒙出去逛街，出去的时候，他告诉她喜欢什么就买。 见她没说话，肖以森索性自己去看她脚边的袋子。 “肖以森，不要看。”佳音忽然想到袋子里的东西，几乎是尖叫着去拿。 她这个反应让肖以森更加狐疑，他一手控制住几乎趴在自己身上的佳音，一手去拿袋子。 “佳音，这是什么意思呢？”肖以森手上的东西晃呀晃，而佳音则是埋在他怀里，不想抬头。 肖以森手上的，是一件性.感至极的内.衣！ 佳音脸红的不行，心里已经画了无数的圈圈将辛蒙放在里面，先是忽悠自己剪了短发，然后说弥补自己的心灵创伤，去带她买了据说是宁城最贵的内.衣，真的是内.衣，而不是情趣内.衣。 “佳音，穿上，我看看好不好。”他性.感低沉的声音响在自己耳边，蛊惑人心。 见她没有反应，他低头，轻轻含.住她小巧的耳珠，而他呼出的气，钻进她的耳朵，让她起了阵阵鸡皮疙瘩。 “你剪了我喜欢的长发，现在穿上这套衣服，算是补偿我好不好。” 这是什么理论……佳音呼吸有些乱，但是心里还是想的明白，简直就是强盗。 看着镜中的自己，佳音有些不敢看，镜中那个性.感的人，真的是自己么？ 一整套黑色的蕾丝内.衣，穿在身上，更显得她肌肤白皙，俏皮的短发，衬托出她纤长的脖颈。 这个样子出去，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吧，只是她似乎……也是愿意的。 她拉开卫生间的门，肖以森就靠在门边，在她出来的一刻，他的眼睛眸色瞬间暗了下去。 佳音第一次这样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身上明明穿着衣服，关键部位也没有露，但是此时在他的目光之下，总觉得自己像是赤.裸一样。 “我……不好看么？”见他半天没有反应，而已没有任何动作，佳音有些紧张，也有些挫败，是因为自己不好看，不够性.感么，难道不应该扑上来才对么？ “我只是在想从哪里下嘴比较合适。”他慢慢靠近她，一只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带向自己，将她按在自己身上，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灼热！ 第55章 谁祸害了谁 佳音慌乱之间撞上他结实的肌肉，而腰下面被他紧紧扣着的地方则感受到他的蓄势待发。 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明明刚刚给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准备，但是到了实战，佳音只觉得自己手脚无措。 肖以森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看她脸色红红，安静地窝在自己怀里，肖以森只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身体里。 将她安放在床上，灰色的床单，衬得她皮肤更显白皙，黑白灰简单的三色，却对人形成最鲜明直接的刺激。 他的床单是蚕丝材质，佳音躺在上面觉得柔柔滑滑凉凉的，她的双手不敢放在他身上，只能揪住身下的床单。 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肖以森，我害怕。” 肖以森低头，在她唇边慢慢摩挲，“佳音，我爱你，交给我好么？” 两人气息交缠在一起，都略显急促。 佳音看着他的眼睛，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这个男人，是爱着自己的男人，是用心呵护自己的男人。 她慢慢抬起手，扣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如果说刚刚还是等待燃烧的柴堆，那么佳音的这一举措无疑就是助燃的火种，噼里啪啦，一触即燃。 肖以森的舌尖在她耳后打着圈，她耳后及其敏感，他一碰，全身崩的紧紧的。 他的唇舌一路往下，脖颈，锁骨，胸前的那一抹柔软，肚脐，他还恶劣地在那里打着圈圈。 佳音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被刺激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肖以森！” 然而这声音在肖以森听来却是柔媚至极，他慢慢起身，也将她带起来，让她坐在床边。 此时她内衣肩带下滑，白皙的身上还留着自己刚刚留下的点点红痕，肖以森只觉得这丫头就是生来治他的。 他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腰间，引导着她慢慢结开自己的腰带。 皮带扣啪嗒一声轻响，佳音几乎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她慢慢向后倒去，却用手肘撑住自己的身体，目光注视着他。 肖以森有些后悔，今天明明就在家，为什么还要穿个带腰带的裤子！ 他一下子露出精壮的身体，修长笔直的双腿，到了最后，只剩下最后一块布料的时候，佳音终于没有勇气再看，她羞地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跳地厉害，假装没有看到那一大包。 他的身体很快压了上来，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身体，在她背后轻轻托起，同时这只手在背后的内衣扣那里一搭，佳音觉得胸前一凉，再一抬手，那件黑色的性感内衣已经被抛到了床下。 他带着火苗的指尖一路往下，性感镂空的蕾丝内裤也和内衣的命运一样。 两个人终于裸裎相对，佳音身体轻颤得厉害，她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但是闭着眼睛，感官却更加真实。 他的手挑开腿间那里，慢慢逗弄。 二十多年最隐秘的地方被人采撷，佳音终于抵挡不住刺激，轻吟出声。 而这声音对肖以森来说无疑是最强力的□□，他手上加快速度，很快就感觉到了湿意。 肖以森手上动作不减，轻轻吻着她的耳珠，在她耳边轻声说：“佳音，挣开眼睛看我。” 佳音的睫毛轻颤，仿佛蝴蝶的翅膀，扇的肖以森心里痒痒的。 佳音慢慢睁开眼睛，在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肖以森一个用力，同时俯下身，将她的尖叫吞没在自己口中。 感觉到她的紧绷，他放开她，“肖以森，好疼。”声音带了些哭腔。 肖以森心疼的不行，轻轻吻着她，哄着她，身下被她的紧致弄的明明就要爆炸，却没有动。 慢慢感觉到她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肖以森挺腰，在她的浅声娇吟中，他开始大动作地进攻…… 佳音最后累得浑然不知，连肖以森抱她去卫生间清理都没有动，最后放她在床上，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 看来是真的累着了，肖以森心疼地吻吻她的唇角。 抬头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么一闹腾都已经不知道了时间。他看了看床头的时钟，竟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他的肚子也适时地叫了起来，看了看床上睡得香甜的佳音，等会儿还要把她叫起来吃饭，不然到明天早晨会难受。 点了她最喜欢吃的外卖，肖以森下楼去倒水，路过客厅的时候，听到她的手机在响。 怕是比较重要的电话，他过去一看，是辛蒙。 想了想，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佳音，内衣回去试了没有，合适不合适啊，你说你，那么害羞干啥啊，那家内衣店是高端定制的店，*性很好的，可以试。还有你的头发，肖以森回去没有说你吧，你可以千万别说是我带你剪的啊，不然我就惨了。” 电话接起，辛蒙的声音就响起来，没有注意到这边一声没吭。 原来佳音的头发是辛蒙的主意，他就奇怪，佳音之前一直也很在意自己的长发，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剪短。 肖以森冷哼一声，“辛蒙，你最近是很闲吧，是不是很久没有聆听外婆的教诲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抽气声，“肖以森，佳音的电话为什么在你那里？佳音呢？你让她来接电话。” 肖以森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坐在沙发上，他懒懒地回答道：“不是很想让她接你电话，怎么办？” “肖以森，你这是属于无赖的行径，佳音虽然是你女朋友，你也不能这么控制她。”辛蒙气急败坏，自己真的是最失败的长辈了，三个外甥一个个的都不把自己当长辈，呜呜呜，为啥老爸老妈要把自己生的这么晚。 “上次是防狼喷雾，这次是把我女朋友的长发给剪短了，下次还有什么惊喜？”对于这个小姨，肖以森也隐隐觉得有些头疼，他现在就希望赶紧有个男人把她给收了，省的她每天这么精力充沛地折腾身边的人，不过得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收的了她啊。 “呃……肖以森，说实话，你这个人挺无聊的，真是不知道佳音怎么受得了你，生活总要一点惊喜啊。” 肖以森被她的言论气乐了，听到门铃声响起，他一边起身，一边对辛蒙说道：“佳音现在真的不方便接电话，回头让她打给你吧，还有谢谢你的内衣，这次佳音头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别祸害我们佳音了啊。” 被挂电话的辛蒙还有些懵，但是她却快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肖以森说了佳音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还有谢谢他的内衣，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不可描写的事情！！！ 肖以森放好饭菜，上楼去叫佳音吃饭，看她窝在被子里睡得深沉，他有些不忍心叫她了。 暖黄的壁灯照的室内一片温馨，她细白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脖颈上还有他刚刚留下的痕迹。 他轻轻坐在她身边，手指在她的短发中穿过。 其实她留短发也挺好看的，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觉得自己的姑娘长得好看，什么发型都能ld住，下午她刚回来的时候，自己确实是有些错愕，不过自己还不至于管女朋友那么多，自己多半是逗她而已。 虽然心疼她，但还是要叫她起来吃饭。 他摸了摸她的脸，低声在她耳边叫道：“宝宝，起床吃饭了。” 佳音被人扰了美梦，嘤咛一声，手掌一挥，“啪”的一声，刚好拍在肖以森脸上，她却浑然不知，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被自己女朋友打了一巴掌的肖先生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她睡得深沉，他都怀疑他的姑娘是故意的了。 肖以森无奈，只好伸手抱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得防着她胸前的被子滑落下来。 佳音被人这么折腾，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感觉一双手臂有力地圈着自己的腰，他的气息就在耳后，“宝宝，醒醒吃饭了。” 之前的种种瞬间填满佳音的脑袋，而身体的酸痛和那里隐隐的疼痛还在提示她，刚刚有多么疯狂。 她不敢回头看肖以森，“我的衣服呢？”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啊。 见她清醒过来，肖以森这才放开她，去给她拿了她的睡衣过来。 “肖以森，你……你先出去啊！”佳音见他双手插兜，立在床边看她，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 本来想说刚刚都已经看完了，这会儿就不用害羞了，但是看到她红艳欲滴的脸，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逗炸毛了，自己就没福利了。 至于刚刚的“一巴掌之仇”，后面再找回来就是了。 等他出去后，佳音才敢掀了被子，被子下自己的身体酸痛无力，尤其是两条腿。 想到他刚才的邪肆，还有叫她的称呼，佳音觉得自己脸上好不容易落下去的温度又升起来了。 佳音在脸上拍了个冷水才下了楼，下楼就看到肖以森在餐桌旁托腮看着她。 肖以森冲她招招手，笑的一个灿烂，“宝宝来！” 见她呆在楼梯上不动，肖以森索性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下楼梯。 “肖以森！”佳音尖叫着抱紧他的脖子。 “别叫了，你家男人的耳朵被你叫聋了。”肖以森嘴上抱怨着，脸上的笑意却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将她放在餐桌旁，“先吃饭，等会儿再补偿我刚刚的巴掌！” 第56章 努力去争取 关于最后佳音完全没有印象的一巴掌，债主先生最终以一种不能言说的方式补偿了回来。 上班的早晨，佳音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自己白皙脖子上的一点红痕，这要怎么上班去啊。 她的皮肤偏白，稍微使力就能留下痕迹，结果那天肖以森还在她脖子上留下了这么多痕迹。 “怎么了？”肖以森见她半天没有出来，索性闪身进来。 他的视线与她在镜中交汇，长臂抱着她纤细的腰，还是太瘦了，以后要加强营养，一天五顿吃了。 “肖以森，你看你弄的这里，我要怎么上班去啊，被同事看到怎么办？”佳音越想越气，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奈何他皮糙肉厚，掐了一把，就红了一下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不过她的皮肤确实是……“我这不是情不自禁么。”一看佳音眼神不对，他又赶紧补充道：“我下次一定注意。” 最后肖以森好说歹说，给她找出了一件高领衣服，这才了事。 好在已经是十月份，天气凉了，就算穿了高领也不觉得奇怪，如果要是夏天，就真的不好办了。 喜欢什么样的婚纱？ 想到那天两个人一起看一个杂志，杂志上恰好有个婚纱专题，她为里面美轮美奂的婚纱啧啧称奇，肖以森突然就问了她这个问题。 真的是太突然了！ “佳音，佳音，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了，都不搭理我。”大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大董哥，你找我。”佳音一下子回神。 “昂，我这边手上最近在谈一个项目，是你现在做的项目的换皮游戏，森哥说让你接触看下，因为又是一个女性向的，咱们运营部就你一个女孩子，你应该比较在行。”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大董哥。” 聊完了正事，大董凑近她身边，“佳音，你刚刚在想什么，脸那么红？” 看着大董一脸八卦的样子，佳音才想起来，大董是全公司唯一一个知道她和肖以森恋情的人了。 “啊，我脸红了么，可能是热的吧，公司空调停了，还真是挺热的。”佳音一边说着一边佯装扇了扇风，“我去外面透透气。” 看着她的背影，大董喃喃自语，“佳音妹子，你的耳朵后面有草莓呀……” *** 大董最近联系的项目，是他一个朋友的项目，他这个朋友之前在国内一家大的游戏公司做制作人，后来因为制作游戏的理念跟公司相悖，最后索性自己出来创业，弄了一个小的研发团队。 后来遇到了自己的媳妇儿，他媳妇儿是一个资深游戏玩家，为了取悦自己的媳妇儿，他研究了很多女性向游戏，做了很多女性用户的市场调研，首款女性向换装恋爱游戏一推出上线，反响就非常好，一度冲上了i的畅销榜榜首。 其实女性向手机游戏在国内市场是比较大的空缺，因为之前电脑端游戏和主机游戏时代，男性用户是这块市场的主力，所以很少有专门针对女性设计的游戏。 随着这几年智能手机的普及，移动终端成为越来越多人的游戏选择，女性用户群体也受到了很多厂商的关注。 因为之前有专门的数据调查机构进行过调查，在游戏的消费上，女性用户比男性用户更容易进行冲动消费，而且付费能力也很强。 经过几年的发展，手机游戏已经发展的相当成熟，一天就会有上百款手机游戏上线或者进行测试。 然而女性向手游几乎很少很少，乐趣作为现在国内游戏一线研发运营公司，也开始通过用户细分市场和游戏，女性向手游是他们重点布局的一个方向。 大董的这个朋友，因为有了上一款的成功经验，加上一些创新，最近又在做一款新的女性向手游，而且据说游戏的剧情策划是他媳妇儿，一个资深玩家，同时也是国内著名女性向言情网站的大神。 “他上一款游戏不是跟另外一家公司合作发行的，为什么这款游戏不找他们家了呢？”佳音不懂。 “他也没想到自己首款游戏会爆，所以在合作之前直接签了不利于自己的合同，到了后面合作闹的有些僵，这次选择跟我们合作，一来是看重我们公司的产品优化能力，二来看重我们公司的发行和运营经验。”肖以森解释道。 “而且对方是冲着森哥的名气来的。”大董补充。 “这种细分用户品类的游戏，用户非常重要，但是我们是男人，没法去模拟真实玩家的体验，所以佳音，你需要放下运营的身份，以一个真实玩家的角度去体验游戏，提出优化建议和运营建议。” 大董问道：“森哥，那这个项目交给谁带？” 目前运营部几乎一个萝卜一个坑，像他和朱晨他们几个几乎都是一人下面好几个项目。 “人人都有资格，老规矩，项目宣讲，谁最适合给谁做。” 想到项目宣讲，佳音就想到之前自己被问哭的那一次，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自己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确实挺菜的，如果换做现在的自己，最起码应该不会哭吧。 不过…… “肖以森，我能争取这个项目么？”吃过晚饭，肖以森坐在沙发上拿着pad玩游戏，佳音则靠在他怀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他。 肖以森努努嘴，佳音赶紧给少爷递上了一块水果。 “想要带这个项目？” 佳音点点头，昨天她试玩了一下这个游戏，画面、剧情、核心玩法，佳音都非常喜欢。 肖以森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可能会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资历的问题。”虽然乐趣并不是一个十分看重资历的公司，尤其是肖以森带领的运营部，更是一个论能力的部门，但是主要佳音确实太年轻，资历太浅。 其实这也是佳音自己担心的问题，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运营的基础内容她已经能够运用的非常熟练，处理问题和面对突发状况的能力也提升了很多。 可是她依然是个今年刚毕业没有多久，没有完整项目经验的职场菜鸟。 想想就觉得有些沮丧！ 看出她情绪的变化，肖以森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做事情之前，多考虑是对的，不过有的时候考虑的太多就容易迷失方向。就比如这件事情上，你先不用考虑那么多，先准备宣讲ppt，在这个项目上，你有天然的优势，那帮糙老爷们再怎么查数据做调查，都没有你这个女性玩家精准。所以先不用去想结果，努力去做就好，哪怕到了最后不成，过程也是给自己积累了经验啊。” “肖以森，你真好……”佳音窝在他怀里。 肖以森吻了吻她的耳后，“是不是有种对我以身相许的冲动？” “明明就……”已经给过你了，后半句话被佳音吞进肚子里。 “明明就什么？”肖以森逗着她。 佳音算是发现了，这个男人就是两幅面孔，在外人面前严肃认真，不苟言笑，是众人眼中的肖扒皮，但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他就是另外一个德行，尤其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之后…… 佳音气急，抬起他的胳膊，使劲咬了一口，“明明就想咬死你。” 项目的宣讲如期举行，因为涉及到市场和渠道的一些东西，这两个部门的老大也都参加了会议。 因为这个项目的研发团队之前有过成功的的项目经验，所以这个项目还是很受欢迎，运营部好几个人都有意带这个项目。 最后一个是佳音，她的ppt在这之前，肖以森并没有看过，今天坐在台下看，这丫头这段时间确实成长非常迅速。 从用户、目前的市场，竞品分析到后期的市场、营销、运营策略，很多点子已经相当成熟。 最关键的一点是，她给出了女性玩家的建议和意见！ 几个人的观点和角度各不相同，有的是传统运营角度，有的另辟蹊径，从女性向聚集地着手…… 这也是肖以森愿意看到的情景，如果几个人想法都一样，那这个会开起来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好了，这几个人的项目宣讲大家也都听完了，你们觉得哪个人更适合带这款项目，投票决定吧，实名投票，写上理由。”肖以森也想趁这个机会，看下部门人的判别能力。 票收集好之后，肖以森逐一打开看，然后交给身边的朱晨进行票数统计，越往后看，肖以森脸上迷之笑容越大，让下面的人心底忐忑，一般他们的森哥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候，就代表他要搞事情了！~ 最后是朱晨宣布结果，朱晨抬头的时候，脸上表情也是有些……醉…… “佳音票数最高！” 第57章 从小收情书 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毕竟票是自己投的，但是佳音自己就觉得有些幻听了。 前几天她还跟肖以森说过，觉得自己资历太浅，并且连肖以森都这么认为，其他人肯定更是这么认为，所以就算今天的宣讲，她是全力以赴认真对待，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认可自己。 好意外！ 她忽然有些明白刚刚肖以森玩味的笑容是为什么了。 “我对这个结果也挺意外的。”肖以森起身看了大家一眼，接着说道：“在这之前我没有看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ppt，每个人的思路都不同，这一点非常好，这也是我不让你们提前互相通气的一个原因。你们的选择原因我也都看了，有几个人写的不错，不过这个项目是我们公司的第一款女性向手游项目，也算是今年的重点项目，佳音资历尚浅，经验还有些欠缺，作为项目的leader还不太适合，所以这个项目由严浩和佳音一起带，严浩对外，佳音主要对产品和一些策略。” 一个项目两个负责，在这之前还真是没有过，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不过肖以森倒是不担心严浩和佳音会出什么问题。 作为领导，知人善用也是一项能力。 严浩虽然比佳音项目经验多，但是也没有过完整的项目经验，而且他对外协调能力很好，在产品的感觉上就稍弱一点，和佳音正好互补。 大家对看一眼，森哥果然搞事情了！ “森哥，两个人带项目真的没问题么？”会后，朱晨和大董跟肖以森进了办公室，两人对看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担心。 “有一定风险。我也是在赌。” “森哥，交给佳音，是不是因为……”大董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知道肖以森明白他在问什么。 肖以森眼神凌厉起来，脸色也有些沉，“你跟了我时间也不短了，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么？” 朱晨懵了，“什么公私不分？你们俩说什么？” 大董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没什么，是我想多了。” “我是凭借我对严浩和佳音的了解和信任在赌，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在乎权力和利益的人，都是踏实干事的人，所以我才敢这么决定，再说，你们觉得现在如果不这样决定，这个项目还有谁能带？你们俩还是吴敬？” 两人摇头，他们三个没精力不说，女性用户这块儿还真是得花心思去研究，去琢磨，而佳音是不二人选。 “所以，暂时先不用担心那么多，放心吧，我心理有谱，毕竟是公司的重点项目。” *** 自从佳音接了这个项目，她才发现，自己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不单单包括工作用的工具，还有很多专业知识，还要抽时间去了解行业内的知识。 每天八小时工作时间根本不够用，于是佳音似乎又回到了刚进乐趣当实习生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到了晚上□□点。 开始一段时间，肖以森比她更忙，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忙，她在外面忙。 很多时候，佳音一抬头周围都没啥人了，但是转头看看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心理就觉得非常充实。 加完班，两个人一起回家，或者去夜市吃个夜宵，日子忙碌但是充实。 再过一周是辛沂的生日，不过周末两个人都要去外地出差，实在没时间去买礼物，索性就约了一个不太忙的晚上去逛逛，看看能有什么合适的礼物。 其实对辛沂来说，什么都不会缺，但总归是小辈的心意。 佳音在这方面的经验更少，“肖以森，你妈妈喜欢什么？” 肖以森认真地想了一下，“我妈喜欢儿媳妇儿！” 佳音捶了他一拳，“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 “我说的是真的啊，我们家都喜欢姑娘，但是我们家可能是风水原因，阳盛阴衰，所以我妈从我们兄弟三个满十八岁开始就操心我们的女朋友了，每年过生日，她都会说，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女朋友回来。” “那大嫂……” “哎，大嫂，我妈从小把她当女儿看的……当年的事情太复杂了，尽量别在妈面前提起大嫂，她一直很自责。”肖以森包裹住她的手，“所以说，今年妈的生日，最该发愁的是大哥和二哥，我只要把你往妈面前一带，妈就绝对笑合不拢嘴了。” “二哥，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女朋友么？”想到温文尔雅的肖以安，佳音怎么都觉得这样的男人应该会让一大帮女人疯狂啊。 “唔，大哥和二哥你也都见过了，大哥那个性格，敢来搭讪的没有几个，二哥那个性格，从小就一堆女生送情书送礼物，但是二哥特别淡定，每次都能温柔地笑一下，然后对人家姑娘说声谢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佳音点点头，很有画面感，“那你呢，追你的女生也很多吧？” 被问到这个问题，肖以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好了，问题太多了，十万个为什么女友，周四晚上去给妈买礼物。” 佳音应了下来，可是总觉得最后一个问题，肖以森隐瞒了什么，不肯正面回答她，没关系，她还有辛蒙！ 当天晚上佳音就给辛蒙发了微信，问了这个问题。 辛蒙：开始的时候很多，后来就没有了。 佳音：为什么？ 辛蒙：因为后来追他的男生比较多！ 看到这个答案，佳音惊得手机差点掉地上！ 什么鬼，什么叫追他的男生比较多，肖以森可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吧。 佳音：！！！ 辛蒙：哈哈，这个傻孩子，为了杜绝女生的表白，就自己散出去谣言，说自己喜欢男的，结果就有好多男的给他写情书了，哈哈哈哈！ 噗……佳音很不厚道地笑了，这个原因，她还真是万万没想到，就像他为什么不自己开公司的原因一样。 知道了原因的佳音笑哈哈地去洗澡了，经过肖以森身边时，还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肖以森被她笑的有些发毛，女朋友冲自己露出，小样儿，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的笑容是什么情况。 佳音的手机适时响了一声，他狐疑地转头去看。 辛蒙：佳音，忘了告诉你，别忘了删除我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啊，千万不要告诉肖以森，是我说的！ 知道未经对方同意看对方的手机不对，但是看到这条消息，肖以森还是忍不住输入密码解锁看了两人的对话！ 肖以森沉着脸看完两人的对话，然后手指一点，微信，□□，电话统统将辛蒙从佳音的手机上拉黑，完美！ 被蒙在鼓里的佳音同学完全没有感觉，直到两天后家里座机收到辛蒙的电话，她才知道，某个小气的男人有多幼稚！ 周四下午，佳音几乎是高效率地完成了各项工作，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下班的时候，线上的一款游戏服务器宕机，佳音只能留下来处理。 肖以森本来要等她，但是因为辛蒙的一通电话就赶了出去。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通知他来一趟热点ktv！ 佳音隐约觉得辛蒙遇上了麻烦，赶紧让肖以森过去，她等会儿忙完再过去跟他汇合。 肖以森不知道为什么辛蒙的电话会在一个陌生男人手里，关键是热点还是他们肖家的场子啊，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为啥没人告诉肖以辰呢？ 为了防止万一，他提前给热点的经理打了招呼，让他去看看，但是经理说，那个房间是热点的豪华vip大包，客人不让打扰，他们也不好硬闯。 肖以森觉得有些头疼，他以最快速度到了热点，经理早就等在门口，“三少，我看了一下监控，貌似辛小姐确实是进了那间包厢。” 肖以森点头，直奔包厢，推门而入，豪华的大包内，却只有三个人。 沙发上躺着的女人是一看就是辛蒙，而另外一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身形高大，带一副无框眼镜，脸上看不出表情，身上是挺括的白色西装，领带稍微有些松，他身边站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助理。 桌前的地上，扔着一件看起来上好的西装外套。 坐着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开口，“肖以森，肖家三少爷？” 肖以森皱眉，对于这个男人鹰一样的目光有些不舒服，而且能够一眼看穿他的身份的人也不多。 他点点头，“怎么称呼？还有，请问我小姨的手机怎么会在您那里？” 男人嘲讽一笑，“她喝多了闯进我的包厢，还骚扰了我的客人，毁了我的衣服，然后一睡不醒，我总得找个人赔偿吧，你恰好是她手机里第一联系人，哦，忘了说，她的手机没锁，直接丢给我了。” 旁边的助理轻咳一声，“纠正一下，舒总，是骚扰了您。”说完抬头看天花板，仿佛没看到自家boss的强大目光。 这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儿，“您说怎么赔偿。” “赔偿等我想好了吧，人你带走吧。”刚刚还说要赔偿的男人，却突然画风一转。 肖以森上前，拿过辛蒙的手机，让经理拿上辛蒙的东西，然后自己打横抱起辛蒙。 “抱歉，今天晚上麻烦了，您在热点的消费今天晚上全部免单。” 舒姓男人耸耸肩表示不在意，起身带上助理走出去。 肖以森看着这男人的背影，微微皱眉，这男人看似斯文，实际上气场不输大哥，只是宁城有这么一号人物么？ 怀里的辛蒙嘟囔了一句话，然后又睡过去！ 肖以森真的有把她扔到大街上的冲动，看来抽时间一定要去庙里上个香，祈祷她快点嫁出去！ 同一时间，佳音收到两条微信。 肖以森：接到辛蒙了，她喝多了，你直接打车去她家，估计你要照顾她一下了。 大董：佳音，我看到森哥从热点里抱了一个女人出来！！！ 第58章 冤家路很窄 肖以森抱了一个女人？ 应该是辛蒙了，肖以森刚给她发了微信，让她去辛蒙家，还要照顾她一下，多半是辛蒙喝多了？ 她没敢耽误，赶紧收拾了一下，打车去了辛蒙家。 佳音到的时候，恰好碰上肖以森抱着辛蒙在等电梯。 她跑了两步接过肖以森手里的东西，看了看辛蒙，她皱眉道：“怎么醉成了这样？” “谁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往上掂了掂，平时看着挺瘦，喝多了，死沉死沉的！ 到了辛蒙卧室，肖以森不客气地将她扔到床上，辛蒙咕囔了一声，但是应该是发现这里比刚刚移动的床铺要舒服，所以翻个身睡了过去。 “你帮她收拾一下吧，她刚刚吐过了，我出去等你。” 其实按照肖以森的性格，他就直接把她扔下就拉到了，但是想到如果这样回去跟佳音汇报，佳音肯定要怪她，索性直接就把她叫来，让她帮忙照顾一下。 刚出了卧室，就接到了肖以辰的电话。 “辛蒙还好么？”刚刚的事情肖以辰第一时间听下面的人汇报了。 “没事，刚到家，我让佳音在照顾她，宁城什么时候有了个姓舒的男人？”想到刚刚的男人，肖以森不禁皱眉。 肖以辰面前的电脑上还留着ktv的人给他传来的监控视频，视频中的男人在最后出去的时候，似乎是知道门口隐形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他回头冲着摄像头挑衅地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不屑和嘲讽。 肖以辰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最起码在肖家消息网无孔不入的宁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没有查出来，ktv的会员登记用的是别人的名字，最近的航空进出港人员也没有，似乎是私人飞机。”肖以辰隐约觉得这个男人是冲着肖家来的，可是现在因为查不到他的任何消息，相当于敌在明，他们在暗，十分被动，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居然还能有肖家查不出的人，看来对方确实是个人物，“让下面的人多留意些吧，恐怕对方来者不善。” “我知道，我怕对方会以辛蒙为突破口，你回头告诉辛蒙，让她最近消停点。”肖以辰语气郑重。 肖家虽然早就洗白了好几代，之前的恩怨也都处理的很干净了，但是保不齐之前的仇家完全处理完了。 折腾回到家时，已经是快凌晨了。 两个人本来去买礼物的计划算是泡汤了，明天她和肖以森就都要出差走了。 没有礼物，到时候怎么也不可能空手去啊，虽然辛沂不会怪他们。 佳音有些烦躁，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念叨着，礼物选什么好。 肖以森一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选好礼物的，到时候你送出去就好了。” “你想好送什么了？” 肖以森摇摇头，“现在还没想到，明天飞机上再想。你不用操心了，乖去睡吧，你明天还要去公司。” 是的，肖以森是一早的飞机，而她是下午的飞机，所以她要先去公司，下午从公司出发去机场。 *** 佳音第二天到了公司没多久，大董就招呼她，“佳音妹子，走，陪哥哥去楼下抽根烟。” “我说佳音妹子啊，我知道你最近因为新项目的事情忙，每天忙到很晚才下班，但是大董哥告诉你啊，千万不要因为工作忙忽视了男朋友啊，尤其是森哥这种自带吸引雌性动物的体质的男人。”到了楼下，大董郑重地跟佳音说道。 佳音知道大董是误会了肖以森，不过还是对他的告诫很感动。 她和肖以森的恋情，全公司也就只有大董知道，他看到会第一时间告诉她，说明他还是把她当朋友的。 “哎，我觉得森哥应该是个好男人，跟出轨劈叉的哪些男人不一样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大董一脸痛惜。 佳音哭笑不得，“大董哥，你误会了，昨天晚上森哥抱的女人是他小姨。” “咳咳……”大董被一口烟呛到，“他小姨？可我看得清楚，那明明是个年轻的女人。” “肖以森的小姨只比他大几岁而已。” 这下轮到大董瞠目结舌了，森哥还有个只大几岁的小姨，关键是年轻漂亮的小姨？ “好吧，那是我误会了。”大董讪讪说道。 “大董哥，还是要谢谢你。”佳音真诚道谢。 肖以森最后给辛沂准备了两件礼物。 因为辛沂信佛，肖以森托朋友搞到一本光绪年间一位大师的《金刚经》手抄本，过程复杂，价钱不菲，不过为了博母亲一笑，也是值得的。 另外一件礼物是他请朋友帮忙挑选的等级最高的大溪地黑珍珠，回来跟佳音两人在朋友的首饰店亲手制作的黑珍珠耳环。 因为辛沂生日这天，肖家会宴请一些朋友，到场的几乎都是宁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佳音也是依着肖以森，订做了一套礼服。 紫粉色的小礼服，细碎的小花朵从胸部蔓延到腰间，在裙摆上开出一大朵，蓬蓬的裙摆，恰好在膝盖上几公分，露出佳音修长性感的小腿。 俏丽的短发，淡雅精致的妆容，稍加打扮，让佳音像是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惊艳了店里的人，也惊艳到了在外面等待的肖以森。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姑娘是个漂亮姑娘，可是没想到习惯了她平日里不施粉黛的模样，现在她这个样子，让他忽然有些后悔，不该给她定这件礼服。 脖子露的有点多了，胳膊直接露在外面，还有两条大白腿！ “有披肩么？”总不能现在让佳音把衣服换了，只能想个补救的方法了。 佳音也被镜子里的自己惊艳到了，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好看，不过最开心的还是她看到肖以森怔楞的样子，看到他眼中的惊艳。 “要披肩做什么？”佳音不解。 “晚上可能会在室外活动，会冷。”肖以森淡定解释道。 店里的人已经送上一块披肩，跟这件小礼服很搭，虽然腿还在外面露着，不过最起码肩膀和手不露了，肖以森勉强满意了。 之前去过肖家大宅，再去还是觉得大！ 辛沂其实不喜欢太过热闹，所以就算邀请也是邀请了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不过对于肖家办生日宴会这种事情，会上的人非富即贵，有的人总是能通过各种途径弄到邀请函，只是为了攀关系。 辛沂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改良式旗袍礼服，身材凹凸有致，完全不像是五十多岁的女人。 肖家的三个儿子也是罕见的同时现身，尤其是肖以辰和肖以安两个人站在一起，羡煞了许多人。 而十岁的肖宁轩穿着一身跟父亲一样的小西装，小小年纪就已经初见其父风范，背着手站在肖家三兄弟面前完全不逊色，也是让众人不得不感慨基因的强大。 佳音和肖以森共同送上了礼物，辛沂十分惊喜，而那对耳环直接当场就让佳音亲手为自己带上。 辛沂正式对别人介绍了佳音，让很多对肖以森打主意的人打消了念头，继而把注意力转移到肖家双胞胎兄弟身上。 肖家老大虽然带着个孩子，但是肖家正式的继承人，而肖家老二虽然只继承了肖家的餐饮产业，但是他自己还有自己的广告事业帝国，无论哪个都是乘龙快婿啊。 宴会开始后，肖家几个兄弟就被人围了起来，佳音跟那些女宾也不熟悉，打算自己找个角落待一会儿，等肖以森那边完事了再过来。 宴会是在老宅举行的，她刚要往角落的沙发走，就看到肖宁轩一个人走出了客厅大门。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知道这里是肖家，肖宁轩从小在这里长大，但看到他一个人出去，佳音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出门，毕竟一个小孩子，目标太小。 他一个人走到老宅和新宅之间的香樟树下，树下拴着一个秋千，小正太坐到秋千上，却没有动，只是坐在上面……发呆。 佳音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走到他身边。 “宁轩，你怎么不留在屋里，一个人跑这里干嘛？”她稍稍弯腰，视线与小正太平齐。 “三婶！”肖宁轩见来人是她，往秋千边上挪了挪，示意佳音坐上来。 佳音在秋千上坐下来，她稍稍用力，两个人慢慢晃悠起来。 “屋里很多人想给我当后妈，还有很多人想给我找后妈，呆的比较烦躁，就出来透个气。” 佳音惊讶于他的言论，这孩子才十岁吧，从表现到话语，都成熟的像个十几岁的人。 “你想妈妈了？”佳音小心翼翼地问，害怕伤害到他。 肖宁轩点点头，“奶奶说，这棵树是我出生那年妈妈亲手种下的，我想妈妈了就来这里，好像妈妈抱着我一样。” 佳音抬头看了看这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一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会让一个女人那么死心，狠心抛下自己的孩子，从此茫茫人海杳无音讯。 佳音很心疼眼前的小家伙，无论他在外人面前怎么成熟坚强，背地里仍然只是一个想念妈妈的十岁孩子。 她抱了抱小家伙，“以后婶婶也会疼你的。” “彭佳音，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道尖锐的女声在背后响起来，佳音放开肖宁轩看向来人。 光线虽暗，佳音却认得对方，蒋小雅，当初利用关系挤掉了她出国名额的女人！ 第59章 佳音缓缓起身，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女，蒋小雅身边的男人她不认识，但是肯定不是当初她勾搭上的那个学校领导亲戚的儿子，因为后来有一次她跟管彤和周雨一起去逛街时，管彤说，蒋小雅出国后没多久，就把那个男人踹了，典型的过河拆桥的女人。 面前的这个男人，佳音并不认识，不过能够进到肖家，参加辛沂的生日宴会的人，想必也是宁城的有头脸的人吧。 面对蒋小雅，佳音实在喜欢不起来，不过依着佳音的性格，她是属于那种，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如果迎面遇到了，对方不挑衅她会绕着走，就当没看见；但是如果对方不长眼，自己硬要挑衅，她也不介意让对方长点记性。 这一点上倒是跟肖以森一样。 她冷笑一声，“蒋小雅，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蒋小雅看见她就一肚子气，尤其是看到她脸上的冷笑，和她身上的穿着，如果她没看错，她身上那件小礼服是宁城一家高级定制的礼服，前几天她也去了那家，看上这件，但是店员告诉她，有人定了这件。 蒋小雅跟佳音是一个系不同专业的，蒋小雅家里条件不错，又很善于交际，所以是班里的班干部又是学生会干部，学期末评奖学金的时候，给她加分不少，然而佳音一直闷头学习，有时间就去做兼职，根本没有时间搞其他事情，佳音的奖学金，完全靠的是她优异的成绩。 两个人经常被放在一起比较谈论，尤其是最后蒋小雅挤掉佳音的出国名额后。 学校里的人都说，如果不是蒋小雅利用手段，她根本不可能获得出国名额，当然这话肯定也是到了蒋小雅耳朵里。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经常拿来跟另一个人比较，也是不舒服，更别提是虚荣心和嫉妒心都非常强的蒋小雅了。 “彭佳音，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我知道啊。”这里是肖家祖宅，是她男朋友从小长大的地方，是她未来婆家，也是自己以后可能经常会出入的地方，也会是她的家。 “既然你知道，那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肖家的大门何止是不好进，简直就是非常难进，肖家是宁城几代望族，这么多年在宁城屹立不倒，而且越做越大，到了肖以辰这一代，肖家几乎到了鼎盛，说是宁城第一大家族也不为过，她为了能进来，也是磨了现在的男朋友好久，对方才答应带她一起回国参加，只是没想到两人来的比较晚，没赶上刚刚开场，经过这里，恰好看到彭佳音，她就过来了。 佳音本来想说，她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不用混进来，结果还没等她说话，肖宁轩就拉了拉她的手，一脸天真地问道：“婶婶，这位阿姨是谁啊？” 蒋小雅鼻子差点被气歪了，“小屁孩，你叫谁阿姨啊，你见过这么漂亮年轻的阿姨么？” “你们不认识他？”蒋小雅和他身边的男人不认识她也就算了，他们也不认识肖宁轩么？ 蒋小雅以为佳音是在转移话题，她把矛头对准佳音，“一个小屁孩，谁认识，彭佳音，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是找了哪个老男人吧？” 彭佳音的家庭条件她多少还是知道的，她不认为穷的整天需要打工兼职的人能够进到这样的场合，除非她是勾搭上了有钱的男人。 “怪不得人家都说，人长得丑，说话也难听呢。”肖宁轩眨了眨大眼，一本正经说道。 “小屁孩，你说谁长得丑，你妈妈是跟人跑了吧，所以你才处处维护这个后妈吧。”蒋小雅口不择言。 一句话戳到了肖宁轩心底的痛处，刚刚还装的一脸天真地小家伙，瞬间冷下脸来。 “蒋小雅，你嘴巴放干净点，如果你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教教你该怎么说人话！”佳音也生气了，蒋小雅攻击她没所谓，但是伤害到肖宁轩，她是怎么也忍不了的。 肖宁轩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地气息，眼神凌厉完全不像个十岁的孩子，蒋小雅因为他的眼神，后退一步，而她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似乎也觉察到一丝不对，拉了拉她：“我们先去主屋吧。” 不道歉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彭佳音心中冷笑一声。 “蒋小雅，道歉。”佳音挡在他们面前。 记忆中彭佳音没有这么强势，看来是真的找了个有背景的男人，所以才敢这么对她，真是下贱的女人。蒋小雅心里想，却完全忽略了自己其实才是这样的女人。 “我又没说错，我为什么要道歉。”说完就要走。 “你还没跟我道歉。”肖宁轩上千一步，也挡在她面前。 “小屁孩别跟着添乱！”蒋小雅心中厌烦，一个抬手，用力推向肖宁轩。 肖宁轩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被她一推就摔向后面。 佳音没想到她会这么对待一个小孩子，没来的及拉住肖宁轩，她只能迅速顺势倒在地上，用自己的手垫在肖宁轩身下。 佳音这么一动，原本披在身上的披肩滑落下来，她的胳膊直接蹭到了地上，虽然是草地，但是依然觉得胳膊肘那里钻心地疼，但是她顾不上胳膊的疼，赶紧扶起肖宁轩，上下打量，“宁轩，没事吧？” “婶婶，我没事！”肖宁轩起身，然后想要拉佳音起身。 蒋小雅和她身边的男人一看，都觉得再留下去可能会把事情闹大，两人对看一眼，然后准备走。 佳音迅速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毫不留情，“啪”的一声，狠狠打在蒋小雅脸上，对待这种女人，没什么好客气的，打完之后，佳音背过手甩了甩，用这么大力，自己手都打疼了。 “彭佳音，你敢打我！”蒋小雅尖叫起来，就朝着佳音扑了过来。 佳音不想再跟她纠缠，护着肖宁轩就要往主屋走，蒋小雅却不依不饶，“彭佳音，你个贱女人，给我站住。” 不远处迅速跑来一个人影，因为这边比较黑，佳音的注意力又在肖宁轩和自己隐隐作痛的胳膊上，没有注意到对方是谁。 后面蒋小雅眼看就要追过来，而且扬起胳膊要还她刚刚那一巴掌，却被人拦截在空中。 “三叔！” “肖以森！” 佳音和肖宁轩的声音同时响起，于此同时，肖以森手上一个用力，蒋小雅踉跄着就往后，如果不是后面的男人接住她，恐怕穿着高跟鞋的她就要摔了。 蒋小雅没有反应过来，扶着她的男人手上却是一愣，刚刚佳音的称呼，肖以森？ 他知道肖家现在的当家是肖家大儿子肖以辰，二儿子是肖以安，三儿子几乎没在公众场合露过面，他也没见过。但是名字应该不是巧合，难道眼前的男人是肖家的三少爷，那称呼他为三叔的小男孩，不就是肖以辰的儿子，未来肖家的继承人？ 那他和蒋小雅刚刚的所作所为，尤其是蒋小雅的话……他不禁冷汗直流。 “你又是什么人，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彭佳音的姘头了！”蒋小雅没有意识到这点，站好后尖叫着面向肖以森。 佳音皱眉，一个女人怎么会说话这么难听。 自己怎么会找了个这么愚蠢的女人，蒋小雅身边的男人不禁远离她几步。 肖以森的注意力却在佳音身上，她的披肩刚刚落在地上，没有来得及捡起来，此时胳膊□□在夜色里。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衣服碰到手肘，佳音吸了一口凉气，好疼。 “怎么了？”觉察到她的表情变化，肖以森二话不说，拉起她的胳膊，在看到那一片擦伤时，脸色黑沉如水，浑身戾气。 “婶婶，你胳膊破了。”肖宁轩也看到，他脸上焦急，“我们赶紧回去消毒。” 其实就是擦伤，眼前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太紧张了。 “三少，少夫人，小少爷！”雅泽带着两个人快步走了过来，肖家大宅内守卫森严，监控也多，但是香樟树这里因为暗，很久才被人看到，下面的人跟他汇报后，他赶紧带着人过来。 “来的正好。”肖以森冷声开口，“雅泽，这两个人，我不想再看到，把他们请出肖家去，另外，查下这两人是通过谁带进来的，一并请出去，而且告诉大哥，以后就不用有生意上的来往了。” 肖以森不理家族事业，却不意味着他没有决定权。 雅泽点头，示意下面两个人带走蒋小雅和那个男人。 “肖……三少爷，别误会，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只是刚刚路过遇到而已。”那个男人赶紧说道，试图撇清和蒋小雅的关系。 蒋小雅此时也懵了，小少爷，婶婶，少夫人……彭佳音居然是肖家三少的女朋友！而她刚刚骂了肖家三少……姘头？她刚刚推得是肖家的小少爷？她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下凉上来。 第60章 肖以森没有理会她，雅泽来了，自然会处理好，他将注意力放在佳音身上。 “怎么样，疼么？”他抬起她的胳膊，借着隐约的灯光，看到她胳膊上的擦痕。 “少夫人受伤了么？”雅泽也走了过来，打开手机给肖以森照亮。 有了灯光，他看的更加清楚，手肘处一片狰狞的擦伤，渗着血，还有泥土粘在上面。 这个样子是没办法回主屋了，“雅泽，我带佳音回我房间上药，你带着宁轩先回主屋，别让我妈知道。” 雅泽点头。 “还有再仔细查下来人，别什么人都混进来了，哦，对了，蒋小雅那个女人，不是在国外么，想办法弄出去，就一直呆在国外吧。” “我知道了，三少。” “哦，对了，让雅淇送一条披肩过来吧。” 佳音刚刚的披肩掉在地上，被蹭了很多土和草叶子，显然已经是不能用了。 佳音这是第二次来肖以森在肖家大宅的屋子，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一个独立的小公寓。 肖以森先带她到卫生间用清水冲洗了一下伤口，然后拿出药箱准备给她酒精消毒。 清洗过后的伤口干净了许多，然而仍然是一片红肿。 “等下可能有点疼，忍着点。”虽然不舍，但是消毒还是要做，尤其是她的伤口破皮占到了土和草叶。 佳音点点头，之前自己受过比这严重的伤，不过那时候没有人这么细心地照料她就是了。 “刚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自己的女朋友在自己家被人欺负了，肖以森还真是有点难以咽下这口气。 “我本来也没想跟她纠缠的，但是后来她对宁轩出口不逊，我才动手打了她。” “你打了她？”肖以森拿着酒精棉球的手一顿，没想到自己平时乖巧文静的小女朋友还会动手打人，果然女人都是潜力股。 “是啊，打的我自己手都疼了。”不说不要紧，一说，佳音似乎觉得自己的手掌又隐隐作痛。 这好像是小时候那次跟人打架之后，第二次动手打人了，佳音简直不相信是自己干的。 “哎，肖以森，你怎么会过来？”他不是一直在屋里的么。 消完毒，肖以森看了一下，“不用贴创可贴了，晾着更容易好！” 刚才肖以森确实是在屋里跟人寒暄来着，不过他的注意力却分了一部分在她身上，看见她跟着肖宁轩出了主屋，他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不知怎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跟别人聊天也是心不在焉，索性就出来了。 他觉得两个人应该也就是来了小花园，就直接往这边来了，没想到就看到佳音护住肖宁轩要走，蒋小雅追上来。 “看来我们两个还是心有灵犀的。”佳音笑了。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肖以森收好药箱。 “披肩还没送来，这样被阿姨看到不好。”辛沂过生日，发生这样的事，被长辈知道了，还是不好。 “雅淇已经把披肩放楼下了。”雅淇刚刚就来过了，在微信上给他留言了。 佳音感慨肖家的人办事效率之高，规则之严。 回到主屋时，肖以辰就朝他们走了过来，“佳音没事吧？” “我没事，大哥，宁轩呢，还好吧。”佳音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肖宁轩。 “他到奶奶那边去了。” “大哥，我刚才擅作主张决定了不跟带那两个人进来的人合作了，抱歉。”肖以森还是要跟大哥说一声，毕竟现在肖家当家的是大哥。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能在肖家的地盘上撒野，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哼！”刚刚的事情，肖宁轩已经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老三不这么做，他也会这么吩咐。 辛沂生日宴上的小小插曲过去了，作为毫不相关的路人甲，佳音压根没把蒋小雅放在心上，其实当初如果不是她利用手段挤掉了自己的出国名额，两个人真的是毫不相关，不过后来佳音有些庆幸甚至感谢蒋小雅，如果当初自己出国了，或许就不会遇到肖以森了。 她跟肖以森说这话的时候，肖以森白了她一眼，“你如果出国，我会追到你国外去，跟那个女人有半毛钱关系么，你如果要感谢，也应该是感谢我的主动。” 面对这么霸气侧漏的男朋友，佳音哈哈一笑，奖赏给他一个爱的么么哒。 再后来听到蒋小雅的消息，还是从管彤嘴里，已经是多年以后，管彤说蒋小雅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傍上的那个宁城的富二代小开也甩了她，出国后就回不了国了. 而这些佳音都不关心，她只关心好身边的人就好。 *** 佳音和严浩负责的游戏项目最终定名为《凤凰谋》，也是根据时下一部当红的宫斗小说改编，这部小说的电视剧也在火热拍摄中，电视剧由目前娱乐圈当红花旦和实力派男演员共同出演，主演一公布就在微博上形成了话题。 为了能够达到最佳效果，游戏会跟电视剧同期上线。 这次的游戏用户主要定义为：原著小说粉丝，主演的粉丝，视频网站粉丝和大众用户，当然在用户性别上肯定还是偏向女性用户。 因此游戏在还原了原著大量对白和剧情外，在游戏画面上也是非常讲究，力求精益求精，而且增加了女性用户喜爱的时装元素。 佳音并不爱看小说，但是为了熟悉剧情，只能逼着自己去看了小说原著。 于是肖以森和佳音晚上下班回家的日常就变成了这样。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啊，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妃子不是好人，她还去她宫里，不是自讨苦吃……” “还有，这个男主也是渣……明明不爱女主……” 肖以森也没看过网络小说，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却反而对网络小说有了兴趣，于是自己也加入到看这本小说的大军中。 因为嫌弃电子版看着太费眼，还网购了一套纸质书。 没事的时候就带着看几页，某天开完会，陈旭看他手上的书，“阿森，这是什么书？”一边说着，一边从肖以森手上抽出来看，“年度宫廷虐恋，深情终不敌权力。” “阿森，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这种书了？”陈旭哭笑不得。 肖以森拿回书，“陈总，一看你就不关心项目，这个是我们的女性向项目《凤凰谋》的原著小说。” 这个项目是别人引进的，陈旭没有过多关注，“那你也不至于这么痴迷吧，开个会都要看？” 肖以森一脸严肃，“陈总，这你就不懂了，要做好女性用户市场，就要懂女人的心，要懂女人的心，就要看她们感兴趣的是什么。” 陈旭也来了兴趣，“那她们感兴趣的是什么？” “女人为难女人！”肖以森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陈旭。 晚上回家后，肖以森跟佳音讲起这段，佳音简直要笑岔气，有的时候她真是不了解男人的脑回路。 而因为肖以森的带动，运营部的人几乎人手一套小说的纸质书，于是乐趣的公司论坛里出现了一个帖子《什么鬼：运营部一群汉子集体读女性宫斗小说！！！》 一时间成为公司的话题。 对于这个项目，因为是公司首个女性向手游，同时跟小说作者和影视剧合作，又是公司的重点项目，自然关注的人也就很多。 在知道佳音和严浩是项目负责人后，有的人表示很合适，毕竟运营部就一个妹子，女性向手游还是应该有个女性运营来带，才能更加了解女性用户的诉求。 当人还是有更多的人表示怀疑，尤其是很多人怀疑佳音的资历，于是背地里很多风言风语也就流传开来。 “彭佳音才来公司多久，半年不到吧，又是毫无经验的新新人，这么大的项目，交到她手里，能行么？” “谁做的决定？肖总监还是陈总？” “应该是肖总监吧，这种事情是直属于肖以森管的，陈总还不至于管到这么细碎的事情。” “那你们说彭佳音会不会是把肖总监潜规则了！” “怎么可能，我男神不招女下属是业内皆知的事情，为啥不招女下属，就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啊，再说了，就算我男神喜欢女人，也不可能看上彭佳音那种妖艳贱货的！” “那就是潜规则了朱晨或者吴敬或者大董？” “恩恩，有可能！” 佳音一脸不开心地回到工位上。 恰好路过她旁边的大董笑着问了一嘴，“谁惹我们运营部一朵金花生气了？” 佳音转头问朱晨：“大董哥，我真的长了一张妖艳贱货的脸么？”之前被误会当程序员小三，如今被人这么评价。 大董连忙摇头，“妖艳可以有，后面两个字去掉，谁这么说，上去撕烂他们的嘴！” 佳音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身正不怕影子歪。 肖以森教过她，要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不过她就纳闷了，为什么她们会那么肯定，是她潜.规.则肖以森，而不是肖以森潜.规.则她呢！ 更加不开心！ 第61章 不过这些流言也只是小范围的流传，毕竟肖以森在乐趣发行中心还是有一定的威望，而且大家都知道惹到他会有什么后果，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去挑战他的权威。 佳音反感，但是嘴长在别人身上，她还真不能跳出去说，你们胡说，我拿到这个项目凭借的是真本事。 没有人会相信。 因为如果现在换做别人，她也会这么说，也会不相信，不是歧视，不是嫉妒，只是因为没成绩没展现的实力。 肖以森说过，做出成绩是最容易让人认可的捷径。 而且他还给她举过一个例子，比如一个团队集体去参加什么活动，要求选出一个领队，那么大家选出的领队基本都是团队中威望比较高的，大家都认可的，为什么会被认可，就是能力和领导力。 当时佳音还反驳，也可能选一个人缘好的啊。 人缘好，证明情商比较高，沟通和交际能力强，而这一点在现在的职场中有时候比专业能力更重要。 专业能力和工作态度都可以通过培训和指导培养起来，但是情商不容易，所以情商也是一个人能力的重要体现。 现在的工作都讲求配合，如果一个人情商很低，不会说话，不会办事，没有同事愿意配合，工作很难进展下去。 这话佳音印象很深刻，当时她还问肖以森：“那我情商怎么样？” 肖以森咋说的，“对外人还不错，对我挺低的。” 当时佳音就炸毛了，“咋就对你低了？” “不会主动撩我，很少主动亲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不会要求主动……换姿势！” “肖以森！！！” 最后抱着她滚做一团……将流氓行径发挥到极致。 *** 佳音最近接到了袁子兰的电话，说是家里的老房子已经找到了买家，而且给的价钱还不错，已经在走手续了。 佳音没想到袁子兰的动作这么快，说干啥就干啥，她趁着周末回了一趟小城。 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中介带买家来看房子。 一对在小城打工的年轻小夫妻，没有那么多钱买新房子，而袁子兰的价格又合理，加上这个房子在市中心，附近学校也很方便，所以这才决定买下来。 “妈，你干嘛要这么着急卖出去？”关上门，佳音忍不住跟妈妈抱怨。 “我们之前不是说了么，你这丫头，怎么记性比我还差，这对小夫妻人还不错，答应了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收拾，正好可以趁这一个月的时间去宁城看看房子，剩下的一个月处理这边的东西。” “可是，妈，我最近估计都会很忙，没有时间看房子。” “这件事交给我，我去看房子，然后看上的，你周末跟我去看看就行。而且我正好可以看看店面。” “你这几天帮我找个临时租住的房子就好了。” “你住在我那里不就好了。” 袁子兰摇头，“傻丫头，你们现在还没有正式结婚，那里再怎么说也还是肖以森的家，如果妈妈住进去了，他肯定要不好意思，又要搬出去住。” “有区别么，以后我们结了婚，你不是也会跟我们一起住么？”佳音搞不明白妈妈的担心。 哎，这个傻丫头，非要自己说的很明白，“如果妈妈没猜错，你们应该在一起了吧。” 这下佳音瞬间懂了妈妈说的在一起是指啥，她红着脸点点头。 “那如果妈妈住过去，你们两个在一起肯定要别扭，而以你的性格肯定要跟我住在一起，那样肖以森也会别扭，然后就会去别的地方住，是不是？” 侄女莫若母，袁子兰说的一点没错，自从两个人真正在一起后，佳音就搬到了肖以森的房间，但是如果妈妈住过去了，他们两个多少还是会别扭。 “我回去看看吧。” *** 佳音没想到回去跟肖以森说过后，肖以森反对袁子兰在外面租房子。 “如果阿姨真的觉得别扭，我去别的房子凑合一下就好了。” 果然是这个样子……袁子兰果然猜对了。 “我妈就是怕你这样，才决定在外面租个房子的。” “那我问你，如果阿姨来了在外面租房子了，你要怎么办？” “如果可以……”她这一个月要跟妈妈住在一起啊，不过后面的话佳音却没说出口。 “如果可以，你要跟阿姨一起去住是不是？”见她没说话，肖以森角色心头的无名之火更甚，但是关键他还无处可发，“那也行，房子我来租，就租隔壁。” 佳音知道隔壁房子是空的，但是问题是袁子兰来宁城暂时不是常住，而且隔壁……貌似也没有什么区别啊，关键是隔壁租要很贵吧。 肖以森看得出她在想什么，“我说的是我来租，租金的事情你不用考虑。” “那怎么行，就算真的要租隔壁，租金也是我自己来出。”佳音回答道。 “佳音，你非要跟我分的这么明白么？我是你的男朋友，是你未来的丈夫，你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没错，她的担忧和顾虑是没错的，我也能理解老人家固守的传统，所以我说我先暂时去公司那处公寓住，你说不行，你说要外面租房子，还要跟你妈妈一起住，那我问你这样跟你们住在这里有什么区别？那OK，租房子，我出钱给未来岳母租房子有什么不行，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用自己的钱？以后我们两个人结了婚，过日子了，你也要跟我分这么清么？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告诉我？” 肖以森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他的表情严肃，跟在工作中没有什么区别，这还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对她，也是第一次语气这么凶！ “我……” “你不过就是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没有想过依靠我！”一个人最伤心的事情莫过于，自己付出的真心，没有得到对方同等的回应。 肖以森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佳音还沉浸在他刚刚的那句指责的话中，她怎么会没有完全信任他，如果没有完全信任他，她又怎么会把自己交给他，如果没有想过依靠他，她怎么会在出现问题的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 直到“嘭”的一声关门声响起，佳音才回过神来，她看着紧闭的大门，一下子开门冲了出去。 然而却也只来得及看到电梯门关上。 她上前按下电梯按钮，她想告诉肖以森，她不是不信任他，她也不是不想依靠他，她其实不过是所谓的自尊心作祟。 然而两部电梯，都是向下，一个甚至停在了地下室。 佳音不想再等，她直接跑到了楼梯，一路往下…… 楼层很高，佳音一路跑下去，她穿着拖鞋，中间鞋子掉了，佳音也没顾得上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肖以森离开，如果他离开，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就会更深。 佳音冲到楼下，天色已经有点暗，小区里的路灯都着了，十月底的夜晚，已经非常凉，而佳音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的家居T恤，她一只鞋子也丢了，赤着脚，踩在地上却没有觉得凉。 她站在楼门单元前的路上，却没有看到肖以森的身影。 前后左右，来往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然而没有一个是肖以森。 “肖以森……”佳音终于哭出声来，一阵凉风吹过，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慢慢坐下来，坐在路边的花坛上，肖以森生气了，肖以森不要她了。 满脑子这样想，眼泪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在地上，落在自己□□的脚背上。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佳音没有抬头，她现在不想要路人的同情，她只想肖以森回来，两个人能够好好聊聊，把彼此的矛盾解开。 然而对方没有离开，佳音觉得自己身体突然悬空，就被人抱了起来，她刚要反抗，但是鼻息间熟悉的味道，让她安静下来，然而眼泪却也掉的更厉害。 “肖以森！” 抱着他的肖以森收紧了手臂，稳稳地抱着她往楼里走去。 其实他没有走远，他也没打算离家出走，不过就是想下来抽根烟，冷静一下，因为他觉得刚才的自己确实是不够冷静，说的话也是过重，他应该理解她，她那样说的原因，是因为她自尊心，他当时不也是被佳音自强自立的性格吸引的么。 他没想到佳音会追下来，而且还光着一只脚，当时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到她光着脚留着眼泪站在那里，迷茫看着周围的样子，肖以森的心犹如针扎。 他曾经说会爱她疼她一辈子，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可是现在让她流泪的人却是他自己。 他怎么这么混账，会让自己爱的女人这样。 立刻掐灭了烟，快步走上前去，抱起坐在地上的她。 抱着她坐到沙发上，佳音仍然在抽噎。 肖以森心疼得不行，抽了纸抽在她脸上细细的擦着，将她两只冰凉的脚也放进了自己肚子上捂着。 “好了，宝宝，不哭了，我错了，不该凶你，不该那么说你的。” 佳音紧紧抱着他的腰，“肖以森，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第62章 “肖以森，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完这话，佳音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肖以森抱紧她，轻声哄着，“好了，不哭了，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就是下去抽根烟。” 等她情绪平静了，两个人开诚布公，再次聊了刚才的问题，最后达成一致，袁子兰来了还是跟佳音住在这里，肖以森去公司附近的公寓住。 最后两人还约法三章，以后两个人不管怎么吵架，都不能再离家出走。 袁子兰来了之后，佳音觉得自己简直幸福地快要上天了，上班又早饭吃，下班有晚饭吃，晚上还能跟妈妈一起说说悄悄话。 平日里还能跟跟肖以森腻歪一下。 袁子兰是一个执行力和效率都很高的人，来之后的第一周就已经筛选出几处房子，关键是她居然还能看懂户型图，面对中介和房产销售的忽悠还能反忽悠回去，简直厉害。 连肖以森都直感慨，厉害了我的岳母大人。 其实对于袁子兰要买房子这个事情，肖以森不反对，他知道岳母大人的打算，如果这么做能够让她安心，他也就随她去做了。 顶多他提前跟房地产商和中介打好招呼，说的时候价格低一点，他到时候把差价补过去就是。 周末去看房子，肖以森自然是陪同母女两个一起。 看了袁子兰记录在小本上的看房信息，肖以森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岳母大人还是很强大的，她挑选的楼盘，地理位置，开发商和物业、楼层、采光、户型都很好，南北通透，卫生间和厨房都是明间。 佳音跟袁子兰都看中了离宁城一中不远的一处房子，这处房子交通十分便利，周围生活设施也很齐全，小区年轻人业主比较多，是个欣欣向荣的小区。 不过这处房子的价格却低的让人怀疑，虽然是二手房，但是也太低了，是不是这房子之前发生过什么命案或者出过事情。 但是中介信誓旦旦表示没有，佳音留了个心眼，打听了一下附近的人和物业，大家都表示这个房子没啥问题，可能是房主着急用钱，想快点出手，才压低了价格吧。 不过想到一种可能…… 佳音躺在肖以森怀里，“肖以森，你不会有动了什么手脚吧，那个中介不会又是肖家的人吧。” 肖以森惊讶于她敏锐的观察力，不过他非常淡定地摇头，“大哥的手下都是精英，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时间供我差遣，上次雅淇和雅浩我都是给了许多好处才帮我做事的。” 想想也是，而且肖以森本事再大，也不能把一个小区的人都收买吧。 “那你觉得这处房子怎么样？” “地理位置不错，升值空间大，佳音，妈妈的眼光可是比你好多了。”肖以森逗她。 佳音骄傲地抬头，“那是，看她女儿这么优秀就知道一定是优秀的妈妈教出来的。” 肖以森点点她的额头，“不害臊。” 这个房子最终放在了备选里面，没有最终拍板，用袁子兰的话说，买东西要货比三家，更何况是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更要多看，保不准后面有这个更好的。 *** 本来以为生活平静，安逸幸福，谁知道平静起波澜。 周二早晨，佳音快到公司的时候，收到了大董的微信。 大董：佳音，出事了，你最好今天还是请假吧，你和森哥的事情被人爆出来了，你们周末去看房子的照片被贴到论坛上了，现在公司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都说《凤凰谋》的项目是森哥给你的。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佳音已经走进了乐趣大楼，此时再走已经来不及，她的心突突跳的厉害，还没来得及回复大董的微信，肖以森的电话就进来了。 “佳音，你先别去公司，你去公司附近的星巴克，等我过去接你。”肖以森语气里透着严肃和不容拒绝。 佳音答应下来，因为她现在心里也没底，之前那个程序小三的事情，她想想还有些心悸。 肖以森用最快的速度往公司赶，早晨大董给他发微信的时候，他心里就咯噔一下子，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他本来的打算是，做完《凤凰谋》这个项目，佳音的能力会有很大的提升，到时候用成绩说话，在公司得到其他人认可后，再宣布两个人的事情，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还是被有心人撞见了。 不过知道了也罢，他会尽量解决这个事情，把对佳音的伤害降到最低。 等待肖以森的时候，佳音让大董给她截图了论坛上的帖子和照片。 《运营部老大肖以森与唯一女下属不得不说的故事——乐趣本年度最强八卦》 肖以森和彭佳音是恋人关系，不多说，有实锤，看照片。 从照片上来看，打马赛克的老人应该是彭佳音的母亲或者亲戚，三人周末一起看房子，似乎是在为结婚做准备？肖以森与彭佳音十指相扣，看来正在热恋。 之前本人就有疑问，为什么业内出名不招女下属的肖以森会突然破例招聘了女下属，哦，这里就不得不说炮灰邱芮了，大家都知道邱芮在彭佳音进入运营部后没多久进来了，但是很快就被开除，说明肖以森确实不喜欢女下属，但是为什么彭佳音不但没有被开除，反而在运营部如鱼得水，原因只有一个，彭佳音是肖以森的女朋友。 至于两个人是在彭佳音进入乐趣之前就是情侣关系还是之后发展起来的，我也不知道。 第二个疑问，可能也是很多人的疑问，为什么经验少，资历浅的彭佳音能够获得《凤凰谋》的运营负责权，如今看来，原因很简单，因为人家有个很厉害的男朋友啊，乐趣运营部总监，业内知名大神肖以森！ 那些肖想肖总监的人还是省省力气吧，在你们还在想怎么引起肖总监注意的时候，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帖子下面的回复也很多，最多的还是表示震惊，还有一些回复让人非常不舒服。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潜规则啊……” “啧啧，现在的女人啊，还真是为了钱途什么都干得出来，爬男人床爬的真顺溜。” “真恶心，职场潜规则居然发生在自己身边，领导们都瞎了么，这样的人怎么能作为重要部门的领导。” “楼上的好酸，很多时候人品和能力是不成正比的，不管怎么说，肖以森的能力我还是很信服的。” “可是，如果两个人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之前不是说一次项目宣讲的时候，肖以森还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彭佳音问哭过？” “做戏和套路懂不懂！楼上太单纯！” “领导出来，这事儿不给个说法么，如果都能这么干，以后女同事为了利益和项目都能去爬领导床了。” 究竟是什么人，跟她多大仇多大怨，不知道这是专门跟踪她和肖以森还是偶然看到的，如果是专门跟踪的……佳音只觉得背后发凉。 不过她还觉得有些庆幸，对方至少还有些良心，把妈妈的脸打上了马赛克。 佳音此时担心的反而是肖以森，而不是她自己，她大不了可以换一家公司，毕竟她在乐趣的时间短，但是肖以森不一样，他在乐趣这么多年，在业内也是非常有名，现在除了这么一档子事，业内的评价一下子下来，怎么都不好处理。 肖以森赶到星巴克，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佳音，她坐在那里，眼中有些迷茫，脸上也是焦急。 看见他，犹如沙漠里的人看到水一样，眼中充满渴望。 “肖以森，帖子你看到了么，现在该怎么办啊，我没所谓的，但是你怎么办?” 这个丫头，现在了还在担心自己，肖以森心中感动。 “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你，这件事情我会摆平。” “那现在我是去公司还是请假？” “去公司，而且是跟我一起去，牵着手走进去。”既然已经曝光了，那么索性就光明正大一些，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敢碰他的女人。 当佳音和肖以森手牵手走进乐趣时，那个帖子下面又炸开了花。 “果然是，都手牵手光明正大秀恩爱了，我男神真是瞎了！” “呵呵，果然是爬床了，领导出来给个说法，不换掉这种部门负责人怎么正公司风气。” 这件事情也确实引起了乐趣高层的注意，先是陈旭把肖以森叫道了办公室。 “解释一下你和彭佳音的事情。”肖以森几乎是陈旭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不相信肖以森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彭佳音是我的女朋友，没有什么潜规则，就是彼此喜欢，这么简单而已啊。”肖以森平静地回答。 这个答案倒是很符合肖以森的风格。 “那《凤凰谋》的项目运营负责权呢？” “在工作中我还是知道公私分明的，只是因为佳音和严浩适合这个项目。” “哎，阿森，我是信任你的，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信任你，而且这次的事情很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肖以森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放心吧，我会让他后悔做这件事情。” 第63章 佳音觉得现在自己走在公司里都成了别人的焦点，有一次在女厕所的时候，她听见两个女生小声说：“呐，就是她，彭佳音，运营部唯一的女生，绯闻女主。” 然而她还不能否认，毕竟这是事实。 相对来说，运营部的人就表现平静多了，尤其是大董告诉大家他早就知道了的时候，吴敬和朱晨还围攻他，说他知情不报。而且平日里佳音在工作中什么表现，肖以森和佳音的互动，他们都看的清楚，知道两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也没有公私不分。 佳音最担心的的还是严浩，她单独找严浩还聊了聊。 “佳音你不用担心，我也是跟过其他领导的人，然而最佩服的还是森哥，他会认真的告诉你该怎么工作，怎么成长，有了成绩也不会吝啬，该是你的那份奖金就是你的。《凤凰谋》这个项目我知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肯定是不行的，面对那么多的女性用户，我这个光棍儿总不能去骚扰其他女性朋友吧，你有你的优势，我也有我的优势，我们两个正好互补把这个项目做好。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森哥的女朋友，我和松松还一直以为森哥喜欢男人呢哈哈哈。” 严浩的话让佳音彻底放下心来，同时对于这个团队也是更加的不舍，这么好的团队，如果真的走了，肯定会很可惜很遗憾的吧。 这件事情之后，佳音其实受到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职场里面，不可能像那些宫斗剧中一样，各种手段都上，而且怎么也要顾及肖以森的面子。 明着不干什么，暗着使绊子，比如佳音最近提起的流程，到了一些部门总是以各种理由被打回，而在佳音看来那些理由都很莫名其妙。 尤其是一个服务商的合同，佳音提起后，先是被法务卡了一顿，然后是财务，然后是审批合同的人，佳音改了不知道几遍，最后佳音写了一封邮件，说明了情况和问题，并且强调，这个合同如果本周内无法走完流程，那么将要影响到游戏上线，责任请法务、财务和秘书处相关负责人承担，邮件直接抄送给了这几个部门老大和肖以森。 她就不信，部门老大也这么糊涂，会由着下面几个小丫头片子蹦跶而不顾全大局。 果然邮件发出去的当天下午，流程就直接过了。 其实肖以森跟他们说过，部门之间合作其实挺忌讳用领导来压人的，之前市场有个新来的总监，在推进部门之间合作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习惯说，陈总说这个方案怎怎样，陈总说你们需要怎怎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也许是他的一种推进问题的方式，但是在别人看来，就是在用领导压人。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不要用领导来压人，现在这种情况也算是特殊情况了。 不止这几个部门，其他部门的很多女生也都暗地里给佳音下套儿。 有很多女人根本对肖以森没意思，原因不过是因为看不惯佳音的这种行为，觉得她这是让人不耻的。 就像肖以森曾经说的，女人就喜欢为难女人。 *** 肖以森这次不想在跟爆料的人绕什么圈子，他直接找了顾凛查了这个人的IP，虽然发帖的人很聪明的用VPN隐藏了原始的IP，但是显然他还不是一个电脑高手，在顾凛这种参加过美国黑客大赛的人面前，根本就是小把戏。 顾凛很快查到了原始IP，同时顺带手帮他把上次发佳音被人包养的帖子也一起查了。 看到IP，当顾凛给他的时候，笑容有些玩味，“阿森，是你得罪的人，还是你媳妇儿得罪的人？两次的IP是一样的？” “能查出来具体的IP所在地么？”肖以森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人选，但是没有证据，不敢轻易下结论。 顾凛随即甩过来一个截图，上面显示了IP所在的小区，甚至详细到了那栋楼哪个单元。 “后面的应该不用我再给你查了，你会自己解决。” 肖以森看到这个地址，随即给郑东打了电话，“郑东，帮我查下人事资料里面，叶志成的家庭地址。” 他记得有一次聊天的时候，谁说起过叶志成住的小区，那个小区是肖家的房地产开发的，他印象深刻。 很快郑东就给他回了信息，果然，甚至连单元和楼层都十分详细。 两相对比，肖以森无语，真不知道应该说叶志成这是蠢呢还是蠢呢。 不知道他背后的曹平那位该作何感想。 他刚要关电脑，顾凛的聊天窗口又蹦了出来，“顺手黑了他的电脑，我觉得有些东西你可能会比较感兴趣，对你有帮助。” 看了顾凛发过来的东西，肖以森差点给顾凛跪了，七哥真不是盖的，有了这东西，肖以森简直可以上天了。 只是还没等肖以森有所动作，曹平就先发制人了。 曹平要求公司上层彻查此事，说这件事情严重影响了公司的工作环境，容易对员工的价值观产生影响。 听到这个论调的时候肖以森再次对此人的厚脸皮刮目相看，不过公司的其他上层能够被他说动，召开会议并且调查这件事，也足以证明，曹平此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最起码溜须拍马，走上层领导关系这点还是很厉害的。 甚至为此，公司还召集了几位相关负责的领导一起来开会。 公司除了研发部门，就是发行部门最关键，而背个各个项目KPI的运营部门更是关键部门，而肖以森又很有威望，他们担心一旦肖以森有什么变动，会影响到整个发行中心的业绩，甚至是整个公司的业绩。 “阿森啊，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是不反对办公室恋情的，甚至因为咱们游戏公司男员工比较多，我们还鼓励内部消化，但还是不鼓励同部门之间的恋情。关于你和彭佳音的事情，现在因为涉及到了《凤凰谋》的运营负责权的问题，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够说明一下情况。”负责集团整体业务的一位老总发话。 肖以森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曹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想笑，不知道等会儿他还能不能得意的起来。 他双手环握，平放在桌面上，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开口，“我知道各位心理可能有各种疑问，我现在就先一个个回答一下吧，第一，佳音是我的大学师妹，她进乐趣前并不认识我，进入乐趣走的也是正常的面试流程，面试表格人事那里有；第二，我和佳音是在她进入公司后几个月才开始交往的，当时就是怕她被流言中伤，所以我们没有公开关系；第三，《凤凰谋》的运营负责权交给她吗，与她是否是我的女朋友一点关系都没有，作为整个部门的负责人，我要为项目负责。我想这三个问题应该是各位最关心的几个问题，如果还有其他疑问，请问。” 曹平抱臂一声冷笑，“你说的简单，谁知道你把《凤凰谋》的运营权交给她有没有猫腻，你也知道这个项目是公司下半年的重点项目，还交给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新人？到时候项目砸了你负责么？你负的起责任么？” 肖以森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转向其他领导，“之前我带佳音去见过《凤凰谋》的小说作者和剧情策划，佳音对于小说剧情的理解和感悟受到这两个人的认可，其中一部分游戏内剧情的修改就是在佳音的建议下完成的，当时游戏的制作人也表示非常愿意佳音做项目的运营负责，她的确是新人，但是我们要给新人尝试和犯错的机会，否则新人永远无法成长，还有……”他话语一顿，眼神凌厉地看向曹平，“项目砸了，我负责，我想我还是能够负的起责任的。” 在场的几位基本都是知道肖以森身家背景的人，也知道他的确有实力说出这样的话。 乐趣是有项目责任制的，如果项目因为人员原因，导致项目实际收入跟预期出入太大，那么人员是要补偿其中的差额收入的。 宁城肖家的三公子，他们相信是有这个本钱的。 “那也不能在这么重要的项目上去尝试和犯错啊！”曹平情急之下只能这么说。 “曹总以前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如果当时曹总的领导因为害怕你工作出错，不敢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你，你觉得能到现在的位置么？”肖以森句句犀利，直指人心。 “你……”曹平语结。 其他几位领导都赞许地点点头，在场的哪个人不是从新人成长起来的呢？ 曹平见其他人似乎被肖以森说动，心中不由着急，他刚要开口，却被肖以森打断。 “如果大家没有其他问题了，我这里倒是有个东西给大家看一下，大家可以讨论下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了。” 肖以森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在场的领导手机上几乎同时的收到了微信消息提示。 他们的手机赫然显示乐趣最近火热的八卦铁的IP地址和追查出来的源IP地址对比图，还有几张对话截图。 第64章 截图上这次的帖子IP地址和上次诬陷佳音从宾利车上下来的帖子IP地址是一样的，而且还显示了IP所在小区的具体地址，而这个地址，让曹平内心一紧，其他不知情的领导却不知道这个地址是谁的地址。 而对话截图是来自曹平和叶志成的！ 对话内容很简单，就是曹平和叶志成怎么谋划打进发行中心，怎么拿运营部开刀，事成之后，曹平答应给叶志成什么好处。 曹平一下子白了脸，“肖以森，你这是诬陷，我要告你诬陷。”他不知道肖以森是怎么弄到了这些对话截图，他知道此时的形式对于他来说非常不利，他必须要先声夺人。 肖以森没有理会他的叫嚷，“帖子的地址是叶志成家里的地址，截图是我让人黑了叶志成的电脑拿到的。” “咳，阿森，黑人家电脑毕竟还是不好的。”其中一位领导轻咳一声。 “好的，下次我一定注意，黑就黑了，一定不说出来。”肖以森诚恳道歉。 这话差点把曹平嘴气歪，什么叫下次！还有下次！ 陈旭抱臂而坐，面容冷峻，目光像是两把刀子射向曹平。 他知道曹平一直垂涎发行中心这块香饽饽，当初叶志成进来的时候，他也是打算着看看曹平能在运营部作出什么妖来，结果事实证明，他刚刚掀起风浪，就被灭了下去。而且根本没用他出手。 “我觉得这件事情，已经非常有必要向上层领导汇报一下了。”陈旭厉声说道，“真没想到有的人居然为了个人的私利，不顾公司的利益，多次陷害我们发行中心的员工，作为发行中心的负责人，我有权要求公司彻查此事。” 肖以森看着曹平灰败的脸色，低下头敛去眼中的情绪，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出手了，他相信陈旭这次一定会彻底拔了曹平这根刺，让他以后不敢再祸害发行中心，而且以他对陈旭的了解，他一定会杀一儆百，把曹平当典型，给其他对发行中心有想法的人敲一个警钟，想染指发行中心，没那么容易。 这个结果当然也是他想要看到的，敢欺负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姑娘，就要做好被惩罚的准备，至于已经离开乐趣的叶志成，肖以森有的是办法让他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公司很快就曹平的事情召开了董事会，会议的结果不用猜，曹平被严重惩罚，同时还被爆出利用手中私权，贪污受贿，收受合作广告商回扣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叶志成也是跑不了的。 老总震怒，直接将曹平移交了司法部门，同时要求公司彻查这件事情涉及到的相关人员，而且要查其他管理层的人。 这件事情也在游戏圈内引起了震动，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商务渠道几乎都是认识的，乐趣又是大公司，是各个公司关注的焦点，有点事情就会引起注意。 叶志成根本不用肖以森出手，直接就被后来入职的那家公司扫地出门，没有哪个公司是愿意用一个人品道德有问题的人，无论能力多好，况且他除了溜须拍马，也没啥其他能力。 解决完这件事情，肖以森自己在公司的论坛上实名发了一个帖子，大概的说明跟上次跟其他领导说的差不多，最后说明，两人感情不会影响到工作安排和决策，也请大家不要再关注这件事情。 最后还贴了一张之前他跟《凤凰谋》制作人微信聊天截图，截图上显示的日期是刚谈这个项目没多久，制作人表示希望佳音能够负责运营这款项目。 当事人出来声明，而且知道了前因后果，又有证据证明，众人表示理解，毕竟平时肖以森人不错，就算其他部门的人有啥问题问他，他也会详细的解答，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样子。 佳音也是，平日都是笑呵呵地样子，很招人喜欢。 人家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况且事实证明并没有因为是情侣关系影响到工作。 肖以森发的那个帖子下面一溜水的评论：心碎，祝男神幸福。 这次大家索性也都没有匿名，都用实名评论。 发表评论的当然大多都是女人，其中不乏已婚的有娃的女员工，其实大家都是凑个热闹。 只是其中夹杂在众多女性员工中的男员工让人跌破了眼镜，也被众人调侃。 “佳音你可小心点啊，你看这阵仗，森哥的粉丝可是遍公司啊。”朱晨开玩笑。 佳音苦笑了一下，知道肖以森受欢迎，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受欢迎，女人喜欢她能理解，为啥还有男人！ *** “肖以森，你太受欢迎了，我没有安全感怎么办，退货可以么？”晚上佳音躺在肖以森怀里，脸上还有刚刚被宠爱过后未退去的潮红，她笑着开玩笑。 肖以森惩罚地吻了吻她有些红肿的双唇，“睡了我还想不负责任，你这个负心的女人。” 佳音抗议地捶他的肩膀，“肖以森，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啊，为啥你在外人面前那么成熟理智，话少严肃，在我面前就这么的痞呢？” 佳音趴在他身上，两人肌肤相触，引得肖以森又心猿意马起来。 这丫头真是不心疼人啊，都不知道让他休息一下么，这么快就勾引他！ 他一个翻身，将佳音压在自己身下，吮了她的耳珠，如愿听到她的抽气声，然后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道：“我只有在我女人面前才这样！” 这个答案……佳音感觉苏苏的，她白皙的双臂缠上肖以森，主动送上自己唇…… 夜还很长…… 后面的项目进行很顺利，期间佳音和严浩还多次往返项目所在的城市进行沟通，佳音也在一次次的沟通中更加成熟。 房子的事情也终于最后确定了，就是上次去看的那家，后来袁子兰和佳音又看了几处，最后比较还是决定买这个。 只是写名字的时候，佳音和袁子兰意见有些分歧。 袁子兰的意思是写佳音的名字，但是佳音却不同意，佳音说这个房子是用爸妈的老房子卖了买的，应该写妈妈的名字。 袁子兰肯定是不同意的，而她的话也让佳音彻底泪崩。 “房屋产权70年呢，你还年轻，而且房子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再说了，如果我到时候要住进来，你不让妈妈住？” 佳音听出了袁子兰的言外之意，房屋产权还很多年，而她已经五十多岁，陪不了她那么多年。 其实都要面对生死，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的生死，或早或晚。 买下了这处房子，小城的老房子也要处理了，家里的东西，袁子兰都收拾好了，最后留下的东西不是很多，一辆小卡车一趟就遇到了宁城。 好在买的这处房子是二手房子，而且因为房东着急出手，里面的家具和装修都是低价打包卖给他们了。 这样一来，袁子兰过来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直接搬进去了。 弄完了房子，袁子兰也没闲着，开始在宁城市区附近的商业街，学校附近转悠，开始物色门面。 已经进入到了十一月份，一场秋雨过后，宁城的温度骤降，佳音实在不舍袁子兰在外面奔波，一到周末就必然跟着母亲一起。 肖以森知道岳母大人的心思，她是想尽快找到门面，把生意做起来，尽可能减轻佳音的负担。 其实佳音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负担，下个月，也就是年底，佳音的工资就会涨不少，而且涨幅不小。 乐趣在对员工的福利待遇上公认是业内最好的，而且不吝啬于员工的工资，到了年底的时候，还会根据项目的情况，发放项目奖金。 肖以森也不忍心袁子兰和佳音这么奔波，他直接让雅浩选了一些正在转租和将要转租的门面，整理好让佳音和袁子兰先过目，看上了，再去看。 最终选择了商业中心的一个门面，开始佳音还不理解，如果妈妈还是打算开一家小吃店，学校附近比商业中心更有优势，谁知道，袁子兰想开的居然是一家甜甜圈店。 用袁子兰的话说，甜蜜的东西让人觉得幸福，而且做小吃太累，她开这家店，一是想让女儿觉得幸福，二是给更多人带来幸福。 佳音觉得跟妈妈一比，自己的思维太僵化了。 袁子兰的甜甜圈店是加盟品牌，省去了自己装修和配料的步骤，袁子兰还招了两个小姑娘帮忙。 开业之前，袁子兰让佳音陪着自己，去把花白的头发染黑了，还买了两件得体的衣服。 而得之佳音的妈妈在宁城开店，管彤和周雨也来捧场，两个姑娘还给袁子兰画了个淡妆。 佳音看着眼前经过打扮，一下子似乎年轻了十多岁的母亲，想到这些年来的辛苦，她不禁湿了眼眶。 肖以森明白她心中所想，揽紧她的肩膀，“妈妈的心态很好。” 当天佳音和肖以森的朋友圈都出现一条状态。 妈妈（未来岳母）的幸福甜甜圈店开业了，欢迎大家来捧场，地址：XXXX，据说提我有优惠啊！ 第65章 佳音的朋友圈还好，她原来的时候交际就不算广泛，朋友圈里的好友人数也没有很多，最多是有了iPhone以后，加了不少工作中的朋友。 肖以森就不一样了，他的朋友圈里的人不要太多，这样一发，简直就相当于一块活广告，直接免了一笔广告费。 而且之前肖以森的朋友圈发的也都是跟工作相关的状态，或者是转发的业内新闻，很少发私人状态，这状态一发，就如同一滴水掉进油锅里，瞬间炸锅！ 而众位朋友圈的友人回复也是画风清奇。 “都没见你晒过女朋友，怎么就有岳母了，先发女朋友照片再决定是不是去捧场。” 因为他朋友圈里的很多人都是相互认识的，所以第一个人这么回复后，下面都是简单的复制黏贴了。 肖以森也是无奈，不过想想似乎也是，自己似乎是没有在朋友圈秀过恩爱。 他听辛蒙之前念叨过一句：朋友圈不秀恩爱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对于朋友圈和公共场合秀恩爱这件事，他倒是没啥感觉，在他看来，秀的不是恩爱，而是一种生活和感情的状态，同时也是自己的一种态度，对其他异性发出一种讯号：我是有女朋友有媳妇儿的人，而且我们感情很好，有心靠近我的人请走开。 之前没有秀，是因为他和佳音的恋情还没有彻底曝光，这下好了，乐趣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整个圈子也似乎都知道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于是肖以森大方地搂着佳音，让管彤帮忙在甜甜圈店前面拍了一张合照，传到朋友圈，并配文字：不是不晒，是怕晒出来，虐到你们。 照片中肖以森表情依然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眼神温柔，嘴角轻轻带笑，而一头短发的佳音依偎在他身旁，可能因为害羞，脸上带着红晕，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果然这条状态一出，留言比上一条状态更多！ 大多数还是以恭喜为主，有的大呼，终于见到了女主，女主好漂亮，有夫妻相之类。 当然还是免不了一批复制党：森哥，你都开始撒狗粮了。 佳音捧着手机看他状态下的留言笑到不行，尤其是看到某位公司大佬的留言时，那留言的逗比风格，简直让佳音不敢跟之前这位大佬严肃模样匹配在一起。 果然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原来不止她家肖以森才这样。 关键还是肖以森的回复：我们不生产狗粮，我们只是狗粮的搬运商。 回复一出，众人哗然，纷纷表示肖以森一定是被盗号了，一定不是他们认识的肖以森，肖扒皮只会追着人讨债，怎么可能跟人开玩笑！ 果然谈了恋爱，整个人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而这无疑对单身狗造成了成吨的伤害，尤其是饱受肖以森摧残的运营部单身狗，一边约着去买幸福甜甜圈，一边发誓要尽快找到女朋友，也开始秀秀秀！ 除了肖以森本人，辛蒙也在自己的微博上宣传了袁子兰的店，而一些与辛蒙相互关注名人也在尝试过后转发。 幸福甜甜圈短时间内火了，但是袁子兰并没有因为销量的增长而降低甜甜圈的品质，每日依然是做限量购买，尤其是一些特殊图案，几乎每天都会断货。 幸福甜甜圈很快在宁城刮起一阵风。 佳音正式把肖以森介绍给了管彤和周雨。 说起来自己从小到大似乎也只有这么两个好朋友，大学之前都在小城上学，几乎都知道她父亲的事情，她又一心在学习上，久而久之同学都觉得她很怪很好冷，也很少有人真心跟她交往。 到了大学后，管彤和周雨在知道她的经历后，不但没有排斥她，反而处处帮她，一些不重要的公共课她要去兼职打工，她们帮她打掩护帮点名，有的时候到了月底没钱了，她们会以各种理由请她吃饭。打工兼职回来晚了她们会打电话担心。 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但是许多都是点头之交，真正交心的朋友一两个就够了。 按照三个人的约定，谁有了男朋友都要拉出来请姐妹吃饭。 之前她和肖以森关系并没有公开，因此她也一直没有告诉管彤和周雨。 现在既然公开了，那么也该让肖以森见姐妹了。 咨询了管彤和周雨的意见后，最终还是选在了秋味稻。 佳音和肖以森因为堵车到秋味稻时候，管彤和周雨已经到了。 “你先上去我去停车。”肖以森让她先去跟两人汇合 佳音直接上了约定的包厢，居然是秋味稻的VVIP包间，果然有后台就是好使！ 管彤和周雨看她一个人进来，“哎，你家家属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你们两个是想见我还是相见肖以森啊。”佳音佯装生气。 “当然是肖师兄啊。”两人异口同声。 “你们两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几个人笑做一团。 “佳音没想到你最后真的找到了一个高富帅啊，肖师兄可是咱们学校的一朵高岭之花，就被你给摘下来了。”管彤感慨。 “是啊，据说当时追肖师兄的女生都能排成一个连了，燕瘦环肥，各种美女，没想到被你辣手摧花了。”周雨啧啧摇头。 佳音伸手去掐她，“什么叫辣手摧花。” “不过佳音，我发现你自从实习以来，整个人改变了很多！”管彤一本正经说。 “有什么变化？”佳音也是有一些感觉，不过是自我感觉，她更想听听其他人的评价。 “原来的你很努力，但是身上还是带了很多悲观和自卑，原来的你也很爱笑，但是那些笑没有到你的心里，我在你的眼里看不到幸福，你说你对未来有规划，但是有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你的迷茫。现在的你好像新生了一样，你眼里都是幸福，坚定，和对未来的强烈渴望。佳音我不认为是乐趣的这份工作改变了你，我认为是肖以森改变了你！”管彤说了很多。 “是的，佳音，我和管彤之前还有些担心你，害怕你封闭自己，不肯打开自己的心扉，真正去接受一个人，爱一个人，现在看来是我们担心了。”周雨补充。 佳音眼眶湿润，“你们两个太煽情了！” 几个女孩子抱在一起，有这样的朋友，真的满足了！ 门外的肖以森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来，他退开一步，靠在墙上，静静等着屋子内几个姑娘平复情绪，此时是女生时间，他不适合进入。 直到他收到佳音的微信，他才推门而入。 “肖师兄。”两人都恭敬打招呼，这朵宁城大学物理学院的高岭之花虽然被自家妹子拿下了，但在她们眼里还是传说的。 知道她们是真心对待佳音，肖以森脸上也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他低下头，问佳音，“点菜了么？” 乳白色的灯光静静倾泻在他的侧脸上，嘴角有温柔的笑意，眼神笼罩在她身上，仿佛全世界他只看到她，因为他的靠近，鼻间也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佳音红了脸，眼睛喵到管彤和周雨偷笑的眼神，她更觉得脸上热。 “还没在等你。” “管彤和周雨点吧，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客气。”肖以森将菜单递给两人，“推荐秋味稻最新推出的招牌菜，还没有对普通顾客。” 管彤和周雨这两个吃货听到眼睛一亮，福利！ 一顿饭吃的开心，肖以森也没有传说中的高冷，偶尔还会冒出几句笑话，让两人大大改观。 “佳音，结婚的时候我和周雨给你当伴娘吧！”吃嗨皮的管彤提议到。 只是没想到提到这个问题，佳音却一愣，她和肖以森家长也都见了面，上次辛沂还说让两人尽快办事，当时肖以森却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个人在一起时候他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事情，有一次她看到一本杂志上的婚纱觉得很漂亮，指给他看时，其实是带了试探意味的，然而他也没什么反应。 说实话，她倒不是着急结婚，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除了受法律保护的约定和典礼外，两个人相处和正常夫妻无异。 或许她在意的还是肖以森的一个态度吧。 “好，到时候一定请你们做伴娘。”肖以森眼神一黯，但是脸上却还带着笑意，一口答应下来。 佳音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着其他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着应下来。 不过这之后，佳音的情绪明显高不起来，与两人分开后，上了车，佳音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 肖以森趁着红灯，转过头来看她，“佳音，我们之前说过，有问题要沟通，沉默会让关系更加糟糕。” 佳音叹了口气，“你先开车，我们回去再说吧。” 肖以森点点头，其实他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丫头…… 有些事情不是他不说，而是没到合适的时机。 第66章 进入要十一月下旬，北风一刮，宁城瞬间进了冬天，不过好在暖气给力，外面是天寒地冻，屋内是温暖如春，这就是北方的冬天。 不过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一些，佳音早早就穿起了羽绒服。 市内的温度比较热情，然而运营部的气氛有点……寒冷加诡异！ 诡异在哪里呢，大家发现最近肖以森和佳音的相处有点诡异。 自从两个人的关系曝光以来，肖以森在公司也就不避讳和佳音的相处了，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中午吃饭在一个桌子上，没有什么特别腻歪的动作，但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这群单身狗受到森森的伤害。 然而最近大家发现，虐狗狂人肖以森和佳音中午分开吃饭了，而且晚上通常佳音下班就会走，不等肖以森了。 难道是分手了！ 人民群众都是八卦的，只是空有一颗颗八卦的心，却没有八卦的胆子，尤其是向当事人求证的胆子。 肖以森也觉得苦恼，自从那天和管彤周雨吃完饭，说起了结婚这个话题之后，他们两个似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那天也说了，有什么问题要沟通。 当时佳音是怎么回他的，“肖以森，我们结婚还没有计划和打算，现在这么答应了管彤和周雨，不好的。” “没啥不好的，虽然现在没有计划，但是不代表不结婚。” “那没准等我们结婚的时候，管彤和周雨已经抢在我们前面结婚了。”虽然她们两个现在都是单身，但是感情这码事，谁也说不清楚，一见钟情，闪婚的人不在少数。 “那就再找别人。” 这一系列的对话下来，佳音更生气，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依然说，不过他最起码是表了个态，目前没有结婚的计划。 好像让人觉得自己很恨嫁一样，佳音黯然地想。 索性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每天两个人依然该咋样咋样，聊天说话，拥抱接吻，只是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心却没有真正在一起。 所以在公司里面相处也就显得尴尬了许多，难怪同事们能够看得出来。 *** 最近的天气也不正常，往年的这个时候，顶多也就是冷的，但是还从来没有下过雪，今年却下了一场小雪，气温更是降得厉害，连新闻都说，这是建国以来，有气象记录，宁城最早的一次降雪。 佳音要出差，去《凤凰谋》的研发项目所在的Z城，这次出差主要聊的是关于剧情和游戏内时装玩法的问题，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去。 “佳音，你这就走了，不跟森哥说一声么？” 佳音的飞机在下午两点，她拉着行李准备出发时，松松问了她一句。 佳音冲肖以森办公室看了看，大董、吴敬和朱晨在里面跟他开会，透过玻璃还能看到他来回走动的身影。 知道她要出差，昨天晚上他缠着她要了许久，到现在自己都觉得有点腿软，想到这里，她觉得脸又有点发热。 “他知道我出差的，我跟他说过了。”票和行程都是他审批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说完，佳音直接拉着行李就走了，松松摇摇头，自言自语，“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Z城地处南方，一年中最冷的温度也就是零度，而且零度都是非常少。 然而从宁城来的佳音，一下飞机，并没有感觉Z城跟宁城差了多少，也是寒风阵阵。 而且相比较于宁城的物理攻击式的寒冷，Z城的魔法攻击式寒冷，更让她受不了，尤其是房间内没有暖气，不开空调暖风的话，屋里比外面还冷。 水土不服加上天气原因，佳音第一天晚上就觉得喉咙和鼻子很难受，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嗓子疼的咽口水都觉得困难，头也是有些昏沉。 更要命的是，从第一天下午开始，Z城的天空就如阴沉起来，天地间都似乎笼罩在一片灰色的大伞之下，气温也是下降到了零度以下，天气预报说Z城甚至整个南方都可能经历一次有史以来的强降水天气。 佳音站在宾馆的窗前，挑起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为什么，天气不好，到了夜晚的时候，看外面的天，总是红色的，如果大范围降水，航班会受到影响吧，自己是不是可以考虑把机票退了改成高铁票。 正想着，肖以森的视频就打了过来，他应该是在家里的书房，家里非常暖和，肖以森经常穿着短袖的家居服在家里来回跑。 “感冒了？”看她鼻头发红，说话的声音也是十分沙哑，肖以森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个川字。 “可能是吧，我已经买了药。”佳音将自己冰凉的脚塞进杯子里，这时候真的是想念肖以森，平日里在家，他摸着她的脚凉手凉，就会直接塞进自己的怀里捂着。 “对了，肖以森，我想把机票退了，改成高铁票。”她刚才上网查了一下，受到天气影响，大部分从Z城起飞的飞机都取消或者延误了。 “后天回来？”肖以森想了一下时间，“可以先看看天气，一般南方的降水不会持续很久，说不定后天就可以晴天了，高铁时间太长，你太受罪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肖以森嘱咐她按时吃药，多喝水。 挂断了电话后，肖以森看着书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是前段时间他和佳音的合影，佳音在他身前，他站在她身后，将她拥在怀中，两个人对着镜头笑的开心。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相处的情形，他也是有些无力，有的时候真的想豁出去，都告诉她算了，但是理智告诉他，再等等！ 本以为会像肖以森说的，一夜过去，第二天就是晴天或者雨夹雪停了，谁知道，第二天一起床拉开窗帘，就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让佳音都有种错觉，自己回到了多雪的宁城。 已经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大雪的Z城人民欢呼雀跃，并且充分发挥自己的艺术细胞，开始打造各种冰雪雕塑，小孩子们疯了一样在外面奔跑玩耍。 佳音却只能苦笑，这样的话，明天航班取消的可能性会非常大吧，关键是鹅毛般的雪花还在下。 而这次降雪不单单是影响了Z城，南方大部分省市都下了大雪，其中不乏一些比较靠南的城市，很多人一辈子没见过雪，这次总算不用出家门就见到了雪。 只是随着降雪的持续，人们开始的热情逐渐被担忧所取代，各地陆续发生积雪压垮屋顶的事故出现，冻伤，因为路面导致的车祸相继爆出。 大雪整整下了两天一夜，整个南方经历有史以来最大一次雪灾！ 是的没错，是雪灾！ 这种级别的降雪或许放在东北或者西伯利亚的一些地方，很常见，但是在几乎没有过降雪的南方就成了灾难。 别说飞机，就连火车都取消了。 佳音被困在了Z城。 更糟糕的是，佳音的病情并没有减弱，第四天的时候，她开始剧烈的咳嗽，到了晚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发烧，跟前台要了一些退烧药，吃下去，就睡了。 半夜里她觉得自己烧的有些迷糊，难受的直接把晚饭吐了出来，迷迷糊糊中她都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只记得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在叫着她的名字。 肖以森半夜里睡的并不踏实，一个电话铃声将他吵醒，不知道谁大半夜打电话，他坐起来，看到手机上的显示时，睡意全无。 电话里，佳音的声音显得异常沙哑，她叫着他的名字，肖以森，我难受！ 他再叫她，已经没有了回应，只剩粗粗的喘气声。 肖以森叫她没有回应，他快速下床穿衣，这边没有挂断手机，去拿了座机，先打给了酒店，让他们去佳音房间帮忙看下，特意嘱咐要求女员工，随后他马上给《凤凰谋》的制作人打电话，让他帮忙去看一下。 机票订不到，火车票没有，肖以森只能定了距离Z城最近的一个可以飞的城市，然后让雅泽在那个城市给他安排好一辆车，下了飞机之后，他直接开车去Z城，高速封路没关系，还有下道，他一定要尽快赶到她身边去。 好在酒店是很靠谱的，接到了肖以森的电话第一时间去佳音的房间，将她送到了市医院，随后研发也到了。 感冒引发急性气管炎、支气管炎，因为比较严重，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肖以森赶到Z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他一路奔波，赶飞机，开夜车，喝了不知道多少罐红牛，在推开病房门，看到她安然躺在病床上时，自己的那颗心终于算是落了地。 佳音还在打点滴，人也睡了，研发制作人见到他没有什么惊讶，跟他说了一声辛苦，就将陪护的任务交给了他。 烧已经退了下去，现在是睡着了，借着墙上微弱的小夜灯，肖以森看她脸色苍白，小脸似乎瘦了一圈，心疼不已，自己好不容易给她养回来点肉，这下又掉了！ 佳音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都是肖以森，肖以森对她说，佳音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她还嘲笑他，怎么可能，大雪封路，航空、火车、高速都封了，她被困在Z城了，肖以森却不理她，坚持让她睁开眼睛，她只能慢慢的睁开眼。 天色微亮，床边趴着一个男人，他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掌心的纹路她都觉得那样熟悉！ 她知道自己不是做梦，眼泪迷糊了自己的双眼，她哑声叫到：“肖以森！” 第67章 其实肖以森睡的不是很踏实，他不过就是太累了，护士过来拔了输液针头后，他看她睡的踏实，就觉得倦意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索性就趴在床边小憩。 她一叫他的名字，他就醒了。 “醒了？感觉好点没？”他来了第一时间就跟医生沟通过了，医生说没什么太大问题了，再住院观察一两天就没事了。 佳音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肖以森的两只手撑在她头两侧，稍稍一低头，额头轻触她的，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有个人太让人担心了。” “对不起，肖以森。” 肖以森低头，惩罚地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再说就咬你。”说着低头又要亲过去。 佳音头一偏，躲开他，“会传染你。” 他却不在乎，“如果传染了我，你能好，也行。” 因为这一句话，佳音心里坚硬的墙瞬间土崩瓦解，她抬手，圈住肖以森的脖子，“肖以森，我好想你。” 被风雪困住的焦虑，病痛的折磨，举目无亲的孤独，让佳音在清醒的时候都会觉得难受，人一旦脆弱，就会想念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就想肖以森能在自己身边，如今他就在自己身边，她却只想抱着他大哭一场。 知道她一个人承受了很多，这样发泄出来也好，肖以森索性就将她抱起来，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用被子裹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等她情绪平复，天色也已经大亮，看到他眼睛发红，眼下一片乌青，佳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上来休息一下。” 佳音住的是二人病房，旁边床位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姐，这两天医生特批，晚上可以回家住，白天再过来治疗。 肖以森也不推拒，因为自己确实是真的累了，开夜车，尤其是在冰雪的路面上开夜车，需要高度集中精力才行。 肖以森这一觉睡到了医生换班查房的时候。 “今天再打一天的点滴，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吃些药，记得复查就行。”医生看了佳音的情况，回答道。 Z城的风雪已经停了，然而地面结冰，机场跑道情况也不好，航班和火车都在陆续恢复中，只是没有那么快而已。 出了院，两人还是回到了佳音之前住的酒店，佳音的东西都还在那里，而且当时肖以森直接给佳音定了个大床房，如今正好合适了。 “肖以森，你这么跑过来，工作的事情怎么办？” “工作没有媳妇儿重要。”正在用笔记本处理工作的肖以森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 “谁是你媳妇儿！”佳音低声嘀咕了一句。 关于结婚的事情，通过这件事，佳音已经看开了，一个男人，千里迢迢冒着危险为她而来，他一定是在乎她的，至于结婚，就顺其自然吧。 看着邮件发送出去，肖以森抬头，看她坐在床上抱着水杯有些出神，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角，“佳音，我知道这些天你一直在纠结和苦恼什么，我爱你，我恨不能将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你，结婚也是一样，所以不是不给你承诺，而是我不想在准备仓促的情况下跟你求婚，跟你结婚，承诺和誓言都是嘴上说的，上下嘴皮子动动，说出来容易，而我想用行动去向你证明一切。” 佳音如今也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上，其实是她钻牛角尖和矫情了。 她回抱住他，“肖以森，对不起！” “是我的错，那天没有好好跟你说明白。” “我们不要互相道歉了好不好，以后遇到了问题我们哪怕当时吵架吵翻天，也要把问题说明白，不要这样拉长战线了。”心里有刺，跟爱人冷战这种事情，自以为是最冷静的处理矛盾的方式，实际上损敌一千自伤八百。 “好！” 雪灾发生后，各地都在支援，好在天气也比较给力，在维持了雪后几天阴冷后，天气开始放晴，气温也回升，积雪慢慢融化。 铁路是最早恢复的，佳音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肖以森定了回宁城的高铁。 困在Z城的这几天，袁子兰简直是心焦如焚，如果不是肖以森拦着，恐怕就把幸福甜甜圈交给店里小姑娘，自己想办法来Z城了。 肖以森和佳音回到宁城，袁子兰就在家里等着了，看着瘦了一圈的女儿，她心疼的不行，做了佳音各种喜欢吃的饭，每天不重样。 辛沂那边知道她生了一场大病，也是亲自送来了各种补品，让佳音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吃到上火流鼻血。 某天洗完澡，她站在体重秤上，看着上面不断跳动最终停留下的数字，她不由尖叫一声！ “咋了，宝宝！”肖以森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佳音此时的注意力全在体重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衣冠不整外加秀色可餐，“肖以森，我胖了五斤！” 由瘦入胖易，由胖入瘦难！这才是真理啊，五斤随便就吃起来了，可是要想减下去五斤，可不是每天走一万步那么简单！ 肖以森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原来只是胖了！他瞄了她一眼，明明就是圆润了一些，手感更棒了，不懂女人为啥这么在意体重，这样抱起来才舒服啊！ “嗯，明天陪你减肥！”说着上前一步，将她困在角落。 “肖……肖以森，你干嘛！”眼见他一步步逼近，佳音这才觉察到危险，她护住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的浴巾。 她身上是沐浴过后的馨香，肖以森咬在她耳朵上，“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佳音一下子羞红了脸，两个人的称呼到现在都还是个问题，肖以森是兴致来了逮着什么叫什么，宝宝媳妇儿老婆啥都叫，他也诱哄过她叫自己老公，可是她脸皮薄，平日里怎么都是不肯叫，只有在被他折腾被他磨着的时候才会叫叫出来。 “老公！”在她轻声叫他的同时，他已经冲了进来！ 混蛋啊！ *** 《凤凰谋》在一家渠道上面进行了评级测试，测试的效果和数据还算不错，而且玩家的反馈也都是正向的，在游戏内做的问卷调查显示，男女玩家比例为8:2，正好跟其他游戏成相反比例。 这个数据也比较符合他们的预期，只是因为是首次测试，而且只在一家渠道上进行测试，测试数据肖以森对佳音和严浩强调，是保密的，就算是对渠道那边也暂时先不说，如果有人来问数据，让他们直接来找肖以森。 因为这次的数据虽然符合了他们的预期，但是不能算特别好，而且游戏还有一定的优化空间，对于会根据游戏数据而决定给什么广告和曝光位置的渠道来说，这个数据暂时还不适合公布。 肖以森是打算针对这次测试玩家反馈上来的建议和意见，对游戏再进行一次优化，下次上渠道测试的时候再让渠道看数据，那时候各项数据应该都会有一个层次的提高。 佳音最近的工作重点则是在游戏调优上，针对这次测试反应出来的问题，她和研发不断沟通协调，力争将游戏调整到最优，不管是画面、剧情还是玩法上。 而这段时间无疑也是佳音成长最快的，她学会了如何快速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如何高效率地进行沟通，沟通出现矛盾后，如何化解矛盾，如何利用各种工具高效完成工作。 在这过程中，佳音也全方位接触了游戏发行的整个流程，如何将游戏商业化，市场渠道如何进行营销，广告投放和买量该如何操作……而她自己也善于总结，很快将这些东西融会变通，全部变成自己的。 每周项目例会上，她不在是那个只能听别人说的菜鸟，针对一些问题，她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她几乎是在以别人能够看得到的成绩在快速成长，不管是业务能力上还是整个人的气场上。 作为她的上司和最亲密的人，肖以森当然能够感受到她的变化，因为心态和气场的变化，她整个人散发出了更加迷人和自信的风采。 有几个新来的男员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甚至想要追她，惹得总监一脸不开心。 “阿森，不是说《凤凰谋》的测试数据暂时不对外公布么？”测试后没几天，陈旭的电话在晚上十点打了过来。 “是没有对外公布啊，我们预计是下次测试的时候才公布啊！” “那我刚刚跟一家渠道的合作伙伴吃饭，他们直接说了数据，跟我们的内部数据是一样的啊，是不是数据泄露了，你让人去查下。” 挂了电话，肖以森一脸凝重，数据泄露这件事情，在游戏圈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问题。 “怎么了？”刚收拾完走进书房的佳音问道。 “佳音，《凤凰谋》的这次测试数据一共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运营部的人知道啊，你、我、严浩、朱晨、大董和吴敬。”数据是敏感的东西，只给了几个运营部的领导还有他们两个项目直接负责人知道，“出什么问题了么？” “佳音，测试数据泄露了，估计现在外面的渠道和同行基本都知道了！” 第68章 “测试数据怎么会泄露！”这是佳音的第一反应，“我们几个人当中有人泄露了数据？”这是第二反应。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你再仔细想一下，除了我们几个人，是不是还告诉了其他人！” 佳音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我确定我这里没有，保存数据的文件夹都是加密的。”这种级别的数据倒是还不至于让人来黑电脑窃取，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肖以森点头，“数据已经泄露出去，补救是来不及了，不过好在这次的数据也不算难看，毕竟是首次测试。现在我觉得更关键的是要找出，数据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从谁那里泄露出去的，这个问题不解决，下次还是有可能出现。” “我知道。”佳音想了想，“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理好不好。” 佳音知道这件事情，肖以森一定会想办法处理，但是她不能总是躲在他身后，有了成就是她的，有了问题就要他来处理，这样她永远不会有成长的机会。 肖以森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就是这么想的，这是你和严浩的项目，出了问题，自己先想解决办法，领导那边我来帮你们扛着。” 佳音先是跟严浩说了这件事，严浩知道后很震惊，他保证，数据肯定不是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的。 大董、吴敬和朱晨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跟了肖以森好多年。 “我现在怀疑，不是我们主动泄露的。”佳音分析道。 严浩疑惑，“什么意思？什么不是我们主动泄露的。” “数据的表格，我和你那里都有，而且会在公司打开来看，公司人员走动很多，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有其他部门的人来找我们聊事情，很有可能是在我们打开数据表格看的时候，恰好被其他部门路过的同事看到了，然后就流出去了。”佳音说出自己分析的结论，“所以我们现在分两条路走，一个是先仔细回想一下之前有没有过这种泄露的可能，第二是我去找渠道的老大刘维，让他帮忙去找外面的渠道合作伙伴问下，看看能不能问出来源头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实在不行，我去安保部门调监控。”都已经是好多天的事情，严浩和佳音都不能准确地回忆出来有哪些人找过自己。 佳音点点头，“对，我怎么没想到。”乐趣的工区，在过道附近都装着摄像头，能监控到工区的人员和物品，但是却看不到员工屏。因为之前发生过员工丢失物品的事情，所以后来安装了摄像头，这样既保证了可以看到人员流动和物品监控，又不拍摄到屏幕，保证了工作内容的**。 所以她和严浩兵分两路，一个去调监控，一个去找刘维。 因为肖以森已经给刘维打过招呼，佳音找过来时，刘维表示一定会尽力帮助佳音他们去问。 监控很快被调出来，佳音和严浩仔细看了几遍，最后他们把目标锁定在渠道部门一个叫晓彬的渠道专员身上。 监控里可以看出，三天前，晓彬来到严浩座位上聊事情，而且时间不算短，期间晓彬多次瞄了严浩的电脑桌面。 “我想起来了，那天晓彬来找我聊后面渠道策略的事情，那天我好像在整理数据，他来的比较突然，我也就没来得及关闭表格，就跟他聊起事情来。”关键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将数据泄露出去，“肯定是他。” 佳音心理也觉得**不离十是晓彬，但是现在也不能光凭一段视频就判定是他，“我们再等等刘维那边的消息，两边确认后再下定论。” 刘维那边也很快给出了答复，他找了一个跟他私人关系比较好的合作伙伴，问是从哪里得到的数据源，像揪绳子一样，一点点往外拉，最终的矛头也是指向晓彬。 两方证据下，晓彬很快就承认，数据是自己泄露出去的。 他说自己其实也是好奇，那天来跟严浩聊事情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也就给记了下来，他又恰好有个其他公司的渠道朋友，两人吃饭的时候聊起了这款游戏，晓彬没收住，就把数据给透露出去了。 他还千叮咛万叮嘱那位朋友，千万不要把数据传出去，那位朋友也答应他不会对别人说，结果转头就告诉了自己同事，一传十，十传百，这种事情总是很容易发生，所以最后几乎想要知道这份数据的人都知道了。 “森哥，都是我的错。”严浩主动承认错误，自己当时还保证一定不可能是从这里流出去的，然而事实很快打了他的脸，疼而且狠。 肖以森点点头，“错肯定是有，我之前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在看一些敏感的数据时候，其他部门的人，甚至是自己部门人来你工位找你聊事情的时候，都要想着关闭桌面上的文档。不罚你一次，你也不涨记性，按照咱们部门的规定，这种错误，要给大家发多少红包，你自己去算。” 肖以森的管理理念是，奖赏分明，项目做好了，赚钱了，奖金一定是少不了的，但是错误他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得过且过，一定会受到惩罚，也不说去扣他们的奖金或者工资，而是根据错误等级不同，在运营部的微信群里发红包，可以让犯错误的人长记性，也可以让其他人引以为戒，还可以让大家乐呵一下。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光找到原因还不行，还要想办法处理。 “晓彬，因为不是我们部门的人，所以我们无权决定，交给刘维自己去处理，只要给我们一个反馈结果就行，渠道那边，我打算出一个公告，类似于致渠道合作伙伴一封信，告知他们此次测试数据存在的问题和后期游戏调优的主要方向，给渠道吃个定心丸，让他们期待下次测试和数据。”佳音回答肖以森。 肖以森点点头，“这个数据在业内其实还算好看，渠道的合作伙伴在意的无非还是后续的调优和下次测试数据，你的这种分析和做法很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最后的公告出来，先发给我看一眼。” 佳音和严浩点头出去后，肖以森看着合上的门，陷入沉思，佳音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遇到突发事件也能沉着应对了，而且思维逻辑也渐渐显露优势，这丫头现在真的是…… *** 数据的泄露门事件最终以晓彬被辞退，佳音出了一份渠道公告，并获得了渠道理解和支持圆满解决。 而在这件事情中，佳音起到了主导作用，让众人刮目相看。 接下来的二次测试也是很顺利的完成了，肖以森看着台上自信做着运营复盘总结的佳音，不知道为啥，突然就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不过也确实是，佳音已经慢慢成长起来，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的姑娘会成长为独挡一面的管理者，她会有更广阔的的空间去飞翔，而回到家，她依然是他心尖儿上的小姑娘。 事实证明，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佳音在年会上获得了最佳新员工的奖励，而在接下来的抽奖环节更是好运爆棚，直接抽到了BOSS直发的现金大奖，三万元的红包大奖，简直让人羡慕。 从小到大连一个再来一瓶都没有中过的佳音，觉得一定是这些年自己把这些好运气都积累到一起了。 佳音瞬间变身小小富婆，做到肖以森车上的时候都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肖以森，我居然中了这么大奖哎。” 肖以森笑着看了她一眼：“小财迷，这次是你自己真的中奖了。” 佳音敏锐地觉察到他的话，“其实我早就知道之前电台抽奖的那次是你做的了，手机也是你送我的吧。”她当初就说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合，自己手机没坏多久，电台就举办活动，她还会中个手机，她还怀疑是肖以森干的，可他当时不承认，辛蒙还帮他！ “那个可以归属于毕业礼物了。” 佳音笑嘻嘻地凑到他脸颊旁，亲了一下，“我只是回礼。” 肖以森发动车子，“回去收拾你！” *** 今年的春节，正好赶上宁城的三九天，都说三九四九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佳音确实感觉到了，因为到了年二十九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 穿的像年画娃娃一样的小朋友们都在街头笑闹，红色的春联和灯笼映着洁白的雪，一下子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袁子兰的甜点店提前两天就歇业了，她准备了不少佳音爱吃的菜。 本来辛沂建议他们母女两个一起来肖家大宅过年，袁子兰也答应下来的，但是初一再过去，因为除夕晚上，她和佳音还要跟佳音爸爸一起过！ 今年过年，佳音给自己和妈妈都买了新衣服，她印象中，过春节买新衣服还是自己小时候，爸爸没出事之前，快到过年的时候，爸爸就会带着妈妈和她去逛街，给她们母女两个买新衣服。 后来爸爸出事后，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哪里还会在意新衣服的问题，她的衣服也都是看她们母女两个可怜的好心街坊邻居给她们的。 佳音摇摇头，抹去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那些都过去了，现在她和妈妈很好，爸爸沉冤昭雪，妈妈创业小成，她们在宁城有了自己的家，她自己在慢慢成长，她还有爱她的肖以森。 已经很好了，做人真的不能太贪心，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佳音，换好了衣服，就出来帮我包饺子啊！”袁子兰在客厅喊她。 吃完了丰盛的年夜饭，佳音和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妈妈对着没啥新意的春晚还是能笑的出来，其实可能还是跟心境有关系吧，如今心态平和的她可以笑对所有事情。 佳音则捧着手机，一边听着电台，今天是辛蒙坐班，在这个阖家欢聚的日子里，其实有很多像辛蒙一样的人，在各个岗位上，坚守自己的职责。 “今天是除夕夜，辛辛很高兴能够跟大家一起守岁，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听众在收听我的节目，我们今天的故事都是跟春节有关系的，如果你在听，也欢迎你们通过微博或者微信来跟我互动，讲述你们的春节故事。” 辛蒙在节目中的声音是真的好听，低沉干净，跟她平日里甜腻的声音一点不像。 佳音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在公众账号里回复：辛辛我爱你。 一段音乐过后，辛蒙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我来看看听众朋友们的留言，我印象中最深的小时候是过年爸爸给我买的一串糖葫芦，酸酸甜甜，感觉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今年是爸爸离开的第二年，希望爸爸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快乐。有一点点伤感，不过爸爸一定能够感受到你的思念。让我们来看看其他留言，辛辛我爱你！这位妹子你的爱意我可是不敢收，如果收了，有人要吃醋的。” 佳音忽然想到，辛蒙在后台是可以看到留言的人昵称的，而她的微信名字，辛蒙是知道的。 没想到做节目，辛蒙也这么调皮，佳音笑倒在沙发上。 不知道她做设计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古灵精怪，说到设计，当初她和妈妈的房子刚买的时候，因为是现房，妈妈又着急住进来，所以并没有装修。 辛蒙知道后，二话不说，直接把这活儿揽了下来，最后经过小半个月的软装，家里焕然一新，顿时变得温馨起来，而且风格就是佳音和袁子兰喜欢的。 袁子兰从此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知道她爱吃甜品，甜点店有了新品就一定会给她送过去品尝，当得知她还没有男朋友时，袁子兰比对自己女儿还上心，店里有独自来买甜品，看起来还不错的男士，袁子兰就要问问人家有没有女朋友了，害的有段时间，大众点评上评论都说店主阿姨太热情！ 肖以森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刚刚调戏了辛蒙，佳音本来想要跟他视频，但是想想他应该跟肖家爷爷奶奶在一起，就按住了自己的爪子。 “肖以森，你在干吗呢？”佳音给他发过去一条语音。 肖以森看看外面，再看看时间，“我在数时间等新年！” 佳音撇撇嘴，还以为他会是在打个麻将或者啥的，居然是数时间，他对新年是有多么渴望。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十一点多就快要十二点，外面陆陆续续开始响起了鞭炮的声音。 袁子兰也抬头看了一眼表，然后起身回屋拿了两件衣服出来。 看到她手里的羽绒服，佳音一愣，“妈，你拿羽绒服干嘛。” “下去放鞭炮啊。” 佳音这才想起来，自从爸爸去世后，每年放鞭炮都是她的事情了，自己刚刚是想肖以森入神了，结果差点忘了自己的工作！ 她接过妈妈手里的衣服和鞭炮，和妈妈一起去下楼。 因为走得着急，耳朵里的耳机还没拿下来。 耳边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透过电流传出的辛蒙的声音：“新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起了，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都将成为过去，新的一年让我们一起期待更多的美好！不知道有个叫彭佳音的听众是否还在听我们的节目，如果在听，有个人让我替你转达，新的一年，他想和你开启新的人生！” 佳音有些疑惑，怎么就突然提到她的名字了呢！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到了楼下，就在她走出楼道的那一刻，天上无数的心形焰火腾空而起。 在漫天的焰火中，肖以森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单膝跪地，手里握着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他牵起佳音的手，“佳音，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谢谢你爱我，我希望今后每天都能与你晨昏与共，成为你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疼你，爱你，所以请你嫁给我！” 佳音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不是跟妈妈下来放鞭炮的么，怎么在肖家大宅的肖以森会突然出现在自家楼下，还向她……求婚！ 她求救式地看向妈妈，袁子兰却笑着看着她。 “三婶，你快答应三叔吧，不然一会儿我们的焰火要放完了！”突然又冒出来肖宁轩的声音。 佳音看过去，发现不止肖宁轩，肖以辰、肖以安、肖毅和辛沂都在，他们都在笑着看着他们。 “佳音！”肖以森有些不悦地拉回她的注意力，男主角跪地求婚，女主角不感动到痛哭流涕也就罢了，注意力还不在他身上！ “肖以森，我答应你！”被拉回注意力的佳音猛点头。 肖以森将尺寸正合适的戒指往她手上一套，然后拉起来在自己唇边吻了吻，“肖太太，以后还请多指教！” “肖先生，以后还请你做浪漫的事情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确实是感动，确实是浪漫，但是没见过哪个女主角穿着棉拖鞋，毛绒睡裤，另外一只手里还拎着炮仗接受求婚的啊！ 余生还长，我们慢慢“算账”！ 第69章 番外章 番外一：今天你要嫁给我 结婚最终选在了九月初，用肖以森的话说，不能热，热了我媳妇儿会难受，会花妆；不能冷，冷了的话，我媳妇儿没法穿美美的礼服。 婚纱是上次佳音看到的杂志上同一个设计师设计出来的，全世界仅此一件。 肖家三公子结婚，在宁城可是一件大事，不过因为肖家一直不希望肖以森会受到一些不好的影响，所以婚礼选在了美丽的大溪地，所有宾客的费用全部由肖家承担！ 管彤和周雨两位伴娘简直要惊呆了，太豪气了，有木有！ 而乐趣运营部的人全体参加婚礼！ 其实试婚纱的时候，肖以森是见过她穿那件婚纱的样子的，一字肩的设计，完美突出了她的锁骨，背后到腰间的镂空设计，露出她的美背，胸部用钻石串起的花朵，蜿蜒至腰间，而大大的拖尾裙摆上是更加精致的花朵。 那天试婚纱时，她的样子已经让他看呆，现在，看着她站在红毯的另一边，缓缓向他走来，肖以森觉得她就是突然闯入他的世界的天使。 他的世界舞台那么大，她是他唯一的女主角，他的舞台从此为她落幕。 而小花童是十一岁的肖宁轩和三岁的顾一一。 穿着西装一身帅气的清瘦小正太，和穿着洁白小裙子的胖胖哒的小萝莉，差点就抢了新郎新娘的风头。 当肖以森和佳音交换完戒指，彼此吻上对方的唇时，他们也在对方的心里烙下一辈子的誓言！ 顾一一举着胖胖哒小手，从指缝里看两人接吻的样子，因为之前看电视时候一出现这样的镜头，爸爸就会说，顾一一，遮挡！她就会用小胖爪挡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她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为什么三叔叔要吃三婶婶的嘴啊？” 随意哭笑不得，这么早就要进行这方面教育了么，“因为三叔叔喜欢三婶婶啊！” 小胖丫头若有所思，然后哒哒地跑开，不长时间后，大家听见一个小男孩的低吼，“顾一一你干嘛！” 听到女儿的名字，顾凛一下子就看了过去，然后他差点昏倒…… 他的前世小情人，此时正扒住肖宁轩的脖子，亲吻肖宁轩…… 辛沂一脸笑意，“哎呀，一一这是想给宁轩当媳妇儿劜呀！” 佳音笑倒在肖以森怀里，“肖以森，我们以后也生个小公主吧！” 肖以森眉眼带笑，看她的目光温柔，“不行，我前世没有情人，还有看这情况，还是生个儿子，以后拐别人家姑娘回来靠谱！” 番外二：女王变身记 “今年我们部门的主要目标，除了实现项目的盈利，还有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打通成长通道，根据每个人的优点和不足，建立不同的成长规划，争取到明年年底的时候，有更多的人晋升到下一个层级！”佳音看了一眼下面的下属。 三年了，她终于从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还会被渠道部门投诉的小丫头成长为一个能够带领十几人小团队的运营经理，他们有很多也是刚进这个行业没有多久的新人，从他们的眼中，她看到了崇拜，好像看到了的当初的自己，自己当时坐在下面，看着肖以森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眼神吧。 乐趣的岗位晋升是答辩制的，就是针对每个职级都会有对应应该掌握的技能和知识，当从下一个职级往上一个职级升职的时候，会进行答辩考核，由更上一层的领导进行审核。 只有通过了众位评审官的严苛问题考核，才能晋升，佳音都没想到自己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通过了非人般的考核，成为了乐趣运营部几大运营经理之一。 当然还是免不了会有质疑的声音，然而佳音都付之一笑，这几年她长的不单单有专业技能，还有心态，乐趣的职位晋升，没有谁会因为肖以森的关系给她放水。 因为是肖以森打过的招呼。 陈旭已经升任了集团的副总，整个发行中心的工作交给了肖以森，朱晨现在是运营部的总监。 而很多人都说，佳音身上隐隐有肖以森的影子，而且越来越有女王气势。 然而现在传说中的女王正…… “肖以森，你能不能听人家把话说完啊。”佳音闪躲着他，这人，出差一回来就拉着她进了卧室，大白天的…… “嗯，嗯，我听着呢，你说。”肖以森敷衍地回答着，手上和嘴上动作却都没停。 “周一的项目例会上，你要……啊！”佳音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冲了进来，佳音长腿下意识地环住他…… 晚上，佳音浑身发软地躺在床上，等着神清气爽生龙活虎的肖先生投喂时，哭着想，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啊！ 第二天佳音扶着自己酸疼的“老腰”上班去时，心想，谁要是再问她，当肖太太的感觉如何，她就换他来试试！ 当然这种话只能自己YY一下，被肖以森知道了，自己第二天肯定是要下不来床了！ 番外三：宝宝出生记 肖以森想要个男娃，肖家几位老人却想要个女娃，因为肖家实在是太阳盛阴衰了。 本来开始佳音还想着，如果两边意见一致，她就去查查网上流传的生男生女秘籍，这样一来，就顺其自然吧，反正男宝女宝，健康就好。 因为想留个悬念和惊喜在最后，所以就算可以查到宝宝性别，在怀孕的时候她也没有查宝宝的性别。 只是怀孕的时候，肖家奶奶，辛沂和袁子兰都说：“从肚子的形状来看，一定是个小公主！”她们可是过来人，会看！ 几位经验丰富的人都这么说，佳音也就相信了，而且小公主多好啊，娇软娇软的，就像顾凛家的小丫头顾一一，胖乎乎的多可爱。 以后她可以给她买母女装，穿上多好看！ 而对此，肖以森表示是拒绝的，女儿，以后要被坏小子拐跑的，让他怎么受得了！ 佳音从打算要孩子开始，就锻炼身体，所以怀孕期间基本没出现什么状况，最后顺产下七斤六两的宝宝一枚！ 肖以森全程陪护，宝宝出生后他就看了一眼，剩下的注意力就都在佳音身上了。 “恭喜，是一位小公子！”医生给宝宝洗干净，放到了佳音身边。 虚弱的佳音看了看旁边红通通皱巴巴，紧闭双眼的小家伙，还有点懵，阿嘞，不是说小公主么，怎么变成了小公子，差一个字差别很大的啊！ 肖以森脸上全无意外之情，臭小子，当初在你妈妈肚子里闹腾的欢实，我就知道一定是个臭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肖家长辈听说后也都是一脸大写的囧字，说好的小公主呢！ 肖家男人队伍里再添一名新成员，壮大了肖家男人队伍！ 本书由 妳の姐不稀罕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