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真爱当游戏》 作者:翎羽菲 文案: 暗恋六年却因一场误会让她成了他的心头恨。再相见,他用致命的惩罚将她捆绑,她却在无爱的婚姻里对他沉沦…… 明明恨她入骨,危难时却又舍命相救,“如果死,我只为你!”她哭着埋怨,“别逞强,说爱我!” ============== 第1章 再相逢恨意浓   我曾发誓绝不再身陷泥潭,而你出现,即使预见了悲伤我却甘愿前往。   何止是全世界,爱你,我愿背叛我自己。   ——《错把真爱当游戏》翎羽菲   阳城慈善晚会,犹如众星云集的时尚盛典,吸引了各界人士盛装而来。   黎夏念俯身凑到独立化妆间的镜子前,拿出口红补了补,然后将手伸到深V的领口调整了一下胸型,确定达到波涛汹涌的效果,她才满意的笑了笑。   刚要打开化妆间的门,却听门外传来刺耳的声音。   “你看那个黎家大小姐,哪里有一丁点的名媛样,简直就是个女公关!”   “人家本来就是女公关嘛,黎胜广告公司‘公关’部经理,名副其实啊!”   “难怪黎胜能在几年内起死回生,看来那位黎大公关睡服了不少男人,估计她今晚的目标应该是海悦的冯总吧?连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都不放过。”   对于这样的讽刺,黎夏念也仅是轻声一笑,这社会漂亮就是资源,没有不利用的道理,她推门走出独立化妆间,门外那几个女人马上就变成了哑巴。   黎夏念站到她们中间,扭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轻笑,“错了,今晚我的目标是你爸,做好认我当后妈的准备吧!”   “你……”   黎夏念拨开对方指过来的手指,傲然转身走了出去。   步入宴会厅,黎夏念随手从长条桌上端起一杯红酒,瞄准目标凑了上去,“冯总,等急了吧!”   围绕在冯总周围的各路总裁纷纷恭维着,“冯总真是艳福不浅啊,居然邀到我们阳城的第一大美人当女伴。”   黎夏念陪着笑脸,摇晃着红酒杯,撒娇般的说道,“冯总连赏个脸喝杯酒都不肯,人家可是很伤心的。”   说着还套路的用小捶捶敲了冯总几下胸口,把冯总的骨头都给捶酥了,连忙赔罪的跟她碰了碰杯。   黎夏念举起酒杯刚想喝下,腰身却被冯总一把搂住,紧接着胳膊被缠在了一起,“小黎啊,酒是这样喝的。”   黎夏念垂眸看了一眼腰上的咸猪手,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皱了皱眉头,抬眼时却是笑得妩媚动人,“冯总真坏,居然要跟人家喝交杯酒。”   周围人起哄般的鼓起掌来,黎夏念娇嗔着喝下杯中酒,微微俯身凑到冯总耳边,“冯总别忘了下一期的广告……”   “当然,只要小黎一句话,我可是做鬼也风流的。”说着冯总的手在她腰间上下摩挲了两下。   黎夏念陪着笑脸,不动声色的站直身体拉开了距离,“看我这酒量,居然有些头晕了,我去那边透透气,大家慢聊哦!”   转身,黎夏念的表情就变了,冷艳,拒人于千里。   黎夏念朝舞池看去,一下就定位了阳城几大企业家,她将妩媚的笑容再度挂回脸上,很快就融入舞池之中。   就在她忙着交际应酬的时候,本就海天盛筵般的宴会更加骚动起来,所有人都朝门口看过去,被特邀来的几个记者更是举着摄像机争先抢后的冲了过去。   有女人套近乎的凑了上前,“项少,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多年不见了,人家可是很想你的。” 第2章 再相逢恨意浓   项子恒眼皮都没眨一下,视线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舞池里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的黎夏念。   他的嘴角轻轻挑起,发出了一声冷冷的哼笑,几年没见,看来本性已经暴露无遗了,怎么不再像以前那样玩清纯路线了?   “项少,听说这次归国就不会再离开了,是真的吗?”   “项少,你会进入家族企业吗?还是自立门户?”   “项少出国多年,媒体这边一直没有收到准确消息,不知道项少现在是否已婚?”   项子恒回眸朝站在身后的女人看去一眼,女人马上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朝着众人甜美一笑。   “大家觉得我是单身还是已婚?”   玩味的笑容,将话题一下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议论声更是热烈了,那可不是普通女人啊,那可是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国民女神常芷萱。   “难怪常芷萱至今都没有传出任何绯闻,原来是心有所属我们项少啊!”记者恭维起来,纷纷举起相机为两个人拍照。   这边正气氛热烈的采访着,舞台那边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响起。   黎夏念沉了口气,以黎胜目前的假繁华,哪里拿得出大笔的资金去捐赠啊。然而这种晚会可是跟上流社会接触的好机会,她也只能献出她最珍贵的东西了。   在第一件捐赠品之后,主持人朝黎夏念伸出手,“下面有请黎胜广告公司公关经理黎夏念,黎小姐上台。”   虽然是尊称,不过她还是不喜欢‘公关’和‘小姐’这两个词,尤其是放在一起说。   黎夏念走上舞台,眼眸朝台下轻轻一转,正看到宴会厅门口骚动的那群人,画面刚好定格在国民女神常芷萱翘着脚亲吻在男人脸颊上。   黎夏念的瞳孔瞬间就放大了,让她梦魇了足足五年的画面一下就冲击了她的大脑。   “今晚我们黎小姐带来的拍卖品就是……”主持人卖了个关子,随即音乐变得激昂起来,“就是黎小姐自己!”   一瞬间,大厅就跟炸了锅一样。   黎夏念连忙调整刚刚的失神,全然无视男人投来的那道轻蔑目光,接过话筒甜丝丝的说道,“主持人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将自己给卖了呢。今晚我带来的捐赠品是《万里苍穹不及春》。”   台下的人全都沸腾起来了,要知道这幅画可是代表中国参加过世界级大赛的,并且拿下了特殊创意奖以及亚军的双料作品,拍下这幅画就相当于一种投资,无需几年价格就能翻倍。   一时间,喊价的声音络绎不绝。   “五十万!”   所有人都朝项子恒看去,黎夏念也为这把声音而感到讶异不已,可他的手搂在常芷萱的腰肢上,喊完价之后并没有看她,而是跟常芷萱眉目传情。   随即就有人喊出,“五十五万。”紧接着,“六十万。”   这个价位早就超出了画的价值,黎夏念只是抓住了这些男人爱出风头的弱点,她现在只想快点将这幅画脱手,因为那是她跟项子恒共同完成的画作,至于当初美丽的回忆……她早就该忘了! 第3章 再相逢恨意浓   “一百万!”   项子恒嘴角始终挂着玩味的笑容,两个人仅隔着十米远的人头攒动,却有种隔着一整个宇宙的感觉,黎夏念站在舞台中央,心中泛起忧伤。   有人开玩笑的喊出一句,“一百万零一块。”   黎夏念马上抢过话筒,“这种事还是要看本人意愿的,刘总,我可是仰慕你很久了,就等着你来出价拍我的捐赠品呢!”   这么多企业家之中,黎夏念一下就喊出了对方的姓氏,刘总倍感尊贵,“为博黎小姐红颜一笑,值了!”   黎夏念提着裙摆走下舞台,主动将手搭在刘总掌心里,跟对方互换了电话号码。   谈笑间,她朝项子恒的方向看去一眼,正与他目光相对,她连忙找了个借口,慈善晚会还没结束就匆匆的离开了大厅。   就好像逃跑一样,她的步伐越走越快,高跟鞋的声音敲击在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音,就跟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到了露天停车场,黎夏念翻出钥匙刚想上车手腕就被人扭住了,她还以为是舞会里哪个想要跟她‘燃烧一夜’的男人,连忙挂起笑脸看过去,结果出现的人竟然是刚刚还在宴会厅里跟常芷萱秀恩爱的男人。   她的目光紧缩了一下,连忙甩手,“原来是项先生啊,好久不见,不过我赶时间,先走了。”   黎夏念伸手就要去拉车门,然而下一秒车钥匙就被抢走了,项子恒转身朝不远处的一辆迈巴赫走过去,自顾的上了车。   黎夏念只得跟过去,“项先生,想约我可是要提前预约的哦,我今晚可是跟刘总约好了,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项子恒摇下车窗,目光深处就好像一潭寒冰池水,朝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上车。   黎夏念将手伸进车窗里,暧昧的在他胸口摩挲了一圈,“先这样安慰你一下总行了吧,改天我们再约。”   项子恒闭了下眼睛,他认识这个女人已经有多少年了,从她的十四岁至今整整十一年的时间,然而一切的憧憬在那一晚全都毁了。   再睁眼,项子恒目光里全都是决然,大力的推开车门,撞的黎夏念连退了两步,紧接着手腕被扯起,踉跄着朝前冲去。   “项先生这是干什么?”黎夏念连忙转身去推车门,然而却听见落锁的声音,她气得用力扳动门把手,狠踹了两脚,“要是不想你这辆迈巴赫车门变形,马上把门给我打开!”   男人就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猛踩了一脚油门。   幸好黎夏念反应的快,一把抓住了扶手稳住了因惯性向前撞去的身体。   夜晚的街路比较畅通,项子恒车速很快,他用余光扫去一眼,冷冷的警告,“不想跟我当亡命鸳鸯,就给我老实点!”   黎夏念讽刺的哼笑一声,“亡命鸳鸯,好啊!”说着她起身一把抓住方向盘,跟他争抢起来。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耍起了龙,好几次险些撞在护栏上,项子恒被迫一脚刹车,气愤的拉起档杆,翻身就从驾驶位跨坐到了她的腿上。 第4章 再相逢恨意浓   黎夏念挣扎起来,本想去按解锁键,伸出去的手一下就被钳制住了,紧接着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向她伸来。   黎夏念身体一僵,那种微妙的感触片刻就占据了她的思想,她咬牙,卯足力气狠狠朝他踹去,只是由于身体被压着,力道小了点。   没想到这女人竟敢像野猫一样朝他反击,项子恒周身的火气再度上升几分,钳制她的那只手下了力道,“再动一下试试,我保证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你,当街车.震!”   “呸,你敢震一个试试,我保证再让你尝尝被告的滋味!”   黎夏念的话彻底点燃了他,他就好像被惹怒的豹子,一把扯开她的肩带,狠狠的咬在了上面,将多年前那道伤痕再度加深。   直到伤口溢血,项子恒才放开她,冷声警告,“别再触及我的底线,惹了我,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黎夏念脸上依旧挂着轻飘的笑容,就好像刚刚挨咬的人不是她一样,“项先生就是爱开玩笑,你有你的国民女神,我有我的幸福婚姻,我们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项子恒用力捏住她的下颚,让她无法再说话,“幸福婚姻?想用这种说辞让我放过你?告诉你,那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的!至于你这副身体究竟对多少男人广开大门……无所谓,我会带.套!”   说着项子恒压低身体吻了上去,完全一副马上就要办了她的决绝。   “项子恒,你给我滚远点,我已经结……”   一声巨响,车子惯性的前后震动了两下,项子恒扫兴的翻身坐回驾驶位,扭头朝后面看去,居然在这种时候被追尾。   他将褶皱的西服理平,下了车。   后面车里的一对男女也下了车,女人穿着火红的紧身裙,胸.口挂着男人刚刚留下的五个手指印,“你这人怎么停车的,找死吗!”   说着回身依偎进沈诺怀里,娇嗔道,“敢挡我们的路,三少,好好教训教训他!”   一旁的沈诺皱了眉,快步走到副驾驶,一把将里面整理礼服的黎夏念扯了出来,“还真是巧啊,慈善会都参加到男人车里来了!”   黎夏念惊愕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被沈诺逮个正着,见项子恒朝他们走过来,她压低声音威胁,“要是不想我把你的丑闻抖出去,就给我好好配合!”   说着她挽起沈诺的胳膊,指着那个女人娇嗔道,“老公,你怎么可以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你不爱我了?”   沈诺马上收起轻蔑的表情,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过就是逢场作戏而已,我爱的当然就只有你!”   身穿紧身裙的女人不甘心的冲上前,狠狠推搡了一下黎夏念,“沈少,你跟这个贱女人是什么关系?她的风评很差的,被很多男人玩过,刚刚她跟这个男人在车里……”   黎夏念扬手就给了女人一巴掌,“说我坏话之前也不问问我是谁,我是沈诺的老婆!” 第5章 再相逢恨意浓   黎夏念转头看向沈诺,甜着笑容,“亲爱的,你先到车上等我,我跟这位项先生有几句话要说。”   见沈诺上车,黎夏念站到项子恒眼前,将手举起来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钻戒,“项先生刚才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我结婚了,我先生除了贪玩点,对我可是宠爱有加的,那么,后会无期了。”   项子恒蹙眉,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拉到眼前,切齿的说道,“居然用这么烂的剧情耍我,你觉得我会信?”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信不信由你!”说着转身坐进副驾驶。   车子先是向后倒去,紧接着绕过迈巴赫驶入夜色中。   “黎夏念,别说我没警告你,交际可以,敢给我带绿.帽子,我弄死你!”沈诺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黎夏念摸索着将坐在身下的东西拎起来,一联十二个杜蕾斯,她将套子甩在沈诺脸上,“你都已经给我带了无数顶绿帽子了,我才送你一顶,不过分吧!”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是当年那个人?”   黎夏念心跳怦怦两下,没想到沈诺直觉这么准,“怎么可能,我对那个人可是恨之入骨的,如果真是,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记住你当初说的,如果透露一点风声,你和整个黎家都会消失!”   车子在小区地下停车场停稳,黎夏念率先下了车,快步朝电梯间走去,“戏演完了,你该去刚才那个小宝贝那里了,被我打了一耳光,很难哄好吧!”   按照惯例,沈诺应该连车都不下,潇洒的去找外面养着的那些女人,可他却快步跟上了电梯。   沈诺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按亮了12层的按钮,“总觉得你今晚表情很不自然,怎么,很中意刚刚那个小白脸?”   “沈诺,你给我放开,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怎么?老公现在有需要,找老婆解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黎夏念嫌弃的推搡起来,见他不松手,只得抬脚一踩,还狠狠的碾了两下,趁着沈诺痛得闷哼时冲下电梯,打开公寓门躲进了卧室里。   沈诺阔步走进公寓,一脚踢开卧室门,黎夏念马上退到窗台,“沈诺,你这已经是第几次违反协议了?你要是敢碰我,我马上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不敢!”   黎夏念回头看了一眼,十二层的高度,她确实不敢。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沈诺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摔到床上,死死压住,“刚才跟那个小白脸在车里你侬我侬的,身体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其实跟别人做不如跟我,毕竟我们是合法的!”   说话间,沈诺在她耳旁接连不断的落下吻,“别矜持了,我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了!”   即使被如此亲密的对待,黎夏念脸上也丝毫感情变化都没有,她从枕头下面摸出壁纸刀,毫不犹豫的割在了手腕上,“如果这样你还有兴趣的话,我不拦你。”   沈诺瞬间就从她身上弹起来,一耳光扇过去,“丧气!这巴掌是为我的小宝贝讨的,跟你,还真不如去夜店消遣!” 第6章 你的幸福已经到头了   脚步声,摔门声……整个公寓都安静下来了,黎夏念躺在大床中央,月光淡淡的笼罩着她,她喘息着,面对沈诺,说不怕是假的,不过五年了,这种折磨时有发生,习惯都成自然了。   黎夏念压下哽在胸口的酸楚,起身、开灯、拿医药箱包扎,简单的冲了澡她就上了床,她将那把刀压到枕头下面藏好,这才安下心来。   一夜恶梦,项子恒那张愤恨的脸和沈诺咄咄逼人的气势交织在一起,惊得黎夏念一身冷汗。   她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因为昨晚将车子停在了酒店,车钥匙被项子恒拿走,她只得翻出备用钥匙去取车。   刚下出租车就看到了靠在她车上的男人,黎夏念完全无视对方翻出备用钥匙,就在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男人挪了脚步,横在了钥匙孔前面。   黎夏念仰头朝双手环胸的男人看去,“项先生还真是早,难道在这里等了我一夜?”   “没错,想要捕捉猎物,总要付出点辛苦。”   黎夏念反感的皱起眉头,“请你让开,昨晚我应该说得很明白了,我现在不是黎夏念,而是沈太太!”   “你以为你在马路上随便扯过来一个男人给你充当临时演员我就会信?”   黎夏念实在不想跟他过多瓜葛,伸手拨开他的身体,“凭借项先生的能力,查一件事情轻而易举,你大可以自己去查,骚扰我算什么能耐!”   黎夏念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项子恒。   “好,查,现在就去!”说着他将车门拉开,将黎夏念塞到了副驾驶。   “你自己有车为什么开我的!”   “昨晚你那个临演老公追尾了我的车子,这个责任是不是该算到你这个金主头上?”   车子启动,项子恒一脸不屑的调笑她,“这回是你的车,还跟我玩抢方向盘游戏吗?”   黎夏念转身系好安全带,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信,还不如让现实给他当头一棒!   民政局,项子恒一路扭着她的手腕走上三楼,一把抢过她的斜挎包,翻出里面的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查,这个人是否已婚。”   工作人员见一旁的黎夏念有种被迫的感觉,婉言拒绝,“先生,个人信息我们是不可以轻易透露的!”   “我怀疑这个女人是婚介所的婚托,她跟很多男人说要嫁给对方,如果证据确凿,我马上就将她扭送到公安局!”   项子恒的声音不小,四周的人全都用鄙夷的目光朝黎夏念看去,“项子恒,你少胡言乱语,我……”   项子恒勾着她的脖子当众封住了她的嘴,“我就是被她欺骗的其中一个,又爱又恨……”   工作人员见项子恒这么专情,纷纷为他打抱不平,很快就调出了个人信息,“这位女士确实已婚,登记时间是在五年前,丈夫姓名是沈诺,哦,还育有一子……”   项子恒的身体明显摇晃了一下,回头看向黎夏念,还育有一子?   黎夏念从工作人员那里抢回身份证,“怎么,很吃惊?我说过了,你有你的国民女神,我有我的幸福婚姻!” 第7章 你的幸福已经到头了   黎夏念朝项子恒伸手,“车钥匙还我,我可没闲工夫在这里跟你耗费时间。”   项子恒两手握紧拳头,愤然上前将她扛了起来,“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上,你还真是活的心安理得!不过,你的幸福已经到头了!”   黎夏念被倒挂着,大脑充血,脑袋晕晕的,她用力捶在他的后背上,“项子恒,气量这么小,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给我松手!”   她刚喊完,项子恒就松了手,她的身体被抛进了后排座,紧接着两只手就被男人的领带给绑住,高高的拴在了头顶的扶手上,“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如果忘了,我不介意再好好提醒你一次!”   “你想干什么?你给我松开!”   “松开?怎么可能!”项子恒轻笑一声,一双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暖色光芒,然而却寻不到一丝温度。   车子再度启动,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绝尘而去。   裕龙花园。   这里无论是对项子恒还是对黎夏念都是再熟悉不过的,然而五年来,谁都没有再触及过。   车子停稳,项子恒阔步下车,解开拴在扶手上的领带,毫无尊重的牵着黎夏念穿过铁门进了院子。   “项子恒,知道动了我的后果吗?劝你最好放聪明点!”   项子恒顿下脚步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继而走得更快了,“听你叫项子恒还真是别扭,怎么不叫项教授了?或者是甜滋滋的喊我一声师父?”   别墅门几乎是被踹开的,黎夏念被摔进沙发里,还来不及喘息男人就压了上来,“继续昨晚没做完的,你不是已婚了吗?让我见识一下那个男人都是怎么调教你的!”   黎夏念惊大了眼睛,没想到连已婚这件事都不能击退这个男人的想法,“知道沈诺是谁吗?动我之前最好先去查一查,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项子恒周身散发着寒气,目光中闪过一道阴冷,“阳城最大的拆借公司,单是讨债的打手就有近万人,出了名的黑色组织。”   黎夏念得意起来,“念及旧情我才警告你的,沈诺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粗暴,要是今天你敢办了我,明天他就能将你这里夷为平地!”   项子恒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怎么,以为钓上沈诺,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吗?在我看来,你在沈诺那里不过是个挂着妻子之名的摆设,无非就是个商人,钱给到位,他会很乐意跟我共享你这个妻子的。”   本来仇恨就让项子恒失去了理智,再加上黎夏念的激化,他现在犹如腾起杀气的野兽,丝毫犹豫都没有的两手一撕。   黎夏念只觉得身上一凉,紧接着一片阴影压了下来,“禽兽,你给我滚开,沈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会杀了你的!”   “让他来杀,杀我之前,我先毁了你再说!女人如衣服,恐怕你对沈诺而言只不过是件用了就丢的抹布,而你在我这里,连抹布都不如!”   项子恒恶狠狠的握住她的腿,就在这个当口,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响起,上面显示着‘沈诺’两个字…… 第8章 随叫随到、任我差遣   黎夏念缓了口气,再度挣扎起来,“让开,如果不马上接起沈诺的电话,他会定位我,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   项子恒不以为然,俯身捡起铃响不断的手机按下扬声器丢在了她耳边。   “黎夏念,你在哪?胆子肥了,竟敢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她的脚腕再度被项子恒抓住,她瞪眼却丝毫威胁性都没有。   “喂,黎夏念,有在听我说话吗?哑巴了!”   黎夏念连忙稳住气息,“有什么事吗?”   沈诺的声音充满了命令,“今晚八点,璇夜,我约了客户,需要你的出席。”   “沈诺,我已经跟冯总有约在先,不好爽约,你……”   黎夏念连忙反抗的踢踹起来,项子恒竟然趁她讲电话时脱了她的……   “就你那几万块的广告约跟我的合约比起来,还不及冰山一角,推掉,八点,晚一分钟都不行!记住没有!”   “沈诺……”黎夏念一把捂住嘴,两条弯曲的腿微微颤抖着。   虽然算不上轻车熟路,不过毕竟是曾睡.过的关系,项子恒简单直接的拥有了她,他低头朝她看去,她那双眼睛愤恨的瞪着他,为了压抑声音嘴唇都咬变形了。   项子恒切断通话,“叫啊,让我听听这些年你都是怎样伺候你那个所谓的老公的。”   黎夏念痛得痉挛,她握拳狠狠的砸在他身上,“我老公可比你强多了,无论是尺.寸还是技.巧……你、你是我见过的男人当中最LOW的一个!”   项子恒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拎起,掌控着她的身体转战主卧,倒进大床那一瞬便给了她更深的洗礼,“既然我这么LOW,那就用时间来补齐。”   他的声音里尽是轻蔑以及调笑,“难道忘了我是怎样从夜半到天明的?今晚,六次,远远不够!”   “项子恒,你别不要脸,马上放我离开,否则我就……”   “别叫我全名,我不喜欢,叫师父!”项子恒咄咄逼人的命令着她,给了她更狠的折磨。   “啊……你……你给我轻点……”黎夏念挣脱开一只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深深的抠进他的肌肤里,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恨她,才会用这种力道……   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竟然可以如此不休不止,黎夏念在痛到麻木之中缓缓闭了眼睛,迷迷糊糊中吐出几个字,“不要了……师父,真的不要了!”   项子恒鼻息间全都是喘息,听到她的求饶轻笑了一声,有种胜利的得意,随即伸手拉开了床头灯。   橘黄色的暖光下,女人脸上的妆已经花了,除却那些浓妆艳抹露出了原本的肌肤,她的脸颊上挂着两团红晕,额头爬满了汗滴。   项子恒的心有一瞬被捏紧的感觉,但很快便消失殆尽,当年就是被她这张稚嫩的脸给迷惑了,才会那么欣赏她、那么体贴她、那么关爱她……   以为他还会上当吗?   丝毫留恋都没有,项子恒起身去了浴室,甚至连条毯子都没有给她盖。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她看到男人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看着她,见她睁眼冷冷的丢出一句,“想要保住今天这个秘密,那就随叫随到、任我使用,否则,我第一个毁掉的就是黎胜广告!”   哐当一声房门关紧,黎夏念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不多时楼下便传来了车子启动的声音,随即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她的呼吸声。   只休息了片刻,黎夏念便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简单的冲洗了一番,系纽扣的时候才发现项子恒究竟是有多粗暴,她将掉落在地上的纽扣捡起,拉开床头柜,针线盒果然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都整理好,黎夏念看了一眼时间,想起沈诺的交待,即使知道沈诺的目的就是让她出.卖.色.相,她也不敢擅自不去,她出门打了辆车直奔璇夜…… 第9章 逃不开的魔掌   晚八点,黎夏念准时赶到璇夜,应该是沈诺提前打好了招呼,她一进门就有服务生迎上来,“黎姐这边请,沈三少已经等你多时了。”   沈诺的名号在上流社会没几个人知道,不过在各大夜场可是赫赫有名的,阳城一大半的夜店都是从他那里拆借资金开起来的。   服务生推开包间门,奢靡的场景立现眼前,“三少,黎姐来了。”   沈诺正在跟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喝酒,眼光轻瞟了一眼黎夏念,“进来。”   可还没等黎夏念走进去,沈诺就蹭地站起身,两下将她推到门外,“迟到也就算了,你怎么穿着这种衣服就来了!”   黎夏念低头看了看自己,早上出来她是打算去公司的,所以选了职业装,结果却被项子恒缠住。   “没听说来这里对衣着还有要求,你要是不满就叫你那些个小宝贝来应酬!”   “如果别人好使,你以为我会找你?”沈诺抓起她的手腕朝走廊深处走去,停在更衣间前拍了两下门。   房门拉开,一个女人探头看了一眼,见是沈诺,马上花蝴蝶般的扑了上去,嗲着声音埋怨,“三少好讨厌,都已经多久没有来找人家了,人家可是每天都盼着三少来的。”   沈诺松开黎夏念,伸手勾住女人的肩膀,“帮我改造一下,选条短点的裙子,衣领开的大一点。”   女人朝穿得一身严肃的黎夏念看去,捂着嘴笑起来,“新来的?太不上道了,穿这么保守,让客人怎么下手!”   说着她回身招呼了一声,“姐妹们,开工了,帮三少改造一个妞!”   黎夏念退了两步,“沈诺,你别得寸进尺,你自己的应酬自己解决!”   话音刚落,更衣间里就涌出来五六个浓妆艳抹的小姐,左右簇拥着将她往里面推,沈诺一脸悠闲的看着她,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将她拉到眼前,“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握在我手上的,你最好给我乖一点!”   黎夏念嘴唇紧抿,心里愤然的都要炸开了,可她只能吞下这口气,“两个小时必须让我离开!”   沈诺松开她,再度搂住身边的女人,两个人眉来眼去的调笑起来。   很快黎夏念就换上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裙,裙摆及膝,右侧的开衩却高达大腿,胸部位置的设计是保守的一字领,只是采用了网纱面料,大半个胸都是若隐若现的。   几个帮她改造的小姐赞叹不已,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之前跟沈诺调笑的那个女人推门进来,看到她的装扮楞了一下,随即双手环胸的示威起来,“别以为身段好就能套牢三少,告诉你,我跟三少可是维持了三年的关系!”   黎夏念权当她是空气,绕开她走了出去,“维持了三年连个名分都没有,可见你就只是个工具!”   “你……警告你,给我离三少远点,在这个场子里,三少是我的!”   黎夏念撇了撇嘴,真不明白沈诺那个花花公子究竟哪里好了,怎么就那么多女人对他飞蛾扑火?   她在包间前沉了口气,正要推门,一只大手抚在了她的小手上,她仰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小时之前还在对她作恶多端的男人,然而男人根本就没正视她,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她站在门边看着与沈诺交谈的项子恒,一颗心就好像被吊起来了似的,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明知道她跟沈诺的关系还跑来这里。   简单的交谈了几句,项子恒便坐到了角落里,点起一支烟慢条斯理的吸了起来。   黎夏念收回视线走到沈诺身边,沈诺抬眼,看到她这身打扮时目光闪过一道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转瞬却将她推进了身边那个秃头怀里。   “安总,怎么样,这个满意吗?我可是费尽心思才将我们阳城的女神请来的。”   黎夏念笑着从安总腿上起身,坐到了沙发上,目光扫了一眼茶几上的名片,原来是阳城最大的建筑商。   她随手拿起两个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安总,“久仰大名,没想到能有机会相识,来,我敬安总一杯。”   安总笑得满脸堆褶,接过酒杯的时候借机摸了一把她的手,“我才是对小黎久仰大名呢,一直想要认识认识。”   ‘认识认识’那四个字被说得明显变了调,透着满满的挑逗和暗示。   黎夏念只是嘴角含笑,没有接话,仰头喝酒时观察了一眼包间里的情况,还有几个男人在场,应该只是安总公司里的高层。   她扭头偷偷朝项子恒看去,上午她还趾高气昂的说什么幸福婚姻,这会儿就被掀了老底……她连忙收回视线,忐忑的凑到沈诺耳边,“那个男人你认识?”   沈诺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怎么?现在当着我的面就敢寻找猎物了?还是说你们之间早就有了深度交流?” 第10章 逃不开的魔掌   黎夏念强装镇定的笑了笑,“就因为不认识才想让你引荐引荐。”   沈诺手里转着酒杯悠闲的说道,“我也不认识,不过是个独自来找乐子的人,看他穿的很上档次,估计将来能派上用场。”   这样也行?项子恒居然一点借口都没有就进了包间,看来他是摸透了沈诺爱交朋友的性格,不过庆幸的是,沈诺竟然没认出来他就是昨晚被追尾的那个男人。   黎夏念狠狠的瞪了项子恒一眼,附到沈诺耳边低声说,“你就不怕他是商业间谍,赶紧找个借口把他赶走吧!”   包间门被推开,女人们嬉笑的声音将黎夏念的话淹没,之前跟沈诺调情的女人将黎夏念推远,转身坐到沈诺腿上搂紧了他的脖子,“三少,是那位项先生叫我们来的,说是今晚这个包间里的费用都记到他账上。”   沈诺朝项子恒看去,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黎夏念眯了眯眼睛,该死的,那个男人还真是会投其所好。   沈诺勾了勾手指,站在门口的小姐们纷纷朝包间里的男人投怀送抱,安总却摆了摆手,一把搂住黎夏念的腰,“我就不用了,今晚我有小黎一个就够了。”   黎夏念干笑了两声,她还以为来了小姐她就能解脱了,没想到这个安总居然贼心不死,她朝沈诺递了个眼神,沈诺却全然无视她,肆意的接受着身上女人的亲热。   “既然安总这么喜欢你,今晚你可要把安总给我陪好了!”   浓浓的威胁之意,黎夏念压下心头的怒火,婀娜着身姿,“安总真是抬爱了,来我再敬你一杯。”   黎夏念起身拿酒,不动声色的摆脱开安总搂在腰上的那只手。   有了小姐作为调剂,包间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嬉笑和娇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两个男人干脆将小姐带到了灯光照不到的角落……这种互动足够令人面红耳赤的。   黎夏念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对这种场合见惯司空,她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着,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了,安总再度靠过来,带着酒气的嘴贴着她的耳垂,“小黎啊,待会儿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黎夏念浑身一麻,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她娇笑着躲避,“时间不早了,安总明天肯定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再忙也没有跟小黎在一起重要啊,我说的对吧安总?”   正拿着葡萄喂沈诺吃的女人接了话,紧接着推了黎夏念一把,硬是将她推得倒在了安总腿上,“安总,像小黎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是今宵一夜值千金的,安总不投资点好处可是吃不到的哦!”   安总展开手臂牢牢的抱住她的身体,将脸埋到她的长发里用力吸了两口气,阳城最有名的女人,多少成功人士都想跟她有所瓜葛,跟她睡一觉简直就是身份的象征。   “十万怎么样?一个小时就可以!”说着安总扳过她的脸,噘着油腻的嘴朝她的脸颊亲了过去,一只手在她腰上不安分的捏了捏。   黎夏念没料到这老痞子竟公然谈起价钱来,她起身一杯酒泼到了安总脸上,“我来只是为了帮沈诺跟你建立合作关系,不是来卖的,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什么都能买到!”   她将斜挎包拎起,转身绕过茶几,余光看到项子恒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简直丢人死了,这种场面偏偏被他看见,他现在心里一定得意的要命吧,不用他亲自出手报复,她就已经这么惨了。   黎夏念刚走到门口,头发就被人一把拉住,她的脚步随着这股力道向后退去,一下跌在了地上。   紧接着安总发了话,“小黎,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钱你不要,那我就只能白玩了!你们几个给我控制住她!”   黎夏念这才反应过来,安总带在身边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公司高层,而是保镖,此刻四个男人全都起了身,将她围在了中间。   黎夏念连忙起身,“难道安总今天来不是谈生意的,是来砸场的,在璇夜闹事,你这显然是不给沈诺面子!”   安总推开帮他擦拭身上酒水的小姐,起身朝她走过去,“我是听说沈诺能把你整来我才应约的,至始至终我的目标就是你,能谈拢价钱自然是好,谈不拢,今晚你也是我的!”   黎夏念一把拍开安总伸过来的手,“沈诺,你还看着,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答应过我两个小时就可以让我离开的!”   安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睛里泛着贼光,“沈三少,这个女人我要了,你要投资的那块地皮,工程费算你八折!” 第11章 想要多少开个价   黎夏念透过缝隙朝沈诺看去,他竟然还悠哉的吃着那个女人喂去的水果,“安总就是慷慨,行,我现在就去给助理打电话拟定合同,只要安总签了合同,就算玩死这个女人,有我兜着!”   有了沈诺这句话,安总更是放开胆子,从吧台上拿过一整瓶烈酒,“你们几个给我压住了,把嘴掰开!”   黎夏念就好像被钉在墙上一样,有人强行掰开她的嘴,紧接着热辣的酒被灌进口中,沿着喉咙直达她的胃。   黎夏念被呛得都要窒息了,这样的画面与五年前那一晚重叠在一起,一下就击败了她所有的镇定。   “咳咳,混蛋,放开我!”   一瓶酒灌完,那几个人松了手,黎夏念腿一软的跪在了地上,随即安总便俯身挑起了她的下巴,朝包间里那几个人命令,“都给我出去,守在门口,沈诺回来让他在门外等着,等我结束了,我再签合同。”   黎夏念猛地推开安总的手,摇晃着站起身,没想到酒劲儿这么快就上来了,她扶着墙快速往门口跑。   最后一个往外走的刚好是钟情沈诺的那个小姐,她回身,一把将黎夏念推倒在茶几上,“安总,快来啊,我压住她了!”   安总满意的掏出二百块小费塞给女人,两手一撑压住了黎夏念的胳膊,紧接着爬到茶几上,将她钳制住。   黎夏念知道跟这种畜生讲道理都是多余的,她干脆死命的挣扎起来,她就不信年轻力壮的她斗不过,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她还斗不过!   “小妞,挺辣的吗?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带劲儿的,玩腻了投怀送抱的,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你,你这是犯法!”   “法?嗤,法律都是我定的!”   安总圆滚滚的身体就好像泰山一样,死死的压着黎夏念,她的反抗和挣扎看起来就跟跳梁小丑差不多。   自打她穿着这身衣服一进门,安总就已经控住不住想要将她压到的念头,他俯身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窒息到无力挣扎,然后满意的张嘴从她的耳边一路向下的亲吻。   黎夏念被他掐得脑袋向后仰着,两只手胡乱的在桌面上摸索,想要寻找武器,可她的视线里却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依旧是之前的那个角落,依旧是叼着一根烟,就好像她这边的危机只是一道风景似的。   项子恒,这个男人的心难道是钢铁铸就的?   项子恒抬眸,刚好与黎夏念的目光相对,他将手机举起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即熄灭手中的烟蒂,起身朝茶几这边走来。   黎夏念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朝项子恒伸出手去,她的脖子被掐着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目光向他求救。   项子恒转身坐到近处,端起一杯红酒翘起了二郎腿,静静的观赏着眼前这销魂的一幕。   安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黎夏念的身体上,他激动的浑身都颤抖了,急不可耐的将手伸向黎夏念的裙摆……   黎夏念瞪着一双愤恨的大眼睛,此刻她一点都不气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安总,五年来,对她有想法的男人多去了,她恨的是悠然自得的看着这一切的项子恒!   她的手终于摸索到了果盘里那把水果刀,她将那股恨意全都集中在了手上,猛地朝安总的胳膊刺过去。   安总痛得身体一僵,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了,氧气一下就被阻隔,黎夏念本就通红的脸变成了绛紫色,她的身体下意识的抽搐起来,两只手用力扒着安总的手。   不行了,她感觉再过几秒她就会被活活给掐死。   “贱人,敢捅老子,像你这种比小姐还脏的女人,我愿意睡你,是你的荣幸!”   黎夏念两只腿乱蹬着,抠在安总手上的指甲都断了,因为被迫仰视的角度,她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项子恒,她看到那个男人皱了皱眉头,抿紧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牵动。   “现场直播,阳城著名建筑商潜.规则黎胜广告经理,遭拒之后预想将其杀害,还扬言说法律都是他定的!”项子恒声音很轻,然而强大的气场却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安总这才注意到项子恒的存在,可他丝毫畏惧都没有,依旧掐着黎夏念的脖子,“缺钱花了?想要多少开个价!难得今晚玩得高兴,拿了钱赶紧滚,别扫我兴!”   黎夏念绝望的闭了眼睛,与她相比,这个男人一定会要个好价钱吧! 第12章 黎夏念,算你狠!   “一个亿,安总给得起吗?”项子恒慵懒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说话间喝下杯中酒,俯身凑到更近处。   安总在商界沉浮三十余年,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跟他狮子大张口。   他起身捂着伤口坐到了对面沙发,“知道威胁我的下场吗?我马上就能让你横着出去。”   项子恒瞟了一眼门外守着的保镖,他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了几下,很快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刚才发过去那段视频马上给我送到法制节目组……”   安总抄起一个玻璃杯砸过去,落点刚好在茶几上,黎夏念蜷缩在上面大口的呼吸着,眼看着碎片朝她的脸飞溅而来,想躲都躲不及。   一件西服蒙了上来,她的大半个身体都被盖在了下面,碎片噼里啪啦的打在了西服上,她伸手扒开一角朝外面看去,项子恒已经站起身,聚光灯打在他的脸颊上,她似乎看到了一股怒气。   项子恒压抑了一下脾气,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究竟是鱼死网破,还是跟我合作,安总应该是个聪明人!第一,这个女人我要带走,作为代替,我可以马上安排明星杨怡来陪你。第二,我也需要一份八折的建筑合约。”   完全不给安总回答的机会,项子恒俯身,将身体已经软成一滩水的黎夏念抱起来,径直踹开房门。   外面那几个保镖纷纷围了上来。   安总目光探究的看着项子恒的背影,一句话就能叫来一个当红明星陪他,这个人肯定不简单,他朝保镖摆了摆手,“让他们走!”   走出璇夜,黎夏念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胸膛,“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项子恒松了手,“别以为我是在帮你,我不过是想要那份合约,你只是我用来威胁安总的棋子。”   黎夏念有种两只脚踩在棉花上的感觉,艰难的走到路边,尽量稳住身体,“两不相欠,那是最好的。你先走吧,我等沈诺。”   “等沈诺?嗤,你还真是一条忠狗!”   黎夏念微微侧脸看去,“你……没结过婚,自然不懂……夫妻之间……床头床尾……那些事!”一句话被她说的断断续续,期间还捂着嘴干呕了好几声。   项子恒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嘲讽道,“难怪阳城的男人对你都这么风靡,果然够贱,沈诺只为一纸合同就能把你给卖了,你还这么犯贱的贴上去了。”   黎夏念拍了拍胸口,强压下胃里的翻涌,“我就犯贱了怎么地,你管得着吗?沈诺是我老公,我爱他,我乐意,他把我卖了我都情愿为他数钱!”   项子恒彻底被她的话恶心到了,转身往停车场走去,“你这种女人活该被男人玩弄,刚才就该让那个秃头把你办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黎夏念一下跌坐在地上,她现在连走到路边都觉得吃力,更何况是打车回家了,她模糊着视线朝马路看去,好几辆空车从她身边经过。   可她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20岁生日那一晚的遭遇,一切正是从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开始的,如果那一晚她没打车,她的命运是不是就不会被改写,她不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也不会家破人亡,更不会嫁给沈诺,乃至是被人记恨……   “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两个经过的少年关切的询问着。   黎夏念摇了摇头,酒精让她的行为能力有点不受控制,她想起身换个不显眼的地方醒醒酒,可刚站起来就又跌了回去。   两个少年见状连忙左右搀扶着她,“你要去哪里?我们可以护送你。”   刚刚回忆起那段恶梦般的遭遇,再加上酒精的催化,黎夏念变得特别敏感,有种看谁都像坏人的感觉,她甩手嚷了起来,“松开,你们给我松开,不要碰我……”   两个少年被她吓得连忙松了手,没了支撑,她的身体一下就软了下去,踉跄着朝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摔去。   汽车鸣笛和刹车的声音尖锐的响起,黎夏念跌下人行路,狼狈的坐在了路边,她回头茫然的看去,一辆黑色迈巴赫横在了她身后,迈巴赫后面则是排着长队,追尾了四五辆车子。   项子恒哐地一声摔了车门,拎鸡仔似的将她从地上揪起来。   该死的,他竟然在刚刚那个瞬间为了救她而不要命的用车子拦住了那辆险些撞上她的车。   项子恒有些形容不出自己生气的缘由,低吼着骂她,“要死也不死远点,偏偏死在我眼前!” 第13章 黎夏念,算你狠!   女人就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的嘟囔着,“绑架,为什么要绑架我,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的?钱,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别碰我,就是求你别碰我!”   项子恒深邃的目光染上一层质疑,这女人在说什么疯话?   他将手机掏出给李闯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处理车祸的事情,紧接着招了辆出租车,朝怀里胡言乱语的女人冷声命令,“再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黎夏念的大脑早就已经脱离现实了,嘴里一直不停的说着,“你们要把我绑架到哪里去?不要碰我,你们要是敢侮辱我,我就……”   项子恒烦躁的拉低领带,将她塞进出租车里,嫌她一直说些有的没的,他干脆将她搂进怀里,捂住了她的嘴。   “唔……放开我……救命、救命!”   她的嘴一刻都不停歇,项子恒的手根本就捂不住她,只能捧着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了上去,用唇将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全都堵了回去。   黎夏念挣扎了两下,不多时就没了声音。   项子恒无情的推开彻底睡过去的女人,打算就近找个酒店将她丢进去,他没必要对这个女人仁慈。   可一抬头,却看到警察局三个大字,出租车司机飞快的推门下车,朝警局里面大喊,“快来人啊,车里有个不法分子,绑架了一个女人质,不知道从嘴里给对方喂了什么药,那个女人一下就晕过去了,撕票、肯定是要撕票!”   一听这话,警局里跑出来五六个警察,将出租车纷纷围住。   “里面的人,不许动,举起手来!”   项子恒皱了皱眉,伸手拍了一下黎夏念,“你给我醒醒!”   黎夏念吧唧一下嘴,将脑袋枕到了他的大腿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得更实了。   项子恒朝外面一脸警惕的警员看去,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一把揪住女人的耳朵,提了声音,“醒一醒!”   黎夏念完全是昏过去的状态,除了均匀的呼吸声,一丝反应都没有给他。   出租车司机懊恼着,“死了,肯定是被毒死了吧!她一直喊着救命的,我要是能开得更快点就好了!”   居然敢无视警察的命令,看来是个狂徒,站在最近处的警察掏出了枪,再度警告,“马上把手举起来,不许伤害人质!”   项子恒扫了一眼枪口,他才刚回国,不宜惹事,他将两只手举起来下了车。   两名警员马上冲上来扭着他的手臂将他带进了警局,随即女警员将黎夏念抬了出去。   凌晨一点,李闯刚处理完车祸的事情,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警局,进门就瞪着眼睛朝所长怒喊,“什么人你都敢抓?想功绩想疯了!”   一看是李闯,所长马上起身,“李总怎么来了?什么事情这么大火气。”   李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冷板凳上的项子恒,连忙跑了过去,“大哥,这也太不像你了,晚上刚修好的车又被撞了,还搞到警局来!”   见李闯这等大人物对项子恒卑躬屈膝的,所长紧张起来,将李闯拉到一旁,“那人是谁啊?”   “谁!你给我睁大眼睛记住了,这位就是项家第一继承人项子恒!”   项家目前最响当当的人物是二公子项子刚,对于项子恒很多人并不熟悉,不过一提到项家,所长自然知道惹下了不小的麻烦,连忙将项子恒从冷板凳请到了沙发。   “误会误会,我们这也是为了人民安全着想,关键是这位女士一直没有醒来,不然早就送项先生回去了。”   提到女人,李闯在警局里扫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沙发上看到了身上搭着西服蜷缩成一团的黎夏念。   他走进,俯身朝女人脸上看去,一眼就认了出来,“难怪,原来是这个扫把星!”说着扭头看向项子恒,“大哥,你可千万别再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   项子恒起身朝警局外面走去,“这一次她就只是个玩具而已,只有我耍她的份!”   李闯跟了上去,警局里值班的几名警察也全都盛情送客,纷纷送到大门口。   项子恒坐上车才想起来,“我的西服。”   “大哥坐着,我去帮你取!”李闯快步返回警局,朝之前黎夏念躺着的沙发走去,然而角落里除了那件西服还在,人却蒸发了。   李闯拽过一名警员,“刚才在这里的女人呢?”   警员也奇怪着,“人呢?怎么突然没了?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吗?”   “妈的,该死!”李闯拿着西服快步走到车边,“老大,那个女人转眼间就消失了,她肯定是在装醉故意让你难堪!”   项子恒接过西服,嘴角露出一抹绝狠的冷笑,黎夏念,算你狠,这一笔笔账他都会一样不差的讨回来! 第14章 与茶婊母女针锋对决   痛……   黎夏念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睁开眼睛,感觉天花板都在旋转,水滴形的吊灯提醒着她,这里是她跟沈诺的公寓。   她是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她在璇夜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打车,之后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男人慵懒的声音就在耳边。   黎夏念惊大了眼睛,缓缓扭头朝身侧看去,紧接着猛地坐起身,“你、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抓了抓栗棕色的头发,坐起来的时候被子滑落下去,露出了紧致的胸膛,“我在自己家里,搂着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奇怪的吗?”   黎夏念抓起枕头朝沈诺脸上砸过去,裹着被子下了地,“沈诺,别人不知道我们之间怎么回事儿,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老婆,亏你说得出口,有人会为了一纸合约就把老婆送给别人的吗?”   结婚五年,黎夏念从没想过要跟这个男人建立所谓爱情的东西,但至少也该有些感情吧,她不在意他在外面搞女人,可最基本的尊重总该有吧,昨晚,她是真的有点伤心了。   沈诺转身下地,轻佻的搂过她的腰,两个人的身体只隔着薄薄的被子,“怎么,很生气?在意我对你的态度?想让我对你好点?”   黎夏念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抵着他的胸膛,扭头看向别处,“契约婚姻,有什么感情可言,用不着你对我好,少来招惹我就行。”   沈诺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另一只手抚.摸在她肩头的牙印上。   微微的痛楚令黎夏念警觉,她连忙伸手捂住,“让开,赶着去公司。”   沈诺突然用力一推,推得她撞在了身后的墙上,“你发什么疯,讲好了不可以有任何肢体接触的,昨晚趁我喝醉睡到我床上,已经算是违约,怎么你要付我天价违约费吗?”   沈诺两手握紧她的肩膀,目光如炬,五年前那道牙印明明已经淡得看不清了,可现在居然又添了新的,“别跟我说这是你用假牙自己咬出来的?那个人回来了,是不是?”   黎夏念太了解男人的占有欲了,尽管沈诺不爱她,但也不想她跟别的男人来真的,一旦让他知道项子恒就是那个男人,事情肯定会越闹越大。   她笑着拨开沈诺的手,“这可是拜你所赐,安总昨晚可是很粗暴的,不仅掐了我的脖子,还咬了我的肩膀。”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都被他碰过亲过了。”   黎夏念最后扫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她懊恼的握拳砸在洗漱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让沈诺占了便宜,居然睡到了她的床上,她将裹在身上的床单展开,瞬间舒了口气,内.衣还在,身体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应该是没被侵.犯。   浴室门传来钥匙声,黎夏念连忙拢紧床单,“沈诺,你马上给我出去!”   “放心,我从不睡醉死的女人,没有配合哪来的情.趣!”沈诺脸上挂着的表情就跟昨晚和小姐调笑时如出一辙。   他伸手揪住黎夏念胸口的床单、扯开,“那老畜生胆子还真大!”   黎夏念只得转身背对,护住自己的身体,奚落着说道,“别搞得就好像在吃醋似的,给我滚远点!”   “没错,我就是吃醋了,毕竟是我盘了五年的一个物件,我都还没稀罕到,居然让那老东西给尝了鲜!”   黎夏念身体绷得笔直,她最怕的就是别人触摸她的后背,尤其还是嘴唇,“沈诺,你不能言而无信,你敢动我,以后休想我在老爷子面前配合你!”   沈诺一把转过她的身体,“我是你老公,这种事合情合理,难道你更喜欢昨晚那个秃头!”   黎夏念抓着他的头发往远推,“你混蛋,是你把我送给安总的,你有什么资格乱发脾气!”   沈诺站直身体,退了两步目光在她身上游移,然后用拇指擦了擦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想见小瑞瑞吗?”   黎夏念高涨的气焰一下就熄了,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特没骨气的妥协,“想。”   沈诺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那就挂着这个出门,表现的好,我就考虑考虑这周末安排你们见一面。”   黎夏念看着扬长而去的沈诺,疑惑的走到镜子前,皱着眉头摸了摸脖子上那三四个吻痕,这男人抽什么疯?   结婚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是互不相干,虽说这里是他们的婚房,可每晚回来住的就只有她而已,沈诺一直辗转在不同女人身边,最重要的是,当初提出不许纠缠彼此的人正是他,可如今,他却主动打破了约定。 第15章 与茶婊母女针锋对决   黎夏念走出浴室的时候,公寓已经空了,桌子上扔着两瓶解酒药,她扭开边喝边想昨晚的事情,真的是断片了,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刚走到楼下,手机就响了,是助理姚萱,“黎经理,冯氏企业那边传出消息,这一期的广告会采用公开竞标的方式,我们该怎么办?”   “那只老狐狸!”黎夏念加快脚步朝停车场走去,“我现在马上就去冯氏一趟,居然敢摆我一道!”   挂了电话,黎夏念坐进车里,慈善酒会上明明说好了下一期的广告会给黎胜,这才两天就变卦,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可信的。   黎夏念启动车子,刚开过转角就踩了急刹车,下去一看,四个车胎瘪了三个,她俯身看了一眼车胎上扎着的银白色钢钉,居然是人为的。   来不及去纠结究竟是什么人坏她,她快步走出小区,到路边打车。   上班高峰期,车子并不好打,她将手机解锁准备滴滴叫车,一辆飞驰的自行车与她擦肩而过,正撞在她的手臂上,手机脱手而出摔在了地上,被随后过来的电动车压得黑了屏。   黎夏念气得一跺脚,怎么所有衰事全都赶到一起来了,无奈之下她就只能站在路边等空车,过了好半天才终于跟别人拼了一辆车子。   等她赶到冯氏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她刚走进大厦,就看到了迎面走出来的一行人。   冯敏在她眼前站定,冷嘲热讽的说道,“黎经理还真是悠闲啊,居然现在才晃到这里来!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这单买卖就跑了!”   黎夏念朝冯敏身后看去,瞬间就明白了今早遭遇那一系列的倒霉事究竟是谁搞的鬼。   黎佳一脸得意的笑容,假装对她视而不见,跟一旁黎胜的秘书办主任说道,“董事长还在医院,这种小事就不用跟他汇报了,总之有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秘书办主任显然被这对母女制造的假象给蒙骗了,“董事长交代过,事无巨细都要向他汇报,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跟董事长说,岂不是失职。”   黎夏念无视这对母女,绕路朝电梯间走去,却被黎佳一把拉住了胳膊,“黎经理这是干嘛去,我们刚从冯总办公室出来,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难道,你跟冯总是那种关系?”   黎夏念轻蔑的扫了一眼黎佳,轻轻一甩,嫌弃的拍了拍衣袖,“我跟冯总是什么关系轮不到你操心,记住,被我把控住的男人,任何人都介入不了,以为这样就能去邀功吗?”   黎夏念嗤笑一声,上了电梯,敢跟她玩心眼,真是活腻了。   黎夏念敲了两下门,听见应声推门走了进去,开门见山的说道,“冯总这就不讲究了,明明跟我有约在先,却临时倒戈,欺骗我黎夏念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收场的!”   冯总起身绕过办公桌,“小黎这话从何说起?我刚刚不是已经跟你派过来的人签过合约了?”   黎夏念恍然,那对母女还真是好算计,跟冯总说是被她派来的,对公司却宣称冯氏要公开招标,在秘书主任面前却演出极力争取这笔合约的戏码。   冯总朝办公室门看去一眼,门外的助理马上悄悄将房门关紧,他拉过黎夏念的手,“小黎越来越有情调了,刚刚才让你们那位于经理带话说会满足我一个要求,这就送上门来了,我就喜欢言而有信的女人!”   靠!她今天算是完全中了圈套,那对茶婊母女,居然算计到这一步了,时间掐得可真是准啊!   黎夏念将手抽出来,转身坐进沙发里,“冯总上当了,黎胜人人皆知我跟那位于经理是死对头,你现在跟我的敌人签了约,我又怎么可能给你甜头吃。”   黎夏念话锋一转,“不过,我自然也不会让冯总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你看那位黎佳怎么样?冯总离异多年,家里也该补一房娇妻了。据我所知,黎佳可还是黄花大闺女。”   最后一句黎夏念完全是在鬼扯,什么黄花大闺女,早就是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翻炒过的黄花菜了。   冯总被说得动了心,“退而求其次的话,那个女人似乎也不错!”   黎夏念露出满意的微笑,朝冯总勾了勾手指,“那这件事你就按我说的办,也算是对我的弥补了。” 第16章 众目睽睽下被迫当模特   跟冯总约定好,黎夏念步伐轻快的走出冯氏,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她按了两下,依旧黑屏。   担心是紧急事件,她打车直奔商场,买了部新的,换好卡重新开机,微信里马上弹出一个对话框,她看了一眼头像和姓名,并未看出对方是谁。   然而点开视频,她马上就明白了,项子恒究竟是什么时候动了她的手机,将彼此加为好友的?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是个陌生号,她接起,耳边传来男人阴冷的声音,“限你半个小时到中山路56号来。”   “项子恒,你又想跟我耍什么花样!”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半个小时,中山路,黎夏念紧紧的握着手机,恨得咬牙切齿,一脚踹开了房门。   哐当一声,里面的人全都扭头朝她看过来,黎夏念尴尬的点头致歉,她还以为是项子恒的私人公寓,没想到竟然是一间公开的画室。   她朝画室巡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坐在角落沙发里吐烟圈的男人。   黎夏念快步过去,压低声音斥责,“给我发那段视频是几个意思?”   项子恒举起手机点了播放键,昨晚她被安总压在身下挣扎的声音马上在画室里响起。   黎夏念连忙就去抢,画室里全都是十八九岁的学生,此刻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项子恒,别这么无聊,想干什么直说!”扑抢的过程中,黎夏念被他束缚在了沙发上。   “问我想干什么?昨晚你演的那出戏还真是逼真啊!”一想到被装醉的她搞进了警局里,项子恒心中的火气都能燎原了。   黎夏念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演什么戏了,你不是说过了两不相欠,现在又来威胁我干什么?项先生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爱?从你嘴里说出这个字还真是刺耳,你这种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有男人爱上你,除非那个男人眼瞎!”   “那请项先生解释解释现在的行为,像这样纠缠我、对我穷追不舍,还总是对我的身体欲罢不能,看来你对我的喜欢已经病入膏肓了。”   “不要脸!”项子恒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既然脸皮这么厚,做这种事应该无所谓吧!从今天开始,由你担任这间画室的人体模特,脱吧!”   “你说什么?”黎夏念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简直是莫名其妙,我干嘛要当人体模特?”说着她起身就往外走。   视频播放的声音再度响起,比之前声音还要大了,“还真是一箭双雕的视频,既能威胁安总,还能拿捏你,外面那些风言风语都没有真凭实据,这段视频要是放在网上,简直坐实了你风骚的名声。”   黎夏念在门口停了脚步,项子恒恨她,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已经恨到了想要毁掉她的地步。   什么委屈、什么忧伤、什么难过……这些感情对她而言早就已经是种奢侈,她还活着不为别的,就只为了她的小瑞瑞。   黎夏念将捏紧的手机举起,翻开空间相册,看了看那张呆萌的小脸,沈诺答应她周末会安排他们见面的,为了那一刻,无论什么困难都难不倒她。   她回身,重新走回项子恒面前,将手机揣好,然后解衣服扣子,当年是她坐在画室里画别人,如今不过是角色互换,她被别人画而已。   黎夏念站在项子恒面前,很快就将套装脱了下去,然后俯身脱下丝袜,“如果项先生觉得这样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那就大错特错了,都曾学过美术,这不过是艺术。”   说着她将高高盘起的头发散开,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裙走到了画室正中央,坐到了高高的吧椅上。   周围坐着一圈学生,纷纷换了画纸,开始落笔画她。   黎夏念将视线投到窗外,避开了项子恒的目光,她不敢去看他那张脸,她怕回想起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美好。   那时候她也像这些学生一样,有着明媚的青春,有着无忧的年纪,有着无限的憧憬……他则是永远站在她身旁的人,执她的手,握她的笔,帮她一起描绘美好的未来。   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直到现在她都觉得一切都像一场梦。   画室的老师走到黎夏念身边,“麻烦你将手搭在这个位置,还有腿,摆出这个姿势。”   黎夏念收起思绪,按照老师的要求摆好姿态,老师看了看她手腕上宽大的表,“这个能麻烦你摘下来吗?”   黎夏念楞了一下,“很抱歉,这个手表不能摘。” 第17章 众目睽睽下被迫当模特   项子恒越看她越生气,把她叫来就是单纯的想要拿她出气,他以为她至少会反抗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不要脸的程度已经到了当众脱衣服,这种毫不在意反倒更加激怒了他。   见她不愿意摘下手表,他本能的想到了这是沈诺送她的定情信物,他快步走到中央,拨开画室老师,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就去解手表。   这件事黎夏念是绝对不允许的,她从吧椅上跳下去,跟他撕扯起来,可她力气根本抵不过项子恒,没几下手表就被强行摘下来了。   刚刚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血一滴滴的流了出来。   黎夏念连忙捂住手腕背到了身后,“至于对模特要求的那么严格吗?难道还要我脱得一丝不挂?”   项子恒瞳孔紧缩了一下,“是你自己要挣脱的,划伤了也是活该!”   “对,我活该,所以请你不要捣乱,影响了学生绘画!”黎夏念重新坐回吧椅,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腕,然后将那只手扣在了腿上。   她朝项子恒挑了挑眉头,“怎么,项先生舍不得我被别人画?”   项子恒抿了抿嘴,退了出去,坐到角落的沙发里,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就该这么对待,都是她自找的。   一个小时之后,项子恒不耐烦的站起身,这女人的反应让他一点爽快的感觉都没有,他踱步走到其中一个画画的学生身后,看到画的细节之后眉头越皱越深。   画中的黎夏念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搭在腿上的那只手微微侧起,手腕上好几道伤痕,腿上还滴落几滴艳红的血。   项子恒抬头看去,应该是作画时看到的角度和瞬间不同,他并未看到画中所体现的一幕,反而被黎夏念瞪了一眼。   项子恒快步走到中央,将黎夏念从椅子上扯了下来,拉着她从围成一圈的画板中间穿过去,推门进了一间空画室。   黎夏念甩开他的手,“满意了吗?我可以离开了吧?”   项子恒再度抓过她的胳膊,扭着她的手想要一探究竟。   情急之下,黎夏念扬手就扇了过去,扇完她怕的后退了一步,“是你没躲。”   “坐下!”   冷冷的命令,再加上冒着火苗的目光,黎夏念自知打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乖乖坐好。   项子恒在她对面落座,“把手伸出来!”   谁都不愿意把伤痛露于人前,尤其还是一心盼着她遭报应的男人,黎夏念背着手,“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当了模特,你别得寸进尺!”   “把手拿出来!”项子恒只重复这句话,就好像她再不听话,马上就会遭受暴风骤雨的洗礼一样。   黎夏念沉了口气,一闭眼睛将没伤痕的手伸了出去。   “敢耍我?”   项子恒起身强硬的将她那只手拽了出来。   黎夏念烦躁的将手腕一下下的往他眼前举,“看吧,看吧,最好得意死你!没见过长着毛毛虫的手腕吗?怎么,是不是很解气,项先生,真的不用你亲自出手对付我,我早就把自己给对付的体无完肤了!”   黎夏念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往门口走的时候绊在了椅子上,她一脚将椅子踢倒,因为没穿鞋子,痛得她闷哼了一声,可她脚步没停,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项子恒震惊着,那是什么,自杀留下的刀口,而且还是好多条。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项子恒才回过神来,快步追了出去,再度将她推进空画室,“想要背着我死掉?你这条贱命是我的,在我还没折磨够你之前,苟延残喘你都得给我活着!”   项子恒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将她按坐在沙发上,打开消毒液朝她的伤口倒去。   黎夏念一下就痛抽了,整个身体绷得笔直,那种蛰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眼圈泛红,眼泪就在里面打转转。   项子恒抬头看了她一眼,心脏一紧,“少给我演苦肉计,以为我还会上当?”   “混、混蛋,谁跟你演苦肉计了,哪有人这么粗鲁的!项子恒,我知道你恨我,可你至少像个男人一点,居然故意用药水蛰我!”   听她乱骂,项子恒终于有种报复到她的感觉,从医药箱里翻出更蜇伤口的药膏,挤了大半瓶,然后用棉签涂开,一圈圈的在她的伤口上旋转。   “你、你不是人,松开,你给我松开!”那种痛到抓心挠肝的感觉折磨得黎夏念都要疯了,可除了骂他,她对他的力道完全无能为力。   “告诉你,别得意,我才不是想死,我这只是自我保护,百试不爽的自我保护!就算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第18章 脚踏两条船,翻了   项子恒狠压了一下她的伤口,马上就让她痛得闷哼了一声,“什么人让你用这种方法自我保护?”   黎夏念自知说漏了嘴,目光看向别处,扭动手腕往回抽手。   “沈诺?”   “不是!”黎夏念语气有点急,她讨厌这种被猜中的感觉,“我跟沈诺只是不喜欢秀恩爱而已,关起门可是……”   “不懂自爱的人,也就只配嫁给那种男人!”   项子恒拎着医药箱站起身,黎夏念朝手腕看去,伤口上服帖的缠着一层纱布,究竟割破过多少回她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她包扎,为何偏偏是这个男人!   黎夏念打断思绪,“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项子恒头都没回,“以后每周三都要来这里,害我丧失绘画的能力,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丧失绘画能力?项子恒有着怎样的才华,黎夏念是再清楚不过的,难道是因为当年的事而一蹶不振?   如果真是这样,黎夏念无力反驳,她默认的转身朝门口走去,还没开门,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推得连退了好几步。   “贱女人,这么喜欢勾引男人。”   黎夏念定神看去,是国民女神常芷萱。   常芷萱委屈的扑进项子恒怀里,“子恒哥,你怎么又跟这个女人搅和在一起,难道你忘了当年她是怎么害你的?”   项子恒任由常芷萱在他怀里撒娇,声音里却丝毫温度都没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项子恒,她才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别的女人身上,她知道黎夏念脱成这样只不过是给那些学生当模特而已,看到项子恒这么羞辱这个女人,她心里痛快!   “子恒哥,今晚去我那里吧,我都已经为你准备好惊喜了!”常芷萱转身面对,两只手搂着项子恒的脖颈,犹如跳贴身热舞一样摩挲着他的身体。   “今晚有约……”项子恒伸手去推,却被抱得更紧了。   黎夏念有种解脱的感觉,她巴不得这位女神能天天缠在项子恒身边,免得他那么闲没事就来找她麻烦。   常芷萱耀武扬威的朝黎夏念看去,就是这一瞥让她发现了异样。   她拿起桌子上的颜料冲了过去,全都泼在了黎夏念身上。   黎夏念完全没料到正在你侬我侬的女人会突然发疯,她的眼睛被颜料遮住,刚想伸手去擦,头发就被人给揪住了。   项子恒一把抓住常芷萱的胳膊,声音稍显急促,“别闹了,去赶你的通告!”   常芷萱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子恒哥,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满足你啊,为什么要跟这种女人?她就是辆公交车,人人都能上,你都不怕得病吗?”   项子恒看着泪眼蒙蒙的常芷萱,有点听不懂她的话,他朝黎夏念脖子上看去,这才注意到那些吻痕。   项子恒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神色,松开拦着常芷萱的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不是说晚上给我准备了惊喜?突然想到我有空!”   常芷萱气急败坏的拍了拍黎夏念的脸颊,“警告你,给我滚远点,把子恒哥害得这么惨,就算他原谅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不过破坏了子恒哥的婚事,我倒是该感谢你!”   说着常芷萱一甩手,趾高气昂的朝项子恒追了上去,娇滴滴的喊道,“子恒哥,等等人家啦!”   黎夏念站在空荡荡的画室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本她是可以反击的,然而常芷萱最后那句话让她无言以对,如果不是那件事,如今的项子恒应该是画坛里的大师级人物,应该有浪漫传神的爱情,应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黎夏念颓然的坐到沙发上,抽了好几张纸巾用力擦拭着身体上混合的颜料,原本单纯的颜色却越擦越乱,到最后全都变成了黑色,就好像她一样,原本也有着质地淳朴的色彩。   就在她擦得皮肤都有些火辣疼痛的时候,画室门被推开,之前那个教画画的老师将一个购物袋递给她,“这里没有浴室,项少说让你将就洗一洗。”   黎夏念接过购物袋朝卫生间走去,她是越来越搞不懂那个男人了,既然这么乐于看她狼狈,何苦打一巴掌喂一颗甜枣,是觉得这么耍着她玩更有趣?   下午三点她才回到公司,一进办公室助理姚萱就耷拉着脑袋,千古罪人的认错,“黎经理,是我消息不够准确,没能及时掌握于经理那边的动态。”   黎夏念坐进办公椅里,“既然知道犯错了,那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补罪的机会。” 第19章 脚踏两条船,翻了   姚萱眼睛一亮,凑上前,“什么机会?是想到了怎么反击回去?”   黎夏念单手托腮,“听说黎佳同时交往了两个男朋友,我们是不是该让她翻个船湿个身什么的?”   一拍即合,姚萱连连点头,“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家伙,我连半个男朋友都没有,她居然敢脚踏两只船,必须严惩!”   黎夏念勾了勾手指,对着姚萱耳语了几句,姚萱眨眼坏笑,“我地明白!”说着走出办公室去了茶水间。   公司里的八卦多半都是从茶水间里传出去的,半个小时之后,姚萱凯旋而归,“搞定了,已经放出消息说你今晚跟冯总约在酒店改签合同,那对母女肯定会上钩。”   安排好之后黎夏念给酒店打电话订了客房,还通知冯总让他提前等在房间里。   果然,下班的时候于敏和黎佳偷偷尾随着她的车子,一路跟着她来到了酒店。   黎夏念到前台要了房卡,下电梯之后闪身进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两个男人已经等候多时。   黎夏念透过门镜朝走廊看去,一分钟之后黎佳拿着对面客房的房卡出现在视线里,鬼鬼祟祟的朝后面一摆手,好几个记者跟了上来,见人齐了,她将房门解锁,一群人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一直等在房间里的冯总心花怒放的看着黎佳,心里暗暗给黎夏念点了一万个赞,够意思,果然按照约定让黎佳前来应约了,既然人都来了,也就是说黎夏念已经做通了她的工作。   冯总将事先准备好的钻戒举起,单膝跪地,含情脉脉的说道,“佳佳,嫁给我吧!”   跟着黎佳冲进来的记者只顾着拍照,还以为能拍到什么劲爆不雅的画面,没想到房间竟然布置成了求婚现场,情.趣床上还铺了个偌大的桃心图案,重中之重就是那些琳琅满目的情.趣用品。   黎佳整个人都是懵的,“冯、冯总,你搞错了吧,我是黎佳,不是那个狐狸精黎夏念。”   一想到自己都年过半百了,能娶到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娇妻,冯总亢奋起来,抓过她的手就将那颗一克拉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放心,我会全心全意爱你的,我的小佳佳。”   记者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不过总不能白来,怎么说这条新闻也能凑一个版面。   黎佳连忙遮住脸,“别拍了,都把相机给我放下!”   掐准时机,黎夏念拉开客房门,带着那两个男人走了出去,画面刚好停在黎佳被冯总搂在怀里,那两个男人这才明白被黎佳玩弄了,纷纷围了上去。   黎夏念退后一步,双手环胸的看着热闹。   黎佳被男人你推我搡着,指着黎夏念破口大骂,“贱人,你敢阴我!”   黎夏念耸肩,“这是你算计我的回敬,礼尚往来,别客气!”说着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憋了一天的气,这下总算是爽快了,刚走出两步,旁边的客房门推开,男人一边掖着衬衫一边走出来。   “三少,怎么样,今天舒服吗?”   黎夏念辨认了一下,是追尾那天缠在沈诺身边的女人。   沈诺回了一句,“技术不错,给你点奖励,下回继续努力。”说着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女人手里。   女人正要撒娇,一眼看到了黎夏念,“三少,这不是那天自称是你老婆的女人吗?看来她比我还忙,一个人伺候两壮汉。”   沈诺扭头看去,只见黎夏念身后跟着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那两个男子纷纷向黎夏念道谢,“刚才多谢黎姐了,发泄完心里舒服多了。”   黎夏念哭笑不得,还真是巧,偏偏这时候碰上沈诺,又偏偏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不过无所谓,她不在乎沈诺怎么想她。   黎夏念淡然一笑,“小姐,你可能是误会了,上次我不过是拉他陪我演场戏而已,我可高攀不起三少。”   说着她回头朝身后那两个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个人一同去了电梯间。   女人的得意的依偎在沈诺身上,“我就说三少不可能放弃整片森林去娶某个女人嘛,尤其还是这种对男人来者不拒的脏女人!”   沈诺莫名的烦躁起来,“我还真他妈的犯了贱,就娶了这么个女人!”   女人惊得长大了嘴巴,看着朝电梯间走去的沈诺,快步追了上去,“不会吧,三少?她真是你老婆?”   沈诺没回答,一把扒开即将关闭的电梯,冲了进去,掐着黎夏念的后颈将她压在了电梯一角…… 第20章 误会, 三个男人大打出手   黎夏念被男人那股不容反抗的力道压得脸颊紧贴电梯壁,她回眸,“三少这是干什么?”   电梯门缓缓关闭,沈诺死死的掐着她,回头朝那两个年轻男子看去,目光里满是凶狠。   黎夏念周旋在男人间早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一直想要逮住她的小尾巴,可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撞见她跟男人在酒店里独处,而且还是两个!   那个一直缠着沈诺的女人也上了电梯,她还震惊着沈诺结婚这件事情,本以为只要再多努努力就能上位,没想到……“三少,真没想到你的品位这么差,这种大车店似的女人你都敢娶,真不知道她都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沈诺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再加上女人言语上的挑拨,整个人就跟一团熊熊烈火似的,手臂一甩,将黎夏念从这一侧直接摔在另一侧的地面上。   紧接着他就将矛头转向了那两个男人。   黎夏念连忙爬起来,从后面一把搂住了沈诺的腰,“住手,你给我冷静冷静,听我解释!”   沈诺的豹子脾气黎夏念可是没少见识,真的气急了杀人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   那个女人还在煽风点火着,“居然敢让三少颜面尽失,我看你还真是活腻了,就算三少不喜欢你,你也得好好立起贞节牌坊,就那么耐不住寂寞?”   黎夏念使出浑身力气往后面拽沈诺,紧接着横在了沈诺和那两个男人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   “跟男人开房还能干什么?黎夏念,就算你说破天我也不会信!”   “是啊是啊,我们三少聪明着呢,怎么可能听信你这种贱女人说的话!”女人趁机凑到沈诺身边,“三少,好好修理她一顿,自家老婆打死都不犯法,不然不长记性!”   还嫌事不大,黎夏念眯了下眼睛,扬手狠抽了一下多嘴多舌的女人。   然而还没等她的手收回来,电梯里再度响起啪地一声,黎夏念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左耳朵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朝沈诺看去,可沈诺正在气头上,扇她一耳光似乎还不解气,扬手又想扇她第二下。   黎夏念微微蹙眉,将涌上来的眼泪强行压抑回去,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五年了,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一丝一毫,所以才会听信传言,才会轻易被人煽动。   眼见着真的打起来了,那两个年轻男子连忙拉架,将黎夏念护在了后面。   这下就更是惹怒了沈诺,“行啊,这么多护花使者,被你陪.睡过的那些男人要是全都替你出面的话,大半个阳城都是你的了!”   正在这时,电梯门拉开,停在了三楼餐厅的位置,一个女孩似乎要上电梯,看到这场面连忙躲开,犹豫了一下快步往包间走去。   挨了黎夏念一巴掌的女人心有不甘,借机将几个人全都推下了电梯,“三少,电梯里施展不开,这回打吧,这女人啊就是皮痒,一次打服了,以后她就再也不敢出来乱搞了!”   沈诺脑子里不断的盘旋着女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打服了以后就再也不敢乱搞了,他要让她畏惧,让她不敢再靠近别的男人!   沈诺抡起拳头,左一拳右一拳,将那两个年轻男子打得踉跄后退……   包间,项淼气喘吁吁的靠在了门板上,拍了拍胸口,“天啊,吓死我了!”   一桌子人全都朝她看了过去,坐在正中间的中年男子严厉的发了话,“你不是说有同学聚会?怎么又回来了?”   项淼将房门支开一道缝隙,正看到沈诺将两个男人打趴下的画面,连忙关了门,“我也想走啊,都要迟到了,可是那几个人就在电梯间打架,我怕溅我一身血!”   项淼郁闷的坐回餐椅,嘟囔起来,“还真是厉害,三个男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肯定是脚踏三条船,翻船了。”   项淼咯咯笑起来,片刻突然顿住,皱了皱眉,“总觉得那个女人挺面熟的……黎……黎夏念,那不是哥以前最得意的学生吗?”   原本一桌子听热闹的人全都绷起了脸,项淼马上闭嘴,偷偷朝正端着茶杯的项子恒看去,见他脸上丝毫表情变化都没有,这才舒了口气。   她不懂为什么黎夏念这三个字就跟雷区似的,每次一提及,全家人都变了脸色。 第21章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全给你   同来参加家庭聚会的常芷萱心里轻笑,那个女人还真是会自寻死路啊,她起身端着酒杯岔开了不愉快的话题,“这还是子恒哥回国之后第一顿团圆饭,我敬伯父伯母一杯。”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在包间里也能隐约听到,项子恒落下茶杯,“淼淼,你不是急着聚会?”   项淼嘟着嘴,“是啊,就差我了。”   项子恒站起身,“我送你去。”   项淼一下就雀跃了,“太好了,大哥送我去,我可老有面子了!”   项淼挽住项子恒的胳膊就往外走,明明是项家的聚餐,项子恒不在这里,常芷萱显得有些尴尬,她连忙干了杯中酒,“那我跟子恒哥一起陪淼淼。”   电梯间,沈诺是练家子出身,那两个年轻男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黎夏念见沈诺打红了眼,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只能举起一旁的花瓶横在他眼前。   “能不能听我说句话,我来这里是办正事的,我跟这两个男人什么都没有!”   沈诺见她一次次的护着这两个男人,竟还举着花瓶想要砸他,他伸手扭住她的手腕,夺下花瓶扯着她就往楼下走。   黎夏念跌跌撞撞的跟着,硬是被他甩到了酒店大堂。   灯火璀璨的正厅,办理入住和就餐的客人川流不息,大家都驻足将视线投到了他们身上。   “这么喜欢勾引男人,这么愿意被男人压,好啊,我就让你来把更刺激的!”   黎夏念见情况不好,连忙用力抽手,可沈诺抓得太紧了,情急之下她只能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然后转身就跑。   说不通,此刻的沈诺就跟畜生差不多,是沟通不了的。   黎夏念刚跑了两步,沈诺就揪住了她的头发,随即将她转了身,两手撕开她的衣襟,“勾引啊,让这里的男人都看看你的骚样!”   “沈诺,你冷静点,我没有……”   “没有?那就让我检查检查。”沈诺揪着她那敞开的衣襟将她强行拉到近处,俯身朝她胸口咬去。   黎夏念根本挣脱不开,“不要,沈诺,至少不要在这里,当众侮辱我你就这么开心吗?”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每一张脸都透着浓浓的嘲笑之意,有人窃窃私语说她是被客人招来的小姐,有人议论着她肯定手脚不干净,偷了客人的钱财。   黎夏念不挣扎了,仰着头呆呆的看着大堂顶棚那盏吊灯,随即笑了一声,如果害怕这些人言可畏,估计她早就死过千百遍了,她只要想着她的小瑞瑞就好了,那是唯一一个能支撑着她活下去的男人。   一股强劲的力道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沈诺手中夺走,随即一件外套裹住了她的身体,熟悉的味道传进鼻息,竟让她莫名的安了心。   “哪个王八……”沈诺刚要破口大骂,抬眼一看,收敛了情绪,“原来是你,昨晚在璇夜,抱歉了,闹得不欢而散。”   项子恒单手插兜,白色的无痕T恤显得他身材伟岸,“三少见外了,昨晚我倒是玩的挺开心。”   “子恒哥,你干嘛管那个女人的闲事啊!”常芷萱缠住他的手臂,一脸的不满。   沈诺目光一亮,这不是当红明星嘛,看来昨晚他猜测的没错,这个男人绝对人中龙凤。   项子恒朝项淼看去,“让你芷萱姐送你去。”   当年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项淼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再加上家人的保密,她根本不清楚状况,她跳到黎夏念眼前,“夏念姐,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黎夏念连忙垂着脑袋别开视线,“淼淼,假装不认识我吧,跟我搭话会影响你的……声誉。”   这一刻黎夏念是真的心酸了,第一次见项淼的时候,项淼才七岁,总爱偷偷蒙住她的眼睛,让她猜是谁。   项家恐怕也就只有她还能笑着对她说话,善待她吧。   项淼总觉得很遗憾,拉住她的胳膊,“夏念姐,那个男人为什么打你啊?肯定不是夏念姐的错,你赶紧跟他解释啊!”   “项淼!离那个女人远点!”向来对项淼柔声的项子恒凶了她一句。   “为什么啊?总该有个理由吧,我们之前那么好!”   黎夏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朝项淼看过去,她感激项淼为她说话,可现在的她是真的不能靠近这么纯净的孩子。   黎夏念努力露出微笑,走到沈诺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老公,我们回家吧。”   “夏念姐,你结婚了?你怎么可以嫁给这种打女人的渣男!”   沈诺气根本没消,被人当众骂了渣男,转身就朝项淼走去。   “可以!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家,要怎样都可以!这次我不会再割腕!” 第22章 无力挣扎,这该死的命运   都结束吧,什么坚持、什么固执,她一个五年前就失贞的女人,她一个不得不嫁给地痞的女人……究竟还在坚守些什么,确实只会让人觉得装纯而已。   黎夏念用力扯住沈诺,不让他靠近项淼,“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只要你能停止发疯就行。”   沈诺眯了下眼睛,久攻不破的一个女人,居然主动说要献身,他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手臂一伸将她搂进了怀中,朝项子恒挥了挥手,“改天有空出来喝两杯。”   黎夏念随着沈诺的步伐朝酒店外走去,围观的人群也都逐渐散去,快到旋转门的时候,黎夏念顿住脚步,回头朝依旧站在大堂正中央的项淼看去,她笑了,是那种亦如当年般清澈的笑容,她将身上裹着的外套脱下,丢在了地上。   “哥,快去帮帮夏念姐啊,你们这些人究竟都怎么了?”   项淼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自从项子恒出国,她就被送到了住宿学校,难得能跟黎夏念见上一面,可大人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   项子恒一脸冷漠,“没看到她在笑吗?别多管闲事!”   “是啊淼淼,跟你说啊,那个女人很贱的,跟很多男人牵扯不清,你离她远点,不然连你也会学坏!”   常芷萱就怕项子恒心软,挽着他的胳膊央求,“子恒哥,你不是答应我今晚会去我家过夜的吗?”   项子恒抿着嘴,没有应声,却任由常芷萱挽着他走出酒店。   “淼淼,抱歉啦,我跟你哥今晚要甜蜜,你自己打车去同学会吧!”   项淼气得狠狠一推项子恒,“没人性,夏念姐哪里是在笑啊,分明就是在求救!回到家里那个男人一定会打她的,你没听她说割腕吗?她会死的!”   常芷萱瞪了项淼一眼,“背着老公跟两个男人来开房,那种女人死了也是活该!子恒哥,我们赶紧回家吧!”   说话间,那两个被沈诺打得不轻的男人走出酒店,项淼迎了上去,“夏念姐真的跟你们有……有一腿?”   “真他妈倒霉,要是真有一腿挨打也就算了,跟我们有一腿的是她姐姐,她是带我们来捉.奸的!”说着男人骂骂咧咧的打车离开。   项淼见不远处停车场驶出一辆车,副驾驶坐着的正是黎夏念,她连忙伸手打车,“你不管我管,我跟夏念姐在一起玩了五六年了,她绝对不是那种坏女人!”   “项淼,你给我回来!”项子恒追了两步,出租车已经开走。   “子恒哥,没事的,淼淼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追不上就会回来的。”   项子恒一把甩开常芷萱,也拦了辆出租车。   公寓停车场,沈诺扭着黎夏念的手腕,就好像怕她逃跑一样,之前的怒气此刻已经全被兴奋取代。   黎夏念几乎是被摔进电梯里的,电梯门刚关上,沈诺就压了过来,禁锢着她的身体狠狠的吻在她的唇上。   黎夏念没挣脱,她对这个男人的吻并不陌生。   她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严防死守,这种便宜还是会被占的,沈诺以婚之名不知道将她压在身下多少次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只差临门一脚而已。   如果是跟不爱的人做这种事情就是不知廉耻,那么她还真的是那种遭人唾弃的女人。   沈诺将舌.头从她嘴里退出来,擦了擦嘴角的水泽,“不反抗?我还挺不适应的。之前不都是狠不得将我的舌.头咬断吗?”   黎夏念空洞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沈诺,你对我真的就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吗?五年了,我嫁给你五年了,你除了想要占.有我这幅身体,就不能再多一点信任?”   “嗤,你除了这幅身体还有什么?你跟你那个活不起的妈一样,都是贱人!”   黎夏念扬手就要去打他,“不许你说我妈!”   沈诺扭住她的手腕,刚好电梯到了12层,他将她拖出电梯,扭开门丢进了卧室。   黎夏念躺在大床中央,一只高跟鞋穿在脚上,另一只则是掉在了地上。   房间里只有月光,沈诺快速的解开衣服和裤带,从床尾爬了上去,有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他将手伸到枕头下面,翻出那把壁纸刀,顺着窗口丢了下去。   黎夏念清晰的听见刀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她闭了眼睛,想起年少时那些最美的时光。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起来,很快她的衣服就被脱了,一条腿也被从丝.袜里拽了出来,吻像台风一样席卷在她身上,她抓着床.单狠狠的捏紧。 第23章 无力挣扎,这该死的命运   她想起初恋时那个少年,她想起风轻云淡下小鹿乱闯的心情,她想起画笔之下犹如棉花糖一样的云朵……   黎夏念用力咬紧嘴唇,眉头皱成了一团……   “着火了,天啊,快跑,着火了!”走廊里传来邻居尖叫的声音。   沈诺正要提刀上阵,听到这话连忙停了下来,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有人狠狠砸了几下房门,“里面的人赶紧出来啊,着火了!”   沈诺裤带还没系上就往外冲,楼道里全都是烟,隔壁邻居指挥着他,“快,坐电梯,没事,是安全出口那里着火了。”   整层人都慌慌张张的坐着电梯跑了出去。   浓烟滚滚的安全出口被推开,项子恒将灭火器丢到一旁,阔步朝房间走去,项淼随后跟了进去,“老哥,你可真有办法!”   项子恒在卧室门口停住脚步,一把拦住项淼,“你……去门口放哨!”   见项淼退了出去,他才一步步的走进房间。   凌乱的大床上,女人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衣服被撕成布条半挂在身上,裙子丢在床头柜上,丝袜也仅穿着一条腿,而另一条腿则是无力的荡漾在床下。   如果不是她的胸膛还起伏着,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只是具尸体。   “着火了,你不逃吗?”   黎夏念缓缓将目光从遥不可及的地方落到了项子恒脸上,没有讶异也没有感激,只是平平的反问了一句,“心里痛快了吗?觉得这是我的报应吗?”   她起身,将坏掉的衣服脱了,将丝袜也脱了,自顾的走到衣柜前找了条更加华丽的裙子穿好,“我就这样,就喜欢用身体谋取利益,就像当初对你那样!”   黎夏念绕过他朝门口走去,“项先生慢走不送,我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应酬要忙。”   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不等项子恒离开,她就率先走了出去,看到守在门口的项淼时停顿了一下,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快步上了电梯。   黎夏念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将那辆尘封已久的古董车启动,白色的面包车,车厢里被贴成了粉红色,还挂着无数的凯蒂猫。   她记得那时家里的广告公司刚起步,资金周转很紧张,可无论多拮据,爸爸都会在周末的时候开着这辆车载着她和妈妈出去玩……   黎夏念吸了吸鼻子,朝皇家幼儿园开去,她需要些勇气,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下这种逆境。   很快车子就在幼儿园后门挺稳,她朝二楼的一扇窗口看去,她知道小瑞瑞的班级就在那里,这个时间应该已经都睡了。   黎夏念左右看了看,然后又上了车,将车子移到墙根底下,踩着车门爬到了车棚上。   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应该是担心起夜的小朋友害怕,黎夏念翘着脚朝里面张望,她都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小瑞瑞了,沈诺不让她见,为了不让孩子心灵上留有什么创伤,她也不敢轻易提出要求。   之前以为沈诺心情好这周末能见上一面,结果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妈妈?”糯糯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窗口出现一个小脑袋。   即使灯光再昏暗,黎夏念也一眼认出了自己儿子。   随即就传来了小宝贝委屈的声音,“妈咪,我好想你哦!”   黎夏念一下就心酸了,完全控制不住眼泪,“妈咪也想你,都是妈咪不好,每天总是那么忙!”   见她哭,沈铭瑞一下就止住了眼泪,“妈咪真没出息,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是爸爸又欺负你了吗?爸爸真是个大坏蛋!”   黎夏念不想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小瑞瑞,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爸爸对我可好了,我只是太想你了。”   “既然这么想我,那这个周末你能来接我吗?”   黎夏念迟疑了一下,“瑞瑞乖,妈咪明天要出差,等我回来的,回来一定给你带你最喜欢的电动飞机。”   沈铭瑞瘪了瘪嘴,强忍着眼泪,霸气的回了句,“那我要这么大的,能装下我和妈咪的,以后爸爸要是再欺负你,我就开飞机带你走!”   黎夏念除了用力点头根本就无法张嘴说话,她怕一说话颤抖的声音会让儿子担心,缓和了好半天她才说,“好,妈咪就等你长大了来保护妈咪,妈咪现在什么都不怕!”   沈铭瑞回头看了看,“妈咪,你快走吧,老师来了,我要回床上睡觉去了。”   黎夏念点了点头,从车顶跳进驾驶室启动了车子,刚转了个弯她就停下来了,窗口飘出沈铭瑞哇哇的哭声,“妈咪,妈咪不要走!”   黎夏念将头埋在方向盘上,终于难以抑制的嚎啕起来…… 第24章 是男人就明着来!   黎胜广告公司,黎夏念站起身,“散会吧,这个星期的目标是拿下中粮,要积极接触客户,我已经把公司王牌设计师的作品发到你们邮箱里了,记得做宣传。”   走出会议室,黎夏念转身进了茶水间,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自从那晚,无论是黎佳还是沈诺,亦或是项子恒,全都消失了,就好像在她生命中这些人都不复存在一样。   哭过痛过之后,还得回到现实,不过一想到懂事的儿子,她心里就充满了斗志。   她知道儿子很想很想她,只是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而已,就像那一晚,总是等到她离开之后才会失声痛哭,可他越是乖巧越是像个小男子汉,她就越觉得内疚。   黎夏念锤了锤胸口,压抑下酸楚,走出茶水间的时候再度开启了女强人模式。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手上的咖啡就被人给拿走了,她抬眼朝对方看去,当即表情就阴沉下来了。   “你来干什么?”   “老公来探班,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   屁,一点都不寻常!   黎夏念步入办公室,“有话快说,说完马上给我消失!”   可当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黎夏念就无法淡定了,她将视线从项子恒身上移到正在喝她咖啡的沈诺身上,“你们两个?”   项子恒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这几天对不住弟妹了,我们两个正在合作一个项目,所以三少才腾不出时间陪你的。”   黎夏念眯着眼睛看着项子恒,那天突然出现多管闲事,今天又突然出现跟沈诺称兄道弟,这个男人是打算把她往死里折磨吗?   沈诺将咖啡杯放到办公桌上,搂过她的肩膀,“那天,对不起了,我听项少说了,你带那两个男人去酒店是去捉黎佳的奸。”   如果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那她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沈诺这个畜生。   黎夏念躲开他的手,“还有工作要忙,没事儿的话,你可以走了?”   沈诺从兜里甩出一份邀请函,“我跟项少要合伙投资房地产,刚好城西有一片空地,地主那老头子特不好搞,这事儿必须由你出马。”   黎夏念展开邀请函,“今晚八点龙之羽大酒店?”   她的表情一下就变了,抬头朝项子恒看去,整颗心都颤抖了,“沈诺,我的名片夹落在会议室了,你去帮我找一下,里面好像有好几个跟房地产有关的名流人士。”   若不是跟自己有关,沈诺才不会听她差遣,“项少,稍等我一会儿,拿到名片我们就走。”   房门关紧,黎夏念一把揪住项子恒的衣领,“说,为什么定在龙之羽大酒店?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项子恒依旧两手插兜,突然身体前倾了一下,在她唇上轻轻一印,“不管我卖什么药,你也只有吃下去的权利。怎么,不对我这个大恩人表示一下感谢?如果不是我,你这一个星期能过得这么太平?”   他是故意牵绊住沈诺的?   这种看不透敌人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恐惧,黎夏念一把将他推远,“是男人你就明着来,暗箭伤人算什么出息!”   “明着来多没劲儿!”项子恒搂住她的腰,“我当沈诺的好大哥,你就是我的好弟妹,不觉得很禁忌、很刺激吗?”   黎夏念连忙伸手推,“项子恒,你变态!沈诺睡过的女人,你也要?”   “这年头,谁还没跟几个人睡过才叫奇葩,我觉得这是折磨你最好的方法,怎么样,是不是身心备受折磨?”项子恒再度俯身将她压在了门板上,捏着她的下颚让她张了嘴,紧接着将唇齿送了进去。   “名片夹拿到了,我们走吧。”沈诺推开房门,项子恒端坐在沙发上,黎夏念则是背对着站在窗口。   他没好气的警告,“晚上宴会穿的性感点,不然摆不平那个老色鬼!”   听见关门声,黎夏念才虚脱一般的跌坐进椅子里,龙之羽大酒店正是当年的案发现场,项子恒折磨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这是要让她将那一晚的恶梦复习一遍的意思吗?   她伸手摸了摸麻木不堪的嘴唇,他吻的实在是用力,恨不得把她吞了一样,她很想知道每一个男人报复女人的方法都是这么低俗的吗?只能用身体?   黎夏念突然笑了,乐观点的话,这种根本称不上是惩罚,明明是在让她享受男色,综合来说,项子恒长得足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可是一点都没吃亏!   调节好心情,黎夏念再度投入到工作之中…… 第25章 宴会风云,燃烧吧火苗   晚八点,黎夏念在酒店门前站定,好半天都没有迈出脚步,这座城,大大小小的街路,五年来她都是绕着这里走的,突然让她面对,她不确定究竟有几分能力去承受。   “怎么不进去?害怕了?”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她回头看去,男人看都没看她,径直步入酒店,身侧依偎着端坐淑雅的常芷萱。   随即她的肩膀被另一个男人拍了拍,“老婆,今晚就看你的了,我大哥二哥他们都来,知道让我丢脸的下场吧!”说着沈诺也携着女伴走了进去。   究竟是她可笑,还是这个世界可笑,项子恒和沈诺居然会变成哥俩好,这比见鬼还要令她惊悚。   黎夏念尽量镇静情绪,对着玻璃反复微笑了几次,这才走进酒店,她早料到项子恒会将宴会地点定在露天草坪,就连场景布置都跟当年如出一辙,她心里是抵触的,表情上却一点都看不出。   黎夏念放眼整个会场,大部分都是熟面孔,很快她便融入了气氛,端着酒杯辗转在不同团体之中。   沈诺用肩膀撞了撞身旁的项子恒,“怎么样,我这个老婆用处很大吧?”   沈诺身边的女人不满的锤了锤他的胸口,“三少真是过分,我还想着要嫁给三少呢!”   常芷萱扯了一下项子恒的胳膊,不让他看黎夏念那边。   沈诺拍了拍怀里女人的手,“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黎夏念刚谈笑风生的喝下杯中酒,沈诺就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这可是我的大客户,陪好了!”   黎夏念点了点头,主动挽住对方的胳膊。   “这件旗袍很衬黎小姐,出淤泥而不染。”   被对方抬举了一句,黎夏念故意掩唇一笑,与对方热络的攀谈起来。   沈诺目光一扫就看到了他那两位哥哥,虽然排行上他是老三,不过在老爷子那里他可是稳稳坐牢了继承人那把交椅,今天请他们来也不过是他的策略而已。   他俯身朝黎夏念耳语,“今晚好好表现,听见没有!”说着在她腰上警告性的掐了一把。   沈家尔虞我诈的状态黎夏念自然清楚,不然当年沈诺也不可能娶她,毕竟被拴在了一条藤上,她自然是要为沈诺效力的。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眼看宴会就要接近尾声了,黎夏念借口要去补妆,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黎夏念!”女人刺耳的声音响起,“我要毁了你!”   黎夏念回身看去,只见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朝她跑来,手里握着一个汽油桶,转眼间就到了她身前。   黎夏念快速向后退去,却还是没能躲过,那桶油从头到脚一滴不剩的全都泼在了她身上,瞬间呛人的气味弥漫整个会场,所有人都纷纷躲开。   女人拿着打火机一步步的逼上前,“黎夏念,你个贱人,居然趁着我怀孕的时候勾引我老公,让我老公跟我离婚,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啪地一声,打火机被点燃,女人目光凶狠,一步步的走上前,黎夏念只能节节败退。   “请你不要随口诽谤,说我勾引了你老公,请问你老公是哪位?这世上还没有我黎夏念能看上眼的男人!”   明显就是一个圈套,黎夏念做得正行得正,从没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过交集,何来的勾引,这人不是沈家那两个兄弟派来的,就是黎佳派来的。   女人激动起来,“卖弄风骚还不承认,是,没错,你床上功夫好,脸皮又够厚,可你连最基本的怜悯心都没有吗,我还怀着孕……”   前来参宴的人全都站在两米之外,沈诺也躲在人堆里,“黎夏念,别跟我说你真的勾引人家老公了?你这种女人我真是……”   沈诺的大哥二哥添油加醋的说道,“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这种管不住的母狗,看见公狗主动就翘尾巴了!”   “三少,别管她了,生死有命,别伤了你就行!”缠在沈诺身边的女人用力往后拉沈诺,不让他上前。   信她的人无需多言,不信她的人说破天也没用,黎夏念懒得解释,转身就往安全的地方跑,却被人群里的人用力推了一把,踉跄着朝拿着打火机的孕妇扑了过去。   那个孕妇配合着推他的那个人朝她抛出了燃火的打火机,火苗一瞬间就抵到了她眼前,有种轰地一下就能将她燃烧的感觉。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冰冷和窒息一下就席卷了她…… 第26章 奸人所害锒铛入狱   酒店泳池与露天草坪仅隔着一道灌木丛,原本在里面惬意游泳的情侣吓得纷纷朝四周躲避。   黎夏念挣扎着,瞬间水面上就飘起一层汽油。   浮沉间,她看到那个拿着打火机闹事的孕妇也掉进了水中,她都没看身边托着她的男人是谁就朝对方大喊,“用不着管我,快去,快去救那个人。”   将男人推远之后她才意识到这个泳池的深度,几乎一秒钟她的身体就失衡的向下沉去,她用力憋气,本能的两手胡乱扑腾起来……然而身体里的氧气一点点的稀少,随即便是咕噜噜的灌水声。   就在她无力的平躺到水底时,一只手伸过来,强劲有力的将她拉进臂弯,带着她破水而出。   黎夏念睁不开眼睛,只能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抱着对方。   很快她就被托上了岸,有人用力挤压她的胸口,她听见吵杂的喊叫声,“那个孕妇怎么样了?”“流血了,应该是孩子保不住了吧!”“作孽啊,真是个贱女人,连孕妇都不放过,一定会遭天谴的!”   黎夏念心里委屈,她也是当妈妈的人,怎么可能看着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消失呢。   有人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唇贴上来,一口口的往她嘴里渡气,她的呼吸渐渐变得顺畅起来,胃里那些水也不断的往外涌,黎夏念一侧身,将水全都吐了出去,终于睁开了眼睛。   “沈诺?”   总算是看到救她那个人的脸了,却是完全的出乎意料,那个刚才还躲在人群后面生怕被殃及的沈诺居然救了她,还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心里有那么一丁点感激,不过一想到被这张吻过上千个女人的嘴亲,她就犯恶心,她伸手用力擦了擦嘴唇。   沈诺当即立起眉头,什么意思,以为是他亲的,所以嫌他脏?   她越是露出那种表情他就越是想让她烦躁抑郁,他俯身贴着她的耳朵,“关键时刻还得老公吧?知道我有多疼爱你了吗?”   黎夏念连忙躲开,捂着耳朵低声警告,“别忘了我们是隐婚!”   沈诺玩味淡笑,“跟你这种口碑差的女人搞暧昧,谁能想到我们真正的关系!”   本来沈诺是该大发雷霆的,不过一想到刚才项子恒说的那两句话,他打算暂且给这个女人留个面子,他将黎夏念从地上拉起来,朝那些指指点点的人说道,“这是我沈诺举办的宴会,无论谁是谁非,在这里闹事都是不给我沈诺面子。”   谁都知道沈诺是沈家最狠的一个,他都放出这种话了,谁还敢多嘴多舌,不过好事者又开始猜测沈诺会不会也是被黎夏念给睡服的其中一个。   黎夏念早就习惯这些吃瓜群众的套路,只要有男人稍稍跟她有所瓜葛,哪怕是言语间提到过她的名字,都会被传成有一腿。   她伸手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浴巾披好,转身朝被抬到躺椅上的孕妇走去,她可是在算计中成长的人,这种小伎俩一猜便知,可这一次是令她最气愤的。   所有人都以为她走过去是要寻看对方的状况,然而她却当众给了对方一耳光。   唏嘘声响起,众人再度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打抱不平的用最难听的话骂她,就连沈诺都惊呆了,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斥责,“黎夏念,你找死是不是?成心让我在大哥二哥面前丢脸?”   黎夏念甩开沈诺的手,怒红着一双眼睛朝那个孕妇喊了起来,“为了点钱,你连孩子的命都不要了?痛快的时候没想到会怀孕吗?既然怀了那就负责到底啊!”   说着她将手包捡起,将里面的钱全都掏出来丢在孕妇脸上,“我不知道对方究竟付给你多少钱让你来陷害我,可你身为妈妈,怎么可以拿孩子的生命当儿戏!”   黎夏念深深缓了口气,面对那些言论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转身沿着泳池朝外面走去。   有几个中年妇女见她这么嚣张,拦住她的去路,推搡着,“你这个狐狸精,抢了人家老公,害得人家流产,以为给钱就能弥补吗?”   黎夏念朝四周看去,那一双双看热闹的眼睛还真是令人觉得刺痛,她都已经给那个孕妇机会让她自己招认了,可那个孕妇依旧抱着侥幸心理,嘴角还挂着得逞的笑容。   在这种以一敌百的情况下,黎夏念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尤其是围着她的这几个中年贵妇,已经开始对她大打出手,借机左掐一下、右拧一下的。   “那个女人根本就没结婚,何来的老公让黎夏念勾引!”不远处传来男人深沉的声音,大家纷纷回头看去。 第27章 奸人所害锒铛入狱   黎夏念也看过去,是项子恒,换了一套藏蓝色的西服,合理的剪裁将他显得更加伟岸,这男人还真是悠哉,居然有闲心去换装,肯定是惬意的坐在哪里看她被群攻吧!   项子恒带着常芷萱穿过人群,走到黎夏念身边,目光始终没有朝她看去,而是向其中一个贵妇伸手,一把扯下对方衣摆上的针孔摄像机,丢进了沈诺手里。   “三少刚刚不是说谁闹事就是不给你面子吗?这几个水军很明显就是来砸场的,看来三少得加强安保了!”   此言一出,沈诺才反应过来,宴会开始的时候似乎没有这几号人物,她们好像是在孕妇闹事的时候才凭空出现的。   沈诺朝不远处的保镖一勾手指,保镖马上按照指示将那几个贵妇围住。   项子恒淡然一笑,就好像名侦探一样目光如鹰的走到那名孕妇身边,“要不要查一下裤子上的血是不是你的?道具准备的还挺充足的!”   孕妇马上坐起身反击,“这么包庇那个狐狸精,你跟她肯定也有一腿,还是赶紧去医院做个检查吧,看看是不是被她传染上病毒……”   项子恒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那目光迫使得女人闭了嘴,“红番区的小姐,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就跑到这里来闹,请问你说被勾引的老公究竟是哪一个?”   全场哗然,没想到穿着这么朴素,满脸书卷气的女人居然是从事‘卖肉’工作的。   这下黎夏念完全被点燃了,两步走到孕妇身边,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本来看你是孕妇打算给你留条活路的,没想到你居然拿我的沉默当你不要脸的资本。”   孕妇随着黎夏念的力道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完全没料到看起来比她还瘦小的孕妇居然力气这么大,黎夏念皱了眉头,手腕被掰得咯嘣一声,当即就动弹不得了。   她往回抽手,本以为要用很大的力气,结果孕妇突然松手,害得她身体惯性的向后倒去,紧接着孕妇又抓住她的手,给人感觉就好像要扶住即将摔倒的她一样。   黎夏念完全没明白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干什么,可下一秒她手上就传来了滚烫的热度,带着血腥味。   她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一把水果刀,而眼前的孕妇,摇摇欲坠的倒了下去。   一切只在转瞬间,黎夏念手一松,哐当一声,刀子掉在了地上,四周响起尖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黎夏念的手微微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究竟发生什么了,她的大脑完全没能跟上事态的节奏。   孕妇躺在血泊中呻吟着,就好像在用最后一丝气力说话一样,“就算我是故意害你的,你也没必要杀、杀我吧?”   黎夏念连杀条鱼都不敢,更别说是杀人了,流了这么多的血,她的手上、衣服上全都是,有些血甚至蜿蜒着流进了泳池里,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这回可就不是争论这么简单了,沈诺气得一拳打在她的脸上,“蠢货,这种事情我都做不出来!”   刚好救护人员赶来,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孕妇抬到了担架上,那个孕妇朝她伸出血手,“不会放过你的,我和我的孩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黎夏念惊魂未定的站在那里,整个世界都变得光怪陆离,她看着吵杂的人群,看着自己身上的血以及脚边的那把刀,从来都没人信她,这一次同样如此。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好好的宴会被搞成了杀人现场,手铐亮出,两名女警将她扣上,用一块餐巾布蒙住了她的手,架着她朝外面走去。   黎夏念是真的被吓到了,她脑中第一个浮现的人就是沈铭瑞,如果她被判了刑,他该怎么办?   “没有,我没有行凶杀人,刀不是我的……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两名女警就好像听不见她说的话似的,一言不发的将她塞进了警车里。   黎夏念拍着车窗,她现在能求的人就只有沈诺了,毕竟他们是夫妻,“沈诺,帮帮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帮我……”   “你就是太狂妄了,别以为嫁给我就可以为所欲为,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沈诺冷漠的扫了她一眼,搂着身边的女人朝停车场走去,隐约传来咒骂声,“该死的娘们,脸都让她给丢光了!”   黎夏念收回目光,无意间看到站在台阶上的项子恒,嘴角似乎弯起一个弧度…… 第28章 想不想坦白从宽?   警察局,最里面那间审讯室。   黎夏念盯着手铐,人活着还真是什么事都要经历一遍。   直到现在她才缓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不过还真是雇了一个死士,不惜用性命来陷害她。   黎夏念两手用力握紧,以此来控制颤抖,眼前不断浮现出刀子刺进孕妇肚子里的画面,尤其是孕妇倒下的一瞬间,那把刀就在她的手中从对方的身体里拔出,鲜血喷溅……   黎夏念俯身蹲到角落里干呕起来,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画面就越是清晰。   她瘫在地上不知道恶心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她起身,头有些晕,“那个孕妇怎么样了?”   进来两女一男三个警察,那个男的应该是便衣,没穿警服,“命保住了,孩子没了,这个结果满意吗?”   黎夏念知道这话是在奚落她,她转身坐到对面椅子上,将手伸了过去,“你们是不是应该把手铐给我解开?酒店里有监控,看一下就知道自始至终我手上都没有拿刀,是那个孕妇硬塞给我的!”   男警嗤笑一声,“你是想说那个孕妇是自己拿着刀子捅自己?你觉得说得通吗?还让我们去查监控,预谋的挺好啊,为了洗脱自己持刀的证据,居然派人弄坏了监控系统!”   监控坏了?黎夏念坐得笔直,看来对方应该是设计了好几个方案,因为A计划被项子恒破解了,被迫实行了B计划,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拖她下水!   “总之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担责任的,现在那个孕妇没死,就算是怀疑我杀人的罪名也不成立,我要求找担保人,请你们马上放我离开。”   男警狠拍了一下桌子,“你还真是信誓旦旦啊,我知道黎小姐人脉广,不过这一次谁都救不了你,敢蔑视法律!”   说着男警朝身后那两个女警递了个眼神,“给她做笔录,必须让她坦白事发经过!”   两名女警坐到了审问的位置上,男警摔门走了出去。   “说吧,都有几个帮凶,是谁帮你处理监控的?”   黎夏念沉默的看着对面的女警,她们就好像已经拿到十足的证据一样,完全一副笃定的表情,恐怕她说什么,她们也只会以为是狡辩吧!   另一个女警见她不回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手背后的蔑视着她,“不配合是不是?我们可没有这么多耐心对待你这种犯人!”   黎夏念激动的站起身,“我不是犯人,你们可以把我的律师找来,有什么话跟我律师说!”   女警咂舌,“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在这里人人平等!”说着用力一压她的肩膀,硬是将她推回椅子上。   女警围着她绕圈,每一个问题都是针对她如何策谋犯罪的,让她根本无从回答,她索性闭了嘴。   半个小时过去了,两名女警不耐烦的站起身,“既然不肯如实交代,那就在这里好好思考一下。”说着将她拎起来,又拿出一个手铐,将她锁在了窗户下面。   “你们这是虐待,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没资格这样对待我!”   女警丝毫停顿都没有的走了出去,房门无情的关紧,黎夏念站在窗口,那扇窗很高,即使是站着她的手也只能被迫高高举起,本来这一晚就经受了泼汽油、淹水、撕打等一系列的事情,她的体力早就透支了,她靠着墙壁想要坐下都不能,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强行拉扯着。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着,黎夏念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她以为发生这么大的事总会有人来保释她,然而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人来。   黎夏念嗤笑了一声,这就是她的人品吗?活了25年,她可以摸着良心问心无愧的说她没有愧对过任何一个人,然而,整个世界都将她当成了罪人,就算是钢铁战士在这种天大的冤枉当中也会觉得委屈吧!   黎夏念眼圈泛红,连忙仰头吸了吸鼻子。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又是昨晚那两个女警,应该是刚吃过午饭,一人手里拿了一杯果汁。   黎夏念的胃马上传来痛楚的感觉,她貌似昨天晚上就没吃饭。   “怎么样,想通了吗?要不要坦白从宽?”   “你所谓的坦白从宽就是让我认罪?还是那句话,我没做过的事情一样我都不会承认!”   女警皱紧眉头,表情变得很凶,拿着手上的笔朝着她的胳膊扎了一下。   被这样锁了一宿,黎夏念的胳膊早就没了知觉,完全没感到疼,她伸腿朝女警踢去一脚,“你这样逼供,我是可以告你的!” 第29章 当我的‘特别’助理,我就帮你   女警低头看了看被她踹脏的制服,“犯了罪还不老实交代,被你刺伤的那个孕妇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她要是挺不过去,你就是杀人犯!”说着女警拿着笔更用力的扎在了她的肩膀上,示威的看着她。   黎夏念痛得一咬嘴唇,心里已经很明白,如果她不认罪,肯定还有更粗暴的事情在等着她。   女警回到座位上舒服的坐好,将昨天问的那些问题再度重复。   房门被敲响,其中一个女警嘟囔了一句,“头要是知道我们什么都没问出来,肯定得挨批,要不先让她按手印?”   说着两个人朝她走了过去,一个踩住她的双脚不让她踹人,另一个拿着印泥和记录本往她手上压。   外面传来钥匙的声音,门被推开,站在门外的男警吓了一跳,紧张的跑进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女警舒了口气,不是组长,只是普通同事而已。   男警将她们两个扯开,“钥匙,快点把手铐解开!”   手铐松开的瞬间,黎夏念就趴在了地上,被这样吊着至少能有15个小时,她的身体仿佛不是她的一样,就连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黎夏念眨了眨眼,知道这样很狼狈,她试着用手支起身体,最后也只能放弃。   一双咖啡色的休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连抬眼看去都做不到,不过她知道来人不是沈诺,那个跟她领了结婚证,在法律面前宣誓永远爱她的男人,应该正在跟别的女人快活吧!   男警马上抬了把椅子,“李总快请坐!”   “什么李总快请坐,瞎了眼了,是项少请坐!”李闯将椅子送到项子恒身后,“大哥,你干嘛十万火急的约我来警局啊?”   项子恒看着趴在脚边一动不动的女人,刚才门打开那一幕他看得清楚,她是被吊在窗边的,看这状态应该是被吊了一整晚,他俯身刚要伸手,就听女人说道,“是来看我笑话的?心里很痛快吧?”   “是啊,很痛快!毕竟看你伤得体无完肤是我的心愿!”嘴上答得轻蔑,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下就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坐进椅子里项子恒才皱眉,看着脏兮兮的女人,洁癖症都要犯了。   黎夏念见他坐下,有点搞不懂,“你不是来保释我的吗?”   项子恒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我是来问你警局的饭好不好吃的?”   果然是落井下石来了,黎夏念气急败坏的吼他,“警局的饭好不好吃,你问警察,我没吃到!”   咕噜噜,肚子叫的声音令她尴尬,“笑话也看完了,不帮我就赶紧离开。”   项子恒将搂着她的手摊开,“好啊,如果你能从我身上下去!”   黎夏念瘪了嘴,一扭头,不搭理他。   项子恒目光紧缩了一下,扒开她的衣领,正好在他曾留下的牙印中间有一道被笔扎过的痕迹,“这是谁扎的?”   那两个女警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我扎的,有什么问题吗?这个罪犯冥顽不化,拒不交代……”   男警连忙朝她使眼色让她别说了,“项少,李总,这个警察是新来的,我们会好好教育的,也会给黎小姐相应的赔偿……”   项子恒目光扫过去,“这种小事我当然不会计较,让她们两个拿着笔互捅10下好了。”   说着将黎夏念捧起,“满意吗?”   黎夏念受宠若惊,不过她倒是知道让他帮忙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不满意,至少30下,下下留痕迹才行!”   项子恒撇去一眼,“听到了,还不快点执行!”   女警不服,“你谁啊,敢在这里狂!”   一直靠在墙边的李闯丢出来一句,“这里警员有点多,裁几个?”   项子恒从上衣兜里翻出一张纸,展开,举到黎夏念眼前,“想出去吗?想出去就在上面签个字!”   黎夏念瞪着眼睛,“项子恒,你混蛋,我就知道你是带着目的来的!”   白纸黑字,特别助理,尤其是特别两个字上加的引号,还有当牛做马在所不辞那几个字。   “我凭什么要给你当牛做马?”   “凭你欠我的!”项子恒拿过她的手,她的拇指上刚好有印泥。   黎夏念挣扎着,“想用这种方法侮辱我,你做梦!”   “我就喜欢你这倔脾气。”说着项子恒站起身将她放回地面上,“那你继续在这里被他们严刑拷打吧!”   黎夏念咬着后压根,“项子恒,这件事肯定是你策划的,就为了打压我!”   眼见男人脚步已经走到门口,她恨得握拳捶地,“我签!” 第30章 当初我们是一见钟情   车厢里,黎夏念像只猫一样蜷缩在后排座,另一侧就是项子恒,不是她想摆出这种婀娜的姿势,而是男人将她放进车里的时候故意给她摆的造型。   黎夏念试着动弹了一下胳膊腿,除了麻木还有痛,她偷偷朝男人的侧脸看去,他正在用平板电脑浏览股市,眉头微微蹙着,嘴角抿紧,跟当年的一脸书生气判若两人,不过无论气宇如何改变,他那张俊可倾城的脸丝毫岁月的痕迹都没有,依旧可以让人看得入迷……   “羡慕?嫉妒?就这么喜欢我这张脸?”   她看到项子恒的眉头挑了挑,语气里全都是悠然自得,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嗤,幼稚!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有什么好得意的,就跟夜店里的男公关差不多!”   前面开车的李闯一个没忍住,笑喷了,他朝后视镜看去,马上收起笑容,“没听见,绝对没听见她说你像男公关!”   项子恒重重的吸了口气,收起平板电脑,将视线轻瞟到她身上,“你不是说你跟三少伉俪情深,怎么没见他来捞你出去!”   被一针见血的戳到了痛处,黎夏念微微咬唇,随即反击,“项少是男妇女主任吗?这么关心别人家的夫妻之道?”   还真是一句都不服输,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被警察欺负,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流,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个女人!   项子恒先是朝一直憋笑的李闯横去一眼,李闯都快内伤了,干脆升起中间的隔离板偷笑去了。   隔离板一起来,黎夏念就警觉了,跟这个男人在密闭的空间里比被关在警局里还要令人有危机感,她朝车门缩了缩,“送我回公寓就行。”   项子恒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将她强硬的拖回原处,“躲什么躲,难道怕我吃了你?”   黎夏念停下往回缩脚的动作,“开玩笑,怎么可能!”   “勇气可嘉,既然这样,那就先跟我去趟医院。”项子恒语气就跟高高在上的帝王似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黎夏念摇头,“不去,我才不要去看那个孕妇,明知道她在陷害我,我却想着先救她……”   项子恒看着终于显露出忧伤的女人,说不清楚心里是快意还是心疼,“谁说让你去看那个孕妇了,我是要带你去看医生。”   黎夏念表情惊悚了一下,“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会这么好心?”   这女人的脑回路还真是奇特,项子恒本就绝冷的表情,在她一句句的挑衅中变得更冷了,“身为我的特别助理,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身强力壮,你现在像病猫似的,怎么为我服务。”   特别和服务两个字很明显被加重了语气,黎夏念越想越不对劲,连忙从座位上爬起来,“是你对不对,昨晚的事情肯定是你策划的,安排这场宴会的是你,让沈诺把我约去的也是你,谁都没来警局就你来了,还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协议!”   黎夏念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干脆到近处揪起他的衣领气愤的摇晃着,“项子恒,你可真是阴险,就为了报当年的仇……当年我根本就没……”   突然急刹车,黎夏念惯性的向后仰去,因为她的手揪着项子恒的衣领,导致他也跟着向前倾斜。   黎夏念闷哼一声,后背撞在了中间的隔离板上,然而让她最痛的却是牙齿和嘴唇,她眨眼,男人近在咫尺的睫毛就好像一把小蒲扇,挺直的鼻梁正跟她的鼻子贴在一起,至于下面的嘴就更不用说了。   黎夏念连忙松手,同时托着她身体的男人也松了手,一下她就狼狈的坐在了地上,刚好是男人腿.间最尴尬的位置。   项子恒低头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她是有点情绪失控了才会想去解释当年的事情,既然对方根本不信她,又何苦浪费口舌,“什么都没说!”   正在两个人互瞪的时候,车门被拉开,女人楞了一下,随即伸手就去揪黎夏念的头发,“真不要脸,居然在车里玷污我的子恒哥!”   李闯连忙从后面拉住常芷萱,“我的姑奶奶啊,形象,注意你的形象!”说着紧张兮兮的脱下衣服蒙在了常芷萱的头上。   常芷萱气得手一挥,“子恒哥都被人抢走了,我还要什么形象啊!”说着又将手伸进车厢里,胡乱的抓挠起来。   “贱人,要不是我拦车及时,这时候你就已经、已经吃上了!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黎夏念反应了一下才听懂常芷萱在说什么,她的脸腾地就红了,却装着若无其事的反击,“你当香饽饽,我可是嫌脏死了!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重口味!” 第31章 当初我们是一见钟情   常芷萱成功的抓破了她的脸,“嫌脏你还一直坐在子恒哥的腿间时刻准备着吃……吃香蕉!”她的目光刚好扫到两个人破了的嘴角,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死女人,你居然霸王硬上弓,咬我子恒哥的嘴,我跟你拼了!”   李闯两手抱住疯狂的常芷萱往外扯,“好了,萱萱,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李闯失望的叹了口气,替常芷萱鸣不平,“大哥,你也真是的,就不能忍一会儿,偏要在车里……幸好还没开始,不然刚刚那一脚急刹车,你的……还不废了!”   这话越说越荤,项子恒终于有了表情变化,一把将坐在腿间的黎夏念拎起来丢到座位一角,“李闯,公司里的艺人平时都这么闲吗?”   常芷萱见有空位连忙挤进车厢里,两手环抱着他的身体,先是瞪了一眼黎夏念才撒起娇来,“子恒哥,别对人家这么冷嘛,人家可是伯父钦定的儿媳妇。人家不喜欢那个女人,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跟她见面?”   黎夏念眉头微微动了一下,项子恒跟常芷萱已经订婚了?   “不可以。”男人决绝的给了一个回答,紧接着捏着黎夏念的下巴将她拉到了近处,“她是我义弟的老婆,我怎么能放着不管!是不是,我的好弟妹?”   黎夏念朝男人看去,在他眼中看到了玩味的笑意,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让她心惊胆子、让她内疚自责!   黎夏念刚要拍开他的手,脸颊上的伤口就被他按了一下,痛得她一皱眉。   “芷萱,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道理总该懂吧?”   听到这话,常芷萱满意的娇笑起来,在项子恒脸颊上亲了一口,“原来是弟妹啊,不过三少还真是倒霉,居然娶了这种女人!”   常芷萱趾高气昂的伸出手想要拍着她的脸颊说教,结果手一伸过去就被黎夏念一口咬住。   项子恒一把推开黎夏念,关切的看着常芷萱的手,“去医院看看!”   说着项子恒率先下了车,常芷萱还以为他要陪她,得意的朝黎夏念警告,“你在子恒哥心里充其量就是只宠物狗!”   车门关紧,不过一分钟,车子启动,黎夏念朝车窗外看去,常芷萱居然在跟着车跑,随即传来隔离板落下的声音,她朝驾驶位看去,是项子恒。   “躺下!”   不用他说躺下她也会的,根本就是饥寒交迫的状态,哪有力气坐着。   “谁是你弟妹,少攀亲!”   项子恒没搭理她,只是不断的加快车速,很快就到了裕龙花园。   “我又没残疾,不用你抱!”   项子恒多一点耐心都没有,将她从怀里丢下去,阔步进了别墅。   黎夏念的身体就跟风中摇曳的树叶一样,连忙扶住铁门,然后一点点的蹭步朝前走去,好半天才迈进别墅大门。   男人已经换了一套舒适的休闲服,风姿卓越的坐在沙发里欣赏着她的惨相,“主人说饿了,快去煮饭!”   没人性,特别助理,又不是特别保姆……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黎夏念愤恨的瞪着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厨房走去,他恨她,所以才会无所不及的折磨她,明明回来的路上全都是饭店,却偏要让她做给他吃。   黎夏念拉开冰箱,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里面的食材未免也太上档次了。   她挑了最贵的食材,做了一个燕窝汤,做了一个葱爆南非干网鲍,又搞了一个芭菲牛排,这才走出厨房。   项子恒端坐在餐桌前,“食肉动物?”说着拿起叉子一样吃了一块,“我喜欢吃素!”然后将东西推到一旁,“倒掉!”   饿得前胸都要贴后背了,黎夏念也顾不上傲娇了,扯过椅子坐了下来,“你不吃我吃!”   “你跟沈诺是怎么认识的?”   黎夏念的注意力全都在美食上,随口回答,“医院偶遇。”   说完她反应过来,“一见钟情!”   “那,沈铭瑞这个名字是谁起的?”   黎夏念手上的叉子一下就掉了,连忙捡起来,沉了口气朝男人看过去,“儿子的名字当然要由爸爸起,怎么样,沈诺还挺有才华的吧!”   项子恒站起身,脸上没什么情感波动,“你吃吧,一楼客房是专门为助理准备的,没我允许不得离开!”   见项子恒上楼,黎夏念才抽了抽鼻子,擦了一下眼角,受多少委屈她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唯独她的小瑞瑞,是谁都不能夺走的,否则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此刻她才警觉项子恒对她而言是怎样恐怖的一个存在…… 第32章 那孩子究竟是谁的野种   黎夏念推开一楼客房的门,通透的落地窗,阳光暖暖的洒在了床上。   她现在疲惫不堪,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倒进柔软的床里舒服的睡上一觉。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游移,她警觉的抓住那双手,却倦得睁不开眼睛,就连斥责的声音都是软糯的,“别碰我……”   项子恒停下动作,过了几秒又继续脱她的衣服,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目光在她身上那些淤青和伤痕上一一扫过。   “项少,我来吧。”站在身后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放下医用箱,上前帮忙。   无意间医生看到项子恒手腕上的伤,“你的伤口已经发炎了,得赶紧处理一下。”   项子恒站直身体,退了两步,看着床上已经换上整洁衣衫的女人,“没什么,你先帮她处理伤口。”   医生从医药箱里取出药剂,小心翼翼的给黎夏念诊治,“项少那个是烧伤吧?”   项子恒抬起手腕,想起昨晚的惊险,那个闹事的孕妇将打火机抛向黎夏念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不自觉就动了起来,明明他的大脑在不断的警告自己,那女人是仇人,就算是被烧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结果在抱住她时,他的袖口沾染了汽油,瞬间就被火苗点燃了,幸好他反应及时脱掉衣服丢到了远处的灌木丛里,不然整个泳池都会因飘荡的汽油燃烧起来。   项子恒沉着一张脸,懊恼的看着因为处理伤口而睡得不踏实的女人,突然女人眉头一皱,眼角流出来一滴泪水,项子恒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你轻点!”   说完他自己先楞了一下,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医生被他那严厉的语气说的都不敢下手了,低声嘟囔起来,“还真是幸福啊,男朋友不仅帅气,还这么体贴温柔,估计那伤肯定是救你才留下的吧!”   刺痛的感觉被冰凉的药物压制下去,睡梦中的黎夏念终于舒展了眉头,骑着被子以最奔放的姿势彻底沉睡。   本来她是打算小息一会儿,等身体有了力气就离开的,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得今夕不知何夕了。   “嗯……”她的鼻子发出轻轻的哼音,意识慢慢的苏醒过来。   有一道滚烫的温度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将她微凉的身体全方位的纳入其中,嘴角、耳垂也传来了陌生的感触,就好像被羽毛轻扫一样,微痒。   紧接着那片羽毛一点点的向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细致入微的贴抚。   黎夏念猛地睁开眼睛,两手捧住男人的脸,结巴了一句,“项、项子恒?”   外面的天色不觉间已经黑了,园区里的路灯亮起,微光洒进窗棱,照亮了她的视线。   制止住男人的行动,她连忙往回退,缩到了床头,这才发现她身上仅穿着男人的白衬衫,这一乱动,衣摆向上移去,修长的腿全都露在外面。   黎夏念连忙扯过被子包裹住自己,“说什么特别助理,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还真是渣男本色,你不是已经跟常芷萱订婚了吗?背着她跟我这个有夫之妇撩,你都不觉得内疚?”   项子恒撑起身体一点点的靠近,说话时淡淡的酒气飘了过去,“我跟常芷萱无论是订婚结婚都不关你的事!至于你跟沈诺……”   项子恒轻笑一声,“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刚刚才跟他在璇夜喝了两杯,他跟璇夜里的小姐快活去了,守活寡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我倒是可以代替沈诺满足你。”   黎夏念捏紧被子,抬腿踩在他的肩头不让他靠近,“谁说我守活寡了,你看不到这个吗?”她将领口扯开,脖子上还挂着前两天沈诺强行留下的吻痕。   项子恒目光紧缩了一下,他以为跟沈诺应酬完回来,她应该已经离开了,没想到她还在,并且以一个撩.人的姿态躺在床中央。   一看到手腕上的烧伤,他就觉得心里堵了一块郁结,必须得惩罚这个女人才能发泄出去。   他的目光里染上一层愤怒和一层绯色,握住她的脚腕,嘲讽的说,“你跟沈诺性相不和,不然也不会屡屡割腕抵抗!”   黎夏念的手一下就被他举了起来,衬衫袖子滑落,那些伤口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   黎夏念紧抿着嘴,别脸看向别处,用力将手腕挣脱出来,她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故意戳她痛处的,“我不需要,我、冷淡,对男人不感兴趣。”   “冷淡吗?那晚,还有那晚,哪一次到最后你不是都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第33章 那孩子究竟是谁的野种   黎夏念被他这话气得心脏都颤抖了,“没有享受,只有无限的恶心,尤其是跟你!”   怀里的被子一下就飞了起来,远远的落在了地上,她的身体也随着力道平躺在了中央,紧接着就是让她无力挣扎的亲吻。   黎夏念瘫软的喘息着,她都已经25岁了,是个开过荤的女人,她的身体在这样的亲密之下也是会产生那种可耻的需求的,她咬着牙,两只手狠狠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该死的,她就快沦.陷其中了,这个男人究竟从多少女人那里学来了亲吻技巧,她的周身都快被点.燃了。   寂静的房间,亲吻的声音不间断的回荡着,黎夏念一把捂住嘴,单单是这样就已经让她软成一滩春泥了。   然而一切在最后一道防线还没卸下之前就戛然而止了,项子恒翻身一躺,“今晚就睡这里,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特别对不起沈诺,还有你们那个儿子!爸妈都在外面搞……”   黎夏念连忙转身背对,突然开始,突然停止,她的身体由凉变热再到燃烧,现在又让她降温,她哪里能掌控得那么自如。   项子恒见她连后背的肌肤都变得通红,低声嗤笑,“你跟那么多男人暧.昧不明,你确定沈铭瑞是沈诺的儿子,而不是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黎夏念身体绷紧了一下,随即蜷缩起来,捂着嘴压抑着颤抖,调整了好半天她才回答,“你认为沈诺会替别人养孩子?”   她将枕头下的毯子拽出来,直接蒙住了头,“既然已经发完酒疯了,那就赶紧睡!”   一夜安稳,黎夏念很奇怪自己竟能在这个男人身边安然入睡,或许是多年前留下的习惯吧,直到现在都没能戒掉。   当她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九点多,她朝枕边看去,那个男人不知几时已经离开了,她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他说沈铭瑞是野种那句话,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楚。   之前的礼服全都是汽油味,已经被项子恒丢掉了,简单冲洗之后黎夏念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套项子恒五年前的旧衣裤,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昨晚项子恒在她身上留下了怎样的罪证。   这是什么,兽欲吗?宣示主权?还是故意让她难堪,让沈诺收拾她?   黎夏念只得撕下一块布料当做丝巾系在脖子上。   二十分钟之后,她打车回了位于棋盘山的黎家。   她在黎家的状态一直都处于目不斜视,完全不跟家里那对绿茶婊母女多废一句话,之所以还要抽空回来,只是为了宣誓她的主权,不让那对母女的诡计得逞。   然而今天客厅里却多了一个人,令她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仅是一秒钟的失神,她便从那三个人面前径直穿过。   刚转到楼梯口,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夏念,为什么一次都没来医院看我,你就是这样当女儿的?你看看黎佳,只比你大一岁,却比你懂事多了。”   黎夏念无声的笑了一下,头都没回的说道,“我不记得你这个做爸爸的起到过什么表率作用,相比于成天围着你拍马屁,还是多为公司创造业绩比较实际。”   一听她这傲慢的态度,于敏蹭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爸才从医院死里逃生,你还敢气他!”   “松开!”黎夏念斜去一眼,狠狠一甩,故意使出全力将于敏甩得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嗤,假摔的技术越来越高了。”黎夏念才懒得理他们,转身继续往上走。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黎佳眯了下眼睛,打从黎夏念一进门她就觉得奇怪了,一宿未归,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衣服,最为突兀的就是她脖子上系着的那条丝巾,她起身,将于敏扶了起来,扭住黎夏念手腕的同时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衣领。   黎夏念被扯得重心不稳,从两层台阶上踉跄而下,险些摔在地面上。   等她去拢衣襟的时候,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早就落进了那三个人的眼中。   黎佳捂着嘴,一脸惊异的表情,“天啊,小妹,你这是跟哪个男人纵情了一宿啊,肯定不是妹夫吧,难怪一大清早就跑回娘家,你这是怕被妹夫发现对你家暴?”   坐在轮椅上的黎国智两手用力一撑,摇晃着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黎夏念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啪地一声,力道很大,黎夏念被打得脸颊甩向一侧…… 第34章 混乱的家庭关系   黎国智用失望的目光看着她,脚步不稳的退了两步,于敏连忙推过轮椅接住了他,“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黎夏念用拇指擦了一下被打得裂开一道口子的嘴角,扫了一眼偷偷窃笑的那对母女。   她将丝巾解开丢在了脚边,磊落的站在那里不以为然的轻笑,“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就算我再不堪,也不会连姐夫的床都爬,于敏,你说我究竟是该管你叫小姨还是叫后妈呢?还有你黎佳,我究竟是该把你当成野种,还是私生女呢?”   一句话把母女两个都给骂了,在黎国智面前,两个人自然要打乖乖牌,黎佳跑到黎国智身边“爸,你看妹妹她啊,总是这样瞧不起我,我跟妈都已经进这个家门四年了,可她……”   看着向来乖顺的黎佳哭成这样,再加上之前黎国智一直没有认她的愧疚,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转而将矛头指向叛逆的黎夏念,“以后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以后也不许你再碰我一根手指头,你没资格打我,因为真正让家门不幸的人是你不是我!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能害得我妈抑郁出家?连她的妹妹你都睡得下去,看着你们三个人我恶心的都想吐!”   “你、你给我滚!”黎国智被她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拿起茶几上的烟缸就朝她的脑袋丢过去。   黎夏念闪身躲过,“让我滚?告诉你,就算我嫁出去了这个家也是我黎夏念的!”说着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黎夏念,你当老子我死了是不是,等我恢复的,我非好好教育教育你不可。”   “爸,算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来看看电视吧。”黎佳掐准时间打开了电视。   新闻里男主播磁性的声音传来,“记者于今晨在龙之羽大酒店拍到项承有限公司继承人项子恒与国民女神常芷萱低调离开,两人应该是在酒店里甜蜜温存了一夜,据知情人报道,项子恒在意大利期间,常芷萱曾多次探望,最长一次两人在酒店房间里共度三天三夜,据悉,这次项子恒回国应该是好事将近……”   黎夏念已经走到了二楼,电视里的声音极富穿透力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由得嗤笑一声,那个男人可真行啊,前半夜将她折磨的生死不得,后半夜还有体力去伺候那个国民女神。   楼下那三个人谈话的声音传了上来。   黎国智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发生了那件事能借机攀上项家……”   于敏马上献媚的说道,“你不是还有我们佳佳吗?跟你说,佳佳这次交往的男朋友可是刘家独生子刘俊凯。”   黎夏念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敢情电视是故意被打开的,目的就是提醒黎国智她曾错失良机这件事,然后再趁机显示出黎佳的可利用价值,只要哄得黎国智开心,公司的股份就到手了。   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啊,不过有一点她们忽视了,那就是这些年她手中积累的那些人脉。   回到卧室,黎夏念拿起遮瑕霜开始掩盖脖子上那些吻痕,确定不会被看穿她才起身走到衣柜前,手指在一排衣服上扫过,选了一条淡黄色的雪纺裙。   黎夏念挽起丸子头,脸上的妆也画得很淡雅,给人一种单纯美好的感觉,这才满意的背着斜挎包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那三个人还在热议着黎佳与新男友刘俊凯的事情。   “佳佳,你可要好好跟俊凯相处,听闻他家旗下不仅经营了一间传媒公司,还转投了房地产。对了,老黎,你是不是也该给佳佳在公司里安排一个职务了?”   于敏余光瞟到在玄关处换鞋的黎夏念身上,故意扬声说道,“虽然新闻没报道,不过我听说前天晚上夏念可是被警察用手铐给押走的,这么差的风评,早晚会毁掉黎胜的,我看还是赶紧把她开除了吧!”   “没有我撑着黎胜广告,你们早就喝风吃土了!”黎夏念轻描淡写的撂下这句出了门。   车子还停在龙之羽大酒店,她只得先去取车。   她有点怀疑这次的孕妇事件是这对母女策划的,为了将她踢出黎胜,她们可是什么卑劣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不过真没想到黎佳手腕那么高,脚踏三条船的事情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她就又钓到了新凯子。   可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黎佳所说的男朋友刚好就是慈善晚会上花了一百万零一块拍下她那副画人的儿子,她站在车边掏出手机给刘总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之前清了清嗓,“喂,刘总吗?我是小黎啊,你看那晚走得匆忙,都没跟刘总好好聊聊,不知道刘总肯不肯赏脸,我请刘总去茶舍坐坐?”   “好好,那就下午两点,古风居,我等你!”   挂断电话,黎夏念舒了口气,嘴里嘟囔着,“搞定他老爸,让你想嫁也嫁不成!”   黎夏念摔门上车,驶离了酒店停车场,停在隔壁的一辆宝蓝色法拉利车窗缓缓摇下,常芷萱鄙视的嗤笑,“什么嘛,你看那个贱女人,又在勾引男人了!”   说着常芷萱撒娇的扑到坐在副驾驶的项子恒身上,小脸在他胸前摩挲起来,几根手指钻进了他的衣襟里。   “她那种货色很容易坏了你的名声,当年不就是……” 第35章 混乱的家庭关系   “项先生体力还真是好,昨晚伺候完我还能伺候包小姐,简直比酒吧里的男仆还要生龙活虎!”黎夏念两手搭在窗口,探头进去笑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   她不过是发现口红掉了回来找,没想到刚下车就听见了常芷萱发嗲的声音。   常芷萱马上弹坐起来,刚想反驳,却猛然反应过来她所说的话,马上搂紧项子恒的脖子,“她说的不是真的,你昨晚明明一直跟我在一起的。”   这话也不全然,他们是晚上十点多才见面的,难道……“子恒哥,你真的跟这女人滚、滚、床单了?”   黎夏念手指轻挑了一下衣领,里面的痕迹一目了然,“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那位亲爱的子恒哥留下的。”   昨天常芷萱趁着她身体无力对她又是揪头发又是抓脸颊的,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常大女神啊,麻烦你管管你这位好哥哥行吗?别让他到处发.情!”   “你、你……”常芷萱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连手机响了都无暇顾及了。   项子恒推开常芷萱缠上来的胳膊,转身下车,“需要时我会给你打电话,你去忙吧。”   “子恒哥,人家不要嘛……”   项子恒皱了一下眉头,常芷萱只能委屈的瘪了瘪嘴,听话的启动车子,“那、那你欠我一个解释,今晚必须去我家!”   法拉利驶离,两个人站在风中,仅隔了一个车位的距离,黎夏念得逞般的展开一抹笑容,转身就往车边走,用那样的方式一次次的欺负她,还想着跟国民女神你侬我侬,切,坏别人好事的能耐她还是有的。   黎夏念走得很急,生怕那个男人会跟上来再度擒住她,然而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车子开出五六米远,她朝后视镜看去,男人只是双手插兜的站在路边,或许是她看错了吧,她似乎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   因为取车耽误了时间,黎夏念抵达黎胜广告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她脚步匆匆的朝公关部走去,按照惯例的打了上班卡,进门之前接过姚萱递给她的一杯咖啡。   黎夏念刚要推门进办公室,却被姚萱叫住,“黎经理,做个思想准备,董事长过来了,还带了一个人来,你……小心点。”   黎夏念皱了皱眉头,已经猜到是谁,她伸手拍了拍姚萱的肩膀,“你当我这个经理是白当的,还能有人把我吓到?”说着她便神清气爽的推门走了进去。   黎夏念将单肩包放好,转身靠在办公桌上,“人事安排只要让人事部下达通知就好了,没必要跑到我这里来吧!”   黎国智轻咳一声,看得出他在尽量压抑着脾气,“夏念,这里是公司,我是董事长,公私分明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黎夏念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那好,那就请董事长快些下达命令,部门员工可都等着我开会呢,耽误工作可不是身为董事长该做的。”   黎国智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不过眼下的黎胜确实都是由黎夏念支撑着的,否则公司根本接不到那么多的广告约,“那我就长话短说,从今天开始我将任命黎佳为公关部副经理,你要尽快协助她进入工作状态。”   黎夏念将目光转到黎佳脸上,正看到她那挑衅的目光,好,很好,这应该算是一种正式宣战吧,正愁找不到机会整治她呢,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黎夏念气度大方的点了点头,“没问题,虽然形象差了点,只要智商不是负数,多少还是能有些用途的!”   “黎夏念,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姐姐!”黎佳气得从沙发上站起身,要不是黎国智在这里,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黎夏念就是吃准了黎佳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段,故意当着黎国智的面羞辱她。   “黎佳,这里是公司,我是公关部经理,而你则是副经理,千万别说什么姐姐妹妹的,否则部门里的职员对你这个空降兵可是会排挤的。”   黎佳哪里忍得了她那个趾高气昂的态度,朝前冲了两步,伸手就要揪她的衣领。   黎夏念躲都没躲,将目光投向了黎国智,“董事长,你找来的这个公关部副经理素质这么低,真的能代表公司出去洽谈吗?那些合作商不会挨打吧?”   一句话就把黎佳的行为给震慑住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进入公司的机会,之所以选择公关部就是想要取代黎夏念,早日将她踢出公司…… 第36章 给自己制造点绯闻   斗智斗勇了一上午,黎夏念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驱车离开公司直奔古风居,约定的时间是两点,为了显出诚意,她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   她很喜欢这家店的古香古色,每次约人谈事情都会选在这里,进了店她径直朝夏荷雅间走去。   就在她聚精会神欣赏茶具的时候,隔壁雅间的门推开,里面走出两个男人,项子恒朝窗外看去,正看到黎夏念的车子停在门口,果然刚才的脚步声是她。   项子恒朝刘斌伸出手,两个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般的握了握,随即刘斌指了指夏荷的雅间门,示意他要进去了。   项子恒点了点头,“稍后我们再联系,这件事就麻烦刘总了。”   “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直到项子恒走出古风居,刘斌还无法收回目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有名的才子会突然退出画坛,不过能与本人交谈一番,还真是受益匪浅。   “麻烦帮我再上一壶水……刘总?你已经来了,怎么站在这里,快请进。”黎夏念一推门就看到了背对着门口站着的刘斌。   来之前她就已经查过刘斌对茶道颇有研究,她先优雅的净了手,然后汤杯温壶,雅间里飘荡着古典音乐,黎夏念行云流水的洗茶冲泡,再加之她身上穿的淡黄色雪纺裙,整个过程犹如仙境般赏心悦目。   她将茶奉到刘斌面前,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斌眼光雪亮,没有马上端起茶杯,而是赞叹的鼓起掌来,“看来黎小姐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我以为……”   “刘总以为我是那种只会交际的花瓶?”黎夏念知道这话说得有些太过直白了,不过刘斌年轻时是军人,想必应该喜欢直来直往。   刘斌很明显的楞了一下,停顿了好几秒钟才朗声笑道,“以貌取人确实不可取,看来是该检讨一下了,只是每次见到黎小姐都是在晚会上,黎小姐的妆容和打扮很容易将人误导。”   黎夏念暗暗舒了口气,看来是赌对了,军人都喜欢说话干净利落的,“毕竟是从事公关这种工作,有些打扮是必不可少的,还望刘总理解。”   两个人同时起杯品了口茶,黎夏念随口找了个话题,“今天约刘总主要是想谈那幅画的事情,不知道刘总肯不肯让我赎回去,我可以出高出一倍的价格。”   刘总疑惑了一下,“既然黎小姐这么宝贝这幅画,为什么还要拿出来捐赠?”   突然被问及,黎夏念也说不清楚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可能是失去之后才觉得珍贵吧!不知道刘总意下如何?”   “这可就难办了,那幅画已经被人高价买走了。”   庞大的失落感一下就压了下来,来之前她根本没想赎回那幅画的,可听到被人买走,她的心空了一块,“能透露对方是谁吗?”   “生意人讲诚信,买家要求保密,我自然不方便说!”   黎夏念来此可是带着任务的,她将失落的心情压下,端起茶杯,“刘总喝茶。”紧接着她就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半个小时之后,黎夏念帮刘斌推开古风居的木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斌扶住木门,让她先走,打趣的说道,“黎小姐怎么可以剥夺男人显示绅士的机会。”   黎夏念娇笑着率先走出茶舍,若无其事的朝墙角看去,对着躲在那里的人递了一个眼神。   就在走到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刘斌说道,“刘总,我……”才说出三个字,她脚下就迈空了,身体一斜朝地面摔去。   “小心!”跟在后面的刘斌连忙跟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情急之下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   黎夏念斜着身体缓和了三四秒钟才惊魂未定的站稳,表情显得有些尴尬,“让刘总见笑了。”   刘斌关切的低头朝她的脚看去,“没有扭伤吧?”   黎夏念摇了摇头,“没事。”说着她朝前走了一步,马上皱了眉头,身体不稳的扑在了刘斌身上。   黎夏念忍着痛,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刘斌的肩膀,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得从某个角度看去就好像在你侬我侬的接吻一样。   片刻,她俯身揉了揉脚踝,说话声音微微颤抖着,“开车回去应该没问题,刘总先走吧,我慢慢走到车边就好了。”   刘斌看她痛的直皱眉头,身为男士岂有将美女丢在这里不管的道理,“你在这里等着,我开车送你回公司。”   “那怎么好意思,刘总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第37章 给自己制造点绯闻   刘斌脚步如飞的走到了车边,快速启动车子开到了她面前,“黎小姐再客气未免显得生疏了。”   “那就多谢刘总了。”   车子启动朝黎胜广告的方向行去,谁都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停着的那辆迈巴赫。   烟雾缭绕的车厢里,男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随即笑了起来,笑声里尽是嘲讽,“黎夏念,你可真行啊,一顿茶的功夫就拴住了一个男人,居然当街热吻,还真是不知廉耻!”   项子恒也启动了车子,朝相反的方向开去,只留下了一地的烟蒂。   黎胜广告楼下,黎夏念刚走两步又折回来,俯身将头探进窗口,“今天真是麻烦刘总了,改天请你吃饭。”   直到车子消失在车流之中,黎夏念才活动了一下脚腕,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很快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她眼前,她开门上车,舒服的窝进了座位里。   “让你拍的都拍到了吗?”   一个漂亮的烟圈吐在了她的脸上,紧接着一个单反相机丢进了她的怀里,“算你有种,居然让我这个大明星充当狗仔帮你拍这种东西。”   黄钰婷摘下墨镜,一脸不满的样子,继续她的吞云吐雾。   黎夏念咳嗽了一声,抢过她嘴上叼着的烟碾灭,揭短的说道,“你要真是大明星,现在早就去赶通告了,还能有这闲工夫?”   黄钰婷伸手就要去抢相机,“黎公主,你这个过河就拆桥的态度可不太好!”   黎夏念拨开她的手,开始翻看照片,从她跟刘斌走出古风居开始,不过几分钟时间居然拍了二百多张,其中有好几张看起来就好像情侣约会一样,尤其是她抓着刘斌胳膊的时候,连她都信以为真他们是在接吻了。   黎夏念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摄影技术挺有长进的,整天跟狗仔队周旋,你都无师自通了。”   黄钰婷听出来这是在损她,“平时这种照片不都是你们家那对绿茶婊母女找人偷拍嘛,你怎么还主动给自己制造起绯闻来了?难道是嫌外面传的那些言论不够劲爆?”   黎夏念撇了下嘴,“我还要感谢那对母女给我制造出那么多绯闻呢!要不是那些言论我能那么容易就接近那些企业家?能拿下那么多合同?那些男人就是觉得能在我身上有利可图,我只是利用了他们好色的弱点而已。”   黄钰婷伸手勾住她的肩膀,“你啊,跟我刚认识的时候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不肯亲近人、也不敢与人接触交流,可现在,简直就跟电视剧里的反派人物似的……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委屈到自己。”   黎夏念被她搂着肩,身体倾斜着,雪纺裙的肩带顺着她的肌肤向下滑去,露出了大片的肩膀,她连忙起身去拢肩带,却被眼疾手快的黄钰婷拦住。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会是跟那些男人来真的吧?”   黄钰婷瞪着一双大眼睛凝视着她,“你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说,是哪个男人,如果你是被强迫的,我现在就去阉了他!如果你是自愿的……”   黎夏念将身体坐正,在任何人面前她都可以戴着面具,可在黄钰婷面前,她假装不了,黄钰婷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让她吐露心声的人,“我怎么可能自愿跟男人在一起,那种事,我躲都来不及,你知道的……我怕得要死的。”   没人知道五年前那一晚她都经历了什么,不仅是项子恒给她带来的伤害,还有那两个绑架了她的人在那个漆黑的角落给她留下的不可磨灭的梦魇,那些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沉浮着,别说是跟男人上.床,就算是亲密她都会吓得浑身颤抖。   “那究竟是谁,你倒是说句话啊,哪个王八蛋竟敢对你……”黄钰婷是那种很感性的人,开心时大笑、难过时大哭、生气时咆哮……这会儿她已经哽咽着泛起了泪花。   黎夏念依旧垂着脑袋,“是项子恒。”   听到这三个字,黄钰婷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话都结巴了,“是你那个老师回来了?他……这是报复?”   黎夏念将头靠在了车窗上,“没看今早的新闻吗?他跟那个常芷萱现在应该是一对,常芷萱跟你不是一个传媒公司的吗?”   一提常芷萱,黄钰婷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跟那个女人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不仅仅因为嫉妒那个女人的一姐之位,还有她的整个人生都是被那个女人给毁的,她失去的孩子、她失去的爱情、她错付的男人…… 第38章 多年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黄钰婷强压下心里翻涌的酸楚,“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要怎么报答我?”   黎夏念挑了下眉头,表示疑问,这还是黄钰婷第一次对她提出要求,“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不管你对那个恩师现在有着怎样的心情,你必须帮我破坏他跟常芷萱之间。”   这下黎夏念完全傻住了,黄钰婷对她的事情最为了解,自然知道她对项子恒的抵触,可提出这种要求不就是逼着她跟项子恒有所接触吗?   “钰婷,你有事情瞒着我,为什么要我去搞破坏?是在针对项子恒还是在针对常芷萱?”   黄钰婷别开视线,有点不敢去看黎夏念探究的目光,她从烟盒里掏出烟,点火的时候手有些颤抖,点了好几下才点燃。   “那个女人曾经抢走过我的男人,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做掉那个孩子的?”   黎夏念激动起来,她跟黄钰婷是在医院检查室里认识的,因为遭遇相同,两人一见如故,她还记得当时黄钰婷一边哭一边在手术单上签字的画面。   之后无论她怎么试探,黄钰婷对当年所发生的事都是只字不提,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跟常芷萱有关系,“告诉我,那个欺骗了你的男人究竟是谁?”   黄钰婷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别问了,我早就不记得那个男人了,我现在就只想出一口气,夏念,除了你,没人能帮我。”   黎夏念见她眼圈通红,眼泪就在里面打转,心疼的展开手臂抱住她,“好,好,只要你一句话,让我帮你宰了她都行,反正我手上还有一个人命案子没结,我不怕再多一个!”   黄钰婷将脸埋在她的肩头,又心酸又感动,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夏念,你真好,我现在真的就只有你了。”   黎夏念拍了拍她的后背,换了欢快的语气,“好了,我的大美人,妆哭花了待会儿还怎么见记者。”   一听这话,黄钰婷马上收起悲伤的气氛,掏出化妆包认真的补起妆来,咳嗽两声调整了一下嗓音,“你要是能把常芷萱那个贱人的婚事破坏了,作为奖励,就算我拼了老命都会帮你把瑞瑞抢回来。”   黎夏念举起手,跟她击掌,“好,为了将来活出更好的自己,拼了!”   刚说完黎夏念的手机就响了,黄钰婷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吐了吐舌头,“黎家那只母狐狸!”   说母狐狸一点都不过分,机关算尽的爬上姐夫的床,紧接着算计她,陷害她的妈妈,鸠占鹊巢不说,这会儿又想着如何将她赶出黎胜,还真是步步为赢。   黎夏念接起电话,态度自然是爱答不理,“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于敏深呼吸了一声,应该是在压抑情绪,“夏念啊,你要是一直这样没有家教只会让我觉得你那个妈太无能,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教给你。”   “我妈?我妈不是你么?你可是成功上位一举成为我后妈的人,要不要我把你的上位史写本书发表一下,能编好几本小说!”   “你……我才懒得跟你打嘴仗,幼稚!我只是通知你,今晚要在家里聚餐,你未来妹夫会来,你爸让你也回来!”   黎夏念听懂了,于敏并不想让她回家,只是迫于黎国智要求。而黎国智让她回去恐怕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看到黎佳找了多么优秀的男朋友。   黄钰婷一直将耳朵贴在手机的另一侧,于敏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鸿门宴?”   黎夏念点了点头,“那对母女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恐怕已经等不及了吧!”   “你那个小姨从二十六年前爬上你爸床那天起就开始计划了……只是我们两个能力有限,找不到证据。”   两个人都沉默了,是啊,找了五年一点线索都没有,单单是雇佣侦探都花费了不少。   “算了,现在只能兵来将挡了,开车,先去报社,既然是定在今晚吃饭,那这条新闻就选在今晚爆出吧!”黎夏念早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就算被踩进泥土里,她也要破土而生!   跟报社记者沟通好,她就跟黄钰婷挥别了,打电话给沈诺,却一直打不通,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沈诺应该还在公司里。   黎夏念驱车直奔沈诺公司,她很少来这里的,毕竟两个人的婚姻除了家里人知道,对外一直都是保密状态。   办公室门前,黎夏念敲了敲门,里面明明有声响,却就是没人应声。   黎夏念干脆推门进去,跪在办公桌上翘着臀的女人当即吓得从桌面上翻了下去,揪着衣襟拽着裙摆朝外跑去。 第39章 多年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黎夏念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看着男人整理裤带,若无其事的朝她走来,“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愧是阳城交际花啊,说说看,哪个男人这么有能耐,能把杀人嫌疑犯给保出来?”   眼见着沈诺的手伸过来,黎夏念朝一旁躲去,“别用刚碰过污秽物的手来碰我!”   沈诺的手僵在半空中,手指上还泛着水光,他笑着将手收回来,“怎么,是来兴师问罪的,怪我那晚眼看着你被警察带走?”   “三少真会抬举自己,你还不值得我埋怨。我来只是让你跟我回家参加一场鸿门宴,这可是当初协议里的内容,在彼此家人面前扮演好彼此的角色。”   沈诺近前几步,无赖般的用身体贴着她,“你刚刚可是坏了我的好事,不弥补一下,我怎么可能乖乖跟你配合你!”   黎夏念扬着视线,嘴角冷哼了一声,“三少还真是不挑食,连刚才那种模样的都吃得下,我这种档次太高的,怕你消化不良!”   说着她伸手将他的身体支开,“事情我已经通知你了,你不去,黎佳马上就会把我们夫妻不和的言论传到沈老爷子那里,到时候受影响的是你不是我!”   黎夏念刚转身要拉门,沈诺就从后面抱了上来,因为好事被突然打断,他的身体还呈现着傲然的状态,一下就抵在了她的腰下。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随性,想要的时候就必须得到满足,所以,就在这,给我站稳了。”   说着沈诺抱着她移到了门边,将手撑在了墙上,打算掀她裙摆速战速决。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毫无征兆的推开,进门的男人目光是朝着办公桌的,见没人才转头,正看到近在咫尺的两个人。   项子恒视线由上至下,目光定在了中间,沈诺那崛地而起的部位正贴着女人的裙摆,似乎下一秒就会抵达极乐。   “我有打扰到三少夫妻恩爱?”   该死的,越是不想看到谁就越是碰见,这世界难道就这么小,一天相遇千百回?   沈诺松开她,下意识的伸手拽了拽西服想要遮掩,“是项少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我那个去趟卫生间,你先坐。”   项子恒朝沈诺的背影看去一眼,见他拉着门外衣衫有些乱的秘书一起离开,不由得笑出声来。   “不该谢谢我吗?我又救你一次,我的特别助理!”   黎夏念正要闪身溜走,听到他的冷嘲热讽停下脚步,“救我?不如说你是坏了我的美事!”   “来,坐会儿,沈诺没个半个小时是回不来的。”   黎夏念下意识的朝他走去一步,连忙反应过来,“我、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项子恒端坐在沙发上,他给她当了六年的老师,她很尊重他,他下达的命令她都是乖乖顺从的,这种习惯早就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   想戒掉吗?他要让她比过去还要上瘾!   “孕妇的案子,没人替你查吧,你自己确定能解决?”   黎夏念算是认识上去了,项子恒戳人痛处的功力越来越强了,她不记得他是这么腹黑的人,五年还真的能颠覆一个人的人生,正如她自己。   她走过去,站在沙发边没动,“你真的愿意帮我?你不是恨我吗?”   “恨是自然的,不过我要亲自折磨你,这就好比我的乐趣被别人抢走了一样。”说着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就将她抱在了腿上。   黎夏念连忙起身,却被压住,“你老公现在正在卫生间里跟秘书搞,而你则是在他的办公室里跟我耳鬓厮磨,这种感觉如何?”   黎夏念气得狠狠握了拳头,却笑着回他,“感觉很刺激啊,难道项少不知道我可是多年划船不靠浆的女人。”   项子恒皱了皱眉。   黎夏念知道他没听懂,解释道,“全靠浪啊!我在阳城浪的时候,项少还不知道躲在意大利的哪个角落里黯然伤神呢!”   强而有力的反击,黎夏念故意眨着眼睛望着他,看起来笑得一脸无害,却能活活把人气死。   项子恒托住她的脑袋,手指伸进她的长发里,强行让她俯身主动送上了唇,“既然这么浪,那就在我面前好好浪一个,让你那个亲爱的老公见识一下,你对我和对他的不同?”   黎夏念连忙撑住他的肩膀往后躲,这男人胆子真大,在沈诺的办公室里居然敢动真格的,就这么乐于侮辱她!   她的唇一下就被项子恒给吸住了,整张小嘴都被纳入了男人口中。   哐当一声,房门敞开,沈诺出现在门口…… 第40章 鸿门宴,绝地反击   项子恒两手展开着搭在沙发上,一副很享受的姿态。   黎夏念则是站在他面前,俯身半坐不坐的状态。   沈诺才刚跟秘书痛快完,一看到这个造型马上就浮想联翩了,快步冲进去,一把扭住黎夏念的手腕,将她摔进办公椅里,“黎夏念,你以为项少是你在外面应酬的那些男人?就你这种货色,项少根本看不上,省省力气吧!”   如果放在以前,黎夏念有一百句话反击回去,可她跟项子恒确实是不清不楚,不该有的关系发生了,不该被左右的脚步凌乱了……   黎夏念朝项子恒看去,他还是一副悠哉的表情,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沙发背,就好像弹钢琴一样优雅,交叠在一起的两条腿,在地面上落下一片骨骼分明的影子……那张像是被美图精修过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然而做出来的事,却是这么的令人愤恨!   沈诺是那种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他满山放火那叫潇洒,而他的女人即使是半夜点灯都是不伦,他将黎夏念的下巴都捏得变了形,咬着后牙根警告。   “前天晚上在宴会上闹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不勾引男人你皮痒是不是?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哪个老相好把你从局子里捞出来的!”   黎夏念再度将目光转到项子恒脸上,抿紧的嘴角牵动,“项……”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迷眼睛了,她在帮我……”   看戏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一句话就将冰冻的气氛给缓解了,沈诺甩开她,依旧有所质疑,“迷眼睛需要贴的那么近?项少用不着给那个女人留面子,她要是敢黏着项少,我保证让你记住这个教训!”   项子恒站起身,两手插兜依旧是悠闲的姿态,目光落到黎夏念身上,“她用舌头帮我把眼睛里的舌头舔出去的,不离近点舔不到。”   这话听得连沈诺都觉得尴尬了,自顾的重复了一遍,“这样啊,是舔出去的。”   内心惊慌的黎夏念总算是舒了口气,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正对上项子恒那双玩味的眼睛,她狠狠的瞪回去,再跟这个男人接触几次,她早晚会犯心脏病。   沈诺对黎夏念本就没有太多的关心,他将话题转到合作的项目上,“项少不是说能摆平那个建筑商,怎么样,合约拿到手了吗?”   项子恒将放在沙发上的合约书递给他,“合约已经拿到手了,就差郊区那块地皮。宴会被这女人给搞砸了,估计难度又增加了!”   沈诺狠狠瞪了黎夏念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帮你成的事还少吗?”   沈诺不耐烦起来,“项少有什么好办法?”   项子恒一脸沉思,“办法倒是有,不过得让这个女人配合一下。”   沈诺连忙将黎夏念推到项子恒眼前,“只要能成功开发那块地,项少想这么用都行!”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沈诺,你别太过分,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吗?”   见她有利用价值,沈诺搂住她的肩膀,将她禁锢在怀中,哄着,“正因为你是我老婆,我们才更应该互助互利。待会儿我跟你去黎佳,你放心,我绝对会帮你好好治理一下你家那两只母狐狸。”   黎夏念本想推开他,听到他的承诺,她的眼光亮了亮,“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   “你被那两只母狐狸欺负的这么惨,好歹我也是你法律上的老公,当然要护着你了,不过那块地皮……”   黎夏念点头,好爽的答应下来,“那块地皮包在我身上了。”   “这就皆大欢喜了嘛!”沈诺将她推到项子恒眼前,“项少别客气,这女人有两下子,搞定那老头不成问题。”   项子恒伸手拍在黎夏念的肩膀上,“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段时间,你老婆就先借我用一用,谈妥了生意马上还你。”   黎夏念恨不得咬碎后压根,“我不是物品,我是人!”   “行了,不要计较这么多,既然要我跟你一起回去,穿成这样实在是给我们沈家丢脸,现在马上跟我去造型室改造一下。”说着沈诺率先朝外面走去。   黎夏念小声质问,“你究竟又想干什么?”   项子恒绕过她头都不回的说,“做游戏而已,怎么?害怕了?”   黎夏念气得跺了一下脚跟了出去,“你这是玩火自.焚!”   项子恒突然停住脚步,后面紧跟的小女人一下撞在了他的背上,他轻笑,“自.焚也拉你垫背。” 第41章 鸿门宴,绝地反击   没想到项子恒也会跟着一起去造型室,还大爷般的坐在椅子上朝着她指手画脚,“就这套还看得过去,底板太差,简直无法挽救。”   坐在一旁的沈诺朝服务员点头,“那就要这套了,再配双鞋。”说着将银行卡递了过去,然后扭头跟项子恒闲聊,“项少眼光高也是正常的,有常芷萱那样的女神陪着,一般女人肯定看不上。”   黎夏念撇嘴,在外人面前真能装大方,居然给她结账,她低头朝身上婉约的过膝裙看去,无论是内敛的领口,还是裙摆的长度,以及淡雅的颜色,都是她喜欢的,只是这么多年来在外面周旋,她只能选那种招摇惹火的服装,将自己伪装成女豹。   “黎小姐,您的妆有点不搭,这边请,我们重新为您化。”   十多分钟妆就画好了,黎夏念吃惊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都已经快忘了清新淡雅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画完了?就这样?”   “是黎小姐老公交代的,要凸显出黎小姐的气质。”   黎夏念慌乱的去拿化妆台上的眼影和眉笔,“不是这样的,我的气质不是这样的,我是……妖艳的,对,要妖艳要盛世凌人……”   不化浓妆对她来说就好像出门没穿衣服一样,就好像将一颗心捧到敌人眼前一样,她的敌人太多了,她不能显露一丝懦弱。   黎夏念皱着眉头,拿起最艳丽口红往嘴上涂,她知道肯定不是沈诺交代的,是那个男人想要刺探她的心。   “衣服,我要那条紧身的黑色短裙,还有鞋子,我要那双红色细带的,还有头发,我要波浪卷的……”   黎夏念的手腕抖了一下,口红涂花了,她将口红砸在镜子上。   门外,男人长身而立,看着里面暴走的女人,究竟有什么理由连回趟家都跟上战场似的,看来他有必要去查一下这五年来黎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黎夏念妖娆的走出化妆间时,沈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你怎么换这身了?”   “怎么,不喜欢?”   沈诺点头赞许,“还是性感路线比较衬你,那种仙气飘飘的裙子穿在你身上……”   黎夏念四下看了看,“项子恒呢?走了?”   沈诺支起胳膊示意让她挽着,带着她离开了造型室,“这次转投房地产的事情多亏有项少,你可要好好配合他,听到没有!”   两人抵达黎家时,客厅里已经欢声笑语,黎佳依偎在新男友刘俊凯身边,见黎夏念回来,装出一脸亲近的表情,特意起身迎了上来,还挽住了她的胳膊,“俊凯,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妹妹黎夏念。”   刘俊凯是个典型的富二代,看到黎夏念时目光闪动一下,“没想到佳佳竟然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裙子选对了,男人果然都喜欢这种呼之欲出的裙子,黎夏念故意微微俯身问候,“你好。”深V的领口展现了她的傲人身姿。   刘俊凯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胸口,“你好。”   黎佳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贱人,你是故意的。怎么,嫉妒?想勾引我男朋友?”   “嗤,这种牙都没换全的,我不感兴趣!”说着她闪身,沈诺上前两步,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沙发正中间,“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不过是客套话,说着他将视线转向于敏,“保姆,还不去沏壶茶来!”   于敏气得脸都青了,在未来姑爷面前又不好发作,只能干笑着,“三少婚后就没再来过黎家,可能有所不知,我是……”   “不是保姆,是管家?还是爸找来搭伙的?”沈诺本来就痞气,说这话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黎夏念解气的扑在沈诺怀里,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诺,你听我给你解释啊,她啊,是我小姨……”   黎国智一把拍在沙发扶手上,“饭做好了吧,也是时候吃饭了!”   见话题岔开,于敏压下险些脱口而出的怒骂,强颜欢笑着朝黎佳说,“快请俊凯到餐厅坐啊!”   黎佳连忙挽着刘俊凯的手臂,“凯凯,待会儿到我房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沈诺跟黎夏念也起了身,他凑近耳语般的问,“怎么样,满意吗?”   黎夏念眨眼,发自内心的展开一抹笑容,“满意。”   沈诺看得痴了,原来这个女人笑起来是这样的吗?还有她这句甜丝丝的满意,与以往那些应酬的语气相比,居然让他心跳怦然了两下,他在她耳垂上亲了一口,“那我今晚要是表现的好,是不是能有点额外奖励?”   黎夏念连忙捂住他的嘴,“沈诺,纵.欲太多,小心阳.痿!” 第42章 要不要跟我讲一下孩子的由来   一顿饭,吃得那对母女心惊胆战,当初黎夏念嫁给沈诺可谓是闪婚,在他们看来就好像是干柴和烈火,燃烧后剩下的就只有灰烬。   这么多年他们夫妻都形同陌路,于敏和黎佳根本没把沈诺列为敌人,然而今天,他们却如胶似漆的登场,无形中给了她们压力。   沈诺端起酒杯,“大家不必这么拘谨,我怎么可能用对外人的态度对待家人呢?你说是不是,老婆。”   黎夏念始终高傲着姿态,只有在对沈诺说话的时候才露出小女人的娇.媚,“是啊,爱屋及乌,诺这么爱我,当然也会爱我的家人。”   于敏朝黎国智瞄去一眼,见他目光里闪动一丝暖色,心里紧张起来,故意扬着声音问,“俊凯啊,你们家现在主营哪个项目啊?”   谁都愿意在外人面前显示自己,见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刘俊凯放下筷子,“我家一直都在做服装业,不过我爸又看好了旅游业,已经开始投资了。”   于敏连忙赞扬,“旅游业好啊,现在人都舍得花钱享受,正是旅游业的鼎盛时期。”   “那你呢?你有投资什么行业?”黎夏念见缝插针的问了一句。   刘俊凯顿了一下,“我啊……我,刚考了研究生,对,研究生。”   “我们凯凯很爱学习的,不像某些人,研究生读了一半就辍学了。”黎佳马上揭短。   黎夏念牵起沈诺的手,“不辍学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公吗?结婚生子才是女人终生的事业。对了,爸,沈诺打算转投房地产了。”   黎国智将目光转到沈诺身上,“有把握吗?”   沈诺虽然花名远播,不过自身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只要我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黎国智笑了起来,“那就等你好消息了,你对夏念多担待点,她脾气不好,还有外面那些传言,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多用心吧!”   黎夏念心里哼笑,这是看沈诺要成事了才讨好她的?以为说这种话她就能感动?   吃过饭几个人回到客厅,黎夏念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时间刚好是晚间新闻,黎国智每晚都必看的节目。   不多时就播出了她事先安排好的那条新闻,按照她的要求,记者写的标题以及内容都偏于她被刘斌紧缠不放。   黎夏念连忙捂住嘴,“天啊,老公你别生气,我是真的被那个男人给缠住了。”   刘俊凯蹭地站起来,脸上表情越来越凝重。   黎佳也紧张的站起身,“俊凯,你怎么了?”   “这个人是我爸!肯定是记者胡乱报道的,我爸不可能……实在是太丢脸了!”刘俊凯转身就往外面走。   黎佳连忙追上去,“俊凯,你等等,俊凯……”   老子在新闻上调戏妹妹,让他还哪有脸跟姐姐你侬我侬,心情都没了,刘俊凯一甩手,逃跑般的离开。   黎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黎夏念,“贱人,肯定是你搞的鬼!”   黎夏念依旧一脸委屈,看都没看她,朝着沈诺解释,“老公,我真的没有……”   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于敏当然知道她是在演戏,气得拿起滚烫的茶朝她泼去。   黎夏念本能的一闭眼睛,心想这下毁容了,结果就听黎国智吼了一声,“你给我出去!”   黎夏念睁开眼睛,沈诺居然横在她身前,挡下了那些热茶,而黎国智也不是在朝她吼,而是在说于敏。   于敏气得摔了茶杯跑出了门。   黎国智表情阴沉,“还不快带沈诺上楼换衣服,今晚就住在这吧!”   黎夏念迷茫的站起身,带着沈诺朝楼上走去,“你没事吧?”   沈诺脱了西服和衬衫,后背微微泛红,“要不是项少说得用你拿下那块地皮,你以为我会帮你?”   说着他就烦躁的转了身,将她压在了门板上,“你家老头子让我们留下来,应该是想看我们夫妻之间是否和谐吧?没准现在他就在门外听声呢,要不要假戏真做,给他听点动静?”   “沈诺!你脑子里除了这件事就没点别的?白天你不是跟秘书办过了?”   “嗤,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再说不同的人感受可是不一样的!”吃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向往的,沈诺惦记着把她吞了已经足足惦记了五年,眼下这良辰美景,他哪舍得错过啊!   “来吧来吧,我保证就十分钟还不行?”   “呸,你简直就是个无赖!”黎夏念在他背上用力摸了一把,被茶水烫过的地方当即热辣痛疼。   “靠,你想痛死老子啊!”沈诺气急败坏的往床边扯她,“今天说什么我都要把当年欠下的洞房补回来!”   正拉扯着,黎夏念的手机响起,她刚按下接听键就被沈诺丢到了床上。   “沈诺,你给我滚开!”   沈诺根本不搭理她,他对女人的身体可是相当了解的,自顾的开启了撩逗状态。 第43章 要不要跟我讲一下孩子的由来   手机里传来女人急促的声音,“请问是黎夏念吗?这里是皇家幼儿园,你的儿子不见了……”   黎夏念心脏偷停了一样,一脚将沈诺踹翻,抓起手机,“怎么会不见?没有好好找吗?”   “到处都找遍了,幼儿园里没有,连幼儿园方圆五百米都找过了,也没有,我们已经联系警方了。”   黎夏念光着脚冲出了别墅,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启动车后她给黄钰婷拨过去,“丢了,沈铭瑞丢了,帮我,帮帮我啊……”   黄钰婷正在陪下部戏的导演吃饭,当即丢下导演,“你别哭,冷静点,瑞瑞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发动后援会的粉丝帮你人肉……”   黎夏念跑进幼儿园,其他小朋友都已经睡了,瑞瑞的床位却空着,上面贴着一张他们的合照,应该是经常用手摸,她脸颊的位置都已经褪色了。   黎夏念抱起床上摆着的毛绒熊猫就往外跑,这还是去年生日时送他的礼物,她不确定是谁带走了瑞瑞,是那对茶婊母女,还是沈家大哥二哥?   她知道她不是个好母亲,没有能力去保护他,还搞得如此声名狼藉,甚至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被剥夺。   从始至终就是个错误,因为有了他,她才失去自由,她才不得已嫁给沈诺,她才不得不承担这些后果……可她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把他带到这个世界。   黎夏念犹如疯子一样,在马路上狂奔,“瑞瑞,铭瑞,你在哪?妈妈来了……瑞瑞……”   火红小跑一脚急刹车停在了她身边,黄钰婷跳下车,看着哭花了整张脸的黎夏念,这个坚强得天塌下来都不会流一滴眼泪的女人,这个无论受了多大委屈都一笑置之的女人……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钰婷,救救我,没有瑞瑞,我会死,如果他被人绑架了……拿我的命去换。”   “钰婷,生活究竟还要给我多少艰辛才能放过我?我快熬不住了。”   这世上,没有瑞瑞,真的是生无可恋。解不开的心结、抹不去的怨恨……黎夏念抱着怀里的小熊猫蹲在了地上,用力的呼吸着瑞瑞留下的味道。   黄钰婷捏紧她的肩膀将她拎了起来,“找,就算是把整个阳城翻过来,我都会将瑞瑞送到你眼前的!”   黄钰婷将她安顿进副驾驶,“后援会那边已经将寻人启事扩散了,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相信我。”   车子启动,黄钰婷带着她沿着大大小小的街路地毯式的搜索。   中街盾安新一城。   项子恒站在一间画室门前,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这几年在意大利他有试着再度拿起画笔,然而每次都会想起黎夏念那张脸,紧接着就是烦躁和暴怒,导致他根本静不下心。   不过前几天看到黎夏念坐在椅子上当模特,他对画画似乎又萌生了一些灵感。   他走到出售绘画用品的展示区,将需要的物品一样样的挑选出来。   余光里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很努力的翘着脚想要拿挂在上面的画板。   项子恒将画板取下来递给小男孩,揉了揉他的脑袋。   男孩目光闪动,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谢谢长腿欧巴。”   店员走过来,“先生是想要给你儿子报名美术班吗?刚好周年庆,可以打八折。”   项子恒否认,“他不是我儿子。”   店员一脸狐疑的抓了抓头发,“抱歉,两位实在是长得太像了,我还以为是父子。”   说着店员蹲下身,“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啊?”   男孩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零钱,“我是来给妈妈买生日礼物的,这些够吗?”   店员接过钱数了数,“很抱歉哦,你的钱买不了这个画板,你可以选个便宜一点的礼物送给妈妈。”   男孩紧紧抱着画板不放,“还差多少,我包包里还有一盒牛奶,还有一块蛋糕,都给你。”   “连同我的一起结了!”项子恒走到收银台,朝小男孩招了招手,既然店员说他跟这个小男孩长得像,那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一大一小刚走出店门,不远处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声音,“沈铭瑞……”   黎夏念拨开挡在身前的人,跑过去的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你想吓死妈妈吗?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偷偷离开幼儿园,为什么……为什么啊?”   其实一个人偷溜出来沈铭瑞也挺害怕的,可是他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妈了,一想到可以为妈妈准备惊喜,即使害怕他也会忍住,此刻被黎夏念又是责骂又是打屁股的,他也张着嘴哇哇大哭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哄黎夏念,“小念念,我错了,我再也不一个人乱走了,你别哭了,你别生气,别不要我……我、我好想你哦……”   黎夏念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两只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摸索,“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目光在儿子身上来回来去的看,见毫发无损这才浑身脱力般的再度抱紧他。   随后跑过来的黄钰婷也是满眼泪光,刚想将这对母子扶起来,就看到了一直站在小瑞瑞身边的男人,她连忙拍了拍黎夏念的肩膀。   黎夏念透过朦胧泪眼看过去,眼泪一下就止住了,抱着沈铭瑞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对上她的目光,项子恒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拎起,近在咫尺的逼问,“这孩子谁的?是不是该跟我讲一下他的由来?” 第44章 沈铭瑞究竟是谁儿子   黎夏念眼中闪过上百种情绪,连忙收紧手臂,将沈铭瑞抱得更紧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这里,她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被勒得喘不上气的小瑞瑞挣扎着咳嗽起来,“念念,太紧了,我要不能呼吸了。”   黎夏念连忙站起身,将沈铭瑞护在了身后,即使再怎么努力镇定情绪,都无法控制此刻的慌张,找到瑞瑞的喜悦全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冲散了。   她结巴着,“真、真是巧啊,你也来……逛街?”   项子恒冷着表情,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对母子,越看越觉得黎夏念的表情有些不同寻常,再加上刚才那个店员说的话……他心中的想法变得愈加强烈,这孩子不会是他的吧?   他上前一步,刚要伸手拉住沈铭瑞的小手,就被黎夏念一把拍开,她就好像母鸡面对雄鹰一样,露出誓死都要保护小鸡的表情。   项子恒也不强求,就站在距离她半米远的位置上,目光笃定的说了一句,“你害怕!怕我跟这孩子见面!怕我发现你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黎夏念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频率都乱了,她的手紧紧握着沈铭瑞的小手,调整了一下表情,淡淡的笑了起来,“项少真会开玩笑,我黎夏念怕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项子恒根本无法靠近沈铭瑞,他有点后悔刚才没看个仔细,见黎夏念仰着脖子一脸傲气,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硬是将她拉到了眼前,“为什么这孩子长得这么像我?”   被他狠捏着根本就躲不开,黎夏念脖子扬得更是高傲了,“嗤,项少真是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像你?你有这么帅吗?”   项子恒刚想说话,却痛得一皱眉头,低头看去,小家伙竟然抱着他的大腿,一脚接着一脚的踢在他的脚腕上,嘴里还恶狠狠的警告着,“敢欺负我妈咪,我跟你拼了,坏蛋,你跟爸比一样,都是大坏蛋!老师说了,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黎夏念见项子恒表情阴冷的瞪着眼睛,连忙俯身抱起儿子,“你、你不可以打小孩儿!”   项子恒根本就没打算动粗,只是裤子被踹脏了有些洁癖而已,他俯身拍了拍灰尘,一抬头就看到女人抱着孩子逃之夭夭的背影。   就算黎夏念伪装的再好,可他还是看出了她的心虚,他将小家伙掉在地上的画板捡起来,嘴角挑起一抹笑容,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是不是该想想要如何利用这件事去更好的折磨那个女人?   他对那个女人绝对是恨之入骨的,而对那个孩子,没生没养自然没感情,他就只对事情真相感兴趣。   项子恒才不会失了风度对一个光着脚抱着孩子乱跑的女人穷追不舍,反正他们之间的生活已经息息相关,她还能逃到哪里去?就如同笼子里的白鼠,空间范围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项子恒步伐悠闲的朝电梯间走去,刚转个弯就听到身后传来吵杂的声音,他回头看去,只见黎夏念抱着沈铭瑞又跑了回来,孩子抽泣着不停的喊,“我不要跟妈咪分开,妈咪快点跑啊,他们追上来了。”   再看黎夏念身后,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追了上来。   项子恒朝前冲了两步,连忙又停下,反思着,他这是想要干什么,想要去帮忙吗?   他不落井下石的帮那些人把这对母子给抓住就已经算仁慈了。   “妈咪,就今天一晚还不行吗?我想跟妈咪在一起,哪怕多一分钟也行啊……”小瑞瑞紧紧搂着黎夏念的肩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次分开,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了,我会因为想你死掉的,真的会死掉的……”   这是孩子心理最真实的感受,黎夏念哽咽着,“钰婷,帮我拦住那些人,就算是明天让我去沈老爷子那里跪一天都行!”   黄钰婷将脸上的墨镜摘下回手丢在追上来的保镖身上,“妈的,这叫什么事啊,亲妈见亲儿子还得跟拍动作大片似的,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说着她停下脚步,将帽子口罩全都摘下来了,扬着声音朝四周喊,“帮我拦住这几个人,签名拍照大放送!”   这就是名人效应,怎么说都是当红艺人,黄钰婷一露真身,周围逛街的人纷纷围了上来,将那几个保镖堵在了外围。   黎夏念头都不敢回,闪身进了一道铁门,她抱着儿子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用额头顶着儿子的额头,破涕为笑,“宝贝,妈咪好想好想你啊。”   沈铭瑞雀跃着,两只小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嘴唇上亲了亲,随即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在她怀里蹭了蹭。   手机铃突然想起,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刺耳,黎夏念紧张了一下,将手机掏出,是沈诺打来的。   电话刚一接通,沈诺怒吼的声音就传来了,“黎夏念,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找到孩子了还不马上送回老宅,居然敢给我躲着保镖。”   黎夏念扭头朝铁门上的玻璃窗看去,正看到沈诺拿着手机经过,脸上带着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   “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把瑞瑞送回去不行吗?沈诺,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次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不行,孩子的事,没商量!”   “就一宿,沈诺,你帮我跟老爷子说句好话。”   “黎夏念,你别给脸不要脸,一分钟,马上给老子滚出来!”   黎夏念盯着铁门窗口,感觉沈诺的声音很近,好像马上就能推门进来擒住她一样,她将电话挂断,按了关机键,抱着瑞瑞朝走廊更深处走去。   “三少,小少爷在这里。”身后传来保镖的声音,紧接着铁门被推开,杂乱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黎夏念脚步不停,将脸埋在了瑞瑞小小的肩膀上,心里很明白,这恐怕是这次见面最后的拥抱了。   “妈咪……别跑了,我还是回太爷爷那里吧,不主动点的话,你会被爸比打的!”   黎夏念紧紧咬着嘴唇,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忽然一只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进了黑暗里。   她跟瑞瑞都被吓坏了,本能的想要尖叫,两只手却捂在了他们的嘴上,“嘘,出声马上就会被抓走!”   黎夏念搂紧沈铭瑞,靠着门板滑座在了地上。   一墙之隔的走廊里,脚步声杂乱无章的靠近,然后又远离,隐约间听见沈诺骂了一声,“妈的,臭娘们,越来越不听话了,连老爷子都敢忤逆!”   啪嚓一声,狭窄的保洁间亮起了昏黄的灯光,黎夏念和沈铭瑞同时抬头看去,眼前的男人犹如高可入云的参天大树。   瑞瑞眼角还挂着眼泪瓣,是非分明的说道,“谢谢你,长腿欧巴。”   黎夏念沙哑着嗓子,即使再不情愿也说了声,“谢谢。”   项子恒始终绷着一张脸,“用不着谢我,我不过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这只老鼠似乎已经被我踩住了尾巴。”   沈铭瑞忽闪着睫毛,“长腿欧巴属猫的?”   项子恒表情僵了一下,有种被小孩反将一军的感觉。   平复了一下情绪,黎夏念抱着儿子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她不确定沈诺有没有离开,她怕一旦出去马上就被擒住。   “瑞瑞,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好不好?”   瑞瑞看都不看四周的环境,“只要能跟妈咪在一起,去哪都行!”   黎夏念真想给自己两耳光,无能,天底下再也没有像她这么无能的妈妈了!   她的心酸楚得就好像泡在了柠檬水里,“那好,妈妈坐在椅子上抱着你睡,给你讲你最爱听的故事。”   项子恒看着拉着小家伙从他眼前飘过的女人,她的手臂瘦得他一用力似乎都能掰断的样子,能抱着小家伙一整夜?   黎夏念将儿子打横抱在怀里,朝项子恒看去,“今天欠你的这个人情,我会加倍奉还的。还有,无论你怎么恨我,都不要跟沈家人有太多交集,这话是为了你好。”   尽管项子恒五年没在阳城了,不过对沈家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对女人和小孩都能不择手段。   “那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碎尸万段,不接近沈家,怎么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黎夏念气得一时没了话,别开视线,“项先生可以离开了,难道要陪着我们母子睡在这里?”   保洁间举架很低,项子恒站直身体脑袋都贴到棚顶了,他将房门拉开,弓着身体钻了出去,随后关了门。   即使这样黎夏念也没法放松紧绷的神经,以沈家人的实力,真的想找她,连耗子洞都能翻一遍。   可她不想让儿子跟着她一起提心吊胆,她将情绪酝酿好,欢快着语气,“妈咪给你讲小猪佩奇的故事好不好?”   瑞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伸出小手摸了又摸,“我的妈咪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妈咪。”   黎夏念亲了亲他的小手,笑着讲起了故事。   不多时,寂静的空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黎夏念马上警觉的抱着瑞瑞躲到角落里,紧接着房门被推开…… 第45章 严刑逼问,是不是我儿子   项子恒闪身进门,看着躲在角落里一脸惊慌的母子,心里有那么一瞬的惬意,这就是当年陷害他的女人,如今是这么的窘迫,简直就是老天有眼。   他将手中的购物袋丢到他们面前,“把里面的衣服换上。”说着转身背对。   走投无路,还有什么可矜持的,黎夏念只能认怂,暂且对他这个敌人卸下防备,她将购物袋打开,取出里面的衣服,是一套亲子装,连鞋子都是配套的。   “换好了。”   黎夏念帮儿子整理了一下,这才抬头去看对面的男人,刚好男人转身,她的心脏再度漏拍。   项子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别以为我想这么穿,给,帽子戴上!”   黎夏念接住抛过来的两个棒球棒,分别戴在了她跟儿子的头上。   项子恒一伸手,“小家伙,想离开这里,跟你妈咪住到更舒服的地方吗?”   沈铭瑞犹豫了一下,将小手搭在了项子恒的掌心,“长腿欧巴,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项子恒温暖一笑,“幼儿园老师有没有教你‘爱憎分明’这个成语?对好人我可是很温柔的,对坏人我比警察还要不留情面!那瑞瑞小朋友,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沈铭瑞积极表态,“我是好人。”   项子恒成功的将小家伙笼络到自己身边,轻瞟了黎夏念一眼,很明显的鄙视她。   黎夏念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紧拉在一起的手,心口有种被揪紧的感觉,她快步跟上,拉住瑞瑞的另一只手,想要将他拉离男人身边,然而男人就好像跟她较劲儿一样,就是不松手。   “孩子是你的,你都不怕他会被拽疼吗?”   黎夏念一下就松了力道,是啊,他跟瑞瑞非亲非故的,自然不会心疼。   紧接着项子恒就逗弄着孩子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玩个角色扮演的游戏,我要扮演你爸爸,你要扮演我儿子,而她,则是要扮演我老婆,谁要是说错话,就要接受惩罚。”   沈铭瑞就算是再人小鬼大也是个孩子,一下就兴奋起来,“好啊好啊,错了要怎么惩罚?”   黎夏念朝项子恒狠瞪过去,警告他不要说些无理要求。   项子恒完全无视,“主动献上一个吻怎么样?”说着他便推开了保洁间的门。   黎夏念紧张的朝四周看去,虽然今晚被沈家人带回去和明早主动回到沈家都会遭受同样的惩罚,不过她还是希望能跟儿子多待一宿。   刚一推开走廊门,迎面就是一个保镖,黎夏念脚步一下就顿住了。   项子恒嘴角露出嘲笑,俯身将瑞瑞抱起,“困了吧,趴在爸爸肩膀上。”   沈铭瑞觉得这游戏挺有意思的,马上配合着,还喊了一声,“爸比。”   不等黎夏念脑中泛起思绪,她的腰就被男人搂住了,“老婆,小鸟依人会不会,你是怕对方发现不了你吗?”   这种情况,即使被占了便宜她也只能忍着,她将身体窝进他的臂弯里,脸颊贴在他的肩头。   再加上他们身上穿着的亲子装,那些保镖根本料想不到。   转到电梯间,黎夏念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连老爷子都出动了,正站在电梯口训斥沈诺。   黎夏念停下脚步,却被项子恒拍了一下臀,“怕什么,这才过瘾!”   黎夏念吞了吞口水,“谁、谁怕了!我知道你就想看我窘迫的样子,不会让你得逞的!”   “乖儿子,能演好这场戏吗?让你亲爹都认不出来你,你就是幼儿园里的影帝!”   沈铭瑞对沈诺可是相当埋怨的,对妈咪那么凶,他早就想替妈咪出口气了。   黎夏念腿都被吓软了,被项子恒强搂着朝电梯间走去,等电梯的时候,沈老爷子和沈诺就站在身后两米远。   沈老爷子声音严厉,“自己老婆都管不住,你看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要不干脆离婚换一个,都五年了,就生了铭瑞这一个,不下蛋的鸡要她有什么用!”   也就只有在老爷子面前沈诺才能收敛些,“我没打算离婚,也没打算要二胎,跟那女人在一起自由,我想搞多少个女人她都不会管。”   沈老爷子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观点,“不被感情牵绊也好,你应该把重心全都放在事业上,记住,女人就只是陪衬,只要能谋取利益,关键时刻任何女人都是可以出卖的!”   电梯门拉开,黎夏念被项子恒带了进去,直到电梯门关闭,她才挣脱开,伸手抱过了瑞瑞。   “我,待会儿打车去酒店就好了。”   “游戏还没结束,儿子,你妈这算不算犯规?她不是应该管我叫老公?”   沈铭瑞见危机解除,马上翻脸不认人,“我承认长腿欧巴很帅气,又比我爸比温柔,可爸比就是爸比,不能胡乱认的,再说,输了就要亲亲,妈咪只能跟爸比亲亲,跟其他男人是不对的!”   项子恒对这小鬼有点赞许,才四五岁的样子,就能辨别是非黑白了,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只可惜了,跟沈诺在一起将来肯定是个小痞子。   “我问你,在幼儿园里,你们班老师有没有亲过你?是不是女老师?”   沈铭瑞点了点头,“这跟我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电梯门开启,项子恒抢过瑞瑞快步朝车子走去,“我也是你妈咪的老师,你老师亲你都可以,我亲我的学生,应该也可以吧!”   沈铭瑞彻底被绕糊涂了,抓了抓脑袋,“那,也行吧!”   “项子恒,你少对我儿子胡言乱语!”黎夏念快追了两步,眼看着他把孩子放进后座,随即她也被塞了进去。   车子启动,项子恒就好像抓住老鼠的猫,“以沈老爷子刚才那个态度,你刚掏出身份证办理入住,他这边就得到消息了。这么周折,总要好好团聚一宿吧!”   黎夏念收回想要开车门的手,看着沈铭瑞渴望的目光,只能妥协。   很快就到了裕龙花园。   黎夏念牵着儿子的手跟在男人身后,一推开院子门就被眼前的庞然大物给吓到了。   沈铭瑞撒开黎夏念的手跑了过去,“妈咪,长腿欧巴家里居然有个萌萌哒淘气堡,好霸道啊!”   黎夏念咬了咬嘴唇,“谢、谢了!”   项子恒两手插兜,看着已经爬进淘气堡的瑞瑞,“真没诚意。”   黎夏念也知道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只说句谢谢是挺没诚意的,“郊区那块地皮,我一定会卖命争取的,作为报答!”   “那是你跟沈诺之间的协议,别算到我头上。”说着项子恒转身就拥紧了她,旋转着将她压在了淘气堡上。   黎夏念吃惊的瞪大双眼,两片唇已经传来了炙热的温度,她看到男人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似乎在说当着儿子面跟别的男人亲密,心里是不是很惭愧?   “妈咪,长腿欧巴,你们去哪了?快来陪我玩啊!”   黎夏念连忙抵住他的贴近,可沈铭瑞越是寻找,男人就越是吻得深切。   “妈咪,原来你在这啊。”黎夏念的手被瑞瑞拉住,她回过神,男人早就松开她,两手环胸的站到一旁了。   她连忙偷擦了一下嘴角,“妈、妈咪陪你玩。”   项子恒看着女人跑走的背影,得意一笑,活该被他耍得团团转。   跟儿子在一起时间过得总是那么飞快,黎夏念抱着满头大汗的儿子进了别墅,径直去了一楼那间客房,自打瑞瑞断奶她就再也没有跟瑞瑞一起睡过,偶尔见上一面,也必须在晚上之前将他送回沈家老宅。   像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能可贵。   母子俩一起跳进浴缸里,那种快乐的心情完全按耐不住,嬉笑的声音就好像音符不断的飘荡着。   男人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嘴角不由得扬起,他伸手将嘴角扯平,见鬼的,他跟着笑什么。   手机响起,他快步走到外面接起。   “下午项少交代的事情已经查到了,稍后会发到项少邮箱里,记得查收。”   挂了侦探的电话,项子恒快步上楼去了书房,跟黎夏念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不知她有一个姐姐,他记得黎夏念的母亲名叫夏惠文,怎么就变成于敏了,整个黎家似乎被翻盘了一样,昔日的掌上明珠怎么会落魄到嫁给痞子的地步。   侦探传了足足五页的资料,看完之后项子恒靠进座位里点了根烟,还真是跌宕起伏,难怪黎夏念会变得这么进击,跟个女战士似的,原来是家庭变故造就的,突然间有点同情她,不过更多的还是大快人心。   看了眼时间,他起身朝楼下走去,打算将那个女人揪出来严刑逼问一番。   推开客房门,里面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女人侧身背对着门口,怀里紧紧抱着儿子,他的目光一下就被她那白皙的腿吸引了,全都是伤痕,脚底都磨破皮了。   女人原来是这样一种生物吗?明明很脆弱很弱小,却能爆发出无限的潜能,尤其是在面对孩子的事情时。   他俯身抓住了她的脚踝,手指在那些伤口上轻轻拂过,女人马上发出了痛楚的吸气声。   一只小手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长腿欧巴……” 第46章 给我跪下,十个耳光   项子恒紧张了一下,没想到这小鬼头居然没睡,被小孩子抓现行的感觉,还是很尴尬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妈咪脚上的伤,没干别的。”   沈铭瑞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大人的污思想,“那你有药膏吗?可以帮我妈咪疗伤吗?”   项子恒本来犹豫着要不要管她,这下有种不帮忙就会被鄙视的感觉,他起身拿了药膏,“她是你妈咪,你帮她涂吧!”   “她是你学生,为人师表。”   小家伙的话刺到了他的痛处,原本他是可以一直为人师表的,然而剥夺了他这个权利的人正是此刻蜷缩在床中央酣睡的女人,他将药膏摊在掌心,涂抹的时候下了力道,痛得睡梦中的女人直嗯嗯。   沈铭瑞连忙推开他,“笨手笨脚的,让我怎么放心把念念交给你,还以为你是她的老师,能保护她呢!”   项子恒看着小心翼翼帮黎夏念涂药的小鬼,诱导着问,“沈诺……你爸对你不好?”   “爸比啊,就是凶了点,就好像不会笑一样。”   沈诺不会笑?怎么可能?他可是成天跟女人嘻嘻哈哈的,难道是因为这小鬼不是他的孩子?   “那你太爷爷呢?有没有说过你长得不像沈家人?”   沈铭瑞思考了一下,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点了点头,“有说过我一点都不像爸爸,长得跟妈咪一模一样。”   项子恒笃定,看来这孩子真不是沈诺的儿子,按照年龄推算,还真有可能是他的。   他将沈铭瑞从床上抱下来,领着他去浴室洗手,如果真是他儿子,他就能有一百种方法去折磨那个该死的女人,毁了他还敢心安理得的嫁人过日子,想得美。   趁着小鬼头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洗手上,项子恒偷偷揪了一根他的头发,等化验结果出来,他非将化验单摔在她脸上,要个天价赔偿不可!   清晨五点,黎夏念睁开眼睛,看到那张帅气得人神共愤的小脸时,不由得弯起嘴角,在小家伙额头上亲了亲。   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种醒来时抱着心爱的儿子沐浴在阳光中的惬意了,虽然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要将他送回沈家。   黎夏念抱着儿子稀罕了好半天才坐起身,简单的洗漱后去了厨房。   她对这套房子并不陌生,在那段美丽的青葱岁月里,几乎每一天她都要来这里报道,想必除了项子恒,在这里呆得时间最久的人就是她了。   黎夏念将冰箱里的食材全都取了出来,她根本就不知道瑞瑞喜欢吃什么,只能把她会的全给做一遍。   项子恒是被切菜的声音吵醒的,因为一直想着沈铭瑞究竟是谁儿子这个问题。他烦躁的下楼,想要斥责那个大清早上就搞事情的女人,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却打消了念头。   微光中女人系着围裙,头发简单挽起,神情很专注的料理着,这幅场景似乎多年前也曾发生过。   项子恒抓了抓头发,转身上楼,不愿再多触及。   在厨房里忙碌了整整两个小时,黎夏念心怀忐忑的走进客房将瑞瑞叫醒,将他拉到了餐厅,“妈咪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所以……”   瑞瑞看着餐桌上的琳琅满目,目光闪动着,“最喜欢吃妈咪做的菜,无论什么!”   黎夏念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以后妈咪会常常做给你吃的。”   瑞瑞瘪了瘪嘴,“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能、能,我会做好了送去你幼儿园的。”黎夏念伸出手指跟他打勾勾。   刚抱着瑞瑞坐到餐桌前,男人就阔步走了下来,可能是没有工作无需穿西装,上衣穿了一件牛仔色小领衬衫,腿上则是配了条英伦小脚裤,再加上飘逸的头发,马上减龄了十岁,活脱脱一枚小鲜肉。   瑞瑞眼都看直了,原本还因为要分离而眼圈通红,这下连眼泪都收回去了。   “不愧是母子,都这么喜欢?”项子恒摸了摸下巴,悠然的坐到了餐桌前,“别看了,粥,盛一碗。”   黎夏念翻了个白眼,“吃白食还要人伺候,自己盛。”   “究竟是谁在吃白食?我是看在瑞瑞的面子上才没轰你走的,黎夏念,过不了几天我就会让你有更深刻的教训!”   项子恒自顾的盛了粥,他已经联系好医院,等下就会把他跟瑞瑞的头发拿去做鉴定,到时候……他嘴角露出自满的笑容。   饭刚吃到一半,黎夏念的手机就响了,依旧是沈诺。   担心儿子听到沈诺粗鲁的话语会伤心,她起身躲到外面去接,“我不是刚给你打过电话了,一个小时后我就会把瑞瑞送回老宅。”   “黎夏念,你他妈的在哪?你要是敢带着孩子鬼混都别的男人家里,我今天高低弄死你,信不信?”   黎夏念一把捂住听筒,沈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她偷偷朝餐厅看去,又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餐厅里,瑞瑞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用力抽了一下鼻子,哀伤的嘟囔着,“也不知道下次见面要等到什么时候。”   眼看着孩子明明很伤心却还强忍着,项子恒脱口而出,“生日,等你妈咪过生日的时候,我带你们去儿童乐园。”   瑞瑞忽闪着大眼睛,两滴眼泪就跟滚珠似的掉了下来,“真的吗?你知道我妈咪的生日吗?”   刚好黎夏念讲完电话进来,正听见项子恒说,“7月28日,我们好好给她准备一个生日惊喜。”   黎夏念心口一紧,完全不敢朝项子恒看过去,她不确定他这话的引申意义是什么,这五年来她从不过生日,因为那是恶梦的开始,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触及的回忆。   “瑞瑞,吃好了吗?吃好了妈咪送你去太爷爷家,昨天你偷偷溜出幼儿园,太爷爷可是很担心的。”   沈铭瑞咬着嘴唇皱着眉头,最后还是点了头,“长腿欧巴,记住你答应我的,大人说话要算话。”   黎夏念将瑞瑞抱起,帮他换了鞋子,两个人拉着手离开了别墅。   项子恒也连忙起身,将茶几下方的密封袋拎起,一根细软的头发弯曲着,他脸上洋溢起大获全胜的笑容,驱车直奔医院。   沈家老宅。   黎夏念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瑞瑞,“乖宝宝,待会儿进去就回房间,给妈妈画一个熊大熊二,画好了下次见面有奖励。”   瑞瑞兴奋的点了点头,这就好比对下次见面的一个承诺,“我一定会画出最棒的熊大熊二送给妈咪的。”   声音刚落,别墅门就被推开,保姆率先从里面跑了出来,一把将瑞瑞从黎夏念身边抢走。   黎夏念压抑下哽在喉间的酸楚,微笑着朝着瑞瑞挥了挥手。   瑞瑞还没进屋沈诺就冲到了她眼前,她别开视线,低声说道,“等瑞瑞进去的,求你了。”为了孩子她不在乎连连低头,更不在乎求饶。   沈诺回头看去一眼,见瑞瑞已经被抱上楼,掐着她的后颈将她押进屋里用力一推。   黎夏念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刚好是老爷子面前。   沈老爷子应该是阳城最狠的人物,只有顺从没有忤逆,黎夏念昨晚的所作所为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挑衅,他伸手一把揪起黎夏念的头发。   “要不是你爬上沈诺的床怀了他的种,你以为你能进得了沈家的门?”   黎夏念连反抗都不敢,就算沈铭瑞是沈家的孩子,她也不确定以沈老爷子的暴怒性格会不会一气之下对孩子出手。   “爷爷,我错了,我只是太想孩子了,想跟孩子在一起多待一会儿,是我贪心了,爷爷息怒。”   沈老爷子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在外面交际应酬很拿手,在我这收起你那些假惺惺,我不吃你这套!”   黎夏念被揪得头发都要掉了,心里委屈的要命,“爷爷,我是瑞瑞的妈妈啊,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跟他在一起呢?”   “你也配当妈?就你那些风流韵事,瑞瑞是你生的简直是耻辱!”老爷子松开她的头发,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踹的跌坐在地。   这么多年在沈家,黎夏念已经够能忍气吞声的了,她委屈的反驳,“别人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你们还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为了尽快还上黎家欠你们的钱,我至于去跟那些男人应酬吗?”   敢顶嘴,沈老爷子拿起手边的拐杖朝她身上砸了两下,“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要不是我们沈家帮忙,你妈早死了!还有欠债还钱,那不是天经地义!”   一百万,五年,如今滚成了五百万,这种驴打滚的利息,累死她也还不完,不过她的母亲夏惠文确实是因沈诺才保住一条命的。   然而五年的折磨,已经足够偿还那些亏欠了吧!可沈家,是她这辈子都挣脱不开的牢笼。   沈老爷子脾气咒虐,单单是这样根本没消气,他朝保姆命令,“十个耳光,不然不长记性!”   就算是一身傲骨又能怎样,她不过是个没有钱权的弱女子,她看着保姆一步步的靠近,只能扬起脸保持最后一丝绝不低头的尊严。   就在此刻,别墅门被推开…… 第47章 有些恋情,早已仿若隔世   别墅门被推开,沈诺的大哥二哥走了进来,应该是得到消息特意赶来看热闹的,顺便再说两句落井下石的话打击一下沈诺。   黎夏念莫名的失落了一下,她究竟在期盼些什么,这世上哪来的英雄,如果有,也是别人的。   沈家的保姆都可谓是练家子出身,尽管将近四十,腕力可是相当好的,站在她面前扬起手时,都能带起一股风。   黎夏念的头发被撩动,眼看着对方的手就要扇到自己脸上,可她是真的不能躲,也不敢躲。   啪地一声,如雷贯耳,黎夏念的脸颊先是火辣了一下,随即就失去了知觉,紧接着她的胳膊被拽住,沈诺强行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黎夏念半个耳朵都失聪了,打她的人不是保姆,而是沈诺,依稀间她听见瑞瑞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我要去找妈咪,我要给她看我的熊大熊二画得棒不棒,妈咪肯定还没走。”   黎夏念反手握住沈诺的胳膊,再倔强也控不住眼里蜂拥而出的泪水。   沈诺凉薄不屑的目光闪过一丝动容,“爷爷,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会教育,用不着别人动手,这件事就这样了,我还有事要忙。”说完扯着她就往门外走。   黎夏念朝楼梯口看去一眼,透过缝隙正看到瑞瑞扯着小腿朝楼下跑来。   她捂住险些呜咽出声的嘴,绕过沈诺快速跑了出去,她不能让儿子看到她这张被打得通红的脸。   “站住!”还没跑出小区,她就被沈诺的车子拦住,“上车,你想顶着那张脸到处丢人现眼?”   黎夏念朝四周看了看,川流不息的街路上,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走着各自的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似乎只有她脚下布满了荆轲。   黎夏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送我回趟家,我得换身衣服再去公司。”   沈诺抿着嘴没说话,一路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坐电梯的时候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因昨晚的事情而刁难她。   黎夏念将卧室门反锁,换了衣服化了妆,可无论涂多少遮瑕霜都掩盖不了脸上的巴掌印。   公司那边还有急事等着她去处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这张脸去了,她将房门拉开,吓了她一跳,沈诺就靠在门边,两手环胸的盯着她。   黎夏念不想跟他废话,绕过他走了出去,手腕却被拉住,她马上就做出了防备的姿态,“你想干嘛?一个巴掌还不够?”   很意外的,沈诺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对她拳打脚踢或者是将她摔在床上,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好半晌才问,“你隔壁那个小储物间是谁的?”   黎夏念被他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搞蒙,眨了眨眼睛。   沈诺急切的提高了声音,“我问你,黎家二楼那个储物间是谁的?”   黎夏念这才听懂,以前黎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而现在……她心里有一万点的恨,“那种破地方我早就不要了!”   沈诺脸上的表情像似有所遗憾,又像似解脱,缓缓松开了她的胳膊,笑得有点心虚,“不是你的就好,不是你的……”   黎夏念揉了揉被抓痛的胳膊,“你发什么疯?不会是昨晚趁着家里人都不在,把我们家翻了个底朝天吧?”   很奇怪,沈诺居然没有因为她的顶嘴跟她针锋相对,而是转身离开了公寓。   黎夏念摸不透沈诺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只要不缠着她,比什么都强。   九点,黎夏念准时到了公司,刚走进公关部,就看到所有员工都集中的站在会议室里。   黎夏念快走了两步,前脚刚踏进门,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就传来了,“哎呦呦,我们的花蝴蝶黎经理来了。”   紧接着所有员工都散开一条路,路的另一端正是两手环胸靠在会议桌上的黎佳。   这样的反击黎夏念早就料到了,昨晚才在家里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今天她自然会搞事情。   黎佳表情丰富得就跟QQ表情包似的,“我的天啊,我们黎经理的脸究竟是被哪个男人打的啊,这五根手指头长得还挺粗狂的嘛!”   黎佳身边还跟着两个走狗,也应和着奚落起来,“都说黎胜公关部经理手腕高,什么男人都敢扑,没想到也有失策的时候。”   “你懂什么,或许对方比较喜欢S.M,黎经理这是为了全力配合,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巴掌,身上说不定留了更多欢.爱痕迹呢!”   黎佳满意的朝两位闺蜜点头表示赞许。   黎夏念轻笑一声,盛世凌人的走到了黎佳眼前,紧接着一转身面向了部门职员,“看来已经不用我介绍了,这位就是新来的副经理,因为跟我同姓,作为区分,大家就管她叫小黎副经理。”   说着她转身看向黎佳,“记住,我是大,你是小。我是正,你是副。我是1,你就是2!”   职员们接二连三的笑出声。   黎佳一跺脚,她那两个闺蜜马上冲到前面要跟黎夏念撕逼。   黎夏念伸出两根手指,分别指在那俩走狗额头正中,“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好不容易从夜店应召女变成黎胜正式职员,且行且珍惜!”   职员们笑得更是大声了,在姚萱的鼓动下全都议论起来。   “好了,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可没闲工夫在这里扯皮,要记住公关部代表着整个公司的形象,那些曲解公关部门还跑来工作的人,大家只当是摆设,千万别影响了工作积极性!”黎夏念一拍手,职员们集体喊了口号,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黎夏念傲然的回眸看去,“知道在这里侮辱我的后果吗?你们三个已经变成公敌了。因为侮辱我就等同于侮辱他们,出门不带脑子!”   “妈的,都被人打成猪头了,有什么好得意的!”黎佳反驳不了,只能揭她短。   “男女之间,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爱的痕迹,你那位茶婊闺蜜不是说了嘛,或许我真的很喜欢S.M,太太太舒坦了!”   黎夏念转身朝办公室走去,步伐惬意得都要走出猫步的感觉了,她听见黎佳在后面骂,“黎夏念你太不要脸了,别以为昨天那样就能阴谋得逞,我跟俊凯,我们好着呢!”   进了办公室,黎夏念才虚脱般的跌坐进椅子里,她怎么觉得自从项子恒归来,她的生活就变得兵荒马乱的。   办公室门推开,黎夏念马上坐得笔直,一看是姚萱领着黄钰婷,她又颓了回去,一只手托着脸颊,“你怎么来了?没通告?”   黄钰婷摘下墨镜,翘着二郎腿坐进沙发里,自顾的点了一根ESSE,“昨晚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是来审问的?”黎夏念接过姚萱递过来的咖啡,“帮我联系城报社,宣传一下这次跟冯氏签约成功的事情。”   姚萱见她遮遮掩掩的,替她鸣不平,“钰婷姐,你看我们黎经理的脸啊,都被打……”   黎夏念瞪了下眼,“姚萱,不想干了是不?”   姚萱瘪了下嘴,摔摔打打的往外走,“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禽兽,也下得去手!”   黄钰婷起身走了过去,隔着偌大的桌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把手拿开!”   黎夏念拗不过她,只能主动将脸伸给她看,“小题大做,不过是挨了一耳光。”   “项子恒打的?”   黎夏念心口一紧,“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项子恒,我好像没说吧?”   黄钰婷吸了口烟,“你觉得还用说吗?只要不瞎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黎夏念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喉咙,“有那么明显?”   黄钰婷婀娜的吐出一个烟圈,“安啦,不知道的人应该看不出来!”   在黄钰婷一再追尾之下,黎夏念不得不将昨晚的惊险讲了一遍,黄钰婷气得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碾灭,“沈建元那只凶狠的老狐狸,真他妈的不是男人,还有沈诺,你当初怎么就搭上他了呢?别人顶大天瞎眼找个渣男,你居然瞎眼找了个畜生!”   “沈诺也算是对我有恩,我帮他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也是应该的,如果今早不是他给了我一巴掌,我就要挨保姆十巴掌,那保姆柔道黑带,能直接把我扇晕。”   黄钰婷白了她一眼,“表面是只女豹,骨子里却柔成了一汪水,要坏你就给我坏透彻了,你再这么心慈手软,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们钰婷姐姐教训的对!”   “你别不耐烦!对了,今天找你主要是让你给我介绍投资商的事情,我想好了,只要能上位,潜.规则也无所谓,我都25了,再矜持就是装.逼了!”   黎夏念激动的站起身,“你疯了,怎么突然……”   “我要将常芷萱踩在脚下,就是这么简单。你得帮我,还有那个项子恒,你是恨她也好爱他也罢,总之你得帮我阻止他跟那个常芷萱在一起!”   黎夏念看得出她是认真的,谁心里都有一块伤是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   “你知道我心里……”   黄钰婷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那个白衣少年嘛……忘了当初你们是怎么撕心裂肺的分开的?有一个成语叫千帆过尽,没准人家现在已经娶了洋妞了,你啊,早就不是白月光了,而是墙上蚊子血。”   手机响起,黄钰婷又嘱咐了一句,“记得给我安排,我也要纵身女豹的行列了,即使是蚊子血,我也要当最膈应人的,恶心死那对贱女渣男!”   黎夏念看着接起电话摇曳着步伐离开的黄钰婷,是啊,有些事已经仿如隔世了,何必再惦恋…… 第48章 我的宠物,只能由我欺负   黎夏念一整天都没出办公室,一想到出门就能看到黎佳那张脸,她就烦的要命。   临近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冯总电话,黎夏念有些心虚,毕竟上次是利用了冯总的好色之心惩戒了黎佳,换言之也算是摆了冯总一道,她不确定冯总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黎夏念酝酿了一下声音,接起电话,“冯总呀,最近太忙都没怎么联系,真是抱歉啊!”   “可不是,我都有些想小黎你了。还有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谢谢你呢,今晚我想约小黎出来喝一杯!”   根本没成何来的感谢,黎夏念一听便知这肯定是个陷阱,至于陷阱的主谋,很可能是黎佳跟冯总串通一气。   黎夏念自知这种事躲是躲不过的,不如洒脱一点正面迎敌,“冯总邀约哪有不去的道理,不过我跟朋友约好了,不知道冯总介不介意我再带一个美女去?”   原本‘不’字都说出口的冯总,一听是美女,连忙应下。   挂了电话,黎夏念掏出镜子照了照,还真是多事之秋,她也只能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去了。   为了避开沈家的耳目,黎夏念没有挑选阳城那几家赫赫有名的夜店,而是选了一个相对而言清幽一点的音乐吧。   晚八点,她从黄钰婷的保时捷里下来,身上穿着干练的连裤装,黄钰婷则是热裤短衫,一副要跳到台上领舞的热辣装扮。   两个人十分不搭的挽着手进了音乐吧。   冯总早就等在卡座,见黎夏念身边跟着一个身高178的玉腿美女,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了,特别绅士的起身握手。   落座的时候黄钰婷俯身凑到黎夏念耳边,“你丫敢耍我,就算是潜.规则,你也得帮我挑挑长相吧?怎么什么骡子什么马都给我拉出来了!”   黎夏念嗤笑她,“你不是豁出去了吗?要是长得都跟吴尊似的,那还叫潜.规则?那叫钓金龟婿!”   “靠,你丫的绝逼跟我有仇!”黄钰婷碎碎骂了一句,却还是婀娜的坐了下去,看着冯总那张老脸,郁闷的掏出一根烟。   冯总秒变哈巴狗,连忙掏出打火机给黄钰婷点上。   黄钰婷连墨镜都懒得摘了,心里想着,第一次潜.规则就是因为对方模样好动了心,结果伤了个体无完肤,这回找个丑点的也行,只要肯出钱捧她当主角,她可以全程闭着眼睛不看对方那张丑出新高度的脸。   “不知道冯总今晚约我出来,想要跟我聊些什么?”黎夏念明知故问。   冯总确实是想整治她的,那天在媒体镜头前被黎佳公然拒绝,尤其还杀出来两个年轻小伙,很明显他是成了那对姐妹间斗争的牺牲品,却没想到黎夏念身边有这么个养眼的闺蜜,那大长腿白嫩笔直,那身段跟林志玲比都有过之无不及。   冯总笑着举起酒杯,“你看我们两家公司都已经签约了,却连个庆功宴都没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话题一下就扯到了欢乐的氛围里,黎夏念暗自松了口气,也跟着举杯,还用胳膊肘拐了拐黄钰婷,示意她别绷着大冷脸。   黄钰婷咬了咬牙,“坑天坑地坑闺蜜,你就是一大坑!”   黎夏念呵呵笑着,“我就知道婷姐出马,一个顶俩。”   三个人东扯西扯也算聊得不亦乐乎,黎夏念时不时的朝门口望去,就在第十次回眸的时候总算是盼来了她要等的人。   她是谁啊,她可是阳城出了名的交际之花,总得对得起这个名号吧,不过是打了几通电话她就查到了这个场子是属于刘俊凯的,每晚这个时间他都会来消遣。   既然爆出跟老子你侬我侬的照片都没能拆散他跟黎佳,那她就只能……坑闺蜜了。   她拉着黄钰婷起身,娇笑着,“冯总,我们去趟洗手间。”   走出两米,黄钰婷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妈的,难道我黄钰婷已经混到这份上了,要跟五十多岁的老糟头子扯?”   黎夏念跟在她身后,眼睛一直瞄着不远处卡座里的刘俊凯,一步两步……越来越近了,她翘着脚,从后面将黄钰婷脸上的墨镜摘下来,黄钰婷一回身,她就狠下心伸腿一绊。   “天啊……”黄钰婷稳稳的坐在了男人腿上,刚想朝黎夏念骂去,一抬眼,臭丫头已经没影了。   搞什么鬼,她站起身扫了一眼被她坐在身下的小鲜肉,“抱歉了小朋友,姐姐喝多了没站稳。”说着朝洗手间走去。   黎夏念正站在镜子前悠哉的观察着脸颊上的手指印,没想到黄钰婷这么快就跑进来兴师问罪了。   “给你制造这么好一个机会,你怎么不好好把握一下,没看到我在对你眨眼睛吗?”   “臭丫头,我看你是皮痒了,那小鲜肉究竟是谁?你肯定是提前计划好的!”   黎夏念被她挠痒挠的直求饶,举手投降,“黎佳的新男友,这么好的鲜肉给她白瞎了,我查了,这小子口碑不错,刘斌的独生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你要是跟了他……绝对各方面都会很幸福的!”   黄钰婷洗了把手,将水甩了她一脸,“这么说你一开始帮我物色的目标就不是冯总,而是这小子?”   见黎夏念点头,黄钰婷切了一声,“你就利用我吧,我可不想老牛吃嫩草,那小子,至少比我小三岁!”   黎夏念撇了撇嘴,“我的如意算盘白打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洗手间,黎夏念顿住脚步,连忙退了回去,扒着门缝观察着外面的事态走向。   黄钰婷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小鲜肉,“松手!”   刘俊凯一米八大个,在朋友中算是高的,可在黄钰婷面前却显得有点矮,“还没有女人敢在我面前傲慢,你刚才说谁是小朋友呢?”   黄钰婷扭头朝卡座看去,敢情这小子是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想要讨回去。   她可是公众人物,低调是最基本的常识,“说你是小朋友很抱歉,这样总行了吧!”   “嗤,这么轻描淡写,你以为我们俊凯就这么好糊弄。”卡座里那群同伴故意滋事。   刘俊凯的脾气当即就上来了,扭着黄钰婷走到卡座前,拎起一瓶烈酒,“把这个喝了,让我看看你道歉的诚意。”   黄钰婷接过酒瓶放在了嘴边,目光斜视着坐在卡座里看热闹的那几个人,一甩手,将酒瓶里的酒全都扬在了那群人身上,“得寸进尺!”   蹭地,五六个人全都站了起来,骂骂咧咧的朝黄钰婷围了上去。   “喂,这是我的小宝贝,你们谁敢动她!”一只手楼上了黄钰婷的肩膀,站都站不稳的看着那群怒气横生的年轻人。   黄钰婷皱了皱眉头,拨开冯总的手,这老家伙喝醉了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所谓年轻气盛,尤其是午夜跑出来买醉的,生怕嗨得不够轰轰烈烈,见有架可打,一个个都沸腾起来,“老东西,这是我们凯哥看好的女人,谁敢抢!”   没想到冯总也是有备而来的,拍了拍手,隔壁卡座里就站出来四个保镖。   黄钰婷吓傻了眼,不过就是发生点小口角,怎么就变成了打群架,她想偷偷退出包围圈,两只手却同时被人拉住,左边是冯总,右边是刘俊凯。   黄钰婷挣扎了半天,根本摆脱不了,“她奶奶的,黎夏念,还不赶紧出来救我!”   黎夏念在洗手间里转了一圈,抬头看到化妆镜上那盏管灯,翘着脚卸了下来。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哗啦一声敲在了门框上,所有人都朝她看去,只见她手里拿着敲成锯齿的管灯胡乱挥舞着,“把手都给我松开!”   跟了痞子沈诺五年,看都看会了,就算是战斗力弱到爆,吓唬人的气势她还是有的,“打起来伤了谁都不好,出来玩何苦闹得这么不开心,这事因我而起,是我不小心绊了她,这酒我喝!”   黎夏念拎起一瓶酒就往肚子里灌,她可吃不准那群富家阔少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她身上那条人命案还没结,再搞出事情就真的蹲班房了。   喝到一半的时候黎夏念的身体就浮漂了,一只手伸过来抢走了酒瓶,紧接着苍劲一挥,酒瓶砸在了装饰玻璃上,整面玻璃支离破碎。   男人薄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宠物是我的,轮不到外人来欺负!”   黎夏念抬眼,难道阳城只有巴掌大吗?为毛线这男人会在这里?   “真丧气,好不容易跟子恒哥甜蜜的约个会,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常芷萱双手环胸的靠在沙发背上,横了黎夏念一眼之后转到了黄钰婷身上,“呵呵,还真是冤家路太窄啊,没想到你们两个是闺蜜,物以类聚,都是我的手下败家。”   黎夏念这才注意到离舞台最近的那个卡座里放着项子恒的外套,从桌面上的东西判断,他们应该已经来了很久了。   也就是说,打从一开始这男人就在冷眼旁观着,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恐怕是想耀武扬威,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吧!   看到常芷萱,黄钰婷心里的新仇旧恨全都聚集到了一起,她的气息越来越不平稳,心脏的跳动也超过了所能承受的负荷,她伸手揪住胸口,皱了皱眉,忽地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朝地上倒去。   黎夏念连忙伸手去扶,可刚刚喝酒喝得太猛了,她也随着这股惯性摔了下去,幸而项子恒一把勾住了她的腰。   “子恒哥,这俩贱人明显就是装的!”常芷萱绕过沙发冲了过来…… 第49章 只拥新人笑,无视旧人哭   黎夏念连忙推开项子恒的手,扑跪到黄钰婷身边,一手用力掐她人中,另一手不断的帮她做肌肉舒缓。   多年前那场伤害让她留下了心脏偷停的病根,前两年犯病比较频繁,黎夏念经常要对她实施急救,都快成半个医生了。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再犯过了,今天却……   黄钰婷手脚抽搐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朝着黎夏念勉强一笑,“我没事,死不了!”   黎夏念收住眼泪幽怨的朝冲过来的常芷萱看去,起身迎上她,泼妇一样的拳打脚踢起来,“究竟谁才是贱人,究竟谁才是白莲花,常芷萱,不会放过你的,如果钰婷有什么闪失,我第一个灭了的人就是你!”   项子恒一把抱住她,将她跟常芷萱隔开。   常芷萱捂着被挠花的脸,她冲上前是想教训这女人的,却反被教训了,“子恒哥,你给我抓住了,敢毁我的脸,我、我……”   常芷萱一低头就看到了之前那截灯管,连忙捡起来,发狠的朝黎夏念脸上捅去。   黎夏念被项子恒掌控着身体,躲都躲不了,眼看着尖锐的碎片抵到了她的鼻尖,她心里飘过一丝哀伤,这男人真的说到做到了,要亲自折磨她……   然而常芷萱却突然向后连退了五六步,一下跌坐进对面的椅子里,胸前挂着一个脚印。   黎夏念不可置信的朝项子恒看去,他居然踹了常芷萱一脚,那可是有可能成为他未婚妻的人。   项子恒皱了皱眉,“芷萱,你可是一线明星,背上官司会影响前途,就因为这种女人,犯不上。”   有种被冷水浇灭了火苗的感觉,黎夏念为刚才心中浮现的感动而懊恼。   被项子恒训斥了这么一句,常芷萱马上丢下手中的武器,“这口气待会子恒哥一定要替我讨回来。”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   见常芷萱乖巧点头,项子恒将视线落到黎夏念身上,他疑惑,黄钰婷昏迷跟常芷萱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们之间还有什么渊源?   仔细一看他才注意到黎夏念的脸颊又红又肿,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冷冽如霜,“这是谁打的?”说着朝那些滋事的年轻人看去。   “这跟他们无关,是……沈诺。”   一旁的冯总见黄钰婷被刘俊凯抱进了沙发里,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骗到手的女人被别人抢了,心里特不爽,“你们几个饭桶,老子雇你们来是当花瓶的吗?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的女人带走!”   黎夏念连忙展开手臂横在了黄钰婷身前,“冯总,什么时候她就成了你的女人了?”   冯总打了个酒嗝,一把拨开黎夏念,“是你把她带来的,难道不是为了弥补上次的事情献给我的?”   眼见着保镖去抬人,她又阻止不了,就只能将目光转向项子恒了,而项子恒始终一副淡漠的表情,完全是事不关己。   黎夏念放低姿态主动走过去,“帮我这个忙,我就、我就……做十顿饭给你吃。”   “噗……黎夏念你可真逗,你以为子恒哥吃不起饭吗?星级酒店大厨的菜他都不屑一顾,会吃你做的?”常芷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满脸的嘲讽。   “十顿?成交!”   项子恒语气平平,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他的心情,他阔步拦住了冯总的人,“你们老总喝多了,真出了什么事,法庭上你们就是帮凶。况且这女人是星梦旗下的人,李闯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吧?”   一听李闯,几个保镖连忙将黄钰婷放回沙发上,抬着烂醉如泥的冯总快速离去。   几分钟之后,车厢里,气氛有点尴尬。   黄钰婷已经被经纪人接走,黎夏念也想离开,却被项子恒擒住,强硬的带上了车。   黎夏念坐姿笔直,最大限度的与男人拉开距离,男人的另一侧则是常芷萱,两个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   黎夏念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项先生应该不急于吃那十顿饭吧?今天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家?”   项子恒正闭幕眼神着,听见她的声音,岔开话题问道,“沈诺真的打女人?”   “多此一问,你又不瞎!”这种揭伤疤的问题她不愿意跟他多聊。   “那他打小孩儿吗?”   说着项子恒的目光就朝她直射过来,黎夏念将视线瞥到窗外,“打了我也不知道,瑞瑞又不会告诉我。”   “你这个当妈的……废物!”项子恒突然急了。   “神经病吧,瑞瑞挨不挨打管你什么事儿,你紧张个六!”   项子恒抿了嘴,继续靠近座位里闭幕眼神,心里却想着,等DNA结果出来,有了证据他马上就把事情全都揭发了,到时候不用他出手,这女人就会被沈家人折磨个半死,然后他再将孩子抢走,保证让她痛不欲生!   “子恒哥,你们都在聊些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常芷萱一直扑在项子恒怀里,娇滴滴的发问,朝黎夏念看去时一脸得意,就好像能肆无忌惮的贴近项子恒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   黎夏念撇嘴,就算这男人长得跟国际巨星似的,她也非好感,那些好感早在那场恶梦里消失殆尽了。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裕龙花园,多年前项子恒就有个洁癖,不轻易带女人进来这里,没想到今晚却搂着常芷萱一同步入。   黎夏念在门口停住脚步,转身就要开溜,她可不是什么乖猫。   “站住,把院子收拾了!”男人的声音冷飕飕的传来。   黎夏念看向昨晚为了给瑞瑞惊喜而临时搭建的淘气堡,工程这么浩大,她一个人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啊?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项子恒伸手在她身上摸索了一下,将她的手机翻出揣进裤兜里。   黎夏念无法反驳他的话,挽起袖子开始当苦力。   “子恒哥,你家怎么还有这种小孩儿玩的东西啊?”说着常芷萱脸颊泛起娇羞的桃红,“难道子恒哥喜欢小孩子?那,那我们今晚要不要试试,我这几天刚好是……排卵期。”   项子恒转身朝二楼走去,常芷萱雀跃着快步跟上,“子恒哥,我现在就去洗澡,给我十分钟。”   “如何,这样有没有替你出口气?”项子恒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不过这话对黎夏念而言多少有些刺痛。   随即她就听见啵的一声,常芷萱满意的娇笑,“就让她在院子里干一宿粗活,我们甜甜蜜蜜的在卧室里……”   应该是房门关紧了,接下来的话黎夏念没听到,不过用脚趾头猜也知道那两个人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情,她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窗口,那两个人还真是大方,连窗帘都没拉,简直是给对面的邻居现场直播。   黎夏念翻身一躺,陷进了淘气堡里。   这男人绝对是她的扫把星,最近无论她办什么事情都超级不顺。   “啊,子恒哥,你轻.点啊,弄痛人家啦。”窗口突然传来常芷萱呼痛不已的声音。   黎夏念抬眼看去,正看到女人被男人压在窗户上的情景,两个人四只手全都撑在玻璃上,是个成年人都懂这是在做什么。   黎夏念一轱辘坐起身,想起黄钰婷犯心脏病时的样子,这还是黄钰婷第一次求她,这个忙她不能不帮!   黎夏念跑进别墅,拎了一桶凉水就朝二楼主卧走去,站在门口听了听动静,“别动,马上就好了,就差一点点。”   项子恒向来冷言,这会儿语气却变得不平稳了,甚至哈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总算搞定了,累死人了!”   黎夏念一咬牙,为了替黄钰婷出口气,拼了!   哐当一下,她将房门踹开,照着窗口一桶冷水泼了过去。   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前胸敞开着,水珠顺着曲线分明的六块肌向更深处流去,而常芷萱身上的裙子还很整齐,只是裙摆的地方向上翻起。   项子恒的脸彻底阴沉了,“黎夏念,你活腻了?”   黎夏念丢下水桶,拍了拍手,“呵呵,我是来灭火的,这屋里一堆干柴,一堆烈火,我怕把房子点了!”   项子恒理了一下浴袍,推着浑身湿透的常芷萱进了浴室,关门前丢出两个字,“蠢货!”   黎夏念站在房间里冷哼,种马,这样都没能打断这两个人播种的决心吗?   不过一分钟项子恒就出来了,直接无视她走到衣柜前拿了一个衬衫,“还不滚去收拾院子,等候我的指示,晚点我要吃夜宵!”   黎夏念被推出门外,只能朝着门板发泄的踹一脚,“怎么没把你吓阳.痿!”   收拾完淘气堡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黎夏念挥汗如雨的抬头朝窗口看去,已经关灯了,看来是跌宕起伏过后太疲惫睡着了。   黎夏念转进别墅,蹑手蹑脚的朝二楼走去,她的手机还在那个可恶的男人手里,她得偷出来才行。   她在卧室门口深吸一口,推门进入的时候连呼吸都屏住了,漆黑的房间,借着月光依稀看到大床上棉被起伏,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酒香。   黎夏念摸到床头,她记得这男人睡觉时习惯把随身物品整齐的摆在床头柜上,果然,一下就找到了她的手机。   一抹微观犹如鬼火在身后亮起,紧接着是男人阴森的声音,“送上门来了?” 第50章 无尽恨意消磨在深夜   阴森的声音,“送上门来了?”   黎夏念腿一软,险些吓跪了,幸好扶住了床沿,她朝沙发看去,男人手里举着手机,正用闪关灯照着她。   黎夏念缓了口气,“没睡吱一声,装鬼吓人,什么癖好!”   说着她朝床上看去,她那只扶着床沿的手正压在常芷萱裸.露的肩膀上。   黎夏念连忙站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这房间多一秒她都不想呆。   “过来!”   黎夏念顿了下脚步,继而走得更快了,当她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黎夏念拉开房门,刚伸出一只脚,就听咣当一声,幸好她缩脚速度快,她回头朝床上熟睡的女人看去,压低声音,“怎么,项先生就那么喜欢看两个女人为你撕逼?”   黑暗中,项子恒的眼睛闪动着比月光还要亮的光芒,抿紧的嘴角带着桀骜和冷漠,尤其是那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无处不在彰显他的薄凉与无情。   “坏了我的好事,以为这么轻易就能溜掉?”   黎夏念心头又是一紧,想起之前泼的那桶冷水,“我倒是很想坏了你的好事,可你不是照样把常芷萱伺候的昏死过去。”   项子恒扫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女人,目光又冷了几分,“今日事今日毕,是你让我倒了胃口,那就补偿到我满意为止。”   黎夏念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两手抓住门把手用力的拽,“我管你倒没倒胃口,总之我要回家,不然沈诺找不到我会……会着急。”   话音刚落,她的两只脚就悬空了,有种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的感觉。   黎夏念落进大床的另一侧,一扭头正对上常芷萱那张脸,她连忙起身,却被男人简单一推再度撂倒,随即就是被压成照片的感觉。   黑暗中,黎夏念尽所能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近在咫尺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表情,可月光从男人身后照进来,他的脸被笼罩在阴影里。   黎夏念镇定了下情绪,故意轻飘的笑了一声,“怎么,难道是我们的国民女神满足不了你?”   项子恒一言不发,撑在床上的手一松,健硕的身体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动作连贯而又急切的捧住了她的脸颊,几乎是嘴唇碰触的一瞬间,舌.尖就喂了进去。   那种拉扯和吞.吐的力道憋得黎夏念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她用力拍打了两下,可项子恒的吻技实在令她折服,犹如在她口中折了上千只千纸鹤,她被撩得身心都瘫软了。   鬼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的。   “有感觉了,可以开餐了?”   黎夏念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不是刚吞了常芷萱,又这样撩我,都不怕精.尽人亡?”   “种子,我有的是!”   项子恒苍劲有力的手掌用力一扯,她的长裤就掉了。   黎夏念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连忙两手抵住他的腰。   尽管她的腿微微抖着,说话却依旧不屑一顾的样子,“项先生就不怕我故意叫出声吵醒你的小心肝?到时候婚约又被搅黄了,可别怪我!”   黎夏念就是故意提及婚约刺痛他的,见他神情一僵,转身就逃,“怕了吧?怕了还不让开!”   “闭嘴!别扫兴!”   项子恒挺起身体,从床头柜上拿过一瓶酒,牙齿一撬咬开了瓶盖,仰着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然后俯身捉住了她的唇!   突然涌进口中的啤酒令黎夏念难受的咳嗽起来,项子恒如此反复着将一瓶酒全都灌进了她嘴里。   他将酒瓶子丢到地上,完全将一旁熟睡的常芷萱当成了空气。   紧接着便是狠狠的抵.入……往日沉稳的男人此刻就像耍酒疯一样,炙热而又疯狂,贴着她的耳朵发狠的质问,“这种感觉熟悉吗?就跟当年一样,你不是很喜欢被人强?”   黎夏念愤恨的扭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两个人犹如决战,撕扯着彼此的身体。   飘着酒香的房间,炙热的空气,混沌的大脑,以及躁动的心……项子恒不断的轻蔑她,每一下都如尖刀般刺痛。   “这回呢,还觉得我LOW吗?我跟沈诺比,究竟谁更胜一筹?”   黎夏念压抑着身体的本.能,“呵呵,你跟沈诺根本没有可比性!不过我倒是知道相比于常芷萱,你更得意我,不然怎么会放着娇滴滴的未婚妻不碰,一次次的贪图我。”   黎夏念的话大大的刺激了项子恒,就好像要证实实力一样,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嘴硬,待会儿就让你哭!”   “项……你祖宗的!”黎夏念战栗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伸手就朝一旁的常芷萱抓去,都到这地步了,她也不怕跟常芷萱针锋对决了,借着这个机会帮黄钰婷拆散这两个人,也算没白遭罪!   可她手一动,就被男人十指紧扣的束在了头顶,她愤恨的瞪着他,“你就只是个替身,钟泽的替身而已!”   说着黎夏念紧紧闭上了眼睛,是的,那年生日她是跟钟泽约好了要在公园里见面的,然而一切都在一夕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项子恒不断进攻的频率被打乱,他看着身下的女人,她的睫毛就好像孔雀的羽毛,闪动着夺目华彩,只是这女人,再怎么美丽都只是条蛇蝎,他贴近她的耳朵,“你倒是提醒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失去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这笔账也应该一并算上。”   如果不是超强的耐痛能力,黎夏念恐怕早就哭出来了,她在心里切切骂着禽兽,可心里再恨,身体都抵御不了他带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感触。   不知进行了多久,黎夏念鼻子哼出一声婉转的‘嗯’音,她睁眼,清晰的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嘴角,紧接着是比之前更加深切的征服。   黎夏念收紧手指狠狠的握住了他的手,终于缴械投降,彻底沉入深渊。   “嘻嘻嘻,子顾哥,不要嘛,不要亲人家那里啦,那里很脏的。”   近在咫尺的常芷萱呵呵笑着,应该是梦到了什么十八禁的事情,脸颊上挂着两团红晕,甚至还娇羞的咬着手指。   黎夏念从这份沉.沦中猛然惊醒,挣脱出一只手拿起掉落在枕边的手机,故意漫不经心的刷微博,然后打了个哈气,“好无趣,项先生能快点吗?我都困了。”   做着如此激荡人心的事情,却露出一副无聊的表情,这对男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被激怒的项子恒像马达一样,快速而又深狠,“我不介意你再玩一把手游,反正你对我而言就只是一个洞而已,什么时候我要够了,自然就会放过你。”   一旁熟睡的常芷萱依旧在睡梦中嘻嘻笑着,两条腿已经拧成了麻花,自顾的来回摩挲着,嘴里不停的喊着,“子恒哥。”   项子恒拿起一个枕头丢在了常芷萱脸上,将她那怀春的表情彻底遮住,然后便像脱缰的野马,在黎夏念身上疯狂驰骋……直到释放了所有,撞击才终于停止。   黎夏念意识昏沉,她看到男人靠坐在床头点了根烟,一脸的餍足表情。   她揶揄,“项先生体力真好,每天晚上都能像这样伺候两个女人吗?这体力就算是在夜场也是属一属二的了!”   “何来的伺候?只不过是我胃口太大,一个,能被我弄死!”   黎夏念瘫在床上,狠狠的捏着床单,“禽兽,马上把我抱到楼下客房去。”   项子恒丢了烟蒂,翻身一躺,将她强行拉入怀中,“一王两二,感觉还不错!”   “项子恒,你是我见过最渣的渣男!”心里知道应该赶快离开,可疲惫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黎夏念用力眨巴了两下眼睛,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不堪重负的睡去。   手机铃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项子恒挑着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印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间。   电话另一端是个陌生男人,“黎小姐,终于找到五年前龙之羽大酒店门前的监控录像了,黎佳确实在现场出现过,只是并没发现她与其他不法人员联系。”   项子恒皱起眉头,五年前,龙之羽,这女人为什么要查当年的事情,那些错误明明就是她犯下的,简直就是贼喊捉贼!   “念念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不妨跟我讲。”   打电话来的侦探顿了一下,“沈三少,刚好要跟你汇报,你一直寻找的那个女孩以前确实在东陵区住过一段时间,不过时间久远,很难追查到现在的下落。”   侦探劝说道,“希望三少不要再执着了,五年前发生在黎小姐身上的事情三少很清楚……既然决定娶她,那就对她多些善待,明明三少心里有黎小姐。”   项子恒切断电话,沈诺居然知道五年前的事情,通常没有男人愿意娶一个为了利益不惜出卖.身体的女人吧,他还真好奇那个女人究竟用了怎么样的说辞才骗得这段婚姻的,沈诺一定是被她利用了。   项子恒转身返回卧室,掀开被子躺回黎夏念身边,扯着她的身体摆了一个姿势,等待天明后的好戏上演…… 第51章 五年光阴不及一个贱人   阳光冲破纱帘照在了拥挤的两米大床上。   因为被灌了酒,再加之干了那么多的体力活,黎夏念睡的很实,她朝温暖的来源贴近,脸在上面拱了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啊的一声尖叫,黎夏念眨巴了一下困倦的眼睛,烦躁的嘟囔了一句,“别吵。”   大床剧烈的晃动了两下,随即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揪住了她的头发,“你、你、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居然爬到我跟子恒哥的床上。”   醒了,这下彻底精神了。   黎夏念睁开眼睛,此刻她就如同一只树袋熊,两条腿骑在男人的腰上,两只手环抱着男人的脖子,脸正枕着男人的胸膛,甚至还流了口水。   她连忙缩回手脚,向后退了几厘米,这么大一张床,她跟项子恒挤在床边,两个人只占了不到一米的位置,而常芷萱那一侧却是空旷无比。   黎夏念见项子恒依旧熟睡,压抑下心头的愤恨,拨开常芷萱的手笑着回了身,“是你的子恒哥请我上他的床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不和他的口味,劝你一句,性相不和的人结婚,早晚都得离!”   常芷萱咬牙切齿的朝她扑过去,“没试过怎么知道性相不和!都是你这贱女人,不然昨天晚上我们就……”   黎夏念目光露出一抹惊愕,没试过是什么意思,这两人在意大利的时候不是在酒店里独处三天三夜吗?昨晚不是站在窗口不停的说着什么好痛、什么进去了。   黎夏念环视了一眼房间,茶几上放着好几个空酒瓶,难不成昨晚常芷萱喝醉了,所以他们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她才没醒过来的。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常芷萱已经将她压到,骑在她腰上,抓着她的头发用力砸在床上,大有种正室抓到小三的感觉。   黎夏念余光一瞥,正看到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丝毫要制止的意思都没有,起身下床朝浴室走去。   昨晚才被拆骨一般的折磨了一遍,黎夏念哪有力气跟常芷萱撕打,完全就处于下风。   男人洗漱过后阔步走回床边,“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常芷萱连忙扑进项子恒怀里,幽怨的瞪着黎夏念,“还不赶紧滚!”   就好像谁愿意呆在这里似的,黎夏念翻身下地,刚走一步就皱了眉头,身体很痛。   “我是在说你!”项子恒垂下视线,看着依偎在怀里的女人,声音就跟早春的风一样,带着料峭的寒凉。   常芷萱缓缓松开抱着他的手,“子恒哥,不是说好了待会儿一起去公司,你忘了街拍的事?”   “够了!昨晚我不是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我的脾气你应该知道!”   常芷萱眼圈一下就红了,气得一跺脚,跑走的时候狠狠撞了一下黎夏念的肩膀,撞得她脚下一闪,重重跌回大床上。   “把床单被罩都给我换了,地毯也给我吸了!”项子恒哗啦一下拉开窗户,清冽的风马上冲进房间,将浓重的香水味吹散。   黎夏念盯着吊灯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男人倾身而下,两手撑在她身侧,一只腿站在地上,另一只腿则是弯曲在床上,顶在她的腿心处。   黎夏念笑得一颤一颤的,“项先生,难道你是得了什么非我不可的疾病?居然放着常芷萱那样的大美人不碰!”   项子恒眉头微微蹙起,几秒之后便舒展,“让你说对了,我身上这些零部件就只对你感兴趣,作为药引子,你得给我好好负起责任!”说着他起身,拉开衣柜从里面取了衣服,当着她的面毫无遮掩的换了起来。   黎夏念避开视线,拖着酸痛的身体跑了出去,临出门前丢下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不是非我能不可吗?那我就憋死你!”   项子恒动作停顿,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女人逃走的背影一拳砸在了玻璃上,没看到她的好戏也就算了,还反被她嘲笑……   一大清早就过得这么惊心动魄,黎夏念坐在车厢里缓了好几口气,这才推门下车。   “俊凯,你真好,还特意送我来上班,跟你说哦,黎胜广告一大半的合约都是我签下的,厉不厉害?”   刚走到电梯间就听到了女人发嗲的声音。   应该是看她来了,黎佳故意提高声音,“俊凯,你有没有跟伯父说啊,让他离我们家那只骚狐狸远点,虽然跟我同父异母,不过性格人品可是千差万别的,她啊,随她妈,都结婚了还跟很多男人牵扯不清。”   黎夏念本来打算无视这两个人的存在,可黎佳的话触及了她的底线。   如果不是于敏和黎佳的机关算尽,她又怎么会经历家破人亡的劫难。   电梯门拉开,黎夏念在后面猛地推了黎佳一把,突如其来的举动看得刘俊凯一脸错愕,他要上电梯,却被黎夏念拦住,“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外人最好不要插手。”说着她就按了关闭键。   电梯上行,黎夏念一把揪住黎佳的衣领,将她抵在了电梯壁上,“管好你这张嘴,说我可以,再让我听到一句侮辱我妈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黎佳得意的哼笑着,“就你那个窝囊废的妈,不仅被我妈抢走了男人,还寻死腻活的自杀,什么上吊、跳楼、喝药、卧轨……嗤嗤,还真是用过各种死法。那种人啊,活着都是浪费地球资源……”   黎夏念只是想要警告黎佳一声,黎佳这一席话彻底激怒了她,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的浮现,那些撕心裂肺的时光,每一天都仿佛活在地狱之中。   她永远都忘不了顶着大肚子还要一次次的去面对夏惠文自杀的情景,更忘不了黎国智的冷眼旁观和于敏的讥讽笑容。   黎夏念扬起拳头,猛地朝黎佳脸上揍去,正在此刻电梯门拉开,黎佳死命的尖叫起来,“啊,救命啊,快来人啊,这女人疯了,她要杀了我,啊……”   “黎佳,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到那些证据的,别以为你能一直这样逍遥法外,我要亲手将你,将你妈全都送进监狱!”   黎夏念下了十足的力气,她抱着将黎佳那张脸打变形的决心。   就在拳头即将砸下去那一刻,她的手腕被握住,紧接着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对面。   黎夏念忍着后背的疼痛朝突然出现的男人看去。   沈诺将黎佳扶出电梯间,一脸关切的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沈诺对女人向来只有娱乐没有怜惜,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看到他对谁如此温柔,她有些摸不透沈诺这么做的动机,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关心错对象了?”   沈诺将她甩开,“黎夏念,从今天开始,少对黎佳撒泼!让我发现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黎佳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不过有人罩着她,她才不管对方是谁,连忙身体一软靠在了沈诺身上,“妹夫,幸好你来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被她打死了!”   说着黎佳还抽泣了几声,举起胳膊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留下的伤痕给沈诺看,“你看啊,真没想到念念竟然对我这个亲姐姐下这么狠的手!”   沈诺眼眸紧缩了一下,掐着黎夏念的后颈将她押进了办公室。   黎夏念被他推得踉跄了好几步,“沈诺,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突然间这是在干什么?”   哐当一声,办公室门被摔得地动山摇,“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你们黎家的内部纷争我不参与,不过黎佳,你不能动!”   黎夏念走到沈诺眼前,围着他转了一圈,今天的沈诺与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在黎夏念印象里,沈诺是那种说任何话都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痞气,而此刻他却站得直挺,表情完全不苟言笑。   “沈诺,你还知不知道我才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别跟我说你看上黎佳了,下个想要寻花问柳的女人是她?”   黎夏念实在是搞不懂,“沈诺,天底下女人那么多,就不能换一个……”   “非她不可!”笃定而又认真的回答。   黎夏念迎上沈诺的目光,身体一僵,此刻的沈诺仿佛是她从未曾认识过的,她自嘲的笑了一声,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沈诺,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你怎么就从没对我有过一刻的柔情,要是你能对我……或许……”   算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沈诺从来就没想过要去温暖她。   “那要离婚吗?然后对她风光大娶,能让三少浪子回头,应该是段不错的佳话。”   说这话时黎夏念胸口微微酸楚,在那段最难捱的日子里,她也曾想过如果沈诺能好好待她,就这样一辈子也未尝不可,可她的希望总是在一次次的揪心疼痛中觉醒。   “不会离婚,也不会娶她,你知道沈家的尔虞我诈,我不想让她涉身险境,能护她一辈子就好。”   黎夏念的心有种被撕裂的感觉,举着拳头在沈诺胸膛狠狠捶了几下,曾几何时她多希望沈诺能对她说这句话,等了五年都没等到,却没想到这句话他偏偏就送给了黎佳。   沈诺抓住她的手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黎夏念如此发泄情绪,他的心划过一丝说不清的感触。   “出去,滚,滚出去,沈诺,我是不会放过黎佳的,就算要与你为敌!” 第52章 阅男无数, 十个男人九个坏   黎夏念跌坐进椅子里,看着被沈诺摔得微微颤动的门板,她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在沈诺身上,竟然让他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直到此刻她都无法相信那些话是从那个浪子口中说出来的,与其被黎佳征服,她宁愿沈诺一辈子都是个浪子。   人的感情或许就是这么微妙吧,她对沈诺谈不上情与爱,但沈诺却是她在身陷泥潭之中时,唯一渴望过能够救赎她的人。   黎夏念两手捂住脸,用力的压着眼睛,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她也渴望稳定的生活、和美的家庭。   然而沈诺给她的至始至终都是顽劣和轻浮……   沈诺的话对她的打击很大,她用了很长时间才调整过来情绪,她打电话给黄钰婷,“你的心脏可还好?”   尽管用了很愉悦的口气,黄钰婷还是一下就听出了异样,“声音这么低沉?昨晚那个项子恒又欺负你了?”   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黎夏念避开话题,“我怎么可能被别人欺负,我就是担心你,听你声音这么嘹亮我就放心了。我,没事,都挺好的,这世上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黎夏念瘪了下嘴,连忙伸手擦了一下眼角,她是女金刚,没人能伤她分毫,无论是项子恒还是沈诺,无论是于敏还是黎佳!   电话另一端,黄钰婷静默了,都认识五年了,她又怎么会不了解黎夏念的性格,她洋溢起欢脱的声音,“那当然,我们念念是谁啊,那可是阳城出了名的superwomen。”   黎夏念无声的破涕为笑,然而翘起的嘴角越来越颤抖,眼泪也汹涌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电话里隐约传来经纪人的声音,“钰婷,导演已经催了,准备好了吗?”   黎夏念用力吸了口气,憋住眼泪,稳住声音,“你去忙吧,我这边、也要去合作商那里了。”   “念念,我去找刘俊凯,我去勾搭他,你不是说他很有钱吗?我一定会红起来的,到时候我养你和瑞瑞。”   黎夏念忍不住哽咽,“嗯,瑞瑞,我只要有瑞瑞就够了,就算是敌人再强大我都不怕,一点都不怕……”   听到黄钰婷健康的声音,黎夏念安心不少,挂断电话,她起身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将视线投到了城市林林种种的建筑上,就算注定了这世上没一个人可以拥抱她温暖她,她也要坚强的自己抱紧自己。   办公室门被敲响,黎夏念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将脸颊擦拭干净,又补了补妆,这才让对方进来。   率先进门的是助理姚萱,身后跟着设计部主任高经理。   黎夏念绕过办公桌坐到了沙发上,“发生什么事了?”   高经理一脸为难,“是海悦那边,广告设计图都已经改过二十多遍了,那边的管理者就是不满意,不仅如此,还在网上放出消息,说我们这边耽误了他们的档期,严重的影响了公司的口碑。”   “海悦?公司是什么时候跟海悦合作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黎夏念表情凝重起来,进公司这些年阳城的各大企业她都接触过,独独避开了项家名下那几大公司。   “海悦的单子是于经理签下的……”   一提到于敏,黎夏念表情冷了下来,“既然是于经理负责的,为什么找到我这来?让她去解决不是更接洽!”   高经理尴尬了一下,“于经理出差了,她说你跟海悦的人比较熟,这件事有些棘手,说是只有你能解决。”   黎夏念拿过高经理带来的几份资料,以及广告设计图,展开看了看,以她的专业视角来看,设计图没毛病,很明显海悦的人在鸡蛋里挑骨头。   于敏那个绿茶婊,明知道项家来者不善还签下了合约,摆明了就是想要给她找麻烦。   高经理一出去,她第一时间就给项子恒拨了过去,开门见山的质问,“广告约的事情是你设计的?没想到你竟然跟于敏那只老狐狸联手了!”   多年的尔虞我诈,黎夏念早就被磨练成越挫越勇的性格了,“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毁了黎胜,我会守着黎胜直到我妈回来!”   吼完之后,黎夏念自顾的切断电话,然后用力吸气呼气,“姚萱,去跟海悦的人联系,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都预谋了些什么,想毁掉黎胜,做梦!”   姚萱在阳城助理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各大公司写字间都有她的人脉,她马上就打听到了海悦那边究竟是谁在负责这件事。   黎夏念用手指敲了敲姚萱递上了的平板电脑,页面上显示着项子刚的个人资料。   虽然也是项家人,可黎夏念却独独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因为当年她跟项子恒来往最密切的时候,这个人一直都在国外留学,她就只是听过其名却没见过其人。   黎夏念拿起电话,按照姚萱给她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很快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与项子恒却有几分像。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黎胜的黎夏念,打电话是想跟项经理聊一下广告的事情。”   项子刚似乎早有准备,对这通电话一点都不意外,“那就约在下午两点好了,海悦一楼有个咖啡厅,我们在那里见。”   黎夏念看了一眼时间安排,下午两点她本来要给部门职员培训的,“好的,那就两点见。”   黎夏念一抬眼吓了一跳,“你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错愕之后她轻笑了一声,“项先生还真是对我穷追不舍,果然无业游民就是自由,整天到处闲晃!”   项子恒两手撑在桌上,俯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你跟项子刚要见面?”   “工作上的事,怎么,怕我把你那个乖弟弟教坏了?”   项子恒站直身体,没有说话,像似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命令道,“跟我走一趟。”   黎夏念正要说反驳的话,身体已经被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只能踉跄的跟着他离开了公司。   车子从城东驰骋到城西,最后在一家监控设备销售网点门前挺稳,项子恒进去不过五分钟就走了出来,将一个窃听器塞进她手里,“想办法把这个装在项子刚身上!”   完全就是命令的语气,黎夏念将窃听器丢到一旁,“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事?”   项子恒办事历来简单干脆,他没多费一句话,重新启动车子,不停的超车,很快就到了皇家幼儿园门口,“你要是能想办法把窃听器放在项子刚身上,我就能想办法让你进去。”   这绝对就是被人捏住了软肋,黎夏念望着幼儿园二楼的窗口,“怎么证明你能有那份能力,这里的一切可都是在沈老爷子的监视下。”   项子恒拿出手机长按一号键,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他按下免提,瑞瑞奶声奶气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干爹,你送我的电话手表真的好赞啊,小朋友们都老羡慕了。”   什么情况,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熟的,还有这电话手表,他是什么时候派人送进去的?重点是,竟然能送进去!   黎夏念连忙激动的去抢手机,想要跟宝贝说两句,可项子恒大手一挥将她隔在一米之外,“只要瑞瑞听话,干爹下次会买更好的礼物送你,好了,挂了吧。”   电话被无情的切断,项子恒发号施令,“想见瑞瑞吧,好好服务于我,机会我自然会帮你创造。”   黎夏念将窃听器拿起来,尽管她很想趾高气昂,但每一次都不得不认怂的被他拿捏。   下午两点,黎夏念如约来到海悦楼下咖啡厅,她坐在窗口偷偷朝马路对面那辆迈巴赫看去,收回目光的时候,对面的座位刚好被人拉开,紧接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落座。   黎夏念认真的打量起来,虽然是亲兄弟,然而这个人身上丝毫项子恒的痕迹都找不到,不过跟项淼倒是挺像的。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黎夏念将文件袋打开,拿文件的时候目光一直偷偷观察着对方,想着究竟应该将窃听器装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   “项经理觉得我们公司设计的广告哪个地方不符合贵公司的需求?或者可以再跟我详尽的讲一下你们的产品理念。”   “广告只不过是个幌子,我真正相见的是你,黎夏念!”   如此直白的表达让黎夏念微怔,“项经理为何想要见我?想要替你哥报仇雪恨?”   阅人无数,然而眼前这个项子刚城府很深,黎夏念竟没能一眼看透他。   她正观察着,项子刚的手就朝她伸了过来,一把捉住她的右手,“你跟我哥之间的恩怨是你们的事情,我找你只是因为我想要你……”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回,“没想到项经理也跟其他男人一样,拿着工作当说辞,目的就是为了揩油占便宜!”   还说不是为了替项子恒报仇,这才刚说第二句话就玩上摸小手的游戏了,公然之下这不是在侮辱她,是在干什么! 第53章 渣男老公变情圣   叮铃一声,手机响起提示音,将尴尬的气氛打断,黎夏念解锁看了一眼,咬了咬后牙根又坐了回去,然后朝街对面那辆车看去,项子恒将车窗摇下一条缝隙,悠哉的弹着烟灰。   黎夏念陪着笑脸,“是我太敏感了,我想项经理应该不是那种男人……”   项子刚一脸歉意,“是我表达的方式不对,你以前应该经常去我家吧,我在家里发现一间画室,看到了很多你画的画,我很欣赏你的天赋,这次海悦的广告设计,我想让你以一幅画来诠释。”   原来真的是误会了,黎夏念朝四周看了看,因为刚才她说话的音量以及语气,此刻咖啡厅里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目光审视的盯着项子刚。   “那个,很抱歉,刚才我……”   项子刚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我现在只在意你答不答应我这个提议。”   既然对方没有恶意,黎夏念也不想再给自己宿敌,她婉言拒绝,“我已经四五年不画画了,那项天赋早就消失了,其实我们黎胜的设计师都是很杰出了,我想他们一定能拿出令项经理满意的作品。”   听到拒绝,项子刚的笑容变了个味道,“如果我坚持呢?难道你就不想借此机会脱离公关部?看黎小姐刚才的表现,应该对这份工作并不热衷。”   一击即中,她淡然自若的一笑,“想必没有几个女人喜欢在男人之间周璇,不过这就是公关部的工作性质,为了公司,我乐于奉献。”   说着她将重新修改过的设计图递到项子刚面前,“请项经理看看我们这次做的修改,我可以马上联系设计师,让她当面来跟项经理沟通。”   黎夏念作势拿起手机,第一她不想跟项家人过多瓜葛,第二她不想再提及过去、提及画画……那些旧伤疤早就没有被人掀开的必要了。   项子刚连看都没看,也将一份文件递到了黎夏念眼前,“起诉书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看黎小姐怎么抉择了,我不过是想要黎小姐在画坛上东山再起!”   笑面虎,黎夏念给眼前这个男人下了个定义,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实际上做的事情却是在强人所难,她不确定他是在为项子恒讨公道,还是单纯的公事公办。   “项经理这就强人所难了,合同里应该没有写让公关部经理来完成这次合作吧?至于项经理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最不感兴趣的事就是画画。”   黎夏念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让人一句话就吓唬住,她起身,“总之设计图我送到了……”   “75万的赔偿,黎胜应该拿不起吧!”项子刚也站起身,绕过她率先朝咖啡厅外走去,“黎小姐可以慢慢考虑,下个星期给我答复就行。”   怪人怪事,黎夏念实在是搞不懂项子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她重回画坛呢?说什么欣赏她,骗鬼鬼都不信!   刚走到街边,停在对面的迈巴赫就来了个漂亮的飘逸停在了她眼前,“办妥了吗?”   黎夏念这才想起来窃听器的事情,还真拿她当间谍,她哪有那本事,一想到要把窃听器偷偷装在对方身上,她就紧张的呼吸都急促了。   黎夏念低头看去一眼,灵光一闪,“鞋带开了。”说着蹲下身去系鞋带。   不多时她站起来,将头探进了车窗里,“当然都办妥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在自己弟弟身上按窃听器?难道也是什么继承位争夺之类的?我记得以前你不是对继承家产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我以前?”项子恒目光迥然的看向她,“你还敢提我以前?”   黎夏念悻悻然的闭了嘴,是啊,他以前对金钱一点概念都没有,每天只沉浸在画画之中,那时的他有着微长的头发,那时的他不吸烟不喝酒,那时的他笑起来像一道阳光……   黎夏念转移了话题,“说好了办成之后帮我进幼儿园见瑞瑞,现在就去。”   “我总要验证一下窃听器是不是真的装在了项子刚身上,两天后再给你安排!”   黎夏念见他要启动车子离开,连忙一把握住他的手,“等,那先把瑞瑞的电话号告诉我,提心吊胆的帮你办事,至少先给我些好处。”   微热的手背突然贴上来一只冰凉的小手,那种体温的差距让人精神为之一振,项子恒皱了眉头,大手一挥甩开她,从副驾驶拿出一个说明书丢了过去,“上面的号码就是!”   黎夏念快速的拨了过去,瑞瑞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她就好像逃跑一样,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项子恒疑惑的看着迅速消失的黎夏念,觉得有些奇怪。   他将软件调整好,链接了窃听器。   耳边很快就响起了吵杂的声音,似乎是调频没有对上,他又调整了两下,声音终于变得清楚。   估计项子刚应该是在大街上行走吧,他听见车水马龙的声音,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嗷的一声,刺得项子恒的耳朵都要失聪了,他快速将耳机取下,扭头朝车窗外看去,然后又将耳机放在了耳边,又是嗷嗷两声,随即便是拍手般富有节奏的声音。   项子恒推门下车,总觉得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就在身边,他辨别着,顺着声音来源走去,气得一把将监听设备砸在了地上。   “黎夏念,你有种,敢耍我!”   只见眼前的灌木丛里,一直公狗正在对一直母狗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那个黑色窃听器就贴在狗腿上,此刻正随着狗狗的撞击摇摇欲坠着。   片刻,项子恒扶额笑了起来,那个该死的女人,亏她想得出!   还是第一次跟儿子通电话,黎夏念一路都合不拢嘴的笑着,好像她跟儿子一年都没有机会说这么多话。   “念念,那天太爷爷有没有打你啊,我跑下楼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他们没欺负你吧?”   黎夏念摸了一下现在还泛痛的脸颊,“没有,太爷爷和爸爸其实都跟疼我的。”   “都怪我现在还太小,不过我已经请了帮手了,干爹啊,就是你那个老师,他答应我会帮我保护你的,直到我长大为止。”   听沈铭瑞管项子恒叫干爹,黎夏念心里就跟剥了一整颗洋葱似的,辛辣刺眼,可她不想破坏儿子的好心情,“是啊,所以你就不用担心妈咪了,妈咪有老师保护着,每天都会过得很开心的。”   已经走到公寓门口,黎夏念翻出钥匙,“宝贝,电话手表的事情千万不要让太爷爷知道,不然……还有,手表没电了怎么办?”   沈铭瑞机灵的回道,“安啦安啦,要是让太爷爷他们知道就会被没收,我就没法跟妈咪和干爹联系了。干爹好厉害,专门安排了一个超人老师来帮我,不然我怎么敢跟你讲这么久。”   电话挂断,黎夏念开门进屋,项子恒不会真把沈铭瑞当成他的儿子了吧,又是送电话手表,又是安排老师的,再继续这样下去,事态是不是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那个后果肯定又会算到她头上。   不过此刻他的自以为是,对她而言倒是好处多多的。   “笑的这么开心?这回又在撩哪个男人?”   黎夏念刚在玄关处换好拖鞋,男人的声音就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她寻声看去,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情,这个时间沈诺居然在家?   沈诺姿态慵懒的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看什么,很奇怪吗?”   黎夏念放下背包,先去浴室洗了手,然后直奔卧室,“结婚五年都没见你这个时间在家里出现过,不奇怪吗?”   黎夏念正要反锁房门换衣服,门板被沈诺一只手撑住,“从今天开始每晚我都会回来住。”   黎夏念吃惊的看着他,“三少是不是老了,脑袋不好使了,上午才刚说过要护着黎佳一辈子,才几个小时就要跟我上演夫妻恩爱?”   沈诺倚在门框上,吸了口烟,“我考虑过了,既然已经找到了我最想要的那个女人,外面那些我会全都断了,一心一意……”   嘴上再强硬,可有那么一瞬黎夏念希望沈诺这话是对她说的。结婚并非儿戏,五年间她曾不止一次的渴望沈诺能给她一份稳定。   黎夏念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扬头迎上沈诺的目光,“情话说给该听的人,说给我算怎么回事儿,你还指望着我这个妻子帮你当传话员?”   沈诺丢下烟蒂,一脚碾灭,伸手捏住她那张傲气的脸,“黎夏念,老子在很认真对你讲话,你他妈的给我认真听!”   她最怕的就是他的认真,她抬腿揣在他的肚子上,与他拉开了距离,“老娘也是认真的,你那些屁事儿少跟我说,只要你把这场婚姻大戏给老娘演好了,就算你要去搞于敏,我都不在乎!”   沈诺的豹子脾气一下就被她给惹怒了,再度恢复到往日的痞气加身,一步步的逼上前,将她摔到了床中央,紧接着从抽屉里翻出一副手铐,将她的两只手锁在了床头上…… 第54章 我也有心,谁说我不在乎   黎夏念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手铐和床头架被她扯动的哗啦哗啦直响。   沈诺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完全无视她那勒出道道红痕的手腕,“闹够了没有,我是真的不打算对你动粗,黎夏念,别挑战我的耐心!”   “沈诺,你对我动的粗还少吗?”   沈诺转身坐到对面的沙发里,沉了口气,“外面那些女人我都已经断干净了,以后我会每晚按时回家,你必须配合我营造出恩爱夫妻的假象,还有,帮我得到黎佳。”   “沈诺,你还要不要点脸,只有黎佳不行,我不会帮你的!”   “你没得选择!一个沈铭瑞,你就该赴汤蹈火!”沈诺始终一脸平静,说出这句话对他而言无关痛痒,对黎夏念而言却足够威胁。   “你敢动瑞瑞一根手指头,你的后果绝对不会比我轻,他是你的儿子!”黎夏念奋力坐起身,两个手腕都被手铐磨破。   “我儿子又怎么样,我可以如法炮制的跟黎佳再生一个,到时候扶正她的位置,你屁都不是!”   “你不敢!”黎夏念心头翻涌着苦涩,冷眼倪着他。   她的语气再度惹怒了沈诺,他起身,跪上大床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对,我不敢,有你这个妻子当挡箭牌,我大哥二哥只会对你出手,我要的就是拿你当人肉垫子,挡下枪林弹雨。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从今天开始给我配合好了!”说着沈诺一松手,阔步离开卧室。   黎夏念无力的躺回床上,“不在乎,因为我对你一丁点感情都没有,所以我不在乎,不在乎你对别人好,不在乎你对别人笑,不在乎你对别人温柔……”   黎夏念侧起身体,蜷缩着面向窗外,天边的火烧云就好像在用生命燃尽最后一丝美丽,可她,不过二十几岁,却觉得动荡尽了一声的苍凉。   谁说她不在乎,她只是强迫自己不能去在乎。   只不过是想找一段可以安放生命的感情而已,无论是初恋,还是婚姻,还是那段恩重如山的师生情……全都变了味道。   夜里,黎夏念从恶梦中惊醒,猛然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被松开了,她回身看了一眼枕边,连忙翻身下地,她的身影被月光照着,孤零零的洒在床上,她看着熟睡中的沈诺,伸出手朝他的脖子掐去。   她真想掐死这个男人,如果当初他能善待她一些,他们的婚姻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然而他对她除了打骂就是无视,甚至纵容他的家人轻蔑她欺负她。   就在碰到男人脖子那一刻,她将手指收回握成了拳头,快步走出卧室。   或许是曾经在某个瞬间爱过这个男人吧,所以才会滋生恨意,她坐到客厅沙发上平静了好半天,两只颤抖的手才有了温度。   说起来还真是荒唐,她跟沈诺躺在一张床上的次数都是寥寥无几的,现在却要为了保护黎佳营造出这种恩爱的假象。   黎夏念看着茶几上的烟,掏出来一根点燃,试着吸了一口,连忙捂着嘴咳嗽起来。   之所以沈诺身边的女人全都安然无恙,那是因为沈诺对谁都仅是玩玩而已,所以他那两个哥哥才抓不住他的把柄,一旦要是知道他对哪个女人动了情,那个女人一定会被当成猎物。   黎夏念又吸了一口烟,如今沈诺是铁了心要将她推到风头浪尖,当靶子使了。   才抽了一根烟,黎夏念就有点头晕眼花,她起身跑进浴室干呕了两声,胃里翻腾着。   “警告你,玩可以,千万别给我搞出人命!”   黎夏念斜去一眼,沈诺裸着上身,睡眼惺忪的站在门边。   她现在跟他没话说,绕过他朝厨房走去。   沈诺攥住她的手腕,“你要是敢怀个野种回来,别怪我把你打个半死!”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打开厨房灯,拿出一袋挂面。   应该是晚上没吃饭,又是第一次抽烟,胃才会这么难受的,可他跟这男人没什么好解释的。   “给我带一碗。记住,以后每晚都要准备晚餐,不然娶你回来还有什么用处!”   说完这话沈诺就回客厅了,不多时传来电视的声音,应该是在看午夜新闻。   黎夏念实在是佩服自己绝好的控制能力,能跟恶狼共处一室,能跟仇人嬉笑周旋,还能跟贱人见招拆招。   两碗面煮好,黎夏念在厨房里呼噜呼噜吃了一小碗,拿起麻油倒了小半瓶才端出去给沈诺,她将面和筷子摆好,“我吃完了,睡去了,约法三章,你睡客厅我睡床,谁也别干扰谁!”   听见沈诺吃面的声音,黎夏念加快了脚步,拔下卧室门锁上的钥匙,关门反锁。   “黎夏念,臭娘们,找打!”沈诺气急败坏的踹了两脚门,他妈的,他就没见过胆子这么肥的女人,连他沈诺都敢耍!   黎夏念憋了一宿的阴郁情绪总算是缓解了一些,别说她睚眦必报,只是生活给了她太多艰辛,让她懂得了懦弱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因为答应了瑞瑞要给他做爱心便当,黎夏念五点多就起床了,本以为昨晚整蛊沈诺,他会一气之下离开,没想到一推门他就在客厅沙发里。   黎夏念黯然伤神了一下,五年她都没能改变的男人,竟然为了黎佳一夕间就改邪归正了,究竟黎佳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化如此之大?   黎夏念收起思绪快步进了厨房,取出一个卡通便当盒,打算给瑞瑞做些造型可爱的寿司。   她在厨房里像陀螺一样旋转着,只要一想到瑞瑞,那些压在心头的烦恼根本就是浮云。   刚刚摆好便当,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漂亮的造型少了一块。   “太淡了,没味!”沈诺一脸不屑的咀嚼着。   “那是给瑞瑞的,要吃让你那些小宝贝给你做!”黎夏念将便当盒扣上,随即想到,“不对,而是你的佳佳小心肝!嘶,真恶心!”   沈诺掐住她的后颈,将她压到了浴室,“看看你的表情,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成你是在吃醋?怎么?爱上我了?”   “这笑话真冷,能看上黎佳那种绿茶婊的男人,怎么可能入得了我的法眼,我也想明白了,茶婊配渣男,你们俩实在是搭!不过,你要是敢帮黎佳跟我争黎胜广告继承权,我们就来一场鱼死网破!”   黎夏念回身揪住沈诺的衣领,虽然身高悬殊,不过气势不输半分,“你应该知道,我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黎夏念甩开他,简单的收拾好必需品就拿着爱心便当离开了公寓,驱车到皇家幼儿园的时候刚好是小朋友入园的时间,门口车辆有点拥挤。   她将车子停在了街对面,穿过马路朝门口走去,一声尖锐的汽车鸣笛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朝鸣笛的车子看去,一辆飞驰的摩托车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连忙加快脚步朝旁边躲闪,然而那辆摩托车也改变了路线,就跟抢手瞄准似的完全直奔她。   送孩子的家长中有人见义勇为的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甩向安全的地方,黎夏念借着那股力量朝人行路上踉跄着冲了过去,一下跌在了上面,只有脚腕被摩托车飞驰的车轮刮到一点。   黎夏念坐起身,呼了口气,将怀里紧紧抱着的便当盒打开看了一眼,“还好还好,便当没有坏掉。”   “命重要还是便当重要?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猪都比你智商高!”   黎夏念抬头看向朝着她劈头盖脸大骂的男人,又朝四周看去,好多家长都在围观,这男人究竟是在抽什么疯?重点是,这一大早的他跑她儿子的幼儿园来干什么?   马路上按喇叭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黎夏念看了一眼,项子恒的车子横在对面马路正中央,而他说话的时候喘息不已,看样子应该是跑过来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你关心我?”   “我是怕你被撞死了,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我还没折磨够!”说着项子恒转身回到车上,将车子停到了路边。   黎夏念看着男人从她眼前飘过径直进了幼儿园,也尾随着跟了进去,却在门口被拦住。   黎夏念指了指项子恒的背影,“我跟他是一起的。”   一张照片举到了她眼前,“一起的也不行,沈老爷子吩咐过,你不能进去,但却没吩咐过他不能进去。”   “项、项教授。”多少年没用过这个称呼了,她喊的有点生疏也有点讨好。   项子恒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项老师,师父……”黎夏念觉得有些别扭,明明对这个男人恨之入骨,却还要如此低声下气。   项子恒嘴角微微翘起,转身走到她眼前,将她手中的便当盒接过,“铭瑞,是我的儿子,没错吧!”   黎夏念眼睛转了转,“不、不是!”   项子恒托起她的下巴,“你心虚!算了,过不了多久答案就出来了,到时候我再跟你慢慢算这笔账!”   黎夏念看着男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头,切,到时候受打击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第55章 亲者不亲,爱者不爱   黎夏念绕到幼儿园后窗口,这一走路才发现她的脚在躲摩托车的时候崴到了。   “喂,念念,我在这里。”   瑞瑞压抑的喊声从三楼窗口传来,黎夏念抬头看去,正看到项子恒抱着瑞瑞的情景,见她抬头,项子恒还故意在瑞瑞头顶亲了亲,嘴角是旗开得胜的笑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两人是爷俩。   算了,就让这个男人自大去吧,能在一大早就看到自己儿子,别人的心理活动她已经无暇顾及了,她朝瑞瑞挥了挥手,“寿司好吃吗?”   瑞瑞猛点头,举起一个寿司咬了好大一口,“妈咪做的都好吃。”说着还转身把剩下那一半塞进了项子恒嘴里,“干爹喜不喜欢妈咪做的。”   “嗯,干爹很喜欢跟你妈咪一起做……”   黎夏念倒吸了一口凉气,朝着项子恒挥拳警告。   “寿司。”项子恒大喘气的说出了后面那两个字,看着楼下那只愤怒的小鸟,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在后窗口逗留了二十分钟,直到幼儿园上课她才离开。   每天早上例行的员工会议,刚散会,黎佳就摇曳着步伐走了进来,用那种吃惊的表情看着她。   黎夏念站起身,“就算是摆设,身为部门副经理,会议还是要参加的吧?”   黎佳看着她那一瘸一拐的脚,走到她面前绕着她转了一圈,“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以为大家都去医院给你奔丧去了呢!”   “是你?”黎夏念根本没多想早上那辆朝她疾驶而来的摩托车是人为安排的。   黎佳退了两步,“不然你以为呢?马路上那么多人,怎么不撞别人!”   没想到黎佳的胆量已经升级到公然向她宣战了,她将手上拿着的文件夹甩到黎佳脸上,“你这是犯法,就不怕我告你!”   黎佳被她用纸板抽的半张脸都通红,却双手环胸笑的得意,“你去告啊?有证据吗?这么多年我做的事情没有十件也有八件了,哪一件被你找到证据了?”   是啊,她就是没证据才这么无奈的看着这对茶婊母女逍遥法外的。   “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我会……”   黎佳近前一步伸手指着她的鼻尖,“识相的赶紧离开黎胜,否则下一个就是沈铭瑞,我会让他变得比你妈还要悲惨!”   彻底触及了黎夏念的底线,“你敢动瑞瑞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说着她拿起一旁的椅子就朝黎佳脑袋上砸去。   “黎经理,冷静点。”刚走到门口的姚萱连忙冲进来抱住黎夏念的腰往后拉她。   “来啊,来杀我啊,孬种!你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被人踩在脚底下碾了这么多年还在这里苟延残喘,告诉你,我才是黎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黎佳得意的大笑着,在黎夏念的伤口上一把把的撒盐。   打斗的声音引来了职员的围观,好几个人劝说拉架。   “给我住手,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严厉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朝一旁散去,恭敬的问候,“董事长好。”   黎国智一脸严峻,分别朝两个人看去,黎夏念手里举着椅子蛮横霸道,黎佳脸上挂着伤痕,眼含泪水。   “爸,你看妹妹啊,不过是被我在公司抢了风头,就对我大打出手,要不是大家拦着,我就被打死了。”   这是这种套路,黎夏念看都看腻了,不过对某些人就是百试不爽。   黎国智手背后,凝视着黎夏念,冷了声,“你们都给我出去!”   围观人员全都后退,会议室门被关紧,紧接着一声,“跪下,给你姐道歉!”   黎佳添油加醋的呼痛起来,“爸,我都还没结婚,要是被毁了容,我还怎么嫁人啊,我跟俊凯在一起可都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啊。”   黎国智拍了拍黎佳抓在胳膊上的手,“爸给你做主。”   好讽刺的一句‘爸给你做主’,黎夏念眼睛湿润了一下,“除了我妈和黎家列祖列宗,我谁都不跪!就连你我都不跪,更何况一个野种!”   黎国智走近两步扬起手,啪地一声被黎夏念拍开,“多余的废话我不想跟你解释,总之,我只打该打的人!”   黎国智被她的桀骜不驯气得直喘,“用武器毁亲姐姐的容,还拿着椅子砸亲姐姐,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一个畜生,你快点给我跪下道歉,不然今天这是没完!”   “没完就没完,我就不跪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毕竟是黎国智的女儿,黎夏念脾气里那股倔劲儿跟黎国智如出一辙。   上次在家里黎夏念出言不逊就把黎国智气得半死,那时候他才刚出院身体不适,他早就想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忤逆的女儿了。   黎佳见侯火刚好,连忙添油加醋,“刚才她还扬言要杀了我,对我下手这么狠,我看指不定那天我就再也不能陪在爸爸身边了。”   “你还想谋杀亲姐?”黎国智怒发冲冠的拿过门后面的扫把,一棍子打在了她的大腿上,“跪下认错,免得受皮肉之苦。”   黎夏念没想到黎国智会真的打下来,根本没躲,这一下她的整条腿都麻了。   她看着黎国智,心里何止是绝望,她是他的女儿啊,在他的庇护下长大的女儿,他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为人。   黎国智见她仰着脖子一脸绝不低头认错的表情,一甩手又朝她的另一条腿打过去,黎夏念向后躲闪,可她脚腕崴了,根本躲不及,另一条腿也被打中,当即痛得朝地下跪去。   黎夏念一把抓住椅子背,硬是撑住了身体,就算是被打死她也不会跪。   一旁的黎佳窃喜的看着她,朝着她挑衅般的做了个鬼脸。   “黎夏念,是不是我太宠你了,才会让你这么无法无天!”黎国智震怒的吼道,再度抡起了棍子。   黎夏念两手一搪,反手抓住了棍子的另一端,用力一扯就将黎国智扯到了眼前,啪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是替我妈打的,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装慈父,你不配!也别拿给了我这条命说事儿,我要知道在我之前你早就跟贱女人生了个野种,我宁可不投胎,都不要给你当女儿!”   黎夏念刚痛快的吼完,就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你可真行,打长辈这种事连我都做不出来,你比我还浑!”   黎夏念被掐得咳嗽起来,两只手用力去掰男人的手,她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却始终没掉下来,为什么这世上就没有属于她的英雄呢?   那种遇到危机马上就能出现的英雄。   她咧嘴朝沈诺笑了笑,想必沈诺已经在黎胜安插了他的眼线吧,所以黎佳才刚跟她发生口角,他就马上来救美了。   “三少还真是说到做到啊,那你可得护好了,我可是随时都有机会修理她一顿的。”   沈诺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警告,“我还不想弄死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在我沈诺的原则里,打长辈是最混账的,黎夏念,你真让我恶心!”   沈诺一甩手,黎夏念连忙两手扶住身后的墙壁,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沈诺快步走到黎佳面前,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让我看看你的脸。”   黎佳并不懂沈诺这没来由的好,不过她倒是挺乐在其中的,“我这个顽劣的妹妹啊,看来也就只有你能治理。你看看我的脸,真的好痛哦……”   黎佳抓住了沈诺孝顺的特性,连忙挽住黎国智的胳膊,“哎呦爸,你的脸,好明显的手指印。”   听到这话,沈诺更是愤怒了,回身揪着黎夏念就往外走,“这口气我替你讨,以后这女人再敢欺负你,跟我说,我保证扒她一层皮弥补你!”   黎夏念的两条腿完全没有知觉,她被强拖着塞进了沈诺的车里,车子朝浑河岸边开去。   “昨天晚上才警告过你,你就这么不长记性?”   沈诺不断的狠踩油门,“黎夏念,我本来没打算跟你撕破脸的,我看你就是皮痒,竟敢主动去招惹黎佳,你把我沈诺说的话当空气?”   沈诺的样子像似要灭了她似的,她知道沈诺小时候就是在动荡之中活过来的,把人打伤打残都是时有发生的事情,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现在身体都是颤抖的。   “是她先招惹我的,是她找人骑摩托车撞我的!”   沈诺愤然的瞪了她一眼,“编,继续编,那你说说是在哪条街哪条路,怎么证明就是她安排的。”   “是在……”她不能说是在皇家幼儿园门口,一旦让老爷子知道她有偷偷去找瑞瑞,以后再见瑞瑞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是黎佳亲口承认的。”   “你当黎佳傻吗?会亲口承认?还是说你当我傻,会信你这种烂说辞!”沈诺一脚刹车,将她从车里拖出去,一把推进了浑河里,蹲下身揪住了她的后衣领。   沈诺的手向下一压,她的头马上就沉入了水中,水从四面八方往她的身体里灌,一分钟之后,沈诺将她提起,“给我说实话!” 第56章 行走在雨夜的冷风中   “是黎佳,是她说要让瑞瑞变得跟我妈一样惨的!”   “妈的!黎佳疯了敢说动我儿子的话?”沈诺再度将她压入水中,看着她没命的挣扎。   他还真是看错她了,当初见她对她妈那么拼尽全力,还以为她骨子里还保有一丝善良,今天亲眼目睹她扬手给黎国智一巴掌的画面,简直让他绝望,这女人已经坏的没救了!   这次的时间比较长,直到黎夏念两只胡乱挥舞的手停止了摆动,沈诺才将她的头拉出水面,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记住这个教训了吗?我看你根本就是不长记性!”   黎夏念握住他的手腕,凭借着那微薄的支撑浮在水面上,她咳了几声将灌入的水吐出,“沈诺,你,有爱过我吗?哪怕一瞬间。”   沈诺揪着她衣领的手微抖了一下,之后便是呵呵的嘲笑,“黎夏念,你可真他妈的逗,居然问我有没有爱过你,怎么,难道你有爱过我?”   “我曾想过,曾想过如果你能爱我,我会不会从不幸当中解脱。或许曾有那么一刻我是爱你的吧……”   “真他妈的廉价!”沈诺揪着她的衣领站直身体,将她重重的摔在了草坪上,“你还真是惜命,为了保护自己什么鬼话都能说出口,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   沈诺用脚踢了一下她的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妨告诉你,黎佳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用我这条命护着她!”   黎夏念瞳孔放大,看着倒映在视线里的男人转身离去。   本就阴郁的天空像似读懂了她的心情一样,变得更加阴沉,她躺在河边的草坪上,风彻骨寒凉,吹打在她身上,透过湿透的衣服不断的将她的体温降低。   这一刻,她对沈诺真的是绝望了,她的心也是肉长的,就算是筑起高高的心墙,却还是无法做到密不透风。   她伸手紧紧捏住衣襟,如同受伤的困兽随着第一声雷鸣痛哭着咆哮起来。   爱情这东西,真他妈的让人揪心疼痛,可即使预见了悲伤,却还是一次次犯贱的前往!   是她太过贪心了,才会在绝地之时还想着逢生。   雨,猝不及防,不过中午时分,天却漆黑得如同夜晚,闪电雷声,像似要将谁的心劈开一样。   生生劈开了一道裂痕……   璇夜,VVIP包间,纸醉金迷的氛围与外面雷雨交加的天气成了鲜明的对比。   包间里坐着五六个男人,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陪酒小姐。   有人打趣的问道,“三少这是怎么了,还是第一次见你出来没带妞,上次那个36D怎么没来?”   沈诺将手中端着的酒一口饮尽,站起身宣布道,“从今天起,我沈诺金盆洗手了,再也不玩女人了。”   一群哥们起哄,“谁信啊,三少可是一天换一个女人整整换了十年,戒了女人还能活吗?”   “三少不会是被某个女人给套牢了吧?浪子回头?”   沈诺有些醉了,兴致高昂,“说对了,从今天起,我就对那一个女人好了,我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哈哈……这肯定就是爱情,爱……”   他猛地想起黎夏念问他有没有爱过她时的那张脸,心里恶狠狠的骂着,那种打爹骂娘的贱女人,敢用那种表情.蛊.惑他,以为他沈诺好勾引!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项子恒摇着红酒杯,今晚应约前来本以沈诺约了房产投资方面的相关人士,没想到不过是一些酒肉朋友。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看来他们夫妻生活挺和谐啊,那女人居然连浪子都给摆平了,不用想也能猜到她是如何卖命的用身体去套牢沈诺的,肯定跟在他身下的时候不同。   主动、讨好、卖力……她将浑身解数都使在了沈诺身上,而对他却像被强了一样不情愿。   身旁的陪酒小姐听见他的笑声,靠在他身上撒娇,“项少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我们一起喝!”   “项少,来,干一杯,今天高兴。”沈诺自顾的跟项子恒碰了碰酒杯,喝下一杯接着说道,“明天我就回老宅去动员老爷子,让他出资,只要郊区那块地皮谈妥,马上动工!”   拖了这么久,沈诺却突然说要去找沈老爷子,意思就是沈家会正式转行,看来沈诺的心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恭喜三少啊,跟老婆相亲和美。三少终于看清自己的真心了?”   沈诺担心这里面有沈权沈奕的眼线,故意拿黎夏念当挡箭牌,“我们家念念可是举世无双的美女,不然怎么能征服阳城那么多企业家,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谓是实至名归!”   平日里谁都不敢提沈诺结婚的事情,今天沈诺自己提起,那些好奇的哥们纷纷八卦起来。   “三少,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三嫂在外面传言风骚,她……不会真的跟那么多男人睡过吧?”   “是啊,三少,三嫂每次晚会都穿的那么暴露,还化那么妖艳的妆,我看那些老头子盯着她都直流口水,肯定被不少人染指了吧?你真的要对她死心塌地?”   “三少不会是因为她床上功夫深才……”   沈诺一人给了一个脑勺,“功夫是挺深,不过她就只伺候过我一个人,传言,都是假的。”   只要这些人把这话传出去,沈权沈奕就会将目标集中在黎夏念身上,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黎佳好了。   刺耳的落酒杯声,包间里安静下来,项子恒站起身,“有些醉了,先走一步。”   走到沈诺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沈诺的肩膀,“等你做通老爷子的工作联系我。”   沈诺点了点头,看着项子恒稳步离去的背影,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肩膀。   出了包间,项子恒点起一根烟,吸了两口就烦闷的将烟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街路依旧被大雨洗礼着,项子恒站在璇夜门口,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午四点多钟,却有种午夜十二点的感觉,闪烁的霓虹倒映在满是水的地面上,分不清天与地。   手机响起,项子恒看都没看就接通了,是之前那个画室的老师。   “项先生,能请你马上来画室一趟吗?”   项子恒看着眼前的倾盆大雨,别说是到画室了,他现在走出一步都能被淋得浑身湿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雨势太大了,我又喝了酒,恐怕没法去。”   “项先生,请你一定要马上赶到。那位黎小姐看起来状况很不好,她身上全都是伤,目光绝望的坐在那里,偏要我们拿她当模特……”   “黎小姐?你说黎夏念?她在你们那里?”项子恒感觉一下就醒酒了,“给我看好了,我马上就到!”   半个小时之后,项子恒猛地拉开画室的门,应该是下课了,画室里的学生都已经离开了。   他伸手将湿哒哒的头发向后拢了一下,露出了眼睛,拖着满身的水一步步走了进去。   学生的画板还没收起来,一幅幅人物素描围着中间的模特展示台立着,每一幅画都在从不同的角度诠释着一个女人的哀伤和绝望。   项子恒在其中一幅正面的画作前停下脚步,无论是腿上的伤,还是脖子上的掐痕……都被淋淋尽致的展现在了画中。   他伸手摸了一下,手上的水滴瞬间就将画晕染了。   “项先生,你总算来了,黎小姐应该是喝了不少酒,现在正在里面的画室,我根本就控制不住她。”   项子恒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百块钱递给老师,“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晚上把那间画室租给我吧,还有这里的画,都给我包起来!”   说着项子恒朝画室走去,拉开一道门缝,女人身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白色吊带裙,应该是刚才那个老师借给她的。   此刻她正拿着一支画笔,在偌大的画板上发泄般的涂鸦着什么,洁白的画布被她涂成了灰黑色的,就好像外面的天空,又好像狂风怒吼的海啸……   她那瘦小的身体像是随时要被画布吞噬进去。   “项先生,给你浴巾。”   项子恒接过浴巾,推门走了进去,展开之后搭在了黎夏念身上。   黎夏念惊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去,见是项子恒僵了好半天才露出一丝笑容,却什么都没说的再度转头看向画板,“我画的好吗?今天的天空。”   说着她用手指将最深处的颜色擦下去一道,那片色彩随即变成了闪电。   她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酒醉,红肿的眼睛,嘶哑的声音,每一样都在说明着她所遭受的撕心裂肺。   项子恒走上前,将她的身体扳过来,蹲下身看着她那两条被棍棒打肿的腿,脚腕上也是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有脖子、脸颊,以及散乱的头发……   “谁打的?”   黎夏念拨开他,拿着画笔继续往画布上画。   “我问你究竟是谁对你施暴的?”项子恒绕到她身前,再度低吼着质问。   黎夏念歪着头看着他,目光挂着酒醉的虚飘,“说了是谁,你就能保护我吗?” 第57章 暴雨过后有‘情’天   “说了是谁,你能保护我吗?”   说完黎夏念呵呵的笑了起来,明明笑得像个孩子般灿烂,然而笑声里却充满了无力和痛疼,看起来比哭还要令人觉得伤悲。   她低头将吊带的裙摆向上拉了拉,看着身上那些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浑河边一路来到这里,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是无家可归的,黎家、沈家、与沈诺的婚房,没有一处是她的归处。   黎夏念耷拉着脑袋,又发出了几声嗤笑,跟着转身走到窗边,拿起窗台上的酒,又点起一根烟,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蜕变吧,从不谙世事到游走在危险边缘。   还没等她把烟放到嘴边,就被项子恒给抢走了,她皱眉,又掏出一根,依旧被抢走。   紧接着一整盒都被项子恒捏成一团丢出了窗外。   “你不是挺能的吗?不是像炸毛的猫一样到处乱挠吗?怎么,这就怂了,被人欺负成这样?”   黎夏念脑袋痛得都要裂开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跟她在圈子里千杯不醉的称号一点都不符。   她依稀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却又不确定,那个恨她入骨的男人怎么可能有耐性跟她废话这些,肯定是她又开始做美梦了。   可能是她的爱答不理惹怒了男人,她手中的啤酒也被抢走,紧接着窗台上那些瓶瓶罐罐全都被丢到了窗外,她的下巴也被男人捏住。   黎夏念呼扇了两下眼睛,“你也要打我吗?用棍子还是用尖刀,还是说把我丢进浑河里,看着我挣扎?”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将视线落到窗外,“家没了,我妈出家了,黎胜也要被抢走了,现在连唯一能帮我的沈诺也变成了那个女人的……我以为就算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痛……”   本来见她如此脆弱,项子恒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提到了沈诺,也就是说此刻的伤痛欲绝是因为失恋?   项子恒将她从窗台上一把扯下来,“活该,嫁给沈诺你就是作死!是你自己犯贱,才选了那么个男人!”   黎夏念狠狠挠了他一把,“谁说我活该都可以,只有你没资格,如果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   黎夏念闭了嘴,没有什么如果,“你甭管我,看到我绕路走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给画室添了这么大.麻烦,我也是被迫才来给你收场的!”   项子恒呛了她一句,见她气焰下来了,又接着训话,“我说过你这条烂命是我的,就算是要了结,也得由我亲自动手,轮不到别人!”   “呵呵,好霸气的话啊,说什么亲自动手,那就别让其他人碰我啊,项子恒,你也就只会吹牛逼!”   黎夏念仰起头,将纤细的脖子露出来,“来啊,有种现在就把我了结了!”   项子恒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头,这女人真有样,每次都能分分钟将他点燃,无论是发脾气时,还是有欲.望时!   项子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的脖子竟然这么细,他一只手就拢了三分之二,似乎微微用力就能扭断。   项子恒只走了个神的功夫,手上突然一沉,眼前的女人主动朝他掐着的手压来,“你疯了,居然要自杀?”   项子恒连忙收回手,没了支撑,黎夏念的身体朝前一倾,撞进了他怀里。   他低头看去,怀中的小女人紧闭着眼睛,两条远山似的眉黛紧紧皱着,脸颊上挂着两团绛紫色。   见她身体向下滑落,项子恒连忙收紧手臂抱住,这才感知到她的体温已经达到了滚烫的地步。   项子恒将她放到沙发上,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前的她有这么倔强吗?在他记忆里她是那种乖巧的小公主,乖巧到给她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一次都没有训斥过她。   项子恒掏出手机给李闯拨过去,“在哪?马上过来一趟。”   电话里率先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不捧我还不让我找别人吗?放手,跟黄导约好的时间到了,只要我把他陪好了下部戏的女主角就是我的了!”   “黄钰婷,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是你的上司,不想被我彻底雪藏,就给我老实点!”   “混蛋,你给我松手,我一定要火起来给你看,不就是玩那些规则吗?又不是以前没玩过!”黄钰婷气势滔滔的,说话就跟外面的雷声一样大。   “要玩跟我玩啊,用不着到外面去找那些老男人!”   “嗤,跟猪跟狗也不跟你……”   应该是在撕扯,片刻后李闯的声音才在电话里清晰的响起,“喂,老大,怎么了?”   “收敛点,要玩去外面玩,别跟公司里的女艺人乱扯,对你口碑不好。”   李闯说话声音气喘吁吁的,再加上跟女人在一起,项子恒很自然的想到了十八禁的事情,“行了,我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   挂了电话,他朝窗外看去,雨势有增无减,天色黑的就好像日月都被吞了一样,街上一辆车子都看不到,恐怕很难离开这里。   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开门看了一眼,是画室那名老师,手里拎着一把被雨打烂的伞,“五爱桥下面积水太深,车子根本开不过去,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将就一宿了。”   老师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拉开储物柜从里面取了一条薄毯,“这里就只有这个了,我在外面的沙发上,项先生和黎小姐就用那间画室吧!”   项子恒表情显过一丝情绪波动,“有没有退烧的药?”   “黎小姐发烧了?这可怎么办?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见对方急得团团转,项子恒安慰了一句,“我还有别的降温方法,不必担心。”说着转身进了里间。   看着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的女人,项子恒顿了下脚步,然后回手将房门反锁,将身上都快被体温烘干的衣服一件件的脱去,直到丝毫不剩……   “妈,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吧,妈……”   梦中,黎夏念紧紧抱住想要跳楼自杀的夏惠文,“妈,我怀孕了,你就要当姥姥了,难道这个孩子就不能成为我们的希望吗?”   一双温暖的手环抱住她,将她决堤般的泪水止住,紧接着那只手在她背上一下下的拍着,犹如哄小孩儿似的,她耳边甚至飘起了小时候常常听的童谣。   黎夏念呢喃了一句,“妈,不要离开我。”   项子恒睁开惺忪睡眼,朝怀里蜷缩如猫的女人看去,整整一宿她都在说着胡话,一直在无声的哭泣着,他不知道这些年究竟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明明从再次相逢那天起,她一直都是桀骜不驯、傲慢无礼的,他已经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毕竟她是个杰出的女骗子。   项子恒哄着拍着,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也渐渐睡了过去。   暴雨过后,天气总会变得格外晴朗,太阳冲破薄薄的云层洒进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就连空气中都跳耀着清新的因子。   黎夏念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片遭遇了暴风骤雨的树叶,生生被从树枝上打落,她睁眼,可眼睛只能支开一道缝隙,脑袋也混沌着,身体更是酸痛到动一下都皱眉头的地步。   她将脸埋在温热里蹭了蹭,鼻息间全都是既陌生却又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黎夏念连忙支起身体,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这里是画室,狭窄的双人沙发里,男人伸不开手脚,只能蜷缩着,一条胳膊给她充当了枕头,另一条胳膊则是充当被子,将她全方位的包裹住。   最重要的是,薄毯下的两幅身体全都是原生态的,而他们湿漉漉的衣服散落一地,画面看起来有点惨烈。   黎夏念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然而大脑里却是空空如也,不过根据身体酸痛的程度判断,这男人肯定对她做了什么。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熟睡中的男人头发松软随意,英挺深邃的侧脸,虽然看起来有些疲倦,却丝毫减弱不了他那如美玉般的容颜。   黎夏念连忙收回欣赏的目光,两手朝他身上狠拍,“混蛋,你给我起来!”   刚骂了一句,脖子就被勾住了,紧接着强行压低。   黎夏念撑着他的胸膛反抗,“你,你小人,乘人之危!”   项子恒眼睛都没睁,将她的额头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也算没白费力气,温度没有之前那么高了。   黎夏念粉拳噼里啪啦的砸下,扭动着小身板子,“流氓,连对生病的女人都能出手!”   黎夏念懊恼得要命,谁知道那个画室老师居然会把他给找来,结果就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她又被这个男人……明明上次她还发誓绝对不会再被占便宜。   项子恒一宿都没怎么睡,被她的哭声吵得都要精神衰弱了,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却被她又打又砸的,再好的脾气都被惹起来了。   他睁眼,目光如炬的瞪着她,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是该讨点医药费!”   黎夏念呜呜着,嘴被堵了个严实,骂出来的话全都被项子恒吞了进去,她看着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男人,挤出几个字,“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第58章 伤痛如鲠在喉,离婚吧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唇舌相缠的声音之中,她的话断续的传出。   项子恒顿了一下,“以你现在的处境,还有底气评判我的好坏?”   黎夏念抿了嘴,她现在就是一只瘫在老虎嘴边的羊,只要老虎想吃,用力向前,她就是他的了。   项子恒撑起身体,浑身上下只有一个点碰触着她,示威性的戳了戳,“还敢乱骂吗?”   “混、混蛋……谁让你趁我喝醉的时候对我……你这是迷.奸!”   “那还真是抱歉了,没有让你如愿的感受到迷.奸。不过我现在倒是可以给你补一个更加刻骨铭心的。”说着项子恒抓住她的腿朝两侧分去。   黎夏念愤恨的咬住嘴唇,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傲气只会让她吃亏,“我不说了,放开我,我现在很难受……你要是那个我,我会死掉的。”   项子恒露出满意的笑容,从黎夏念的角度看去,他身上披着朝阳,将他的皮肤照成了金黄色的,如果没有那些仇恨,这一幕看起来应该会很美好吧!   项子恒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以后也这么机灵点,能少挨不少打。”说着他翻身坐到一旁,拿过浴巾围住下身。   黎夏念抱着薄毯遮掩自己,忍着身体的酸痛缓缓坐起身,“这么说你昨晚没占我便宜?”   项子恒缓乏的掏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的抽着,“我喜欢有强迫有反抗的互动。”   “变态。”   黎夏念舒了口气,光着脚朝地上那堆衣服走去,翻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衣服上又是草又是泥的,根本没法穿,就连内衣上都有污迹。   “沈诺跟别人搞上了?他打你,是要跟你离婚?孩子归谁?”   一连串的问题,黎夏念缩回拿衣服的手,蹲在地上环抱住了自己,“谁说的,我跟沈诺好着呢!他爱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打我。”   黎夏念酝酿了一下情绪,回眸迎上他的视线,“我们不会离婚的。”   项子恒坐在沙发上,紧盯着她那双眼睛,“呵呵,你这演技连影后都自叹不如,那你说说你身上那些伤从哪来的?难道不是沈诺打的?”   黎夏念站起身,将薄毯裹得更紧了,将所有伤痕都遮掩住,“滚楼梯。”   画室门被敲响,项子恒灭了烟起身朝门口走去,经过她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膀,“面具早就被我撕得粉碎了,还装,只会让我觉得像个小丑,蠢得可怜。”   黎夏念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看她如此狼狈,这男人肯定很解恨吧!   就算被撕破了又怎样,打肿脸她也要在敌人面前高傲的活着。   她刚转身,一套衣服被丢进了怀里,惯性太大,她的身体向后仰去,随即一只手被男人抓住,又惯性的朝前扑去。   哗啦一声,身上围着的毯子掉在了脚边,她抬头,男人的视线从上往下,角度刚好落在她腰下那个突出的部位上。   黎夏念连忙鸵鸟般的要往地上蹲,却被男人托着浑圆抱了起来,“发烧了就老实点,别再给我找麻烦。”   “松手,发烧,又不是残废!”黎夏念脑袋确实晕晕的,身体也一点劲儿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被几件衣服砸一下就脚步摇晃。   刚被放到沙发上,黎夏念作势就要起身,却听男人突然说了一句,“不闭眼睛吗?这是想要欣赏我的六块肌人鱼线?”   黎夏念惊得长大嘴巴,眼看着男人伸手去解腰间的浴巾,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穿衣服的瑟瑟声响,不多时她的胳膊被牵起,再然后双腿也被牵起,温暖的衣料给了她充足的安全感。   黎夏念睁开眼睛,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而男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快点,再不走画室的学生就来了,怎么,还想穿着内衣给他们当模特?”   一经提醒黎夏念脑中浮现起几个画面,连忙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天啊,昨天的她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貌似一进屋就开始脱衣服,硬是让那些学生画她。   黎夏念脸色一红,垂着头快步跟了上去,不过刚走两步脚一软就摔在了地上。   门外传来喧嚣的声音,应该是来上课的学生,黎夏念无地自容得脸颊滚烫,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真丢人!”项子恒冷眼倪着她,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打横抱进怀里,“把脸埋起来,让人看了笑话!”   黎夏念知道他嫌弃,只是不想让她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而已,她倒是很想傲气的自己走出去,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两米远都走不动。   黎夏念见那些学生都投来目光,两手用力环紧他的脖子,将脸藏在了他的衣襟里。   李闯的车子就等在门外,项子恒没轻没重的将她丢进后排座,自己则是坐进了副驾驶,“去医院。”   “我没事,送我回公寓,我必须去上班。”   小命都烧光半条了,还说什么去上班,“听我的,去医院!”   黎夏念伸手就要去推车门,她没时间浪费在医院里,她太懂得瞬息万变的道理了,一夕间足够失去整个世界的。   咔嚓一声车门落锁,她没跑出去,她砸了砸车门,“项子恒,我很谢谢你昨晚照顾了生病的我,可我现在必须去黎胜,不然……”   她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就只会看她笑话而已。   项子恒微眯的眼眸显出几分凛冽,“看来你还挺喜欢你那份勾引男人的工作。”   黎夏念闭嘴不言,她只是想要守住夏惠文的心血而已,有错吗?   车子启动,黎夏念靠在座位里,随着车子行进时的摇摇晃晃倦怠的闭上了眼睛,却还不忘嘟囔着,“送我去黎胜……”   市中心医院,她在淡淡的药水味中醒来,她眨了眨眼,看到头顶悬挂着点滴,两条腿旁是红外理疗仪。而窗外,阳光暖洋洋的挥洒着,一片祥和景象,就好像昨天那场大雨只是错觉一样。   黎夏念缓缓闭上眼睛,是不是等她再醒来,曾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也都能变成错觉呢?   人在进击的情况下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即使永不停息都不会觉得累,可一旦歇下来才知道,有些疲惫早就超过了身体的负荷。   黎夏念在医院里整整昏睡了两天才清醒过来,再睁眼的时候,点滴和红外理疗仪都已经撤走了,寂静的病房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她坐起身,掀开被子,两条腿上的伤痕已经几不可见了,脚腕上的崴伤还稍稍有一点痛,不过走路应该不碍事。   哐地一声,病房门被人踹开,吓了她一跳,她连忙将被子盖好,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诺扭着她的手腕将她从病床上拎了下来,“难怪消失了两三天,打电话也不接,原来是偷偷跑到医院堕胎来了,幸亏黎佳看见,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给我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又是黎佳,难道她放个屁你都要捧着吗?你把她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她,她究竟哪只眼睛看到我堕胎了?”黎夏念甩开沈诺,她在医院里都要昏死过去了,他连半句关心都没有,却充当那个贱女人的炮筒来攻击她。   “那天在家里你就干呕,不是怀孕了是什么?说吧,怀了哪个野男人的?”   沈诺不依不饶的再度擒住她,拖着她就往外面走,“这种事要是传到老爷子那里……知道阴我的后果吗?我能马上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太阳!”   “沈诺,是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到医生那里问一问不就知道了!”黎夏念光着脚被他从病房一路拉到了电梯间,周围的医护人员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   沈诺在电梯间顿住脚步,擒着她的两只手将她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我知道你能耐,只要是个男人就能摆平,没准这里的医生都被你睡服了,即使是堕胎也能将病例改成发烧感冒之类的。”   黎夏念觉得她的喉间就好像鲠了一根鱼刺,稍稍吞下一丝酸楚都会让她痛得说不出话,“离婚吧,沈诺,放了我吧,你去跟黎佳双宿双飞……要怎么恩爱都行,就是不要再牵涉我,管我跟谁上床,管我怀了谁的孩子,管我……是死是活!”   黎夏念用力吼出最后一句,纵使是机器人也有累的时候。   “嗤,放过你,不可能,你给我好好撑着我在沈家的地位,想要瑞瑞一生安然,那就给我含恨饮毒!”   “那我说黎佳是在骗你,我根本不是来堕胎的,我是因为被黎国智打伤了,是因为被黎佳雇人撞到了才住院的,你信吗?”   “这谎我听腻了!”电梯门拉开,沈诺扯着她就往里走。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自己的娇妻,被人以讹传讹,你的形象……”   项子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诺回头看去,怒火冲天的表情有所收敛,“原来是子恒,你怎么在这里?”   项子恒将一袋药丢进黎夏念怀里,目光从她脚上扫过,“回病房去!”   沈诺看着女人跑走的背影,脸上虽有疑惑,但却没多想,“难道是项少带那女人来医院的?你们……呵呵,项少有国民女神常芷萱,不可能看上那个臭女人的!”   “女人嘛,楚楚可怜起来都很惹人疼。尤其是在大雨滂沱浑身是伤的情况下,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项子恒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既然老爷子那边已经同意出资,工程的事尽快着手。我们的目的都一样,都想镇住家里那几个兴风作浪的人。”   说着项子恒转身朝病房走去,“我知道三少心有所属,不过就算再恨再讨厌,打女人都是不可取的,你放心去办事,这女人我替你看着!”   沈诺追了两步,若有所思的看着项子恒的背影…… 第59章 给你点阳光,让你灿烂一下   项子恒推了一下病房门,竟然没推开,透过窗户,他看到里面的门把手被一个拖布顶着,他用力摇晃了几下就把拖布给震掉了。   项子恒进门,将横在地上的拖布一脚踢开,环视病房,却没看到人影。   “出来!”   一旁的卫生间门被拉开一道缝隙,女人那双晶亮的眼睛在门后面闪动着,“沈诺呢?”   项子恒径直走到病床前,将护士今天送来的单据拿起来看了一眼金额,“被我打发走了。”   黎夏念将病房门反锁这才安心的走到他面前,“沈诺能被打发走?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项子恒斜去一眼,“说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让他下次往死里打你!”   黎夏念舒了口气,坐到床上,两只脚底对在一起搓了搓上面的灰尘,“你才不会说这话,你说的肯定是‘是男人的话,就别打女人’。”   项子恒抿着嘴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毛巾,丢在她手上,“脸像乞丐似的,还有脚,比锅底还黑。”   黎夏念擦了脸擦了脚,将脏兮兮臭烘烘的毛巾递给他,她还以为这洁癖男会将毛巾甩在她脸上,结果他却很自然的接过去送回卫生间。   “幼儿园那边明天要举行园庆,邀请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一起参加,瑞瑞刚给我打完电话,他说准备了节目,让你一定去。”   一提到儿子,黎夏念颓败的心情马上振奋起来,不过一说到去幼儿园,她就再度垂了头,“我的手机放在哪了,我给沈老爷子打电话问问。”   项子恒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手机递给她。   黎夏念拨动了几下手机屏幕,好奇的问道,“这几天是你一直留在这里照顾我?”   可她刚问完就后悔了,因为手机屏幕上弹出来一条新闻,正是项子恒的,照片上,项子恒和常芷萱相拥着从影视城旁的酒店走出来,还有一张是坐在车里的,常芷萱两手缠着他的脖子,两个人正在热烈的亲吻。   黎夏念自嘲的笑了一声,连忙退出新闻给沈建元打电话,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爷爷,是我。”   本来接通的时候,沈建元问的那句‘谁啊’还挺和善的,可一听是她,语气马上就变了,“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爷爷,我听说瑞瑞幼儿园要举行园庆,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都会去,我也想去……”   “你去做什么,要用你那些低俗风评让孩子受到非议吗?怎么,上次挨那两巴掌还没长记性?想都别想,给我离瑞瑞远点!”   “爷爷,算我求你了,就让我去吧,我不跟瑞瑞说话,就远远的看着都不行吗?”   “懒得跟你废话,不行就是不行!”沈建元完全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切断了电话。   黎夏念狠捏了一下手机,想了想又给沈诺打电话。   沈诺应该正开车要去私会黎佳,对她的电话完全没耐性,“小孩子的园庆家长去能干什么,我又不会唱歌跳舞,不去。”   “沈诺,你是瑞瑞的爸爸,他肯定很渴望你能看到他的表演。”   “黎夏念,别烦我,今天要不是项子恒帮你求情,你现在早就被我拎出医院了,警告你,给我消停点!”   黎夏念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感觉身体再度被无助给填满了,难道她连儿子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吗?   片刻她将视线转到项子恒身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有办法对不对?你一定能帮我进去,你认识幼儿园的老师,放一个人进去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   项子恒似乎就在等她求他,他俯身,挑着她的下巴,近在咫尺的凝视着她,“那你说说瑞瑞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黎夏念嘴唇抖了一下,“不是!他是沈诺的儿子,千真万确!”   “黎夏念,你骗不了我!对自己老婆阴狠毒辣倒也正常,有人会对自己儿子这么冷血无情的吗?说,沈铭瑞是不是五年前那一晚我留下的?”   “真不是,哪有可能一晚就怀孕的,你可以去算日期,那晚是7月28日,十月怀胎,瑞瑞应该是5月28日,可瑞瑞是6月13日出生的,他确实是沈诺的儿子。”   项子恒目光暗淡了一下,随即凛冽起来,“我不信,你根本就不是那种跟了我马上又能转投其他男人怀抱的女孩!”   黎夏念楞了一下,连忙反驳,“我是,我就是那种喜欢到处沾花惹草的女人。黎国智见沈家有钱可骗,事发之后马上给我安排了婚事,沈家单是彩礼就给了一百万。”   她以为会惹来男人的怒骂,然而男人听了她这番说辞之后竟大笑起来,“黎夏念,这么急于狡辩,还不惜否定自己,这已经说明了你的心虚,好,我也不逼问你,为了我儿子心情愉悦,我想办法安排你进去。”   这还真是令人喜忧参半,能安排她进去自然是好,可项子恒这么自以为是,将来肯定是个后患,“项子恒,你是想要儿子想疯了吗?别这么自作聪明,沈铭瑞真的不是你儿子!”   项子恒完全不听她的解释,走到一旁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安排,还朝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嫌她太吵。   黎夏念烦躁的躺回床上,她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只能静观其变了。   项子恒讲完电话,将一套衣服丢在她身上,“起来了,走。”   “去哪?”   “你还打算赖在医院里多久,医药费想着还我!”   黎夏念连忙换好衣服,追了出去。   车子转进裕龙花园别墅群。   “为什么来这里,你不是说需要一些道具才能帮我进幼儿园吗?那就去买啊!”   项子恒右打方向盘,顺着小路转到了自家门前,停稳车子,长腿一迈下了车。   黎夏念也快速下车,“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自己去,我来你家算怎么回事儿啊,我又不是没有家!”   项子恒拉开房门,“回黎家还是回跟沈诺的公寓?”   一句话就把黎夏念噎得没话说了,“我、我去酒店开房!”   项子恒已经换好拖鞋,讽刺她,“以黎大小姐的名声,今晚开房,明天报纸就能开展一个竞猜活动,猜你究竟私会了哪个富商。”   这男人有这么毒舌吗?而且逻辑性这么强,完全看穿了她。   黎夏念摔门进屋,“项先生昨晚才跟国民女神滚过,应该不会对我这个大病初愈的人图谋不轨吧?”   “真瞧得起你自己,你以为我会对你随时充满兴趣?玩玩就腻了!”   黎夏念吸了吸鼻子,无视他的奚落快步朝厨房走去,电饭锅正呼呼的冒着热气,香味扑面而来,她这才想起来昏睡这几天可是半粒米都没有吃过的。   她将电饭锅掀开,要命了,竟然是香菇鸡丝粥,“没下毒吧?”   还没等项子恒回答,她就已经盛了一碗,拉开冰箱从里面翻出一袋小菜吃了起来。   “砒霜。”项子恒单手插兜站到餐桌另一端。   “就算是放了含笑半步癫,我也得先填饱肚子。”没吃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饿,吃上之后却是越吃越饿,黎夏念吃了两大碗才满足的擦了擦嘴。   见她抬头,项子恒转开视线,她吃饭的样子跟以前一样,即使再饿都能姿态优雅。   他将两袋药丢到她眼前,“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得早起,你应该也不想让瑞瑞失望吧!”   黎夏念抓起药,她知道项子恒之所以如此善待她都是因为瑞瑞的缘故,为了自保,她快步跑进一楼客房,将门窗反锁好,不过她担心的事并未发生,项子恒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完全没有骚扰她的意思。   可能是药里含有安眠成分,黎夏念睡得很熟,直到男人将她从床上拎到浴室,用冷水泼在她的脸上,她才清醒。   “属猪的吗?迟到了!”   黎夏念在男人恶狠狠的语气里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客房门,门锁竟然被男人卸了下来。   项子恒至少敲了二十分钟的门,还绕到外面的落地窗敲了好半天,可这女人睡得都冒泡了,他将一套熊大的卡通外套丢给她,“穿这个混进去。”   “这个太突兀了吧,反倒容易引起老爷子的人注意。”   “幼儿园举行活动,你这样是活跃气氛,很正常,快点没时间了!”   九点半,所有家长都随着自己孩子朝幼儿园里走去,沈铭瑞站在门前,一旁总是跟他作对的小朋友拉着妈妈的手嘲笑他,“野孩子,从没见你爸妈来参加过活动,你肯定是没爸没妈,还总吹牛皮,我这就去跟小美说去。”   所有小朋友都随着家长进到教学楼里了,沈铭瑞望眼欲穿的看着校门口,最后失落的抬头朝拉着他的老师看去。   “瑞瑞,我们回去吧,活动快要开始了,等下次的,下次爸妈有空一定会来陪你的。”   瑞瑞瘪了瘪嘴,重重的点了点头,随着老师朝教学楼走去,临进门前最后看了一眼,电动门已经逐渐关闭,而爸爸妈妈始终没有出现…… 第60章 辣妈帅爸配一脸   皇家幼儿园,一楼,小礼堂。   见瑞瑞一副要哭的模样,老师将他抱在了怀里。   园庆开始,每个班级的小朋友都准备了歌舞节目,四周的家长看到自家孩子表演的时候,都纷纷举着手机录像,鼓掌叫好。   瑞瑞看着这欢乐的气氛,终于忍不住眼泪哭了起来,嘴里碎碎念着,“爸爸不爱我,妈妈也不爱我,他们一次都没来过幼儿园。”   坐在他身边的刚好就是之前嘲笑他的那个男孩,神气的朝着他做了个鬼脸,“你肯定是你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要不就是你妈从商店里买来的,她现在不喜欢你了,打算退货了,哈哈哈……”   瑞瑞两条小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眼泪就在眼圈里转啊转的,他用力吸了下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举起小拳头就朝对方脸上揍了过去。   孩子挨打了,对方家长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揪着瑞瑞的衣领,“你这孩子真没有家教,你爸妈肯定是不要你了,才不管你的!”   一直抱着瑞瑞的老师只能连声赔礼道歉,“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玩一会儿就又和好了。”   “哼,说的轻松,你这是包庇这个顽劣的小孩儿,他打了我儿子,如果不好好处置他的话,我们就退园!”   这位家长一看就挺彪悍的,无论身材还是穿着,足以用虎娘们来形容。   因为到了家长宝宝秀的环节,舞台上的主持人念了沈铭瑞的名字,让他做准备,下个节目应该由他出演。   挨打的小孩儿捂着脸报复的嘲笑,“沈铭瑞,你爸妈都没来,你还秀个屁呀!”   沈铭瑞握着小拳头,可对方没说错,其实他一点都不在乎表演,他只是想要跟妈咪多些在一起的时间而已。   老师将沈铭瑞抱起,依旧赔着不是,“等孩子表演完节目的,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老师将瑞瑞放在了舞台入口,“快去吧,音乐马上开始了,老师相信瑞瑞一个人也可以跳的很棒。”   瑞瑞点了点头,站到舞台中央,失落的望着大门,或许真的像小朋友说的那样,爸比妈咪都不爱他……   小苹果的音乐响起,节奏很欢快,瑞瑞随着音乐做了几个动作,就不动了,仰着头站在舞台上大哭起来,“念念,为什么你都不来……”   孩子哭得揪心,台下好几个家长被他哭得眼睛都湿润了。   哐当一声,礼堂门被推开,熊大拉着熊二的手从一排排座椅之中穿过,快步跑上了舞台。   熊二有些执拗的感觉,被略显娇小些的熊大强行推到了舞台中间,随即主持人救场的说道,“下面让我们欣赏沈铭瑞和他的爸爸妈妈带来的《小苹果》。”   毕竟是小孩子,一看到自己喜欢的卡通人物马上就破涕为笑了,“你们是老师安排来哄我的吗?谢谢哦!”   音乐重新响起,熊大随着节拍跳得跟瑞瑞不差一二,而后面的熊二,比比划划的动作一点都不到位,跳舞期间还被熊大警告性的狠拍了好几下,下面的观众都被熊二的窘态逗得不行,连领舞的瑞瑞都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音乐结束,瑞瑞拉起熊大熊二的手完美谢幕,因为太出彩了,小礼堂里掌声雷动。   “老师骗人,居然说这是瑞瑞的爸妈,他爸妈不要他了。”挨打那孩子气不过瑞瑞出风头。   当着整个幼儿园同学的面被这样说,再加上瑞瑞心里本来就委屈,一下就绷不住了,眼泪刚在眼圈里打转,台下就传来了惊讶声。   瑞瑞回头,熊大摘下了圆圆的头,里面是长发飘飘的黎夏念,“念念……妈咪!”   黎夏念一把将儿子抱起,伸手戳了戳一旁的熊二。   项子恒抿着嘴,在心里将黎夏念骂了十八遍,极不情愿的摘下了熊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   “干……爸爸!”瑞瑞连忙将干爹改成了爸爸,伸手搂住了项子恒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虽然这是黎夏念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不过只要能为儿子讨回一口气,她已经不在意这些细节了,“首先感谢幼儿园的老师对我儿子的悉心照顾,我和我……先生平时工作比较忙碌,对孩子关心不够,今天能有这个机会与孩子互动,我很感动,也为我儿子感到骄傲!”   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得到妈咪的表扬,瑞瑞激动的收紧胳膊,想要同时亲在黎夏念和项子恒脸上,结果用力过猛,三个人的嘴不期而遇的撞在了一起。   黎夏念的眼睛瞪得溜圆,项子恒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两个人连忙弹开,抱着孩子匆匆忙忙的下了台。   “瑞瑞,好羡慕你哦,你爸爸妈妈都好漂亮哦!”隔壁班的小美主动凑过来拉起瑞瑞的手。   被小女神搭讪,瑞瑞笑得腼腆,“那你愿意跟我做好朋友吗?”   小美马上点头,“你爸比好帅气,比鹿晗还要帅,可不可以让他给我签个名啊!”   瑞瑞连忙拉着项子恒让他蹲下来,“爸比,快点帮我给小美签个名。”   瑞瑞挤了挤眼睛,让项子恒配合,殊不知他这一声爸比喊得项子恒心里瞬间开了花,接过小美的笔在本子上认真的签了个名。   “你看看你儿子把我儿子打的,光道歉有用吗?我要赔偿,不然今天这事儿没完!”   “真的很抱歉,不过我儿子肯定不会随便打人……”   “你少跟我废话,要么给我拿钱,要么你儿子就马上退园!”虎娘们伸手推了黎夏念一下,推得她连退了两步才稳住。   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肩膀,项子恒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塞进对方手里,“这些应该足够医药费了……”   黎夏念伸手去拦,“瑞瑞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你干嘛给她钱啊!”   虎娘们拿到钱解了气,得意的怂黎夏念,“还算这位爸爸明事理。”说着拿钱就要走。   项子恒拦住她的去路,“既然我儿子打你儿子的账已经算完了,接下来该算一算你儿子用言语在我们瑞瑞心灵上留下的创伤了。”   项子恒目光如炬,犹如律师一样冷血公正,“要知道外伤好治,内伤难医,最便宜的心理治疗,一次也要二百,幼儿园里有监控,不放数一数一共伤害了多少次。”   虎娘们被项子恒噎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她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她自然知道,连忙将钱往黎夏念手里塞,“呵呵,都是小孩子闹着玩,闹着玩。”   黎夏念朝项子恒的侧脸看去,没想到他那张薄唇说话这么具有杀伤力,放眼看去,这么多爸爸中,他还真是帅得首屈一指。   黎夏念将钱揣好,“这位太太,我刚好是卖保险的,我觉得你应该给你家孩子多买几份熊孩子险。”   瑞瑞和小美全都咯咯笑了起来,重复着熊孩子险这几个字。   虎娘们哼了一声,扯着孩子出了礼堂。   “妈咪,快,快跑,是太爷爷。”   黎夏念朝门口看去,正看到老爷子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沈权和沈奕。   黎夏念慌不择路的乱转,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躲,突然眼前一黑,她回头朝项子恒看去,他已经带好了熊二的头套,一把拉住她的手阔步迎上沈建元。   黎夏念用力扯住他,快速蹲下身,将面罩掀开一点,“瑞瑞,乖乖听话,下次妈妈还会像这样变戏法似的突然出现在你眼前,妈妈最爱最爱你……”   瑞瑞红着眼圈点头,“我也最爱最爱念念,快走吧,被太爷爷看到又要挨说了!”   黎夏念起身朝他挥了挥手,提着胆子跟着项子恒往外走,与沈建元擦肩而过的时候有种被他视线紧盯着的感觉,她心虚的乱了脚步,一下撞在了老爷子肩膀上。   沈权沈奕马上围住了她,“撞了人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吗?”说着伸手就去掀她头上戴着的熊面罩。   黎夏念连忙抓紧,可她一个人根本抵抗不了两个人的力量,眼看着脸就要露出来了,她急得呼救,“师、师父……”   一只手搪开了沈权和沈奕的手,项子恒将她护到了后面,比划着各种手势,嘴里发出了,“啊吧啊吧……”   “原来是个哑巴!”   项子恒拉着她的手快步出了礼堂,直到坐进车厢,黎夏念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   刚说完这句,车窗就被敲响了,她的心马上又飞到了喉咙,警惕的看着窗外。   项子恒摇下车窗,接过幼儿园老师递上来的照片,其中一张正是他们三个人亲在一起的画面,他的表情暖了一下,似乎觉得这画面还挺养眼的。   “刚才谢谢你了,又帮了我一次。”   项子恒将其他照片丢给她,“别想太多,我不过是不想你这个蠢货给我儿子丢脸。”   “都说了不是你儿子,究竟要我说几遍!”   项子恒根本不理她这话,挑起她的下巴,“要不要履行你之前说的话,你不是说只要我陪你一起扮成熊大,你就任我……” 第61章 被丈夫亲手送给别人   “你不是说只要我陪你一起扮成熊大,你就任我摆布。”   这话确实是黎夏念说的没错,可她并没打算真的信守承诺,她转身推门下车,“项先生,我们还是各自忙各自的去吧,再不去黎胜,恐怕就政.变了。”   过河就拆桥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不过项子恒并未急着下车去擒她,而是悠闲数着,“一、二、三!”   哐当一声车门关紧,黎夏念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催促,“开车,快开车,沈建元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项子恒抿唇一笑,启动了车子。   鲁美学院油画系,车还没停稳,黎夏念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转身就往校门外面跑。   脑子里飞过无数种猜测,项子恒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当年,他是这里最年轻的教授,她是这里最优秀的学生,就因为那一晚的阴谋陷害,他失去了教师资格,她放弃了学业坦途。   “乖乖跟我走,还是去沈老爷子那里找死,二选一。”   项子恒的语气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极有分量的,黎夏念当即就停了脚步,转身跟上了他的步伐,“告诉你,你要是敢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我铁定去告你!”   走在前面的男人步履生风,黎夏念吃不准他现在有着怎样的心情,总之来到这里她是没脸抬起头来走路,生怕遇到以前的熟人,当时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虽然申请了名人保护,可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是教授借着职务之便诱.奸了最优秀的学生;也有人说是最优秀的学生为了留学名额主动献身潜规则了教授。   总之在那场荒唐而又不伦的伤害中,他们,惨绝人寰。   教学楼,七楼,走廊尽头那间带着飘窗的画室。   项子恒在画室门前停顿了足足一分钟才拿出钥匙,那件事之后他就出国了,临行前他向学校申请了教室保护,只有他回来,这个荒寂的空间才能被开启。   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响起回音,他朝里面迈进一步,声音里的寒凉连他自己都觉得冷,“过来。”   黎夏念站在楼梯口,目光穿过悠长的走廊,她眼前出现好多幻觉,上课铃下课铃,从教室里蜂拥而出的同学,抱着画板追逐打闹的笑声,校庆上燃放的烂漫烟火,校外写生时的花前月下……她,也曾无忧无虑过。   可那些醉人的美好是她最不想再回忆的,因为回忆是枷锁,会让她质疑现在的人生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不得不承认,项子恒今天这招报复的实在是狠!   黎夏念打消心里的抗拒,犹如踩在刀刃上一步步的走进了画室。   一层灰尘飞舞在空气之中,项子恒推开了窗,掀起蒙在画具上的白布,那些对他们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物品意义呈现在眼前。   黎夏念有种心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的压抑感,“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项子恒脸上毫无表情,将一块毯子铺在了飘窗上,然后拉了纱帘。   黎夏念连忙退到门口,两只手捏着衣襟,“你不会是要在这里对我……那个吧?”   “坐上去,把上衣都脱了。”项子恒完全就是事不关己的语气。   “你,变态!”   “怎么?矫情上了?用我帮你脱吗?当初爬我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矜持?”   黎夏念知道自己无处可逃,简单的衡量了一下利弊,她仰头,脸上挂着应酬的笑容,“何必劳烦项先生,我自己来。”   说着她坐到飘窗上,一颗一颗的解着纽扣,趁着项子恒不注意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打算事后拿着证据当武器。   “转过去。”   黎夏念愣愣的看着男人,缓缓的转身背对。   “把bar也脱了。”   黎夏念偷偷看了一眼手机画面,很好,有了录像,以后这个男人就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她很大方的按照项子恒的要求脱了上衣,又将外裤也脱了,正要脱最后一件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又响起,“就这样,盘腿坐好,腰挺直了,把那个白纱披身上。”   黎夏念彻底蒙了,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变态,这种事居然玩出了新境界。   项子恒宽厚的手掌在她背后拍了一下,又在她臀上拍了一下,“给我挺住了,我没发话之前,一下都不许给我动!”   黎夏念瞄了一眼手机,故意委屈的说道,“不要这么对我,我怕痛的,你轻点!”   可身后没再传来一丝声音,黎夏念刚想扭头看去就被训斥了,“别动!”   她心里既渴望又抗拒,想着他怎么还没采取行动啊,罪证罪证,她需要一个能拿捏住他的罪证。   一个小时之后,黎夏念感觉腰挺得都要断掉了,身后不停的传来撕纸的声音,她很好奇,可每次回头都会被训斥,而且男人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暴躁。   哐当一声,应该是画架被踹倒了,紧接着是男人的脚步声,随即她的胳膊就被狠狠扭住,整个身体也由背对变成了迎面。   项子恒原本沉稳的那张脸此刻饱含着多种情绪,拎着她怒视了好半天,却泄气般的一甩,快步走了出去。   黎夏念捂着胸口,似乎从项子恒脸上看到了一丝绝望,她将衣服穿好跳下飘窗,这才看到堆满一地的纸团。   黎夏念俯身捡起其中一个,展开,画的是她,不过画的瑕疵多到外行人都能看得出。   她记得常芷萱曾咬牙切齿的说他因为当年的打击不能再画画了,她自以为是想让她愧疚,难道是真的?他真的失去了画画的天赋?   直到黎夏念离开,项子恒都没有回到画室,她将门轻轻带上,逃跑般的离开了鲁美学院。   打车回公寓的路上就接到了沈诺的电话,她进家门时,沈诺正坐在沙发里抽着烟等她。   “病好了?”   黎夏念没理他,自顾的进了房间换了套干净衣服。   “今天晚上有应酬,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   “沈诺,你还是不是人,我才从医院里出来,你就让我去应酬?”黎夏念整理好背包,准备去黎胜。   “没从医院里强行将你拖出来就已经算是照顾你了,今晚郊区那块地皮,最后一搏,这次爷爷也投资了,要是能拿下,你功不可没,爷爷对你肯定会改观!”   黎夏念犹豫了,在沈建元面前立功,以后提出见瑞瑞就容易多了。   “你就不怕像上次那样,又让我给搞砸?”   沈诺勾住她的肩膀,“这次我加强了保全,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那好,我再试试。”   沈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真成了,你就是我们沈家的大功臣,你放心,我肯定会在爷爷面前替你美言,争取说服他让我们自己带瑞瑞。”   黎夏念激将了一句,“是男人就给我说到做到了!我去公司了,晚上电话联系。”   沈诺拦住她,“还去公司干什么,都这个时间了,走,我带你去做造型,我们阳城第一大美女,必须得绝艳登场。”   黎夏念被她推出公寓,“沈诺,这么阿谀奉承,你是不是背着我打什么算盘呢?”   “你有什么值得我算计的,你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以为我会对你和颜悦色!”   听到沈诺这话,黎夏念心里才踏实。   这次沈诺没有搞什么宴会,只是在酒店订了一个包间,请来的人也都是跟这次开发相关的人士。   黎夏念自然被安排到了郊区那块地皮的主人身边,临进门前沈诺嘱咐过她,这个地主善于喝酒,只要把酒陪好了,事情就好办了,所以今晚她的任务只有一个,喝。   只要不让她干别的,喝酒她倒是不打怵的,毕竟喝了这么多年,酒量还是有的。   黎夏念频频跟地主碰杯,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一桌子人喝到了六七个,他们两个还精神百倍。眼见提到了土地交易的事情,黎夏念振作了一下精神,偷偷溜去洗手间将胃吐空。   手机发来沈诺的信息,又是拿瑞瑞诱惑她,让她再接再厉继续喝。   黎夏念拍了拍脸颊,回到座位,硬着头皮又喝了两三倍,对方助理终于拿着合同出现。   见沈诺和对方全都签下了名字,黎夏念连忙起身,简单应酬几句就借口离席了。   走出酒店黎夏念还疑惑的回头看去,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以沈诺的性格不是应该将她推给那个地主以做庆祝。   刚走到路边,沈诺就追了上来,“这边结束了,我跟你一起回家。”   黎夏念摆手,“不用了,我打车。”   “你这样吐人家一车不好,今天你是功臣,就让你享受一次高级待遇!”   沈诺将她搀进了副驾驶,见她醉得坐都坐不稳,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启动车子开上了城市快速干道。   昏沉间,黎夏念看了一眼街路,“不对吧,沈诺,这不是回家的路。”   “怎么不是,你醉得都不认识路了。”沈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车子飞速的朝另一家大型酒店开去…… 第62章 沈畜生,你算什么男人   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觉得醉的值得,不为别的,就为以后老爷子能让她多跟瑞瑞见几面,如果真的能像沈诺说的那样,借此机会让瑞瑞跟她一起生活,就算是让她喝吐血,她都甘愿。   她伸手抓了一下沈诺的胳膊,酒醉迷离的说道,“你答应我的,你会帮我去求爷爷……”   黎夏念刚抓住男人的胳膊,就被对方强有力的抱进了怀里,就好像她是一床被子一样,被人全方位的骑着抱着。   她挣扎着推了两下,呢喃着,“沈诺,你又违规,说好了不许有身体接触的……”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爸,女、女人,我们床上怎么多了个女人?”   听见男人惊慌的声音,黎夏念缓缓睁开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刘俊凯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黎夏念弹坐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下去,她就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衬裙,看起来若隐若现极具吸引。   黎夏念拉起毯子包裹住自己,回身看去,她的另一侧还躺着一个男人,是刘斌。   昨晚喝多了,她记得沈诺……黎夏念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沈诺安排的?   尽管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被人阴了,赶紧离开这里,然后我再慢慢解释。”   黎夏念抱着毯子快速翻身下床,然而客房里一件她的衣服都没有,她裹着毯子就往浴室里面走,这画面她实在是太熟悉了,与当年她跟项子恒遭遇的如出一辙。   然而刚走到浴室门口,客房门就被撞开了。   女人尖锐的吼叫声震耳欲聋的响起,“黎夏念!”   黎佳一把扭住她的胳膊,将她甩进客房里,紧随其后的就是于敏,母女俩将她逼到了墙角。   “真没想到你这个贱人已经贱到了老子儿子一起勾引的地步!”黎佳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恨不得吞了她的表情。   “佳佳,你听我解释,我们这是被人算计了,什么都没发生,难道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刘俊凯连忙上前拦住黎佳。   “孤男寡女,还都喝多了,尤其还是跟这种见了男人就想上的骚女人!”   刘俊凯错愕的看着黎佳,他们之间断断续续接触了将近一年,之前黎佳一直有男朋友,直到上个月她分手了,他们才正式交往。可一直以来黎佳都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形象,他还是第一次听黎佳说话这么低俗。   “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我才会这么激动的,不过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佳根本不给刘俊凯说下去的机会,猛地推开他,和于敏两个人朝黎夏念敲打脚踢起来。   “小贱人,居然还敢猖狂,上次雇的那个飞车党怎么没直接把你撞死!”   “还敢跟我作对,看来那天在会议室里挨的打还不够!”   “够了,你给我住手!”刘俊凯两三下就将黎佳和于敏给推开了,“这里是我的客房,你们马上给我出去!”   刘俊凯将黎夏念从地上拉起来,转身取了一件浴袍披在了她身上,横身拦在了她前面。   一看自己钓了一年的男人居然维护起黎夏念,黎佳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俊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让你跟伯父离她远点,原来你们三个人早就暗度陈仓,那你还装出一副喜欢我的样子干什么?”   黎佳的哭戏堪称经典,瞬间就酝酿出了情绪,目光楚楚可怜的看着刘俊凯。   一直坐在床上的刘斌掀开被子,他身上还穿着长裤,“这件事我们会让警察介入,一定会揪出背地里搞鬼的那个人,用证据还我们一个公道。”   于敏砸了砸嘴,“刘总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客房里面又没有监控,怎么证明你们什么都没发生。真没想到对外绅士儒雅的刘总,居然玩的这么重口味。”   “还有什么好查的,这一切肯定都是黎夏念自导自演的,她的目的就是拆散我跟俊凯。真没想到她的心肠这么蛇蝎,居然把父子俩都给……”   黎佳哭得更凶了,就好像爱刘俊凯爱得死去活来一样。   客房门再度被推开,黎夏念浑身一震,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空酒瓶冲了过去,还没等砸到对方,酒瓶就被夺走,男人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太让我伤心了,黎夏念,我们结婚五年了,我对你不薄吧?你居然给我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就算是刘家父子有钱有势,你也不能为了爱慕虚荣就背叛我啊!”   黎夏念用力掰他的手,这绝对属实贼喊捉贼,她想为自己辩解,可沈诺下手特别狠,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沈诺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朝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附在她耳边低声揶揄,“乖乖,你可要充分实现你自己的价值啊,别枉费了你在江湖上的名号,交际花。”   “你、混蛋……”   就为了对黎佳趁虚而入,这个跟他在同一本结婚证上整整五年的男人,竟然亲手将她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应该是这段时间沈诺对黎佳表现得很殷勤,见他出现,黎佳表现的比之前委屈了好几倍,跌撞着跑到沈诺身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妹夫,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做主。”   就好像干柴碰到了烈火一样,沈诺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心疼的帮她擦拭着泪痕,“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黎佳干脆扑进他怀里呜咽起来,“我失恋了,我心里好难过,你、你能安慰我吗?”   沈诺身高一米八,此刻站得笔直,任由娇小的黎佳靠在他怀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远远看去,还真的挺像一对璧人。   黎夏念被甩得撞在了墙上,看着眼前好似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画面,心里漫过一丝哀伤,愤然的冲了上去。   “沈诺,你想宠谁爱谁那是你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牵扯进来?”   沈诺打手一挥,就将她推到在地,他搂着黎佳居高临下的倪着她,“臭女人,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事,你是舔着什么脸在这贼喊捉贼的,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你干过的龌龊事还少吗?”   黎夏念从地上爬起来,“昨晚的酒席是你故意安排的,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灌醉,你……”   沈诺扬起手朝她脸上挥去,想让她闭嘴。   扇下去的手却被人一把搪住,“三少,这件事都还没调查清楚……”   黎佳吸了吸鼻子,一只小手搭在沈诺的胸口,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刘俊凯,“你这是被她勾引了,不过才睡了一觉,就护着她了!”   总算是抱得美人归,沈诺神清气爽,搂在黎佳身上的手收了收,“你们大可以去报警,如果不怕这个丑闻传得满城风雨的话。”   说着沈诺用力拍开刘俊凯的手,搂着黎佳走出客房。   黎夏念狼狈的站在房间里,一只手紧紧抓着浴袍衣襟,再也没有比这更耻辱的事情了,她躺在父子俩的床上被黎佳和于敏捉奸,就在举目无望的时候她的丈夫出现了,然而却不是来解救她的,而是拥着她的敌人双宿双飞的离开,将她丢在了这里。   伤心吗?如果心是钢铁铸就的,或许她会丝毫感触都没有。   黎夏念咬了咬牙,俯身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酒瓶追了出去,这一次,她想打死的人绝对是沈诺。   她是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的,一点脚步声都没有,走在前面郎情妹意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注意到,黎夏念对准沈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可沈诺是练家子,一下就发现了,身体一躲,瓶子砸在了沈诺的肩膀上。   他回身一个擒拿,将黎夏念压在了地上,“敢打老子,谁给你的胆!”   黎夏念吃力的仰起头,盯上沈诺的眼睛,“你是认真的,真的要跟那个贱人,真的要与我为敌?”   “我可没闲心跟你废二遍话,知道打了我的后果吗?除了是我在意的人,否则就算你是个女的,我也不会手软的!”   沈诺打人确实不分男女,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用力扭了一下黎夏念的胳膊。   刘俊凯一出门就看到了黎夏念被摔在地上的画面,重要的是,他的余光瞥到了黎佳窃笑的表情。   他上前握住沈诺的手腕,“保安接到电话已经往这里来了,我想三少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家务事变得人尽皆知吧,毕竟这种事身为丈夫是最不光彩的,会让人误会那方面不行,老婆才……”   趁着沈诺愣神,他将黎夏念扶起,快步回了房间。   房门在身后关紧,黎夏念一把撑住墙壁,这才站稳,“对、对不起,都是被我害得……”   刘俊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现在也没缕清头绪,他用力一砸墙,“黎佳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追了她整整一年才……你告诉我究竟哪一个才是她?”   黎夏念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男孩儿,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讲起…… 第63章 你的滋味,没齿难忘   客房的门铃被急促按响,黎夏念透过门镜朝外看去,见是黄钰婷,这才小心谨慎的解锁。   黄钰婷气愤的摘掉墨镜,摔了门就开始咆哮,“沈诺那个畜生,他还算是男人吗?竟然为了黎佳那个贱人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反正你们也没有夫妻之实,干脆就……”   “好了,别说了。”黎夏念急忙去捂她嘴。   黄钰婷手一挥,“干嘛不让我说,跟他离婚,你们俩又不是真的夫妻,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利用你!不就是瑞瑞吗,抢过来不就好了……”   说到这里,黄钰婷才看到客房里还坐着一个男人,连忙闭了嘴,朝黎夏念看去。   黎夏念一把抢过她手里拎着的衣服,“都说别再说了!”   黄钰婷目瞪口呆的指着刘俊凯,“你怎么还在这?不会是你也把这笔账算在了我们念念头上了吧?”   自从上次黎夏念推荐她钓刘俊凯这个金龟婿,她就格外的关注起这个人,别说,还真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一想到那些其貌不扬的导演和制作,刘俊凯可是高端大气到不要不要的。   黄钰婷借机凑了过去,主动坐到刘俊凯身边,朝着黎夏念挤了挤眼睛,见她进浴室换衣服去了,才套近乎的说道。   “跟你说,外面那些那些有关念念的低俗风评都是你那个绿茶婊的女朋友传出去的,要不是那个绿茶婊陷害我们念念,她现在早就成为国际画坛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不信你可以去查!”   刘俊凯正烦着呢,毕竟是喜欢了一年多的女孩,却突然闹出这种跟对方妹妹睡在一起的事情,还发现了那个女孩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简直就是双重打击。   “不许你说黎佳坏话,她才不是绿茶婊!”   黄钰婷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傻狍子,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提人家说话,看来并非所有富二代的智商都能在线。   “好好好,她不是绿茶婊,她是白莲花。总之你今天跟她分手要谢谢我们念念救了你一命。你也是个成年人,道理应该都懂吧,自己合计去吧,姐姐我也懒得跟你解释!”   “用不着你说,我自己会查,如果黎佳真是那种诡计多端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轻饶她。”   黄钰婷嗤笑了一声,故意激将他,“我们查了五年都没查到,你以为你有几个钱就能查到?”   刘俊凯年轻气盛,一跺脚站起身,“还有那个沈诺,都有老婆了还公然抢走黎佳!”   “对,人活一口气,尤其是这种时刻,正是你展示男子气概的时候,不能让沈诺看扁了,你得让黎佳为今天的选择追悔莫及!”   黄钰婷可是专业演员啊,被她这几句慷慨激昂的话一煽动,刘俊凯彻底被洗脑了。   黎夏念换好衣服走出浴室的时候,正看到黄钰婷挽着刘俊凯的胳膊往外走,“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去?”   黄钰婷回头,再度朝她挤眼睛,还来了个飞吻,“办正事去!”   黎夏念摇了摇头,不愧是名模出身,长相好气质佳身材棒,简直就是对付男人的武器,她这才穿个衣服的功夫,黄钰婷就将刘俊凯一举拿下了。   走出客房,黄钰婷凑到刘俊凯耳边,“虽然我家世不及黎佳,不过我自身条件可是比黎佳强出一百倍的,你跟我传绯闻,无形中就给了黎佳一记反击。”   刘俊凯迷茫的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似乎有道理。   黄钰婷更贴近的挽住他的手臂,酒店门外已经安排好了记者,只要这条绯闻一发出去,没准明天她就大红大紫了。   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的走到电梯间,刘俊凯犹豫着说了一句,“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要是肯听我的,我就把念念的事情全都告诉你,我看你似乎挺好奇的。”   刘俊凯有种一下就被看透的感觉,“是挺好奇的,沈诺明明是她老公,可你却说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他们不是连孩子都有了。”   黄钰婷挑了挑眉头,“想知道吗?那就跟我合作……”   “笑得挺开怀嘛!”   一声嘲讽,黄钰婷挽在刘俊凯臂弯里的胳膊一下就被高高举起,她回头,正看到男人那张蔑视的脸。   黄钰婷甩了一下,没甩开,“李总,还真是巧啊,你也来这家酒店开房啊。”   李闯朝刘俊凯扫去一眼,“这女人借我用一下!”说完拖着黄钰婷就往他的客房走。   “妨碍旗下艺人工作可不是身为一个老总该做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套牢了这位富商,楼下那些记者可还等着我这个头条新闻呢!”   黄钰婷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看起来比李闯还要高出几厘米,然而在力量上却是完全无法抗衡的,几下就被扯到了门口。   “刘、俊凯,帮我啊,救命啊!”   刘俊凯连忙走过去,“李总,你这样粗鲁的对待……”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在他眼前砰地一下关上了,随即就是摔打怒骂的声音。   黄钰婷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撞在了窗台上,她朝楼下看去,酒店门前停了好几辆记者车,应该是在等她跟刘俊凯登场。   “那小子是谁?你真的就为了一个主角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黄钰婷看向咄咄逼人的李闯,“什么叫把自己给卖了,红男绿女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对吗?”   李闯两手一撑,将她禁锢在了窗台和手臂之间,“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想上.位想潜.规则,用不着找别人,跟我啊!”   黄钰婷俯身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上次我也说过,跟猪跟狗,都不跟你!”   黄钰婷刚走出两步,李闯就从后面环抱住了她,“让我检查检查,你真的跟外面那小子做了?”   黄钰婷用力挣扎,“来这里不是为了办那事儿,难道是来喝茶的?你来开房难道不是为了临.幸某某女艺人?”   房门被砸响,黎夏念焦急的声音传来,“钰婷,你在里面吗?究竟是什么人啊,把门打开,敢欺负钰婷,我跟你玩命!”   李闯皱了皱眉头,这个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熟悉。   “钰婷,你回句话,我跟刘俊凯就在门外,要是有危险的话,我们现在就砸门进去。”   随后门板传来哐哐的声音,应该是黎夏念在踹门。   “没事,我没事,你们两个先离开吧,这边我自己能解决。”   此刻的黎夏念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黄钰婷不想再让自己的事情给她平添烦恼。   “真的吗?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忙?”   “真的,快走吧,你那边要是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   门外刚传来脚步声,黄钰婷就拿起桌面上的遥控器朝李闯脑袋上砸了过去。   “《倾城之恋》女二给你!”李闯闪身躲过,诱惑的抛出鱼饵。   黄钰婷脱下高跟鞋,用鞋跟往他身上打,“区区女二号就想潜我?做梦去吧!”   李闯抓住她的手腕,扯着她原地旋转了一圈,“那就《立夏之计》女主演,这回总行了吧?”   黄钰婷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觉得自己特没骨气,“合约书在哪?想滚.床得先签字!”   李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合约丢到茶几上。   黄钰婷确定的看了一眼,这才重新走回房间,“怎么,之前约的女明星不愿意让你潜,我捡了个漏?”   没听说谁来酒店还随身带着合同的,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黄钰婷拿起笔飞快的签了名字,然后倒进大床里,“来吧,反正谁给的好处多跟谁。”   李闯凝视着闭着眼睛一脸无所畏惧的黄钰婷,这女人的演技实在是烂透了,要真是这么随便的人就不至于紧张得两条腿直抖了,不过公司里那么多女艺人,她可是他最想潜的一个。   李闯俯身压了上去,了如指掌的叼住了她的耳垂,“你的味道,我可是没齿难忘的。”   黄钰婷心灵为之一颤,却依旧一言不发。   “回应一下,我不喜欢鞭.尸,想不想要香水广告代言,想要的话,就像那次一样卖力的取.悦我!”   黄钰婷刷地睁开眼睛,“到底要不要做,少跟我废话,不做我走了!”   难得逮住这个机会,李闯怎么可能错过,他伸手勾住她的内.衣边缘用力扯下,生怕她会反悔一样,快速的占为己有。   干涩而又拥挤的感觉让他神摇意夺,“保养的可真不错,难道是为了伺候哪个富商专程做了修复?”   这话真煞风景,黄钰婷气得一脚将他踹开,整理衣服转身就走。   “喂,你给我回来,你这是过河拆桥!”   “我他妈的是卸磨杀驴!反正合同拿到手了,自己五打一去!”   李闯追了两步,黄钰婷已经摔门扬长而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只能苦着一张脸进了浴室,“无.能女,肯定是性.冷淡!”   下了电梯,黄钰婷还在碎碎骂着,居然让那个猪狗不如再度得逞了,不过看着手里的主演合同,她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宽慰,她抬眼朝酒店大门看去,吓得手上合同都掉在地上了,那个被一群人围攻的人难道是黎夏念? 第64章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黄钰婷加快了脚步,刚要冲出旋转门去帮黎夏念,就被经纪人给拦住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黄钰婷拨开经纪人就往外冲,“什么叫找麻烦,她是我朋友。”   “你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这句话对黄钰婷确实很有威胁性,可她没法眼睁睁看着黎夏念被人欺负,没有丝毫犹豫,她伸手推门。   “别过来!”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黎夏念突然喊了这么一句,然后朝着她用力摇了摇头。   显然,这群人是黎佳那个贱人安排的水军,黎夏念早就猜到黎佳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只是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不过半个小时就雇佣了这么多人来酒店围堵。   “黎小姐,有线人举报,说你昨晚跟国民老公刘俊凯在酒店共度一宿,你是怎么勾引上刘俊凯的。”   记者的问题一出口,那些水军就添油加醋起来,“肯定是她将刘俊凯给灌醉了,霸王硬上弓。”   “这种女人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肯定是拍了不少不雅照,要用照片威胁对方。”   “太贱了,早就听说黎胜公关部经理生活不检点,跟很多男人乱搞,黎胜那些合约肯定都是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拿到的。”   言语间,那些水军朝她涌过来,应该是早有准备,烂菜叶、面粉、鸡蛋纷纷砸了过来。   黎夏念躲闪着,她看到一门之隔的黄钰婷,如果不是经纪人拦着恐怕早就冲出来了,她的风评已经烂进泥土里了,她不想黄钰婷也变得跟她一样。   就在她收回目光想要跟这些人据理力争的时候,她看到从黄钰婷身后电梯间走出来的两个人。   见两个人出现很多蹲点的记者跑了上去,热络的采访、拍照。   这家酒店就在影视城附近,那两个人昨天上热搜就是因为被记者偷拍到出入这里时的亲密照片,今天两个人更加公然了。   记者讨好的提出要求,“项少,可不可以跟我们常女神亲密一点,让我拍张照片做版面头条。”   项子恒不耐烦的蹙了下眉。   常芷萱嘟着嘴摇了摇他的手臂,声音婉转的撒娇,“子恒。”   项子恒将手从裤兜里掏出,挑起常芷萱的下巴,霸气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拍照的记者激动不已,“谢谢,谢谢项少。”这照片的亲密度,绝对是个大独家。   一个鸡蛋正砸在黎夏念的头上,她连忙将视线从项子恒那边收了回来,这就是所谓的天壤之别吗?   她这边狼狈得如同地狱,而他那边却美妙得如同天堂。   吵杂的声音引起了常芷萱的注意,她看向门外,朝蹲点的记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打起来了?”   “是阳城美女黎夏念,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对方雇来的水军围攻,好像是说她勾引了刘氏独子刘俊凯,两个人在酒店里激情一夜。”   常芷萱偷偷朝项子恒看去,见他冷着一张脸漠不关心的表情,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假装跟记者攀谈,“还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居然连那么帅气的小鲜肉都给搞定了,要知道刘俊凯可是中国女人最想嫁的男人。”   常芷萱再度偷瞟了一眼项子恒,他的表情似乎多了一层鄙视,她窃喜,“那些应该是刘俊凯后援会的人,有谁能愿意自己的偶像被这么滥情的一个女人玷污。”   项子恒拨开常芷萱挽在胳膊上的手,阔步朝大门走去,那个蠢女人,还真是一天都不消停。   见事态不妙,常芷萱连忙追上去,用力扯住他,“子恒,记者都在,你现在要是过她那边的话,我们约定的事情可就功亏于溃了。”   见项子恒有所动摇,常芷萱接着劝阻,“难道你忘了当年她是怎么害你的?没准这次和刘俊凯的事情就跟当年她对你的算计如出一辙。”   常芷萱这话不无道理,项子恒收回推在门上的手,一把搂住常芷萱从侧门走了出去。   刚在门口站定,常芷萱就朝之前采访的那些记者递了个眼神,记者马上会意的再度围了上来,酒店门口形成了两股势力。   常芷萱朝黎夏念那边看去,见她看过来,故意将头靠在了项子恒肩膀上,朝她露出讥讽的笑容,用嘴型朝她骂了一句,“贱人。”   黎夏念无暇去跟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她迎着那些砸过来的东西向前走去,一把抓住带头那个人的手,用力一扯,将她背着的包抢了下来,迅速打开,将里面的鸡蛋全都反击的丢了回去,“要我说几遍,我没勾引过任何人,更没勾引过刘俊凯!”   领头闹事的被反击了面子上过去不,一挥手,“上,给我狠狠教训她,只要留口气就行!”   “你们这是犯法,我已经报警了!”   黄钰婷摆脱开经纪人冲了出来,然而她这句报警并未制止那些人的激烈行为,反而让情况愈演愈烈。   眼见着一群人乌压压的涌过来,黎夏念本能的两手护住了脑袋,那群人暴躁的将剩下的烂菜叶子一股脑的砸在了她身上,紧接着便纷纷扬起了拳头。   “都给我住手!”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滋事的人被呵斥住暂时停下了举动,紧接着她的手腕就被对方紧紧的拉住了。   黎夏念茫然的随着对方穿过人群,一路小跑的从常芷萱身边经过,她抬眼朝一脸冷漠的男人看去,尽管狼狈,却还是露出了桀骜的表情。   再度回到了酒店大堂,黎夏念回头看去,保安横在了门口,将那群闹事的人控制在了外面。   直到转了个弯跑到了电梯间,刘俊凯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看着她,“幸亏我东西落在客房里回来取,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黎夏念看着反光面中自己的影像,黄钰婷才给她买来的新衣服,已经面目全非了,那些鸡蛋和面粉在她身上混为一谈,她滑稽的就好像一个即将进入烤箱的蛋糕。   她伸手将头发上的烂菜叶拿下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你不该帮我的……用不了一个小时我们之间的绯闻就会满天飞,你知道后果吗?”   刘俊凯看着往日里风生水起的女强人,此刻却如此落败,“你平时都是这样率先想到别人吗?”   黎夏念从兜里翻出身份证,“麻烦你帮我去前台开个房间。”   刘俊凯没接,而是按了电梯,“那些人是黎佳派来的?”   电梯门开启,刘俊凯率先走了进去,“那间客房是我爸接待合作商的长包房,我拿了东西就离开,没必要再开一间房。”   黎夏念犹豫了一下,她还真没底气顶着这一身狼狈去前台办理入住。   刘俊凯按着开门键,伸长手臂将她硬是拉了上去,“你比我大,我可以叫你夏念姐吧?我还真不信,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那些人有什么能耐诋毁我们!”   看得出刘俊凯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所以才会见义勇为的,尤其还义愤填膺的说出这种话,连心情如此灰暗的黎夏念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跟我那32个绯闻男友也都是清清白白的,甚至连手都没碰过,还不是被传得又是约.炮又是包养的。更何况我们昨晚确实在同一个房间睡了一宿,可想而知会被传成什么样,没准连孩子都传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这话时黎夏念一脸轻浮,可刘俊凯就是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大家要传那些诋毁你的绯闻?这个不会也跟黎佳有关吧?”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黎夏念心里泛起意一丝丝温暖,可她没回答是与否。   刘俊凯推开客房门,“你把衣服脱了给我,我去帮你送洗,估计等你洗好了,服务员就能将衣服送回来了。”   黎夏念闪身进了浴室,将乱作一团的衣服脱掉递了出去,“干洗费我用微信转给你。”   “这点小钱就不用计较了。”刘俊凯接过衣服,进房间取了落下的东西。   途径浴室门口的时候,黎夏念叫住了他,“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黄钰婷?虽然我是有私心才让钰婷接近你的,不过,你们两个真的很般配。”   “看来你这位好朋友一直都有事瞒着你,刚才将她拉进客房的男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我猜她跟那位上司应该有点什么。”   听见关门上,黎夏念才从浴室门口朝浴缸走去,她记得黄钰婷说跟上司八字不合,所以才会被雪藏,难道黄钰婷真的为了换取片约跟上司玩了潜规则?   坐进浴缸里黎夏念还在烦恼着,她也就只有嘴上说说而已,动真格的就没有那么洒脱了,如果黄钰婷真的跟人潜了,一时之间她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刚洗完澡,门铃就响了,黎夏念快速的擦干净,取了件浴袍穿好,这才走到门边。   “黎小姐,你的衣服已经洗好了。”   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为了安全起见,黎夏念透过门镜看了看,这才将门拉开一道缝隙,接过了衣服。   正要关门,一股强大的力道硬是将她撞得连退数步…… 第65章 是怜悯还是爱?   刚刚才遭受了惊吓,突然有人闯上门,黎夏念吓得抱着衣服就往浴室里面躲。   然而闯上门的人并没有直奔她,而是越过她进了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其他人之后才转身朝她这边走来。   慌乱中黎夏念根本没看清对方是谁,躲进浴室连忙关门。   可她动作根本不及对方来得快,刚要扭动门锁,对方的手就撑在了门板上,黎夏念丢开怀里抱着的衣服,两只手抵着门板使出浑身力气去抵抗。   “你这是非法入侵,我可以报警抓你!”   就算再强悍的女人,力量上跟男人也是无法抗衡的,更可况,黎夏念只是性格强悍,对方稍稍使些力气就将门板连同她都给弹开了。   没了最后这道防线,黎夏念精神都恍惚了,紧紧捏着浴袍,慌乱的从洗漱台上抓起玻璃杯朝对方身上砸去,根本无暇去看究竟有没有砸中对方,紧接着又拿起其他东西接二连三的丢过去。   直到拿起最后一样东西她才仓惶的退到角落里,将东西压在了自己手腕上,“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就等着摊上人命案子吧!”   黎夏念紧紧咬着嘴唇,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黎佳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算是找人强了她,她都一点也不意外。更何况现在给那个女人撑腰的人是心狠手辣的沈诺,沈诺对她从来都不曾怜惜过,为了一点利益都能将她卖给别的男人。   她不清楚那两个人狼狈为奸的凑在一起,究竟会想出怎样的招数来折磨她。   “是我。”   项子恒将接住的玻璃杯放回洗漱台上,眼前的女人就好像一只如临大敌的小兽,用最顽强的意志反抗着,却又压抑不住身体里的害怕。   进门时他是没打算对她客气的,却也没想到会将她吓成这样,甚至目光都没有了焦距,他的语气不由得温柔了些许。   听见熟悉的声音,黎夏念定神看去,却还是躲在角落里,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就在刚刚,他还冷眼旁观着她被一群人围攻,在那些人朝她身上狠狠的砸着鸡蛋和烂菜叶的时候,她竟有那么一刻希望他能冲上来帮帮她。   黎夏念紧紧握着拳头,指尖在掌心烙印出深深的月牙,“项先生是嫌笑话看得不够过瘾,亲自登门来看我的惨相吗?不过很抱歉,我已经满血复活了。”   项子恒抿紧的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快步上前,伸手去夺她手上握着的那把剃须刀,她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腕已经划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突然被人碰触,黎夏念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两只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摆脱,“离我远点,别碰我。”   见她又要去找武器,他用力将她环抱住,牢牢的禁锢在怀里,“别动,就这样待一会儿,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可怜我?告诉你,用不着!”黎夏念两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往外推,最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狼狈不堪。   项子恒微微向后仰着身体,躲避着她那纷纷落下的小拳头,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的女人,他上来是兴师问罪来的,并没打算像这样任着她的性子发泄。   项子恒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拳头狠狠压下去,随即掐着她的腰将她举到了洗漱台上,揪着她的衣襟用力一分,她的美好瞬间就尽数展露。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寸寸浏览,又迅速的扯下她的袖子看了看后背……   黎夏念绝望的看着胡作非为的男人,“项先生落井下石的功力还真是强啊,觉得现在的我很好欺负?是啊,我已经一丝挣扎的体力都没有了,就跟砧板上的鱼差不多。你想蒸着吃、煮着吃,请便吧!”   黎夏念别开视线看向滴着水的莲蓬头,滴答滴答,水滴落进浴缸里,溅起一片片的涟漪。   在他眼里,她还是个人吗?就跟物品差不多,想欺负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欺负,完全不顾她的死活。欺负够了就丢到一边,冷眼看着她被别人折磨。   微凉的身体,忽然有了暖意,身上的浴袍被拢紧,腰带也被整齐的系了个蝴蝶结,“你跟那个刘俊凯什么都没发生?”   黎夏念腰背挺直了一下,依旧盯着不断滴落的水滴看,“我说没有你信吗?何必问我,再说又跟你无关!”   “究竟怎么回事儿?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还是那种命令的语气。   黎夏念转过视线,“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相比于我说的话,你不是更相信别人说的!”   两个人较劲儿般的瞪着彼此,片刻,黎夏念作势要从洗漱台上跳下来,却被项子恒压住了腰。   项子恒微微俯身,与她视线相平,两个人的鼻尖只有零点零一厘米,连呼吸的空气都是交融在一起的。   黎夏念节节败退的向后仰去,项子恒一点点的逼近,直到她的头靠在了镜子上再无退路。   太近了,近得稍有差池就能吻在一起,自从再相遇,他们的关系一直处于被迫暧.昧,床单滚了两次,接吻也能有四五次,可她依旧接受不了这个距离。   “这回有兴趣说了吗?”项子恒的声音就漂浮在她耳边,撩起一片热浪。   黎夏念狠咬了一下后牙根,在难以抗衡的情况下她选择明哲保身,“我说,不过你先离远点!”   直到项子恒站直身体,她才把昨天跟他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就是这样,你也可以觉得我是在编故事,因为连我自己都很难相沈诺会这么对我。”   黎夏念从洗漱台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进了卧室,“别以为这样就能击垮我,无论是你,沈诺,还是黎佳,我不会屈服于任何一个人,就算是耍再卑鄙的手段……”   狠话才说了一半,她的肩膀就被男人压住,紧接着倒进了沙发里,她防备的坐起身,“你想干嘛?”   项子恒转身坐到沙发另一端,扯了一下她的手腕,在她躺倒那一刻,将她的头捧到了他的腿上,“信你一次。”   黎夏念瞪大了双眼,他说什么,说信她一次?   “大腿借你,想哭就哭。”   又是一句足以吓到黎夏念的话,惊愕之后她眨了眨眼,“谁说我想哭了,就这种小事,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项子恒叼了根烟,点了火之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你哭得越惨我才越惬意,哭一个给我听听,我可是你的债主,你必须全面服从。”   真没见过这么没品的男人,发生这种事,她心里能不难过吗?可他却在这里洋洋得意的气她。   黎夏念咬着嘴唇偷偷抽了抽鼻子,“我才不会听你的话,少得意!”   项子恒看着房间顶灯,吐了个烟圈,翻出手机放了首当下最流行的《走在冷风中》。   这歌曲就算是没有伤怀的人听了都会忧郁,更何况是此刻的黎夏念了,她用力憋着泪,“你就是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想看你哭成丑八怪的样子!”   黎夏念呜咽着骂他,“禽兽!”   眼睛被宽厚的手掌捂着,黑暗似乎更容易让人发泄情绪。   项子恒只觉得掌心一片温湿,女人的眼泪竟然有着如此滚烫的热度,有种灼伤的感觉。   他狠狠吸了两口烟,在心里暗示,这只是折磨她的另一种方式,她越狼狈他才越有成就感,等过几天DNA结果出来了,他会让这个女人哭得比现在更加撕心裂肺。   不知究竟流了几公升的眼泪,黎夏念觉得心里痛快多了,她忽地坐起身,用浴袍袖子擦了擦脸,“别以为哭是懦弱的表现,我这只是在聚集能量!”说着她进浴室洗了把脸,将衣服换好。   项子恒伸手摸了摸被她哭湿的裤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掌心的泪痕。   再出现,黎夏念脸上早就没了之前的伤悲,“帮我个忙,让我再进幼儿园一次。”   项子恒站起身,整理掉刚才心口出现的莫名情绪,“为什么突然提到幼儿园?”   “上次在公司黎佳逼我放弃黎胜,她有威胁我说下次就会将矛头对准瑞瑞,我担心她那边已经采取行动了。”   一提到瑞瑞,项子恒表情马上凝重起来,“那还有功夫在这里哭,还不快走。”   看着一阵风般快步出去的男人,黎夏念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现在能帮她保护瑞瑞的人就只有他了,她不得不利用。   项子恒载着她一路飞车赶到了幼儿园,因为黎夏念的禁令,她只能绕到后窗口等着,没两分钟项子恒独自出现在三楼窗口,并未看到瑞瑞的身影。   黎夏念急了,干脆扯着嗓子喊,“怎么只有你?瑞瑞呢?”   “老师说瑞瑞被沈老爷子的人提前接走了。”   黎夏念转身就往大马路上跑,她必须亲自去老宅见瑞瑞一面心里才能踏实。   等不及项子恒,她招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名,一路都在催促司机快些开,想起瑞瑞有电话手表,她试着拨过去,响了好久电话才被接起,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哎呦,原来是我亲爱的妹妹啊,怎么,想要找瑞瑞?”   是黎佳…… 第66章 死贱人放阴招   接电话的人居然是黎佳,黎夏念的呼吸当即就哽住了,“你在哪?你把瑞瑞带到哪里去了?”   电话里传来黎佳的狂傲的笑声,“妹妹啊,现在知道抢走我男人的下场了吧?怎样,是不是很害怕,小心脏噗通噗通的?”   黎夏念紧紧握着手机,余光看到项子恒的车子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她摇下车窗,朝项子恒看过去,目光里全都是求救。   “黎佳,我没有,我跟刘俊凯什么事都没有,这一切都是沈诺的阴谋。”   黎佳嗤嗤的笑,“你还真会讲笑话,沈诺是你老公,难不成是他亲手将你送到刘俊凯父子俩床上的?你这脑洞,都他妈的能写小说了!”   斗了这么多年,再苦再难的时候她都没有服输过,然而瑞瑞在黎佳手里,这就好比被掐住了咽喉,随时能要了她的命。   黎夏念只能委曲求全,“沈诺说他喜欢你,所以才拿我当棋子搅黄你跟刘俊凯的,外面对我的评价……就算是我勾引刘俊凯,他也不可能看上我!这件事跟孩子无关,不要为难瑞瑞,他只是四岁的孩子……”   听着黎夏念低声下气的语气以及哽咽的声音,黎佳惬意的大笑起来,“黎夏念,这就叫运气。你的运气早在你20岁之前用光了,现在连沈诺都变成了我的人,你还有什么能拿来跟我抗衡的?”   黎夏念不在乎黎佳的奚落,“瑞瑞是沈诺的儿子,你要是真的想要攀附沈诺,就对瑞瑞好点,要是伤了瑞瑞,沈家人绝对不会轻饶了你的!”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沈诺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瑞瑞不会是之前那位教授留的种吧?不妨告诉你,就是我要求沈诺将瑞瑞从幼儿园里接出来的。”   黎夏念连忙捂住嘴,将哽咽压抑下去,“是沈诺的,瑞瑞是沈诺唯一的儿子,动瑞瑞之前你先考虑好后果,沈老爷子杀人都不眨眼,你应该有所耳闻。”   电话里突然想起瑞瑞的声音,“大姨,你怎么拿着我的电话手表,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吗?”   听见儿子的声音,黎夏念擦了擦眼角,急切的喊道,“喂,瑞瑞,我是妈咪。”   “我的乖外甥,快让大姨抱抱。”黎佳将孩子抱进怀里,将电话手表还给瑞瑞。   很快瑞瑞甜甜的声音传来,“妈咪。”   “瑞瑞,你现在在哪里?快告诉妈咪,妈咪现在就去接你。”   黎夏念声音都是颤抖的,就在她讲话的时候,出租车被项子恒的车子别停。   项子恒付了车费,将她从车厢里拉了下来,一脸焦急的听她讲电话。   “妈咪,我在太爷爷家里啊,是大姨和爸爸一起接的我,妈咪,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想给你看我在幼儿园得了五朵小红花的那幅画,老师说我很有天赋哦!”   “嗯,妈咪马上就去,你乖乖的回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上,谁都不要接触。”   电话被抢走,黎佳的声音再度传来,“好妹妹,你这么教育孩子可是不对的,不跟人接触会自闭的,大外甥,姨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黎佳,不许你碰他……”   “由不得你,你的丈夫,你的儿子,都会变成我的。沈家现在转投房地产,再也不是不光彩的黑色组织,这块肥肉我吃定了!”   电话被切断,黎夏念茫然的听着嘟嘟声,委屈得鼻尖眼眶一下就红了,她连忙转身背对,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露出如此懦弱的一面,她深深吸气,步伐坚强的走到副驾驶。   “送我去老宅。”   启动车子的时候项子恒朝女人看去,她的侧脸带着坚毅和倔强,然而微微颤抖的嘴角出卖了她的所有脆弱,她的两只手用力的握在一起,两根拇指紧张的扳扯着,像似自虐,她应该在自责保护不了孩子吧!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冰凉。   “有办法进去吗?”   黎夏念目视着窗外,一棵棵树向后掠过,街上行人慢步,或嬉笑或惬意,正所谓阳光正好,她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样。   黎夏念有点感谢这一刻温暖了她指尖的项子恒,“我是沈家孙媳妇,不过是回家而已。”   “他们有当你是沈家孙媳妇?”赤.裸裸的戳痛了她的心。   项子恒将车子停在了距离沈家老宅200米远的大树后面,“进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像上次那样打你?”   黎夏念拿起车子里的矿泉水,扭开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压下哽在喉间的酸楚感,转身推门下车,“只要瑞瑞没事,其他都无所谓,还有,别对我假慈悲。最尖锐的利器是温柔。”   黎夏念快步朝老宅大门走去,沉了好几口气才按响门铃。   保姆推门一看是她,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黎夏念绕过保姆径直朝别墅走去,推门进屋正看到沈建元和沈诺坐在沙发里交谈。   听见脚步声,两个人均都将视线转到了她身上,沈诺霍地站起身,两步就跨到了她眼前,“连你亲姐姐的男人你都敢搞,被我捉.奸在床,还敢出现在这里!”   “沈诺,贼喊捉贼的本领越来越强了,我为什么会被捉.奸在床,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我来不是跟你吵架来了,我是来看我儿子的!”   “你儿子?千万别说你是沈铭瑞的妈,简直是种侮辱!”沈诺勾手掐住她的后颈,在她耳边警告,“再敢多嘴,别怪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瑞瑞!”   这是她的软肋,她无力反抗,“那你现在就让瑞瑞到我身边来,这件事我就替你扛了,要不然,我不怕鱼死网破!”   沈诺目光阴狠的瞪着她,片刻一甩手,“你给我记住了!”   黎夏念绝不服输的看着他,“瑞瑞要是有任何闪失,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你让黎佳那个贱人离瑞瑞远点!”   她才刚拿捏住沈诺,坐在沙发上的沈建元怒吼了一声,“不守妇道!”随即一个水晶烟缸飞了过来。   黎夏念躲闪不及,烟缸直奔她的额头,她吓得一闭眼,两只手护在了头上。   直到传来破碎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男人长身而立的站在她眼前,应该是被砸痛了,鼻息间发出一丝闷哼的声音,眉头微微蹙着。   黎夏念眨了眨眼,结巴着,“你、你怎么进来了?”   她的心云霄飞车般的穿梭起来,朝传来脚步声的二楼看去,瑞瑞的小步伐已经一步步的靠近了,她连忙又朝沈建元看去。   老爷子可不像沈诺神经那么大条,她担心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一下就会被拆穿。   “子恒,你怎么才来,路上堵车?”沈诺招呼着将项子恒请到了沙发处,“爷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项家未来继承人,这次的投资就是跟他一起合作。”   沈建元尴尬着,“刚刚实在不好意思,手滑了,快请坐!”   外人面前,沈建元肯定要做做样子的,他朝黎夏念看去一样,慈祥的说道,“还不快点把烟缸捡起来,再去沏壶茶。”   黎夏念连忙捡起烟缸朝厨房走去。   刚好瑞瑞跑下楼,见妈咪来了,一下就扑到了她怀里,“妈咪,你真的来了,给你看这个。”   黎夏念用力抱紧儿子,朝后面看去,黎佳站在楼梯口,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伸手指了指沈铭瑞,然后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黎夏念身体一震,再度收紧手臂。   “瑞瑞,别耽误你妈咪干活,来,过大姨这来。”黎佳从楼梯口走出,蹲下身朝沈铭瑞展开手臂。   沈铭瑞听话的推开黎夏念的怀抱,转身就跑到了黎佳身边。   怀里一空,黎夏念当即心头一紧,那个恶毒的女人究竟对孩子说了什么?为什么瑞瑞会毫不犹豫的推开她?   黎佳拉着瑞瑞的手坐到了沙发另一侧,将他抱到了腿上,贴着他的耳朵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黎夏念只看瑞瑞乖巧的点头,连看都没看向她这边。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沈建云训斥了一句。   黎夏念连忙收回目光进了厨房,透过厨房的窗口看去,客厅里一片祥和,沈铭瑞窝在黎佳怀里,另一侧就是沈诺,两个人眉目传情的逗着孩子,这画面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黎夏念的心就好像被捏紧了一样,夺走瑞瑞,这招实在太狠了。   沏好茶,她端着托盘出去,俯身将茶递到每个人面前,卑躬屈膝她不在乎,她朝瑞瑞看去,只要她的小萌宝能平安无事,低进尘埃里都无所谓。   “还不跟你姐道歉,幸好黎佳大度不跟你斤斤计较,不然被媒体扩散消息,我们沈家的颜面都跟着丢尽了!”   沈建元一言九鼎,说出的话没人敢不照办。   黎夏念看着得意窃笑的黎佳,“爷爷,我跟沈诺隐婚,就算消息传出去沈家也丝毫不会受到影响的。”   “废话,让你道歉你就道歉!这次沈家进军地产界,黎佳将会帮我们请来国际影星担任形象大使,对我们沈家有恩的人,自然要厚待,道歉!”   沈建元目光一扫,等同于打手的保姆马上站到了黎夏念身后…… 第67章 算命大师一语道破:姻缘错   黎夏念回头看了一眼即将对她出手的保姆,又朝沈铭瑞看去。   “妈咪,犯了错误就要道歉,这可是做人的道理哦,你快点给大姨道歉吧!”   黎夏念抓着衣摆的手紧了紧,再也没有比这更狠的致命伤了。   “沈老爷子还真是好福气,居然娶进门一个能力这么强的孙媳妇,转投都是有风险的,不过有了交际女王黎夏念,想必建成之后招商出售都不成问题。”   项子恒端坐沙发中,讲话一副生意人的语气。   谁都喜欢往脸上贴金子,听到赞扬的话,沈建元表情轻松了不少,“那倒是,我这个孙媳妇的人脉比我还要广,所以项少跟我们合作真的选对了,稳赚!”   项子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黎小姐在各大企业的行情可是很高的,单凭手上那些人脉,年薪200万不成问题,哪天再黎胜干腻了,不妨考虑考虑到我手下来。”   有些人就是犯贱心里,越抢手越珍贵,沈建元马上回了一句,“那怎么行,她可是我们沈家的孙媳妇,离开黎胜的话自然是回夫家帮忙。”   项子恒朝发愣的黎夏念撇去一眼,给了她一个暗示,她这才极不情愿的借助这个话题,“爷爷说的对,有能力自然要为自己家效劳,只要我能做到的,义不容辞!”   道上混过的,就喜欢仗义的,她这马屁无疑是拍对了,沈建元没再揪着道歉的事不放,见项子恒如此赏识黎夏念的能力,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原本洋洋得意的黎佳脸色阴沉下去,偷偷摇了一下沈诺的胳膊,故意摆出一脸委屈,“妹夫不是答应我会弥补的吗?我才刚刚失恋,心情真的很糟糕!”   一提这事,沈建元表情又冷了下来,“你说你,就算拉拢人脉也不能连你亲姐的男朋友都沾染,还不赶紧想想怎么弥补!”   要不是项子恒在场,沈建元不可能这么给她面子,为了少遭罪,她自然也得给沈建元做足戏,“既然心情不好,那不如出去散散心。”   黎佳眼睛一亮,“散心,这主意不错,那就带着瑞瑞一起去吧,我这个做大姨的都没怎么陪过孩子。”   沈建元叹了口气,“明明是姐妹俩,差距怎么这么大,你看看黎佳,多乖巧懂事!”   黎佳笑着亲了亲瑞瑞的额头,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朝黎夏念露出阴险的笑容。   沈诺巴不得能有机会跟黎佳近距离的培养感情,有关当年的事情他还有很多疑问想要求证,“刚好郊区那块地谈下来了,不如就去那里看看,四周山清水秀,应该很有治愈效果。”   “我也一起……”   黎夏念刚提出要求就被沈诺一句话堵了回去,“你去只会给黎佳添堵!”   “今天我来就是想说我已经约好了建筑设计师,正想去那里考察一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如果三少不嫌弃的话,我有个朋友在那附近有套别墅。”   沈诺目光一亮,越来越觉得项子恒这个人值得一交,“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项子恒站起身,“我给朋友打个电话定一下,对了,那边没有保姆,做饭……”说着他指向黎夏念,“你会做饭吧?”   这可是将黎夏念踩在脚下的最好时机,黎佳主动替她回答,“我妹妹做饭堪比星级厨师,就让她伺候着来弥补对我犯下的罪行吧!”   不管黎佳出于什么目的,总之能让她跟着一起去,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受益。   黎夏念拉开沈诺的车门,刚要坐进去,就被沈诺拉着胳膊甩到了一旁,“有点眼力见,别碍手碍脚的!”   “沈诺,别太明显了,你该知道你的身份!”要不是想跟瑞瑞在一起,她稀得坐他车。   沈诺俯身凑到她耳边,无限鄙视,“你还要不要点脸?我什么身份?你丈夫吗?连他妈的睡都不让我睡,算什么夫妻!”   “好,不坐你的车,那让瑞瑞跟我坐一辆车!”   坐在车里的黎佳将瑞瑞搂在怀里,“瑞瑞可是说了想跟大姨和爸爸在一起,不想跟你。”   黎夏念朝瑞瑞看去,孩子的冷漠给了她重重一击,她走到窗前,“瑞瑞,那你听爸爸的话,妈咪就在后面那辆车里。”   瑞瑞玩着手里的玩具车,随意的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跟她说,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她的身体还没从从车窗里退出来,沈诺就一脚油门,她捂着被撞痛的肩膀,失落的站在风中,她早就一无所有了,难道连瑞瑞都要被人夺走了吗?   “上车!”迈巴赫停在她身边,男人简单的言语打断了她的思路。   黎夏念拉开车门坐进车里,车子启动紧跟在沈诺的车后面,项子恒将蓝牙而已带好,给李闯打电话,“马上把城郊湖边那幢别墅给我租下来,还有建筑设计师,随便给我找几个过来,滥竽充数也行。”   黎夏念朝男人看过去,原来一切都是临时安排的,只为了保护瑞瑞,“谢谢。”   项子恒丢下蓝牙耳机,加快了车速与沈诺的车子并驾齐驱,不时朝隔壁车厢里的沈铭瑞看去,“用不着谢我,又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儿子。”   黎夏念也朝沈铭瑞看去,两只手抓了抓裤子,这一次她没有再说反驳的话,她只庆幸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善良没有被仇恨蒙蔽。   大概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了郊区那块地,因为之前没有开发商,这块地租给了农户种植果树,正是李子熟透的季节,放眼看去红通通一片,在配合着背后的青山溪水,景色甚是伊人。   沈诺殷勤的跑到后排座拉开车门,将黎佳请了下来,两个人拉着瑞瑞朝果园走去。   开发这块地老农也拿到了不少赔偿,一听说是金主,马上卑躬屈膝的拍马屁,“三少的妻子真是年轻漂亮,儿子都这么大了,长得跟三少一模一样,也挺像妈妈的……应该说你们太有夫妻相了。”   黎夏念才不在乎谁是沈诺的妻子,她只在乎那个眼拙的老农居然说瑞瑞长得像黎佳,她加快脚步,想要将瑞瑞拉到自己身边,胳膊却被项子恒拉住。   “你干嘛?松开,那是我儿子!”   项子恒朝她摇了摇头,“这么沉不住气?想逼得黎佳跳脚,然后加害瑞瑞?”   黎夏念当即就怂了,被人捏住七寸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这两位是三少的朋友吗?”农户热络的套近乎,应该是想等开发的时候在这里混一份工作。   “跟我一样,也是开发这块地的大老板。”   听到沈诺的介绍,农户奉承着,“不愧是老板,风度气宇就是不一样,夫人也是,就跟画中仙一样,两位还真是郎才女貌,般配。”   这农户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算子,说话一套一套的,“看面相,两位应该是青梅竹马吧,月老钦定的姻缘,就算是生离死别都斩不断。”   冷颜的项子恒表情有了变化,像似在自嘲又像似在笑她,“是吗?生离死别都斩不断,那还真是孽缘啊!”   黎夏念小心肝微微一颤,他这话里有话她可是听得很明白的,“什么青梅竹马,你这命算得一点都不准!”   农户疑惑的抓了抓脑袋,嘟囔着,“是吗?我算命还没出过差错。”   黎夏念连忙打岔的返回车里,“我还是收拾东西先去别墅准备晚餐吧!”   一直旁观一切的沈诺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将手伸到农户眼前,“你也给我看看。”   农户看了一眼,“三少感情线岔路多,应该是经常选错人走错路,不过主线一直都在,说明对的那个人就在眼前。”   沈诺回头朝黎佳看去,满意的笑了笑,“将来呢,能终老?”   “这个……目前看是能一直在一起,不过人的手相是会变的,天机不可泄露。”   做生意的人都信风水,沈诺也没少算命,不过一直都是算财运,这还是第一次问感情运,对于这位神算子说的话他是坚信不疑的,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农户,心情大好,“要是算得准以后请你当公司专属大师。”   黎夏念拎着提前买好的食材朝别墅走去,走出一百米又折回来,趁着没人在跟项子恒嘱咐,“你一定要看紧了黎佳,就算有沈诺在,也保不准她会卑鄙出手,瑞瑞就交给你你了!”   项子恒很介怀之前农户拍马屁时说瑞瑞长得像沈诺那句话,他将黎夏念揪到一棵大树后,“究竟是不是我儿子,你给我说实话!”   这种危急时刻他却如此追问,这让她怎么回答,“如果我说不是,你是不是就会弃之不顾?不如你自己赌一把,赌对了,你儿子就保住了,赌错了,你就是保护了别人的儿子。”   “黎夏念!”项子恒被她这个回答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狡猾的女人!”   黎夏念扬着脖子露出胜利的笑容,“你不敢赌!因为你心里希望的是沈铭瑞是你的种!”   “天啊,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惊叫,黎佳拉着沈铭瑞绕过大树,故意摆出一脸讶异的表情…… 第68章 打翻醋坛子的两个男人   随着黎佳的叫声,沈诺马上赶了过来,连忙捂住了瑞瑞的眼睛,“黎佳,你先带瑞瑞去湖边逛逛。”   黎佳叹了口气,用可怜沈诺的语气说道,“真是娶了个不省心的媳妇,当着你的面就敢勾引你哥们,这种气你要是都能吞下……还真不够男人!”   这种激将法对于任何男人都屡试不爽,沈诺的豹子脾气当即就被激发了,朝着黎佳吼了一声,“带孩子走!”   黎佳俯身抱起瑞瑞,摇曳着步伐朝湖边走去。   黎夏念脑子里一下就飘过瑞瑞溺水的画面,快步就去追,却被沈诺抓着肩膀一下推在了树干上,“你就那么渴?昨晚没动真格的,下面就那么耐不住寂寞?”   黎夏念目光一直看着瑞瑞,狠力拨开他,“说什么鬼话,你儿子现在……”   沈诺觉得特没面子,“子恒,你别搭理这女人,她就是只发.情的母狗,看见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想缠上对方。”   项子恒将撑在树上的手揣进兜里,一派悠闲,“三少在乎她?”   听到这样的提问,沈诺嗤笑一声,“怎么可能,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现在的心思。”   “看出来了,所以,三少应该无所谓这个女人究竟跟谁有一腿。与其她对别的男人翘尾巴,不如让我掌控着,反正我最近空档期。”   沈诺愣住,大脑有些跟不上项子恒的节奏,“你不是跟常芷萱?”   “她接了部戏,忙。男人嘛,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怎么,三少舍不得?”项子恒语气轻飘飘的,却步步紧逼。   向来视女人如衣服的沈诺突然有种吃醋的酸楚感,却硬着头皮撑面子,“有什么舍不得的,这女人我早就玩腻了,喜欢就拿去。”   两个畜生!黎夏念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少自以为是了,我又不是你们的玩具,谁也别想碰我!都是混蛋,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朝别墅走去,心里暗暗忐忑着,那个疯男人,本来他们之间就不够清白,他还嫌事儿不大似的挑事儿!还有沈诺,简直是这世上最渣的男人,最好下18层地狱!   黎夏念前脚进别墅,项子恒也跟了进去,她没理他,自顾的去了厨房,将食材一一准备好,“你怎么没去湖边盯着黎佳?”   项子恒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里浏览当日新闻,“你以为黎佳傻吗?她怎么可能在沈诺面前动心机,我劝你最好小心点,她的目标肯定还是你。”   黎夏念舒了口气,“是我的话我就不怕了。”   “离开黎胜怎么样?那间破公司,有留下去的意义吗?”提出疑问并非关心,只是好奇而已,黎佳想要的无非是黎家的财产,在他看来真的没什么。   “不可能,唯独黎胜我不能交给那对茶婊母女!”一想到夏惠文的凄惨她就痛心疾首。   如果这一次她退让了,那么下一次那对贪得无厌的母女会更加变本加厉,一次她都不能让她们得逞!   黎夏念刚备好菜,沈诺就抱着瑞瑞拥着黎佳从湖边回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尤其是黎佳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咯咯咯笑得就跟母鸡下蛋一样。   在客厅坐下之后左右逢源的赞叹道,“连项少的朋友都这么厉害,居然在这等风水宝地有别墅,还真是好享受!”   项子恒连余光都没有朝她飘去一眼,招呼瑞瑞,“楼上有间儿童房,里面肯定有你喜欢的玩具,都给你玩。”   瑞瑞朝沈诺看去,见他点头才敢往楼上跑去。   孩子不在场,几个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黎佳发挥本色的抓住沈诺的手,“胸口,胸口好闷,可能是潜意识里还在想着今早的事情。”   沈诺被她拽得跌坐进沙发里,随即黎佳就窝进了他的臂弯里,将头靠在了他肩上,“突然好晕,先别动,让我缓一会儿!”   这种伎俩沈诺见多了,不过对方是黎佳,他可是乐意之至的。   黎佳眯眼朝厨房看去,见黎夏念看过来,嘴角微微挑起,拿着沈诺的手附在了胸口,“你帮我顺顺气,好难受。”   黎夏念正在切菜,看到这画面溜了神,一下切到了手指,痛得她不禁闷哼了一声。   项子恒无奈的朝她看去,一脸你是蠢货的表情,从茶几下方拿出医药箱进了厨房。   “不用麻烦,我没事,用水冲冲就好了。”她将菜刀放下,刚要扭开水龙头,手就被扯走了。   丝毫温柔都谈不上,项子恒将碘伏倒在她的伤口上,拿着棉签一点点的晕染。   实在是太蛰痛了,即使咬着嘴唇也控住不住声音,黎夏念嗯嗯了两声,倒吸一口凉气的躲避,“啊,不要了,好痛……”   “痛也给我忍着点!”项子恒仔细端详了一下,伤口上还沾着香菜末,他又取出镊子去夹,这下就更痛了。   黎夏念都痛得冒汗了,脸颊红扑扑的,眼睛挂着一层水雾,“嗯……太痛了,我挺不住了……嗯……”   两个人站在外面看不到的角度,没有画面仅听声音,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沈诺吞了吞口水,他还从没听黎夏念发出过这种妩媚的音调,那小声音仿佛含了水,实在令人好奇。   黎佳马上就感知到沈诺的注意力被吸走了,干脆将他那只在她胸膛间顺气的手扣在了胸上,然后在他怀中仰视45度,摆出了一个只要对方一低头就可以热吻的姿态,轻轻柔柔的呼唤他,“沈诺,诺……”   听见怀中女人娇.媚的声音,沈诺这才恍然想起美人在怀,他低头看去,没想到距离这么近。   女人于他而言向来都是来者不拒,可这一次他心里竟然有所犹豫。   “项、子恒,饶了我吧,真的不要了,我快承受不了啦!”黎夏念带着哭腔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气势凌人,完全一副小女人姿态。   沈诺蹭地站起身,目光如炬的朝厨房走去。   厨房角落的椅子上,黎夏念仰着头抑制着因蛰痛泛红的眼圈,一只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肩膀,两条腿颤抖着拧在一起。   项子恒则是微微俯身,牵制着她那根受伤的手指,表情冷艳,目光里却带着丝丝柔情,“怎么另一根手指也被刮破了?”   黎夏念连忙往外抽手,“不用你了,看我痛成这样,你可高兴了,是不是?”   “对,大快人心!”项子恒凶巴巴的,再度拿出碘伏和药棉。   黎夏念痛得心都抽抽了,这男人哪里是在帮她包扎,简直就是谋杀。   两个人正你退我进的争执着,黎夏念那只受伤的手突然被高高举起,她一愣,手指已经进了男人口中。   冰凉的指尖被包裹住,突然变得温柔,她从椅子上弹起来,怀疑自己眼花了,“沈诺,你在干、干什么?”   沈诺含糊着回了一句,“消毒!”   黎夏念都不知道眼睛应该往哪里看好了,两个大男人将她夹在了中间,一个手里拿着药箱,一个含着她的手指吸.允,莫名的她居然变得挺吃香,不过这节奏她一点都不喜欢。   黎夏念往回缩手,“你的小心肝正看着呢,你就不怕昨晚的阴谋算计付之东流?”   沈诺瞬间回了神,朝厨房门口看去,黎佳正脸色阴沉的盯着他,他有些恍惚,将黎夏念的手指从嘴里吐出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冲进来了,怎么就将这个死女人的手放进嘴里了!   沈诺有点尴尬,这女人毕竟是他不要的,此刻的行为简直打脸,“都饿了,你这只残爪子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把饭做完!”   黎夏念鉴定了一下,刚才的沈诺果然是抽疯了,她嫌弃的扭开水龙头将被他吸.允过的手指冲干净,“沈诺,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跟你的小心肝秀恩爱,瑞瑞还那么小……”   沈诺看着黎夏念的侧脸,她系着围裙,应该是刚刚被项子恒上药整得满头薄汗,脸颊还挂着两团红晕,他似乎才警觉,她跟项子恒之间有种说不清的默契,就好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他心里忽地来了把无名火。   近前两步扭住了她的手腕,“你就一丁点都不在乎?”   黎夏念迷茫的眨了两下眼睛,“沈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诺扭头朝项子恒看去,“我要跟我老婆单独说两句话。”   项子恒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刚刚不是说今晚把她借给我,怎么,反悔了?听闻三少向来一言九鼎,反悔岂不是坏了规矩。”   沈诺心里腾起一种较劲儿的感觉,桀骜一笑,“不管怎么说,户口上她是我的所有物,有权支配她的人只有我!”   黎夏念被人两个人左右拉扯着,她用力甩手,却一个都甩不开,“你们两个有意思吗?我就是我,不属于任何人!”   沈诺用力收了手臂,将她拉到眼前,“你再说一遍,我是你的谁?”   随即项子恒也收了手,将她强硬的扯过去,“那你也来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曾经可是……”   黎夏念的心脏一下就停摆了,猛地甩开沈诺,捂住了项子恒的嘴…… 第69章 男人争风吃醋有花招   见黎夏念甩开了自己的手,沈诺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再度抓上她的手腕,比之前更用力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收紧手臂想要将黎夏念彻底争过来,可项子恒的力量哪里是那么容易抗衡的。   沈诺装轻松的追问,“难道你们以前就认识?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刻的沈诺是黎夏念万万没料到的,一直以来他对她的事情都是不管不问的,甚至多次为了利益将她拱手送人,今天不过是换了个对象而已,他怎么还执着上了。   这两个男人相比,她觉得还是项子恒良心未泯比较容易说得通,她朝项子恒看去,目光里多少有些服软。   只对视了一眼,项子恒就松了手,“三少当真了?看来玩笑是真的不能乱开的,有常芷萱那种女神相伴,其他女人,不过就是玩物。”   因为沈诺一直下狠手拉着她,项子恒这边忽地松开,惯性让她踉跄后退,跌进了沈诺怀里。   等她站稳朝项子恒看去时,就只看到了男人双手插兜泰若自然的背影。   黎夏念推搡着退出沈诺的怀抱,“真幼稚!”说着转身回到炉灶前继续切菜。   沈诺总觉得心里别扭的要命,黎夏念跟众多男人的风流韵事都只限言传,他所亲眼看到的也就只有那几场宴会,然而每次结束她都规规矩矩的回家,他还真没抓到过她对哪个男人特殊亲密。   然而她跟项子恒之间的气氛总令他觉得很微妙,他怀疑这是骨子里的占有欲在作祟,才会令他如此不爽!   沈诺不依不饶的再度缠上去,“你有事隐瞒?说,你跟项子恒以前是不是认识?”   黎夏念切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刚才项少不是说了他在跟你开玩笑。”   “别跟我耍心眼,我要你亲口回答!”沈诺扳过她的身体,捏住她的下颚,让她无法躲避开视线。   看沈诺的表情,黎夏念就知道这个问题是敷衍不了的,“没错,在你们认识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他了!”   沈诺的手下了力道,将她的脸颊都给捏变形了,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质问,“他是那个人?”   黎夏念紧张了一下,瞬间便恢复如常,轻笑了一声,“慈善晚会上认识的,我见他出手阔绰,想要勾搭,结果被你追尾了。”   “是那个小白脸?”沈诺一把甩开她,“难怪每次见了他你都主动投怀送抱,你还真是贱!告诉你,人家根本看不上你,死了那条心吧,少恶心人了!”   黎夏念揉了揉脸颊,暗自舒了口气,尽管知道沈诺根本不在乎她,可她依旧不想挑战他的脾气,谁知道哪句说错了又会惹他抽疯!   “沈诺,这女人的为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当初跟你,还不是看上你们沈家有钱,现在缠上项少自然也是有利可图!”   黎佳心里气不过,沈诺是要追求她才动用手段的,却当着她的面上演了一段情敌吃醋的戏码,这贱人有什么好的,至于两个顶配阔少为她争风吃醋?   她伸手缠住沈诺的胳膊,“突然觉得胸好闷头好晕哦,你能扶我去房间吗?”   沈诺缠住身体软绵绵的黎佳,冷声命令,“赶紧做饭,别偷懒!”   看着说话发嗲,浑身软骨的黎佳被沈诺关切的公主抱出去,黎夏念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菜刀,特么的真想剁了那对渣男贱女!   直到吵杂的声音停止,一直站在缓步台的项子恒才举步上了楼,关了房门靠在了门板上,然后举起手看了好半天。   见鬼了,他竟然舍不得跟沈诺去争抢她,他怕用力拉拽弄痛了她,看她露出那种求助的眼神,他的心当即就软了。   项子恒将一直举着的手握成了拳头,砸了两下心口,怎么可能同情她,她是罪魁祸首!   “干爹?你怎么才上来啊!”瑞瑞用气流小声喊他,还拍了拍他的手臂,这才让他回了神。   项子恒蹲下身,“你一直在等我?之前你不是连看都不看我,现在又管我叫干爹!”   瑞瑞拉着他走到一个小角落里,“我要是公然管你叫干爹,你要怎么解释给太爷爷听?我只是不想给妈咪找麻烦而已。”   瑞瑞一脸老成的说道,“算了算了,我们家的事情你不懂,总之太爷爷和爸比还有大伯、二伯都不喜欢妈咪。”   项子恒也随着他神秘兮兮的坐到了角落里,“难道是你妈咪犯了什么错误?”   瑞瑞摇了摇头,“我有偷听过太爷爷讲话,说妈咪就只是个生孩子的机器,还说什么沈家的子孙不可以被女人牵绊住。”   项子恒一点都不意外沈建元那个老顽固能说出这话,这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崇尚男尊女卑,在他看来,黎夏念可比沈建元那三个孙子强多了。   项子恒揉了揉瑞瑞的脑袋,“听我说,不可以歧视女生,你太爷爷的这种观念是不对的,如果没有妈咪,哪来的你啊!”   瑞瑞骄傲的扬起小脸,“这还用你说,我们念念是天底下最棒的妈咪。其实我都知道的,是太爷爷不让她见我,所以她才骗说出差没时间,可她还是一次次的跑到幼儿园后窗口偷偷看我,还想我想得哭鼻子!”   说到这瑞瑞垂下头有些伤感,两只小手扯着衣摆搓来搓去,这个小动作跟黎夏念一模一样。   应该是强硬的将眼泪给憋了回去,再抬头时他的小眼睛红通通的,“待会儿你帮我跟念念说一声,我今天不理她啊,是因为大姨说妈咪犯错误了,要是让太爷爷看到我跟她亲近,太爷爷会生气。”   项子恒很吃惊四岁的孩子心思这么细腻,居然要烦躁这些事情,都是大人惹得祸,却要孩子来承担。   “我不是说过我是黎夏念的老师,我会帮你保护她的,你这么小只要想着怎么玩开心就好了。”   项子恒将房间里最大那辆汽车模型递给他,“只要你喜欢,这里所有的玩具都是你的了!”   可沈铭瑞丝毫开心不起来,瘪了瘪嘴想哭的样子,“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第二天念念还是挨了我爸比两耳光,我躲在楼梯口看得一清二楚,却又不敢冲出去保护她。”   项子恒被质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有种言而无信的感觉,“别哭,以后我一定会帮你保护她的。”   “吃饭了,瑞瑞,你在哪,妈咪做了你最爱吃的西红柿牛腩汤,快点下来。”黎夏念愉悦的声音传来,随即就是上楼的脚步声。   沈铭瑞站起身,“大姨是坏蛋,我不能理念念,不然大姨肯定会找茬!”   项子恒再度被这个四岁孩子给震惊了,是在怎样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的,才会让他有着如此岌岌可危的思想。   房门被推开,看到儿子,黎夏念的心情瞬间就阳光明媚了,她蹲到瑞瑞眼前,“让妈咪抱抱你,好不容易见面……”   黎夏念两手悬在空中,怀里却空落落的,她回头朝已经下楼的瑞瑞看去,默默站起身,一脸颓败。   项子恒旁观着这一切,恐怕这世上唯一能直击这女人心房的就只有瑞瑞了。   几个人围坐在餐桌前,黎夏念将饭盛好分别送到每个人面前,可她丝毫伺候人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嘴角洋溢着笑容,因为她眼里根本看不到渣男贱女,也看不到那个总是欺负她的仇人,她就只能看到她的宝贝儿子。   黎夏念坐到瑞瑞对面,伸长胳膊夹了一个可乐鸡翅放进瑞瑞碗里,“多吃点,长高高。”   瑞瑞动作停顿了一下,抿着小嘴,半晌朝身旁的黎佳说道,“大姨,你帮我夹菜,大姨夹的菜吃着香。”   黎夏念胸口一闷,有种窒息的感觉,沈诺跑去讨好黎佳也就算了,居然连瑞瑞也……   黎佳洋溢起得意的笑容,用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蔑视着她,美滋滋的帮沈铭瑞夹菜喂饭。   黎夏念低头看着自己的饭碗,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的,瑞瑞还是个孩子,她不懂大人间微妙的关系的,总之她这一桌子菜他有吃到就好。   一双筷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紧接着一块牛肉落到了碗中,黎夏念扭头看去,应该是坐在身边的项子恒,给她夹了菜之后他就转了头,丝毫眼神交流都没有。   黎夏念连忙伸出筷子打在项子恒的筷子上,“那个放姜末了。”   项子恒皱了皱眉头,改夹别的菜,“知道我不吃还放?”   黎夏念没回他,她是做给瑞瑞吃的,又不是做给他的,谁管他忌不忌口。   坐在对面的沈诺夹了一大筷子那道菜放进碗里,“为了迎合我的喜好,夏念炒菜习惯多放姜,不合项少口味了,真是抱歉。”   黎夏念咀嚼的动作一顿,她什么时候给他做过饭?还有这个称呼,夫妻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   很明显的看到黎佳将胳膊伸到下面拍了沈诺两下,一脸撒娇不满的表情,尽管对沈诺突然的温柔觉得恶心,可她心里舒服了不少。   黎夏念拿着筷子的手忽地一抖,低头朝桌子下面看去,她的两只脚被男人的大脚给踩住,那只脚正在猥.琐的摩挲着,紧接着一只宽厚的手掌也伸了过来,她朝斜对面的沈诺看去,又转向身边的项子恒…… 第70章 奸人所害,瑞瑞中毒   黎夏念心脏砰砰狂跳了两下,她是见过不少世面,在酒会上常常与男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然而这种节奏的事情她可是第一次遭遇,就算外表装得再成熟,可她依旧拥有着一颗25岁的少女心灵。   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用力往回缩脚,可沈诺就好像在争强好胜一样,干脆两脚一伸搂住了她的小腿,脚背在他的小腿肚上上上下下的摩挲着。   她抬眼朝沈诺看去,此刻他正旁若无人的跟黎佳调笑着,根本没看她,就只有那两只脚在她身上不停的撩拨着。   “沈诺,你忘了那天在家跟我说的话了?”她记得他说要一心一意对黎佳守护一辈子的,这会儿又来撩她,果然跟以前一样本性难移!   沈诺将视线转向她,装傻,“我有说过什么吗?黎夏念,你可别忘了你的本分!”   居然提及本分,“你有记得过你的本分吗?不觉得对我说这两个字很打脸?”   黎夏念猛地抽腿,举动太大,搞得餐桌都向上颠簸了一下,气氛异常尴尬。   摆脱不开沈诺,她又将视线转向了项子恒,真是有够烦的,没想到这个男人落井下石的功力越来越高了,之前做饭时她就被他摆了一道,搞得一副很在意她的模样,结果还不是松了手。   她伸手推开他那只搭在腿上的手,却没想到被他反手一把给握紧了。黎夏念扭动了一下手指,完全挣不脱,她就好像被绳索绑住了一样,双手双脚被两个男人死死困住。   如果这两个男人公然针锋相对倒还好,就怕这种闷骚型的,当着孩子的面她又不能主动揭发。   身边的男人又有了举措,原本仅是握着她的手,这会儿突然张开手指伸进了她的指缝里,与她来了个情人间才有的十指紧扣。   项子恒泰若自然的开口,“在老宅我就提过,我想让黎夏念来给我当助理,只要三少点头,我那百分之三十的资金马上到位。”   前期运作都是沈诺投资的,如果项子恒突然反悔不注入资金,临时去找合作商难度相当高,时间就是金钱,损失一天可能就是几千万。   沈诺的气场一下就被消减了,他将筷子放下,“你是认真的?想要这个女人当助理?”   “三少觉得我这个人很喜欢开玩笑?”   一句反问,沈诺沉思了一下,他的脚从黎夏念小腿上滑落,却依然紧贴着她的脚面,项子恒这个人极少言笑,跟他之前认识的那些酒肉朋友不同。   沈诺将视线投向黎夏念,心里恶狠狠的骂着,这个招蜂引蝶的女人,才接触几天,就把这种高级别的男人给诱.惑了!   “君子不夺人所爱,如果三少说句喜欢,我马上换别人,毕竟女人到处都是。”说着项子恒举起那只与黎夏念十指紧扣的手。   黎夏念连忙用力挣脱,“你、你干嘛?孩子,瑞瑞还在!”   在孩子面前上演这么荒谬的戏码,黎夏念都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了,尤其黎佳还在,肯定会嘲笑死她的。   可项子恒并未打算放过她,再度霸气的追问了一句,“难道三少舍不得?那投资的事情我也……”   如果没有项子恒的出谋划略,这次转投的事情根本就操作不起来,沈诺连忙将脚从黎夏念身上收回,“别,既然子恒对她这么感兴趣,那就借你打发时间。”   项子恒站起身,将黎夏念也从座位上扯了起来,“借吗?我可没打算还!”   淡淡的烟火味弥漫,沈诺也跟着站起身,“为了这么个女人跟女神常芷萱决裂,未免得不偿失吧!”   项子恒自信一笑,“这就不劳三少操心了,两个女人,我还是能搞定的!”   黎夏念刚想说话反驳,就被项子恒一道尖锐如刀的目光制止住,“三少选吧,是要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还是身边那位曾对你恩重如山的女人?”   沈诺回头看了一眼黎佳,脑海里浮现模糊的影像,如果那年不是这个女孩拼死救他,他早就死在沈权沈奕的算计中了。   沈诺坐回座位里,调笑着,“气氛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无非就是女人,既然你得意那就送你了,我只要有她就够了。”   黎夏念用力将手从项子恒掌心里抽出,即使被否定了千百遍,即使被伤害了千百遍,可有些心总是会死灰复燃。   今天沈诺一直缠着她让她产生了一种或许可以好好过下去的念头,毕竟有瑞瑞在,她总想着极力去挽救这段从始至终都破裂的婚姻,她想给瑞瑞一个美满的家庭,可她的希望就像微薄的火苗,一次次被残忍的熄灭。   “最后一次,沈诺,当着孩子的面,你说,你究竟要选谁?”   沈诺面色一僵,他已经记不清这是黎夏念第多少次问她这种问题了,他笑得有些不自然,“这还用说吗?如果想选你早就选了,更准确的说,当初只是因为瑞瑞,否则根本轮不到你!”   黎夏念觉得自己还真是犯贱,呆立在餐桌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沈诺,以前他跟所有女人牵扯不清,她还可以解释为他贪玩乱.性,而现在他独宠黎佳一个,她就再也不能找借口开脱了。   就在她即将沉入感伤中,手腕再度被拉住。   项子恒拉着她绕过餐桌,走到沈诺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少果然仗义,资金明天就能到账,这女人我收下了,想必以三少在社会上的名号,应该不会反悔吧!对了,我这人洁癖,我宠的女人不希望被任何男人染指!”   沈诺结巴了一句,“当然不、不会!”   项子恒淡淡一笑表示感谢,拉着黎夏念出了别墅,一直走到湖边才停下来,“听见了吗?他把你送给我了!”   黎夏念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觉得连树叶微风都在嘲笑她,可她最在意的只有瑞瑞的想法,想必此刻连孩子都会觉得她很怂吧。   “为什么嫁给那种男人?凭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吧!”   这个问题勾起了黎夏念数不尽的哀伤,她委身坐在了湖边,两只手紧紧环抱着双腿,“没有选择,只有沈诺。”   项子恒突然回身看向她,“你就那么爱那个痞子?”   爱吗?多么奢侈,她渴望温暖,却不奢望爱情,因为她不信!   她不回答,项子恒也没再追问,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湖边直到夜幕降临。   山间的风有些冷,黎夏念用手摩擦了两下胳膊,很意外的,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她拢了一下宽大的衣服,“为什么公然跟沈诺提出这种要求?折磨我的新花样?可惜啊,沈诺根本不在乎我,我连半点被夹在中间的感觉都没有!”   项子恒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只是看着沈诺当着自己的面碰触这个女人心里很不爽。   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思路,随即黎夏念的就被狠狠的推倒在地。   “贱货,居然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就没见过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黎夏念连忙爬起来,紧紧抓住沈诺的胳膊,“你在说什么?瑞瑞怎么了?”   沈诺扬手就要扇她,被一旁的项子恒拦住,他的声音比黎夏念的还要大出几倍,“快说,瑞瑞怎么了?”   沈诺甩开项子恒,“就算我把这女人送你了,不过这件事你别插手!黎夏念,你敢在饭碗里下毒,要是瑞瑞有一点闪失,我绝对要了你这条命!”   食物中毒?   黎夏念冲刺般的朝别墅跑去,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给瑞瑞下毒,黎佳,吃饭的时候黎佳就坐在瑞瑞身边,这件事肯定是她干的。   黎夏念刚跑进门,就看到沈铭瑞躺在沙发上口吐白沫的画面,黎佳就站在一旁,丝毫举措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抽搐。   黎夏念一把推开黎佳,将瑞瑞抱进怀中,“妈咪在,妈咪在这,别怕,妈咪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黎夏念抱着瑞瑞就往外冲,正遇上返回来的沈诺。   沈诺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想要将瑞瑞从她怀中抢回来,“贱货,刚才我还真是鬼迷心窍,忘了你究竟有多恶毒!”   “不要,不要抢走瑞瑞,我要带他去医院,车子,快开车!”   黎夏念躲避着,感觉怀中的小瑞瑞变得轻飘飘的,就好像随时会离开她似的,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全都是为了他,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要她怎么活?   “你还有脸提车子,四个车胎全都被你扎了,你是算准了没了瑞瑞,我在沈家的地位就不保了,就这么想要摆脱我!”   黎夏念六神无主,哪还有心情去辩解这些,“沈诺要杀要剐等把孩子送到医院再说!”   “上车,我的车子没问题!”项子恒将停在远处停车场的迈巴赫开了过来。   黎夏念用力将沈诺撞开,抱着瑞瑞冲进了车厢,“快,快开车。瑞瑞,不怕不怕。”   “妈咪,痛,肚肚好痛!”瑞瑞口齿不清的呼唤着,两只小手用力捂着肚子。   车子驶出别墅,项子恒加了速,然而在一个山路的弯道处,他想减速却没能停下来…… 第71章 命悬一线,有一种保护叫本能   刹车失灵了。   项子恒极力转动方向盘,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尖锐的响起,甚至擦起一片火花。   黎夏念当即发现了异样,一边担忧的安抚着瑞瑞一边急声询问,“怎么了?”   本来就是九转十八回的山路,再加上车速很快,就算是在淡定自若的男人也没了往日的沉稳,他朝后视镜扫去一眼,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黎夏念。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如同死神赛车一样,项子恒将浑身的力气全都集中在了手臂上,快速的将档位调整到一档,飞速行进的车子马上震动起来,发出咯噔噔的声音。   黎夏念一下就懂了,“是刹车出了问题?”   “怕不怕跟我一起死?这也算是一家团圆吧?”项子恒依旧言语轻松,天知道此刻他的心脏已经哽在了喉咙。   黎夏念将脸颊贴在了瑞瑞滚烫的脸蛋上,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项子恒的肩膀,“要活着,要让岁月欠下的一一偿还给我,师父……我和瑞瑞的命都在你手上……”   狭窄的山路上,项子恒的车子犹如一条巨龙,好几次险些撞上山壁、掉进山崖,却都被他给避过了。   终于遇到一个上坡,车子缓缓减速,项子恒看准一旁的灌木丛,急转方向盘撞了上去。   那一个瞬间,他快速回身两手一环,将后排座的母子俩牢牢禁锢住。   车子剧烈的前后动荡起来,安全气垫全都弹了出来,随即嗤的一声,机箱冒起一股白烟。   还是项子恒反应的快,迅速翻身下车,然而后排座的车门在行驶中撞在山壁上变了形,他拉了好几下都没能打开,他又返回驾驶位,先是将孩子从黎夏念怀里抱出,又用力将她也拉了出来。   项子恒扯着她走出五十米远才停下脚步,回身看去,女孩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两只眼睛放空的看着他。   项子恒勾住她的脖子,在她唇上重重印了一下,“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温热的触感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回头朝车子看去,原本那辆帅气霸道的迈巴赫已经面目全非了。   没有时间多想什么,黎夏念一把抱过孩子,“医院,这里距离医院还有多远,快给急救中心打电话,我用跑的,越快越好!”说着黎夏念沿路就往市区跑。   项子恒摸了摸左胳膊,不禁皱着眉头快步追了上去。   应该是之前沈诺就打了急救电话,大概跑了二十分钟,就看到迎面驶来的急救车,黎夏念赶紧招手。   “医生,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们,快点!”   急救人员将瑞瑞抱上了车,马上实施抢救。   黎夏念抓着车门往上爬,刚抬上去一只腿就脱力的跪在了地上,她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少里地,只知道不能停,哪怕是一秒钟对瑞瑞都是生的希望。   黎夏念被司机扶起来,这才想起项子恒,她回头看去,却没看到人影,他不是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吗?   黎夏念看了一眼接受急救的瑞瑞,又朝来时的路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迅速往回跑去。   司机焦急的追了两步,“喂,病人家属,你去哪啊?快点,我们要马上返回医院!”   “五分钟,就等我五分钟!”黎夏念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她,让她还能以这个速度飞奔。   昏暗的路面,远远的看到地面上有一团黑影,黎夏念扑了过去,将项子恒扶了起来,这才注意到他的状况,“你的胳膊?”   “死不了,我儿子呢?”   黎夏念压抑着哽咽,将他扶了起来,“都说不是你儿子了!”   其实黎夏念心里明白,项子恒只是想要缓解她那紧张的心情,即使他没自以为是的将沈铭瑞当成他的儿子,他也会舍命相救的,就算对她再狠心再专横,他骨子里的善良永远都是她最崇拜的!   黎夏念也耗尽了体力,架着他走了好半天却犹如原地踏步一样,救护车呼啸着开过来,将两个载入后车厢。   沈建元早就接到了消息,车子刚在医院挺稳,他就率先冲了上来,毫不客气的扬起手。   “沈老爷子,她是孩子的母亲,发生这种事最难过的应该是她!”项子恒下意识的将她护在了身后,公然反击了这么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有背自己回国的初衷。   在沈建元面前班门弄斧,这个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不管怎么说,项子恒今天都帮了她,她不想再欠他人情。   黎夏念绕过项子恒站到了沈建元面前,“爷爷,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不能听信任何一方,瑞瑞是我儿子,就算是我死,我也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碍于外人在场,沈建元打量了黎夏念一眼,见她脸色惨白浑身是伤,暂且放过了她,“你给我离瑞瑞远点,扫把星,有你在准没好事!难怪算命的说……”   沈建元欲言又止,转身随着医护人员快步朝医院里走去,“当初不让沈诺娶你,也不知道究竟用了什么狐媚招数,八字不合,天煞!”   直到今天黎夏念才明白为什么沈建元横竖看不上她,原来是请大师给她算了命,不用说她也知道那位大师一定没说她好话,不过算命的真假程度就有待考察了,很可能又是黎佳那个贱人早早布下的局。   黎夏念跟着进了医院,跑出两步又停下来,回头朝另一个担架车上的项子恒看去,最后一狠心,快速追上了瑞瑞。   急救室的铁门关紧,黎夏念握着最后一个护士的手,“一定要帮我救救这孩子,一定要帮我救救他,谢谢,谢谢……”   护士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请你安静等候。”   沈建元端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杵着拐杖,目光如鹰的瞪着黎夏念,恨不得吃了她。   无暇顾及,黎夏念双手合十举在额头,反复的祈祷着,只要瑞瑞没事,要折寿要怎样都行。   沈诺和黎佳双双赶来,见老爷子也在,黎佳更是全情出演,泪眼涟涟的跪坐在地上,“都怪我没有保护好瑞瑞,才让奸人钻了空子,我真没想到当妈的居然还有这么狠毒的……”   黎佳声泪俱下,就好像她手上有黎夏念毒害瑞瑞的证据一样,沈建元本来就讨厌黎夏念,就算没人将罪责往她身上推,他都会本能的联想。   他将拐杖举起照她背上来了一下,“你是气不过我不让你跟瑞瑞见面,所以干脆毁了他?你是知道瑞瑞对我的重要性,故意想要气死我?”   黎夏念被打得身体一挺,可她根本顾不上理论,快速起身朝拉开铁门的护士扑去,“怎么样了,我儿子醒过来了吗?”   护士摇了摇头,“毒性很大,情况不容乐观,不过医生会全力抢救的,先把这个手术单填了。”   黎夏念连忙拿起笔,刚要签名,却被沈诺一把夺走,还狠推了她一下,“你没资格在这上面签名,滚,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黎夏念跌在了地上,刚要起身,黎佳凑了过来,“这么不经撞,快来,我扶你起来!”   嘴上这么说,黎佳却故意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指上,痛得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沈建元凝重的表情更加厉色三分,招呼后面的保镖,“把她给我丢出去!”   黎夏念挣扎着往急救室那边走,却被保镖强硬的拖到了医院后门,“黎小姐,别给我们找麻烦,我们也不想对你下狠手!”   说着保镖手下留情的推了她一把,然后横身拦在了门前。   黎夏念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跟沈建元抗衡,她转身朝急救室所在的位置跑去,一墙之隔,她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听不见,她连一丝瑞瑞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黎夏念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对着墙壁声嘶力竭的喊,“瑞瑞,你不可以丢下妈妈一个人的,妈妈就只有你了,瑞瑞,妈妈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黎夏念悔恨的抽了自己脸颊两下,她不该将瑞瑞留在沈诺和黎佳身边的,她要是能更加小心提防一些就好了,肯定是黎佳,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不清楚究竟施救了多久,黎夏念一直跪坐在一墙之隔的医院大楼外,半夜的风很冷,刮起了细雨,时间久了她的衣服都被打湿了,透过窗,她看到急救室的红灯终于变成了绿灯,她朝后门冲过去,却被保镖拦在了外面。   担架床被推出来,瑞瑞毫无生气的躺在上面,手上扎着点滴,鼻子上吸着氧气,沈诺和沈建元连忙围了上去,黎佳也假慈悲的捧起瑞瑞的小手,一行人就在黎夏念眼前经过。   黎夏念疯了般的往里冲,“瑞瑞,瑞瑞……”   沈建元烦躁的嘶了一声,其中一个保镖吓得连忙用力一推,“对不起了黎小姐。”   黎夏念跌进满是雨水的泥泞里,彷徨无措的看着瑞瑞被推走。   所有人都散去,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她,她从地上站起来,又摇晃着倒了下去。   一双手朝她伸来,将她扶起,她看去,然而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却莫名的令她失落…… 第72章 一跃成为沈家大恩人   黎夏念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将胳膊从刘俊凯掌心里抽出,刚刚有一瞬她心里居然有些渴望出现的那个人是项子恒。   怎么可能,那个男人之所以拼尽全力全都是因为瑞瑞,根本就与她无关。   “夏念姐,刚刚那些人是沈家人?那个孩子就是你儿子?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黎夏念惊觉的看着刘俊凯,“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查我?”   刘俊凯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恶意的,毕竟我们也接触了好几次了,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提到被陷害滚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宿,刘俊凯脸色微红,“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消耗了太多心力,黎夏念大脑忽地一晕,幸好抓住了刘俊凯的肩膀才稳住身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你就能查出来,别白费力气了。”   刘俊凯见她要摔倒,犹豫着伸手勾住了她的腰,“你是画坛上的奇迹,拥有过人的天赋,16岁就被鲁美大学破格录取……”   黎夏念脸上显出了更加悲伤的表情,低吼了一声,“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别跟她提过去那些辉煌,没有对比,她心口的伤痕或许还能轻一些。她用力推开刘俊凯,想要站直身体,然而两条腿却全弱无力的朝地上跪去,眼前也是漆黑一片。   刘俊凯连忙接住她,“夏念姐,喂,醒醒,醒醒……”   摇了半天黎夏念丝毫反应都没有,刘俊凯抱起她就往医院里面冲,还没等跑到急诊室就被胳膊上缠着绷带的男人给拦住了。   刘俊凯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好意思,我这边情况比较危急,请你让开!”   项子恒上前一步,单手就将黎夏念抱了过来,“这女人,我的。”   简明扼要的几个字,目光里透着浓浓的不满,刘俊凯看着眼前气势滔天的男人,总觉得被对方当成情敌对峙了。   “你是夏念姐的什么人?你要带她去哪,她是晕在我怀里的,我就必须对她负责!”   被拦住了去路,项子恒调整了一下抱姿,左手打了石膏动弹不得,他就只能用右手捧着她,索性他的身高挺拔,她的身材娇小,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小孩依偎在他胸膛,两条垂着的腿才到他的膝盖处。   “她是睡在我枕边的女人,你觉得我们俩谁更有资格对她负责!上次酒店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好自为之!”   项子恒长腿一迈绕过刘俊凯,按开电梯迈了上去。   电梯门刚在七楼拉开,李闯就呼啸着冲了过来,“我的阔少啊,你跑哪去了……”   在距离一米处李闯一个急刹车,吃惊的看着项子恒怀里抱着的女人,一脸埋怨的指了指,“你就为了这女人,医生说检查才进行了一半,你就急匆匆的跑走了,老大,你不会是把脑子撞坏了吧!”   项子恒薄唇紧抿,也低头朝女人发烫的脸颊看去,径直朝检查室走去。   李闯气不过的追过去,“老大,你忘了回国前一晚对我说的话了?你说你要以商人的身份归来,你说你要东山再起,你说你要让那些欺骗过你的人不得好死!”   项子恒脚步不停,丝毫回应都没有,李闯干脆展开手臂横在他眼前,“老大,你现在这样是在报仇吗?为什么偏偏要跟沈家合作,为什么一次次的救这个女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得好死?”   说着李闯上前想要将黎夏念抱过来,“算了,我是搞不懂你,医生说你胳膊受伤了,这段时间要小心点,我来抱。”   项子恒下意识的躲开,“别碰她。”   李闯动作僵住,吃惊的看着项子恒,他说了那么半天,却被这句‘别碰她’给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了,“老大,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项子恒身体一震,爱这个字眼用在他们两个身上未免太过讽刺,“不觉得软刀杀人才死得更加痛苦吗?对于敌人,我更喜欢诛心!”   李闯这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原来这才是老大的计划,我还以为你对这丫头……”   “天方夜谭,以后都别再让我听到这种猜测!”项子恒踢开身侧的病房门,将黎夏念放到了床上,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很快护士就赶了过来。   “项先生,原来你在这里啊,你的治疗还没彻底结束,请跟我……”   “去拿一套新的病号服过来。”项子恒根本没理会护士的话,催促了一句,“快点!”   护士听这语气有种慢一点就会发怒的感觉,快步跑出病房,不多时带着病号服返回,“项先生,我来帮忙换吧!”   “出去,把门关上!”   项子恒始终一副烦躁的表情,听见关门声,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昏睡过去的女孩,他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她抱着瑞瑞疯狂的跑在公路上的情景。   她对瑞瑞的母爱令他震惊、甚至是替她心酸,虽然传言中的她轻浮不堪,可在一次次的接触中,那些轻浮只是她的武器,那些盛世凌人也不过是她的坚强。   项子恒用力揉乱头发,起身拿了条湿毛巾帮她擦拭掉身上的泥泞,“黎夏念,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曾经我以为我对你了如指掌,而现在,我一点都看不透你,就像个迷。”   李闯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着病房里的一切,很难置信此刻正小心翼翼为女人换衣服的男人是项子恒,他气得抓心挠肝,低吼着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妈的,那女人究竟给老大下了什么药,疯了,这不是爱上了是什么?狐狸,狐狸精!”   身为身体不适,项子恒花了比平日多三倍的力气才帮她换好衣服,他坐在床边缓了口气,这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将粘在嘴角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安静下来的黎夏念有着亦如当初那般的稚嫩脸庞,白皙的皮肤泛着晶莹,卷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形成一片阴影,微厚的唇有种嘟嘟的感觉,像似熟透的樱桃……   项子恒猛地回过神,眨了眨眼,他是什么时候俯下身凑上去的,就差几毫米他就要吻上了……他起身在病床旁来回走了两圈,本能,男人看到女人想要吃干抹净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项子恒瞥都没再瞥黎夏念一眼,转身出了病房,护士就守在门口,“去,给她做个全面检查。”   医护人员一窝蜂的涌了进去,李闯白了一眼病床上的黎夏念,心里计划着得找时间好好警告那臭女人一顿!   “老大,回裕龙花园还是项家本宅?”   “现在可是邀功的好时候,去瑞瑞病房。”说邀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担心瑞瑞的安危。   两个人一同坐电梯到了瑞瑞所在的楼层,沿着病房走了一圈却没找到,问了医生才知道孩子在重症监护室。   项子恒的表情当即变得凝重,脚步飞快的朝重症走去,李闯在后面一路小跑,“干嘛这么着急,又不是你儿子!”   项子恒顿了一下,继而速度更快,转过墙角就看到沈家人和猫哭耗子假慈悲的黎佳。   见他身上缠着绷带,沈建元拄着拐杖站起身,“今天多亏有项先生在,帮了大忙了。”   沈诺也围了过来,“好兄弟,你就是我们家瑞瑞的恩人,要没有你,这孩子就错过抢救的最佳时机了。”   这些客套话对项子恒而言意义非凡,不过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些,“医生怎么说?孩子还好吗?”   他走到玻璃窗前,只看一眼心口就好像被堵住了一样,那么小的孩子又是氧气管又是点滴和心跳仪的,身上连接了好多个管子,看着都揪心。   项子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砸了一下玻璃窗,“查,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语气暴躁得有些异样,一圈人全都吃惊的看着他,李闯连忙偷偷拍了他一下,低声提醒,“老大,你怎么比沈家人还要激动,太奇怪了吧?”   项子恒回了神,转身朝沈建元看去,调整了一下语气,“沈老爷子,我觉得预谋这件事的人不单纯是针对孩子,沈诺的车胎被扎,我的车被动了手脚。现在根本无法判断对方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沈家来的,关系到我的个人安危,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这个解释很合理,沈建元重重点头,“那就交给项先生了,如果是我们家那个败类孙媳妇,我绝对不会轻饶她,敢在我沈建元眼前玩花样,我看她是活到头了!”   项子恒将视线转向了黎佳,“沈老爷子,我觉得这件事只要是在场人就都有嫌疑,可不可以把黎夏念和黎佳交给我,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必须监控她们两个!”   “沈诺……”黎佳马上从座位上弹起来跑到沈诺身边抓着他的胳膊,一脸我好怕怕的样子。   沈诺拍了拍她的手,“子恒,我看没那个必要吧,黎佳一直跟我在一起,再说她也没做饭……”   “谁说只有做饭才有可能下毒?喂瑞瑞吃饭的人难道不是她?”   “行了!项先生是我们瑞瑞的大恩人,这件事全听他的!”沈建元一发话,谁都不敢反驳了,说着他挥手叫了两个保镖将黎佳给压制住。   “都给我放手!”电梯间传来男人深沉有力的声音…… 第73章 伤了我儿子,谁都别想逃   “爸。”黎佳甩开保镖跑到黎国智身边,委屈的抱着他的胳膊。   “沈老爷子,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亲家,软禁我女儿,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毕竟也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在沈家人面前矮了三分,黎国智也必须替女儿撑腰。   沈建元拄拐杖只是个人习惯而已,他的身子骨比年轻人还硬朗,两步逼到黎国智面前,“别忘了,成为亲家之前,我可是你的债主!”   一句话,黎国智的气势又矮了三分,“毕竟黎夏念给你们沈家生了一个儿子,最基本的尊重总该有吧!”   “别跟我提你家那个女儿,简直丢人现眼,如果被我查出来给瑞瑞下毒的是她,你们整个黎家都给我消失!”   见沈建元动真格的,黎国智的气焰彻底没了,语气也从长辈架势变成了阿谀奉承,“老爷子别生气,那丫头再傻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她可是比谁都圆滑惜命的。”   “是啊,沈老爷子,黎夏念不要脸的程度人尽皆知,就算是老爷子以前打骂过她,她也不会记仇报复的,她啊,就是受虐的体质。”于敏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将黎佳拉到了身后。   “哼,量她也不敢!不过事情尚未解决,项先生说的有道理,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就先委屈你们家这两个女儿了!”沈建元转身坐回长椅,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是有所缓和。   黎国智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身姿卓越的男人是项子恒,脸色一僵,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他早听说他回国了,却只在新闻报道中看到过,这还是第一次与本尊碰面。   黎国智没脸上前搭话,心里想着项子恒肯定是回来报仇的,当年他选择保全利益压制了想要报警的黎夏念,导致原本仅是仙人跳的小手段演变成了计中计的大阴谋。   见项子恒朝着沈家的保镖吩咐,让他们将黎佳带走,黎国智不得已的张口,“项……子恒……”   项子恒回身一笑,“我们认识吗?”   一句反问噎得黎国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要是说认识,沈诺会不会扒出当年的事情,名人保护的时效马上就要过了,一旦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肯定要牵扯很多人很多事。   黎国智马上摇头,笑得尴尬,“不认识不认识,不过项先生最近在社会上很活跃,有所耳闻。”   项子恒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递给保镖一张名片,“把她送到这个地方。”   项子恒一直都坚信,当年的主谋肯定是黎国智,毕竟那时黎夏念只有20岁,之所以将所有怨恨全都算在了黎夏念头上,是因为他曾对她付出真心,这就是越亲近才越伤害的道理。   黎佳被带走,于敏急切的追着保镖,“你们对我女儿客气点,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对待女孩子……”   喧哗的声音终于在电梯关闭后消失,黎国智这才想起来食物中毒的瑞瑞,走到玻璃窗前朝里面看去,“应该没事儿吧?”   项子恒两手插兜站到了与他并肩的位置上,“黎总还真是冷静,你不是这孩子的姥爷吗?难道是不喜欢自己女儿跟沈诺所生的孩子?”   这话一击即中,黎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在没涉足广告业之前,黎国智是补习班老师,夏惠文是自由画家,却没想到黎夏念竟然嫁给一个痞子!   黎国智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对我这个姑爷可是相当满意的,只是平时生意忙,没什么时间接触,对孩子关心的也少,现在看孩子这样,我心里也……”   黎国智作势擦了擦眼角,给人一种很心疼的感觉,脚步偷偷朝远处移去,拉开了距离。   “这么怕我,难道说这孩子身上有着难以启齿的秘密?”   这话黎国智没听懂,只是本能的不想瓜葛太多,他偷瞄了一眼沈家人,见没人注意才低声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正风生水起,劝你不要自找麻烦。”   话音刚落沈诺就站到了两人中间,“这件事情我跟你一起查,瑞瑞是我儿子,我这个当爸的必须替儿子出了这口气。来,我们一起回忆一下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有线索。”   项子恒环视左右,刚刚还在身后的李闯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电梯下行,开门之后李闯气势汹涌的朝病房走去,一脚踹开了门,生生将昏睡的黎夏念给吵醒了。   黎夏念睁眼看去,错愕的坐起身,有些迷茫自己为什么会躺在病房里,但最质疑的就是闯进门的人为什么是李闯。   “你、我?刘俊凯呢?”   又冒出来第三个男人的名字,李闯抓狂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究竟跟几个男人有关系啊?刘俊凯又是什么鬼?”   他烦躁的走到床边,“算了算了,我就问你,你对我老大究竟是怎么想的?”   睡了一会儿再起来,身体那种肌肉拉伤的痛楚就更明显了,黎夏念咧了咧嘴,“你老大?你说项子恒?我对他能怎么想!”   “少敷衍我,你就说这么缠着他是不是喜欢他?”   黎夏念被问得一愣,“等等,更正一下,我可从来没有缠着过他,应该是他一直缠着我!”   “我老大为什么要缠着你,他恨你都恨不过来!警告你,离我老大远点,别再耽误他的大好前途了,只有跟常芷萱在一起他才能东山再起!”   黎夏念抓着被子的手不经意间下了力道,被罩被抓起一片褶皱,她都已经毁了一次他的大好前途了,当然不想再毁第二次,虽然她不喜欢常芷萱,不过以那种清纯的形象,绝好的口碑和人脉,确实是那个男人的不二之选。   “那就麻烦你告诉常芷萱,紧紧的拴住他,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乐得轻松。”   “真是恶心,老大一次次的帮你,你对恩人就是这态度,狐狸精!”   又是地动山摇的撞门声,“你说谁狐狸精呢?我说怎么品行都那么差,原来你跟那个渣男是朋友,还真是物以类聚!”   高跟鞋的声音富有节奏的响起,女人足足188的身高令李闯变得渺小。   李闯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手指来回指了指,“你们,认识?”   黄钰婷抬脚就用鞋跟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面上,“奇怪吗?幸好我们认识,才能一致对敌!”   李闯被她踩得单腿跳着揉了两下脚面,紧接着就看到从他眼前飘过的男人,正是那天在酒店被他堵到的刘俊凯,这两个人怎么又勾搭到一起了,他不是已经给了黄钰婷一部戏。   黎夏念拉住黄钰婷的手,“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来了?”   “是俊凯给我打的电话,说在医院看到你了,还说你晕了被一个男人给强行带走了。”   黎夏念当即就懂了,那个带走她的男人应该是项子恒,要不然李闯也不会在这里兴师问罪。   黄钰婷坐到床边,心疼的捋了捋她的头发,“俊凯说看到沈家人将你丢到门外,还不让你看孩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总算是见到亲人了,黎夏念一把搂住黄钰婷的脖子,哽咽起来,“瑞瑞中毒了,黎佳和沈诺一口咬定是我干的,老爷子也怀疑是我……我是瑞瑞的妈妈啊,我怎么可能加害自己的孩子……对了,瑞瑞,我要去看瑞瑞。”   说着黎夏念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光着脚就往外跑。   李闯讽刺了一句,“装什么,这么狠毒的女人会在乎孩子?”   提及孩子,黄钰婷的神经也被触动了,握着拳头朝他胸膛打了过去,“你们这些连犯了错都不自知的渣男,懂个屁!没有那孩子,她早死了!”   黄钰婷快步追了上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黎夏念,“冷静点,你这样冲过去只会惹怒沈建元,难道你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去见瑞瑞?”   黎夏念整个人都颓废了,晃晃悠悠的跪坐下去,看着走廊尽头的电梯,是啊,沈家人从来不会顾及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说打马上就会出手,她又不是没挨过打。   黎夏念仰头朝黄钰婷看去,拉着她的胳膊祈求的摇着,“帮帮我,我要去见瑞瑞,发生这件事之后沈老爷子一定会把孩子藏起来的,没准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瑞瑞了,钰婷,我就只有你了,帮帮我!”   黄钰婷一下就哭出了声,蹲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住,“不会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努力,要赚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带着瑞瑞去最美的地方生活,黎夏念,你别这样,别放弃,我们再坚持坚持……”   “夏念姐,黄姐,地上凉,快点起来吧,总会有办法的,我去找我爸……”刘俊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揪心的场面,伸手想要将两个人拉起来。   “最后一次警告你,别碰她!”   项子恒拨开刘俊凯的手,强硬的将黎夏念拎了起来,“眼泪,憋回去!”   “混球!总算让我逮住你了!”   黄钰婷就跟疯了一样,揪着项子恒的衣领用力推搡,“都是你把她害得这么惨,当年的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错,如果不是为了生……” 第74章 与瑞瑞的最后一面   “都是你把她害得这么惨,当年的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错,如果不是为了生……”   “疯女人,你在对谁大呼小叫!”李闯用力掰开黄钰婷的手指,扯着她就要离开。   “李闯,让她说,如果不是为了什么?”项子恒的目光腾起一股阴冷之气,一步步紧逼。   除却冲动,黄钰婷回了神,朝黎夏念看去,“如果不是为了生活,她、她能嫁给沈诺吗?”   项子恒顿住脚步,原来要说的是这个,他还以为能听到有关瑞瑞的身世。   黄钰婷见他用力拉着黎夏念的手,“你把手给我松开,有我在绝对不允许你再欺负夏念!”   项子恒将牵在一起的手举起来,“你问她是不是很乐意被我牵着!”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黎夏念脸上,两方势力有种较劲儿的感觉,她知道项子恒这么说就代表着有能威胁她的事情,想必他能带她去见瑞瑞吧!   “钰婷,我……我是自愿的。”   黄钰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怕他什么,你又不欠他的!”   项子恒满意的转了身,拉着她朝电梯间走去,走了两步才发现她脚上没穿鞋,就跟教导处主任吼小学生似的,“回去,把鞋穿上!”   黎夏念缩了下脖子,转身往病房跑,快速的穿好鞋子又跑了出去,刚站稳手就被项子恒一把抓了过去。   黄钰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画面,那是向来趾高气扬的女强人吗?怎么被训的就跟初长成的邻家少女似的?   不过她知道黎夏念是着急见瑞瑞才会这样的,为了将来不再遭受这种折磨,她必须更努力。   黄钰婷转身看向刘俊凯,“上次说的事情,你还愿意帮我吗?你是好人,应该也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帮我不仅可以拯救黎夏念,也可以拯救一个无法得到母爱的孩子。”   刘俊凯母亲去世的早,这句话对他触动很深,“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当然要说到做到。”   黄钰婷沉了口气,“走吧,我联系经纪人,先策划一下,事成之后,让我怎么报答都行。”   “喂,你给我站住,当我死了是不是?”李闯追上去,扯住黄钰婷的胳膊,“这小子为什么帮你,你跟他究竟交易了什么?”   “跟你有关吗?”黄钰婷一甩胳膊,干脆挽住刘俊凯,“我们走!”   楼上重症监护室,下电梯的时候黎夏念下意识的往角落里躲了一下,被项子恒强行拽了出来,“既然带你来,肯定是安排好了。”   项子恒回头看了一眼躲在他后面的女孩,沈家人究竟在她心里留了多大的阴影面积,居然怕得跟只猫似的,想到瑞瑞说她挨打是瑟瑟发抖的样子,估计应该遭遇过无数次的惊吓。   毕竟是女人,再坚强勇敢,在沈家那群粗鲁的保镖面前也会花容失色的。   直到放眼整个走廊空无一人,黎夏念才从他身后冲出去,冲刺般的跑到重症监护室窗口,一张脸紧贴着玻璃,“瑞瑞。”   她的手扒着玻璃,手指轻轻在瑞瑞脸颊的位置描绘着,“太好了,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是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此刻她的心情,激动、酸楚、感恩、彷徨……   “项先生,请换上无尘服再进入监护室,沈老爷子刚刚电话通知,等沈铭瑞醒后就会转院,意思应该是不会再让沈铭瑞与外界接触。”   黎夏念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被她猜对了,沈铭瑞是沈家这代的第一个继承人,虽然沈建元对她不满,对这孩子却是极其重视,发生这种事,肯定会格外小心的保护起来。   黎夏念去接无尘服的手都是抖的,伸了好几次胳膊都没能穿上袖子,还是项子恒帮她穿好的。   护士一推开门,她就跑了进去,然而临近一米远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的看了瑞瑞好半天才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俯身拉住瑞瑞的小手,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不过几秒钟,她便站直身体,用手接住了眼泪。   黎夏念嘴唇颤抖着,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如果不是看着她那张脸根本无法发现她正在撕心裂肺般的痛哭。   此情此景,连项子恒的眼圈都湿润了,他回身拿了一把椅子递到她身后,不自觉便降低了音量,“坐。”   黎夏念咬住嘴唇,她发誓她真的没有这么懦弱,然而自从这个男人回来,她在他面前仿似流光了五年来不曾流过的眼泪。   黎夏念捧着瑞瑞的小手,贴在了脸颊上,“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无论被藏到这世上的哪个角落,总有一天妈妈都会找到你的,妈妈答应你,就算是拼了这条命都会去接你的……”   黎夏念用力睁大眼睛,不让悬着的泪再滴落,“无论是谁,都没法从我这里抢走你的,瑞瑞,妈妈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决定就是选择生下你!”   或许当初是情非得已,然而自从她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她就只有期待没有后悔,即使是嫁给沈诺,即使是被父亲抛弃,即使是遭受这些不应属于她的折磨……   后半夜,黎夏念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她的手一直拉着瑞瑞的小手,只有像这样捧住着他,她才能安然。   同样困倦的项子恒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这才避免她朝地面摔去,他将她的头压进了胸膛,手指挑开凌乱的碎发,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即使睡着了却依旧皱着眉头。   项子恒缓缓贴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搂着她的那只手也用力力气,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护着。   他的视线变得温暖起来,正要朝她的嘴唇落去,却发现病床上的瑞瑞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这一切。   项子恒瞬间坐直,孩子面前,显得有些尴尬,“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瑞瑞说话还有点吃力,朝他伸了下手,他起身,一手扶着黎夏念,将耳朵凑了过去。   “太爷爷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让我见妈咪了?”   项子恒吃惊的看着孩子,既然说出这话就证明昏迷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在身体那么痛苦的情况下,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要考虑这种事情……   没等项子恒回答,沈铭瑞又说道,“你喜欢我妈妈吗?你会对她好吗?不会像我爸爸那么伤她的心吗?不会打她骂她吗?”   瑞瑞毫无血色的小嘴颤抖着,用力吸了吸鼻子,“老实说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你刚刚亲了我妈妈,你就要负起责任,不喜欢的话就不应该那么亲热,我都不会亲除了小美以外的女孩!”   项子恒被质问的无言以对,“你不是说只有爸爸才能亲近妈妈,我保护她,应该是不对的。”   提到爸爸,瑞瑞的表情变得灰暗,“爸爸跟很多阿姨都很亲密,小的时候妈妈还会跟他吵,可现在妈妈连吵都不吵了,应该是伤透心了吧!我才不管什么爸爸不爸爸的,只要是对我妈妈好的人,不是爸爸也可以!”   睡梦中的黎夏念隐约听见儿子的声音,惊醒般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喊他的名字,“瑞瑞。”   见瑞瑞已经醒了,她心中的恐慌才消散,连忙俯身在瑞瑞脸颊上亲了几下,“妈妈在这,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之前在郊区的时候,瑞瑞一直对她爱答不理的,她心里一直很自责,“瑞瑞是不是生妈妈的气了,怪妈妈总是不陪你,其实妈妈……”   毕竟是孩子,听见黎夏念关切的声音当即展开双手扑进了她怀里,可他不想大哭让她担心,硬是憋着眼泪,“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是麻烦,不要这么说,就算是负担,你也是妈妈最甜蜜的。”一想到天亮之后瑞瑞就会被沈建元带走,黎夏念心里有一万种冲动。   “走吧,妈妈带你走好不好,去哪里都行,阳城的一切妈妈都可以不要,瑞瑞愿不愿意跟妈妈一起?”   瑞瑞缓缓推开她,摇了摇头,“不愿意……我不愿意念念被太爷爷的人打,我们来拉钩钩,等我长大以后,我一定会去找你,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打败所有欺负你的人!”   黎夏念用力点头,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不想在即将离别的时候给儿子一张哭泣的脸,她伸出小拇指勾住了瑞瑞的小拇指,有用大拇指盖了章。   “项先生,沈老爷子的人过来了,你们要不要先离开,不然惹怒了老爷子,医院也要承担责任。”护士进门提示了一句。   “走吧!”项子恒拉住黎夏念的胳膊,朝沈铭瑞承诺,“在你长大之前,先由我来保护!”   黎夏念被强行拉到门口,即将关门那一刻她又挣脱着冲了回去,重重的亲在瑞瑞的额头上,“妈妈等你,等你长大!”   门外保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项子恒狠下心将她硬是拖了出去,然而保镖已经转过墙角,迎面朝他们走来…… 第75章 乖一点才有甜头吃   两个保镖转过墙角,迎面朝他们走了过来,项子恒只能拉着她返回病房,推开洗手间的门躲了进去。   很快病房门被推开,沈铭瑞紧张的朝洗手间看去,透过那块细长的玻璃依稀看到黎夏念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   沈铭瑞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明明很想放声大哭,却只能面带微笑,“叔叔,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两个保镖是沈建元身边最贴心的,瑞瑞对他们很熟悉,他坐起身,一张笑脸毫无血色,嘴唇也是苍白的,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抓了抓脑袋,“我已经没事了,如果是来接我的,那就快点走吧,太爷爷应该很担心吧!”   两个保镖相视一眼,“小少爷,你确定现在就能跟我们离开?”   沈铭瑞偷偷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视线却一直望着洗手间的门。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了,其中一个保镖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疑惑的朝洗手间迈出脚步。   沈铭瑞连忙收回视线,呜呜哭了起来,“我想太爷爷,我要见太爷爷,我好想……好想她哦,一秒钟看不到我都好想……”   最后两个字沈铭瑞说得含糊不清,只有黎夏念听得清楚,沈铭瑞是在喊妈妈。   眼见着两个保镖用被子将瑞瑞裹紧,然后抱着他往门外走,黎夏念一把握住门把手,推门就要出去。   “瑞瑞……”   项子恒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抵在了门后面。   黎夏念挣脱着,每眨一下眼睛都会流出一行泪水,她呜咽着,“瑞瑞在叫我,瑞瑞在哭,他需要我……”   因为发出了响动引起了保镖的注意,保镖不确定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在病房里四下查找,眼看着就要找洗手间。   项子恒微微蹙着眉头,看着如此奔溃的女孩,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沈家不是现在的他能得罪得起的。   他将手缓缓从她嘴上移开,下一秒便闭着眼睛吻了上去,将她口中呜咽的那些话一字一句的都给吞了下去。   黎夏念知道这一次他不是想要占她便宜,他只是不想让她发出声音而已,尽管做好了跟瑞瑞分开的心理准备,然而现实摆在眼前这一刻,依旧这般的割心剜肉。   黎夏念握着拳头,一下下的捶在他的胸口,她的嘴被他炙热的唇封着,她说不出话,可她的内心在呐喊,一遍遍的喊着瑞瑞。   从来没试过,吻一个人可以吻得心醉魂迷。从来没试过,吻一个人可以吻得透骨心酸。从来没试过,吻一个人可以吻得哀哀欲绝……   咔哒一声,外面那道房门被关紧,整个病房都安静下来了,瑞瑞的声音从远处的走廊传来,像似幻听,仿若隔世。   黎夏念就好像没了灵魂,整个人都僵住了,捶在项子恒胸口的手也无力的滑了下去,被带走了,下一次再见,不知道会在瑞瑞几岁的时候。   项子恒松开她的唇.舌,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坚强点!”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近在咫尺的看着他,半晌才回了一句,“你让我还怎么坚强?我已经把下辈子的坚强都用光了!”   项子恒心口被捏紧,伸出右手搂紧了她,这个女人没有瑞瑞居然变得这么不堪一击,就好像身上的骨肉都被抽光了一样。   “那就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黎夏念皱着眉头瞪着眼睛,极力的克制着,可一想到瑞瑞最后哭着喊的那几声妈妈,她的心仿似被撕裂,懦弱的扑进项子恒怀里,将脸埋在了他胸口。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如果没有我,瑞瑞可能会更幸福……”   项子恒仰着头,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这让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第一次带着她去参赛,落选的时候她也像这样哇哇大哭,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哄着她的。   “说什么傻话,没有你,怎么可能有他,你有一个好儿子,他很爱你。”   黎夏念终于抬起头,透过泪眼朦胧朝他看去,“你说的是真的吗?瑞瑞不会埋怨我?”   项子恒垂眸朝她看去,原本惨白的小脸因为哭泣两颊微微泛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湖泊,有着泛滥不尽的涓涓清水。   项子恒伸手捧住她的脸颊,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却似乎觉得还不够,他缓缓闭眼,再度贴上去的瞬间便长驱直入的伸入了她口中,手也转到了她的后颈,掌控住她的头。   黎夏念被他抵在墙壁上,这个吻与之前想要堵住她的声音大有不同,带着贪婪的掠夺,含着情.色的撩拨,在她焦虑不堪的时候成功的趁虚而入。   项子恒吻得很深,不断的操控着她的脸,随着他的索取变换着各种角度,他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唇齿交融在一起,空气都随之变得炙热起来。   “要你,我想要你。”   紊乱的呼吸,项子恒的唇移到她的耳边,说话间热气全都喷洒进她的耳朵,她的身体变得酥软无力,连同呼吸心跳全都乱了节奏。   说完这话,项子恒又一刻不等的吻住她,两个人从墙壁的这一侧跌撞到另一侧,又旋转着撞在了门上。   黎夏念猛地惊醒,一把抓住他那只已经摸上她胸口的手,“我,我没那个心情。”   项子恒也清醒过来,这才后知后觉刚刚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他出神的看着黎夏念,又低头看了看已经发生变化的身体,他对她产生了深切的欲.望,不是惩罚,而是本能的想要她。   因为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行为,黎夏念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她从项子恒臂弯里钻出去,“我知道,你不过是想用这种方法驱散我的难过,并不是真的想要……我。谢谢,你这招挺管用的,我已经振作了。”   项子恒掏出烟盒,打火机却在受伤那只手的裤兜里,他拿不出,他烦躁的将烟盒丢在地上,为什么这女人就是这么有本事惹他生气,谁说他是在帮她振奋精神!   黎夏念擦了擦脸,俯身将烟盒捡起,掏出一根递到他嘴上,又将手伸到他的左侧裤兜里。   黎夏念动作一顿,连忙抽出手,她的指尖碰触到了男人英姿飒爽的武器,硬硬的触感令她浑身一紧,她握着打火机的手没出息的颤抖起来,点了两下才点燃,别开视线往他的嘴边凑。   脑子里胡乱的想着,刚刚他是真的想要?那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之前两次他可是强来的。   “你不是说你没心情,难道你真的比较喜欢我用强的?”   呃……黎夏念肩膀一抖,打火机掉地上了,她抬眼看去,男人已经从满是情.欲的表情调整到悠然自得,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见她看过去还作恶朝她脸上喷了口烟。   黎夏念捂住嘴,刚刚她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吗?   项子恒推门走了出去,“既然心情已经转好,那就赶紧履行你的义务吧!”   黎夏念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颓败、凌乱,就跟乞丐差不多,快速的洗了把脸,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追上去。   临出门前她朝瑞瑞之前躺过的病床看去,目光里有着浓浓的眷恋,她发誓,一定要将瑞瑞抢回来。   黎夏念跑到电梯间才追上项子恒,“你刚刚说什么义务?”   抽完一根烟,项子恒才将情绪调整回去,他晃了晃打着石膏的左手,“这伤是为了谁留下的,你不觉得应该报个恩吗?”   又想欺负她吗?没门!   “你是为了保护瑞瑞,你找瑞瑞报恩去!”   项子恒看着之前病猫现在傲娇的女孩,真恨不得‘狠抽’她一顿,“我跟沈建元说好这次的事情由我来查,你和黎佳必须都要软禁起来。”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是打算跟黎佳关在一起,还是跟我去享受‘特殊’待遇?”   “我宁愿跟黎……”   “我也可以把黎佳给放了,一句话而已。”   黎夏念气得龇牙,“你你你,跟你!”   “语气不够谦卑!”   “项大人,小女子随你差遣!这样总行了吧!”   电梯抵达,项子恒阔步走了上去,调侃她,“暖床丫鬟,还不赶紧跟上!”   黎夏念心里碎碎骂着,亏她以为他是个绅士善良的真男人,呸,绝对是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有胆子骂出口啊!”   黎夏念瘪了嘴,这男人学过读心术吗?为什么对她这么了如指掌?   项子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微微扬起,给她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可不是白当的,别的女人或许他看不透,不过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他一眼就能看穿。   李闯的车子一直等在医院外,黎夏念这才想起黄钰婷的事情,刚才有点混乱,她也没问,不过看情形李闯应该就是当年那个渣男,她排斥着不上车。   项子恒冷了脸,“半夜三更,这么喜欢冷风吹?”   “除非你让他下车我来开车,要不我今天就先回……回家!”黎夏念固执的站在车边敌视着李闯。   项子恒砰地一下关了车门,“还想着回沈诺那里,你是挨打没够!”   见项子恒关门,李闯马上启动了车子…… 第76章 为了报恩,全方位的伺候   车子转了个弯驶离医院正门,上了大马路,黎夏念心里微微失落,那个男人明知道她根本就无家可归,却还是狠心的将她丢在了这里。   片刻,她自嘲的笑了笑,怪她自己,不过被温暖了那么一下下就燃起了希望。   黎夏念抬头看了一眼医院高耸的大楼,病房还没退,她只能在医院等待天明了,然而明天呢,她要何去何从?   黎夏念疲惫的走上几层台阶,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车门被摔得闷响,她回头,男人已经近在眼前,扯着她的胳膊就往驾驶位走。   拉开驾驶位朝李闯说了一句,“先下来。”   李闯有点发蒙,听话的下了车。   项子恒将黎夏念塞进驾驶位,他则是坐到后排座,朝着黎夏念命令,“这回行了吧,开车。”   李闯这才反应过来,“不会吧,老大,你居然把我轰下来?半夜三更的,你让我去哪打车啊!”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黎夏念耷拉的嘴角微微扬起,一脚油门。   “喂……回来,你,你狐狸精!老大,你这是见色忘友!”   李闯追着车子跑了十多米,气得在马路中间直喊,“老大,我记住你了!”   项子恒看着后视镜里那张窃笑的小脸,也不由得嘴角弯起,掩饰的扭头看向了窗外。   宽阔的路笔直向前,路面上偶尔飞驰过一辆车,一盏盏的路灯将车厢照亮,昏黄的灯光下,寂静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很快车子转进裕龙花园,项子恒阔步走到院门前,“愣着干嘛?拿钥匙开门!”   黎夏念撇嘴,伸手到他裤兜里翻,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她翻的很小心,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幸好一下就摸到了钥匙,只是她用力拽了一下,钥匙貌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快点,拿个钥匙都这么费劲!”她的小手带着微凉的温度,在他的裤兜里,那触感早就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他的大.腿.根部了,让他整条腿都刺挠得酥掉了。   “躲什么躲,你别乱动啊,裤兜坏了,勾住了!”   实在是有点难拿,越是着急就越是缠的紧,黎夏念干脆蹲下,将他的裤兜彻底翻出来,“是钥匙上栓的钥匙链,要是不贵重我就使劲儿扯了!”   “不行!”项子恒声音有点急,这钥匙链对他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黎夏念似乎想到了什么,抿了嘴,小心翼翼的解着上面的死结。   “我滴天啊,也、也不避讳点,在家门口就……就那个上了,吓死我了!”   住在隔壁的大姨吓得手中拎着的包裹都掉了,捂着脸仓惶的跑进了屋。   黎夏念迷茫着,“怎么了?”   项子恒脸都黑了,咬牙切齿的命令,“还不快点!”   “那人跑什么?把我们俩当成鬼了?”   项子恒咬了咬牙,扶着她的脑袋往自己特殊部位撞了一下,“大姨以为你在给我干这个,吃香蕉!”   黎夏念蹭地站起来,脸都红成了绛紫色,拿着终于取下来的钥匙开了门,也捂着脸狼狈的跑了进去。   “往哪走,上楼!”   黎夏念正要推开一楼的客房门就被项子恒一句话制止住了。   “我为什么要上楼?你之前不是说这间房是给特别助理准备的。”   项子恒脚步不停,越过她上了楼梯,“我洁癖。”   黎夏念反应了一下,不会吧,他要让她帮忙洗澡?   她倒是知道他是个不洗澡就不上.床的麻烦精,可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吗?胳膊都残了,就不能先将就一下?   走上两个台阶,发生身后没有脚步声,项子恒停住朝她瞥去一眼,“黎佳……”   黎夏念趾高气扬的表情一下就垮了,快步跟了上去。   太过整洁的房间,太过单一的色彩,一迈进来就让人有种冷冷的感觉,房如其人。   项子恒走到衣柜前找换穿的衣服和浴巾,她杵在门口,混乱的大脑飘过好多画面,全都是跟瑞瑞一起时的点滴,她现在太怕一个人、太怕寂静了,那些转身就泛滥的思念能将她生生吞噬了。   项子恒看着出神的女孩,冷冷的丢出一句,“愣着干什么,让你来是当苦力的,可不是让你想着其他男人的。”   “我没想其他男人!”   项子恒将手里拿着的衣服丢进她怀里,率先进了浴室,“瑞瑞也是男人!”   黎夏念楞了一下,抿着嘴跟了进去。   一分钟之后她就往后退,想要趁机溜走,这是什么展开,偶像剧桥段吗?   “过来,帮我脱。”   黎夏念承认此刻的男人一只手确实很难完成这一系列事情,可那不表明就一定要有她伺候着啊,“能不洗吗?”   项子恒挑眉,“你说呢?我不喜欢多说废话,你自己掂量。况且……这种事你应该轻车熟路了吧!”   黎夏念恶狠狠的沉了口气,她要是再执拗简直对不起江湖传言,她快步走到项子恒眼前,挂上了敷衍的笑容,“好啊,既然这位老先生这么喜欢被妙龄少女把玩,那就开始吧!”   什么,说他是老先生?项子恒刚瞪眼要教训她,咔哒一声裤带就被解开了,原本站直的女孩瞬间蹲下,他腿上一凉,长裤掉了。   主动跟被动的心理感受可是天壤之别的,项子恒连忙别开视线,“还有衣服。”   黎夏念心跳噗通噗通的,绝对是意气用事,她一抬眼正看到不可描述的某处,脚下一滑朝后面仰去,为了不摔跤,她本能的伸手去抓。   结果好死不死的抓住了项子恒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   整个过程就好像慢动作一样,黎夏念亲眼目睹他的身体从子弹裤里弹出,她看瑞瑞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此刻被吓得都成哑巴了。   项子恒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突然事件,他的脸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掩饰面子的说道,“故意的?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看?”   黎夏念回了魂,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没有瑞瑞的长得好看,谁稀罕,你到底要不要洗澡!”   黎夏念视线一直回避着,将他的上衣纽扣解开。   项子恒垂眸偷看了她一眼,回国之后他已经拿她开了两次荤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到最后搞得像是他被耍了一样。   将他扶坐进浴缸里,小丫头就想跑,“站住,回来,给我搓背。”   “我也要去洗澡,你自己搓!”黎夏念找借口,她现在脸颊烫的都要冒烟了,总觉得这间浴室跟桑拿房差不多。   “要不一起洗,节能减排。”   真的恨不得咬死他!黎夏念再度回到浴缸边,看着项子恒那张脸就能想起子弹裤被她抓掉那个瞬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成年男人那个部位的雄伟,难怪每次都痛得要死。   接下来项子恒还算避讳,没有再让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在浴室里折腾了半个小时,男人裹着浴巾神清气爽的走了出去。   黎夏念擦了擦额头的汗,将浴缸收拾干净,“我可以去一楼睡觉了吧?”   项子恒坐在床边,转身的时候腰下的浴巾支开好大一个缝隙,黎夏念连忙闭眼,心脏又噗通了两下,以为还会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   项子恒坏笑了一下,就这种心理素质还说是身经百战的女人,刚刚居然拿他跟瑞瑞的比,难道她连沈诺的都没见过?   “头发这么湿,你不该帮我吹一吹吗?就你这种千金大小姐,当保姆都没人要!”   千金大小姐这个称谓对黎夏念而言是道伤口,她无言,从浴室取了风筒,目光再度染上一层感伤。   项子恒蹙眉,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坐在床边,身体一倒躺在了床上。   黎夏念看着枕着自己大腿的男人,是不是搞反了,不应该是女人躺着,男人为女人温柔的吹头发吗?为什么到她这,她就是伺候人的。   项子恒不耐烦了一句,“快点,你还有时间胡思乱想,是不是太闲了?”   黎夏念打开风筒,指尖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不甘心,又被他给看透了。   吹了好半天,头发终于干了,黎夏念看着已经睡熟的男人,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真不知道你是天使还是魔鬼,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我们现在会怎样?你取了关昕,我嫁了钟泽,你是我一生的恩师,我是你一世的徒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黎夏念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分量却很重,仿似叹尽了隔世的苍凉。   “一直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有些解释是徒劳的,我不杀伯仁,伯仁为我死,只要我身体里流淌着黎家的血,我对你就有愧!”   黎夏念将他的脑袋捧到枕头上,又给他盖好被子,见他眉头皱着,伸手帮他抚平,“用那样的方式夺走了我的第一次,还不信我不听我的解释。相比于害我失去一切的黎国智,其实我最恨的人是你!”   黎夏念转身走到门边,关了灯,让身体疲惫一些也好,这样就没有力气去伤心什么了。   房门关紧,大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77章 越甜蜜越负担   凌晨四点黎夏念才辗转睡去,有太多让她夜不能寐的烦恼了。   被沈建元带走的瑞瑞,给瑞瑞下毒的人,项子恒的刹车被动了手脚,鸠占鹊巢的于敏,即将被夺走的黎胜,勾上沈诺的黎佳……   迷迷糊糊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她就烧起来了,身体每一个骨关节都痛得她难以承受,她咬着牙蜷缩成一团,紧紧裹住被子,却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有些甜总是没人分享,有些苦你要自己去尝……这样的人生她从20岁才真切的懂得,不过五年,心理年龄苍老了五十岁。   难受终于抵挡不过困意,黎夏念呼吸微弱的睡了过去。   男人的身影一直透过门缝映在地上,项子恒心里有些烦躁,脸上倒是丝毫表情都没有,他将门推开,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如猫般的女人,几个小时之前,她说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那话,他不知道可不可信。   毕竟那一夜他被灌了太多酒,只是凭借本能的索取,思想都是麻木的,根本没注意到究竟有没有那层阻碍,而事后,他还没彻底醒酒就被警察和记者包围了。   20岁的女孩有几个还是雏的,更何况她有男朋友,鬼才信谈了大半年恋爱还没上.床这种说辞!   他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还有这心情又是什么,居然因为这个第一次莫名的喜悦了一下。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两次吞下她时的滋味,因为带着报复心理,他都粗暴的长驱直入,完全没有体会她的身体究竟是怎样的,只知道很销.魂,不清楚是因为她的瘦小,还是因为没被碰触过才那么紧致的。   他正愣神,垂在下面的手忽然被拉住,他垂眸看去,女孩依旧蜷缩着,一半脸颊埋在被子里,应该还在睡,唯有一只手抓着他用力的拉近。   “妖精!”项子恒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黎夏念马上就从一只蜷缩猫变成了一条围脖,缠着项子恒的身体拱来拱去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节奏太快,项子恒喉结滚动两下,身体变得炙热起来。   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挑开她的衣襟,俯身在她胸前亲了一下,然后观察着她的表情。   熟睡中的黎夏念浑身一颤,皱着眉头嗯了一声,马上就给出了反应。   项子恒表情质疑,又亲了一下,然后嘴唇一路向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微妙之处,在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深深的吻住。   女人马上给出了强烈的反应,像似难以承受。   如果是身经百战,这种轻微的碰触应该无法让她有所察觉,这个女人此刻的状态就好像尚未启用的密码锁,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密码是什么。   项子恒单手撑在床上,炙热的唇贴着她身体撩起一片片的火苗,尽情的流连忘返起来……   太阳当空,有着一天之中最舒适的温度,黎夏念终于睡饱了,睁开眼,对面的时钟显示着下午一点。   她打了个哈气,猛地坐起身捂住了喉咙,试着啊了一声,声音哑哑的,她知道昨天夜里她发烧了,难道是烧的?   黎夏念翻身下地,睡了一觉身体好多了,不过两条腿还是有些发软,简单的梳洗过后她才走出房间。   寂静的一楼,应该是只有她,想到项子恒残疾的手臂,做饭的时候她做了两个人的量。   饭菜刚摆上桌,楼梯口就传来了项子恒的脚步声,“感觉身体怎么样?”   黎夏念清了清嗓,“好多了,就是喉咙有点哑,吃点含片就好了。”   项子恒坐到餐桌前,大少爷似的等着她盛饭,脑袋里漂浮着昨晚的画面,嗯嗯了那么久,能不哑吗!   黎夏念盛完饭转身的时候正看到他嘴角不和谐的弯曲,“你在坏笑?”   项子恒接过饭碗,“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跟着男人,绝对的没话说!   黎夏念在他对面坐下,“下毒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着手去查?黎佳确实心狠手辣,不过她应该没那个脑子动你的车子,沈诺的车很有可能是她扎的。”   这件事棘手就在于郊区那边没有监控,“我已经让警察封锁了那幢别墅,再高明的犯人也会留下线索的,至于是不是黎佳,还是另有其人,只能等证据了。”   黎夏念看了一眼饭菜,明明很饿,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发愣的朝窗外看去,心里挂念着瑞瑞,尽管知道沈建元会竭尽全力的保护瑞瑞,可她谁都信不过。   敲饭碗的声音响起,“我只吃现做的饭菜,吃不了都要倒掉,难道你是想浪费我的粮食?都给我吃了!”   黎夏念的思绪被打断,“吃就吃,凶什么!”   吃完饭正要洗碗,门铃就被按响了,黎夏念看了一眼项子恒,“你家,你去开。”   “胳膊痛,开不了。”说着轻松的拿起电脑浏览起新闻。   黎夏念白了他一眼,走到玄关处开了门,来人是昨晚被吓到的邻居,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   黎夏念有些尴尬,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昨晚我是在……”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我懂我懂。”说着将一袋苹果递给她。   “我凌晨出去是赶车参加采摘活动,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隔壁别墅有人住,你们夫妻是新搬来的?”   黎夏念再次尴尬,“我们不是夫……”   “老婆,我先去书房了,远亲不如近邻,多走动走动。”   黎夏念气鼓鼓的瞪着男人的背影,这种事他也要占个便宜,她朝邻居干笑一声,“稍等会,我把苹果放一放。”   她快步追上项子恒,拦住他的去路,“你别胡言乱语,我跟沈诺才是夫妻,你这是存心让我变成不守妇道的女人,不管沈诺在外面怎样,我都……”   项子恒挑起她的长发绕在指间,“你跟沈诺没有夫妻之实,你跟我可是水乳.交融,在某些意义上,我们才叫夫妻吧?还是说你喜欢炮.友这个词?我可以马上跟那个邻居更正。”   黎夏念赶紧拦住他,“不、不用了。”   项子恒扯着她的头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好炮.友,去吧!”   以前项子恒真的不是这么腹黑的人,他在她的记忆里是个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绅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典型的坏男人形象。   黎夏念放好苹果连忙走回客厅,隔壁那位大姐已经自顾的坐进沙发里,见她回来嘻嘻的笑,“你跟你老公感情真好,就分开这么一会儿,还要亲一下,真让人嫉妒。”   难怪项子恒突兀的亲了她一下,这是在故意刁难她!   隔壁大姐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姓刘,以后管我叫刘姐就行,难得成为邻居,这是缘分啊。”   黎夏念呵呵乐着,看得出刘姐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   刘姐主动拉过她的手,扫了一眼楼梯口,见项子恒上去了才低声说道,“其实我来啊是有事想要请教你,这个吧有点难以启齿,我就想问你是怎么勾住你老公的,昨晚我看你们挺激情的。”   不等黎夏念解释,刘姐再度说道,“我啊,跟我老公一个月都没有一次,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真不假,我现在四十四岁,真的挺渴望的,可是我家那口子……你教教我。”   黎夏念一口气没喘匀咳嗽起来,这种闺房秘事还可以这么明晃晃的聊吗?这让她怎么回答?   想起房中寂寞,刘姐还抽泣起来,“我怀疑我老公在外面有人了,要不然怎么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了家庭,我必须拴住老公的心,不然他要是给我领回来一个私生子……”   这话一下就触动了黎夏念,当年黎国智也是突然将小姨都回了家,宣布本是她表姐的黎佳是他亲生的。   “我帮你……”这承诺有些意气用事,说完黎夏念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毕竟,实战经验她并没有。   刘姐感激涕零,“那你告诉我怎么能挑起男人的兴趣。”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绞尽脑汁的想,“淘宝,刘姐可以在网上买点情.趣用品啊,网上什么都能买到,又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还有好多途径可以选到很专业的知识。”   刘姐也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今天能跟你聊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好了,只是,我还没学会用淘宝,你可不可以帮我拍一下,我给你钱,我们共同学习。”   刘姐十分热情的塞给黎夏念一千块钱,让她包办这件事情,临走时还朝她挤了挤眼睛。   黎夏念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钱,这叫什么事儿啊,她那买过那种东西啊,即使是网购她都觉得很丢脸。   “要不要我这个老师教教你!”   男人的声音从二楼飘了下来,黎夏念顺着缝隙一看,男人就坐在台阶上。“你偷听,卑鄙!”   这种话题被听去,黎夏念恨不得钻地缝,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房门却被抵住,男人蛊惑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朵响起,“一起探讨那些用具的功能,不是更能给刘姐提供建议?” 第78章 网购某产品,给邻居做讲解   如坐针毡……   黎夏念扭动了两下身体,“放开我,之前你不是说院子里的杂草已经好久没有人清理了吗?我去还不行?”   项子恒用受伤那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拿着鼠标点开淘宝,“再蹭两下就擦枪走火了,你是逼着我用‘手枪’瞄准你!”   黎夏念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话语去反驳他的低俗,憋了好半天才问,“你以前不是这种人啊,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   “你以前也不是这种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风.骚?”   一丁点都不让着她,每句话都能将她堵得死死的,“我比你小了整整八岁,你好意思吗?”   项子恒在键盘上输入‘情.趣用品’四个字,一瞬间满屏的性.爱用具,可谓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黎夏念连忙别开视线,三米长的大沙发,他们两个就占用了不到半米长,他坐在后面,她则是坐在他的腿间,沙发对面50寸大液晶,图片都仿佛被无限扩大了,全都是黎夏念见所未见的东西。   她都紧张的结巴了,“这种东西,还是用手机浏览比较方便,你就把这里的wifi密码告诉我就行,不用你亲力亲为。”   项子恒一脸认真的研究着屏幕上那些‘新型武器’,“网购这种东西,一个人是寂寞,两个人才快乐,来,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项子恒伸手环过她的脖颈,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朝屏幕上看去。   只看一眼她就有种七窍生烟的效果,一个模仿男性特殊部位的‘器具’霸占了整个屏幕,惟妙惟肖。   黎夏念是真的没有仔细看过,就连昨晚她也是吓得马上捂住了眼睛,这会儿屏幕上呈现的绝对是细节图,尤其项子恒搜索的还是全网最贵的,可想而知那种仿真的程度。   她的心噗通噗通的,慌不择路的回身,一下就投怀送抱的扑进了项子恒胸膛里。   项子恒嘴角微微一挑,“这可是你主动的。”他将视线垂到女孩身上,“没想到见多识广的阳城交际花就这胆量,一张图片就给吓得瑟瑟发抖了。”   “我这不是害怕,我这是恶心,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关了,你把图片给我关了!”   项子恒点了几下鼠标,将她的身体扳向屏幕,“那这种呢,粉嫩嫩的颜色,看起来梦幻多了,你看上面的功能介绍,是不是很刺激。”   白色的屏幕黑色的字体,尤为凸显的写着,“自动抽.插,自.卫震.动棒。”还有很多不可描述的介绍,仅是看一看都让人口干舌燥。   黎夏念别开视线,指着屏幕,“这个,就拍这个。”   很明显的听到项子恒的轻笑,“你淘宝都不看买家留言吗?总要看看评价怎样吧!”   “不用了,就这个了。”   项子恒根本就是拿她的话当空气,自顾的点开了评论,“可惜了,这种东西不能发图评,我来念一个。”   项子恒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就跟播音主持一样,将第一条评论读了出来,“女朋友很喜欢,看到女朋友那个舒服满足的表情,我直接跳到了最高频率,她马上就嗯啊浪.叫起来,一晚上高chao了……”   黎夏念感觉浑身都火热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别念了!”   真搞不懂买这种东西为什么还要留言,偷摸用就算了,还要把用后的心得分享给大家,肯定都是卖家雇人评论的。   加入购物车之后,项子恒又敲了S.M两个字母,各种欲仙激情组合套装弹了出来,他故意在黎夏念耳边自言自语,“手铐、眼罩、捆绑、束.缚、刑.具,来一套?”   黎夏念始终闭着眼睛,“来来来,反正刘姐给了一千块钱,你看着选吧,赶紧把钱都花完!”   项子恒慢条斯理的浏览着,视线和专注力全都在黎夏念身上,这种耍着她玩的感觉实在是太惬意了,这丫头明明含羞却还好奇,此刻正扭捏的别开头,却忍不住偷偷朝屏幕瞟去。   如果说这两次的床.事他没能冷静感受她的身体,那么从昨晚到现在的撩.拨,每时每刻她所给出的反应完全不是熟女,反而让他察觉了她的生涩。   项子恒正愣神,鼠标就被抢走了,黎夏念噼里啪啦连续点击,“就这些,刚好一千元,可以付款了,我把现金给你。”   项子恒由上至下看了一眼购物车里的物品,“最后一个是给刘姐先生的?”   黎夏念趁他放松警惕,快速从他臂弯里钻出,“那个是我送你的,看你欲.望这么强,常芷萱拍戏又忙,想那个的时候正好用!”   项子恒将仿真XX删除,“有你这个活体,我干嘛用假的,想偷懒,怎么可能!”   黎夏念看着转身上楼的男人,恨得牙痒,在他身后狠狠挥舞了两下拳头,“告诉你,我跟沈诺新婚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恩爱,十八般武艺都玩过了,我浑身上下全都是沈诺的痕迹……你就这么喜欢捡沈诺玩剩下的?”   项子恒脚步不停,“无论你这辈子有几百个男人,全部都是捡我玩剩下的,第一个占有你的人可是我!”   “你!”黎夏念跌坐进沙发里,他是怎么知道那一晚是她的第一次,她好像没有提起过。   想起那一晚所经历的一切,黎夏念浑身一颤,连忙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幸好手机响起,彻底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接起,是黎国智打过来的,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把你姐害得被软禁,你居然还敢不来公司上班,这就是你对工作的态度?”   黎夏念呆呆的坐在沙发里,黎国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种伤害,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然而身为父亲他去医院却是为了保护毫发无损的黎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黎夏念调整了一下心情,“这话从何说起,是我软禁的黎佳?有能耐跟沈老爷子对话去,在我这逞什么威风!”   黎国智一下就被激怒了,“子不教父之过,你马上给我回家来,我看上次那顿打你是一点没长记性。”   “别拿父亲自居,你不配!那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碰我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不念情面送你去蹲牢房!”   “黎夏念,小兔崽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黎国智的声调至少超过八十分贝。   黎夏念将手机丢到了茶几上,靠坐进沙发里闭目养神的听他吼,等他都吼完了,她才慢悠悠的开口,“黎先生,有力气跟我喊,不如跟你那个小三一起祈祷瑞瑞的毒不是黎佳下的,如果查出来是她,我保证让她马上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黎夏念的声音并没有恶狠狠,然而气场里的坚毅令人心惊肉跳,年过半百的黎国智都被她震慑到了,“你、你敢!”   “那就走着瞧!”这话绝非意气用事,抓住凶手,她一定会要了对方半条命。   挂电话的时候黎国智还在电话里面喊,“如果不想黎胜倒闭的话,明天必须给我到公司……”   偌大的客厅只有她一个人,她出神的看着手机,半晌蹭地站起身,不行,一刻都不能闲着,必须要干些什么才能驱散那些烦恼。   她跑出别墅绕到后院,趟着一人高的杂草走到角落里那间工具房,闲置了五年的房屋,除了别墅里面应该是提前请人打扫过,其他地方凌乱不堪,她将工具房的门拉开,挥了挥眼前的蜘蛛网,打开灯走了进去。   她记得事发的前一天她还来这里跟项子恒一起画画,这里的一切就跟当时一样,物品摆放的位置丝毫变化都没有。   黎夏念轻车熟路的找出手套围裙,拿着镰刀发狠的朝那片杂草砍了过去。   揪起一撮就念一个人的名字,“黎国智”“于敏”“黎佳”“沈诺”“项……”   黎夏念顿了一下,朝二楼窗口看去,当即庆幸自己没有喊出来,因为男人正站在书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好像在看小丑表演。   黎夏念没理会,这种方法还挺解气的,就好像将千军万马的敌人一一砍到了一样。   项子恒看着系着三角巾,围着粉红色花边围裙的女孩,夕阳的余晖正映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影被拉长在那些青葱的杂草间成为美丽的剪影,他握着钢笔的手下意思的就动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跃于纸上。   项子恒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那幅画,有些难以置信,五年了,他以为已经丧失了这项天赋,是什么让他突然拿起了笔,战胜了心里那层畏惧。   楼下传来女孩的声音,“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像小丑,笑吧,你就尽情的笑去吧!”   黎夏念伸手擦了一下额头,手套上的泥蹭的到处都是,一张脸活脱脱跟个小花猫似的,这下项子恒想不笑都难了,此刻眼前的她摒去社会气息,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孩子。   项子恒朝她招了招手手,“来,给你点奖励。” 第79章 项少花样撩妹法   黎夏念放眼身侧,之前还觉得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此刻杂草除尽,后院显得整齐多了,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见项子恒笑得一脸无害,还说要给她奖励,她便邀功的进了别墅。   项子恒已经从二楼走了下来,洁癖的皱了皱眉头。   黎夏念连忙退到门外,将身上脏兮兮的围裙手套摘了,这才再度进去。   “你要给我什么奖励,找机会带我去见瑞瑞吗?”   项子恒走路一直都是腰背挺直、目不斜视,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得寸进尺,现在恐怕连沈诺都很难见到瑞瑞,更何况我这个外人。”   黎夏念表情颓败,“那你还能奖励我什么,别的我都不感兴趣。”   项子恒指了指沙发,“坐好!”   黎夏念还没坐稳就被推倒了,“你干嘛?”   “奖励你。”项子恒长腿一骑,坐在了她的臀上,那只没受伤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后颈。   黎夏念趴在沙发上用力回头看去,“你这是哪门子奖励啊,再不放开我,我就喊救命了!”   项子恒抿着嘴,手指捏了起来,将她整条紧绷的脖子捏得松散,紧接着就将手移到了她的肩膀上。   黎夏念原本紧张的身体一下就瘫软了,像汪水似的,舒服的连眼睛都闭上了,不过这种幸福感只持续了十分钟,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就变了性质,从衣摆钻了进去,一下捧住了她的胸。   “呃……你,流.氓。”黎夏念像被镶进了沙发里,丝毫动弹不得,都怪她掉以轻心,还以为这个男人是看她干活辛苦帮她放松肌肉。   “我觉得你的身体最该按摩的地方就是这里,实在是……太小了。”   黎夏念用力往下推他那只手,“太小你还爱不释手的,松开!”   “我就喜欢这种青梅竹马的感觉,从小玩到大。”   黎夏念反应了一下才听懂这话的意思,他这是打算把她这个C摸成D?   “用不着你瞎操心,这是沈诺的活!”   居然还在想着沈诺,那种渣男,亏她总是将他挂在嘴边,项子恒的语气明显变了味道,“沈诺那双手起步就是D,没准EFG都已经摸过了,像你这种小豆包,是哪来的自信说这话?”   确实没自信,一想到沈诺第一次左拥右抱着两个巨.奶妹出现在她眼前时……还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项子恒的手在她胸前流连了一番,“记住了,这个活只有我能干!”   说着他将唇靠近,“好了,你舒服完了,是不是也该让我舒服舒服了?”   声音就在耳边,说得黎夏念满身鸡皮疙瘩,“项子恒,整天这么撩有意思吗?你一个残障人士,就不能省点力气?也不怕伤情加重!”   项子恒不以为然,“难道残疾人就都不做那种事?”   黎夏念哑言,怎么可能不做,不做哪来的下一代啊。   项子恒从她身上垮下去,扯着她就往楼上走。   黎夏念往后使劲儿,“喂,都六点了,晚饭,我还要做晚饭!”   “没关系,我们速战速决。”   黎夏念被强硬的推进房间里,她站在门口,看着大床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开始衡量究竟跑不跑。   惹怒了这个男人,给瑞瑞下毒的事就没人查了,还有之前谋杀孕妇的事也没人帮她翻案。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我都脱好上衣了。”   听着男人的催促,黎夏念沉了口气,一闭眼睛开始解衣服扣子,一边解一边纠结干脆跑掉算了。   浴室门霍地被拉开,“我洗澡,你脱什么衣服,不是说饿了吗?那就快点!”   黎夏念凌乱在风中,她看着一脸揶揄笑容的男人,照着他的腿踹了一脚,转身就往楼下跑,“混球!”   直到脚步声消失,项子恒才关上浴室门,靠在了门板上,见鬼了,不过是帮他拔了个草,他怎么就主动帮她按摩上了,如果不是用这种方式收尾,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项子恒扭开水龙头,冲了个冷水澡,这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再度坚定要报复这个女人的信念……   楼下,尽管说不想再跟黎家人有任何的瓜葛,可黎胜广告她不得不管,那是夏惠文一手经营起来的,她不能眼看着那份心血给那对茶婊母女抢走。   她给姚萱拨过去,电话一接通,姚萱说话声音就结结巴巴的,“黎,是黎经理啊,你都好几天没来了,听说住院了,还、还好吧!”   黎夏念皱了眉头,“姚萱,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呵呵,怎么可能,就是公司的事情太忙了,才没工夫给你打电话……”   黎夏念声音提高了,“你给我说实话!”   姚萱跟了她三四年了,她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姚萱的性格,果然,姚萱愧疚的说道,“夏念,我现在是于敏的助理了,是董事长的安排,他们让我将你的客户资料都给他们。”   “你都给了?”   姚萱给她喊得一缩脖子,“百分之四十,剩下那些我说不知道。对不起,夏念,我不该背叛你!”   黎夏念好半天都说不出话,那些客户是她用了整整四年时间积累下来的,刚生下瑞瑞不到两个月她就投入工作了,为了积攒人脉,她曾喝酒河道吐血,她曾被人猥.琐轻.薄,她曾替人挡刀卖命……一步一个血脚印走过来的。   那些资料全都被拿走的话,她这四年经历的又算得上什么。   电话另一端的姚萱一下就哭了,“于敏抓住了我的把柄,其实我一直没敢说,我有一个男朋友的,他,吸毒,可他已经改过自新了,眼看就要戒了……于敏说我不配合她就报警……我不想他进监狱。”   男朋友?吸毒?这消息对于黎夏念而言有些骇人听闻,“你傻了,那种男人赶紧分手啊,毒瘾哪有能戒掉的,你这一辈子都要跟着他颠沛流离吗?”   没想到黎夏念最先说的不是责备她的话,而是满满的担忧,姚萱就更觉得无地自容了,“所有人都抛弃他了,如果连我也……我不想眼看着他绝望堕落,对不起连累了你,可就算是罪大恶极,我也想保护他,夏念,我知道你肯定恨死我了。”   又是一片寂静,过了很久黎夏念才用平静的语气问了一句,“他对你好吗?”   姚萱抽泣着,“好,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你知道我从小就失去了双亲,只有他……用心爱着我。”   用心爱着吗?   黎夏念突然笑了,“有点羡慕你,有一个值得你爱,也愿意爱你的人。于敏那个人很阴险,你要懂得圆滑,不要像在我身边那样任性,还有,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联系了,这样对你好。”说完这句她就自顾的切断了通话。   难怪黎国智会急着让她回公司,想必公司那边已经挖了个陷阱等着她跳了吧,幸好当时她对姚萱留了一手,没有让她掌握全部的客户资料,虽然损失了一半,不过凭借剩下的还是能牵制住敌人的。   次日清晨,为了避免被项子恒牵绊住,黎夏念早早起床准备了早餐,留了纸条就出门了。   八点整,她站在黎胜大厦门前,气质干练的职业装,十厘米的水台高跟鞋,再加上原本就168的身高,站在电梯间的人群之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沈家消息封锁的好,根本没人知道这两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公司里的人记忆还停留在上次黎国智在会议室里偏袒黎佳责骂她那件事上。   黎夏念一进公关部,那些职员纷纷围了上来,“黎经理,你可算来了,群龙不能无首啊!”   “是啊,黎经理,没有你的公关部简直一盘散沙!”   “黎经理,你看一下冯氏的,是不是应该派人去更近一下?”   黎夏念接过文件看了起来,“这里的负责人比较喜欢铁观音,送过去应该比较好说话一些。”   原本热络的职员们一下就散开了,灰溜溜的跑回各自的座位。   黎夏念朝门口看去,原来是于敏那个茶婊来了。   见她还能自由出入,于敏一下就激动了,快步冲到她眼前揪住了她的衣领,“为什么你能来这里,我们黎佳呢?黎佳在哪里?”   黎夏念依旧姿态优雅站得笔直,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别给自己找麻烦。”   于敏不得不松开她,“你说你是不是把那个姓项的也给睡服了,不然为什么只关我们黎佳,没关呢!”   于敏就是想要当众埋汰她才说的这么大声的,黎夏念眨了眨眼,“我跟那位项先生是什么关系,你应该去问问黎国智,他可是比我都清楚!”   黎夏念朝于敏身后看去,“说曹操曹操到。”   于敏连忙回身抓住黎国智的手臂,“老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死丫头能来这里?”   黎国智朝四周看了看,瞪了于敏一眼,“避讳点!”   于敏撒娇似的摇着黎国智的胳膊,“佳佳,我要见我们佳佳,她是你女儿,你都不着急吗?”   黎国智快速将于敏扯进了会议室,朝着黎夏念冷声命令,“你,进来!”   黎夏念在会议室门前驻足,又是上次挨打的那间,不过对她黎夏念而言,只有迎敌,没有退缩…… 第80章 沈诺闯上门,撞破二人关系   黎国智和于敏坐到了长条桌一端,黎夏念则在对面坐好。   “说吧,我可没有太多时间跟你们浪费。”   黎夏念这个桀骜的态度气得黎国智一拍桌子,半晌却不得不将气势压了下去,“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想跟你说客户的事情,你妈……”   黎夏念马上就瞪了眼睛,“你再说一遍试试!”   黎国智马上改了口,“于敏已经接手了公关部,我将你的助理指派给了她,不过姚萱那里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客户资料,都是自家公司,这种东西应该资源共享。”   “资源共享……”黎夏念单手托腮,一脸轻松,“既然你还把我当成黎家人,那是不是黎家的一切都应该跟我资源共享呢?”   “黎夏念,你别得寸进尺!”   黎夏念将目光转向于敏,“小姨,说到得寸进尺,你可是世界数第一的,我哪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啊!再说,黎家的一切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你以为你个小三就能上位?貌似这位黎先生还没跟我妈办理离婚手续!”   于敏气得手直抖,却无言以对,只能朝着黎国智撒娇,“老黎,佳佳都已经26岁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个名分,我倒无所谓,谁叫我爱你呢,受多少委屈我都心甘情愿。”   黎夏念做了个干呕的表情,“别恶心我了,当初我爸穷的叮当响怎么没见你出现,谁知道你在外面傍了多少个大款,被人甩了又觊觎我们家的风生水起,搞不好黎佳是你跟别人乱搞生出来的孩子。”   于敏被她这几句话呛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别血口喷人,我看你说的事情都是你妈干的吧,搞不好你也是别人的孩子……”   黎夏念挑了挑眉头,“哦?你这个‘也’字用的很怪异啊,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过我还真希望自己不是黎国智的女儿,这样就能看到他帮别人养了两个好孩子的反转剧情了,表情一定很精彩!”   说着黎夏念站起身,“总之,想要客户自己去拉拢,被你们盗走那百分之四十的客户我就当送小鬼了,有能耐你老人家就开除我,不知道带着这么庞大的客户团体跳槽,我的身价值多少。”   黎夏念拉开会议室的门,顿了下脚步,“对了,我要请假,工作四年了,我的带薪休假一共有三个月,我不喜欢休息的时候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千万别打扰我!”   见她说话这么决绝硬气,黎国智站起身,在走廊追上了她,于敏也横身一栏堵住了她的路,那些吃瓜群众偷偷在办公区域看着热闹。   黎夏念估量了一下自己此刻的身体素质,身上那些淤青和损伤还没有痊愈,昨天又发泄的除了一院子的草,走路的时候浑身都酸痛难耐,光是一个于敏她都不是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黎国智。   她绕开于敏,打算快速逃离,却被黎国智抓住了胳膊,“说,储存客户资料的U盘在哪?”   黎夏念甩了下胳膊没甩开,“怎么?打算公然抢走?”   黎国智朝办公室喊了一声,“姚萱,过来!”   姚萱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看都不敢开黎夏念,“黎总。”   “你跟于经理一起,搜身。”   接收到命令,于敏马上钳制住她,朝姚萱瞪去一眼,“快啊,动手啊!敢不听话我就……”   姚萱身体一震,抬头朝黎夏念看去,慢吞吞的朝她伸出手。   于敏轻笑一声,“感觉怎么样?这就是人品,像你这种品行不端的人渣,所有人都会背叛你!不然怎么到最后连你妈都抛弃你了!”   “于敏,我撕烂你这张嘴!”黎夏念卯足力气朝她的脸挠去,手腕却被姚萱抓住。   黎夏念失落的看着姚萱,转瞬便释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道理她早就懂,却一直犯贱的选择舍己为人。   两个人对付一个人自然有优势,黎夏念被于敏抓着手,姚萱则是在她身上摸索,还将她的包拿过去,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   咔擦几声快门响,电梯间出现一行人,缠着绷带的项子恒站在最前面,手里举着手机,“来的时机这么巧,一下电梯就看到这么八卦的事情,这照片要是卖给报社,应该能换个好价钱。”   黎国智心脏一颤,来者不善,看项子恒回国之后的态度,显然是要报复。   转眼间一行人就走到了眼前,项子恒朝黎夏念勾了勾手指,“你可是我的囚犯,没我的允许竟敢擅自离开!”   黎夏念摆脱开于敏,迈着高傲的步伐走了过去,跟项子恒身后那几个老总热络问候。   虽然不知道项子恒有什么对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几个跟她关系匪浅的老板找来的,不过她心里第一次升起安全感。   项子恒朝地上散乱的物品看去,拨通电话,“报警,我的包在黎胜广告公司被明抢,里面丢失了价值一个亿的物品,最好派特警来处理!”   于敏连忙蹲下,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物品塞回包里还给黎夏念,“开个玩笑而已,都是自己家人,别当真。”   项子恒将根本没拨出去的电话拿离耳边,“我也开个玩笑而已。”   黎夏念还是第一次看项子恒油嘴滑舌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项子恒回头扫了她一眼,目光凶巴巴的,她马上就闭了嘴。   黎国智居高不下的心跳频率总算是缓和了些,“不知道各位来黎胜所为何事?”   项子恒与几位大老板互递眼神,用生意人的语气回道,“本来是想将广告交给黎胜的,不过我们都是冲着黎夏念来的,她不在,我们还是另寻他家吧,中国最不缺的就是广告公司。”   说完项子恒带头就往外走。   上门的财神爷,哪有送走的道理,于敏连忙展开双手拦住几位,陪着笑脸,“别啊,广告公司虽然比比皆是,可有黎夏念的就只有这一间,我们夏念就是品质的保障,大家不是一直都很信得过她吗?”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恨不得将黎夏念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于敏焦急的回头朝黎国智说,“快点说些什么啊!”   黎国智最不想在项子恒面前失掉尊严,不过衡量金钱,他不得不低头,“是啊,跟我们夏念合作就是最好的宣传,能带动整个产品的出镜率。”   八卦女神,风头浪尖的人物,那些媒体一直都很津津乐道,只要签约成功,新品就能受到关注,这些都是大部分公司选择黎胜的原因。   那些老板纷纷点头,黎国智刚要请各位到会议室,黎夏念却娇声说道,“很不好意思啊,我从现在开始休假了,三个月之后才会上班,你们要不要等三个月之后再换新档期的广告?”   说着她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家都好久没聚了,我做东请诸位吃顿饭。”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电梯,于敏拽了黎国智一下,想要凑上去,“不如我们一……”   走在最后面的项子恒回头扫了她一眼,那冷冽的目光简直就是种威胁。   走出黎胜,那些大老板就都一一告别了,项子恒的表情马上就变了,冷着一张脸,就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不过还算给黎夏念留面子,没有当街臭骂她。   项子恒将车钥匙丢给她,坐进了后排座,上了车黎夏念才质疑起来,“你是一个手开来的?”   就算李闯这辆车是自动挡的,可一个手,技术难度未免太高了吧,项子恒这么拼,难道是专程为了保护她?   “开车,不过是隔壁刘姐找你,我才过来的。”   黎夏念撇嘴,就说他才不会那么好心。   启动车子,她才自言自语,“刘姐找我,我就更不能回去了,不然又会被她扯着聊些……”   “凭借你那渊博的知识,开个两.性讲堂都不为过,装什么清纯!”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选择闭嘴!   一进别墅她就看到了茶几上多出来的那袋东西,好像是什么植物的种子,“哪来的?”   “隔壁刘姐昨晚看到你拔草了。”   黎夏念看着高冷的男人,“呵呵,我们伟大的项先生居然就为这事独臂大侠似的开车去黎胜找我,还率领千军万马,装清高可是交不到朋友的!”   “少跟我贫,后院地翻了,给我把这袋种子都种了!   一条围裙丢在了她脸上,语气里带着点想要遮掩某种心情的味道。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黎夏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开门,没想到快递这么神速,昨天下单,今天就收到了。   见项子恒上楼,她才好奇的打开包裹,哇塞,还真是惊心动魄啊,这哪里是S.M刑具啊,简直就是萌萌哒欣赏品,不过这种东西真的能让人变得兴奋吗?   还有这个棒棒,她按了一下开关,东西马上震动起来,吓得她连忙丢回纸壳箱里,缓了口气才去关掉电源,连忙关上盖子起身朝门口走去,打算趁着项子恒没看到给刘姐送过去。   可她刚推开别墅门,站在门口的人吓了她一跳,她连忙将包裹背到了身后,“你怎么来了?” 第81章 沈诺故意恶心项男神   沈诺也有点吃惊,反问了她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黎夏念手背后的捧着包裹一步步的后退,抵到沙发的时候连忙将东西放到了茶几上,“沈老爷子不是说要调查瑞瑞中毒的事,我被软禁在这里很奇怪吗?”   沈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这么说黎佳也在?”说着又松开她兴奋的在屋子里乱转,“黎佳,你在哪?”   黎夏念看着沈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即使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是来找她的,可现实还是如此的令人挫败。   “别找了,黎佳不在这里。”   沈诺停止脚步,返回她眼前,眯着危险的目光审视她,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色职业裙,这种打扮他倒是见惯司空了,不过外面这条粉嫩的围裙,以及随意盘起的丸子头,他可是第一次看,这样的她有种居家生活的恬淡感。   他伸手勾住围裙肩带,笑得有些讽刺,“怎么,在这儿过上日子了?”   以前她忌惮沈诺,是因为想要得到与瑞瑞多接触的机会,现在瑞瑞被沈老爷子彻底隔离起来了,沈诺对她除了结婚证上丈夫那一栏的名字,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黎夏念一把拨开他,嫌弃的拍了拍被他摸过的围裙,“我可是做梦都想住这么高档的别墅,留在这里过日子也未尝不可。”   沈诺被她这句话呛到,半天才反击,“爱慕虚荣,不知廉耻!就算你上赶子,人家项少还未必看得上你呢,你跟常芷萱比,连提鞋都不配。”   黎夏念丝毫不生气,“就算在这里当保姆也比给你沈诺当妻子幸福感强!”   “嗤,你也就只配当保姆!脱.光了项少都不会对你感兴趣,像你这种人人骑的野马,只会恶心了项少!”   黎夏念是真的不想跟他进行这种下流的对话,可她又不甘处于下风,“人人骑怎么了,那么多男人替你伺候我,你应该一一道谢才对。要知道我可是乐在其中的,总比你强,像个男.妓似的,伺候了那么多女人,半毛钱都没赚到还得给人家送钱,无能!”   “黎夏念,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欠收拾了!”   哪里有人敢用这种言辞侮辱沈诺,所有女人见了他都夸他风流倜傥、放荡不羁,这个女人竟敢说他是男.妓,还说他无能!   沈诺擒住她的手拖着她就往门外走,“搞死你,我倒要看看千人骑的你究竟有多大承受能力!”   “混账,你给我放开,你不是说要对黎佳一生一世,你说话屁都不如!”黎夏念在他身后挣脱着,迈出门槛的时候拖鞋都掉了。   “什么风把三少吹来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沉稳的声线。   沈诺被迫停下脚步,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他一甩手,将黎夏念甩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项子恒脸上没什么表情,指着对面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诺给了黎夏念一个‘你等着,一会儿再收拾你’的眼神,转身坐到沙发里挂上满脸的笑容。   “我来是想问下毒的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我认识很多侦探朋友,人多些,调查的速度能快点。”   项子恒扫了黎夏念一眼,她还站在门口光着脚,真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女生,女生的身体最忌凉。   “傻站着干嘛?还不把鞋穿好去给客人沏杯茶?”   黎夏念哦了一声,穿好拖鞋,快步进了厨房。   沈诺眉头皱了一下,总觉得黎夏念在这里非常有融入性,就好像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   “我猜你这么急着来应该不是为了下毒的事,而是为了黎佳的事。就这么担心?”   沈诺回了神,看向端坐在对面的项子恒,平日在外面碰面他总是一身笔挺的西服,给人极大的气势感,而此刻可能因为胳膊受伤,他穿了一件无痕白T恤,外面套了一件天蓝色的格子衬衫,配了一条米色长裤,头发也是松软随意的……莫名的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就连身为男人的他,都觉得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帅哥,有着大男人的刚毅之气,也有着小男人的鲜嫩柔美,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男人。   沈诺坦诚不公的回答,“担心,我沈诺一言九鼎,发誓要照顾她,绝对说到做到,黎佳这辈子我是要定了!”   刚好黎夏念端着茶走出厨房,这话听得真真切切,尽管已成定局,可亲耳听见依旧有着一万点的伤害。   她将茶盘落到茶几上,端了一杯放在项子恒眼前,然后转身就走。   这等级差距实在是差太多了,完全不给沈诺面子,“你给我站住,为什么不给我端茶。”   “你胳膊也残了?要喝自己拿,要么就别喝!”这种男人,多看一眼都张针眼。   沈诺是个好面子的人,当着外人的面被一个女人搞得下不来台,尤其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他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呵呵,项少,我先出去跟她聊几句。”   沈诺扯着她绕过沙发,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哗啦一声。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去,黎夏念的心脏一下就跳到喉咙了,甩开沈诺扑了回去,快速的将那些情.趣用品往纸壳箱里装。   沈诺扭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物件,一时间变成了哑巴。   黎夏念恶狠狠的朝项子恒看去,他是故意的,故意将快递从茶几上推下去,故意让沈诺看到,本来沈诺就是条豹子,这下还不得变成雄狮吞了她!   果然,沈诺那只握着她手腕的手越来越用力了,攥得她手腕都不过血了,“没想到啊,你还挺会玩的,为了勾上项子恒,连这种招数都用上了?成功了吗?睡上了吗?”   “你放开,这不是我的,是……”   “不是你的?骗谁啊!难怪刚刚开门的时候看到我吓成那样,还把东西背到了身后。”沈诺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似的。   沈诺生起气来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黎夏念也懒得跟他解释,“你不是已经选黎佳了吗?那还跟我在这里纠缠什么,你管我要用什么方法勾.引什么男人!”   “你是我老婆!”   震破耳膜的五个字,听起来却像个笑话,黎夏念哈哈大笑起来,都要笑出眼泪了,“沈诺,说这话你不觉得打脸吗?请问你有哪一天把我当成过老婆?”   黎夏念也不管手腕痛不痛了,一步步的上前,逼视着沈诺,“在我挺着大肚子你却搂着两个妞的时候?在你喝多了想要强我的时候?还是在你打我打到累睡着的时候?”   黎夏念用手戳着他的胸口,“沈诺,别跟我提什么夫妻情谊,我们之间没有,是你亲手把我推远的,那就滚到彼此看不见的角落,别再来烦我!”   沈诺被质问的无理反驳,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项少,我看你还是把这个贱女人跟黎佳关到一起吧,黎佳现在在哪,我送这贱女人过去。”   一直稳坐泰山的项子恒终于起了身,走到两人身边,很轻松的将黎夏念的手夺了过来,“已经睡过了,感觉还不错。”   黎夏念心跳都偷停了,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她傻傻的看着眼前两个男人,还在反应着项子恒说的话,沈诺毕竟是她的合法丈夫,他竟然当着她丈夫的面说他们睡过了?   沈诺也傻住了,笑着结巴道,“呵呵,项少居然也会开玩笑,不过你的语气太认真的,让人笑不出来。”   “我是认真的。”   说这话时项子恒脸上依旧没什么感情波动,完全让人看不透他这话究竟放了多少真心。   空气都变得安静了,三个人矗立在客厅里,风都变得灼热了。   沈诺再度呵呵的笑,伸手拍了拍项子恒的肩膀,“项少这是在逗我玩?有常女神那样的女朋友,这种档次的,项少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黎夏念用力将项子恒往身后拉,“别说了。”   “已经吃了,各种方面都……”   项子恒才说了一半,沈诺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冲动的挥起了拳头。   项子恒眼都没眨一下,语气依旧轻飘飘的,“你不是向来一言九鼎吗?难道忘了上次同意的事情,还是说你想反悔?”   沈诺动作一顿,想起上次项子恒说过要将黎夏念借去玩玩,他只以为是开玩笑,现在看来项子恒是动真格的。   项子恒提醒了一句,“当时你可是说‘这女人我早就玩腻了,喜欢就拿去。’我以为三少是个慷慨的人,没想到……”   沈诺连忙松开项子恒的衣领,被他的言语激将到,可他心里又不服气,明明是他的妻子,他却一次都没睡到过,却被这也男人……   沈诺伸手搂住项子恒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像说悄悄话似的避开黎夏念,“告诉你,这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在后背,只要轻轻.舔几下,她马上就能给你最刺激的反应,项少要是觉得不爽可以随时请教我,毕竟是被我调教了五年的女人,身体熟着呢!”   项子恒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了,目光瞥向黎夏念,带着潇森之意…… 第82章 男神被挑拨离间后   “尤其是这女人身上长了一颗非常非常别致的痣……”   沈诺生动的指了指,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时不时的偷偷观察一下项子恒的表情,有种耀武扬威的感觉。   “既然我都这么大度了,项少是不是该告诉我黎佳在哪里,孤枕难眠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我,就受不了寂寞!”   项子恒拿出手机将地址发了过去,“你可以去,但是不能带她出来,更不能透露她的行踪,否则沈老爷子那边交代不了,你应该也不好过!”   沈诺满意的揣好手机,绕到黎夏念身边,一把将她抱住,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颜值狗,看项少长得好就主动缠上,要不是为了黎佳,我今天非打得你半死不可。”   黎夏念连忙伸手去推,沈诺的声音又传来,“给我好好照顾着,要是敢惹项少不高兴,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黎夏念正奋力推搡着,沈诺却忽地松开了她,重心不稳,她跌坐进了沙发里,“沈诺,你是舔着什么脸说这话的,就许你满山放火,不许我半夜点灯。”   “我是男人,放火是本事,你是女人,点灯是不守妇道!”   沈诺最后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快步朝外面走去,出了门背对着挥了挥手,“项少,好好休养,你现在在老爷子心里地位可是相当高的,救了我儿子,谢了!”   黎夏念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混球!”蹲到地上去收拾散落一地的物品。   “啊,你干什么?我还要去给刘姐送快递!”黎夏念在他肩头挣扎着,这男人又发什么疯,突然将她扛了起来,她现在正天旋地转的挂在他的肩膀上。   项子恒随手捡起地上的快递箱,转身就朝楼梯口走去,尽管一言不发,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令人闻风丧胆。   一分钟之后,黎夏念被丢到了床中央,刚要翻身下地,一只手就压在了她的背上,让她动弹不得。   黎夏念身体一僵,背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她的嗓音马上就含了一波秋水,“别、别碰我,怪难受的。”   项子恒朝她脸上看去,她的眼睛、她的两颊全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该死的,他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真的跟沈诺所说的如出一辙。   因为心情受到波动,他下手有点没轻没重,在她身上搜寻了一圈,果然找到了沈诺所说的那颗痣,那个位置实在是令他抓狂。   他还真是异想天开了,居然认为她跟沈诺之间什么都没有,结婚五年,怎么可能!   黎夏念抓起枕头就要往他头上砸,刚一有举动,男人就拿起那套粉嫩可爱的绳索将她束缚住。   黎夏念气得直跳脚,“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明明是你陷害我,故意把快递弄翻,故意让沈诺发现我们的关系,你一个人折磨我还嫌不够,还要借用沈诺……你就那么恨我?”   “恨,我现在还真是恨不得你死!”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海底沙,翻脸比翻书不知快了多少倍!   熟悉的震动声再度传进了黎夏念的耳中,她连忙躲避,只是她能移动的空间实在是有限,不出五厘米就被擒住了。   黎夏念愤怒的回头瞪去,简直让她哭笑不得,这男人居然将绷带给拆了,用那只受伤的手拿着一根羽毛在她背上刷来扫去。   见她瞪眼,项子恒干脆拿过眼罩将她的眼睛给蒙住了,“今天我就好好开发一下,我就不信找不到比沈诺说的更脆弱的地方!”   视线被遮住,黎夏念的身体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她将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咬紧牙关吃力的承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无情的丢下“真脏”两个字之后离开了房间。   黎夏念就好像一只被丢到陆地上的鱼,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这个男人对她出过几次手了?成功的未遂的加在一起一共五次,然而这次是最卑微的,她居然被网购用品给……   一楼浴室,项子恒扭开冷水,站到了下面,也不管受伤的胳膊会不会碰到水,他伸手撑在墙壁上,愤恨的砸了砸墙,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就因为嫉妒,嫉妒沈诺跟这个女人曾有过的一切!   夫妻,人家是夫妻,更何况他的目的仅是折磨他,而现在,他怎么有种反被折磨的感觉,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足足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项子恒心里愤怒的火苗才熄灭,他在楼梯口犹豫了好半天才拾级而上,推开卧室门,惨烈的景象立现眼前,生气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平息下来再看,才意识到刚刚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过分。   项子恒脚步踌躇着靠了上去,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应该是太过疲惫昏睡过去了,他将她的眼罩摘下,这才看清她的表情,这女人可真够倔的,竟然没哭,只是咬破了嘴唇。   他心里歉疚,俯身在她唇上吸了一下,血迹马上就没了,他的嘴角动了动,想要说声对不起,可自尊心却在作祟让他说不出口。   黎夏念猛然惊醒,看到男人那张脸时,第一反应就是扬手给他一巴掌,紧接着从他怀里挣脱开,跳下床就往外跑,然而刚跑了两步她就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项子恒追过去,“你刚刚才那个,应该没有力气……”   “不要你管,就算是死在外头也好过在这里被你嗤笑、被你折磨!”   黎夏念发疯般的推开他,扶墙起身,就算是爬,她也要爬离这里,为什么要想着依赖这个男人,仇人终归是仇人,是她太天真了,总以为他对她多少有些感情。   黎夏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楼下的,就连第一次都没有这么撕痛过,两条腿也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她踉跄的走出别墅,不过走了这么几步额头上就全都是汗,她忍着朝小区正门走,去哪都行,露宿街头都比呆在这里强。   项子恒双手环胸的站在窗口,他坚信她会回来的,因为除了这里她再无可去的地方,一个阶下囚哪来那么多的骨气。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半个小时过去了,项子恒眺望了一下,女人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了,他烦躁的点了根烟,五分钟,再过五分钟肯定会回来求他收留的,到时候他就高抬贵手,不再刁难她。   一根烟还没抽完,大门口传来了隔壁刘姐的喊叫声,“夏念她老公,听见没有,快点下来,你家夏念倒在小区大门口了,人已经晕过去了。”   项子恒手一抖,烟掉在了脚上,烫得他嘶了一声,他转身就往外跑,连鞋都没换,绕过刘姐直奔小区大门口。   冲到门口正看到几个男人围着黎夏念,其中一个已经俯身将黎夏念给抱起来了。   项子恒提声大喊,完全没了往日的镇定和风度,“别碰她!”说着冲过去将黎夏念抢回自己怀里,敌视的看着好心帮忙的男人。   应该是有人提前打了急救电话,车子很快就到了,刘姐也热心肠的跟上了车,很快就抵达了中心医院。   医生看着黎夏念腿上的血迹,冷声问道,“这位先生,你是病人家属吗?什么关系?”   刘姐像代言人一样,“他是她老公。”   “因为出血,我想问一下你妻子怀孕了吗?”   项子恒摇了摇头,“没怀孕。”   “那就可以排除流产的可能了,请这位女士在这里陪同,家属先在外面等候一下,我们要做妇科检查。”   项子恒被请到了门外,房门关紧,医护人员将B超仪深入黎夏念的身体。   十多分钟检查就做完了,两名医护人员满脸愤怒的将项子恒叫了进来,年长的医生毫不留情的训斥道,“你真的是她老公?哪有对自己妻子这么粗.暴的,你们是新婚吧,对于初初.经历这种事情的女性,一定要多些呵护,不能由着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刘姐吃惊的捂住嘴,虽然羡慕黎夏念夫妻生活这么和谐,不过身为女人,她也为此打抱不平,“夏念她老公,这你就不对了,是,你年龄比她大很多,对这种事很渴.望,可你也不能过分宠爱啊,你看看这孩子被你折腾的,我看着都心疼……”   护士接嘴,“老男人不是更应该懂得疼老婆吗?你这个老男人再这样下去,小心你老婆跟你离婚!”   一句一个年龄差,搞得项子恒就跟老色.魔似的,不过把黎夏念弄伤,确实是他的错,“医生,你刚才说她初初经历这种事,有什么依据?”   医生举起B超仪,“我检查的病人少说也有几万个了,凭借经验。你不会是有处.女情结吧?怀疑你老婆跟过别人,所以才这么变.态的?嗤,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是老古董吗?”   项子恒知道这几个女人是在替黎夏念鸣不平,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女人,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能低着头抿着嘴,认罪般的听她们说教…… 第83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阴谋   ‘大好多’‘老男人’‘饥.渴’‘变.态’……   项子恒还是第一次在五分钟之内听到这么多骂名,该死的沈诺,居然故意说那些话刺激他,要不然他怎么会抓狂的干出那种事!   他手里握着药膏,站在床边,不多时俯身坐下,拿着棉签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女人一皱眉,他的动作就顿下,等表情缓和了再继续,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将药上好。   走出房间他歪了下头,他有处.女情结吗?不对,那个医生说错了,他是有独占情结!   粥香飘荡,黎夏念不堪饥饿,伸了个懒腰缓缓转醒,一睁眼睛,熟悉的场景,她连忙坐起身,扭头朝落地窗看去,记忆逐渐回笼,她记得昨天她离开这里了。   房门被推开,项子恒单手端着托盘,脸上表情跟平时一样没有温度,好像对昨天的所作所为一点愧疚都没有。   黎夏念掀开被子绕过他就往走,奇怪的是昨天还火辣辣的某处,此刻却一点痛楚感都没有了。   刚走到门前,门铃响起,她正好开门,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请问这里是项先生家吗?”   黎夏念换好鞋子,指了指屋里,“他在里面。”   对方快步进了屋,“项先生,之前那个闹事的孕妇确实慌了,我猜应该如你所说,应该是没有收到全部佣金就跟雇主断了联系。”   项子恒朝黎夏念的背影看去,听到这话,她的脚步果然停住了,他以为她会马上调头回来,然而只停顿了一下就又抬起了脚步。   “听说……”他的声音稍显急切,“听说拿到百分之百的佣金她还会上诉。”   上诉?继续告她的意思吗?也就是这件事还没了解,幕后黑手还会继续找机会利用?   “项少,当事人在哪,我想跟当事人了解些情况,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项子恒挑了挑下巴,“刚刚出去那个女人就是。”   男子连忙追了出去,“我是睿智侦探事务所的,关于谋杀孕妇一案,我有些情况需要了解,希望你能配合。”   关系到牢狱之灾,黎夏念一下就被镇住了,随着侦探乖乖返回别墅。   “黄侦探急忙过来,应该还没吃早饭吧?来,边吃边说。”项子恒已经盛好三碗粥,还准备了三份小笼包。   黎夏念看着餐桌上的一切,又朝厨房操作台看去,上面一片凌乱,看起来这些食物都应该是这个男人亲手做的,为什么这么殷勤,是在为昨天的事情忏悔吗?   不对,黎夏念看着这些食物的分量,就好像他知道这个侦探今早会来一样。   即使已经看穿是被算计了,可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坐好,“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侦探看了项子恒一眼,见他点头才说,“之前一直被我们软禁在医院,前天接到项先生电话才放出去的,果然如项先生所料,那个女人马上就联系了金主,应该是没联系上,现在已经到了抓狂的地步。”   黎夏念不可思议的看向项子恒,她还以为他就只是到警局将她保释出来,没想到后续的事情,他一直有在帮她处理。   她心中的气愤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她将粥碗端起来,喝了两口,胃里暖暖的,身体似乎也变暖了,她又夹了个小笼包,是她最喜欢的鸡汁馅。   没了饥饿感,黎夏念的智商越来越上线了,“项先生应该已经想好如何引君入瓮了,不如说说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项子恒有种高高在上的得意感,也不枉费他半夜打电话通知侦探大清早就赶过来,既维护了他的面子,又留住了这个女人。   “接下来我要做个试验,把黎佳所在位置的消息放出去,如果幕后黑手是黎佳的话,那个女人一定会找上门。”   这主意并算不上高明,只要有点智商的人就能想到,不过项子恒接下来说的话就显出了他的绝顶聪明。   “然后我们再把沈诺去私会黎佳的消息也放出去,违背了老爷子的指令,沈诺连自身都难保,更别提去保护黎佳了。”   黎夏念惊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难怪昨天他会那么轻易就把黎佳的地址告诉给沈诺,原来是早有计划。   黎夏念激动的站起身,“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赶紧去跟踪那个女人,得到消息她肯定会按耐不住第一时间冲去找黎佳要钱。”   侦探有种要被抢饭碗的感觉,“黎小姐,这件事交给我们事务所来办,你放心,只要那个女人行动,我们会第一时间拿到证据的。”   一想到自己曾受到的冤枉,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警察戴上手铐押走,黎夏念就无法坐以待毙,“不行,那你们把我带上,我必须亲手抓住黎佳的狐狸尾巴!”   “这……”侦探再度朝项子恒看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项子恒也站起身,“那就走吧,我也跟着去,你先在外面等着,我们换身衣服。”   走到楼梯口,项子恒朝身后扫了一眼,见黎夏念有乖乖的跟上来,这才加快脚步。   项子恒算是抓住了这女人的弱点,只要有给她点甜头,她能一笑泯恩仇。   换好衣服三个人马上驱车前往软禁黎佳的地方,车子刚看到门口,就看到沈诺搂着黎佳的肩膀,两个人浓情蜜意的走了出来。   黎佳眼中满含泪光,小拳头捶着沈诺的胸口,“讨厌,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接人家啊。”   这套对沈诺还挺受用的,收紧手臂将黎佳抱得更紧,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黎佳马上回应,也在沈诺脸上嘹亮的亲了一下,两个人就在马路边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   黎夏念的车子就停在街对面,这一幕她可是看得无比清晰的,她的手捏了捏拳头,真的恨不得冲下去暴打那两个人一顿。   两个人你侬我侬后坐上了车子,黎夏念马上启动,在后面尾随。   项子恒坐在副驾驶,看着女人脸上凝重的表情,她跟沈诺究竟为什么结婚,她对沈诺又抱有着怎样的感情……这些都如同迷一样,可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不是一个无心的女人,做了五年的夫妻,她对沈诺并非是完全不在乎的。   项子恒咳嗽了一声,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多半瓶,突然觉得有点堵得慌。   跟了一路,车子竟然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黎夏念抬头,希尔顿,这里她实在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这可是第一次捉.奸的现场,后来沈诺更是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包了一间长租房,一个月至少换三个床伴在这里逍遥。   “不跟上去?”   黎夏念抿着嘴,目视着步入酒店的两个人,“跟上去干嘛,贴着门缝听他跟黎佳逍遥快活的声音?”   “嫌恶心倒胃口?还是说你心里承受不了沈诺跟别的女人……”   黎夏念呵呵笑了一声,“这种戏码不知道上演过几百次了,从心痛到心碎再到心死,现在就算沈诺突然死在我面前,我的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心痛心碎心死,项子恒只捕捉到了这三个词,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对这段婚姻是抱有希望的,只是沈诺没能回应她的希望。   嗤,幸好沈诺眼拙,没能慧眼识珠。   项子恒连忙回了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黎夏念看了一眼时间,“不用担心,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一个小时他们就会出来。”   见项子恒露出疑惑的表情,黎夏念主动解释,“沈诺充其量只有二十分钟,一个小时都是多说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项子恒试探了一句,“说的这么了解,就好像你跟他睡过似的!”   “我在隔壁给记过时!”黎夏念连忙闭了嘴,又改口,“当然睡过,而且还是无数次。你不是洁癖吗?以后千万别碰我!”   只顾想着跟踪黎佳查线索的事情,这会儿才想起昨晚这个暴君对她的所作所为,黎夏念别开脸不搭理他。   项子恒似乎有些摸清她现在的性格了,典型的表里不一,不过转念一想她的处境,一个女人四面楚歌,为了自保有些谎言不得不说,或许只有带上这层面具,她才有勇气生存下去。   车厢静的就好像没有人一样,一个小时后,黎夏念蹭地坐直身体,“出来了。”   项子恒朝酒店正门看过去,黎佳神清气爽,脸色红润,衣服也换了一套崭新的。   “怎么只有她自己?沈诺呢?”   见黎佳坐上出租车,黎夏念启动车子,轻笑了一声,“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才出来,估计沈诺已经被她折腾得四肢瘫软了,看来黎佳做了不少功课,连沈诺的极限是多少都知道!”   “如果我能给你什么,我最想让岁月还你天真无邪,你现在变得……”项子恒转头看向窗外,这么感性的话不适合现在的他,更不适合对这个女人说。   黎夏念一脚急刹车,险些追尾前面的车子,她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项子恒这话听起来让人莫名的感伤。   出租车停靠,黎佳推门下车,刚站稳,一个女人扑了上去,拉着她就往没人的角落里走,然而却不是之前闹事的那个孕妇…… 第84章 凶手,我要宰了你   黎夏念将车子停到露天停车场,翻出口罩帽子带好,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这跟她所预想的完全不同,明明都已经接到消息,说黎佳是跟那名闹事的孕妇约定时间碰面的,然而出现的人却不是那名孕妇,这样一来她就拿不到证据了。   尽管如此,黎夏念还是一路尾随,跟着她们来到了商业街旁边的小巷,巷子有些幽深,两侧丝毫遮掩都没有,她只能躲在巷口偷偷朝里面看去。   只见黎佳奋力的甩开那个人,“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拉我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说着黎佳转身就往外面走,却又被对方给缠住,“你不能走,我帮你办事,你现在翻脸就不认人,未免说不过去吧?”   黎佳眉头皱紧,“你帮我办事?我都没见过你,你帮我办什么事了?”   女子人高马大,站在黎佳眼前就像一堵人墙,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是下毒的事,单单是那个药就几千块,可我现在连一分钱佣金都没拿到,你今天必须得给我好处费,要不然我就宣扬出去!”   黎佳心里一惊,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少在这血口喷人,你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是那个姓项的想要嫁祸我,还是黎夏念那个贱人,想阴我,告诉你,没门。”   女人错愕的看着黎佳,拨开她的手,“你可真能装啊,你就是想赖账,快点把佣金给我结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女人抢过黎佳的包,从里面翻出一个信封,打开看了看,笑了起来,“你这不是把钱带来了吗?那还在这里装什么傻?”   女人将包丢在地上,揣好信封,“不过这点钱简直就是在打发小鬼,我可是为你做了三件事,沈诺的车胎,项子恒的刹车,这两个需要另算,我再跟你约定时间,下回把钱带足了!”   女人朝着黎佳那张脸挥舞了两下拳头,“不然我打到你妈都不认识你!”   见对方要走,黎佳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你给我站住,自说自话什么呢,把钱还我,我不认识你!”   “演,继续演!”一道潇森的声音传来,黎夏念站在巷子口,将口罩帽子摘掉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一想到那天晚上瑞瑞所经历的一切,一想到与瑞瑞相见的遥遥无期,她心里的愤恨瞬间膨胀,她一步步的逼上前,“黎佳,这么多年你对我所做过的一切,我都可以暂且放下,只有这次,没想到你居然阴险到对一个孩子下手,亏瑞瑞口口声声喊你一声大姨!”   那个女人见被人撞破,连忙自保的随风倒,跑到黎夏念身边,“都是她指使的,与我无关,我就是收人钱替人办事而已。”   黎夏念反手给了那个女人一巴掌,“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收人钱财就胡作非为的人,说,这些事确实都是她安排的吗?”   女人连连点头,“是她在互联网上找到了我,也是她让我去买一个外国产的药物,我也不知道那个药能要人命,我只是听从安排而已。”   说着女人指向黎佳,“都是她,说什么只要害死那个小孩,就能取代你的位置成为三少的老婆,还说事成之后给我在沈家安排一个好职位。”   黎夏念紧紧握着拳头,两条手臂都是颤抖的,“觊觎沈夫人的位置早说啊,你要是稀罕沈诺那种渣男随便拿去,你错就错在动了瑞瑞,那是我的心头肉!”   站在身旁的女人将功赎过的说道,“她还说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她是铁了心想把那孩子给弄死,你可要小心堤防啊!”   黎夏念心中的愤恨都能燎原了,她看着黎佳,“没有下次,敢把主意打到瑞瑞身上,黎佳,你今天算是后到头了!”   黎夏念刚要朝黎佳冲过去,身旁的女人突然拿出一把匕首递给她,“要想保住你儿子,这个人就不能留,否则你儿子肯定活不过这个夏天。”   黎夏念怔了一下,想到瑞瑞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活不过这个夏天么,那么小的孩子却要背负她的仇恨,从小就没能体会父爱母爱,还要让沈建元像训练狗似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黎夏念看着被塞进掌心的刀,新仇旧恨,她跟黎佳之间有太多解不开的结了,是不是只要一刀下去,她们之间的恩怨就能一了百了,是不是瑞瑞就能安然无恙……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恨黎佳,是黎佳毁了她的一切,可她却找不到一丝线索去讨回清白。   “发什么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沈诺现在爱我爱的要死,我还用得着去利用一个孩子?”   黎佳连忙往后躲去,历来嘲笑的脸孔终于露出了惊慌。   “还在演戏,这种连孩子都下手的女人杀了也是为民除害,没事,警察面前我帮你作证!”   黎夏念脑袋已经彻底沸腾了,眼前的画面变得光怪陆离,她伸手一把揪住黎佳的衣领,朝着她的胸口刺了过去。   血瞬间就溅了出来,可她没留情,拔出刀又在同一个位置刺了第二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么血腥的画面竟然一点都没畏惧、也没退缩,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回荡,“杀了她,杀了她。”   黎夏念觉得自己就好像掉进深渊里,浑身冷冰冰的,只有一个机械的动作,那就是拿着刀朝黎佳刺过去,她想停却停不下来。   “不要,谁来帮帮我……”   一双手从身后环了上来,将她紧紧抱住向后拖了两米远,终于将她跟黎佳分开,温暖的体温让她安分下来,手中的刀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黎夏念有种被惊醒的感觉,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场景,依旧是那条小巷,黎佳躺在地上,左侧胸口流出的血在地上形成一滩。   黎夏念颤抖着举起两只手,上面全都是血,这跟之前被那个孕妇算计是完全两个性质,这一次她是真的动了杀念。   黎夏念皱着眉头,两只手用力往裤子上擦,想要将血迹擦掉,“杀人了,项子恒,我真的杀人了,我杀了黎佳,为什么我会……”   她推开搂在腰间的手,跪坐到地上,看了看痛苦呻吟的黎佳,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吓得连哭都不会了,就那么愣愣的跪在地上。   项子恒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一时也有些恍惚,他跑进来的时候刚好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撞了一下,不过心急拦住黎夏念,他没太多关注。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一同赶到,黎佳痛苦的呻.吟着,“黎、黎夏念,我要告你,这一次我要让你蹲在监狱里一辈子都出不来!”   警察拿着手铐上前,刚要铐住黎夏念,却被项子恒拦住,他将惊魂未定的女孩搂进怀里,“这件事有蹊跷,她也是受害人之一,没调查清楚之前,谁都没权滥用执法!”   警局的人都知道项子恒是星梦传媒李总的朋友,自然要给几分薄面,“希望项少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到警局做一下笔录。”   发生这么大的事,好多人围在巷子口等着看警察抓捕罪犯的全过程,项子恒看了一眼黎夏念染满鲜血的手,将其中一只帮她揣进了上衣口袋里,另一只则是被他十指紧扣着伸进了他的裤兜。   黎夏念就好像一个无心的木偶,随着项子恒的脚步朝外面走去,从原本安静的地方一下来到了吵杂的世界,可她只能看到人们的嘴不断的一张一合,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坐进车里的,直到空调的暖风将她的身体温暖,她才回过神来,朝车窗外看去,她没被带进警车,而是坐在项子恒的车子里,他正吃力的用一只手驾驶着车子,而警车则是在前后左右监押着他们的车子。   黎夏念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已经失去了辩解的权利,确实是她动的手,虽然直到现在她的脑袋还浑噩着,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因为上次孕妇的事,她在警局已经有了案底,在外面给了面子,到了警局,那些警察可就不客气了,两名女警压住她,所长亲自来跟项子恒对话。   “项先生,这次的事人证物证都有,就请你不要再干预了。现在伤者正在医院抢救,你还是去那边看看吧,如果没有生命危险,就请求对方不要起诉,否则以事态的恶劣性,少说十年。”   黎夏念垂着头,已经没脸朝项子恒看过去了,本来在他心里她就是个臭名昭著的女人,判十年不是正合他意。   上次孕妇是被陷害的,她的态度很傲气,而这次,她的傲骨全都没了,警察还没推搡她,她就主动朝审讯室走去。   “我也在现场,要审问,是不是应该连我一起,法律不是秉承公平公正?”   黎夏念顿住脚步,两只手用力抓住衣摆,她真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还要趟这浑水。   脚步声从后面响起,项子恒越过她率先推开审讯室的门,站在门口回头朝她看来…… 第85章 杀人罪名是否成立   黎夏念老老实实的交待了整个过程,项子恒也将他心中的疑点提出。   这么大的案件受到了市局的高度重视,前来审问的都是市内接触的破案专员。   “两位说的出入未免太大了,黎小姐说第三者是个女人,项先生却说跑出去的是个男人,我们需要调监控来取证才行。”   侦破专员起身离开,所长朝项子恒做了个请的手势,“项先生可以离开了。”   项子恒站起身,将黎夏念也给拉起来。   所长连忙拦住,“这次事件黎小姐不能得到保释,必须关押在局里。”   黎夏念将手从男人掌心抽出来,“我,罪有应得,别百分力气了,这次就算是判刑也是应该的。”   认了,她能不认吗?她自己就是认证,是她接过那个女人递过来的刀的,是她冲上去揪住黎佳的,是她一刀刀的刺下去的……   黎夏念转身走进一角的铁栅栏里,缩成一团坐在了角落,将头埋在了膝盖里,“锁门吧,我想静一静!”   脚步声响起,锁门声响起,几分钟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黎夏念用力抓了抓头发,太恐怖了,她就是个魔鬼,双手沾满鲜血的魔鬼,根本就不配当瑞瑞的妈妈。   “让我们进去,我们是里面那个畜生的父母,居然对亲姐姐下手,我有权教训她!”   黎国智的声音在一墙之隔的走廊响起,吵嚷声中带着火力全开的愤怒,紧接着是于敏抽泣的声音,“那个贱人居然杀了我女儿,把门打开,我要问问她怎么那么狠毒!”   杀了?黎佳死了吗?黎夏念灵魂都放空了一样,她听见开门声,连忙跑到铁栅栏处,“黎佳怎么样了?”   于敏推开开门的警察,率先冲了过来,将手伸进铁栏里,死死揪住她的头发,“贱货,你就是气不过黎佳比你受宠,竟然对她起了杀念,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于敏揪着她的头发,用力将她的头往铁栏上撞,黎夏念并非无力反抗,而是觉得没资格反抗。   警察上前控制住于敏,“请你冷静一下,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法律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正。”   于敏奋力挣脱开警察,哭得老泪纵横,“还调查什么,这不是很清楚的事吗?已经有人看到是这贱人拿着刀捅的我女儿,刀上的指纹也是她的。”   黎夏念百口莫辩,事实确实如此。   “把门给我打开!”黎国智声音阴沉,目光里就好像含着刀片一样,恨不得将她凌迟了。   家属申请见面,这是允许的,警察只得开了门,守在门口处。   黎国智拉开门进去就是两耳光,“你太让我失望了,无论你多任性、多飞扬跋扈,毕竟是我的女儿,这一次你是真的触及了我的底线,断绝关系,从此之后,你跟我再不是父女。”   黎夏念瞳孔瞬间就瞪大了,捏着胸口的衣襟,她以为她不在乎,可这一刻,她的心还是痛了。   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她的家彻底被于敏和黎佳给夺走了,就连妈妈一手创办的黎胜广告也变成了别人的,还有眼前这个曾经在她眼里如山一般的男人。   “呵呵,好啊,断绝关系啊,我等这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五年前你把我送到项子恒床上的时候,我就想跟你断绝父女关系了,一次次的利用我谋取好处,也许我真不是你亲生的。”   又是这种桀骜不驯的态度,黎国智再度扬起手,黎夏念将脸凑了过去,“打啊,如果我能削骨还父,我恨不得将这一身骨头全都还给你。”   黎国智一甩手,没有再打,却说了比扇她耳光更令人伤痛的话,“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取了你妈生了你!”   说完他就转了身,于敏恶狠狠的踹了她一脚,也转了身,“你就等着坐牢吧!”   毕竟有项子恒和李闯的面子照拂着,警察没有太为难黎夏念,到了吃饭的时间还给她送来了四菜一汤。   黎夏念蜷缩在墙角的地面上,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那片阳光,已经是第二次被关紧警局了,或许这场牢狱之灾她是躲不过了,她从没这么消极过。   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半个月后她才收到消息,黎佳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黎夏念颤抖着手捂住了脸,太好了,至少她没杀人,其实她最怕的不是蹲监狱,而是让儿子背负妈妈是个杀人犯的罪名,尽管知道沈建元一定会为了保护瑞瑞给他找一个品行端正的新妈妈,可她还是担心瑞瑞长大了会恨她。   听见脚步声,黎夏念猜测应该是到了午餐时间,她没动,依旧看着窗外,被关在这里的日子有种混吃等死的感觉,除了最初黎国智和于敏来大闹了一场,再也没人来看过她。   是啊,谁会愿意跟一个杀人犯扯上关系。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紧接着传来了警员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项先生,我们有每天三餐按时送来,只是黎小姐没胃口,所以……她现在的状态……”   “开门。”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警员连忙拿出钥匙解了锁,房门推开那一刻,项子恒目光紧缩了一下,那个意气风发的女人,此刻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依旧是被抓进来时穿的那套衣服,却变得松松垮垮,依旧是他离开时坐在墙角的那个姿势,却颓废得想要消失。   项子恒挑了挑下巴示意警察将铁栏也打开,然后坐在对面凳子上。   黎夏念是被两个警察搀起来的,她看向项子恒,抿着嘴没说话。   等她被安顿在椅子上,项子恒朝带来的人下达了命令,“开始吧!”   “项先生,真的要这么做吗?期间可能会让黎小姐痛苦不堪,甚至还会有神经错乱的可能。”   项子恒凝视着只剩半条命的女人,“黎夏念,你给我挺住了,就算是死也给我咬牙撑着。”   黎夏念朝歇斯底里的男人看去,他的下颚挂着一层胡茬,眼睛有点深陷,似乎也瘦了,虽然不知道要让她做什么,可她还是点了头。   见她同意,穿着西服革履的男人朝外面挥了下手,一个躺椅抬了进来,她又被安顿进躺椅里,“请黎小姐放松身心看着这里。”   催眠?为什么要对她催眠?可此刻除了选择信任项子恒,她别无选择。   黎夏念按照男人的指示,不多时就闭上了眼睛,她的大脑一下就回到了事发那一天。   项子恒看了一眼早就做好准备的侦破专员,这还是警局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做笔录,大家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催眠大师的提问。   足足二十分钟,黎夏念犹如沉在睡梦中,又经历了一遍那天的惊心动魄,她挣扎着表情异常痛苦,接受着一个比一个尖锐的问题。   “好了,我问完了,项先生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项子恒看着即将崩溃的黎夏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问问她,五年前的事情是不是她参与策划的!”   催眠大师刚提出问题,黎夏念的身体就颤抖起来,就像抽搐一样,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不要碰我,求你们了,放过我,为什么要绑架我,是什么人让你们这么做的?不要,不要……”   见状不好,催眠大师连忙敲响唤醒铃,“抱歉项先生,再继续下去黎小姐会有危险。”   黎夏念猛地睁开眼睛,瞪着棚顶剧烈的喘息着,紧接着缩成一团抱紧自己,为什么她会想起五年前险些被那两个绑架她的人强.奸的遭遇?   她朝项子恒看去,是那个男人想要刺探当年的事情吗?这种被人剥开内心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项子恒站起身,一步步的靠近她,他记得那次她喝多在大马路上耍酒疯也曾喊过一模一样的话,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她演的戏,现在看来当年在她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   他俯下身,两只手撑在躺椅上,近在咫尺的逼问她,“说,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黎夏念才从紧张的催眠中苏醒过来,听到这样的逼问,神经一下就崩溃了,两只手捂着耳朵,“放过我吧,不要问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项先生,她的状况不太好,你这样很容易把人逼疯的,慢慢来。”   项子恒楞了一下,看着颤抖的黎夏念,缓了口气,将她抱了起来,“这个女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所长为难的说道,“这,虽然经过这次催眠术案件得到了进展,可毕竟没有结案,还要……”   “如果她死在这里,我是不是就可以告你们了?”   原本没有胡须的项子恒再冰冷都透着股阳光气息,这个造型更增添了高冷之气,所长朝侦破专员看去,侦破专员点了点头,这才放行。   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项子恒刚抱着黎夏念走出警局大门,沈诺就拦在了眼前,“项少,你这就不对了,伤了黎佳,这个女人你不能带走!”   “如果今天我非要带走呢?”项子恒反问了一句,绕过沈诺上了车。   沈诺却不依不饶的驱车追赶,一脚刹车横在了路中央…… 第86章 拯救你就是为了抛弃你   车子剧烈的动荡了一下,要不是项子恒收紧手臂,黎夏念就从座位上掉下去了。   紧接着车门被拉开,沈诺扭着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拖了下去,“项少,这件事你别管,我不想跟你闹得不愉快,玩你也玩够了,我听说常女神的戏也告一段落,这个玩具你也该还我了!”   黎夏念被沈诺硬是拖到车边,车门拉开,却又被大力的关上,项子恒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不是她要伤人的,是有人派了催眠师对她进行了催眠,你不觉得应该马上揪出幕后黑手吗?”   “无稽之谈,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把项少迷得神魂颠倒!”   “沈诺,对方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这个女人,也不是黎佳,而是你!”项子恒脸色凝重,如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整件事情可就恐怖了,从瑞瑞中毒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圈套。   沈诺被吼得冷静了不少,虽然知道项子恒的目的是护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可他的话不无道理,搞垮这个女人能有什么好处,可是搞垮他某些人可是好处大大的。   “项少说的我懂了,不过这个女人你不能带走,奉劝项少一句,这女人是毒药,最好不要沾染,我已经联系常女神了,很快她就会赶到这里。”   沈诺再度拉开车,推了黎夏念一把,却没推动,他低头看去,项子恒依然拉着黎夏念的胳膊。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项子恒的手机响起,他用另一只手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市中心医院DNA检测医生的声音,“项少,结果已经出来了,上次通知你,你没来,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了。”   项子恒这才想起来前几天接到电话的事情,之前他一直很重视沈铭瑞究竟是不是他儿子这件事情,没想到黎夏念一出事,所有事情竟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直视着黎夏念,声音有点紧张有点期待,“现在就告诉我结果。”   项子恒已经做好了与沈诺撕破脸的准备,纵使要面临千军万马,他也要将这个女人带走,至于前尘恩怨,他会将她囚禁在身边慢慢审问。   电话静默了一会儿,医生拿着检验单说了一大顿的专业术语,项子恒有些不耐烦的低吼,“说重点!”   “很抱歉,沈铭瑞与项先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手机一下就掉在了地上,项子恒瞳孔越放越大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沈铭瑞不是他的儿子,他又看向沈诺,突然笑了起来。   是他太天真了,还是这个女人太狡猾了,没错,她是一直在极力的否定,可在他看来那些否定都像似圈套,利用他为其所用的圈套!   项子恒松开黎夏念的胳膊,“是啊,玩腻了,耽误了我的婚姻大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诺猛地一甩手将黎夏念丢进了车厢里,拍了拍项子恒的肩膀,“是常女神给你打的电话吧,这就对了,也就只有常女神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项少,何必让这么女人摸黑了项少的名声。”   半个月没怎么进食的黎夏念身体虚弱的就像一片纸,等她爬起来的时候,沈诺已经坐进驾驶位将车门落了锁,她扭身朝窗外看去,用力拍了拍车玻璃,“项子恒。”   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动心了,当项子恒如天神一般出现在监察室门口的时候,当她抱起她对警察说“我可以带走这个女人”的时候,当他不顾沈诺的阻止拉住她的时候……   她不清楚那通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为什么寥寥几句话就让这个男人放弃了她。   车子缓缓启动,项子恒就在这她眼前,却连一眼都没再看向她,她又用力拍了拍车玻璃,“子恒,师父……”   依旧是无动于衷。   沈诺摇下车窗,“项少,工程设计图已经敲定了,等我处理完这个死女人再跟你联系。”   沈诺摇下的是她这边的车窗,她连忙起身将大半个身体探了出去,一把抓住项子恒的胳膊,“我不能跟沈诺走,师父,帮我……”   项子恒目光看着别处,一点点的将她的手将胳膊上拨了下去。   沈诺揪着她的后衣领粗暴的将她扯进车里,“别以为陪.睡几次就能搭上项少,向你这种烂女人,只配被人玩,少妄想得到真心。”   黎夏念跌坐回座位里,沈诺一脚油门,她扒着窗户渴望的看着项子恒,她是真的以为项子恒将会成为她的救世主,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得到真心还真的是她最大的妄想。   车子停在医院正门,沈诺扭着她直奔住院处,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狠推了她一把,黎夏念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她抬头正与坐在病床上的黎佳对视。   见她出现,第一个冲上来的是于敏,之前在警局碍于黎国智在,于敏没能施展,此刻病房里全都是自己人,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于敏一把揪住黎夏念的衣领,却先楞了一下,这么轻,好像一只手就能将她拎起来似的。   “妈,我好痛啊!”见于敏停顿,黎佳捂着胸口,故意呜咽起来。   于敏回了神,朝着黎夏念凶神惹事的吼道,“把我们佳佳害得这么惨,你居然还敢逍遥法外的来这里!”   黎夏念没力气,只能呸地一口朝于敏吐去,“你以为我想来这鬼地方,不愿意看到我跟沈诺说啊,是他把我带来的!”   “你还敢跟我叫嚣,好,我今天也让你感受一下痛的滋味!”于敏目光到处搜索起来,想要找武器。   黎佳连忙下床拦住,“妈,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千万不要跟这种贱人学……”话还没说完,她就软塌塌的倒进了沈诺怀里,微微皱着眉头,好像很痛的样子。   黎夏念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于敏站直了身体,近在咫尺的与沈诺对视着,“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从她手里拿走了佣金,是她雇人给瑞瑞下毒的,沈诺,你可以不在乎瑞瑞的死活,难道你连你在沈家的地位都不在乎吗?”   沈诺宝贝的搂着黎佳嘘长问短,黎佳的伤显然已经无碍了,可她就是说疼,直到沈诺当着黎夏念的面在她唇上亲了亲,她才娇气的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两个人甜蜜完,沈诺才将注意力转到黎夏念身上,见她眼圈微微泛红,嗤笑了她一声,“怎么,看我对你姐好,你吃醋?”   黎夏念深吸一口气,“我只问你沈家的地位你还要不要,要的话就离这个伤了瑞瑞的女人远点!”   沈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硬是拉到了眼前,“我已经问过了,黎佳说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更不知道什么下不下毒的事,黎夏念,别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坏,黎佳不可能对孩子下手。”   黎夏念自嘲的笑了一声,“是啊,她说什么你都信,她放个屁你闻着都是香的。”   “低俗!”沈诺用力一甩,黎夏念一下朝床头柜倒去,额头正撞在上面。   她伸手捂住额头,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沈诺看着她那半张染着血的脸,说话结巴了一下,“我没使劲,是你自己没站住。”   与以前打她的时候相比,他确实是没使劲儿,只不过此刻的她单单是站在这里已经用光了全部力气。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透过朦胧的血色看去,黎佳正洋溢着笑脸,在沈诺看不到的角度朝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于敏也觉得大快人心,甚至都笑出了声,凑上前抬腿就像踹她。   “都在干什么,给我住手,还嫌事情不够乱的?”   声音一出,于敏马上老实了,“沈老爷子,快请坐。”   黎夏念胡乱的擦了一下血,撑着床头柜站直身体,就算是死她都要站着死!   沈建元扫了于敏一眼,并未给她面子。   于敏尴尬的走到随后进门的黎国智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   黎夏念看着眼前壮观的场面,她跟沈诺登记五年,连场婚礼都没有,只是私下里领了证,两家人还从来没这么正式的碰过面。   “还真是难得,我跟沈诺登记结婚那天大家都没到场,今天倒是悉数出席了。怎么,是要集体审问我?”   沈建元微微的佩服了她一下,都已经搞得这么惨不忍睹了,却还是一身傲骨,要是一般女人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   “事情原委已经调查清楚,黎夏念是被催眠了才会动手伤人,侦破专员还在追查那个女人的下落,这件事我不希望再节外生枝,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沈建元锋利的目光一扫,病房里的人全都点头。   沈建元就像至高无上的法官一样,目光如炬的看着黎夏念,“虽然并非你本意,但伤了人却是事实,这个过失你必须弥补。”   说着他转头看向黎佳,“你是受害者,你说吧,要让她如何弥补?”   沈建元在这,沈诺与黎佳保持着距离,根本不敢放肆。   黎佳朝沈诺妩媚的抛去一眼,“沈老爷子,医生说我这个伤至少还要静养一个月,夏念是我的妹妹,我也不想为难她,我就住到她家里,让她照顾我到痊愈,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沈建元并不知道沈诺与她之间的进展,伤成这样却只提出照顾的要求,何止是不过分,简直就是大度。   “黎佳,你还知道点廉耻吗?”黎夏念冲过去想要揪住黎佳的衣领,却被沈诺一手搪住,紧接着…… 第87章 坚韧如野草,春风吹不尽   沈诺毫不留情的一推,黎夏念直接撞开病房门跌坐在了走廊里,来来往往的病患全都驻足围观。   电梯间传来女人怒吼的声音,紧接着两个人拨开人群,将黎夏念扶了起来。   黄钰婷首当其冲的指着站在病房里看热闹的沈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沈诺轻笑一声,一把捏住黄钰婷的手指,“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让你来体会一下?”   说着他一甩手将黄钰婷推来,“一个三流小明星,就跟陪酒小姐没什么区别,还是哪凉快哪歇着去吧,滚滚滚!”   黎夏念紧紧抓着刘俊凯的手,以此来稳住自己的身体,刚好看到有个家属端着一盆水从她身边经过,她卯足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一把抢过那盆水,朝着沈诺泼了过去。   咣当一声,盆掉在了地上,她气喘吁吁的怒视着沈诺,“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许你动我身边的人,哪怕是说一个不字都不好使!”   沈诺上学时就是学校里有名的混混,只有他欺负别人,除了沈建元,还从来没人敢教训他,眼前这个臭女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沈诺怒了,浑身烈焰的朝她步步逼近,像格斗场一样,扬起拳头就朝黎夏念的脸上砸去。   别说是反击了,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只能一闭眼任人鱼肉了。   挥动拳头带起一片微风,却在她眼前戛然而止,黎夏念缓缓睁开眼睛,两只男人的手在她眼前僵持着,她转头,是刘俊凯,一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接住了沈诺的拳头。   她不想承认此刻心中那份淡淡的失落,她低头看着脚尖嗤笑了一声,眼看着两滴眼泪飞流直下的砸在脚边。   黎夏念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将这种份酸楚压下去,对沈诺换了称呼,“沈先生,这么多人围观证实,我是不是可以去告你家暴了?别忘了我的人脉关系,在微信上扩散消息的话,分分钟就能让你新搞的投资项目“流产”!”   “你敢威胁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沈诺心里还是忌惮的,他挥拳的力道有所收敛。   刘俊凯趁机一把压下他的拳头,“三少,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倒是不介意给夏念姐当证人!”   沈诺像看笑话似的看着眼前白嫩嫩的小鲜肉,“姐长姐短的,这种女人,你也不怕影响了你的形象!”   “我选朋友的喜好不劳三少关心,倒是上次仙人跳我那笔账似乎还没算,要不要一并了结了呢!”刘俊凯虽然年龄小,可毕竟是富二代,硬气的家世背景足够他在社会上横行霸道的。   “臭小子,敢跟我沈诺叫板,我看你是……”沈诺就是个暴力狂,又将拳头挥向了刘俊凯。   黎夏念就站在一旁,她连忙横身站在了刘俊凯前面,“要打打我,不要迁怒别人!”   “给我住手!”沈建元严峻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踱步走出病房,伸手拍了拍沈诺的肩膀,让他将拳头放下去。   “既然刘公子都出面了,我们沈家肯定会给这个面子,这臭丫头刚从警局出来,额头还挂了彩,就让你们先带回去休养吧!只有一个星期时间,时限到了主动回来,否则……没人保得了你!”   眼看就要得逞的阴谋就这样泡汤了,一直静观其变的黎佳自然是不甘心,她捂着胸口微微俯身,“啊,痛,胸口好痛……”   见自己的小佳人苦不堪言,沈诺快步走到她身边,关切的搀扶着她,“你放心,你受过的这些苦,我会一样样帮你讨回来的,就让那个女人再逍遥几天,等一个星期过去的,我肯定把她擒到你眼前给你解气!”   黎佳一边装痛苦,一边给沈建元拍马屁,“爷爷说的对,她现在受伤了,应该先去休养,我只是难过,毕竟姐妹一场!”   “呵、呵呵,你可真敢说!毕竟姐妹一场?你连你妹妹的男人都不放过,黎佳,我怎么早没看出你是这种女人,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就是喜欢过你,白莲花!”   以前刘俊凯将黎佳当成出水芙蓉捧着,直到此刻看着她跟沈诺依偎在一起,他才真切的了解到这个女人的根早就溃烂了。   被前男友当众斥责,尤其这位前男友很明显还是为了袒护黎夏念,黎佳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朝前冲了两步,“别忘了背叛我跟这个女人滚在床上的可是你!我要是知道你们刘家父子玩的这么重口味,当初我都不会跟你!”   这条八卦一直被压制着没有扩散出去,没想到就被她这么赤.裸裸的喊了出来,走廊里人来人往,好多吃瓜群众捧着手机,已经将她这段话给录了下来。   黎夏念心头一紧,连忙揪住刘俊凯的袖子,紧张的看着他,她都已经这般田地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可她不想拖累无辜的人。   刘俊凯朝她看去,拍了拍她的手,“如果今天让我看到一条有关这件事的报导,沈诺,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   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沈诺,他朝黎佳斥责了一句,“给我管好你的嘴,别再节外生枝的了!”   黎佳越看刘俊凯护着黎夏念越是生气,完全不顾沈诺的警告再度扬言。   啪地一巴掌,黎佳当即就闭嘴了,捂着脸颊连喘气都不敢大口了,她躲到沈诺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建元。   “管不住的女人趁早给我处理了!”说着沈建元朝电梯间走去。   毕竟是爷孙,沈诺太了解沈建元的画外音了,是在教训他,沈家不需要连女人都管不住的继承人,否则下次被处理掉的将会是他。   见沈建元走了,黎夏念身体里那根傲骨就好像被抽掉了一样,脚下一软就朝地上摔去。   黄钰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快点抱起来啊,先去治疗室,再不止血,人就休克了!”   刘俊凯慌张的俯身将黎夏念抱了起来,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以公主抱的姿态去抱一个女生,他的心脏怦怦狂跳了两下,吞了下口水这才百米冲刺的朝治疗室跑去。   “你们俩不用紧张,这种小伤顶多留个疤痕,死不了的!”黎夏念痛得眉头紧皱,两只手抓着治疗室的铁架床,一张脸都要拧巴成一团。   光是看着黄钰婷都觉得痛了,她捂着眼睛,带着哭腔,“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你不是去外地拍戏了吗?我不想让你分心,再说就算告诉你也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心……对于沈家以及黎家的尔虞我诈,我们无能为力。”   这一句无能为力说的人心酸,在黄钰婷眼里黎夏念是那种天塌下来都不会消极的人,却用这种看穿世事百态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她蹲到床边握住黎夏念的手。   “这部戏一定会火的,等我有了名气,我们就有资本跟沈家宣战,跟黎佳抗争了!”   静立在门边的刘俊凯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接受治疗的黎夏念,突然有些感慨,在他的生活里一直都是一帆风顺,他从来不知还有人会活得这么艰辛,每一天都仿似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大半个月前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在医院,虽然那时也发生了不小的事情,可她肌肤嫩滑白皙、双眸炯炯有神,而现在,她瘦得脸颊凹陷,连眼睛都变成了欧式眼,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   他将手机掏出来,给刘斌拨过去,“爸,我求你一件事,我想开一家传媒公司……不,只要工作室就好,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发誓我会努力经营下去。”   黎夏念拨开医生的手,不顾扯痛伤口的坐起身,满眼渴望的看着刘俊凯,等切断电话她才小心的问,“刘总怎么说?”   刘俊凯先是绷着一张脸,随即欢呼了一声,“我爸同意了,他说要么就别干,要干就像模像样点,夏念姐,我们来全力打造黄钰婷,让她大红大紫,如果我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证实自己,我爸就不会阻止我……”   刘俊凯连忙闭了嘴,不过即使后半句他不说,黎夏念也猜到了,她理解刘斌,可怜天下父母心,谁能愿意让自己儿子跟花名远播的女人混在一起。   刘俊凯有点小兴奋,“走,去我家,等你把身体养好了,我们马上成立工作室!”   黎夏念被他拉着站起了身,“不行,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我去钰婷那里就行!”   说着黎夏念又自我否定道,“钰婷那里也不行,谁跟我走的近谁倒霉,我还是去酒店吧,反正只有一个星期的自由。”   刘俊凯连忙拦住她,“你先等等,我记得我朋友那里有套房子要出租,我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刘俊凯拉开治疗室的门闪身出去,因为动作太快,与站在门外的人撞在一起,还没等他看清对方是谁,那人已经快步进了安全出口。   刘俊凯跟了过去,却只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他歪着头质疑起来,会是什么人在门外偷听他们讲话? 第88章 生里来死里去,再度满血复活   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不过黎夏念真的觉得刘俊凯是个不错的孩子,譬如此刻,她站在东逸花园十层顶楼,放眼望去就是一街相隔的万泉公园,绿树成荫、河水潺潺,童乐园七彩梦幻……   黄钰婷从阁楼里推门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小子还真是一块宝啊,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房子是他临时买下的,却非说朋友要往外租,这么好的阁楼,谁舍得租出去啊!”   黎夏念从躺椅上缓缓站起身,在露台上转了一圈,整个露台都铺了木质地板,墙角摆放着姹紫嫣红的花卉,爬山虎爬满了房子一侧的墙壁……触目可及的都是生机勃勃的绿意。   因为体虚,没走两步黎夏念脚步就发沉了,刚好刘俊凯带着钟点工出来,连忙扶了她一把,“房间已经打扫好了,进来休息吧!”   两室一厅的小单间,装修风格偏于田园,给人很温暖惬意的感觉,“找这房子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谢谢你了。”   刘俊凯将她扶到床上,“都说是我朋友的房子了,他去国外了,你想住多久都行,以后啊,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家这个词汇莫名的令人心酸,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她竟然连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黎夏念眼中微含泪光,像似在任性,“如果我说我想在这里住一辈子呢?”   刘俊凯帮她盖好被子,蹲在了床边,表情天真的像个小孩儿似的,“可以啊,想住几辈子都行。”   黎夏念看着他,恍惚的伸手朝他脸上摸去,“你,好像瑞瑞啊,只有瑞瑞说话才会这么宠着我……”   瑞瑞绝对是她的软肋,只要一触及就是心伤,黎夏念赶紧闭上眼睛深呼吸,将手缩回被窝里,紧紧抓着被角,“我有些失态了,对不起!”   突然被摸了脸颊,刘俊凯也是愣了好半天,刚刚还真有一点妈妈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的母亲。   缓和了一下情绪,她朝黄钰婷看去,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刘俊凯,“钰婷就拜托你了,帮她就等同于帮我,身为刘总的儿子,我相信你有经商的天赋,你一定会成功的!”   这还是刘俊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正式的拜托,他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说完这话黎夏念就闭上了眼睛,实在是太累了,累得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再也见不到面的瑞瑞,一蹶不振出家的母亲,被断绝的父女关系,黎家、黎胜广告、沈诺、项子恒……   整整三天,黎夏念始终在睡梦中昏昏沉沉,即使中途饿醒了两三回,她都没有起床吃饭的意思,仿佛任何事情都没有睡觉来的重要。   当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黄昏了,她起身看向窗外,天边挂着绚烂的火烧云,太阳的余晖洒遍每一个角落,她看到摩天轮就在眼前缓缓转动着,依稀还能听到游乐园里嬉笑和大闹的声音……这景致,美得令人心醉!   黎夏念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一丁点痛意都没有,她又握了握拳头,虽然还是瘦的皮包骨,可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只要还活着,就算经历再多的哀伤都是过眼云烟,黎夏念掀开被子,看到脚趾甲上被做个各式各样的萌版图案,举起双手,也是如此。   黎夏念突然就笑了,在空荡的房间里笑声显得有些孤寂,甚至都带着回音,她知道一定是黄钰婷怕她醒来时没法陪在她身边,所以才给她做了指甲哄她开心。   黎夏念起身走到客厅,餐桌上放着饭菜和纸条,是刘俊凯留下的,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给她准备的是粥,还嘱咐她吃的时候慢点,不要伤了胃。   正吃着,门外传来咔哒一声,黎夏念问了一声,“谁?”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她推门朝露台上看去,只见一道影子消失在楼门口,应该是个男人。   黎夏念吓得哐当一下关了门,拍了两下胸口,有点害怕。   这个小区的安保工作在全市都是出了名的好,进楼门上电梯必须要刷进门卡,因为小区都是九层建筑,很少有人知道下了电梯还要再走一层楼梯的第十层。   黎夏念越想越觉得是不法分子,毕竟这阵子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不少。   房门突然传来唰唰唰的响动,黎夏念退了两步盯着门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挠门似的,她不敢出去看,只能给黄钰婷打电话。   二十分钟之后,黄钰婷气喘吁吁的跑上楼,刚一迈进露台就尖叫了一声,“啊!夏、夏念快来救我啊,带毛的,我最怕带毛的东西了。”   黎夏念一直心惊胆战的蹲在门口,听见她的叫声,吓得一抖,也顾不上外面究竟有着怎样的危险了,推门就冲了出去,“我来了!”   黎夏念手里握着拖布,看着眼前的情景,有种头上飞过一万只乌鸦的感觉。   黄钰婷拍的应该是朋克风格的广告,穿着流苏皮衣,超短皮裤,被一只手掌大小的博美逼得跳到了软塌上。   黎夏念看着178大高个的黄钰婷竟然被一只小狗吓得瑟瑟发抖,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你还看热闹,还不赶紧把这只狗给拿走!”   黎夏念俯身抱起小狗,放到了一旁的栅栏里,刚站直身体,黄钰婷就从软塌上跳了下来,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   “看到你还能这样开怀大笑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那天你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究竟有多吓人,还嘱托刘俊凯照顾我,搞得跟临别遗言似的……”   看得出黄钰婷是真的很害怕,勒得她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不过这种被在乎被需要的感觉简直就是一种救赎。   黎夏念拍了拍她的胳膊,“放心吧,伤我的人都还活着,我怎么可能死,我是最记仇的,死也得把他们一个个的拉去垫背。”   黄钰婷扳过她的身体迎面给了她一个熊抱,“这才是我的黎夏念!”   两个人聊了半天才想起那只狗宝宝,黎夏念蹲到栅栏边逗弄着,“你究竟是谁家的宝宝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黄钰婷躲得远远的,“这么小一只怎么可能是自己跑来的!哦对了,你给我打电话不是说看到可疑人物了吗?就是这只狗?”   黎夏念看着小狗沉思,“我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可对方似乎并没伤害我的意思,这只狗很可能是对方留下的。”   “有病吧,留只狗在这里干什么……”   正说着,黄钰婷的手机就响了,经纪人咆哮的声音鼓动着耳膜,“我的姑奶奶啊,你又跑去哪了,赶紧回来吧,摄影师都要翻脸了。”   黎夏念听得清清楚楚,一脸感动的看着黄钰婷,能抛下一切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的也就只有黄钰婷了。   黄钰婷耸了耸肩,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抱歉,不能陪着你,我得赶紧回去了。”   黎夏念推着黄钰婷走到安全出口,“好了好了,别哭丧着一张脸,我已经满血复活了,不用担心。”   送走黄钰婷,孤独感再度袭来,黎夏念将哼唧的小奶狗抱到了软塌上,她刚坐下,小奶狗就爬到了她腿上,窝成一团在她怀里撒娇。   黎夏念伸手点了点小奶狗的鼻子,“你也没人要了吗?跟我一样,不如我们俩作伴吧!要是瑞瑞看到你啊,一定会很喜欢。”   黎夏念看着雪白白的小狗,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云朵,“就管你叫‘小棉花’吧……”   很快一个星期的期限就到了,第八天一大早,黎夏念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窝在枕边的小棉花不安的哼唧起来,使劲儿的往黎夏念怀里钻。   黎夏念揉了揉小棉花的脑袋,接起了电话,沈诺那把讽刺的声音马上就恶心到了她。   黎夏念将手机屏幕举到眼前,皱了皱眉头,声音慵懒的问道,“沈先生,有何贵干!”   “声音饱满字正腔圆,一听身体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恢复了还不马上给我滚回来,怎么,在小鲜肉家里住上瘾了?”   黎夏念打了个哈欠,“沈先生说话跟粪坑还真是有一拼,一大早就让人倒胃口!”   “黎夏念,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劝你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极限,说,你现在在哪?”   “你不是说我在刘俊凯家吗,那我就在,有种你来大闹刘府啊!”她知道沈诺不敢对刘家轻举妄动,那天在医院沈建元想要拉拢刘家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沈诺没料到之前还撞得头破血流跟个病猫似的女人,不过七天时间就又变得牙尖嘴利起来。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限你十点给我滚回家来,没离婚之前,你就还是我沈诺的附属品,再勾搭别的男人,我非把你腿打断不可!”   黎夏念将手机丢到一旁,“小棉花啊,跟了我这个主人也算你命苦了,今天开始你得陪着我一起去斗门。”   十点整,黎夏念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牵着小棉花站在了公寓门前,掏出钥匙推门进屋,应该是早就做好了‘欢迎’她的准备,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三堂会审的场面…… 第89章 小三登堂入室   黎夏念径直走进卧室,就好像客厅里坐着的那四个人是空气一样。   她将衣柜拉开,原本挂着她衣服的地方此刻全都挂着黎佳的衣服,而她的衣服则是被丢在了墙角。   于敏鸠占鹊巢的取代了夏惠文的位置,现在黎佳又跑来想要取代她的位置么?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因果轮回,她们这两对母女的仇恨估计能追溯十生十世!   黎夏念将小棉花放到了床上,动作敏捷的扯下黎佳的衣服丢在脚边,然后将自己的衣服重新挂好,听见沈诺的脚步声近了,她将小棉花放到了黎佳的衣服上,转身出门,将卧室门反锁,拔下了上面的钥匙。   “你这是干什么,这个房间已经不是你的了……”   黎夏念仰起头,平静如水的目光却更给人一种威慑性,沈诺突然就闭了嘴,毕竟黎夏念在这里住了五年,看她出入那个房间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突然让黎佳住进去感觉怪怪的,可他说过会宠着黎佳的。   见他没再说话,黎夏念绕过去,伸手拨了一下于敏,“让开,这是我的位置。”   找茬?于敏怎么可能放过整治她的机会,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掰痛她。   黎夏念也不挣扎,任由她抓着,朝黎国智看去,“是想打架还是想谈话,选吧,我都随意。”   黎夏念很庆幸她是随了夏惠文的魄力,也继承了夏惠文的画画天赋,如果是像黎国智,她自己都得痛恨死自己。   毕竟是大男人,对小女人那种勾心斗角都很反感,黎国智咳嗽一声,朝于敏招了下手,“过我这里来。”   于敏瞪了黎夏念一眼,乖乖的坐到了黎国智身边,伸手挽住黎国智的胳膊,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气她。   黎佳也陪着着起身将沈诺拉到了身边,四个人在她对面两两成对。   “说吧,说完马上消失,让我清静清静。”黎夏念翘起二踉腿,一副悠哉自得。   黎国智依旧用那种失望的目光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他生命中的败笔一样。   “第一件事,把黎胜剩下那百分之六十的客户资料交出来。第二件事,三天之内将你留在家里的行李都拿走,否则我就自行销毁了。还有这次伤黎佳的事,我不管你是不是被催眠了,你必须弥补到她满意为止,不然我随时都可以起诉你!”   黎国智言简意赅的表明了三件事,就好像跟她多说一句话都嫌烦似的,说完站起身,从她眼前经过,看都没看她。   黎夏念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灵魂有着怎样的颓废,断绝父女关系,让她将行李搬走,那个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家,真的成为了别人的。   于敏起身快步跟了上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低声警告,“不想再被关紧警局里就给我放聪明点!”   黎夏念背对着房门,听见沈诺热络的称呼,“爸、妈,慢走,那我就不送了!”   黎夏念身体微微一颤,再也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沈诺这声爸妈不是因为她才叫的,而是因为黎佳,还真是够残酷的,嫁给他这么多年他都不曾给过她家的感觉,却这么轻易的给了黎佳。   呵呵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抬头,黎佳双手环胸的站在她眼前,丝毫看不出她的胸口有任何的疼痛感。   黎佳伸手扒开衣领,指着胸口的刀疤,“这就是你的杰作,我会一辈子都留在身上,让你永远噩梦连连!”   黎夏念惊愕了一下,大脑再度浮现那天拿着刀刺向黎佳的画面。   黎夏念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警醒自己不要再去回想,她起身,优雅的朝卧室走去,“刺伤你怎么可能是恶梦,那可是美梦,我恨不得每天晚上梦它个八百遍,别提多爽了!”   黎夏念用钥匙打开卧室门,看到小棉花十分争气的在黎佳那顿衣服上又拉又撒,翻出几粒狗粮作为奖励,紧接着将黎佳的衣服踢出去,“不要意思啊,不知道是那个小三的衣服挂在了正室的衣柜里,刚好我这狗狗吃饱喝足,一不小心就……”   黎佳是那种借高利贷都要买大品牌的奢侈女,她的衣服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她连忙拎起衣服,狗狗留下污秽物蹭了她一身,“黎夏念,你是故意的,真卑鄙,我的衣服,你赔我!”   黎夏念抱着小棉花倚着门框,“这种事情让我怎么故意?是你将衣服挂在我房间的,再说我又不知道狗狗会将你的衣服当成厕所。”   黎佳气得呼吸都急促了,丢下衣服冲到她眼前,一把掐住小棉花的脖子,“让你跟我猖狂,我就先把这条狗给弄死!”   见小棉花被她掐得直哼哼,黎夏念攥住黎佳的手腕,拇指按住她的穴位,用力抠了下去。   黎佳的脸变成了绛紫色,掐着狗狗的手指马上就使不上力气了。   见沈诺返回来,黎夏念马上松开黎佳,“我替它道歉还不行吗?它才只有两个月大,还不懂事,脏掉的衣服我可以帮你洗,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不要弄死它。”   黎佳得意的轻声一笑,知道黎夏念是怕沈诺才这么低声下气的,她一甩手,“那就管好你这只狗,再惹我,我就把它给炖了!”   黎夏念点头哈腰的将狗送进了卧室里,将背包里的狗窝拿出来摆在了角落,看到狗窝小棉花主动爬了进去,窝在里面美美的睡了。   等她出去时,那两个人已经坐在客厅里相互依偎着,黎佳将脸颊贴在沈诺的胸口处,手指在上面画着圈圈。   黎夏念唯唯诺诺的朝两个人看去,正与黎佳的视线碰在一起,黎佳扯唇一笑,仰起头亲在了沈诺的下巴上,然后示威的说道,“诺诺,既然暂时不能娶我,那陪我去照套婚纱照总可以吧,你知道的,女人嘛总会渴望这些梦幻的事情。”   这反击对黎夏念而言还是有些力道的,她跟沈诺,没有婚纱没有婚礼,如果不是那两个小红本,根本无法证实他们之间是有交集的。   沈诺面无表情,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并没有回答黎佳,黎佳又撒娇的问了一遍,他这才回神,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的说道,“没问题,都听宝贝的!”   黎佳得意的看向黎夏念,像女主人似的命令,“还不快去洗衣服。”   黎夏念俯身捡起地上的衣物,给人一种被驯服的感觉,转身进了浴室,她将那些衣服一股脑的丢进洗衣机里,根本没分类。   半个小时之后,黎佳砸门,“都中午了,你想饿死我啊,还不出来给我做饭!”   黎夏念推开门,虽然没搭理她,却还是去了厨房。   黎佳站在门口指手画脚,“葱姜蒜我忌口,以后做菜不许放!”   黎夏念没回话,自顾的取出食材。   “嗤,哑巴!”   碍眼的人终于消失了,黎夏念拿出一根葱一头大蒜……   不到一个小时四菜一汤就上桌了,黎佳气得一拍桌子,朝着还在厨房整理的黎夏念吼道,“我说我不吃葱姜蒜,你故意挑事是不是?”   黎夏念抬头看去,目光直视着沈诺,“可是你的小诺诺最喜欢葱香蒜香,为了你最爱的人,这点都不愿意牺牲吗?”   沈诺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的口味和喜好她似乎一直都挺了解的,也是,毕竟刚结婚那阵子为了在沈建元面前树立形象,他跟黎夏念必须扮演恩爱夫妻的假象,他们似乎在一起相敬如宾的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黎佳见沈诺和黎夏念两两对望,狠狠的咬了咬后牙根,妩媚的笑了起来,伸手捧过沈诺的脸颊,“多亏妹妹提醒,别说是忌口这点小事了,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都不会犹豫的。”   黎夏念端出一盘小葱拌豆腐,葱占了大半盘,浓重的味道一下就将整个餐厅给填满了,她看到黎佳恶心的偷偷捂了下嘴,心情变得更加舒畅起来。   黎夏念将小葱拌豆腐放在了沈诺眼前,“葱下面是我特制的那个酱料,已经好几年没做了,你尝尝味道。”   沈诺出神的看着这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菜,用筷子将上面的葱拨开,秘制酱料的味道飘了出来。   他抬眼看向黎夏念,她嫁给他之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因为生活的巨变而落魄,她是为了讨好他才开始学做菜的,今天这一桌正是当年她第一次做给他吃的菜肴。   黎夏念两只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沈诺,她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效果,只是如今的心境与最初的期待早就南辕北辙。   “诺,这些菜未免也太寒酸了吧,小葱拌豆腐,豆芽炒粉,醋溜土豆片,西红柿炒鸡蛋。”说着她舀了一下汤,咧着嘴,“还有这紫菜汤,跟刷锅水似的,还是倒了吧,我重新给你做……”   沈诺一直无言,这会儿也没回答她,只是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着被称之为寒酸的一桌菜。   他朝黎夏念看去,四目相对,有种回到最初的错觉,他们也曾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过…… 第90章 姐玩心机能玩死你   吃过饭,黎夏念在厨房里洗碗,耳朵动了动,听见脚步声靠近,应该是沈诺。   三秒后门口就传来了沈诺的声音,“那只狗叫什么名字?”   黎夏念朝他看去一眼,目光是那种风平浪静后的柔和,“它叫小棉花,因为是被人遗弃的,不怎么亲近人。”   沈诺指了指卧室,“我听见它在里面叫,应该是饿了吧,你去看看。”   黎夏念扯起围裙擦了擦手,绕过沈诺朝卧室走去,途径客厅的时候就听黎佳骂骂咧咧的,“自身都难保了,还有闲心养狗,快点把它的嘴给我堵上!”   黎夏念就好像认怂一样没有反驳,翻出卧室钥匙开了门。   毕竟是小狗,生活自理能力还很差,只见房间地面上好几摊尿,小棉花的脚也踩得湿漉漉的,到处都是脚印。   黎夏念瞄了一眼沈诺,见他就站在门口,灵光一闪,将小棉花塞进了他的怀里,“你帮它洗一洗脚,我来擦地板。”   沈诺楞了一下,低头看着怀里这只长得像小狐狸似的狗。   “沈诺,别帮她,让她自己手忙脚乱去吧!脏死了,搞得满屋子都是刺鼻的味道!”黎佳捏着鼻子,一脸嫌弃表情。   “嗯嗯。”小棉花哼唧了两声,歪着脑袋在沈诺怀里蹭了蹭,就好像被他抱着挺舒服似的。   “你不是说这小东西不怎么亲近人吗?”   黎夏念正蹲着擦地板,听到这话才抬头看去,“或许是它喜欢你吧!”   沈诺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下,抱着小棉花朝浴室走去,完全无视了黎佳说的话。   黎夏念连忙站起身,朝客厅看去,“你不觉得你在沈诺心里的分量还不如一只狗吗?”   从吃饭的时候黎佳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她从沙发上蹭地站起来,将手中握着的那把瓜子朝黎夏念扔了过去,“别以为养了只破狗就能跟沈诺套近乎。”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带这只狗来就是为了套近乎的,不觉得沈诺比之前更亲近我了?五年夫妻,你以为是你轻而易举就能插足的?嗤,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跟我比,土得都掉渣了!”   这话成功的激怒了黎佳,她从沙发里绕出来,气势汹涌的冲到黎夏念眼前,两手朝她脸上胡乱的挥舞起来。   黎夏念一把握住她的胳膊,低声讽刺,“知道黎国智为什么迟迟不肯认你吗?你跟你妈除了会耍心眼,简直就是一无是处,有谁会真的喜欢有胸无脑的女人,沈诺跟你也只是为了晚上关了灯之后,不然他怎么从来不带你出席公共场合?”   黎夏念的话句句戳人,气得黎佳嘴唇直抖,“贱人,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无论是黎国智还是沈诺,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就是嫉妒!”说着她用力一甩手。   黎夏念借机向后踉跄了几步,一下跌坐在了浴室门口,刚好沈诺推门出来,正看到黎佳推她的全过程。   女人之间的斗争实在是令人烦躁,他将黎夏念从地上扶起来,将洗干净的小棉花塞进她怀里,冷着声音质问,“又发生什么事了,就不能消停点!”   黎夏念抱着狗狗,垂着头,偷偷朝黎佳扫去一眼,目光里浓浓的挑衅。   果然是胸大无脑,黎佳马上撒娇的扑进沈诺怀里,小锤锤砸着沈诺的胸口,“是她先气我的,她居然说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睡我。诺,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对不对,你说啊……”   黎夏念什么辩解都没做,只是一脸无辜的表情,抱着狗回了卧室,关上门她才洋溢起一抹笑容,那个傻狍子,还以为撒娇耍贱就能栓牢沈诺,殊不知那个男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再来两次,铁定烦死她。   “你说啊,说你爱我啊……”黎佳善用的战术就是双眼含泪。   沈诺见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好了,别气了,爱你,我最爱你了,行不行?”   黎佳这才收起眼泪,“那你今晚的庆功宴也要带我一起去,敢跟朋友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才能证明你的真心。”   一想到当年的救命之恩,沈诺点了点头,“带你去也可以,不过你要乖点,别乱说话!”   黎佳连连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可我身上有伤,你要是应酬起来该没人照顾我了,不如我们把黎夏念带上吧?”   沈诺已经懒得再纠缠在她们姐妹的纷争中了,“你做主吧,我跟项少约了一会儿见面,晚上七点我会回来接你。”   沈诺一走,黎佳就踹了两脚卧室门,“贱人,都听见了吧,沈诺亲口说爱我,他有对你说过吗?他还要带我去参加公司庆功宴,要不是我说需要个佣人,你都没资格去!”   黎夏念抱着小棉花的手臂紧了紧,应该是勒到了,小棉花不舒服的哼唧起来。   黎夏念连忙回了神,将小棉花放回狗窝里,转身拉开衣柜,在那些衣服上胡乱的翻看着,不得不承认沈诺再一次刺痛了她,她以为用曾有过的那些美好多少能唤起他对她的一丝感情,结果依旧是徒劳……   晚上七点,黎佳从造型室赶回来,本打算以美颜的造型在黎夏念面前耀武扬威一把,可公寓里却没人,随即她就接到了沈诺的电话,“我在楼下,快点下来。”   黎佳警觉的问了一句,“黎夏念呢,你们一直在一起?”   “她早就去会场了,快点,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忙呢!”今天这场宴会沈诺是东道主,哪有主人比宾客去得还晚的道理。   黎佳气得一跺脚,拎起裙摆又朝楼下跑去,坐进车里,沈诺马上就启动了车子,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黎佳有种被冷落的感觉,交通岗的时候一把拉住沈诺的手,“你看看我嘛,我可是特意为你打扮的,漂亮吗?”   刚好红灯变绿灯,沈诺急着启动车子,拨开了她的手,“漂亮,你今晚肯定艳压群芳。”   哄女人沈诺可是手到擒来的,“我沈诺爱上的女人谁能比得过!”   黎佳被夸得心花怒放,车子刚在酒店门前挺稳,她就翻身而上,跨坐在了沈诺身上,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将唇送了上去。   沈诺推了她一下,“别闹了,先去会场……”   黎佳一下就将舌尖伸进了他口中,勾着他的舌头撩.拨.纠.缠,“会场那边不是有项少在吗?晚去十分钟应该没什么吧?”   说话间黎佳牵起他的手主动献上了自己的36.D,女性柔软的触感一下就征服了沈诺的感官,自从发现黎佳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孩,他都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碰女人了,这对于嗜爱的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身心折磨。   亲吻间,沈诺吞了吞口水,反客为主的一翻身将黎佳压在了下面,依随本能的将手伸进了她的裙摆,简单直接的碰触到她的特区。   黎佳故意很大声的在他耳边发出愉悦的声音,就好像缺水的鱼一样更加拼命的从沈诺口中吸取养分,她的两条胳膊就好像蛇一样极尽所能的缠绕在沈诺的脖子上。   “诺,给我,我想要,哪怕就五分钟也好。”   黎佳对他一直都很积极,上次他们一起去酒店的时候也是这样,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法对黎佳出手,结果他的零部件连站都没站起来,根本无法进行,不过今天他的身体状况还是挺给力的,此刻已经傲然而起。   “小妖精,好,就给你,不过五分钟可是远远不够的!”说着他拔枪亮剑,准备喂饱眼前这个的女人。   叩叩叩,车窗被敲响,“三少,车.震之前可不可以先看下周围的情况?络绎不绝的宾客,有哪个不知道这台车子是三少的?”   女人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沈诺浑身一激灵,连忙扭头朝车窗外看去,却只看到了黎夏念扬长而去的背影。   沈诺一翻身躺到了副驾驶,快速整理衣服,“没心情了,下次再说吧!”   黎佳胸口也露了,裙摆也掀开了,整个人都已经做好了一站到底的准备,见沈诺要推门下车,她一把拉住他,嗲着声音,“那答应我,今晚回家的。”   沈诺皱了下眉,“回家?你是说回我跟黎夏念的公寓?她就在隔壁……”   黎佳嘟着嘴表示不满,“坏男人,你是不是舍不得她,怎么,不敢让她听见我们在一起时的声音?我懂了,你就嘴上哄我,其实你根本就是喜欢她!”   “开什么玩笑,那种女人我干嘛喜欢,嫌弃都来不及呢!”沈诺勾过她的脖子给了她一记长吻,“好,就今晚!”   沈诺下车,黎佳才碎碎骂了一句,“贱女人,敢坏我好事,等今天晚上的,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亲眼目睹自己老公伺候我时的痛苦!”   黎佳整理好裙子,快步追上沈诺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一同进了宴会厅,然而身为主角却丝毫没能引来大家的关注,反倒全都围着不远处那个女人…… 第91章 为最恨的男人设计婚戒   沈诺眼睛一亮,黎夏念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婉约清雅的穿着参加宴会,以往她都是浓妆艳抹、性感撩人,然而这样的保守却别有一番风情。   沈诺质疑着,这女人身材有这么好吗?   白色的紧身旗袍将她玲珑的曲线凸显,旗袍的裙摆处加了纱裙,将古典与俏丽两种元素结合在一起,让人耳目一新,在前来参宴的众多女性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最吸睛的焦点。   此刻她正落落大方的与人攀谈,就好像出水芙蓉一样,完全没有之前那种风.骚感,就连沈诺这种文化程度低的人都想到了‘宛如仙境’这个词。   黎佳如此盛装是打算闪亮登场的,结果反差这么大,风头都被黎夏念给抢了。她恨得切齿,挽在沈诺胳膊上的那只手下了力道。   可她余光一瞥,正看到随后登场的项子恒,连忙提高声音,“项少,常女神,幸会幸会!”   她的声音嘹亮得就跟拿了麦克风似的,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了,大家终于将注意力转到了他们身上,纷纷围了上来。   黎夏念是背对着门口的,围在身边的人都散去,她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尽管知道见面是必然,可她还是需要酝酿一下情绪。   黎夏念高雅的回身,宴会厅正门,黎佳依偎在沈诺身边,两个人手挽手甜蜜互望。项子恒站得英挺笔直,垂下的右手牵着常芷萱的左手,十指紧扣。   黎夏念淡淡一笑,果然她就只是那个男人的玩具,正主回来了,她这个玩具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有人忍不住好奇的八卦起来,“常女神,看你跟项少感情这么好,不知道婚事有没有定下来。”   常芷萱娇羞的朝项子恒看去,项子恒也默契的垂眸看向了她,两个人相视一笑,“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月会先举行一个订婚宴,然后就选婚纱、照结婚照,我们打算明年5月6号举行婚礼,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   说完常芷萱将红扑扑的小脸埋在了项子恒的肩头,撒娇的蹭了两下。   四周的人全都鼓掌起哄,恭喜的声音此起彼伏,沈诺率先握住了项子恒的手,“恭喜项少抱得美人归,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项子恒嘴角始终微微上扬着,很幸福的样子。   沈诺朝人群后的黎夏念看去,故意使坏的说了一句,“你跟项少交情那么深,总该表示一下吧!”   人群闪开,黎夏念僵在原地,刚好服务生就站在她身边,她伸手拿了三杯酒,“我敬项少和常小姐一杯,提前恭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这么多人看着,即使常芷萱再烦也不敢表现出来,她快速接过酒递给项子恒,“黎小姐有心了,谢谢,我跟子恒哥青梅竹马,婚事早在孩提时就定下来了。”   黎夏念迎上项子恒的目光,伸出酒杯碰了碰他手中的杯子,“那还真是天偶佳成,由衷的祝贺!”   黎夏念喝了杯中酒,表情看起来很真诚,就好像项子恒跟常芷萱结婚对她而言是种解脱一样,气氛在她的带动下变得热闹起来,好多人都争先恐后的敬酒恭祝。   “既然黎小姐这么开心,不如婚戒就由你来设计吧。”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突然张了嘴,声音有点冷,在一群欢声笑语中显得有些突兀,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项子恒以及距离他几步之遥的黎夏念。   黎夏念楞了一下,他在说什么,让她设计婚戒?   黎夏念笑了几声,“项少真是抬举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项子恒踱步向前,一下就抵到了她眼前,微微俯身,视线已经就凝住了她,“你有这个本事!”   黎夏念挺直身体,并没有因为他的靠近就吓得后退,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愿意!”   “怎么?我结婚,你很难过,被我睡出感情了?我倒是不介意跟你暗度陈仓!”项子恒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讽刺她。   “嗤,跟我睡过的男人多到记不住,请问你排第几号?”   黎夏念绕过他朝别处走去,却被他一把拖出了手腕,牵制住他的步伐他就松了手,提高声音,“听闻黎小姐为人大度,没想到竟连这么小一个忙都不愿意帮,众所周知黎小姐是个绘画天才,设计戒指应该难不倒黎小姐吧!”   见项子恒有些不高兴,站在黎夏念身边那几个人连忙打圆场,“黎小姐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应该是怕设计的戒指不够好。”   “是啊,终身大事,一生就一次,还是找专业的设计师比较好。”   一直站在后面的常芷萱走上前,一把抓住黎夏念的手,“夏念妹妹,我相信你,以前我就很喜欢你的画,我跟子恒哥的婚戒就交给你了,如果由你来设计,我们一定会更幸福的!”   这话说得实在是好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黎夏念要是拒绝,形象肯定会大打折扣。   常芷萱借机使劲儿握着她的手,长长的甲片将她的手抠得破了好几处。   黎夏念暗暗沉了口气,紧接着洋溢起害羞的笑容,“那我就献丑了。”   见她答应,周围的人鼓起掌来,祝福的话再度接连不断的响起。   好半天这个话题才沉下去,大家又将视线转到了沈诺身上,今天前来的有好多都是以前跟沈家拆借才发家致富的,认识这么多年了,说话也比较随便。   “三少,这个女伴以前怎么没见过,刚认识的?”   终于成为话题中心人物了,黎佳马上表现自己,跟围在眼前的几个人一一握手,“大家好,我叫黎佳,是三少的……”   哎呦一声,彻底淹没了黎佳自我介绍的声音,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到了黎夏念这边。   黎夏念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你们继续,我就是鞋跟断了。”说着她俯身将鞋子脱了下来,一脸沮丧。   黎夏念刚刚那个俯身的动作简直就是视觉盛宴,紧身的旗袍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向上移动了好几厘米,露出了里面安全裤的蕾丝边缘,此刻脱掉鞋子,一双白皙的小脚踩在黑色的毛绒地毯上,显得更是嫩滑了。   看到美女有难,有哪个男人能沉住气的,原本跟黎佳攀谈的几个男人马上围了过去,争先恐后的询问她有没有事。   黎佳的表情都僵了,这也太没面子了,她话才说到一半,最关键那句她是沈诺最爱的女人都还没说。   黎夏念在各大宴会酒桌辗转多年,应付这种场面简直如鱼得水,她将手搭在其中一个男人胳膊上,“不好意思,脚有些崴到了,能扶我去沙发吗?”   说着她又将另一只手搭在了另一个男人胳膊上,娇媚的朝另两个男人说道,“能帮我拎下鞋吗?”   四五个男人就这么被她给勾住了,前后簇拥着坐进了沙发里。   跟黎夏念在宴会场上碰过面的人对此早就见惯司空了,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女,可并非美女就能有这能耐,人格魅力也是其一。   “不折不扣的贱人。”   “骚包!”   两个女人怒骂的声音同时响起,黎佳扭头看去,正对上常芷萱的目光,两个人有种一拍即合的感觉。   “你怎么有一个那么贱的妹妹?能不能请你这位姐姐好好修理修理她,别让她像个骚狐狸似的!”   “千万别说她是我妹妹,我爸已经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了,她现在只是路人甲!”   常芷萱眼睛转了转,觉得黎佳这个人有点利用价值,“要不要跟我合作?”   黎佳正愁攀不上更有能力的人,没想到眼前就有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好啊,只要能打压黎夏念让她永远都翻不了身,做什么都行!”   常芷萱朝她勾了勾手指,对着她耳语了几句,“这个对你而言应该不难吧!”   黎佳挑眉,“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似乎只是在帮你而已。”   “斩断她身边的所有男人,还说对你没好处?”   黎夏念打趣的应付着身边这几个男人,她的眼睛不时朝门口看去,该死的,没想到那两个女人竟然会联手!   主持人的声音从舞台上传来,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会场逐渐安静下来,先是一席简单的企业介绍,紧接着就将沈诺和项子恒请上了舞台,黎夏念这才知道他们每人各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公司名也是由他们的名字组成的,——恒诺开发有限公司。   这两个男人在一起对她而言还真是讽刺,不过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两个男人变成笑话,以报他们的折磨之仇。   简单的讲话之后,沈诺和项子恒以及公司高层站在舞台上纷纷举起酒杯,台下的宾客也都回应着举杯,气氛热烈而又成功。   黎夏念根本不在乎庆功宴开得怎样,她娇笑着继续跟身旁幽默的男士攀谈,正听到一个不错的笑话捂着嘴笑的时候,胳膊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握住,紧接着她的身体就被人拎了起来。   男人毫无温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过来陪我应酬一下。” 第92章 错过时机,一次次的将她推远   黎夏念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有人马上反对,“项少不是已经有佳人相陪了吗?干嘛还来跟我们抢黎小姐,我这可正准备着跟黎小姐求爱呢!”   项子恒高冷一笑,“这女人是我的特别助理,改天让她私下里再陪你!”   人多黎夏念给他留面子,走到没人的地方她连忙甩开,“项先生请自重,都这把岁数了好不容易定下一门亲事,要是再泡汤,估计你这辈子都得打光棍!”   项子恒捏住她的下巴,“打光棍怕什么,有你这个触手可得的玩具在身边,我还会寂寞?”   黎夏念下巴被捏得生痛,目光里却丝毫示弱都没有,“不是要我陪着应酬吗?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忙完我还要回家照顾……”   她想说小棉花,临到嘴边却改了口,“照顾我刚认识的那枚小鲜肉。”   出奇的是,项子恒并未因为她这没节.操的话讽刺她,而是拥着她的身体向前走了几步,直接将她压在柱子后面的墙壁上,一只手抬起她的腿挤身贴近。   两个人的身体曲线完全重合在一起,除却那些衣料足以用亲密无间来形容,甚至连黎夏念呼吸时小腹的起伏都能清晰的传递给男人。   项子恒用整个身体的重量抵着她,一只手沿着她的腿部弧度游移起来,“需要你应酬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黎夏念眨了眨眼,随即笑成了月牙湾,“那天在警局门口说玩够的人是你,怎么,又反悔了?”   “没错,反悔了,我的目的是将你玩坏,仅是这些远远不够!”   黎夏念被他这话震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她看着男人那一脸潇森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反复无常?”   之前她还以为他们之间很快就会冰释前嫌,看来是她痴心妄想了,这个男人曾对她的好都只是假象而已,他不过是想给她一把温柔的刀,伤她于无形。   黎夏念迅速调整了心态,笑得轻.浮,“项先生别太抬举自己了,你伤不了我的,因为你根本没在我心里!”   黎夏念成功的在他眼中看到了慌张,她暗暗告诉自己,没错,就要像这样,只要不将真心赋予谁,自然也不会为谁而伤悲。   转瞬间,项子恒的目光就变了,变得比之前更加阴冷邪恶,他的身体竭尽全力的压着她,仿佛要将她抵进墙壁里一样。   黎夏念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想要推开他,两只手却被束缚在身体两侧,根本无法撑开他的胸膛。   黎夏念干脆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力往远处扯,“要是把项少的脑袋搞成鸡窝恐怕就没法回到大厅了吧?才第一天宣布订婚就传出跟女人乱搞的绯闻,项少的形象、恒诺的未来……呵呵,可想而知!”   项子恒一把扯下她的发带,修长的手指伸进她的长发里,将她的头给禁锢住,他用额头死死的顶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凶狠,“说,沈铭瑞真的不是我的?”   黎夏念还以为他要强吻她,没想到他的发泄竟然是因为这个,也就是说之前那个DNA结果已经出来了。   黎夏念觉得有些悲哀,之前对她的好,之后对她的弃之不顾,原来都是因为孩子。   黎夏念迎上他的视线,两个人眼睛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厘米,“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沈铭瑞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你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黎夏念缓了口气,让语气恢复平静,“项先生,如今的你已经风生水起,有美丽的未婚妻,也有未来的宏伟蓝图,过去的事情都放下吧!我们之间不能好聚好散吗?”   项子恒两手用力向上捧起,让她即使垂下视线都无处可逃,“不能!”   黎夏念胸口哽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因为这句决然的回答而感到高兴,还是悲伤,她静静的看着男人那张脸,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该死的!”项子恒皱着眉头骂了一句。   黎夏念不懂为何这次见到项子恒心里竟会是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团被猫抓乱的毛线,丝丝缕缕都纠结在一起已经系了死结。   此刻听见他骂她,她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发泄起来,“是啊,我是该死,多少次生里来死里去,老天不收我我有什么办法……唔,放开……”   项子恒猛地俯身恶狠狠的将她那一张一合的嘴给堵住,长驱直入的填满她的小嘴,让她再也无力说话。   黎夏念眉头蹙紧,看着闭上眼睛不留余力吻着她的男人,眨了两下眼睛便缓缓闭上,那两只狠狠抓着他头发的手也逐渐放松,最后垂在了他的胸口。   谈不上回应,但也没有拒接,黎夏念站得笔直的身体随着这个渐入佳境的吻变得瘫软,手指抓紧了他的衣服。   就好像在彼此较劲儿一样,谁都不愿意服输,项子恒禁锢着她的脸颊,从轻啄到深吻再到啃咬,两个人的唇密不透气的交织在一起……   有种过了几个世纪的感觉,项子恒腾出一只手撑在了墙壁上,气息有些不稳,唇与唇分离的时候发出了清晰的水泽声,令人心跳不已。   他低头朝怀中的女孩看去,因为太过激烈,她的脸颊一片粉嫩,眼角处挂着几滴晶莹,嘴唇比之前红艳了好几倍。   他伸手摸上她的嘴唇,将嘴角处的水迹擦干,“为什么不是我的?”   黎夏念身体微微一颤,抬眼望着他,却因为背光根本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她试着朝他伸出手,指尖缓缓抚.摸上他的脸颊,属于男人的温度,比她冰凉的指尖不知道高了多少度,很难启齿,可她还是提着勇气问出了口,“如果瑞瑞是你的儿子呢,你就会放过我吗?”   最怕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真的是如此,黎夏念觉得自己的心脏犹如擂鼓一般,震得她耳膜都痛了。   停顿,一秒就好像一年般漫长,就在她心灰意冷的垂下头的时候,项子恒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连忙仰起头看去。   “放过你,做梦!如果瑞瑞是我的儿子,我会把他抢走,让你身败名裂!你应该庆幸他不是我儿子,否则你会比现在还惨!”   两个人所在的位置有了变化,光线终于照在了项子恒脸上,黎夏念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表情,就像一只嗜血的野兽想要扑食猎物。   黎夏念咬住嘴唇,突然庆幸没有把一切全盘托出,她笑起来就像一朵美丽而又带毒的罂粟,伸手摸了摸刚刚还炙热的嘴唇,“多谢项少款待了,跟这么多男人接过吻,项少的技巧绝对数第一,哪天要是想了,我再找你!”   黎夏念转身走出角落,没回头,踏着她的高跟鞋一步步桀骜的走向宴会厅。   黎夏念在进门处拿了一瓶威士忌和一个空杯,踏入第一个圈子里,主动跟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碰杯,闲聊一番,喝了几杯,她又辗转到第二个圈子里,不多时一瓶酒就被喝光了,原本分成好几个圈子的宾客全都集结到了一起。   黎夏念有些醉了,她跳上舞台,指挥着后面的音响师,“给我伴奏,我要刘若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来来来,大家找好舞伴,都来给我伴舞。”   沈诺端着酒杯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这一切,黎佳则是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嘟囔着,“那个疯女人是要干什么啊,跟那么多男人眉来眼去,喝多了还耍酒疯!”   沈诺垂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有人端着酒杯过来,“三少真是厉害,居然请来阳城有名的交际花来炒气氛,透露一下,请她出场一次费用多少,得几十万吧?我下个月公司周年庆也想请她。”   沈诺是个好面子的人,“她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句话,她就必须全力以赴。”   这话黎佳就不爱听了,站直身体从他怀里退出来,娇嗔着,“你在说什么啊,太过分了!”   沈诺微微皱眉,随即再度将她搂回怀里,朝对方报以微笑,“我这宝贝是个醋坛子,见笑了!”   那人对黎夏念赞赏有加,“三少真是慧眼识珠,能挖角到黎小姐这么厉害的人物,黎小姐就是客源的保障,看来三少的新公司必定会飞黄腾达。”   沈诺朝舞台看去,那个女人是有魔法吗,在她的带动下,整个会场就好像跨年晚会一样,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就能达到这种效果,连他都自愧不如。   黎夏念看着舞池里的光影交错,那些欢声笑语已经将她的歌声淹没了,她看到刚刚还在跟她温存的男人拥着常芷萱亲昵的跳着贴面舞,还有身为她丈夫的男人搂着她的亲姐姐情难自已的亲吻着……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黎夏念朝台下鼓掌的人45度鞠躬,刚要起身说谢谢,脑袋一昏头朝下的跌了下去。   “危险!”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第93章 贱女故意当她面……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黎夏念就从高高的舞台上稳稳的落入男人怀中。   她朝男人看去,目光里有着酒醉后特有的娇媚,然后扭头迷茫的看向甩开常芷萱冲过来的项子恒,以及推开黎佳跑到一半的沈诺。   黎夏念将手腕从项子恒掌心里抽出,轻轻推了一下抱着她的男人,从对方怀里跳下去,“谢谢你救了我。”   男人绅士颔首,“举手之劳。”   因为这个骚动,宴会厅欢乐的气氛就好像被定格了一样,连音乐都停止了,黎夏念朝音响师看去,音响师马上换了首欢快的音乐,黎夏念朝救了她的男人伸出手,“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作为报答!”   黎夏念连余光都没有朝站在身旁的项子恒看去,她的心悸动而又苦不堪言,不是恨她吗,不要管她就好了,为什么在那一瞬间还要冲过来,远远站着冷眼看她笑话不是更大快人心吗?   喝了那么多酒,就算是千杯不醉也会微醺,黎夏念刚被对方牵手步入舞池就脚步不稳的扑在了对方身上,她抬眼朝对方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醉了,恐怕不能……”   大家对黎夏念妖娆的打扮都很熟悉,然而今天的她淡妆素裹旗袍婀娜,让人见识到了她的绝美容颜,以及舞步的翩若惊鸿。   男人两只手全都环在她的腰上,用力一收,将她的身体向上提了几厘米,两个人的姿态马上变得暧昧起来,黎夏念只能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黎小姐只要将身体依靠在我身上就行了,难得有机会让黎小姐赏脸跳个舞,至少跳完这一曲。”   对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过分,黎夏念微微一笑,随着男人的脚步在舞池之中旋转起来。   周围的宾客全都停了下来,观赏着黎夏念和那位男士的舞姿,就在大家赞不绝口的时候,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朝音响师看去,却看到项子恒将手中的电源插头狠丢在了地上,随即沉着步伐走了过来,胳膊一夹就将酒醉的黎夏念抱了起来。   黎夏念手脚并用的挣扎了两下,项子恒的手臂却夹的更紧了,紧得她胃里的酒都要倒流回来了。   “项少!”走到宴会厅门口的时候,沈诺拦在了两个人眼前,“请你注重一下场合,还有,你未婚妻正看着,不觉得很失礼!”   在这么多宾客面前,沈诺说话变得文绉绉起来,可他的表情看起来却有种暴风骤雨前的假宁静,他就只看了项子恒一眼,视线一直落在黎夏念身上。   “我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我想要的人也没人能染指,这个残局就拜托给你了,稍晚我会把她送回去!”   没有多一丝的停顿,说完这话项子恒阔步走出宴会厅。   沈诺追了两步,凝视着项子恒离去的背影,他以为他是阳城最潇洒的男人,没想到项子恒比他还要随心所欲,居然当众撇下未婚妻带着别的女人走了,而且被带走的女人还是他的老婆。   闹得这么没面子,常芷萱哪还有脸呆在这里,快步跑出了宴会厅,“子恒哥,等等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等她追出酒店,项子恒已经将黎夏念丢进车厢里,常芷萱一把抓住驾驶位的门把手,用力拍了拍车窗,“子恒哥,不许走,你的未婚妻是我!”   项子恒摇下车窗,“没订婚之前都还是自由身,你放心,等订婚仪式举行了,我会忠于婚姻。”   这还是项子恒第一次对常芷萱承诺,仅是这一句会忠于婚姻,就足以让常芷萱欣喜若狂了,她将手伸进车窗然后探身进去,勾着他的脖子吻了过去。   啵地一声回荡在车厢里,背对着他们蜷缩在副驾驶的黎夏念身体微微一颤,伸手就去开门,可她刚一动,手腕就被扭住了。   车子启动,因为路况有些拥挤,只能走走停停的,这一晃荡,黎夏念就觉得头更晕了,紧紧咬着嘴唇压抑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项子恒烦躁的拍了一下车喇叭,尖锐的鸣笛吓了黎夏念一跳。   紧接着他就摔门下车,绕到副驾驶抓着她的胳膊将她从车上扯了下来,穿过停滞不前的车流走到了路边人行道上。   黎夏念看了一眼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项子恒的车子就停在正中间,“车?”   项子恒手臂一收,将她从身后拽到了眼前,微微俯身抱起,“别废话!”   这姿势太奇葩了,她就好像小孩儿一样被他捧了起来,两条腿夹在他的腰上,随着他走路的步伐荡漾着。   黎夏念左右看了看,路边的行人全都投来异样的目光,还有小孩儿指指点点的说,“妈妈,那个阿姨好羞羞哦,这么大了还让人抱着走,我都不用抱了!”   即使喝多了黎夏念依然觉得羞愧难当,“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   项子恒托在她臀上的手用力一掐,她就僵硬得身体笔直,不敢乱动。   男人嘲讽着,“喝得满身酒臭,你以为我愿意抱你?我只是不想给你任何讹诈恒诺的机会!”   黎夏念听得云里雾里,为了避开行人投来的目光,她将脸贴到了项子恒的脖子上,环住他的脖颈最大限度的遮挡自己。   “还真是抬举了,我要是有能耐讹诈恒诺就好了。”   她口中的热气全都喷在了项子恒的脖子上,感觉痒痒的,男人烦躁的皱了下眉,毫无怜香惜玉的将她丢在了长椅上,摔得她咧着嘴伸手揉了揉臀。   脚上突然一空,项子恒将她的高跟鞋丢进了垃圾桶里,“想用崴脚这招碰瓷恒诺庆功宴,没门,给我坐在这里等着!”   黎夏念茫然的看着项子恒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腕,她的演技应该是天衣无缝的,就连跟她一起跳舞的那个男人都没有发现,他是如何看出来的呢?他不是一直在跟常芷萱你侬我侬吗?   很快项子恒就从对面街的药房走了出来,手里拎了好大一包药,他将一个小瓶翻出来塞进她手里,“喝了!”   紧接着坐到了一旁,将她的脚腕扯到了腿上,黎夏念连忙压住裙摆,险些就走光了。   她将解酒药扭开,刚要喝,脚腕就传来了尖锐的痛楚,咕噜一下,那些药毫无征兆的灌进了她的喉咙里,呛得她咳嗽起来,“你,你是故意的?”   项子恒手劲儿特别大的揉着她的脚踝,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竟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没错,我是故意的!”   两个人坐在街心公园里,四周不时有行人经过,本来黎夏念是想压抑住痛楚的哼音,可看着男人如此欠扁的表情,她将脸捂住,“啊,嗯,好痛,轻点,人家受不了啦,嗯……”   唰唰唰,所有目光全都集中过来,朝隐在暗处的两个人看去,还有人好奇的绕过灌木丛跑来偷窥。   这么窘迫的事情项子恒还是第一次遭遇,他咬牙切齿,“你可这行!”   黎夏念趁机拎起那一大包药,起身一瘸一拐的跑出去,嘴里喊着,“救命啊,我被痴汉袭击了,那里有一个臭流.氓,他要对我……”   黎夏念故意发出呜咽声,眼见着几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朝项子恒冲了过去,她趁机拦了辆出租车,车子启动她才朝被团团围住的项子恒看去,告诫自己,对敌人千万不要心慈手软,更不要……动情。   公寓楼下,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楼门口的沈诺,她回头看了看,以为他在等黎佳。   “嗤,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要到后半夜!”   黎夏念脚上穿着从装药袋子里翻出来的拖鞋,坡着脚绕过沈诺进了楼道,“思想别太肮脏,项少不过是发现我脚崴了带我去买药。”   沈诺这才低头朝她的脚看去,上面缠了一圈纱布,还带着淡淡的药味,看来是真的崴了。   项子恒是那么细心的一个男人吗?沈诺皱着眉头跟她一起进了电梯,若有所思的想着,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那么关注吗?难道……项子恒对这个死女人动了真心?   直到站在公寓门口,黎夏念才回头,“别告诉我,你在楼下是为了等我?”   “等你?别往脸上贴金,我是刚好下楼扔垃圾!”沈诺将她拨开,拿出钥匙开了门。   两个人较劲似的都想率先进去,结果被挤在了门框上。   一只手伸过来,一下就把黎夏念给推到了后面,紧接着纤细的手臂缠上了沈诺的脖子,“诺,人家等了你好半天了,都已经等不及了……你好讨厌啊,吊人家胃口!”   黎夏念眼睛瞪得溜圆,黎佳身上穿的衣服还真是吹弹可破,就好像被一条巨大的网袜包成的肉粽,透过那些绳带的缝隙,那几两肉全都露在外面……   黎夏念很想对此情此景心平气和,可沈诺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而眼前这个女人对她做过太多罪大恶极的事情,要她如何熟视无睹?   黎夏念将手中的塑料袋砸在了他们两个身上,“沈诺,我是你老婆,你真要当着我的面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第94章 坏你好事,大获全胜   黎佳撩了一下头发,故意让发丝从沈诺鼻间飘过,她主动将男人的手牵起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诺,继续之前我们在这里做的,这不是你答应我的吗?难道你都不想要?”   黎佳攀在了沈诺的腰上,上下摩挲起来,身体也不停的扭来扭曲,就像一条蛇。   黎夏念看得脸都红了,“沈诺,不管怎么说她都跟我流着相同的血,她是我的姐姐,你真的要跟你自己老婆的姐姐睡?而且还是在属于我们的……新房里!”   黎佳噗呲笑出声,“新房?这里充其量就只是套公寓而已,你跟沈诺制造过美好的回忆吗?既然这么浪费,不如让我来制造点令你没齿难忘的!”   黎佳身体向上一跳骑在沈诺的腰上,搂着他的脖子热烈的吻了起来,“诺,如果你不喜欢进房间,我们就在客厅里,我不介意让这个饥饿的女人看一场真人秀。”   黎夏念看着近在咫尺啃吻在一起的两个人,血液都要凝固了,沈诺竟然真的做得出,明知道黎佳对她曾有过多么深的伤害,却还是为了宠着那个女人而伤害她。   黎夏念冲进浴室,接了满满一盆水,想要泼在那两个人身上,然而当她跑出来时,客厅已经空了,她傻傻的站在房间里,手里端着那盆水。   她看到卧室门锁被撬开已经换了崭新的,她的物品散落一地,还有小棉花,吓得蜷缩在墙角,看见她才缓缓走过来,应该是被黎佳打了,小棉花的腿也一瘸一拐的。   “啊,诺,好舒服,就是这里,你多摸一摸,我喜欢……”   不知道是墙壁太薄还是女人的声音太高,甚至连亲吻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黎夏念垂眸看着手中端着的那盆水,月光下,水波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反应了半天才知道那涟漪是因为她的眼泪落到了水中央。   黎夏念举起盆,将那些冰冷的水从头到脚浇到自己身上,心中的酸楚、眼中的热流全都消失了。   黎夏念将盆猛地砸在卧室门上,抱起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棉花进了浴室。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也给小棉花清洗干净,她便捡起自己的衣物进了客房,也不知道究竟继续了第几轮,男人女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顺着门缝、顺着窗缝、顺着墙壁四面八方的传了过来。   黎夏念自然知道黎佳是故意叫这么大声的,说一点都无所谓那是假的,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就会生气。   她抱着小棉花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那面墙,忽地灵光一闪,打开电脑音频开始录音,录好了之后调到最大音量对准那面墙,她则是戴上耳机调了一首安眠音乐,蒙着被子搂着小棉花美美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夏念猛地蹬了下腿,被还在播放的电脑录音吓醒。她坐在床中央盯着电脑看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笑了,看来昨晚她是真的喝醉了,要不然真干不出这种事,居然模仿叫.床的声音……   她将电脑录音关了,打着哈欠走出客房,睡眼朦胧的朝客厅看去,见她出来,黎佳气势汹涌的冲过来,扬手就要打她,却被沈诺一把拦住,“算了。”   黎佳一甩手,“凭什么算了,眼看着就要……都是这个臭女人捣乱。”   黎夏念耸了耸肩膀,“管我什么事儿,我还不够大度吗?身为正室,不仅将主卧让给了小三,还给小三配乐助兴……等等,别跟我说你们这一宿都没做上?”   黎夏念呵呵的笑,“究竟是你魅力不够,还是你下面不行?难道说是内疚,觉得对不起我这个妻子?应该不会,你的良知早就被狗吃了,不对,狗都不吃!”   说完黎夏念转身进了浴室,气得黎佳一跺脚,“沈诺,你究竟爱不爱我,你不是说会竭尽全力的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刚才我打她为什么要拦着!”   沈诺搂紧黎佳,在她额头亲了亲,“何必跟那种贱货一般见识,她也就嘴上能耐!对了,你不是看上夏奈尔的包了吗?待会儿去商场,我送你!”   一听说要给她买东西,黎佳的表情马上阳光灿烂,小锤锤砸在沈诺胸口,“我就知道诺对我最好,然后呢?不如我们去酒店吧,没有那个贱货捣乱,我们好好做一回,我可是一直想成为你的女人的!”   梳洗完毕,黎夏念走出浴室,黎佳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哼地一声摔了浴室门。   对于这种小孩子行为,黎夏念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倒是挺高兴黎佳有被气得炸毛。   黎夏念转进厨房,正准备做饭,依稀听见什么声音一直在响,她朝声音来源走去,轻轻推开客房门,吓得她手一抖,手里握着的饭勺掉在了地上。   沈诺没料到她会突然进来,连忙将耳机丢到一旁,快速起身走了出来。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那个可恶的种马,竟然在偷听昨晚她为了报复录下的音频,更无耻的是,他竟然听着她的声音打手.枪,还一脸享受……   好恶心,放着主动献身的黎佳不用,居然对她的声音产生了反应。   黎夏念干呕了一声,快速将客房门关上,捡起饭勺冲进厨房洗了把冷水脸,这才缓过劲儿来。   实在是太尴尬了,吃早饭的时候黎夏念刻意避开了沈诺,她知道这种事对于这位玩出新境界的浪子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对她而言却有种被人猥琐的屈辱感,虽然录那种音频的她也不对。   眼尖的黎佳一下就看穿了气氛的古怪,两手一撑桌子,指着黎夏念的鼻子,“你就别再垂死挣扎了,就算你再怎么勾.引沈诺,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黎夏念扫都没扫她一眼,快速的扒完一碗饭,坐到客厅里逗弄着小棉花,随手将电视打开。   昨晚的娱乐重播,镜头上出现两个人,黄钰婷和刘俊凯手挽着手闪亮入镜,好多记者都在八卦着两个人的关系,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刘俊凯已然退去小男生的青涩,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很有BOSS的派头,说话时的表情动作都成熟了不少。   “我希望大家能将焦点放在我的新公司上,首先黄钰婷是我们公司第一个签约的艺人,至于我们之间未来会发展成什么关系,敬请期待。”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最能引起大家的兴趣,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是猜测。   黄钰婷始终落落大方的微笑着,故意跟刘俊凯耳语,两个人看起来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黎夏念连忙拿起手机,果然今天的热搜第一位是刘俊凯,第二位就是黄钰婷,两个人的指数完全碾压了常芷萱。   好多网友八卦的评论起来,虽然被黑的言论也不少,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很看好这对的,有人还给起了绰号,叫‘凯婷夫妇’。   黎夏念心里的阴郁一下就散去了,有种信心百倍的感觉,正捧着手机查着,铃声就响了,她连忙接起,“太棒了,钰婷,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黄钰婷的声音也很雀跃,“没想到反响这么大,我在星梦这么多年都没这么红过!”   高兴之余,黎夏念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那、你跟那个李闯呢,一点瓜葛都没有了?”   “谁要跟那种贱男有瓜葛,我现在的目标是刘俊凯,除了年龄小点,其他的绝对都是优选,祝我好运吧!”   黎夏念也觉得刘俊凯是个不错的男人,“好好培养那孩子,假以时日一定会变成好男人的!”   啪嗒,黎佳将电视给闭了,“串通好的,故意让我看我的前男友被你的闺蜜给搞走?”   黎夏念挂掉电话,被她给逗笑了,“当着你现任男人面提什么前男友,你是对他余情未了,还是不把三少的名声放在眼里?”   沈诺的脸色确实变得不太和善,将筷子重重的拍在碗上,起身进了卧室。   黎佳是个特会察言观色的人,平时任性那是因为沈诺心情好,此刻踩了雷区,她哪还敢狂,咬牙切齿的警告,“你给我等着的!”说着快速跑进卧室撒娇卖萌去了。   黎夏念沉了口气,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看来她的动点脑子给黎佳点颜色看看了。   不多时两个人就甜甜蜜蜜相拥着一起出来了,沈诺冷声命令了一句,“要去逛街采购,你也跟着拎东西。”   黎夏念刚想到一个好点子,心情好,懒得跟他们一般计较,换了衣服随着他们下了楼,习惯性的拉开了副驾驶,刚要做进去就被黎佳揪住了衣领,“去去去,后排座,这里是我的。”   “知不知道出车祸最先死的就是坐在副驾驶的?”黎夏念神补刀的说了这么一句坐到了后面。   没想到车子开了一半,沈诺拿出手机给项子恒拨过去,“项少,上次常女神不是说认识夏奈尔大区经理,佳佳看中几个包……这么巧,你们也要去逛街,好,那我们一起!”   黎夏念连忙推车门,完全忘了车子还在行驶中,沈诺一脚刹车,“你他妈的疯了,给我老实坐好!”   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听见项子恒这三个字她就会如此慌张…… 第95章 神秘的L先生究竟是谁   卓展一楼,香奈儿。   沈诺搂着黎佳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黎夏念跟在他们后面,却丝毫跟班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给人一种天之骄女的感觉。   导购见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贵气,连忙围了上来,“这位小姐,请问是要看这一季的主打吗?请这边来!”   黎夏念点了点头,随着导购朝里面走去。   遭到冷遇,黎佳不服气的嚷了起来,“你,给我过来!我才是消费者,那个就只是我的保姆!”   保姆?导购眼上眼下的打量黎夏念,这年头还有这么高级的保姆?   沈诺见黎佳生气,掏出一张信用卡塞进她手里,“去吧,喜欢什么随便选。”   黎佳变脸比翻书还快,马上笑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嗲声嗲气的说道,“我最爱你啦!”   导购见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慷慨,心想应该是个大客户,连忙阿谀奉承起来,引着黎佳朝最贵的区域走去。   黎佳手里拿着信用卡,走路都仰着脖子,得意的就跟翘着尾巴的白天鹅似的,她朝黎夏念瞥去一眼,“愣着干嘛,保姆都当不好,还不快跟上!”   黎夏念撇了撇嘴,心里合计,先让你得意两天,等万事俱备的,有你哭的时候!   毕竟是女人,都有爱美之心,黎夏念目不转睛的盯着黎佳手上拎着的那条连衣裙。   黎佳将裙子举到她眼前,“怎么?喜欢?你买得起吗?”   距离近了,黎夏念才看到价签,她倒是想反击一句‘有什么买不起’的,可没钱就没底气。   导购员马上顺着黎佳的话拍马屁,“沈太太真幽默,区区一个保姆,别说是新品,就算是特价的也买不起吧!”   这一声沈太太喊得黎佳心花怒放,将手上的裙子递给导购,“这条我要了,给我包上!”   高跟鞋的声音想起,黎佳扭头看去,眉开眼笑的朝对方打招呼,“芷萱,怎么才来,都等你半天了。”   黎夏念的身体一下就挺直了,常芷萱来了,意思就是项子恒也来了,这两个女人一定会联合起来欺负她的,她现在正在扮猪吃老虎,肯定会狼狈不堪,她不想看他满脸得意的样子。   常芷萱微微一笑,没想到黎佳这枚棋子这么好用,昨天她才说想把黎夏念带到这里挫挫她的锐气,没想到今天就实现了,她俯身耳语,“枕边风吹的不错!”   黎佳妩媚眨眼,“那是当然了,沈诺现在对我可是神魂颠倒的!”   黎夏念嘴角抽了抽,不吹牛逼能死啊,还神魂颠倒,过两天就让他甩了你!   两个花花肠子的女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鄙视的扫了她一眼,常芷萱在鞋架上指指点点选了五六双,然后坐到了试鞋区,“佳佳,能不能把你们家保姆借我一下啊!”   “一个保姆而已,客气什么,拿去用!”黎佳说的超级慷慨,推了黎夏念一把,在她耳边低声威胁,“还记得上次那个孕妇的事吗?她可是随时都可以起诉你的,还有刺伤我的案子,似乎还没结呢!”   黎夏念在傲气也忘不了在监狱里忐忑不安的蹲了半个月的痛苦,那种失去自由,吃喝拉撒都被人监视着的感觉想一想都觉得人间炼狱。   能屈能伸,此刻的她只能忍下这口气。   黎夏念走到常芷萱面前缓缓蹲下,随便拿起一双鞋子朝她脚上套去。   常芷萱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偷偷朝项子恒看去一眼,见他手里拿着杂志根本不在意眼前这个蠢女人被羞辱,便故意刁难的晃荡着脚,让她穿了好几次都扑空。   黎夏念抬眼朝常芷萱瞪过去,“你别得寸进尺!”   听了她这话,常芷萱的二郎腿晃荡的更欢了,伸手在她眼前做了个抓住的动作,“你的把柄就在我手上,就算我得寸进尺你也只能忍着,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当年你害子恒哥,我会一样样的报复回去。”   黎夏念恍然想起那些仇恨,她还真是健忘,就因为项子恒宠了她那么两次,她就把那些事情全都给忘了,对,她也该恨那个男人才对,让她对初夜幻灭,让她对美好的人生幻灭……   黎夏念一把抓住常芷萱的脚腕,将鞋子强硬的套在了她脚上。   “常女神,那双鞋不适合你,再换另一双。”黎佳衣服也不看了,双手环胸的站在常芷萱身旁,活脱脱走狗形象。   两个人相视一笑,常芷萱脚一扬,刚穿好的鞋子打在了黎夏念身上。   黎夏念猛地站起身,“别太过分……”   “想吃官司?现在可没人会帮你!”黎佳朝项子恒和沈诺瞥去一眼,“迷途知返的男人可是千金不换的,黎夏念,无论是爱你的,还是你爱的,终将一一离你远去,这就是贱人贱命!”   常芷萱拿起脚边的鞋再度朝她身上砸去,“傻愣着干嘛,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还不快点把那双香槟色的鞋给我穿上!”   黎佳见黎夏念一副被她的话刺痛到的表情,得意起来,走到她身边压着她的肩膀想让她蹲下,“你一个杀人犯在这里装什么清高,我可是随时都能让沈诺把你送进监狱的!”   黎夏念回过神来,一把将她甩开,嫌弃的拍了拍被她摸过的地方,“好啊,有能耐就让沈诺把我送进去啊,你可别忘了他上面还有一个沈建元,他敢忤逆吗?”   黎夏念一脚踢开地面上的鞋子,“老娘不伺候了!”   常芷萱就等着黎夏念发飙呢,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揍她一顿了,一对一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今天是二对一。   两个人虎视眈眈的围住黎夏念,四只手同时朝她伸了过去。   “快点快点,清场了,你们几个赶紧将店里的客人都请出去!”店面主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通知每一个导购。   导购也都跟着紧张起来,“常小姐、黎小姐,中国区总经理下达命令,卓展店必须在五分钟之内清场,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常芷萱一下就火了,“你说什么,清场?让我离开,我可是娱乐女神常芷萱!”   若是放在以前,黎佳肯定乖乖出去了,不过如今她不仅攀上了沈诺,还巴结到了常芷萱,换言之连项子恒都是她这边的,她也狗仗人势起来。   “是啊,凭什么让我们走,别说是中国区总经理了,就算是全球总经理也没资格将客人拒之门外!”   其他客人都被请走了,就剩下她们两个,导购为难的跑去找主管,不多时一通电话打到了常芷萱的手机上。   挂断电话常芷萱气得狠踢了一脚沙发,转身朝外面走去,“品牌店多去了,给我记住了,以后你们这家店我再也不来了!”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黎夏念吗?”   黎夏念刚要出去就被店面主管拦住,她点了点头,眼光里全都是疑问。   黎佳回头朝她吼了一声,“磨叽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我跟上来!”   得到验证,主管马上率领全店导购朝她九十度鞠躬,这隆重的待遇吓得她连退了三四步,“你们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主管笑着摇头,“没错,就是你,有位神秘的L先生已经押了一张无限透支卡,让你随意挑选喜欢的东西,您是我们今天唯一的顾客。”   “什么?你说她是你们今天唯一的顾客,有没有搞错!”黎佳反身冲到店门口,却被两名导购拦在了外面,紧接着将店面门关紧,上面挂了个close的牌子。   本来是想要给黎夏念下马威的两个女人,却被反将了一军,何止是丢了面子这么简单,常芷萱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成了拳头。   黎佳见状连忙挽住她的胳膊,阿谀奉承的说,“那种贱人选的品牌哪里配得上我们常女神啊,走,我们去古驰逛逛。”   说着她将常芷萱推到项子恒身上,她则是依偎进沈诺怀里,“只要拴住身边这两个男人,我们就甩了她好几条街!”   提到项子恒,常芷萱情绪平和了不少,她透过玻璃窗朝店面里看去,刚好黎夏念也看了过来,她翘脚,扳过项子恒的脸贴上了他的唇。   黎夏念手一滑,原本爱不释手的连衣裙掉在了地上,她连忙俯身捡起,沉了口气,“将这条裙子给我包起来,还有那条、那条、以及那条……统统包起来!”   神秘的L先生,不用说肯定是刘俊凯,现在能帮她、愿意帮她的也就只有他了。不管明天是要跑回来退货,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还钱,今天这个大象她是装定了!   她伸手撩了撩头发,在香奈儿店里走猫步一样喜气洋洋,身后跟着一路纵队的导购员,只要她手指一挥,看中的东西马上就会捧到眼前,她用余光斜了一眼店外那几个人,黎佳一副吃了苦瓜的表情,别提多大快人心了……   店外,项子恒将横在两人唇间的手拿下,“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常芷萱马上规规整整的站好,项子恒是个比较冷性的人,平时都是不苟言笑,更别提当众秀恩爱了。   项子恒抬眼朝店面里的女人看去,看得出女人心情很好,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步伐就好像在跳舞,旋转在一件件漂亮的衣裙之间……   他伸手掩了一下嘴,将微微翘起的嘴角压下,转身冷冷的丢出一句,“走吧,去公司!”   “子恒,喂,不是说好了陪我逛街吗?子恒……”常芷萱懊恼的追了上去,“别生气嘛,我错了!” 第96章 回家取行李,意外发现   黎夏念拎着十多个购物袋走出香奈儿,店面全体工作人员列队欢送。   出门时刚好沈诺拥着黎佳从古驰店出来,应该是送了价值不菲的礼物,黎佳脸上洋溢着笑容,很高兴的样子。   黎夏念伸手拢了一下长发,姿态清纯中带着撩人,“这么巧,你们也逛完了,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一说话,黎佳才注意到她,尤其是她身上穿着的那条新裙子,正是刚刚自己要买的,还有脚上那双香槟色的高跟鞋,正是常芷萱选中的,这个该死的女人,故意的!   黎佳耍臭贱的本领可不是一般的高,她在沈诺怀里蹭了蹭,娇嗔着,“诺诺,我也喜欢那条裙子,你让她马上脱下来……”   黎佳抬眼朝沈诺看去,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沈诺两眼直勾勾的,魂儿都被勾走了,难怪刚才走着走着沈诺会突然停下来,肯定是那个贱人朝沈诺抛媚眼了。   沈诺的好.色,以及粗暴的急脾气她还是知道的,硬碰硬只会招来反感,黎佳捂着肚子哎呦一声,“诺,可能是早上吃什么没吃好,我肚子好痛啊。”   女人惨叫的声音总算是令沈诺回了神,他将目光从黎夏念身上收回,“痛的这么厉害?送你去医院?”   黎佳咬紧牙关,痛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诺,肯定是那个女人在我碗里下了什么药,她就是恨我不死,你一定要帮我讨回这口气。”   黎夏念看着眼前逼真的场景,不由得呵呵一笑,“黎佳,演技又进步了,难道是常芷萱传授你的?狼和狈凑在一起,也就只能狼狈为奸,你以为这点小伎俩骗得过沈诺?”   沈诺何等聪明,从小就在这种尔虞我诈之中生存,一眼就能看穿,他皱了皱眉,俯身将黎佳抱了起来,怒目朝黎夏念看去,“给我管好你的嘴,再敢说一句惹她生气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她说你下药了,就是你下了,委不委屈都给我吞下去!”   说着沈诺抱着黎佳与她擦身而过,交错的那个瞬间,黎佳在他怀里朝黎夏念得意的吐了吐舌头,还故意晃了一下腿,踢到了她的胳膊。   哗啦一下,手上拎着的购物袋全都掉在了地上,黎夏念缓缓回身朝那道离去的背影望去,这就是沈诺的溺爱,即使知道黎佳在假装、在嫁祸,都会护着她。   年少无知的时候,她也渴望过这样的爱,不讲道理、没有原则……上穷黄泉下碧落,举世无双独宠你。   说实话,黎夏念有点嫉妒,嫉妒黎佳能得到沈诺这样的偏爱,女人,终究是为情而生的,恐怕只有她是个例外。   商场里人来人往,黎夏念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调整心情,将购物袋一一捡起,打车去了东逸花园的阁楼。   推开门那一瞬间,她身体中的疲惫全都卸下来了,虽然是租来的房子,不过五年来,只有这里是属于她的,能被称之为家,人活着就要有目标,她要赚钱买下这里,将来有一天能够与瑞瑞再相见,她就可以带他回家了。   黎夏念叹了口气,真想瑞瑞啊,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有没有彻底康复。   刚整理好衣柜,黎国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三天期限已经到了,你的行李已经扔进垃圾箱里,很快清理车就会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黎国智,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不等黎夏念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一想到跟夏惠文在那个家里生活的痕迹就这样被一一抹除,她心口泛起酸楚,抓着手机快速跑了出去,可等她赶到黎家的时候,小区垃圾场已经空了。   黎夏念赶紧跑去物业,一打听才知道,刚刚有一辆清理车,已经带着周边几个别墅群的垃圾开往郊区的垃圾销毁场。   销毁?那是她过去整整二十年的纪念,虽然看到那些东西会触景生情,但她也不希望被销毁啊!   黎夏念百米冲刺的朝小区大门跑去,她要追回那些东西,追回过去曾有过的那些美好,尽管有些固执有些不可理喻。   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险些跟一辆进门的车撞上,没想到正是沈诺和黎佳。   沈诺推门下车,朝着她怒火,“你疯了,想死也别往我车上撞!”   黎佳也随后下了车,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她窃笑,“实在是太好了,家里的垃圾终于都清出去了,你的房间还有你那个小仓库现在都是我的了。”   说着黎佳戳了戳她的胸口,“无论是黎家还是黎胜,从今天开始都是我的了,你,就是条没人要的流浪狗。”   黎夏念拨开她的手,肯定是黎佳给黎国智打电话说了她坏话,黎国智才会提前将她的行李丢出来的,可她现在没时间耗在这里,她见沈诺的车子还没熄火,绕过两个人快速的坐进了驾驶位,启动车子就要走。   沈诺拦在车前面,“黎夏念,你给老子下来!”   黎夏念向后倒挡,哐地一下撞在了小区进门杆上,紧接着调头朝出门口转去。   “妈的,这个疯女人,你不是说你爸急着找你,你先回家,我去追车子!”沈诺转身跑出小区,扬手打了辆车。   黎佳嘿嘿一笑,那个傻帽,黎国智才没叫她回家呢,她只是来亲眼目睹黎夏念那副失魂落魄的惨样的。   “司机,快点跟上前面那辆车。”沈诺恨得咬牙切齿,他的车尾灯都被那个死女人给撞碎了。   出租车司机已经竭尽所能了,“总不能让我闯红灯吧,那个车开的也太快了!”   跟了几条街就跟丢了,不过一路上没有几个路口,沈诺指挥着,终于在偏僻的垃圾场门口发现了自己的车子。   沈诺走到车边,连车门都没关,车钥匙也没拔,这女人究竟为了什么跟个精神病患者似的。   他好奇的朝垃圾场走去,刺鼻的馊味熏得他干呕了两声。   “大哥,十分钟之前到这里的,车牌为辽AxxxxE的清理车,请问那车垃圾卸在哪里了?”   干活的大哥想了想,指了西北角,“都在那里。姑娘你要找什么啊,你这身衣服应该不便宜吧,要是蹭脏了……”   黎夏念连声道谢,朝着那堆垃圾山跑了过去。   沈诺跟过去的时候,黎夏念瘦小的身体已经淹没在垃圾堆里了,她就好像地震时的搜救人员一样,动作急切的扒着那些垃圾袋,从欣喜到失落再到满怀斗志,然后则是泪如雨下。   沈诺本来是想好好收拾她一顿的,有胆抢他车子,还将车子撞坏,可看着此刻奔溃的女人,他也并非那么不近人情。   沈诺双手怀胸,一脸冷漠的看着脏兮兮的她,“喂,找什么呢?”   黎夏念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追来,“想替你那位小佳佳出气能改天的吗?我现在很忙!车子你开回去吧,撞坏的部分我会帮你修。”   黎夏念又朝垃圾山上爬去一点,垃圾袋上沾了油渍,脚下一滑,她就像葫芦滚地一样,从两米高的地方滚了下去,掉在了沈诺脚边。   沈诺有种心脏堵在喉咙的感觉,下意识的俯身想要扶起她,片刻又收回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独自爬起来。   “究竟在找什么?是哪个情郎送你的定情信物?”   沈诺的语气是那么的事不关己,黎夏念嗯了一声,“没错,就是定情信物,好多男人给我的定情信物!”   说着她又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坐在垃圾堆上,挨个打开一袋袋的垃圾。   “黎小姐,我们来帮你一起找吧,只要你说的车牌号没有错,你要的东西肯定在这里。”   黎夏念回头看去,是垃圾站的人,十多个大叔一拥而上,围着垃圾堆帮她翻找。   黎夏念看着那些人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其实她一点都不坚强,甚至她是个比瑞瑞还爱哭的爱哭鬼,女人啊,之所以会变得天下无敌,只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个可以让她撒娇的男人。   黎夏念眨了眨眼,茫然的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知道我姓黎。”   工作人员呵呵笑着,“是刚才黎小姐自己说的。”   黎夏念回忆了一下,或许是吧,她不记得她有自我介绍过。   足足奋战了一个小时,黎夏念的行李才从最下面挖了出来,她宝贝的将东西抱到了干净的空地上,跌坐在行李中间,“谢谢,谢谢你们,钱,我身上只有这些,请你们吃午饭吧!”   工作人员连连摆手,表示不用。   直到大家都离开,黎夏念才迫不及待的将东西一件件的取出来,她的眉头越皱越深,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她将那张全家福从相框里取出,将黎国智撕了下去,余下的夹进了那本泛黄的日记里。   “这个铁盒子也是你的?”沈诺蹲到她眼前,将一个带锁的铁盒拿起,上面的锁已经损坏了,他将铁盒打开,只看了一眼就被抢走了。   “你怎么还在?赶紧滚回去陪你的小佳佳,少烦我!”黎夏念掀开铁盒,看到那部染了血的手机,吓得连忙合上。   沈诺似乎也看到了,伸手就要去抢,“给我看看!”   黎夏念大眼睛瞪得溜圆,“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凭什么给你看!”   垃圾场正门,几个工作人员走到一辆迈巴赫车前,“行李已经找到了。”   车窗落下一道缝隙,递出来几张百元大钞,紧接着车子启动,消失在公路上…… 第97章 小棉花’被炖了   令黎夏念有些意外,沈诺竟然没有将她丢在郊区垃圾场,而是将她那些行李一样样的搬到了车上。   车子行驶在郊区公路上,两侧都是金黄色的麦田,风景看起来有些惬意,跟此刻的心情极大的不符。   跟这个无话可说的男人独处在一个空间里,连空气都变得烦躁,黎夏念始终看着窗外,这会儿冷静下来才觉得奇怪,她才不信这年头会有人一点好处都不要就帮人翻垃圾山的,难道又是那位神秘的L先生?   黎夏念摸了摸手机,想给刘俊凯打个电话道谢,可一想到沈诺坐在一旁,她便打消了念头。   “你不是说卧室隔壁那个储物间不是你的吗?”沈诺的声音响起,显得有些突兀。   “是不是我的,跟你有关吗?”   沈诺突然发飙的猛打车轮,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后面紧跟着那辆车险些就装上了,司机狂按了两下喇叭,朝着沈诺骂,“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沈诺无暇顾及,转身一把攥住她的肩膀,“就是有关系才问你,上次你不是亲口对我说那个储物间是黎佳的!”   黎夏念看着莫名其妙就恼火起来的沈诺,觉得可笑,“我跟你之间需要说真话吗?”   “你!”沈诺气得咬牙切齿,眼珠瞪得凸凸着,“那你现在认真的回答我,那个储物间究竟是谁的!”   简直无理取闹,黎夏念本来就烦着呢,哪有心情考虑他的事情,“以前是我的,嫁给你之后就被黎佳占用了,所以不是我的,我有说错吗?”   黎夏念转身就去推车门,将后备箱里的行李全都搬了出来,“沈诺,你给我滚犊子,用不着你在这假好心,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将两个蓝白袋子扛起,“家被占了,公司被占了,你也被占了,现在还跑来逼问我这些狗屁问题,沈诺,你就是个王八蛋!”   黎夏念走的相当倔强,郊区路上不好打车,她就沿着树荫一路朝市区走,只要不死,什么事都是浮云,以为这样就能击垮她吗?那对茶婊母女还真是异想天开!   刺耳的鸣笛声在她身后响起,“马上给我上车!”   黎夏念鸟都没鸟沈诺一眼,精神病会传染,她得离这蛇精男远点!   跟在身后的车子突然加了速,越过她开走了,几十米之后又突然一个飘逸,急刹车的停在她眼前。   沈诺摔门下车,将她的行李抢走塞进后备箱,紧接着生拉硬拽的将她推进了副驾驶,“你不是很宝贝你那些行李吗?那就老实点!”   黎夏念原本是打算甩开沈诺,将行李拿去阁楼的,现在却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她偷偷朝他看去,总觉得哪里变得怪怪的。   车子在他们的公寓楼下停稳,沈诺主动将那些行李取出,率先进了楼道。   黎夏念连忙跟进去,观察着沈诺的一举一动,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放着铁盒的那袋行李上,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黎夏念一把抢过那袋行李,电梯抵达,她抱着行李快速进了公寓,将门反锁,抬起客房的床垫子和床板,将行李全都藏了进去。   换了干净衣服她才推门出去,沈诺正在客厅里抽烟,黎佳还没回来,她看了一眼时间,折腾了一大天,已经到了准备晚饭的时间。   黎夏念拿过围裙进了厨房,鼻子闻了闻,有一个炖肉的香气,奇怪,早上离开的时候她也没炖肉啊,她将锅盖打开,啊地一声尖叫,锅盖掉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动。   沈诺不耐烦的训斥了一声,“叫什么叫,鬼哭狼嚎的!”说着将烟蒂丢进烟缸,起身朝厨房走去。   看到那一锅东西,沈诺也吓得连退了两步,撞在了墙壁上,他低头,黎夏念跌坐在墙角,两只手抱着脑袋,整个人抖成了一团,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小棉花,我的小棉花……”   沈诺呼吸哽了一下,连忙将她抱起来退出了厨房,可即使被他这么紧的抱着,女人还是控不住的颤抖着,没有哭,然而声音里的哽咽比放声痛哭还要让人心疼。   “没事了,再买一只,喜欢的话再买一只一模一样的!”   黎夏念仰起头,两只手紧紧抓着沈诺的衣襟,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抢走我的一切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一只狗都不肯放过?沈诺,你告诉我,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这样对待我?”   沈诺被问得哑口无言,黎家的恩怨他是最清楚的,从始至终黎夏念都是一个被害者,却反被人倒打一耙。   只是黎佳是他非保护不可的女人,因为他唯一的原则就是有恩必报,不过这次的事情,黎佳做得有点太过火了。   “贱人,趁我不在就主动投怀送抱,真是恶心,就算你脱光了,沈诺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黎夏念朝厨房看去一眼,马上难受的干呕起来,身体也颤抖的直往地上瘫,“小棉花,我就只有它了,为什么?”   她松开沈诺,转身抓住黎佳的衣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黎佳一进门就看到这两个人相拥在玄关处,她还没发飙,这女人就主动送上门来让她打,岂有不打之理,她扬手就朝黎夏念脸上扇去。   啪地一声,黎佳错愕的眨了眨眼,眼看着沈诺将黎夏念从她身边拖走扶到了客厅沙发。   黎佳摸了一下脸颊,“沈诺,你打我?”   自从两个人搞上,沈诺就一直对她千依百顺,将她当成恩人捧着宠着,这还是她第一次挨打,她冲过去抓住沈诺的胳膊,“你竟然偏袒这个女人,是不是她让你睡得舒服了,你就想着将我一脚踢开?”   沈诺跌坐进沙发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抬眼朝黎佳看去,“你知不知道姓沈的基本都是满族人?”   黎佳被问得一愣,有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所以,你也是满族,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沈诺扬手一指厨房,“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还不承认!”   黎佳被说的莫名其妙,气鼓鼓的朝厨房走去,看了一眼锅里的炖肉,“这个怎么了?”   沈诺蹭地站起身,“还说怎么了?黎佳,飞扬跋扈也要有个限度,你炖一锅狗肉是打算给我吃的?而且还是黎夏念唯一的小棉花?”   黎佳反应了好半天,“这个不是我炖的……哦,我明白了,黎夏念,你个贱人,这就是你的阴谋诡计,你可真是狠啊,不惜将自己养的狗给炖了嫁祸我!”   沈诺回头朝脸色苍白的黎夏念看去,有些质疑。   黎夏念握着拳头用力锤了锤胸口,缓缓站起身,“对,就当是我自己炖了小棉花,就当是我嫁祸你,可以了吗?”说着她朝厨房走去,闭着眼睛将锅盖扣上。   “滚,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沈诺突然咆哮了一句。   黎夏念自嘲的笑了一声,端着锅走到门边,鞋子都没换就推开了门。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她的胳膊被拉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黎佳被推了出去,哐当一声房门关紧。   “你端着这口锅要去哪啊?”沈诺质问着,看得出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烦躁。   黎夏念垂着头,“要去葬了它,都怪我,害了它,只要跟我扯上关系就都……”   说不下去了,黎夏念再度推门,手上的锅却被抢走,“行了,别自怨自艾了,不适合你,你不是女战士吗?一条狗而已,你还打算给它立个墓碑?”   黎夏念痴痴的望着那口锅,是啊,还能怎样,她还能去买个墓地立个碑不成?   她转身进了客房,倒进大床里,看着窗外的白云朵朵,想起那天在露台捡到它时的情景,那天她的心情真的很阴郁,却因为这只小棉花的出现变得温暖起来。   有时候狗真的比人强多了,会不离不弃的陪在你身边,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沈诺在客房门口站了好半天,黎夏念背对着他,脸上究竟有着怎样的表情他不知道,不过从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不难看出她应该是在哭。   门口响起砸门的声音,黎佳用钥匙扭了好半天门,门却从里面反锁了,“喂,沈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肯定是那个贱女人,是她嫉妒我把你抢走,才用这种方法离间我们的,你千万别上当!”   “怎么还没滚,黎夏念那么喜欢小棉花,怎么可能炖了它,倒是你一直扬言要杀了它!黎佳,我现在在气头上,不想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劝你马上离开!”   沈诺自知脾气暴虐,即使是女人也很容易动手,不过以黎佳过去的种种所为,干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听见门外高跟鞋的声音,黎夏念舒了口气,终于把那个女人给赶走了,整个世界都清净了,魔高一尺,道就要高一丈,她怎么可能一直任人鱼肉!   不多时,沈诺走了进来,黎夏念连忙闭上眼睛,心里忐忑着他要做什么,可是等了好半天沈诺都只是站在床边,又过了一会儿俯下身朝她…… 第98章 两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沈诺突然靠近,吓得黎夏念大气都不敢喘了,天知道这个性情变幻莫测的男人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身上一沉,沈诺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然后转身走出客房,还不忘将门关上。   黎夏念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回头看去,有点受宠若惊。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外面传来关门声,她快速的跑到阳台朝楼下看去。   沈诺端着那口锅上了车,随后黎佳从一棵树下面跑了出来,坐进了副驾驶,车子启动,驶出了小区。   黎夏念翻出手机给之前雇佣的人打了过去,声音有些急切,“你究竟搞了一锅什么东西,不会真的是我的小棉花吧?”   电话里传来小棉花的叫声,对方安慰的回道,“我办事你放心,那一锅是我在菜市场买来的肉食乳猪,稍微修了个型。”   黎夏念这才松了口气,“帮我把小棉花送到宠物店寄养,我马上把钱给你转过去。”   挂了电话黎夏念还在紧张着,虽然沈诺是满族人,对吃狗肉这件事痛心疾首,不过那两个人一同离开,很可能识破她的阴谋,到时候黎佳会变得更变本加厉,然而不试一试永远不知道可能性,她不是孬种,没法坐以待毙。   如果黎佳真的上位成功,可想而知瑞瑞未来的处境,为了瑞瑞,她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河堤公园,沈诺取出后备箱里的铁锹,选了一颗茂盛的大树,不多时就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坑,他将‘小棉花’放进里面,将土填平。   “沈诺,真的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就不信我呢?”黎佳围在他身边,竭尽所能的解释着。   “拿来。”   黎佳质疑着,“什么拿来?你要什么?”   沈诺朝她伸手,“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个手表,拿来。”   黎佳见他终于肯搭理自己了,连忙打开背包从隔层里面取出那块屏幕碎掉的表递到他掌心。   沈诺翻到背面仔细看了眼表带上刻着的字母,他的姓名缩写,没错,这块表确实是他的,“你说这是你的东西,没骗我?”   黎佳赶紧表态,“我那敢骗你啊,确实是我的。”   “当时的经过你还记得吗?”   黎佳追上他的脚步,一同坐回车厢里,“当然记得,那时我才只有11岁,就在东陵区运河路上,我记得有一个少年应该是被人打了,身上全都是血,我帮了他,这个表就是那个少年留给我的。”   黎佳恍然大悟的看向沈诺,“你就是那个少年?所以那天你在我家看到这块手表之后就对我特别好,还说我是你的恩人?”   沈诺握着手表没说话,反复的揣摩着黎佳讲述的经过,是这样没错,当年他被沈权沈奕雇佣的人追杀,身上中了两刀,他躲进树丛里因为失血过多无力逃脱,是一个路过的小女孩帮他打的急救电话,直到医护人员赶来才默默离开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却丝毫线索都没有,当时天太黑了,他就只记得小女孩的大体轮廓。   能将这件事情说得这么清楚的,除了本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沈诺抬眼看向黎佳,他究竟在怀疑些什么,这不是他早就确认过的吗?   他都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黎夏念两次那个储物间是不是她的了,此刻又问了黎佳当年的经过,时间地点她都清楚的说出,怎么可能还会错,是黎佳,救他的那个人除了黎佳不可能会是别人,就算是别人,也不可能是黎夏念!   沈诺将手表揣进兜里,“这个先放在我这吧,我看你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就先回家住吧。”   一听让她回家住,黎佳激动起来,缠住他的胳膊,从副驾驶爬到了他身上,“我不要,我回家了,那个贱女人肯定会勾引你的,我承认在哪方面我比较生涩,没有她经验丰富,可我会努力的。”   沈诺靠在座位里,任由身上的女人肆意妄为的将手伸进他的T恤里,此刻他的大脑很混乱,不断的怀疑,又不断的推翻,他本能的害怕他所怀疑的事情,所以不想承认。   黎佳见男人没有反抗,偷偷朝四周看去,公园停车场最静谧的角落,应该没问题。   她干脆解开了男人的裤带,见他的身体丝毫反应都没有,她俯身张开了嘴,像吸盘一样卖力的……   本来沈诺心里就烦,根本没注意她的举动,突然被打断思路就变得更烦了,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掌控着她上下运作起来。   黎佳没想到他会这么粗暴,直入喉咙的深度让她难受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不,沈诺,轻点!”   生涩个六,沈诺经历过这么多女人,对女人的身体比对他自己的都了解,仅仅是黎佳这个没羞没臊的主动程度,这个女人肯定是阅男无数。   一想到很可能一直被他折磨的女人正是他要找的人,而且他还……他就恨不得去撞墙,沈诺的豹子脾气一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下手也没了轻重,猛烈的加速起来,紧接着闷哼一声,用力的射出。   发泄完,身心终于舒服了些,他将手缓缓松开,跪在他身前的女人歪歪扭扭的跌坐下去,满脸的污渍。   在这种事上,黎佳从没遭受过这种待遇,可一想到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满生活,她便硬生生的吞了,掀开裙摆就要往沈诺身上坐。   沈诺闭着眼睛,一只手搭在额头,只觉得某处被握住扶正,紧接着就是炙热的压力,他连忙睁眼,一把掐住黎佳的腰,制止住她下落的动作。   “诺,我也想要,给我吧,我最爱你了。”黎佳搂住他的脖子,将唇贴到他的耳垂,舌.尖轻撩。   沈诺举着她放回了副驾驶,整理好衣服,“今天有些累了,改天的。”说着启动了车子。   听见车子熄火的声音,黎夏念朝楼下看去,果然是沈诺回来了,然而却只有他。   黎夏念吃不准那两个人究竟是闹崩了,还是床尾和了。   几分钟之后公寓门被打开,沈诺连屋子都没进,直奔浴室,黎夏念轻手轻脚的跑出来,一回家就洗澡这说明什么,不是她思想污,除了车.震她想不到别的了。   黎夏念失落的跌坐到沙发上,完了,计划失败了,待会儿沈诺出来肯定会收拾她一顿吧,没准黎佳的地位比之前更加牢固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事到如今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浴室门拉开,沈诺就围了一条浴巾,她连忙转回视线,想着要是沈诺质问她,她该如何应变。   “去,换身衣服,随意一点的就行。”   黎夏念脑袋里飘出几个问号,这是要干嘛?不会是亲自押她去黎佳面前谢罪吧!   沈诺走到门边,回身看着她,“动作快点,带你出去看电影。”   砰,大脑裂开了。黎夏念伸手敲了敲脑袋壳,这是闹哪出?   半个小时之后,黎夏念站在七星影城门口,不是在逗她玩的,真的是带她来看电影的。   沈诺拿着两张票,指了指零食区,“吃哪个?”   黎夏念现在还处于半傻状态,“沈诺,你没病吧?”   好心好意请她看场电影,居然说他有病,他伸手戳她太阳穴,“老子问你想吃什么?”   黎夏念舒了口气,“没错,这才是沈诺,非打即骂才像你。”   虽然不知道沈诺吃错什么药了,不过看来她的计划是奏效了,那两个人并没有床尾和,她到零食区点了桶爆米花,又点了杯可乐,转身朝放映厅走去。   在座位坐好,黎夏念才质疑,“为什么带我来看电影?找黎佳陪你不是更有情调!”   “跟黎佳来肯定是看爱情动作片,跟你才看这种。”   屏幕上跳出一个大字,羞羞的铁拳。   黎夏念白了他一眼,她才懒得跟小人一般见识,反正这部影片评论超高,笑一笑十年少。   电影开始,她伸手去拿爆米花,却在爆米花桶里摸到了另一只手,她低头朝沈诺看去,可沈诺正两手捧着可乐喝,盯着屏幕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她连忙扭头看向另一处,电影屏幕闪烁的微光里,男人穿着连帽衫,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还带了一个黑框眼镜,这身打扮亦如五年前,见她看过去才转头看向她,拿起一个爆米花丢进了嘴里,突然一探头朝她贴了上来……   黎夏念一把捂住嘴,一个爆米花被喂进了嘴里,她吓得偷偷朝沈诺看去,今天的男人,怎么一个二个的全都疯了,为什么项子恒会突然跑来这里,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黎夏念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耳边全都是观众哈哈的笑声,明明是一部轻松喜剧,她却如坐针毡,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一只手悄然的伸过来,挑起她的裙摆伸了进去,黎夏念的身体一下就绷直了,怎么又缠上她了,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她正试图将项子恒的手推出去,耳边传来沈诺的声音,“我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   沈诺的声音刚从耳畔消失,她怀里的爆米花就掉在了地上,她的身体被男人扯起,紧接着被压进了靠墙壁的那个座位里…… 第99章 接吻,就当被狗咬了   “你跟踪我?”黎夏念抵住项子恒不断靠近的身体。   “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项子恒在她身上摸索着,将她的手机掏出。   黎夏念往回抢,可男人一只手就制服了她。   项子恒将她的手机壳摘下丢在地上,拿出一个新的套好,又塞回她的口袋里,“送你的,好好用,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拿下来。”   黎夏念摆脱开一只手要去拿手机,“你会这么好心?你这上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项子恒两只手忽地举起,紧接着十根手指夸张的展开。   黎夏念正茫然着他这是要干什么,那十根手指朝她伸来,一根根的伸入她的指缝间,就像被放慢动作的胶片,慢得令人满心悸动,“你又……”   黎夏念眼睛瞪大,四周都是爆笑的声音,而她这里却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这个男人上午还当着她的面跟常芷萱接吻,这会儿又跑来堂而皇之的亲吻她。   黎夏念用力一咬,扯破了他的嘴角,扭头看向别处,“你快离开,一会儿沈诺回来了,你们现在是合作伙伴,闹僵了对你没好处!”   “他,回不来了!倒是你,这么排斥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哪来的为什么,她现在光是对付一个黎佳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时间想这些七情六欲!   “一起来看电影,冰释前嫌了?是他被你睡服了,还是你被他感动了,就因为开车送你去郊区垃圾场?没想到你是这么容易搞定的女人!”   黎夏念眉头皱紧,“你怎么知道我去郊区垃圾场了,跟踪我?项子恒,你就那么喜欢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项子恒直接将她压倒在座位里,随即黎夏念就尝到了他嘴角的血腥味。   一番激烈的拉锯战后,男人擦了擦嘴角,脸上挂着轻笑的表情,“说说看,我的吻技跟沈诺比如何?你们今天不是刚甜蜜过?”   黎夏念胸口剧烈起伏着,光影交错,男人那张看起来俊秀的脸跟此刻邪肆的表情完全不符,尤其是那个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却是衣冠禽兽。   黎夏念知道这男人肯定做好了她会表扬沈诺贬低他的心理准备,她转回视线凝望住他的眼睛,“我跟沈诺除了被强吻过几次,再无其他,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要不还是等我跟他好好吻过一次之后再来评判吧!”   项子恒愣了片刻,身下的女人不似之前那么倔强,就好像被最近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磨去了棱角一样,有种对他试好的感觉,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变得温柔起来,再度捉住她的唇时,舔咬都变得轻了很多。   放映厅外,沈诺举着手机,“必须马上回去吗?我这边……”   “沈诺,你今晚要是不来,我就,我就死给你看……”黎佳的哭声刺耳的响起。   沈诺哪里是能被人轻易威胁的人,“想做我的女人就给我乖点,今晚不行,我在外面办事!”   黎佳呜咽着,“你骗人,有人看见你跟一个女人在电影院,肯定是黎夏念那个贱人,你都没带我去看过电影,居然跟她约会……”   “黎佳,你给我适可而止,明天的,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在他所质疑的事情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他不想轻易做出决定,只能暂时敷衍黎佳。   “不要,我现在马上就要见到你,那个女人身边从来不缺男人,可我就只有你,诺,我爱你……”   黎佳的声音越来越小,紧接着就是于敏的尖叫声,“佳佳,你疯了,怎么可以割腕啊,来人啊,老黎、保姆,快来啊!”   沈诺眉头皱紧,该死的,他朝放映厅大门看去一眼,想要返回去告诉黎夏念一声,可黎佳那边的情况更加紧急,不再犹豫,他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放映厅大门被推开,男人声音揶揄,“看到了吗?你丈夫,跑了。”   黎夏念站在门边,一门之隔,沈诺讲电话的内容她听得一清二楚。   沈诺说要带她来看电影时,她还以为他是担心小棉花被炖了,怕她心情不好,尤其还特意选了这部喜剧片,还有可乐、爆米花……   “别以为带你来看场电影就是重修夫妻之情,只不过是拿你打发时间而已,正主一出现,马上就把你抛之脑后了。”   黎夏念转头朝项子恒看去,这男人平时话少的跟哑巴似的,这会儿怎么这么多话,在别的女人面前都很绅士,唯独对她无比毒舌!   黎夏念嘿嘿一笑,“难不成项先生是特意来陪我看电影的,知道沈诺会被黎佳叫走?”   项子恒脱掉连帽衫穿在她身上,将拉链一拉到顶,然后将黑框眼镜也戴在了她的脸上,嘴角微微一下,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我的正主也出现了,很抱歉要把你抛之脑后了。”   黎夏念茫然了一下,转身看去,项子恒已经西装笔挺的从黑暗处走到了光线里,不远处的超级VIP放映厅门口,常芷萱一身盛装,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聊着什么,紧接着相视一笑,进了首映式现场。   黎夏念伸手摸了摸嘴唇,紧接着用手背使劲儿擦了擦,妈的,被狗咬了!   回到家她才想起来项子恒强行送了她一个手机壳,她将手机拿出,眼前一亮,香槟色的手机壳,上面还用水晶镶嵌了一只白天鹅,无论是颜色还是图案都是她的喜好。   她将手机壳卸下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她撇嘴,又套了回去,自言自语,“我可不是听话,我就是喜欢这个手机壳才用的。”   洗完澡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看来沈诺是被黎佳留住了,虽然这一整天还是以她战败收场,不过好在晚上可以睡个清静觉。   一夜安眠,直到黄钰婷的电话打进来她才被吵醒,“夏念,黎佳这是被你逼得出杀手锏了,不过这样刚好,你就可以跟沈诺离婚了。”   黎夏念揉了揉眼睛,才六点,“你怎么这么早?你是说要跟刘俊凯一起去上海参加什么节吗?”   “你赶紧给我清醒清醒,网上都炸锅了,你还有心思睡!黎佳直播割腕,直接将沈诺扯进镜头前,两个人还一顿激吻,我去,分分钟就热搜第一了。”   黎夏念蹭地坐起身,这下彻底精神了,光着脚跑到电脑桌前,果然,一看网页同一条新闻铺天盖地的传来,应该是遭到了网络警察的制止,直播的视频已经被删除了,不过还能查到很多网友的截图,割腕,鲜血,激吻……   黎夏念狠狠的恶心了一把,割腕这招对沈诺而言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她的手腕都快被割烂了,沈诺早就见惯司空,不过让她刮目相看的是黎佳居然想到了直播这个点子。   “夏念,我跟俊凯明天就回去,有什么事一定要撑住,等我们!”   这新闻对黎夏念的心情没什么影响,她又窝回床上,“俊凯,叫得这么亲切,难不成已经被你搞定了?”   黄钰婷连忙压低了声音,“我正在循序渐进的诱导那孩子……”   “还真是巧,从我们星梦跳到刚成立的公司,你还真是水往低处流。”   李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紧接着黄钰婷就说了一句,“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先挂了。”   黎夏念闭上眼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李闯就是当年那个渣男,究竟是这世界太小了,还是天意如此,偏偏要让心有怨念的人狭路相逢。   连日来都是一级战备的状态,难得迎来一个轻松的早晨,黎夏念准备再眯一会儿,还没过五分钟,手机就再度想起了。   沈诺严峻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马上到市中心医院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听声音沈诺应该被闹的一宿没睡,不然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天塌下来都应该言语轻浮,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听到他正经说话。   黎夏念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相比于被人牵着鼻子走,她跟喜欢抓住主动权。   她给律师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半个小时之内带着拟定好的协议在医院门口等她。   黎夏念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职业装了,可今天对于她而言也许将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转折,就跟五年前一样,如果成功了,她的后半生都会因此而改变。   商人,她要以一个商人的姿态去谈判。   她站病房门前深呼吸,然后推门,门内,亦如那天回到她跟沈诺的公寓时的场景,黎佳躺在病床上,黎国智于敏相伴左右,沈诺则是坐在对面沙发。   看到她,于敏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想要揪她衣领,这种惯用手法黎夏念早就熟知,她反手擒住于敏的手腕用力一掰,“疯狗么?”   于敏哭得楚楚可怜,就好像她比窦娥还冤似的,“贱人,都是你,为什么要跟我们佳佳抢男人,上次差点没害死她,这次又……”   还真是个黑白颠倒的世界,明明被抢了丈夫的人是她,明明该哭的人是她。   黎夏念用力一甩,直接将于敏掀翻在地,一脚踏在她的胸口上…… 第100章 成为沈诺的隐身妻子   黎夏念一脚踏在于敏的胸口上,“少来烦我,你爬了你姐夫的床,现在又教唆你女儿去爬妹夫的床,你们母女俩简直就是发.情的母狗,只要是男人自己儿子都能上!”   被骂的这么难听,黎佳拔下针头,光着脚就冲了下来,母女俩将黎夏念围住,“就是你栽赃我的,那条狗是你自己炖的,你就是嫉妒我跟沈诺相亲相爱……”   说话间,两个人四只手左右开弓的朝黎夏念身上打去。   “住手,你,马上给我滚回床上。还有你,一边站着去!”   一直坐在沙发上满脸沉闷的沈诺终于发了话,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加上这愤然的怒气,就像一团火苗。   黎佳吓得一抖,马上跑回床上躺好,于敏也灰溜溜的站到了黎国智身后。   黎夏念知道,黎佳这次算是闹大了,就连黎国智都没有发言权,全看沈诺想要怎么解决,如果他对黎佳动了真感情,誓死他都会护着她的,如果只是玩玩,黎佳就等同于作死。   黎夏念整理了一下稍有褶皱的职业装,干练的走到沈诺眼前,俯身将一份协议书放在了茶几上,“我只要瑞瑞,沈诺,我们离婚吧,这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沈诺看着离婚协议书那五个大字,瞳孔放大了一下,以前无论他在外面怎么乱搞,都无法令这个女人情绪波动,无论他怎么欺负她、折磨她,她都没有这么认真的想要跟他离婚过,他看得出这一次黎夏念是认真的。   他将离婚协议书拿起,上面果然写着女方净身出户,只要孩子抚养权。   黎佳冷嘲热讽了一句,“嗤,早就该主动让位了,告诉你,我们三个之间,你才是小三,因为沈诺对你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黎夏念低声笑了笑,却连一丝目光都没有朝其他三个人看去,他们在她眼里早就形如空气了,她只垂眸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不管怎么说当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你朝我伸出了手,尽管你有你的目的,我还是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瑞瑞,我妈一手创办的公司也会破产,就连我妈的命都是你保住的……”   黎夏念突然觉得有那么点感伤,“所以沈诺,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害你的事情,各自安好吧,我已经不在乎失去你了。签字吧。”   她从包里拿出一支笔递过去,“我已经签好了。”   沈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拿着离婚协议书的那只手将纸握得褶皱不堪,他盯着眼前的女人,嘴唇动了动,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片刻他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到病房门口,“你们几个谁也不许动她,黎夏念,坐沙发里等一会儿!”   黎夏念以为沈诺会毫不犹豫的签字,没想到他竟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转身坐进沙发里,“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好消息,很久之前我就累了,想放弃了。”   病房门关紧,空气突然变得好宁静,黎夏念搭在腿上的两只手来回扳扯着,离吧,这样她就可以带着瑞瑞远走高飞了,什么黎家、什么黎胜、什么父母……每一次都是大家先抛弃她的,她为什么还要为了别人而活!   一门之隔,沈诺靠在墙壁上,他是真的没料到昨晚黎佳会耍这一招,竟然搞了个视频直播骗他去。   责怪自然是有的,然而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爱他爱到自杀的地步,他在女人之中浮沉,遇见的全都是逢场作戏,只有黎佳让他看到了真情。   沈诺掐着时间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找到了吗?”   对方正在他跟黎夏念的公寓里,“三少,我们在客房的床下面发现了你说的那个铁盒子,锁头已经被我们撬开了,可是里面并没有手机,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沈诺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天在垃圾场只是晃了一眼,东西又多又乱,确实容易看错,“你们在认真找找其他地方。”   又过了五分钟,“三少,整个床都被我们翻过来了,确实没有。”   沈诺形容不好此刻自己的心情,松了口气,却又有着无限的失落,他也不知道那个人不是黎夏念对他而言是好是坏。   沈诺点了根烟,将离婚协议书展开,手有点抖,五年的情分,或许是冤孽吧,说结束就结束,他心里竟有些不舍,可他跟那个女人从始至终就是种错误,他曾给予她的那些帮助,也只不过是想从她身上获取好处,根本谈不上谁欠谁的。   他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碾灭,推门进了病房,一时间,房间里的几双眼睛全都朝他看过来,就好像在等着生杀大权。   沈诺在黎夏念身边落座,距离近,两个人的胳膊紧贴在一起,有种并肩的感觉。   沈诺朝他看去,她也正好投来视线,眼中全都是渴望。   沈诺突然就笑了,“再最后帮你一回,放你自由。只是,瑞瑞不能给你!”   黎夏念闪亮的目光瞬间就暗淡了,抓着职业裙的手紧得手背上青筋凸起,“你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沈诺,你不能就当是可怜我,施舍我吗?”   沈诺拿起笔,将孩子哪一条划去,“你应该知道我在沈家的处境,能有今天,我是踏着火海一步步熬过来的,我不可能放弃。”   黎夏念看着笔尖落到了签名处,她早料到沈诺不会放弃瑞瑞的,她也只能先将婚离了,再慢慢做打算。   沈诺沉了口气,大笔一挥,潇洒的签下了沈……   离婚协议书忽地被抽离,紧接着哗哗几下被撕得粉碎,黎夏念连忙抬头看去,是怒气横生的沈建元。   沈建元将纸屑丢在他们两个头上,“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背着我离婚,我们沈家只能丧偶!”   无论谁对谁错,沈建元自然是偏心自己孙子的,他将矛头指向了黎夏念,“你是活够了想死?还是继续安分的当沈诺的老婆?”   这威胁足够拿捏住黎夏念的,如果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只当是吹牛逼就好了,然而沈建元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说完这话,沈建元将视线转到了黎佳身上,黎佳仗着又沈诺护着,躺在病床上一动没动,只是问了声好。   沈建元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杵,“跪着!”   黎佳楞了一下,还以为这话是对黎夏念说的。   沈建元干脆拿着拐杖指向黎佳,“马上给我滚下来,跪着!”   黎佳马上委屈的朝黎国智看去,声音婉转的叫了一声,“爸。”   黎国智将脸转到了另一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去吧,快给沈老爷子赔罪。”   见黎国智都被吓成了这这副表情,黎佳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下了床跪在了沈建元面前,嘴巴抹蜜似的说道,“爷爷,我只是太爱沈诺了……我知道错了!”   沈建元一拐杖砸在了黎佳身上,“别跟我假惺惺的,我们沈家的男人不需要爱这种附属品。你知道就你那一条直播导致沈家损失几千万吗?”   黎佳吓得吞了吞口水朝沈诺看去,沈诺闭着眼睛重重的吐了口浊气。   黎佳马上装哭,好不委屈的样子,两只手朝沈老爷子作揖,“我真的知道错了,爷爷你说,要怎样才能弥补,我都听你的,要了我的命都行,我是真心喜欢沈诺的!”说着她动手啪啪扇自己耳光。   沈建元眼皮都没眨一下,转头看向黎夏念,“沈诺,你选吧,这两个女人,你保谁?”   黎夏念原本坐得笔直的身体一下就颓下去了,答案不言而喻。   果然,片刻后沈诺看着她却念出了黎佳的名字。   “那好,待会儿拿着这个去应付记者,我已经安排好记者会了!”沈建元将两个小红本丢在了茶几上。   沈诺伸手拿起,是结婚证,上面贴着他跟黎佳的合成照,假证仿得很真,连钢印都有。   “爷爷的意思是让我对外公布我跟黎佳结婚了?那黎夏念呢?”   “一个是你的挂名妻,一个是你的隐身妻,枉我这么器重你,这点头脑都没有!”沈建元似乎心情好转许多,说话语气没有之前那么严厉。   见黎佳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反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爱沈诺吗?那就不该在意一纸婚书这种东西!”   黎佳被沈建元堵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只能吃哑巴亏的点了点头。   眼见沈建元要走,黎夏念连忙起身央求,“爷爷,要我帮这个忙也行,瑞瑞,让我见瑞瑞一面。”   如今的她早就没了当小公主时的傲骨,她太懂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了,既然没能力改变现实,那就尽可能的去讨厌好处。   听到她的请求,沈建元转身狠瞪了她一眼,“最好给我消停点!”   病房门关紧,黎佳委屈的大哭起来,沈诺将假结婚证拿起,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将黎夏念手腕上的表强行摘了下来蹲到黎佳面前帮她带好,“把伤口遮掩一下,跟我去应付记者!” 第101章 突如其来的温柔   黎夏念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眼看着沈诺将黎佳脸上的泪痕擦干,眼看着沈诺宝贝的将黎佳扶起,眼看着这一家子人从她眼前经过,走出了病房。   黎佳脸上挂着旗开得胜的笑意,于敏则是恨她不死的表情,黎国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黎夏念呵呵笑了几声,右手用力握住左手手腕,将上面那一条条的疤痕遮住,没有手表的遮掩,她就好像没有穿盔甲的士兵,将最脆弱的地方露给了敌人。   她将撕碎的离婚协议书拿起,自顾的嘟囔了一句,“瑞瑞,妈妈又失败了。”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吓了她一跳,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想接。   黎夏念站起身,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干什么,没有梦想、没有事业、婚姻失败,孩子被夺……她该寻找一个怎样的人生轨迹才好呢?   医院门口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记者竟然连黎佳住在这家医院的事情都知道。   “沈三少,请问你跟黎小姐结婚几年了?”   沈诺扫了一眼假结婚证,宠溺的看着黎佳,“我们都是隐婚族,其实已经结婚五年了。”   黎佳娇笑着,“昨晚我们是想公开恋情,可能是采用的方式太特殊了,让网友们误会了,那个直播只是恶作剧而已,我们俩的感情很稳定!”   说着黎佳翘着脚在沈诺脸颊上亲了亲,两个人眉目间传的都是情。   闪光灯此起彼伏的亮起,将两个人甜蜜的画面定格,随即又有人问,“既然昨天的事是闹剧,那为什么黎小姐会来医院?可以让我们看看黎小姐的手腕吗?证实一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黎佳紧张了一下,却被沈诺一把举起了两只手,“当然没问题,我们来医院只是来做备孕检查的,老爷子催得紧,作为晚辈当然要尽可能的满足他老人家的愿望。”   话题一下扯到了孕育下一代上,说得挺合情合理的,记者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三少能讲一讲你跟黎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吗?”   沈诺转头看向问问题的记者,却一下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黎夏念,“在医院里,偶遇,一见钟情。”   居然从浪子口中听到了一见钟情四个字,记者纷纷感叹,觉得这篇新闻撰写出来都能当成情感小说刊登了。   “能请三少讲得详细一点吗?”   前仆后继的记者拥挤了一下,推得沈诺不得不收紧手臂,将黎佳搂得更紧了,“当时她……生病了,很沮丧……”   手机再度响起,黎夏念朝屏幕看去,这次没有再按拒接键。   男人没有朝她怒吼,只是语气很淡的命令着,“今天是星期三,到画室来。”   黎夏念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将视线从沈诺那边收回来,转身走出医院。   等她开着车赶到画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画室里还有五六个学生在上课,见她来了,老师指了指里间那扇门。   黎夏念径直走过去,推门的一瞬间又连忙关上,紧张得心跳怦然了一下。   片刻房门拉开,眼前的男人正在往裤腰里掖衣摆,衬衫纽扣也敞开了好几颗,紧实的胸口露出一大片来,无形中就是一种引诱,她回头看去,画画的女学生全都犯花痴的看了过来。   黎夏念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探头朝里面看去,一个女孩红扑扑着小脸飞快的跑了出来,因为跑的太急擦肩的时候撞得黎夏念向后退了好几步。   项子恒一把勾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脚步将她拉进了怀里。   几秒之内黎夏念就脑补出很多画面,连忙推开项子恒的手,“真脏,别碰我!”   尽管他对她总像个饿狼似的,可在内心深处,她不认为他是个饥不择食的人,看来是她错看他了,果然十个男人九个花!   项子恒两只手悬在半空中,看着她脸上那个又羞又恼的表情,恍然大悟,“怎么,不想我碰别的女人,想要独占我的身体?”   “不是要我给你当模特,那就快点准备快点画,我可是很忙的!”黎夏念拨开他进了里间画室。   项子恒整理好衣服,“这里情调不好,画不出,你得先帮我找灵感!”   黎夏念停住脚步,这男人怎么这么矫情,她现在哪来的心情陪他找什么灵感,“不画算了,反正我来过了……”   项子恒单手撑在门框上拦住了她的去路,“是你亲口说会弥补当年犯下的过失,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黎夏念想起那天在鲁美学院项子恒画画的情景,原本的天才如今的废柴,变成这样确实有她的责任,她垂下头嗯了一声。   “去把那些东西抬到车里,出发!”   黎夏念看着两手插兜步伐惬意的男人,气鼓鼓的将桌子上那堆画具抬起快步跟了上去。   万泉公园,一处幽静的树林里,黎夏念刚把画板椅子摆好,一个网杆丢进了她怀里。   “去,给我逮只蜻蜓!”项子恒悠哉的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画具认真的准备起来。   黎夏念有种被当成小丑耍的感觉,“没吃错药吧,让我去抓蜻蜓网蝴蝶?你今天是打算画昆虫吗?”   项子恒调了调颜色,“没错,是打算画,所以动作快点。”   黎夏念举着网杆示威的朝他挥舞了两下,最后也只能妥协的到对面的花坛里寻找蜻蜓的身影。   黎夏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是中午,太阳毒的要命,她在阳光下跟个小屁孩似的跑来跑去,而那个男人则是惬意的坐在树荫里,时不时的朝她这里看来一眼。   黎夏念愤恨的跺了下脚,刚好看到一只蜻蜓落在最近处的一朵花上,她一挥网,呜呼的叫了一声,一箭双雕,蜻蜓蝴蝶都有了。   黎夏念捧着网杆兴冲冲的跑过去,徒手取出蜻蜓伸到他眼前,“给你!”   哐当一下,项子恒连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黎夏念楞了一下,这男人不会是害怕这种东西吧?   “呵呵呵,风水轮流转,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说着她就扑了过去,左手蜻蜓右手蝴蝶,直往项子恒眼前伸。   项子恒刚才太专注于画画了,他都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过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了,结果硬是让这个死女人给破坏了。   眼看着蜻蜓爪就要碰到自己的鼻子,项子恒瞬间就从地上弹了起来,转身就往树后面跑,“警告你,别过来!”   真稀奇,居然能看到向来沉稳的男人露出这种惊慌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瘾了,黎夏念追了过去,“怕什么,别跑啊,它们又不会咬人。你不是要画它们吗?不看仔细了怎么画!”   项子恒越是躲黎夏念就越是追,两个人从这颗树下跑到另一颗树下,又折回来。黎夏念咯咯笑着,就好像调皮的小孩儿。   “让你得意!”说完这句她的脚就绊在了树根上,呼啸着扑了出去。   一点都没摔痛,只是倒地的一瞬间松了手,手上的武器全都飞走了,她睁眼朝身下看去,难怪不痛,原来是扑到了人肉垫子。   手上没了武器,黎夏念迅速爬起躲出两米远,按照套路项子恒应该借机将她反压在身下各种轻薄,今天却意外的什么都没发生。   项子恒缓缓坐起身,指了指椅子下面,“把隔凉垫铺开,歇会儿。”   趁着黎夏念去铺隔凉垫,项子恒将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后背,皱着眉头嘶了一声,跟这女人在一起没有一次不负伤的。   黎夏念跑累了,躺在隔凉垫上闭目养神,说来也奇怪,本来她还挺烦的,这下累得都没力气去烦了,她眯眯眼朝男人的背影看去,这次画的应该很顺利吧,至少没像第一次那样不停的将画纸撕下来揉成团。   十分钟之后,项子恒回头看去,女孩像只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已经睡着了。一只蜻蜓落在了她的头发上,他过去,手掌一挥就将那只蜻蜓捉住了,紧接着他又松手放开了那只蜻蜓。   项子恒伸手将她嘴边的碎发拿走,“黎夏念,你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你跟沈诺既然已经有孩子了,为什么会过成这样?沈建元又为什么对你那么刻薄?”   太多太多的疑问,但归根结底项子恒最痛恨的还是沈铭瑞不是他儿子这件事,因为他心里竟有所期待。   微凉的身体忽地一沉,男人躺在了她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另一只手为她充当了枕头,将她紧紧勾进了怀里。   黎夏念紧紧闭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儿,似乎有种温柔的感觉,还有这个男人刚刚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像似在宠着她。   黎夏念的大脑完全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节奏,为什么刚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事情,他会了解的这么清楚,为什么嘴上说着恨她,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更像是纠缠,而不是报仇?   男人搂在腰间的那只手忽地用力,她的身体由背对变成了迎面,脸颊就贴在他的胸口…… 第102章 你的柔情像陷阱   如果说当面强吻算是报复,黎夏念不懂趁她睡着了这么细腻的舔.舐她又算什么?   她都不知道是该睁开眼睛结束假寐,还是该继续挺尸装睡。   她都已经尽可能的闭紧牙关了,可男人的舌尖还是轻而易举的撬开,蛇一般的钻了进去。   黎夏念的内心有点狂乱,无限的羞耻自己,居然会觉得这个男人的吻令她很舒服,尤其是此刻的,没有攻城略池、没有用力厮杀,只是轻轻柔柔的,就跟这晌午的阳光一样,舒服的令人恨不得浑身都遭受一番洗礼,还有他的手轻抚在她身上……   “醒醒,属猪的!”   黎夏念只觉得额头一痛,瞬间惊醒,太阳已经偏西了,她竟然被他吻得睡着了,她伸手摸了摸嘴角,抬眼朝项子恒看去,这男人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偷吻他的时候温润如水,这会儿又跟君临天下似的。   项子恒不耐烦的随手一指,“把东西都收拾了,耽误我多少时间!”   黎夏念刚想顶嘴,却看到了那副油画,画中有远处的树林,有近处的花坛,也有她,拿着网杆站在阳光下,纯净而又美好,有些像十七岁时的她。   全都收拾好,黎夏念将后备箱扣上,走到驾驶位敲了敲车窗,“你先走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逛逛。”说着她转身坐进自己车里,假装发动车子。   直到项子恒的车转上大路消失不见,她才靠进座位里,她只是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身为沈诺的隐身妻,回阁楼的话被沈建元知道免不了事端,回公寓的话又免不了要面对那两个人的你侬我侬,秀恩爱她倒无所谓,她只是不想跟黎佳尔虞我诈。   来电打断了她的茫然,电话接通,沈诺低沉的声音传来,“在哪?”   黎夏念看向车窗外,“有事说事!”   “回家来吧!”   家这个字从沈诺嘴里说出莫名的带着喜感,黎夏念真的被逗笑了,“沈诺,哪里是我的家,你告诉告诉我!”   “黎佳不在这里,你放心,我也不会回来打扰你的,这幢公寓给你了,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   “我不稀罕!”黎夏念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在了副驾驶,两只手狠狠的抓着方向盘。   把她黎夏念当成乞丐了吗?   买了更新更好的房子给那个绿茶婊,反过来说这里给她当补偿;把所有的爱和全世界的认可都给了那个女人,却用一纸婚书束缚了她,而且还是一辈子。   认输吗?甘心吗?就这样被全世界遗忘吗?   黎夏念狠狠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瞬间就窜了出去,她不甘心,都已经这步田地了,难道还会比这更惨?   回到公寓,果然如沈诺所说的,她打电话找人来换锁,然后将所有的床上用品都给换了,拿着消毒液不放过一个角落的进行了大消毒,这才坐在客厅里舒服的打开了电脑。   她手上有黎胜百分之百的客户资料,虽然被于敏盗走了百分之四十,不过剩下那些已经足够了,直到后半夜三点,她才站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拿着那些总结出来的资料爬上了床。   本来睡的就晚,黎夏念本打算来个自然醒,然后去机场接黄钰婷和刘俊凯的飞机,没想到才睡了五个小时门铃就被按响,紧接着门板被砸得地动山摇。   这种敲门方式肯定是来者不善,黎夏念走到门前朝透视镜看了一眼,竟然是于敏和黎国智。   昨晚用眼过度,黎夏念眼睛发涩的厉害,她转身进屋拿眼药水,脚不小心踢到了鞋柜。   门外原本打算无功而返的于敏马上停住脚步,更加疯狂的砸起门来,“黎夏念,我知道你在里面,马上把门给我打开!”   黎夏念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拨了110,真的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没有外力保护,很可能遭殃的人是她。   砸门声不断,黎夏念干脆打开莲蓬头洗了个澡,等她洗好,外面传来了警察的声音。   黎国智怒吼的声音也传了进来,“黎夏念,限你三个数把门……”   房门推开,黎夏念闪身出去,反手将门关紧。   有警察在黎国智只能压抑怒气,于敏也收敛了不少,“警察,我们只是来找女儿,邻居肯定误会了才报警的。”   警察拿着出警单对照了一下门牌号,“请问是你报的警?”   黎夏念点了点头,“没错,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一直绷着脸的黎国智终于压抑不住了,朝黎夏念冲了过去,却被警察一把拦住。   “这位先生,你说你是她的家人,能出示一下证件吗?”   不等黎国智拿出身份证,黎夏念就举起一份协议,“这位黎先生已于三天前跟我断绝了父女关系,这张协议书已经授予法律效益,所以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要出门办事,希望警察能保护我,不要让这两个人来骚扰我!”   黎夏念说的清楚明白,然后转身按亮了电梯。   “不能走,黎夏念,你不能走!”于敏就跟疯子似的,推开警察一把扭住了她的手腕。   黎夏念吃痛,皱着眉头甩开她,“还想干什么?黎家已经到手了,黎胜也是你的了,就连沈诺也变成了你的乖女婿,请问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于敏再度缠上来,“是不是你让沈建元把黎佳软禁起来的,她都已经一宿没回来了,电话也打不通!”   黎夏念被她气得都笑了,“警察就在这里,找不到女儿跟他们说,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一直手背后一言不发的黎国智咳嗽了两声,“于敏,夏念确实没有左右沈建元的能耐,这件事应该单纯是老爷子的意思。”   于敏一下就瘫在了地上,两手拍在大腿上,“我的佳佳啊,这可怎么办啊,老黎,佳佳手腕上可还有伤呢,不好好养着的话留下疤痕怎么办?”   “你这不是很明白吗?那跑到我这来闹什么,我现在跟你们这群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能不能别老犯贱的跑来烦我!”   刚好电梯门拉开,黎夏念阔步迈入,转身就去按关闭键。   就在电梯即将关上最后一秒,黎国智快步走了上来,随即电梯门就在她身后关上了,于敏急得在外面直拍门,“老黎,开门啊,让我进去。”   电梯向下行驶,黎夏念心里有那么一点害怕,毕竟真打起来,她肯定不是对手。   “黎佳的事希望你能去沈建元那里帮忙求个情。”   黎夏念错愕的看向黎国智,“你太高抬我了,求我都不如去求沈家的保姆,我在沈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不是很清楚?”   “毕竟是沈家户口本上的人,用结婚证去威胁沈建元,应该很容易就做到吧,让他马上把黎佳放出来。你也看到了黎佳手腕上的……”   黎夏念的胸口尖锐的刺痛了一下,她将手腕举起,将上面的皮质手链拿下,“那我呢?我手腕上出现这些伤口的时候,你可曾关心过我一次?你明知道威胁沈老爷子会有什么下场,却还让我去做!黎佳的自由比我的命都重要?黎国智,你太不要脸了!”   电梯抵达,黎夏念快步走了出去。   疤痕,撕开、撒盐、结痂、再撕开……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反反复复的对她做同样的事。   下午三点,机场,不愧是国民女婿刘俊凯,公司刚成立,旗下只签约了八个艺人,就在全国掀起了狂潮,接机的粉丝一拥而上,将机场大厅堵得水泄不通。   一个小时之后,在保安的协助下,一行人终于上了车。   黄钰婷累瘫了一样歪歪扭扭的靠在后排座,刘俊凯则是拉开了副驾驶,“快开车,一会儿又围上来了。”   黎夏念快速启动车子,看了一眼后视镜,“什么时候买了辆保姆车?刘总投资的。”   “我爸说门面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他说投资的这些钱都是借给我的,限我两年之内还给他,所以这次我一定要成功,不再做刘斌的附属品!”   黎夏念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文件袋递过去,“这是省内各大公司的管理者喜好以及产品资料,我已经分析完了,拿下这些广告代言,一年就能让你扬眉吐气的把钱换给你爸!”   雪中送炭的感觉,刘俊凯激动的一把抱住黎夏念,害得她差点没握不住方向盘。   “夏念姐,太棒了,你也加入我们凯旋传媒吧。”   黎夏念现在正急于找一份工作,不是她不想加入,而是她不想连累别人,“我就算了,我会暗中支援你们的。”   “咳咳,俊凯啊,你究竟要抱我们家念念多久才肯松手啊,不觉得这么开车很危险吗?”   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刘俊凯这才弹簧一般的退回座位,黎夏念扫了一眼后视镜,黄钰婷那个贼嗖嗖的小表情搞得跟吃醋了似的。   “网友盛传你们是‘凯婷夫妇’,要不要跟我汇报一下究竟进展到哪一步了?”   “夏念姐,刹车,快踩刹车!”刹车似乎都已经来不及了,刘俊凯干脆起身抓住了她的手操纵着方向盘朝路边猛打车轮…… 第103章 你让我的心荡起了秋波   车子撞在人行横道的台阶上,总算是躲开了迎面飞过来的那辆轿车。   黎夏念死死的抓着方向盘,惊魂未定的喘息着,彻底被吓傻了。   黄钰婷已经顾不上什么公众形象了,摔了车门就朝那辆车走去,伸手猛砸了两下车窗,“你是怎么开车的,逆行,还开的那么快,找死吗?”   发生这么惊险的一幕,好多行人车辆全都驻足围观,一看下车理论的人是当红明星,现场气氛就更是热烈了,好多人举起手机录视频发微博。   跟在后面车里的经纪人赶紧下车想要拦住黄钰婷,刚推开车门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张大了嘴巴。   车窗落下黄钰婷楞了一下,表情变得比之前还要怒气横生,她退了一步,看了眼车,心里暗骂,骚包男,什么时候又换了辆新车。   就在她愣神的间隙,男人已经推门下车,一把扭住她的手腕,朝四周看了看,紧接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黄钰婷扭动手腕,“李闯,你以为马路是你家开的?你这简直就是谋杀,我可以告你……”   李闯阔步走到车子前面,紧接着手臂一挥将黄钰婷直接丢在了引擎盖上。   黄钰婷有点发蒙,快速撑起身体,下一秒李闯就跳了上来,一只腿挤进她的两腿间,手撑在她头顶的位置,直接逼得她又躺了回去。   “李闯,你是想上头条想疯了?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   “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你能进这个圈子?难怪之前那么急着跟公司解除合约,原来是傍上了新主,手腕还真是高明,连比你小的都给拿捏住了!”   “你说我忘恩负义?”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全都给了他,他却对她置之不理,还捧红了跟她同期的常芷萱,忍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到极限了。   黄钰婷弓起一条腿就朝他的要害顶去,可刚一有动作,就被男人的两条腿给夹住,黄钰婷个子虽然高,却为了保持身材很少吃东西,根本没力气掀开他。   “夏念,快来帮帮我!”   “谁都帮不了你,明天我就让你滚出这个圈!”   艺人的形象就是艺术的生命价值,她才刚刚借助跟刘俊凯组的CP将自己的价值炒起来,一旦跟李闯不清不楚,可想而知那个后果。   缓过神的黎夏念匆忙推开车子,朝黄钰婷跑了过去,经纪人、保姆车司机也都纷纷上前帮忙,可是大家的速度都没有李闯快,下一个瞬间画面就定格在激吻上。   黄钰婷被他压着手脚,完全禁锢在了引擎盖上,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腐.蚀了她的感官,两个人明明在撕扯,可看起来却有种如何索取都不够的错觉。   旁边的吃瓜群众激动的鼓起掌来,还有吹口哨叫好的,气氛热烈的就跟看演唱会似的。   黄钰婷是真的急了,她那双瞪着的眼睛逐渐染上一层水光,一眨眼就哭了出来,可即使这样压在身上的男人丝毫动容都没有,依旧当众轻薄她,还人来疯似的将这个吻加至更深。   这下彻底毁了,等明天新闻一出来,就算她不退出娱乐圈,也会被粉丝们抛弃……   “卡!男主角请你再深情一点,是深情,不是粗暴,你这个表现已经脱离剧本了!”   女人嘹亮的嗓音极富穿透力的响起,紧接着一架掌上摄像机伸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像似在给演员脸部特写。   黎夏念一脸严峻,拍了拍李闯的肩膀,“这都已经是第几次NG了,你要好好揣摩人物心态,你这样已经严重拖延了剧组后面的拍摄,好几个演员都在等着你!”   顺着黎夏念的手指,吃瓜群众们看到了好几个最近刚出道的新星。   刘俊凯反应了一下,连忙圆场,“导演,你别着急,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需要时间磨合,不如先跳过这场戏,拍下一个场景。”   说话时刘俊凯一把将李闯从黄钰婷身上扯了下来,面带微笑的拉过她的手,两个人就跟官方标配一样站到了一起。   吃瓜群众门发出了唏嘘声,还以为捕捉到了什么爆炸新闻,结果是剧组拍摄。   黎夏念递了个眼神,经纪人和司机面带笑容的将李闯‘请’上了车。   黄钰婷腿都被吓软了,展开手臂扑抱住黎夏念,“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告别演艺生涯了,夏念,你的智商实在是太高了!”   危机化解,不过黄钰婷心里的气可没这么容易消,在上海参加时尚盛典的时候,李闯就不止一次的找茬,没想到今天竟变本加厉了,十几分钟之后交警和民警全都赶到了现场,碍于当事人都是公众人物,来的警察都低调的开着私家车穿着便服。   “黄小姐,你报的警经查证据确凿,不过你是要先解决交通方面的还是治安案件方面的?”   保姆车宽阔的车厢里,黄钰婷坐在一端,李闯则是坐在另一端,悠哉的翘着二郎腿,本来打算给黄钰婷冠个脚踏两只船的名号,没想到竟然被黎夏念给化解了,那个女人当年害了老大也就算了,现在又跑来搅他的局,真欠!   黄钰婷见他一点歉意都没有,还用眼睛瞪了黎夏念好几次,心里就更是气了,“先去警局,我要告他性.骚扰!”   李闯到了警局就跟领导视察似的,连所长都跑出来跟他握手,“李总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了?”   李闯扫了黄钰婷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有人想要告我。”   所长阿谀着,“谁这么不开眼敢告我们李总……”话才说了一半,所长的表情僵了一下,连忙朝门口走去,用比之前还要热情的语气问候,“这不是刘总的儿子吗?难得一见,来,里面请。”   李闯还从来没这么丢过面子,这就是个拼爹的年代,谁叫他爹没有刘俊凯的爹有能耐。   这下黄钰婷扬眉吐气了,有种抱对大腿的感觉,率先朝警察录口供的地方走去,还狠狠撞了一下李闯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讥讽的眼神。   李闯哼了一声,who怕who啊,他也会搬救兵。   十多分钟他的救兵就到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朝门口挥了挥手,“老大,这边。”   项子恒沉着一张脸,表情看起来很阴郁,李闯朝黄钰婷扫去一眼,“等着瞧吧,别以为刘俊凯能保你,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项子恒真正的厉害!”   说着李闯迎了上去,“老大……”   然而项子恒却绕过他直奔他身后的某个方向走去。   李闯回头看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老大,你是来帮我的吗?”   项子恒快步走到警局一角的饮水机旁,黎夏念正捧着一杯温水,目光发直的看着杯子中的水,完全没发现男人是什么时候站在她眼前的。   项子恒俯身,将她手中的水杯抽走放到了一边,她这才茫然的抬头看去。   刚接触到他的目光,她的身体就被拎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个紧得快要不能呼吸的拥抱。   项子恒将她那双冰凉的手塞进自己衣摆里,压着她的头埋进了自己的胸膛,“别乱动,先这样静静的呆几分钟。”   黎夏念纠结着要不要挣脱开,原则上她是该远离他的,可情感上,她现在就想像这样被他抱着,她这是怎么了,只不过被稍稍温柔的对待了一次,就又开始贪恋了,这不是爱情,一定不是!   李闯气吼吼的走过来,扯了一下项子恒的胳膊,“老大,你在干什么?要不是这个女人给我搅局,我……”   项子恒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伸手揪住李闯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上次刹车失灵,她才刚刚经历过车祸,还有警局,她被关了整整十五天,竟然让她来这种地方!”   李闯被他那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眼上眼下的打量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理有一万个声音在呐喊,不会吧,项子恒不会是爱上这丫头了吧?   先不说他们之间的前尘恩怨,单单是她是沈诺的老婆这一点就会万劫不复!   黎夏念搞不清楚自己心理究竟荡漾起了什么,她的手在他的衣摆里,从他的肌肤之上吸取了无限的热量,还有他的怀抱好温暖,就连他那急切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好听。   项子恒身体一僵,低头看向用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两下的女人,只觉得心脏咚咚咚的悸动起来,他俯身一抱,阔步朝警局外走去。   “喂,老大,你不能就这样走,我叫你来是……”   项子恒停住脚步,“感情纠纷我管不了,要么放弃那个女人,要么就再霸道点,连女人都搞不定,别说是我兄弟!”   李闯一下就颓了,“项子恒,你见色忘友!”   一直两手环胸的黄钰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那个老大明显是被我们夏念给俘虏了,看他那表情,从进门开始除了我们夏念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完了,他废了!”   “开玩笑,我老大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整治那个恶毒女,怎么可能对她动心!”   黄钰婷长腿一落站起身,“有没有动心他自己是最清楚的,我们还是先解决这次性.骚扰的案子吧!”   车门拉开,项子恒坐进驾驶位,将一罐热奶递给她,“喝了,压压惊。”   黎夏念转头看去,并未在男人脸上找到任何情感波动,她将热奶举到嘴边一饮而尽,这才感觉整个身体的体温有所回升。   项子恒从兜里拿出之前那份协议,“从今天开始,我要行使这个……” 第104章 马上再为我生一个孩子   “从今天开始,我要行使这个……”   黎夏念刚刚回暖的身体再度回到了冰点,她看着男人,目不转睛。   她又将这个男人当成了救世主,在所有人都没发现她已经濒临崩溃的时候,他来了,抱紧了她,温暖了她,然而……   “不要,我才不要去恒诺工作。”   眼见着项子恒朝她伸出手,她本能的拨开,有种任性耍脾气的感觉,可紧接着男人就伸出了两只手,一只捧住了她的头,另一只捧住了她的脸,拇指在她嘴唇上擦了一下。   黎夏念看到她嘴边残留的奶汁全都沾在了他的指腹上,随即他便将拇指放在嘴边,故意瞧着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黎夏念慌忙转头看向了窗外,感觉脑袋里噼里啪啦像放烟花一样,理智全都崩盘了,这男人居然做出这么性感的动作撩拨她,是嫌她的心还不够乱吗?   “你没有选择余地,这上面白纸黑字可是你亲笔签的,而且这张纸现在已经具有法律效益了。”   黎夏念回手一把将协议书抢了过来,撕得粉碎,“我才好不容易脱离沈诺,不必每天都去面对他和那个绿茶婊,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咄咄逼人!”   项子恒脸上表情忽地严峻起来,“怎么,那两个人在一起对你来说就那么刺痛?你吃醋?”   他那个表情简直能活活把人给气死,黎夏念胸口闷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不过转念一想她就平静了,歪着头审视他,“你不觉得说出这话,更像是你在吃醋吗?”   项子恒表情一僵,扭动车钥匙一脚油门驶上了大马路,“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   这一路,黎夏念一直保持着歪着头审视他的姿态,直到车子停下来她都没有收回视线。   项子恒语气有些不耐烦,“下车,有什么可看的!”   黎夏念抬头看了一眼恒诺大厦的招牌,自知刚才撕的那份协议只是影印件,也只能妥协的跟上他,“我不想跟沈家有过多瓜葛,想要刁难我换个别的方法。”   “你只要听命于我就行,你的工资由我开,跟恒诺一点关系都没有。”项子恒突然停下脚步,黎夏念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鼻子发酸。   “你这是闹哪出?没听说哪个总裁自掏腰包给助理开工资的……”   黎夏念恍然大悟般的看向他,“项子恒,你不会是想要包养我吧?真肮脏,告诉你,姐是你包养不起的女人!”   项子恒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突然伸手狠掐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给你当老师的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敢在我面前用‘姐’自居!”   空气一下就凝固了,他竟然主动提起了老师这个称呼,黎夏念激动的握住他那只捏在她鼻子上的手,突然想要放低姿态好好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   可还没等她提起勇气,项子恒就猛地甩开了她,转身上了电梯,和谐的气氛马上变得冰冷,“别磨叽,动作快点!”   黎夏念重重的吐了口气,难得提起的勇气一下就消散了。   虽然公司招牌改成了恒诺开发有限公司,其实前身就是沈诺那间拆借公司,黎夏念对这里并不陌生,不过以往来都是去沈诺的办公室,她站在挂着项子恒三个字的办公室门前,感觉有些别扭。   项子恒已经稳坐办公桌前,展开文件后才朝她看去,“愣着干嘛,不用工作?”   这节奏未免也太快了,黎夏念进了屋,环视了一眼,很有项子恒的特色,简约却又不乏艺术感。   项子恒敲了敲桌面,将一张合同递给她,“看一眼,没问题的话,签个字,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上岗了。”   黎夏念拉过椅子在他对面坐好,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看,生怕被他算计了。   月薪八千,朝九晚五,公休随时待命……   这个工资待遇,凭借她的能力貌似有点低了,可她知道拒绝了项子恒,很有可能整个阳城的公司都迫于压力不敢雇佣她。   “加班每小时一百,晚上应酬只喝五杯,多喝一杯加五百,还有,不能让我跟任何老板有肢体接触,跟你也不行,搂腰……”   黎夏念刚想开价,一直垂眸看文件的男人忽地抬起头,“意思是只要钱给到位,什么都能做,陪.睡也行?”   黎夏念闭了嘴,可恶的男人。   签好文件,她起身,毕恭毕敬的鞠躬,“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既然已经成为了你的属下,工作上我会竭尽全力的!请问,我现在能干些什么?”   项子恒随手一指,“去把隔间的卫生给我打扫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黎夏念沉了口气,这哪里是特助啊,简直就是家政,不过月薪八千,她也算是高薪家政了。   黎夏念在隔间里拼搏了两个小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种一尘不染总该符合那位洁癖男了吧,一条毛巾蒙在了她头顶,“整理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真能折腾,黎夏念抖了抖身上的灰,擦了把脸,快速跟上他的步伐。   没想到项子恒竟然将她带到了红星美凯龙,“你们女人都喜欢哪种床?”   黎夏念马上就明白了,他这是来选新婚家具想给常芷萱一个惊喜的,她心里竟然有点不是滋味,“问我干什么,给谁买问谁去。”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无条件回答我的任何问题。”项子恒两手插兜走到一张红木床旁,“这种?”   黎夏念扫去一眼,“沉闷,给老年人睡的。”   项子恒又指了一张铁架床,“这种?”   “没档次,掉了你的身价。”   项子恒干脆走到她眼前一把掐住她的后颈将她押到了展示厅中间,“三个数,给我选一张出来!”   “两位看起来感情真好,是来选新房家居吗?”导购员客套着想要帮忙推荐一下。   黎夏念心里直呵呵,这位导购瞎了吗,怎么看出他们感情真好的。   项子恒掐在她后颈上的手马上滑落到她肩膀上,冰冷的表情也挂上了笑容,“是啊,想选一张结实耐用,怎么睡都不会散架的床,配套的床垫最好弹性大一些。”   导购员吞了吞口水,“这边请,我们今天刚到了一批货,有一张很符合先生的标准,无论在上面做什么运动都没问题,保证十年都不会发出吱嘎声。”   趁着导购不注意,黎夏念用胳膊肘狠狠戳在他胸膛,低声斥责,“说话给我注意点,把手拿开!”   导购停下脚步,拍了拍身边的床,翠绿色的布艺床头,流线型很强,色彩也很明快,配套的床上用品春意盎然,让人眼前一亮。   “两位不放试一试,床的好坏一定要躺上去才知道。我们这张床垫是德国进口的,弹性非常好,可以省很多力气。”   黎夏念真希望自己听不懂这些暗语,见导购员想要将她拉到床上让她体验,她连忙摆手。   导购员只能亲自示范给他们看,转身坐到了床上,用力癫了两下,身体随之上下弹了起来。   黎夏念脑袋马上飞出无数个画面,未来项子恒会在这张床上拥抱常芷萱,还会像这样一弹一弹的跟常芷萱缠.绵,会做成百上千次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不要!”   黎夏念连忙捂住嘴,转身朝外面走去,出了展示厅她才停住脚步,靠在玻璃上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她这是怎么了,区区一个项子恒,区区一个项子恒,竟然让她……   她回头看去,项子恒并没有追出来,而是很认真的坐在床上试了试,似乎很满意,随着导购员去收银台结了账。   那个颜色根本就不是项子恒所喜欢的,可他却为了讨常芷萱的欢心而迁就,黎夏念莫名的烦躁起来,她很讨厌此刻这颗为了谁而狂乱的心。   “走吧,去看衣柜。”   男人将提货单收好,绕过她朝其他展示区走去。   “项子恒,请你适可而止,如果没有其他工作需要完成,我申请提前下班!”   黎夏念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明明还是那个男人,可在她心里怎么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呢?她的心境似乎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她很恐惧这种变化。   手机铃音大作,黎夏念停了脚步,是沈诺,她还以为跟黎佳双宿双飞之后,他们可以永远不必再联络,没想到这还没过24小时,他就又打过来了。   “你不是说以后都不会再纠缠了吗?”   “黎夏念,这次算我求你,帮帮黎佳!”   在她的记忆里,这是沈诺第一次求她,没想到竟然是为了黎佳。   “怎么,黎国智和于敏找我没好使,这回又换你来了?你认为你在我心里能有几分分量?”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黎夏念,只要你肯帮我,我保证马上让你跟瑞瑞见面。”   黎夏念心跳漏了半拍,拿瑞瑞威胁她可真是明智之选,不过她不想轻易被利用,“爱莫能助,我一个弱女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说动沈建元。”   “你能,你爸说了只要你肯帮忙,黎胜百分之十的股份归你!”   黎夏念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黎佳是真的把老爷子给惹怒了,不然沈诺怎么可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黎国智怎么可能给她百分之十的股份。   “说来听听,想让我干什么?”   沈诺的声音很低,可她还是听清了,她就好像经历了恐怖事件一样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让我再为你生一个孩子?” 第105章 回忆是枷锁,刺痛你我【1】   “你说什么,让我再为你生一个孩子?”   哗啦一声,黎夏念转头朝一步之遥的项子恒看去,他的两只手悬空着,一本衣柜宣传册掉在了脚边。   电话里,沈诺还在讲着什么,可她已经听不见了,她看见男人阔步朝她走过来,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在变化,她不懂那些变化都代表着什么,他在她眼前站定,两只手握住她的肩膀,异常的用力,却一点都不痛。   依稀间,黎夏念只听沈诺说,“爷爷已经派人去找你了。”   她的视线从项子恒脸上移到他身后,嘴唇动了动,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诺居然求她再为他生个孩子,这哪里是求,这分明就是强迫,如果她不照做,沈家有太多种方法折磨她了,遭受任何事情她都不怕,她只怕瑞瑞会有不测。   项子恒刚平息好情绪,就看到对面的玻璃上映出几个人影,跟沈家接触这么久,这几个人他还是认识的。   见眼前的女人一副要跑的样子,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背在了身后,紧接着转身迎上那几个人。   黎夏念拼命的往外抽手,“项子恒,放开我,你现在一定在窃喜吧,巴不得我被老爷子的人抓回去,巴不得我被沈诺……”   “荤话!”项子恒脚步不停,目光深切的看了她一眼,“你比我更了解跑掉之后的后果,还想挨打?”   黎夏念沉默了,可是自保是每个人的本能,她只要瑞瑞一个就够了,她不可能跟沈诺生孩子的。   两个保镖见是自家少爷的生意合伙人,态度都很恭敬,“项少,我们是来找黎小姐的,老爷子有事请她去老宅一趟。”   项子恒抬起手腕,“现在是三点钟,五点才能下班,你们回去告诉老爷子,五点半,我会准时将她送去老宅。”   “这……”保镖表示为难。   “她现在是我的私人助理,接下来的工作非她不可,否则开发案将没办法顺利进行。”   项子恒的话铿锵有力,保镖又无法驳他面子,“请项少稍等,我给老爷子打电话请示一下。”   黎夏念始终站在他身后,目光盯着那只被他紧握着的手,是紧张吗?他的掌心此刻竟然全都是汗。   不多时保镖挂断电话,“老爷子交代,凡事以公司发展为重,那就请项少务必准时将她送回。”   两名保镖很快就离开了,然而项子恒依旧保持着那个挺拔的站姿,黎夏念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心思。   “项子恒,现在回去跟两个小时之后回去,会有什么改变吗?”   她的问题刚问完,男人就忽地转了身,迎面抱住了她,黎夏念想要抬头看一看,脑袋却被他的手掌给压住了。   “项子恒,我能把你现在的举动理解成是在怜惜我吗?”说完黎夏念自己先笑了,“你肯定会说别不要脸了。”   项子恒用力仰了一下头,看着家具城顶棚的吊灯,紧接着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令他如此挫败,给沈诺再生一个孩子,他只是在想第一个他没能阻止,难道连第二个也无法阻止吗?   黎夏念有点意外项子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奚落她,然而这样的沉默更让她觉得可悲,她试着挣脱了一下,男人却突然有了动作,扯着她就往外面走,直奔家具城隔壁的龙之羽大酒店。   黎夏念似乎懂了什么,“你疯了,沈老爷子的保镖很可能就在附近。项子恒,一定要将我至于不伦的境地你才甘心吗?我不想做出任何背叛婚姻的事情,之前发生的都是我不情愿的,难道你还要对我用强的?”   项子恒就像一只被惹急的猎豹,周身都带着厮杀的气息,前台办理入住的工作人员速度特别快,生怕得罪了他。   项子恒故意要了1208房间,客房面前,黎夏念用力抓着门框就是不进去。   项子恒忽地松开她,烦躁的解下领带丢到了地上,将一头整齐的发揉得凌乱,“不想当众丢脸就给我进来!”   黎夏念看着在房间中间绕来绕去的男人,一点点的挪动脚步,反手将身后的门关紧,“为什么带我来这个房间?”   黎夏念别开头闭上眼睛,脑子里不断的盘旋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她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被他夺走了最宝贵的东西,这里是恶梦的开始,是她最不想面对的地方。   项子恒将西服也给脱了,衬衫袖子高高撸起,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也是他最不愿回忆的,他是粗暴的夺走了她的一切,可起因是黎国智那只老狐狸故意灌他酒……   项子恒点了根烟,坐进沙发里吸了几口,总算是将心口的浊气压抑下去了,“坐到这里来。”   黎夏念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对这个房间,“我说过了,我不愿意跟你发生不正当的关系,我已经结婚了……”   “你那也叫结婚?你丈夫公然搂着你姐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老婆,现在需要救急了就扯着你去生孩子,你就这么愿意被他上?”   “不愿意!”黎夏念连忙吼了回去。   项子恒降低了音量,“所以,坐过来。”   黎夏念依旧紧靠着门板,“真的不要,其实我对那种事情很恐惧,每一次都觉得……”   对于一个风评如此的女人,黎夏念也自知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就连阅女无数的沈诺都认为她是一个在情爱上游刃有余的女人,更何况是项子恒这种禁欲系。   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来,黎夏念的心悬了起来,连忙回身去开门。   房门被抵住,紧接着她的肩膀被男人轻轻握住,“我什么都不做,不用害怕。”   黎夏念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如果想离开随时都可以,她踌躇着,片刻缩回手,走到沙发对面落座。   “说说当年的事情。”男人声音清淡。   黎夏念身体一僵,带她来案发地,让她还原那一夜的悲惨经历,这未免也太残忍了。   “你说有人绑架你,还说绑架你的人对你图谋不轨,那些都是发生在跟我那一晚?”   黎夏念吃惊的看着男人,她不记得她有对他透露过,他是如何知道的?   项子恒一眼看透了她的疑惑,“催眠的时候我有让催眠师问你,可你似乎很痛苦……”   “你这是窥视别人隐私,是犯法!”黎夏念蹭地站起身,两只手紧紧抓着裤线。   项子恒抬头迎上她那愤怒的视线,表情却恢复了平静,“如果没有窥视你的隐私,你早就蹲监狱了。说吧,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黎夏念跌坐回去,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时隔五年才想起来听我的解释,不觉得太晚了吗?与其说出来让你笑话,我宁愿傲气的活着。项子恒,自从你回国后第一次强要了我,我就已经不再需要你的原谅了,因为我也同样恨着你!”   项子恒抿了抿唇,对此他无言反驳,“你应该知道即使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我只是不想再浪费彼此的时间,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沈家,永远的摆脱!”   永远摆脱开沈家,笑话,这比登天还难。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难道你想一辈子被沈诺操纵,今天要求你生孩子,很可能明天又会提出新的要求,人的贪念可是无穷无尽的。”   项子恒的话不无道理,黎夏念沉思着,起身拿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五年前……”   五年前,龙之羽大酒店,黎家千金二十岁生日宴。   黎夏念撒娇的凑到黎国智身边,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爸,我跟钟泽约好了要单独庆祝的,他已经在公园里等了我将近两个小时了,你看……”   黎夏念讨好的绽开一抹笑容,心里忐忑着,毕竟今晚她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这才刚刚开始不一会儿她就要落跑,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黎国智先是瞪了她一眼,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去吧去吧,今天你生日,你最大,我的小公主。”   黎夏念兴奋的在黎国智脸上亲了一下,“谢谢老爸!”说着提起裙摆朝酒店大堂走去。   她刚走,黎国智的助理就过来了,“黎总,都已经准备好了,房间的门虚掩着,人也到位了,就等你一声命令。”   黎国智也不想借着女儿的生日做这种事情,不过一想到即将倒闭的公司,他就不得不狠下心来,“去吧,只要拿到照片和视频就可以威胁项家那只老狐狸了!”   黎夏念兴冲冲的穿过酒店大堂,满脸幸福甜蜜的表情,猜测着钟泽究竟为她准备了怎样的生日惊喜。   刚通过旋转门,手机传来了微信提示音,黎夏念顿住脚步看了一眼,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然后继续垂着视线看钟泽发来的信息,朝司机说道,“长白岛公园西门。”   反光镜里,司机目光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嘴角甚至还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第106章 回忆是枷锁,刺痛你我【2】   行驶了十多分钟,黎夏念才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朝窗外看去一眼,眉头马上皱成了一团,“这是去长白岛方向吗?司机,你好像在带我围着酒店绕圈吧?”   这一看她才发现副驾驶还坐着一个人,带着帽子口罩,看起来就很诡异的样子,黎夏念马上警觉起来,“停车,马上停车!”   她一喊,副驾驶的人马上转身将她压在了座位上,紧接着从前面跨到了后排座,直接压住了她的腿。   黎夏念两手挣扎着推搡对方,伸手就要掀掉对方的口罩,然而对方力气大的惊人,单手就将她的两只胳膊给束缚住了。   黎夏念痛得咬了一下嘴唇,特么的,有种胳膊被卸掉的感觉,“说,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只要不伤害我,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们的。”   然而车上的两个人就好像哑巴一样,一丝回应都不给她,钳制着她的那个男人将事先准备好的酒瓶拿出来,满是老茧的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张了嘴。   “咳……咳咳……”一瞬间,黎夏念的眼泪就被热辣的酒给呛出来了,鼻子里嘴里全都是浓重呛人的气味,熏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黎夏念扭动着身体,“咳咳,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知道这样对待我的后果吗?不就是钱嘛,究竟要多少?”   男人将一整瓶五十度的二锅头全都灌进了她的嘴里,这才朝开车的人说了话,“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不如先让我尝个鲜,我保证不会留下证据的!”   “时间马上到了,别耽误办正事!”   两个人应该都用了变声器,发出的声音就像鬼魅的幽灵一样,在如此恐怖的情况下就更是让人害怕了。   黎夏念瞪着一双惊悚的大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着,眼前的混蛋也出现了两个脑袋,眼见着男人朝自己伸过手来,黎夏念用力拍了一下,然而却拍空了,别说是反抗了,此刻的她连自顾都不暇了。   男人发出了得意的坏笑声,“为了等会儿让你快速进入状态,来,小宝贝,别怕……”   “滚,滚开,别碰我……你们敢伤害我,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呃……”放狠的话才说到一半,黎夏念就浑身一颤,连她自己都没有碰触过,尽管隔着好几层衣料,还是让她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男人兴奋起来,说话声调高了一倍,“不行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话音刚落,黎夏念就被推到在了后排座上,尽管已经醉得控制不住身体了,可她还是卯足了力气朝男人踹了过去。   尖锐的刹车声传来,因为惯性,男人肩膀撞在前排座上,朝着开车的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Shit!会不会开车!”   车子还没停稳,黎夏念就翻身推门逃了出去,四周漆黑一片,不过倒是能看到龙之梦大酒店的招牌,应该是酒店后身的防火通道吧。   她自认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在奔跑了,然而她的脚步根本就不稳,跑来跑去相当于原地画圈。   随即下车的男人就好像看着小丑一样,两三步就将她给抓住了,扭着她的手腕就往更黑的角落里面走,“就一下,我只想当把第一,反正待会儿你也会被别的男人睡。”   黎夏念将耳环项链手表一股脑的摘下来,“给你,这些全都给你,求你不要碰我,我有喜欢的人……我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的……”   黎夏念根本就是头重脚轻的状态,很快就被对方丢进了墙角,男人急切的伸手去掀她的裙摆,“来,时间紧迫,让我好好疼爱你一下。”   “金主发话了,快点带上去!”变声器里发出阴森森的声音,紧接着开车那个司机俯身一把将黎夏念拎出了角落,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偌大的行李箱,将她整个人塞了进去。   黎夏念陷入了更加漆黑的世界里,她想反抗,嘴却被塞得死死的,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她不清楚这两个人究竟要将她送去哪里,她的大脑已经被酒精彻底麻.痹了,连思考都不能。   身为黎家掌上明珠,被绑架这种事她不是没有预想过,今天是她疏忽了,上车前只顾着看手机,没有察觉到危险,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随着行李箱的颠簸,黎夏念胃里翻江倒海的,脑袋就更是晕眩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颠簸总算是停止了,随即传来拉链的声音,她眼前才刚重现光明就被一双手推进了一个房间里。   黎夏念重心不稳的扑在了地上,原本只是胳膊被扭伤了,如今连脚腕也崴了,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咔哒一声,房门在她身后关闭,黎夏念连忙朝房门爬去,扶着墙壁站起身用力的扳动门把手,可是外面好像有人在拽着门,她根本就打不开。   黎夏念将塞在嘴上的布条拽出来,“开门,你们马上把门给我打开!”   黎夏念的喊声软绵绵的,发木的舌头让她说话口齿不清,她颤抖着回头朝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看去,有种里面随时会跑出一只野兽的恐惧感。   正想着,耳边就吹来一股热流,吓得她一缩脖子,身体僵硬的靠在了门板上,警惕的问,“谁,谁在那里?”   这种情况任谁都冷静不下来,黎夏念一刻不等的再度转身去扳动那个门把手,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手,她的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有着滚烫的温度,手指沿着她的肌肤一点点的爬着,最后一用力,将她的身体扳了过去。   “啊……不要!你、你是人是鬼……”   酒气,比她口中还要热辣的酒气传了过来,紧接着全都渡进了她的嘴里。   黎夏念的嘴被死死的塞住,比刚才被布条塞住的时候还要密不透气。   黎夏念两手胡乱的拍打着对方,然而对方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只顾着捧着她的脸颊疯子般的索要着她的唇齿。   黎夏念就如同亮出爪子的猫一样,两手狠狠的挠在他的后背上,“唔……滚、滚开!”   男人痛得身体一僵,继而更加抓狂起来,就好像一刻都不愿与她那飘着酒香的唇分开一样,一只手用力锁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脑袋,将原本柔情的吻变成了撕扯。   黎夏念挣脱不开,因为酒醉身体有些发软,神志也开始发飘,在对方的带动下,不得不用力抓紧男人的胳膊,两个人一路磕磕撞撞的从门口来到了卧室,也不知道是谁绊了谁的脚,双双跌进了圆床中央。   黎夏念被对方的牙齿磕破了嘴,口腔里马上弥漫开一股血的味道,她起身想要逃开,可才刚下床就瘫在了地上,难受的干呕起来,感觉胃痛的都要燃烧起来了,手脚也是软得一寸都移动不了。   就在她难受的感觉都要死掉的时候,那双滚烫的手再度找到了她,速度很快的……   黎夏念捂着忍不住干呕的嘴,向前爬去,“不要、不要碰我,求你放过我……”   男人两手抓住她的脚踝,紧接着提起了她的腰,下一秒,黎夏念就瞪大了眼睛,结束了,所有挣扎全都变成了徒劳。   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男人已经拥有了她的全部。   黎夏念放弃了挣扎,绝望的趴在地上,她的衣服还穿戴整齐着,而身体却变得不再完整……   黎夏念身体猛地一震,因为太过用力握着手中的矿泉水瓶,里面的水全都溢了出来洒了她一身,冰凉的感触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将水瓶丢掉,一把捂住了脸。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那两个人要把我丢进你的房间,不久后于敏带着黎佳闯上门,我才恍然大悟,可我没有证据,我真的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我爸跟黎佳串通好的。”   黎夏念压下喉间的哽咽,“我爸怎么可能亲手把我送上你的床,怎么可能亲自带着记者和警察来……就为了钱……”   黎夏念吸了下鼻子,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角,“我能说的都说了,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我总算是解脱了。”   足足半个小时,那个男人一句话都没说,一丝表情都没有,她知道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十足的骗子,他不信她,全世界都不信她。   刚走到门口,男人的声音总算是响起了,“等等。”   黎夏念连忙回头看去,难以遮掩渴望的目光,然而男人只是说了句,“我送你回沈家。”   黎夏念错愕了一下,随即展开一抹笑容,“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放心,我不会逃的,因为逃不掉。”   黎夏念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直冲进斜对面的安全出口,两只手撑着墙壁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她以为他想听解释是想拯救她,原来只是想亲自将她送去沈家看她如何被逼着点头同意生孩子。   安全门被推开,她以为是项子恒,抬头看去却是…… 第107章 心被挖开,剖析最真实的爱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黎国智。   黎夏念连忙转身背对,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情绪调整好,再转身她脸上已经挂上了无所谓的笑容,“看来你是跟那两个保镖一起来的,一直在跟踪我?”   黎国智手背后犹如领导视察,围着她转了一圈,最后在她眼前站定,“这个要是传出去的话,可想而知后果,你倒无所谓,那个男人刚刚建立起来的形象很可能瞬间崩塌,你想再害他一次?”   黎夏念一把抢过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她被项子恒强拉进酒店的视频,她将窗户拉开,发狠的丢出手机,“从始至终害他的人都是你,你却将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敢做不敢当,你是我认识的男人当中最没种的一个!”   黎国智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捏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放在以前他早就动手了,不过为了黎佳的安危,他也只能压下火气。   他轻笑,“当年要不是你爱慕他,怎么会主动爬上他的床,难道你不是为了搅黄他的婚事借机上位?只是你没料到项子恒宁可失去教师资格也不愿选择你!”   黎夏念有种被人捏住七寸的感觉,“我没有,他是我的老师,是我最尊重的人,我只是崇拜他而已,你可以污蔑我,但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黎国智近前一步,用看透她的目光凝视着,“你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还不了解你。”说着他伸手指上了她的心口,“从你第一次去他那里补课,你就对他情窦初开,十四岁,真是不可思议,这一点你跟你妈一样早熟!”   黎夏念一把拨开,有种心事被人揭穿的恼羞成怒,“我的青梅竹马是钟泽,我的初恋也是钟泽,那天晚上知道我要去找钟泽的人只有你,是你派人半路绑架我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为什么?”   真的是快要崩溃了,对方死不认账,那些苦她也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扛。   黎夏念握着拳头轻轻锤了两下胸口,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些,只觉得黎国智随手撇了一个东西过来,她向后躲了一下,那个东西砸在了她脚边,她低头看去,是一个精美的本子。   黎夏念瞳孔紧缩了一下,连忙俯身捡起,用力抱在怀中。   她朝黎国智看去,此刻他的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表情,“还狡辩吗?还说你不喜欢那个男人?几年,从十四岁到二十岁,整整六年,你不是一直都在暗恋他,所以你才将我找来的小姐掉了包,亲自送上门给那个男人睡!黎夏念,你把我的老脸都给丢光了,还怪我无情!”   黎夏念抱着日记本的手都是颤抖的,她记得事发之后她就将这本日记给烧了,为什么会在黎国智手里,她最怕的就是所有人将她的感情当做是她陷害他的证据。   是啊,他是她的老师,当她十四岁的时候,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当她终于十八岁的时候,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她还能怎么办,那个时候无论她如何努力长大都赶不上他……   他对她好,无可挑剔,甚至比对他未婚妻还要好,可是那份好跟爱情永远都无关,她只能一直偷偷的……   “不是,我喜欢的一直都是钟泽,我从没把项子恒当男人看待过,我不喜欢他,一丁点都不喜欢!”   黎国智从兜里掏出另外一部手机,依旧是之前那段视频,“是不是喜欢他,究竟喜欢了多久,那都是你的事,我只问你,要不要帮黎佳。”   黎夏念知道以黎国智的老奸巨猾,这段视频他应该不止备份了一份,无论嘴上如何放狠话,她怎么可能让项子恒再受一次伤害。   黎夏念感觉自己的真心第一次被剥开暴晒在了阳光下,她最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她最后仅存的尊严,全都被黎国智撕得粉碎,她靠着墙蹲了下去,“为什么条件是要再生一个孩子?黎佳呢?她不是真心爱沈诺吗?她也同意?”   一提这事黎国智就烦躁起来,一脚踢在铁门上,“如果黎佳可以,能轮到你吗?是沈诺选的,他要和你生!”   黎国智在楼道里转着圈的踱步,“沈老爷子现在在气头上,以前沈诺一直不肯要二胎,这次他拿黎佳威胁沈诺,说什么时候怀上什么时候才能放黎佳出去。”   黎国智顿住脚步,俯身扭住黎夏念的手腕,“总之,这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否则我会将视频抖出去,让那个男人被世人唾弃,被项家驱逐,被沈家封杀!”   黎夏念镇定的凝视着他,“我都说了我不喜欢……”   黎国智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视频马上跳到了微博发送页面,“不如我来试一下,看看究竟对你有没有威胁?”   黎夏念的声音一下就抖了,连忙起身去抢他的手机。   黎国智站直身体,将手机揣好,“怎么样?生个孩子不过十个月而已,却能保住你最想保的人,我知道你是那种喜欢默默付出的类型,不然也不会暗恋六年才出手,只是你的手段实在是让人恶心!”   黎夏念已经不想再去重复“当年的事我也是被害者”这句话了,说了也是徒劳,她从墙边缓缓站起身,有些事在她心底就像一堆死灰,偶尔天真的时候她会渴望那堆死灰能复燃,可今天,她挖心挖肺的将当年的遭遇讲了一遍,却只换来项子恒的冷漠以对。   就连她内心里最后一片净土都被黎国智给挖出来了……或许也是时候真正的解脱了,这个梦她究竟还要梦多久?   “爸,这算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跟项子恒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即使是有也是他恨我,我恨他。请你以后不要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至于黎佳,我会帮忙,只是生孩子并非小事,给我些考虑的……”   哐当一声,铁门被人踹开,男人伟岸如山的身影将头顶的灯光遮掩,紧接着黎夏念的手腕就被握住,男人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将黎国智的手机翻出,手指就悬在视频发布的按键上。   “需不需要现在我就替你发出去?”   黎夏念没想到他会追出来,并且找到了这里,“你疯了,你知道那是什么视频吗?”   项子恒将在楼下捡到的那部手机举了起来,“当然知道,我已经欣赏好几遍了。”   黎国智结巴了一下,“项、项子恒,你知道发出去的后果吧?”   项子恒一脸不以为然,“跟这个女人搅在一起,我会被项家驱逐,会被沈家封杀,你不是已经帮我分析过了?”   黎国智轻咳一声,“既然知道,你还敢发?”   “我敢,因为我知道这条视频发出去之后,你的下场绝对会比我惨!”   项子恒转身握住黎夏念的肩膀,将她从后面推到了黎国智眼前,“这回换我帮你分析一下,黎佳在沈老爷子那里已经没有指望了,据我所知黎胜现在还欠沈家五百多万,你不觉得唯一能解救黎家的人只有黎夏念吗?”   黎国智若有所思的看着黎夏念,之前他是将希望寄情于黎佳身上,才跟黎夏念断绝父女关系的,没想到黎佳居然争风吃醋的搞出一个视频直播来,简直就是作死。   项子恒微微一笑,将两部手机都塞回黎国智掌心,“想要发视频毁了我,还是带着诚意来求黎夏念帮忙,你自己选。”   说着他将黎夏念的身体扳过去,推着她走出了安全通道,临上电梯前回头附加了一句,“诚意至少是黎胜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然就让黎佳被沈老爷子软禁一辈子吧!”   黎夏念蒙头蒙脑的跟着男人走出了酒店,坐进了车里,发呆的目视前方,好半天她才扭头,“你不是不信我吗?为什么还要找我?为什么还帮我?”   项子恒实话实说,“我确实不信你,不过我答应过沈老爷子会亲自将你送回去,至于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黎夏念明亮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下去,原来他只是在履行跟沈老爷子的承诺。   项子恒看着垂头丧气的女孩,伸出手就快摸上她的头顶时又连忙停住,朝她怀里抱着的那个泛黄的本子看去,那个本看起来有些眼熟,不禁让他想起以前他教她画画的时候,她似乎总是背在身上,还总是神神秘秘的,他想看一眼她都不让。   “你怀里那个是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黎夏念楞了一下,连忙坐直身体,“不行,这是私人物品。”   “你都是我的,更何况你的东西,拿来!”项子恒命令着。   见他伸手过来抢,黎夏念连忙将日记本背到了身后,“不行就是不行!”   竟敢不听话!!!   项子恒扭住她的手腕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另一只手朝她身后伸去。   两个人你推我搡,车子也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动起来,黎夏念这侧的车窗突然被敲响,酒店保安毕恭毕敬的说道,“请二位收敛一下,正是酒店入住高峰期,你们这样很容易让其他客人投诉。”   黎夏念气急败坏的落下车窗,“我们怎样了,思想能不能纯洁……”   嘶啦一声,她扭头看去,只见项子恒手上拿着半本日记。 第108章 最适合给沈家传宗接代的女人   时间都仿佛凝固了,黎夏念有种心被撕成两半的感觉,说来好笑,她这个看起来犹如情场高手的女人,竟然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   她伸手一把抢回项子恒手中那半本日记,用力将两份合在一起,可她没有魔法,无论怎样用力都是无法还原的,就像他们之间无法修复的关系,她低着头,用力咬紧嘴唇,指尖在裂开的地方一点点的划过,片刻用力将日记本扣上,推门下车。   因为她的动作太过突然,站在门边的保安被车门打的倒退了好几步,她朝保安伸出手,“打火机借我!”   保安被她脸上决绝的表情震慑住,从身上摸出打火机递给她。   黎夏念转身就往停车场的墙角走去,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来觊觎她的真心,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她以为只有她知道,没想到今天会被黎国智血淋淋的掀开,如果被那个男人知道,他一定会更加肆意妄为的嘲笑她。   黎夏念划开打火机,将那本日记举起,火苗沿着日记本的一角开始燃烧,她就看着那团火焰越烧越大,她想起事发之后记者的围攻质问,警察的严峻冷冽,更想起他的决然和怒骂,那个时候真正让她感到受伤的不是黎国智,不是钟鹏,而是他。   一阵风吹来,火苗乱窜着烧到了她的手指,烫得她连忙松了手,日记本掉在了地上,她皱着眉,脑中闪现出无数个美好的画面,一幕幕全都是日记本中记载的。   回忆就是一把枷锁,将她锁在过去逃不开躲不掉,她以为只要强迫自己就能忘了,却清晰如昨。   黎夏念一下扑了上去,情急之下两手去捂,想要熄灭火苗,可手刚一碰上就被烫的闷哼了一声。   一件衣服从她头顶飞了过来,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那本燃烧的日记上,黎夏念忍着手上的灼痛,快速拍了几下,然后掀开衣服宝贝的将日记本抱进了怀里,还好只是烧掉一个角,还好记忆都还在。   男人俯身捡起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这本日记对你就这么重要,比你这双手还重要?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画画了?”   这种语气,真的好像当年他还是她的老师时,那种责备和训斥的感觉,带着独有的宠溺……或许又是她自作多情了吧,这男人从始至终只当她是个小孩。   黎夏念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沈家老宅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很重视这本日记?”   黎夏念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没错,这对我很重要,已经占据了我大半个生命。”   因为心烦,黎夏念语气很差,可男人并未跟她一般见识,而是点了点头,“上车吧,该出发了。”   黎夏念实在是搞不懂这个男人,刚才还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这会儿却又毫不在意了,她将日记本一角的灰尘拍掉,转身坐进车里。   她朝后视镜看去,项子恒不知道在后备箱里找些什么,过了好半天才返回驾驶位,一甩手丢给他一个精美的纸袋,“既然那么重要,用这个包一下,美观一点。”   说着又俯身拉开副驾驶的储物箱,从里面掏出一个药膏塞进她手里,然后一言不发的启动了车子。   黎夏念将药膏举起,是管用了一半的烫伤膏,她朝项子恒的手腕看去,上次她就注意到了,他的手腕处有一道很严重的疤痕,应该是回国之后留下的。   黎夏念将烫伤膏扭开认真的涂了起来,脑中闪过一道光,试探着问道,“刚刚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铁门外的,我跟黎国智的谈话你都……都听了多少?”   项子恒看着眼前的路况,很明显的挑了下眉头,“难道你们又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黎夏念连忙摇头,“怎么会,一直在说生孩子的事情,这么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交通岗红灯,项子恒转头看向她,“你希望我听到什么?还是说害怕我听到什么?”   黎夏念连忙闭了嘴,言多必失,还是少说为妙,看样子这男人应该是什么都没听到。   黎夏念将日记本宝贝的放进礼品袋里,岔开话题的问,“你手腕上的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项子恒下意识的拽了一下衣袖将疤痕遮挡住,随口敷衍,“上个月。”   上个月?黎夏念画了个问号,自他回国以来,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见面,她怎么没印象他有被火烫伤过。   烫伤?黎夏念握着烫伤膏吃惊的朝男人的侧脸看去,又连忙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当时救她的人是沈诺……她又开始异想天开了。   即使开的再慢再堵车,还是抵达了沈家老宅,橙色黄昏,天空中的云朵就像海浪一样美不胜收。   黎夏念站在老宅门前反复深呼吸,这才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那个柔道黑带的保姆,黎夏念看到她总会莫名的恐慌一下,每次代替老爷子出手的都是她。   这次保姆却没想往常那样瞪她,而是笑盈盈的朝她身后的项子恒走去,九十度鞠躬,“欢迎项少,老爷子知道项少要来,特意让我们买了龙虾做三吃。”   黎夏念以为项子恒会客套一句然后就离开,没想到他竟然绕过她率先走了进去,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沈建元那个黑霸主混的那么熟的。   黎夏念偷偷扯了他一下,低声警告,“沈家人以前杀人放火什么是都干,你疯了?”   “是你先疯的!”项子恒甩开她的手跟着保姆进了别墅。   是啊,是她先疯的,可她你是走投无路,才迫不得已搭上沈诺的,他又是为了什么?   见到项子恒,沈诺迅速起身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朝黎夏念走去,抓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门外,“这一次你必须要帮我!”   四下无人,黎夏念也不必想畏惧沈建元那样低声下气,“如果我说不帮呢?凭什么你跟黎佳爱的死去活来,而给你生孩子的那个人却是我?”   沈诺朝四周看去,“你给我小点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她不是爱你爱的都能自杀吗?难道帮你生个孩子她都不愿意吗?”黎夏念拨开沈诺抓在肩膀上的手,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跟她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层威胁,所以只有你能帮我,否则别说是黎佳,我在爷爷面前的地位都会大打折扣。”   看得出这一次沈诺是真的被沈建元给拿捏住了,然而他越表现的焦急,她就越生气,区区一个黎佳居然成了这个浪子的软肋。   “你这是信不过黎佳,怕她哪天出卖了你?那你怎么就信得过我?把我逼急了,我也是可以出卖你的!”   “你不能,我知道你是不会出卖我的,即使没有沈铭瑞作为威胁,你也不会出卖我的,因为你不是那种人。”   沈诺这话是发自肺腑的,第一次在医院里与黎夏念相遇,他就看透了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善良。   “三少,老爷子叫黎夏念快点进去。”保姆站在门口喊了一句。   黎夏念不由得自嘲的笑出声,“都说母凭子贵,而我呢,结婚五年,保姆竟然还对我直呼其名,沈诺,你说凭什么只你一句话我就要赴汤蹈火?将心比心!”   客厅里,沈建元和项子恒还有沈权沈奕正围坐着热议房产开发的事情,见黎夏念进去,沈建元咳嗽一声,热议马上停止,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她身上。   外人在场,沈建元还算给她留面子,指了指对面沙发,“坐吧,知道今天叫你来的目的吧!”   黎夏念落座,点头,先发制人的说道,“我不同意,爷爷喜欢孩子就让黎佳去生,我跟沈诺早就没有感情了。”   沈建元猛地一拍桌子,“那种连自己男人都算计的女人根本不配给我们沈家传宗接代!”   “爷爷,那我就更不配了,你不是说我风评太差,连见瑞瑞一面都不配吗?还说我在外面跟更多男人牵扯不清……”   一份资料丢在了她面前,“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你跟任何男人都只是生意往来,没有进一步接触,唯独最近跟项少……不过我想项少应该不会做出坏了我们合作关系的事情。”   黎夏念伸手拿起那叠资料,快速翻看了一遍,没有看到有关五年前的那件事,这才安下心来。   为了自保她就只能自黑了,“可能是爷爷的人调查的不够细,我还曾被沈诺捉奸在床,跟刘斌刘俊凯父子玩3.P。”   她就不信沈诺会打脸的说出真相,结果,“爷爷,那个是我设计的,为了搅黄黎佳和刘俊凯。”   沈建元又拿出几份影印件,“小学初中高中你都是年组第一,连续跳级,16岁就被鲁美破格录取,我们沈家缺的就是文化人,由你传宗接代我们的家族史就可以彻底洗清了。”   黎夏念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将那些资料揉成团丢在了地上,“我不是什么文化人,我叛逆辍学,放弃画画,还背着家人偷偷生子,我的品行一点都不优良。总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生孩子,尤其是给沈诺!”   “放肆!”   沈建元朝保姆一挥手,保姆马上端着一碗汤药走过来,将黎夏念压进沙发里…… 第109章 沈家男人的难言之隐   保姆毫不留情的将黎夏念压进了沙发里,一只手就掌控住了她的脖子,手劲儿比男人还要大,眼看着那碗汤药就要被灌进嘴里,黎夏念本能的呼救,“项……”   然而她也只是喊了那么一个字而已,她用余光朝项子恒看去,他就好像没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似的,依旧跟沈权和沈奕攀谈着,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黎夏念伸手一把抓住沈诺的胳膊,“沈诺,你倒是说句话啊!”   沈诺站起身,将保姆手中的药碗抢了过来,“行了,你去厨房准备饭吧,快到时间了。”   黎夏念提起的心缓缓楼落回实处,可她才刚舒了口气,沈诺就将碗递到了她眼前,“乖乖喝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说着沈诺转身坐到了她身旁,甚至还一只手搂在了她的肩膀上,“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惹老爷子发怒了,难道还没吃够苦头?”   用大男人的方式打一个女人,何止是吃苦头这么简单,简直要人命,幸好她够聪明圆滑,不然九条命都不够用的,只是这件事,她是万万不能妥协的。   见她态度坚决,沈建元也不强迫,“去,把小少爷给我带下来。”   黎夏念倔强的表情一下就垮下来了,她想瑞瑞都要想疯了,但绝对不要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黎夏念快速起身朝门口走去,“你们的提议我不同意,黎佳是我的仇人,她生她是与我无关,我是不会妥协的,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   “妈咪……”沈铭瑞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紧接着就是嗒嗒嗒的小脚步。   黎夏念的两只脚就好像被粘在了地上一样,一步都迈不出了,紧接着小家伙就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腿,“妈咪,为什么要走,你都不想看看我吗?”   黎夏念仰起头,用力制止住眼泪,她最怕的就是在这种时刻与他见面,她那颗强大的内心瞬间就会被瓦解。   都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妈妈了,沈铭瑞生怕一松手妈妈就又不见了,就好像每次做梦时一样,他将小脸埋在黎夏念的腿上,用力蹭了蹭,还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是妈咪的味道,妈咪身上好香好香哦!”   黎夏念皱着眉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绷着脸,可是沈铭瑞那双微微颤抖的小手狠狠刺痛着她的心,一秒两秒三秒,黎夏念叹了口气,猛地转身蹲在了沈铭瑞面前,展开手臂将他搂紧了怀里。   沈铭瑞一只忐忑着,他不清楚太爷爷突然让他跟妈妈见面有什么用意,他只单纯的知道即使之后要背十五篇成语,要写一百篇生字……即使被累死,他也想见他的妈妈。   实在是忍不住了,黎夏念在沈家树立了五年的高傲形象,在看到沈铭瑞那张脸的时候全都坍塌了,她的眼泪就像潮涌的海浪,她将瑞瑞抱紧,片刻又推开,目光上下打量着,紧接着又抱紧。   “还好吗?上次中毒有没有留下什么病根?跟妈妈说说,有没有头晕肚子痛之类的?上学呢?新学校老师对你好不好?还是住校吗?”   黎夏念又太多太多话想要跟他说了,恨不得一下钻进他的脑子里去感受他的一切。   沈铭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亲近才能表达出他有多么想她,他的小腿用力一蹬,一下就将她压到了,他坐在她身上,将小脸贴近她的胸口拼命的蹭,有捧着她的脸左亲亲右亲亲。   “好,我都好,太爷爷给我请了家庭老师,我没有去上幼儿园,每天只要在房间里就能学习。”   黎夏念看着儿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着,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这哪里叫好啊,明明就是被软禁了,才四岁就不跟外界接触,这会给孩子的内心留下阴影的。   黎夏念平静了一下情绪,坐起身单手抱着瑞瑞回到了沙发旁,“爷爷,如果你不想让我见瑞瑞,我可以不见他,但我希望你能给他送到幼儿园接受正统的学习,他需要接触这个世界,而不是圈养在家里。”   “我有我的教育方式,这一点无需你操心,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我一定会将她培养成沈家第一个高材生!”   黎夏念知道沈建元就是个老顽固,他认定的事情根本就没人更改得了,可为了儿子,即使被吊起来暴打她都要据理力争。   “以你在文化方面的修为和学历,我不认为你的教育方式能教出高材生,叛逆分子倒是能教出几个来。”   一听妈咪说话的语气,以及沈建元严峻的表情,沈铭瑞就害怕了,搂在她脖子上的手紧了紧,“妈咪,别说了,我没关系的,我可以不跟小朋友玩,也可以一个人学习,我会乖乖的,再说,你会挨打的。”   黎夏念看着眼泪一双一对往下流的儿子,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怕,你一定很想念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吧,妈妈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就帮你争取这一件事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吧!”   她将视线转向脸色已经发黑的沈建元,“爷爷刚才不还说我是学霸,具有画画天赋,不如将教育孩子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将来让他考上国家级重点大学。”   沈建元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道笃定的目光,朝带孩子的保姆递了个眼神。   保姆快步走到黎夏念身边,“小少爷,我们该上楼写生字了,今天还有10篇没有写完,再不写十点都没法睡觉。”   保姆一下就将瑞瑞从黎夏念怀中抢走了,瑞瑞当即哇哇大哭起来,两只手拼命的朝她的方向伸过来,嘴里求着,“太爷爷,我要妈妈,让我跟妈妈再多待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黎夏念看着瑞瑞两只小手不停的作揖,朝着沈建元一遍遍的哭求着,心就好像被一刀刀的凌迟了,可沈建元冷着面孔完全不为所动。   黎夏念狠狠握着拳头,快步追到楼梯口,扬手就是一拳砸在了保姆脸上,两手一接抱住了挣脱开的瑞瑞,“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没看到孩子在哭吗?现在都已经六点了,还要写10篇生字……”   黎夏念哽咽了一下,摸了摸沈铭瑞的小手,手指上好几处茧子,“沈建元,他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你是打算逼死他还是逼疯他?想要光宗耀祖就让沈权沈奕娶老婆生孩子啊,为什么偏要指望沈诺一个?”   喊完这句话黎夏念恍然大悟般的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似乎懂了一件事,沈权沈奕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要不出孩子,不然以他们的年龄孩子都应该小学毕业了。   黎夏念无意是触了整个沈家的霉头,要不是有项子恒这个外人在场,沈建元能亲自动手收拾她。   咚的一声,沈建元用拐杖砸了一下茶几,上面的玻璃马上裂开一道缝隙,他朝保姆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孩子给我带上去!”   这回好几个人一起上来抢,黎夏念怕伤到儿子,最后只能认输的松开手,“瑞瑞乖,别哭,妈妈答应过你的,总有一天会将你接出去的。”   毕竟是孩子,每一次跟妈妈分开都像似生离死别一样,很快他就被保姆强行带上了楼,咔哒一声房门从外面反锁,他又被锁进了那个只有二十平的房间里。   沈建元用拐杖将那晚药推到了黎夏念眼前,“沈铭瑞的将来就握在你的手上,你想让他有一个什么样的人生,选吧!”   黎夏念低头朝那碗药看去,沈铭瑞的哭声从二楼传下来,一声声的刺痛着她的耳膜,为了瑞瑞她自然是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可让她跟沈诺生孩子……   她朝沈诺看去,如果这次再生,那就真的是生了一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她真的要那么不负责任吗?   黎夏念垂在身侧的手握拳又松开,然后又握拳,反复了好几次,转身快速朝门外走去,“对不起,瑞瑞,妈妈对不起你。”   直到跑出好几百米黎夏念才停住脚步,她回头朝沈家老宅看去,似乎看到二楼窗口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此刻正咧着大嘴哇哇的哭着,两只小手用力拍着窗户,她仿佛能听到他的叫声,他在说,“妈妈回来,妈妈不要走!”   黎夏念蹲在地上,将脸埋进了膝盖里,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才能解救她的儿子,才能解救她自己,她不能为沈诺生孩子,她不愿这一生都在一个又一个骗局里生存。   或许一切从她第一眼见到项子恒开始就已经错了,那个篱落疏疏一径深的午后,他站在小径的尽头等她走近,如果不是她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便没有之后所有的遭遇,即使遭遇不幸也不会如此悲哀。   一包纸巾从缝隙塞进了她手里,黎夏念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去,连忙站起身,“真巧,你怎么在这?”   刘俊凯指了指近处的一幢别墅,“我家。你是来沈家的?又发生争执了?”   黎夏念抽了几张纸擦净泪痕,“老爷子把瑞瑞软禁了……”   她那双红肿的眼睛看得刘俊凯都心酸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想要将肩膀借给她,正要抱住目光里却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第110章 生了孩子交给黎佳抚养   刘俊凯突然就松开了她的胳膊,目光还变得有些奇怪,黎夏念疑惑的回头看去,结果就看到了一脸怒气的项子恒。   黎夏念破涕为笑,“谢谢你的纸巾,我先走了,钰婷就拜托给你了。”说完她绕过刘俊凯快步朝小区另一个大门走去。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走多远她就被男人给拦住了。   “莫名其妙,你追出来干什么,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项子恒抓着她的手腕朝停车的地方走去,“沈老爷子把游说你的工作交给我了,他让我好好劝劝你。”   黎夏念顿住脚步,都呵呵的笑出声了,“我跟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沈建元却独独相信你一个,要是让他知道就是这个最信任的一个跟我有一腿,你猜他会不会卸了你一条腿?”   项子恒就跟没听到她说话一样,只顾着一路向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车子驶离别墅群,转了几个弯就停了下来,“沈家究竟怎么回事儿?沈权沈奕为什么都不结婚?你刚刚质问的时候沈建元的表情明显不对,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黎夏念心口一紧,“我能知道什么?沈建元没回答我,我跟你知道的一样多!”   项子恒一把扭住她的手腕,“黎夏念,你少跟我耍花招,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黎夏念是真的不知道,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她挣脱,将手腕抽了出来,“我只知道沈权去民政局登记当天新娘就落跑了,沈奕则是结婚两年后离婚,只有我跟沈诺维持的最久,还育有一子,所以沈建元才会将家业全都交给沈诺掌管。”   “你这是废话,我要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项子恒一点点的靠近,咄咄逼人的质问。   黎夏念连忙向后躲与他拉开距离,她脑中不断的盘旋着沈诺曾对她说过的警告,她不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信任,一旦鱼死网破,第一个受到伤害的将会是瑞瑞。   黎夏念摇头,“我不知道,有能耐自己去查,查完了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奇。”   项子恒被她气得猛地举起手,落下时力道却很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数你嘴硬,好,我就自己查,等我查出来的,有你哭的!”   黎夏念伸手捂住被他‘抚摸’的脸颊,谜一样的男子,永远都令人猜不透。   车子行驶到到恒诺有限公司附近,项子恒的手机响起,里面传来常芷萱撒娇的声音,“子恒哥,你不会是把今天的家庭聚餐给忘了吧?你再不快点赶回来,伯父可就要生气了。”   项子恒简单的回了句“知道了”,便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你的车不是停在公司,自己走过去取,我还有事。”   黎夏念两只脚刚站稳,项子恒就踩了油门,等她回身看去,车子早已消失在路口。   黎夏念在街边站了好半天,那个男人真的是变了,已经能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了。   她记得曾经那个他,就只对女朋友一心一意,可能是太过嫉妒那个女人了吧,所以她才会对他无限的撒娇任性,一次次的在他们约会时捣乱,她也曾想过破除身份禁忌将他变成自己的,只是没想到……算了,事到如今还去想这些干什么。   黎夏念转身朝公司走去,车子开上路面她还在犹豫究竟要去哪里,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还是选择了公寓。   下电梯就看到了沈诺,因为换了门锁,他没进去门,“你们又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黎夏念将掏出的钥匙再度塞回包里,“绕路去公司取车,耽误了。请问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承诺不会再来打扰我?”   “我是那么想的,只是事情有了变化,如果不是为了黎佳……”   “黎佳黎佳,当着我的面少提她,我可没心情在这听你秀恩爱。”黎夏念转身按量电梯,“如果你不走,我走!”   沈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真不愿意帮我?”   黎夏念回头幽怨的看向他,“你说呢?如果单纯是帮你我还可以考虑,让我去帮仇人,而且还是生孩子这种事,你不觉得离谱吗?你们沈家拿我当什么?机器?”   沈诺心里承认这件事是很过分,可如果不是他强硬的将黎佳夺过来你,也不会害得她被沈建元软禁,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这种委屈。   沈诺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三百万,只要十个月,这个数目应该没有亏待你……”   黎夏念将支票摔在沈诺脸上,“你就这么在乎那个女人,不惜拿出三百万?沈诺,当年我只管你借了一百万,你就折磨了我整整五年,就算是死,我都不会帮你的!”   电梯门拉开,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争吵,里面的人还没走出来,声音就先传了出来,“再加上黎胜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   黎夏念朝电梯看去,黎国智踱步而出,目光笃定的看着她,就好像料定她会同意一样。   黎夏念嘲笑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不,更准确的说应该连同她自己一并嘲笑了,“我还真是交到好运了,竟然有人争着抢着来给我送钱,你就不怕我那道股份转手就给卖了?”   “黎胜是你妈一手创办的,卖什么你都不会卖黎胜。”   凭什么如此胸有成竹,黎夏念忍住心酸,按开电梯用力推这两个男人,“滚,你们都给我滚远点,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黎夏念,你清醒点,这些好处可是你一辈子都赚不来的,有了这些钱你就可以出国了,就算是在国外定居都没问题!”沈诺抓住她的手腕,自认为是在好心提醒她。   黎夏念在谁都看不到的角度委屈的瘪了瘪嘴,然而抬头看去的时候却依然战斗力十足。   “你这是嫌我碍眼,抢走我的孩子之后就把我驱逐出国?沈诺,你对我还真是狠得下心,抢走瑞瑞一个还不够,还要让我再生一个给你抢?”   “如果从一出生就给黎佳养,黎佳会对那孩子好的,孩子也会把黎佳当成亲生母亲,没人会记得你的……”   黎夏念使尽全力的抽了沈诺一个耳光,处于本能沈诺也扬手回敬了她一个,男女之间的力道相差实在是悬殊,沈诺只是被打得脸颊发热,而黎夏念却被打得嘴角裂开。   她伸手擦了擦血痕,“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打算,是黎佳说的吗?她怕遭罪不愿意做试管,她怕身材走形,不愿意孕育生命,她就只想不劳而获,直接登上沈家少奶奶的宝座?”   黎夏念指了指自己,“所以你才想到了我?沈诺,我恨你,你滚,滚出我的生命!”   沈诺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后悔打她耳光,他朝黎国智看了一眼,不确定黎夏念的话黎国智究竟听懂了多少,他将黎国智手上的股份转让书拿过来,“这个交给我,我保证让她同意,你放心,我不会亏待黎佳的。”   黎夏念刚才的语速很快,黎国智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看她的举动好像很崩溃的样子,逼太紧容易适得其反。   “那我先回家等你好消息,一定要帮我们黎佳跟沈老爷子说两句好话,那孩子就是任性,肯定不是故意要毁你形象的。”   黎国智前脚上电梯,沈诺就抢过黎夏念的包,将门钥匙翻了出来,扯着她进了屋。   沈诺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打骂就能解决的,必须要她亲自同意才行,他将黎夏念按坐进沙发里,他则是坐在了对面,“刚刚打你,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黎夏念等了多少年了,可笑的是他是为了黎佳才如此低声下气的。   沈诺将支票和转让书一并推到她眼前,“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爷爷的手段,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与其一点好处都拿不到,还不如……”   黎夏念静静的坐着,就像一个无心无脑的木偶,“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承认我欠你的,可我还的还不够吗?”   沈诺犹豫着站起身,从远处坐到了近处,伸出手臂强硬的将她抱进怀里,“我说了黎佳对我有恩,最后一次,成全我吧!”   黎夏念用来挣脱,到最后精疲力尽的瘫在他的臂弯里,两只手握着拳头用力砸着他的后背,“全世界都在等着我的成全,可是有谁能来成全我呢?沈诺,不要让我生孩子,不要抢走我的孩子,太残忍,你对我太残忍了!”   涉及到老爷子,沈诺也没有办法,沈家的暗斗足以用生死存亡来形容,他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坐上继承人的宝座,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撼动他的地位。   “我没跟黎佳说过我的事情,我只信得过你,我已经暗中联系好医院了,不会让你太遭罪的。”   黎夏念拼命的摇头,“不要,沈诺,就算你给我再多好处我都不会同意的,你走,你马上给我离开!”   沈诺松开小兽般咆哮的黎夏念,将支票和股权转让书留在了茶几上,“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是最好的,冷静想想。” 第111章 不得不妥协的命运   咔哒一声,房间安静了,黎夏念两只手撑在沙发上,气息不平的喘息着。   她将支票和股权转让书拿起,两手用力一分,刚撕开一道小缝,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沈建元。   她才刚从沈家回来不到两个小时,这是又想出了什么威胁她的新点子。   黎夏念将电话接起,先发制人的说道,“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   “沈铭瑞从二楼窗口跌下去了,马上到骨科医院来。”打电话过来的是照顾瑞瑞的那个保姆,吓得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说了好几遍才讲清楚。   黎夏念手上握着的支票和股权转让书全都掉了,整个人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瑞瑞……”   电话里传来孩子尖锐的大哭声,应该是摔痛了哪里,黎夏念朝着保姆怒吼,“把电话给瑞瑞,我要跟瑞瑞说话。”   她连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孩子的哭声由远及近的到了她耳边,“瑞瑞乖,等着妈妈,妈妈马上就到。”   黎夏念坐进车里,手忙脚乱的启动车子,刚开出小区五十米就追尾了前面的车子,她在车里无助的尖叫了一声,狠拍了一下车喇叭向后倒车,前面的车主一下拦住了她,拉开车门将她揪了下来,“肇事还打算逃逸?”   “孩子,我儿子从楼上掉了下来,我赶着去医院。”黎夏念翻出钱包想要私了。   对方却不依不饶,“借口,说什么你儿子从楼上掉下来,你怎么不说你儿子死……”   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对方脸上,紧接着甩出二百块,“这点漆面也就值这个价钱,至于打你这拳,已经手下留情了!”   黎夏念茫然的看着男人,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回家聚餐去了吗?   “怎么样,还能开车吗?”项子恒神色略微有些焦急,见她不说话,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将她的车开到路边停好,然后将她推进自己的车里。   上了车她才看到副驾驶坐着的常芷萱,一脸极不情愿的表情,“子恒哥,刚刚在家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去棋盘山看星星吗?为什么跑来这里?还碰见这个扫把星!”   项子恒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角度刚好能看到后面的女人,“孩子在哪个医院?骨科还是医大二院?”   黎夏念震惊的看向后视镜,两个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你怎么知道?”   “接到电话了,快说,在哪个医院,你不是急着去。”   项子恒吼得她智商终于回归大脑,“骨科医院。”说着她将手机举起,瑞瑞还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哭着,嘴里不停的喊着痛。   黎夏念揪着一颗心,已经顾及不了自己的形象了,她撕心裂肺的喊着,“瑞瑞,别哭,别怕,妈妈再也不会将你丢下了,这次妈妈一定会想办法陪在你身边,一定,妈妈,向你保证。”   沈铭瑞哭得呼吸都窒住了,突然就没了声音,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息,急得黎夏念握着拳头一下下的砸在驾驶位靠背上。   “瑞瑞,你被吓唬妈妈,瑞瑞!”他伸手一把抓住项子恒的肩膀,“求求你,开快点,要是瑞瑞……”   前方红灯,项子恒朝后视镜看去一眼,将油门狠踩到底,绕过前面的车子冲了过去。   前方全都是横向行驶的车子,常芷萱吓得闭着眼睛尖叫出声,两只手死死抓着安全扶手。   安全通过,项子恒一把握住她的手,简简单单五个字,“不会有事的!”   车子还没停稳,黎夏念就推开车门跑了出去,保姆一直等在门口,见她来了带着她往手术室跑。   沈诺应该是比她先接到的电话,已经在手术室门前了,他脸上显现着焦急的表情,黎夏念知道他急并非是担忧瑞瑞的安危,只是害怕他的地位受到影响而已。   沈诺迎上她,她奋力一推,“别碰我!”   紧接着扑到了门前,用力敲了两下,“瑞瑞,妈妈来了,瑞瑞,别怕,妈妈在!”   手术室门拉开,“你是沈铭瑞小朋友的妈妈?”   黎夏念连连点头,“是,我是。”   “跟我进来,孩子麻药过敏,需要家人安抚。哪位是孩子爸爸?”   黎夏念回头看去,视线越过沈诺朝随后进来的项子恒看去。   “我是孩子的爸爸。”沈诺一步上前举了下手。   “那你也进来吧!”   黎夏念拦住沈诺,“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黎夏念快步进了手术室,里面是沈铭瑞哭到窒息的声音,她连忙跑到病床前捂住了小家伙的手。   孩子痛得浑身是汗,一条腿上全都是血,好几个医生围着他那条腿,“还好没有伤到脑部,只是小腿骨折。”   黎夏念松了一口气,缓缓跪在地上,将额头贴在了瑞瑞的手背上,“你要吓死妈妈了!”她伸手擦了擦儿子脸上的汗,将唇贴在他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亲。   “妈妈,痛,腿好痛,妈妈,我会不会死掉啊,你不要走,不要将我一个人留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   黎夏念特恨自己之前狠心的拒绝了沈建元,如果当时喝下那碗药,瑞瑞就不会从二楼跌落下来,他一定是想要逃出老宅去找她。   瑞瑞突然大叫了一声,应该是医生碰痛了他,黎夏念连忙起身,“我可以抱着他吗?”   见医生点头,黎夏念坐到了床上让瑞瑞靠近她的怀里,收紧了手臂将他包裹住。   整整一个小时,瑞瑞痛得在她怀里晕过去,手术做完,医生给瑞瑞测试了各项指标,“放心吧,没有其他问题,只是这条腿一定要好好将养,至少要三个月时间才能彻底康复。”   黎夏念转身下地,想要将瑞瑞放平,可她一动,瑞瑞就梦魇般的大哭起来,小手死死抓着她的胳膊。   无奈之下医生只能连同她一起推出手术室,“家属过来帮下忙。”   沈诺接过担架床推着他们母子朝电梯间走去。   病床从项子恒身边经过,黎夏念缓缓抱着儿子缓缓抬眼朝他看去,他的臂弯里挽着常芷萱的手,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美好的像幅画。   突然间她就笑了,望向窗口一闪而过的夜色,心里做了个决定,这世上谁放弃她,她又放弃谁,都不重要了,唯独不离不弃的就是这孩子,多年前她不是就暗下决心只要有这孩子就够了吗?   为什么还要去奢望呢?   “沈诺,停一下。”   沈诺马上停下了脚步。   黎夏念将包里的支票和黎胜股份转让书拿出来,在上面迅速的签字,然后拿出手机给律师打电话。   挂断电话她就转向了走在后面的沈建元,“让你的助理拟一份协议书来,以后瑞瑞要跟我一起生活,他的教育权归我……”   黎夏念深深吸了口气,“我同意,我同意为沈诺再生一个孩子。”   天知道做出这个决定她要用多大的勇气,下多大的决心,可是为了陪在瑞瑞身边,即使沦为生孩子的机器,她也甘愿。   黎夏念嘴唇有些颤抖,已经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表情究竟是哭着还是笑着了。   “子恒哥,看看这女人,只要钱给到位什么事都能做,让生孩子就生孩子,怎么那么贱,人家沈诺爱的可是黎佳!”   常芷萱已经跟黎佳结盟,发生这样的变故她可就少了一个战友,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能让项子恒对这个女人失望,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黎夏念抱着瑞瑞的手再度紧了紧,语气却轻飘着,“是啊,他爱的人是黎佳,所以,我才更要一切向钱看。我就是爱钱,只要能给我钱,我连灵魂都能出卖!沈诺,从今天起好好伺候我,走,回病房!”   黎夏念松口同意,这可让沈诺去了好大一块心病,他朝沈权沈奕看去,他们脸上那个咬牙切齿的表情还真是大快人心。   病床推动,身边的人就像路过的风景,一点点后退远离。   很快就上了电梯,电梯门即将关闭之前,黎夏念朝正要迈步进来的沈建元说道,“爷爷,这边有我跟沈诺在,你还是快去找助理拟订合同吧,你不是急着抱小曾孙?”   说完黎夏念按了关门键,将其他人全都关在了外面。   一路沉默,沈诺似乎想要对她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口,进了病房,黎夏念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也可以走了,很快老爷子就会将黎佳放出来,你应该迫不及待想见她吧,别在我这里假惺惺,记住,我对你就只剩下恨了!”   只停留了片刻,沈诺真的走了,归心似箭般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没开灯唯有外面的霓虹,黎夏念低头朝怀里的瑞瑞看去,她不清楚自己还有多少坚强可以利用,她伸手抓住从指缝间吹拂而过的那缕风,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没有一样能抓得住的……   病房外,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最后停在了病房门口,然而房门并未被推开,黎夏念淡淡的笑出声,是来看她笑话的吗?是来看她有没有悲惨到偷偷哭的地步吗?   她伸手摸了摸小腹,她只想为她所爱的人孕育生命,如今连这条原则也保不住了…… 第112章 离婚后,两个孩子都将被剥夺   “妈咪,痛……”   不知到了深夜几分,漆黑的病房里,瑞瑞抽泣的声音响起,黎夏念连忙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恨不能替他去受这份苦。   瑞瑞应该还在梦中,两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像是要抓紧什么,“妈咪,不要走,不要丢下瑞瑞一个人。”   黎夏念已经数不清这是第一次瑞瑞喊出这句话了,她伸手将他那两只挥舞的小手握在了掌心,将唇贴到瑞瑞的耳边轻声承诺,“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无论还有多少磨难,无论将来还要面对什么……妈妈只要有你就够了。”   瑞瑞似乎听到了她的话,逐渐变得安稳下来,虽然眼角还挂着泪滴,可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的。   黎夏念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起身下床,将床尾出的包拿起,将里面那本日记取出,她拿了把椅子坐到窗边,借着天上的月光翻开第一页,然后翻到第二页、第三页……每一页都反复着那一个人的名字,页角处或是画着桃心或是画着星星……   黎夏念手指微微颤抖着在那些凸凹的笔迹上抚摸,那时的少女心犹如烙印一样一直在她心灵的某一处沉淀着,是她最柔软也最痛疼的回忆,她曾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恬淡安好,看着他看着另一个女人……   天色一点点亮了,从夜半到清晨,黎夏念将日记本合上,两只手用力一撕,然后继续撕,纸张太多太厚,犹如记忆的沉重,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这份曾经撕成碎末,她起身将日记丢进垃圾桶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什么都会过去的,时间、年华、回忆。   “妈咪?”   黎夏念回身,朝着沈铭瑞绽开一抹笑容,“从今天起,妈妈会跟你一起生活。”   沈铭瑞雀跃着,已经顾不上腿伤的痛疼了,咬着牙朝黎夏念身边移去,“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跟妈妈在一起吗?太爷爷同意了?爸爸也同意了?”   黎夏念微笑着点头,快步走了过去,俯身抱住瑞瑞,其实现在的她比瑞瑞还像个孩子,还需要安慰。   沈铭瑞开心的两只手直拍她后背,“太好了,这不是做梦吧?太爷爷竟然会同意,早知道我就早点从二楼跳下去了。”   黎夏念眉头皱紧,用来握住他的肩膀凝视着他,“瑞瑞,以后再也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如果昨晚你是头着地的,你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你知道吗?你不是说长大以后要保护妈妈吗?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才可以啊!”   黎夏念的语气满是责备,甚至有种低吼的感觉,沈铭瑞被她骂的抽泣起来,仰着脖子哇哇大哭,“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想要妈妈……”   刚好八点,医生查房,病房门被推开,黎夏念回头看去,正看到医生俯身将地上的一个购物袋捡起。   “这个应该是小朋友的家属送来的慰问品吧,放在门口了。”   黎夏念接过购物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全是进口零食和少儿漫画书还有几套崭新的衣服,可她无暇去想送东西来的神秘人是谁,连忙问道,“我儿子状态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简单的给沈铭瑞做了几项检查,“放心吧,小家伙体质不错,再住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黎夏念彻底松了口气,激动的握住医生的手,“太感谢了!”   沈铭瑞的腿应该是没之前那么痛了,他将购物袋捧过去翻了起来,最后掏出一包粉嫩嫩的棉花糖和一盒补气血的女性口服液,“这种东西怎么看都不是买给我的,这不是女孩子吃的吗?”   医生看了一眼那盒口服液,忍不住羡慕道,“应该是孩子的爸爸吧,可能是怕影响你们母子休息就放在门口了,真是嫁了个好老公,这么懂心疼人。”   “才不是爸比,爸比就是个混球,对妈咪一点都不……”   黎夏念一把捂住沈铭瑞的嘴,笑得有点尴尬,“是啊,孩子爸爸太忙而已,很少陪孩子,所以……”   医生也尴尬了,借口还有病房要查就走了。   沈铭瑞一把拨开她的手,“为什么不让我说,这个肯定不是爸比送来的!”   瑞瑞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知道了,这个肯定是长腿欧巴送来的,他是妈咪的老师,他答应过我会替我保护妈咪直到我长大那天为止的。”   说着瑞瑞拉住黎夏念的胳膊摇了摇,“妈咪,他有说到做到吗?”   看着儿子渴望的眼神,黎夏念没法说那个男人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是这世上最能刺痛她的人,远比沈诺狠出无数倍。   “有,他有保护妈咪,所以,瑞瑞你只要安心养病就好,不用担心妈咪的。”   瑞瑞小大人似的两手环胸,“我怎么能不担心,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太爷爷和爸比的对手,还有你那个坏蛋爸爸和姐姐什么的……呼,幸好有长腿欧巴,我最喜欢他了。”   黎夏念微微皱眉,听到这孩子说喜欢项子恒,心里就跟打翻的颜料一样,一片浑浊。   打扫卫生的保洁推门进了屋,动作敏捷的拖了地,临出门前将垃圾袋换了新的。   黎夏念凝重的看着那个垃圾袋,脚步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住了,一扭头看向了窗外。   “妈咪,你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黎夏念连忙摇头,“没有,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买些早点回来?”   她刚走两步,手就被小家伙紧紧拉住,“我不饿,你别走,我只要吃这些零食就能饱。”   黎夏念坐回床边,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妈妈不会离开的,就十分钟,跑着去跑着回来。”   瑞瑞还是摇头,伸手摸了摸眼泪,“我不信,每次都说不走,可每次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黎夏念一点都不怪瑞瑞此刻的任性,她只想尽力去弥补孩子心理的阴影,她将瑞瑞身上染了血迹的脏衣服脱掉,取出购物袋里的新衣服帮他换好。   毕竟是小孩子,有新衣服穿分外的高兴,“长腿欧巴太了解我的喜好了,他买的衣服我都很喜欢。”   黎夏念抿了下嘴,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将他抱起,“那我们一起去买早餐怎么样?”   瑞瑞连忙搂住她的脖子点了点头。   母子俩刚推门走出病房,正看到刚才打扫的保洁阿姨,嘴里嘟囔着,“哎?人呢?跑哪去了?先生,先生?”   黎夏念抱着瑞瑞从保洁身边经过,朝电梯间走去,只听身后传来哎呦一声,回头看去,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刚刚那个保洁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黎夏念疑惑的摇了摇头,什么情况,怪吓人的,她抱着瑞瑞快速上了电梯。   走廊安全出口,保洁扒开那只捂在嘴上的手,“这位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项子恒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保洁将一个黑垃圾袋拎起来,“这个就是从刚才那个病房收出来的垃圾。”   项子恒接过垃圾袋打开看了看,没错,正是他要的,“管好你的嘴,等消息吧,这个星期之内提升你当保洁主管。”   保洁连连点头,“放心吧,我嘴最严,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项子恒摆了摆手,很快安全通道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从垃圾袋里掏出一个纸片举到眼前,究竟是他手气好,还是这上千个碎片每一片都有他的名字?   看得出写下这三个字的时候她是下了怎样的力道,比其他字迹都要深都要重……   项子恒将纸片放回去,伸手搓了两下脸颊,太多事情他都被蒙在鼓里,他不确定对于那个女人,他都错过了些什么。   刚推开安全出口的门,就听见吵杂的脚步声,项子恒连忙收回迈出的脚,躲在了门口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沈铭瑞的病房走来,黎夏念抱着孩子被夹在中间。   沈建元递了个眼神,马上有保镖将门推开,紧接着瑞瑞就被人给抱走了。   母子俩分开那一瞬间,瑞瑞就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妈咪,你骗人,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太爷爷,不要把我跟妈咪分开,太爷爷,爸比……”   黎夏念往前冲了一步,“我都已经同意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孩子还病着!”   沈诺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往后拖了几步,“冷静点,爷爷是来跟你签协议的,难道你要当着孩子面?”   黎夏念这才冷静下来,“他还没吃饭,就不能等他吃完饭再说?”   昨天看管孩子不利的那个保姆像罪人似的捧着保温桶跑上前,“黎小姐放心,我这就进去伺候小少爷吃饭。”   沈建元转身进了隔壁空闲的病房,将一份协议重重的摔在茶几上,“敢跟我提要求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   黎夏念被沈诺推进茶几前,她俯身拿起协议书,前面几条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写的,不过下面加了几条,孩子出生后她要净身出户跟沈诺离婚,新生儿交由黎佳抚养,不许与孩子相认…… 第113章 孕育生命,食补汤药   黎夏念反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只要怀孕的时候不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感情,将来就不会痛苦,她一定能狠下心的,一定能克制住的,为了瑞瑞,她什么都可以忍下。   “没问题,只要让我跟瑞瑞生活在一起,你的要求我都答应。”   “你可看好了,离婚后,瑞瑞归我们沈家,你只有教育权。”沈建元手指惬意的敲击在茶几上,一脸自信笃定。   黎夏念蹲在桌边,能让她负责瑞瑞的教育权,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将比拿起,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快速的签下了名字。   刚写完最后一笔,协议书就被沈建元拿走了,“这个我会去做公证,稍后会给你一份。先把汤药喝了吧!”   一个保温桶塞进了她手里,沈建元站起身不耐烦的等着她全部喝下。   黎夏念朝四周看去,沈诺躲避的目光,保镖看热闹的嘴脸,沈建元高高在上的样子,即使手中捧着的是一碗砒霜她也只能喝下去。   黎夏念闭着眼睛将闻着都令人作呕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沈建元满意的点了点头,“黎胜广告你就别再去了,你不是成了项少的特助吗?想赚钱就去恒诺。还有,瑞瑞出院之后,你就跟沈诺搬回老宅来住。”   “爷爷,不能让瑞瑞跟我住到公寓去吗?”   黎夏念追出去两步,却被保镖拦住,沈建元头都没回,冷冷的丢出一句,“孩子必须住在老宅!”   沈诺走到她身边停住脚步,“爷爷应该是想要监督我们造人,晚上的时候很可能在门口……”   黎夏念转身朝瑞瑞的病房走去,她知道协议上最后那条一定是他填上去的,如果说这男人的恶行是把利剑,她都不知道已经在他剑下死过多少次了。   推开病房门,瑞瑞两手环胸扭着头,一脸绝食的表情,见她回来紧绷的表情才放松,“妈咪,我是不是害到你了?你一定答应了太爷爷什么对不对,我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错误?”   这孩子实在是太敏感了,换做普通小孩的话肯定注意不到这些,怀孕生子可不是能瞒得住的事,刚好沈诺跟进来,黎夏念一把拉住沈诺的手,“没有,我跟你……爸比,我们决定再给你生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   瑞瑞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个信息量对他来说有点大,他眨着眼睛,“两个不喜欢的人也可以生孩子吗?”   黎夏念表情一僵,“喜、喜欢啊,不喜欢的话怎么会嫁给他,怎么会生下你,所以妈咪是自愿的,你别胡思乱想。”   黎夏念用力捏了一下沈诺的手,目光祈求的望向他。   沈诺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对,太爷爷也很想家里再填一个小宝贝给你作伴。”   沈铭瑞根本不买账,指着沈诺,“既然喜欢妈咪,为什么处处护着大姨帮她一起欺负妈咪?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妈咪,也不喜欢我,我才不要妈咪给你生宝宝!”   “你这孩子!”   沈诺朝病床冲了两步,瑞瑞一直都是老爷子养,他对这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尤其是这孩子对他的态度,每次都能成功的惹怒他。   沈铭瑞早就想替妈咪教训教训沈诺了,就算是挨打他也不怕,他挺着小胸膛。   “我有说错吗?如果妈咪再生一个宝宝,那个宝宝也会跟我一样可怜,爸比根本不喜欢他,太爷爷还会将他锁起来不让他跟妈咪见面,没有爸比妈咪的孩子多可怜,你们根本不知道!”   “别说了,瑞瑞,不要再说了……”黎夏念转身往外推沈诺,可沈诺就跟人来疯似的,她越阻拦他就越来劲。   “这小兔崽子,究竟像哪个王八羔子,我非好好教育他一顿不可,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这是怎么了?在陪孩子玩游戏?”病房门推开,项子恒一脸探究的看着你推我搡的两个人。   黎夏念莫名的松了口气,收回推搡在沈诺身上的手,快步走到病床边,“瑞瑞乖,跟妈咪一起吃饭吧,妈咪饿了。”   瑞瑞伸出小手摸了摸黎夏念的脸颊,就好像终于替妈妈出了口气的小男子汉一样,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黎夏念太懂儿子了,侧过脸在他掌心亲了亲,盘腿坐到床上,舀了一勺饭菜喂到他嘴边。   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瑞瑞的心情马上就阴转晴,也拿起勺去喂她。   “不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好吗?母子亲情是斩不断的!”项子恒将视线转到沈诺脸上,“你就从没想过要拥有这幅画面?”   不等沈诺回答,项子恒接着说道,“竟然忘了,你已经选择黎佳将这个女人远远推开了,以三少的性格,丢弃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再捡起的。”   沈诺疑惑的看着项子恒,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却又不可置信,“订婚仪式准备的怎么样了,只剩下不到二十天了。”   “我的精力全都放在公司上了,订婚常芷萱一个人忙就够了。”   项子恒并不想多聊这件事,他的手一直揣在裤兜里,胳膊紧紧夹着隐在外套里的垃圾袋,原本他该离开的,只是看到黎夏念满眼祈求的看着沈诺,他的脚步就不受控制了。   提到公司,沈诺恍然想起今天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完成,拍了拍项子恒的肩膀,“快走吧,八点有个会议。”   项子恒将目光从女人身上收回,转身跟着沈诺走了出去,门要关上那一刻顿了一下,“这几天给你带薪休假,孩子出院马上回来上班。”   直到传来关门声,黎夏念才转头看过去,日记没了,记忆也会慢慢变淡,曾经她以为没有他她会崩溃的,现在看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她还活的好好的,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她也可以笑着对他说出口,说她曾经如此这般的爱着他。   爱这个字,对她而言多么的讽刺啊!   “妈咪,你怎么哭了?”   黎夏念回了神,笑起来,“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以为我不是,看来我也是呢!”   四天,黎夏念寸步不离的陪在瑞瑞身边,除了保姆每天早中晚的来给瑞瑞送饭,给她送汤药,没人来打扰。   黎夏念将行李整理好,到护士站借了一把轮椅,推着瑞瑞下了楼,沈建元的车子就停在门口,见她出来好几个人上前帮忙,就瑞瑞抱进了后排座。   黎夏念拎着行李朝停车场走去,瑞瑞连忙摇下车窗,“妈咪你去哪?不要走!”   不知道沈建元对保镖吩咐了什么,一个保镖接过她手上的行李,“黎小姐请把你的车钥匙给我,老爷子让你上车,我会帮你把车子开回去。”   黎夏念将车钥匙交出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瑞瑞连忙扑进她怀里,死命的抱着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老爷子同坐一辆车,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她将瑞瑞抱到腿上,将孩子骨折的腿放平,然后紧贴着车门尽可能的与沈建元拉开距离。   沈建元突然叹了口气,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随即他说道,“你们黎家怎么一个比一个狐狸精?沈诺两次反抗我都是因为你们黎家的女人!当年我不同意他娶你,他却硬是娶了。这次我不同意他离婚,他却非要离婚给黎佳个交代!”   “爷爷,别把我当成黎家人,那对我是种耻辱!”   沈建元再度叹了口气,然而这声叹息却令黎夏念感觉眼前这个严苛的人也只不过是个望子成龙的老人而已。   恒诺大厦楼下,一辆车子停在了路边,常芷萱将墨镜带好,接过项子刚递过来的一个小纸包,“我就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这次的事谢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别跟嫂子客气。”   听到嫂子两个字,项子刚脸色一沉,“你跟我大哥还没订婚,就算是结婚了我也不会承认你这个嫂子!”   常芷萱朝他瞪了眼睛,“你不是说挺喜欢我的嘛?那为什么还不认可我?我们从小就认识,由我来给你当嫂子,不是比那些不熟的女人强多了!”   “我是说喜欢你,可我的意思是……”   “好了好了,你大哥该下班了,我要不快点去堵他,又该抓不到人影了!”   说着常芷萱推门就要下车,身上的背包带却忽地被拽住,她的身体又重重的跌回到座位里。   “项子刚,你发什么神经啊,我这包包很贵的!”   项子刚气急败坏的扣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说的喜欢是这种喜欢,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喜欢!”   常芷萱错愕的眨了眨眼睛,呵呵笑了起来,“你是在逗我玩吧,都认识十多年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喜欢我?”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看过我!”项子刚吼了起来,伸手勾住她的肩膀,摘掉她脸上的墨镜,更加深入的吻了起来。   常芷萱一时忘了反抗,她背剧本的时候找项子刚练过对手戏,暧昧的戏码不是没演过,可她一心只想着项子恒,从来没把他当做男人看待过,就算是练过无比激.烈床.戏,她都无感。   常芷萱猛地反应过来,推开他转身下了车,“你,你快走,你哥出来了,我就当你是闹我玩的!”   “你怎么来这了?”   车子刚开走项子恒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常芷萱连忙回身挽住他的胳膊,“我跟沈老爷子约好晚上去他那里吃饭,我们一起去。” 第114章 今天的汤药里加了猛料   去沈老爷子那里吃饭?   项子恒打量着常芷萱,“你什么时候跟沈老爷子混的那么熟?”   常芷萱撒娇的抱着他的胳膊,“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不是跟沈诺合作嘛,几年前那间丑闻害得你在项伯父面前抬不起头,我只想帮你东山再起,在伯父那里找回颜面。”   现状确实如此,常芷萱的话无可挑剔。   项子恒目光朝长街望去,“刚才是谁送你过来的?”   常芷萱心里忽悠一下,紧张得有些结巴,“哦,那个啊,是我经纪人,她去忙了!”   刚好沈诺走出大厦,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有些羡慕,“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才肯放黎佳出来,不然我们四个人可以去泡个温泉散散心。”   常芷萱探头凑过去,“那个黎夏念不是同意生孩子了,用不了两天黎佳就能出来了,到时候约啊?”   沈诺心情大好的点头,“听爷爷说今晚约你们去家里吃饭,走啊,一起!”   项子恒一直沉默不语,转身朝停车场走去,不由得用余光多看了常芷萱好几眼,不清楚这女人跟老爷子之间有什么猫腻。   两辆车子前后抵达沈家老宅,刚一走进院子就听见了二楼窗口传出来的笑声。   “来,再跟妈咪念一遍,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   瑞瑞愉悦着声音读了一遍,然后雀跃的拍着手,“我知道了,是大公鸡喔喔喔。”   项子恒突然就释怀了她所做出的这个选择,或许对于她而言,任何事情都不及瑞瑞对她的重要性。   “子恒,快点进来啊。”   常芷萱从门口折回来挽住他的胳膊将他带进屋里,礼貌的问候,“老爷子好。”   沈建元起身迎接,“没想到常小姐真的如约而至了,快请里面坐。”   常芷萱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沙发正中间,将兜里的纸包拿出来递给沈建元,“这是之前电话里说的,只要按照上面的说明食用,保证老爷子心想事成!”   坐在一旁的项子恒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身边,低声质问,“什么东西,怎么没听你说过?”   常芷萱神秘兮兮的挤了下眼睛,“好东西,等明天你问沈诺就知道了。”   沈建元朝身后伸了下手,保姆连忙上前接过纸包转身进了厨房。   几个人正闲聊着,项子恒的手机响起,是建筑公司负责人打过来的,“项总,我们这边今天施工挖出了泉眼,已经将水送去做检测了,明天就能出结果,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应该是温泉水,项总应该尽早做出预案。”   挂了电话,沈诺马上问,“公司的事?”   项子恒沉默片刻,“没什么,保安队长说我忘锁门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饭菜备好,沈建元率先起身,“去把楼上那两个人叫下来,准备吃饭。”   黎夏念抱着瑞瑞下了楼,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项子恒和常芷萱,她将视线从男人的背影上收回,绕过餐桌坐到了对面的空位上。   老爷子面前,所有人的脾气都收敛了,就好像彼此间并没有深交一样,就个连眼神碰撞都没有。   瑞瑞张嘴想要喊一声长腿欧巴,长字刚冒出去就被黎夏念一把抓住了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他打招呼,可他还是机灵的闭了嘴。   常芷萱扫了黎夏念一眼,故意挑起话题,“上次黎小姐答应帮我们设计结婚钻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设计图,我可是一直迫切的期待着呢!”   黎夏念喂瑞瑞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一定会赶在订婚宴之前完成。”   “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一些我跟子恒的情侣资料,这样你设计起来才更有意义。”   说着常芷萱拉住项子恒的手,“我们已经认识二十年了,而且我们都是射手座的,对了,我们都喜欢向日葵,还有……”   “够了,这些就够了。”   黎夏念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又朝瑞瑞嘴里喂去,瑞瑞含糊的提醒了一句,“妈咪,我还没吃完。”   黎夏念本来就没什么胃口,此刻看着对面那两个人就更是没胃口了,她将瑞瑞喂的饱饱的,抱着孩子站起身,“爷爷,我们吃好了,先上楼了。”   沈建元手指动了动,示意她坐下,随后保姆就端着汤药走了过来。   已经连续喝了四天了,这股刺鼻的味道她都已经习惯了,她将碗端起,一饮而尽,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今天这药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黎夏念没多想,抱着瑞瑞回了儿童房。   楼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保姆将餐桌收拾好,沏了茶。   沈建元轻抿一口,“沈诺,待会儿早点带黎夏念回房间,瑞瑞交给保姆照顾,给你一个月时间,什么时候怀上什么时候放黎佳出去。”   当着外人面探讨生孩子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爷爷,这种事怎么可能说怀上就怀上,我保证会让你再抱一个小曾孙,先把黎佳放……”   “免谈,该吃的药也吃了,那女人今晚绝对会配合你,剩下就看你自己争不争气了!”   沈诺本能的回了句,“我当然没问题……不对,为什么她会配合我?”   沈建元站起身,手背后朝书房走去,“你们年轻人聊吧,我该练字了!”   常芷萱也跟着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子恒,我们也回家吧。”说着挽住他的胳膊使劲儿将他拽起,“今晚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啊,你看人家沈诺都要二胎了,我们也抓紧生个宝宝吧!”   项子恒面无表情的朝门口走去,经过楼梯口的时候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却被身后的常芷萱推着肩膀加快脚步的走出了沈家。   车子刚转出沈家的小区,常芷萱就雀跃起来,“等下就知道厉害了,那个药可是我托德国的朋友给我邮过来的,本来是打算留着自己用的,便宜那女人了,估计沈诺今晚会被她缠得下不了床。”   尖锐的刹车声,常芷萱前后晃荡了两下,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惊魂未定的看向项子恒,“怎、怎么了?”   项子恒微微眯了下眼睛,“你说什么?进屋时你给沈建元那个纸包就是黎夏念今晚喝的那个药?禁.药?”   常芷萱看着他那危险的目光,“是、是啊,怎么,你舍不得?她跟沈诺是夫妻,况且她已经同意生孩子的事情了,我这只是在帮他们快点完成任务。”   项子恒伸长手臂打开副驾驶车门,“马上给我下车!”   常芷萱死抓着安全扶手,“你疯了,难道你还打算回去抢人?项子恒,你给我清醒清醒,得罪沈建元他能将你一脚踢出阳城!再说了,黎夏念那女人不知道跟沈诺上过几百次床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好比逼你陪某某导演睡一样,明天我也试试,看你还能说笑着说出‘没什么大不了’这句话吗?”   项子恒用力一推,将她推出车厢,调转车头往回开,一边开车一边调试手机戴上了蓝牙耳机。   沈家二楼儿童房,瑞瑞摇着黎夏念的胳膊,“妈咪,接着讲啊,我还想听。”   黎夏念将薄薄一层的外搭脱了,只穿着吊带背心,可她还是觉得很热,她将故事书举起,视线有些光怪陆离,书上的字就好像音符一样,一个个的从纸上飞起,黎夏念揉了揉眼睛,吃力的接着念道。   房门推开,保姆走了进来,“哎呀,黎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的脸颊好红,出了好多汗。”   黎夏念点了点头,“嗯,是有点头晕。”   保姆抱起瑞瑞,“小少爷我带你去洗脸刷牙,让妈咪早点休息,明天再陪你好不好?”   瑞瑞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那我要跟妈咪一起睡,妈咪,你等我哦!”   黎夏念将故事书放到床头柜上,身体一斜倒在了床上,感觉心跳的特别快,里面就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倒映出一个人影,径直向她走来,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扑面而来的味道一下警醒了她,“沈、沈诺,你要带我去哪?”   沈诺看着怀中的女人,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胸口的波涛汹涌,他快步朝三楼走去,“爷爷已经给我们准备好房间了,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在房间里按监控,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也该把夫妻这个名头坐实了!”   黎夏念心里很明白,可言行举止却不受控制,她那双推拒的手软绵绵的,“我们都已经协议离婚了,我更不可能让你碰我了,你想好了,你要是敢碰我,就别指望我会为你怀孕生子!”   沈诺推开房门,房间被布置的很有氛围,他将她丢到床上,快速的脱了上衣压了上去,粗粝的手掌沿着她的腿向上摸去,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哈气,“乖,很快就好,不会让你痛的。”   黎夏念意识里想要反抗,可她伸出手却变成了抱紧他,以最危险的姿态展现在他面前。   “我这是怎么了?沈诺,不可以,求你推开我,我就最后这么一个原则了,求你!”   黎夏念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不要……” 第115章 谁能救赎我,我又能温暖谁   黎夏念连忙翻身背对,两只手用力抓着身下的床单往前爬,只是沈诺死死的压在她身上,有着令她无法抗衡的体重,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断的变化着。   黎夏念一口咬破自己的嘴唇,想用这份痛意唤醒自己这幅不受控制的身体,“沈诺,我会死,你要是敢‘碰’我,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沈诺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回原处,贴着她的耳朵呢喃,“你不会的,你有瑞瑞,你舍不得死。”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被翻了过去,迎面对上沈诺那双已经满是邪恶的眼睛,她的心如同一堆死灰,看得出沈诺今晚有着非做不可的决心,她抱过枕头护住了自己。   “黎佳呢?你不是说会护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我们是姐妹,你真的想占有了姐姐再来跟妹妹?”   沈诺伸手去扯她身上的枕头,“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跟黎佳没睡过,我现在就只想抱你!”   这个回答令黎夏念震惊,沈诺这么随性的人,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跟黎佳真正发生过,“这说明你很珍惜她吗?所以连染.指都舍不得?沈诺,你怎么只对我这么残忍?这种事情我只会跟我深爱的男人做!”   沈诺停顿片刻,沉思着黎夏念说的话,他是因为珍惜黎佳才没能做到最后吗?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沈诺自顾的摇了下头,在他这儿没有那些琐碎的因为所以,他只知道此刻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将他身体里的火全都挑起来了。   他俯身禁锢住她的脑袋,疯狂的堵住了她的唇,“别挣扎了,我知道现在的你比我更想要!”   这话说的没错,黎夏念已经彻底懂得为何自己的身体会变得这么奇怪了,肯定是晚上那碗药,在黎胜当了四年的公关部经理,她又怎么会没见识过吃了这种药的女人,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女人是自愿的。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黎夏念就有种被点燃的感觉,她的手无力的垂到床上,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流进枕头里。   身上这个男人的手曾抚摸过无数女人,身上这个男人的唇曾亲吻过无数女人,身上这个男人的……曾给予过无数女人。   该死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骗小孩儿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童话般的爱情,她究竟在渴望些什么啊?   黎夏念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终于一把抓住了那盏台灯,她不敢伤沈诺,只能用灯泡对准自己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   哗啦一声,黎夏念只觉得额头上一片温热,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片刻,冷哼了一声,“有跟我玩这招?没有刀割腕就用台灯把脑袋砸开瓢?以为这样就能逃过这一劫?告诉你,没用,今晚就算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黎夏念没料到沈诺会说出这种话,她连忙胡乱的蹬踹起来,翻身跳到地上,可沈诺两步就追了上来,她回身举着台灯,用破碎的灯泡朝向他,“别逼我,沈诺,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已经记不得这是黎夏念第多少次拒绝他了,每次都用这种近乎于自杀的方式,他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抬腿一个旋踢,将她手上的台灯踢到了对面墙上,随即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朝她的裙摆下……   黎夏念浑身一僵,连最后一丝安全感都没了。   沈诺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下了很大力道,将她的身体死死地钉在墙上,紧接着……   “妈的,这种时候谁打电话!”沈诺回头朝大床中央的手机看去,却只是骂了一句,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黎夏念被掐得脸颊变成了绛紫色,嘴唇却泛白,她伸手推在沈诺腰上不让他靠近。   电话铃音在数秒后断了,沈诺继续解裤链的动作,然而不过一秒,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沈诺皱眉,气急败坏的一甩手,将黎夏念甩得撞在了旁边的衣柜上,晃晃悠悠的跌坐了下去。   他走到床边将手机拿起,是建筑公司工程负责人打来的,好事被打断,他的声音有些烦躁,“什么事儿?”   “三少,你赶紧来现场看看,我们施工的时候挖出一个水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现场有好几处泥土坍塌,很容易造成事故。”   “什么?泥土坍塌?”沈诺朝衣衫半.裸的黎夏念看去,用肩膀夹着电话快速整理衣服,拿上外套快步下了楼。   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黎夏念才捂着嘴难以自持的大哭起来,她将内衣穿好,从衣柜里翻出好几套衣服一层层的往身上穿,直到再也穿不进去,她才仓惶的跑了出去。   沈家后院墙,一辆车子已经停在这里一个小时了,男人手上夹着烟,却连点燃都没点,他的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眉头一直轻蹙着。   不多时另一部手机响起,里面传来报喜讯的声音,“已经按照项少的指示打过电话了,稍后三少就会赶到郊区这边,我会让他这两天都待在现场的。”   项子恒声音有些嘶哑,“谢了,回头犒劳你。”   “举手之劳,项少不必客气,如果没有项少,我们公司也接不到这么大的工程。”   电话刚挂断,项子恒就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惹眼。   他将蓝牙耳机取下,关闭手机软件,快速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女人应该是慌了,甚至忘记可以开车,而是一路狂奔着跑出了小区。   项子恒将车停在了路边,推门下车朝四周看了看,一眨眼功夫,他竟然跟丢了,大马路上空无一人。   该死的女人,这么晚了又吃了那种药,究竟跑去了哪里?   他连忙翻出手机打电话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项子恒耳朵动了动,皱眉望向对面街的健身广场,顺着铃声找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铃声越来越近了,他在一团灌木丛前停住了脚步,隐约听见女人低哼的声音,带着些荡漾人心的感觉,很撩人很压抑。   听见脚步声,女人目光迷离的看过来,连忙蜷缩着往后退,靠在了树干上,“别过来,离我远点!”   项子恒借着路灯的光亮看得清楚,女人的脸上光着病态的红,额头划破了几道,血痕马上就要流进眼睛里了,还有嘴唇又红又肿……   晚了吗?他赶回来的太晚了吗?他听见她对沈诺求饶的声音了,他听见她死命挣扎的声音了,他也听见她说这种事情她只会跟她深爱的男人做……   他不知道究竟哪个部分是真的,哪个部分是假的,毕竟她跟沈诺结婚五年。   项子恒朝前走了一步,脚踩上树枝发出了吱呀声,黎夏念马上浑身一颤干脆躲到了树后面,“求你,别再靠近了,我现在管不住自己。”   项子恒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认出他来,就好像脑子都被药物给掌控了一样,“是我。”   黎夏念连忙将手从胸口拿走握着拳头锤了锤树干,她在干什么,竟然‘渴’到自己摸自己的地步,她仰头靠在树干上,竭尽所能的克制自己。   这把曾令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怎么这么巧,又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她在他面前还真是丑态百出,明明想要光鲜亮丽的站在他面前的。   太他妈的绝望了,“是不是只要我跪地求饶,你就能消气了?项子恒,对不起,我错了,我最大的错误就是……”   爱上你。   黎夏念从树后面出来,翻身跪坐在地上,可她一抬眼却看到男人蹲在她面前,朝她展开了手臂,像似想要拥抱她温暖她的样子。   黎夏念对人早就失去了信任,在她看来,任何人给予的任何好,都将变成陷阱。   “念念,过来。”   黎夏念咬着唇,将本就红肿不堪的嘴唇咬变了形,她的心粉碎性的破裂,念念,这个男人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叫过她了,除了瑞瑞,她从不让其他人这么称呼她,因为在她心里‘念念’两个字是属于他的。   项子恒看着近乎于崩溃的黎夏念,两只手朝她招了招,又说了一遍,“念念,过我这里来。”   黎夏念皱着眉头,努力瘪着嘴,朝前挪了挪,男人马上近前一步,一下将她拥进了怀里,“没事了!”   黎夏念跪在地上,仰头正是天上那轮明月,也不知道是吃了药情绪失控,还是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她发泄的拍打着项子恒的后背。   “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我不过是想爱一个人,我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我不过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就那么天地不容吗?”   项子恒起身将她抱起,朝路边的车子走去,“你吃了那种药,不快点想办法解决的话,你会更加难受。”   黎夏念挣扎起来,“为什么连你也这样?你跟沈诺没什么区别……” 第116章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夜   项子恒拉开后排座车门,抱着挣扎不休的女孩坐了进去,回手从后车窗储物的位置拿过一个医药箱,声音带着微微的训斥,“别闹了,为了你,我还要准备这种东西!”   黎夏念感觉整个身体都像似要燃烧起来了,也就只有嘴硬可以跟他对抗两句,她的手在他脖子上摸了两下,那种舒服的感觉令她爱不释手,她一边忍不住摩挲着他的肌肤,一边反驳,“嫌我闹就放开我,不要碰我,男人都是混蛋!”   项子恒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夹子和碘伏,侧目看向她那只不停抚.摸他的小手,“现在是你在碰我!”   黎夏念咬紧牙关将手从他脖子上拿了下去,作势起身想要逃出车厢,她现在不能跟任何男人接触,哪怕是大街上乞讨的估计她都能将对方扑到,更何况是项子恒了。   项子恒一只手就勾住了她的腰,让她打横躺在他怀里,不等她挣扎,沾着碘伏的药棉就压在了她的额头上。   蛰痛,黎夏念浑身打了个激灵,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而又颤抖,却一丝哼痛的声音都没有。   项子恒咧了下嘴,单单是看着他都觉得痛了,这个女人究竟是多能忍?   伤口才处理了一半,黎夏念就暗觉不好,身体里一浪高过一浪的电流让她难受的发出鼻音,她的视线都是灼热的,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有着滚烫的温度,最为难耐的就是她的身下一直在不断的收缩,就好像正在进行时达到了最巅峰一样。   她的手又无意识的朝项子恒伸了过去,一下捧住了他的脸,想要亲吻他,还想要……   黎夏念狠狠咬住嘴唇,闭着眼睛别开了头,“求你了,把我丢到没人的地方,或者泼一盆冰水……”   项子恒将医药箱收好,伸手拉住她的衣服拉链。   黎夏念连忙握住他的手,拼命的摇了摇头,“不要像沈诺那样,不要再欺负我,不要毁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就给我留这最后一丝美好不行吗?我已经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项子恒没回答她,将她的外套拉链彻底拉下,然后脱掉,紧接着又去脱她的裤子,薄的厚的一共穿了五层,花了好半天项子恒才将原原本本的她剥出来,只留了最里面的衬裙。   黎夏念再一次绝望,从生理上,她现在很想要他,但从心理上,她讨厌这样的他,她将眼睛闭上,心死大于哀默。   男人却一把将她搂紧了,手托着她的头,让她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穿这么多不利于散热,我送你去医院,或许洗胃能缓解些。”   黎夏念吃惊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他脖颈上的碎发,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你真的不会强要我?”   “我对吃过药的女人不感兴趣,表情浮夸,没有成就感!”项子恒说话依旧冷漠硬气。   黎夏念却莫名的安下心来,对于他的话深信不疑,就好像最后的贪恋一样,她伸手环抱住他,“药已经在身体里扩散了,洗胃也没用,就这样静静的待会儿吧,时间过去了肯定会失效的。”   为了此刻这个安逸的拥抱,黎夏念偷偷咬着嘴唇压抑着身体里的冲动,她将眼睛闭上,耳边是男人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虽然已经是上过三次床的关系了,然而对黎夏念而言这一刻的拥抱才是真正的相拥,她想像这样撒娇的抱着他已经想了整整十一年了。   爱一个人究竟要多久才能抵达幸福的彼岸呢?   她知道她所在的这片汪洋太过辽阔,或许穷极一生都上不了岸了吧!   今晚只是个开始而已,早晚有一天她会被沈诺占有,早晚有一天她会顶着大肚子生下不知名的孩子,清纯在她这里只是自命清高而已,她会变得越来越脏,越来越配不上这个男人。   她摸索着伸手捧住男人的脸,一寸寸的流连、一寸寸的贪恋,她本想好好掩藏住尘封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可一想到再度别离,她就心酸。   项子恒搂在她身上的两只手,掌心全都是汗,滚烫的小手忽然摸上他的脸颊,令他喉咙更加干哑,他垂眸看去,正对上她的目光。   黎夏念嘴唇动了动,“吻我,可不可以?”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项子恒不确定她是被药物冲昏了头脑,还是在逗弄他玩,他没动。   黎夏念亮出招牌式的应酬笑容,“怎么,项少连个吻都吝啬给我?我只是想要解个渴而已。”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眸,有些高兴此刻他的瞳孔里就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真的真的要道别,真的真的忘掉这个人,忘掉过去,忘掉曾爱过的心意。   她都记不清究竟发过多少次誓,吵着闹着哭着笑着说要放过自己、不再爱他,然而转身她就被思念给淹没了。   黎夏念笑着眨了眨眼睛,“吻我。”说着主动缠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拉到更近处,闭着眼睛将唇送了上去。   温湿的唇、交错的鼻尖、互换的气息,黎夏念纤细的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一点力气都不想留,一点呼吸都不想要,用近乎于窒息的方式去吻他,她的大脑全都空白了,没有沈诺、没有黎家、没有瑞瑞,甚至连明天都没有了,只有这个男人。   是有多用力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嘴唇一直在颤抖,紧接着意识就一点点模糊……   项子恒连忙收紧手臂,这才控制住女孩滑落的身体,应该是折腾累了,她在吻中昏睡过去,无论是娇艳的嘴唇还是起伏的胸口都令他难以自持,他将她的头靠在他的心口,仰头靠进了座位里,极力压抑着身体里叫嚣的冲动。   他一直想在她面前保持一个谜一般的形象来折磨她,而现在,她却像个谜一样,让他摸不清猜不透。   不过看样子沈诺应该是没得手,否则她不可能被药物折磨的这么痛苦难耐,莫名的,他竟然松了口气。   黑夜后的黎明,太阳照进车厢,有些刺眼,黎夏念伸手遮住眼睛,这才缓缓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微微带着胡茬的下巴。   她连忙从他怀里跳到一旁,跪坐在座位上看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她低声笑了,有些自嘲。   她将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昨晚的她就像喝多了耍酒疯一样,暴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不过梦醒了,她还是那个天下无敌的superwomen。   她伸手悬空的临摹着他的脸部轮廓,最后凑上去在他脸颊上偷偷亲了一下,低声说道,“项老师,我喜欢你。”   说完她像了却一个心愿一样推开车门下了车,朝沈家老宅走去。   朝阳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拉长在地面上,想起瑞瑞应该快要醒了,她加快了脚步,最后奔跑起来,这一刻对她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回到房间,黎夏念找了几块纱布,将额头上的伤包裹,拿着剪刀剪了一个刘海,确定彻底遮住了她才转身去了厨房。   瑞瑞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她做的早餐了,难得能跟儿子住在同一屋檐下,她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黎夏念在厨房里忙碌了将近两个小时,听见脚步声,她以为是保姆,头都没回的说道,“你们去忙别的吧,早餐我来准备。”   “做了什么?”   沈建元的声音响起,吓了她一跳,“瑞瑞喜欢吃小笼包,还有鸡丝粥,不知道爷爷是不是喜欢。”   沈建元手背后像领导考察一样走进厨房,“你还会做饭?你不是一直被黎国智宠着养的吗?”   黎夏念不由得嗤笑一声,“是我妈教我的,我妈说做家务是女孩子的必修课。”   沈建元转了一圈坐到餐桌前,“有点饿了,什么时候能吃?”   黎夏念受宠若惊,她还以为沈建元不稀得吃她做的饭呢,她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再有几分钟就好,我上楼去叫瑞瑞。”   吃饭的时候黎夏念见老爷子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趁机提议,“爷爷,瑞瑞的腿已经不痛了,我打算再过两天就送他去幼儿园,每天早晚我会负责接送他。”   瑞瑞偷偷拉住黎夏念的手,紧张的看着沈建元,生怕他不同意。   沈建元吃了一个小笼包,“教育权在你,这种事你自己决定!”   说着他将话题一转,“沈诺呢?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话?”   黎夏念心口一紧,“郊区那块地施工遇到些问题,他去处理了,我们……已经按照爷爷的意愿做了,很、很顺利。”   沈建元点了点头,“那就好,女人乖巧点才能少吃点苦头!”   正说着,黎夏念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黎夏念疑惑的接起,对方恭敬的说道,“今天我们会去送货,不知道上午九点黎特助在不在?”   黎夏念彻底被说蒙了,“你是不是打错了?”   “您不是恒诺的特别助理吗?”   黎夏念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云里雾里的回道,“九点是吗?好,我会准时赶到公司。” 第117章 一大一小,男人间的秘密   八点半,黎夏念将瑞瑞抱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之后忍不住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简直就是粘豆包,我就去公司看一眼就回来,你也要跟着!”   瑞瑞两手环胸小大人状,“你还说,昨晚我就睡个觉的功夫,你就把脑袋弄破了,我必须寸步不离的保护你!”   黎夏念连忙伸手捂住额头,“你看出来了?”   “是不是我爸比打的,他又欺负你?”   黎夏念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刘海,揉了揉他的脑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以后我会注意点的。”   沈铭瑞没有揭发她,可心里却不是滋味,总觉得是他错了,不该哭着喊着让念念来这里陪他。   赶在九点之前黎夏念到了公司,蹲到后排座门前将瑞瑞背了起来,锁好车坐电梯径直上楼。   她到的时候送货的人已经等在门口了,她将之前项子恒给她的办公室钥匙翻出来开了门,“你们这是送的什么,这么大件?”   “家具,请黎特助在送货单上签名,稍后就会有工作人员上门安装。”   黎夏念将儿子放进沙发里,签了名。   她对特助这份工作一点实感都没有,可项子恒不来,她又走不了,只能在这里等安装工来。   没想到安装工没等来,反倒等来了常芷萱,还没进屋就嗲着声音喊道,“子恒,我来了。”   看到她在,表情吃惊了一下,随即捂着嘴嗤嗤笑了起来,“最晚你跟沈诺有没有天雷勾地火啊?那么好的药给你吃,真是便宜你了,不如跟我讲讲感受,下次我跟子恒吃的时候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黎夏念反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吃了那种药的事情?要是你给老爷子的?”   常芷萱眼睛转了转,“我怎么可能搞到那种东西,那是子恒在意大利时买的,特意送给沈诺助兴用,怎么样,子恒对你们夫妻关心吧?”   是项子恒!难怪昨晚他会准时出现,原来他一直都在等着看她笑话,要不是施工现场出了问题,他就可以跟沈诺分享她被玩弄之后的惨样了,她在他眼里原来连玩具都不如,只是个可以与人分享经验的工具而已。   看到黎夏念眼中的愤然,常芷萱窃笑了一声,“对了,我们加彼此微信吧,这样设计婚戒时我们就可以及时沟通了。”   根本不给黎夏念反驳的机会,常芷萱抢走她的电话扫描了二维码,“好了,我先给你发几张图片给你找找灵感。”   叮铃几声提示音,五六张图片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尺度有些大,项子恒西装革履,常芷萱却只穿着透明纱裙,或是跨座在他腿上,或是从后面将手伸入他的胸口……   “婚纱照,怎么样,另类吧,真没想到子恒会同意陪我照这种。对了,还有这张。”   一张照片又发了过来,常芷萱全.裸出镜,两条腿扭在一起遮住了隐秘部位,项子恒则是站在她身后,两只手环过她的身体扣在了她的胸上,如果不是最亲密的人,根本无法完成这种照片。   黎夏念点了点头,“身材不错,前凸后翘。”   常芷萱似乎还在等她说些什么,“就这些?”   黎夏念将手机收好,“我是说项子恒身材不错,前凸后翘,至于你,烂肉一堆!”   “你!”   常芷萱气得想要上前揪她衣领,却被她反捏住手腕,“你跟关昕比,差远了!”   关昕绝对是所有喜欢项子恒的女人心中的禁忌,因为被项子恒唯一认可的就只有那一个女人,虽然不知道事发后那个女人蒸发到哪里去了,但每每提起,必定重伤!   常芷萱的气焰一下就沉了下去,刚好她的手机响了,她举起,瞄了黎夏念一眼,甜丝丝的说道,“子恒啊,我正要给你打过去呢,你可真是讨厌,人家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可你却不在公司,什么,昨晚没睡好,让我去你家陪你,好啊好啊,我马上就到!”   常芷萱白了她一眼,转身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整个走廊都回想着她的声音,“想吃我做的三明治,好好,等着我哦……”   电梯门关闭,总算将她的声音隔住了,还是沈铭瑞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怎么了瑞瑞,觉得无聊?等安装工人来安装完的,我们就可以走了。”   瑞瑞摇了摇头,“念念,你不开心?刚才那个老巫婆是长腿欧巴的女朋友?”   黎夏念坐到儿子身边,“不许给人起外号,刚才那个阿姨可是大明星,不许叫她老巫婆!”   瑞瑞学着常芷萱的样子扭了扭脖子,捏着嗓子说道,“想吃我做的三明治……念念你可别像她说话那样,恶心死了!”   黎夏念被儿子逗笑,也学着常芷萱的样子捏着嗓子说,“我也觉得恶心死了!”   瑞瑞突然问了一句,“念念,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长腿欧巴啊?就像我喜欢小美那样?”   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认真的问出这种问题,她想起昨晚的索吻,以及今早偷偷的告白,摇了摇头,“已经不喜欢了,我现在唯一喜欢的只有你。”   沈铭瑞笑起来,笑过之后却沉了脸,“爸比对你那么不好,如果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叔叔照顾你就好了,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他伸手掀开她的刘海,手指在纱布上轻轻摸了一下,却欲言又止的什么都没说。   黎夏念偷偷沉了口气,笑起来,“你啊,不过是个四岁的小孩儿,不要操心这些,有你这个王子在我身边,我就是最幸福的。”   “那等我长大了,我来娶你!”   黎夏念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点了点头,心酸却浪漫。   很快安装工来了,将一箱箱的东西抬进了办公室的小隔间,黎夏念开了电脑,抱着儿子一起看熊大熊二,动画片的娱乐效果很强,不多时母子俩就忘了烦恼咯咯的笑了起来。   “黎特助,已经安装好了,你看一下,合格的话帮我们签一下安装认定书。”   黎夏念将瑞瑞放到了座椅上,跟着工人进了隔间,“这个,你们确定没有送错地方?这应该是项先生为新房购买的。”   安装工仔细看了一眼单据,“没错,是要放在公司的。”   黎夏念看着那天他们一起去家具城选的床和衣柜,当时她还以为他是为了常芷萱选的,原来是为他自己选的,那为什么要参考她的意见。   “黎特助,可以吗?”   黎夏念茫然的点了点头,连忙低下头摸了一下嘴角,她干嘛要因为这种小事产生波动,她拿过工人受伤的确认书签了字。   跟工人走出隔间,正与刚进门的项子恒四目相对,她将视线别开,这是吃了常芷萱做的三明治又甜蜜了一番才来的?   她将瑞瑞抱起,“宝贝,我们的工作完成了,走吧,回家妈妈给你讲更有趣的故事。”   项子恒知道安装的事,他是故意中午才出现的,没想到他刚来,这个女人就要落跑,对他昨晚彻夜不眠的陪伴只字不提,半个谢字都没有。   项子恒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瑞瑞,要不要吃芭菲牛排?”   瑞瑞眼睛亮了一下,“有没有薯条鸡块?”   “要什么有什么。”   “瑞瑞,我们答应太爷爷回家吃饭的!”黎夏念只想尽可能的缩短与他碰面的时间,她害怕她的心会死灰复燃。   “妈咪,你怎么可以撒谎,太爷爷要晚上才会回家的。”   项子恒抓着她的那只手下了力气,强硬的让她跟上了他的步伐,“别多心,我只是找瑞瑞有事,如果你不愿意去,可以在这里等着,吃过饭我会带他回来!”   简直天方夜谭,她怎么可能让瑞瑞单独跟他在一起!   极不情愿的,黎夏念坐上了他的车,跟他去了恒隆广场顶层的牛巴店。   她才刚讲瑞瑞安顿进了座位,项子恒就掏出一个优惠券递给她,“去趟一楼迪奥,拿这个可以免费另一瓶香水,选你喜欢的就行。”   黎夏念拿着优惠券,质疑的看着项子恒,“吃过饭一起去不行吗?”   “不顺路,坐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难道你还想跟我逛逛街?”   黎夏念看着毒舌的男人,谁要跟他一起逛街,“那瑞瑞乖,妈咪十分钟就回来,不用跟他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   黎夏念一路小跑的来到一楼柜台,心不在焉的选了一瓶香水,然后就往回返,很明显项子恒是要支走她,她怕他会去深度探究瑞瑞的身份,然而她担心的事似乎有些多余了,跑回去的时候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聊得满脸笑容。   黎夏念没有马上进去,躲在门柱后面看着拿着纸巾帮瑞瑞擦嘴的男人,看了片刻,一转身靠在了柱子上,耳边响起项子恒曾对她说的话,他说如果瑞瑞是他的儿子,他会毫不犹豫的抢走,让她这辈子都见不到。   黎夏念沉了口气,拿着香水走了进去,走到近处时正听见项子恒说,“记住了吗?就按我说的做,你也是可以发挥作用的!”   “你们在说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瑞瑞缩了下脖子,做了个嘘的手势,“这是我跟长腿欧巴的秘密!” 第118章 强行拖到医院,做试管婴儿   黎夏念看着神秘兮兮的瑞瑞,朝项子恒瞪去一眼,这才坐到餐位里,她将小家伙面前的牛排端过来,切成小块喂到瑞瑞嘴边。   瑞瑞接过叉子,“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吃的……咦?为什么没有妈咪的牛排?”   话音刚落,服务生就端着牛排走过了来,“先生,这是你让最后上的那份八分熟。”   黎夏念忙着帮瑞瑞倒饮料,又帮他剥了几个大虾,等她都安顿好,项子恒已经将那份八分熟切好摆在了她眼前。   黎夏念看着眼前这份牛排,好半天都没敢抬头,心里匪夷着这个男人此刻的温柔究竟有着怎样的动机。其实对于如此宠溺的举动她并不陌生,这几乎是他们曾经的日常,每次一起吃饭他都会无微不至的待她,将她当成孩子照顾着。   瑞瑞似乎很喜欢很项子恒在一起,一张小嘴吃都堵不住,一直夸夸其谈着,“对了长腿欧巴,今天那个扎扎很大的阿姨是你的老婆吗?她说去你家给你做三明治,好吃吗?”   项子恒正拿叉子卷意大利面,动作停顿下来,看着瑞瑞反映了好半天才听懂‘扎扎’那两个字。   黎夏念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往瑞瑞嘴里塞了一个鸡块,“这个好吃,多吃点。”   瑞瑞囫囵的吞了下去,眨巴着童真的大眼睛,“我有说错话吗?那个阿姨这里大的都垂到肚脐眼了,念念,你应该多吃点补一补,现在的男孩子好像都喜欢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黎夏念臊得脸颊通红,“谁,谁跟你说的,我看你是学坏了。”   “爸比啊,我在家里无聊是跑去爸比房间翻到好多图画书,上面的阿姨都穿的好少哦,扎扎这么大,屁屁这么圆。”   黎夏念本想喝口水顺顺气,结果听到这话一下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项子恒塞给她一张餐巾纸,帮她拍了拍后背,“瑞瑞,每个男孩子的喜好都不一样……”   瑞瑞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不喜欢那个大扎扎的阿姨,你喜欢我妈咪这种小小的?”   “沈铭瑞!”黎夏念简直要被这熊孩子给气疯了,本来觉得他听聪明的,可犯起傻来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她正要发脾气,就看到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胸上,她连忙弓着身体将胸藏在了桌子下面,“你们两个够了!”   项子恒很认真的回答,“大小不是重点,重点是手感要紧实。”   瑞瑞不耻下问,“什么是紧实?”   项子恒生动而又形象的舀了一勺土豆泥和一勺布丁,同时晃了晃,土豆泥当即就被晃散了,布丁则是又Q又弹的挺立在那里。   “看到没有,这个就是紧实!”   瑞瑞煞有其事的点头,“那我妈咪的是布丁,我摸过。”   “嗯,我也摸过,确实是布丁……”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气得都要掀桌了,可那两个人简直拿她当空气,讨论得那叫一个热烈。   瑞瑞雀跃的站起身,“那你就是承认喜欢我妈咪喽!可为什么你还要让那个阿姨去家里给你做吃的?你在三心二意吗?像我爸比那样?”   竟然拿他跟沈诺作比较,项子恒觉得形象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下意识的辩解起来,“我怎么可能让其他人去我家,再说我上午根本没在家。”   黎夏念坐了回去,咳嗽两声,“你们的话题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项子恒坐直身体,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脸上表情回归到平时的高冷,“瑞瑞,记住我之前说的话了吗?”   瑞瑞拍了拍小胸脯,“包在我身上了!”   一顿饭吃得还算温馨,离开恒隆黎夏念就带着瑞瑞回了老宅,没想到施工现场那边的事情这么快就处理好了,一进屋她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沈诺。   见她回来,沈诺起身朝她走来,她连忙抱着瑞瑞朝楼梯口走去。   沈诺伸手想要拉住她的胳膊,她吓得连忙躲了一下,“我先送瑞瑞回房间,有什么话,我们回卧室说。”   沈铭瑞一把搂住她的脖子,撒娇似的说,“你跟爸比要说什么开心事啊,为什么不带我一个,我也想听!”   “瑞瑞乖,你先回房间,等我跟爸比谈完就去找你玩。”   沈诺看着贴着墙根跑上楼的女人,烦躁的揉了揉脑袋,跟了上去。   黎夏念哄了好半天才从瑞瑞房间里退出来,一出门就撞上了等在门口的沈诺。   沈诺拉着她朝三楼走去,给人一种急不可耐的感觉,推门进屋转身坐在了大床上。   黎夏念靠门站着,紧张的盯着他,“你、想干什么?是要继续昨晚的事情?”   “我听说黎佳病了,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我想让爷爷早点把她放出来。”   黎夏念松了口气,随即心里翻涌着即将面临世界末日的绝望,就好像死神一步步的向她走来一样,她已经躲不掉了。   “沈诺,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让我去做试管,生一个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   看得出做出这个决定,沈诺心里也并非无所谓,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那你让我怎么办?如果我能生,至于给别人养这么多年孩子,至于用这种方法?”   沈诺掏出一根烟点燃,在房间里绕了好几圈,“去把证件收拾一下,现在就去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他们会筛选出最优良的血统给你配卵的。”   黎夏念站在门口紧紧抿着嘴,沉默了好久她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整理了一下,“可以了,我去跟瑞瑞说一声。”   黎夏念下楼的时候沈铭瑞已经被保姆哄睡着了,她站在门口望了瑞瑞好半天才轻轻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随着沈诺出了别墅。   半个小时就到了沈诺说的医院,应该是想要做好保密工作,医院位于偏僻的城郊,沈诺跟医生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伸手将她推了进去。   取卵室的门在她身后关闭,她的整颗心都凉了,她就好像机器人一样听从医生的安排躺在了手术床上。   她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对这种场面并不陌生,却依旧羞怯难当。   医生嘱咐着,“把裤子脱了,躺好,腿放到两侧的架子上。”   黎夏念看着医生拿着一个取卵针,两条腿下意识的颤抖起来,暗暗告诉自己,不怕,这点痛算不了什么的。   然而当那根针深入体内的时候,她还是痛得闷哼一声,两只手死死的抓着床沿。   “放松点,你这样夹紧,取卵针很难顺利进入的,只要你配合,十分钟就能完成。”   这个十分钟对黎夏念而言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的她都要昏死在手术台上了。   那种胀痛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了,医生说了一句,“成功的取出了三十个,你的卵泡状态良好,应该很快就能胚胎成功,回去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黎夏念不懂三十个的概念是多是少,她起身想要穿裤子,身体才撑起30度角,就无力的瘫了回去,有种身体被挖空的感觉,连坐都坐不起来。   “你别着急啊,取了这么多卵需要时间恢复的,你等会,我去叫你老公进来。”   黎夏念急得直摆手,“不要叫他,我自己可以的!”   医生脚步不停的推开门,“沈先生,麻烦你进来一下,你妻子现在动不了,麻烦你将她抱去休息室。”   沈诺除了自己痛快,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当年黎夏念生孩子的时候他在病房沙发上呼呼睡大觉,一觉醒来孩子就生完了。   沈诺不以为然的进了取卵室,伸手推了推黎夏念,“行了,快点起来,怪丢人的!”   黎夏念咬紧牙关,两只手抓着手术床坐起身,浑身绷紧,硬撑着最后一丝气力,“你出去等。”   多一个她都没力气说。   这声音就跟马上要断气了似的,沈诺低头看去,黎夏念脸色惨白,因为太过用力忍痛,额头的伤裂开,纱布染上了淡淡的血迹。   黎夏念抓着蒙在下半身那块布,“出去,出去啊!”   医生有些看不下去了,“都这种时候了还逞什么能,刚才不是险些痛晕过去吗?你为他吃苦头生孩子,让他伺候伺候你也是应该的。”   沈诺始终皱着眉头看着她,也不帮忙,也不离开。   她吃力的抬眼看去,说不尽的心酸,“能转过去吗?给我留点尊严吧?”   沈诺缓缓转身背对她,看着玻璃上女人模糊的身影,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很难受,刚装好裤子,她的身体就轻飘飘的倒了下去。   黎夏念意识很清晰,只是没有力气而已,她看到沈诺转了过来,将她从手术床上抱了起来,穿过铁门,穿过走廊,将她抱到了休息室。   黎夏念躺在床上,浑身都是冷汗,她有点困,眨了两下眼睛就闭上了。   只是打了半个小时的盹,黎夏念猛地睁开眼睛,沈诺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垂眸朝被子下面看去,一个玻璃瓶在她怀里,里面装满了热水,难怪她会觉得这么温暖,她起身扭开瓶子闻了闻,是红糖水。   黎夏念捧着玻璃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感觉身体恢复了很多,这才转身下床朝外面走去,完全没发现落在病床上那个写着‘L’的标签…… 第119章 夜色旖旎,瑞瑞解救妈咪   回到老宅已经晚上五点多了,刚下车,瑞瑞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一下扑进了她怀里,小声音埋怨着,“念念,你去哪了?”   黎夏念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以免瑞瑞看出一样,“没什么,我跟爸比去医院检查身体去了。”   瑞瑞满脸担忧,“你生病了吗?”   黎夏念头有些晕,脚步虚晃了一下,幸好沈诺从后面扶住了她,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没生病,只是让医生帮忙看看你妈咪的身体健不健康。”   沈铭瑞哦了一声,扯着黎夏念的手小蛮牛似的往屋里拉她,“妈咪,我不想吃保姆做的饭,我想吃你做的炸小肉丸。”   黎夏念将胳膊从沈诺掌心抽出,强撑着跟瑞瑞进了别墅,沈建元和沈权沈奕正坐在客厅里讨论公司的事情,听见脚步声扫了她一眼,冷着声音,“不是说要多陪陪孩子吗?竟然把孩子丢给保姆跑出去闲逛,真有心!”   黎夏念没力气解释,朝着三个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进了厨房朝保姆要了些肉馅,开始做小肉丸。   沈诺走到沙发处,脚步犹豫了一下,没有像往常那样参与到公司的讨论当众,而是径直去了厨房,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被瑞瑞缠着的女人,很明显她是在逞强,都痛到昏睡过去的地步了,怎么可能只用半个小时就恢复。   沈诺朝沈权沈奕看去,那两个人表面功夫特别好,其实就是豺狼和虎豹,哪怕露出一点破绽,他们都能要了他的命,就像当年那样。   想起曾经的死里逃生,他对眼前这个女人就不得不狠下心,他的真命是黎佳,为了给她幸福,其他人的死活他管不了。   沈诺本想进厨房帮黎夏念打下手的,这么一想他就决然的转身,端坐进沙发里。   半个小时之后晚餐准备好了,保姆出来叫几个人去餐厅吃饭。   黎夏念拉着瑞瑞站在餐桌旁边,直到沈建元落座,她才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身为一个女人有资格上桌跟我们一起吃饭吗?”沈权发了话,目光轻视的看着她。   黎夏念只想息事宁人,她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确实,沈家的餐桌上只有男人,前天晚上之所以她能上桌是因为有项子恒常芷萱在,外人面前老爷子装大度而已。   瑞瑞一把拉住黎夏念的手,“为什么不让我妈咪吃饭,餐桌上这几道菜都是我妈咪做的!”   沈奕教育道,“瑞瑞,你还小不懂,这女人啊本来就是用来做家务的,可不能惯着。”   “才不是,女人是用来宠爱的,这个道理连我这个小孩都懂,难怪大伯二伯没有老婆……”   黎夏念一把捂住儿子的嘴,瞪着瑞瑞朝他摇了摇头,“大哥二哥别生气,童言无忌,以后我都不会上桌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帮你们盛汤。”   见黎夏念表情严肃,瑞瑞不敢再多说话了,害怕惹她生气。   黎夏念盛了五碗汤分别送到每个人面前,然后就站到了保姆旁边,看着那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吃饭。   沈铭瑞埋着头,一口口的扒着饭,眼泪吧嗒吧嗒的砸进碗里,早知道让念念回来沈家要被欺负成这样,他宁愿一直住在医院里。   瑞瑞用力将筷子砸在碗上,小腿一跳下了椅子,将餐桌上那盘小肉丸端起,拉着黎夏念就往楼上走,“太爷爷,大伯二伯爸比,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黎夏念连忙抱起儿子保护好他的腿,进了儿童房瑞瑞将房门反锁,让她坐进儿童座椅里,抓起一个小肉丸就往她嘴里塞,“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你!”   黎夏念抽了几张纸巾帮小家伙擦干眼泪,“妈咪并没有觉得被欺负了,能看着你香喷喷的吃着妈咪做的饭,妈咪心里就无比幸福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沈铭瑞气得呼哧呼哧直喘,仰着脖子张着大嘴哇哇哭了起来,“对不起念念,都怪我,要是没有我就好了!”   黎夏念一把将他抱进怀里,“不许你说这话,没有你,妈咪都活不到现在,是你一直支撑着妈咪!”   黎夏念有点害怕,这孩子心事太重了,明明是该欢笑玩耍的年纪,却要每天面对这些琐事,她将瑞瑞抱到腿上,“妈咪饿了,我们来把这盘小肉丸分享了吧,然后妈咪教你画画怎么样?”   瑞瑞眼睛一下就亮了,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拿着小肉丸一颗颗的喂进黎夏念嘴里,还一瘸一拐的跑去床头柜拿了两盒牛奶给她。   房门敲响,黎夏念窝在床上,睁开眼睛朝怀里已经睡着的儿子看去,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翻身下床,将他怀里的图画本放到了小书桌上,不愧是她的儿子,跟她一样有天赋。   房门越敲越响,黎夏念拉了窗帘,快步走过去开门,朝着门外的沈诺做了个嘘的手势,这才不舍的关上门跟沈诺上了楼。   关了卧室门,黎夏念贴着墙与他最大限度的拉开距离,“你应该知道刚刚做完那个不能同房吧,不然会影响之后的移植。”   “顾全大局我还是懂的,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不过为了不让人疑心,我们必须睡在一起。”   沈诺解开衬衫扣子,裸着上身从她身边走过进了浴室,紧接着一条裤子丢了出来,水流声哗啦啦的响起。   黎夏念慢吞吞的朝床边走去,拿过一个枕头和一床薄毯坐在了沙发上,男人这种生物在她这里早就失去信誉了,就算是指天发誓她也没法相信。   不多时沈诺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见她坐在沙发上,眉头皱起,“你是想害死我?沈家睡觉没有锁门的,一旦爷爷推门进来看到你睡沙发上,谎言不攻自破!”   说话间沈诺已经来到她面前,将枕头被子丢回大床上,冷声命令,“别给我找麻烦,滚回去!”   黎夏念始终低头看着地面,“那你以后必须穿戴整齐出现在我面前,如果做不到相敬如宾,也别怪我拆你台!”说着她起身逃跑似的进了浴室。   洗完澡,黎夏念穿了三层衣服才出来,沈诺如约的穿了T恤和长裤,正靠在床头打电话,听那温柔的语气应该是黎佳,看到她出来,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转身背对着。   黎夏念躺到大床一侧,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一个蚕蛹,紧贴着床沿尽可能的少占些面积。   “你乖乖的,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让爷爷放你出来,到时候带你去夏威夷散心。”   沈诺挂了电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扭头朝女人缩成一团的背影看去,嗤笑了一声,身体横在床中央,慵懒的伸展着,“晚上从床上掉下去我可不管!”   黎夏念的心就像擂鼓一样,有那只兔子躺在狼身边还能安然入睡的,恐怕这一夜她只能瞪着眼睛等天明了。   在这份难耐的煎熬中,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咚地一声,随即就是瑞瑞哇哇的哭声,黎夏念朝门口看去,瑞瑞抱着枕头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像梦游似的从床尾爬了上来,将横在床中间的沈诺挤到一旁,小身板一倒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   “我要跟妈咪睡,没有妈咪我睡不着,有恐龙有怪兽,我害怕!”说着他用力掀开黎夏念的被子,钻了进去。   黎夏念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小家伙搂进怀里,轻声问,“瑞瑞,你醒着吗?”   瑞瑞没回她,却偷偷朝她挤了两下眼睛,然后吧唧吧唧嘴,继续装睡。   沈诺真想将这小鬼拎出去,可孩子还睡着,他要是发飙就显得太不成熟了,也只能哼地一声翻身背对。   黎夏念忍着笑,有瑞瑞在心里踏实多了,她将被子拢紧,总算是可以安心的睡了。   清晨,黎夏念醒的时候沈诺已经不在房间了,她看着埋在她怀里的儿子,觉得连空气都格外新鲜。   “别装了,妈咪直到你醒了,说,昨晚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还装梦游。”   沈铭瑞咧开嘴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那我究竟有没有帮到你呢?”   黎夏念点了点头,“帮大忙了,为了奖励你,我决定带你去动物园!”   沈铭瑞雀跃的拍着小手,“长腿欧巴太帅气了,是他说只要这么做就能成为保护妈咪的小英雄。”   黎夏念表情一僵,这就是昨天那个男人找瑞瑞的目的,为了帮她化解与沈诺独处时的危机?   黎夏念坐起身,马上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连忙掀开被子,原本平坦的小腹高高鼓起,就好像怀孕三个月一样。   黎夏念吓得伸手摸去,里面就好像有水一样叽里咕噜的。   瑞瑞一眼就看出了不一样,“妈咪,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快小宝宝就住进去了?”   黎夏念慌乱的摇头,“不是小宝宝,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痛,肚子好痛!”   沈铭瑞跳下床就往外跑,想要喊人。   “瑞瑞,别,别让人知道!”黎夏念捂着肚子倒回床上…… 第120章 腹水严重,接受试管手术   “你是要睡到什么时候!”沈诺不耐烦的踹开门。   沈铭瑞蹲在床边,正用小手帮黎夏念揉肚子,回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妈咪都这样了,你都不说关心关心,还凶!”   沈诺是个特没耐性的人,皱着眉头走到床边,“一天净事儿,又怎么了。”   瑞瑞掀开黎夏念的衣摆,“妈咪肚子要爆炸了!”   沈诺吓了一跳,黎夏念就好像河豚一样,肚皮圆鼓鼓的,“你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黎夏念忍着腹痛,“别瞎说,吓到孩子了!”   楼梯传来脚步声,沈诺连忙将黎夏念扶起来,找了件大外套让她穿好,俯身抱起了瑞瑞,“走吧,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图书馆。”   上楼来的是沈权,正听到他这话,随口接道,“这么巧,我也要去图书馆查资料,一起!”   沈诺的表情僵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黎夏念,随即笑道,“好啊,那就一起。”   黎夏念拢紧衣襟,腹痛让她只能弓着身体走路,她没想到她都已经痛苦成这样了,这个男人却只想着保全他自己。   黎夏念随着兄弟俩下了楼,坐上车沈诺回头朝她命令了一句,“给我撑着点,没准只是胃胀气,死不了!要是让沈权察觉到异样,你知道后果!”   黎夏念咬着嘴唇将头靠在了座椅上,用力拉着瑞瑞的手。   车子启动,她痛得昏沉,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沈诺突然踩了急刹车,害得她跟瑞瑞险些从座位上掉下去,她睁眼朝前方看去,迎头拦在前面那辆车是黄钰婷的,此刻正气势滔滔的朝她这边走过来。   黄钰婷一把拉开后排座,俯身将瑞瑞抱了过去,抓着黎夏念的手将她拉出车厢,“三少,难得我拍戏空档,今天这母子俩就归我了,你没意见吧?”   不等沈诺回答,黄钰婷已经将黎夏念安顿进自己车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你最近不是接了好几个广告,怎么一大清早跑到我这里来了?”   黄钰婷朝后视镜中的黎夏念瞪去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找你,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黎夏念,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黎夏念理亏的沉默了。   “你为什么要同意帮沈诺生二胎啊,那个男人竟然跑去医院找别人的精子来代替,他把你当什么了?”   黎夏念疑惑的看过去,这件事除了她跟沈诺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钰婷闭了嘴,自知说漏了嘴,“哎呀,就是那个李闯啊,他现在不是在讨好我吗?就拿你的事跟我套近乎!”   “李闯?”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消息怎么可能这么灵通,“李闯又是听谁说的?”   黄钰婷耸了耸肩膀,“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个渣男人脉很广,谁知道他是认识医院的人,还是认识在沈家工作的人。好了,我们别研究这个了,先去医院吧!”   黄钰婷给了黎夏念一套口罩墨镜,让她全副武装好才带着她去了妇产科。   黎夏念忐忑着,生怕自己得了什么重症,那可就真的一了百了了,她可舍不得将瑞瑞一个人留在这世上。   医生掀起她的衣摆用手按了按,“你这是腹水,有些人取卵后是会产生这种状况,需要多补充蛋白,可以打点滴,也可以食补。”   黎夏念看向黄钰婷和瑞瑞,三个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因为无法每天按时来医院,黎夏念将医生说的食补疗法记下来,“是不是要等腹水彻底好了才能做试管?”   “最好是等都恢复的,不然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去了一块心病,黎夏念才有心情问,“你跟那个李闯旧情复燃了?”   “我疯了我!我在星梦旗下当了六年艺人,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将我雪藏,我现在抱上刘俊凯的大腿,他才想起来倒追,屁,天底下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选他!”   黄钰婷将车子开到了东逸花园楼下,“以后你就每天早上出门到这里来,等晚上下班时间再会沈家,免得看着那几个臭爷们心里添堵,沈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铭瑞委委屈屈的看着黄钰婷。   黄钰婷连忙改了口,摸着他的小脸蛋哄他,“当然除了我们帅气可爱的小瑞瑞。”   黎夏念见她时不时的看时间,忍着腹痛将瑞瑞抱了起来,“片场那边都在等着你吧,快去吧,不然又该被经纪人训了!”   黄钰婷一脸歉意,“那我走了,哦对了,我让宠物店的人将小棉花送过来了,应该就在露台上。”   “你怎么知道小棉花在哪里?”黎夏念再度吃惊。   黄钰婷启动车子,“我是神算子,掐指一算就知道了,我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就算放导演鸽子我都会赶来的!”   直到车子消失无影,她才抱着瑞瑞上了楼,刚一推开露台门,小棉花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都已经一个月没见了,小棉花长大了一圈,但却依然认识她,围着她的腿蹭来蹭去。   瑞瑞兴奋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花园般的露台,“哇塞,妈咪,这里是你的吗?”   “嗯,算是吧!”说着黎夏念给理财师打了通电话,“麻烦你联系一下东逸花园B310-1的房主,帮我买下这间房子。还有黎胜的股份,卖掉,不论买主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只要价钱给的高就行!”   瑞瑞爬到软塌上,小棉花马上跳上去贴着他趴成一团,“妈咪,你看这里,有好多吃的,肯定是钰婷阿姨给我们准备的,我可以吃吗?”   黎夏念挂断电话,看着软榻上放着的牛奶、笨鸡蛋、精瘦肉、大西瓜……这些不正是刚刚医生跟她说的那些补充蛋白质的食材吗?不对,不可能是黄钰婷准备的,那又会是谁?   黎夏念拉着瑞瑞,将那些东西拎进屋里,一张纸条从软塌上飞起,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连续四天,黎夏念每天早上八点就带着瑞瑞出门,晚上五点再返回,晚上睡觉的时候瑞瑞横在大床中央,硬是将沈诺隔在了大床另一侧。   夜里黎夏念腹痛的时候瑞瑞会用小手帮她揉揉,生活还算安稳,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神秘人物每天不间断的给她送营养品,就好像收到礼物一样,黎夏念每天都会盼着去阁楼。   依旧如同前两天一样,黎夏念帮瑞瑞换好衣服,拉着他的小手朝楼下走去,刚走到缓步台就被返回来的沈诺给拦住了,“瑞瑞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送去幼儿园了?”   瑞瑞连忙躲到黎夏念身后,“我要跟妈咪在一起,我不要去幼儿园。”   虽然有些不舍,不过沈诺说的有道理,黎夏念蹲下身,“宝贝,你都不想幼儿园的老师和同学们吗?妈咪保证每天晚上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瑞瑞摇着头,任性起来,“我不要嘛,我只要有妈咪就够了!”   被人如此依赖着,黎夏念觉得自己特别有存在感,“你不是说长大以后要保护妈妈吗?不好好学习,怎么可能变得强大!”   一听这话,瑞瑞被迫点了点头,“那好吧,拉钩,晚上一定要去接我。”   沈诺开车将瑞瑞送到幼儿园门口,孩子刚跟老师进去,他就变了脸,“医生说配卵已经成功了,今天就去移植,如果成功的话,过两天黎佳就可以自由了!”   这些天黎夏念一直备受腹痛的折磨,都已经痛得她习以为常了,没想到沈诺丝毫没有顾及她的身体状况,就只想着黎佳。   她将外套解开,小腹依旧臌胀得如同怀胎三月,“你看不到吗?我都还没恢复,你就让我去做试管?医生说了……”   沈诺不耐烦的启动了车子,“我问过医生,着急的话腹水也可以移植,忍一忍就过去了,不会影响移植效果的。”   “你就那么等不及见黎佳吗?她不过是被关起来了,有吃有喝有保姆伺候着,难道还能被饿死!”   “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委屈,总之,想跟瑞瑞朝夕相处,你就给我老实点!”沈诺狠踩油门转上了环城路。   难怪他会突然提议将瑞瑞送去幼儿园,原来只是想让她去医院,她的手抓着衣摆,扭头看向了窗外。   她的命在这个男人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她的痛苦她的心伤,没有人会在乎的。   车子呼啸着穿过大半个城市,她的手因为用力握拳指尖冰凉,沈诺停好车子,看都没看她,冷声,“把脸捂上,别被人看到了。”   黎夏念抬头看向医院的红色招牌,突然恐慌起来,她真的要让那些医生将不知名的孩子放入她体内吗?   黎夏念推开车门就往马路上跑,不要,她不要生一个野种出来,她的温床只给她所爱的人生孩子。   “妈的,你给我站住!”   沈诺摔了车门就去追,从后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俯身将她扛在了肩头。   “救命,谁来帮帮我,我不要……”   黎夏念余光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朝对方用力伸手…… 第121章 五对胚胎全都移植到体内   黎夏念两手撑在沈诺肩膀上支起身体,朝那道熟悉的身影看去,一个穿着藏蓝色修身衬衫的男人从她眼前走过,身形像极了项子恒。   看错了,她竟然将路人看成了他,她是有多渴望见到那个男人,被那个男人挽救,然而那个男人早就热火朝天的去准备订婚仪式了,这几天新闻报道上的秀恩爱,她看的还不够多吗?   黎夏念两只手用力捶在沈诺后背上,“再给我些时间,我需要个心理准备的过程,还有我的身体,医生说腹水做移植对身体伤害很大……”   沈诺朝她那条乱蹬乱踹的腿掐了一把,扛着她进了一旁的休息室,“给你一个小时时间,马上给我做心理准备!”   黎夏念刚被丢进椅子里,沈诺的手机就响了,一接通就是黎佳抽泣的声音,“诺,我好想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啊,你再不来我就绝食,我今早就没吃饭!”   沈诺马上板起脸,“乖,听话,饿坏了身体怎么办?想吃什么跟我说,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我不要你派人,我要你亲自送来,我想吃溪记的烧鹅,还想吃马家烧麦,还有皇家腊味……但是我最想见的是你!一个人好寂寞,常常让我想起在运河边救你那一晚。”   沈诺一把揪住想要逃掉的黎夏念,因为注意力全都在跟黎佳的通话上,他下手力道狠了点,一下将她丢到了病床上,哐当一声撞到了她的后腰。   “好,我马上就去买,中午一定让你吃上。”   黎夏念一手捂着腹水的肚子,一手捂着后腰,溪记烧鹅在城东、马家烧麦在铁西、皇家腊味在市中心,沈诺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跑遍整座城去排队买吃的,只不过是饿了一顿他就要露出这种表情,而她呢,整个身体都要垮掉了,也没换来一句关心。   挂断电话,沈诺不耐烦的将她拎起来朝手术室走去,“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浪费,快点把胚胎移植了,几天后着床成功就可以跟爷爷说了!”   黎夏念只觉得她的整片天空都暗了,说实话,每一天她都在进退两难中纠结着,她很珍惜与瑞瑞在一起的机会,这是四年来她一直期盼的事情,然而真的要生一个她不爱的孩子,还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她用力掰着沈诺的手指,身体向后使劲儿,“沈诺,不要,我后悔了,不要让我生个连我自己都会痛恨的孩子,求你了,我把支票还给你,把黎胜股份也还回去。”   眼看就要到手术室门前了,沈诺一心想要去找黎佳,尤其当黎佳说每天都会想起当年救他的情景时,他身上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他挥手给了她一巴掌,几乎是将她拖进手术室的,暴躁的踢了一脚手术床,“把她给我绑起来,把所有级别好的胚胎全都注入她体内。”   黎夏念崩溃的摇头,“不要,我不要生,沈诺……你真的要对我这么绝情!”   沈诺转身背对,朝着那几个医生低吼,“还不快!不想拿钱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砸在窗台上。   医护人员一看艳红惹眼的钱,纷纷围了上来,将黎夏念架到了收拾床上,拿着纱布将她的手脚给绑牢了。   真没想到沈诺会用讨债时的黑手段对付她,她绝望的看着手术灯,一点人格都没有了。   “沈先生,优良胚胎一共有五个,你确定都植入她体内吗?”   沈诺轻飘飘的说出一句,“如果都成活了到时候再取出四个就好了。行了,赶紧手术吧!”说着他转身离开,连最后一眼都没朝黎夏念看去。   手术室铁门咣当一声关闭,随即大灯熄灭,室内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显示仪亮着微弱的光。   医生一手压着她的小腹控制住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随即将那根长长的针探入她的身体,黎夏念浑身一僵,瞪大双眼无望的看着黑暗。   手术没有持续太久就结束了,然而对黎夏念而言却长的仿佛耗尽了一生,医生将她抬到担架床上,就出门去喊家属了。   几分钟之后医生返了回来,嘟囔着,“奇怪了,病人家属去哪了?怎么将患者自己丢在这里了。”   说着医生让护士打电话联系,“喂,沈先生吗?手术已经结束了,请你马上回到手术室门前,推你妻子去病房。”   黎夏念很清晰的听到沈诺不耐烦的回道,“我已经离开了,你们把她随便推到哪间病房就行,等她恢复好了自己会离开的,好了,我这边忙挂了!”   医护人员用轻视的目光看了黎夏念一眼,将她推出手术室,一路上她都在想,这样的人生究竟还有多少意义,只是一想到跟瑞瑞约定好了晚上要去幼儿园接他,她脑中泛滥的消极就被驱散了,她伸手摸了摸依旧腹水肿胀的小腹,只要死不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在病房里休息了四个小时,黎夏念缓缓坐起身,看着窗外的碧树蓝天发了会呆,然后从包里取出化妆品,打了些腮红,涂了些唇彩,这才掩住病容。   刚走出医院正门,手机就响了,是沈建元。   “现在在哪?马上过公司一趟!”   黎夏念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了,“我要去接瑞瑞放学。”   “那种小事交给保姆就好了,公司这边有事情必须你去完成。”   “爷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   “不舒服什么不舒服,天天闲逛,哪来的不舒服,四点之前必须赶到!”沈建元命令完就挂了电话   黎夏念捏着手机,她现在单单是站在这里都已经很吃力了,她伸手打了辆车,“去恒诺有限公司。”   恒诺会议室,黎夏念推开门正听见项子恒的声音,“沈老爷子真的不必大费周章,晚上的应酬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土地局那几个老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在应酬方面,一般人比不上黎夏念,带她一起去稳妥些!”   黎夏念稳住步伐走了进去,“爷爷。”   沈建元微微抬起眼皮,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今晚我们恒诺宴请局里的人,下一个项目的招标就看这顿饭了,别把事情给我搞砸了。”   “爷爷我……”   “你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这脸色挺红润的,最好别跟我装!”沈建元将秘书招进来,“让你们准备的衣服呢?拿来给她穿!”   秘书将一条黑色连衣裙和一双超细高跟鞋摆到她眼前,跟沈建元汇报,“我已经调查过了,马局最喜欢女人做这种打扮。”   沈建元点头表示对秘书工作的肯定,“听见了吗?把你以前在宴会上卖.弄.风.骚的本事都拿出来!事情要是成了,这个就是奖励,你跟瑞瑞的。”   黎夏念看着桌面上飞三亚的往返机票,本想拒绝,却一咬牙将那套衣服拎了起来,随手将机票也拿了起来,“一言为定!”   项子恒站起身,“那就去做准备吧,先把衣服换了!”   黎夏念随着他走出会议室,正要往卫生间走,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黎夏念本能的弹开,自卑的连抬眼看去的勇气都没有。   项子恒却又再度近前,更加用力的拉住她,“不是要换衣服,去我办公室。”   黎夏念被他一路拉进办公室里面那个小隔间,“我还有文件要处理,我们七点出发就来得及,你就在这里慢慢换。”   黎夏念坐在床尾,低头看着他的脚,直到脚步消失房门关紧她才缓缓抬起头。   距离七点还有好几个小时,他要她在这里做什么?   她起身在房间里参观了一圈,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会享受,连浴缸都安了,她扭开水龙头,打算泡个澡来驱赶身体的疲惫。   衣服脱到一半突然听到开门声,她连忙伸手反锁浴室门,可她动作还是没有对方快,浴室门被猛地打开,她吓得连忙护胸,“出去!快出去!”   项子恒就跟没听见似的,绕过她将水龙头关了,“你不能洗!”   黎夏念气得抿着嘴,她倒是知道这男人洁癖,她将衣服往回套,“不洗就不洗!”   项子恒控制住她的手,将她的衣摆掀开,目光落在她那腹水的肚子上,伸出手指在上面戳了戳,“像个皮球。”   黎夏念一把拍开,将衣摆拉好,“好笑吗?幸灾乐祸!”   项子恒再度警告,“记住,不许洗澡!还有,穿我准备的衣服,老爷子准备的,你那肚子塞不进去!”   风一样的男子,黎夏念看着莫名其妙进来又莫名其妙出去的背影,拉开衣柜看到了他所说的衣服,伸手拉住从衣架上扯了下来,这原本是给常芷萱准备的吧?   刚想到常芷萱,门外就传来了甜到腻的声音,“子恒,我听说今晚你有应酬,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啊?”   黎夏念躲到门边顺着缝隙看去,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项子恒的座椅,紧接着常芷萱出现在视线里,身体一转搂着项子恒的脖子坐在了他腿上,闭着眼睛亲了上去。   黎夏念手里拎着的高跟鞋掉了下去,砸在了脚面上,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常芷萱马上扭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第122章 酒局风波,项少很固执   项子恒伸手捏住常芷萱的下巴,将她的视线从休息间房门上扳了过来,“什么时候学会跟我接吻心不在焉了?”   常芷萱连忙舒展开眉头,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我哪敢啊,只是听到那扇门后面好像有女人的声音……”   她摇头,连忙自我否决道,“肯定是我听错了。”   趁项子恒不注意,常芷萱朝那道门缝警告性的瞪去一眼,一手捧住男人的脸,一手抚摸在男人的胸口上,再度吻了上去。   黎夏念连忙垂头蹲下,捡起掉落的高跟鞋紧紧握在手里,她听见亲吻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时轻时重,还伴随着女人淡淡的喘息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缝敞开,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男人的皮鞋,她抬眼看去,是男人居高临下的眼神,格外刺目的是男人嘴角脸颊以及脖颈上那些艳红的唇印。   项子恒俯身,眉眼间带着轻佻的笑意,“这么喜欢偷窥,想看活春宫?”   黎夏念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带用力往浴室里面扯他,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她硬是将项子恒给拽了进去,一言不发的扭开水龙头,将崭新的毛巾打湿。   黎夏念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抓狂的资格,可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就是难过,她举着毛巾翘着脚,使劲使劲的擦他脸,即使那些唇印已经被她擦掉了,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就好像耍脾气一样,直到将他的皮肤擦得通红她才回过神来,她将翘起的脚跟落回地面,松开他的领带向后退了一步,她又失控了,不是说好了不爱了吗?管他跟哪个女人拥抱亲吻。   黎夏念将毛巾重重的扔到地上,逃跑般的往外走。   项子恒松了松领带,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觉得应该负个责吗?”   黎夏念眼中一片迷茫,“负责?”   “打扰了我跟未婚妻甜蜜的雅兴,还敢粗暴的对待我这张脸。”   项子恒手腕微微用力就将她壁咚在了墙壁上,可他说话的神情一点都不像生气,看起来似乎挺开心的样子。   黎夏念瞬间就懂了这个姿势的下一步是什么,连忙伸手抵住她那张靠近的脸,他的唇他的舌才刚刚在另一个女人口中流连忘返过,再来亲吻她,想一想都恶心的要吐了。   项子恒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女人,手指展开屡试不爽的伸进她的指缝间,十指紧扣的握住了她的手,都已经好多天没有碰触这个女人了,他心里升起浪潮般的悸动,俯身捉住了她的唇。   黎夏念没想到他竟然说亲就亲,丝毫停顿都没有,她用力摇头想要躲开,却被他的身体全方位的压在了墙上,他贪婪的就像吃糖的孩子,不留余力的索取,让她大脑都飘然了,只能用最后一丝理智朝他脚上踩去。   没用,她那点小力气项子恒根本不放在眼里,知道亲够本了,项子恒才餍足的站直身体,朝着满脸愤怒的女人问了句,“有在我嘴里尝到别的女人的味道吗?”   黎夏念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我现在很可能怀了、怀了沈诺的孩子,你连孕妇都要调.戏吗?”   吼完这句黎夏念愣愣的看着项子恒,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意思是说他跟常芷萱根本就没接吻吗?所以才让她负责,所以他嘴里只有她的味道?   项子恒却因为她的话沉了脸色,松开她转身朝外面走去,“反正都是玩,孕妇与否,我不在意!”   黎夏念颓败的坐到床角,伸手摸了摸嘴唇,尽管知道这种行为这种思想罪孽深重,可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吻她是喜欢的。   晚上七点,迈巴赫停在仙林绿野主题酒店门前,酒店保安恭敬的拉开车门,一双穿着白色平跟瓢鞋的玉腿伸了出来,紧接着是鹅黄色的百褶裙摆。   黎夏念腹水还没恢复,下车的时候小腹痛了一下,连忙搭在保安手背上,这才稳住步伐。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扯过去夹在了男人的臂弯里,“难受也给我撑着点,今晚要是拿不下这几个领导,等着老爷子收拾你吧!”   “公司是你跟沈诺合伙,为什么老爷子也要参与进来,这种应酬让沈诺去就好了,你一个画画的会做生意?”   黎夏念手指缩紧用力抓着他的袖子,以此来缓解腹痛,搞艺术的男人多半兴致高傲,尤其是项子恒,脾气倔得跟毛驴似的,怎么可能圆滑的应对!   项子恒停住脚步,一张绷紧的脸冷若冰霜,斜着视线看着她,“什么意思,说我不如沈诺?很欣赏他?”   黎夏念闭了嘴,这男人真是小肚鸡肠,说句实话都不行。   两个人像较劲儿似的谁都不跟谁说话的进了酒店,黎夏念还是第一次来这种丛林风格的主题酒店,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就好像来到了热带雨林一样。   领位员将他们引到了名为天外飞仙的包间前,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黎夏念认识,是以前帮沈诺讨债的打手叫康建,现在已经变成了某部门经理,见项子恒来了连忙起身介绍。   黎夏念一直含笑的跟在项子恒身边,与眼前的男人们逐一握手。   毕竟刚见面,那些男人还算规矩,顶多是拉着她的手好半天不松开而已。   康建从小就跟着沈诺,自然知道黎夏念在沈家是怎样卑微的存在,他指挥着,将黎夏念安排在两个年龄最老的男人中间,从后面握住她的肩膀,“马局和张副局最喜欢女中豪杰,你可要陪好了!”   黎夏念冷漠的拨开他的手,“我也是你能碰的?离我远点!”   康建用力捏了一把她的双肩,压低声音,“别给脸不要脸,不过就是沈老大养的一条母狗,该是你表现忠心的时候就好好表现!”   这么多人面前黎夏念又不好发作,只能将这口气硬吞下去。   “怎么,我们的康经理也垂涎黎小姐的美色?”   项子恒语气里尽是调笑,但目光却绝不友善,康建被他震慑的下意识的缩回手,转身回了座位。   饭局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一桌子人扯着闲话,很快酒菜上桌,项子恒带头举了杯子。   黎夏念看了一眼自己杯中的白酒,趁着大家仰头喝酒的时候将酒杯伸到了桌下,偷偷撒出去小半杯,然后举到嘴边假装刚刚喝完。   一旁的马局见她一口喝了那么多,赞叹起来,“久闻阳城有个交际之花,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黎小姐酒量过人,天资聪颖。”   黎夏念眨了眨眼,“马局说话真是诗情画意,我就喜欢跟有文化素养的人谈心,一定能受益匪浅。”   马局被她夸得神清气爽,笑到满脸堆褶的地步。   一旁的张副局争风吃醋一样,“小黎是不是有点偏心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之前可还有过一面之缘,交情应该更深才对吧!”   黎夏念连忙将视线转到身后,她参加的宴会至少上千场,搭讪过的男人数不胜数,她哪记得过来啊,只能装熟,“天啊,刚刚我没好意思仔细看,原来是你啊,真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真是缘分使然。”   项子恒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看着对面那个左右逢源的女人,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狗腿子康建偷偷拍了项子恒一下,提醒着,“有人跟你说话,回一句啊!”   项子恒将视线从黎夏念身上转到对他说话那个人脸上,舒展表情的回道,“没错,订婚宴是在这里举行,十天后。”   好几个人都听到了项子恒的回答,纷纷举起酒杯,“人逢喜事精神爽,项总还真是工作爱情都得意啊,已经达到人生最巅峰了!”   那边举杯敬酒,黎夏念这边也被马局张副局劝酒,本来她是不想喝的,然而那边的祝福对她而言简直是种刺痛,她将搪塞的话收回,端起了酒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这杯我敬两位。”   黎夏念干脆站起身,与两位德高望重的领导碰了杯,刚想一饮而下,杯子就被项子恒给抽走了。   黎夏念看着一饮而尽的男人,对他的挡酒一点感激都没有,伸手抢过杯子,娇笑着,“项总真能抢风头,今晚陪好马局张副局可是我的任务……”   项子恒扯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炬的瞪着她,“你不能喝酒,一滴都不许喝!”   包间一下就安静了,气氛有些尴尬,黎夏念被他吼得愣了好半天。   马局和张副局全都冷了脸,马局站起身作势要走,“我看你们恒诺根本不想竞标那块土地,这顿饭不吃也罢,走!”   黎夏念连忙伸手拦住,将项子恒拉到了身后,陪着笑脸,“我们项总喝多说胡话呢,喝,谁说我不能喝!”   黎夏念连忙倒了满满一杯白酒,“这杯我都干了,马局张副局,给我个面子。”   马局脸上表情刚有所缓和,项子恒抢过她的酒杯砸在了地上,一桌子人全都站了起来,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第123章 迟到五年的生日礼物   黎夏念脑袋里全都是跟瑞瑞去三亚度假的画面,就这么被眼前这个固执的男人给打碎了,她低声质问,“你究竟在干什么,不就是喝杯酒,又死不了!”   气氛都僵成这样了,项子恒依旧一脸高冷,严声警告,“从今天开始一滴酒都不许喝,这是命令!”   站在马局身边的助理嗤笑一声,替自己领导出气,“不喝酒你让她来陪什么?难道是陪|睡?”   项子恒一把揪住那个助理的衣领,“把嘴给我放干净点!”   康建连忙跑过来掰开项子恒的手,“项总,没必要围护那个女人,她就只是我们三少的挂名老婆而已,玩物都不如。”   项子恒用力甩开那个言语轻薄黎夏念的助理,掏出手机,语气温怒,“怎么还没到!”   电话里传来李闯的声音,“到了到了,已经在门外了。”   说着包间门推开,李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挥手,公司新晋的女子十二组合整齐划一的站到了包间里。   “马局,这才是我的诚意,至于这个女人,只是来陪我的。”   项子恒朝李闯扫去一眼,李闯马上将服务员喊了进来,“加椅子加餐具加菜!”   一屋子义愤填膺的男人气焰全都降下去了,为了在美女面前保持良好形象,一个个笑得跟向日葵似的,张副局拉了马局一下,算是给他找了台阶下。   马局刚被按坐回位置里,左右两侧就被美女包围了,各个鲜嫩的就跟水蜜桃似的,马上就将之前的不愉快给打消了。   马局紧绷的脸有了笑容,“原来项总只不过是脸冷心热,早说黎小姐是你的囊中之物不就好了,免得闹出这种误会。”   黎夏念还傻愣在地中央,眼花缭乱的看着已经就座的美女们。   李闯不服气的站在她眼前狠瞪着她,“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要让我献出我这些小宝贝们!”   黎夏念恨得牙痒痒,见已经没人在意她的存在与否了,揪着李闯的耳朵就出了包间。   不管怎么说李闯也是一届执行总裁啊,怎么能让一个罪孽深重的臭女人揪着,他一把甩开黎夏念,下手有点狠了,直接将她摔在了地上。   李闯想要绅士的上前扶一把,一想到这女人曾对项老大做的,他就鼻子一哼,嘲笑的看着她,“活该!”   黎夏念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包间门,“别跟我说里面那十二个全都被你潜了,就像当年你潜钰婷那样。”   一提到当年潜黄钰婷时的经历,那个女人明明不喜欢他,就为了上位不惜勾引他爬上他的床,事后还清高的一次都没找过他,甚至避之无不及,搞得他跟瘟疫似的。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丧气,见我不包养她就跑去跪舔刘俊凯,一想到跟那种女人睡过我就犯恶心!”   李闯鄙视的看过去,补了一句,“跟你一样,对男人来者不拒!”   这方面的侮辱黎夏念听得太多了,她早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诽谤她最好的朋友就是不行,她气得心脏突突直跳,随手拿起装饰架上的青花瓷花瓶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将他抵在墙壁。   黎夏念瞪着一双大眼睛鄙视着他,“你混蛋,你潜黄钰婷的时候她是不是处女难道你会感觉不出?一击即中然后就是爱答不理你,你害她哭着在手术单上签字,害她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害她对男人绝望,还雪藏她……你他妈的根本不是个男人!”   她的语速有些快,李闯听的不是很清楚,他本能的抢过她手里的花瓶,“少跟我撒泼,老大被你勾.引的头脑不清,我可没有,你给我滚……”   李闯猛地愣住,“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手术单,什么手术台?”   黎夏念揪住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拉到眼前,“我不许你再靠近黄钰婷半步,你对她而言就是场劫难,我会撮合她跟刘俊凯,让她彻底忘记你这个渣男!”   李闯也毛了,同样揪住她的衣领,“我让你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重复就重复,就让这个男人认清现实滚得远远的,“钰婷怀了你的孩子,你却跟常芷萱牵扯不清,还被媒体拍到一起回爱巢的亲密照,她就只能偷偷跑去医院……都是因为你她才患上心脏病的……”   说不下去了,黎夏念松开他的衣领,两只手晃荡在身侧,在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她的时光和黄钰婷的是重叠在一起的,这就是她们逝去的青春……她很庆幸时间在不断的推移,没有将她们一直困在那些悲伤里。   李闯震惊的看着她,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拉到了更近处,“黄钰婷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这问题太可笑了,为什么上帝一定要让女人怀孕,男人却一身轻松?她也想问为什么!   咯嘣一声,李闯的手腕被掰得一痛,连忙松开了黎夏念,他看向冰冷着表情的项子恒,“大哥,我……我不知道。”   他现在脑袋有点乱,“我跟常芷萱什么事儿都没有,那时候我刚接手星梦传媒,只是工作需要,怎么就怀孕了呢?才一次……”   黎夏念分不清他这话是什么态度,“你是怀疑我说谎,一次怎么就不可能,我也一次就……只、只能说黄钰婷倒霉,竟然看上你这种王八蛋!”   项子恒回眸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女人,“你刚刚说了什么?”   黎夏念眼神躲闪了一下,重复,“只能说黄钰婷倒霉,竟然看上你这种王八蛋!”   “前面那句!”   黎夏念吞了吞口水,“说了那么多,忘了,我回包间主持大局去,你们兄弟慢聊!”   项子恒拎住她的衣领,“你进去也是多余,没人需要你!走,跟我去个地方。”   黎夏念偷偷拍了两下脑袋,警醒自己祸从口出,转身跟上了他的步伐。   “老大,你怎么还跟这个女人搅合在一起,我不是说过……”   项子恒拍了拍拦路的李闯,“你现在应该去质问那个女人,为什么杀了你的儿子都不告诉你一声。”   一经提醒李闯才反应过来,百米冲刺的往外面跑,嘴里发狠的骂着,“那个死女人,居然把我儿子给杀了,我绝对不会轻饶她!”   “项子恒,你怎么可以教唆李闯,明明犯错的是你们这些可恶的男人!”   黎夏念连忙掏出手机,想要给黄钰婷通风报信,却被项子恒一把抢过去,“感情的事,别人插手只会帮倒忙,你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省省力气吧!”   项子恒开车带她绕到酒店后身,一路除了路灯荒凉一片,黎夏念看着窗外,“为什么订这么偏僻的酒店……你是来提前试菜的?怕订婚宴达不到你要的水准?”   项子恒不回话她就只能自行脑补,然后从包里掏出两张设计图,“这个是我答应帮你们设计的订婚戒指。”其实她早就设计好了,只是一直不想交给他,还剩不到十天,大局已定,她也该收收心了。   项子恒在星光游乐园门前停了下车,伸手接过设计图,看都没看就丢进了储物箱里。   游乐园保安看了一眼车牌号,连忙将大门拉开。   黎夏念这才看周遭的环境,“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还有什么人需要应酬吗?”   白天人声鼎沸的游乐园,夜晚却显得有些阴森,车子沿着小路开向深处,最后停在了一片空场上。   “下车!”   黎夏念看向车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脑袋里开始Y各种情节,她紧张的朝男人看去,不会是打算跟她再一望无垠的原野上野战吧?   项子恒一看就看穿了这女人在担忧什么,“我对肚子圆的像要生的女人提不起兴致!”   黎夏念捂住肿胀的小腹,战战兢兢的下了车,在黑暗里探索前行,随即车子向后倒去,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黑暗里。   “喂,项子恒……”   她才刚喊完男人的名字,整个世界缤纷多彩的亮了起来,左边是摩天轮,右边是过山车,身后是旋转木马。   不远处传来咯咯的笑声,“妈咪,你的表情好夸张哦,嘴巴张那么大。”   说着瑞瑞摇了摇项子恒的手,“长腿欧巴,谢谢你帮我实现愿望!”   黎夏念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朝她款款走来,激动之余是浓浓的不安,“你怎么把瑞瑞带到这里来的?老爷子知道就麻烦了,还有那个康建,他会打小报告的!”   项子恒根本没理会她的话,接过瑞瑞手上的丝巾,强硬的将黎夏念的眼睛蒙上。   一只小手拉住了她,带着她朝前走了一百米,“念念,快点坐下。”   黎夏念刚坐下,瑞瑞就倒数了三个数,她眼睛上的丝巾被抽走,小家伙手里捧着一个小蛋糕,“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今天是7月28日吗?   她的肩膀一下就绷紧了,五年前的今天,正是她跟这个男人结下不解之仇的日子,他是真的要给她过生日,还是准备了更深重的惩罚? 第124章 把你从我心里挖出去   “妈咪,快点许愿吹蜡烛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你过生日呢!”   瑞瑞很兴奋的样子,将蛋糕举到她眼前,“这是我跟幼儿园老师一起做的,上面的字全都是我自己完成了。”   黎夏念收回思绪,看着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念念,我爱你,生快!”   黎夏念感动的眼圈泛红,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尽管知道愿望那种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可她还是默默的祈祷,希望可以永远跟瑞瑞在一起,希望那个男人能不再恨她,希望生完这个孩子可以彻底摆脱沈家……这么多愿望,她似乎贪心了些。   黎夏念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接过瑞瑞手上的小蛋糕,用叉子舀了一块放进嘴里,“这是妈妈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蛋糕,瑞瑞,谢谢你。”   瑞瑞连忙跑到餐桌对面,从椅子上拿起一个包装好的礼物送给她,“这个是我用太爷爷给的硬币一个个攒起来买的,念念,将来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赚好多好多钱,给你买更大更好的礼物!”   黎夏念知道里面装的是上次那个画板,她将瑞瑞抱紧,“傻孩子,你就是上帝赐给妈妈最好的一份礼物,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妈妈什么都不要。”   黎夏念吸了一下鼻子,偷偷朝站在一旁的男人看去,她心里感动的都要哭了,然而那种恐慌却令她眼泪全无,她忐忑着,搞不清楚这场阔别了五年的生日宴真的目的是什么。   周围娱乐设施的霓虹照在男人的脸颊上,就连他的瞳孔里都映着五彩缤纷,他的表情始终没有什么波动,嘴角紧抿着一言不发。   瑞瑞窝在黎夏念怀里,突然的安静让他觉得有些扫兴,他嘟着小嘴看了看妈妈,有看了看项子恒,有些不满的质问,“长腿欧巴,你不会是忘记给妈咪准备礼物了吧?妈咪都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   黎夏念连忙打断瑞瑞的话,“妈咪都已经是大人了,没有生日礼物也没关系,你不是一直想来游乐园玩,走,妈咪今晚陪你玩个够!”   黎夏念刚要起身,男人大手一挥,一个首饰盒丢到了她眼前,“这个,五年前的。”   黎夏念心脏砰砰狂跳两下,好半天才伸出手将那个暗红色的首饰盒拿起,她的手有点颤,一点点的打开,是一条水滴形的项链,中间镶嵌着一刻璀璨的星形钻石。   这下瑞瑞高兴了,将那条项链抢了过去,翻来覆去的摆弄着,“念念,这个好漂亮哦,你看后面还刻着‘念念’两个字,旁边还写着20岁呢!”   瑞瑞退出她的怀抱,绕到后面翘着脚想要帮她戴项链,可毕竟是孩子,手脚没有那么灵活。   黎夏念反手去握他的小手,“妈妈自己来……”可她却握住了一只温热的大手。   她抬眼一下就撞进了他的视线里,四目相对,她连忙低头又重复了一遍,“我自己来就行!”   项子恒将她的头发拨到一旁,俯身凑进,将项链扣好,站直身体之后两只手一直搭在她的肩膀上没有拿开。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黎夏念一动不敢乱动,总觉得今晚的气氛异常凝重。   半晌,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去玩吧,有什么话等回去路上再说。”   话音刚落,项子恒的手就脱离了她的身体,令她心里一空,随即她被雀跃的瑞瑞拉了起来,“妈咪,我们先去玩旋转木马好不好?”   黎夏念脚步踉跄的跟着瑞瑞,她回头朝项子恒看去,他站在灯火阑珊处,霓虹拉长了他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感伤。   她伸手摸了摸项链坠,这份礼物迟到了整整五年,丢掉就好了,为什么要留到现在,突然送给她的意义又是什么?   “妈咪,快点啊!”瑞瑞催促着,黎夏念不得不收回心思,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将瑞瑞抱上了旋转木马。   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跟儿子来游乐场,很快她就将烦恼抛到了脑后,二十五岁,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她跟瑞瑞在旋转木马上足足转了五圈还不愿意下来。   瑞瑞奶声奶气的朝两手揣兜的项子恒喊道,“长腿欧巴,你也上来啊,跟我们一起玩啊!”   项子恒可是三十三岁的冷漠男,能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他摇头,掏出烟盒作势要点烟。   沈铭瑞急了,从木马上跳了下来,受伤的腿摔了一下,痛得他直咧嘴,“游乐园就是要人多才有趣,你们大人一点都不懂小孩子的心!”   黎夏念连忙跑过去将儿子抱起来,朝着冷脸的项子恒偷偷作揖。   项子恒沉了口气,将叼在嘴上的烟塞回烟盒,阔步走了过去,他上辈子是欠这女人的吗?竟然屡屡被她牵着鼻子走!   真的是玩疯了,尤其是在项子恒加入以后,三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瑞瑞一上车就睡着了。   黎夏念坐在瑞瑞身旁,让他的脑袋枕在她的腿上,两只手紧张的交扣在一起,拇指用力扳扯着。   她抬眼看向前方开车的男人,想起第一次来游乐园也是这个男人带她来的,当时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写生,那时她就在想,什么时候他们能像同龄人一样一起来疯玩呢?   今晚算是实现了她儿时的一个梦想,他们似乎终于变成了同龄人,不再是师生,不再有年龄界限……   正想着,项子恒伸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角度正对着她,“有关五年前的事情,我回去调查你说的话是否属实,我不信你,但我已经不再怪你。”   黎夏念目光闪烁起来,逐渐变得湿润,意思是他已经原谅她了吗?所以才会特意为她准备生日惊喜,所以才会照顾她帮她挡酒,所以才会笑容灿烂的陪着她跟瑞瑞玩?   项子恒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将那条项链送给你,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黎夏念心潮澎湃着,根本没仔细听他说的话,看着怀中的儿子,犹豫着开口,“上次DNA那根头发是我动了手脚,其实瑞瑞……”   “也算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再有几天我就要跟……”   黎夏念猛然惊醒一样,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男人,幸好她没说,不然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   今晚他所给她的一切不是冰释前嫌,而是诀别,想要跟过去跟她做个了断,仅此而已。   “停车!”黎夏念低吼了一声,车子没停稳她就推开了车门,抱起瑞瑞仓惶的冲了下去。   项子恒皱着眉头快速的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闹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黎夏念紧紧抱着儿子,用力摇头,“不要再说了,我都听懂了,再过几天你就要跟常芷萱订婚了,你要将过去将我从记忆里挖出去,对不起了,在你生命里让你恶心了这么多年……”   刚好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她用力甩开项子恒,一把抓住脖子上的项链,想要扯下来还给他,可最终她还是没能狠下心。   她转身拉开出租车车门,项子恒再度拉住她,“无论是过去的你还是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我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黎夏念气红了眼睛,“项子恒,非要说出来吗?想要忘记我,悄悄的去忘记就好了,干嘛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又是包场又是庆生的!”   怀里的瑞瑞被吵醒,不安的在她怀里蹭了又蹭,“妈咪,你怎么了,为什么对我的长腿欧巴这么凶!”   黎夏念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抱着他钻进车厢,“乖,睡吧,待会儿我们就到家了!”   出租车启动,黎夏念目视着前方,直到车子从男人身边擦肩而过,她才朝后视镜看去,为什么她的天堂和地狱总是离得那么近,连一步之遥都没有。   这男人惩罚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先是给她一个拥抱让她温暖陶醉,随即就是一把冰凉的尖刀,让她毫无防备的被刺伤。   半夜才到家,黎夏念抱着瑞瑞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刚从儿童房退出来,身后就传来了沈诺阴森的声音,“什么时候陪酒还需要带上孩子了?黎夏念,你最近鬼鬼祟祟的,是不是隐瞒了些什么?”   黎夏念杂乱的心情还没来得及整理,沈诺就守在这里找茬,她傲气的绕过他,径直朝楼上走去。   沈诺快追了两步,将她推在墙上,“说,带瑞瑞去哪了?不会是背着我见他亲爹去了吧!”   黎夏念神经一下就绷紧了,沈诺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其实只要线索对很容易就能查出当年那个人是项子恒。   “亲爹早不知道死哪去了,不过干爹倒是一大堆,你不记得我生日,可是有一堆男人抢着给我庆生,怎么,我吃香你有意见?”   今天是这女人生日?沈诺沉默了,跟着黎夏念的脚步上了楼,“今天做的还顺利吗?”   黎夏念一把将他推出门外,哐当一声关门反锁,“沈诺,你就是一畜生!”   将她一个人丢在手术室,这会儿却关心起移植顺不顺利了,她跟这种人呼吸同样的空气都觉得是种耻辱!   黎夏念疲惫的倒进床里,拿过手机翻看当日新闻,不由得蹭地坐起身,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 第125章 无处可逃,用股份套牢她   黎夏念没猜错,时隔三天后,一大早,她还在朦胧的睡意中,就听到了于敏高八度的声音。   “老爷子,真的是十万火急,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早就跑来,求你了,赶紧让那丫头下来见我。”   黎夏念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的时候腹痛不禁让她皱了眉头,她将睡衣掀开,小腹依然高高隆起。   刚洗漱完,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于敏的声音,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昂,“夏念啊,我知道你肯定醒了,黎胜可是你妈一手创办的,你真的要看黎胜衰败吗?”   黎夏念慢悠悠的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生日那晚项子恒帮她选的连衣裙,不是她在留恋什么,只是这条裙子能遮挡住她那隆起的小腹,以免让人起疑。   换好衣服,黎夏念走到梳妆台前,整理发型的时候动作停顿了一下,伸手摸上那条水滴形的项链,嘴角不由得绽开一抹笑容,笑着笑着,她就捂住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没有时间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悲伤,门还在敲着,她有太多事情需要去面对了。   黎夏念涂了艳丽红唇,这样看起来能气势凌人一些,她将门拉开,于敏连忙收回了敲门的手,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夏念啊,你应该也看到新闻了吧,海悦的项子刚竟然把我们黎胜给告了,75万,居然狮子大张口的让我们赔75万。”   黎夏念绕过她朝楼下走去,“这件事跟我有关吗?我不是已经被你踢出黎胜了?”   于敏连忙跟上她的脚步,“你爸不是给了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现在已经是黎胜的股东之一了,黎胜有难你当然责无旁贷。”   黎夏念忽地停住脚步,侧眸看着她,“第一黎国智不是我爸,父女关系已断。第二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救黎佳的交换筹码,我受之无愧!”   于敏被她噎得只能尴尬的呵呵笑着,“谁嫌钱烧手啊,你应该也想赚大钱吧,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拼命的应酬,以前你只是黎胜的公关经理而已,现在黎胜的盈利可跟你的分红直接挂钩。”   黎夏念悠然的迈着步伐,心里想着,反正她都打算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卖了,换了钱之后她可以转投别的项目,总比整天面对这只老狐狸来得轻松。   餐厅里,沈家那几个老光棍正围着餐桌吃着早餐,瑞瑞一见妈咪来了,连忙从椅子上跳下去,拖着不太灵便的小腿朝她跑了过来,“妈咪,我让保姆给你留了早点,我陪你到那边的小饭桌吃吧!”   黎夏念朝于敏扫了一眼,正看到于敏偷笑的表情,应该是看她在沈家这么没地位心里暗爽呢吧,她拉着瑞瑞踱步走到餐桌前,自顾的坐下,招呼保姆,“去,给我准备一套早餐。”   沈权当即就落下了筷子,这女人是不长记性吗?前些天才训斥过她沈家的餐桌没有女人的位置。   “黎夏念,太没规矩了,还不赶快给我起来,这张桌子只能等我们吃完了,你才能坐!”   黎夏念瞪了保姆一眼,“没规矩,少奶奶跟你说话你聋了,还不快去准备!”   保姆被她那个锋利的眼神吓得身形一震,下意识的跑去厨房给她准备早餐去了,黎夏念将目光转向沈权沈奕。   “母凭子贵,生在大户人家这种道理你都不懂?就算是不凭借瑞瑞,我现在也是为你们沈家孕育新生命的女人,你不觉得我比女娲还要神圣?”   沈权鼻子都要气歪了,“你这女人,太不要脸了!”   黎夏念理都没理他,“爷爷,医生说了,孕妇不宜生气,否则生出来的孩子很容易有缺陷,在‘物资’这么匮乏的沈家,你应该想要一个健全的孩子吧?”   沈建元始终绷着表情不言不语,见他没干预,沈权干脆站起身,“黎夏念,你还真当你是沈家的救世主,能给沈家生孩子的女人多去了……”   “呵呵,那也得沈家男人有那个能力!”虽然黎夏念恨沈诺恨得牙痒,但毕竟跟他结婚五年,在沈家兄弟三人中,她肯定还是偏心沈诺的。   她朝沈诺看去一眼,“打狗还要看主人,我是沈诺的妻子,你们这样轻视我,不就等同于看不起沈诺。”   这下连沈奕都站起来了,兄弟俩同时朝黎夏念走来,“你少挑拨离间,沈诺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你就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   “天底下女人那么多,能成为沈诺生孩子机器的却只有我一个,大哥二哥,跟我说话一定要带着智商,不然会被我嗤笑的!”   眼见着兄弟俩拉住她的胳膊就要将她从餐椅上扯起来,沈诺啪地一下将筷子砸在了桌面上,“大哥二哥,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她是你们的弟妹,是不是应该避嫌点。”   “行了,一大清早就闹成这样,搅得人食欲都没有了,为了沈家人丁兴旺,直到黎夏念生产之前,就让她跟我们一起用餐吧!”   沈建元站起色,表情如旧,朝着一旁的保姆嘱咐了一句,“你们也都有点规矩,毕竟是沈诺明媒正娶的妻子,好好照顾着!”   黎夏念有种首战告捷的感觉,朝着沈建元的背影甜甜的来了一句,“谢谢爷爷!”   老爷子都发话了,这下沈权沈奕没了气焰,但也都吃不下去了,纷纷甩着袖子走出餐厅。   黎夏念端起粥碗吹了吹,舀了一勺喂到瑞瑞嘴里,笑眯了眼睛,“这回妈妈可以每天陪你一起吃饭了!”   这么小的一件事啊,可在瑞瑞眼里简直就是奢侈,他也舀了一勺粥喂到黎夏念嘴里,“太棒了,只有跟妈咪一起吃饭,饭饭才更香!”   坐在对面的沈诺看着空荡的餐桌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你在还真是鸡犬不宁。说什么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最好少给我惹事!”   黎夏念余光扫去一眼,“我不过是利用你的自尊心而已,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沈诺握着筷子的手用力捏紧一下,随即摔筷子起了身,“看在你乖乖生孩子的份上,今天这笔账先记着,以后给我老实点!”   黎夏念继续喝着粥,“十个月之后我不是就自由了,在那之前,你就先忍着吧,我会好好利用我这个大肚子的!”   沈诺踢了下椅子转身离开,“贱人!”   脚步声离去,黎夏念听见几声窃笑,她抬眼看去,“你怎么还在!”   人都走了,于敏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咂舌,“看看你自己,无论是在黎家还是在沈家都混的这么惨,难道你就不想打造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于敏,用不着你来游说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黎胜的忙我不会帮的,不妨告诉你,我已经委托律师让他帮我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卖……”   手机铃声打断了黎夏念的话,她看了一眼,还真是巧,正是律师。   她笑着接起电话,“是股份和房子的事情?”   “黎小姐,房子确实是刘俊凯的,既然你们是朋友,还是由你亲自跟他沟通比较好,至于黎胜股份,那份转让协议上有一条附加,不得买卖交易,也就是说你只有持有权……”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朝于敏看去,果然是老谋深算,居然用股份拴住她,意思就是她必须参与经营,只有黎胜盈利她才有钱拿,要是亏本,那些股份就全都变成了泡沫。   于敏似乎猜到了这通电话的大概内容,脸上讨好的神情马上变成了洋洋得意,“怎么样?要不要帮忙处理一下海悦的合作案?你比我更清楚黎胜的现状,75万的赔偿倒是次要的,要是留下了不好的口碑,会损失一大批客户的。”   黎夏念对着电话简单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随即无关痛痒的淡笑,“我对钱向来没什么概念,黎胜倒闭了对我丝毫影响都没有,我倒是挺想看看你、黎佳,能不能陪着黎国智共患难!”   于敏的脸色瞬息万变一样,马上开启了舔脚模式,“别啊,其实黎胜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你妈手里,你这可不是为你自己守护黎胜,要是哪天你妈回来……”   黎夏念端起餐桌上的水杯一滴不剩的泼到于敏脸上,“你还敢提我妈?你差点害死她!于敏,你说的话在我这连屁都不如,想让我回去主持大局,让黎国智来求我!”   黎夏念抱起被吓到的瑞瑞快步上了楼,她也不想在孩子面前上演这样飞扬跋扈的一面,只是她心中压抑了抬头委屈和仇恨,不这样强势就只能一味的被人欺负。   “你可真行啊,对长辈还真是收不留情!”   刚走到二楼就看到双手环胸倚在楼梯口的沈诺,黎夏念心头一紧,想起上次因为她打了黎国智,他将她丢到了浑河里险些淹死她,这次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   瑞瑞见沈诺表情凶巴巴的,提着胆子护在了黎夏念身前,“妈咪没有错,妈咪打的人都是坏蛋,都该打!”   “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跟老子叫嚣了!”沈诺扬起手就朝瑞瑞的脸上扇去…… 第126章 我可以娶你,但别奢望太多   很响亮的一声,瑞瑞都被打傻了,半张脸挂着五指印,眨巴着眼睛看着沈诺,甚至他的两只小手还展开着,做出保护黎夏念的姿态。   黎夏念也震惊着,没想到沈诺会对孩子出手,她想护着却没来得及,眼看着小家伙的小脸肿起来,她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她连忙将瑞瑞抱起冲进了儿童房,将孩子关在了房间里。   敢打她的孩子,她非跟他拼了不可!   黎夏念就像咆哮的猎豹,呼啸着朝沈诺扑了过去,两只手胡乱的朝他脸上挠。   “沈诺,你是瞎了吗,每一次都只看到我打人,却从来不问我为什么要像个刺猬!上次黎佳雇人用骑摩托车撞我,黎国智用棍子打我,你却偏偏只看到我给了黎国智一耳光。这次也是,于敏差点没把我妈逼死,我就泼了她一杯水……”   儿童房里的瑞瑞终于缓过神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妈咪,我不痛,你别跟爸比吵架,你会挨打的。”   黎夏念咬住嘴唇,慢慢停下举动,自嘲的点了点头,“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她的好女婿,替黎佳守护她也是正常的,可你不该打瑞瑞,打我啊,我皮糙肉厚,瑞瑞那么小,哪里经得住你这一巴掌!”   沈诺举起手,手指有点发颤,他不喜欢那孩子,因为那孩子曾是他与黎夏念之间最大的阻碍,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给别人养孩子,可这还是他第一次打他,他看着默默转身朝儿童房走去的女人,“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黎夏念停住脚步,“瑞瑞管你叫了四年爸爸,在他心里你就是他的爸爸,可你从没把他当儿子看待过,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话吗?孩子,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我,以后有什么不顺的冲我来!”   黎夏念拉开房门,又快速关上反锁,顺着门板滑座下去,将瑞瑞紧紧抱住,心痛的摸着他的小脸,“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   瑞瑞脸颊肿得一只眼睛都睁不开了,可他还是止住了眼泪,用力摇头,“我没事儿,一点都不痛,能保护妈咪我很开心!”   黎夏念心酸的将脸埋进瑞瑞的小胸膛里,或许这世上唯一能温暖她的人就只有瑞瑞了。   没有时间自怨自艾,黎夏念抱着瑞瑞飞速下楼,从冰箱里翻出一个儿童退烧贴,贴在了他的脸颊上,然后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请假。   想起沈建元之前承诺的事情,黎夏念驱车去了恒诺,刚抱着瑞瑞下车,熟悉的迈巴赫就横在了她面前,男人按了两下喇叭,落下车窗指了指后排座,简单两个字,“上车!”   黎夏念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站着没动。   男人皱眉,“打算让我把你丢进车厢?”   黎夏念抿了下嘴,只得上车。   项子恒看了一眼后视镜,启动车子,“那晚我话还没说完,竟敢给我消失三天!”   黎夏念看着儿子红肿的脸,喉咙有些发紧,“不要说,我不想听。我现在的心情……别再落井下石了。”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这么残忍,留下伤疤还不够,还要一次次的撕开、撒盐,反复的提醒她那些伤痛的丑陋。   项子恒看着她身上穿着那条裙子,还有项链也好好的带着,转开视线看向前方的路面,现在的状况确实不适合深聊他想聊的那个话题。   车子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小门诊停了下来,项子恒率先下车,将瑞瑞抱了过去,伸手揭开瑞瑞脸上的退热贴,眉头一下就拧成了一个川字。   瑞瑞连忙捂住脸,“长腿欧巴,你别看,很丑是不是,你别笑话我。”   项子恒眉头舒展开,笑了,“谁说的,就算是脸肿了也又萌又可爱。”   瑞瑞一直都觉得项子恒是一个男神般的存在,他说的话就是最权威的,他脸上颓败的小表情马上一扫而光,笑得时候牵动了脸颊,痛得哎呦一声。   项子恒加快脚步进了诊所,跟医护人员说话的时候急吼吼的。   黎夏念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她不清楚这男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DNA结果已经显示瑞瑞不是他儿子,可他怎么还是对这孩子格外的关注。   不对,他是怎么知道孩子挨打的?难道他在沈家安插了眼线?为什么?   医护人员简单的处理了瑞瑞的半张小脸,“小孩子肌肤活力好,用不了两天就能消,不必担心。”   黎夏念上前将瑞瑞从男人怀里抱了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究竟哪个人是你的眼线?”   项子恒似乎没想到她会问,突然就笑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你不就是我安插在沈家最好的眼线吗?”   黎夏念一把拍开他的手,心里合计着,这男人不肯说问也没用,她可以自己去查。   项子恒付了医疗费,潇洒的走出诊所,“既然没事儿了,就赶紧给我开工,土地局那群老家伙玩的很尽兴,趁热打铁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黎夏念抱着孩子快步跟上去,“意思是说这次竞标恒诺肯定能中?”   项子恒停步拉开车门,用目光催促她快上车,“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一到公司,两个人就忙碌起来了,瑞瑞在休息室里看着动画片吃着小零嘴,时不时的跑去门口瞧两眼工作中的妈咪。   黎夏念拿着打印好的资料走到办公桌前递了过去,“你看下第四页,其中有一条对我们很不利。”   项子恒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略有烦躁的找着黎夏念说的那项条款,“在哪里?你给我指出来!”   黎夏念绕到他那侧,俯身看了看文件,指着其中一行字,“就是这里。”   项子恒凝神细读了一遍,抬头,没想到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她的长发撩拨着他的鼻尖,他伸手勾住她的发丝向下一扯,她的脸就主动送到了近处……   “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啊,狐狸就是狐狸,骨子里都透着一股骚!”   听见这把尖酸刻薄的声音,黎夏念连忙站直身体,向一旁退了两步。   常芷萱踩着Aquazzura新款,摇曳着步伐走到黎夏念眼前,用手里的墨镜戳了戳她的肩膀,“别再奢望了,那晚子恒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说着她伸手拿起她脖子上的项链,嗤笑了一声,“这东西算是一种了结,从此之后他的生命里我是唯一,而你,只是下属,做好你的本分!”   黎夏念望向端坐的男人,没想到他连这种事都跟常芷萱说了,看来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她将视线收回,“既然我就只是下属,你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就算我使出浑身解术不是都勾不走这个男人?”   常芷萱从包包里取出两张设计图,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识时务就好!这个谢了,稍后我就会拿去珠宝店,让他们打造出来。”   是她设计的戒指,看来这几天他们应该一直如胶似漆的在一起,或许还甜蜜的热议过究竟那款戒指更好看……   该死的,她有什么好惆怅的,这些都与她无关!   “常小姐请坐,我去帮二位沏茶!”   黎夏念一副无关紧要的神情,快步走出办公室,关门前她听见常芷萱嗤了一声,“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过是个被人踩在脚下的尘埃!”   她用力摔上茶水间的门,两只手撑在桌面上,努力的去平复心情,为什么还要对这种事情心怀波澜,他要娶谁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办公室内,旗开得胜的常芷萱有些得意忘形,从后面搂住了项子恒的脖子,“你怎么都不跟我说,那女人虽然招人烦,不过设计的戒指我还是很满意的,我要把这两套全都做出来,一套订婚用,一套结婚用!”   项子恒将手中的钢笔一丢,拿过她手上的设计图,两下就给撕得粉碎,“谁给你我汽车的备用钥匙的?”   常芷萱身形一颤,结巴了,“就、就前两天去项家,在你房间里找到的,我是打算帮你清理汽车内室……”   项子恒掰开她的手,转动座椅,迎面掐住了她的脖子,“那晚派人跟踪我?谁给你的胆子?”   常芷萱连忙握住他的手腕,“没有派人,我刚好去那家酒店吃饭,进门的时候正看到你拉着她出去,就悄悄跟上了……子恒,你不是恨她吗?为什么还要跟她牵扯不清?”   项子恒甩开她,“要怎么恨那是我的事,在我爸妈面前阴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娶你,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其他的,你别奢望!还有那个女人,轮不到你来教训,这是最后一次!”   常芷萱摸着被掐痛的脖子,“你别生气,我长记性了,下次再也不会了,戒指不用她的设计,我自己去买,只要你肯跟我结婚,我什么都愿意。”   听见开门声,常芷萱连忙转身坐到了项子恒腿上,低声说道,“那你也得给我点面子!”   项子恒朝休息室门缝那双小眼睛看去,没有推开常芷萱…… 第127章 爱情多角关系   黎夏念端茶进门,看着挤在一张椅子里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很努力的稳住步伐,“项、项总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已经到中午休息时间了,如果没有安排的话……”   项子恒目光一直盯着眼前低眉顺目的女人,搭在椅子上的手举起收紧,将坐在腿上的常芷萱抱住,“眼睛有点累,帮我把这几分文件读了。”   黎夏念攥了攥拳头,俯身将文件拿起,不能让他看出来,不能表现出一丝难过,对,空气,眼前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只是两团空气而已。   黎夏念像朗读课文一样,尽量无视常芷萱不断抚摸男人的举动,整整半个小时,就好像身处炼狱一般,那边的男人闭着眼睛极其享受的姿态,他怀里的女人都要上房揭瓦了,甚至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手都伸进去在红点周围画圈了。   黎夏念一甩手将资料砸在男人脸上,“读完了!我要睡午觉了!”说着转身推开休息室的门气哄哄的躲了进去。   项子恒睁开眼睛,一把捏住常芷萱的手腕,“下午还有通告要赶吧?”   常芷萱看着突然变脸的男人,指了指休息室,“她、你、睡午觉?”   项子恒起身站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那个女人现在究竟对他是什么感情,竟然半个小时才有所行动,是嫌看着恶心,还是心里吃醋?   “子恒。”常芷萱撒起娇来,“为什么……”   项子恒冷眼倪去,冷冷几个字,“你该走了!”   休息室里,瑞瑞看着气得团团转的黎夏念,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妈咪,你不高兴长腿欧巴跟那个阿姨在一起?你也想让长腿欧巴抱抱你亲亲你?”   黎夏念连忙停住脚步,“没、没有,我烦都烦不过来呢!”   瑞瑞撇嘴,一副‘你骗谁啊’的表情。   不多时一门之隔的办公室里传来了香气,瑞瑞哒哒哒的跑出去,“念念,吃饭了,好香啊!”   黎夏念捂着咕噜噜直叫的肚子,没骨气的走了出去,外面早就不见常芷萱的身影。   项子恒坐在沙发上,将快餐盒一个个的掀开,色香味俱全一共八道菜。   黎夏念暗暗告诉自己,这是员工餐,可以心安理得的吃,可她刚坐下胃里就翻腾起来,控制不住的干呕了两声。   她连忙捂着嘴起身朝外面走去,横冲直闯的跑进卫生间,怎么回事儿,才做完试管第5天,不可能这么快着床的,怎么就开始妊娠反应了?   黎夏念吐得脸都充血了,扶着墙缓缓站起身,蹲得太久,眼前突然黑了一下,踉跄着靠进了一个人怀里。   她回头,吓了一跳,“这里是女卫生间,你进来干什么?”   项子恒塞给她一瓶矿泉水,“看看你吐出苦胆没?”   呵呵了我,黎夏念白了他一眼,漱了漱口往外走去,两条腿有点发飘。   项子恒两步就追上了她,打横将她抱起,“为什么吐的这么严重?”   天啊,这里可是恒诺啊,就算是中午办公区空无一人,可还有监控在啊,“你疯了,放我下来,我腿又没断!”   “我问你为什么吐的这么严重!”   真不知道这男人究竟在执着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怀了沈诺的孩子,这个答案你该满意了吧!”   项子恒踢开办公室门,回腿一勾门就关上了,俯身将她安顿进沙发里,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一想到被迫怀孕,黎夏念心里就烦,“你怎么不吐槽,说我啊,说我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啊,说我就是沈家生孩子的机器啊!”   项子恒将一盒饭推到她眼前,“吃饭,下午还一大堆工作要完成。”   还真是轻描淡写,黎夏念端起饭恶狠狠的吃着,这男人现在连吐槽她的话都赖得说了,是啊,他眼里心里全都是常芷萱,她算哪根葱啊!   刚吃完饭,黎国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就在恒诺楼下咖啡厅,你下来一趟,我等你。”   不等黎夏念说不,电话就切断了,她沉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如正面迎敌。   她才推门,身后就传来了项子恒的声音,“服软认输不是你的作风,五年的苦头都吃了,在这里放弃,不觉得很冤吗?”   黎夏念质疑的看向男人,而男人却低头看着文件,她朝电梯间走去,怀疑这男人是算命的,有关她的事他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   楼下咖啡厅,黎国智和于敏都在,她坐下,朝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见于敏神情慌了一下,她笑的高傲,“你放心,只要你不提我妈,我是不会用滚烫的咖啡泼你的。”   “黎夏念你太……”   黎国智教训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想到是来求她办事的,话说了一半就换了口气,“这件事是于敏不对,触及了你的底线,不过她是你的长辈,用水泼她你也不对,你们俩各让一步,家和万事兴。”   “好一句家和万事兴,谁跟你们是一家人了?断绝父女关系确定书,白纸黑字,可是你逼着我签下的,别打亲情牌,说正事!”   面对75万的赔偿,黎国智也只能舍出老脸,“我不知道项子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显然他是故意阴我们的,他的目标是你,只能由你出面解决。”   黎夏念单手托腮,一脸无害,言语措辞却很犀利,“黎先生会不知道他的目的?你可是害了他亲哥的人,打击报复,就这么简单。”   黎国智表情尴尬了一下,“项子刚拒绝跟我谈,据我所知事发之后整个项家跟项子恒疏远了很多,虽然不知道项子恒跟沈诺合资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但绝对不是项羽波出的。”   黎夏念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项家的事,从她认识项子恒开始,项子恒就独居在裕龙花园,除了项淼经常去,其他项家人她就见过几面而已,那时项子刚在国外,她连见都没见过。   黎国智这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项子刚不是为了替项子恒报仇而来,而是另有所图。   黎夏念端起咖啡杯,刚要喝,手机提示音响起,一条微信,三个字,“不许喝!”   她吓了一跳,连忙朝四周看去,项子恒和瑞瑞就坐在45度角的位置,他在看报,瑞瑞在吃蛋糕!   黎夏念将咖啡放回去,站起身,“事情能否解决我不知道,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黎国智和于敏明显松了口气,黎夏念特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最恨这两个人,却屡屡成为这两个人的救世主!   既然决定开始,黎夏念就有点按耐不住,下午三点她就将瑞瑞送回了沈家,主动给项子刚打了电话。   海悦执行CEO办公室,不愧是大规模的企业,无论是装潢还是设备都是那么的奢华,身处这样的环境不得不让人有种拘谨的感觉。   黎夏念落落大方的将法院传票递到了项子刚面前,“上次见面我已经告知过你,我是学美术的不是学设计的,广告那种东西,我不会。项总如此执意,目的是什么?”   项子刚手指富有节奏的敲在茶几上,“我记得我也警告过你,75万对你们黎胜可不是小数目。”   黎夏念自信的笑着坐到了对面沙发上,“可75万对于海悦不过牛毛而已,不妨说说项总真正想让我做的事情。”   项子刚似乎很赏识黎夏念这个临危不惧的性格,拿起法院传票轻轻一撕,“做我的人,这75万一笔勾销。”   “做我的人?项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确实是不明白,项家的继承人,一表人才,应该不缺女人吧?   项子刚正要说话,办公室门被撞开,女人发泄的声音传来,“真是气死我了,那个贱女人居然敢抢我的戏!”   黎夏念回头看去,嗬,冤家之间的路就是窄,走到哪都能见到。   常芷萱也是一愣,指着黎夏念的鼻子,“你还有完没完,上午才在子恒面前摇尾巴,这会儿又跑来勾引子刚,你是打算一个人霸占兄弟俩?真恶心!”   常芷萱完全没了在项子恒面前的小鸟依人,就跟个小太妹似的跌坐进沙发里,朝着项子刚命令,“子刚,帮我接杯水,好渴!”   黎夏念看着麻溜起身去接水的项子刚,刚才跟她谈话的时候还气场全开,这会儿怎么看着这么怂?   常芷萱喝了一口水,朝着黎夏念发泄,“就你那个心机婊闺蜜,妈的,居然把我的女一号给抢走了,李闯那个笨蛋,被她勾得眼睛直冒花,还有那个刘俊凯,什么东西,还成香饽饽了。”   黎夏念噗呲笑出声来,“常女神还真是给我带来了不错的好消息,这么说黄钰婷火了?你被她成功挤下位了?”   常芷萱被气得够呛,“子刚,你干嘛要跟这个女人接触了,赶紧把她给我赶出去!”   项子刚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黎小姐,今天你就先回去,稍后我再联系你。”   黎夏念也赖得跟常芷萱斗嘴,起身告辞,走出办公室她回头质疑,总觉得项子刚对未来嫂子太过言听计从了,难道他们叔嫂之间有猫腻? 第128章 威胁,搅黄项子恒的婚事   晚上九点,黎夏念刚把瑞瑞哄睡着,枕边的手机就响了,她连忙起身按了静音键,退出房间才悄声问道,“哪位。”   “是我,项子刚。”   黎夏念皱眉看了眼手机,居然是用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有什么事吗?”   “下午常芷萱在,没法跟你谈,我现在在希尔顿1308客房,麻烦你过来一下。”   黎夏念迟疑,“酒店客房,这不妥吧,本来我就是非多,还是楼下咖啡厅吧!”   项子刚退了一步,“餐厅包间,雅竹苑。”   黎夏念实在是好奇项子刚究竟要跟她谈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她换了身运动装,还翻出一顶棒球帽,跟照顾瑞瑞的保姆打了声招呼,匆忙驱车前往。   到酒店一摸兜才发现竟然忘带手机了,黎夏念懊恼了一下,随即作罢,快步进了酒店,刚下二楼电梯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服务员,见她出现热络的引着她到了雅竹苑包间。   “黎小姐请进,项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   黎夏念点头道谢,推门走了进去,奢华的包厢里就只有项子刚一个人,正在打电话,见她已经到了,连忙结束通话,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倒了一杯茶给她。   黎夏念在相隔两个座位的地方落座,看了一眼飘着茶香的杯子,虽然很渴但却没有喝,而是扭开手中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黎小姐为人还真是谨慎,怕我在茶里下毒?”   “项总多心了,刚怀孕,只能喝白水。”黎夏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项子刚,说实话,她还真怕里面有毒。   “你,跟沈诺?是真的?”   黎夏念看他一脸怀疑,笃定的回答,“真的,要看结婚证吗?”   项子刚摆了摆手,表示他信,“中午的谈话被打断了,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想要让我撤诉也行,只要帮我做一件事,75万的赔偿一笔勾销,不仅如此,海悦接下来的新品广告也交给黎胜。”   黎夏念可不信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项子刚所说的那件事绝对非同小可,“不如先说说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项子刚沉默片刻,像似在组织语言,紧接着说出的话还真是令黎夏念瞠目结舌。   “很简单,只要你搅黄了我哥的订婚宴。”   黎夏念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拍桌而起,语调都变了,“你说什么?让我去砸场?你应该知道你个对我恨之入骨吧?”   “所以这件事你去做对我哥的伤害才是最小的,与其多恨一个人,不如可你一个人来!”   黎夏念撑在桌面上的手攥成了拳头,说得轻松,她最不想的就是项子恒恨她。   “为什么这么做?别跟我说你跟常芷萱有一腿,你想强取豪夺?所以利用我?”   “黎小姐的想象力实在是丰富,我跟常芷萱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有一腿怎么可能轮到我哥,我只是不想我哥被掌控,他不喜欢常芷萱,这场婚姻只是被算计了而已,我这是解救他!”   黎夏念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别开玩笑了,项子恒怎么可能被谁掌控,他……”   “这都是被你害的,爸妈对他失望至极,为了孝顺他也只能妥协,人嘛,总有不得不顾全的大局!”   黎夏念被他呛的一句反击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继续试探,“你说的是真的?”   项子刚耸了耸肩,“这种事我能拿来开玩笑吗?在我哥的订婚宴上砸场,丢脸的可是整个项家,但我宁可丢脸也不想我哥委曲求全。整整五年他都没再沾染感情,我想他深爱的依旧是关昕吧,他在等她回来。”   听到关昕两个字,黎夏念的呼吸一下就哽住了,那个在她心里犹如睡莲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是她见过唯一配得上项子恒的人,如果不是她,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如同神仙眷侣一样吧!   见她动摇,项子刚再度游说,“所以,我这也算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8月8日,晚上七点,仙林绿野酒店,好好想一下怎样才能成功搅局!”   说着项子刚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包间门在身后关闭,黎夏念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仅是想一想都觉得心脏突突乱跳,项子恒跟关昕的婚事就是她间接破坏的,难道她要连他的第二桩婚事也破坏?   75万的赔偿,海悦下一期的广告,解救项子恒不再让他委曲求全……   这些问题就像立体声环绕一样,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着,整整一宿她都没有睡好,次日清晨,她将瑞瑞送去幼儿园,就火速赶往恒诺,因为来的早,项子恒还没到,她将门窗敞开,开始打扫卫生,有种心虚的感觉。   “待会儿帮我把办公室也给打扫了。”   闻言黎夏念抬头朝门口看去,是沈诺,悠闲的双手环胸,应该是早上去过黎佳那里了,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黎夏念白了他一眼,继续整理桌子,“我隶属于项子恒,没拿恒诺半毛钱,除了他我不效劳任何人。”   沈诺嗤笑一声,“说话真硬气,算了,老子开心,不跟你计较,你那个移植什么时候能给准确结果,我连机票都订好了,就等着带黎佳出去散心呢!”   黎夏念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医生说体质好的话5-8天就能着床,让你的小情人再忍忍。”   沈诺根本不在意她语气里的委屈,盘算着,“今天已经是第6天了,明天你就给我去医院检查去!”   黎夏念拿着手中的文件用力一砸,“沈诺,能别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么迫不及待吗?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都不会觉得内疚吗?”   沈诺该说的说完了,转身就走,“乖乖生你的孩子,我的事你少管!还有,伺候好项少,他可是恒诺的功臣,要是因为你这蠢货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宰了你!”   黎夏念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站到落地窗前平静心绪,要不是她心理素质过硬,这些年早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黎夏念猛地回身,“你又想说什么?”   “就那么生气?气沈诺没能像疼爱黎佳那样疼爱你?”项子恒单手插兜,目光迥然。   看到男人那张闪动着绚烂朝阳的脸,黎夏念当即就想到了项子刚说的话,真的要毁了他的订婚宴吗?   男人绕到办公桌前,款款落座,这女人竟然神情木然,连否认都没否认,意思就是她对沈诺其实是心怀夫妻之情的,三心二意的花痴女,沈诺除了皮囊,就是个人渣,这她也能爱上,难道是‘日’久生情了?   黎夏念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发梢有一缕睡弯了,向上翘翘着,害她心痒痒的想要将其抚平。   黎夏念伸了伸手,最后又缩回,“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常芷萱的?”   突如其来的问题,项子恒打开一份文件,随意回了句,“在意大利的时候。”   黎夏念绕到他眼前直视他的眼睛,“那你喜欢她什么?”   “漂亮、胸大、会撒娇,你还想听什么,床上功夫比你好?”   项子恒抬眸冷冷倪着她,语调变得严厉,“废话连天,还不赶快去工作!”   黎夏念撇了下嘴,默默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脸上装出若无其事,心里却百转千回的思索着,都说不出喜欢常芷萱哪里,难道真的如同项子刚所说的?   恒诺刚刚成立,工作量还是很大的,这一坐下再起身就是三个小时之后,黎夏念头晕了一下,扶着桌面缓和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正常。   听见脚步声,项子恒才从一大堆的资料当中抬起头,看去时,办公室门已经晃荡着关紧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紧的脖子,正要舒展筋骨,只听门外咣当一声,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惊呼,有人关切询问,“黎特助,还好吗?我扶你起来。”   项子恒霍地拉开门,黎夏念就倒在距离办公室门两步的地方,一只手捂着小腹,一只手捂着嘴,不停的干呕着。   项子恒拨开围观的员工,将黎夏念抱了起来,阔步就往电梯间走,电梯门拉开,正遇到从外面商谈回来的沈诺,见这情景沈诺脸上变了好几种神色,最后一声斥责,“蠢货,刚警告你别给项少添麻烦!”   黎夏念推了一下项子恒的胸膛,一边干呕一边拒绝,“放我下去,我能走!”   真的有种苦胆都要吐出去的感觉,脑袋也晕晕的,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沈诺露出嫌弃的表情,刚想再骂,眼中闪过一道光亮,一把将黎夏念抢到了自己怀里,回身就上了电梯,“项少,谢了,我带她去医院就行!”   电梯门关上,沈诺一脸激动,“你这是怀上了吧?肯定是,太好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马上告诉爷爷,没准今晚就能把黎佳给放了。”   黎夏念是真的不想被这个禽兽抱着,可她晕的就跟喝醉了似的,她握着无力的拳头一下下的砸他,“沈诺,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吗?让我怀了个野种,把我变得不伦不类……我恨你,恨死你了!”   沈诺步伐轻快,将她塞进车厢直奔城郊那家医院,心里盘算着跟黎佳的马代之旅,根本没注意到躺在后座的黎夏念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第129章 确定怀孕,贱人佳被放   车子在医院停靠时,黎夏念已经捧着塑料袋吐得昏天暗地了,体温也不断的攀升。   沈诺拉开车门嫌弃的催促了一句,“怎么,还想让我抱着?我刚才只不过是在项少面前给你留点面子,快点下车,别磨叽。”   黎夏念视线毫无焦距的朝沈诺的方向看去,男人的身影模糊不清,但他的话她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心早就在一次次的伤害中千锤百炼了,他的冷酷无情反倒让她觉得安心。   黎夏念强撑起身体,从车厢里爬了出来,扶着车门站稳了脚跟。   沈诺见她已经下车,用力关上门落锁,快步朝医院大门走去。   黎夏念在车边站了好半天,才一点点的移动步伐,这股难受劲儿来的太突然了,她竟连走路都觉得是种考验。   黎夏念走了二十几步就不敢再走了,因为知道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沈诺站在台阶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越来越不耐烦,“你跟我演是不是?以为苦肉计就能让我怜悯你?还是说这是你新学的勾人技巧?”   “这不是黎小姐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耳边传来女人关切的声音,黎夏念扭头看去,脑袋晕得她无法思考,“对不起,我现在头痛,想不起来你是……”   “没关系,我们只在宴会上见过一面,黎小姐不记得也正常,我扶你进去吧,你脸色不太好。”   黎夏念一把就抓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犹如见到救星,“谢谢你。”   不过是从正门到走廊尽头的距离,却好似跋山涉水一样,检查室门前,沈诺靠着门框跟黎佳通话,声音满是宠溺,“宝贝,再忍最后一天,等结果出来我马上接你回家。”   见黎夏念慢吞吞的走过来,他对着电话做了个亲吻的嘴型,发出‘啵’的一声,“乖乖等我!”   切断电话,他朝黎夏念瞥了个眼神,示意她赶紧进去检查。   黎夏念朝扶她过来的人颔首道谢,这才扶墙走进检查室。   房门关上,医护人员将她安顿在床上躺好,“是做完移植第四天就开始有妊娠反应的?而且呕吐严重,食欲不振,刚刚还伴随着痉挛?”   黎夏念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丝丝的动容,原来沈诺并非是一点都不关心她,只是表达生硬而已,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还提前嘱咐医生。   “不必担心,你这些反应都是着床的初期反应,慢慢就会缓解了,有些人还会伴随刺痛感,等检查过后会给你发一本手册,让你了解一下相关知识。”   除了点头,黎夏念实在没有力气做出其他回应。   因为只是怀孕初期,其他检查都没法做,医生帮她抽了血,让她等结果。   半个小时之后,她拿着早孕诊断单坐在检查室外的长椅上,怀孕天数无法确认,单胎双胎无法确认,下方只是写着早孕两个字。   黎夏念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纸证明,她想起当年怀瑞瑞的时候,虽然突如其来,虽然百感交集,虽然苦不堪言,可她心里终归是抱着渴望的,毕竟是她深爱过的男人,而这一次,她是真的迷茫了。   走廊另一端,沈诺在外面刚抽完一根烟回来,见她手里拿着确认单,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一把将单子抢走,看到早孕两个字的时候用手指弹了弹纸张,“妥了,回家找爷爷去。”   黎夏念看着看都没看她一眼,拿着早孕单潇洒离去的男人,俯下身两只手用力抓着头发,即使早就做好了怀孕的心理准备,可这一刻她还是难以承受,难以消化这个现实。   她怀孕了,真的怀了,无法躲避无法逃脱的怀上了不知道爸爸是谁的孩子。   她是什么,还算是人吗?沈权沈奕骂的没错,她就是个生孩子的机器,没有自我也没有尊严。   黎夏念茫然的站起身,不断不断的安慰自己,这是为了瑞瑞,为了能够陪在他身边,为了给予他足够的母爱。   她像逃亡一样,突然仓惶的奔跑起来,医院实在是太潇森了,就像一个悲伤的黑洞,她不要被吞噬、被淹没。   迈出大门那一刻她才恍然,原来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可那份刺眼的光芒根本无法温暖她。   她朝停车场看去,沈诺的车子早就不在了,她笑了,低头看着小腹,紧接着眉头越皱越紧,她就好像一个疯子,握着拳头一下下的砸在肚子上。   为什么她的身体这么健康,为什么说怀上就怀上了,她的人生、她的贞洁、她想要守护的一切,一样都没有守护住……   黎夏念仰着头,看着清风白云,像个孩子似的,委屈的喊了一声,“妈,我该怎么办?”   恒诺,沈诺脚步急匆的走到会议室,站在门前缓和了一下气息,刚要伸手推门就被董事长秘书拦住了,“三少,老爷子跟项总在研究事情,请你稍等。”   沈诺一把拨开秘书,“等什么等,天大的事都没有我的事重要!”说着他便拉开了门。   沈建元的话被打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什么事这么没规矩,没见在开会吗?”   项子恒抬眼朝沈诺身后看去,然后才将视线落到沈诺身上。   “怀上了,肯定是爷爷给黎夏念吃的药起了作用。”沈诺连忙将早孕检查单递给沈建元。   不苟言笑的沈建元在看到早孕那两个字的时候,皱纹都笑开了,“你小子行,还算争气。那丫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沈诺支吾了一声,“那个啊,我让她跟闺蜜散心去了,不是说得保持好心情吗!”   沈建元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夏念现在都是在给我们沈家孕育生命,你对她的态度友善点,记住没有!”   沈诺敷衍的应了一声,“爷爷,按照当初的约定,你是不是该把黎佳放出来了。”   沈建元沉了脸色,起身朝外面走去,“放出来可以,别让她出现在夏念面前,如果她敢再惹事,被怪我连你面子都不给!”   沈诺知道那几个保镖必须看到沈建元本人才会放行,连忙跟了上去,“项少,下午我不在公司,你就多辛苦了!”   项子恒端坐在沙发里,直到人都走远了,他才拿起茶几上那张检查单,目不转睛的盯着‘早孕’那两个字看,好半天他才站起身,将那张纸整齐的叠好揣进了上衣兜里。   回到自己办公室他才拨通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另一端是个陌生的女人,一接通马上喊了一声,“金主,那个女人被一男一女带走了,看样子应该是朋友,我还用继续跟着吗?”   “不必了,稍后我会把钱汇到微信上。”   挂断电话,项子恒点了根烟,脑子不断的盘旋各种假设,他不确定这种方法是否可行,但他必须搏一把,没有退路。   医院附近的一处酒店,黎夏念蜷缩在大床上,眼圈泛红,黄钰婷已经在她眼前绕了上百圈了,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本来她打电话是想找她算账的,这下除了心疼,哪还舍得质问啊。   黄钰婷气得啊啊尖叫了两声,用力抓了抓脑袋,完全没了偶像包袱,她朝黎夏念挥了挥拳头,最后只能砸在自己心口,“沈家那几个王八蛋是想把你逼死吗?”   “行了,你就别说夏念姐了,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刘俊凯从浴室里端出一盆温水,坐到床边用温毛巾帮黎夏念擦了擦脸。   这会儿黎夏念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她伸手想要接过毛巾,“我自己来就行。”   刘俊凯看着这个可怜却又坚强的女人,不由得叹了口气,牵过她的手帮她擦拭,“瑞瑞真幸福,等他长大明白一切后,他会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感到骄傲的!”   这话就好像救赎一样,将黎夏念脑中那些颓败一扫而光,她看着刘俊凯露出了微笑,“才几个月的历练,感觉你成熟了不少。”   黄钰婷双手环胸,叉着腿看着还能谈笑风生的黎夏念,就更是气了,“沈家人未免欺人太甚了,沈诺那个畜生,等老娘我有能耐的,我第一个帮你灭了他!”   “形象,我的女神大人,你现在好不容易跻身四小花旦,你也打算学郑爽放飞自我?”黎夏念强撑着精神打趣了一句,不想让朋友为她的事情糟心。   黄钰婷蹲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再给我点时间,我已经开始碾压常芷萱了,很快我就会跃居一姐的位置,到时候我就可以保护你了。夏念,挺过这段黑暗,一定会拨开云雾的!”   黎夏念无力的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正头贴着头彼此鼓励,黄钰婷的手机就响了,“你又打来干什么?怀孕关你屁事,八百年前的事情,早就忘了,我现在跟刘俊凯是一对,没你插足的地方!”   黄钰婷将手机摔在床上,骂了句,“马后炮,孩子死了来奶了!”   “你打算拿我当挡箭牌到什么时候?”刘俊凯蹭地站起身,端着水盆去了浴室,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黎夏念悄声训她,“俊凯吃醋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赶紧做出选择,别吊着人家啊!”   黄钰婷笑得意味深长,朝她挑了挑眉头,“我们俊凯可是天天吃醋、心似火燎,不过……”   刘俊凯急冲冲的跑出浴室,很大声的喊了一句,“不饿吗?叫餐啊!” 第130章 事有蹊跷,究竟什么才是真相   跟朋友小聚过之后,黎夏念心情好多了,下午四点,刘俊凯直接将她送到了瑞瑞幼儿园。   虽然身体还有诸多不适,不过痛疼和晕眩感都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她拉着瑞瑞的小手,悠闲的往家走。   刚转过街角,沈诺的车子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朝着她嘀嘀按了连声。   黎夏念停住脚步回头看去,车门推开,率先走下来的是黎佳。   这一幕,黎夏念早就料想到了,被老爷子关了大半个月的禁闭,出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对她耀武扬威。   黎佳一开腔就都带着浓郁的火药味,“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出来了,而且一举得到了你的位置,很快你就连挂名的沈太太都不是了!”   黎夏念低头看了眼儿子,见儿子眼中闪动着愤然的小眼泪,俯身将他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这才轻飘的扫了黎佳一眼,“黎佳,你这辈子也就对我做了这么一件好事,我心里别提多感激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黎佳嗤笑一声,双手环胸,“你就别装了,其实你心里难过得要死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似难过吗?沈诺连床都不愿意跟你上,连个孩子都不愿意给你,你觉得你的地位能牢固?就算我跟沈诺离了,也会因为孩子经常碰面,旧情复燃可是随时都会发生的。”   黎夏念说的现实对黎佳简直就是致命一句,她气得伸手想要教训黎夏念,手腕却被从路边冲过来的男人牵制住。   黎夏念恍惚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项子恒,可她回眸却看到了刘俊凯那张沐浴阳光的脸,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你怎么没走?”   “这个,你忘拿走了。”   刘俊凯一把甩开黎佳的手,看着这个名为前女友的女人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当初是眼瞎了吗,才会看上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刘俊凯伸手护在黎夏念身后,“走吧,我送你到家门口。”   一旁的黎佳心里各种不服气,相比于沈诺,当然是国民女婿刘俊凯年轻有为更抢手,她故意咂舌,“一个带着崽子的女人,竟然还到处撩骚,俊凯,就算你被她撩到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刘俊凯顿住脚步,“我就喜欢,即使连根手指头都碰不到,我也乐意!”   见自己女人被欺负,沈诺下了车,搂住黎佳的肩膀,“我知道你有个好使的爹,不过请你放聪明点,跟我沈诺作对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有钱就是底气足,刘俊凯干脆转了身,虽然才二十岁刚出头,却丝毫不怕地痞沈诺,“也请你放聪明点,我要是搬出我爸,分分钟踏平你们沈家,惹我也绝对没你什么好处!”   沈诺那被人威胁过啊,更何况还是比他小的,再加上黎佳在一旁的煽风点火,他的气焰越来越高,横冲直撞的朝刘俊凯扑了过来。   黎夏念连忙将瑞瑞塞进刘俊凯怀里,展开手臂将两个人护在了后面。   沈诺冲到一半手机就响了,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康建,“三少,有关当年你被刺杀的事情,侦探那边刚刚给出消息,抓到了其中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也说不出是谁雇佣了他,线索似乎一下就断了,还有……”   这件事还是在他受到沈建元器重之后才有能力彻查的,不过时隔多年,线索早就断了,没想到还能抓到行凶的人。   沈诺朝刘俊凯和黎夏念瞪去一眼,收起了拳头,“还有什么,快说!”   黎佳见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了,心里不爽,缠住沈诺的手臂,“诺,我被关了这么多天,你说过要帮我出气的。”   沈诺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朝安静的地方走去。   “还有,那个人说当时看到你被一个小女孩救了,那个小女孩打电话的时候目光扫到了他藏身的地方,他怀疑被发现了,在你被救护车拉走之后,他把那个小女孩灭口了。”   沈诺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灭口?”他朝黎佳看去,如果被灭口了,黎佳又是谁,她手中那个信物又是从哪里来的?   “三少别急,那个人也只是捅了一刀就跑了,天太黑,他只知道那个小女孩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沈诺脑子一下就乱了,有种要炸开的感觉,转身就往车旁走。   黎佳连忙拦住他,“诺,怎么了,你要去哪?”   沈诺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上了车,“你自己回黎家吧,晚点再联络。”   “喂,沈诺,你干嘛去?回来,你给我回来,不是说好了今晚带我去玩吗?”黎佳追着车子跑了好几步,最后气得一跺脚。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的不能收。”黎夏念再度拒绝。   刘俊凯像个弟弟似的,推着她的肩膀往小区里面走,“不过就是几盒燕窝,我听说孕妇吃这个对身体好,你不要的话我就只能扔了。”   看到这情景,黎佳就更是气得炸毛了,可沈诺不在,她哪敢造次啊,只能拦了辆出租车,灰溜溜的回黎家。   恒诺地下停车场某处仓库,漆黑的房间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灯光直对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   沈诺一脚将门踢开,康建马上停止了拷问,“三少来了。”   沈诺二话不说就连人带椅子的踹倒,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胸口上,“灭口?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儿,你也下得去手?”   沈诺懊恼得都要疯了,因为怀疑是沈权沈奕其中一人干的,当时他没报警,只是拨打了急救电话,如果报警就好了,那个小女孩就不会遭到袭击了。   被他踩着的男人吓得瑟瑟发抖,这些年沈家巨变,排行老三的沈诺风生水起,他就怕有这天,五年前就跑路了,这次只是回来祭祖的,没想到还是被逮住了。   “三少饶命,我也是为了老母亲的医药费才会铤而走险,既然三少没事儿,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沈诺俯身就是一拳,怒红了眼睛,狠狠揪住对方的衣领,“我没事是因为那个女孩救了我,不然我早死了,可你却杀了我的救命恩人,我他妈的今天就在这里做了你!康建,我的刀,拿来!”   男人都要被吓尿了,连连摇头,“没有,没死,那丫头肯定没死,我扎偏了,这里,我只扎到这里。”   男人指了指左腰下方三厘米,“我当时太害怕了,手都是抖的,再加上那个女孩转身躲了一下……”   沈诺气得用脚狠狠的踩了对方的脑袋两下,“你最好给我祈祷那女孩还活着,不然我把你一家老小全都拉来陪葬!”   沈诺转身走出仓房,“继续给我查,一定把幕后黑手给我揪出来!”   晚上九点,璇夜酒吧,黎佳犹如花蝴蝶一样飞奔进去,从后面抱住了坐在吧椅上的沈诺,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诺,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要不是这里的老板告诉我……”   沈诺回头,整张脸都染着一层酒气,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什么时候跟这里的老板搭上了?”   黎佳眼光躲闪了一下,“别说的那么难听嘛,还不是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我只是想要快点融入你的圈子。”   沈诺松开她的下巴,端起酒杯继续喝,没心情搭理她。   黎佳自顾的坐到旁边的吧椅上,要了杯鸡尾酒,“记在三少账上。”   沈诺摇晃着就被,威士忌和冰块发出了悦耳的碰撞声,“那天晚上我被救护车载走之后,你一个人去了哪里?不害怕吗?”   黎佳正在喝酒,听到问题落下杯,“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能不害怕吗?浑河边那么黑,我还突然被人袭击了,小命差点没丢了。”   沈诺眼睛猛地睁大,缓缓转头看向她,像似安心了,“之前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被袭击的事情?”   黎佳干脆一饮而尽,“要我怎么说,就好像邀功一样,诺,我是真的爱你,并不想用救命恩人这一说法来绑架你的感情。”   说着黎佳牵起他的手,“我想要的是你对我的真心实意,而不是报恩。”   沈诺揉了揉额头,他已经坐在这里喝了一下午了,有些醉了,幸好他怀疑的事情都是错的,幸好黎佳是那个小女孩,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可沈诺本就多疑,他起身,拉着黎佳就往卫生间走,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两个男人在小解。   黎佳连忙捂上眼睛,迫在眉睫,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是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发生关系,她也无所谓。。   沈诺推开最里面那扇门,伸入她的长裙,左后腰下三厘米,他轻摸了一下,果然有一道疤痕。   黎佳连忙转身,勾着他的脖子送上了热吻,她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特征之处,随即嘴唇移动沿着他的身体向下吻去……   趁热打铁,之前沈诺总是在关键时刻推开她,今晚她非坐实了她的地位不可,不就是怀孕生子嘛,有什么难的,黎夏念能,她也能…… 第131章 毫不在意,真的不爱了   沈诺喝了一下午的酒,尽管已经验证了黎佳身上有那道刀疤,可他还是烦躁的要命。   他仰着头心不在焉的感受着黎佳带给他的,却忽地一下想起黎夏念那张脸,吓得他动作一顿,就好像顶棚的墙上有一双眼睛在幽怨的瞪着他似的。   沈诺甩了甩头,“妈的,真该死,那臭女人!”   听到他的低声怒骂,黎佳心里窃喜,撒娇的说道,“诺,那臭女人又怎么惹你了?干脆将她赶出沈家算了,等生完孩子只要将孩子抢过来就好了。”   听着她那贱呼呼的声音,沈诺更是烦躁,狠锤了一下门板,“别废话,继续!”   黎佳姿态婀娜的站起身,并未因为他的怒骂生气,反倒央求,“讨厌啦,光你一个人快乐,人家也想嘛……”   沈诺一把制止她那贴近的动作……五分钟之后,他整理妥当,“今晚先这样,老爷子说黎夏念怀孕期间,我得按时回家,先走了。”   哐当一声,独立卫生间门关紧,黎佳呆愣了好半天才快速冲到洗漱台前,用冷水洗了好几遍脸。   沈诺的惨无人道她早知道,毕竟黎夏念过门五年了,只是没想到她今天会遭遇到这种粗暴的对待。   黎佳扭头看了一眼后腰下方的疤痕,伸手摸了摸,没问题啊,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为什么好.色如命的沈诺直到现在都不肯真正的占有她?   沈诺一路酒驾,不到三十分钟就从璇夜开到了家里,黎夏念刚从瑞瑞的房间出来,还没关上门,一双手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吓得她尖叫了一声,随即就被男人扛在肩头上了楼。   幸好床单弹性很大,被沈诺丢下去也没有感觉到痛,她马上在床上滚了一圈,躲到了另一侧,“你、你喝酒了?”   沈诺舌头发木,说话有点大舌头,指着黎夏念的鼻子,“你、脱……脱了!”   黎夏念连忙双手护胸,“少耍酒疯,我才刚怀孕,你还是不是人!”   沈诺绕过大床朝她扑去,“老子说话你敢不听?好大的胆子!”   黎夏念真的慌了,医生今天还特意告诉她前三个月不能同房,尤其是试管,流产率比正常情况高出很多倍。   她转身就逃,想躲到另一侧,刚爬了两下就被沈诺抓住了脚腕……   “不,不要,沈诺,清醒清醒,会流产的,黎佳不是已经被放出来了吗?你去找她解决啊!”   城市快速干道上,一台车子迅速向外道打轮,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男人的手都是颤抖的,脸上露出如临大敌的神色,他用力捂着蓝牙耳机,听着里面女人的求饶声,握拳猛砸了两下方向盘,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燃烧,片刻他拿起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对方震怒,“是吗?你等着,我这就上楼去叫那小子接电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家三楼,黎夏念还是被擒住了,沈诺压着她,作势就要……   哐当一声,房门被砸开,怒骂声刺耳的响起,“混球,把公司的工作全都丢给项子恒,在外面跟那个黎家鬼混了一下午,回到家还不安生,你要是害我抱不上小曾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诺脑袋被酒精充斥着,有些发木,他愣愣的看着沈建元,就好像耳朵聋了,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沈建元用拐杖狠狠杵了几下地面,神色更是严厉了几分,“还不马上给我滚下来,项子恒电话,说施工现场发生事故了,十万火急!”   事故?这可是开发商最怕的事情,沈诺身体一跃下了地,连忙拿过手机,“喂,项少,什么情况。”   尽管正在讲着电话,可他的手依旧在她背上撩摸,黎夏念克制不住的嗯了一声。   电话另一端的项子恒马上提高了音量,带着绝大的气场以及不容拒绝的怒气,“还不快点到现场!”   沈诺这才不情愿的收回手,起了身,好事被打断,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行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黎夏念赶紧下地反锁了房门,她的心都要吓得从喉咙里飞出来了,怎么搞的,沈诺都已经很久没犯过色了,刚刚她还以为铁定要被侵犯了,幸好工地出事了,她有种又逃过一劫的感觉。   自打项子恒一通电话,沈诺就彻底人间蒸发了,黎夏念也没问这次的事故究竟有多大,总之能多清净一天是一天。   不过她也没闲着,一直在酝酿着如何才能成功搅黄项子恒的婚事,她才不在乎项子恒是真心喜欢常芷萱还是为了顾全大局。   她就只为了那75万的赔偿以及黎胜未来的发展,以她目前的状况,一切向钱看才是正道!   距离订婚仪式还有三天的时候,各大新闻媒体就竞相报道起来,项子恒也借由常芷萱的知名度名声大振,两个人还一同出席了很多访谈,无论是杂志封面还是报纸头条,着实火了一把。   黎夏念窝在沙发里嘴里嚼着鱿鱼丝,手里握着遥控器,手指一按,电视关闭。   黄钰婷正在化妆,听到新闻鄙视的嗤了一声,“想要凭借婚事抢占头条,真是无耻!”   说着她朝黎夏念看去,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是悲是喜,“这两天你怎么这么闲?黎胜也不去,恒诺也不去,你,难过?”   黎夏念正在想事情,随口回道,“黎胜我就只拿年底分红,其他事情我不管。至于恒诺,项子恒忙着婚事,他不去我去干嘛?”   黎夏念惆怅的目光终于一亮,起身朝化妆师身旁的饰品台走去,拿起一个假发,往脑袋上比量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腹水肿胀的肚子。   “有办法,黄钰婷,够意思不,帮我个忙!”   黎夏念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大堆,黄钰婷表情为难的摇了摇头,“我有戏要拍啊,你应该去求刘俊凯,他肯定愿意效劳,重点是他有钱,还愿意给你花,你可以奢华一把。”   刚好刘俊凯进门,黎夏念笑呵呵的凑过去,“小凯子,帮个忙。”   刘俊凯躲了一下,“笑得这么猥琐,肯定没好事。”   当天下午,黎夏念回到老宅给项子恒主动拨了一通电话,那边应该正在商讨订婚仪式上的流程,“方便吗?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听得出项子恒应该是起身去了安静一点的地方,听筒里没了吵杂的声音,就只剩下男人的呼吸声,“说吧。”   “土地局招标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吗?我记得老爷子订的机票是8月6日,明天就是了,你能帮我跟老爷子说两句好话,让我带瑞瑞去三亚玩几天吗?”   项子恒眼中闪过失落,将近一个星期没见,没想到她打来就是为了这事儿,“8日我订婚,难道你都不想来观摩一下?”   黎夏念表情一僵,咬着牙微微眯了下眼睛,随即声音愉悦的说道,“哦,对了,忘记说恭喜了,那我就提前预祝你跟常小姐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吧!等我从三亚回来,一定给你们带礼物!”   项子恒嘴角紧抿,垂着的手握了下拳头,别提心里多郁闷了,他呵呵笑着回应,“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我跟芷萱一定会借你吉言,两年生三!”   黎夏念捂着话筒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出,这才压下那股烦闷劲儿,“那去三亚的事?”   “放心吧,我给老爷子打电话,一个小时后就能让他将机票给你。”   挂了电话,黎夏念跌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绿叶摇曳的风景,听语气那个男人似乎挺开心的,也是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能娶到当红艺人肯定笑掉下巴了!   没想到项子恒说到做到,不过二十分钟沈建元就拿着机票上了楼,“这个,妇产科医生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心情最重要,你带瑞瑞去散散心吧,经费已经打到你账户里了。”   沈建元前脚出去,黎夏念就开始收拾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带上瑞瑞开车直奔机场。   瑞瑞腿上的石膏绷带都已经拆了,虽然还要多注意些,但正常活动已经不受影响。   这还是小家伙第一次跟妈咪出远门,显得有些亢奋,一路都拍着小手唱着歌,“妈咪,我们是要去中国最美的海滩吗?你有没有去过啊?”   黎夏念心情大好,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妈咪在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是跟你的姥姥和姥爷一起去的。”   瑞瑞对这两个称呼有些陌生,“你是说妈咪的妈妈和妈咪的爸爸吗?”   黎夏念点了点头,二度海南,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母子俩一路闲聊着赶到了机场,姿态潇洒的过了安检。   安检外的石柱后面,男人踱步而出,墨镜后面隐藏着一双带着怒焰的眼睛,微微下垂的嘴角,以及浑身寒冽之气,足以说明他的愤怒。   直到飞往三亚凤凰机场的飞机起飞,他才离去,该死的女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难道真的已经不爱了?   莫名的他竟有些不甘心…… 第132章 罢工,我不干了,放我走   沈家,沈诺刚从北京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卧室去找黎夏念,那晚他喝多了,没能把话说清楚,紧接着就接到了项子恒的电话,十万火急的赶去了北京,谁知道一个研讨会竟然举行了三天,结束之后举办方独独留下了他,便又耽搁了一天。   没想到这个时间卧室里竟然没有人,沈诺快步朝瑞瑞的房间跑去,推门之前便喊了一声,“黎夏念。”   然而儿童房却寂静的只有他的回声,他愣在原地,结婚五年,他们是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存在,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从他眼前蒸发,突然间心里空落落。   “大清早上的,喊什么喊!”沈建元睡眼惺忪地走上来,一脸责备。   “爷爷,黎夏念呢?”   沈建元转身坐到二楼客厅的沙发上,“去三亚了,我之前承诺的,只要拿下竞标就奖励她带孩子去玩。”   “竞标,政|府那块地不是还没正式签署下来嘛,怎么就……”不亲眼验证一下黎夏念的身体,沈诺总觉得无法定下心来。   “刚好医生跟我说产妇的情绪很重要,我就让她去散心了。”   “医生?”   这下沈诺开始质疑了,黎夏念做试管可是绝对机密,根本不可能有医生给沈建元打电话,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就好像故意有人放走了那个女人一样,难道是怕他察觉到什么?   “这次去北京有学到什么吗?”沈建元清了清嗓,话题一转,转到了工作上。   沈诺只能打消自己的遐想,点了点头,“应该说是受益匪浅,爷爷放心,既然我决定从事这一行,就一定能在业界占有一席之地。”   沈诺的能力,沈建元还是很欣赏的,“连夜开车回来,应该累了吧,赶紧去补一觉,晚上还要去参加项子恒的订婚宴。”   说完老爷子起身朝楼下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那个黎佳,你要是想带去也可以,让她低调点。”   沈诺嗯了一声,颓然的朝儿童房看去,烦乱的心绪搅得他根本睡不着。   晚上六点,沈家人盛装出席,有了老爷子的警告,黎佳选了一条淑雅的裙子,妆也化得很淡。   刚下车,项羽波携妻子叶兰就迎了上来,热络的与沈建元握手,“久仰大名,有失远迎,里面请!”   “项总真是养了个好儿子,恒诺要不是有项子恒的推波助澜,不可能这么快成立,这可都是项总教子有方的功劳。”   “沈老爷子过奖了,令孙的事迹我也是耳闻不少,今天得以一见,果然有老爷子年轻时的风范。”   项羽波朝沈诺看去,看到她身边跟着的黎佳时表情一僵,“这位莫非是黎氏大女儿?”   黎佳紧张了一下,“伯父好,我是黎佳。”   一听这名字,项羽波的表情沉了一下,不过大喜之日他也不想破坏气氛,随口说了句,“幸会,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项羽波将沈家人请进去,脸色马上就变了,怒气滔滔的朝休息室走去。   妻子叶兰连忙追上去,“喂,老项,你干嘛去,宾客都还没到,门口没有主人迎接怎么行!”   项羽波愤然的推开门,休息室里的人均都被他吓了一跳。   项淼起身迎上去,“爸,你这是怎么了?”   项羽波转了一圈,将项子刚手上夹着的烟抢了过去,狠狠的吸了两口,“子刚,你去门口迎人!”   项子刚起身朝随后进来的叶兰挑眉疑惑。   叶兰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个黎家人,踩了你爸的雷区!”   背对着站在窗口瞭望旖旎夜色的男人忽地转了身,“黎家人,你是说……”   一只手拉住项子恒,十指紧扣的伸进他的指缝里,仰头望向他,“子恒。”   项子恒低头看去,坐在他身旁的常芷萱今晚穿了一条红色的礼服,妆容妖娆,看着就很喜庆,再看项淼,穿着水粉色的蓬蓬裙,手里捧着一对戒指盒,待会儿她会化身爱的小天使,将订婚戒指奉上。   项子恒将‘是黎夏念来了吗’几个字吞回去,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个女人丝毫留恋都没有的领着瑞瑞上飞机的,他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日记他看了,她知道她对他是一见钟情,在她情窦初开,只有十四岁的年纪时爱上了二十二岁的他……只是历经了这么多沧桑,她结婚、她生子、她在渴望爱和关怀中绝望,在周旋应酬中重生……她将日记撕了,她同意为沈诺生二胎,她早就不爱他了,而他也错过了爱她的时光。   叶兰给项羽波倒了杯水,“好了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别把她当成黎家人不就好了,她只是沈家孙媳妇。”   项子恒揣在裤兜里的那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真的是黎夏念吗?她从三亚飞回来了?她以沈诺妻子的身份来参加他的订婚宴?她会怎么面对他,莫名的他害怕看到她会笑着祝福!   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司仪的声音,“还有五分钟,请各位移步宴会厅。”   项羽波喝了半杯水,气息总算是顺畅了,“去,跟酒店保安说一声,让他们加强防范,免得不相干的人溜进来坏了今天的好事!”   说着走到项子恒面前,重重的拍上他的肩膀,“子恒,爸一直觉得挺愧对你的,硬是逼着你在国外呆了五年,现在看到你能重整旗鼓,我很欣慰,爸老了,别再让爸失望了。”   项子恒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如山般的父亲了,此刻他才发现项羽波老了,已经不再像他记忆里那般伟岸,他总觉得是他让父亲变得如此苍老的。   “我知道当年爸只是想要保护我,我会努力回报你跟妈的期待的。”   叶兰感动的走到父子俩身边,“好了,宾客们都在等着,子恒,从今天开始你就成家立业了,要有责任心,好好对芷萱。”   一家人好久没有这么融洽的气氛了,项淼雀跃的推着项子恒和常芷萱走出休息室,“快点,快点,音乐都响了,等会儿仪式结束之后我们照一张全家福吧,五年都没照了,好期待啊!”   宴会厅大门拉开,常芷萱娇羞的挽住项子恒的胳膊,心情就像打翻了一整瓶蜂蜜,连眼睛都溢满了笑意。   大门斜对面的墙角,男人低吼的声音被宴会厅飘出的音乐遮盖,“该死的,你究竟在哪?”   “我,我在卫生间里,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不干了!”   男人转头就往卫生间走,途径宴会厅时远远的看了一眼依偎在男人身上的常芷萱,她的笑容看在他眼里针扎的刺痛。   “喂,二哥,你去干嘛?订婚宴马上开始了。”   项子刚看向横在眼前的项淼,帮她整理了一下小礼服的肩带,“二哥去趟卫生间,马上就回来,你快去吧!”   见项淼朝宴会厅跑去,他才快步进了女卫生间,将化妆间的门一个个推开,直到最后一间才将与他通话的女人揪出来。   他愣了好半天,“你是黎夏念?”   女人连忙摇头,拨开他一言不发的往外跑。   项子刚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女人连忙抱着脑袋叫了一声躲到一扇门后面警惕的看着他。   项子刚看着手里的假发,突然就笑了,“果然没找错人,你这个女人,真狡猾!”   黎夏念伸长胳膊,一把抢回假发重新带好,“我看你哥挺喜欢常芷萱的,我不想再破坏他的幸福。”   最深爱的人,她怎么舍得一次次的看他不幸,尤其那些不幸还是因她而起的。   项子刚围着她转了三圈,“你要是不说话我根本就认不出你。”说着他拿出一份合同递过去。   黎夏念看了一眼内容,在这种时候拿着广告约,这种诱惑让她怎么抗拒,卖不掉股份,黎胜的生死存亡可跟她的资产直接挂钩,一想到跟瑞瑞的美好未来,她就动摇了。   “签了吧,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这场订婚宴,我保证你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黎夏念咬着嘴唇,她明明是个很果敢的人,可一涉及到项子恒的事,她就变得优柔寡断了。   项子刚一把扳过她的身体,将合约压在了墙上,直接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操纵着她签下了‘黎夏念’三个字,然后将合同塞进了她的衣服里,“没时间磨叽了!”   黎夏念被他硬是拖出卫生间,订婚宴已经开始了,主角步入会场最后宴会厅大门就关上了。   项子刚将她甩到门口,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给她,霍地打开大门,将她推了进去。   尽管是曾给项家摸过黑的大公子,订婚宴依旧空前绝后的盛大,一进门就是水晶柱、玻璃桥、鲜花环绕、金碧辉煌……比别人正式结婚还要奢华。   她的出现实在是太突兀了,司仪主持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宾客都朝她这边看过来,黎夏念连忙转身要跑,哐当一声宴会厅大门被关死了。   黎夏念连忙打开变声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扮,超显肚子的孕妇装,小细卷的短发,黑框眼镜,看成整容的特效装,她试了下音,嗲得她都想吐。   完美!   她转身一步步踏上了玻璃桥…… 第133章 大闹订婚宴,作完妖就跑   黎夏念都走到中间位置了才有保安反应过来,“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赶紧下来。”   黎夏念低头看向玻璃桥下那几个想要将她拉下去的人,咳嗽两声清了清嗓,紧接着扬起声音拍着大腿哭爹喊娘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我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却跟别的女人结婚!”   说着她指向项子恒,朝台下那些宾客哭诉,“我是真心喜欢这个男人的,他也喜欢我,要不然怎么能让我怀上他的孩子,就因为家人不同意,他就把我给抛弃了。”   黎夏念故意吸了好几口气,就好像伤心过度哭得快要晕厥了似的,捧着隆起的小腹朝舞台中间走了过去。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现场就跟暴乱了一样,议论声四起,叶兰连忙反应过来冲上舞台抢走了主持人的话筒,“大家安静一下,千万别误会,这个女人根本是在胡言乱语!”   常芷萱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拦住了黎夏念的脚步,“我跟子恒相恋多年,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说,你是谁派来的,金主给了你多少好处?”   黎夏念哭得楚楚可怜,“我也跟子恒相恋多年,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比对你的深,不然你怎么没怀孕!”   “骗子,说什么怀孕,塞的棉花吧!”常芷萱一把掀开黎夏念的衣摆,圆溜溜的小腹露了出来,引得现场一片哗然。   舞台近处两位商界精英议论起来,“这么大的肚子,至少怀孕五个月了。”   “看来那女人真的跟项子恒有一腿,连孩子都怀了却被抛弃,真可怜。”   常芷萱觉得自己这张脸都被丢尽了,但她坚信项子恒不可能跟女人乱搞,尤其还是跟黎夏念之外的女人。   她极力的维护,“这个女人一定是哪家敌对公司派来想要搞垮子恒的,我相信他的为人,他不可能跟任何女人牵扯不清,尤其还是这种其貌不扬的。”   “对,我儿子眼光很高,有常芷萱这样娇艳的未婚妻在身边,怎么可能去染指这种档次的,这种陷害明眼人一看就懂!”   叶兰看着即将失控的场面,连忙命令,“保安,还不快点将这个疯女人带走!”   黎夏念回头看去,三四个保安已经走上了玻璃桥,时间紧迫,她一把推开拦路的常芷萱,快步冲到了项子恒眼前,捧着他的脸嘟起烈焰红唇强行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抢了叶兰的话筒高分贝的猛喊。   “子恒,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你不要我也没关系,我会独自把我们的孩子拉扯大的,我不恨你抛弃我……”   “你这疯女人!”常芷萱连忙抢回话筒,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花容失色的看向项子恒,“子恒,你倒是说句话啊!”   项子恒嘴角被亲的黏黏的,他伸手擦了一下口红印,一身邪毒之气的朝满脑袋金毛的女人走去,伸手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胆子真大?敢搅我的订婚仪式,活腻了?”   这么近距离的被男人盯着,黎夏念只怕会露出破绽,她连忙低头不要命的钻进项子恒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将脸掩藏起来,大声呜咽着,“我错了,我会默默祝福你的,只要你偶尔来看看我和孩子就行!”   项子恒一把攥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推远仔细看看她的脸,结果还没等推,女人就忽地转身背对,百米冲刺的朝大门跑去,一边跑一边揪心的喊,“不要忘记我啊,我生是你的人死做你的鬼……如果有下辈子,我还会跟你在一起……”   悲悲戚戚的发言,比偶像剧生离死别的桥段还要催人泪下,黎夏念咬紧牙关,爆发出洪荒之力的将迎面那几个保安推下水晶桥。   她都不敢回头看去,生怕项子恒会追出来,余光看到宴会厅的宾客一大半都站起了身,有的人摇头叹气的从侧门离开,有的人咂舌用看负心汉的目光看着项子恒。   她还听见咣当一声叶兰发泄的摔了话筒,项羽波则是严厉的吼了一句,“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跟那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儿!”   乱套了,整个订婚宴被她搞得乌烟瘴气的,她听见常芷萱扯着脖子喊,“你们几个把那个贱人给我抓住!”随即就是追赶的脚步声。   黎夏念一手捧着小腹,一手按着假发,总之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只能在心里对被她整得这么惨的项子恒默哀三分钟了。   冲出酒店她就跳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私家车,朝着司机命令,“快,出发,上三环,绕两圈再去机场!”   开私家车的是黄钰婷的经纪人,启动车子的时候嘟囔了一句,“生死时速啊,搞得跟拍电影似的。”   黎夏念气喘吁吁的看着酒店大门,好几个保镖追了出来,她看到项子恒扯开领带摔在地上,目光如炬的瞪着她的车。   黑夜中,男人那双眼睛就像一匹发怒的猎豹,与五年前如出一辙,有着恨不得撕了她的狠毒。   “快,快点啊,被他抓住我会被宰了的!”   车子轰鸣了两声,在那群保镖冲过来之前嗖地窜了出去,黎夏念拍着胸口舒了口气,朝着项子恒比出一个V的手势。   晚九点,黎夏念成功脱险,登上了飞往三亚的飞机,飞机起飞之前她给刘俊凯发了条报平安的信息,然后戴上眼罩美美的打起盹来。   黎夏念暗暗窃喜,在所有人眼中她现在应该正在三亚陪儿子玩,再加上她的乔装和变声,谁都想不到砸场子的人是她。   她脑中浮现出项子恒那张火冒三丈的脸,不由得嗤笑一声,那个男人完全被吓傻了,竟然愣在舞台上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什么,登场之前她还有所纠结,然而真的毁了他的婚事后,她心里竟然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就好像天经地义似的。   四个小时之后,黎夏念神清气爽的闻着海风,刚走出机场大厅,就被迎面跑过来的小家伙抱了个满怀,“妈咪,你的演出成功了吗?”   黎夏念惊喜的将儿子抱起来,“你们怎么来了,这都半夜一点了,一直在等我?”   刘俊凯接过她的行李,“说是没有你睡不着,吃饭都不香了!”   黎夏念跟着他走到车旁,“这两天多亏有你,谢谢了。”   “我挺高兴能帮上你的,还有瑞瑞,我很喜欢他。”刘俊凯启动车子,嘴角挂着暖暖的笑意,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车行二十分钟黎夏念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去之前那家酒店的路?”   “那家酒店是沈建元帮你们安排的吧,肯定安插了监视你的人,所以第二天我就换去别的酒店了。”   一转进三亚湾海域,沿途景观旖旎,各色度假酒店富丽堂皇,还有很多异域风情建筑,可谓是一步一景,目不暇接。   车子在一幢欧式城堡前挺稳,刘俊凯拉着行李阔步进去,“这间酒店内设儿童娱乐区……”   他一回头,黎夏念抱着孩子站在酒店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这里我可住不起。”   “我请……”一想到黎夏念是那种性格独立的类型,刘俊凯改了口,“我请瑞瑞,你沾光而已,房间早就开好了,不给退。”   听到不给退三个字,黎夏念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富二代的世界她不了解,她见过的有钱人也不少,但跟刘俊凯比,差了好几个档次。   有钱人果然好享受,黎夏念推开客房门,站在门口呆望了好半天,紧接着甩掉鞋子雀跃的跑了进去,柔软的地毯,开放式的落地窗,窗外的海浪和沙滩,倒映在海面上的月光……   好半天她才过了这股兴奋劲,这才发现刘俊凯一直站在她身后,她一回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黎夏念觉得有点尴尬,她是有多没见过世面啊,竟然让比她小的孩子看了笑话,“实在是太太太感谢了,我都不知道该说……”   刘俊凯伸手,一根手指就压住了她的嘴唇,只停顿了一下就拿开了,是那种丝毫不让人反感的碰触。   “再说谢谢就显得生疏了,难得你能带着孩子逃离开沈家人的束缚,就好好享受吧!今晚早点睡,我答应瑞瑞明天带他出海钓鱼的。”   黎夏念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不说谢谢了,回头用各种投资商来回报你!”   毕竟年龄小,脸上藏不住秘密,刘俊凯表情落寞了一下,揉了揉瑞瑞的小脑袋,“早点睡,我回房间了。”   房门一关上,黎夏念就抱着儿子在房间里转着圈尖叫起来,“宝贝,太好了,属于我们的假期终于开始了。”   瑞瑞歪着脑袋疑惑了一句,“妈咪,凯凯哥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啊?他好像一点好处都没有啊,又是花钱又是花时间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他啊正在追求钰婷阿姨,到时候我们给他当神助攻,怎么样?”   瑞瑞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追钰婷阿姨啊,我还以为凯凯哥喜欢你呢!”   黎夏念咯咯大笑,“喜欢我?那种小鲜肉怎么可能喜欢半老徐娘!”   门外,刘俊凯手里拿着一套女款泳衣,正要敲门,听到这话默默的转了身…… 第134章 潇洒两天就被擒住了   三亚之行第三天……   两个字,惬意。三个字,一级棒。四个字,身心舒畅。   黎夏念坐在躺椅上,偌大的遮阳伞将热辣的阳光阻隔,她伸手拿过冰橙汁吸了一口,看着从高高的水上滑梯滑下来的两个人。   瑞瑞笑得前仰后合的,搂着刘俊凯的脖子,甜甜的喊着,“凯凯哥,再来一次好不好?”   刘俊凯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王,跟四岁的瑞瑞都能玩到一起去,两手一举就让瑞瑞骑在了他的脖子上,两个人尖叫着朝台阶冲了过去。   黎夏念欣赏的看着刘俊凯的背影,二十二岁,放着家里的企业不去,偏要自立门户,虽然绝大部分资金都是刘斌出的,然而时过两月,他已经还了百分之六十。   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这样已经值得骄傲了。   “妈咪妈咪,凯凯哥说要教我们游泳,快点过来啊!”   黎夏念被瑞瑞强拉起来,连忙拒绝,“我就算了,你们玩,我看着。”   瑞瑞不满的撅起小嘴,“妈咪坏,根本都不陪我玩,就知道坐着发呆!”   黎夏念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为难,不是她不想陪瑞瑞玩,只是她的肚子还有些腹水没消,看起来就跟怀胎三个月似的,再加上泳衣又贴身又暴露,根本没法穿。   刘俊凯随后走过来,看着怄气的母子俩,他也觉得黎夏念挺扫兴的,昨天出海钓鱼她就是全部武装,一点度假的氛围都没有。   身后有游客经过,不小心撞了黎夏念一下,害她踉跄两步险些摔倒,幸好刘俊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没事吧?有没有撞疼哪里?”刘俊凯关切的看着她,见没事才继续之前的话题,“难得带孩子出来玩,别跟我说你是在介意自己的身材,不好意思穿泳衣?”   黎夏念正想回他,就听刚刚撞了她的人大声喊道,“这里这里,总算让我逮到了!”   这声音未满太熟悉了吧,她回头看去,正对上黎佳得意的目光,“沈诺,快来啊!”   黎夏念的目光里突然就闯进一道熟悉的身影,气势汹涌的朝她这边奔跑过来,吓得她本能的转身想跑。   黎佳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将她钳制在原地,“跑什么?你心虚?”   黎夏念连忙挣脱,“俊凯,赶紧带瑞瑞离开!”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说着刘俊凯狠狠一推,直接将黎佳给掀翻了,拉着黎夏念和瑞瑞就往酒店里面走。   刚走两步就被沈诺给你拦住了去路,沈诺气喘吁吁的看着好似一家三口的三个人,呵呵笑着,“黎夏念,你可真有手腕啊,彻底把这个小鲜肉给套牢了?竟然带着儿子顶着大肚子跟男人鬼混,你也不怕遭天谴!”   刘俊凯将黎夏念护在了身后,“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公开鬼混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不管怎么说黎夏念都是沈诺名义上的妻子,男人的占有欲可是与生俱来的,他揪起刘俊凯的衣领,“先是跟姐姐搞,现在又来包养妹妹,你以为你比我圣洁?小小年纪,玩的还挺奔放的,什么东西!”   黎夏念狠狠握住沈诺的手腕,指甲抠进他的皮肤里,“沈诺,别这么难看,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这里为难比你小十岁的孩子,你都不觉得丢脸?”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沈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朝着刘俊凯挑了挑眉头,“这位护花使者,听到了吗?她只把你当孩子,这才是最大的侮辱吧!”   刘俊凯目光暗淡下去,这对他而言确实是种侮辱,他在她眼里连个男人都不算,就跟瑞瑞一样,只是个孩子。   沈诺一把甩开刘俊凯,转而抓住黎夏念的衣领将她拖到了沙滩边,身体一压将她抵在了椰树上,“敢毁了项少的订婚宴,知道后果吗?”   黎夏念身形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诺,她自认伪装的天衣无缝,他是怎么知道的?   “诺,这么急着找这个贱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难道连我都不能知道吗?”黎佳一路小跑的跟了过来,心里有些气不过。   沈诺长臂一伸,将黎佳隔在了一米之外,“这里没你事儿,到那边等着去!”   黎佳撇着嘴,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不得不听从吩咐的走到指定位置。   眼见着刘俊凯带着瑞瑞要冲过来,黎夏念心里急,“你们俩个也别过来,俊凯,带瑞瑞去安全的地方,这混球急眼了连孩子都打。”   沈诺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说谁是混球?我觉得你比我更混,项少究竟那里得罪你了,大好的婚事就被你这样给毁了!”   黎夏念一扭头,“不是我,我一直在三亚!”   沈诺扳过她的脸,“还敢说谎,黎夏念,结婚五年,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你以为化个妆带个假发变个声就能天衣无缝?”   “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要不是你来,我连项子恒婚事被毁都不知道,我跟他没仇没恨、非亲非故,我有什么动机那么做,说话要讲证据!”   沈诺气得咬牙切齿,朝着她发狠的点了点头,“行,好,不承认是不是,要证据是不是,贱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证据!”   说着沈诺拎着她的后衣领拖行十余米,将她丢进了路边的车子里。   “喂,沈诺,等等我!”黎佳快步追了上去。   开出好远,沈诺才想起黎佳的存在,一脚刹车退了回去,不耐烦的催促,“动作快点!”   副驾驶被占,黎佳只能坐进后排座,这大热天的,三亚就跟蒸笼似的,跑了几步她就浑身是汗了,整个人都因为这股热浪变得烦躁,她伸手从后面揪住黎夏念的头发,“贱人贱人贱人,要不是你我现在就跟诺在马尔代夫潇洒了,结果却只能临时改了行程!”   黎夏念拉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箱从里面掏出一把尖刀逼到了黎佳眼前,“马上松手,不然捅瞎你!”   黎佳吓得手一抖,躲到最远处。   黎夏念将刀丢回储物箱,跟了沈诺这么多年,他那点臭习惯她还是知道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之前沈建元帮她安排的酒店,沈诺的房间就在之前那个房间的隔壁,沈诺押着她下了电梯,将一张房卡丢给黎佳,“回房间等着去!”   哐当一声房门在黎佳面前关了,黎佳发泄的踹了一脚门,“沈诺,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这几天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全都是这个贱女人!”   她还没发泄完,里面就传来了黎夏念的尖叫声,“啊……沈诺,你疯了,我还怀着孕!”   “少拿怀孕这件事来压我,这么多年了我的性格你还没摸透,我想干的事,天皇老子都阻止不了!”   黎佳连忙又踹了两脚门,“沈诺,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你说过会一辈子保护我的,你把门给我打开,我不许你跟那个贱人在一起!”   哗啦一声门开了,沈诺扬手给了黎佳一耳光,“让你回房间,听不懂我的话?”   这还是沈诺第一次动手打她,她捂着脸,却不敢说一个不字,随即房门再度摔上。   沈诺也搞不清楚为何心里这么烦躁,他看着被他绑着手脚躺在大床上的女人,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地上,“还狡辩吗?”   黎夏念眼睛瞪得溜圆,假发、孕妇装、装饰眼睛,变声器……怎么会在他手里,她记得在绕城公路上,她都一样样的丢进路旁深沟里了,而且还是分开丢的。   沈诺一只腿跪在床边,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可真有你的啊,高智商犯罪吗?制造不在场证明,乔装,连声音都给我变了!为什么,说,你最好给我个充分的理由!”   “不、不是我!”黎夏念显然没了底气,再加上刚才被这畜生摔了一下,她的小腹坠着坠着的痛。   “妈的,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是不是?”沈诺拿出手机将一段剪辑好的视频播放出来,不过两天时间,真没想到他竟查得这么清楚,连机场监控都调了出来。   沈诺将手机砸在床上,“说吧,别逼我动手打你!”   黎夏念绝望的叹了口气,“你把手脚给我解开,我都说!”   “少跟我讲价钱!”沈诺一把将她从床上拎到地上,让她像犯人似的跪坐着,他则是大爷般的坐在床上蔑视着她。   心知躲不过,黎夏念也只能一一招供,听见沈诺松了口气的声音她抬头看去。   “真的吗?只是为了钱,不是喜欢之类的?”   黎夏念连忙摇头,“不是,绝对不是!”   沈诺嗤笑一声,“你这种女人根本没心,男人对你而言全都是换取利益的棋子!”   也说不好听了实话沈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表情明显比之前松缓了不少,就在黎夏念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沈诺忽地抱起她,再度将她撂倒在床上。   “我早说过不要影响我跟项少之间的合作关系,你现在公然得罪了他,这笔账我得替项少好好清算一下!”   眼见着沈诺压低了身体,黎夏念抵死反抗起来。   只听沈诺认真的说了一句,“我不碰你,只要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就行!” 第135章 该死的女人,看我怎么惩罚你   空气中都漂浮着僵持的因子,黎夏念怒瞪着悬在她身上的那张脸,“沈诺,你变态!”   鬼才信让她脱光了就只是看看她的身体,这个色.魔般的男人,不知道跟多少女人鬼混过,怎么可能在床上放过即将入口的猎物。   眼见着沈诺粗暴的撕扯她的衣襟,黎夏念奋力撑起身体,用额头猛地撞了过去,紧接着伸手一抓,挠中了他的脖子。   沈诺只心急着扒她裤子看她后腰上是不是有刀疤,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头球攻门似的,他的眼眶被撞得酸痛无比,视线瞬间就模糊了。   紧接着女人抬起腿朝他的小腹踹了过去,那双小脚蹬得有点偏,踹得他浑身都痉挛了,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胯下,“妈的,臭娘们,你想捅瞎我,还是阉了我?你给我站住!”   黎夏念手脚都被毛巾绑得死死的,翻身下床之后也只能迈着小碎步往门口跑,跑了好半天就只移动了一米远,她回头朝痛得在床上直打滚的男人看去,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尽可能加快速度。   眼看着就要到房门口了,身后传来脚步声,黎夏念头都不敢回,两手用力一压总算是打开了房门,刚想埋头冲出去,却被门口出现的人吓得向后退去。   “臭娘们,让你跑,看我不……”沈诺揉着眼睛快追了两步,没想到逃跑的女人却忽地转身,绕到了他身后。   沈诺急转身一把揪住女人,“犯了错还敢朝我亮爪子,别以为怀孕了我就不敢动你!”   黎夏念气得呼哧呼哧直喘,仰着脖子吼他,“动我啊动我啊,有种你就动我啊!沈诺,你就是一王八蛋,居然通知他来抓我!”   “胆子肥了!”沈诺揪着她的衣领就往回拖她,“好,老子今天就动给你看!搅了项少的订婚宴,跑来跟小白脸私会,还敢反抗我……我今天就让你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男人清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寒凉听着令人觉得阴森森的,“三少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喜欢亲自动手。”   沈诺脚步一顿,回头看去,一脸吃惊,“你怎么来了?”   项子恒阔步进屋,步伐很沉,每走一步都踏出沉闷的声响,人还没站定,手就先伸了过去,一把将黎夏念从沈诺掌心里扯到了身边。   这下黎夏念慌了,“沈诺,你不能把我交给他,我、我是你老婆!”   话音刚落,黎夏念就觉得呼吸快断了,她两手用力把住男人那只掐在脖子上的手,“你是他老婆?再说一句试试!”   黎夏念痛苦的咳嗽着,目光朝沈诺看去,“你、你老婆要被人掐死了,沈诺,你还是不是男人!”   项子恒居高临下的倪着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手指再度用力,“你不是说‘我这辈子只爱你’‘生是你的人死做你的鬼’那你现在是想做我的人,还是我的鬼?”   黎夏念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眼前的男人远比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还要危险,那嗜血的表情就好像分分钟撕了她一样。   她只能拼命的摇头否认。   项子恒冷冷一笑,“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想说那天那个女人不是你?”   黎夏念再度将目光斜向沈诺,看他那错愕的表情,应该不是他告的密,“帮、帮帮我啊!”   沈诺刚想张嘴求情,项子恒却手臂一甩将黎夏念抵在了墙上,紧接着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痛得她张了半天嘴却连个啊字都没喊出来。   紧接着他的唇贴上了她的耳朵,“样子可以变,声音可以变,味道却变不了,你一靠近就暴露了身份,你以为你逃得掉?”   黎夏念震惊的看着男人,懊恼得都想给自己一耳光了,她怎么就把体香这件事给忘了,她应该喷点香水遮掩一下的。   “项少,你先消消气,这女人毕竟是我法律上的老婆,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法。”   连打女人不眨眼的沈诺都被项子恒那个阴狠的表情给吓到了,有一瞬间他还以为项子恒会将这个女人给掐死。   项子恒这才微微侧头将视线转向沈诺,“我说了,我更喜欢手刃仇人,这女人我带走了!”   天啊,手刃仇人,这几个字听得黎夏念毛骨悚然,她连忙从项子恒臂弯下钻出,往沈诺身边跑,就算沈诺再狠也会顾及她怀孕而手下留情的。   就差几步就要扑到沈诺怀里了,一只苍劲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一下将她拎了起来。   黎夏念挣扎着朝沈诺伸手,“我可是怀着老爷子最渴望的曾孙啊,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在沈家的地位……”   搬出老爷子来压沈诺绝对是个明智之举,无关痛痒的沈诺终于有了反应,快步拦住项子恒,“给我个面子……”   项子恒一把拨开他的手,“给你个面子,我会手下留情,保证不会让她流产!”   “喂,沈诺……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黎夏念的挣扎对于男人而言就像蚂蚁挠痒,一点威胁性都没有,男人脚下生风,夹着她穿过走廊坐上电梯,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   黎夏念被丢进后排座,即使手脚被绑着,可她还是尽可能的做出了防备的姿态,随即男人也钻进了车厢,看着一脸防备的女人,毫无温度的丢出两个字,“过来!”   黎夏念吞了吞口水,后背紧紧贴着车门。   项子恒扫去一个锋利的眼神,音量高了好几个分贝,“过来!”   “那个真的不是我,我一直在三亚,还是你帮我跟老爷子求得请。”   项子恒突然笑了起来,“继续编!”   在这种危急关头,他这一笑,黎夏念就更是害怕了,干了坏事怎么可能不心虚。   见她蜷缩着一动不动,项子恒干脆抓住她的脚腕,硬是将她拖到了身边,“把那两句话再说一遍!”   黎夏念偷瞄了好几眼男人的表情,却完全分析不出他的心情,“哪两句话?”   她的下巴马上被挑了起来,她的目光只能无处遁形的迎上他的,“装傻是不是?就那两句!”   黎夏念紧张的眨了眨眼睛,地下停车场,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在远处发出微弱的光,这氛围像极了恐怖小说里的杀人现场,就连车厢里的温度都十分应景的随着男人的低气压变冷了几分。   黎夏念认怂的说道,“子恒,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生是你的人死做你的鬼!”   “不对,用那天的语气!”   黎夏念别开视线,这让她怎么说啊,即使是在被他胁迫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她的心都会噗通噗通的狂跳,明明是令人悸动不已的情话,却要在这种环境下说,老天是在虐她吗?   她将眼睛闭上,沉默了好半天才又说道,“子恒,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刚说了一句,嘴就被堵上了,男人带着烟草味的气息鱼贯而入,她的手她的脚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整个身体都被男人捧了起来,随即迎面坐在了男人的腿上,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男人身前。   黎夏念皱着眉头,她知道男人的行为只是对她的一种惩罚,然而她却用了最真的心讲了最想说的话,这或许是她唯一一次可以大声说出口的机会吧,以前她就只能站在他身后偷偷的告白。   黎夏念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胆怯的献出自己的唇舌,她在他口中撩拨着他的齿贝、吸取着他的养分……她的心有些绝望也有些躁动,惩罚吧,榨干她都无所谓,卑微也好痛苦也罢,她只想狠狠的沦陷一次,总有一天她会在无数次的道别当中解脱。   说实话,项子刚找到她那一刻,她就犹如找到了可以毁了他婚事的借口一样,心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可她知道即使破坏了他的婚事,她也没资格待在他身边,她是沈诺的老婆,她怀了别人的野种,她没法把身体完完整整的留给他。   黎夏念从来没有这么不留余力的去吻一个人,她吻的缺氧吻得虚弱,她知道项子恒伸手推了她好几次,可她就是不想松开不想结束,她想疯一把。   “没错,是我搅了你的婚事,为了钱,没有我做不出来的事,你恨我我恨你,我就是想要看你不幸!”   黎夏念用力睁大眼睛,强压下哽在喉间的酸楚,“来啊,不是要惩罚我吗?你对我不是只有那一个招数吗?项子恒,告诉你,我不怕你!”   她伸手用力扯开他的衬衫,纽扣被生生扯掉两颗飞溅到车玻璃上,紧接着她就脱掉了上衣,又朝他的皮带伸去……   项子恒一把捏住她的手,“为了钱?你去大闹订婚宴就是为了钱?说,谁给你的好处?”   “你管谁给我的好处,总之我成功了!”   项子恒忽地坐直了身体,原本他都被这个女人主动的热吻撩拨得心软如水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为了钱,而不是为了……   如果说之前的怒气是做戏给沈诺看的,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怒了! 第136章 耍我阴我伤我,我却依然舍不得   项子恒反手一甩,紧接着一个翻身,结结实实的将她压在了身下,“挑衅我是吗?想要惩罚是吗?我就满足你!为了钱,竟然是为了钱!”   他伸手狠狠的撕扯开她的衣服,掏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睡你这种女人我嫌脏!”   人在生气的时候言行总会失控,项子恒随手拿过一个矿泉水瓶,“就用这个,满意吗?敢耍我阴我伤我,黎夏念,明天我就让整个网络铺满你的视频!”   黎夏念看着他那阴狠狠的样子,还有他手上拿着的武器,一扭头无声无息的哭了。   “好啊,铺满我的视频,让沈家将我扫地出门,我就可以把肚子里这个野种给做了。反正我就是不会让你结婚,不会让你娶任何人,我要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说着黎夏念发泄的朝小腹砸了下去,恨不得几拳将自己给砸流产了,这是什么鬼人生啊,为什么她要遭遇这些不伦不类的事情。   项子恒看着身下咆哮如小兽般的女人,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紧紧的拥进怀中,“说,你不是为了钱,你是不想我娶别的女人!”   黎夏念有些搞不懂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寻求温暖的将脸埋在了他的肩头,两只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   “说这话有用吗?我说不想你娶,你就不会娶了吗?我说不想生孩子,沈家人就不会逼我生了吗?我的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我祈求的我奢望的,只会离我越来越远。”   是啊,渐渐的她都不敢再期待什么了,能守住现在所拥有的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有用!说一次实话给我听听。”   黎夏念有种做梦的感觉,不管是同情还是怜悯,能给她一次倾诉的机会,已经是一种救赎了,她哽咽了一下,就当是南柯一梦吧。   “如果有下辈子,我想早点出生,不做你的学生,做你的……”恋人这两个字黎夏念怎么都说不出,太多遗憾太多悔恨,就像苦果一样,只能一个人吞。   项子恒表情瞬间就垮了,一把将她推开,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这辈子还没完,她就扯到了下辈子,还说什么不做他的学生,如果不是因为补课,他们连认识都不可能!   项子恒摔门下车绕到了驾驶位,极速的开出了地下停车场,车子在弯道几度飘移,甩得黎夏念好几次撞进座位里,她的情绪都还没缓和过来,身体还半裸着,就这么被男人明晃晃的带到了大街上。   黎夏念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心里庆幸着幸亏没有说出‘恋人’两个字,不然就真的被这个男人给嘲笑了,看他现在的态度,刚刚那一瞬的温纯应该只是在逗弄她。   车子像碰碰车似的,一路开到了港口,黎夏念还差两颗纽扣没系上,就被男人从车厢里扛了出来,之前的温馨就好像她的错觉,此刻男人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怒火。   黎夏念软绵绵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自知反抗也是白费力气,索性变得乖顺起来,任由他一路扛着上了船。   直到两个人在甲板上坐好,黎夏念才低声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项子恒冷冰冰的甩出几个字,“送去荒岛喂鲨鱼!”   喂鲨鱼到不至于,不过送去荒岛,饿几天她就死了,“杀人是犯法的,尤其杀我,很可能一尸好几命,沈建元不会放过你的!”   项子恒将视线投到了她的肚子上,“你还真以为凭借一个破肚子就能威胁全世界的人?”   “你,就那么喜欢常芷萱?娶不到她恨不得把我宰了?”黎夏念悄悄移动了位置,与他尽可能的拉开距离。   “我现在是挺想把你宰了得,不过跟娶不娶常芷萱没关系,而是你这个人特别欠打!”最后四个字被项子恒咬字咬得死死的,足以看出他是多么的生气。   黎夏念干脆站起身,刚刚启动的船却突然晃动了两下,害她脚下不稳朝甲板上扑去。   片刻后,黎夏念睁开紧闭的双眼,看着不知何时躺在她身下充当人肉垫子的男人,似乎被她的膝盖顶到了某个位置,此刻正皱着眉头,一脸忍痛的神情。   毕竟是救了她,黎夏念连忙坐到一旁,“对、对不起啊,很痛吧,我帮你揉揉!”   她是有点慌了,才晕头晕脑的伸出手的,刚一摸上,就吓得缩回手,亲眼见证了巨龙由沉睡到觉醒的全过程。   项子恒脸色一红,连忙起身,视线扭向别处的质问,“你是故意的?勾引我?”   黎夏念糗得都想撞墙了,“绝对没有,瑞瑞不小心撞痛时,我经常帮他揉,我把你当成他了。”   “拿我当小孩儿?我跟瑞瑞能一样吗?”   又被她给惹怒了,黎夏念连忙低声下气的解释,“不一样,他‘站起来’没你这么茁壮!”   “茁壮?低、低俗!”项子恒就没见过说话这么无耻的女人,一点矜持都没有!   一提到瑞瑞,黎夏念霍地站起身朝围栏走去,“瑞瑞还在酒店里,调头,马上把船给我开回去!”   项子恒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跟这女人在一起实在是太考验心脏了,刚刚魂都差点被她给吓飞了,两层台阶就这么摔下去,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黎夏念急的直跳脚,气哼哼的冲回项子恒面前,“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无所谓,但你不能把瑞瑞扔下,要是被沈诺找到,搞不好他会将气撒到孩子身上!”   正说着手机就响了,黎夏念一看刘俊凯三个字,浑身就绷紧了,“俊凯,怎么了?”   刘俊凯似乎在奔跑,声音不稳还带着急切,“怎么办?瑞瑞不见了,我看他睡着了,就出去给他买水果去了,结果一回来客房就空了,我已经跟酒店前台说了,他们在查监控。”   “瑞瑞,怎么办?怎么办?”黎夏念拿着手机乱转,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急得一把抓住项子恒的手,“调头,快点让船开回岸边,一定是沈诺,快点啊!”   电话里刘俊凯都带着哭腔了,“都怪我,我应该寸步不离的,你放心,就算是把整个海岸线翻过来,我一定会找到瑞瑞的。”   黎夏念都要抓狂了,只能朝着项子恒怒吼,“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瑞瑞不见了,要是他出什么意外的话,损失最大的人是……”   ‘你’那个字正要脱口而出,一道困倦的奶油声从船舱里飘了出来,“念念,你喊我吗?”   黎夏念身形一震,回头朝看去,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抓着项子恒的手跌坐在了地上,她仰头幽怨的瞪着男人,缺德,明知道她心急如焚却就那么冷眼看着。   缓和了好半天她才对着手机讲,“俊凯,没事儿了,瑞瑞在我这里。”   刘俊凯应该是停下了奔跑,重重的舒了口气,“太好了,夏念,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接你们!”   黎夏念正要回话,手机一下就就被抢走了,“黎夏念不是你能负责得起的女人,以后给我离她远点!”   “项子恒,别太过分,你把手机还我!”   黎夏念起身就要去抢,却被男人一把压进躺椅里,男人冷冷的命令,“没收了,跟我在一起这段时间不许用!”   “凭什么……”   眼见着两个人气氛越来越僵持,瑞瑞扯开小腿跑了过来,一下扑进了黎夏念怀里,“妈咪,幸亏长腿欧巴及时出现,把你从爸比那里救了回来,我好担心你哦!”   孩子面前黎夏念不想大吵大闹,她缓和了一下情绪,将儿子抱进怀里,“爸爸找妈妈只是为了谈些事情,你别多想。”   瑞瑞嘟起小嘴,“你还骗我,哪有谈事情那么凶的,念念,给我看看,你没受伤吧?”   说着瑞瑞跪起身,仔细端详着她的胳膊腿,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勒痕,心疼的伸出小手摸了上去,“爸比是混蛋,居然掐你脖子……”   “咳咳,瑞瑞,难道没有阿姨跟你讲过注意事项吗?”一直站在一旁犹如一尊冰雕的男人终于发了话。   然而他的声音听在黎夏念耳中却有种心虚的感觉,应该是怕被揭发打女人的罪行吧!   瑞瑞扭头朝船舱里面看去,正看到之前对他说教的阿姨,他心里不服气,一下扑在黎夏念身上,“为什么不许让妈咪抱抱?为什么不许晚上跟妈咪一起睡?为什么不许在妈咪面前吃小食品?还有还有……为什么?”   对方说了十多条,瑞瑞根本记不住,他撅着小嘴,死缠着黎夏念,刚好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肚子上。   黎夏念一下就懂了,紧紧搂住儿子,“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居然用瑞瑞惩罚我,你没资格剥夺我跟瑞瑞相处的机会!”   项子恒无奈的呵呵笑了两声,随即一挑眉头,“对,我就是要让你眼看着儿子,却就是亲近不到!”   说完他朝船舱喊了一声,“来人啊!”   瑞瑞吓得更是往黎夏念怀里钻了,“我不要跟妈咪分开,不要!”   船舱里传来脚步声,似乎来了很多人…… 第137章 他潇洒快活,却将她软禁   “嗨,项少。”   “Hello,Mr项。”   “こんにちは!”   黎夏念看着从船舱里排着队跑出来的各国大美妞,有点目不暇接的感觉,那些女人全都穿着比基尼,在项子恒面前经过的时候纷纷上前轻抱他,还用贴面吻跟他打招呼,场面那叫一个香艳。   黎夏念一把捂住儿子的眼睛,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几分钟之后,二十个美女簇拥着项子恒坐到了斜对面的卡座里,紧接着工作人员将各色水果西点摆在了长条桌上,项子恒左右两侧的美女马上拿着水果喂到他嘴边。   这场面黎夏念有些吃不消,“你想怎么玩那是你的事,没理由让我在这里作陪,马上停船,我带瑞瑞离开!”   项子恒推开女人喂到嘴边的水果,“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我项子恒的订婚宴被一个金毛丑女给搅和了,罪魁祸首就是你,你还说没理由在这里作陪?”   黎夏念被他噎得一口气没喘匀,虽然依旧一脸高傲,却连一句反驳都说不出。   一直被捂着眼睛的瑞瑞扒开了她的手,眼睛一下就亮了,突然间来了这么多漂亮阿姨,穿得五颜六色的,尤其是布料都那么稀少。   他眨着眼睛回头朝黎夏念看去,眼上眼下的打量,紧接着马上一脸花痴的看向那群环肥燕瘦,虽然他还小,但他已经有了爱美之心。   看到小家伙眼冒桃心的表情,项子恒朝他勾了勾手指,“只要做到我说的那几点,你就可以过来跟我玩!”   好吃好喝漂亮阿姨……这诱惑可不是一般大啊,瑞瑞沉思了一下,小手环胸哼了一声,“我才不会上你的当,那些吃的喝的我一点都不稀罕!”   黎夏念激动的抱着儿子亲了一口,“好样的,等下了船,妈咪给你买比这多十倍的!”   项子恒打了个响指,身后又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眨眼间两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跑了过来,金发碧眼,应该是来自俄罗斯的。   在项子恒面前礼貌的问号之后,转身面向了瑞瑞,朝着瑞瑞笑嘻嘻的招了招手。   黎夏念心里冷哼,这男人还真是自信,以为这样就能将瑞瑞从她身边夺走吗,简直做……梦?   “喂,沈铭瑞,你!”   “念念你别生气,我用精神支持你!”沈铭瑞头都不回的跑到了两个洋娃娃旁边,很快就融入了那边的气氛。   不到二十平的夹板,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项子恒那边欢声笑语、顶级佳肴,黎夏念这边却冷冷清清、粗茶淡饭。   很快船在港口停靠,黎夏念刚从躺椅上站起身,男人的手臂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黎夏念率先做的事就是回头看去,二十多双眼睛盯在她身上,恨不得将她的身体看穿一个洞,她连忙去推男人的手臂,“这是干什么?那么多美女还不够你抱的?”   “怕你跑了!”很干脆的拒绝,随即她就被强行带下船坐进了车里。   瑞瑞完全被那两个俄罗斯小女孩儿给迷住了,都没跟她坐同一辆车,而是跟着那一大群美女坐到了后面的大客车里。   黎夏念不安的回头看去,“就因为订婚宴被毁,你就找这么多女人陪你消遣,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是个女人就行……”   突兀的声音在车里响起,黎夏念转回视线,“你、你升隔离板干什么?”   很快驾驶位与后车厢就变成了两个空间,项子恒双手环胸低垂着视线,“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心平气和?黎夏念觉得这有点难,每次他们都能闹得不欢而散,她端坐好,深深吸了两口气,“说吧,你要聊什么?”   “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让你去大闹订婚宴的?”   黎夏念紧张了一下,正想着该如何敷衍,项子恒便轻飘飘的威胁道,“瑞瑞可在我的手上,想好了再回答!”   黎夏念回头朝后面的车看去,两只手用力攥了攥衣摆,“是项子刚,他说你不喜欢常芷萱,只是被形势所逼,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关心你,才会出此下策的。”   项子恒微微皱了眉头,目光审视的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相信?是真的,他不希望你牺牲掉自己的婚姻,我也是听他这么说才下定决心帮……帮你的。”   黎夏念懊恼的偷偷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最后这个词用的不是太恰当,她偷偷朝男人看去,本以为他会发怒奚落她,然而他却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半天他才又问,“背着我跟项子刚接触了几次?”   黎夏念掰着手指数了一下,“三次。”   这个次数可能是有些多了,项子恒表情一变,“我怎么一次都不知道?”   黎夏念听他声音突然提高,恨不得缩小成一缕尘埃,她可是个有良知的人啊,把他害得这么惨,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我又没告诉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项子恒拿出黎夏念的手机,将手机壳卸了下来,翻来覆去的检查,还拿出蓝牙耳机试了试,窃听设备完好无损,为什么他会错过项子刚与黎夏念接触的讯息。   黎夏念看他行为诡异,一把抢过手机,似乎想通了什么,她拿着手机壳质问,“难怪上次你说我就是你在沈家最好的眼线,项子恒,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怎么可以监听我!”   黎夏念气得手都抖了,打开车窗扬手就要将手机壳扔了,却被男人一把从后面环住了身体抓住了手臂,“如果没有这个,你早就被沈诺给强了,还要扔了吗?”   黎夏念停下动作,缓缓回头看去,有些不可置信,却又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她所自以为是的那些幸运全都是源自项子恒的保护。   “为什么?”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怕又是她想太多。   项子恒关好车窗,拿过手机和手机壳套好,“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黎夏念期待的表情黯淡下去,是啊,看她垂死挣扎是他最大的乐趣,谁叫他恨她呢!   “这个手机壳永远都不许摘下来,敢耍花样坏了我的好事,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刚好车子停靠,项子恒快速推门下车,给李闯拨了过去,“之前让你去项子刚那里安装监听设备,马上停止,他的办公室里应该有干扰设施。”   黎夏念跟着他下了车,他讲电话完全没有避讳她,她奇怪着,看项子刚的样子似乎挺关心他这个大哥的,可他怎么能对弟弟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   切断电话,项子恒一回身差点跟沉思的黎夏念撞在一起,因为心里烦躁,他的语气再度变得生冷,“乖乖待在房间里,不许踏出半步,敢违反我的命令,等着我晚上回来收拾你!”   撂下这句话,他便转了身朝后面那辆大客走去,客车门开启,等在门口的保姆将瑞瑞抱了下来。   黎夏念看到项子恒对保姆交代了几句,然后就上了车。   即使相隔了很远的距离,她都听到了车厢里美女们的尖叫声,她看到一个丰胸翘臀的洋妞挽住了项子恒的胳膊,请他坐到了一圈女人中间。   车子缓缓启动,欢笑声此起彼伏,项子恒倦怠的靠进座位里,两只手慵懒的搭在靠背上,随即两侧的女人便依偎着靠在了他那展开的手臂上。   黎夏念从没见项子恒这样过,他跟女人向来有彬有礼,前有关昕后有常芷萱,再来就是她了,可今天他却左拥右抱,难道是被她大闹订婚宴刺激到了?   黎夏念追了两步,明明目光已经跟项子恒对上了,可他却视而不见一样,跟着那群女人走了。   “黎小姐,里面请,项先生交代一楼那间落地窗的房间给你,项少给瑞瑞安排了游泳教练,还有陪玩的小朋友,他还说……这十天你都不许离开房间。”   黎夏念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打算软禁她,让她眼看着瑞瑞,却碰触不到。   太过分了,以为她会逆来顺受吗?   黎夏念拉过瑞瑞的小手,转身就跑,然而也仅是跑了两步,她就被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保安给堵了回去。   保姆依旧毕恭毕敬的态度,“黎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给人打工的,项先生说如果我们有人失职没有照顾好你,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要付出相应的赔偿。”   黎夏念看着眼眶都有些湿润的老妇人,叹了口气,只能拎着瑞瑞主动进了度假别墅。   保姆将她的行李安顿在指定的房间里,“那黎小姐就请好好养胎,瑞瑞就在窗外的泳池里学习游泳。”   “养胎?你怎么知道我怀孕的,项子恒说的?”   保姆自知说漏了嘴,连连摇头,“我没说啊,我说的是修心养气。”   黎夏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实在是猜不透项子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软禁了她,却没有虐待她,她以为会迎来更狠绝的惩罚,结果这不等同于从沈诺手中救了她。   “那你知道他跟那些女人去干嘛了吗?”   保姆摇了摇头,“这个先生没说,不过车子应该是往金碧辉煌方向开去的。”   黎夏念默默记下,等保姆出去她才拿着手机百度,只浏览了两眼,她就将手机狠狠砸在床上了。   金碧辉煌是这里最大的消遣场所,其规模不亚于前两年被查封的天上人间。   这男人将她囚禁在这里,却带着一群美女跑去逍遥快活,简直可恶至极! 第138章 消失五天的男人终于出现   入夜,黎夏念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已经第五天了,项子恒连通电话都没有打给她,门外的保姆24小时的监视着,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   咚咚咚几声,黎夏念朝落地窗看去,是瑞瑞,朝着她雀跃的挥着手,“妈咪,阿姨要带我放孔明灯,我也帮你放一个,你快点过来许个愿啊!”   黎夏念掀开身上的薄毯,光着脚下了床,刚走了两步,房门就被推开了,门外的保姆说了一句,“请黎小姐穿上鞋子。”   这可是海南啊,至少30度的气温,用得着穿拖鞋吗?   见她不听话,保姆干脆进屋,俯身将鞋子摆在了她脚边,黎夏念不甘心的将脚伸进了鞋子里,“项子恒给你多少钱,用得着这么尽心尽力吗?”   她这明显就是奚落,保姆却没听出来,还自豪的回道,“我可是考过孕妇知识权威证书的……”   保姆猛然发现自己又说溜嘴了,结巴着岔开话题,“那个、瑞瑞在叫你,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晚餐。”   黎夏念看着快步跑出去的保姆,歪着头沉思了好半天,可她唯一能得出的结果就是项子恒脑子进水了,没事儿闲的这么关心沈诺的孩子。   “妈咪,快来啊!”   瑞瑞急切的声音打断了黎夏念的思绪,她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因为那个恶魔男不让她跟瑞瑞接触,她就只能隔着一层玻璃跟小家伙互动。   这几天都是由那两个教瑞瑞游泳的美女教练陪着他玩的,教练帮瑞瑞将孔明灯撑开、点燃,随着热气不断的累积,孔明灯缓缓上升,瑞瑞激动的拍着窗,“妈咪快许愿啊,只要孔明灯飞高高,愿望就能实现了。”   说着小家伙双手合十,很认真的说道,“我希望永远跟妈咪在一起,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像我一样爱妈咪保护妈咪,我希望妈咪能永远幸福快乐。”   黎夏念目不转睛的看着儿子,她这个妈妈还真是失职,总是让这么小的儿子替她担惊受怕。   瑞瑞睁开眼睛,看着孔明灯已经飞到了天上,脸上洋溢起雀跃的笑容,一边跳着一边拍起小手,“妈咪,你看,飞高高了,愿望马上就能实现喽。”   黎夏念恨不得将小家伙搂进怀里使劲稀罕稀罕,可窗户被锁着,她打不开,只能蹲下身,朝着窗外的瑞瑞招了招手,然后将脸颊贴在了玻璃上,“亲妈妈一下。”   瑞瑞眨了眨眼睛,突然有点害羞,他用两只小手拢在嘴边,凑到了黎夏念的脸颊处,吧唧在玻璃上亲了一口,“好奇怪哦,隔着一层玻璃亲着一点都不香。”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瑞瑞的表情却是充满新奇的,他也将小脸贴在了玻璃上,示意黎夏念亲他。   母子俩就好像开发了新玩法似的,亲来亲去,最后嘴对嘴还来了一个,洁净的玻璃不多时就被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唇印。   落地窗前就是游泳池,瑞瑞玩的很兴奋,“妈咪,你看着,我给你展示一下。”说着小家伙一个猛子跳进了水里,不多时露出小脑袋,像只小青蛙似的游了起来。   黎夏念心都提到了喉咙,差点没尖叫出声,她被呛过好几次水本能的惧怕游泳这件事,没想到瑞瑞才学了四天,就已经能浮起来了。   黎夏念欣慰的看着儿子,觉得像这样被软禁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能远离阳城的纷争、能不被沈家人威胁逼迫、能不必面对至亲之人给予的伤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瑞瑞长大,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跟儿子相处的时间总是一眨眼就过去了,保姆站在门口喊瑞瑞,“已经八点了,吃了夜宵就要睡觉了。”   瑞瑞被美女教练从泳池里抱了出来,他朝站在窗前的黎夏念挥手,“妈咪晚安,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哦!”   黎夏念笑着挥了挥手,看来瑞瑞还挺喜欢这里的。   瑞瑞刚进屋,她的夜宵就来了,依旧是廋肉鸡蛋牛奶和一块西瓜。   “必须吃吗?我的食量没有那么大,不需要吃夜宵的。”   保姆板着脸,“必须吃,你需要补充蛋白质,医生应该有跟你说吧!”   黎夏念极不情愿的拿起牛奶,“项子恒为什么要请你来照顾我,他是怎么跟你介绍我的?”   保姆嘴角紧抿,一脸打死也不说的表情。   “那他这几天究竟都在干什么?跟那些美女鬼混吗?”   保姆依旧装哑巴。   憋屈死了,黎夏念将餐盘里的东西风卷残云,转身躺到了床上,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任她怎么看怎么猜,都参不透。   她现在在他眼里可是个为了利益就能答应跟沈诺生孩子的女人,还为了利益跟项子刚合谋毁了他的订婚宴,他不是应该恨不得弄死她才对吗?   说什么惩罚,除了不能出屋,她现在过得比少奶奶还要滋润!   可能是怀孕的关系,黎夏念比较嗜睡,明明睡了一下午了,可这会儿她就又犯困了,想着想着她就倦怠的闭上了眼睛,抱着另一个枕头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她这边刚进入梦乡,保姆就悄悄推开门帮她关了灯,月光透过通透的落地窗洒金房间里,窗外的泳池泛着波光,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宁静。   不过这份宁静在两个小时后被华丽丽的打破了,一辆车子停在了度假别墅门前,紧接着门铃被按响。   保姆披了件衣服急促的跑了出去,一开门正看到金主被两个人抬着。   “项先生,这是怎么了?”   项子恒抬头看去,目光根本就没有焦距,见已经回到别墅,他用力推开扶着他的人,步伐跌撞的朝里面走去,“回来了,人呢?黎夏念呢?”   李闯烦躁的拍了下脑袋,连忙追上去,一把抓住项子恒的胳膊,“老大,你喝多了,这里哪来的黎夏念啊,走,我扶你回房间。”   说着他回头看向保姆,“我是他哥们,带我们去房间。”   李闯是前天抵达海南的,下飞机就直奔金碧辉煌,这次的演绎活动要不是项子恒出面根本谈不下来,今晚是庆功宴,对方公司的人卯足了劲儿灌酒,项子恒根本推脱不开。   不过李闯总觉得项子恒心里有事儿,根本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状态,才喝了半瓶红酒就这样了,吵着闹着要找黎夏念。   保姆前面引路,李闯和另一个同来的工作人员架着他朝别墅走去,“黎夏念那个臭女人,竟敢大闹你的订婚宴,大哥,你放心,等回阳城的,我铁定逮住那个女人,好好帮你收拾一顿!”   原本随着他们的步伐乖乖往前走的项子恒忽地停住了脚步,手臂用力一甩,“不许你说她坏话,那女人,只有我能收拾,谁、你们谁都不许碰!”   他这一下甩得相当用力,走在泳池边的李闯一个重心不稳朝一旁倒去,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的会自救,他伸手一把拉住了项子恒的胳膊,哗啦一声,两个人全都掉了下去。   项子恒水性很好,只是喝多了神经反射比较慢,几口水就把他给呛晕了,咕嘟嘟的往下沉。   一时间寂静的院子乱了套,保姆尖叫起来,那两个美女教练穿着内衣就从别墅里跑了出来。   十多分钟之后,总算是恢复了宁静,项子恒被安顿进了躺椅里,李闯裹着浴巾,嘴里碎碎骂着,“还从没见老大这样过,肯定是那个臭女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是纱帘被拉开的声音,黎夏念站在玻璃窗前,光着脚揉着眼睛,她的长发睡得有点凌乱,白色吊带裙的一侧肩带也滑落到了肩膀下。   揉了好半天眼睛她的视线才清晰,自言自语着,“怎么这么吵啊?”   啪地一下,两只手拍在了她眼前的玻璃上,紧接着就是浑身湿哒哒的男人,院子里的光从男人身后照来,进他的身影笼罩在了她身上。   黎夏念一下就清醒了,阔别五天的男人终于出现了,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似乎有那么点想见他。   黎夏念伸出手指,摸在玻璃窗上,指尖在他的脸颊处摩挲了几下,又惊醒般的收回,该死的,她在干嘛,被他软禁了都不懂生气的吗?   男人粗暴而又急切的推了两下玻璃窗,没推开,转身就往别墅门口跑。   黎夏念看到李闯愤恨的瞪着她,将怀里的浴巾狠狠砸在地上,一步步的朝玻璃窗走来,握着拳头哐哐的砸在上面,吓得她连退了两三步。   “妈的,死女人,你真的在这!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大哥给害惨了,要不是跟常芷萱炒作婚姻,他能在阳城站稳脚跟吗?他能在项家挺胸抬头吗?都是你,害得他名誉扫地,害得他放弃梦想,害得他被禁足意大利,还害得他……”   李闯每斥责一句,黎夏念的心就被揪紧一下,她最不想害的人就是他,却屡屡将他推进深渊,她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黎夏念拼命的摇头,“我也不想变成这样……我也不想……”   耳朵一下就被捂住了,李闯还在愤然的大骂着,可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第139章 男神喝醉,险些透露秘密   黎夏念看着窗外愤然大骂的李闯,即使耳朵被捂上了,然而那些话已经深深的烙印进了脑海里,她还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一次次的伤害着身后这个即使喝醉了似乎还在保护她的男人。   容不得她多想,项子恒一把扳过了她的身体,一只手捧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将窗帘拉上,彻底隔绝了窗外的一切,下一个瞬间她的嘴就被浓重的酒气填满了,如此热辣的碰触让她两耳失聪,完全听不到李闯的那些怒骂和咆哮。   这男人醉的不清,脚步摇晃着,身体都站不稳了,拥着她边吻边撞,从窗下撞在了梳妆台,又从梳妆台撞到了墙壁上,最后沿着墙壁像打滚似的将她压进了大床里。   应该是知道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他没上床,站在床边火速脱掉了衣裤,然后朝她爬了过来。   黎夏念连忙起身,两手撑住他的肩膀,“你醉了,这里不是你的房间。”   “那些女人一直在撩我。”僵持了好半天项子恒来了这么一句,明明说着很低俗的事情,可他脸上却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以前他是她的老师,在她面前总是很绅士,从来不喝酒从来不吸烟,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一样。   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见他喝多,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反倒觉得这男人的表情有那么点可爱,就是说出来的话有点欠扁。   见推不动,她干脆伸腿踩住他的肩膀往床下踹他,“谁撩你,你找谁去啊!跑我这发什么彪!”   项子恒扭头,一噘嘴刚好亲到她的脚趾,就好像邀功的孩子一样比手画脚的说,“我挺住了!那个36D,手都摸到这了,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给推开了。”   黎夏念看着男人声情并茂的讲述,还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小红点,好奇的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问完之后她才紧张起来,如果这男人回给她其他女人的名字,她的心铁定会有种被凌迟的感觉,他会喊出谁的名字,是常芷萱还是关昕,亦或是这几天陪着他消遣鬼混的外国洋妞!   不等他回答,她就先怕了,连忙摆手制止,“别说,不用回答我。”   项子恒呵呵傻笑了两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拎到了近处,“黎夏念啊,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以为我醉了?我没醉!”   黎夏念身形一震,这话怎么听都像似即将开虐的节奏,她翻身就往远处爬,没等爬出包围圈就被男人伟岸的身体压成了照片。   黎夏念气都喘不上来了,扭动了两下身体,随即皱起了眉头,她可没撩他啊,就是想要挣脱开,这才扭了两下,他怎么就雄赳赳气昂昂了。   项子恒贴着她的耳朵继续邀功,喝醉后他的嗓音变得更加低沉富有张力,那种微哑的迷醉的声调听得人浑身发麻,他就那么吞吐着她的耳垂,细语呢喃,“你摸摸,我的小腹胀胀的,好难受,那些女人都想被我潜,可我就想回来潜你。你是不是得奖励奖励我?”   黎夏念趴在床上,男人就好像钉板一样,将她牢牢的固定在身下,酒气在她鼻息间飘荡着,她都要被熏醉了,她的手被强行牵起摸在了他的小腹上,然而小腹下方就是……一不小心她的指尖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项子恒鼻子嗯了一声,貌似仅被碰到就舒服得不行。   黎夏念有点怕,挣扎着缩回手,“你让开,既然知道我是黎夏念,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沈诺的老婆吧?我现在怀着沈诺的孩子,你就这么想跟有夫之妇玩禁忌?”   “沈诺承认你这个老婆吗?全世界都知道黎佳是他的心头肉,还有你这个孩子,真的是沈诺的?”   黎夏念突然想起手机壳上那个监听器,惊恐的瞪大眼睛,他都知道了,知道沈诺没有生育能力,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只不过是从医院借的精子,难道他已经猜到瑞瑞的真实身份了?   这个男人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你别以为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就会屈服于你,告诉你,我不怕!”   面对她的低吼,他就只是笑,自言自语了一句,“但愿以后你不会恨我!”   黎夏念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男人突然俯身捉住了她的唇,就好像老虎一样将她的整张小嘴全都含在了口中,细细的碾磨着她的唇齿,宽厚的手掌也掀起了她的裙摆,贴着她的肌肤揉上她的美好。   这可不是简单的亲吻,而是即将享用她的前奏,黎夏念惊慌的拍打起来,这混蛋喝多了,很可能强行要了她,她现在刚怀孕十多天,没等他痛快完,很可能就流产了。   她太知道这个男人在这方面有多粗暴了,她将头扭向另一边,甩开他的亲吻,“我才不信美女相伴你能坐怀不乱,睡了一大票女人又跑来强迫我,你这匹种马,我嫌脏!”   项子恒立起眉头,抓着她的手压在了重要部位上,“那你来检查一下,保证一颗子弹都没少,我的子弹啊,全都贡献给你了!”   黎夏念彻底慌了,已经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了,根本没去细听他说的话,“你疯了,会搞出人命的。”   “人命不是已经搞出来了。”项子恒一把撩起她的睡裙,俯下身在她小腹上亲了一下,然后向上……   她那个精致的胸因为怀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对他就是致命的吸引,这回就更是令他流连忘返了。   黎夏念气得大脑都不会思考了,这男人也太狠了,说什么人命已经搞出来了,几个意思,难道真的想把她弄流产?   可她知道这幢度假别墅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就算是给她双翅膀,她也逃不出去,她瘫在床上,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里的一团火被男人撩得逐渐壮大。   黎夏念绝望的瞪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流产了,她就还要经历一遍做试管的恐怖,她这幅身体早晚会被折腾零碎的。   身上突然一轻,紧接着身侧的床垫塌陷下去,男人胳膊挤了挤硬是从她的脖子下面穿过,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身体将她拉进了怀里,“睡吧!”   黎夏念小心翼翼的扭头看去,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醉的头痛,眉头一直皱着,“你……这样能睡?”   项子恒紧了紧手臂,“别吵,困!”   黎夏念悄悄往一旁移了移身体,神经病吗?前一秒还在对她胡作非为,后一秒就失去兴致倒头就睡,禁欲系的男人果然可怕。   不多时,耳边就传来了男人轻轻的鼾声,黎夏念悄悄起身,将自己穿戴整齐,这才裹着被子睡到了沙发上。她觉得她的三观已经彻底被这个男人给毁了,就算是心里再怎么喜欢,共睡一张床都是不对的,毕竟她跟沈诺还没离婚。   静谧的夜,隐约传来知了的叫声,大床上,男人睁开眼睛,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该死的,他怎么能醉成这样,险些就强行要了她,幸好最后那个千钧一发他的理智回笼了。   项子恒坐起身,暗暗告诫自己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许在喝酒,他看向蜷缩在沙发上如同猫咪似的女人,翻身下地,将她抱了回来。   他将台灯打开,昏黄的灯光照着女人熟睡的侧脸,他凝视着,其实直到现在他也搞不懂他对她究竟是那种感情,做出的这些事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一直不断的暗示自己,他只是制造了一场游戏,他是游戏中的猎人,她是游戏中的猎物,而其他人只是他想征服讨伐的对象。   他一直很得意这个计划,兴奋的看着每一个人在他的设定中按部就班的前行,可事情似乎不全然是他想的这样,因为他本身就没有按照设定进行。   他伸手摸上她的小腹,将养了五天,腹水的肿胀已经消了,她又恢复了平坦纤细的身材,但他知道那里面绝对是波澜壮阔,他很好奇那五对胚胎究竟成活了几个。   他俯身在她小腹上亲了又亲,“这绝对不是喜欢,只是利用,利用你的身体,仅此而已!”   嘴上说着这般绝情的话,而他却轻手轻脚的躺好,将她再度搂紧了。   难得的,黎夏念觉得这是来到这里睡的最舒服的一宿,明明觉得很热,可她却很喜欢这份温度,她在男人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将曲线完全贴合进男人怀里,还伸手摸了摸小腹上那只温热的手掌……   不对,为什么她会在男人怀里?   黎夏念霍地睁开眼睛,可还没等她从男人怀里跳出来,就被窗帘缝隙处那张脸吓得浑身一震,连忙往后缩。   随即她便看到一把椅子朝落地窗砸了过来,一整面玻璃在她眼前轰然而倒,直朝床上砸了过来。   黎夏念才刚睡醒,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玻璃碎片到处飞溅,椅子穿过那些碎片飞到了她眼前,垂直跌落,正对准她的身体…… 第140章 这次或许真的回不来了   一声闷哼,黎夏念看到项子恒死死的咬着嘴唇,原本撑得笔直的胳膊不堪负重的被砸弯,可他却再度撑起身体,直到耳畔所有破碎的声音停止,他才松了口气压在了她的身上。   椅子砸下来的冲击力很大,还有飞溅的玻璃碎片纷纷落下时割破了他身上的薄衫,有几处溢出了血。   黎夏念惊魂未定,连忙扶着项子恒坐起身,她的心就好像被丢在了云霄飞车上,两只手胡乱的摸着眼前的男人,“哪里受伤了?哪里痛?你说句话啊?你是傻子吗?怎么不躲开啊!”   黎夏念的眉头纠结成了一团,转身就要下床去找医药箱,却被男人怒吼了一声,“你给我老实待着,一下都不许动!”   凶她,就知道凶她,她现在急的脑袋都不好使了。   项子恒单手就将她给捧了起来,一把扯下满是碎玻璃的床单,这才安心的将她放回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个女人!”女人哭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皮包飞了过来,被项子恒手臂搪住掉在了地上。   常芷萱脸上全都是泪,踩着一地碎玻璃走了进来,伸手就要去打黎夏念。   “闹够了没有!”项子恒身体一横,将她拦在了两米外。   常芷萱扑上去一把搂住他的腰,死命的抱着,“子恒,订婚宴被毁你就不娶我了吗?我们可以再举行一次啊,更盛大的。不,如果你不喜欢,没有订婚宴没有结婚仪式也可以,只要你肯娶我,我会让你爱上我的,真的!”   黎夏念跪坐在床上,听着常芷萱凄凄切切的哭声,作为娱乐圈里人人追捧的女神,却独独在项子恒面前敛去了一身锋芒,爱的如此卑微。   就跟她一样,不,她还不如常芷萱,她就只能偷偷的暗恋,多年前多年后,一点长进都没有。   项子恒掰开常芷萱的手,“我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没必要再错下去了。从意大利独处的绯闻到阳城酒店的偷拍,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目的,而我也帮你炒高了身价,这只是一笔交易。”   “我不在乎,交易也无所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即使是错我也要一路错下去!”   常芷萱再度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翘起脚发疯般的朝他吻去,嘴里不停的表白着,“我就爱你,从小到大,我就只要你,子恒,结婚,我要你跟我结婚!”   项子恒一把捂住嘴,目光率先朝黎夏念看去,然后才斥责常芷萱的行为,“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走,我们的事情出去谈!”   她都如此放低自尊了,而他却还在顾及那个该死的女人,常芷萱愤然的推开他,俯身捡起一个尖如刀锋的玻璃,跳到床上一把揪住了黎夏念的头发,将玻璃碎片压在了她的脸上。   “要不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你,你肯定会爱上我的,我现在就把她这张脸给毁了,我要让她变成丑八怪,我要让她永远都见不了光!”   谁都没料到常芷萱会有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   黎夏念一动都不敢动,毁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紧张的盯着脸颊上的玻璃片,“你,冷静点,毁了我你也会蹲监狱的,况且这件事的选择权在项子恒手上……”   “你给我闭嘴!”常芷萱稍稍用力,黎夏念脸上的肌肤马上就感到了压迫。   见项子恒一副要救黎夏念的样子,常芷萱威胁的大吼,“你敢帮她试试,我宁肯蹲监狱也要毁了她!”   项子恒连忙停住脚步,目光紧盯着黎夏念的脸颊,“常芷萱,马上把武器给我扔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不听话的女人更不可能留在我身边!”   常芷萱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我没有不听话,是你偏要宠着这个贱人,我替你生气,都是她不好,伤害你的人都该死!”   项子恒沉了口气,该死的,只要一涉及这个女人,他的所有镇定就会土崩瓦解,他将情绪稳定下来,语气变得冰冷,“与其在这里揪着这个贱人不放,不如想想要怎样才能留住我的心。”   常芷萱当真冥思苦想起来,嘴里碎碎念道,“要怎样留住……”   只觉得男人身形一晃,等常芷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腕已经被狠狠握住,推搡间,玻璃片割到了项子恒的胳膊,好多血涌了出来。   打斗声总算是惊醒了睡在楼上的人,李闯是第一个跑下来的,一看这惨烈的现场,吓得腿都软了,连忙冲进来制止常芷萱,“我的小姑奶奶啊,你不是有电视剧要拍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常芷萱被推到了落地窗外,项子恒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捧起黎夏念的小脸,拇指在上面擦了一下,还好只是破了薄薄一层皮,不会留下疤痕。   “李闯,你放开我。骗子,嘴上说恨那个女人,却一直都在保护她!”   项子恒只担心受到这样的惊吓黎夏念的身体会吃不消,他正想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听见了刺耳的尖叫声。   等他回头看去,站在外面的常芷萱已经晃晃荡荡的跌坐在了地上,手里握着一个比之前还要尖锐的碎玻璃,身上手上全都是血。   因为痛,她的声音颤抖不已,“呵呵,项子恒,这下你甩不开我了,我这可是为了你殉情的,项家常家不会放过你的,你、必须娶我!”   李闯上前去抢她手上的玻璃片,而她却用力往深处又刺了一下。   整个别墅都乱了套,保姆将瑞瑞带上了楼,美女教练拨打急救电话,李闯干脆一掌将常芷萱给劈昏了。   吵杂的说话声、凌乱的脚步声,黎夏念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一切,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被关在这里整整五天,才刚把这个男人给等回来,嘴上虽然矜持,可她心里是有着期盼的,就在刚刚她还窝在他怀里,连几分钟的温纯都没感受到,一切就又陷入难解的迷局之中。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偷偷咬了下嘴唇,心知他又要丢下她扬长而去了。   “李闯,用手压着她的伤口!”项子恒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俯身将她抱起,上了楼。   “你快去看看常芷萱的情况,她要是……”   “你真希望我现在把你撇下去她身边?”   一句反问黎夏念就无言了,当然不希望,可这么自私的回答显得太没人性了。   “人不作不会死,她这是作死!况且她那么怕痛,怎么可能真的使劲!”项子恒语气很轻松,可表情却不轻松,看起来有点像在安慰她。   保姆拎着医药箱跟了上来,“项先生,你的胳膊受伤了,先处理一下伤口。”   “别管我,先给她检查一下。”   项子恒将她放在沙发上,一眼就看到了她裙摆上的血,连忙蹲下身,“你流血了,刚刚有撞到肚子?肚子痛?”   黎夏念被他吓了一跳,刚才情况危急,她根本来不及注意自己的身体,看到血迹,她连忙掀开裙子。   又猛地反应过来,“你转过去,别看。”   项子恒已经顾不上保姆还在一旁了,“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都什么时候了还矜持!”   说着他就动手强行脱她衣服,直到看到她那整洁的内衣,才悻悻然的拉下她的裙摆。   他转身坐进沙发里,很明显的舒了口气,伸手将她楼进怀里。   黎夏念动了一下,他训斥,“别动!”然后将下巴搭在了她的头顶。   “我帮你包一下胳膊上的伤口。”黎夏念目光向上,却只能看到他那抿紧的嘴角。   他不动,她也不动,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一言不发。   直到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项子恒才站起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这次或许真的回不来了,这边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我们阳城见。”   黎夏念觉得这个道别异常的沉重,就好像再见面他们之间会变得风云莫测一样,她起身跟着走了几步,站在楼梯口看着项子恒一步步的走下楼梯,走出别墅,走出院子,上了救护车。   黎夏念望着窗口,最后连救护车都不见了,整幢别墅大得令她空虚,瑞瑞从后面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妈咪,好吓人啊,宝宝好怕!”   黎夏念收回目光缓缓蹲了下来,将瑞瑞紧紧抱住,她也好怕,好怕这些命运的分歧。   不多时保姆端上来两碗汤,“这是刚刚项先生交代的,压惊的,稍后会有导游来接二位去环岛游。”   说着保姆叹了口气,“本来项先生是安排你们三个一同出游的,为此他还熬夜赶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熬夜赶工,他带着那些美女是去工作的?   这男人究竟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为什么突然间对她这么好?却又装出一副恨她、报复她的样子?   急救中心门口。   果然如同项子恒所料,早有记者等在那里,医生刚拉开车门将常芷萱抬下去,那些记者便蜂拥而至,拍照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第141章 再相见,你已成为别人的新郎   一星期后,黎夏念都带着瑞瑞,跟着导游从海花岛游到了西海岸,黄昏时分,她坐在沙滩边,看着瑞瑞在海岸线上捡贝壳,这样惬意的景象本该笑着去面对,可她丝毫都开心不起来。   她将手机拿起,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百次拨打那个号码了,更不知道搜索了多少遍‘项子恒’三个字。   然而一切都犹如石沉大海,消息被彻彻底底的封锁了。   黎夏念起身朝导游走去,终于按耐不住,“我想回阳城。”   导游停下被瑞瑞奔跑的脚步,脸上挂着为难的神情,“项先生交代十天后才能让你回去。”   黎夏念皱了眉头,“为什么,之前说只是环岛五日游,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十天,你应该知道我是沈建元的孙媳,软禁我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导游一直对她彬彬有礼,她也不想跟导游撕破脸,然而逐渐延长的时间,以及一直默不作声的电话,都令她产生了恐惧,隐隐觉得阳城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然她拎着瑞瑞带球跑了这么久,沈建元早就将她擒回去了。   看着怒气难挡的黎夏念,导游紧张起来,“黎小姐千万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提到动胎气,黎夏念掐着腰故意往前舔了舔肚子,“你还知道我怀孕了,那就赶紧按我说的办,送我去凤凰机场!”   “黎小姐,阳城那边项先生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让你遭受沈家人的责备。请你等过了28日再回去。”   黎夏念抓住了关键词,一把抓住导游的肩膀,“28号是什么日子?有什么特殊意义对不对?为什么一定要过了那天才能回去?”   导游紧闭双唇,就是不肯说。   黎夏念泄气的松开导游,转身默默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瑞瑞见妈咪心情不好,也没了玩的兴致,扑到她怀里,摇着她的胳膊低声问,“妈咪,你是……想长腿欧巴了吗?”   见黎夏念垂眸看向他,他瘪着嘴接着说道,“我也想他了,本来说好会教我钓鱼的,结果……”   黎夏念看着儿子沮丧的样子,叹了口气,有些亲情真的不是说谎就能阻止的。   她俯身对着儿子耳语了几句,小家伙眼睛闪亮亮的点了点头,酝酿了一会儿小情绪,就哇哇的大喊大闹起来,“好无聊哦,每天看着大海,看多了我都要吐了,我要吃西餐,我要吃披萨牛排。”   说着他朝导游跑去,拉着导游的手使劲儿摇晃,“阿姨,宝宝要吃好吃的,不想吃旅游餐,你带我去大商场逛逛吧,我要去超市,好不好吗?”   黎夏念跟在后面,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随便我也买一个防辐射服吧,都说怀孕初期胎儿还没稳定,周围的辐射会影响发育。”   黎夏念心里敲着鼓,担心导游不同意,毕竟对方是有目的的监控她的。   导游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纠结了好半天,最后还是点了头,不过她再三嘱咐,“黎小姐千万别为难我,我们就去吃个饭买个防辐射服,两个小时必须离开。”   瑞瑞朝黎夏念俏皮的挤了下眼睛,母子俩拉着手快速朝旅游车跑去。   半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在大华商场停靠,黎夏念领着儿子走在前面,心里想着要如何甩掉对方。   “妈咪,快看快看,长腿欧巴上电视了。”   黎夏念扭头看去,只听身后的导游大声喊道,“不,黎小姐,别看……”   家用电器区,整面墙都是液晶电视,无数个画面,无数个项子恒,无数句,“婚礼将会在本月28日举行。”   挂在肩膀上的单肩包一下就掉了,黎夏念就好像站在漩涡里一样,整个身体都是摇摇欲坠的,她眼中是不可置信,一步步的上前,伸手摸上男人的脸,所以他是真的被常芷萱威胁到了,真的要娶那个女人了。   黎夏念缓缓将指尖收成了拳头,一下下的砸在屏幕上,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闹剧一场,她有什么资格对那个男人说不许,她甚至都没有资格对那个男人说瑞瑞是他儿子。   男人那张就在眼前,黎夏念凝眸看着,他的眼睛就像冬日的阳光,他的鼻子英挺笔直,他的嘴唇丰厚质感……无论是多年前还是多年后,这些都不曾属于她。   一句我爱你,要说出口真的是太难太难了,暗下过多少次决心,告诉自己不要再爱、要忘记,然而每一次发誓都会被很轻易的瓦解。   “谢谢大家的关注和祝福,我跟我的妻子昨天已经领证登记,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   男人露出好看的笑脸,动作儒雅的举起两本结婚证,看起来是那么的时光静好。   黎夏念模糊的瞳孔之间睁大,贴着电视屏幕看着结婚证上那张照片,男人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她。   “回阳城,我要回阳城。”黎夏念转身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又折回去,将瑞瑞抱起,继续跑。   可她刚跑到门口就跪在了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瑞瑞被吓坏了,搂着她的脖子大喊,“妈咪,你别吓我,我胆小,妈咪……”   黎夏念伸手捂着小腹,咬紧牙关摇了摇头,“没事,走,回阳城。”   她从地上强撑着爬起来,拉紧瑞瑞的手,“妈咪带你去见你爸爸。”   “黎小姐,你脸色不好,快点去医院吧,项先生交代过不能让你抱瑞瑞,就怕会发生这种事,之前才隔离你们的。”   黎夏念攥着瑞瑞的那只手又紧了紧,原来软禁她是为了让她好好养身体,并非是什么惩罚,为什么呢,她毁了他的订婚宴,他却一点都没生气。   他亲了她额头,他说阳城见的……   黎夏念一遍遍的念着,“回阳成,我要回去,我要去见他。”   她走在海口的艳阳里,即使被打压了这么多年她也一直高傲的活着,这是第一次,她从没这么自卑过。   “妈咪!”   “黎小姐!”   黎夏念倒在地上,太阳很刺眼,她却觉得冷,卸下一身的盔甲,摘掉女强人的头衔,她就只是个渴望被温暖的女人而已,跟天底下那些平凡的女孩儿一样,渴望被爱,却一直爱而不得。   医院,黎夏念睁开眼睛,怀里暖暖的,她侧头看去,瑞瑞窝在她怀里,眼角还带着泪痕。   别人看不出,可她知道,他的鼻子眼睛都是项子恒的,她将唇贴上瑞瑞的额头,嘴角有些颤抖。   “醒了?”   脚步声传来,黎夏念想要起身,被男人压住了肩膀,“做试管本来就不稳定,你要多注意些,千万别给我找麻烦。”   黎夏念一点都不意外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沈诺,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带我回家。”   沈诺冷漠的甩开她,用那种愤恨又无奈的目光看着她,“你对项少做的一辈子都没法弥补,知道吗?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你可就死定了!”   黎夏念缓缓坐起身,小腹还是有些不适,“今天多少号了?”   沈诺斜了她一眼,声音毫无温度,“27号。”   黎夏念猛地抬头,“明天,明天就是婚礼?”她掀开被子转身就下了地,“明天就是婚礼,为什么我还在这里,我必须马上回阳成。”   沈诺伸手一推,她就跌坐回床上了,“怎么?你还打算去大闹婚礼,这场婚礼就是拜你所赐!”   黎夏念狠狠的忍回眼泪,再难过她都不会再沈诺面前哭,“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去说声对不起,不信你可以一直监视着我!”   “那也不许,只要你出现就会破坏气氛,别惹项少不开心!”   沈诺转身就走,“门外有人守着,你就给我老实呆在这里,我已经跟老爷子说了,说你在这边的养胎中心由专人护理,生完孩子再回去,到时候项少的孩子估计也出生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项少的孩子也……”   沈诺猛地回头瞪去,“还不是你大闹订婚宴的时候顶着肚子,项少只能快点跟他老婆造人来掩盖这件事。”   无法想象那个男人与别的女人鱼.水之欢,无法想象那个男人拥着别的女人一声声的喊着妻子,无法想象那个男人抱着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未来会是这样,可临到眼前,还是这么的刺痛。   咣当一声,病房门关上,黎夏念愣愣的站在原地,几秒之后她冲出去,手里举着在病房里唯一找到的武器。   她将暖瓶砸在地上,里面的内胆变成了最锋利的碎片,她朝着走到电梯间的沈诺大喊,“沈诺,我从来没求过你,现在我要你马上带我会阳城,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肚子里的野种,让你无法完成老爷子的期待、无法跟黎佳在一起。我还会将你不能的事情公之于众……”   “妈的,臭娘们,皮痒了,又找打!”沈诺百米冲刺的跑回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黎夏念瞪着眼睛毫不退让,即使被捂着嘴她也极力的说出,“我要回阳城,我要参加项子恒的婚礼,否则,鱼死网破!”   沈诺突然冷哼了一声,“别跟我说你爱上他了,这么急着去纠缠!”   “爱情就是个狗屁,我谁都不爱,就只爱钱,对,我只爱钱!”   沈诺一甩手,将她撞在了墙上,“贱人!收拾东西,走!” 第142章 永远不知我有多爱你   8月28日,听起来就很吉利的日子。   依旧是仙林绿野酒店,比订婚宴时的排场大了好几倍,整个酒店都被包场了。   休息室,项羽波揪着项子恒的衣领,语气严峻完全没有大喜之日的气氛,“这一次你再给我惹出麻烦,别怪我彻底将你扫地出门,项家的脸一次次的让你丢……”   “爸,你别说哥嘛,哥已经知道错了,这不是在极力弥补吗?再说了,是芷萱姐不对,竟然故意制造那些绯闻捆绑我哥,结婚当然是要选自己喜欢的人,对吧哥。”   项淼将项羽波的手掰开,横在两个人中间,眨着眼睛天真的问着。   项子恒揉了揉她的头发,“是,结婚当然要选自己喜欢的人。”   项淼开心的笑起来,转身面对,“哥,你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我都没见过嫂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们是在意大利认识的,她,很美吧。”   看到哥哥娶到一个金发卷毛的混血儿,项淼掩不住新奇,“你们难道是一见钟情?”   好半晌项子恒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一见钟情。”   事已至此,项羽波也没法死揪着那些过失不放,“算了,这是你的决定,你要负起责任,还有常芷萱那边,你说过会一直照顾她直到她走出阴影为止。”   “放心吧,爸,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说这话的时候项子恒的目光是看着窗外的。   外面的露天草坪上,浪漫的罗马柱,飞舞的气泡,巨幅的婚纱照,照片上他怀中依偎的女人,这一切,都不是他心中的向往,然而他也只能一路前往。   有些事,真的不是心里想着,就能做到的,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横行霸道的沈家,貌合神离的项家,他现在还没有十全的方法去保全那个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顾她安好。   即使项子恒保证了,项羽波还是不安心,“我再去跟保安交代一下,这次连只蚊子都不要给我放进来,如果今天这场婚礼再被搞砸,我们项家就别想在阳城待下去了,笑掉大牙!”   项羽波摔门出去,一直默不作声的叶兰叹了口气,“子恒,你说你才回来几个月就惹出这么多事情,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回来!”   叶兰转身也摔门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项子恒和项淼。   项淼安慰的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哥,爸妈只是一时生气,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别难过。”   项子恒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想要找根烟,却什么都没翻到,正要作罢,一根点燃的烟伸到了他嘴边。   项淼惊喜的喊道,“夏念姐,你怎么来了?”   项子恒的嘴唇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这女人是怎么回来的,他明明交代过。   黎夏念脸上笑容淡淡的,就好像任何事情在她眼里都仅是风轻云淡,她微微俯身将瑞瑞推到了前面,“瑞瑞,快说淼淼小姑好。”   瑞瑞甜甜的打招呼,然后仰头疑惑,“妈咪,为什么要叫小姑?你不是见到美女应该叫姐姐或者阿姨吗?”   黎夏念揉着他的小脑袋,“我们今天是婆家人啊,所以要管新郎的妹妹叫小姑,新郎的弟弟叫叔叔,记住了吗?”   瑞瑞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就笑嘻嘻的伸出小手拉住了项子恒宽厚的手掌,“长腿欧巴好坏哦,难怪没法教我钓鱼,原来是要娶漂亮的新娘子了。”   项子恒另一只手上夹着烟,他举起想要放在嘴边吸一口,都送到嘴边了,却又拿了下来,丢在地上狠狠的碾了几脚。   “为什么回来?不喜欢跟瑞瑞待在一起吗?”   黎夏念迎着他的目光,只是尽可能灿烂的笑,“恩师结婚,哪有不到场的道理。”说着她将一个礼盒双手奉上,“这是瑞瑞送给你的。”紧接着又拿出来一个小小的,“这个是我的。”   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项先生,新娘叫你过去一趟。”   黎夏念偷偷咬了下嘴唇,伸手别了一下脸颊旁的碎发,拼命的遮掩自己的心伤,“快去吧,别让新娘等急了。”   项子恒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感伤,缓缓伸手接过礼物,“项淼,带瑞瑞去吃些点心。”   项淼莫名的挺喜欢眼前这个小男孩儿,拉起他的小手,两个人雀跃的跑了出去。   房门关紧,项子恒眉头蹙紧,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最后一次。”   黎夏念两手悬在半空中,向下垂落,而垂到一半她就猛地搂住了他的腰。   “项子恒,你喜欢我?”   沉默,片刻,“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又是沉默,男人声音有点沙哑,“那你喜欢我?”   黎夏念摇了摇头,“跟你一样,我也不喜欢,一丁点都不喜欢。”   项子恒突然就笑了,“那就好,不喜欢就好!”说完他就收紧了手臂,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让她如影随形。   黎夏念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他的心脏跳得很快,跟她的一样。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世上最强悍的第三者不是别人,而是命运。   门外,工作人员又来催促,黎夏念撑住他的胸膛缓缓用力推开,抬头看去时依旧是一脸笑容,她朝项子恒伸出手。   然而她的手举了半天,项子恒都没有握住她,应该是知道她要说什么。   黎夏念俯身强迫着握住他,“祝你新婚快乐,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还有什么,还有爱情美满……”   项子恒手臂一收,再次将她禁锢在怀中,手掌托着她的头,那些祝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莫名的像把刀子捅在了他心头。   他闭着眼睛用力吻住她,有些记忆就好像复苏了一样,在他脑中盘旋,是他曾以为倾尽余生都不想承认的记忆。   黎夏念用力睁大眼睛,她想记住此刻吻着她这个男人虔诚的表情,她能感觉得到他的用心。   黎夏念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她已经一身罪孽了,她不怕再多一条勾.引新郎的罪名。   再绵延都会有尽头,黎夏念推开男人,喘息了好半天才能说出话来,“那个L先生是你,在宴会上救了我的人也是你,手臂上的烫伤是为我留下的?”   黎夏念仰望着他,不等他回答她就笑了,“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她将手臂从他身上收回,“我会好好的,我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项子恒在她身后轻启了薄唇,“走得彻底些,别回头,一直走出酒店,这场婚礼,你没参加的必要的!”   黎夏念顿了一下脚步,身形微颤,再起步走得比之前快了好多倍,撞开门,正遇上项淼拎着瑞瑞回来。   “夏念姐,你怎么了,眼圈……”   “没有,我在笑,你没看到吗?”黎夏念拉过瑞瑞朝酒店外走去。   “哥,夏念姐怎么了?表情怪怪的,她以前笑的时候是那样子的吗?”项淼进了休息室还不忘回头看去。   项子恒扶住椅子,转身跌坐下去,沉静了好久,他才将桌面上那个小小的礼盒拿在手中,打开。   项链,是上个月28日她过生日时他给她的,她又还了回来,他不懂这代表什么。   项淼好奇的凑了过去,将那个大的礼物盒拆开,“瑞瑞的礼物比夏念姐的还要大,咦,这是什么?小手小脚?”   项子恒蹭地站起身,将裱在画框里的模型拿起来,上面是一对陶艺的小手和小脚,角落里刻着一行字。   XXXX年6月13日,铭瑞。   项子恒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这才是那个女人今天送他的大礼吗?她是承认了,瑞瑞是他的!   角落的名字再清楚不过,她没刻沈铭瑞,而仅是刻了铭瑞,面前空下的那个位置是等着有朝一日他来执笔填上吗?   “子恒,叫了你好半天,你怎么都不过来啊。”金发混血儿刘莉娜拎着婚纱裙摆出现在门口。   项子恒动作很轻的将画框放回礼品盒里,将上面的丝带重新系好,“项淼,这个,你一定要帮我收好,这是我的命。”   他侧头朝项淼看去一眼,那目光吓得项淼连连点头,“放心吧。”   说话间刘莉娜已经走到他身边,撒娇的嘟着嘴,“你忘记给我买项链了,脖子上空空的,不好看。”   正说着,她就看到了项子恒手上那条水滴形的项链,一把捧在了手心,“原来你准备了,这个我喜欢,快点帮我戴上。”   项子恒看着已经转过身等着他戴项链的女人,伸手接过项链朝她的脖子戴去,停顿了一秒之后,他将项链一把握在掌心,“莉娜,这个不行!”   刘莉娜回身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婚都结了,还有什么不行的?我们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人,不觉得很般配吗?”   门口传来常芷萱的声音,“子恒,为什么,我不要你娶别人!”   紧接着是项子刚的声音,“你冷静点,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项子恒深沉的表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看着刘莉娜,将手中的项链展开,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第143章 从此你在心上,爱情那么伤   刘莉娜摸了摸项链,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转身面对项子恒,帮他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西服,低声说道,“大婚之日却背着新娘在这里偷偷抱别的女人,还吻的难舍难分的,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项少,还真是丢脸。”   项子恒蹙了下眉,沉着一张脸支起了胳膊。   刘莉娜乖巧的挽住,随着他走出了休息室。   门外,项子刚抱着挣扎不休的常芷萱,“子恒,这都是骗人的,你对媒体讲的那些都是假话,结婚证,你那个结婚证肯定是假的,就像沈诺和黎佳那时一样对不对?”   刘莉娜目光锋利的扫去一眼,伸手捧过项子恒的脸颊很自然的亲了一下,“看好了,如果是假的这个男人会让我亲?”   常芷萱不可置信的看着项子恒,这个男人总是一脸闲人勿近的表情,确实不会轻易让人近身,可她还是不信。   “时间快到了,是真是假去民政局查一下就知道了!”项子恒冷漠的丢出这句话,搂着刘莉娜的腰朝外面的会场走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常芷萱一眼看到了刘莉娜脖子上带着的那条项链,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她知道他一直都很宝贝的随身带着,之前给了黎夏念,而现在却到了这个女人手中。   常芷萱用力甩开项子刚,一下扑在了地上,用力抱住项子恒的腿,“不要,我错了,我不该自杀威胁,我太蠢了,可我这么做只是因为爱你啊!”   项子恒被迫停下脚步,朝刘莉娜递了个眼神。   刘莉娜将胳膊从他臂弯里抽出,走到两米之外的地方静候。   项子恒俯身将脚边的女人拉起来,语气很平静,“你以为只要效仿黎佳就能得到跟她一样的结果?我跟沈诺不同,我的心……别再对那个女人动歪脑筋,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   项子恒伸手擦了一下常芷萱的眼角,“别哭,为我这种人不值得,在我心里,你只是个任性的小妹妹。”   常芷萱像似听懂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她抓着项子恒的胳膊,“明明我比那个女人大了好几岁,为什么你能将她当成女人,却只把我……”   项子恒一根手指压住她的嘴,“因为会悸动、会心疼、会有欲望、会为那张脸留下满身伤。”   项子恒莫名其妙的露出一丝笑容,转身走到刘莉娜身边。   婚礼进行曲响起,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开幕词传来,紧接着便是,“有请新郎新娘登场。”   常芷萱揪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夺眶而出,承认了,项子恒终于跟她承认他喜欢的人是黎夏念了,可他却拥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进了婚姻殿堂,不是她也不是黎夏念,甚至不是他的初恋女友关昕。   她用力擦了把眼泪,“不会幸福的,我得不到你,你也永远得不到她,你就只能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遗憾一生!”   项子恒没有停下脚步,转头朝刘莉娜看去,然后从阴暗的酒店大堂迈向阳光耀眼的红毯。   “妈咪,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草坪外围,瑞瑞摇了摇黎夏念的手,仰着小脑袋,远远的看着项子恒携着美丽的新娘走到舞台中央。   黎夏念缓缓蹲下身,抱着儿子,“瑞瑞啊,轻轻的,叫一声爸爸怎么样?”   瑞瑞目光四处搜索,终于找到了沈诺的声音,他指着,“爸比又跟大姨一起来的,他是坏蛋,我才不要叫他。”   黎夏念将他的小手握进掌心,“我是说,可不可以朝着舞台上那个人叫一声爸爸?”   瑞瑞眨了下眼睛,看着黎夏念那泛红的眼圈,他不懂妈咪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但是,“我叫了,你就会开心吗?”   黎夏念点头嗯了一声。   瑞瑞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压低声音喊了句,“爸爸。”   一瞬间,舞台上的项子恒转了头,刚好看了过来,与黎夏念四目相对,吓得她连忙扯着瑞瑞躲到了树后面。   距离这么远,不可能看到的,更不可能听到的,只是她心虚而已。   主持人嘹亮而又喜庆的声音传来,“最后,请我们的新郎亲吻他的新娘。”   黎夏念看到项子恒转了身,两只手捧住了新娘的脸颊,台下尖叫声起哄声,生生将她淹没在其中。   项子恒缓缓倾身吻了上去,新娘应该是太害羞被人看着了,举起捧花挡住了两个人的热烈相吻的唇,一秒一秒又一秒。   这个吻对于黎夏念而言犹如过了一整个世纪,直到新娘将捧花落下,项子恒才松开捧着的手,不难看出新娘脸颊上挂着两团绯红,嘴角的口红都花了。   黎夏念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留着项子恒的味道,然而……   一只脚朝她的腿踢来,“你就那么找虐吗?来这里干什么?跟我走!”   黎夏念被黄钰婷强行拉起,踉跄着跟她朝远处走去,她回头朝舞台看去,一群宾客冲到台上,争抢着跟新郎新娘合影,气氛是那么的温馨。   黎夏念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酒店的,迷茫着上了黄钰婷的车,直到再也看不到酒店她才将目光投到黄钰婷身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黄钰婷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李闯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带走。”   李闯?黎夏念低声笑起来,李闯只不过是个传话的人,真正想她离开的是项子恒,他那么聪明,肯定已经懂得瑞瑞的身份了,她没打算以此来阻止这场婚礼,她只是想要用这份大礼弥补他。   她在他心里就那么坏,需要如此提防着?   黄钰婷扫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女人,一脸呆呆的表情,就好像灵魂都被抽空了一样,她气得一脚急刹车停在了路边,“那个男人对你还不够狠吗?你管他要跟谁结婚!”   黎夏念缓缓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那两只扳扯在一起的手,“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大闹他的订婚宴,也不会有今天这场婚礼,他是为了保护我才……”   “还在替他说话,黎夏念,你真孬种!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肯承认?”黄钰婷烦躁的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喇叭刺耳的响起。   黎夏念连忙将瑞瑞抱到腿上紧紧搂住,“害他被迫远走他乡,挂着沈诺妻子的头衔,怀着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你要我以什么立场去说喜欢?我和他之间,也就只能相忘于江湖。”   黄钰婷深呼吸了一口气,“好,那你就给我忘的彻底点,走,潇洒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市内最大一条步行街,黄钰婷掏出一张金卡,“今天你最大,给,刷爆它,想买什么买什么。”   黎夏念看着被塞进手里的卡,笑得有点牵强,“是啊,失恋最大!”   说着她拉起瑞瑞率先进了商场,按照金卡上的店名找了一圈,最后在一家母婴店前停住了脚步,回头朝黄钰婷看去,“这张卡是这里的?”   黄钰婷楞了一下,“你等会儿,我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电话接通她就没好气的质问起来,“你他丫的,逗我是不是,干嘛给我一张母婴店的金卡啊?”   李闯偷偷朝身旁的男人撇去一眼,呵呵干笑,“客户给的,我也没得选,怎么,你不要啊,不要还我,我给别人。”   黄钰婷气得龇了龇牙,最后也只能妥协,多一句废话都没跟他说就挂了。   “没错,是母婴店的,反正是白来的,不花白不花,刚好你能用得上。”   花钱解压,黎夏念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冲,喜欢什么拿什么!”   瑞瑞打了个立正,“Yes,妈咪!”   小家伙跑在前面,黎夏念跟在后面,将选好的东西一样样的丢进购物车里。   看着娘俩疯狂购物的样子,黄钰婷松了口气,“让我这个大明星给你当力工,荣幸去吧!”   “嗯,要知道失个恋能有这待遇,我应该多失几次。”黎夏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似在开玩笑,可她根本做不到游刃有余。   黄钰婷搂住她的肩膀,“跟我你就别装了,你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黎夏念瘪了下嘴,“那你让我怎么办?我这里就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隐隐作痛。”   黄钰婷连忙捧住她的脸,都把她的脸给挤变形了,“警告你,不许哭,我们去唱歌,狠狠的嚎几首就好了。”   黄钰婷办事效率就是高,话音刚落就掏出手机订了璇夜最好的包间,然后一手抱着瑞瑞,一手推着堆成小山的购物车,火速结了账。   她先开车绕了一圈,将那些母婴用品送到了东逸花园阁楼,都安顿好才驱车前往璇夜。   两个小时之后,三个人随着服务生穿过悠长的走廊,朝事先留好的包间走去。   “呵呵,还真是冤家路窄,来这里都能跟贱人碰面。”女人奚落的声音传来。   黎夏念回头看去,竟然是黎佳,然而这并不是最令她慌乱的,黎佳身后跟出来的那个女人才是致命伤,她那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再度蹙紧。   看着女人带着那条水滴形的项链一步步的走近……刘莉娜,项子恒的老婆。 第144章 ‘初恋情人’突然回归   黎夏念下意识的就像逃,却被女人一把搂住了肩膀,姿态看起来很亲昵的样子。   毕竟是今天的新娘子,无论是穿衣还是打扮都比黎夏念高出了好几个等级。   “你跟我丈夫关系不错?我在婚礼上看到你了,而且还看到你们深情的拥吻。”   黎夏念身形一震,扭头朝刘莉娜看过去,不知道是这女人不在乎,还是城府太深,她脸上一丝感情波动都没有,甚至嘴角还挂着笑容。   黎夏念暗暗调整心态,回给对方一抹微笑,“刘小姐这么国际化,应该知道贴面吻这种礼仪吧,无非就是打个招呼,如果让刘小姐心里不舒服了,我道歉。”   刘莉娜目光带着审视,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她的衣领,往旁边拉了一下,看着她肩膀上那道齿痕了然的点了点头,盯着她的眼睛更正道,“你应该叫我项太太,而不是刘小姐。”   黎夏念目光闪过一缕黯淡,连忙用笑声去掩饰,“项太太,失礼了,我还有朋友要陪。”   见她要走,黎佳一步跨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别啊,你跟项少关系那么好,他结婚,你不替他高兴吗?”   说着黎佳挽住她的胳膊,硬是将她往包间里面扯,“大家一起玩,人多才有意思嘛!”   黎夏念连忙撑住门框,开什么玩笑,让她以什么心情融入这场派对。   刚要挣脱开黎佳,随后走过来的刘莉娜就推了她一把,黎夏念踉跄着撞开了包间门,站到了房间正中间。   原本热闹的气氛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朝她这边看过来。   黎夏念站稳脚步转身就往外走,刘莉娜却迎上来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强势的将她带到大家面前,“在外面巧遇的,大家应该都认识吧!”   黎夏念目光环视了一圈,沈诺沈权沈奕都在场,项子刚项淼李闯,再来就是黎佳和刘莉娜。   显然大家不是很欢迎她的加入,也就只有项淼期待的喊了一声,“夏念姐,一起嘛!”   “我真有事,下次吧!”可她刚一有动作就被刘莉娜压进了座位里,紧接着瑞瑞也被黎佳强行抱了进来。   “谁说黎夏念跟你们熟了,少得寸进尺,走,夏念,我们去别家嗨皮!”   黄钰婷冲进来,伸手要去拉夏念,却被李闯一把握住,“难得遇到,那就一起玩呗!”   黄钰婷鄙视的看了男人一眼,紧接着目光扫到男人身边标配的夜店公主身上,恶心的甩开他的手,“谁要跟你这种人一起!”   李闯连忙移到一旁,一脸无辜的指着那位小姐,“这不是我的,是沈权的,我刚好缺个伴儿。”说着他就手臂一收,硬是将黄钰婷拉到了自己身旁的座位上。   “好了好了,大家继续玩,之前是我输了,我来转。”   刘莉娜坐在黎夏念身边,一只手压在她的腿上,硬是不让她起身,说话间伸长手臂拨动茶几正中间那个旋转罗盘。   罗盘马上飞速的转动起来,十几秒后停在了‘自己喝一杯’上。   刘莉娜豪爽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围在桌边的人纷纷鼓起掌来,项淼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嫂子,你真厉害!”   黎夏念心里不是滋味,可她不甘心这种一败涂地的感觉,她将身体挺直,反正项子恒不在,她也没什么放不开的。   游戏马上进入到第二轮,围坐成一圈的人依次摇骰子,最后决出点数最小的,黎夏念看着自己面前那三个一,觉得点背得也是没谁了。   刘莉娜嘴角挂着轻飘的笑意,扭头看向她,似乎在说无论是情场还是赌场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坐在对面的黎佳娇气的依偎在沈诺怀里,乐呵得都笑出声了,“诺,你看那个蠢女人,居然摇出史上最小点,三个一,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嘶,把你的嘴给我放干净点,小心我撕烂你!”黄钰婷蹭地站起身,要不是李闯拦着她,她都想掀桌了。   “哎呦,诺,我好怕怕啊,这还真是物以类聚,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太野蛮太没素质了。”   “不过是个被人包养的女人,哪来的底气说这话?”李闯搂着黄钰婷的腰,轻轻将她压回座位里,语气已经没了往日的幽默风趣,那种认真的表情带着点潇森的感觉。   听到这冷冷的话语,黎佳当即就闭了嘴,最近沈诺对她大不如前,她自然要有所收敛。   黄钰婷终于肯将目光转到李闯身上,“这还差不多,不过你的手是不是可以停止猥琐了?”   李闯好不容易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当然要借机多摸几下了,他笑得一脸无害,“摸几下也不会少二斤肉!”   黎夏念实在不知道这游戏的乐趣在哪里,不过大家都在翘首以盼她能得到怎样的惩罚倒是真的,就连坐在她身边的瑞瑞都眨巴着眼睛盯着旋转罗盘。   “天啊,今晚第一个抱一抱诞生了。刚才点数最大的人是谁?”黎佳声音里都是幸灾乐祸,一转头看向了沈诺,就更是雀跃了,“诺,是你耶,你可要好好指派这个任务!”   沈诺自然明白黎佳想要看黎夏念出糗的小心思,他宠溺的在黎佳脸上亲了一下,调笑着说道,“把包间门打开,第一个经过的男人,抱一分钟。”   命令完,他又补了一句,“怎么?我们阳城交际花不好意思了?愿赌服输的道理总该懂吧?”   黎夏念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沈诺,当着你儿子面,对你老婆提出这种轻浮的要求,不觉得你的形象已经彻底坍塌了吗?”   沈诺耸了耸肩,“无论我是什么形象,我都是他老子,只有我嫌弃他的份儿!”   黎夏念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这畜生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经痞的没脸没皮了。   哐当一声,包间门被拉开,黎佳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黎大小姐什么事没干过啊,上床都不在话下,拥抱这么简单的事情,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搞得就好像谁玩不起似的,黎夏念绕过卡座走到了门口,等待第一个经过的男人。   不到两分钟,就有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经过,黎夏念踌躇了一下,见黎佳一脸瞧不起的神情,她快步追上去,“先生,能……”   “黎夏念?”随即男人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我才刚回来就在这里遇见你……你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黎夏念心脏噗通噗通狂跳,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用力回抱住对方,随后两手握拳砸着对方的后背,埋怨着,“太过分了,为什么离开这么多年连通电话都没有?还问我有没有想你,你说呢!”   钟泽向后退了一步,眼上眼下的打量着她,一别五年,她还跟以前一样,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他激动的眼圈泛红,急切的解释着,“我刚到加拿大就出了车祸,昏迷了两年才醒来,没了一条腿……”   钟泽连忙捧起她的脸,擦拭着她的眼角,“别哭啊,我没事儿,我现在已经习惯假肢了,你看,我不说的话,根本没人看得出我有残疾!”   黎夏念用力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别提多心疼了。   钟泽揉着她的脑袋,“你啊,还跟以前一样,爱哭鬼。”   “谁说我是爱哭鬼了,我是风吹不倒雨淋不怕的黎坚强!”   “对对对,你最厉害,就连这倔强的撒娇方式都没变!”钟泽像小时候一样俯身用额头使劲儿顶了一下她的额头,终于让黎夏念破涕为笑。   随即钟泽叹了口气,“我本打算等稳定之后再联系你,给你个惊喜的,结果全泡汤了。”   “这次回来就不会再离开了吗?”黎夏念渴望的看着他。   “过两天我还要回加拿大一趟,等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下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   “钟泽,快点,大家都在等着你呢!”不远处,一个女人站在包间门口喊了一声。   钟泽不好意思的抓了下头发,“高中同学,听说我回来搞了个同学会。”   “那快去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黎夏念有些依依不舍,见钟泽转身离开快追了两步,“电话号码还没留。”   钟泽拍了下额头,“太激动了,不过就算没有你的电话,我也认识你家。”   家,黎夏念不想才见面就说些令钟泽担忧的话,她将手机号输入钟泽的电话里,又加了微信好友,这才目送他离开。   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那男人是谁?看你们喜极而泣的样子,初恋情人?”   黎夏念巧妙的转身脱离开刘莉娜的手,这女人未免也太自来熟了,明明看到她跟项子恒接吻,却还能笑面如花的面对她。   她的目光从刘莉娜颈间那条项链上扫过,傲气的进了包间,因为见到钟泽,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她主动摇骰子,“惩罚完成,下一轮!”   然而她的傲气只维持了一分钟,黎佳尖声笑着,“你又输了,这回是我点数最多,哈哈,不如我成全你一下,干脆让你去找刚才那个小情人来个激情热吻算了!”   “等等,我还没掷骰子。”   男人深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黎夏念猛地回头看去,这才知道包间里还有一个人在…… 第145章 我的真心话,你的大冒险   “老公,快来,坐这里!”刘莉娜连忙起身,拉着项子恒的胳膊,将他安顿在卡座里,然后走到另一侧,坐下的时候还故意挤了挤。   黎夏念下意识的就想站起身,肩膀却被压住,她朝刘莉娜看去,却只看到她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   为什么是这种安排,她们两个女人分坐在项子恒两侧,就好帝王和妻妾,又好像是一种宣战和挑衅。   黎夏念搭在腿上的手攥了下拳头,内心一片慌乱,她用余光偷偷看着身侧的男人。   很从容不迫的表情,姿态也沉稳如常,就好像婚礼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不复存在一样。   刘莉娜毫不遮掩的勾住项子恒的肩膀,将唇贴在了他的耳朵上,因为这个亲密的举动,沈诺起哄的吹了个口哨,黎佳也嗲声嗲气的嚷着,“项少好幸福哦!”   项子恒转向刘莉娜,目光警告了一下。   刘莉娜却不以为然,低声说道,“邀请项少三次都没请动,某人一遇难,项少就按耐不住了?”   项子恒始终紧抿着嘴角,拿起骰子轻轻一掷,三个骰子在桌面上旋转起来,不出所料的停在了三个一上,“我输了,要怎么惩罚?”   黎佳傻白甜的捂嘴笑,“项少这把手气不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项子恒将视线转向黎夏念那边,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项淼,这里不适合你,你带瑞瑞去隔壁淘气堡玩去。”   “大哥,我都已经十八……”被项子恒狠狠瞪了一眼,项淼只能瘪着嘴不服气的站起身,拉着瑞瑞的小手,“走吧,小姑姑带你去玩。”   直到瑞瑞离开,项子恒才收回目光,“说吧,惩罚什么?”   黎佳刚要张嘴说个刺激的,就被沈诺偷偷掐了一把,她连忙识趣的改了口,“就,就喝一杯酒吧!”   项子恒酒杯刚落下,刘莉娜就改了游戏规则,“这个玩腻了,换真心话大冒险吧,我对这位黎小姐可是很感兴趣的。”   黎夏念连忙找借口要走,“钰婷,你不是说晚上还有戏要拍?”   一直脸色阴沉,连道目光都吝啬投向她的男人突然就目光如炬的瞪向了她,“害怕了?”   黎夏念心脏微微一颤,总觉得这男人在对她生着什么气,可她不记得今晚她有哪里惹到他。   刘莉娜撒娇的摇了两下项子恒的胳膊,“老公,我对这位黎小姐一见如故,你帮我撮合撮合,我想跟她做好‘闺蜜’!”   项子恒目光犀利的横过去,可他的警告对刘莉娜丝毫作用都没有,反而让她的撒娇更加升级,“好老公,求求你了,你别让她走,我可是准备了好多问题要问她呢?”   随即她凑到项子恒耳边,“我保证都是你喜欢的问题!”   项子恒沉默了一会儿,一把抓住黎夏念的手腕强行让她坐了回去,“听到了吗?我老婆有问题想要问你。”   他老婆他老婆,他老婆让他去死他也去?什么时候项子恒变成了这么听话的男人,对她时怎么丝毫绅士风度都没有!   心知无法脱身,黎夏念也只能硬着头皮参与,一想到项子恒刚刚也掷出了三个一,她心里冷哼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游戏开始,黎夏念掷出中间点数,沈诺惨败,获胜的是刘莉娜。   沈诺笑望着赢家,“我选大冒险!”   刘莉娜随手一指,点中了沈权身边的陪酒小姐,“跟她来个舌吻。”   黎佳脸上当即就挂不住了,“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我还在这里,居然提出这种要求。”   “之前你不是还想让黎小姐去跟前男友激吻,我这只不过是效仿你,怎么,玩不起?”刘莉娜呛了这么一句,一脸瞧不起黎佳和沈诺的表情。   沈诺哪里受得了这种激将法,蹭地站起身,“好,愿赌服输,没什么玩不起的!”   说着他将那名小姐拉到空场,将对方抵在墙上,热烈的吻了上去,结束后还挑了挑眉头,“看清楚了,舌吻!”   黎夏念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暗暗告诉自己,打死都不能选大冒险,她可不想当众做出这种低俗的行为。   结果第二轮黎夏念就输了,赢的人依旧是刘莉娜,不等对方问,她就主动选择,“真心话。”   刘莉娜看了一眼身边的项子恒,不易察觉的坏笑一声,“听闻黎小姐男人缘很旺,那你究竟跟多少个男人睡过?”   黎夏念心脏狂跳起来,她还以为真心话能轻松一点,这种等级的问题跟大冒险没什么差别。   “撒谎可就没意思了,黎小姐应该不会那么无趣吧!”   黎夏念酝酿了一下,嘴角挤出两个字,“一个。”   她的声音很低,话音刚落身边的男人突然有了举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他那低垂的视线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刘莉娜用胳膊肘戳了戳男人,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目光里另有深意。   “噗呲,哈哈哈,黎夏念,你骗鬼呢?谁信啊!”   坐在对面的黎佳笑得前仰后合的,拍着沈诺的肩膀,“你听见没有,她说她就跟过你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啊,就她那副身体早就被人给睡烂了!”   只跟过一个男人?沈诺心里揣摩着这句话,猛地抬头朝项子恒看过去,目光里带着不可置信。   黎夏念一下就慌了,心里忐忑着,沈诺不会是发现了项子恒就是当年那个男人吧,一旦发现,瑞瑞的身世就保不住了,项子恒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她的整个天下都会大乱。   黎夏念紧张的都要不能呼吸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诺,结果几秒后沈诺一口气干了一杯酒,“项少,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没白交!”   够意思是指什么?是指朋友妻不可欺?意思是沈诺不仅没有怀疑,还坚信项子恒没染指过她?   黎夏念舒了口气,赶紧岔开话题,“下一轮,我输了我先掷骰子。”   就好像老天故意跟她作对一样,之后的几轮游戏她是一输到底,而每一次赢的都是刘莉娜。   混血儿果然就是不同,open程度根本不是黎夏念能够想象的,那些接踵而至的问题足够臊得她脸红心狂跳。   “你喜欢过多少个男人?”   “两个。”   “你觉得对方长得帅不帅?”   “一个儒雅一个阳光。”   “你的初吻在几岁?”   “16岁。”   “你的第一次在哪里?”   “酒店。”   “对方活好吗?最多一宿几次?”   从没跟谁聊过这种黄.色话题,尤其还是当着一群人的面,最要命的事,当事人就坐在她身边,而提出问题的竟然是当事人的老婆。   黎夏念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离奇的经历了,她朝身边的男人看去一眼,男人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还迎上了她的目光,等着她的答案。   黎夏念别开视线,想起每一次项子恒的粗暴,“不好,乏味的让人犯困!”   “嗤,真的假的!”刘莉娜拍着一旁的项子恒,“老公,你听见没有,她说乏味的让人犯困,哪个男人这么烂啊!”   项子恒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目不转睛的瞪着黎夏念,攥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是吗?十六岁就初吻,还真是早熟啊,跟谁,刚刚那个初恋情人?还喜欢过两个人,儒雅那个是谁阳光那个又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她,如果她说她的初吻是偷来的,他会得意还是嘲笑?   黎夏念回给他一个趾高气昂的眼神,“项少想问问题可以,不过要赢了才能问,不然我有权拒绝回答。”   项子恒咬紧后压根,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说着他就掷了骰子,骰子还没停,他就说道,“三个六。”   等旋转停止之后一桌人都哗然了,果然是三个六,根本不等别人掷骰子,他就扭住了黎夏念的手腕,“钟泽回来你就这么激动?”   黎夏念用力往外抽手,“难道你就不激动?”   “看他一眼你就春心荡漾了?是不是要把当年没送出去的第一次补上?他是你的救赎、你的稻草、你的……”   “老公,你在干嘛啊,对女人这么凶可是很难看的。”刘莉娜强行掰开项子恒攥在黎夏念手腕上的手。   看着男人目光里燃烧的火焰,黎夏念连忙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去养胎,失陪了。”   “夏念,我跟你一起走。”   黄钰婷刚站起身,就被李闯拉住,“你又没怀孕,急什么,再玩会儿!”   黄钰婷反感的甩开他,“做什么梦,要不是夏念在这,我可能留在这里吗?”   “我跟她一起回去。”沈诺展开手臂拦住了黄钰婷的去路,反身就去追黎夏念。   黎佳气得一跺脚,“诺,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有事跟这个女人谈,给你钱,自己打车回去。”   眼见着走了两个人,刘莉娜也起了身,挽起脸色愈加阴沉的男人,“老公,我们也早点回去洞房花烛夜吧,不是要抓紧造人吗?”   说这话是刘莉娜目光一直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黎夏念,看到她目光一顿,随即走得更加飞快了,刘莉娜不由得笑出声来,“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就喜欢抓别人狐狸尾巴。”   项子恒拨开挽在臂弯间那只手,冷声训斥,“刘莉娜,你给我适可而止,警告你,不许打那个女人主意!”   “把我老公勾得七荤八素的,凭什么不许我打她主意!”   项子恒将一串门钥匙丢给刘莉娜,“你先回家,我晚点再回去。”   刘莉娜掂了掂手中的钥匙,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将刚才偷听到的电话号码输入,添加信息写了五个大字,项子恒老婆。   她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以为她会乖乖的吗?那就大错特错了,她看中的猎物可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第146章 我在如火烧,你闻新人笑   一路沉默一路忐忑,黎夏念不知道沈诺为什么突然将黎佳撇下,而是跟她一起回家,他们有多久没有用过‘一起回家’这个词了。   不,从结婚到如今,他们一直都是形同陌路,或许有过那么几个温馨的画面,不过早就被形形色色的心酸给冲淡了。   沈诺也始终没说话,知道车子停在沈家老宅门前他才问了一句,“你说你只跟过一个男人……”   黎夏念原本松散的坐姿一下就绷直了,她不怕他的奚落嘲笑,只怕他会专注这件事情、彻查这件事情。   “我信,信你只跟过一个男人。”沈诺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缓缓扭头目光审视的看着她,“之前你跟项子恒没发生过,也就是说今天那个初恋就是瑞瑞的……”   黎夏念一把捂住他的嘴,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后排座睡熟的孩子,压低声音,“求你别当着孩子面说这些,在他心里你就是爸爸,不要让他难过。”   沈诺憋了一晚上了,直到那个钟什么泽的出现,他就一直心浮气躁,连最爱玩的整人游戏他都觉得乏味之极。   他伸手拎着黎夏念的衣领将她拉近,以他的性格他才不会顾及别人的心情,可他还是瞄了瑞瑞一眼,压低了声音。   “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男人?黎夏念,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见你对哪个男人又哭又笑又搂又抱的,今天那个男人对你意义非凡对不对?”   黎夏念太过了解此刻沈诺目光里的肃杀之气了,她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沈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神经,管好你的黎佳算了。警告你,你要是敢动那个人一根手指头,我黎夏念舍了这条命都会毁了你!”   说着她推门下车,转到后排座将瑞瑞抱了出来,快步往别墅你们走。   刚拉开别墅门,沈诺就摔门下来,从后面攥住她的胳膊,强硬的牵制住她的步伐,笑得一脸邪气,“看来我是猜对了,这孩子真的是那个男人的,你现在肯定是迫不及待的生完孩子跟我离婚,好去跟那个人旧情复燃?”   黎夏念歪着头审视着沈诺,忍不住低笑两声,“干嘛这么在意我要跟谁旧情复燃,怎么,离婚后还想霸着我?不会是突然发现你爱的人是我吧?”   沈诺的手一下就松开了,“狗屁,爱上你?你连给黎佳提鞋都不配!”   黎夏念白了他一眼,推门进屋,上了二楼,“那就别纠缠啊,搞得跟吃醋似的,真难看!”   黎夏念将孩子放在小床上,帮他脱了外衣袜子,还拿着温毛巾简单的擦拭了身体,这才疲惫的坐在了床边,这一天真的是百感交集啊,在不离席,她都怕她会演不下去。   眼看着心爱的人举行婚礼,眼看着心爱的人在全世界面前拥吻另一个女人,眼看着游戏互动中他们的你侬我侬,尤其是刘莉娜最后说的那句‘洞房花烛夜’,就跟针扎的一样,狠狠的刺痛着她的心。   黎夏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顾医生的劝阻,从海口连夜飞回来,她承认她就是来找虐的,她不过是想狠狠痛一把,痛过之后或许就能很干脆的忘记,她伸手锤了两下胸口,她心里不需要悸动、不需要痴狂、更不需要深爱,活着已经够难的了,爱情太奢侈,不是她追求得起的。   就在黎夏念拼命酝酿情绪的时候,房门传来咔哒一声,她连忙站起身,沈诺竟然偷配了儿童房的钥匙。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瑞瑞,压低声音斥责,“你干嘛?我不是早说了,回来之后我跟瑞瑞睡一个房间。”   沈诺身体靠在门框上,浑身散发着令人顿感危机的气息,他朝她勾了勾手指,“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被我拖出来,想让你儿子看我们撕打的场景?”   黎夏念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手机,却马上松开,她想起之前每一次被沈诺欺负都是项子恒暗中帮了她,而今晚,项子恒再也不会想黑骑士那样,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抱着他的新婚妻子,在履行身为丈夫的义务,在为了他们稳定的婚姻而努力造人……   黎夏念抿了抿嘴唇,她已经没谁可以依靠了,唯有自保。   她俯身又亲了亲瑞瑞的额头,犹如上刑场一样走了出去,推开沈诺,将儿童房的门关好。   沈诺抓紧她的手腕,扯着她就往三楼卧室走,有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他心里,一拖再拖都已经拖了一个月了,今晚他非见证一下不可。   男人的步伐那么急促,黎夏念一下就慌了,“沈诺,你应该知道我刚怀孕一个月吧?还是危险期。”   沈诺不说话,一步两个台阶的往上走。   “这种事,你找黎佳啊,否则我可以告你婚内强.奸!”黎夏念一路小跑的跟着,感觉小腹传来下坠的疼痛感。   沈诺力道很大的推开门,将她扯进去之后用脚一踹,咣当一下门就关紧了,他回身两手一撑就将她给禁锢在了墙壁上。   “我还没荤到强要孕妇的地步,我保证不碰你,你只要给我看看大腿根!”   黎夏念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你滚开,去找黎佳去,她肯定愿意让你看个够!”   沈诺烦躁的嘶了一声,一只手就将她给夹了起来,直接撂倒在床上,见她张牙舞爪的反抗,直接坐在了她身上,压住她的两只胳膊。   黎夏念的安全感一下就被撕碎了,拼命的看着,“救命,来人……爷爷,沈建元!”   这么寂静的夜晚,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沈诺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女人,气得随手拿过枕巾塞进了她嘴里,扯住她的衣物……眼看着就要脱到那个疤痕的位置了。   黎夏念挣脱开一只手,朝他脸上狠狠一挠。   沈诺哼痛一声,摸了摸被她抓伤的地方,手指上一片粘稠,“妈的,死女人,你敢毁老子容。”   黎夏念嘴被塞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惊恐的看着怒气横生的男人,实在是搞不懂他这兽欲是从哪来的,一个黎佳还不够他祸害的,竟然连孕妇都不放过!   沈诺横行霸道多年,尤其是在对待女人方面,无论他提出多过分的要求,那些女人只有服从,连个不字都不敢说,也就只有黎夏念挑衅了他整整五年。   他气得俯身一口咬在她的脸颊上,尖锐的牙齿狠狠用力,还不忘言语发泄,“挠我,老子让你以后没脸出门见人!”   痛,痛得黎夏念半张脸都没有知觉了,有种肉快被他咬掉的错觉。   片刻,沈诺松开她,一把扒开她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那道牙印,“以前我还以为你是要时刻提醒自己那个男人给你留下的伤痛,现在看来,你他妈的明明是在怀念那个男人,贱人!”   黎夏念瘫在床上,小腹痛得她不敢使劲儿反抗,她的脸火辣辣的痛,可她目光清冷,一点都不为沈诺的咆哮而波动。   看着她脸颊上触目惊心的牙印,沈诺身形一震,他的目的不是是这个的,他怎么又突然暴躁起来,“我没时间跟你浪费!”说着他又伸手去脱她裤子。   “你个小兔崽子,马上给我滚下来!”门口传来严肃的斥责声,沈建元快步进了屋,举起拐杖就往沈诺背上打。   沈诺被突如其来的老爷子吓了一跳,连忙从黎夏念身上翻下来,坐到了床沿处,“爷爷,你上来干嘛啊?”   “你还问我干嘛,我要是再来晚点,你就把我未来的小曾孙给害死了!”   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黎夏念还是迅速的爬起来,将嘴里塞着的枕巾扯下来,“爷爷,你得保护我,不对,是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沈诺外面明明有那么多女人,却偏要欺负我,我受伤倒无所谓,我是不想让爷爷失望。”   沈诺吃惊的看着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女人,什么时候她这么会说话了,她不是向来趾高气昂,连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吗?   “爷爷,可不可以让我和瑞瑞搬到你隔壁去住,这样沈诺就不敢骚扰我了。我是孕妇,需要充足的睡眠和舒心的生活,沈诺却还跟我姐姐搞到一起,我只要一看到他就感觉心闷气短。”   沈建元虽然唯我独尊,但在下一代的事情上还是很谨小慎微的,他沉思了一会儿,“今晚你先去二楼儿童房睡,明天我会让保姆帮你安排。”   说着沈建元将目光转向沈诺,“你,还不给我滚出去,去找黎佳解决去!”   黎夏念连忙朝着沈建元九十度鞠躬,转身就往楼下跑,进了儿童房将房门反锁,将小书桌横在了门前,这才虚脱般的跌坐在地上。   她靠着门喘息了好久,才将手机拿出来,按了挂机键,幸好她有偷偷给沈建元打过去,不然今晚……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将手机壳卸下来举到眼前,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再也压不住了,“你在干什么?在抱着你的娇妻甜甜蜜蜜吗?是不是再也不会听我的声音了,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忘记了……是不是我们就这样了。究竟是谁错了呢?是你,是我,还是命运?”   静谧的夜,手机壳的另一端,是男人不甘心的低吼声…… 第147章 一胞多胎,沈诺狠心减胎   老宅外,不过五米远的一棵树下,男人站在后院墙已经不知道过久了,脚边的烟蒂凌乱的铺展着,他的耳朵上始终带着蓝牙耳机,女人埋怨的声音、质问的声音、痛哭的声音全都传进了他的耳朵,抵进了他的心里。   他靠着树干,仰望着二楼的某扇窗口,微弱的灯光在他眼中却像是一盏启明灯,在那里有他的儿子、有他的……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一旦冲动,很可能害死那个女人以及对那个女人而言比命还重要的孩子。   深沉如海,这比商战还要没有硝烟的战役,他必须沉住气,如果成功,或许他们的命运可以被扭转,如果失败,他们就只能认命的如此一生。   手中的烟吸到了尽头,他却不知,生生被烟蒂烫了一下,才松手丢掉。   他将手机拿出烂熟于心的播下那串号码,拇指在拨出键上悬了好久,最后却只能按下返回键,如果他的计划失败呢,那他现在给她的任何一丝希望都会变成刺伤她的箭,所以,他必须狠下心来。   不过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这女人的小聪明,竟然知道搬出沈建元来压制沈诺,相比于他的保护,他还是希望她能坚强,毕竟他无法24小时陪在她身边。   清晨五点,太阳露出微光,项子恒将手里的空烟盒捏扁丢在了地上,站直身体的时候脑袋晕眩了一下,他连忙扶住一旁的树干,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朝车子走去。   清晨六点,瑞瑞在熟悉的香气中醒来,他揉着眼睛坐起身,看到妈咪就睡在他身边,眼睛里闪着光亮一把搂住她的脖子撒娇,“妈咪,妈咪。”   黎夏念被他吵醒,睁眼看去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她将瑞瑞搂紧,只要能像这样跟儿子在一起,其他人其他事都是无关紧要。   母子俩又在被窝里赖了半个小时才爬起来,距离拉开,瑞瑞才看到她脸颊上的牙印,“妈咪,这是谁咬的啊,太过分了,一定很痛吧?会不会留疤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黎夏念这才想起被沈诺咬了的事,连忙跑去浴室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那条狗真他妈的狠,半张脸都肿起来了,黎夏念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就痛的皱起了眉头。   听见小家伙抽鼻子的声音,黎夏念低头看去,连忙蹲下身安抚,“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痛,不会留疤的。”   瑞瑞瘪着小嘴,“妈咪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没有保护好,我违背了跟长腿欧巴的约定,我答应他会变成坚强的男子汉保护妈咪的。”   黎夏念欣慰的同时也带着淡淡的心酸,她的眼圈再度泛红,不过很快就被她压抑下去了,她将瑞瑞抱起,帮他洗手洗脸。   “你都已经休息这么长时间了,幼儿园的老师和小朋友们肯定很想你,我们今天把从三亚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大家好不好?”   一提到要去幼儿园,瑞瑞破涕为笑,连连点头。   黎夏念找出口罩墨镜带好,这才拉着瑞瑞出门,她现在这张脸别提多狼狈了,她都怕送瑞瑞去幼儿园给他丢人。   送完孩子,她站在路边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干些什么,她身体里那些争强好胜的劲儿都被项子恒的一场婚事给击碎了,黎胜那边官司已经摆平,她不想再去造福那对狐狸母女。   至于恒诺这边,她低声嗤笑,顶头上司大婚,婚假至少十五天,他应该会带着他的娇妻去度蜜月吧,她成了闲人一个。   黎夏念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听一声闷响,所有行人都停下了脚步,她也跟着扭头看去,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撞在了路边石上,一个险些被撞上的行人吓得脸都白了。   “你这人怎么开车的,怎么直勾勾的就撞上来了?”缓过神,那个行人冲到了车边砸了两下车窗户,然而里面的人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就更令人生气了,行人踹了两脚门,“妈的,真倒霉!”   黎夏念皱着眉头一步步的上前,项子恒的车子她还是认识的,只是,这个时间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管,还是不管,她很纠结,按照此刻她的心情,她应该掉头就走的,可她只走了两步就退回去了,她的心绝对在犯贱。   她拦住那个气愤的行人,掏出二百块钱,“实在对不起,里面的司机我认识,他这个人这里有点问题,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黎夏念指了指脑袋,对方一把抢过钱,“缺心眼还开车上到,算我心胸宽广!”   打发走对方,黎夏念转身拍了拍车窗,“喂,差点给人撞了,都不下车看看说声对不起,你是不是高冷过头了!”   可她拍了半天,里面都没有回应,她也有点气了,踹了车一脚转身就走。   “送我,回家。”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却不像之前那么刚劲有力,她回头看去,项子恒脸颊挂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脚步摇晃。   眼看着就要摔倒,黎夏念下意识的就冲了回去,迎面抱住他那伟岸的身体。   刚接触到他的身体,她就感受到了那滚烫的体温,“你发烧了?怎么搞的?”   项子恒推开她,别开视线扶着车绕到了副驾驶,疲惫的跌坐进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黎夏念心里酸楚了一下,他结婚了,避险也是应该的,所有情愫都断了吧,她也要心如止水才行。   她沉了口气拉开车门,“要回哪个家?你们的新房在哪我不知道!”   “送我回裕龙花园。”   黎夏念扭头看去,说完这话男人就闭了眼睛,眉头微微蹙着,很难受的样子。   启动车子,一路上黎夏念时不时的偷偷看去一眼,听他说会裕龙花园,她心里莫名的高兴起来,因为那里是他的私人空间,他是不会轻易让任何人踏入的,就好像一片只有她的净土一样。   她将车子停在大门前,转到副驾驶将已经昏昏欲睡的项子恒拍醒,然后在他身上摸索,“门钥匙呢?”   头痛劲儿上来,项子恒显得有些不耐烦,拨开她的手,将她推远,“别靠近我!”   黎夏念楞了一下,“你生病了说胡话,我不跟你计较。快点把钥匙给我,我扶你回房间。”   她才刚上前,项子恒就又推了她一下,这次力道很大,她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体,伤心指数直线上升。   可这才是开始而已,随即她就听见了脚步声,她回头,眼看着刘莉娜从别墅里跑出来你,手里拎着那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门钥匙。   女人身上仅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裙,金色的头发披散着,从她身边经过时飘散着迷人的香水味,她就那么眼看着女人将男人从车里扶了出来,男人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了女人肩上,两个人依偎着朝别墅走去。   黎夏念愣愣的站在原地,风吹来,很快就将刘莉娜残留在空气里的香气带走,自然也带走了男人的气息。   很快刘莉娜跑了出来,“真是谢谢你了,我老公昨晚……又赶去忙工作,可能是累着了。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我去照顾他,改天再约。”   黎夏念自嘲的笑了一声,默默的朝小区外走。   “哎呦,这不是项太太吗?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还要跟你道谢呢!上次你帮我网购的那些东西很有用,我老公现在可缠着我了。”   是项子恒隔壁的邻居,黎夏念敷衍的笑了笑,没去解释什么,“我赶着上班,先走了。”   “项太太真幸福,上次啊你老公对你那个时用力过猛,害你去医院,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紧张你……喂,项太太、项太太……这人真奇怪,人家话还没说完,跑什么啊?”   黎夏念只想逃,可刚跑了两步手机就响了,她接起,是昨晚被骂跑的沈诺,吃了瘪对她自然没有好语气,“检查,我跟医生约了时间,你现在在哪?”   事情还真是接踵而至,从来都不给她烦恼的时间,她也语气冷冷的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在哪?你就说时间地点就好了。”   “这回我约的是市中心医院,十点,别让我等!”   黎夏念正要挂电话就听沈诺补充了一句,“今天主要是检查你怀了几胎,你做个思想准备,应该会减胎!”   “你说什么?减胎?喂……”电话已经被切断,黎夏念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站在不远处的邻居迷茫的抓了抓头发,走回别墅的时候刚好看见到车里取东西的项子恒,忍不住八卦,“真巧,刚看到你老婆去上班,她怀孕啦?我看你们家的条件挺好的,又不是养不起,干嘛要减胎啊?”   项子恒烧得头脑发昏,反应了好半天都没听懂,他在心里默念着,减胎、减胎……减胎!   刘莉娜从别墅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行李包,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们在聊什么,什么项太太,什么减胎,不如让我也来参与一下!”   项子恒表情凝重,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女人的嘲讽。   刘莉娜将行李包丢进车里,“病的这么严重,还是去医院打点滴吧,我已经在网上挂号了,中心医院的。” 第148章 手术室里窃窃私语有猫腻   十点整,黎夏念站在医院大门口,徘徊了好几圈才提起勇气走进去,怀瑞瑞的时候她是满怀期待的,即使心里再痛也有着快乐,而眼下,除了痛就是愤恨。   沈诺等在检查室门前,嘴上叼着烟没点燃,见她出现一脸的不耐烦,催促了一句,“磨叽什么,快进去,昨晚你给老爷子偷打电话参我一本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黎夏念快速从他眼前经过,见他也要跟进去,连忙关门反锁。   “黎小姐是吧,躺好,把衣服掀开。”   黎夏念沉了口气,在检查床上躺好,露出了小腹。   医生挤了些润滑剂,然后拿着B超仪压着她的肚皮缓缓移动,最后停顿在一个点上,反复的检测。   黎夏念扭头看去,医生的表情有点凝重,“五个,都成活了,你跟你老公商量一下吧,是都留下还是减几个?”   一旁的护士将几张纸巾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擦一擦,这个越早做决定对你的伤害越小。”   黎夏念默默起身,擦掉润滑剂整理好衣服,推门出去时,沈诺就靠在对面墙壁上,语气漠不关心的问,“医生说几个?”   “5个。”   “靠,这么多,哪个男人精子这么强!你去跟医生说减掉四个,让她马上给你安排手术。”   对于沈诺,黎夏念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了,她早就心死了。   “瞪我干什么,难道生一个野种还不够,你还打算多生几个?”   黎夏念不跟他喊也不跟他闹,实在是浪费体力,她起身推开检查室的门,“医生,已经决定了,我们只留一个,其他四个全都做掉!”   其实根本就不是生几个的问题,而是沈诺的态度问题,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这种时候至少给她一个假装的关心和温柔,她心里也能稍稍好过一些啊!   听到这个决定,医生吃惊的站起身,“多可惜啊,难得成活这么多,如果你们家的条件允许的话,以你的身体素质,最好是留两个。”   黎夏念回头看去,被沈诺狠狠瞪了一眼,他将她拉到一旁,警告着,“你少给我母性心理泛滥,我们沈家没有双胞胎的遗传史,你们黎家也没有,搞出来个双胞胎,你是打算让沈权沈奕怀疑?”   黎夏念甩开他,“我又没说要留两个,我不过是看了你一眼,如果能不生,一个我都不想要!”   “最好是这样,乖点,别让我心烦!”   沈诺退后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声音专横的命令医生,“马上准备手术,今天就把这件事给我搞定了!”   医生也不过是建议,最后的选择权还是在孕妇及其家属身上,“好吧,沈先生请稍等,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就能做上。”   钱给到位,效率就是高,做手术的人排着队,她却马上得到了安排,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黎夏念看着跟做试管时如出一辙的手术台,以及那些电线交错的设备,还没等开始,两条腿就被吓得微微颤抖了。   医生安慰了一句,“别怕,不会很痛的,减一个胎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黎夏念两手紧紧的抓着手术床旁边的栏杆,每一次都跟她讲不痛,每一次都痛得半死,她的身体被男人进入的次数都是寥寥无几的,却要被这冰冷的仪器一次次的进出,她心底那点保守全他妈的被毁了。   医生刚将她的两条腿分开,手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外面的人喊了一声,护士连忙脚步急促的跑了过去,对着进门的人点头哈腰,“主任好,主任怎么来了。”   主任是个男的,黎夏念连忙并拢腿,两只手死抓着盖在下体的床单,都说男妇科医生都会比女的技高一筹,可她就是无法接受被男人看,医生也不行。   主任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笑了几声,“我们都是专业的,黎小姐这是对男医生有偏见?”   黎夏念直言不讳,“是不好意思,毕竟,很隐私。”   主任一脸和善,把主刀医生叫了过去,“我就是有急事要交代,手术还是由她做,放心吧!”   黎夏念盯着站在角落里耳语的两个人,只见主任表情凝重的说了好半天,说完之后主刀医生脸都白了,“这,这能行吗?”   主任拍了拍医生的肩膀,“看你站在哪个角度想这件事情,我倒觉得这对你而言是一次机会。”   黎夏念立起耳朵,很好奇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非得在她即将手术的时候,可距离太远了,一个字都听不见。   又过了十几分钟,她才看到那个医生纠结的表情逐渐舒展,朝着主任点了点头。   主任很欣慰的样子,临出门前说的那句话她听清了,“那就全都交给你了,事成之后马上送你出国。”   黎夏念观察着,貌似是好事,医生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还朝护士嘱咐,“拉着她的手,陪她聊会天,分散一下注意力。”   护士连忙凑过来嘘寒问暖的聊了起来,“这是你的第一胎吗?”   “我儿子马上就五岁了……”   黎夏念怀疑沈诺给医生塞红包了,要不然怎么如此热情,她甚至能感受到手术过程中医生的小心谨慎,就好像她是某国公主似的。   尽管如此,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她还是浑身乏力,倦怠得只想睡觉。   “沈先生,手术已经结束了,先推你妻子去楼上病房吧。”   站在窗口吸烟的沈诺将烟蒂丢到窗外,哦了一声,脸上没多大情绪的走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都做干净了?”   医生结巴了一下,“放、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沈诺根本没多看一眼那个医生,推着病床朝电梯间走去,因为害他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他抱怨着,“你可真有功,至于吗,床都起不来了?”   黎夏念嘴唇又干又发白,一只手捂着小腹,一只手抓着栏杆,“沈诺,有能耐你做个阉割手术,看看你能不能起得来床!”   沈诺呵呵笑起来,“看来你是没事,还有力气骂我,那我走了,黎佳还在等我,你自己推自己回病房吧!”   “沈诺,你他妈的真是畜生中的极品!”黎夏念咬着牙坐起身,沈诺已经步伐潇洒的走远了,将她留在了电梯间里。   黎夏念试着翻身,想要下床,她的两条腿软绵绵的,两腿之间更是刺痛无比,动一下马上就跌坐回去了。   不多时一群患者以及家属涌进电梯,她尴尬的坐在床上,实在是不好意思求别人,就这么跟着电梯到了顶楼,又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向一楼降去。   “哎,等等。”   有人伸手搪了一下,电梯门拉开,太过悲催,黎夏念始终垂着头。   “这么巧,你怎么跑医院来了?”   这把声音有点熟,她抬头看去,心跳慢了半拍,眼圈开始泛红,“钟泽,帮帮我!”   钟泽是来复查假肢的,因为腿部疼痛,他走路有些坡脚,被黎夏念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快速上了电梯,“别哭,这是怎么了?”   黎夏念只顾着摇头,“我要去七楼,帮忙把我推过去,我现在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昨晚见到黎夏念的时候她还活蹦乱跳的,此刻她却红肿着双眼,脸颊挂着伤口,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钟泽忍着腿上的不适,一瘸一拐的推着她进了病房。   护士配好药早就等在房间里了,“去哪了,怎么才到病房,快点躺好了,我给你输液,你得在医院静躺十天保胎,知道吗?”   直到护士离开,钟泽才拉过椅子坐下,“保胎?什么意思?昨晚匆匆一面,没有机会聊,那件事情之后,他又对你负责吗?”   “他……昨天刚结婚。”故事实在是太长了,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讲才好,她迎上钟泽的目光,笑得有些无奈,“我,五年前就结婚了,嫁给一个肯救我妈一命,肯给我的孩子一个名分的男人。”   钟泽嘴角紧抿,沉默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起身坐到床边,展开手臂给她一个拥抱,“受了很多委屈吧,如果当时我不走就好了,就可以支撑你了。”   以前她是被爸妈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有宠着她的钟泽,有爱护她的项子恒,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中,然而这些年,她的苦身边的人全都有目共睹,却都爱莫能助。   在钟泽面前,她就如同回到了小时候,心里那些委屈被无限扩大,她生气的抱怨,“是啊,都怪你,你当时要是留下来多好!”   两人正叙旧的安慰彼此,病房门咚地一声,女人应该是一头撞进来的,笑得一脸尴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合计扒个窗户的,没打算打扰你们甜蜜。”   刘莉娜自顾的凑上前,一脸吃惊的表情,“你不是昨晚那个初恋情人吗?天啊,你们俩是特意约在这里见面的?不对不对,我这就出去,你们继续刚才的,抱完之后是要干嘛?是要接吻吧?”   太过突如其来了,黎夏念还没回过神,就看到了男人那张阴沉的脸…… 第149章 你永远不知,旧爱新欢都是你   接触到项子恒的目光时,黎夏念的第一反应是心虚,随后她就挺直腰板,开什么玩笑,她干嘛要心虚,这种事情就算是被沈诺抓包她都可以理直气壮,她干嘛要对他心虚。   可能是发烧,项子恒的步伐显得比往日还要沉稳,一步步的踏进房间,目光迥然的盯着她跟钟泽。   这个场面该如何说,如果没有那些前尘恩怨,再度相聚的三个人本该是相拥而泣、激动万分,只是有了那些恩怨,一切都想发霉的面包,令人心生隔阂。   钟泽缓缓站起身,拖着疼痛不堪的腿迎上项子恒,对黎夏念,他心里有一万个自责,两人之间还有一米远的时候,他先发制人的揪住项子恒的衣领,一拳轮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项子恒脸上。   “你混账!”   黎夏念没料到阳光男孩儿般的钟泽会有这么暴躁的举动,连忙翻身下床,枕头一下从她的手背拨了出去,痛得她捂着手哎呦了一声。   只是男人已经打红了眼,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她拖着不适的身体冲过去,“别打,别打了钟泽,错都在我,要怪就怪我吧!”   虽然还没听她细聊这几年的遭遇,不过单单是看她这张满是伤口的脸,便可想而知。   钟泽拨开她的手,一想到这个傻姑娘当年默默的付出心如刀割一样,“你有什么错,都是这个没有担当的禽兽,如果当初他能说一句话,所有苦难都会迎刃而解,结果呢,结果他却将所有难题丢给你!”   “别说了,钟泽,够了,已经过去了……”   钟泽眼中满是疼惜,眼圈也愈发的湿润,“对,都过去了,你等我,等我处理好国外的一切,由我来保护你!”   最后这句保护钟泽是吼出来的,他刚吼完,项子恒就反击的回敬了他一拳,他的腿脚不灵便,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了。   黎夏念尖叫了一声,见项子恒还要打,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项子恒脑子里全都是刚才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的画面,那种相遇后恨不得挖心掏肝的感觉让他嫉妒到抓狂,如果他不将刘莉娜推进来,估计他们真的会忘情的亲吻成一团。   他他妈的太讨厌‘青梅竹马’这个词了!   他伸手摸了摸被女人打得热辣的脸颊,语气里的质问和寒凉连他自己都觉得冷,“黎夏念,你打我?”   黎夏念的手微微颤抖着,扭开头不看他,“总之,我不许你打钟泽,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项子恒重重的点了两下头,“你行,你有种,我算知道你的心了,朝三暮四,还真对得起你交际花的名号!”   哐当一声,随即是刘莉娜追出去的脚步声,“老公,等等啊,你还没扎点滴呢!”   黎夏念的士气马上就颓了下去,将钟泽从地上扶起来,伸手摸了摸那被打的淤青的脸,“对不起,害你挨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现在人格彻底颠覆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老师了,他,恨我。”   钟泽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啊,明明挺厉害的,学校里的男生被你熊了个遍,偏偏见了他就跟病猫似的。”   喜欢一个人注定会卑微,以前她是黎家的小公主都没有自信,如今,她就更是没有自信了。   房门又被哐当一下推开,才刚刚摔门离开的男人突然又一阵风般的冲了回来,两三下就将钟泽给推了出去,又用了两三下将黎夏念推到了床上。   没听说发烧还能烧疯的,黎夏念挣扎着要坐起身,男人低吼了一声,“白痴,你流血了!”   时间都仿佛被定格了,黎夏念抬起头朝身下看去,病号服果然染了一块黑褐色的东西。   这回老实了,她连一下都不敢乱动了,朝着项子恒质问,“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没了,不会是医生搞错了,把五个孩子都给搞没了吧?”   黎夏念已经吓得口无遮拦了,说完之后才一把捂住嘴,试管的事可是她跟沈诺之间的秘密……几秒之后她又恍然大悟,不对,这男人一直偷偷监听她,应该一早就知道,只是装傻而已。   很快刘莉娜带着医生跑了进来,将点滴重新帮她扎好,又做了简单的检查,“这是正常状况,大部分人做了减胎都会有类属于月经的分泌物,两天就能缓解。”   黎夏念松了口气,看着围在床边的两个人,躲在被子下面的手攥紧床单,尽量笑得轻松,“谢谢你们,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去忙吧!”   刘莉娜就像八卦周刊的记者一样,“就你那个初恋情人,他的腿有什么问题吗?你刚刚护着他不会是因为他身患残疾吧?”   听着刘莉娜的笑声,黎夏念心里烦躁的要命,“是啊,他的一条腿是假肢,好了吗?你们可以出去了吧,我想睡了!”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黎夏念只是有些赌气,没想到闭上眼睛,竟然真的就昏沉起来,可能是做梦,她那紧攥着床单的手被人捧起,僵硬的手指被舒展开贴到了温暖的源泉,紧接着她的整个身体都被那股舒服的温热包裹住,就好像安全感被逐渐注入体内,她眨了眨眼,看到了瑞瑞可爱温馨的小脸庞。   黎夏念嘴角泛起笑容,呢喃着捧着瑞瑞的小脸,“宝贝,真好,来,让妈咪亲一下。”   她将嘴唇撅的老高,凑到瑞瑞的额头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又闭眼闭合的亲了亲他的脸颊,最后凑到瑞瑞的小嘴上,刚相亲就被推开了。   黎夏念疲倦的厉害,闭着眼睛一脸不满,“瑞瑞不乖,还没长大娶媳妇就不让妈咪亲了。”   “傻瓜,我发烧了……”   黎夏念一直觉得有人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可当她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却空荡荡的,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管怎么说能梦到瑞瑞她就不失落。   她按了呼唤按钮,很快有医生过来,她看着窗外的黄昏问,“我睡了多久?”   医生拿着病历本,“你已经昏睡三天了,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是啊,她是很疲惫,身体再痛再累她都能咬牙撑过去,这一次她是心累了。   医生边说边给她做了检查,满意的点了点头,“各方面都很正常,再静养七天就没问题了,你老公嘱咐我们一定要让你住满十天才行。”   沈诺有来过,也就是说她隐隐觉得照顾她的人是沈诺?   黎夏念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或许是项子恒走后钟泽又回来了吧,被医生误会了。   无论是谁的嘱咐,总归是为了她好,黎夏念找了个借口跟沈建元说的特别严重,晚上保姆就按照她的吩咐,带着一个月的换洗衣服和瑞瑞过来了。   “黎小姐,这是老爷子给你的医药费,这边的饮食起居由我来照顾,我会定时带着瑞瑞来看望你。”   黎夏念接过金钻卡,讽刺的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从沈家人手里拿到钱,果然母凭子贵啊,看来我得借此机会在医院里好好享受一番。”   黎夏念说到做到,当真在医院里享受了一个月,肚子里怀着‘沈诺的孩子’,人都变得金贵了,保姆被她指使的就跟陀螺似的。   转眼间,9月30日,黎夏念坐在医院后院的草坪上,面前摆着一个画板,画板上是清风徐徐风筝远飞。   她将最后一笔落下,起身朝身后的保姆吩咐,“把画给我收好了,至少价值二十万,给我小心点!”   保姆在她身后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不就一副破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黎夏念心里痛快,当初就是这个保姆屡次代替老爷子对她出手,下手极狠,从未留情,这一个月可算让她报仇了。   见保姆拿起画,她偷偷拉了一下椅子,绑在画架和椅子上的细绳马上就绷直了,保姆视线被挡着,根本没看到,一下扑在了地上,手里的画被撕开一个洞。   保姆仗着是沈建元身边的红人,不以为意的站起身,“绊了一下,你再画一幅吧!”   黎夏念连忙蹲下身,装出一脸焦急的声音,颤着手将画捧了起来,“我不是让你小心点的吗?都已经在网上拍卖出去了,二十万,你要怎么赔给我?”   保姆心虚了一下,“你少讹人了,就坐在这里画了四五天就值二十万?”   黎夏念翻出手机,打开拍卖页面,举到保姆面前,“睁大你的眼睛,数数究竟几个零!”   保姆看着破掉的画,结巴,“你肯定是在骗人……”   “值!她的画,二十万都是便宜的!”   男人的声音在二楼窗口响起,黎夏念身形一震,缓缓抬头看去,一个月未见,他似乎瘦了,她以为她已经修炼得心如止水了,却还是一瞬间便沦陷在他的眼眸中。   不对,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个窗口的,从他的角度看过来,应该一目了然是她在整蛊。   “所以,你可以起诉她,让她赔偿!”   黎夏念仰头看着男人,心中微喜,她正要绽开笑容,就看到了从他身后走出来的女人,与他并肩而立,朝着她大气的微笑挥手,仿若一对璧人…… 第150章 默默爱你,爱却隔在眼底   “死女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我找半天!”   黎夏念还在出神的看着楼上的一对璧人,不远处传来了沈诺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扭头看去,表情恢复到一贯的傲气,甩了他一句,“你来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他,他的语气阴嗖嗖的,“在这里呆的挺爽啊,家也不回,公司也不去,就这么喜欢当寄生虫?”   眼见着沈诺朝她伸手,她嫌弃的向后躲了一步,“我不回家不是刚好给你腾地方,你不是已经把黎佳那个贱人接进老宅了吗?怎么,你还打算,楼下住着正室,楼上包养小三?”   一提这事儿,沈诺更是暴躁了,“你说,是不是你让老爷子把黎佳赶出去的?人在医院还敢给我打小报告。”   这种级别的伤害,黎夏念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可终归他是对黎佳那个贱人好,她心里还是会愤恨会不平衡的,“呵呵,我说什么风把沈三少给吹来了呢,原来是小爱人被扫地出门了,我只能送你两个字,活该!”   沈诺一把扭住她的手腕,“贱人,果然是你,老子早就警告过你老实点,你非不听,让你打小报告,我非撕烂你这张嘴不可!”   “咳咳。”一声咳嗽不轻不重的响起,沈诺停顿了一下朝楼上看去。   “哈喽。我可是一直挺崇拜三少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过这打女人……有些让我失望。”刘莉娜挽着项子恒的胳膊,一副我好怕怕的小女人姿态。   沈诺连忙松开黎夏念,恢复到人模狗样,“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项子恒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犹如高高在上的审判官,还是一旁的刘莉娜全权代言的回道,“我们啊,就是来做个身体检查,正要回去呢!”   沈诺揶揄道,“身体检查?我看是孕检吧?结婚一个月,也差不多该怀上了吧?”   刘莉娜朝项子恒看去一眼,“这……秘密,现在还不能说。”   黎夏念连忙将视线从两人身上收回来,将地上那幅坏掉的画捡起来,指着保姆的鼻子发泄,“你,就等着起诉书吧!”   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很难看,可她还是无法大方的听他们讨论新婚、讨论怀孕,这样的话题何止是隐隐作痛这么简单。   “喂,臭女人,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敢走,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脾气住起来了,你给我站住!”   听着沈诺的辱骂声,黎夏念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别惹我,医生说了我是易怒体质,只要我心情不好就能流产!”   沈诺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震了一下,“马上三个月了,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明天十一,爷爷让你回家!”   说什么回家,那简直就是狼窟虎穴,她怀孕,沈家那两个兄弟怎么可能默不作声,指不定想出多少种方法刁难她呢!   黎夏念甩都不甩沈诺,继续往楼里走。   沈诺现在对她是打不得碰不得,看她那个傲气劲儿心气得突突的,“听见没有,马上回家!”   “知道了,我这就收拾行李!”   黎夏念前脚刚踏进玻璃门,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张了嘴,“土地局那块地已经批下来了,从明天起恢复工作,至于这个月的工资,只能给你百分之五十。”   黎夏念停下脚步仰头看去,却只看到了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残忍的男人,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还让她去上班,几个意思,这是要近距离虐她?   第二天一早,因为有沈建元罩着,她跟瑞瑞在一楼客房里醒来,一想到要去面对项子恒,她就心烦。   她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最后找了一套气质干练的职业装,还对着镜子画了个盛气凌人的妆容,这才满意的拎着瑞瑞驱车离开。   七点二十分,她将瑞瑞准时送进幼儿园,在路边买了一套鸡蛋果子和一杯现磨豆浆,七点四十分她就赶到了恒诺。   刚一踏入项子恒的领域,就被西服革履的男人给拦住了,“请问你是哪位?”   这人黎夏念是第一次见,她也反问了一句,“你又是哪位?”   对方自我介绍,“我是古特助,负责协助项总的。”   黎夏念迷茫的皱起眉头,“有特助还叫我来干什么?神经!”说着她转身就往外面走,心里全都是匪夷。   古特助快步追了上来,眼上眼下的打量她,“您不会是黎小姐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古特助马上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项总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多时了,有工作任务要交代给你。”   她还没来就已经有工作任务了?黎夏念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她休这一个月,今天都得补回来吧?   她能说她这一个月都没能整理好心情吗?真心不想跟他朝夕相对!   办公室门推开,黎夏念明明在男人抬头看来那个瞬间从他眼中搜索到一丝喜悦之光,然而下一秒那抹喜悦就变成了厉色。   应该以为是他的娇妻刘莉娜吧,结果却看到了她,瞬间变脸。   只对视了那么几秒钟,项子恒就低下头继续审阅手中的文件,丝毫温度都没有的问,“你是来勾.引我的?”   一上来就是变了调的话题,黎夏念微怔,她盯着男人的身影,却只能看到他那一丝不苟的刘海。   “我的特助不需要花枝招展,去,把脸洗了。”   黎夏念一动没动,瞪着大眼珠子恨不得将他看穿一个洞,男人对感情还真是收放自如,一个月前还对她暧.昧不清,一个月后就变成冷嘲热讽了。   古特助察觉到气氛的尴尬,呵呵笑着打圆场,“项总,我看还好啊,黎小姐这个妆已经很淡了,看着多有精气神啊!”   项子恒签名的手一顿,抬头,冷眼,“嗯,是有很精气神,你喜欢?”   古特助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快去把她的妆给我卸了,有一丁点化学品的味,我都扣你这个月奖金!”   大清早就给她一个下马威?黎夏念气得举起手中的早餐,撇之前想了想,将现磨豆浆留下,只朝他丢了鸡蛋饼,然后哼地一声转身出去。   茶水间,古特助抽出十多个丝巾递过去,“你别怪项总,毕竟新婚,他这也是避嫌,我们项总可是很宠老婆的,不然怎么特意雇佣我这个男的。”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理都没理夸夸其谈的古特助,素面朝天的回了办公室,“好了,可以交代工作了吧?”   项子恒随手一指,“你的办公桌还是那里,把上面那份文件给我笔写一份。”   黎夏念冷着一张脸坐到了位置上,为毛线古特助在门外办公,她却要在门内。   她刚坐下拿起文件,男人又严肃发话,“我不喜欢高跟鞋的声音,脱了,换平底,哦,对了,最好是软胶底,免得走路吵到我!”   黎夏念朝他呲牙,什么时候这男人变得这么矫情了?   她刚提起笔,古特助就一阵风的跑了进来,就跟如临大敌一样,说话充满了急切,“项总,那个,那个常小姐又来了,今天还带了三个帮手。”   项子恒皱了皱眉头,“给我拦在外面,一个都别放进来。”   黎夏念竖着耳朵听着,心里暗暗分析,这个‘又’字说明常芷萱经常来闹事,也是,爱了那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到手了,却突然失去,这种打击对于常大小姐而言,不仅是奇耻大辱,更是痛彻心扉。   爱一个人的心,无论是白莲花还是绿茶婊,都是一样的。   吩咐完项子恒就将一张A4纸推到了桌前,“把这个给她拿去,她的时间安排表。”   古特助哦了一声,将表格递给黎夏念,心里窃喜着,“项总,我是不是可以将工作分给黎特助一半了?”   一直没抬头的项子恒终于抬了头,一个眼神,古特助就闭了嘴,灰溜溜的走出办公室。   黎夏念举起表格,这是他刚刚打出来的吗?   一开篇就是三个不许,不许化妆、不许穿高跟鞋、不许玩手机。   时间安排则是,七点半到岗,六点半下班,午休从十一点到两点,刚好八小时。   工作这么多年,黎夏念还没见过这种时间安排,果然有能力的人就是任性。   “有问题吗?”   黎夏念将时间表压在桌面上,“有问题,为什么要手写这份文件?”   “工作上的事只有服从,让你手写你就手写!”   话不投机半句多,黎夏念拿起笔开始手抄,整整五页A4纸,好在字体大不太费眼睛,抄到一半的时候,寂静的办公室总算有了声音,“去给我冲杯咖啡。”   黎夏念没回答,默默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项子恒撂下笔,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从她进门坐下刚好过去一个半小时,也是时候运动运动了。   他也起身站到了窗口,朝远处眺望,怀孕两个半月,过不了多久她的小腹就会隆起来了吧?   正想着,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你个狐狸精,还在勾引子恒,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项子恒心里一惊,反身就往外跑…… 第151章 听说你的她怀孕了   黎夏念正端着咖啡走出茶水间,根本没料到常芷萱竟然冲破重围,闯进了恒诺办公区。   见那来势汹汹的气势,她连忙将咖啡杯丢在了地上,以免推搡间烫伤了自己。   常芷萱是有备而来的,这一个月来,她已经是恒诺的常客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无非是逼着项子恒离婚。   之前她是因为身体虚弱才没能大闹他的婚礼,而现在,她誓死要将项子恒给夺回来。   结果,今天竟然让她在这里逮住了这个女人,只要是觊觎项子恒的女人,就都该死!   黎夏念转身就往茶水间里面返,不是她认怂,若是放在三个月前,就算是以一敌三的撕逼她也不怕,可怀着孕一旦孩子没了,她的下场绝对是重新做一遍试管,那种痛苦可是惨绝人寰的,她不要!   房门刚要关上,就被冲过来的一个女人给踹开了,黎夏念重心不稳连退数步,幸好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就在这时,嘹亮的巴掌声响起,等她抬眼看去,常芷萱已经捂住了脸,眼泪唰唰的往下流,“子恒,你打我,你竟然舍得打我,好啊,你打死我算了。”   说着她举起项子恒的手,一下下的往自己脸颊上扇,哭得都要晕厥过去了。   项子恒懊恼的看着撒泼的常芷萱,他承认他有些冲动了,一个月来无论常芷萱怎么闹,他都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而今天……他扭头看向捂着肚子的黎夏念,尽量语气平淡的问了一句,“没事?”   黎夏念收回捂在肚子上的手,摇了摇头,相比于险些摔倒,项子恒的举动才是真的吓了她一跳。   原来这男人也会打女人啊?   项子恒一低头就看到了墙角破掉的咖啡杯,眉骨处的青筋跳了跳,再度压抑不住暴躁,用力一摔,将常芷萱推到了她带来的那三个人身上,“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你再闹,别怪我不讲多年情分!”   常芷萱哭声震耳,“你什么时候跟我讲过多年情分,如果你真的怜惜我,就不该偏心这个贱女人,更不该娶那个刘莉娜,我不信你爱她!”   常芷萱扑到项子恒身上,两只手死死的揪着他的衣领,“你肯定是为了甩开我才假结婚的,子恒,为什么就是不能娶我呢,从你第一个女人关昕开始算起,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够了!”项子恒用力去掰她的手,心急着想要去看看黎夏念有没有被烫伤,可他又不能太过刺激常芷萱。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一道笑声从电梯间传来,“我来的未免也太巧了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自尊的女人,人家都已经结婚了,还这么纠缠不休!”   一看到正主来了,常芷萱松开项子恒,招呼着随来的三个人就扑了上去。   刘莉娜抓住冲在最前面那个人的胳膊,轻轻一绕再一甩,那个人就撞在墙上了,出手极其敏捷,然后潇洒的拍了拍手,“十年自由搏击,你们哪个想死尽管来。”   这下飞扬跋扈的常芷萱老实了,保持着距离指着刘莉娜的鼻子,“你说,你是子恒花多钱雇来的?”   刘莉娜呵呵一笑,“钱?貌似我比他更富有!”   常芷萱吞了吞口水,“总之你们就是假结婚,骗不了我。”   项子恒快步进了茶水间,一言不发,动作简单直接,两只手由黎夏念的肩膀一路摸到脚踝。   黎夏念坐在椅子上,已经被他这怪异的行为震惊得哑巴了,张了好几次嘴也没说出话来。   在她身上摸了一圈,项子恒站起身目光炯炯的瞪着她,就好像这次的事端是她挑起来的,“蠢,以后咖啡也用不着你冲了!”   黎夏念回了神,“跟我有毛关系啊,是你人红是非多……”   “你认为这个也是假的?是不是得等孩子生出来,你才能认清现实?”刘莉娜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从门外传来,黎夏念一下就不知道自己后面要说什么了,半张着嘴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明明还在自己身上,却仿似遥不可及,她看到男人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转身出去。   黎夏念耳朵嗡嗡作响,可她还是听清了,她听见项子恒掷地有声的说,“就是这样,她已经怀孕了。”   常芷萱哇地一声,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两条腿乱踹乱蹬的发泄,“不可能,你们是假的,她不可能结婚,我不信,不信,子恒、项子恒,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从二十岁就开始喜欢你,八年,我喜欢了你八年……”   黎夏念连忙转身背对,仰着头努力瞪大眼睛,常芷萱的话令她心酸,如果说那个女人是痴情,那么她就是傻子,她用了十一年,踏着荆轲等他归。   “八年就可以介入别人的婚姻吗?八年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当小三吗?告诉你,我们婚礼当晚就怀孕了,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听到这话常芷萱的哭声更大了,黎夏念听得揪心,不知道是因为刘莉娜的话,还是因为常芷萱的哭,她转身,“够了,别再说了,她,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说着她绕过挡路的几个人,仓惶的朝办公室走去,尽管她的背影是盛气凌人,可她的内心,渺小得连一颗尘埃都不如,这话她是为自己说的。   结婚当晚,结婚当晚……她记得那一晚她险些被沈诺欺负,她记得那一晚她捧着那个手机壳,可笑的像个傻子一样说了一宿她需要他。   刘莉娜用肩膀拱了拱发呆的项子恒,这才将他的目光从黎夏念身上引到她身上,“怎么,心疼?”   项子恒没回话,揣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何止是心疼,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心挖出去给那个女人看,恨不得马上拥她入怀告诉她不必伤悲,可他没有给她幸福的十全把握。   未来,是相爱,还是相忘,谁也无法预言。   黎夏念摔门进屋,然后动作就停顿下来了,她站在门边愣愣的望着那张老板台,耳边不停的回响着刘莉娜的话,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他有了妻子有了儿子,她又算得上什么,瑞瑞又……   不,是她妄想了。   黎夏念用力搓了搓额头,她跟瑞瑞从来就不是他的责任,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不知道傻站了多久,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回到座位拿起笔,继续抄写那份资料。   门被推开,率先进来的是刘莉娜,径直走到办公桌对面落座,随即便是男人沉稳的步伐。   她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的脚步,由远到近再到远,最后坐在了刘莉娜对面。   不多时古特助也走了进来,“项总,这是你刚刚要的声明书,你看一眼。”   项子恒根本没接文件,将权利给了刘莉娜,“你决定!”   刘莉娜回头朝黎夏念瞄了一眼,嘴角挂着笑意,“那就这么决定了,马上发出我怀孕的消息,还有这个,B超,附带着一起发,免得有人不信!”   一个错别字,黎夏念看着笔尖那个写得面目全非的字,说不好心里的感受,究竟是烦躁多一些,还是伤痛多一些。   项子恒看向古特助,加重了语气,“下班之前我要看到网络上的新闻,还有公司保安,刚才谁当班,给我开了!”   古特助惶恐应声,“好,我这就去办,刚刚让项太太不舒服了,实在是抱歉。”   刘莉娜很自然的摆了摆手,一副女主人神情,“去吧去吧!”   古特助刚一离开,项子恒就下了逐客令,“这里是公司,你在这影响工作,去,该干嘛干嘛去。”   刘莉娜朝他挑了挑眉头,转身走到黎夏念身边,“我们都是准妈妈,应该有很多话题沟通,我可是一直想要跟你交朋友的。”   说着她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了黎夏念身边,看着她那秀丽的字惊呼了一声,“哇,你写字好漂亮啊。”说着还捧起了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把玩着。   “没听到我的话吗?马上回家去!”项子恒的声音突然就提高了,就好像很反感刘莉娜跟她接触一样。   黎夏念一把抽回手,这男人是在害怕吗?害怕她将他们之间的暧|昧说破?害怕他的老婆会受到伤害?   她将笔重新拾起继续写字,要她去面对他们的恩爱,这是她这辈子遭遇的最大的酷刑,远比沈诺五年来对她的折磨还要狠!   刘莉娜站起身,不满的嘟囔道,“回家就回家嘛,我只不过是想跟念念交流一下育儿经,还不都是为了你!”   项子恒一掌拍在桌面上,“给我离她远点!”   赤.裸.裸的伤害,她是瘟疫吗?   刘莉娜缩了下脖子,俯身凑到黎夏念眼前,“亲爱的,哪天我单独约你,拜拜!”   办公室门关紧,只剩下他们两个,却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她攥着笔紧了又紧,好半天才继续书写。   不多时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要是约你,不许答应,给我离她远点,记住没有!”   黎夏念低垂着视线,耗尽浑身力气才止住伤悲,“项子恒,一定要这么伤害我吗?你知道我……”   爱你啊。 第152章 再度被催眠,命在旦夕   果然在下班之前,整个网络都铺满了项子恒新婚妻子怀孕的消息,因为之前与国民女神常芷萱的订婚宴被砸场一事,项子恒的关注率很高,新闻一出,各界吃瓜群众纷纷捧场,微博留言都要爆了,单单是转发就十几万次。   黎夏念躺在休息室里将手机丢到一旁,闭上眼睛修生养息,她必须快点消化这个消息,她跟项子恒的结局早就注定好了,选择生下瑞瑞的时候她就没有祈求过能有后续,这次再相逢已经算是老天的厚爱了。   可能是一直待在医院里,整天除了睡就是吃,导致她近来特别嗜睡,她本打算歇十分钟的,脑袋一沾枕头突然就困了。   阳光正浓,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在舒适的床上摆了个最豪放的姿势就睡着了。   门外的男人举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这女人真能浑水摸鱼,两个小时跑了四趟厕所,这回更是狠了,半个小时还没出来,这是在挑战他的耐心,向他宣泄不满,他的不满还不知道跟谁发泄呢!   一想到她那说了半截的话他就烦躁,重重的推开休息室的门,“你刚才……”   只说了三个字,项子恒马上就闭了嘴,回头朝办公室大门看去,然后轻轻关上门,解开衬衫纽扣走了过去。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减胎那天,距离现在已经有31天了,他将薄毯掀开,躺了进去,将胳膊伸到了她的脖子下面,轻轻一勾,她就贴近了他的胸膛。   停顿了五秒,女人脸上的不安消失,他才进行第二项,将她的衬衫拉出裤腰,将手伸了进去。   鉴定结果,大了,至少从B升到了C,手感比之前挺实了好几倍,这个尺寸他很满意。   项子恒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将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犹豫再三还是俯下身,将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只轻轻一下就离开,然后观察,紧接着又进了一步,将唇贴在了脸颊。   两次得逞,项子恒心猿意马,干脆挑起她的下巴,捉住她的唇将舌尖喂了进去,勾着她的舌头吞吐纠缠。   怀中的女人睡得稀里糊涂的,齿贝特别松,毫不费力的他就将她的唇占为己有了,她的胸被他粗粝的手掌把控,因为不适小身板子扭动了几下,蹭得他小腹马上就涨了起来。   项子恒掀起被子将头埋进了她的胸口,一只手搂着她的身体,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某处,他将她的胸尖叼入口中,手指剧烈的运动起来,这种蚀.骨的滋味,就像鸦.片一样,一旦尝过就会上瘾……   黎夏念打了个哈气,睁开眼睛,外面的太阳已经彻底偏西了,她连忙弹坐起来,天啊,她不会是一觉睡到了下班吧,待会儿出去免不了又会被那个男人训斥。   身上的薄毯滑落,黎夏念疑惑的看着衣衫的凌乱,还真是一孕傻三年,她这二孕,智商彻底为零了,就算是睡的再怎么舒服也是在公司,怎么可以脱衣服呢!   她将纽扣系好,下床的时候手指摸到粘稠的东西,她低头看了一眼,床单上湿湿的,有一块污迹。   下意识的她就奔进了浴室,以为是孕后分泌物过剩,然而并不是。   洗了手,她疑惑着走出休息室,男人披着一身夕阳,正在跟古特助交代工作事宜,莫名的她觉得此刻他的心情不错,嘴角貌似还泛着笑意,跟上午时判若两人。   难道是老婆怀孕太高兴了?还是摆脱了常芷萱神清气爽?   嗤,反正都跟她无关!   “才第一天上班,就这么懒散,你当我们项总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古特助十分不甘,昨天通知他会来一个帮手,他还以为可以统领谁了,结果,比他待遇还高。   黎夏念看了一眼时间,开始收拾东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六点半正,“项总,我下班了,古特助明天见!”   “喂,你以为你是总裁吗?老板还没走,你给我回来!”   古特助都要气炸了,追了两步,只听身后男人声音里夹着一丝笑意,“跟孕妇较劲儿,你也怀孕了?”   呃……这是玩笑,还是在警告他?他连忙站回原处继续汇报工作。   黎夏念很满意这种工作节奏,以前在黎胜她就跟陀螺似的,每天不到半夜都回不了家,下了班还要喝酒应酬,原来人生也可以过得如此悠闲。   “请问,去中街路应该往哪个方向走?”一个穿着连帽衫的帅气小伙停在她眼前。   黎夏念指了指中街方向,“你到马路对面打车方便些。”   年轻人突然俯下身,朝她的眼睛深深的望过去,手里拿了一个她没见过的东西,晃了几下,“打车太贵了,你能带我去公交车站吗?”   黎夏念点了点头,听话的在前面带路,还差几步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年轻人又说,“我有东西丢在那边的巷子里了,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黎夏念再度点了点头,随着对方朝巷子走去。   “老子叫你,你装聋是不?”沈诺刚走出恒诺大厦就看到黎夏念跟个帅小伙闲聊,他都已经喊她好几声了,可她只顾着犯花痴。   听见喊声,年轻人加快了脚步,黎夏念也跟着加快了脚步,刚走进监控盲区,对方就极速转身一只手握着尖刀狠狠的朝黎夏念的小腹刺去。   黎夏念就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一样,愣愣的看着对方,丝毫躲避的意思都没有,刀尖一下就刺中了她的身体,她皱了皱眉,想要躲,可她的思想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左右了。   “黎夏念,下班不回家,居然在大马上钓凯子,怀孕了还控制不住你那个风骚本质……”   沈诺气势汹涌的脚步突然顿住,刚刚偶然一瞥,他好像看到了一抹银白色的光亮,很像刀子之类的东西。   他正疑惑着,身后的脚步声音由远及近,风驰电掣的与他擦肩而过,那速度快到惊人,紧接着他就看到黎夏念的肩膀被男人一把拉住向后甩来。   男人力道很大,黎夏念的两只脚都要腾空了,“沈诺,给我接住了!”   被项子恒吼了这么一声,沈诺才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将黎夏念抱在了怀里,由于惯性,两个人全都跌坐在了地上。   项子恒一手握着对方的刀子,一手掐着对方的肩膀,刀刃将他的掌心割破,血顺着指缝往外流,可他就好像不知道痛一样,狠狠的质问,“是什么人派你来的?黎家人还是沈家人?”   对方一言不发,就跟亡命徒一样,只顾着不断的攻击。   一听这话沈诺才跟上事情发展的节奏,他低头朝怀中目光呆滞的黎夏念看去,她的白衬衫已经被染红了,受伤的位置刚好是小腹。   他连忙一手捂住她的肚子,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该死的,给点回应啊,你他妈的死了吗?”   死这个字一出口,项子恒那边怒吼了一声,一把将刀给夺了下来,重重两拳就将对方给打到了,那种爆发力连他自己都后怕。   随后大厦的保安跑了过来,几个人合力将那个年轻人给制服。   项子恒一下就扑倒了黎夏念身边,看着她那没魂的表情,脑中闪过一幅画面,狠下心,扬手就是一巴掌!   沈诺正抱着黎夏念,嘴角不禁咧了咧,这一巴掌光是看着都觉得痛,没想到项少打女人比他下手还要狠。   “啊,不,不要!”   黎夏念就好像已经死的人突然回光返照一样,蹭地坐起身,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刚刚她将一切都看进了眼里,却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她一把捧起项子恒的手,垂着视线,肩膀颤抖着说不出话。   项子恒缓缓收回手指握成了拳头,“快点,把衣服解开。”   沈诺一脸懵逼,“项少,你的手,好像更严重。”   项子恒看都没看沈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之前催眠黎夏念,让她对黎佳出手的人,如果没猜错,应该跟你有关。”   沈诺茫然了几秒钟,同样也是聪明过人的人,一下就懂了项子恒的暗示,他将黎夏念推到项子恒手中,起身朝被压在地上的年轻人走去,一脚踏在了对方头上,“沈权还是沈奕?交代就给你留条生路,否则,老子弄死你!”   对方呵呵笑着,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没什么可交代的,来啊,弄死我啊!”   “妈的,给我打!”一声令下,沈诺带着那几个保安揍了起来。   “你才好不容易提起画笔,要是手受了伤……都怪我……”黎夏念别提心里多自责了,都怪她太蠢,屡屡让奸人钻空子。   项子恒手上全是血,只能抬起胳膊,用袖子在她眼角擦了擦,“不许哭,快点把衣服掀开。”   说话间他已经动手解开她的纽扣,直到看见她肚子上的伤口才舒了口气,幸好只是皮外伤。   “妈的,这么不经打!”沈诺最后踹了一脚已经昏迷的杀手,回头说道,“项少,你说是报警还是我们自己查?”   然而身后除了一滩血迹,早就空无一人…… 第153章 我们的爱,早已渐行渐远   车厢里,黎夏念表情凝重的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的朝副驾驶的项子恒看去一眼。   男人靠着座位仰着头,微蹙的眉宇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黎夏念一下就没出息的红了眼圈,将视线落到了他那只缠了好几层的纱布上。   医生的话犹然在耳,“手筋受损,恢复期可能要长达半年,一旦修养不好,将来很可能留下残疾。”   始终闭着眼睛沉默不语的男人终于张了嘴,“哭什么,我又没死!”   黎夏念连忙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路边,抽了抽鼻子,“谁哭了,我就是眼睛发酸。”   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烦躁,一定很后悔对她出手相助。   很快车子就驶入了裕龙花园,项子恒解开安全带,转身就要推车门,却被身后的女人厉声制止。   紧接着小女人火速下车一路小跑的绕到副驾驶,帮他拉开门,还像丫鬟服侍帝王一样,搀着他的胳膊将他扶了下来。   项子恒184的身高,整整比她高出16厘米,这么近的距离,低头看去时就只能看到她的头顶,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想要站在窗边远远的看着她,他就不会发现那个一直蹲点的年轻人,如果在晚冲下去一步,她现在很可能就倒在血泊中……   他看着痛到失去知觉的手,别提多庆幸受伤的人是他,而不是她了。   黎夏念小心翼翼的将他扶到别墅门口,看着门板犹豫再三,最后松开他的胳膊向后退了几步,“你、你老婆应该在家吧,那就送到这里吧,瑞瑞还在等我,我先回……”   “钥匙,帮我掏出来。”项子恒语气平静,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   黎夏念看了一眼他那受伤的手,俯身将手伸进他的裤兜里,这样的场景貌似以前也有过,她记得那时她还摸错了位置,现在想想,还真是时过境迁。   她将钥匙掏出,帮他开了门。   房门一敞开,坐在沙发里的两个人迅速弹开,刘莉娜起身将另一个女孩拉起来介绍,“这位是我闺蜜小艾,这位是我老公项子恒,还有这位是我老公的……特别助理黎夏念。”   刘莉娜说话简直就是大喘气,听得黎夏念心脏紧了又紧。   名叫小艾的女孩是那种很柔美的类型,不像刘莉娜这么大大咧咧,说话时低眉顺目的,“项先生好,黎小姐好,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小艾就跟怕生似的,头都不敢抬,快步朝外面走去。   “等会儿,我跟你一起走。”黎夏念也赶紧找借口离开,在这个房子里多待一秒她都有种被虐的感觉。   “站住!”简单严厉的两个字。   黎夏念和小艾被吼得同时停住了两步,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僵持了十几秒,刘莉娜呵呵笑了起来,走到项子恒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老公,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天啊,你的手……不会是为了保护夏念才受伤的吧?”   黎夏念有些吃惊,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却一下就猜中了,难道刘莉娜一直对婚礼那天看到他们的拥吻而介怀,所以一直在警惕着她?   不等项子恒回答,刘莉娜就婀娜着步伐走到了黎夏念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肩膀,“你看,子恒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不是该好好回报他一下?”   这话无可厚非,黎夏念反驳不了。   “我不会做饭,首先今晚的晚餐就由你来负责了,还有,难得我闺蜜不远千里来看我,今晚我打算好好跟她叙旧,恐怕要你留下来照顾病号了……”   “刘莉娜,这是你的本分,你少推给别人!”项子恒脸色始终阴沉,蹭地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黎夏念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拳头,“项先生说的没错,这是身为妻子的责任!”   刘莉娜拦住她的去路,将小艾拉到她眼前,“你也有闺蜜,应该知道那种好不容易重遇,却又马上要分开的心情吧?明天她就要飞往加拿大了,这一别可就再难相见了。”   正说着,小艾眼圈就红了,眼泪夺眶而出,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应该是真的跟刘莉娜感情很深厚。   黎夏念就受不了这种眼泪攻势,见小姑娘哭得肝肠寸断的,脱口而出,“好吧好吧,别哭了……”   刘莉娜激动的一把拉住黎夏念的手,“这么说你今晚愿意留下来帮我照顾子恒了?”   呃……她她她,她没打算同意的。   小艾一把抓回刘莉娜的手,朝着黎夏念道谢,两个人转身就离开了别墅。   黎夏念愣愣的站在客厅,总觉得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可思议,项子恒受伤了,妻子却更在意闺蜜,将她这个头号情敌留在了家中。   她的大脑还没回过神就听见楼上传来男人嘶痛的声音,她连忙跑上楼,门支开一道缝隙,她刚想推门进去,便看到了床头上那张巨幅婚纱照。   刘莉娜身披白纱微微仰头闭着眼睛,男人则是微微低头同样也闭着眼睛,两个人的唇仅差一毫米就贴上了。   那种温馨、那种浪漫、那种甜蜜……恐怕是每一个女人向往的。   黎夏念下意识的退了两步,远远的看着,床单是艳红的,窗幔也是艳红的,男人坐在床尾,一切喜庆的氛围在他身后都成了背景墙,而在她眼里却是无比的刺痛。   一秒两秒三秒,黎夏念不知道痴痴的站了多久才猛然清醒,连忙转身放轻脚步下了楼。   第一次与他相遇就是在这里,十四岁的夏天,爬满藤蔓的花架以及色彩斑斓的那片天。   黎夏念在厨房里转了好几圈才手忙脚乱的从冰箱里翻出食材,刘莉娜应该真的不会做饭,冰箱里全都是微波食品。   她将碗柜拉开,却发现里面的陈设全都变了,她找不到之前她收好的用具,她烦躁的将所有橱柜全都拉开,愣愣的看了半天又逐一关上,这里再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可以任意出入的地方。   黎夏念将窗户推开,两只手撑在窗台上,努力仰起头,今晚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伤心一次喜欢就会被冲淡一次,她就不信,千百次的伤痛过后,她还会有力气爱他,总有一天她会认清现实的。   缓和了一会儿,黎夏念就将情绪调整好了,这就是阳城交际花的过人之处,她有一百张面具可以替换。   因为食材有限,她只焖了米饭,抄了鸡蛋柿子、煎了培根金针菇,还配了一道小菜。   脚步声传来,人还没走到厨房就很自然的问道,“刘莉娜,帮我把咖喱饭放进微波炉里。”   交代完这句话,项子恒就坐到餐厅,拿起平板电脑翻开今天的股市。   黎夏念沉了口气,端着托盘出去,直到她将菜饭一样样的摆好,男人才发现异样,抬头看去,马上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   黎夏念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说道,“你老婆……刘莉娜跟她那个闺蜜出去了,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项子恒下意识的用左手握拳,痛得他骂了一句,“该死的!”   黎夏念不知道他这句是在骂刘莉娜还是在骂她,身体绷直的站在桌边,“我现在就离开,你吃了饭早点休息,碗筷可以等我明早开车来接你时帮你洗。”   “你盛了两碗饭,不是要留下来吃的意思?”项子恒拿起筷子,眼光扫了一下对面椅子。   黎夏念杵了一会儿才拉开椅子坐下,这也算是一种私心吧,哪有女人不想跟自己喜欢的男人独处呢,哪怕是多待一分钟也是好的,卑微又罪孽。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说话,静得连咀嚼声都显得有些令人心慌。   项子恒抬眼朝对面的小女人看去,他就喜欢她吃饭时斯文秀气的样子,整张小嘴塞得满满的,看起来就好像吃着比他碗里香一百倍的东西一样。   黎夏念抬了下眼睛,正看到男人缩回手,冷傲的别开视线。   “怎么了?”   项子恒落下筷子,起身朝楼上走去,“没什么,看你嘴角挂着饭粒,突然就没食欲了!”   走了两步他又停住,“刘莉娜没回来之前,你不能离开,记住把门窗都锁好!”   什么?她要在这里一直到刘莉娜回来,如果今晚她不回来呢?   果然是没回来,无论她发多少条微信都是石沉大海,电话拨过去也是无人接听,九点,黎夏念无奈的推开一楼客房门,之前她来都是睡在这里的,还好这间房没有刘莉娜的痕迹。   夜里,睡得正香,黎夏念猛地惊醒,连忙翻身下床,光着脚朝二楼跑去,然而推开主卧门,却是一片空荡。   黎夏念皱着眉头,细听着隐约传来的吟痛声,一步步的朝三楼的阁楼走去,这个阁楼是她唯一没有碰触过的空间,以前都是铁链紧锁的,今晚却门缝轻启。   她站在门口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项子恒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右手捧着受伤的左手,应该是麻药过了,此刻正痛得满头虚汗。   黎夏念连忙扑到他身旁,轻轻摇了他两下,“项子恒,醒醒,止痛药,我去给你找止痛药!”   她一起身,目光正对上一幅画……没等她看清,男人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翻身就压住了她…… 第154章 隐在暗处的黑手已经伸来   黎夏念被男人滚烫的身体紧紧压住,他的呼吸很急促,起伏的胸口与她的峰峦叠嶂相重叠。   “止痛药,吃过就好了。”黎夏念知道他痛,急切的推了他两下,想要起身。   项子恒痛得都有些说胡话了,“你就能止痛,你就是最好的药!”说着他便迷离着目光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黎夏念竭尽全力的挣扎起来,可即使这男人痛到嘴唇颤抖的地步,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她被吻得头昏脑涨,再一睁眼,不知何时阁楼的灯被关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从头顶那扇小小的窗口传来,她朝之前那副画看去,出了一片阴影,什么都看不清。   可能是她的乱动引发了男人的不满,她的唇再度被堵住,舌尖的撩.拨比之前的更加令人魂飞魄散。   黎夏念小心翼翼的捧着他那只受伤的左手,根本不敢反抗,可她心里悲哀,这男人一定是把她当成刘莉娜了。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毁三观的事情了,他们之间这算什么啊,她有丈夫并且还怀着孕,他刚新婚并且老婆也怀着孕。   不知道缠.绵了多久,黎夏念的意识就昏沉了,男人霍地睁看眼睛,伸手擦了擦她那湿润的嘴角,他的手痛得他都想撞墙了,根本控制不住哼痛的声音,他本想着三楼距离一楼客房最远才爬上来的,没想到还是将她给引来了。   他忍着痛,拿起一块轻纱将那幅画遮盖住,俯身尝试着想要将她抱起来,可他痛得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冰凉的地板,他怎么舍得让她在这睡上一宿……   黎夏念最喜欢的睡姿就是想青蛙一样趴在床上,两只手还要伸进枕头下面,此刻她就是以这样一个睡姿,躺在一个如同暖炉的身躯上。   身躯?   黎夏念陡然瞪大眼睛,她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两只手伸进男人的头下,两只腿弯曲着岔开,小脚丫勾着男人的脚腕,脸枕着男人的胸膛……身体就更是不用说了,全方位立体化的贴服着,男人某处微微凸起,正戳在她的肚脐上。   黎夏念蹭地坐起身,姿态一下由刚刚趴在对方身上变成了跨座,他的中心点正抵着她的中心点,薄薄的衣料根本就阻隔不了他的热度与硬度。   黎夏念愣了三秒,连忙起身往楼下跑,天啊天啊,为什么每次在这个男人身边她都能睡成死猪,明明夜里她爬楼的目的是照顾病号,冲天发誓她是秉承着一刻善良的心,不带任何污思想的,结果,竟然跟这个有妇之夫近距离的睡了一宿。   她才刚跑到一楼,别墅门就被打开了,刘莉娜见她如此慌张楞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慌什么?不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我的事情吧?”   “没、没有,他在三楼,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仓惶的跑到门口换鞋,她又补了一句,“以后别把自己老公交给任何人,你是他的妻子,要好好照顾他。”   刘莉娜拉住她的胳膊,“急什么,一起吃早餐,我今天刚好也要去恒诺,一起走。”   “不了……”   不等黎夏念推脱,刘莉娜已经将她拽到餐厅,“昨晚谢谢你了,给我制造了跟小艾深聊的机会。”   楼梯口传来男人沉稳的步伐,刘莉娜热情的招呼,“老公,快点,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浆油条。”   黎夏念偷偷观察着项子恒,他脸上依旧是不悲不喜的表情,应该是昨晚痛糊涂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黎夏念觉得这气氛对她而言异常的尴尬,她就跟一万瓦的电灯泡一样,参与到了别人的甜蜜之中。   吃过饭,刘莉娜拉起项子恒朝二楼走去,“餐桌就交给你收拾了,我跟子恒有点事要谈。”   看着两个人出双入对的背影,黎夏念的心有种被捏紧的感觉,她恨不得昨天项子恒没有救她,这样她就不必面对这一幕幕的心酸了。   不多时便听见楼上传来吵架的声音,音量很小,她听不清,也就吵了那么两三分钟,便安静下来了。   她将餐桌整理好,推门走出别墅坐在车里等。   二十分钟之后,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走出门,刘莉娜眼角有些湿润,项子恒则是沉着一张脸。   看得出项子恒很生气,拉开后排座的门,坐进去之后重重的摔了一下,搞得整个车子都随之晃动。   刘莉娜敲了敲驾驶位的窗,“我来开车,你不是也受伤了。”   黎夏念默默下车绕到副驾驶,车子启动,她朝后视镜看去,男人脸色乌云密布,感觉随时都能刮起暴风雨,她又扭头朝刘莉娜看去,心里猜测着这两个人不会是因为她才吵架的吧。   无论心里有再多的自私,她都不希望造成项子恒的负担,她只要独自默默的去承受这份感情就好了,“你们别吵架,他真的是个很负责人的男人,结了婚就一定会对妻子一心一意的,都说爱久见人心,他会很爱很爱你……”   “谁说我们吵架了,我才懒得跟他吵!”刘莉娜撩了一下头发,脖颈处那几块红印露了出来。   黎夏念的瞳孔一下就放大了,连忙收回视线,心里狠狠的自嘲,黎夏念啊黎夏念,你还真是多管闲事,夫妻吵架,向来都是床头打床尾和,他们在楼上磨叽了二十分钟才出现,不是在温纯是在干什么!   余下的路程,车厢寂静的只有呼吸声,车子刚挺稳,黎夏念率先推门下车,快步进了恒诺大厦。   “给你打了十多通电话你都不接,死哪去了?”沈诺早就候在一楼大厅,看到她快步迎了上来,“孩子没事儿吧?”   不是因为关心她才如此殷勤的,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对,确切的说是关心他自己的将来。   黎夏念本就心如刀绞,白了他一眼之后径直朝电梯间走去。   “我靠,装什么清高,还爱答不理的,别说我没警告你,给我护住你那个肚子,孩子要是出问题,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刚放完狠话他就看到项子恒,“项少,昨天多亏你,你的手没事吧?”   刘莉娜很自然的挽住项子恒的胳膊,“怎么会没事,左手手筋损伤,不好好休养很可能落下残疾,昨晚幸好有你老婆陪我一起照顾着。”   沈诺回头看去,原来那女人是跑去照顾项少去了,不过项少老婆这么亮,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对,他担心个什么劲儿啊,他该提防的应该是那个钟泽,以免他们旧情复燃将瑞瑞的身世给抖出去。   “那个人在哪?”一直默不言语的项子恒发了话,同时推开了刘莉娜的手。   “被我关在地下室了,项少跟我一起去审问?”   项子恒点了点头,上电梯前对刘莉娜吩咐,“你先去办公室等着。”   昏暗的地下室里关了两个人,见项子恒和沈诺来了,帮手康建将顶灯打开,里面的人因为不适应光亮下意识的闭了眼睛。   等再睁开,他们眼前站着犹如巍峨大山般的男人,穿着连帽衫的年轻人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向后缩去。   一想到昨天正是这个人举着刀子刺向黎夏念的,男人身体里的怒火直冲大脑,俯身一把揪住了对方的头发,“说,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暗杀黎夏念的?是黎佳于敏,还是沈权沈奕?”   “没用的项少,我都已经在这拷问大半宿了,这货嘴硬的很,估计是有什么把柄被对方攥在手里了。”   沈诺还从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往常只要皮鞭子沾凉水,两三下就都交代了。   不多时项子恒的手机响起,他将自己所在的位置告知了一声,十分钟之后,康建将李闯领了进来。   “老大,这些都是从那小子房间里找到的。”李闯将一袋子东西倒在地上,假发女装高跟鞋,其中有一套衣服跟第一次黎夏念被催眠时遇见的女人一模一样。   沈诺虽然是个狠人,干过见不得光的事情数都数不过来,不过这种高智商犯罪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来那些想要阴你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在孩子没出生之前,黎夏念都会被他们当做靶子,你打算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   项子恒将手中的假发狠狠的摔到那个年轻人的脸上,心头犹如无数蚂蚁在啃食。   “怎么可能,我是对那女人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我的人,敢动老子的人,我非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宰了不可!”   说着沈诺将康建叫到眼前,“去,动员沈家所有的保镖,给我暗中保护黎夏念,动作要快!”   康建刚惶恐的跑出去,又被叫住,“还有黎佳那边,要派更多的人手。”   项子恒谁都信不过,对那个女人,他必须亲力亲为才能安心,想着他转身走出地下室,快步朝电梯间走去,越走越快,越快心越慌,总觉得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手会乘胜追击,趁他们手忙脚乱之际对黎夏念再度出手。   下了电梯几乎是一路跑回办公室的,一推门他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慑到了…… 第155章 一定要在我眼前秀恩爱吗?   虽然是被震撼到了,不过他那颗狂跳的心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两个女人坐在沙发里,刘莉娜掀开衣摆露出了小腹,黎夏念也同样如此,不过看得出她是被强迫的。   刘莉娜在那里口若悬河的大讲育儿经,就好像她生过十个八个似的,见他进来也丝毫收敛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黎夏念,蹭地站起身,将衣摆拽平,就好像得救了一样,“我该去工作了。”   项子恒暗暗沉了口气,一如既往的冷脸与她擦肩而过坐到了老板台,刚刚他又失了风度,多少年了,没有因为什么而剧烈奔走。   刘莉娜将衣服放好,扬着声音,“都是孕妇,害羞什么,跟你说前位怀上多半是女孩,要是后位肯定是男孩!”   黎夏念很想反驳她没有前位后位,她这孩子又不是做.爱怀上的,除非做B超,不然根本推断不出来!   见黎夏念已经投身工作,刘莉娜悻悻然的起身,朝着项子恒威胁的挑了下眉头,然后转身进了休息室。   项子恒没动。   刘莉娜探头出来说了一句,“我跟夏念很投缘,我还真想每天都找她谈谈心。”   项子恒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朝休息室走去。   黎夏念目光落在昨天抄写了一半的文件上,可她的心却在随着他的脚步跳动,之后哐当一声,休息室的门关紧了。   她抬头朝房门看去,她不懂为何刘莉娜一句话就能很轻松的威胁到他,或许这一个多月来,他是真的爱上了刘莉娜吧,毕竟在有了身体接触的情况下,爱上一个人并不难。   黎夏念提起笔,埋头抄写,她得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才行,她写了足足五页纸,那两个人也没出来,她起身朝休息室门口走了两步,想偷听,却又在距离两米远的地方猛然停下,转身拿起水杯快步走了出去。   拿水杯只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像似给自己逃跑找了一个借口,她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拎着空杯朝电梯间走去,上了顶楼。   以前刚跟沈诺结婚的时候,为了在老爷子面前营造出恩爱的气氛,沈诺还曾在这幢大厦的顶楼给她办过结婚周年,现在想想只觉得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她将通往天台的房门推开,马上听见女人低呼了一声,“糟了,来人了。”   不过片刻女人呸了一口,“真是烦谁看见谁!”   办公室恋情黎夏念看多了,多半都是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偷情乱搞,她本打算退出去的,可一看对面那两个衣衫凌乱的男女,她就义无反顾的走进去,怀了对方的好事。   “呵呵,你们继续,把我当空气就行,我刚好观摩学习一下。”   黎夏念走到围栏边,看着雾气昭昭中的城市,十月,雾霾已经开始了,等到入冬,整座城都会犹如仙境一般,大雾弥漫,空气稀薄。   毕竟是夫妻,沈诺最后那点良知还是有的,他连忙起身,将皮带系紧,“你跑着来干什么?”   黎夏念举起杯想喝水,放在嘴边才想起她根本就没接水,办公室里那两个人也在恩爱,这里这两个人还在恩爱,还真是虐死单身狗啊!   “没什么,就是重温一下当年我们在这里甜蜜的回忆!”   沈诺稍稍愣神,也想起了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那是瑞瑞刚出生不久,为了表现出恩爱的假象,他特意大费周章的将顶楼布置成花海,请她吃了顿烛光晚餐,亏着女人还记得。   两个人正默默无语,气氛突然有种静美的感觉,黎佳可不干了,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开始找茬,“少在这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赶紧把你那套公寓给我让出来,总不能老让我去酒店开房吧!”   “嗤,黎佳,你还真爱捡别人剩下的,怎么,沈诺连套房子都不给你买,还得跑去住我睡腻的婚房?”   她故意将婚房两个字咬得很重,沈诺本来想说什么,因为她这两个字哑口无言。   黎佳见沈诺没护着她,撒起泼来,“贱女人,别以为你怀了沈诺的孩子就可以骑在我头上……”   黎佳刚揪住黎夏念的衣领,入口处就传来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哎呀老公,没想到你公司还有天台这么浪漫的地方,你怎么才想起来带我……嗬,还真是巧,我看到了什么?”   黎夏念用力一推,黎佳毫无心理准备,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刘莉娜就好像没看到黎佳和沈诺似的,径直走到黎夏念面前,突然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才说道,“快看看网上的新闻,我跟子恒刚刚发布了一条消息,他打算送我到国外去养胎。”   看刘莉娜高兴的样子,好像已经期盼已久了,“之前你们争吵就是因为这事?”   刘莉娜难掩兴奋的点了点头。   黎夏念目光黯淡的朝站在入口处抽烟的男人看去,他很舍不得,所以一直不同意,还因此失掉风度的大吵大闹,最后还是不忍心看妻子伤心,终于妥协了?   黎夏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出声,“那真是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刘莉娜猛点头,再度紧紧的抱住她,“谢谢你。”   谢她什么,又不是她的功劳。   “夏念,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对你一见如故,我决定了,在我离开之前,我要天天跟你在一起,我们怀孕的月份差不多,一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黎夏念就服这种自来熟的人,可她又没法拒绝,说实话,这样的刘莉娜一点都不讨厌,讨厌的是她,如果她心里没有鬼,她跟着女人没准还真能成为朋友。   黎佳看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太有趣了,居然说跟她一见如故,你不知道她才是你最大的情敌吗?她跟项子恒几年……”   黎夏念心里一慌,扬手就要扇过去,啪地一声,却是刘莉娜先出的手,“我跟我老公恩爱有加,轮不到你来诽谤他,至于以前经历的那些女人,不过是增长经验值而已!”   黎佳捂着脸,“说的大方,其实你心里气得半死吧,你这么有意接近黎夏念难道不是为了实际行动报复她勾引你老公?”   挑拨离间还真是有一套,不过这话威胁到黎夏念了,毕竟她跟项子恒真的是不清不楚,她连反驳都底气不足。   “呵呵,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没自信吗?我坚信喜欢我的人不会被任何人勾走,而不喜欢我的人,就算被勾走了我还反要送上祝福,不被爱的才是最悲哀的!”   说着刘莉娜挽着黎夏念的胳膊往出口走去,另一只胳膊挽住项子恒,揶揄着,“老公,有个贱人在,实在太煞风景了。”   无需自己出手就将这口气出了,黎夏念身心都舒畅了,不过看着挽着她又挽着项子恒的女人,她心里别提多过意不去了,枉费刘莉娜这么信任她了。   上了电梯,黎夏念主动向后退了一步站到角落里与两个人拉开距离,刘莉娜却松开了男人的胳膊凑到了她身边,“待会儿我们一起淘宝啊,我听说为了不让肚子长妊娠纹得提前抹橄榄油,我俩一人来一瓶。”   黎夏念看着站在前方的男人,单单是一个背影他就知道他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新婚,他肯定会舍不得娇妻去国外养胎,又想捧着宠着,如果当年沈诺也能这样捧着宠着她,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后来。   刘莉娜摇了一下她的手臂,她连忙收起胡思乱想,“你还能在国内呆多久?”   “我打算三个月之后再离开,还能呆两个月吧!”   电梯门即将拉开之际,男人突然回了头,目光盯在刘莉娜拉着她的那只手上,“你给我离她远点!”   黎夏念胸口一下就闷了,闷得她呼吸都痛了,她一把甩开刘莉娜,率先下了电梯,“舍不得老婆走就直说,迁怒于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她走的!”   “你!”   项子恒怒了一声,随即被刘莉娜拉住,“嘿嘿,老公,你刚刚黑脸的样子真难看,要是我也不会喜欢!女人啊,还是喜欢温柔的男人,能捧在手中含在嘴里的呵护!”   “废话,用你说!”   项子恒也快步下了电梯,“你不是要跟她淘宝,这个给你!”   刘莉娜接住银行卡,“闷骚男,装的跟个冷面大王似的,骨子里比谁都柔情似水。”   项子恒顿步瞪去一眼,刘莉娜连忙一路小跑的朝黎夏念追去,身后传来项子恒的警告,“最后一遍,你给我跟她保持距离!”   黎夏念正要进门,被他这话气得一跺脚,刘莉娜心情大好的回了句,“OK了!”   见黎夏念拿起文件,刘莉娜一把抢了过去,拉着她就往休息室走,“老公给钱了,我们可以提前双十一了,别客气,看什么好买什么,这男人啊,就是自动提款机!”   黎夏念在门口停住脚步,有些抵触踏进这件他们夫妻刚刚恩爱过的房间。   刘莉娜歪头寻思了一下,“我们刚才没做,放心进来,绝对没有欢.爱过后的味道。”   黎夏念被强拉进去,果然房间很整洁,没有嗅出异样,刚好项子恒和古特助进屋,她朝男人受伤的手看去,心里有个小恶魔在庆幸,庆幸他那只手受伤了,没法跟老婆恩爱…… 第156章 爱你在心,口难开   岁末天寒,转眼间三个月已去,12月24日,平安夜。   外面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办公室里却暖意融融,黎夏念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一脸欢喜的刘莉娜,又偷偷朝办公桌前的男人看去,这样的相处对于她而言无疑是酷刑,不过她感谢刘莉娜的残忍和项子恒的无情,她对那个男人已经死心了。   这就是所谓的大势已去吧,每天看着这对夫妻,虽然没有你侬我侬的画面,不过那种很自然的相处,不正是婚姻的细数长流吗?   无论怎么无理取闹,都能令项子恒不反感的女人,恐怕也就只有刘莉娜了吧!   “子恒,元旦结束我就出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召集家人吃顿团圆饭?”   家人,团圆饭,多么美好的词汇啊,她都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所谓的团圆了。   黎夏念盯着眼前的名片夹,思绪却根本没在工作上。   见男人不回话,刘莉娜干脆起身走到他身边,“毕竟是项家儿媳妇,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未免显得我不懂事,更何况我可是以怀孕四个月的准妈妈身份离开的,你爸妈……”   项子恒马上打断了她的话,“我负责联系,你想什么时候,定在什么饭店?”   手机铃音突兀的响起,黎夏念捧起手机,脸上露出得救的表情,“项总,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直到办公室门在身后关上,她才仰着头狠狠咬住嘴唇,她这是怎么了,在这个男人没有回国之前,她可是个游走在危险边缘的金刚芭比,除了瑞瑞的事,就算是天塌下来她都不会掉一地眼泪的。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的,就因为这个男人,就因为这个男人,凭什么!   黎夏念伸手摸了摸已经隆起的肚子,肯定是因为怀孕才多愁善感的,她已经不爱了,死心了,她就只想静静的看着他幸福而已。   黎夏念像练气功一样,反复的深呼吸,总算是平复了心情,电话铃音断了几秒之后,再度响起,她这才慌乱的接起电话。   刚放到耳边,她就连忙将电话拿远,里面是黄钰婷尖叫的声音,“夏念,夏念,我成功了,恭喜我,快恭喜我。”   前两句还是欢乐的语气,后两句就变成了哭腔,“我终于成功了,我拿到了最佳女主角奖,八年,我在这个圈子里拼搏了八年,我终于得到认可了!”   黎夏念也是又激动又心酸,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恭喜黄钰婷好了,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艰辛的,只是展现出来的是光鲜而已。   她也有些哽咽,“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棒的!”   电话被一旁的刘俊凯拿走,“今晚公司开庆功会,刚好是平安夜,你也过来吧,把瑞瑞也带上。”   后面的黄钰婷哭得稀里哗啦的,抽着鼻子命令,“夏念,你必须过来,我最想帮我庆祝的人就是你,我要把我的奖杯送给你。”   看到好朋友苦尽甘来,黎夏念别提心里多高兴了,这三个月来每天每天都被刘莉娜缠着,她都怕情绪上的低气压会生出两个爱哭鬼来,她也该换换心情了。   “好,我去。几点?晚上六点希尔顿是吧?你们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开车去就行,六点见。”   挂断电话,黎夏念马上搜索新闻,点开颁奖晚会的视频,看着黄钰婷站在舞台上捧着奖杯深情一吻的画面,不禁再度热泪盈眶。   黎夏念是故意拖延时间的,直到看完新闻她才推门进屋,前脚刚迈进去就听刘莉娜说,“不如我们就定在希尔顿大酒店吧,冬天,天黑的早,我们也定早点,六点怎么样?”   项子恒点了点头,将事情全权交给刘莉娜处理。   黎夏念站在门口,心灵都在哀嚎,为什么她跟这对夫妻总是有这么多的巧合,这三个月来,无论她去哪都能跟他们巧遇,今天这个就更神了,她这边刚定下来时间地点,他那边居然也定了相同的。   “杵在门口干什么,关门,冷风都吹进来了!”   听见项子恒训斥的声音,黎夏念反手关门,快速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那我就去通知家里人了,我去外面打电话,免得打扰你工作。”   黎夏念特佩服刘莉娜这个乐天派的性格,她就好像不懂得伤悲一样,更令人奇怪的是,明明要跟新婚老公分开了,她却整天乐得跟朵花似的。   刘莉娜一出去,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起初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黎夏念还会觉得尴尬,心脏会怦怦乱跳,经过三个月的磨练,她已经习惯了,他们只静静的各自忙各自的工作,没有任何情感交集。   她将名片逐一摆开,已经到年底了,所有对恒诺工作开展有帮助的合作商,她都要给与衷心的感谢,还要送些暖心的礼品,这种工作性质很符合她的自身价值,毕竟她是阳城最强的交际花。   一直专心致志敲键盘的项子恒停下了动作,习惯性的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却没点燃,让他彻底戒了有些难,毕竟心里压着一座大山,可让他对她防毒他也做不到,二手烟对孕妇的危害,可想而知。   他靠进座椅里,远远的望着她,即使一天当中他们有将近十个小时是在一起的,而剩下那十四个小时也足够他担惊受怕的,他活动了一下左手,掌心里有一道丑陋的疤,因为手筋还隐隐作痛,他的动作无法像以前那样灵活,可他一点都没后悔。   他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留恋到她的肚子上,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   黎夏念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偷偷抬眼朝落地窗下的男人看去,正看到男人站起身的动作,视线似乎是朝向她这边的,她连忙低头。   几秒之后,她又抬头看去,男人已经背对着她望向窗外。   黎夏念干脆将整张脸都转了过去,目光紧盯着男人的背影,这对她算是每天的犒赏吧,虽然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将来,不过能在他身边当个助理,能随时随地看见他……对于她这个已婚且又怀了野种的女人,已经算是奢侈了。   项子恒目光垂下45度,刚好可以看到玻璃窗上映出的那张痴迷脸庞,每天这个时候他都站在窗前,有她在身边,他哪还需要看窗外的风景,因为她就是他最美的风景。   项子恒自嘲的笑了一下,这个笨女人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他一直都在看着她吧,这样想爱却不能爱的感觉虽然揪心疼痛,也总好过连见都见不到。   他有些自责,可事情远比他想的棘手,沈家的实力、沈诺的狠绝,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全身而退的,他多想现在就将她掠走,多想抱紧她温暖她,告诉她不必哭,告诉她爱情哪有那么伤悲。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看着,远远的望着,看她为他沦陷,为他伤心。   果然,爱上一个人,痛和快乐是并存的。   “子恒,我打完电话了,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你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处理完吗?”   刘莉娜的声音打断了项子恒的思绪,同时也让黎夏念快速收回目光,她真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她不恨任何人,她只恨如此喜欢着他的自己。   刘莉娜对她那么好,她却在觊觎她的丈夫。   项子恒将电脑文件整理好发到古特助邮箱,然后看了一眼时间,之前独自柔情的气宇消失不见,再度恢复如常,“走吧,外面下雪了路滑,得慢点开。”   刘莉娜哦了一声,朝着黎夏念语气严肃的重复,“听见没有,下雪路滑,慢点开!”   黎夏念看着他们夫妻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这才起身,缓缓走到办公桌,手指在项子恒每天坐的位置轻轻扫过,然后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朝外面看去,她很好奇他每天都在看些什么。   几分钟之后,黎夏念皱了下眉头,快步走到遮光帘旁,帘子后面的玻璃上贴着什么东西,是面镜子,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退回到项子恒每天站的位置上,角度刚好能看到她在门口的办公桌。   黎夏念一下跌坐进他的座椅里,那个男人每天究竟都在看些什么?那么专注,难道是在看她?   “我去,吓我一跳,黎特助,你也太猖狂了吧,你这是觊觎我们项总的位置?”进门的古特助一脸不满。   黎夏念连忙弹起来,拿起背包逃跑般的离开,她的心悸动不已,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跟刘莉娜夫妻情深,为什么还要偷看她?   黎夏念甩了甩头发,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肯定只是巧合,刘莉娜整天赖在她的办公桌前,也许他是为了看刘莉娜,一定是!   一走出大厦她就被寒风吹得清醒了,拢了拢衣领,坐进车里轰暖风,好半天才启动车子。   她这边刚开上马路,另一辆车就从角落里驶出,紧随其后。   路滑,黎夏念开得很慢,迟到了十多分钟,她刚下车,黄钰婷就穿着一身华贵的晚礼服披着皮草扑了上来,“夏念,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不及了。”   突然被人这么用力的挤压肚子,里面的小家伙马上不安的踹了两脚,吓得黄钰婷向后跳了一步,低头看着她的肚子,“真的只有五个月吗?为什么这么大?”   两个人挽着胳膊朝酒店里走去。   隐在角落那辆车里走下几个女人,目光透着狠毒的光芒…… 第157章 陷阱前奏,实施阴谋   黄钰婷像摸小孩似的,摸着黎夏念的头发,她看着她的肚子,心中悲喜交加,半晌她深吸一口气笑起来,“再坚持五个月你就自由了,到时候跟姐混,姐会努力拍戏的,一定会赚好多好多钱养你的。”   也就在她面前,黎夏念才能做出符合这个年龄该有的表情,她不满的撅起嘴,“如果你是男人就好了,我就可以给你当老婆了,一定会很幸福!”   “去国外啊,国外同性恋就合法,姐娶你!”黄钰婷说得那叫一个豪迈,得了最佳女主角自信猛涨。   “嘘,你说话能不能避讳点,这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就会爆出你是同性恋的新闻。”刘俊凯正推开宴会厅的门,就听到了黄钰婷小喇叭般的声音。   黎夏念缩了缩脖子,捂住笑了起来,吃瓜群众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因为演艺公司蒸蒸日上,这小半年来刘俊凯天南海北的飞,他都已经好久没见过黎夏念了,此刻看着她的肚子,有些被震惊到。   黎夏念展开胳膊将肚子展现出来,“怎么,不认识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对外,刘俊凯就是年轻才俊的形象,对她,刘俊凯就是个大男孩,他抓了抓头发,“感觉有点不真实!”   黄钰婷嘴欠的来了一句,“他啊,总觉得再见面你还是那个身材婀娜的妙龄少女,结果你这肚子让他失落了。”   尽管穿着西服,可他身上一点霸道总裁的感觉都没有,依旧一身阳光,听到黄钰婷揭他底,连忙掩饰,“你别听她瞎说,我就是看着不太习惯,好了好了,我们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   走进大厅黎夏念才见识到刘俊凯公司的规模,好几个艺人她都在银幕上看到过,其中有三个新人还上过热搜,影视剧也正在热播。   不由得令她对刘俊凯另眼相看,不愧是刘斌的儿子,经商头脑受到了真传。   刘俊凯朝秘书招了招手,“把之前那份文件给夏念看一眼。”   刚被安顿进座位里,一份文件就递到了她手中,黎夏念疑惑的看向刘俊凯,见他眼中含笑,她低头细细阅读,是之前她曾跟他谈买那套阁楼的事情,她将沈诺给她那张三百万支票转给了刘俊凯,结果他却说要帮她投资。   “房子什么时候买我都会卖给你,以钱生钱才是硬道理,我把你那三百万资金投资到我的演艺公司里了,年底分红虽然不多,不过也是你的一笔投资收益。”   黎夏念握着文件,扭头看向刘俊凯,“你是不是傻?”   “如果当初不是你鼓励我大干一场,今天我也不会坐拥属于自己的公司,我一直以为自己只能活在我爸的影子下,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是你给我的,你是恩人。”   黄钰婷一把勾住黎夏念的肩膀,“别跟他客气,这个你受之无愧!”说着她叹了口气,“搞了半天,你是我老板,我刚才还吹牛逼说要养你,还是你养我好了。”   黎夏念知道对于刘俊凯四千万的投资,她那三百万根本算不上什么,他这是给她一个保障,等以后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的公司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黎夏念端起眼前的酒杯,“那就大恩不言谢了。”   舞台上歌舞升平的表演着,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她还从没想过要涉足娱乐圈这个行业,而今天她却以股东之一的身份坐在这里看那些当红艺人表演。   不多时,一名摇滚小鲜肉上了舞台,因为长得实在是太帅了,整个庆功宴都沸腾起来,那些同为明星的女生纷纷尖叫起来。   哗啦一声,靠近宴会厅那张空座被掀翻,原本热烈的气氛一下就被打断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回身看去。   “内幕,根本就是内幕,黄钰婷,你那个最佳女主角应该是我的!”   常芷萱将手中的台布用力一丢,推开冲上去拦着她的服务员,怒气滔滔的朝黄钰婷这边走了过来。   边走边奚落着,“就凭你们这间刚起步的凯旋传媒,怎么可能赢得过我们星梦?肯定是你出.卖.色.相,勾.引了那些评审!黄钰婷,你一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的演技根本没法跟我比!”   同期这么多年,黄钰婷确实一直都被常芷萱打压着,可这不证明她就没有实力,八年的女二,她都兢兢业业,不辜负任何一个角色,相比于一上来就带资入组的常芷萱,她没有优越感,没有沾沾自喜,只有努力再努力。   黄钰婷站起身,迎了上去,“常女神,别这么难看,输了就是输了,就算是你再怎么诽谤我都是输了,忘了告诉你,下部戏,我是女一,你是女配,千万别被我甩出好几条街!”   “你,贱人!”常芷萱典型的富养女,扬手就朝黄钰婷脸上招呼。   手刚举起来,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握住了,“够了,别闹了,快点跟我回去!”   黄钰婷目光缩紧,两手环胸呵呵笑了,“今天是刮了什么风啊,连李总都被吹来了。”   因为常芷萱为情所困自杀事件备受关注,再加上受项子恒闪婚打击,连月来李闯一直相伴常芷萱左右。   没出这事儿之前,他总是跑去黄钰婷的剧组探班,总找借口纠缠,女人还不是只有嘴上强硬,心软得都跟豆腐似的,本来黄钰婷都有所动容了,结果又是一场空欢喜。   李闯深深的看了黄钰婷一眼,这女人今天已经美出新高度了,香槟色的坠地礼服,白色的皮草披肩,再加上端庄大气的妆容……只是他现在没有空闲去理会这些,常芷萱的病情不能受一丁点的刺激。   “乖,我送你回家。”   常芷萱在他怀里胡乱的扑腾着,“我不回家,我要那个奖杯,那是我的,李闯,你帮我把那个奖杯抢过来!”   李闯用力禁锢着胡闹的女人,生怕她会突然暴走伤了黄钰婷,“好,抢,你先乖乖回家,我再来抢!”   黄钰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之前她曾幻想或许这个男人也是喜欢她的吧,所以才会那么在意她曾为他堕胎的事情,看来还真是她想多了。   这男人明知道常芷萱心里只有项子恒,却还这么宠着,明知道这个奖杯对她的意义,却轻易的说出帮常芷萱抢过去。   够了,真的是够了,她扬手就给了李闯一耳光,“这一巴掌是为我曾做掉的孩子打的,我们之间没恩怨了,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全场都愕然了,没想到黄钰婷竟敢打星梦总裁。   “你听我解释,常芷萱她……”   黄钰婷转身背对,“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滚,不然我报警了!”   李闯欲言又止,强行带着常芷萱朝外面走去。   黄钰婷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肩膀微微颤抖,直到宴会厅大门关闭,直到主持人调节气氛宴会继续,她才注意到桌子上空了,她的奖杯不见了。   “夏念?俊凯,夏念和奖杯怎么都不见了?”   刚刚场面有点混乱,她没注意到,她急得一把抓紧刘俊凯的胳膊,“快去找!”   洗手间,黎夏念将黎佳堵在了墙角,“把奖杯给我交出来,我说常芷萱不可能一个人来,原来是约了你!”   黎佳将奖杯背到身后,“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现在挺着大肚子,真动起手来小心流产!”   黎夏念低头看了眼小腹,呵呵嘲笑两声,故意朝前挺了挺,“你敢对我动手?如果我流产,你这辈子就都别想成功上位了,你舍得放弃沈诺这条大鱼?沈家的资产和势力不是你觊觎很久的么?”   黎佳还真不敢动她,因为协议是她生下孩子,沈诺才会休了她娶自己,虽然不懂沈诺为什么一定要跟这个女人生……总之她的目的就是坐拥上亿资产,当个阔太太。   “我今天来可不是跟你打架的,我答应芷萱会把这个奖杯给她带回去,你别找事!”说着黎佳推开她,快步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黎夏念就从后面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我也答应黄钰婷会替她保管这个奖杯,你这种偷盗行为,报警的话,沈诺也保不住你!”   黎佳甩开她的手,“呵呵,就算我杀了人沈诺都会罩着我,他爱我深到你想不到的地步,要不然怎么会让你辛苦生孩子,他是心疼我,不想让我遭罪!”   黎夏念动作顿了一下,有被伤到,沈诺对她确实狠到没天理。   黎佳再度拉开门,刚要迈步,就被进来的女人撞得后退了好几步,她随口骂道,“瞎吗?走路不看路!”   黎夏念正对着对方的眼睛,吓得连忙转身向后面的独立卫生间跑去,想要躲进去,然而对方根本没给她机会,从后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封条粘住了她的嘴。   再看黎佳那边,被五花大绑着,嘴也被封得死死的。   洗手间里涌进来这三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根本就是男人扮的,几个人将她们两个夹在中间,搂着她们的肩膀形同姐妹般的朝外面走去…… 第158章 即使死,我也要死得干净   餐桌前,叶兰好奇的问道,“莉娜,你这怀孕都快四个月了,肚子怎么一点都不见鼓?”   项淼眨着眼睛,“是啊,嫂子,我看夏念姐肚子大的低头都看不到脚尖了!”   “咳咳!”一家之主项羽波咳嗽一声,不愿意听到有关黎夏念的话题。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项子恒也即将迈入下一个人生阶段,他对黎夏念也没那么抵触了,毕竟是儿子合作伙伴的妻子,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   刘莉娜并不知道项家人跟黎夏念之间的恩怨,她跟她可是好闺蜜的关系,“很自然的回道,夏念瘦小显怀,我身体比较宽,医生说得六个月才能看出来。”   “最近有没有做B超,孩子发育怎么样?给我们看看!”身为奶奶,叶兰很关心这个孩子。   “B超我没随身带着,改天我给你送过去吧!”刘莉娜起身,“怀孕了就是麻烦事儿多,你们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   “用我陪你吗?”项子恒放下茶杯想要起身。   刘莉娜摇了摇头,“最近工作这么忙,你都很久没陪爸妈了,你们多聊会儿。”   刘莉娜出门,项羽波赞不绝口的夸赞起来,“刚开始见你娶个混血儿,我挺不看好的,没想到莉娜这么懂事。”   项淼嗤嗤笑起来,“你看我哥多暖心啊,嫂子上厕所他都要跟去。”   “这就对了,男人嘛,一定要疼老婆,这点跟我挺像!”项羽波难得开了句玩笑。   叶兰拍了他两下,“别往你脸上贴金子,你啥时疼我了?”   这边说说笑笑气氛很轻松,一旁的项子刚却始终没有参与其中,门外隐约传来声音,他霍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正看到在李闯怀里又喊又闹的常芷萱。   “芷萱!”   常芷萱一下就收住了声音,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子恒也在是不是?”   项子刚表情僵了一下,“刘莉娜也在,你最好别进去。”   常芷萱就跟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绕过他径直走进包间,“伯父伯母,子恒,淼淼,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吃饭。”   项羽波和叶兰表情全都尴尬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闹到自杀的地步,心里总会有隔膜。   还是叶兰率先站起身的,“萱萱啊,最近还好吗?”   常芷萱一直看着项子恒,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他身旁的座位坐下,“都挺好的,你们放心,我已经走出阴影了,不会再任性胡闹了。”   叶兰舒了口气坐回座位,“那就好,有空再来家里,伯母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担惊受怕的李闯扑到门口,见常芷萱突然变成了病猫,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果然只有项老大能治这个疯女人。   项子恒起身,这种时候不能给常芷萱一丝温柔,否则更是害了她,“我去看看莉娜。”   常芷萱的笑容被定格,仰头看向项子恒,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衣摆,又马上缩了回去。   项子恒脚步毫无停顿的朝门口走去,经过项子刚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拍住了肩膀,“你对她,就不能不这么绝情吗?”   话音刚落项子恒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是刘莉娜急切的声音,“子恒,我看到夏念和她那个姐姐被几个人架出酒店丢进一辆面包车里了,你快来啊!”   项子恒拨开项子刚的手,一路撞开李闯和走廊里的服务员,“你先打车跟上去,电话别挂,我马上就来!”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日夜防范了三个月,还是被对方钻了空子,他将蓝牙耳机带好,车都没轰热就强行启动,一脚油门冲到大马路上,险些与正常行驶的车子撞上。   面包车厢内,黎夏念静静的坐在两个人中间,后方的黎佳犹如被丢在岸上的鲤鱼一样,又是蹦又是跳的,嘴被粘着,她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压制着她们的几个男人将假发纷纷丢在车厢里,其中一个骂了一句,“他妈的,干这一票居然还要老子扮女人!”   黎夏念朝对方看去,这几个人居然没有挡住脸,就这么以真面目示人,她一下就懂了,不是绑架威胁,而是直接撕票,只有面对将死之人才不必掩饰。   她的大脑不停在运转,被绑架被陷害这种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了,她知道过度反抗只会招来毒打,白费力气而已。   果然,压着黎佳那两个人被她闹腾的暴躁起来,啪啪两个耳光,还揪着她的头发往车玻璃上撞了两下,黎佳当即就老实了,连哭都不敢大声。   因为心情不动很大,黎夏念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的乱动起来,她的肚皮被撑得有些痛,忽地一下,肚皮两侧同时鼓起,黎夏念身体一震,莫名的觉得她怀的是双胞胎。   可明明这几个月的检查,医生都告诉她是单胎,并且当初沈诺要求减胎的时候也是说只留一个。   不行,现在顾不上去考虑这些了,她伸手戳了戳身旁的歹徒,轻轻嗯嗯两声。   歹徒见她一直都很乖,善心大发的将她嘴上的封条撕下,扯得她一痛,“能告诉我接下来我会遭遇什么吗?我挺着大肚子,跑了跑不了,反抗也没力气,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歹徒嗤嗤笑着,“你这女人还挺有胆识的,告诉你也行,一个字,死,有人买你们的命,你是最值钱的,八百万,后面那个就值一百万。”   “呜呜呜呜!”黎佳再度挣扎起来,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计较谁贵谁便宜。   “那是怎么个死法?我怕痛,到时候给个痛快!”   一车厢的歹徒都笑了起来,“太血腥的我们也不喜欢,这个放心,只要咕噜噜几口水,沉底就死了,痛快吧!”   黎夏念心脏突突乱跳着,孩子也在挣扎着乱踹,她哦了一声,“原来是推进湖里啊,这个方向应该是棋盘山半山腰那个湖吧?”   歹徒马上警觉,一把将她压在座位上,在她身上翻了半天,将手机掏了出来,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才安心的将她的嘴再度封上。   车子风驰电掣的在山路上行驶,终于到了半山腰,车门拉开,黎佳率先被推了下去,黎夏念则是主动配合着下了车,之前并不觉得怀孕五个月的身体有多笨拙,而此刻,在这银装素裹的雪地里,别说是跑了,她连走路都很艰难。   天寒地冻,她和黎佳被压到了湖边,近处的湖面冻着冰,歹徒推搡着她们走上冰面。   黎佳一直在反抗,死到临头了谁身体里都能凝聚点爆发力,她将其中一个歹徒撞开,转身就往岸上跑。   “妈的,这骚娘们!”被撞的歹徒气火上涌,两步就将她给揪了回来,“反正都得死,不如死之前让老子爽一爽!”   黎夏念心一抖,这么冷的天气,这些人居然还能动这心思,她连连后退,眼看着黎佳被对方压在冰面上。   黎佳被男人掌控着,只有脸和膝盖支撑在地面上,以一个撅着的姿态将隐秘的部位朝向男人。   对方丝毫犹豫都没有,快速剥了她的裤子,掏出自己的武器,对准,猛地穿透……   黎夏念连忙别开视线,整个身体都是颤抖的,这些人不会也如此对她吧?   黎佳的嘴被封着,哭声喊声从缝隙里传来,就算在仇恨,毕竟都是女人,黎夏念眼圈通红,很想去营救,可她刚一有举动,压制她的男人就转身目露欲望的看着她。   她吓得连连后退,拼命的摇头,被绑在一起的手死命的护着小腹,如果真的被强,她还没死孩子就先流掉了。   男人爽完之后一脸惬意,推了另一个人一把,“你也感受一下三少捧在掌心的女人是什么滋味,果然够紧,夹的老子好舒服!”   另一个男人拎起黎佳的腰,让她翘得更高,猛然进入,疯狂的运动起来。   惨痛的哭声在山间回荡,万籁俱静的湖面上,犹如修罗场。   黎夏念回头看去一眼,在男人们即将碰触到她的一瞬间,拼命的朝湖中间跑去,上岸是不可能了,如果左右都是死,她选择干净的死去,兜里的手机掉在地上,因为天太冷,手机壳被摔碎,藏在里面不易察觉的监听设备被摔坏。   嘶啦一声,项子恒被震得耳朵暂时性失聪,他将蓝牙耳机摔在副驾驶,加快车速。   即使没有声音提示他也知道黎佳被那几个男人给糟蹋了,想必下一个就是黎夏念,就算无法接受,他也希望黎夏念求生不求死,就算是被糟蹋了,他也要她。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黎夏念最怕的就是水,她都不知道有多少次险些死在水里了。   这条湖曾经是挖沙场,表面平静,实则下面全是暗涌和漩涡,每年夏天都能淹死不少水性好的游泳爱好者。   见已经掉下去一个,正拿黎佳痛快的男人赶紧结束,拎着黎佳就往尚未冻上的湖面上丢去。   “妈的!”   一道女人的声音,紧接着一脚飞踹,其中一个歹徒被踢了下去,紧接着刘莉娜也跳了下去,朝黎夏念的方向拼命游去,可湖水太冰了…… 第159章 眼波流转,全都是我爱你   黎夏念没想到这种时候刘莉娜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竟然连犹豫都没有便跳下了冰冷的湖水,她自责的恨不得马上死掉,她在湖水中挣扎着,拼尽全力的摇头,她很想大喊‘别管我,是我对不起你’,也想告诉她‘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对子恒好一些’。   可她的嘴被封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漩涡般的湖水吸住她,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拉着她的脚往下拽她一样,她的身体一下就沉了下去。   水从四面八方往她身体里涌,她屏住呼吸,想起在三亚时那几个游泳教练教瑞瑞游泳时的情景,她闭上眼睛,快速镇定下来,然后协调手脚向下压水,奇迹般的,她的头竟然探出了水面。   她看到冰面上那群歹徒全都跑了,没一个下来搭救那个落水同伴的,那个同伴应该是被刘莉娜一脚踢到了头,掉下来没挣扎几下就沉进了水中再也没浮起来。   紧接着她便看到从岸上冲下来一个男人,嘴里大声喊着,“黎佳。”   是沈诺,他的表情黎夏念看不清,不过从声音就能得知他心中有着怎样的急切,仿佛天塌下来,仿佛地陷下去。   她听见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然后是剧烈的水波声,因为黎佳是被几个男人抛下来的,比她落水的位置还要远,很沈诺就游到了她的位置。   丝毫停顿都没有,径直绕过她奔向了黎佳。   生命危急时刻,结婚五年的丈夫却弃她不顾,只要心还是肉长的,就不可能不伤痛。   黎夏念往岸边游了两下,就又沉了,她的身体都已经冻得没了知觉,身上厚重的衣服就好像一座冰山压着她,肚子里原本不安乱动的孩子也没了反应,她的世界安静得仿佛要灭亡。   弥留之际,她脑中不断闪过一张张面孔,在她生命中曾出现的人、发生的事……   她以为最后会定格在母亲夏惠文那张脸上,很不孝的,她最后最想念最想见的依旧是那个男人,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却连句我爱你都没能说出口,这怕是她唯一的遗憾吧!   手被谁一把抓住,她的身体被强行拖出水中,她朝对方看去,是刘莉娜,整张脸都冻得惨白,明明同样没有气力了,却死也不放手的抓着她往岸边游去。   黎夏念不想拖累刘莉娜,可她更不想死,寂静的山间,几个人在水中挣扎的波动声形成无数道回音,很快沈诺就夹着已经昏迷的黎佳超越了他们。   她看到黎佳的身体被托出水面,衣衫凌乱长裤半褪,露出了白花花的身体。   “不行了,我快坚持不住了,沈诺,快点……咕噜噜,咳咳……”   刘莉娜身体沉下去,被灌了几口水,连忙波动水又探出了头,“该死的,沈诺!”   沈诺正在给黎佳做人工呼吸,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两个的死活。   一辆车直接从公路冲了下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一路从冰面开到了湖心处,一脚急刹车,因为冰面太滑了,车子在冰面上360度极速旋转了一圈,在距离水面只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还没停稳,车门就被推开了,男人脚都没有踩到冰面,直接从车里一跃而起,跳进了湖中。   连水性极好的刘莉娜都已经支持不住了,更何况黎夏念了,眼见着项子恒赶来,她心中的愧疚就好像被救赎了一样,她松开刘莉娜的手,用力推了她一把。   他是她的丈夫,理应救她。   果然不出所料,项子恒率先抓住了刘莉娜的手,连头都不回,快速带着她朝冰面游去。   怎么可能不绝望,黎夏念皱着眉头向下沉去,沈诺弃她不顾她只是伤悲而已,项子恒弃她不顾,她的心就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就算是能有幸活下去,也只剩行尸走肉。   湖水没顶,她的手挣扎着向上伸去,瑞瑞,她答应会陪他长大的,付出了这么多,甚至还答应了沈诺再生一个孩子,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念念,不能放弃!”男人吼叫的声音划破山谷,紧接着从岸边向她这边冲过来!   他叫她念念,他用以前教授的口吻命令她,他叫她不要放弃。   他来了……   从暖气十足的车厢里突然跳进冰寒彻骨的湖水,项子恒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都被冰封住了,他就好像机器不断的做出游动的动作,可他完全控住不住身体的麻木和动作迟缓,只一心向前,向着她的方向。   眼看着黎夏念一下就沉没了影,他急得一个猛子扎下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指尖,一点点的收紧,用力一提将她抱进了怀中,两个人在水下至少沉了半分钟,岸边的刘莉娜大喊着,“子恒,夏念,怎么办,来人啊,救援队,这边,在这边!”   项子恒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的向上,两个人破水而出,游不动了,他的身体已经冻僵了,能漂浮在这里为她争取生的机会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   “我可以救任何人,但却只能为你死。”项子恒像交代临终遗言似的,他眼中有泪有深情,他凑近在她那贴着封条的嘴上压了一下。   黎夏念望着他,有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往上涌,‘我爱你’三个字说了无数遍,然而冲出嘴角的只有呜呜声,她的眼波里全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情,她想传达给他,可他,或许根本看不懂。   “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的,要活着……”   话音刚落项子恒就沉了下去,两只手臂用力将她的身体往上托起,他的手捧着她的肚子,用最后的力气轻轻抚摸着……   因为被他托着,黎夏念大半个身体都跃出了水面,她看到刘莉娜带着救援队冲下公路,她看到李闯和黄钰婷冲出车厢,她看到救生艇从远处驶来……   可是再多人再多物都已经来不及了,她知道在下面托着她的男人已经支撑不住了,黎夏念哀嚎起来,可除了眼泪的疯狂,她连一个字都喊不出。   紧接着脚下一空,四面八方都是尖叫声,紧抱着她腿的男人松开了手,她也再度向下沉去。   一个救生圈套住了她,救生艇在她身边停靠,几个武警将失去知觉的她抬了上去,随即一条厚重的毛毯裹住了她。   她躺在救生艇上,听见有人跳下去救援,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个男人,她挣扎着坐起身,看到两条腿间被血水染红,可她无暇顾及这些,她朝着湖面撕心裂肺的叫喊。   有人将她的手上的绳子松开,将她嘴上的封条撕下,她的声音瞬间划破了山谷,凄厉而又悲切。   “项子恒,我爱你,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救生艇朝岸边开去,黎夏念恳求着,“不要回去,就让我守在这里,求你们了,他不会死的,怎么可能……”   黎夏念跪在救生艇里朝着那些武警作揖,这种结果她接受不了,无论是爱也还恨也好折磨也好,她都要他活着。   武警强行将她送上了岸,黎夏念死拽着救生艇不下,她望眼欲穿的看着湖面,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男人沉下去的地方。   沈诺也是带着黎佳上了救护车,刘莉娜也被人抬进了车里,黄钰婷手忙脚乱的去扒李闯的外套往黎夏念身上披,还将自己的皮草脱下来围在了她的脖子上。   李闯崩溃的扑在冰面上,“项子恒,老大,你别吓我,快点上来啊!”   黎夏念整个人都瘫在地上,有医护人员冲过来将她往担架上抬,她就像疯子一样撒泼的不让任何人碰她,“我不走,我在这等他,我不走,项子恒,不要就这样丢下我,你还没听我说,喜欢,一直都……”   啪地一耳光,黎夏念错愕的抬头,是从救护车上一瘸一拐走下来的刘莉娜。   她皱着眉头,“是项子恒拿命救了你,你这条命都是他的,你给我好好爱惜着,马上去医院!”   “刘莉娜,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和那个为你连命都不要的男人!”   湖面救生的武警喊了一声,“找到尸体了!”   黎夏念心头一紧,踉跄着朝湖心跑去,心里有上万道声音在呐喊,不会的,不会死的,为什么要用‘尸体’两个字来形容项子恒的身体?   尸体被抬到了岸上,黎夏念扑了上去,看清那张脸之后吓得向后退去,正是强.奸黎佳的人。   他都死了,项子恒还能活吗?   “夏念,快,医生,快来救救她,她流了好多血!”黄钰婷一把接住险些摔在地上的黎夏念。   月色凄美,湖面平静得一丝波澜都没有,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几辆救护车先后离开,只有武警救援还在继续。   李闯跪在湖边痛苦的砸着冰面,“为什么啊老大,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啊!”   黄钰婷在瑟瑟寒风中看着男人跪在地上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瑞瑞是他儿子,因为黎夏念是他……”   李闯震惊的站起身,不可置信,却一下就懂了,可沈家哪是项子恒能够挑战的,那个女人哪是他能保护得起的。   所以连命都搭进去了…… 第160章 藏眼泪到心脏   漫漫长夜,最温暖也最令人心痛的是曾拥有过的悲欢。   黎夏念沉在梦中,无论隔壁病房传来怎样吵杂的声音,她都不想醒来,宁愿永远沉浸在这份回忆杀之中。   那是刚考入鲁美学院第一次外出写生,项教授钦定的地点,植物园。   阳光很明媚,天空漂浮的云朵摆出各异的造型,宽阔得如同原野的草地上,二十多个画板围成圈,每个人眼中都有不一样的风景,而黎夏念眼前所看到的却只有项教授披着霞光的身影。   她的画板上夹了两张纸,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便窃笑着将上面那张风景画翻开,偷偷的临摹他的模样,这几乎是她最快乐的秘密。   “咳咳!”旁边的女生咳嗽了一声,黎夏念连忙将画风景那张纸落了下来,假装很认真的样子,她抿着嘴偷偷朝帮她把风的女生挤了挤眼睛表示感谢。   不多时项教授就踱步走到了她身后,似乎对她的画很不满意,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念念,这里不是这样画的,你观察的还不过细致,应该这样。”   说着,他便伸长手臂,环过她的身体,握她手执她笔,在她的画卷上勾勾改改。   黎夏念心脏噗通噗通狂乱起来,虽然至此已经认识他两年多了,这样的举动私下补习的时候也时有发生,然而每一次都能令她紧张到窒息的地步。   黎夏念根本没看画板上正在画着的画,而是一直盯着被他握紧的手,她偷偷回头,正巧项教授低头问她,“这回懂了吗?”   她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会那么巧的蹭到他的嘴唇,黎夏念傻傻的眨着眼睛,整个人都因为这个突然起来的初吻变得傻里傻气的。   哐当一下,还是隔壁看热闹的女生惊得撞到了画板,才令她反应过来,她连忙借口,“老师,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   黎夏念连忙低下头,两手捂住自己发红发烫的小脸,慌不择路的往公共洗手间走去。   身后传来那个女同学的声音,“老师我也要上厕所,我也憋不住了!”   不多时她的肩膀就被女生勾住,“嘿嘿,夏念,终于如愿以偿了,怎么样怎么样,跟项教授接吻感觉如何!”   黎夏念咬了咬嘴唇,有点恼羞成怒,“哪有,那是意外。”   “好好好,是意外行了吧,不过你可别陷太深了,喜欢老师可是没结果的,尤其是闪闪惹人爱的项教授,追求者多着呢!等你长大,他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黎夏念就不喜欢听这话,生气的白了女生一眼,“我才不管什么年龄不年龄的,等再过两年我满18了,我就向他告白,说我喜欢他!”   “老师,不要,不要跟关昕结婚,不要不理我,喜欢……我喜欢……喜欢你啊……”   黎夏念尖叫着从回忆中醒来,她从床上弹起,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黄钰婷那张哀痛的脸,她一把抓住黄钰婷的胳膊,“子恒呢?项子恒呢?他在哪?”   黄钰婷没回答,只是颤抖着嘴唇看着她,艰难的控制着眼泪。   黎夏念拔下针管,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却被随后上前的李闯一把压住,“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你暂时还不能下床,要静养!”   “静养?”黎夏念看着依旧健在的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应该是在睡觉,丝毫胎动都没有,她想起最后那一刻项子恒沉在水下,竭尽全力的捧着她的身体,宽厚的手掌颤抖着抚摸她的肚子。   她颓败的坐在床沿,两只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这是第几天了?”   黄钰婷哽咽了一下,“第三天。”   黎夏念闭上了眼睛,肩膀止不住的颤抖,三天,搜救队应该已经撤了,警察局会给出两个处理结果,一个是暂且算作失踪人口,一个是经家属同意算作死亡,举行葬礼消除户籍。   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在这世上蒸发了,这让她如何去接受?   她想说的话,始终没能说给他听,她想做的事,始终没能勇敢。   “夏念,你别哭,别难过,你现在的身体……”看不到她的表情,黄钰婷蹲下身,握紧了她那双冰冷的手,“你还有瑞瑞啊,好好陪伴瑞瑞,就像他还在你身边一样,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这样支撑着走过来的。”   黎夏念睁开眼睛,她是心慌颤抖,她是害怕绝望,但她没哭,“他没死,我为什么要哭,除非警方找到他的尸体,否则我,绝不承认!”   黎夏念一字一顿的说完,朝李闯看去,“跟医生说,派台救护车送我去湖边!”   “出不去,暴雪橙色警报,外面的积雪有半米高,整座城都封住了。”李闯突然背过身去,一只手捂在了眼睛上,“别再固执了,不可能……”   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这话李闯没法说,整整三天他在湖边不眠不休的守着,怎么可能还活着。   黎夏念伸手揪着胸口处,手指用力扣着肌肤,恨不得将这颗被抽空的心给挖出来,不能哭,哭就好像她也肯定了这个事实一样。   隔壁吵闹的声音再度响起,是黎佳和沈诺。   “你嫌弃我,你嫌我被那两个畜生给、给玷污了对不对?”黎佳发泄的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都丢到了地上,连续哭了两天,她的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   沈诺连忙将她压进怀里,“没有,我没有嫌弃,你是因为我才遭受这种伤害的,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黎夏念脑中一下就浮现出在那个冰冷的湖面上,黎佳被两个男人轮番压在身下的全过程,她的身体一震,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是躲避朝她伸出色.魔之手的歹徒才慌不择路的掉进湖里的,不过当时她是真的宁死都不愿意被人玷污。   沈诺还在哄着黎佳,“你曾救过我的命,就算是让我丢掉这条命来救你,我都在所不辞,我沈诺做人的原则就是知恩图报,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好一个知恩图报,如果那时沈诺能往岸边推她一把,她也不会丝毫生机都没有,就更不会害得项子恒……   病房门被推开,沈诺率先进门,紧紧拉着黎佳的手,看见她醒来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就好像即使个可有可无的过路人一样。   “我是过来通知你的,我们俩那套公寓我要给黎佳,待会儿就会去办理过户手续,她受了不小的惊吓,离婚之前我都会陪她住在公寓,不会回老宅。警告你,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给我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黎夏念看着沈诺那一张一合的嘴,心头升起浓浓的恨意,她知道是她害了项子恒,但罪魁祸首绝对是沈诺,那些歹徒很有针对性的将她和黎佳一起抓走,还提过三少两个字,然而在这场你死我亡的战役中,受伤惨重的人却是项子恒。   她脑中心中全都是他们还是师生时的温馨画面,她起身,光着脚冲到门口面,一把抓起扫帚,劈头盖脸的朝沈诺和黎佳身上砸去,就跟不要命了似的。   连她自己都很惊诧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塑料的扫帚头被她打得断掉,她就用中间的铁管打,她真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两个人。   沈诺连忙将黎佳护在了身后,一把抓住她那只胡乱挥舞的手,“你他妈的给老子老实点,别再烦我!”   黎夏念抽出一只手,照着沈诺就是一耳光,紧接着张嘴死死的咬在他的手腕上,她的眼睛泛着怒焰烈火,“沈诺,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如果项子恒不能回来,我发誓一定会报复你们沈家,我会让你们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沈诺一把甩开她,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了墙壁上,“谁给你的胆量让你威胁我,瑞瑞还在我手上,怎么,你连儿子都不想要了?”   是,没错,这么久以来她对沈诺、对沈家卑躬屈膝都是为了儿子,而现在,她的命已经只剩下半条了,她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见李闯和黄钰婷冲过来要帮她,她伸手拦住,“我跟沈诺的是,你们谁都不要参与!”   她不能再让身边任何一个人与沈家有交集,生与死,她一个人足以。   她伸手一把捧住沈诺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死命的撞了上去,虽然痛,但看着沈诺被撞得流了血,她笑出声,“试一试吧,鱼死网破,现在就算是拿瑞瑞威胁我,我也不怕了!”   沈诺瞳孔陡然瞪大,黎夏念的表情太过嗜血了,就好像世界末日前的疯狂,他想起她被就到救生艇上时喊的那声‘我爱你’,原来是真的,不是幻听。   沈诺冷冷的笑她,“就算你爱上了项子恒也没用,他有老婆他有孩子,况且现在他已经……”   沈诺练家子出身,黎夏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一把抓住他的中间点,咬牙切齿的警告他,“不许你说,他还活着,他会回来的!” 第161章 莉娜,求你留下肚子里的   沈诺一个激灵,某一点痛得他倒吸好几口凉气,掐在黎夏念脖子上的手不得不松开。   狼狈的嚷着,“臭娘们,你给我松开,你想断了老子的命根啊!”   “我不管你要宠幸黎佳,还是要公寓,你对我而言早就已经是身外之物,别再那瑞瑞威胁我,也别说项子恒一个不字,就算是兔子也会咬人的,知道吗?”   黎夏念表情发狠,她都能感觉到此刻脸上的狰狞,她朝黎佳看去,“这个男人是我不要的,抱住他的大腿,别来招惹我,否则,我会把你被轮.奸的事情宣扬出去!”   看得出轮.奸的事情对黎佳打击很大,她的小脸一下就白了,怯懦的抱住沈诺的胳膊,“诺,我们赶紧走吧,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那晚……”   黎佳肝肠寸断的抹起眼泪,拽着沈诺就往外走。   不过装得再像也逃不过黎夏念的眼睛,黎佳根本没有那么伤痛,一个跟不少于五十个男人上过床的女人,无非就是被捅了两下,她又能伤心几分呢?应该反倒高兴以此更能拿捏住沈诺了。   项子恒遇难,沈诺也挺难过自责的,毕竟是他生意上第一个合作伙伴,要是没有项子恒的引领,他们沈家也不可能成功转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也不愿承认项子恒已经死了这个现实,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挨了打也没有再与黎夏念计较。   “我就是想问你,公寓里的东西,你还要吗?有用的你快点收拾走,没用的我就都丢了。”   黎夏念鄙视的笑了他一声,“你我都不要了,还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都帮我丢了吧!”   沈诺抿了抿嘴,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看着身边羸弱委屈的黎佳,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就算他再迟钝,也知道了黎夏念对项子恒的感情,似乎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地步。   病房门关紧,整个世界再度恢复安静,黄钰婷连忙上前扶住她那摇晃的身体,“李闯快过来搭把手,要倒下了。”   黎夏念一边撑在黄钰婷手上,另一边撑在李闯手上,“别扶我回床上,先扶我去刘莉娜的病房,她应该也在这边吧,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事,她跟孩子都没问题,昨天就已经醒过来了。”黄钰婷连忙回答,“只是,你过去的话,我怕她会对你……”   “让我去吧,无论是挨打挨骂都是我应该受的,是我,一直愧对于她。”   黄钰婷和李闯相视一眼,两个人相互点了下头,李闯朝护士站跑去,“你先等会儿,我借个轮椅过来。”   不多时,黄钰婷将她安顿进轮椅里,推着她朝刘莉娜的病房走去。   只不过是隔着一个走廊的距离,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仿佛走了好久才抵达。   黎夏念伸手想要敲门,里面传来的呜咽声和叹息声打断了她。   痛苦不已的人是项淼,“我不信,大哥不会死,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项羽波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两只手伸进头发里用力抓着,“你哥是为了救你嫂子和孩子,难得生活终于平静下来,他才刚从国外回来不到一年……都怪我,当年我要是不那么固执的将他赶到国外去……我们父子相处的机会就不会那么少……”   项羽波几度哽咽,强撑着才说完这一席懊恼的话。   叶兰坐在床边,搂着病床上的刘莉娜,不停的擦拭着眼泪,“才刚结婚四个多月,真是苦了儿媳妇了,还怀着孕就……”   “别胡说,子恒一定没事的!”项羽波吼了这么一声,吼完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他连忙用手捂住脸,嘴里自言自语着,“对不起啊,大哥,对不起啊,我没有保护好子恒!”   叶兰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羽波,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命啊,命,谁都没办法的事!”   “你还说,你要是能对子恒好些……我心里还过意得去,等我死了,我哪有脸……”   项羽波叹了口气,感觉说什么都晚了,他朝病床上一脸呆滞的刘莉娜看去,“莉娜啊,爸就求你一件事,留住孩子,我知道你还年轻,这种时候我提这要求未免过分了,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子恒唯一留下的根啊!”   他这一说,满屋子人全都抽泣起来,项淼扑到床上,抱着刘莉娜的腰,“嫂子,求你了,不会耽误你的人生的,你把孩子交给我,我会替我哥养大这个孩子,你别堕胎。”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莉娜终于回了神,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会生下这个孩子的,只是,这里太悲伤了,我不想留在这里,还是按照原来定下的进行,一个星期之后,我会启程去加拿大。”   “你之前要去的不是法国吗?”叶兰疑惑了一句,虽然不情愿,但只要儿媳妇答应留下孩子,她也只能放任。   刘莉娜看向窗外,她是射手座,典型的乐天派,性格奔放而又潇洒,可现在,活生生的疼痛给了她一记暴击,“直到这一刻我才懂得,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等的,错过一秒也许就错过了一生,我不想在错过什么了。”   从来没见刘莉娜哭过,她眼角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黎夏念透过门缝看得清楚,她的心像被一把刀子一片片的凌迟,虽然与刘莉娜的相识并不美丽,虽然这三四个月来她都很反感排斥与她接触,但她知道刘莉娜是真的对她好,不仅帮她收拾常芷萱,还帮她对付黎夏念,就好像一个女英雄一样。   然而她,竟是如此回报她的。   刘莉娜应该也很爱项子恒吧,如果不是她,他们会是一对幸福的夫妻,是她毁了他们的幸福,她这辈子都没法原谅她自己。   黎夏念转动轮椅,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个女人,她该夹着尾巴逃之夭夭才对。   轮椅把手刮在了门上,原本仅是支开一道小缝隙的门敞开,她就那么狼狈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她以为项家人会揪住她,替项子恒报仇雪恨,然而没有,大家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她,虽然依旧对她憎恶。   刘莉娜扶起扑在她身上的项淼,快速下了床,“你醒了?”   依旧如同每天早上打招呼时一样,很自然很亲切,这就更让黎夏念无地自容了,“对不起……”   刘莉娜一把捂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禁止她再说下去,然后推着她走到大厅休息区,“子恒是为了救我才遇难的,你是被救援队救上去的,知道吗?”   黎夏念皱着眉头,难怪项家人见到她没有手撕了她,原来是刘莉娜说谎保护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你明知道,我、我在觊觎你老公……我是个坏人。”   黎夏念声音哽咽,可她依旧抑制着眼泪,始终没哭。   刘莉娜伸手搂住她,将她的头压在了自己肩膀上,“傻帽,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如果你真的是坏人的话,早就像黎佳那样把项子恒给抢走了,你要抢他不是轻而易举吗?可你一直压抑着没有靠近他,难道不是为了他的幸福,为了我的情谊?”   黎夏念没想到在这层三角关系里,到最后救赎她的人竟然是刘莉娜,她猛地抬起头迎上刘莉娜的眼睛,“求求你,一定要保护好子恒的孩子,我不恨也不怨了,我只希望他能多留些念想给我,无论是你们的孩子,还是……”瑞瑞。   刘莉娜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心里泛酸的扭头看向别处,眼前这个女人坚强而有善良,是她见过这世上最好的女人,只可惜……   两个人沉默了好半天,刘莉娜才说,“我去加拿大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等项子恒回来,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就这样撒手不管的,他沉浮了那么久,计划了那么多……”   真的没有办法再如此笃定的说下去,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刘莉娜拍了拍她的手,“总之,我不会让他们给项子恒举行葬礼的,我也会一直等他回来!”   昔日的情敌,居然在男人离开之后相拥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妙,生死面前,再大的情爱仇恨都会变得渺小,甚至是荡然无存。   直到看着黎夏念被两个朋友推走,刘莉娜才翻出手机给侦探拨过去,“还是没有下落吗?继续给我找,山上湖边的农户,一家家的给我查,还有,随时跟我保持联络,一旦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无论他在与不在了,这个计划我都会帮他实施下去。”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国外了,她伸手摸了摸小腹,真没想到项子恒会发生意外,这让她该何去何从?   没有过多停留和犹豫,一个星期后,刘莉娜启程,飞往加拿大。   项子恒的离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也让她感悟到了生命的脆弱,她会帮他一直守护下去,但,她也有她必须要守护的…… 第162章 守着你的一切,不让任何夺走   一月中旬,有着历年来阳城最冷的天气。   棋盘山湖边,一辆车子停在公路上,白雪皑皑的世界,远远望去山峦跌宕,中间泛着波光的湖面腾升起淡淡的烟雾,犹如仙境。   如果不是心怀沉重,此刻看着应该足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   黎夏念靠在车窗上,静静的看着湖中央,自从出院后,她每天清晨都会来到这里,夜幕再回去,可她终究没能等来一丝消息。   悲痛到麻木,她总觉得这世上再狠的伤都没有项子恒的离开来的刺痛,她伸手摸了摸嘴唇,怀念着他给的味道,无论是冰冷的、嗜血的、温柔的……都是这世间最好的。   手机铃声在车厢里回荡了很久很久,她都仿若未闻,不得不承认,自从项子恒不在以后,她的脑袋就没有以前那么灵光了,就连听觉都仿佛减退了一样,其实她知道,她只是自我封闭罢了,除了瑞瑞,她不想与任何人接触。   铃音断了,过了几分钟又再度响起,她将视线从湖面上收回,接起了电话。   男人在她耳边低吼着,“又跑哪去了,不是告诉过你天冷路滑,你给我在家里老实养胎。”   黎夏念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难道你都不会自责吗?你害得项子恒知道现在下落不明,你还有闲情雅致在这跟我吼?”   沈诺被她噎得好半天才反驳,“你以为我闲着?我派了多少侦探、多少保镖、甚至是多少警力!子恒是我哥们,比你们女人那些善变的情谊重多了!”   黎夏念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再度朝湖面上看去,那一晚项子恒救她的过程历历在目,连沈诺都找不到,看来是……   “行了,你赶紧去公司一趟,项家已经派出项子刚接受他在恒诺的位置,你跟古特助两个人得尽快将项子刚扶上正轨。”   “为什么要让项子刚来接手,这才几天啊,会回来的,不能再等等吗?”   “几天?已经半个月了,黎夏念,醒醒吧,项子恒不会回来了,你也别再去湖边等了,难道你还要跟他一起殉情!”   沈诺嘲笑起来,“你跟项子恒才认识几个月,就你对男人能有什么真感情,行了,发泄发泄就完事儿了,给你一个小时时间赶到公司!”   黎夏念紧紧抓住方向盘,那间办公室是她跟项子恒一起布置的,休息室里的家具也是他们一起选的,他们在那间办公室里朝夕相处了六个月,虽然短暂,但却是最好最珍贵的,她不会让任何人取代他,占有那间办公室的。   再悲伤也没用,守住他的一切才是她能做的,无论多少人在她耳边说项子恒已经不在了,她都不会相信的,她将油门一踩到底,在山路上飞驰着赶往市区。   仅用了四十分钟,她将车子横在恒诺大厦门口,将钥匙丢给保安,“去,帮我把车子停好!”脚步不停的上了电梯。   她到的时候正看到古特助陪着项子刚走进办公室,“那个位置你不能坐,名牌上写的很清楚,项子恒。”   项子刚停住动作朝门口看去,“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我哥不在了,由我这个弟弟继承不是常理之中?”   “怎么证明你哥不在了?他的名字他的户口都在籍,只要一天没有宣布死亡,你就一天不能坐在这里!”   项子刚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古特助都没敢说这话,你是哪来的胆子?”   黎夏念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古特助隶属于公司,自然服从公司高层安排,但我,专属于项子恒,跟他签合约那天起,我就有有权代替他处理工作事宜,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具备法律效益,不信你可以去问律师!”   项子刚拿起协议影印份,果然在密密麻麻的条款当中有这么一条,写明了项子恒无法在公司处理事务的时候占由黎夏念代理。   说实话,要不是闹出今天这件事,连黎夏念都没注意到合同上还有这么一条。   项子刚显然是不信,他将合同轻轻一丢,“开什么玩笑,我哥怎么可能将公司交给一个外人。这是你跟沈诺串通好的吧,为了将我哥踢出公司,没准连这次意外都是你们精心设计的。”   虽然不懂项子恒为什么要立下这种合同,不过她坚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用意的,她不怕被冤枉,“总之,你现在马上立刻从这里离开,如果有一天……我自然会物归原主!”   黎夏念绕过办公桌,拉过椅子坐在了上面,朝着古特助指示,“送客,以后没我允许,别什么人都带进来!”   气焰实在是太高了,项子刚知道这女人有两下子,却没想到心肠这么狠,他哥就这么没了,她竟连一滴眼泪都没流,还有心思算计他哥留下的财产,简直是最不要脸的白莲花!   “这是什么情况?黎夏念你坐在那里干嘛?我是让你辅佐项子刚,不是让你代替项子刚,马上给我站起来!”沈诺一看这僵持的气氛就知道又是黎夏念在惹事。   黎夏念扫了一眼无论走到那里后面都跟着一条尾巴的沈诺,“我不想再解释第二遍,你跟项子刚出去谈,谈明白了再通知我,之前项子恒负责的一切项目我都会接下来……”   沈诺听得云里雾里的,这女人说话未免也太过猖狂了,居然要坐在项子恒的位子跟他平起平坐。   “马上给我起来,你有什么能力放这种大话!”   黎夏念惬意的翘起二郎腿,目光灼然的看着对面那几个人,“沈诺,你是不是忘了,我曾撑起一家濒临破产的广告公司?这话我说的毫不心虚,从今天起项子恒这个位置暂且由我负责,你们谁都别想觊觎!”   项子刚气得朝她冲了过来,“我看是你在觊觎吧?你也贱人,当年……”   当年两个字一出口,古特助就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几位出去谈,我们代理总裁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闲杂人等都被请了出去,房门咔哒一声关紧,黎夏念连忙捂住了眼睛,她没哭,只是不想看着眼前这番熟悉的场景,她在他身边度过了一个暖冬,失去他才知道其实这个冬天并不暖,只是因为有他在。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古特助走了进来,“沈总让我告诉你一声,他现在就带黎佳去收拾公寓,问你里面的东西真的全都不要了。”   黎夏念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下达指令,“你帮我把之前子恒负责的所有项目文件拿来,我得开始着手准备了,不然等他回来,又该说我不好好工作,拖他后腿了。”   古特助推了推眼镜,“黎助理,你现在怀孕五个多月了,你确定要参与到项家的是非当中吗?看项子刚的态度,他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黎夏念目光平静的看过去,摇着头笑了一声,“我还怕麻烦吗?去吧,已经好久没有快节奏的工作过了,他这条协议算是给我找了一个寄托,不然我会……去吧,项子恒对你不薄,你多辛苦点!”   古特助点头出去准备,办公室再度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将眼前那本记事本捧起,贴在脸颊,上面全都是他的气息。   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平复,才能认清现实,才在在没有他的世界里好好生存,这种痛苦,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不会懂。   公寓地下停车场,沈诺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驶亲自帮黎佳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将她牵了下来,为他遭遇了这么多且还有恩的女人,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他要倾其全部的对她好,哪怕将整个余生奉献给她都在所不辞。   沈诺搂着黎佳进了电梯,电梯刚一上升,黎佳就迎面抱住了他,看得出因为送她这套公寓,她的心情格外的好。   黎佳翘着脚搂着他的脖子,“诺,我心里的阴影已经没了,我们都已经好久没有亲近了,待会儿要不要在公寓里好好‘庆祝’一番。”   说到‘庆祝’,确实,他都已经一个月没有痛快过了,不过这套公寓毕竟是他跟黎夏念的婚房,上次没能顺利进行就是因为他心里有隔阂。   “诺,来嘛,你不是说你不嫌弃我,如果你不跟我,就证明其实你心里芥蒂!”说着黎佳凑到他眼前,舌尖沿着他的唇向衣领里面亲去。   上.床这种事在沈诺眼里比吃饭还要家常,他的信条就是一日不日如隔三秋,他伸手一把捧起黎佳,快速下了电梯,两个人吻得跌跌撞撞的拉开公寓门,直接摔在了玄关地面上。   黎佳像一条蛇一样缠着沈诺,迫不及待的拥抱上去……当初跟沈诺在一起,她还以为每天她都能享受暴风骤雨般的快乐。   没想到在阳城女人眼中口碑最高的沈诺,却还不曾真正的碰触过她,难得的几次也都是以她的‘独角戏’结束掉。   黎佳见沈诺的举动变得迟缓,连忙去压他的腰,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心灵的悸动让她紧张亢奋…… 第163章 手机,血迹,沈诺与黎夏念   美女在怀,即将入口,就算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也难以抵御这种诱惑,更何况是视性如命的沈诺,他早就把持不住想要大干一场了,只是,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对面墙壁上,他跟黎夏念还有瑞瑞的合照。   他的心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合照虽然是当初装恩爱的时候应付老爷子才照的,但照那张相片时的情景他还是历历在目的,那是瑞瑞刚出生不久,他跟黎夏念之间也没有这么多的矛盾,那时的黎夏念只有二十岁,柔弱的就像一个小孩子。   也许是保护欲作祟,那时他是想要护着她的,所以才会帮她拯救她的母亲,借钱给黎胜广告,只是……她不让他碰她,几次三番的拒绝,他可是从不缺女人的,骨子里的霸道和傲气,让他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厌恶和反感。   不,应该说是自卑了。   “诺,你在想什么?”   迟迟等不到男人的进攻,黎佳有些埋怨,按耐不住的亲吻他那健硕的身体,她对沈诺的身材和长相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性情粗暴了些,不过他这张脸看起来帅气中带着痞痞的邪气,很有男人味,尤其是经常练武,胸肌的手感,别提多令人神夺意摇了。   黎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知道沈诺没有全情投入,她气得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娇嗔着,“不理你了,这种时候你竟然在看那个贱女人的照片,别跟我说你在意我是她姐姐,没法跟我做!”   就好像大脑里的某根神经被打通了一样,沈诺低头朝身下赤.裸裸的黎佳看去,在这种事情上他可是从不手软的,然而十多次了,他都没法跟黎佳做到最后,这一刻他才找到原因,没错,他在意,她是她的姐姐,这个三观他毁不了。   沈诺起身,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在身上,朝那张全家福走了过去,声音有些嘶哑,“算了,先收拾房间,哪天有心情了再说吧!”   黎佳躺在一地凌乱的玄关,她的身体随着呼吸波澜起伏着,她的腿甚至还保持着最大限度分开的姿态,她气得狠狠砸了一下地面,快速翻身起来,朝那张照片跑去,一把扯下用力砸在了地上。   “沈诺,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还为你遭到坏人的强.奸,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想着其他人,黎夏念那个贱人从始至终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铭瑞就本就不是……”   黎佳一把捂住嘴,看着沈诺逐渐变得阴冷的目光向后退去,天啊,她是傻了吗,怎么能提及沈铭瑞的身世,自古都是知道越多死的越早,黎夏念那些疮疤可不是轻易能揭的。   沈诺心头一紧,伸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指尖碰到她的肌肤又马上缩回来,“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是黎夏念告诉你的,或许……当年的事情跟你有关?”   黎佳吓得直吞口水,见他没有使用暴力,连忙扑进他怀里,撒娇的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胸口,“我跟黎夏念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四年多,小的时候又是关系很要好的表姐妹,她的事情,我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你别多疑。”   沈诺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的性格必须多疑,否则早就死了,他垂眸朝黎佳看去,虽然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可他还是觉得那里不对,他沉了口气,“把地上的照片扔了吧,还有房间里有关她的一切,都丢了,不把这些处理干净,很难有情趣!”   这回黎佳也不敢任性了,连忙套上衣裤,找来一个大垃圾袋,将属于黎夏念的东西玩里面丢,见沈诺脸色不是太好,她阿谀着,“还是诺说的对,这房间里都是那个贱人的气息,等过两天的,我要让这里焕然一新,变成属于我们的家。”   沈诺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根烟点燃,他就喜欢黎佳这幅随行就市的样子,永远都知道怎么讨他欢心,不想黎夏念浑身是刺,只会惹男人生气。   收拾完卧室,黎佳扯着垃圾袋转进客房,她将书桌上那些书籍一股脑的丢到地上,动作太大砸了脚,痛得她哎呦一声,烦躁的朝地上那堆书踢了一脚。   也不知道书里面夹了什么东西,哗啦一声,一个不明物体飞了出去,在光洁的瓷砖上旋转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沙发一角。   男人心情不好,黎佳自然要乖顺,她连忙跑出去,偷瞄着沈诺的表情,将东西捡了起来,“对不起啊,我会轻手轻脚不吵你的。”   沈诺大脑正放空着,手里夹着的烟已经自行燃到了尽头,他嗯了一声,茫然的朝黎佳看去,没有过多反应。   黎佳瘪了瘪嘴,心里委屈,却又敢怒不敢言,转身快步返回客房。   “停!”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急切的声音,黎佳被吓了一跳,连忙停住脚步看过去,“怎么了?”   沈诺身形一震,手上的烟蒂掉在了沙发上,很快布艺沙发就被烫了一个洞,可他却完全没有理会,目光发直的盯着她,直接从拦路的茶几上跳了过来,两个健步冲到了她眼前。   黎佳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一松,手上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她赶紧弯腰去捡,却被沈诺抢了先。   沈诺将密封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黎佳这才注意到里面竟然是一部老款的手机,依稀能看到缝隙间全都是血迹。   她本能的以为是什么伤人凶器,连忙否定,“这个不是我的,是黎夏念那个贱人的,她……她不会是用手机伤过人吧?罪证,这是罪证。”   沈诺手有点抖,“这个真不是你的?”   黎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之前我是在这住了几天,可我走的时候东西全都拿走了,藏在她书柜里的,肯定是她的……”   沈诺说不好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他的心跳狂乱得他都难以承受,想要看清事实真相,却又不敢探究,害怕,他竟然害怕了。   其实,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面对过,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会失落,如果是那个女人他会万劫不复。   黎佳抓着他的袖子摇了摇,“诺,你的表情好吓人,你吓到我了!”   沈诺回了神,将手机放回密封袋里,缓和了一下情绪,“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给你妈打电话让她过来陪你。”   黎佳看了一眼窗外,阳城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才下午五点多,路灯就已经亮了,“我不要嘛,我要诺陪我,难得我们不用去酒店开房,我还想跟你一起吃烛光晚餐呢!”   沈诺压抑着抓心挠肝的脾气,揉了揉她的头发,“乖了,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马上去办。”   黎佳特懂察言观色,拍马屁的说道,“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就喜欢认真时候的诺,好,我在家里等你,办完一定要马上回来。”   沈诺将手机揣进兜里,整理好衣服,快步走到玄关处换鞋,推门出去前,他回头朝黎佳深深的望去,他对这个女人不是没有感情,不然也不会这样捧着宠着,只是这些感情是有前提的。   关上门,他靠在墙壁上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上了电梯,快步往停车场跑。   二十分钟之后,他进了医院,事先联系好的医生早就等在化验室,他将手机交给对方,坐在抽血处伸出胳膊。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里进一点浮躁的感觉都没有,安静得就像一口深井,连他自己都害怕这种安静。   “三少,放松点,你的手握拳握得太用力了,枕头都扎不进去了。”   一经提醒,他才发现他是多么的紧张,他将拳头松开一些,医生终于抽到了血。   “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出结果。”   这哪里是半个小时,比他这半辈子都要久,他在走廊里转来转去。   “三少,经过比对,手机上确实有你的血液,不过还有另一个人的血液。”   即使早就料到结果,可听医生亲口说出,他还是震惊得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眼前不断的飞出各种虐待黎夏念时的画面,最为清晰的就是那天他绕过她游到黎佳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水中沉浮,近乎丧命。   “三少,你还好吗?三少?”医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沈诺狂躁得就像一只困兽,尖叫着一拳砸在了墙壁上,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他不会弄错的,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救命恩人!   医生被他吓得吞了吞口水,“三、三少!”   沈诺崩溃的喘息着,转身就往外面跑,坐上车他颤着手拨通了黎夏念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女人才接通,声音很平静,带着淡淡的不耐烦,“又干嘛?”   沈诺用力抓着手机,手腕上青筋暴起,酝酿了好半天才问出,“你现在在哪?”   “在公司,对了,你跟老爷子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家,我会住在公司……”   黎夏念看着已经忙音的电话,这男人打过来究竟是要干什么?话都没说完就挂了。   她将眼前的文件推远,窝进座位里,就好像被男人抱紧了一样,她不知道除了这样,还能用什么方法去思念…… 第164章 真相大白,浪子回头   黎夏念刚站起身,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是黎夏念女士吗?您订的餐已经到了。”   “进来吧!”   送餐员将两盒快餐放到茶几上便离开了。   她在沙发上做了好半天才打开餐盒盖,一瞬间又想起了项子恒,仿佛昨天还在这里跟他有说有笑的吃着午餐。   缓和了好半天,她才将心里泛滥的酸楚压抑下去,正捧起餐盒要吃的时候,办公室门再度被推开,她还以为是送餐员掉了什么东西,可一抬头却看到了半个小时之前给她打电话的沈诺。   “你来这里干嘛,你不是应该陪着黎佳收拾公寓吗?”   黎夏念没有多看他一眼,人是铁饭是钢,即使她现在伤得痛得快死了,她也要照顾好这幅身体,因为是项子恒给她的第二次生命,她不能轻易舍弃。   黎夏念吃了两口,对面的男人却站在桌前一丝动静都没有,她疑惑的抬眼看去,沈诺连忙扭头别开了视线,不过那一瞥吓了她一跳。   她轻轻的笑了一声,“沈三少这是在上演什么戏码?来可怜我同情我?免了吧,带着你的小心肝滚远点,少来烦我就行!”   黎夏念皱了皱眉头,这男人傻了吗?放在以前她说话这么犀利,他早就动手揪她衣领了。   此刻的沈诺,有些束手无策,他曾两次将她压在身下想要扒她裤子看看她的臀上有没有那个刀疤,结果遭到了她的剧烈反击,也是,从结婚到如今,她在那方面对他一直都是抵触的,甚至到割腕自杀的地步。   沈诺嘴角动了动,这一次他绝对不要再弄错了,他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快餐盒,强硬的将她拉了起来,“爷、爷爷说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他担心那天掉进湖里,影响孩子健康。”   黎夏念踉跄了两步,总算是跟上了他的步伐,“这个时间,主任医师都已经下班了,至于这么急吗?明天再去不行?”   如果是别的事情她肯定挣扎,提及老爷子和孩子,她就没了拒绝的理由,不管肚子里怀的是哪个男人的野种,毕竟跟了她五个多月,她的母性心理怎么可能不泛滥。   沈诺从走廊一侧的玻璃上扫到黎夏念顶着大肚子艰难的跟着他,他连忙放慢了速度,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想承认又不敢面对。   他的语气虽然烦躁,但尽可能的放轻放缓,“不行,爷爷急着知道结果。”   黎夏念甩了两下手,“你也太自说自话了,那刚刚在电话里怎么不说清楚,我还有工作要做,还有饭没吃。”   沈诺停下脚步,这种纠结的心情太他妈的难受了,他那是这种有话不能说的温吞男人。   “检查完我可以请你吃饭,工作我也可以帮你……”   “不必了,工作我要自己完成,以后,不要轻易走进那间办公室。”黎夏念自知沈诺想做的事情,不完成,他肯定没玩没了,绕过他主动上了电梯。   沈诺动作顿了一下,快步跟了进去,“你是真的爱上他了,才几个月而已,你跟我在一起五年。”   黎夏念投去一个锋利的眼神,“三少,在一起五年,你的身体你的心有闲着过吗?我爱谁,不爱谁,早就与你无关了。”   以前是胡搅蛮缠,现在是哑口无言,两个人沉默着下了楼,黎夏念执意自己开车,“你要是忙不用陪我去医院,回头我会把检查单送回老宅,你去陪黎佳吧,她更需要你。”   沈诺站在她的车边,下意识的想要破口大骂,张开嘴却又闭上,这个女人之所以变得这么强势独立,都是他造就的,因为他从未给过她关爱,给的只有落井下石。   黎夏念摇上车窗,一脚油门驶离地下停车场。   有时候黎夏念也挺佩服自己的,将近六个月身孕,肚子大的跟个球似的,却还能在天寒地冻的街路上开车驰骋,人啊,只有被逼到了那个境地,才能爆发出身体里的潜能。   她很潇洒的将车子挺稳,拢了拢衣襟才下车走进医院,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去,呆了两秒,沈诺竟然跟来了,奇了怪了,不是跟黎佳整天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吗?   她没理,敲了敲检查室的门,没想到给她做检查的医生竟然还在。   “没下班?”   “知道黎小姐要过来,特意等在这里。”   黎夏念习以为常的平躺到床上,“还是做B超吗?现在这个月份应该能看出男女了吧?”   “这个,其实早就能看出来了,只是担心说出来会对黎小姐不利。”   黎夏念秒懂,肯定是女孩,“那就不要说了,就算是老爷子问也别说。”   医生给她做了几项常规检查,“黎小姐,上次你遇险,我得对你的身体进行一项特殊检查,麻烦你把衣服脱了,只穿着内衣。”   黎夏念没多想,从她怀孕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医生为做检查,她将衣裤脱了,医生拿着一个医疗仪器围着她转了一圈,“已经可以了,待会儿抽个血,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出结果。”   黎夏念整理好衣服,推门出去,沈诺居然就在外面,这情景让她忍不住嘲笑出声,“今天太阳是打东边落下去的吧,做试管的时候、减胎的时候,你都能义无反顾的丢下我跑去找黎佳,这就做个小检查,你说吧,是不是黎佳又出什么幺蛾子让你整我了。”   “我只是担……”   黎夏念举起一只手,“打住,跟我上演猫哭耗子?经历这么多我要是再看不清你,我就是傻帽。”   说着她就往外走,“既然你这么闲,那就在这等结果,我会恒诺了,饭都凉了。”   黎夏念刚走两步沈诺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却让她挣脱不了,“我说了请你吃饭的,医院旁边就有个鸡汤煲,听说孕妇吃了挺养身体的。”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沈诺,你别吓唬我,这次又想逼我干什么,比生孩子还过分的事?除了我这条命,我已经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以前跟黎夏念撕逼,他只觉想赢了这个女人,而现在,她的每一句话全都变成了利器,他理亏,反驳不了。   “没有,我是真的想带你吃点好的。”   黎夏念嗤嗤笑了两声,“好啊,你这个仇人请的饭,我不仅要吃,还要吃得你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痛!”   以前她只厌恶他,现在她恨他,是他夺走了项子恒的命,不,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黎夏念眼圈湿润了一下,她瞪大眼睛,马上将那些泪吸收回去,“少拿什么鸡汤煲那些便宜的东西糊弄我,要请就盛京楼,请不起就直说!”   “好,就盛京楼!”沈诺牢牢的抓着她的手腕,一路将她安顿进副驾驶。   车子启动,他朝黎夏念看去一眼,她看着窗外,侧脸绝色冷艳,已经不像以前每次跟他争吵时气得满脸泛红。他是真的将她伤得心里眼里都没有他了。   两个人刚一走进酒店大门,就遇上了沈诺的朋友,好几个人热络的围了上来。   “三少,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咦,这也不是嫂子啊?”   “不会吧,三少之前不还说嫂子是真爱,要保护一辈子。”   “哈哈,三少还是改不了男人本‘色’,不过就算这妞长得再漂亮,可都是孕妇啊!三少口味还是这么重!不过,千万别用力过猛哦!”   这种黄段子的玩笑,在沈诺的世界里就是家常便饭,以前他对这些不以为然,还觉得这是成功男士的象征,可今天这些话让他觉得刺耳,他脸色难看的训斥那几个朋友,“行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黎夏念自然知道对方说的嫂子是黎佳,毕竟沈家是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认可的黎佳,而她,只是结婚证上的一个名字。   “三少今儿高兴,订了这里最大的包间,不如大家一起来啊,人多吃饭热闹。”   这里可是阳城最贵的酒店,人均消费两千元,虽然只有五六个人,小两万就这么给吃了。   那些酒肉朋友都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主儿,一听说请客,全都一拥而上围在了黎夏念身边。   黎夏念朝服务员勾了勾手指,“带路,去雅荷间,先按人头一人一份鱼翅,记沈三少账上。”   沈诺并不心疼钱,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个局面,那女人恨他入骨也是正常的。   直到沈诺坐下,黎夏念才选了个距离他最远,视线又对不上的位置,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可能是要吃好吃的了,里面的孩子很兴奋,她想起远在加拿大的刘莉娜,不知道项子恒的孩子有没有开始胎动,那将是瑞瑞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叮铃一声手机提示音,沈诺解锁,点开微信页面,一张图片弹出,他放大,心脏猛地紧缩,是黎夏念臀上的特写,那块长三厘米的刀疤清晰可见,随后就是一份血液比对结果。   沈诺霍地站起身,椅子哐当一声到在了地上,餐桌上所有人都朝他看去,他的脸色令人莫名的紧张、害怕…… 第165章 沈诺跪地认错,要重新开始   黎夏念拿着汤勺喝着碗里的汤,还配了一口大米饭,顶级餐厅厨师的手艺果然比小餐馆好太多,至于沈诺那边什么姿态什么表情,跟她无关,她只知道让他破费,她心里痛快。   脚步很快就抵到了她身后,沈诺伸手一把将隔壁座位里的人拎起,推到了一旁,紧接着跌坐进座位里。   黎夏念依旧没看她,如今在她眼里,除了瑞瑞,谁都是无关紧要的。   沈诺看着女人吃饭的侧脸,好几次张嘴都说不出来话,好几次伸手都不知道该如何碰触她。   “滚,你们都给我出去!”他在圈子里一向有威严,他这一声吼吓得几个人全都纷纷起身。   “三少既然有正事,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约。”   包间门推开,脚步声凌乱的响起,很快就安静下来了,随之房门被关紧。   黎夏念喝了一碗汤,吃了若干菜,肚子饱了,她将筷子放下,“黎佳吗?有给你打什么小报告了,沈诺,别磨叽,有话……”   她一转头,被沈诺那双眼睛惊到,鳄鱼的眼泪?   “天啊,不会是黎佳死了吧?你干嘛搞出一副痛彻心扉的表情?呵呵,不会是这顿饭吃了你两万块,心痛了?”   黎夏念尽情的奚落他,然后站起身,穿大衣,反正她是吃得又饱又好。   黎夏念早就做好沈诺暴跳如雷的心里准备了,果然,她才刚走到门口,沈诺就快步朝她扑了过来,凭他,打孕妇的事情绝对干得出来。   黎夏念猛然转身想要先发制敌,结果沈诺却噗通一下跪在了她脚边,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说实话,挨打她不怕,这个她是真的怕了,神经病杀人可是不犯法的!   她推了两把,想要走,却没推开,沈诺死死搂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肚子上。   “沈诺,你抽什么疯,这是跟我演哪出年代大戏呢?”   沈诺久久没有回答她的话,就是固执的抱着她。   她气得抬腿就去踹,总算是跟这个男人拉开了距离,她连忙转身往外跑,可刚拉开门,沈诺再度抱住了她的腿,“为什么?为什么不说是你,如果早点对我坦白,我就不会护着黎佳,更不会这么刁难你,甚至不会让你做试管……”   黎夏念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诚,她云里雾里的停住推搡的举动,低头看着跪在脚边几乎于崩溃的男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诺生怕她跑了,抓着她的腿、她的手臂你一点点的站起来,垂着脑袋很艰难的说出,“是你,当年救了我的人是你,不是黎佳,我们都被她骗了,她拿着当年我给你的信物,她对那晚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黎夏念缓缓皱了眉头,小时候那件事对她而言是梦魇,才十一岁就遭遇那么血腥的画面,事后她还被人捂着嘴捅了一刀,她对那晚的记忆一直都是排斥的,甚至有些模糊,可此刻听沈诺提起,她似乎有那么些印象。   黎夏念眼中掀起浓浓的波澜,一把推开沈诺,“不是我救的,是黎佳,是她救的,你就这样一直认为吧!就为这个、就为这个才这么对我的,太他妈的可笑了,我宁愿永远不知道!”   黎夏念拉开门,快步往外走,她的脑袋有点发昏发热,这简直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笑话,凭什么是她救了那个沈畜生,凭什么她要被黎佳利用,凭什么!   她记得沈诺是在陪她回娘家之后发生的变化,她记得沈诺曾问她房间隔壁的小仓库是谁的,她记得沈诺两次扒她裤子想看她的臀……然而那些枝梢末节的记忆,只让她想到如果早些让沈诺知道她才是救命恩人,项子恒就不会消失不见。   项子恒……   黎夏念忽地停住脚步,身体的力量都仿佛被抽空了,项子恒,项子恒,项子恒。   奢华而又隆重的酒店大堂,她仰望着旋转的水晶吊灯,终于难以自持的大哭起来,多久了,距离项子恒离开已经多久了,16天18小时又二十六分钟,她一直都没哭。   不是她冷血她无情,是她勇敢她坚强,可这一刻,真的受不了了,这种委屈这种难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沈诺从楼上跑下来,黎夏念身边围了好几个工作人员,谁都不敢上前,尽管不知道这女人究竟在哭些什么,可她的悲楚感染得好几个女生跟着红了眼圈。   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坚强,沈诺比谁都知道,斗了这么多年,她可是宁肯割腕都不会向他屈服流泪的,他将围观的人拨开,犹豫着伸手去拉她胳膊。   “你别碰我!”黎夏念哭得连甩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却掷地有声的警告他。   这种哭法,就算是肺活量极好的运动员都会承受不来,眼看着再哭下去就有缺氧的可能,沈诺将她抱紧,“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无论你是要惩罚黎佳,还是要瑞瑞,你说……”   黎夏念是真的没心理去挣脱他,“我不要你还我公道,我要你还我项子恒,你能吗?算我求你,你把项子恒还我!”   项子恒……虽然知道他没资格,可听着自己老婆哭喊着要另一个男人,他心里腾起五味杂陈。   本来这将会是一件多么美好而又浪漫的事情,自己误打误撞娶回家的老婆,正是当年久了自己一命的人,再也没有比这更恰到好处的缘分了,却被他搞成这样。   懊恼之下,他的声音提了好几个分贝,“别再傻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早就可以宣布死亡了。”   黎夏念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扬起两只手朝他脸上打去,扇耳光的声音回荡在大堂里,她像只疯狂的小兽,张牙舞爪的反击,低吼。   “不许你胡说,不会死的,他会回来的,他放不下我,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黎夏念崩溃的缓缓蹲到了地上,耳边都是项子恒说的那句话,“我可以救任何人,但却只能为你死。你答应过我好好的,要活着……”   “你以为我想让他死吗?可我已经派人将整座山都翻过来了,找不到,根本找不到!”沈诺将外套脱下来裹住她,强行将她抱了起来走出酒店。   黎夏念打他打得手都麻木了,脑袋也哭得隐隐作痛,她窝在副驾驶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这座城依旧灯火辉煌,并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变了颜色。   她也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一生郁郁寡欢,生活的车轮会碾压着她继续向前,只是,她的心境再也回不到从前。   很快就到了沈家老宅,黎夏念转身推开车门,脚还没踩到地面,沈诺就跑过来默不作声的将她抱了起来,脸上表情有些烦躁和凝重。   “少爷今晚怎么回来了,天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了。”   沈家无论是保姆还是一家之主,关心的就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她哑着声音,“放我下来,被碰我,让我恶心!”   “快去放洗澡水,帮她泡个澡!”   保姆看着行为举止怪异的沈诺,“少爷这是怎么了?”   沈诺立起眉头,“什么怎么了,让你去,还不快点,想卷铺盖走人!”   保姆被他吓得赶紧跑进黎夏念和瑞瑞的卧室,整理浴缸放水准备洗漱用品。   听见躁动声,瑞瑞和沈建元从书房里出来,正看到沈诺抱着黎夏念进卧室,他们也跟了进去。   “你这脸是怎么了?被人打了?黎夏念打的?”自己孙子挨打,沈建元表情严峻,想要训人!   “不是,是我自己……打的!”   沈建元和瑞瑞眼光里全都是问号,“自己打的?别护着那女人,说,究竟是不是她打的?”   黎夏念转身背对,蜷缩着望向窗外,她的脑袋乱极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很快保姆就放好了水,“黎小姐,起来泡澡了。”   “她是我沈诺的老婆,以后别用黎小姐称呼她,该叫什么,你们应该知道!”   房间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沈诺,突然间的,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要跟她离婚,迎娶黎佳吗?跟黎佳吵架了?”   一提起黎佳,沈诺的笃定被打消了一般,黎佳是骗了他,可被强.奸这件事确实是因他而起,他沈诺再混账,该担负的责任还是要担负的。   “黎佳那边我会妥善处理的,总之,你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夏念,我也不打算跟她离婚!”   黎夏念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猛地坐起身,“沈诺,算我求你,你就放过我吧,说好的,生了孩子就离婚,除了瑞瑞我什么都不要,我净身出户!”   沈诺并没有表情蛮横,只是像个罪人似的看着她,然后垂下头,声音很低的说,“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对你,我们一家四口,重新开始不行吗?”   黎夏念抓起枕头狠狠的砸过去,“不行不行不行,杀人不过头点地,可你对我比杀人狠太多,就算是我死,都不会跟你重新开始!” 第166章 渣男老公秒变暖男   枕头正砸在沈诺的脑袋上,吓得瑞瑞连忙展开小手护在了床边,尽管姿态看起来挺像个小男子汉的,然而说话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的胆怯。   “爸比,你别生妈咪的气,她可能是太、太累了才会这样的。”   沈家动辄打人的习惯瑞瑞深有体会,他生怕妈咪做出这么任性的举动会挨打。   以前沈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毕竟打人成性,而现在看着瑞瑞露出这样惧怕的神情,看着黎夏念如此委屈愤然,他才认识到过去他都对他们做了什么。   沈建元并不知道他这些心里变化,看到一个女人敢在沈家飞扬跋扈,他气得用拐杖拨开孩子,往床边走去,训斥着,“反了你了,竟然该打我孙子,是不是最近对你太过优待了!”   黎夏念拍着床坐起身,“你优待我什么了?五年来,你们沈家上下有一个人拿我当家人看待吗?就连保姆都狗仗人势!我打你孙子怎么了,那是他该打,杀人要是不犯法的话,我第一个就把他杀了!”   黎夏念气焰很高,就好像世界末日前夜一样,无所畏惧的瞪着沈建元,她是真的很愤恨这个突如其来的现状,她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活着。   从来还没人敢这么嚣张的跟沈建元说话,气得他举起拐杖就朝黎夏念背上砸去。   老爷子虽然七十多岁了,身体却相当硬朗,这一下中气十足仿佛带着内功,黎夏念挺着大肚子怎么可能像正常那么灵活的躲过,本能的一闭眼睛。   一声闷响伴随着哼痛的声音,沈诺皱着眉头,半跪在床边,两只手紧紧的环抱着她,痛得身体一僵。   这下沈建元就更是生气了,将拐杖一把摔在地上,“你这是被黎家这两个狐狸精给下了什么药?之前斩钉截铁的要黎佳,现在又撇开黎佳非要黎夏念……”   沈诺护在了黎夏念前面,规规整整的跪坐着,“爷爷,这次我不会在搞错了,我要找的人是黎夏念,我会很认真的担负起我的责任,弥补我的过失。”   沈建元被他这为了女人而不争气的样子气得呼哧呼哧直喘,一甩袖子满脸盛怒的走出了房间。   沈建元一走,瑞瑞就跟虚脱了一样,冲到床边一下扑进了黎夏念的怀里,虽然忍着没哭,可孩子的表情却看着令人心酸。   黎夏念搂紧自己的宝贝,因为情绪波动,肚子里的孩子剧烈的胎动起来,踹得她心慌,“我是为了什么才同意怀这个孩子的,我只想跟你离婚,我只想从沈家全身而退,我只想永远陪在瑞瑞身边……”   黎夏念真的要崩溃了,沈家人的狠绝,混过黑.道的人都知道,她只想安然无恙的带着瑞瑞离开,才强迫自己做出这个万劫不复的决定。   然而,只因为沈诺一句话,她所付出的代价全都变成了泡影。   黎夏念将头扭向窗外,抱着瑞瑞的手微微颤抖着,她该怎么办,她现在没别的奢望,她只想让瑞瑞改名换姓,坐回项子恒的儿子。   沈诺在床边站了很久,静静的看着床上欲哭却无泪的女人,这样的现实,他也有点消化不了,看着她,过去的一幕幕全都涌现在眼底,就像播放的胶片一样,他对她做过的恶事恐怕几天几夜都回想不完。   他向前靠了一步,黎夏念马上警觉的搂着孩子向大床另一侧躲去。   沈诺连忙停下,悻悻然的退回原位,“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相信我,我跟黎佳之间一直都没真正拥有过,这一定是因为我在意你,所以才没法……”   “在意?沈诺,你的在意实在是太廉价了,因为你在意,所以结婚第三天就跑去KTV找小姐;因为你在意,所以纵容你大哥二哥不把我当人看;因为你在意,所以任由沈建元发脾气时派人打我;也因为你的在意,所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怀疑我伤害我……”   她凝视着沈诺,眼中充满了不甘的火焰,就算膝下有黄金的沈诺给她下跪认错,她也不可能原谅他,因为心里的疤实在是太多太深了。   “我去找小姐,那是因为你不跟我那个啊,我是个男人,我会有需要……你分明就是一直念着你那个初恋情人,你心里根本没我,这才是最让我生气的!”沈诺自知理亏,却想极力为自己辩解。   “新婚时,我怀孕不满三个月,你却强迫我,我可能同意吗?生完孩子之后,你就已经变成种马到处睡女人了,你让我怎么跟你……”   一提到那些事情黎夏念就心塞,她也曾想过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试着好好过下去,可沈诺,从来没有给过她机会。   沈诺被她说的无力反驳,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好半天,才无赖般的说出一句,“总之,我就是不离婚。”   黎夏念感觉都要窒息了,她将瑞瑞安顿在一旁,从床上跳起来,抓起枕头劈头盖脸的就往他身上砸,“凭什么一切都由你说了算,协议,我们早就签过离婚协议了,只要我生完孩子,你就必须放我走。”   瑞瑞吓得连忙抱住她的腿,“妈咪,不要,把爸比惹急了,他会打你的,长腿欧巴说了,你要机灵点才不会吃苦头,长腿欧巴还说让我好好保护你,可我太小了,我打不过爸比!”   黎夏念低头看着孩子,听着他一口一句长腿欧巴,她的心好似刀割,傻傻的站在床中央,两只手硬是将枕头撕开,里面的鹅毛在空气中飘荡着,缓缓落下。   “离婚,说什么我都要跟你离婚,多一分多一秒我都不要跟你待在一起!”   黎夏念暴走的样子看起来很癫狂,不了解的人甚至觉得她会精神失常,沈诺也不敢再刺激她,两只手护在她左右,“你先坐下,离不离婚这件事先放到一边,时间也不早了,泡了澡早点睡……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处理项子恒留下的工作嘛。”   听到项子恒三个字,黎夏念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她听话的坐回床上,看着沈诺冷冷的丢出一句,“你出去!”   沈诺抿着嘴又静默的站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却又知道说什么都没资格,只能转身走出门外,临关门前他表忠心的说了一句,“说什么承诺都只是空头支票,你看我的表现吧!”   黎夏念一枕头撇过去,砸在了门板上,“心死了你才想起来安抚,晚了!”   “妈咪,你都要把我吓死了,我真怕爸比和太爷爷会打我们。”   黎夏念回头看向跌坐在床中央,可怜巴巴的瑞瑞,气运丹田的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将自己的心情调节平和,朝瑞瑞伸出手去,牵住了他的小手,“妈咪没事,就是有点难过,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用害怕了,沈诺和沈建元再也不会打我们!走,洗澡去!”   心里再苦再痛,她都不想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她只想尽可能的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   直到洗完澡将瑞瑞哄睡着,她的表情才再度变得凝重,原本她的计划是生完孩子离了婚带着瑞瑞离开阳城,她想去上海帮刘俊凯打理那边的分公司,以她的经营能力,不愁没饭吃。   眼下这个计划肯定是要泡汤了,沈诺不同意离婚,她就只能耗着慢慢想办法,不过在想到办法之前,她一定要机灵点,正如项子恒所说的好好的活下去。   黎夏念想了很多事情,直到半夜才翻来覆去的睡着。   第二天,她醒来是都已经七点半了,床上只有她,瑞瑞已经不知去向,她习惯性的紧张了一下,沈家七点必须坐在餐桌前,她可是得罪了沈权沈奕才争取到上桌吃饭的机会,这下免不了又会被碎碎念。   不过从今天起,这些黎夏念通通都不在意了,她在床上又舒服的窝了会儿,然后才慢吞吞的起床,洗漱之后都已经八点了,她将大衣包包拿上这才推开门。   客厅沙发里的男人蹭地站起身,“你醒了?我已经让保姆把瑞瑞送去幼儿园了,对了,粥还热着,现在喝正好。”   黎夏念看着表情温暖的沈诺,有点怀疑自己眼睛花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剪的头发,之前那一头放荡不羁的发型剪成了兵哥哥的板寸,虽然没有之前那种张扬帅气的感觉,但却多了一种稳定踏实的安全感,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也一改过去浮夸的风格,变得中规中矩。   不过,黎夏念才不会上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信沈诺会真的为她变成一个好人。   被黎夏念盯着,沈诺有点不习惯的摸了摸头发,耳朵脖子额头全都露在外面,他笑得有点尴尬,“冬天配这个发型,凉凉的。”   黎夏念收回视线,“我去公司了。”   沈诺连忙绕出茶几,拉住她的胳膊,“别啊,吃了早饭,我开车带你去,你都快六个月了,开车太危险了。”   黎夏念被他逗得笑弯了眼睛,“我都怀孕六个月了,你才发现我开车很危险?行了,收起你的一时兴起吧。”   沈诺一言不发,硬是将她拉到了餐厅,就跟保姆似的,又是盛粥又是端菜。 第167章 项家人逼到眼前,绝不退让   黎夏念吃不准沈诺是不是人格分裂,为了避免吃亏受苦,她没挣脱反驳,任由沈诺伺候着。   吃过饭他还真的给她充当司机,将她带到了公司,下车绅士的帮她开门,上电梯绅士的帮她按钮,一路护着她来到办公室。   因为两个人一起出现引得办公区的员工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的议论,就连古特助都瞠目结舌了好半天。   “你先跟我来会议室一趟,有两个人想让你见一见。”   黎夏念刚把包包放在椅子上,听到这话有些疑惑会不会是什么圈套。   “放心,我不会害你。”   黎夏念手指轻轻拂过桌面,站在项子恒的桌前停顿了几秒才随着沈诺去会议室。   这就是柏拉图式恋爱吧,她对项子恒,从十四岁到现在,一直都是如此,现在想想,很多时候是她不够勇敢,也是他没有给她勇敢的机会,可她一直活得这么有力量,正是因为这份精神支柱,她会被一直支撑下去,勇往直前。   会议室门口守着两个保镖,气氛看去来很严峻,见沈诺来,其中一个45度鞠躬,“三少,已经按照你的安排将那两个人押上来了,你要的药也准备好了。”   听起来就跟满清十大酷刑似的,黎夏念神经紧绷起来,随着保镖推开门,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出现在她眼前。   其中一个她认识,是哪天催眠她的年轻人,另一个她就不熟了。   沈诺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护着她往里走,黎夏念瞪去一眼,“别碰我!”   没想到沈诺竟然听话的收回手,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   黎夏念刚站稳,沈诺就殷勤的抬了把椅子,让她舒服的坐着,他则是满眼萧杀的看着那两个人,“夏念,这两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只要你一句话,我肯定照办!”   黎夏念肩膀一颤,被他的称呼恶心到了,五年如一日的‘黎夏念’,今天竟然变成‘夏念’了,而且还是那种宠溺的语气,就跟之前他喊黎佳一样。   “别用对付黎佳那套对付我,我跟你这辈子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你!”沈诺的豹子脾气,可刚喊了一个字他又软了下来,“我都已经改头换面了,你就不能重新审视我?”   “嗤,换个发型就叫改头换面?沈诺,就算你整个容,我对你都无法改观,骨子里的东西,你改得了吗?”   再次被怂,沈诺却依旧没发脾气,他伸手指着其中一个人,“这个你还认得出来吗?当年捅了你的人。”   黎夏念这才将注意力转到对面的人身上,记忆久远她有点模糊了,尤其当时天黑,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她起身一步步的走到那个人面前,伸手捂住对方的嘴鼻,只露出两只眼睛。   刚好会议室门被拉开,沈诺的助手康建进门询问工作上的事情,他胸前带着的工作牌被阳光一晃,刺眼的光线折射到那个人的眼睛上。   黎夏念一把松开,连退了两步,她脑中闪过当年的画面,正是因为公路上一辆汽车经过晃到了对方的眼睛,对方才刺了一刀便仓惶逃窜的,她对那双眼睛记忆非常深刻。   见黎夏念退步,沈诺贴心狗一样的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你还不承认是你救了我,不然你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黎夏念平复了一下情绪,抖开他的手,“我不记得了,我只是怕被他旁边那个人给催眠了,把这个人放了。”   沈诺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你说什么?放了?我可是找了等了十多年才把他给抓住!”   黎夏念迎上他的目光,“你不是说交给我处置吗?我说放了,你不听?”   沈诺看着做出这种决定的女人,心里合计着,难道这是对他的一种考验,“听,你说了算,那个人呢?”   想起当初就是那个人催眠她,害她动手杀黎佳、害她蹲了半个多月警局的,“刚刚保镖说的药是什么药?”   “这个?就是啊……‘强身健体’的药。”   毕竟一起生活五年,黎夏念一下就懂了这个‘强身健体’的引申意义,“两人份都给他吃了,找几个有特殊癖好的壮丁,他不是喜欢男扮女装吗?让他扮成女的,全程视频!”   这狠毒的惩罚方法,连沈诺都后背发凉了,看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死无全尸。   说完这话,黎夏念就出去了,沈诺跟在后面,朝门口的保镖一挥手,“听见了,照办!”   保镖质疑了一句,“三少,这……”   “她是我老婆,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还不快办!”沈诺凶了一句,转身去追黎夏念。   走在前面的黎夏念狠狠的恶心了一下,虽然当初乔装大闹项子恒婚礼的时候,她曾戏言生死项子恒的人死做项子恒的鬼,现在她跟笃定,他若死了,她的爱情也死了,不会给任何人,也不想将就。   “沈诺,别让我心里堵的慌,否则发起狂,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对外界宣称瑞瑞不是你的,或者公布你没有生育能力?”   沈诺停住脚步,“你就那么恨我?恨不得我死?”   黎夏念很认真的摇头,“恨你太累,你在我眼中形如空气,所以别以我老公自居,你不配!”   见保镖将那个年龄大的杀手送出大厦放了,黎夏念这才下达第二个命令,“派人二十小时监视着,千万不要被人发现,然后把消息低调的宣扬出去,我们等着大鱼咬钩。”   沈诺再度刮目相看,这女人原来还有这份沉浮,面对敌人处变不惊,然后坐享渔翁之利。   沈诺赞叹,“无非我们动手,当年那个幕后黑手变回主动现身来灭口。”   “还有那个催眠的年轻人,无需真的做到那么恶心的地步,吃了药找几个美女在他面前跳艳舞,让他看着干着急,折磨个十天半个月,没准就招了!”   呃……这个对吃了那种药的男人而言,确实比真枪实战更让人抓心挠肝。   都交代完黎夏念就回办公室了,将门反锁,免得无关紧要的人晃来晃去闹她眼睛。   堆积了大半个月的工作,处理起来有些棘手,黎夏念这一坐下,再起身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要不是饿得心慌,她还没打算停下来。   刚起身,房门就被紧急敲响,门外传来古特助的声音,“黎助理,这下惨了,网上爆出一条新闻,说你和沈总联手夺走项总的职位和一切,还说项总的失踪就是你们的阴谋。”   黎夏念皱眉快步走到门边开了门,古特助一脸焦急,“怎么办,门口围了大批民众,都是为项家打抱不平的,项夫人叶兰和项子刚也来了,看这样子消息应该是他们发出去的。”   黎夏念拿过古特助手上的平板电脑,新闻上还放出了昨晚沈诺带她去医院检查以及在酒店大堂抱着她的照片,画面看起来很是甜蜜恩爱。   几个月前沈诺才在媒体面前公布跟黎佳为夫妻的新闻,关于她怀孕,微博大V曾揭秘报道过,但只是众说纷纭的猜测,今天直接写出她为上位勾.引沈诺,妄想用孩子拴住沈诺。   她将页面向下拉,那些吃瓜群众的留言将她骂得一文不值,说实话,心里肯定会不爽,不过她的心情并没有多大波动。   楼下传来吵闹的声音,依稀能够听到有人喊着。   “黎夏念,滚出恒诺,还项家财产。”   “黎贱人,霸占别人钱财、抢夺别人丈夫,你不要脸。”   “串通勾结,害死顶头上司,法律不会放过你!”   古特助慌张的说话都结巴了,“这该怎么办?再继续下去,公司股票都会受到波动,还有员工也会心浮气躁无法认真工作。”   黎夏念拿起大衣穿好,“走吧,跟我下去一趟,必须正面面对,逃避只会愈演愈烈!”   “你这样出去很危险,那些人不一定能干出什么事。”   黎夏念脚步丝毫停顿都没有,上了电梯,古特助无奈的跟在后面,很快就来到了大厦门口。   二十多个保安守着旋转门,那群闹事的人不断的突破重围往里面冲,见黎夏念出来,场面就更是乱得不可开交了。   叶兰首当其冲的杀到她眼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用力摇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儿子,你就是扫把星,你害得他还不够惨吗?现在居然还落井下石抢走他的位置。”   黎夏念朝随后冲过来的项子刚看去,她不清楚他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不过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是他故意为之的,她掰开叶兰的手,“我昨天说的很清楚,我只是暂时代理他的工作,等他回来我会双手奉还。”   “呸,谁信啊,有谁捡了钱财还能如数归还的。”叶兰气急败坏的朝她扬起手,就在混乱之际,夹在那些雇佣来的水军之中,有一双手猛地推来。   本就混乱的人群全都朝旋转门拥挤过来,有人尖叫着跌倒,有人狼狈的被踩在脚下,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个的倒了下去,朝黎夏念的方向扑去…… 第168章 渣男沈诺成了她的救星   “靠!”   沈诺是晚一步得到消息的,他正跟高层商讨进军周边二线小城建楼盘的事情,得到消息就往下跑,眼看就要冲出旋转门了,眼前熙熙攘攘那群人便轰然倒下。   这壮烈的场面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都吓得腿软了,连忙拉开旁边的侧门,撞开拦在眼前的几个人,一把拉住黎夏念的手,将她硬是拖了进来。   由于惯性,他倒在了地上,黎夏念则是倒在了他身上,因为叶兰揪着她的衣领,也被拽了进来,摔在了一旁。   叶兰惊得一瞬间从地上弹起来,冲到玻璃窗前两只手使劲儿拍,“子刚,子刚!”   别说是项子刚了,就连那几名膀大腰圆的保镖都被人流压在了下面,旋转门外哀痛声一片,比之前还要吵杂了。   黎夏念惊魂未定,躺在沈诺身上激烈的喘息着,如果不是千钧一发之际被强拉进来,她现在肚子肯定被压扁了,她伸手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腹,心有余悸。   沈诺扶着她的肩膀坐起身,明明是上楼的台阶,发生踩踏之间人流也应该是往下倒,怎么会有那么大一股力道朝前涌,“报警,警察抵达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离开。”   随后跑下来的康建迅速拨打110,同时就救护车来。   沈诺起身,将黎夏念安顿进一旁的沙发里,表情凝重的原地转圈,看来对方是被逼急了,找一切机会想要除掉黎夏念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根本不用查就知道一定是他那两个好哥哥干的,只是苦于证据。   他回头看了一眼黎夏念,再这样下去,这女人早晚会被害死,他对她都已经够畜生的了,怎么可以再害她丢了命。   整个恒诺都乱了套,门里门外脚步声杂乱,叶兰想要出去拽儿子一把,却连门都推不开,她急得就跟无头苍蝇一样,来回来去跑了两圈,最后跑到黎夏念面前,抓着她的肩膀摇晃她。   “你害得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现在又害得我们子刚受伤,你怎么不去死呢?”   对于这样的指责黎夏念无言反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酸她无法感同身受,不过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她还是了解的,她只觉得眼前这个母亲很可怜。   她看向被压在最下面的项子刚,如果那晚眼睁睁看着项子恒沉下去一样,她起身越走越快的到了门前,用力去推那扇门,“救出来,快点把他救出来啊,再压着会窒息死的。”   窒息,项子恒沉下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吧,没有空气不能呼吸,一定很痛苦。   “假惺惺,你少在这假好心了,你巴不得我们项家人全都出事,这样你就可以凭借那一纸协议将子恒的一切占为己有了。真不知道你给子恒灌了什么迷药,当年害他那么惨,他竟然跟你签下那样的条款。”   “够了!”   沈诺拦下咄咄逼人的叶兰,“今天跑到这里来闹事的是你们,发生踩踏事件也是你们自找的,跟黎夏念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诺沈诺朝吓傻眼的古特助看去,“你带黎夏念先上楼,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古特助回了神,庆幸着刚刚他的脚步比较慢,要不然他也被压在人堆里了。   “回来,贱人,你给我回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赶紧把子恒的一切交出来,他死了理应由弟弟继承……”   叶兰在身后张牙舞爪的大喊着,如果不是被几个壮汉拦着,估计她能冲上去骑在黎夏念身上手撕了她。   沈诺吼了一声,“把你那张臭嘴给我闭上,念你是子恒的母亲,我不对你动粗,但你也别想动我的人!”   古特助推了黎夏念一把,“上楼吧,你在这里只会让对方情绪更加激动。”   整整两个小时,楼下的事态才平息下来,不过网上的新闻却掀起狂澜,沈诺已经出面压制,可新闻还是被报道得五花八门。   黎夏念坐在办公桌前,身后的落地窗外洋洋洒洒的飘起雪花。   她将那份协议拿起,其实她也不懂项子恒为什么在协议上隐藏了这么一行小字,难道他早预判到他会遭遇什么不测?   所以签协议雇佣她当特别助理并非是刁难她,而是某种给予她权利的方式?   门外,古特助的电话铃声不断,甚至连不远处办公区的铃声都在此起彼伏的响起,直到五点下班,整个恒诺的工作全都停滞了,所有人都在忙着接电话解释,她的手机号也不知道被谁出卖给媒体,单单是微信添加好友就发来上百条。   晚六点,办公室门被撞开,沈权沈奕一前一后的走进门,脸上挂着看热闹的奚落表情,“坐在那个位置不理亏吗?你也配?”   黎夏念镇定了一下精神,“我不配,难道你们配?有闲工夫就干出点名堂来,区区沈家的寄生虫,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你他妈的也太狂了!”   沈权35岁,沈奕33岁,都是沈家人,习性都差不多,小时候打架斗殴,长大后带着小弟讨债,婚姻失败后挥霍金钱包养女人找小姐。   对他们而言想揍谁不分男女、不分老少。   见黎夏念此刻说话如此轻狂,沈奕是最先按耐不住冲动的,干脆绕过办公桌直逼黎夏念眼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衣领勒到了她的脖子,迫使她不得不翘着脚,可即使打不过,她也不会示弱,她轻蔑嘲笑,“难道我说错了吗?除了打女人,你还有什么能耐,知道为什么嫂子改嫁吗?不是因为你不能生,而是因为你是个孬种!除了家暴一无是处的孬种!”   “操,你他妈的找死!”被戳中痛楚,沈奕气得扬起拳头就往她脸上砸!   嘭地一声,一个水晶烟缸擦着沈权和沈奕的脖子砸到了黎夏念身后的玻璃窗上,分毫不差的擦破他们的脖子,钢化玻璃生生被砸出一道裂痕,支离破碎的朝四面延伸。   “都给我收敛点,别拿我的沉默当你们不要脸的资本!”沈诺脸上是阴云密布的表情,一步步铿锵有力的走进了办公室。   身为大哥二哥,总是有种优越感,沈权训斥道,“造反是不是?还知不知道我是你大哥!”   沈诺绕到黎夏念身前,看着沈奕,微微扬起脖子,本来身高就比他们高,摆出这种姿态他的视线看起来有种蔑视的感觉,“就因为知道你们身体里也流着跟我相同的血液我才一直纵容的,不过从今天开始,除总裁以上身份,都要竞争上岗,没能力的,一律卷铺盖走人!”   “靠,你这是打算把我们清出去,这就是你将公司转型的最大目的吧!”沈权走到他身旁用肩膀狠狠的撞上他,然后敌视的瞪着他,用力较劲儿!   针尖对麦芒的目光,再加之卸掉肩膀的力量,足足僵持了两分钟,沈权才哼的一声绕过他朝外面走去,“沈奕,走了,有老爷子在,他说的不算!”   办公室门关紧,黎夏念跌坐回座椅里,摸了摸被勒到的脖子。   “项家的事我会处理,关于网上那些不实报道我也会解决,我先送你回家吧!”   喜欢一个人时,他对你好,你会觉得越细微越浪漫,然而不喜欢一个人时,他对你好只会令你觉得殷勤、恶心、反感。   黎夏念看着沈诺,只觉得荒谬,“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我今晚不打算回家,已经给沈建元打过电话了。”   沈建元,直呼其名,以前她至少会叫一声爷爷,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离婚。沈诺揣摩着她的心理,总觉得无望挽回她的心。   可他不想放弃,虽然还没辨别出对她的感情是源于独占欲、还是年少时的一个梦想,亦或是单纯的喜欢,总之必须将她困禁在身边才有重来的可能。   “既然这样,我派人将瑞瑞也送过来吧,还有全聚德的烤鸭,你不是喜欢吃,我让主厨亲自来给你送餐。哦,对了,还有保镖,会在门外守护你的安全的。”   黎夏念微微皱了下眉头,沈诺马上解释,“不是为了监视你,你知道我大哥二哥为人阴险,我只是担心。”   正说着,沈诺兜里的手机铃声大震,他将手机掏出,目光明显躲闪了一下,转身就要出门去接,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当着黎夏念的面接起。   即使没有打开扬声器,黎佳发嗲发浪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诺,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回家来啊,我把我们的家布置的可温馨了,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哦,快点嘛,人家都等不及啦!”   黎夏念余光瞥见,沈诺一副看她脸色的表情,说话语气犹犹豫豫,听不出是严厉拒绝还是热烈迎合。   “公司这边出点事,这样吧,我们就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刚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挂了电话,沈诺马上表忠心,“我不会跟她私下里见面的,这是最后一次,约在公共场合了。”   “沈诺,我不在乎,不用跟我汇报这些,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才是真的,你不是已经很清楚我的心意了吗?我喜欢项子恒,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别人,省省你的力气吧!”   沈诺两手猛地拍在桌面上,扬手一扫,上面的文件全都掉在了地上,“项子恒、项子恒……我就不信我连个死人都争不过!” 第169章 宠妻恶魔,暴虐黎家人   连个死人都争不过。   这句话绝对深深的刺痛了黎夏念,办公室门被很大力道的摔上,她看着震动的门板,距离项子恒失踪已经17天又16个小时,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放弃了他还生还的希望。   她给警局局长打了通电话,寥寥几句便挂断,对方告诉她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天冷,连湖心处都已经冻上了,别说是生还,就连搜索尸体都很难进行,只能等到春天。   大雪纷飞的阳城,虽然可以阳光明媚,但却寒风刺骨,等到春天,她就只能看到他那冰冻的尸体了。   黎夏念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眼前浮现出项子恒被冻僵的样子。   太可怕了,她所深爱的那个男人竟会死的这么惨。   不,不能这么想,她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站起身冲进休息室里,拉开衣柜将里面所有衬衫西服全从衣架上扯下来抱进怀里,将脸埋进了衣服里。   还在,他的气息还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办公室门被推开,瑞瑞雀跃的小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黎夏念连忙将衣服塞回衣柜里,她现在的行为举止一定就跟神经病差不多,抱着男人的衣服呼吸上面的味道,她不想给瑞瑞带来负面影响,也许不知道项子恒是他的爸爸,对目前的情况而言是最好的,她不想儿子跟她一样难过。   整理好情绪黎夏念快步走出休息室,瑞瑞眼睛一亮,扯开小腿跑了过去,抱住她,“妈咪,好好玩哦,我们今晚是要在这里住吗?爸比怎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好,你看,还请了大厨来送餐。”   黎夏念看着眼前的情景,两个主厨两个领班级别的服务员,此刻已经将茶几摆满了。   “沈太太,已经按照您的喜好为你配好了餐,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茶几上,各式特色一应俱全,几乎将全聚德菜谱上有的菜全都给带来了,沈诺这种献殷勤的程度只会令黎夏念更加反感,其实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不过一想到怀孕的身体,还有瑞瑞的心情,她还是坐到了沙发上。   冷着声音更正,“谁让你们管我叫沈太太的?叫我黎夏念,记住了!”   主厨一脸为难,“这、是三少让我们这么称呼的,三少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   黎夏念拍了一下桌面,“在我这就得听我的,再听见一声沈太太,都别怪我不客气!”   主厨闭了嘴,乖乖靠着墙边站着,服务员上前帮忙照顾瑞瑞进餐,不时的偷看黎夏念的脸色,能让三少这么兴师动众的女人,这还是第一个,中午的时候新闻还报道三少被这女人勾引,欲想抛弃妻子黎佳,看来果然不假。   黎夏念就烦被别人用目光审视,“你们都出去等着,吃完了叫你们进来收拾。”   人一撤出去,瑞瑞重重的呼了口气,“好不习惯被别人伺候哦,我可是从两岁半就自己吃饭,夹不上来菜保姆都不帮我。”   黎夏念心疼儿子,在沈建元那种老顽固的身边生活,瑞瑞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连孩子最基本的撒娇和童真都没有了。   她将儿子抱到腿上,“那今晚就让你享受一把被妈咪喂饭的感觉。”   母子俩吃的真香,沈诺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看样子是从电梯间一路跑过来的,“我已经跟黎佳说的很清楚了,毕竟因为我害她被那些畜生给糟蹋了,欺骗我的事情就抵消了,至于那套公寓,就算是跟了我一回的补偿……”   接触到黎夏念的目光,沈诺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我是想吧,我们在那套公寓里有过太多不愉快了,我会给你买新的,这回全凭你挑,你喜欢哪个小区的房子就买哪的!”   说真的,此刻沈诺在黎夏念眼中绝对是那种忘记吃药的深度患者,他对她是有多坏多残忍,身边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此刻这种360度大转变,总让人觉得是另一个陷阱的铺垫。   见她不回话,沈诺自顾的坐到了她身边,紧贴着她,拿起一次性手套主动将烤鸭铺在饼上,将调料和小菜均匀的铺好,小心翼翼卷得精致,这才送到黎夏念手里。   “你要是信不过我,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子,我知道你不喜欢跟爷爷住在一起,我们一家四口搬出去,就像平常夫妻那样,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黎夏念没客气,接过饼吃了起来,另一只手则是将瑞瑞抱得更紧了,她想起天下无贼的最后一个画面,刘若英拼命拼命往嘴里塞饼的画面,她记得当时她看得热泪不止,没想到有一天那副画面会在她身上重现。   沈诺又卷了一张递给瑞瑞,见做不通黎夏念的工作,又开始游说孩子,“瑞瑞,想不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就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   瑞瑞往黎夏念怀里躲了一下,小眼睛眨了眨,“那你还会打妈妈吗?长腿欧巴说,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   沈诺经常听孩子提及‘长腿欧巴’这四个字,“你说的长腿欧巴是谁啊?”   瑞瑞仰起头朝妈咪看去,“是个老师。”   沈诺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幼儿园老师,他还以为连他‘儿子’都被项子恒给俘虏了。   “黎夏念,你个贱人,你都已经害死一个了,居然还不消停,现在又来跟我女儿抢沈诺!”   一门之隔的走廊里传来女人尖锐的喊叫声,随即是保镖的阻拦声,“这里是总裁办公室,你不能进去。”   自从上次黎胜赔偿案,于敏就再也没有找过麻烦,她也不是善茬,要不然当年也不可能干出勾引表姐夫气疯表姐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黎夏念早就料到黎佳失宠,黎家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她将餐盘端起,慢条斯理的又吃了几口菜,吃得饱饱的才落下筷子,“沈诺,你去休息室看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我要让你明白明白当初我为什么扇黎国智一耳光,把瑞瑞也带进去。”   都进了休息室,她才朝外面的人吩咐,“让他们进来吧!”   房门拉开,就如同拉开了疯狗的闸门一样,于敏和黎佳首当其冲的跑进来,随后是沉着步伐的黎国智。   因为有保镖在场,黎佳和于敏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被拦住,茶婊母女俩伸长手臂越过保镖张牙舞爪的朝她挥舞着。   “贱人,沈诺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还朝人家发骚发贱,你这种万人骑的女人就应该得艾.滋病!”于敏一点长辈样都没有,什么难听说什么。   黎佳也气急败坏口无遮拦,“上次雇那个摩托车手,就应该让她撞死你,省得你兴风作浪!”   黎佳边骂边流泪,声音凄楚可怜,转身扑到黎国智怀里,央求着,“爸,那个小贱人在沈家连保姆都不如,却偏偏霸占着沈太太的位置,一点用途都没有,要是沈诺娶了我,我保证能让黎胜飞黄腾达,你得替我做主,好好教训教训她!”   黎国智脸色阴云密布,要不是沈诺提出只要黎夏念肯生二胎,他就取黎佳这种荒谬的约定,要不是沈建元将犯错的黎佳软禁,他也不至于将黎胜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给黎夏念。   一切交易都只是为了黎佳得宠之后带来更大的利益,结果到手的钱财就这么飞了!   “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不孝女,黎佳是你姐姐,你居然算计你姐姐的幸福,看来之前挨的打根本你是一点记性都没涨!”   “黎佳,只要我把结婚证公布给媒体,究竟谁是贱人、谁是小三一目了然。”   “黎国智,断绝父女关系的时候你不是挺决绝的吗?这时候跑来这里充当老子,不嫌害臊吗?自从你抛弃我妈跟这个贱人联手抢走公司,你在我这里狗屁都不是!”   “还有于敏,谢谢你将这个不负责任的渣男给抢走,不过凭你这么低级的货色都能出轨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会抛弃你另寻新欢,你在黎家充其量就是个暖床大丫鬟!”   黎夏念已经算是口下留情了,要不是瑞瑞在休息室里,她会骂得更难听。   三个人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黎佳挣脱开保镖冲到了她面前,揪起她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我还有一大把招数没有使出来呢,早晚我会让你死在我手里。”   “都给我让开,老子教育女儿,天经地义!”黎国智在办公室里寻觅一圈,拿起墙角的拖布杆朝她背上砸去。   黎夏念没躲,硬是挨了一下。   一想到黎家走向昌盛的道路就这么被毁了,黎国智卯足了劲再度砸去,“聪明的马上帮黎佳规劝沈诺,必须按当初承诺的进行,敢坏了我的好事,黎夏念,你是想落得跟你妈一样的下场?”   黎佳在一旁煽风点火,“爸,肯定是她故意勾引沈诺故意报复的,你打她也没用,她那贱骨头都不会痛的,她最宝贝的就是瑞瑞,你拿瑞瑞威胁她!”   黎国智正在气头上,专挑狠话说,“对,你要是不老实,别怪我对瑞瑞出手!”   啪地一耳光,正如那天一样,黎夏念直扇得黎国智眼冒金星。   “都出来吧,这回看懂了吗?我说过,我只打该打的人!”   沈诺不是走出来的,是飞奔出来的,一把夺下黎国智手中的拖布杆,横向一扫,一旁的黎佳当即跪在了地上…… 第170章 与项羽波谈判,安抚民众   当初黎夏念说是黎佳派人骑摩托撞她,还说黎佳扬言要伤害瑞瑞……她说的一切一切,沈诺都没信,还将她丢进运河里,下暴雨也没管她。   他记得那时是项子恒救了她,或许就是从那时这个女人对项子恒动了情吧,说来说去,将她推进另一个男人怀抱的,正是他自己。   沈诺向来对长辈孝顺,他没法对黎国智和于敏对手,但黎佳这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贱人,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沈诺一把揪住黎佳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你还对黎夏念干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给我一样样的交待!”   于敏见自己女儿被打得跪在了地上,连忙扑上去掰沈诺的手,“你不是说你爱我们佳佳吗?不是说会照顾她一辈子吗?你怎么可以突然变卦,还打她呢?”   沈诺一把甩开这对母女,“你让她自己说说为什么?本来做出这个决定,已经很仁慈了,你们却不知好歹,还敢跑来找茬,看来我得收回之前的决定了!”   黎佳连忙跪着挪到他身边,两只手抓着他的裤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诺,我是真心爱你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也可以!”   沈诺嗤笑了一声,从一开始黎佳就在欺骗他,再信她,他也太不长记性了。   他腿一甩,然后走到黎夏念身边,“我就看看,不干别的。”   黎夏念转身背对,“看吧,那次比这次打的很多了。”   沈诺将她的衣领向下拉了拉,一道红痕,艳红刺眼,他的目光紧缩了一下,他是欺负过她,但从来没用过武器,顶多是压在床上咬她几口而已,这个,简直是想把人给打死。   沈诺气得蹬了黎佳一脚,见她自己不招认,他迎上黎国智的目光,“谁都知道我沈诺一直在找一个救命恩人,黎佳竟敢拿着当年的信物冒充我要找的人,还狂骗我跟她一起伤害那个人,我承认把事情搞错我也有责任,但她,难辞其咎!”   黎国智愣愣的反应了一会儿,才霍地转向黎夏念,然后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泣不成声的黎佳,“这是真的?你真的是冒充的?”   沈诺直说跟她分手,将房子送给她,没说救命恩人的事,这下她慌了,“我没冒充,我是真的,沈诺,是我救了你,你这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已经不是沈诺第一次听见了,之前只要他对黎夏念稍稍温柔点,黎佳就会用这话刺激他,现在听着还真是讽刺。   沈诺将当年那部手机和检验报告丢掉她眼前,“看好了,手机上是我和黎夏念的血迹,你还敢瞪眼说瞎话!”   铁证如山,黎佳气急败坏的拿起手机砸在墙上,“哪又怎么样,你还不是爱上我了,我就不信跟我睡完,黎夏念还会接受你,告诉你黎夏念,我跟沈诺在床上不知道用过多少姿势……”   啪地一下,这回事黎国智打的,“你给我闭嘴。”   他的脑袋有点乱,究竟谁才是他的指望,最初他将一切堵在黎夏念身上,后来又在这对母女的蛊惑下器重了黎佳,结果,黎佳才是那个最会捣乱的。   咕隆隆几下,黎夏念连忙捂住肚子,皱了眉头,可能是心情波动有点大,里面的孩子又不安的踹动起来。   见她表情不好,沈诺连忙将她扶到沙发上,“你说吧,怎么惩罚?”   黎夏念再度受宠若惊,不过借着沈诺的手一雪前耻,她觉得这是沈诺欠她的。   “让她脱离黎家,各大企事业单位都不许聘用她。如果黎家敢给她一分钱,第一个拆了黎胜。”   黎国智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黎夏念,你别太过分了,黎胜是你妈一手创建的,也有你的股份。”   黎夏念耸了耸肩,“我想开了,与其白白便宜了贱人,还不如毁了,反正要损失我也就损失百分之二十,你却要损失百分之八十,这么一想,别提心里多痛快了!”   黎国智对黎夏念可是从来没客气过的,他总觉得他是老子有权教育,他向前冲了两步,马上就被保镖拦下了。   “怀孕了,心情很重要,碍眼的人看多了头痛!”黎夏念语气清淡,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沈诺马上照办,“你们几个都听懂了?再给你们最后一晚好好团聚,明天开始,黎佳必须净身出户,敢给她一分钱,我就拆了黎胜。”   “沈诺,你不能这样对我!”   黎佳爬过去,再度缠住他,“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你说过……不然我现在跟刘俊凯肯定好好的,是你硬将我抢过来的……”   沈诺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眼中也有些不舍,毕竟是人就都会有感情,他的声轻柔了很多。   “黎佳,如果你没骗我,我或许会真的爱上你。如果你今天没带着你爸妈来找茬,我会给你一生衣食无忧。不是我的救命恩人也就算了,你还挖空心思的伤害我的救命恩人……”   沈诺转身背对,冷了声音,“送客!”   几个保镖将黎佳从地上架起来,黎国智觉得老脸都丢尽了,一甩袖子率先出了门,很快办公室就恢复安静了。   黎夏念抬头看了一眼沈诺,尽管是侧脸,也能看出他心中似有不忍,“既然舍不得,那就快去追回来啊,还像以前那样亲亲我的宝贝亲亲我的心肝。”   沉默了好一阵,沈诺才斩钉截铁的说,“都整理好了,以后我都不会再见黎佳。”   第二天,雪后初霁,太阳照在大地上,泛着橙黄色的晶莹。   应该是四周都是项子恒的气息,黎夏念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她起身,发呆的看着休息室里的一切,或许是她自作多情了吧,她总觉得这里是项子恒特意为她而建的。   至此,距离项子恒失踪已经18天又十个小时。   黎夏念拉着瑞瑞走出休息室,沈诺已经在外面沙发坐等了很久的样子,见她出来蹭地站起身,“去三宝粥店吃早点怎么样,小孩子应该都很喜欢吃虾饺吧?”   瑞瑞摇了摇黎夏念的手,目光里全都是疑惑,似乎在问,爸比究竟怎么了?   黎夏念拉着孩子径直走出去,“昨晚我不是说过了,不必对我付出,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沈诺跟上去,“慢慢就会习惯的,渐渐就会喜欢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其实除了女人方面,其他我都挺好的。”   尽管心情沉重,可这话还是把黎夏念给逗笑了,真有勇气,渣男居然也敢自夸。   沈诺殷勤的帮她按电梯,强烈要求的开车带他们去粥店,吃饭时也是跑前跑后,还拉着瑞瑞的手亲自将他送进幼儿园。   沈诺是那种风云莫测的类型,黎夏念不敢太过惹怒他,担心他的豹子脾气随时发作,她也只能退一步慢慢酝酿离婚的事情。   黎夏念坐在车里,看着从车边经过的人们,寒气逼人,大家都全副武装着,呼吸时白烟从嘴边袅袅升起,她想项子恒,思念在这个寒冬里都要汇结成冰川了。   车门拉开,沈诺坐了进来,“现在是回公司吗?”   “送我去项氏海悦。”   “什么,你疯了吧?昨天他们才闹出这么大的事,今天你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他们正愁抓不到你呢!”   “开车吧!”真心不想多跟这个男人说一句话。   “你早说啊,等着,我叫点人过去,出什么事能保护你……”说着沈诺掏出手机,看那架势是打算叫打手。   黎夏念压下他的手机,“别打,你给我送过去就行,我一个人进去,我不是去打架的,我是去表态的。”   在黎夏念一再的坚持下,沈诺只能无奈的将她送去海悦。   因为昨天发生了踩踏事件,事态一下就升级了,好多记者分别在两家公司门口蹲点,黎夏念一出现,五六个记者一窝蜂的将她围住。   上班时间,刚好项家人一同前来,一看到她,叶兰眼圈就红了,“该死的女人,你还敢来这里,你看你把我儿子害的!”   项子刚脖子上带着颈托,额头贴着纱布,嘴角都肿了,看起来很惨烈的样子。   叶兰抓着她的肩膀使劲儿摇晃,咆哮着,“为什么一定要闹得项家鸡犬不宁,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马上将项子恒在恒诺的权利交出来,交出来!”   周围的记者都是站在项家这边的,纷纷声讨黎夏念,喊声骂声一片。   年龄最小的项淼被吓得眼圈通红,上前去拉叶兰,“妈,你别这样,夏念姐不会抢走大哥的东西的,再说,大哥他,肯定没死!”   一提到项子恒,项淼眼泪汹涌的留下来,干脆站在一旁呜呜哭了起来。   总算是在人群后面看到了要找的人,黎夏念拨开叶兰,“伯父,我是来找你的,能跟我谈谈吗?”   项羽波原本平静的脸腾起浓浓的怒气,“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可我跟你有太多要谈的,不过是耽误十几分钟的时间,却能解决轰动媒体的大事件,你不觉得很值得吗?”   项羽波微微眯眼,目光里透着危险,他朝四周的记者看去,停顿了将近一分钟才发话,“进来吧!” 第171章 公布夫妻关系,渣男变忠犬   谈话只持续了二十分钟,应黎夏念的要求,只有她跟项羽波两个人。   她起身,朝项羽波90度鞠躬,“多谢伯父了,随后我会派人将保证书送过来。”   项羽波始终绷着脸,“这句伯父我承不起,叫我项总。”   黎夏念知道这是在将她拒之千里,不过只要能按照项子恒的意愿,让她暂且代理恒诺的示意,她就跟感恩了。   黎夏念背过身,擦拭了一下眼睛,深吸几口气,这才拉开办公室门。   门外,叶兰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冲到项羽波面前,谈话的具体内容她没听见,不过最后那句同意她倒是听清了,她质问,“为什么要把恒诺交给那个臭丫头,难道你忘了当年就是她……”   “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打算再信她一会儿,以她的能力,没准业绩会变得更好。”   “话虽不假,可她毕竟是外人,哪有将自家钱财交给别人保管的道理。”叶兰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项羽波站起身,走到窗口,他的手心现在全是汗,刚刚交谈的内容实在是太出于意料、太颠覆三观。   他老了,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如果她没说谎,他对项家也算有个交代了。   事后两天,项羽波就如约发表了声明,掀起惊涛骇浪的新闻终于平息下去,日子又恢复到了风平浪静,当然,除了心被挖空了。   “黎助理,有你一份邮件,是从加拿大邮寄过来的。”   因为怀孕不能出外应酬,沈诺分工,她主内他主外,她将手头那份表格放下,接过邮件,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刘莉娜。   然而打开,里面只言片语都没有,只掉出一把钥匙。   黎夏念凝视着这把钥匙看了好半天,脑中灵光一现,起身就往外跑。   古特助连忙拿起外套在后面追,“黎特助,黎特助,你要去哪?你连外套都没穿,沈总说了,你不能一个人出门,会有危险,快回来!”   黎夏念快速的折回去,一把拿过他手上的外套,“我打车去,很快就回来,别跟沈诺说!”   车子在裕龙花园一幢别墅前停靠,黎夏念推开院子门,可能是出事之后没人来过,这里就像一个萧瑟的空间,洁白的积雪,一个脚印都没有,她踏进去,发出吱呀吱呀的脚步声。   黎夏念深一脚浅一脚的坐到门前,掏出刘莉娜寄过来的那把钥匙,果然没猜错,是这里的钥匙。   房门拉开那一瞬,她就崩溃了,其实她一点都不坚强,一点都不勇敢,她只是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神经,假装自己一点都不痛。   黎夏念抖落身上的尘埃,跺了跺脚上的积雪,那个男人洁癖,如果知道弄脏了他的房子,一定会训斥她的。   她站在客厅里,不敢走不敢动的,生怕弄乱了属于他的一切,午时阳光正浓,洒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回头朝房门看去,眼前就好像放映着一部电影,她看见项子恒用领带拴着她的手强硬的将她拉进屋里,霸道的将她压在沙发上,疯狂的亲吻她,然后捧着她上楼……   当初那些令她恼羞成怒的遭遇,如今想起来确令她这么留恋,那双抱过她的手臂,那张亲吻过她的唇,还有望过来的眼睛,以及鼻息间的热气……真的全都回不来了吗?   她都已经不敢去数时间了,一天又一天,没有他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冬天悄然落幕,她却觉得属于她的春天再也不会来了。   不知是几时几分,黎夏念身上的手机响了停,听了又响,她躺在一楼落地窗那间客房里,静静的看着窗外,只要一碰触有关项子恒的记忆,她的时间就好像停摆了一样。   直到门铃被按响,她才有了反应,她听见门外有人在喊,“项先生项太太,是你们回来了吗?”   黎夏念拉开门,是隔壁那个健谈的大姐,大姐有点发蒙,之前以为黎夏念是这里的女主人,后来又冒出来一个刘莉娜……算了,管她谁是谁老婆。   她将怀里抱着的小狗递给黎夏念,“三个月前你先生看到我家狗狗怀孕,说想要一只给你家小棉花凑个伴,可最近你们都不在家……”   她以为这是给刘莉娜要的,一听小棉花,毫无疑问是给她要的,她伸手一把搂住邻居大姐,难以控制的大哭起来,那个坏男人,究竟要让她伤心多久才能回来啊!   不接电话,不看微信,黎夏念在这幢房子里任性的呆了三天,终于还是被沈诺给找到了。   不知道是笃定项子恒已经死了,还是有那份征服她的自信,在别的男人家中发现她,他竟然压抑着性子没发飙,只是问她,“你喜欢这个园区?我买给你!”   黎夏念已经沉静了不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在,公司都还好吗?”   “你是想问,项子恒的位置还很牢固吗?”突然间,沈诺感到了一丝伤痛,可又无法责怪,毕竟这都是他自找的,否则她的心怎么会节外生枝。   黎夏念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她将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这里我再也不会来,走吧,回公司。”   沈诺看着她的憔悴,一颗心拧成了麻花,从后面抱紧她,“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我的整个余生都是你的,我会疼着你宠着你,会对你所生的孩子视如己出,真的。”   黎夏念眼圈再度泛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我一遍遍的问你有没有爱过我的时候,我对你是有一些期盼的,而现在,你说这话只是负担,枷锁。沈诺,放了我吧!”   沈诺将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除了项子恒,你还有喜欢的男人吗?如果没有,不如来依赖我。”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我现在只恨曾想过将就的自己。”   黎夏念掰开他的手,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再想做掉等同于杀人,然而除了这件事,其他的她都不要再去将就。   沈诺快追了两步,眼睛转了转,“再有两天就是小年了,爷爷说想要举行一个公司内部的庆祝宴,所有事情我都会交代下去,你只要出席就行。”   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没听说?不过一想到她都三天没去公司了,可能是刚刚决定的吧,她点头坐上沈诺的车。   沈诺松了口气,心里预谋着,一定要坐实这女人的身份,让别的男人都不敢靠近她,让她离了他就寸步难行,有那一纸婚书在,他丈夫的身份是受法律保护的!   宴会的事情由沈诺一手操办,黎夏念也乐得轻松,她只要处理好属于项子恒的那份工作就行。   小年夜,沈诺送了她一套红色的晚礼服,很符合她的大肚子,可她看着红色就觉得刺眼,她没心情在项子恒杳无音信的时候穿得这么鲜艳。   最后她选了一条淡紫色的高腰长款礼服,没化妆,仅是做了一个盘发。   之前沈诺跟她说宴会地点定在凯宾斯基,可她刚进车里,沈诺就来了电话,“因为临时有一些原因,地点改在希尔顿了,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了,你直接来希尔顿就行。”   黎夏念皱了皱眉头,还没听说宴会当晚临时改地点的,不过她也没多想,朝开车的保镖嘱咐了一声。   过节,路上的车很少,很快就到了希尔顿。   沈诺早就在寒风中等候多时,快步上前帮她拉开车门,还主动要牵她的手。   黎夏念反感的躲了一下,绕过他往大堂里走,“我只呆半个小时就走,身为孕妇得早点睡。”   “都听你的,只要举行完发布会……发言,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黎夏念没太听清,“你刚刚有说发布会?”   沈诺连忙摇头,“没有,我说的是发言,你现在也算代理总裁,总要给员工些激励吧!”   三楼宴会厅,两个人一下电梯,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马上跑进去低声提醒里面那些记者。   黎夏念迟疑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沈诺心虚的拉了她一把,“怎么了,员工都到齐了,主持人也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   黎夏念打消顾虑,快步进了宴会厅。   见沈诺登场,周围员工礼貌问候,“沈总好、黎特助好。”   虽然有很多陌生面孔,不过眼前这几个黎夏念很熟悉,都是行政部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一阵寒暄之后,她跟沈诺坐到了最前面的主桌,沈建元脸上表情倒还说得过去,沈权和沈奕看到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种没能耐且还幼稚的男人,黎夏念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他们的阴险还是必须提防的。   很快激荡的音乐声响起,主持人身穿坠地长裙隆重登场,黎夏念被惊到,无非是公司年会,用得着请电视台主持人来吗?公司里口才好的员工比比皆是,随便选一个就好了。   沈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套近乎闲聊,搞得她都没法细听主持人在说些什么了,不多时沈诺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   黎夏念茫然了一下,沈诺马上解释,“该领导上台讲话了!”   黎夏念将手从他掌心抽出,率先踏上台阶,由于裙摆太长,她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根本没注意到沈诺朝工作人员下达命令的手势,舞台下方微微骚动,不多时就围了一圈人。   等黎夏念在舞台上站稳,一部部摄像机以及话筒已经对准了她。   黎夏念这才注意到大厅四周的布置,像极了婚宴,她连忙转身要走,却被沈诺一把搂住了肩膀,“今晚请大家来,主要是宣布一件关系到我整个人生的大事。”   黎夏念挣脱他的手臂,“沈诺,你想干什么?马上给我停下来……”   “去年夏天我曾当着媒体宣布黎佳是我的妻子,我承认全都是我的错,我沈诺这辈子只娶了一个女人,就是我身边这位黎夏念,之前的种种谣传都仅是大家的猜测和杜撰。”   沈诺根本理会黎夏念的警告,我行我素的说着他想说的话。   这回黎夏念真的急了,她还在想如何离婚,他却向全世界公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伸手就去抢麦克风,“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没有!”   沈诺早就有所准备,朝着工作人员递了个眼神,随即单膝跪地,手里捧出一个戒指盒,随即大屏幕就开始播放他们的结婚证,还有当年那几张应付沈建元的全家福,再加之浪漫的背景音乐和缥缈的七彩泡泡,现场气氛甜到爆。   黎夏念这才看到沈诺居然连项家黎家人全都请来了,甚至还有黄钰婷李闯常芷萱……   她拼命的摇头解释,可她声音太小瞬间就被淹没了,她想走,沈诺却死死的拉着她,放大音量恳求着,“黎夏念,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爱你的。”   那可是游戏花丛间的浪子沈诺啊,下面那群狐朋狗友马上欢呼起来。   沈诺心情大好,将戒指取出,潇洒的丢掉戒指盒就往她无名指上套,“黎夏念,成为我真正的老婆……”   哐当一声,宴会厅大门被推开,撞在了两侧的墙壁上,发出地动山摇的响动,看清来人,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再然后便是穿破云霄的喧哗…… 第172章 你我间最近却也最远的距离   吵杂声如同爆炸般,穿破云霄的响彻着……   最先冲过去的是各大媒体杂志的记者。   “项少,请问这段时间你都遭遇了什么?”   “项少,你是被山村里的居住民给久了吗?”   “请问你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哪里,为什么不跟家人联系!”   项羽波几乎是奔过去的,将那些记者推搡开,一把抱住项子恒,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眼圈通红,激动得已经说不出话了,随即就是项淼,也抱了上去,像个小孩儿似的发出难以抑制的呜呜声。   黎夏念站在舞台上,沈诺还单膝跪地在她面前,她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他在门口,被层层人群阻隔,他们之间的距离最远,她的眉头逐渐蹙紧,用力甩开沈诺的手就往台下跑。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期盼着这幅画面,整整32天,她都已经等得要绝望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该怎么形容,真的是让她折寿几十年她都甘愿。   黎夏念刚跑出两步,就被沈诺抓住手腕,他用力一甩,她便重心不稳的原地旋转了一圈,自嘲地面扑去。   舞台近处的几个人发出惊叫声,她看到项子恒朝她这里冲了两步,却被精神失常般的常芷萱迎面抱住,“回来了,我就说你会回来,你不会离开我的,子恒哥,你是为我回来的对不对?”   就在即将倒地那个瞬间,沈诺从后面抱住了她,紧接着扳过她的身体,迎面将她揉进怀中。   黎夏念连忙挣扎,两手握拳往他身上砸,“马上松开我,他来了……”   “夏念,不准你再喜欢他,你是我老婆!”   沈诺知道这话太过无赖了,他们的婚姻马上走过第六个年头,在她需要温暖的时候,他冷漠她。如今在她一心远离的时候,他却又恋起种种过往。   “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就是喜欢他,永远喜欢他,我要去找他,我要跟他走!”黎夏念就好像红了眼的兔子,挣脱不开就狠狠的咬住他的胳膊。   “你别忘了他有老婆,这份感情只是你单方面的,如果他爱你,为什么在明知道我们会离婚的情况下没有选择等你,而是娶了刘莉娜?娶了也就算了,还怀了孩子!”   沈诺的话就像万箭穿心,一句又一句,带着致命的锋利,“你别傻了,成大事的男人都不可能有爱情这种东西,你和常芷萱一样,只不过是他闲时无聊逗弄的玩具而已!”   黎夏念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听信沈诺的,她要坚信她与项子恒之间那种相恋的氛围,然而她的耳朵她的心都无法忽视那些现实,那个男人确实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   她捶下的拳头变得有气无力,“不是的,他为了救我连命……”   “那只是他的英雄主义在作祟,恐怕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救了你!”沈诺微微俯身,用力捧住她的脸,“看着我,我们才是夫妻,跟我甜蜜幸福的过下去才是你的轨迹,而那个男人跟刘莉娜和他们的孩子温馨快乐才是正道!”   “不听,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黎夏念不停的摇头,用力推开他,拎着裙摆走下台阶。   沈诺强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想害他被全世界谴责?你想害他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功亏一篑?你想害他背负勾引哥们老婆的不伦罪名?”   黎夏念的脚步一下就停住了,她站在台阶正中央的位置,与项子恒之间形成一条直线,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的流光中,黎夏念明明是朝他笑着的,眼泪却不断的奔涌而出。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飞扑进他的怀抱,不顾世俗言论、不顾未来前路、不顾快乐悲伤……然而,人真的能那么洒脱吗?   她不想看到项子恒被人言可畏淹没,不想他的辛苦全都白费,更不想瑞瑞发生任何擅自。   这样做很孬种吗?肯定有人会骂她不够勇敢,可她真的没法仅因为自己的心情就放逐别人的生命,那样太过自私了。   沈诺见她停下脚步,暗暗舒了口气,快步走到与她并肩的位置,牵起她的左手无名指,将那枚戒指硬是套了上去。   黎夏念一直看着项子恒,她的心一下就跌进了深渊,她努力的笑着,他还活着,这已经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了,她还想奢求什么,她只要他好好的。   沈诺一直看着她的侧脸,而她却一直看着对面那个男人,沈诺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是有些害怕,黎夏念都已经挑明了说她会永远喜欢项子恒,他还能有几分胜算呢?   但将喜欢的女人拱手让人这种事可不是他的风格,况且项子恒有老婆,怎么可能善待黎夏念!   他将黎夏念的手握在掌心,低声说道,“我可以接受你现在心里有他,不过你必须演好沈太太的角色,总有一天,你的心会回到我身边的。”   说着他将黎夏念带下舞台,一步步的朝对面的项子恒走去。   项子恒眉头紧锁,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失落,他将常芷萱推开,绕过挡在眼前的人群迎上了黎夏念,他心里有太多问题要质问,有太多话要诉说。   沈诺牵着黎夏念那只手向后一背,将黎夏念挡在了身后,一脸激动的抱住项子恒,“哥们,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派出了多少警力侦探,你究竟去哪了?”   项子恒身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应该一直在某家医院,从病号服的陈旧程度来看,应该是很破旧的小诊所之类的地方,他脚上穿着一双老北京棉布鞋,上面还被烫了两个烟洞。   黎夏念的心被狠狠的揪起来,细细的打量着他的一切,头发长了,有些乱,胡茬也长满了脸,原本轮廓分明的脸颊消瘦了很多,俊逸的无关都被毛发遮掩,看起来很邋遢。   她上前两步,只听紧抱着他的沈诺说道,“今天还真是双喜临门,我跟夏念重归于好,你也回来了,我的人生圆满了。”   “为什么?”   项子恒沙哑着声音,说话很艰难,就好像很久没张嘴说话似的。   沈诺站直身体,握着他的肩膀,一口一个哥们的叫着,“跟你说啊,这简直就是个奇迹,我一直要找的那个救命恩人不是黎佳,是夏念。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居然是我老婆救了我。”   项子恒的目光一直落在黎夏念身上,他看着她在笑,却眼中含泪,她的心情他都懂,她的压抑他也懂,他知道所谓大局为重,他更知道以他现在这幅身体,是护不了她了。   沈诺还在兴奋的夸夸其谈着,“子恒,真的很感谢你,你就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之前救了沈铭瑞,这回还救了我老婆,我沈诺最懂知恩图报,以后在恒诺,你的职位高于我!”   他这话引起的沈建元的不满,可这么多人在场,沈建元又不好发作,只能发泄般的用拐杖砸了两下地面。   黎夏念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必须要压抑自己崩腾的情感,她朝不远处的古特助招了下手,对他耳语了几句。   很快,古特助朝酒店大堂经理借了件大衣为项子恒披上,“项总,你先这边坐着休息一会儿,稍后我送你去医院。”   不过是一个穿大衣的动作,项子恒额头便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他咬紧牙关,将胳膊伸进袖子里,感觉浑身都锥心刺骨的痛,穿好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那,祝福三少和沈、沈太太了。”   黎夏念瞳孔一下就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说出这话的项子恒,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居然祝福她,居然管她叫沈太太?   难道一切真的如同沈诺所说,那些相恋的暧昧都仅是她的错觉?   沈诺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只有得到项子恒的祝福才会真正幸福一样,他拍了拍项子恒的肩膀,“走,跟我坐到主桌去!”   说着朝工作人员安排,很快一个高级沙发抬到了舞台对面第一张桌子旁,待遇比沈建元还要高。   沈诺强行拉着黎夏念返回舞台,示意主持人继续。   黎夏念就好像没有灵魂的驱壳一样,茫然的站在聚光灯下,目不转睛的看着项子恒,而项子恒却没再朝她看过来。   她都不知道仪式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最后只听沈诺说,“我还欠我老婆一个婚礼,我打算等她生完孩子出月子后举行,初步定在我老婆26岁生日那天,到时候盛情邀请各位参加。”   舞台下掌声欢呼声不断,就好像他们的婚礼将会成为最浪漫的世纪婚礼一样。   公布完婚期,沈诺终于放她自由,让她下了台,然而项子恒的座位却空了,她站在偌大的宴会厅里,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上菜,她在交错杂乱的人群中四处所搜项子恒的身影,见项家人和常芷萱都不在座,她猜想应该是离开了。   黎夏念连件大衣都来不及披,提着裙摆就往外面跑,刚跑到门口身后传来沈诺的喊声,“黎夏念!” 第173章 别说话,让我爱你   她回头看去,眼见沈诺追了过来,就更是加快脚步了。   迎面,古特助从外面进门,“项总在门外出租车里,再不快点就开走了,我帮你拦住三少。”   来不及说谢谢,黎夏念冲出酒店,她看到古特助带了几个恒诺的合作伙伴将沈诺给围住了。   酒店门口那辆出租车已经启动,项子恒就坐在后排座,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子,应该是项羽波的,黎夏念大喊了一声项子恒的名字,可男人明明听见了却都不看她。   车子转出酒店正门,朝马路行去,黎夏念干脆甩开鞋子,抄近路从灌木丛里穿出去,里面的枯树枝扎破了她的脚,她像不知道痛一样,跳到马路上,展开手臂横在了车子前面。   因为是刚启动,车子并不快,司机一脚刹车停了下来,吓得一身冷汗。   黎夏念抓着车门跑到后排座,坐了进去,她犹豫着,还是伸手握住了项子恒的手,“快开车,东逸花园,快点!”   叶兰和项子刚下了车,从后面跑上来,“喂,你这扫把星还想干什么?你害他还不够惨吗?我会让他将恒诺的事物交给子刚处理,以后都别再想见他了。”   黎夏念急切的拍着驾驶座位,催促司机,“快开车啊!”   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将手从她掌心里抽出,目光落在她的钻戒上,冷漠的丢出一句,“你给我下车!”   黎夏念肩膀一颤,缓缓回头看去,连忙抽回手,用力往下摘,可那枚戒指就像吸血的水蛭一样,她的手指都撸红了,也没能拿下来。   “我不下车,求你了,司机快点开车!”   叶兰已经跑到车门前,用力的拍着车窗,“扫把星,你给我下来,贱人,挺着大肚子还朝三暮四,你以为你是谁,我儿子有媳妇,轮不到你这个扫把星!”   黎夏念的眉头越皱越深,干脆一回身抱住了项子恒,“我不强求任何,只想跟你静静的待一会儿,不行吗?”   项子恒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抱紧她,然而他的手臂颤抖得厉害,在她腰间悬空了好半天,最后只能无力的垂下,朝着司机吩咐,“开车吧。”   接到指示,司机快速启动了车子,将叶兰甩开。   叶兰怒气匆匆的跑回车里,“羽波,快点,给我追上去,那个该死的扫把星,原来子恒是为了救她!难怪刘莉娜坚持出国,眼看着自己老公为了就其他女人舍命,这是多大的伤害啊,太过分了,狐狸精,简直就是狐狸精!”   叶兰骂了半天,项羽波都没启动车子,她急得拍了两下,“愣着干嘛,快追啊!”   项羽波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算了,明天她就会将子恒送回来。”   “你这是什么话,子恒回来应该让他赶紧联系儿媳妇啊,要是让莉娜知道他跟那个女人鬼混一宿……”   “黎夏念怀着孕,能怎么鬼混?安心吧,活着回来就好!”项羽波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回家吧,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车厢里,黎夏念始终紧紧抱着他,她的两只手在他肩头背后上来回摸索,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亦或是梦醒了。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他身上凉得一丝体温都没有,然而他的心是热的,鲜活的跳动着。   项子恒低头看着扑在他身上的女人,她憔悴了,这么盛大的晚宴,她却素面朝天的出席,可她在他眼里依旧是最耀眼的,无论走到那里,他都能一眼望见她。   能活着回来见她,真好!   很快他的病号服就被她的眼泪侵湿了一大半,她真的没有强求任何,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哭声都没有,只是安静的抱着他。   寂静的车厢,除了掠过的冷风声便是车轮声,再然后便是他们彼此的呼吸以及心跳声。   很快车子在楼下停靠,黎夏念伸出左手想要拉他,连忙又缩回,将手背到了身后,换了右手。   没有言语,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黎夏念特怕他会说些拒绝的话,她拉紧他,埋头进了楼栋,上了电梯,又爬了一层楼梯,推开铁门穿过露台,终于将他带进了专属于她的家。   房门关紧,昏暗的房间里,沉默的矗立了好一会儿。   项子恒看着眼前的女人肩膀微微颤抖着,他伸手想要将她扳过来,手指在距离一厘米的地方停下来,影子落在她的背上,他愤恨的将手握成拳头,即使是这样一个动作,他都痛得钻心,连抱都抱不紧,他能给她什么?   “沈诺,是认真的,他会对你好的,你们是夫妻……”   黎夏念颤抖的肩膀一下就停住了,她回身,仰望着他,他脸上映着月光,他眼中映着她。   “是谁说我跟沈诺不是夫妻的,是谁强硬的把我们的关系变成夫妻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是在生气对不对,气我当年救了沈诺,气我跟他公布关系?”   黎夏念翘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在房门上,不留余力的吻住他的唇,冷的、干涩的、完全没有回应的……可她依旧不肯放开。   “被骗的,我是被沈诺骗去的,他说是公司年会,如果我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去的,我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   项子恒缓缓推开她,仰着头抑制着心中泛滥的情绪,“但我心里没……没有你!”   黎夏念被推到一米之外,她错愕的看着男人,“你骗我,不爱我为什么连命都不要了来救我?是你说的,你会救任何人,但却只会为我死!”   项子恒目光躲避着,对她的伤心假装视而不见,“报复啊,我以为必死无疑,故意说那话让你一辈子都不得安心,仅此而已!”   黎夏念摇着头后退了好几步,突然转身朝浴室走去,“我知道你的脾气,你只是在发泄,你生我气,你是嫉妒沈诺送我钻戒,我不稀罕的,真的,就算沈诺给我一座金山银山我也不稀罕的!”   她将水龙头打开,拼命的往手指上涂香皂,总算是将戒指取下来,然后回身走到窗口,拉开窗户丢了出去,又跑回项子恒眼前。   “就算你什么都不给我,只说一句让我等着也行,等一辈子都行,我都已经暗恋你十二年了,我不怕寂寞孤单,也不怕艰难困苦……”   “可我怕!”项子恒突然吼她,他怕将她抢过来,却让她守活寡,更怕瑞瑞会有闪失。   黎夏念被他吼得眼泪都回去了,“我承认是我错了,当初我就不该被困难吓倒,就不该跟沈诺结婚……可那时我才二十岁,我爸突然变心,我妈天天自杀,于敏黎佳动员黎国智要我堕胎,我没办法啊!”   项子恒连忙转身,伸手捂住了眼睛,他究竟做了什么孽,才会害她如此。   “我,我有老婆。你是想让我抛弃刘莉娜,跟你在一起吗?”   刘莉娜,她竟然忽略了那么重要的一个存在。刘莉娜对她不薄,她又怎么能狠下心毁了那个女人的幸福。   再度陷入了静默,黎夏念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良久才毫无尊严的说了一句,“留下来陪我一晚吧!”说着她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他听见女人压抑的哭声,他终于可以转身面对,他看着浴室门上那道剪影,整个人跌走在地上,用力捶着身体,医生说他永远都不可能痊愈,虽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病,却要被痛疼折磨一生,留她在身边也只会多一个人悲伤而已。   项子恒从来没这么绝望过,他将衣领拽起捂在眼睛上,遮住身为男人不该有的懦弱表情。   黎夏念用冷水洗了把脸,在眼睛周围涂了一圈厚厚的粉底,直到看起来没那么红肿才拉开门。   “洗澡水放好了,我帮你洗。”   “我觉得……”   “不可以拒绝,不然以后我会死缠着你。”   项子恒从沙发上站起身,听话的走了过去。   黎夏念帮他脱了大衣,一颗颗的解开病号服的纽扣,然后帮他脱裤子。   项子恒一把握住她的手,“我自己来就行!”   还是那句,“不可以拒绝,不然以后我会死缠着你。”   水温适中,坐下去的一瞬间,项子恒不由得握了下拳头,他的身体由内而外的凉,即使是这种水温都能令他刺痛。   他记得当初他耍她玩,曾逼着她给他洗澡,这一次却是她主动的,反而令他拘谨起来。   黎夏念搬了把椅子,因为肚子太大,这个坐姿有些难受,可她还是一意孤行的帮他擦洗着,应该是一直昏睡在病床上,他身上有些脏,肩膀也没有以前那么宽厚,她从浴柜下方拿出一套崭新的剃须刀,在他下巴上打满了泡沫,一点点的刮净那些胡茬。   没说话,她没再强求一句,只是深深地留恋着她所爱的这个男人,很快,邋遢的男人在她手中再度变得完美,她就像个小媳妇似的,为他系好浴袍腰带,让他坐在了镜子前。   她拿过旧被单披在他身上,手指穿过他的长发,将那些凌乱的分叉剪断。   “听过梁咏琪的短发吗?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既然你心里已经下了决定,明天就从头开始吧,我不为难你!” 第174章 男人间的宣战   剪好头发,黎夏念将被单卷起放在了墙角,用毛巾抖了抖他脖子上的碎发,目光里已经没了之前的悲伤,语调明快的问他,“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项子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问了一句,“沈诺的头发,也是你给剪的?”   说完他又连忙自我否定,“不,就当我没问。”   “问了就是问了,怎么能当做没有。不是我剪的,我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黎夏念已经想通了,她不能太过奢望,她发过誓的,只要这个男人还活着,就算是折寿几十年都可以,现在不仅没有折她的寿,还让她如此真切的碰触到了他,不过是假装不爱而已,有什么难的,之前的十二年她都走过来了,以后也可以。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她将沙发移到了床旁边,“你是病人,床给你,我睡沙发……”   “不是还有一间儿童房吗?我睡那……”   “当初把我压在床上对我上下其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君子?今晚我说了算,你快躺好,我要闭灯了!”黎夏念站在开关旁边,一脸的毋庸置疑。   举措两难,项子恒舍不得伤她,又不想太过靠近她,因为知道抱紧后再松开的悲痛感会被无限放大。   他将被子掀开,躺到了大床中央,随即灯就被关了,紧接着是脚步声,再然后一旁的沙发传来深陷的声音,应该是调整到了最舒服的姿势,翻身声停止后,一只小手伸了过来。   任性的说道,“你躺过来些,拉着我的手。”   项子恒侧起身体,因为没拉窗帘,月光很亮,还有一路之隔的公园里摩天轮发出的霓虹,他看着沙发里的女孩,那些霓虹映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照射出七彩的光芒,他将手伸出被子,拉住了她的。   突然间她就笑了,“我要的只有这么多。”说着她就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弯曲,像似在笑,也像似在哭。   项子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其实早在五天前他就已经苏醒了,山里破旧的小诊所,靠采药的赤脚医生,他都搞不清楚那个医生是给人看病的,还是给牲畜看病的,很奇妙的一次体验,他甚至以为他穿越到了其他空间里,他是坐着马车走出那座山的。   一进城就看到了广场上大屏幕的直播,VCR做的很温馨,第一行字幕就是‘结婚五年喜迎二胎,揭秘沈诺黎夏念隐婚的甜蜜。’   为了付打车费,他将身上那件军大衣给了出租车司机,一路拖着僵硬的身体冲进宴会厅。   听见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又往床边靠了靠,将她的手牵到嘴边亲了亲,他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身体会留下病根,更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出问题,见她如此安好,连赶了三天路的疲惫一下就冲了上来,他累得手指脚趾都不想动弹一下。   刚刚看她哭就跟挖他心一样,他艰难的伸长手臂,轻轻捧着她的脸,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摸了一下,她竟然那么主动的吻他,如果不是他的口腔失去知觉,他一定会回应的,他现在连说话都像大舌头似的,哪来的自信将她占为己有。   实在是太累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为她做,他不能就这样倒下。   项子恒缓缓闭上眼睛,不堪负重的昏睡过去。   沙发上,黎夏念睁开明亮的眼睛,坐起身望着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为什么这么冷漠这么狠心的推开我呢?明明你也很难过,是因为刘莉娜吗?”   虽然是情敌,但她不得不承认刘莉娜是个好女人,无论是作为她的闺蜜,还是他的老公。   她静默的看了好久男人的睡颜,看得出他跟疲惫,她在心里默默的对刘莉娜道歉,终于她也变成了绿茶婊,她将项子恒的被子掀起一个小角,爬了进去。   她将男人的一只胳膊牵起,钻进他的胸膛,让他抱着自己,这才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太好了,他的身体终于暖过来了。   就好像不分白天黑夜乱了时差一样,项子恒一直在睡。   好几次黎夏念都将手指放在她的鼻息间试探,她应该送他去医院的,可她又舍不得,因为一旦离开这里,他们肯定会被分开,她请了医生上门来做了简单的诊疗,然后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他发烧、他说梦话、他疼痛得浑身虚汗……她不哭,尽所能的伺候着,困了就窝在他怀里睡,醒了就去准备饭,随时等着他睡饱了起来吃。   小年过后就是新年倒计时,黎夏念想着若是他醒来时刚好是新年,她就有借口跟他一起过年了,她网购了好多年货,将家里布置得一片喜庆,她甚至计划好了找人偷偷将瑞瑞也接来,她对着熟睡的项子恒自言自语了很多,心情也变得明朗了很多。   如果注定命运只可承受不可更改,那她必须乐观面对。   阴历二十七,黎夏念翘着脚打扫棚顶的灰尘,房门被敲响,她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正是她跟黄钰婷约好送瑞瑞来的时间,她雀跃着跑去开门,刚支开一道门缝,她连忙要关上。   沈诺用力一推,伸长手臂一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有套房子。”   “松开,别碰我!”   “我是你老公,是这世上最有资格碰你的男人!”沈诺闯进门,回手关门,强势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毕竟怀孕,身体笨拙,黎夏念扭动着挣扎,“我不承认你,你是最没资格的,放开我!”   找了她整整四天,沈诺已经够压抑脾气的了,“对,我没资格,别人的丈夫就有资格!黎夏念,我以为你挺聪明的,你现在怎么笨成这样,脑子都没了!”   尽管项子恒拒绝了她,可她还是不想被喜欢的男人看到这场面,“我也是女人,遇到爱情也会智商为零,你满意了吧!”   沈诺被她气得喘息都加重了,禁锢着她的手臂更是用力了,“我已经够忍让你了,你给我收敛点,还想让你朋友将瑞瑞也给接过来?赶紧跟我回家,不然我让你那个帮凶一个广告代言都接不到!”   “你,你把钰婷怎么了?”   “还没怎么?不过你要是不乖的话,我就把她怎么了!”   “我不走,项子恒一直昏睡着,直到他醒过来为止,我要一直守着他!”黎夏念提高音量,根本不怕沈诺。   沈诺脑袋都被气大了,“你!”习惯性的扬起手就要扇她。   黎夏念一扬脖子,“打啊打啊,就你这种人,一眼就能看穿本质,鬼才信你说什么宠着啊、爱着啊,呸!”   沈诺一甩手,狠狠的叹了口气发泄情绪,“我不想对你动粗,你别惹我!”   “总之我就是不走!”   “回去吧!”男人沙哑的声音比几天前好多了。   黎夏念回头望去,项子恒站在卧室门边,一只手撑在门框上,身上只有一件浴袍,衣襟微微敞开着,露出了精瘦的胸口。   只一眼,黎夏念就心酸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养回之前那样。   沈诺小心眼的盯着项子恒的身体,心里想着浴袍里面一定是真空的,这女人就这么不守妇道的跟个裸.男滚了四天,成何体统。   可他说不出斥责的话,他曾跟无数个女人真枪实战的滚过无数个日日夜夜。   大度、绅士,吸气、吐气,这女人喜欢暖男,他的做个不骄不躁的暖男,一举将她的心夺回来。   沈诺朗声笑起来,走到项子恒面前,他这个靠近的举动吓得黎夏念连忙横在项子恒身前,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   沈诺依旧笑,拍了拍项子恒的肩膀,“项少这几天休息的好吗?感觉身体怎么样?夏念太愚昧了,以为凭她一人之力就能取代医院,她只是想报恩而已,项少别想多了。”   说着他将黎夏念拉到自己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形同一对恋人,“是项少救了我亲爱的老婆,我已经给项少预定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房间,救护车就在楼下等着,公司那边有我们夫妻二人撑着,项少尽情休息,不必担忧!”   项子恒目光落在沈诺那只咸猪手上,应该是黎夏念跟他坦言喜欢自己,他才故意说这些话提醒的吧。   项子恒也有脾气,也很不爽现在的境况,虽然无法改变,但他必须反击,他看向黎夏念的无名指,“戒指,没了。”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沈诺没听懂,不过等他低头看去就明白了,“放哪了?为什么不带着?”   黎夏念抿了抿嘴,看着对面男人毫无表情的说出这话,搞不懂他这是在坑她,还是因为吃醋。   就当他是在吃醋好了,这样她心里还能好过些,“扔了,我不喜欢!”   “什么?扔了,几万块的鸽子蛋……”   “心疼钱?”黎夏念噎了他一句,转身从他的臂弯下钻出去,绕进卧室拉开衣柜。   沈诺跟着她进去,“我没心疼钱,不喜欢扔了就对了,待会儿我带你去商场亲自去选。”   眼见她捧出一套男装,沈诺沉不住气了,“你这里怎么还有那家伙的衣服?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对不对?” 第175章 争风吃醋闹脾气的男人们   衣服是黎夏念这两天淘宝上买的,担心他醒来没得穿,她白了沈诺一眼,“暗度陈仓?成语用的不错,不过当初不是你将我送给他的吗?”   沈诺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到上面还挂着标签,自我解释道,“刚才是我口误,明明是你新买来的,我懂,愧疚嘛,想要尽所能的报答他!”   说着沈诺笑得一脸讨好,主动楼上黎夏念的肩膀,将她手上的衣服塞进项子恒怀里,“我们在外面等你,你自己应该能换衣服吧?”   项子恒看着他那只咸猪手,斩钉截铁了回了句,“不能!”   沈诺吞了吞口水,情敌实在是太强劲了,再加上这小女人一直眼冒桃心的,他的胜算就更少了。   干脆……他将黎夏念安顿进沙发里,又快速返回项子恒面前,“我帮你穿,夏念怀着孕,肯定伺候不好你。”   项子恒的脸色明显暗了一下,让一个大男人帮他穿衣服感觉怪怪的,尤其是沈诺这个忠犬的表情,看着就令他恶心,他砰地一下关了门,言语轻飘的说道,“哦,是吗,昨晚她可是伸手敏捷的帮我洗澡来着!”   幸好沈诺及时退步,不然他的鼻子就被房门给撞扁了,他在门前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项子恒说的话,嗖地回头看去,阴嗖嗖的瞪着黎夏念,“你给他洗澡?”   以为黎夏念至少会否认一下,结果她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洗了!”   沈诺炸毛的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你!”   你你你,你了半天,他竟然憋屈的来了一句,“你这样对胎教不好!孩子才六个月就看裸.男,你也不怕张针眼。”   黎夏念知道这种局面真的不应该笑,可看着昔日那个拽霸狠的沈诺露出这种表情,还用这种小声音说着这种话,她是真的一个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这下沈诺更是气了,没错,他当初是犯了滔天大错,伙同黎家人沈家人一起欺负她,可他现在真的是改邪归正了啊,她竟然不顾他这个丈夫的感受,明晃晃的对其他男人表示爱意。   看着女人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沈诺真想揍她一顿,他气得在客厅里转绕圈,最后只能朝自己脑袋锤了两下,算是发泄了。   “那个,你要是这么好男.色,可以回家看我的,我保证我的身材肯定比项子恒的好,我健身,我有八块肌,人鱼线肯定也比他的深,还有胸肌,不信你摸摸!”   沈诺急三火四的抓起她的小手就往自己衣领里面伸。   黎夏念连忙往回缩手,“别闹了,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脸皮那么厚,子恒是穿着家居短裤进去洗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诺整个脑神经都垮了,重重的舒了口气,然后又立起眉头,“你都没叫过我的小名,你刚刚竟然叫他子恒!”   黎夏念用力往回抽手,不想被他拉着,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沈诺惹毛,让他烦她讨厌她,这样她就能离婚了,只要恢复单身,她就有追求的资格了,她想让时光倒转,回到十四岁时第一次见到项子恒时,只要还活着,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黎夏念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这一说倒提醒我了,所有人都管他叫子恒,一点新意都没有,我记得黎佳一直喊你‘诺’。”   黎夏念故意学着黎佳嗲嗲的声音,“那我不如也效仿一下,喊他恒好了,恒、恒、恒,别说还挺顺口的。”   沈诺鼻子都要气冒烟了,可黎夏念越是用黎佳的音调,他就越有罪恶感,“我跟黎佳,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你就别老提起了,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让她从黎家净身出户了,也不知道她现在……”   最后一句声音变得有点低沉,黎夏念马上抓住他这个小尾巴,“舍不得?喜欢?那你赶快去找她啊,我还是第一次觉得黎佳是我的救星呢!”   沈诺脑袋乱得跟江湖似的,连忙将她的手扯到嘴边出其不意的亲了一下,“我错了还不行,就算你让我跪搓衣板、跪碎灯管……怎么惩罚我的都行。”   “既然这么从我,这么想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那就跟我离婚啊,离婚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咔哒一声,卧室门拉开,项子恒一出来正看到沈诺半蹲在黎夏念面前,牵着她的手亲吻。   男人那道目光吓得黎夏念浑身一抖,抽手又抽不出,干脆抬脚踩上沈诺的肩膀,将他一脚蹬开,“你、你别误会,是他偏要拉我的,我没让……”   项子恒目光极其不友善的看着沈诺,“难道三少对女人只有这点本事,只会一味的征服身体,却根本得不到心灵?嗤,难怪那么多女人没一个长久的,真是可怜,连真正的爱情都没有得到过!”   沈诺看着之前还显得有些落魄的项子恒,在穿上黎夏念为他选的衣服之后,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卓然的艺术气息,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凌驾于凡尘之上的仙家一样。   跟项子恒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项子恒一直西装加身给人一种干练能力不凡的感觉,他扭头朝黎夏念看去,总觉得这女人对项子恒的了解已经超出了默契,他有点吃醋。   极力的表现着他的优越性,“项少还真是爱操心,你只要顾好你老婆就好了,我沈诺这次可是动真格的,无论这女人的身还是心,我都会得到的。”   项子恒若无其事的挽着袖口,“又是老套路,先攻身再攻心?这女人,你要是动了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得到她的心了。”   这话沈诺信,黎夏念可不是一般的倔,他心里不动声色的盘算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他的助手康建,“三少,好了没有,救护车已经等很久了。”   “行了,知道了,我们这就出去!”   康建又敲了几下门,“三少,老爷子刚刚给你打电话说你没接,打到我这来了,你来接一下。”   沈诺看了眼房间里的孤男寡女,拉着黎夏念的手就往外走,多一秒都不想让这两个人待在一起。   黎夏念摔了一下,“我没穿外套,你想冻死我啊!”   无奈之下,沈诺只能松开她,快步出去接电话。   黎夏念转进卧室,将羽绒服穿好,然后取出一件男款的羽绒服在他身后展开。   项子恒很自然的伸出胳膊,“我的尺码知道的挺详细?连内裤都很合身。”   黎夏念帮他整理着领口,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仰起头望向他,“这就跟你知道我的胸围是一样的,抱过几次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着她又低下头帮他几纽扣,“项子恒,你有事瞒着我,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虽然我还不能把事情全都弄清楚,不过,你喜欢我,这点错不了。”   项子恒低垂着视线,是啊,喜欢一个人根本就是掩藏不住了,就像刚刚,一看到沈诺稍稍靠近她一点,他的行为举止就不受控制室了。   “别往脸上贴金子,我可没说过喜欢你,那都是你的自作多情。”   黎夏念没反驳他,这种话项子恒以前也说过,可是口气却大有不同,此时此刻他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她很好奇他的口是心非是出于什么理由。   很快沈诺就返回来了,应该是急匆匆的讲了几句就挂断了,看到眼前这仿似夫妻恩爱的情景,他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快步走过去推开黎夏念,“几纽扣是吧,我系的比较快。”   说着他就手脚麻利的从下到上,甚至连领口第一颗纽扣都给系上了,系完一抬头他才发现离项子恒的脸竟然这么近,有种稍有闪失就能亲在一起的感觉。   两个大男人同时退了步,表情均是一脸尴尬,反倒是旁观这一幕的黎夏念咯咯笑了起来,太逗了,这两个虐她千百遍的男人是在组CP吗?   她转身拉开房门,“走吧,不是着急吗?”   沈诺尴尬的咳嗽一声,“走……”   “我们项少身体不适,你扶着他点,他可是你的大恩人啊!”   被黎夏念刁难了这么一句,沈诺呼气吸气调整了一下心情,极不情愿的搀扶住项子恒的胳膊,压低声音警告,“我这可不是低声下气,我这是在讨那个女人开心,你别得意!”   项子恒任由沈诺的照顾,同样压低声音反击,“做再多也没用,那个女人心在我这里。”   “她是我老婆,早晚会回到我身边……”沈诺眼睛一转,“况且她都已经给我怀第二个孩子了,没感情能滚床单生孩子吗?”   “有过经历的女人才更吃香!”项子恒极有自信,“心在我这,你就只有结婚证上那一个名字而已!”   “项少,你别太过分,别逼我联系刘莉娜,害你妻离子散!”   走在前面的黎夏念猛地回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沈诺连忙摇头,呵呵笑着,“我跟项少能说什么,当然是跟公司有关的事情了。”   黎夏念朝项子恒看去,男人别开目光,故意装高冷,却早就被她一眼识破…… 第176章 窃听风云,靠近你温暖你   他们三个刚走出楼门,一群人就涌了上来,李闯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抱住项子恒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嗷嗷大哭。   黄钰婷也跑了上来,上下打量着黎夏念,见她不仅毫发无损,貌似还很开心的样子,低声问道,“那混球派保镖拦着我们,不让我们上去,他不会对你家暴了吧?”   黎夏念朝沈诺看去,“他欠我的下辈子都换不清,不敢拿我怎么样!”   黄钰婷舒了口气,虽然在海外拍摄,不过她可是时时关注着黎夏念这边的消息,刚一看到沈诺公布婚姻内幕的新闻,她就飞回来了,真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她痛快的骂了一句,“活该,千万别放过那个混球!”   黎夏念效仿了一个阴险的笑容,“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见她热血满满,黄钰婷激动的抱住她,“不亏是我黄钰婷的朋友,涅槃归来,不过,项子恒没死真的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那段时间看你憔悴,我都要担心死了!”   当时还是黎夏念撵黄钰婷恢复正常工作的,要不然这小妮子连戏都不拍了,一副放弃星途也要陪她生死以共的样子。   楼栋门前,黄钰婷抱着黎夏念,李闯拥着项子恒,沈诺站在中间有种局外人的感觉。   黎夏念扭头看去,视线越过沈诺,项子恒也在看她,见她瞧过来,马上扭头,他那突兀的举动实在是滑稽。   黎夏念露出看破他的笑脸,装,继续装,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这男人在她面前从来就没矜持过,突然变得这么拘谨,怎么看怎么假!   她拍了拍黄钰婷的肩膀,推开,从上衣兜里翻出之前去他别墅时带走的一块手表,伸长胳膊递过去,“这个,还给你,我拿它睹物思人来着,你都已经回来了,我只要每天看着你就好了!”   “呃……咳咳。”   李闯和黄钰婷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咳嗽声,像似要遮掩她说的话,更像似被她吓到了,沈诺就在眼前,她竟公然示爱,这不是找死吗?   两个人就像看动物一眼观察着三个人的反应,只见项子恒接过手表,就跟小情侣似的,很温柔的回了句,“你是小偷吗?偷东偷西还偷心。”   李闯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了,连忙搂过沈诺的肩膀,“那个,三少,我大哥是病人,脑袋可能有问题,你们是合作伙伴,千万别伤了和气!”   沈诺的颜面啊,自从得知黎夏念是真正的救命恩人之后,就已经被彻底拿去扫地了,他拨开李闯搭在肩上的手,一把抓住黎夏念的手,“我这样就名正言顺,你这样叫毁三观,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天寒地冻,我先走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去!”   说着沈诺用力拽着她朝车子走去,单单看走路的步伐就能断定此刻他的暴怒。   黄钰婷在后面走了几步,“喂,沈诺,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夏念,老娘跟你拼了!”   沈诺手臂一收,勾住她的肩膀,出其不意的朝她脸颊亲去。   黎夏念连忙伸手挡住,他的唇印在了她的手指头上,可这并不影响他的情绪,“这可是给我怀了二胎的老婆,宠都宠不过来呢!”   黎夏念一丝反抗都没有,随着沈诺上了车,然后偷偷朝项子恒看去,很明显的看到男人懊恼的样子。   她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她可不是为了顾全什么大局,她只是想让那个男人真切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她的不可或缺,因为一点困难就模棱两可的态度,她不要!   “瞅把你乐的,项子恒哪里有我帅!”   黎夏念收回视线,朝驾驶位的沈诺看去,“平时照镜子吗?”   沈诺再度被怂,“你以前有这么牙尖嘴利吗?”   “那是你以前不了解我!”黎夏念将手机掏出来你,调试软件,将入耳式蓝牙而已带上。   车子启动,她再度朝项子恒看去,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块手表上,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眼看着车子开出小区,黄钰婷急得直跳脚,“你们这些坏男人,没一个去帮忙的,跟你在一起独处了这么多天,沈诺可能放过她吗?”说着她就往车边跑,要去追。   “不会伤害她的,沈诺这个人虽然可恶,不过对自己立下的誓言还是会遵守的。”   项子恒转身上了救护车,哪有人会睡觉睡四天的,他也只是在找借口将她留在身边而已,在这种时刻,会犹豫会彷徨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人站在分叉口的时候能果断作出选择。   一面是不顾后果抱紧她,很可能会给她二度伤害。一边是远离她,帮她寻觅一份安逸的幸福。   可他不甘心她的幸福不是他给的。   救护车在医院门口停下,项子恒本来打算自己走进去的,可他下车走了两步就觉得浑身痛得都要痉挛了,他下意识的嘶了一声,连忙扶住一旁的李闯,“不行,担架床,让医护人员推我进去吧!”   让顶天立地的项子恒说出这种话,李闯一下就明白了严重性,朝着医护人员一顿吼,直到将项子恒安顿在担架床上,他才抹了把眼泪,“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难受就说出来啊,就为了不让那个女人担心,你就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项子恒躺在床上,看着推着他跑的李闯,“行了,是不是老爷们,哭个六,我这不是没死!”   还是大医院医疗设备齐全,李闯烦躁的朝医生命令,“各项检查,把能做的全都做一遍,都给我检查到了,连根脚趾头都不要落下!”   一看这架势,医生不敢怠慢,连副院长都跑来亲自监督了。   足足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检查结果才陆续出来。   刚做完透视,项子恒正坐在床边系纽扣,李闯就冲了进来,皱着眉头问医生,“怎么样?我大哥身体如何?快点说话啊!”   副院长拿着检查结果一一比对,“项先生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身体内部奇怪没有任何损伤,没有遗留下任何能导致死亡的病变。”   李闯松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太好……”   他那个‘了’字刚发了一个音,副院长接着说道,“但是,他的骨骼在零下的冰水浸泡过久,导致他患上了严重的风湿。”   李闯原本紧张的神情松懈下来,“你这医生,说话怎么大喘气啊,不就是风湿吗?能有多严重!”   副院长朝项子恒看去,有点不敢讲。   系好纽扣,项子恒来到桌前,李闯马上给他让了位置,他很平静的说,“之前山里那个老中医多少跟我说了一些,但是不够全面,你说吧,以我现在的症状,能到什么地步?”   副院长沉了好几口气,遗憾的说道,“风湿这种病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严重,基本上无药可医,严重的话会导致运动不变,睡觉只能平躺,关节也会变形,疼痛加重的时候骨头缝就好像针扎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钱,我们有钱啊,我们治得起!”李闯激动的抓着副院长的胳膊,不就是风湿,天底下还有有钱治不好的病?   副院长摇了摇头,“因为是二位我才讲真话的,针灸、牵引、按摩、小针刀,外界流传着很多治疗法,但是没有去根的,即使手术也未必痊愈,尤其是项少这种程度……”   “别跟任何人说。”项子恒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那种如同针扎般的痛苏醒之后他每天都在经历着,忍不住的时候恨不得用头去撞墙,趁他现在还没到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他有太多事要去做了。   李闯不回答他,他又提高声音说了一遍,“别跟任何人说,尤其是黎夏念,记住没有!”   李闯一拳砸在桌面上,不可置信的嘟囔着,“怎么会这样,不就是个风湿吗?怎么可能这么折磨人。”   项子恒起身拍了拍李闯的肩膀,“扶我去病房吧,让我先躺一躺,等这股难受劲儿过去了,送我去公司。”   “还公司什么公司啊,你都这样了,星梦传媒赚的钱够你花一辈子了,偏偏要蹚沈家那道浑水,那个女人真的就那么好?”   “只恨知道她的好太晚了,要是早些知道,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了。”   李闯心里又气又恨,“你们两个啊,可怎么办啊,沈诺突然浪子回头,婚也离不成了,孩子还被沈家掌控着,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项子恒无助的笑了一声,“我现在这样,我不想瘫在床上变成她的负担,我只想帮她谋一份自由,代替我去走没走过的地方,去看没看过的风景,她为我付出太多了。”   “嗤,她付出什么了,不就是……为你生了个瑞瑞。”李闯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偷听去。   “不仅如此,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总之她付出的远比她自己所知道的还要多。”   一线之隔的车厢里,黎夏念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不仅因为听到项子恒的病情,还因为最后这句她没听懂的话,她也觉得除了瑞瑞,一直都是他在解救她,她有为他做过些什么吗?她怎么不知道?   “干什么,刚才还笑嘻嘻的,这回又愁眉苦脸,才跟那个男人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就思念成灾吗?黎夏念,偏得这样吗?你就不能对我仁慈点!” 第177章 一掷千金,只要你喜欢   沈诺说话语气阴阳怪气的,就好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醋味相当浓。   她将蓝牙耳机摘下,项子恒应该是躺在床上休息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她抬眼看向沈诺,伸出手指比量出一个小芝麻粒大的距离,“如果当初你对我有这么一丢丢的仁慈,我今天就会用西瓜那么大来回报你!”   别说是芝麻粒了,他对她的仁慈一直都是负无穷的,沈诺抿了抿嘴,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把那个戒指给丢了吗?我们再去买一个新的,挑你喜欢的。”   一想到项子恒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时露出的那个神情,黎夏念就生气,“谁要你的破戒指,骗我去酒店公布我们的关系,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他要是没回来,你不就从我了,再晚一个月回来多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算了,我对我自己有自信,我……”   黎夏念恶心的都要吐了,“你哪来的自信啊?沈诺,以前你是混球,现在你是无赖!”   沈诺耸肩,“我本来就是痞子!”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黎夏念干脆冷脸不看他,“反正我就是不要戒指,买一个扔一个,有能耐你打我啊!”   “呵呵,你这套路还是别用了,故意气我,想让我家暴,然后拿着证据起诉离婚,门都没有!”   黎夏念气得都抓狂了,闭着眼睛平静了一下直穿火苗的心绪,“有诚意就给我买套房子,不用写我名,让我住这舒坦就行!”   这可是黎夏念主动向他提出要求啊,难能可贵,沈诺激动的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那里的房子,尽管说。”   黎夏念挑了下眉头,“难度有点高,考验你诚意的时候到了。”   沈诺积极表现,整个人都得瑟起来,“天底下就没有我沈诺做不到的事情!”   这男人,给脸蹬鼻梁,“好,我要裕龙花园5号楼,大年三十前就入住!”   沈诺一拍大腿,“没问题……不对,裕龙花园,5号楼?项子恒隔壁?你!”   “做不到那就算了,赶紧开车送我回老宅,以后也别在我面前吹牛逼!告诉你,虽然我们两个被结婚证拴着,不过就情感而言,完全独立的,你没权干涉我的心!”   “他妈的,买就买,就让你看看老子认真起来的样子,说宠你就宠你,住近点也好,让你看清楚谁才是你的真命天子!”   长见识了,残酷的沈诺说起情话来,还真是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豪言壮语倒是说的挺顺口,说完沈诺就犯头痛了,先不说那套别墅的价位,那可是有人住的,人家愿不愿意买才是关键所在。   沈诺急匆匆的驱车回老宅,将黎夏念送了回去,年底,幼儿园放假,一见妈咪回来,小瑞瑞雀跃着跑过去,将小脸贴在了她的肚皮上,“妈咪,本宝宝可想你了,也想里面的小妹妹了。”   一听这话,沈建元发了声,“怎么是小妹妹?为什么不是小弟弟?对了,月份也差不多了,应该去做个产检看看男女。”   瑞瑞疑惑的看向黎夏念,“妈咪,我又惹祸了吗?”   黎夏念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没有,无论是男孩女孩太爷爷都会喜欢的,不会说妈妈的。”   瑞瑞这才安下心来,拉着她往楼上走。   她听见沈诺小声跟沈建元说,“爷爷,你别重男轻女,瑞瑞不已经是男孩了吗?”   沈建元手背后朝书房走去,“丫头就是泼出去的水,养了也白养,我们沈家缺的是男孩知道吗?”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要表现出来让夏念看到啊,她心情能好吗?”   沈建元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去,“一直让她心情不好的是你,怪到我头上来了!”   沈诺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被夹在中间了,全家人都可以怂他,可他只对黎夏念认怂。   嘭地一声,沈诺被关在了书房外,他抬头朝楼上看去,隐约间听见黎夏念给瑞瑞讲故事的声音。   房子,一言九鼎啊,女人没有一个不爱慕虚荣的,他就不信拿钱砸不晕他。   沈诺给康建打了通电话,让他联系那幢别墅的房主,又给银行主任打电话,突然之间让他上哪拿那么一大笔资金。   听见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黎夏念放下故事书,朝外面眺望了一下,直到现在她还很难相信沈诺的转变,从恶魔到天使,难道只有一步之遥?   察觉到沈诺离开,瑞瑞才神秘兮兮的问,“妈咪,你这几天是去陪长腿欧巴了吗?他现在好吗?他有没有提起我?有想我吗?”   小家伙不仅没有埋怨她,还提出了一连串关心的问题,她回身坐到儿童床上,展开手臂将他抱到腿上。   前段时间她的情绪很不好,小家伙一直乖乖陪着她,也不多问什么,可她知道这孩子已经懂得所谓生死离别是再也见不到了。   “长腿欧巴也很想你,只是他生病了不能来看望你,不过,我们可以去探望他,你别着急,妈妈会安排好一切的。”   瑞瑞跟乖巧的点了点头,还要说什么,被他紧贴着的肚皮鼓了两下,他雀跃着拍起小手,“哦,太棒了,动了动了,妹妹们要跟我玩。”   黎夏念任由瑞瑞捧着她的大肚子跟妹妹们说悄悄话……不对,她才反应过来,“瑞瑞,你为什么会说妹妹们?”   “你这里不是住了两个小妹妹吗?我跟幼儿园老师讲我跟小宝宝互动的时候啊,小宝宝会同时将妈咪的肚子两侧都给踹出好大好大的鼓包,幼儿园老师告诉我那是因为有两个宝宝啊。”   黎夏念猛然想起,之前她也曾怀疑过,然后项子恒就出事了,她的心思就全都集中到了项子恒遗留下来的工作上,然而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当初沈诺对医生交代要单胎,这几次检查医生也都说是单胎,里面不可能有两个宝宝啊。   带着这种质疑过了一晚,第二天不等她起床,沈建元就在门口敲门,“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医院做产检。”   黎夏念揉着惺忪睡眼,昨晚沈诺没回来,应该是疏通买房的事情去了,就算老爷子不说她也要去医院一趟的。   九点整,黎夏念进了检查室,还是之前那名医生,她坐在床边,“医生,为什么我觉得我怀的是双胞胎?”   医生暗暗吞了吞口水,“呵呵,你这是孕期心里疑虑症,带孩子出生就好了。”   黎夏念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我才怀孕六个月,却像八九个月似的,你觉得着正常吗?还有胎动的时候……”   医生将她扶躺下,“可能是胎儿吸收的营养好,太大了吧,不是有很多产妇生出十多斤的孩子,这都很正常。”   医生拿着B超仪在她肚子上滚来滚去,认真的看着孩子的状态,生怕遗漏一丝一毫。   “对了,我们家老爷子想看一下男女,你看完告诉我一声。”   医生的手明显一顿,“这个,按理应该是保密的。”   “对沈建元也敢说保密?”   医生再度吞口水,“那个,我得跟医院请示一下,检查做完了,我先去打个电话。”   医生快步跑到隔间,掏出手机拨出去,因为没关注之前新闻报道的事情,她并不知道项子恒那边出了状况,结果打了好半天都没人接,可外面的沈建元她又得罪不起,实在不知道该说是男孩而是女孩。   “喂,电话打完了吗?”黎夏念整理好衣服,伸长脖子看去。   医生焦灼不安的走出来,实话实话,“是女孩。”   黎夏念倒没什么情感波动,虽然不知道这孩子的爹究竟是谁,但这孩子有一半的基因可是她的。   “谢了!”黎夏念推门出去,坐在对面的沈建元马上起身,“男孩女孩?”   “女孩。”   沈建元马上就变脸了,“太不争气了,我要的是男孩、男孩!”   黎夏念早就料到了,躲得远远的,“生孩子这种事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要骂骂沈诺去!”   沈建元正要动怒,一个女人从墙角扑了出来,“爷爷,帮帮我,我是真心喜欢诺的,我现在已经怀了他的骨肉,他却让我流落街头,就因为这个心机婊故意陷害我,拆散了我跟诺。”   黎夏念眼上眼下的打量黎佳,看她这身衣服就知道她过的有多寒酸,以前她可是一身牌子的,现在却是廉价的地摊货。   不过这句怀了沈诺的孩子,还真是让黎夏念呵呵了,请问,怎么怀?简直就是掉进阴沟里的套路!   说着黎佳转身面对黎夏念,两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声泪俱下的求她,“妹妹,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不爱沈诺,求你把他还给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黎夏念两手一推,拉开距离,冷漠的看着她,“好啊,那请你快点把你深爱的男人拿走,我还不稀罕呢!”   说话这么狂妄,还怀了个女孩,沈建元看了看黎佳的肚子,没准她怀的是男孩,他马上护着黎佳,“放肆,知道你推的是谁吗?很可能是沈家未来继承人!” 第178章 茶婊姐姐不消停   对于不知道内幕的人,会觉得沈建元的做法实在令人气愤,然而对于黎夏念,她只觉得这简直是能让她笑一辈子的笑话。   她两手环胸的看着黎佳平坦的小腹,不屑的挑了挑眉头,“说吧,究竟跟谁怀了个野种,跑到这里嫁祸来了?”   不等黎佳说话,沈建元就厉声斥责,“我念你文化程度深才对你厚待的,说话给我注意点,说什么野种,我们沈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野种!”   黎夏念呵呵冷笑两声,“爷爷今年78岁了吧?也该到老糊涂的时候了,沈诺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难道无论是谁闯上门说怀了沈诺的孩子,你都一个个的收养过来?”   黎佳哭哭唧唧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挽着沈建元的胳膊,“爷爷,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沈家的实力、爷爷的威严,我是最清楚不过的,这种事我哪敢说谎!”   这马屁拍的,绝了,沈建元自认为沈家一生戎马,听到黎佳的吹捧,整个人都飘起来了,指着黎夏念的鼻子,“你最近仗着沈诺宠你猖狂起来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你,竟敢说我老糊涂!”   黎夏念无奈的撇了下嘴,转身往外走,懒得跟绿茶婊和老糊涂较真,反正她巴不得被踢出沈家,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离婚,都想疯了。   见她一身桀骜不驯,沈建元气得拄着拐杖的手都是抖的,黎佳借机在一旁煽风点火,“爷爷,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比黎夏念乖巧,将来一定会尽心尽力孝顺爷爷的,而且我在男人方面很洁身自好,不像她到处招蜂引蝶……”   黎佳说的这些全都是表面的现实,沈建元越想越觉得黎夏念不能留,再加上五年前他找人算命,大师曾说过黎夏念面相克夫,浊气太大,会给家族带来霉运。   尤其是最近沈诺的变化,原本只要他一句话,沈诺就会乖乖照办,而最近沈诺就像哈巴狗似的,只知道围着黎夏念转,他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沈建元说打就打的脾气,再加上黎佳一直怂恿,他扬手就将拐杖朝黎夏念砸了过去。   黎夏念光顾着捧着肚子往外走,根本没注意生活那两个人的动态,等她看向身侧的玻璃面时,那个拐杖已经飞到近处,根本就躲不及。   她在玻璃中看到一个男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大厅那边冲了过来,紧接着她的身体就被牢牢的护住了。   哐当一声,坚硬的桃木拐杖掉在了地上,她连忙回身,见项子恒眉头都要皱成一团了,担忧的询问,“后背,一定很痛,快点,我带你上楼冷敷一下。”   她倒是知道项子恒昨天被救护车拉到的也是这家医院,只是没想到会碰见,毕竟外科和孕产科根本不在一个楼。   不等项子恒回话,沈诺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回是我救了你,我速度比他快,你得感谢我、记我情。”   黎夏念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是项子恒抱住了她,然而沈诺所站的位置更加靠近危险,而项子恒痛苦的皱着眉头应该是突然激烈运动,浑身骨头节都痛。   黎夏念白了沈诺一眼,“记你情?饶了我吧,你还是赶紧看看你的小情人吧,她可是怀了你的骨肉,没准还是男孩,你爷爷说了,她肚子里的是沈家未来继承人!”   沈诺是早上赶回家挺保姆说沈建元带夏念来医院看男女,他担心结果是女孩,夏念被刁难,还真没想到黎佳竟然也在这里。   黎佳说话自然心虚,她跟沈诺根本没有真.枪实弹,怎么可能有孩子,她像以前那样,撒娇的扑到沈诺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诺,我好想你啊,那些保镖总是拦着我,不让我见你,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没有你,我……”   黎佳声泪俱下,干脆滑座到地上抱着沈诺的大腿,“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这边闹得欢,黎夏念理都没理,负责项子恒坐到一旁的长椅上,蹲在他面前,“很难受?我该怎么做,冷吗?”   作势她就要脱大衣往他身上披,刚有举动,项子恒就压住了她的手,故作轻松,“没,我身体好着呢,要不是李闯哭着求我住院,昨天检查完我就回家了,呵呵,太会小题大做了。”   黎夏念心里酸楚了一下,这个男人,死要面子!但她没揭发,给足了他面子,“李闯是你哥们,就算婆婆妈妈了点,不过哥们的话得听!”   “对,我这也是给他面子,所以,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黎夏念第一次觉得那个被她誉为天神般的男人竟然这么笨拙,演技烂透了,如果真的没事儿,就不用反复强调了,这不是在欲盖拟彰吗?   “那天你不是说你对我只是耍着玩吗?那为什么还要跑那么快过来保护我?”黎夏念仰着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脸探究的表情。   项子恒一低头就撞进了她的视线里,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别处,想了想,又迎上了她的视线,“我老婆把你当闺蜜,我这是为了我老婆。”   他见黎夏念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想了想又狠绝的补充道,“警告你,别再纠缠我,我早说过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希望你能洒脱点!”   项子恒总觉得这女人的反应和表情都怪怪的,之前他说这话时,她可是泪如雨下的,可眼下她虽板着脸,却让他恍惚她的嘴角含着笑意。   黎夏念又与他较劲儿般的对望了一会儿,悠悠起身,“这场游戏,开始是由我而起,结局自然也要由我来决定。我说没结束,你就只能继续陪着我玩!项子恒,跟我赌一把,看看谁能赢!”   项子恒有点听不懂她的话,意思是要继续纠缠他吗?心里莫名的升起两种情绪,一种是雀跃,渴望着她的爱。而另一种绝对是苦闷,不想拖累她。   沈诺跟沈建元在那边呛声了半天,爷孙俩都要吵起来了。   “女孩怎么了,只要是夏念生的,什么我都能接受!”   沈诺烦躁的将黎佳推远,“还有你,我今天才看出来你的心机究竟有多重!”   黎佳哭着嚎着再度爬过去抱上沈诺的腿,“诺,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我告诉你,她跟项子恒五……”   黎夏念心头一紧,捡起地上的拐杖,照着黎佳的脖颈处猛地劈下,知情者谁都不敢说处五年前那个人就是项子恒,毕竟项家也是有实力的,毁掉黎胜这种小企业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可看黎佳的现状,她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来的。   黎夏念心急,下手有点狠,连毒辣的沈诺都一缩脖子,咧了咧嘴。   黎佳痛得哎呦一声,感觉脑袋差点没跟身体分家,痛得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黎夏念扫了沈诺一眼,“怎么,心疼?趁这个机会搞清楚你的心意,,喜欢她,就赶紧放我自由!”   “开玩笑,她那么算计我,我怎么可能喜欢心机这么重的女人!我就是怕你动了胎气!”   黎夏念将拐杖摔在地上,俯身一把揪起黎佳的衣领,压低声音警告,“管好你的嘴,黎胜是你最后的希望,你要是真的打算这一辈子都穷困潦倒,你就说一个试试,我保证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就是黎国智!那老东西对我的狠,难道你没见识过?”   黎佳被她的目光震慑住,相比于争夺到沈太太的位置,明哲保身似乎更重要。   “别再想着翻身,就算沈诺是我不要的男人,你也不配捡剩!”说着黎夏念一扬手,将她推倒在地。   “反了反了,我们沈家什么时候轮到女人说话了,沈诺,你都是这么管教自己女人的!”沈建元鼻子都要被气歪了,没有武器,他便赤手空拳的冲上来要修理黎夏念。   黎夏念梗着脖子站着没动,有项子恒在她什么都不怕。   “爷爷,不许你打我媳妇!”   沈诺舔着脸叫得相当亲近,横在黎夏念身前拦住了沈建元。   沈建元气得给了沈诺一脑勺,“你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我说过女人如衣服,不要被女人牵绊住步伐,你看看你现在!”   沈建元在沈权沈奕沈诺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如此灌输,没想到偏偏他最看好的沈诺如今被女人掌控得死死的,他心里对黎夏念的愤然更重三分。   黎夏念巴不得沈家全家人都看不上她,她斜了一眼还敢找她麻烦的黎佳,冷声吩咐,“沈诺,你以前不是认识很多小姐吗?把她介绍给璇夜KTV老板,她的性格很适合那种工作。”   “你是认真的?”沈诺不可置信的看着黎夏念。   “你看我想开玩笑吗?怎么,难道我在你心里不是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们不是一直这样认为我?”   沈诺再度被呛得反驳不了。   见他没有动作,黎夏念掏出手机,“你不办也行,我找别人,我黎夏念在社会上也混了五六年了,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别,别,你说的我都照办,但是,你必须记我的好!”   沈诺连忙将黎佳从地上拎起来,将她交给保镖,有些心软的说道,“别再使坏心眼了,除了黎夏念,不可能有人怀上我的孩子的,你这是自讨苦吃!” 第179章 任性,就想跟你一起过年   “哼,气死我了!”   沈家老宅,沈建元坐进沙发里,一辈子都被憋过这种气。   沈诺有种被夹在中间的感觉,左右看了看,“爷爷,黎佳就是个骗子,我都没跟她那个,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自己孙子什么品性,沈建元自然知道,“没那个,谁信啊,见第一面的女人你都能直接给对方办了,跟黎佳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你就是被那个臭狐狸给迷惑了,处处袒护她!”   沈诺连忙拉住黎夏念的手安抚她,“爷爷,你对夏念不要这么敌视好不好,毕竟我们要过一辈子呢!”   黎夏念一把甩开,“谁要跟你……”   “房子,裕龙花园5号别墅谈妥了,待会儿就能去办过户手续。”沈诺堵住她的话,转头又朝沈建元说,“爷爷,不如我们今年在裕龙花园过吧,那里风景好,还是温泉入户,解解乏消消气。”   沈建元眉头一立,“钱都投资到公司里了,你拿来的钱?”   沈诺哪敢说是从银行贷的,为了讨好夏念,他扯谎,“夏念的,她特意买来,就是为了让爷爷没事换个心情,享受享受。”   沈建元才没那么好骗,“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爷爷有所不知啊,夏念投资了凯旋传媒,黎胜也有她的股份,年底分红分了不少。”   黎夏念冷眼看着说瞎话不打草稿的男人,什么分红能分出一套别墅来,这不是替她吹牛皮吗?   “你别听他瞎说,我都把钱赔光了,半毛钱分红都没拿到!”她朝气冒烟的沈诺做了个鬼脸,她就是要无限量的诋毁她自己,让老爷子讨厌她。   “凯旋传媒啊,就是刘斌他儿子开的那个?”沈建元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沈诺的谎言,“没想到臭丫头还有点投资眼光!”   这回换成沈诺朝黎夏念洋洋得意了,自己爷爷什么性格怎么可能不了解,一提到赚钱,马上两眼放光。   沈建元拍了一下大腿,就好像之前黎夏念对他那些大不敬都没发生过一样,“好,那今年过年我们就去裕龙花园,抓紧时间派家政和装饰公司去将房子焕然一新。”   黎夏念搭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拳头,该死的,沈诺现在是铁了心要跟她过到底了。   她渴望婚姻的时候,他将她的心拿去喂狗,她终于顺应他的意思准备离婚的时候,他却死皮赖脸的缠上来!   回了儿童房,瑞瑞还在跟保姆玩积木,见她回来保姆退出房间去准备午餐,黎夏念烦躁的在房间里转起圈圈。   “本宝宝猜对了吗?医生有说是弟弟还是妹妹吗?有几个?”   一看到儿子那脸萌萌的小表情,她的烦躁马上烟消云散,“宝宝猜错喽,医生说里面只有一个,不过确实是个妹妹。”   “哇,小妹妹啊,哈喽,我是你的哥哥,我叫沈铭瑞,我比你大四岁哦,不对,等你出生的时候我就五岁啦,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我才会把玩具分享给你!”   黎夏念眼睛转了转,一计上心头,给黄钰婷拨过去,“你找人帮我安排一下,商场超市都可以,搞一个抽奖活动,让项家中个大奖,除了项子恒,把全家人都给我送走!”   挂了电话,一低头就看到了小萌宝审视的目光,“念念,你在干坏事吗?”   黎夏念连忙摇头,“没有,妈咪这是在做游戏。”   ……   男人狗腿起来究竟是多逗比,黎夏念总算是见识到了,当真是死都想不到沈诺会变成这样,大年三十当天一大早,刚跟瑞瑞洗漱完毕推开门,一束火红的玫瑰就递到了她面前。   沈诺一脸真诚,“老婆,喜欢吗?”   可他的真诚看在黎夏念眼中依旧是痞子样,她将玫瑰拨开,“不喜欢。”   被绝了一脸大紫泡,沈诺却不以为然,跟着黎夏念身后转,“今天就搬去新家了,高不高兴?”   “高兴,因为能见到我男神了!”黎夏念全当他是空气,给儿子盛了早饭,母子俩温馨互动。   沈诺自顾的坐在了对面,以前并没觉得这画面有多温馨,现在看着莫名的悔恨没早些安定下来。   瑞瑞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爸比,通常情况都是一年见不了几面的,可最近爸比天天在家,就像贴身膏药似的黏着妈咪,这本该是件高兴事儿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爸比,你都不用上班吗?”   沈诺楞了一下,随即拍桌,“你这孩子,什么态度,你这是赶我走?”   瑞瑞吓得一缩脖子,往黎夏念怀里钻,“妈咪……”   沈诺凶神恶煞习惯了,早就给孩子留下了阴影,听见孩子哭得眼泪一双一对的,他心里又烦又自责,可他对这孩子始终好不起来。   黎夏念心疼儿子,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可以先请你出去吗?现在的果就是你当初种下的因。你没法亲近瑞瑞,就像我没法亲近你一样,别白费力气了。”   沈诺瞪着瑞瑞,气这孩子对他的反应太过夸张,“不就是拍了下桌子,至于吗?小兔崽子,把眼泪给老子憋回去!”   “哇,妈咪,我不要这个凶巴巴的爸比,你给我换个温柔点的爸比,他就只会凶我,根本不关心我!”   “你还敢说这话,我今天非揍你一顿让你长记性不可!”   最近沈诺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可黎夏念对他的付出完全熟视无睹,他将气全都撒到瑞瑞头上,绕过餐桌就要动手。   “哎呦,我的肚子好痛啊,沈诺,你是要把我打流产,害爷爷抱不上曾孙女吗?”   “咳咳,你给我住手!”沈建元刚走出书房就听见黎夏念的喊声,连忙呵斥!   沈诺看着朝他挑眉头示威的女人,‘切’的一声放下了手,“故意的,算计我!”   “怎么着,你打我啊!”   “我才不会让你找到离婚的证据。”说着沈诺搂过她的肩膀,“爷爷,裕龙花园那套房子布置好了,我们这就过去吧。”   小风波过去,沈家人浩浩荡荡的驱车前往裕龙花园。   别说,沈诺还真就挺走心的,整个院子外墙体都接上了霓虹灯,内饰也布置的很有节日气氛,沈建元心情大好,满意的不停点头。   黎夏念站在院子大门口,两只手插在羽绒服兜里,扭头朝项子恒那幢别墅看去,随后兴匆匆的走进去,“爷爷,听说项家都去泰国旅游去了,就剩项子恒一个人,我们要不要把他叫过来一起过年?”   “黎夏念你……”沈诺咬着后压根,手痒的恨不得削她。   “行啊,人多热闹,况且他还曾经救过瑞瑞和你,我们沈家做人的原则就是知恩图报。沈诺,去,你开车亲自接项少去!”   沈诺的心情那叫一个酸爽,以前是他算计黎夏念,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巧了,项少也住在这个小区,不用沈诺接,我去叫他一声就行!”   黎夏念雀跃的往外走,瑞瑞也扯开小脚步跟上了她,“妈咪,你去哪玩,带我一个!”   沈诺看着母子俩走路跟兔子蹦似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黎夏念叮咚了好几下门铃,脚步声响起,推门的一瞬间,男人目光明显闪了闪,随即又黯淡下去,冷漠的问,“你来这干嘛?”   黎夏念将瑞瑞推到身前,“找你过个团圆年啊!”   项子恒看着瑞瑞,目光紧缩的盯着他的脸瞧了好半天,才拒绝,“你找错人了吧?”   “找没找错你心里清楚,总之,快点换衣服,老爷子等着呢!”   “老爷子?”项子恒看向隔壁别墅门前停着那几辆车,“沈诺真的一掷千金将隔壁别墅买下来了?他、对你真好!那个,我就不去打扰了!”   一直轮不到瑞瑞说话,小家伙有点着急,一把抓住项子恒的手,“长腿欧巴,你都不想我吗?你都不想跟我一起过年吗?我跟你讲哦,爸比最近变得很奇怪,又是帮妈咪打洗脚水,又是送玫瑰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妈咪了?”   项子恒垂眸看着儿子,特想将小家伙抱进怀里说我才是你爸爸,可他不想让孩子混淆,在还没将这母子俩解放出来之前,他什么都不能说更不能做。   沉稳、他要沉稳才行,可他控制不住,“送玫瑰,还给打洗脚水啊,你可真幸福!”   “你这语气,吃醋?”   “呵呵,我吃什么醋?我也可以给莉娜打洗脚水!”   黎夏念绕过他,拉着瑞瑞进屋,轻车熟路的上楼拉开他的衣柜帮他配出一套衣服,下楼的时候正听见项子恒抱着瑞瑞查户口似的打听她在家里跟沈诺的情况。   瑞瑞坐在他怀里,如实的回答,每说出一件事,项子恒的脸就阴沉一分,最后都变成黑锅底了。   黎夏念躲在墙角,将他的衣服蒙在脸上偷笑,狐狸尾巴太大了,藏都藏不住,如果嘴硬才能让他舒心,她配合,不过这场游戏,她必须大获全胜!   黎夏念适时走出墙角,将衣服丢给他,“我喜欢看你穿这套!”   进门的时候没锁大门,沈诺推门闯了进来,看着项子恒抱着瑞瑞的画面,恍惚了一下,那一大一小两张脸仿佛重叠了…… 第180章 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年夜饭定在下午四点,保姆和请来的厨师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一大家子人则是坐在客厅闲聊。   虽然看起来气氛挺祥和的,不过期间的暗涌可是相当波澜的。   沈诺跟项子恒免不了是情敌身份,不过有一点他们的意见非常一致,那就是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沈权沈奕。   之前黎夏念设计的放长线钓大鱼的招数直到现在还没有将真凶给钓出来,还有那伙绑架的歹徒也没能缉拿归案,不得不说沈权沈奕埋伏多年,功力实在是深。   “年后郊区那片温泉别墅群就建成了,售楼的事情,大哥二哥你们是不是得贡献点力量啊。”   沈诺语气平和,表情也是闲话家常的悠闲,可他的眼睛一直在瑞瑞和项子恒脸上来回切换。   之前那个瞬间让他感觉太像了,可现在再看却又觉得不怎么像,他在心里呵呵的笑自己,真能胡思乱想,瑞瑞怎么可能跟项子恒长得像,应该是像那个初恋情人钟泽。   听闻那小子又回加拿大了,下次再见到他,得好好观察观察。   沈诺的异样早就被黎夏念察觉了,她有些紧张,故意将瑞瑞抱到腿上,只给沈诺一个侧脸,很难想象要是被沈诺知道,天会不会塌下来。   沈权沈奕最近老实多了,可当着老爷子的面说这话,沈诺明显是在说他们俩无所事事,沈权点起一根烟,“原来的公司可全都靠我和沈奕才支撑到今天的,要不是突然转投,我们能不知道从哪下手吗?”   “要不是转投,十九大召开,第一个关门大吉的就是沈家。”项子恒抿了口茶,虽然身体病弱,气势却丝毫不减。   沈诺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声说道,“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谁稀罕!”项子恒惜字如金一般,三个字就将他给呛回去了。   沈建元自然是看清了眼前的对立,“行了,都是一家人,别斤斤计较了,夏念,楼盘销售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负责带沈权沈奕。”   “什么,让我跟这女人学?”沈权不屑的瞪着黎夏念,目光仇恨的盯着她的肚子。   竟然瞧不起她,“跟我学,你能学到三分之一就不错了,沈权,你要从根本形象开始改变,讨债出身,以前那些仇家全是你现在的阻力!”   黎夏念也同样回敬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当众被女人斥责,沈权哪遭遇过这种事情,一跺脚站起了身,“黎夏念,警告你……”   “沈家大哥,黎夏念手中握着整个阳城的关系网,你手里握着什么?”   项子恒落下茶杯迎上了沈权的目光,很可能是这个男人买凶给瑞瑞下的毒,给车子动手脚害得他们一家三口险些葬身山崖,还有雇佣催眠师陷害黎夏念杀人乃至被杀……一切的一切都是他。   沈权支吾了一声,没法反驳。   沈建元还是很给项子恒面子的,“项少说的对,你们两个多跟项少学习学习,虽然我也不看好女流之辈经商,不过黎夏念的人际关系,你们谁也做不到,这几个月要不是黎夏念参与,恒诺也不可能壮大如此之快。”   黎夏念看了一眼沈建元,嗤,这老狐狸可算说句人话了,不过她懂,这是要让她全力以赴销售楼盘的铺垫。   “老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沈建元带头起身,“请吧,项少,我们边吃边聊。”   黎夏念不想被人找茬,等所有人都坐下,她才绕到长条桌的一端落座。   她看了看,嘴角马上就扬了起来,刚好九十度角的一端就是项子恒,而另一端则是瑞瑞,她幻想着,将整张桌子切成两半,就变成他们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了,团圆饭。   项子恒偷偷看了女孩一眼,笑得跟个傻帽似的,他貌似已经猜到她在自娱自乐些什么了,女人都是这么好满足的吗?   沈诺唯我独尊惯了,坐稳之后才发觉不妥,他就在瑞瑞旁边,起身说道,“瑞瑞,跟爸爸换个位置怎么样?”   黎夏念心头一紧,换位置,她不就成了夹心饼干了吗?她才不要挨着沈诺。   瑞瑞一把抓住黎夏念的衣袖,“不要嘛,我要跟妈咪坐在一起。”   “行了行了,你跟小孩子争什么,别折腾了!”沈建元不耐烦的发了话,越来越觉得他这个孙子有些丢人!   “是啊,别折腾了,快点坐下吧!”黎夏念伸长胳膊硬是将沈诺给压回座位里。   沈建元带头举起酒杯,“新年新气象,希望我们恒诺能缔造神话,创造辉煌的业绩。”   黎夏念拉着瑞瑞的小手,心里美滋滋的,也跟着举起了白开水,喝过第一杯就正式开餐了。   这顿团圆饭对她意义非凡,不仅仅因为过年,还因为他的劫后余生,无论她这辈子能不能脱离沈家,能像这样靠近他、看着他,她就很开心了,虽然她也有很多很多的贪心。   沈诺眼珠子都要掉在黎夏念身上了,他要揪她小尾巴,找出她出轨的证据谴责她,让她内疚,尤其是当着孩子的面。   然而他盯了好半天,那两个人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真搞不懂有什么值得那个女人秋波荡漾的,嘴角就好像吃蜜了似的。   沈诺豁然想起什么,神鬼不知的将筷子丢到了地上,然后偷偷掏出手机、静音,打算来个几连拍。   肯定是他想的那样,那两个人一定是在桌子下面互相撩.拨。   沈诺借着捡筷子俯下身,手机都已经举起来了,然而桌子下面一片平静,并没有看到他猜想的景象,甚至那两个人腿都刻意离得远远的。   沈诺悻悻然的起身,正对上黎夏念的视线,他撇嘴继续吃饭。   黎夏念心里哼哼着,她对他的喜欢纯洁着呢,即使只是听着他的呼吸声,心灵都能为之悸动,才不是身体接触那么肤浅。   酒过三巡,沈建元问,“项少妻子不是也怀孕了吗?听说在国外,你们有联系过了吗?”   项子恒放下筷子,“已经通过话了。”   “你妻子怀孕几个月了,我记得比黎夏念晚一个多月,现在也有五个月了吧?你出这么大事儿,可是难为她了。她和孩子都还好吗?”   “昨晚我才跟她视频,我打算身体恢复后去加拿大那边陪陪她,公司这边可能就要辛苦沈诺了。”   黎夏念手中的汤勺一下就掉了,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一桌子人全都朝她看过去,她连忙抓起勺子,低垂着视线,“手,手滑了!”   沈建元接着问,“项少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   这是很正常的闲话家常,项子恒也很自然的回答,“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会喜欢。”   黎夏念握着汤勺的手都是抖的,她没看见项子恒说这话时偷偷朝瑞瑞看去的目光,她太天真了,只想着一味地去追随,却忘了横在她们之间的鸿沟多到数不胜数。   刘莉娜以及他们的孩子,是永远都抹不去的现实。   听到这话,沈诺乐了,“项少放心去,公司这边我们夫妻二人会同心协力,顺便你也在国外治疗一下身体,等莉娜生完孩子,你们带着孩子一起回来,我等着喝你家宝宝的满月酒。”   这话对黎夏念而言何其的刺痛,可她也只能忍着,明明都已经偷听到项子恒说爱她了,她不信他跟刘莉娜之间的关系,可眼下她还没查出来,他却就要走了,那个窃听器怎么可能窃听到加拿大去。   一顿饭吃到最后,黎夏念一脸郁郁寡欢,她朝幸灾乐祸的沈诺瞪去一眼。   沈诺凑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听见了吧,项少马上就要去加拿大了,去搂着他的混血儿小娇妻,还有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你再喜欢也没用,还是老实跟我过吧!”   黎夏念有气没地方撒,狠狠踩了他一脚,“就算是没有他,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屋里太热,再加上气得冒烟,黎夏念披上大衣推门绕到小区花园,冰天雪地冷却了她那火热的大脑,她开始细细回忆这几天偷听到的项子恒所讲的话。   很明显项子恒是在计划着什么,然而他的计划太难参透,她想不出还能如何全身而退,而不被沈家弄个半死!   “真巧,你也出来透透气?”   项子恒站在花园入口,雪地上只有黎夏念一个人的脚印,他垂眸,踏着她的脚印一步步的走过去,丈量着她的步伐,仅是这样,他便觉得心里腾起浓郁的甜蜜,发觉这个心里动态,他暗骂,区区男子汉竟然这么的矫情。   黎夏念偷瞄了男人一眼,气息不平,明明是跑出来的,还在这装镇定,她笑了笑,“巧吗?我前脚刚出来,你后脚就跟过来了,难道不是专程来看我有没有伤心难过?”   项子恒脚步顿了一下,随口解释,“屋里太热。”   “你的体质不是怕冷吗?”   “气氛有点压抑,沈诺总是瞪着我。”   “沈诺又不是瞪你一次两次了,借口!”黎夏念翻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实话,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扑上去抱紧他,然后质问他是真的要去加拿大找刘莉娜吗?   可她毕竟没离婚,没资格像单身那样大无畏,她得为了瑞瑞的安危谨慎言行。   “算了,不管怎样,这个年你一定要陪我一起过,之后你要去哪是你的自由。”   项子恒在距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轻轻应了声,“好。”   “再陪我吹会冷风?”   “好。”   “半夜跨年的时候我要吃你亲手包的饺子!”   “好。”   “还有,你要给我压岁钱,也要给瑞瑞。”   “好。”   “还要跟我们自拍一张,不,要自拍无数张全家……照片。”   “好。”   “还有什么,太多了,都数不过来了。”黎夏念笑声犹如铜铃般的响起,却将脸扭向了别处。   项子恒望着她,心里有成千上万个‘好’想对她说,如果可以,他会答应她提出的所有要求。   他现在最后悔的莫过于以复仇者的身份归来,让她恐慌到不敢告诉他瑞瑞是他的儿子,所以才走了那么多弯路,只是未来,他不知道曾经让她受过的伤能否一一补偿。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待在彼此身边,天很冷,然而心是暖的,即使没有抱紧你,也足以温暖我…… 第181章 浑身都是秘密的黎夏念   寒冬已过,万物复苏,三月初的某一天,步行街转角处一间咖啡厅。   黎夏念站在玻璃门前,马上有人毕恭毕敬的为她开门,服务员迎上来,“请问几位?”   黎夏念随手一指,“我要坐窗边的位置。”   “很抱歉,那个位置已经被人预约了。”   黎夏念扫都没扫服务员一眼,径直走过去,慵懒的窝进了卡座里。   黄钰婷随后跟着,悄声训斥她,“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不讲理?”   不多时拎着大大小小十多个购物袋的保镖就过来了,将东西规整的放到座位里,“沈夫……”   被黎夏念瞪了一眼之后马上改口,“黎、黎小姐,已经沟通好了,这个座位让给你了。”   “嗯,五米之外,别打扰我们!”   话音刚落,保镖就跑到墙角那张单人座去了。   黄钰婷啼笑皆非的坐下,“你现在是沈诺供养的活祖宗吗?刚才看你刷卡刷的我都心疼了,花的肯定不是你的钱吧?”   黎夏念点了一杯牛奶一杯咖啡和两块点心,“我的钱能那么挥霍吗?当然是沈诺的。”   她们姐妹俩已经两个月没见了,平时只是视个频通个话,也没聊过这些,此刻黄钰婷看着花男人钱还一脸笑意的黎夏念,有点提心吊胆,“你不会是妥协了吧?就这样被沈诺给攻陷了?就因为他舍得给你花钱?”   “怎么可能,沈诺折磨了我五年,花他钱我心安理得!”   黄钰婷舒了口气,“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呢!告诉你,禽兽就是禽兽,不可能从良,他那种男人我见多了,等他把你彻底征服了,就会觉得索然无趣,然后老毛病再犯,继续出轨。”   黎夏念接过服务员送上来的牛奶,之前逛街逛得又累又渴,这会儿她一口气就喝了一杯,因为可得太急,肚子里的宝宝不安的扭动起来,吓她一个激灵,连忙两手捧着肚子,温柔的轻拍起来。   “宝贝们,要乖乖哦,这么踢,妈咪会痛的。”   看着她那一脸笑开花的表情,黄钰婷刚刚落下的心再度提起来,“你,脑子没毛病吧?”   黄钰婷起身,伸长手臂摸了摸黎夏念的额头,“你也没发烧啊?你知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个野种啊?连爹是谁都不知道,你究竟在喜欢个什么劲儿啊!你骗我,你肯定是被沈诺给摆平了。”   黄钰婷气急败坏的端起咖啡杯,猛喝了一口,给她烫的直吐舌头。   黎夏念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活该,不许你说我的孩子是野种!”   “你以前不是总这么说吗?”   “那是以前,反正,我的孩子不仅不是野种,还是我的心肝宝贝。”黎夏念立着眉头,很严肃的警告黄钰婷,那架势就好像她再说一遍,她就跟她翻脸似的。   黄钰婷摆着手,“好好好,你的心肝宝贝还不行!不过,你这转变也太大了吧,当初狠肚子里的孩子恨得牙痒,现在又母性心理泛滥,总该有个理由吧!”   黎夏念两手在肚皮上揉来揉去,嘿嘿笑着,“就当我是母性心理泛滥吧,反正我就是喜欢这两个小宝贝!”   “什么?两个?”黄钰婷再度拍桌而起,引得咖啡厅里的人纷纷朝她看过来,有人似乎已经发现她是明星,盯着她窃窃私语起来。   黄钰婷连忙坐下,举起一个购物袋立在桌面上挡着脸,压低声音问,“你刚刚说你怀了两个?医生检查不是说一个吗?”   “我是宝妈,难道连自己怀了几个孩子都不知道,再说我会算命啊,我掐指一算,就是两个,而且还都是女孩!”   黄钰婷眯了眯眼睛,“黎夏念,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黎夏念舀了一勺蛋糕,囫囵吞下,摇头,“我能瞒你什么啊!”   黄钰婷指着她的鼻子,“你不够义气,不跟我说实话,不然以你现在的处境,你还笑得出来?”   没错,她现在的处境确实应该郁郁寡欢才对。   最爱的男人丢下她飞往加拿大去陪妻儿去了;最想离的婚不仅没离成,还被死死缠住了;肚子里怀着孩子,却不知道亲爹是谁;因为将黎佳丢进KTV当小姐,黎国智和于敏三不五时就来闹事;沈权沈奕还在作恶多端,却始终找不到证据……   呵呵,可这些在她眼里全都是浮云,她现在唯一的重任就是将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保护好,让她们健健康康的出生。   “又笑,又笑!”黄钰婷烦躁的拍了拍额头,她都要精神分裂了,实在是想知道黎夏念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就在眼光一瞥的间隙,黄钰婷看到落地窗外斜对面的铜像后面躲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一直鬼鬼祟祟的往她们这边看。   黄钰婷紧张起来,朝黎夏念递了个眼神,“喂,那个人好像逛街的时候就跟着我们,我以为是巧合,没想到竟然跟到这来了,看来他是有目的性的,不会是沈权沈奕想要派人害你吧?”   黎夏念扭头看过去,那个人马上站成一条直线完全隐身在了铜像后面。   “看到没有,实在是太可疑了,我们赶紧跟保镖说一声,加强防范。”   黄钰婷起身就要去找保镖,却被黎夏念一把压住了手,“那个人是保护我的,他都已经跟我了两个月了。”   “沈诺的人?”   黎夏念摇头。   黄钰婷再度陷入混乱,她的大脑已经完全跟不上黎夏念生活的节奏了。   “那是你自己雇佣的人?”   黎夏念拿起勺子继续吃蛋糕,“总之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默默保护我。”   “呃!我要被你气得七窍生烟了!算了,你就继续玩你的神秘吧,总之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告诉你,别为了钱妥协,姐姐我现在有钱了,足够包养你们娘几个的,用不着依靠男人。”   正说着,邀约的第三个人总算是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夏念,好久不见了,你的肚子……又大了好多。”   刘俊凯见黎夏念那边堆满了购物袋,只能在黄钰婷身边落座。   “你以前不是都叫我夏念姐,什么时候把那个‘姐’字给省略了?”说着黎夏念伸手招来服务员,让他点餐。   黄钰婷用肩膀撞了一下刘俊凯,“喂,看傻了,点餐啊!”   一经提醒刘俊凯才来了句,“拿铁。”   平时黄钰婷拍戏走穴天南海北的飞,刘俊凯也忙着投资定位艺人,同样天南海北的飞,很少碰面。   不过每一次碰面她都会拿夏念逗弄这枚小鲜肉,“恋母情节又严重了,对着我们家小孕妇都能眼冒桃花?”   “咳、咳咳。”刘俊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认识夏念的时候,夏念只是个被渣男老公弃之不顾的女人而已,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是被逼着怀上的试管婴儿。   “我才没有恋母情节,我是觉得夏念很伟大啊,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还能对孩子这么好。”   黄钰婷吐了吐舌头,贴上刘俊凯的耳朵,对着他耳语了一句,“要不,等夏念离婚了,姐帮你追她?别不承认,你从小就没有母亲,夏念这种母性心理强的不正是你的菜。”   刘俊凯的脸腾地就红了,再看黎夏念时小眼神怯怯的,带着点害羞。   “黄钰婷你……”   黎夏念正要教育她,结果还有一道男人的声音与她说了同样的话,紧接着就看到李闯气势滔滔的从门口冲了进来,一把抓起黄钰婷的胳膊,硬是将她从卡座里侧拎了出来。   “刘俊凯,你说吧,多少钱才肯将她的合同卖给我。”   经过时间的磨砺,刘俊凯已经不想最初认识时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了,他连站都没站起来,还处事不惊的喝了口咖啡。   “当年贵公司见她不温不火,合同到期连续签都没有,现在看她大红大紫就想将她挖走,告诉你,千金不换!”   “你小子,别太过分,不过是刚开不到一年的工作室,说出这话也不怕我打压你!”   刘俊凯嗤笑一声,“钰婷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更是我心灵上的支撑,况且,她的选择是我,你再激动也是独角戏,而我们之间才是真性情的互动。”   “真性情、互动?”李闯瞪着牛眼珠子,咬了咬后压根,“告诉你,这才叫互动!”   说着两手用力捧着黄钰婷的脸,将她的嘴都给挤变形了,埋头就亲了上去。   四周尖叫声连连,那几个认出黄钰婷的人更是掏出手机拍视频,还叽叽喳喳的解说着,“最佳女主角黄钰婷与前东家星梦传媒李总,温馨互动,当众激吻,甜蜜爆表!”   黄钰婷呜呜的连踢带踹,高跟鞋都踹飞了,也没推开李闯,给她吻得小脸都泛白的时候,那男人才松开手,朝着录视频的说,“我允许你传到微博大V那里,赶紧将这个消息给我扩散了!”   “喂,畜生,你是想毁了我吗?”   李闯死死的抱紧张牙舞爪的黄钰婷,脱口而出,“所以当初才雪藏你的,就是不想你被其他男人惦记!”   “妈的,你总算说实话了,你是故意雪藏我的!”   李闯被抓的脸都花了,“那个,宝贝,别,别生气,我也是逼不得已,好不容易看上一小姑娘,睡了一觉就对我爱答不理,我是个男人啊,不是得要面子嘛……”   黄钰婷丢开偶像包袱,“面子面子面子,你去跟面子过一辈子吧!”   黎夏念看着这对欢喜冤家,不由得笑出声,余光朝窗外那个跟踪她的人看去,那个人正在打电话,她连忙掏出手机…… 第182章 神秘包裹,铁证如山   黄钰婷和李闯还在那边吵,黎夏念迫不及待的取出手机,打开软件,然后将入耳式蓝牙耳机连接好,手机屏幕马上出现一张定位图,紧接着一个小红点在上面闪烁不已。   图标上显示着,新城兴隆堡加拿大郡温泉疗养中心。   黎夏念调试了一下,耳机里马上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她将视线投到窗外那个鬼鬼祟祟的墨镜男身上,那个男人嘴唇刚停止,耳边的男人便说道。   “跟闺蜜逛街啊,应该是黄钰婷吧!你看她精神状态怎么样?”   “笑得很开心?不会是跟沈诺培养出感情了吧?不能,不可能!这样吧,你帮我多拍几张照片传给我,还有瑞瑞的。”   “下个月我这边的治疗就结束了,在这期间,一定要24小时寸步不离的保护!”   黎夏念伸出手指摸了摸手机屏幕上那个小红点点,嘴角微微扬起,小样,她现在是如来佛祖,而他就是她掌心里那只泼猴,别想逃开他!   关掉蓝牙,黎夏念一抬头就撞上了刘俊凯的目光,见她看过去,连忙转头提醒那对冤家情侣,“你俩够了,注意形象!”   李闯横竖看不上刘俊凯,“警告你,这女人是我的,只是暂时寄存在你们公司,你别碰她!”   “朝夕相处,我可没法保证不碰她,再说,你是她的谁?”   黎夏念捂着嘴,很想笑,很明显刘俊凯就是故意激李闯的,可能是嫌这对欢喜冤家节奏太慢了,想要推波助澜。   一句话就把李闯给堵住了,他张了半天嘴,最后憋出来一句,“你等着的,我现在就领证去。”   说着他转身拖着黄钰婷就往外走,“臭小子,敢打我女人主意,不想混了,登记,马上把你变成我老婆,我看他还问我我是谁不?”   黄钰婷高跟鞋都踹飞了,被他强行拉着,只能一瘸一拐,“喂,谁说要跟你结婚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姐现在是香饽饽,谁规定非得跟你啊!”   李闯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她那只露在外面的脚丫,俯身一扛,拍了拍她的臀,“口是心非,其实心里已经没开花了吧?五年前不是就想嫁我了!”   黄钰婷挣扎起来,“屁!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   “你用身体跟我说的,不然为什么不是跟评委睡,而是跟我这个冠名商睡?”   黄钰婷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怪丢人的,什么睡不睡的!”   这何止是偶像包袱没了,连脸都没了,黄钰婷揪起他的衣襟将脸藏了进去。   黎夏念看着两个人在步行街上还扭来打去的背影,朝刘俊凯竖起大拇指,“你这个激将法不错,他们两个实在是太闹腾人了,从年前打到年后,李闯追着她满世界飞,我光听着都嫌磨叽。”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刘俊凯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毕竟公司还在上升期,可想而知工作量有多大,黎夏念见他一副不愿意走的样子,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你去忙吧,再坐会儿,我也要会恒诺了。”   刘俊凯再度露出小孩子般的神情,瘪了瘪嘴,“那我先走了,下次,我一定把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我们多聊会儿!”   黎夏念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搞得就好像以后都见不到了似的。”   目送走刘俊凯,她才将手机再度解锁,翻开加密相册,将里面那组相片放大。   第一张是他们的合影,在别墅群的小公园里,到处都是雪白,屏幕上只有他们的两张脸,靠得很近却没贴上,看得出男人从来没有自拍过,严肃的表情里还透着一丝害羞,看在她眼里莫名的有种喜感。   第二张是一盘饺子,背景是项子恒别墅的餐桌上,是他特意为她包的,说实话卖相不是很好、味道也有点遭,却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道年夜饭。   第三张是他们的全家福,他在左她在右,瑞瑞的小脑袋在他们中间,三个人都在微笑着。   第四张是瑞瑞要求拍的,说要扮鬼脸,瑞瑞扮成了小狗,她扮成了小猪,只有项子恒最心机,只是扭头深深的望着他们俩。   这四张照片她每天都会偷偷看上好多遍,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持续两个月了,她不知道还要多久他才能回来,可她一丁点失落都没有,反而满怀期待。   黎夏念看了一眼时间,朝保镖招了招手,然后潇洒起身。   保镖马上跑去结账,然后拎着那些购物袋追上她,帮她开了门。   走出咖啡屋的时候,黎夏念站在门口定格了好半天,见躲在角落里那个墨镜男举着的手机放下,她才朝停车场走去,心里合计着,也不知道那个笨蛋有没有将她拍的美美的。   下午一点半,黎夏念准时抵达恒诺,刚进办公室不出十分钟,沈诺就跑来了,震惊的看着茶几上的购物袋,心里合计着,怎么又买这么多。   “心疼?”   “怎么会,一点都不!”   黎夏念将大衣脱下随手搭在椅子上,怀孕七个月,除了肚子大的有点吓人,她的身体还是很灵便的,她又套了一层放射服,这才打开电脑。   沈诺呵呵笑着凑过去,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揉又捏的帮她按摩,“逛街逛累了吧,这些工作全都交给古特助就好了,项少可真清闲啊,跑去加拿大陪老婆潇洒去了,却把工作全都丢给了你,真是的,累到我老婆,我还心疼呢!”   曾在花丛间游走过的小蜜蜂就是不一样,项子恒还要有沈诺一般的油嘴滑舌,她都能美出鼻涕泡,不过,她还是喜欢项子恒那种对女人免疫力极高的男人。   她拍开沈诺的手,“今天于敏又跑来闹事没有?”   被推开沈诺也不气不恼,依旧站在她身边,“没有,有我保护着,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是谁?”   “哦?真的吗?那你应该最先把你自己给弄死!”黎夏念的手指已经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别这么无情嘛,你看我这几个月来的表现,多好啊,就算你是一坨冰我都能把你捂热乎了!”   当初沈诺要是对她有一丁点的好,她现在至少都能赏她一抹笑容,几度强.奸未遂,还几度将她送给别的男人,打她骂她,将她丢进河水,甚至对她的生死置之不顾。   如今沈诺就算把一刻赤诚之心掏出来,她都只想扔了喂狗!   黎夏念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离婚协议,“你把律师那里的给毁了,这个,重新签一下!”   已经不知道这是一个月里第多少次黎夏念拿出离婚协议了,沈诺刷刷两下就给撕了,“说过了,我不离婚,这个世界上,你是最了解我的女人,必须留在我身边。”   黎夏念干脆将抽屉里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全都砸在了桌面上,“慢慢撕,撕爽了麻烦放我自由。”   “黎夏念,你别太过分,老子已经够忍你让你的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上了!”   “原形毕露了?来啊,打我啊,使点劲儿!”黎夏念将脸凑到了他那扬起的手边。   沈诺气得龇牙咧嘴的,最后一叹气,酝酿了一下再度摆出一张笑脸,“我不上当,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家暴的证据。”说着还伸手硬是将她往怀里抱。   他奶奶的,又失败了!   正想挣扎出沈诺的怀抱,办公室门被推开,古特助愣在原地,“那个,打扰了,二位是要继续?”   沈诺瞪过去一眼,“知道我们要继续,你还杵在那不出去!”   古特助捧着纸壳箱进来,他那只是讽刺,“这个上面写着沈诺轻启,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   “给我的?”沈诺松开黎夏念,将快递接过来。   “不是邮寄过来的?奇怪?”沈诺马上警觉起来,将纸壳箱推到古特助面前,然后扯着黎夏念退出好几步远,“你,把它打开。”   古特助心里不满,“把这种冒死的工作推给我,也太不人道了!”   倒不是沈诺夸张,只是发生在他和黎夏念身上的危险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不到三个月黎夏念就要生了,沈权沈奕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眼盯着古特助拿着简直将胶条剪开撕掉,掀开盒盖的时候,沈诺紧张的又退了一步。   古特助将里面的资料袋拿出来,还有一叠照片,“危险解除。”   沈诺这才走上前,拿起文件翻看起来,进看了第一页,他就激动的一拍手,“证据,沈权沈奕联系绑匪绑架你和黎佳的证据,谁,谁这么够意思!”   黎夏念也围了过去,将照片拿起,正是之前酒店说丢失的监控录像所截取下来的照片,虽然脸部不是很清晰,不过那几个绑匪特征太过显著,应该并不难找。   沈诺激动的抢过那几张照片,愤然的翻看着,然后打电话给私家侦探,在证据没有收集全之前,他还不能打草惊蛇。   三个人正围着证据聚精会神的思索着,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黎夏念,昨天给我的客户资料……” 第183章 多年前的冤屈,另有隐情   没想到这个当口沈权竟然门都没敲就进来了。   沈诺手一抖,照片撒了一地,再俯身去捡已经来不及了。   “哎呦,你也在这啊?你这算不算不务正业,整天围着老婆转啊,别说我没提醒你,老爷子可是最讨厌将女人放在第一位的。”   冷嘲热讽着,沈权就拿着客户资料走近了,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的纸壳箱,以及旁边的证据和地面上的照片,“你们在看什么东西?”   毕竟还有一段距离,他只依稀看到照片上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好奇心促使,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正要俯身去捡,就被飞扑过来的沈诺一下给撞倒了。   “撞我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什么东西怕被我看见?”   他一抬头就看见手里举着垃圾桶朝着沈诺一顿蒙砸的黎夏念,“让你在外面乱搞,还不承认,对方都把不雅照和账单送到我这里来了!”   沈权错愕了几秒,打消了心里的怀疑,原来是沈诺乱搞的证据,他还以为是那几个窝囊废被查到了线索呢,虚惊一场。   黎夏念又打又砸,然后冲回办公桌,巧妙的将那些证据跟抽屉里的离婚协议掉包,然后将离婚协议一股脑的朝沈诺丢过去,搞得满屋子飞扬得到处都是纸张,她吼着,“离婚,马上离,谁要跟你这个种马过一辈子!”   沈诺以为她把那些证据丢过来了,心惊肉跳的拿起一张,一看是离婚协议,这才反应过来,“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乱搞了,这是最后一次,真的……”   “我看现在的状况也没法回答我问题了,我还是自己去联系客户问吧。”沈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出去之前还不忘落井下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当种马当惯了,怎么可能只为你一个人活,多无聊啊!”   “沈权,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哐当一声,随着房门关紧,黎夏念跌坐进沙发里,太险了,她笃定这些证据是项子恒收集到的,她怎么能让他的辛苦付之东流。   沈诺将东西小心妥善的收拾好,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紧贴着她坐着,“还是老婆机智过人,老婆……”   “把你的咸猪手拿远点,我可不是帮你,我只是想替项子恒报仇,你那两个哥哥,死八百遍我都不解恨!”   沈诺本想摸她肚子的手悬在了半空中,雀跃的表情一下就垮下来了,“你怎么还不死心,他都已经去加拿大两个月了,天天跟刘莉娜如胶似漆,没准每晚都在做床上运动。”   黎夏念白了沈诺一眼,知道他是故意恶心她的,关于项子恒究竟有没有跟刘莉娜进行实质性的身体互动,黎夏念觉得有待考察。   虽然浪漫主义者都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忠贞,可打从一开始她的这个梦想就已经破灭了,想当年项子恒才华横溢早早订婚,他那个未婚妻关昕更是仙女下凡,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不‘翻炒’。   她曾以为她眼高于顶,受不了这种,然而爱情面前,所有的条件都可以降低,所有的骨气也都可以抛弃。   黎夏念推搡着将沈诺赶出去,“别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有这闲功夫赶紧把绑匪给我擒住!”   轰走沈诺,世界总算是安静自在了,黎夏念刚坐下,侦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黎小姐,是我,关于六年前酒店的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   六年?是啊,兜兜转转又过了一年了,“说吧,什么进展?”   “我们查找到一个夜店小姐,她说她曾收过你父亲一笔钱,让她当晚潜入指定的房间,而且还给了她一部相机,说是只要拍照和视频就好,并未要求她与房间里的男人发生什么。”   “我爸?只要照片和视频?那为什么被丢进去的人是我?”   黎夏念有点发蒙,当年她要报警陈述事实还项子恒一个清白,然而黎国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直接将她锁在了郊区平房里,还对外谎称她受打击精神出了问题。   等她出来,一切都晚了,项羽波出资平事,项子恒含冤被送去意大利,她唯一的记忆就是黎国智带着警察记者来捉奸时,项子恒愤恨的目光和咬在她肩头上的力道。   “这个我们还没查到确切的线索,不过那个小姐说还有一个男人也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火速离开阳城,无须参与这件事,听那小姐的意思,那个男人应该是又安排了其他小姐仙人跳项子恒。”   怎么又跳出来另一个男人了?她本以为对她实施绑架,害她失去一切的是黎佳,这样听来似乎还另有其人。   “黎小姐当时有没有的罪过哪个男人?”   得罪男人,那晚之前,她就是一颗温室里的小花朵,成绩出众,天赋异禀,身边的男人除了项子恒这位恩师,就是钟泽这位挚友,“绝对没有,一我没谈过恋爱,二我很少与外界接触,甚至连口角都没有发生过。”   侦探也犯难了,“黎小姐别灰心,我会再接再厉的,总之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端。”   话是这么说,可黎夏念总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怎么凭空就又多出来个男人,她是绝对不会怀疑钟泽的,他对她那么好,像亲哥哥似的,怎么可能害她。   不过令她烦躁的是,黎国智一开始的计划并不是她,而是事先安排好了小姐,只不过是一场仙人跳而已,到最后却演变成了强.奸、嫁祸,牢狱。   “帮我查,那些记者和警察究竟是不是黎国智找去的,我怀疑是另一个男人安排的。”   “好,我马上就去调查六年前都有那些人到场。”   挂了电话,黎夏念有些坐立不安,她起身走到落地窗,朝远处眺望。   黎国智害了项子恒,这是个不争的事实,然而这并不是全部的真相,恐怕连黎国智也被蒙在鼓里吧,或许他也以为一切事黎佳所为,才想着要包庇女儿,可这一切如果真是黎佳所为倒也还好,毕竟没恨错认,可如果另有其人,她和黎国智可就全都被利用了。   新城,兴隆堡加拿大郡温泉疗养中心。   三楼尽头最大一间病房,男人皱着眉头从难闻的药浴里站起身,拿过浴巾擦拭干,连忙用一件厚重的浴袍将自己裹紧,都已经三月份了,北方的气温就算是再低也到了零上十度,可即使在满是暖阳的房间里,他依旧觉得骨头缝隐隐作痛,不过这比刚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强太多了。   叮铃叮铃,手机连续发来提示音,先是他派去的那名保镖发来的,是五张连拍,画面上那个小女人比他离开时又圆润了一大圈,尤其是肚子,他都担心她那小体格子能否承受得住。   一旁的医师见项子恒终于露出笑容了,这才敢说话,“项少,这个药疗对你挺有帮助的,我又给你加了一个疗程。”   要是放在平时,项子恒肯定瞪眼咆哮,这会儿他就摆了摆手,“加吧加吧,爱加几个疗程加几个。”   “哦,那就三个吧!”说完这话,医师一溜烟跑没影了,这中草药闻着都想吐。   项子恒嘟囔了一句,“没脑子!”   随后给那个呆瓜保镖发语音,“让你发照片就发照片,一根筋吗?下回给我发视频,我要看能动的!”   保镖战战兢兢的回给他一个泪奔的表情。   虽然很不甘心他不在身边,那小女人竟然过得美滋滋的,就好像有他没他都无所谓似的,可他还是乐于见到她的微笑。   他将衣服整理好,推门走进里间,并非是奢华卧室的场景,而是如同办公室一样的秘密聚点,里面坐着几个人,均都是一脸严肃,每个人耳朵上都带着耳机,面前的电脑屏幕正显示着某某处的监控录像。   “有什么发现吗?”   “一直在监视那个催眠师,就目前来看,没发现他身边有什么可疑人物!或许他跟沈权沈奕没关系……”   “不可能!”项子恒笃定的回答,转身坐进那把最宽大的椅子里,“已经找好敢跟沈家作对的人了吗?”   “明天一早就会抵达,到时候项少好好跟对方聊一下。”   项子恒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所用的这些手段叫不叫卑鄙,不过为了那个女人,这一次他宁可背负那些骂名以及后果。   距离黎夏念预产期还有最后两个半月,在那之前他必须准备好一切,才有可能打赢这场硬仗!   他正想着,其中一个盯监控的叫了一声,“有可疑,马上联系警方吗?”   项子恒蹭地站起身走到监控前,正看到一伙人跟着那个催眠师,手上拿着武器,应该是要杀人灭口。   “我们的人不是就守在附近吗?马上让他们赶过去,必须擒住他们,不能通知警方,否则就拿不到其他几件事的证据了。”   一屋子人全都沸腾了,守了两个月,终于钓到大鱼了,连忙打电话通知散布在周围的人力,不多时监控画面就出现了打斗场面…… 第184章 火力上线,沈权沈奕严惩不贷   “沈总沈总,又有你的包裹!”   公司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助手康建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整个会议室的高层领导都看向他,目光不屑,沈权更是轻蔑了一句,“真是不懂规矩,沈诺,你就是这样教育手下的?”   一听说是包裹,沈诺已经顾不上正在讲的会议内容了,噌地起身,目光锋利的扫了沈权一眼,“接下来的会议交给你主持,我出去一趟。”   坐在一旁的黎夏念也跟着起了身,两个人疾步走出会议室。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沈权站起身,嘴角含着惬意的笑容,走到了沈诺的主位上,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座椅。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那个弟弟贪玩好.色,这么重要的会议竟能因为一个包裹而离开,各位都是沈家的元老,为了企业繁荣昌盛,是不是应该向老爷子谨言几句?”   沈权和沈奕两股势力现在已经彻底融汇到了一起,他们一直都在偷偷酝酿着,在座的几大元老早就被他们收买,还有几个是转投房产业之后沈诺高薪聘请来的,也都从沈权沈奕那里拿到了好处。   此刻听沈权挑明了这样说,大家一呼百应的给他鼓起掌来,这下沈权就更是有种唯我独尊的感觉了,转身坐进总裁的位置里,“那么下次的总裁大选,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在沈建元面前说话最有力度的财务经理带头表示,“大少爷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选票头给你的。”   沈权朝沈奕看过去,兄弟均都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   恒诺地下停车场,光线有些暗,黎夏念脚下一绊,幸好沈诺扶住了她,她快速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引来了沈诺的不满。   “嗤,我又不是瘟疫,躲什么躲!”   语气虽然气呼呼的,可他还是配合她的步伐跟她并肩走在一起,“康建,你搞什么花样啊,什么包裹还需要跑到地下停车场来取?”   康建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实在是包裹太大了,我们抬不上去,又不敢轻举妄动,这个还真得三少自己来处理。”   康建跟了沈诺这么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沈诺亏了他一句,“别说你是我带出来的人,区区一个包裹还能吓成这样?定时炸弹?”   “嗯,要是定时炸弹我就不怕了!”康建学过拆炸弹,可今天这个包裹,比炸弹还令人毛骨悚然。   沈诺皱起眉头,随着康建走到停车场那间仓房,一推门,沈诺连忙伸手拦住黎夏念,“你就站在这里,别进去,闭上眼睛,也别看,也许是什么血腥的东西。”   黎夏念确实有点怕怕的,仓房里那个包裹足足占据了半个房间,而且还自己会动,里面不时的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听得她头皮都发麻了,心里合计着,难道这次的包裹不是项子恒派人送来的?   沈诺和康建前后进去,两个人各抬盒盖一侧,唰地翻开,里面装了四个大活人,背靠背绑成了一朵花的形状,脑袋上面都套着丝袜,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都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长相是怎样的了。   看到有人来了,那四个人呜呜大叫着挣扎起来,很恐慌的样子,应该是遭遇过非人的虐待,一个个的神志都不清了。   黎夏念好奇的凑上前,当即恶心的抛到一边扶墙干呕起来,连古代的刑罚都用上了,实在是太残忍了,那四个人的手指甲和脚趾甲都被拔的没剩几个了,血肉模糊的,其中一个人的大腿上甚至还扎了几个图钉……   对此沈诺倒是见怪不怪,他朝康建命令,“搜身,看看能找到什么。”   说着快步走到黎夏念身边,将她抱起,“都说不让你进来了,偏得溜进来,你一个孕妇,看这场面也不怕影响到孩子。”   黎夏念脸色有些泛白,被这残忍的景象吓得腿都软了,然而最令她不能接受的是,这些竟然是项子恒的所作所为,那个温润如玉的老师,那个即使恨她是都不忍心伤害她的男子……竟然变得这么恐怖。   沈诺一路将她抱回办公室,安顿进沙发里,转身又接了杯温水。   黎夏念目光发直的喝了一杯水,她也不想自己吓唬自己,可刚才那几个人身上的惨状一直在她眼前飘来飘去。   她都不知道手上的玻璃杯是什么时候被沈诺拿走的,更没注意到又是何时被放平在沙发上的,直到男人那张脸在她瞳孔里逐渐放大,她才猛地回过神,连忙伸手捂住那张撅的老高的嘴。   沈诺眨了眨眼睛,“我就是想要安抚安抚你,就亲一下。”   “别想钻空子,我才不需要安抚,想亲我没门!”黎夏念握着拳头就往他脸上砸,就跟小钢炮似的,又快又狠。   刚刚就差那么一丁点就亲到了,没想到这女人防范这么严,沈诺气,抓住她那两只手用力一分,就将她被压住了,怀孕令她的身体变得笨拙,尤其还是这种仰躺的姿态,大肚子压得她根本起不来身。   “沈诺,你敢,你今天要是亲我,我就没完!”   沈诺都已经卑躬屈膝这么久了,一点好处都没捞到,此刻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极具诱惑力。   征服女人,他可是自有一套理论的,先让对方喜欢上与他亲密,再慢慢收复对方的心,这种套路屡试不爽。   沈诺坐在沙发边,身体一压,紧接着胳膊环在她的脸颊两侧用力一夹,她的上半身就彻底动不了了。   黎夏念被男人和自己的大肚子压的呼吸都困难了,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瞪着眼睛威胁。   可能是憋得太久了,沈诺的理智早就崩了,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   “唔,混、球……”刚骂出两个字,黎夏念就连忙闭紧嘴,整个身体扭动着挣扎起来。   女人的体温总是比男人的低,那种凉凉的触感令沈诺身体沸腾,天啊,三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这可是创造了历史新高的一个数字啊,他都怀疑他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他用力吻住黎夏念的唇,就好像见缝插针的水流一样,穿过缝隙使劲儿往里钻。   黎夏念防守的实在是严密,他的吻技如此之高,竟然没能让她缴械投降,他空出一只手在她身上抓了一把,这招果然好使,黎夏念一慌就张了嘴。   “呃……”黎夏念瞬间瞪大了双眼,跟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一点美感都没有,反倒是恶心得她浑身麻冷。   黎夏念呜呜了几声,一口咬下,趁他痛得愣神之际,推开他翻身坐到一角,捧起茶几下方的垃圾桶呕了起来。   好事儿就这么戛然而止,沈诺意犹未尽的摸了摸被咬破的地方,“早晚有一天你会喜欢上跟我亲热的!”   哇地一声,黎夏念是真的吐了,连早上喝得大米粥都吐干净了。   沈诺烦躁的搓了搓脸,将一整包纸巾递给她,觉得特没面子,跟他接吻的女人少说也有上百个了,事后哪个不是夸他接吻技术高,这还是第一次,竟然有人恶心到吐的地步。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发火的时候,康建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三少,在他们身上搜到一只录音笔和一份文件。”   “行了,你出去吧!”   “三少,你怎么还大舌头了?”康建好奇的朝沈诺嘴上看去,嘴角还沾着血迹,再看黎夏念……康建一个没忍住呵呵出声了,在女人那里碰壁的三少,真稀奇。   “出去!”沈诺大着舌头吼了一声!   康建捂嘴偷笑着,指了指提醒道,“三少,你那里鼓的太明显了,千万别被其他女职员看到,会被嘲笑的。”   “妈的,滚不滚!”沈诺拿起沙发靠垫砸了过去,却只砸中了门板。   把胃都给吐空了,黎夏念心里才好受,她拿起水杯反复漱口,脑子里全都是沈诺强吻时的情景,愧疚自责,她心里有种背叛了项子恒的感觉,明明她跟那个男人什么关系都不是,可她就是觉得对不起。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就一时没忍住,你知道的,我在那方面……”   “种马!”   黎夏念瞪过去,委屈但却没流眼泪,就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是怎么保证的,你不是自信满满的说会先得到我的心吗?沈权说得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看看你,对着我这个孕妇都能起性!”   见她手指指过来,沈诺两条腿连忙扭在一起,用手上的文件挡着鼓起来的某处,转移话题的说道,“录音、我们来听录音。”   见黎夏念还要训他,他手一按,录音笔传出了声音,“是沈诺沈奕雇佣的我们,让我们杀了那个催眠师,还有之前那起绑架案,我能找到其中一个绑匪,求你了大哥,饶了我们吧……”   沈诺眼睛一亮,“这个神秘的大哥究竟是什么人,简直神通广大,不过,为什么要帮我?”   黎夏念觉得头皮发麻,项子恒变了,变得残忍嗜.血,变得让她难以想象,可让他变成如此的人却是她……   事过境迁之后,他们真的还能回到最初吗? 第185章 千钧一发,能否逃过这一劫   平静的生活,一切都按部就班,两年一届的沈家总裁位选举,沈权沈奕表面上装出一副不与争锋的懦弱样,实际上私下里早就运筹帷幄。   恒诺一楼的多功能厅,各个部门的员工代表都已经入座,随即各部门领导坐到了前排,最后进场的便是跟着沈家出生入死那些元老。   待所有人都落座,偌大的多功能厅已经座无虚席。   正门推开,沈建元手拿拐杖,强大的气场迫使所有窃窃私语声停止。   按照年龄辈分,紧随其后的是沈权沈奕,再然后才是沈诺,而黎夏念一介女流之辈只能跟在沈诺身后。   沈诺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低声斥责,“能把口罩摘了吗?”   黎夏念同样回给他一个白眼,声音冷飕飕的,“雾霾!”   雾霾个屁,外面的空气质量不知道有多好呢,自从上次他强吻了她一次,她就整天戴着口罩,估计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摘,至于吗,他又没有口臭,防成这样!   一行人在前方讲台的座位上坐好,负责主持工作的古特助就开始了开场白,因为有受到了媒体记者的关注,他特意着重的讲了一下这一年来恒诺的辉煌成绩。   沈建元不住的点头,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这些成绩虽然不全都是沈诺的功劳,不过他的能力还是不可埋没的,不过最近沈权的进步也很惊人,今天的选举还真不知道会花落谁家。   古特助讲完引言,就隆重的请出沈建元让他发言,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沈建元将麦克风拉近,不愧是驰骋多年的沈家掌门人,一张嘴那种威严就震慑全场,沈权沈奕全都露出崇拜的目光,只有沈诺看在盯着身侧戴口罩的某女。   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硬是扯到自己腿上握着。   黎夏念咬着牙往外抽了几下手,讲台下上百双眼睛还有媒体的镜头在,她哪里敢大动干戈,最后只能任由他拉着。   台下某处,墨镜男就潜伏在其中,他举着手机很清楚的录到座位下面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然后按了发送键,很快远在新城的某男就看到了画面。   项子恒从浴缸里跳起来,里面的中药扑腾得到处都是,“妈的,该死的,沈诺那只咸猪手。”   因为知道那边在看会,他只能敲字过去,“念念为什么戴口罩?”   很快墨镜男回了话,“据调查好像是被沈诺给压在沙发上强吻了。”   项子恒还以为对方会回他感冒了之类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火爆的答案,这下他是再也淡定不下来了,直接从浴缸里跳了出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   嘴里气呼呼的嘟囔着,“沈诺那混球忍不住了,出手了,该死的,居然敢强吻。”   负责照顾他的医师刚好推门进来,当即被眼前的场景辣了眼睛,“项少,你这是在遛鸟!”   一想到黎夏念受了委屈,他就心烦意乱,说话语气相当粗暴,“遛什么鸟遛鸟,你才遛……”   他的视线垂下去,这才恍然想起,他在泡药浴,全身上下都……确实像在遛鸟。   照顾他两个月,医师已经跟他混熟了,“肯定是你那位心肝宝贝黎小妞吧,也就只有她能让我们聪明睿智的项大少乱了阵脚。”   项子恒穿好浴袍拢紧衣襟,“别废话,马上给我订机票,我要回阳城!”   医师耸肩,“抱歉啊,我们这里没有机场。”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没有机场哪来的飞机,“那就火车。”   医师再度耸肩,“只有汽车,我帮你包一辆,不过最快也要半夜才能抵达阳城。”   项子恒立着眉头,脑袋里飞出各种黎夏念被沈诺强吻的画面,他也干过强吻的戏码,那小女人的表情别提多撩.人了,沈诺沈诺,沈诺那个畜生!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车啊!”   “对那些歹徒就跟刽子手似的,这会儿秒变柔情男,有能耐那你在小念念面前也这么坦率啊!”   挺别的男人管黎夏念就小念念,项子恒抬腿照着医师屁股就是一脚,“白拿钱,不用干活的?念念也是你叫的!”   项子恒坐立不安的冲进卧室,将衣柜里所有衣服都掏出来,疗什么养、治什么病,他早就该回阳城的,万一那个小女人被沈诺给征服了呢,那他做这些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刚收拾好,医师敲门,“项少,车子来了,现在就出发吗?你的治疗还没结束……”   门被撞开,项子恒一身冬装,与这阳春三月的天气格格不入,看到医师嗤笑的表情,他伸手一把拎住对方的衣领,声音深沉无情,“资料没结束没关系,只要你跟中药跟着,在哪里都可以治疗。”   医师嘴特贫,“哎,项少,我不出.台的,不对,我的出.台费很高的,你付不起!”   项子恒都忘了胳膊腿痛的事了,大步向前走,医师被他拎着,只能一路小跑,“药,等我把药都带上的,你这性子也太急了,我看你心都已经飞回小念念身边了吧!”   “再叫一个小念念,割了你的舌头!”   医师捂住,“我的舌头是我女朋友的,不能割!”   又是一声手机提示音,这回的视频更是过分了,沈诺竟然握着黎夏念的小手在他腿上摩挲着,笑得一脸意.淫。   项子恒火速坐进车里,怒吼了一声,“开车,快!”   会场那边,黎夏念见角落里藏着的那个墨镜男放下了手机,她将手从沈诺腿上拿开。   是她主动摸的,沈诺正心猿意马着,谁知道那双小手怎么就突然拿开了,他扭头朝黎夏念看去,眼中发射着再摸会儿的信号,然而小女人却连鸟都不鸟他了。   “咳咳,三少,三少,该你发言了!”古特助低声提醒着,还是黎夏念在下面踹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   沈权朝下面的员工递了个眼神,马上响起唏嘘的声音,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上溜号,无疑就是负面形象,沈权偷瞄了一眼沈建元,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不满。   这个失误黎夏念觉得自己有责任,要不是她摸沈诺大腿,也不会害沈诺注意力不集中,只是,都两个多月没见了,单单是看照片根本不够,她想他回来。   沈诺一个眼神扫过去,台下那群沈权的走狗就都不敢发出声音了,他在沈家坐镇六年,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宇是无人能及的。   沈家三位公子依次发完言,就是投选票的时刻了,在座刚好一百人,高层领导一票等于十票,很快古特助和康建就将所有选票收集上来,再然后就是唱票。   黎夏念扭头看了一眼白板上的正字,又看了一眼选票箱,最后看向沈诺。   之前还自信满满的沈诺,在票数一边倒的局势中,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沈权沈奕洋洋得意的对望着,见沈诺耷拉着脑袋心里就更是雀跃了。   沈诺嘴角痞痞的挑起,偶像剧可不是白看的,就是要这种将敌人捧上天,再狠狠摔下去的感觉。   古特助虽然不站在任何人的立场上,不过相对而言他还是支持沈诺的,他拿着话筒极不情愿的公布结果。   他才刚说到沈权的名字,沈权就哈哈大笑着站起身,自顾自的拍着手,嘚嘚瑟瑟的走下讲台站到了中间。   “还用宣布吗?结果不是已经一目了然了吗?沈诺,你在那个位置坐太久了,早就该换换人了大家说对不对!”   第一个站起来应和的就是沈奕,“对,我坚决拥护我大哥,无论是沉浮还是商业头脑,我觉得我大哥都更能胜任。”   事态虽然已成定局,但那些投票给沈权的人也不敢公然支持,沈诺折磨人的手段谁人不知,除非找死。   “董事长,现在可以公布了吧!”沈权看向沈建元,恒诺最大的股东是沈建元,最后的定夺权依旧握在他手中。   沈建元站起身,他向来秉承民心所向,既然大家都推选沈权,那么……   哐当一声,多功能厅大门被推开,警察蜂拥而至,站在最前面的是市局局长,“得罪了沈老爷子,这是我们的逮捕令,我们必须依法逮捕沈权沈奕,请你合作。”   沈建元叱咤阳城,二十多岁的时候还成跟警察开枪对峙,即使过去几十年了,他的名号都能令人闻风丧胆,局长也要敬他三分。   沈权和沈奕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毒,他们出门从来都是武器不离身的,一个飞身跳跃,沈权就从讲台下跃进了座位里,一把揪住了沈诺的衣领,用刀逼着他的喉咙。   “孬种,你竟敢报警,老爷子说过,我们沈家内部的事情必须自行解决,这么做违背了老爷子的规矩,我看你是想被沈家除名!”   眼见着沈奕朝他身后的黎夏念奔了过来,沈诺连忙推了黎夏念一把,吼了一声,“古特助!”   沈家人都是练家子,一身武艺堪称特警,古特助速度再快也没有沈奕速度快。   沈奕身上也带着刀,只朝黎夏念的肚子通过去,“上次就让你逃过一劫,今天……” 第186章 临危不惧,老娘跟你拼了   一瞬间对方就逼到眼前了,黎夏念沈诺伸长手臂搪了一下,导致沈奕的力道减弱,然而却未能将他彻底拦下来。   黎夏念恐慌的捧着肚子退了好几步,整个会场都已经乱套了,警察朝她这边奔过来,还有项子恒派来保护她的墨镜男。   她的身体哐当一下撞在了后面的备茶桌上,眼看着刀尖就要刺中她的肚子,她沉了口气冷静下来,抓过备茶桌上的托盘一股脑的泼了过去,上面的茶杯茶碗以及滚烫的开水正砸在沈奕脸上。   烫的他手一抖刀子掉在了地上,他也捂着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脸跪在了地上,黎夏念吞了吞口水,一想到正是这个人买凶害得项子恒险些丧命,她就气得尖叫一声,举着托盘冲了上去,照着他的脑袋砰砰砰一顿猛砸。   警察冲上前安抚她,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托盘砸烂了又回身去拿暖壶,扭开盖子就要往沈奕身上泼开水,“混蛋,让你作恶多端,让你买凶杀人,我他妈的忍你很久了,煮了吃都不解恨!”   “你们,都给我退远点,要不然我就要了他的命,沈建元,你,马上把股权转让到我名下,就因为能生孩子,你就器重沈诺,告诉你,沈铭瑞得死,那个贱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得死,沈家是我的!”   沈权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压在沈诺脖子上的刀也更加用力了,生生将皮肉压出了一道口子。   可恶,屡次犯下滔天大罪却还张狂,黎夏念捡起地上的刀,压住了沈奕,“放了沈诺,不然你这个好同盟会先没命!”   沈奕被开水烫得都满地打滚了,他朝沈权求救,“大哥,救救我,快点,放了沈诺吧,这女人疯了,她真的会杀了我的!”   沈权呵呵狂笑着,“都这种时候了,还讲什么兄弟情义,黎夏念,小贱人,你威胁不了我的,要杀就杀!”   “沈权,你不讲义气!”   沈奕痛苦的咆哮起来,挣脱开黎夏念朝沈权扑了过去,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目标是对他不管不顾的沈权,然而临到眼前的时候他却方向一转,直奔沈诺。   沈诺的脖子就抵在刀刃上,只要微微一动,上面的经脉就能尽断,要是沈权手上再施加力量,脑袋搬家的可能都有。   对于此番血腥的场景,就连警察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局长旁边跟着的警察已经举枪瞄准,可毕竟都是沈家人,伤了谁沈建元都不会善罢甘休。   怦怦两枪,原本混乱的会议室变得更加混乱了,所有女员工都尖叫起来,好多人全都自保的躲到桌子下面抱住了头。   随着这两声枪响,沈权和沈奕同时单膝跪地,哀嚎着捂住被打穿一个洞的腿。   沈诺将手中的抢退了膛,抛给不远处的局长,局长将手柄处包裹着的保鲜袋拆开丢掉,将抢妥善的揣进兜里。   沈诺目光在会议室里巡视了一圈,“各位进门的时候应该都签到了,今天的事如果走漏一点风声出去,你们的下场绝对比这两个人还要惨!”   说着沈诺俯身一把拎起沈权的衣领,“当年派人杀我,如今又对我的儿子和女人出手,你以为你会一直逍遥法外,告诉你,仅是报警判刑,没直接弄死你们,尽管算是我对你们的仁慈了!”   “三少,稍后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置吧,你放心,我们一定不负众望!”   沈诺不屑的嗤笑一声,“整整查了六年,连个线索都没查到,现在把所有证据都给你们了,你们要是再办不明白,我看摘掉你的乌纱帽算了!”   局长陪着笑脸,一挥手,身后的警员一拥而上,将沈权沈奕从地上拎了起来,推搡着往外走。   沈权还在不服气着,“爷爷,帮我们,沈诺这是违反规矩,他竟敢将我们沈家的丑闻给抖出去,他这简直是目中无人!”   沈奕也急着狡辩,“爷爷,一切都是沈权一人所为,我只是帮忙跑腿,沈诺,真的,你帮我跟爷爷求情。”   沈权当即伸脚朝沈奕踹去,“你在胡说什么!”   两个人又喊又叫,终于被带出了多功能厅,见门敞开着,有人贴边想要往外跑。   “康建,把门给我关上!”   沈诺一声令下,房门关紧,他将刚才太过进击的黎夏念安顿进座位里,见她吓得惨白的脸色恢复如常才继续说道,“既然要清理门户,自然就要彻底,主动承认被沈权沈奕收买的,我还可以在阳城给他留条生路,否则……”   他没继续说下去,不过威胁的威力已经达到了,马上有人站起身,从座位里跌跌撞撞的跑到台前,承认自己的罪行。   那些高级职员清理过后,就轮到最前排的高管,沈诺根本没给这些人主动认罪的机会,将目光投到了黎夏念脸上。   黎夏念伸手,古特助将高管那十几张选票递了上去,黎夏念将选票翻过去,将背面铺展在眼前,上面朦朦胧胧的透着颜色,很快她便分辨出来究竟都是那几个人将票投给沈权了。   黎夏念将这些人的名字逐一点出来,“就是他们几个站在沈权那边的,尤其是财务经理,仗着是沈老爷子面前的红人,而且掌控着沈家账目,这个人可以说是始作俑者!”   沈诺转头看向沈建元,“爷爷,他是你的老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还有,他的野心可不单单是这些。”   沈诺起身,“这边的大局就交给爷爷主持了,我得去警局那边惩奸除恶!”   沈建元一直都沉默不语,他倒是知道沈权沈奕一直不消停,但却不知那两个蠢货已经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了,他朝沈诺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离开,毕竟是老了,突然面对这种家族内部互相残杀的场面,有点力不从心。   沈诺当真是变成宠妻狂魔了,率先做的事就是将黎夏念拉起来,搂着她的肩膀架着她的胳膊,将她搀扶出去。   如果放在以前,这种撕逼打杀的场景她并不怕,可怀孕的时候人会变得格外胆怯,不是怕自己遇到不测,而是担心保护不好肚子里面的孩子,此刻回想起刚刚与沈奕对峙的画面,她的两条腿都吓得直打晃。   她就好像踩在棉花团上一样,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集中在了沈诺身上,“给我拿瓶水,我口渴。”   沈诺将她安顿进车厢里,又绕到后备箱取了瓶矿泉水给她。   局长助理一直站车边恭候着,“三少,得麻烦你们先去趟派出所,配合一下调查,我们要做笔录。”   “猪脑子,你看她这样能去警局吗?”沈诺吹胡子瞪眼睛的。   喝水压惊,黎夏念感觉状态好了很多,“去吧,赶紧将那两个王八蛋治罪,最好判个无期!”   在车上又缓和了半个小时,下车之后黎夏念做了个深呼吸,整个人再度恢复神采奕奕,她扭头朝着跟屁虫一样躲在对面车厢里偷拍她的墨镜男露出一抹大大的笑脸。   沈诺看怪物似的质疑起来,黎夏念究竟是不是女人啊,发生那么惊心动魄的动作大片,也不说哭一哭、撒个娇之类的,他还以为尽显男人威武的时候到了呢,结果她却跟没事儿人似的。   约莫着墨镜男已经将她最美丽的一面拍下来给项子恒发过去了,她才转回身进了警局大厅。   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嚎叫的声音了,应该是看大势已去,沈权和沈奕在里面开始狗咬狗,彼此揭发彼此。   黎夏念嗤笑一声,说什么男人间的感情重如泰山,女人间的感情轻如鹅毛,偏见,男人女人都一样,遇见败类都得自取灭亡。   很快笔录就做完了,黎夏念看了一眼监控,沈权沈奕已经被分别带到了两间问询室里,身为沈家公子,狂妄成性,证据确凿还不服不忿的。   黎夏念将事先准备好的信封偷偷塞给专管这次案件的警员,“犯了罪受到刑罚是他们理应付出的代价,你这也是秉持公正,替天行道。”   警员将手伸进兜里摸了摸,认真的回道,“那当然,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犯人的。”   黎夏念站直身体,报以微笑,转身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与警察刚抓捕进来的一个女人撞了一下,黎夏念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没想到竟然是黎佳。   她朝后面看去,还有五六个同样穿着火爆的女人,各个浓妆艳抹,一看便知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抓来的。   黎佳原本耷拉着脑袋,一看是她,整个人就跟炸了毛似的,“贱人,真是冤家路窄,是你害我这样的,我要你拿命来还!”   黎佳张牙舞爪的就朝她扑了过来,不过刚扑到一半,就被后面的警察一记脑勺给打蒙了,“都到这了还敢犯事儿!一会儿给我老实交代,都伺候了哪几个客人!”   黎夏念错愕的看着被押走的黎佳,她是让沈诺将黎佳丢到KTV,可是KTV里面工作多去了,不止有小姐这一行吧?   服务生、促销员、调酒师、领舞……黎佳却偏偏选了小姐这条路!   黎夏念正感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时,不远处的警局大门传来女人的咆哮声…… 第187章 警局遇贱人,推搡滚楼流产?   黎夏念正感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时,不远处的警局大门传来女人的咆哮声,刚好做完笔录的沈诺出门,朝她挥了挥手,“夏念,走吧,我这边也结束了。”   黎夏念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却突然看到沈诺露出了惊悚的表情,紧接着朝她这里狂奔过来,还大喊着危险。   黎夏念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沈诺变成忠犬后就越来越啰嗦了,芝麻点大的事也能被他搞得兴师动众的,都快要激起民愤了。   她撇嘴,没理他,转身往外走。   可她一转身就被迎面冲过来的人抓住了肩膀,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就胳膊一甩,将她从台阶上摔了下去,黎夏念重心不稳,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天旋地转起来。   “项……子恒!”下意识的她就喊出了一直埋在她心底的那个名字,可她知道这一次他救不了她。   黎夏念一手紧紧的捧着肚子,另一只手自保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四周没有扶手也没有人经过,她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台阶上,头朝下,紧接着像滚地葫芦一样,直到滚到地面才停下来。   痛,痛得她都恨不得死过去了,可她还是颤抖着身体撑起身体朝下面看去,血,就跟婉言的溪水一样从她身体里流出,已经透过两层裤子流到了地面上。   于敏是随着她跑下来的,见她惨白着脸色,连嘴唇都没了血色,丧心病狂的大笑起来,紧接着表情狰狞的扬手打她耳光,嘴里解恨的说道,“贱人,活该,哈哈,活该,把我女儿害得这么惨,我要让你跟你妈一样,不死我也要把你逼疯。”   黎夏念痛得额头上全都是汗,十几度的天气,她却连都发都浸湿了,“孩子,我的孩子,救我,我们的孩子……”   沈诺都要气疯了,两手握拳,就好像于敏是沙袋一样,生生将她的脸打变了形,直到将她打倒在地之后,还朝她身上左右开弓的狂踢,还是警局里的人跑出来才控制住他。   “三少,冷静点,赶紧送你老婆去医院才是最重要的!”   沈诺气喘吁吁的朝黎夏念看去,可她只看到了地上那摊血,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沈诺四下寻找,看到一辆车子从警局大门疾驶而过,依稀间看到黎夏念的脸贴在后车玻璃上。   沈诺又给了于敏一脚,“妈的,你们把这个死女人给老子我看住了,等黎夏念没事的,老子非剁了你这双手不可!”说完他就百米冲刺的跑上车,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沈诺从没用过这么快的速度在白天拥挤的道路上穿梭,然而他还是赶不上前面那辆车,他断定那辆车的司机肯定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   等他抵达医院正门的时候,黎夏念已经被抱到了担架床上,应该是路途上对方就打电话联系好了医院,他跑过去,黎夏念脸上已经苍白得如同死去。   沈诺一把握住黎夏念的手,虽然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但那个孩子的存在全因他而起,也许是收了心,也许是年龄大了,他对这个孩子特别的渴望,想要视如己出,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   沈诺嘴唇有些颤抖,“夏念,别怕,不会有事的,我在这,我陪着你。”   黎夏念很想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可她没有力气,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怨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消失,她艰难的睁看眼睛,朝墨镜男看去,目光里全都是祈求,她不知道这一关她能否闯过去,她感觉她身体里的血都要被抽光了。   墨镜男始终皱着眉头,眼见着医生和沈诺推着担架床跑向手术室,连忙给项子恒拨过去,“项少……”   “饭桶!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不是让你24小时寸步不离的保护吗?快点,再快点,我要马上赶去医院!”   项子恒怒吼的声音里全都是颤音,在狭窄的车厢里坐立不安,他握着拳狠狠的砸着自己的腿,该死的,根本就不怪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这幅窝囊废的身体,保护她的责任明明是他的。   “对不起项少,黎小姐现在在市中心医院,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你、快点过来吧!”   连经受过特殊训练的保镖都露出了这种急切悲哀的声音,项子恒的心都沉了,用额头抵在了驾驶位上,没了一贯盛世凌人的声音,很无力的恳求道,“麻烦你,快点开,我要去见她。还有你,帮我去跟医院疏通一下,我要见她,一秒钟都不要让我浪费。”   切断电话,项子恒两只手握着手机抵着额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他闭着眼睛,想起十四岁时站在阳光下朝着他傻笑的黎夏念,想起十五岁时围着他喊他师父的黎夏念,想起……时光穿梭了多少年,他们便浪费了多少年。   按照墨镜男的指示,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后门,还没停稳,项子恒就推开了车门,忍着骨骼的不适跳了下去,踉跄着朝保镖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怎么样了?”   “项少放心,不会有事的,快跟我来。”   墨镜男带着他一路穿梭,从七转十八万的走廊来到了手术室的另一个小门。   早有护士等在那里,“项少,麻烦你换上无尘服。”   项子恒早就没了往日的沉稳,手脚就跟不听使唤似的,还是护士帮他才穿好的。   手术室门推开,里面的哀痛声传来,每一声都仿佛割在他心头上一样,他哽咽了一下,绕过护士跑了过去,跪在床边一把握住黎夏念的手。   尽管怀孕将近八个月,可她的脸颊依旧那么清瘦,此刻整张小脸全都是汗水,头发黏黏的粘在嘴角,感知到有人握住了她,她睁眼看过去,然后吃力的朝着项子恒露出一丝笑容。   项子恒眉头皱得比她还要紧,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凌乱的发,粗粝的指尖轻轻柔柔的捧着她的脸颊,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他知道其实她根本就没看到他,她痛得目光都没有焦距了,或许她是在用意念想象着他就陪在她身边吧!   “念念,我的念念,你是最勇敢的,不怕,我跟你一起。”   他将她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轻轻抚开,然后贴唇到她耳边,一遍遍的轻唤她念念,一遍遍的告诉她要勇敢,一遍遍的说着他会陪她一起。   不知道是痛疼的感觉消减了,还是他的话给了她力量,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也不再呼痛了,就好像睡着一样,很乖的躺在那里。   可项子恒的心依旧揪紧着,他朝医生看去,从来不求人的他,放下一切姿态,谦卑的恳求着,“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孩子,她和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项少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话虽这样说,可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摔下来,肯定是凶多吉少的。   “不要,孩子,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黎夏念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两只手胡乱挥舞起来,她这一乱动给手术带来了很大难度,主刀医生马上命令,“把她的手给绑在床架上,这样太危险了。”   护士马上拿过专门捆绑病人的布条,压住黎夏念的手就要绑。   可能是梦境太过真实痛苦了,黎夏念连腿都动了起来,躺在手术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我的,这是我们的孩子……不要,子恒……”   项子恒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干脆站起身,两只手伸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的将她那不安分的胳膊压住,“不要绑她,我来控制她。”   这傻丫头,都那冷酷的拒绝她了,她怎么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啊,都说了不可能在一起的,真的不可能,她还这么年轻,他只想给她自由,而不是成为她的拖累。   项子恒缓缓俯身,也不顾手术室里还有那么多医护人员,轻轻吻住她的唇,辗转着留恋着,将她那痛苦的呻吟声全都吞进了自己口中。   黎夏念呜呜了几声,久别的味道安抚了她的躁动,是有多久了,多久没有与这个男人拥抱,多久没有与这个男人牵手,多久没有与这个男人接吻,久到她都快忘记与他亲热是怎样的。   她记得最后一次是在他的婚礼上,大半年的时光,却好像比等待那五年还要长。   黎夏念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他真的回来了,她想睁眼想醒来,想确认一下,可她就是醒不来,她贪婪着,虽然无力回应,却全力迎合。   项子恒眨了眨眼,她知道是他吗?她的舌尖滚烫,虽然勾不住他的,却在极力的贴付着,就像一根藤蔓攀附着一棵大树,是那么的依恋,那么的缱绻。   “傻瓜,别爱我,相比于爱我,还是恨我要轻松!就算你哭着喊着求着要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同意的!”   黎夏念霍地睁开眼睛,无力的看着天花板,手术灯已经不见了,四周一片空寂,这里是病房,下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摸肚子,空的,什么都没有…… 第188章 我的孩子,是死是活?   黎夏念激动的坐起身,脑袋一晕又倒了回去,孩子,她无法相信她的孩子就这么没了,难道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仅是她的梦境吗?   她伸手摸了摸嘴唇,上面似乎还留有男人的温度以及触感,他用温柔的声音喊她念念,他告诉他有他在不用怕……   黎夏念伸手捂住眼睛,这一牵动,手背上扎着的针头歪了一下,痛得她嘶了一声,她试着再度起身,将点滴拔掉,掀开被子下了床。   房间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明星稀,她捂着小腹,扶着墙一步步的朝外面走去,她不信,她要找做手术的医生问个究竟。   刚走出病房就听见了吵闹的声音,她沿着墙壁艰难的朝声音来源靠近,吵架的人是沈诺,似乎在质问着医生什么。   她皱着眉头很想听清他们的对话,可她的耳朵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就好像即将失聪一样,甚至连视线都是模糊不清的。   沈诺气得一手掐着腰,另一手狠拍了两下桌面,“什么,给夏念做检查的医生辞职出国了?怎么会这么巧?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马上把你们院长找来!”   医护人员紧张着,一个年长些的说道,“三少,闹得太大很容易引起关注,你真的要这样?”   沈诺闭了嘴,一旦闹开了,试管的事就会被揭发,他不能生育的事也会被人挖出来,他气得踢了一脚桌子,“妈的!”   只听一声闷响,几个人朝走廊看去,沈诺心头一紧连忙跑了过去,一把将黎夏念抱起,“你怎么出来了,真是的,你现在脑供血不足,不能下床走动。”   黎夏念眼前乌黑一片,耳朵也听不真切,还有胃里,明明一点食物都没有,却翻腾着想吐。   医护人员也赶紧推着检查设备跑过来,“三少,赶紧放到床上,让她平躺,她现在严重体虚,很容易再度休克。”   黎夏念被安顿回床上,五六个医务人员将她团团围住,又是测量血压、又是测量心跳,无数条线链接在她身上,机器运转的声音嘀嘀的响起。   她模糊着视线朝沈诺看去,他的眉头紧锁在一起,表情不容乐观,即使听不到刚刚沈诺究竟在说些什么,但看表情她知道他在怒吼。   她的心一下就沉入了深渊,颤抖着身体,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医护人员愣住,沈诺从后面挤进去,手忙脚乱的抽纸巾帮她擦,“这是怎么了?哪里难受?喂,你们几个,会不会检查啊?怎么给弄哭了?”   小护士被吼的结巴着,“三少,我们下手很轻啊。”   “还说!”沈诺立着眉头,袖口被抓住,他将脾气收起来,低头看去,只见黎夏念嘴唇动弹,却根本听不见声音。   他连忙俯身凑近,“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沈诺这才反应过来,“孩子都好好的,因为早产,现在还在保温箱中。”   黎夏念见沈诺表情严峻,根本不像没事儿的样子,她抓着他的手臂就想起身,除非亲眼看到,否则她谁都不信。   沈诺反握住她的肩膀,“我烦躁是因为,你、你生了一对双胞胎,我当初明明说的是要单胎,这下我们该怎么跟爷爷交代,沈家黎家都没有多胎史,我怕……”   黎夏念舒了口气,重重的倒回床上,一瞬间就破涕为笑了,“都是女孩?几斤几两?”   沈诺总觉得她给出的这个表情怪怪的,似乎一点都不吃惊,转念一想可能是她脑缺血反应不过来。   他将一个小册子拿出来递给她,“这是医院擅自做的,说是等你醒来看到一定会高兴。”   站在近处的一个护士接过相册,翻开第一页,是孩子刚被取出来,因为早产,每个孩子只有四斤重,看起来就像两只小猫崽似的,很可怜,身上的皮肤被羊水泡得抽抽巴巴的,总令人有种随时都会断了呼吸的可能。   “黎小姐请放心,孩子都很健康,只是要在保温箱里调养一段时间。”护士一边翻着相册,一边安抚着。   “什么黎小姐,你这个护士是不长记性吗?叫沈太太!”   护士在沈诺看不见的角度不屑的撇了撇嘴,没再称呼什么,黎夏念才不信医院会想得这么周到,她坚信那份感触不是做梦,一定是那个男人赶回来了,捧着她们母女一同度过了难关,一定是。   就譬如身边这个小护士,肯定是那个男人安插在她身边安慰她的,只是她不懂为何他不能现身。   医生给她做了全方位的检查,“除了贫血严重,其他方面的恢复都很好,滚楼梯的身体损伤也都是表面的,修养一段时间淤青就会消失。”   “补血,补血。”沈诺嘟囔了两句,赶紧给家里保姆打电话,因为是后半夜,保姆应该是睡着了,好半天才接起。   沈诺来不及发脾气,急吼吼的交待,“马上准备补血的食谱,夏念醒了,告诉爷爷一声,母女平安!”   打好点滴,医护人员就退了出去,黎夏念无力的闭上眼睛,怀里紧紧抱着那本相册,虽然身体难受,可这一刻她特骄傲,她没有辜负他吧,她把孩子全都带到了这世上,而且全都健健康康的。   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额头,她警觉的睁开眼睛,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别碰我!”   沈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缩回手,“都是我不好,偏要逼你试管婴儿,才害你遭这么多罪的。”   “沈诺,有些错误是可以原谅的,而有些错误终其一生我都无法释怀,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是……我这辈子都会活在自我谴责当中,你给我的伤害远远胜过生死离别,你认为你能弥补得了吗?”   吃力的说完这一席话,黎夏念再度阖上了眼睛,不多时就陷入了昏睡。   沈诺静静的坐在一旁,房间安静得令他心慌,黎夏念的话一点都不过分,细数那些过往,骂她、打她、将她压在身下欺负、还为了经济利益将她丢给别的男人,甚至是用瑞瑞威胁她比她做试管……   沈诺垂下头,两只手发泄般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相比于那些伤害,他能给予的弥补实在是太有限了。   这回她如他愿的生下了孩子,想必更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了,该死的,这么多年他都干了些什么啊!偏偏在难以挽回之后才懂得最该珍惜的人一直在他身边。   沈诺牵过她的手,将头抵在了她的手背上,“不离婚,坚决不离婚,一切都会过去的,不都说时间是良药吗?”   病房门突然晃荡了两下,沈诺回头看去,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他皱了皱眉头,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走廊里,项子恒被李闯生生拖进了安全出口,要不是他体质变弱了,早就将李闯一把甩开了,他懊恼着这幅残障身体。   “你干嘛?没看到那小子又在猥琐念念吗?”   李闯用力压制住他,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抵在对面墙上,“大哥,你的心意我都懂,可你都不想想后果吗?那个人是沈诺,驰骋黑.道多年的沈家继承人,就算沈家现在的黑.道势力已经削减,同样有实力神鬼不觉的让我们消失!”   这话不假,看沈家内部的争斗就知道了,其他家族内斗顶多在生意场上动心机,而沈家却在人命上动心机,一言不合就能要了你的命。   那种暴力心态已经在骨子里根深蒂固,无论是沈建元还是沈诺,皆能翻脸不认人。   项子恒愤然的砸了一下墙,就因为这些他才只能这样暗箱操作,可并非所有事情都能私下里进行。   “老大,你现在就跟人格分裂差不多,你不是跟我说不能给夏念希望,不能让他靠近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温柔,你这样不是害她越陷越深,你的身体……”   李闯也烦躁的捶了捶墙,心头酸楚,为什么要让他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哥遭遇这些,他最崇拜的大哥啊,竟连行动都无法自如。   那些道理项子恒比谁都懂,可心意一直蠢蠢欲动着,根本按耐不住,那种想要靠近她的念头在他身体的肆意疯长着。   项子恒深吸了好几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才将苦闷的表情调整成一贯的冷淡,“走吧,这里有保镖和护士暗中守着,我们去办该办的事情。”   “真的要那么做?你不怕过后她会恨你?”李闯一个旁观者都还没调整好心态,实在是佩服老大的沉稳,连忙追了上去。   “恨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两个人出了医院直奔星梦传媒,进了小型会议室,早就有工作人员等在那里。   “项少,这就是我们找到的人。”   项子恒站到男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你是俏牌化妆品的第二继承人?”   男人点了点头,“只要项少愿意注入资金,我就愿意参与这次的事情,我家世代双胞胎,绝对符合项少的条件!”   项子恒拿出两张卡,“其中一张三天后就会给你,另一张事成后再给你,没有异议我们就开始操作了。”   见男人点头,项子恒转向工作人员,“拟定合同,签字。” 第189章 在船上,涛声依旧   可能因为睡饱了,再睁开眼睛,黎夏念觉得视线清晰多了,耳朵也能很轻松的听到四周的声音,她朝抽泣的女人看去,应该是刚从剧组赶过来,黄钰婷脸上还画着大浓妆,头上还带着庞大而又古怪的头饰。   因为哭泣,黄钰婷脸上的妆都花了,流出来的眼泪打湿睫毛膏,两条黑水蜿蜒着向下流。   黎夏念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两声,紧接着她就吃痛的捂住了肚子,昨晚可能是麻药没过劲儿,不觉得什么,这会儿痛得她都要抽了。   听见声音,黄钰婷连忙收住眼泪,激动的扑上去抱住她,“夏念,我的夏念,天杀的,都是那个沈畜生害你受这种罪!”   正说到‘沈畜生’三个字的时候,沈诺拎着两个保温桶进来。   黄钰婷下意识的一缩脖子,以为沈诺会咆哮,结果他却只是阴着脸将小餐桌放好,将保温桶里的月子餐一一摆放好。   黄钰婷就跟看着怪物似的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沈诺的转变她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亲眼目睹这还是第一次,只见沈诺端起小米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甚至还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才喂到黎夏念嘴边的。   尽管黎夏念没有变现得特别明显,可她那个嫌弃得直撇嘴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黄钰婷的眼睛,估计沈诺也看到了。   要是放在以前,沈诺肯定发飙的一把将碗摔在地上,然后指着黎夏念的鼻子破口大骂,可沈诺却假装没看到,小音调还挺宠溺的,“乖,吃一点才能早些康复,难道你不想快点抱抱自己的孩子?家里的瑞瑞也很想你。”   黄钰婷实在是想吐槽,她呵呵笑着打趣的拿过沈诺手上的粥碗,“三少还是我来喂吧。”   沈诺见黎夏念没有张嘴的意思,露出无奈的表情,只得将碗就交给黄钰婷,然后退到对面沙发里。   其实黎夏念一点胃口都没有,这两天尽管一直昏沉的睡着,但她依稀知道护士来给她换了七八次的点滴,单单是打进身体里那些药物和糖分,就足够她饱的了。   黄钰婷见她吃饭态度不积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硬是将满满一勺粥塞进她嘴里,“吃饱了有力气了,才能跟恶势力作斗争,黎夏念,别忘了是谁将你从楼梯上推下来的,我要你一一都给我报复回去!”   一提到这事儿黎夏念来了精神,直接端过粥碗,唏哩呼噜分分钟搞定,然后将碗重重的落到桌子上,瞧向了对面的沈诺。   跟黎佳搞在一起那段时间,沈诺可没少包庇于敏,还因为于敏对她动过手。   想起那些愚蠢的过去,沈诺就觉得无地自容,被黎夏念这样看着,他心头一紧,连忙起身表态,“人一直被我软禁在医院太平间,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叫人把她带过来。”   “不会吧,太平间?”黄钰婷捂着嘴笑起来,“不愧是三少,折磨人的招数绝了!那就让她再在里面待几天,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她自己就能精分!”   黎夏念脑中浮现画面,不禁打了个激灵,“你可别把她带过来,晦气。沈诺,既然沈家已经转投了,以后那些黑.道上的手段就别再用了,你的个人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   教训沈诺,这可是连现在的沈建元都要思索三分才敢干的事情,黄钰婷再度紧张的屏住呼吸,结果沈诺点头哈腰的,“对,老婆说的对,以后我会注意的,那于敏怎么处理?”   黄钰婷吞了吞口水,这人还是沈诺吗?用脱胎换骨来形容都不为过。   “交给警察吧,警局门口有监控,她赖不掉的,故意伤人罪,我这种程度,少说也得两年。”   黄钰婷抓住黎夏念的手腕摇了摇,“喂,干嘛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女人啊,你忘了当年她是如何逼得你妈……”   “是啊,夏念,你现在有我护着,只要你一句话,我都会帮你办到!”沈诺也很吃惊黎夏念竟然没有利用这次机会狠狠的惩治于敏。   坐久了黎夏念有些累,她依附着黄钰婷的力量缓缓躺了会去,“被狗咬了一口,如果我也咬回去,那我岂不是也成了低级的狗?这件事就这么办吧,记得多帮我讨些赔偿,给我宝贝女儿存起来!”   直到今天沈诺才发现黎夏念是那种骨子里透着善良的女人,“好,我这就去办,你放心,我绝对会让黎国智倾家荡产的赔偿你的。”   沈诺前脚出去,黄钰婷才敢大口呼吸,“太吓人了,以前我都没这么觉得害怕沈诺,没有针锋相对,反倒让人不适应。不过……”   黄钰婷将视线从房门收回,落到黎夏念脸上,“他现在对你真的是千依百顺,又是喂饭,又是帮你惩治那些贱人,你……不会对他动心吧?”   见黎夏念没有马上否定,黄钰婷又接着说道,“别跟我说你还惦记着项子恒?他啊,有老婆孩子,你们两个不可能的!你也该为你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下了。”   “别说是未来了,我现在连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还要在生死边缘徘徊多少次。不过,老天让我躲过这一劫,未来的一切我都要自己主宰!”   黄钰婷啪地一鼓掌,“好样的,我就喜欢你这个小强的性格,永远都打不死!”   黎夏念嗤了一声,“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亏我!行了,别说我了,你是不是应该对我交代些什么事情?”   被拷问,向来大大咧咧的黄钰婷变得执拗起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别装傻,那天在咖啡店被李闯拖走,不是说要去民政局登记吗?”   黄钰婷小脸红扑扑的,“怎么可能嘛,人家可正当红,怎么可能结婚,尤其还是嫁给死对头。”   黎夏念探究着她的表情,“别跟我说什么都没发生,我不信!”   黄钰婷竟破天荒的娇羞起来,“哎呀,不就是跑去主题酒店来了把天雷勾地火嘛,感觉还、还挺合拍的,所以就、一不小心滚了一天一宿,耽误了拍戏。”   一天一宿一直在滚?那还真是天雷勾地火!   黎夏念是真的羡慕黄钰婷和李闯这对欢喜冤家,虽然也都隔了五年的仇恨,但最终还是甜甜蜜蜜的走到了一起,即使迫于身份暂时不能结婚,但却可以坦荡荡的行走于阳光下。   她也渴望某一天她可以牵着项子恒的手告诉掩饰的对周围的人说,这个人是我深爱的人,是我余生的伴侣。   她听着打开话匣子的黄钰婷激动不已的讲着李闯的笑话,听起来就好像瞧不起李闯似的,但那些贬低的话语里浓浓的全是爱。   黎夏念眨了眨眼,听着听着便嘴角挂着笑容的睡着了,在还保有一丝清醒的时候,她说,“真好,要一路坦途的幸福下去。”   见她睡着,黄钰婷才哽咽起来,伸手戳了戳她的太阳穴,“傻丫头,你不结婚,我才不会跑去结婚呢,说好了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房门嗖地被推开,“好啊,你就是因为这个将我一个人丢在民政局的?”   黄钰婷急得一跺脚,“嘘,她才刚睡着,你给我小点声!”   李闯强硬的将她拖出去,“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没有黎夏念重要?你的将来全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陪你过一辈子!”   黄钰婷烦躁的甩开他的手,“可我的过去全都是黎夏念的,这五六年来,如果不是黎夏念陪着我,在我做完人流的时候照顾我,在我苦哈哈吃不起饭的时候供我吃住,在我一次次试镜落选的时候安抚我……我根本撑不到今天!”   李闯被她吼得一下就没了言语,伸手去抱她,却被他推得更远了。   “李闯,你永远都不知道你曾让我伤过多少心、落过多少泪,当我捧着一颗真心眷恋着你的时候,你在我面前左拥右抱莺莺燕燕,现在一句只是为了面子就能弥补我心上那些伤吗?你们这些男人最好跟面子过一辈子!”   说着黄钰婷抬脚朝他腿上狠狠一踢,然后转身就走。   李闯痛得捂着退单腿跳的朝她追去,“行,行,不结婚还不行,那你至少得跟我确定关系,你现在把我当成什么啊?那天不是在床.上涛声依旧了吗?”   李闯就是故意提高音量满走廊喊的,黄钰婷气得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回头嘲笑着回了一句,“炮.友,而且我是主导!”   李闯气得倒吸了一口气,“你说什么?炮、炮.友?”   黄钰婷没再理他,将墨镜口罩带好,气势昂扬的走上了电梯。   “臭女人,你给我回来!”李闯瘸着一条腿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关闭。   等他跑出医院大厅,黄钰婷已经开着那辆招摇的火红小跑驶出医院大门。   一辆车子从大门的另一侧驶入,车子速度很急,一脚刹车停在了大厅门口,车子里的男人狠厉的摔了一下车门,直奔妇产科病房,李闯跑出两步,猛然反应过来刚才与他擦肩而过的人是谁…… 第190章 黎国智包庇小老婆   黄钰婷的车子开出医院正门五百米,一脚刹车停了下来,朝后视镜看去,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该死的,竟然都不追来!”   她犹豫着挂了倒挡,汽车在单行线上缓缓倒回了医院正门,然而门口却根本没有李闯的身影,她在门口愣了好半天,才猛踩了一下油门开走了,整个车厢都回荡着她的声音,“李闯,你个混球,我要是再跟你去酒店滚一次床单,我黄字倒着写!”   李闯一边往电梯间里面跑,一边给项子恒打电话,“老大,我刚刚好像看到黎国智了,他是来找麻烦的吧?”   项子恒正在跟记者秘密沟通散播新闻的事情,会议室里十多个人都在等着他的一声令下,接到李闯的电话,他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马上有了情绪波动,蹭地拍桌而起,“那个老东西,还有脸去找念念,你先进去给我护好了,我马上就到。”   “别啊老大,你不能现身,不然很容易让沈诺察觉你才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如果让他有了防范,后面的威胁就很难达成了,倒是瑞瑞……”   项子恒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听到这话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急得狠狠一拳砸在了门上,忍,必须忍,否则所有计划都会功亏于溃,到时候瑞瑞就会被沈家人掌控。   “大哥,放心吧,拼了我的小命我也会保护嫂子的。”   这一声嫂子听得项子恒激动不已,同时也弥漫着浓浓的心酸,“李闯,念念就拜托你了,你懂的,她是我的命。”   等项子恒再回到座位,会议室里的空气比之前还要冷了,那些记者面面相觑着,宁愿当哑巴都不敢说话,生怕触了霉头。   项子恒低垂着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握着的手机,烦躁、懊恼、自责,这种时刻他去只能将重任委以别人,他多想他是第一时间护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可有些事必须以大局为重,为了将来的她不伤悲。   医院里,黎国智冲进病房时黎夏念还在睡。   病房门被撞得地动山摇,黎夏念被惊醒,睡眼惺忪的看过去,慵懒的打了个哈气,“速度这么快,警局那边刚放出消息,你就杀过来了?”   一点都不意外这个老男人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比想象的要早,她以为至少得明天。   无疑黎夏念的态度是傲慢的,完全没将黎国智当成父亲看待,甚至连目光都是不屑的。   黎国智本来心头就有气,看到她这个高姿态就更是气了,他沉着步伐走到床边,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将她半拎起来,“把你的亲姐姐丢到KTV,逼着她当小姐,害她进监狱,现在又将你继母也给送进监狱,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嗤,报复,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报复你?”   “还不是因为……”   “因为你出轨,睡了我小姨,还让我小姨怀了个孽种!因为你为了利益陷害了我最敬爱的老师,还因为你将我推到黎胜公关经理的位置,让我出卖色相……简直是数不胜数!”   黎国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该死的丫头,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老子,没有我哪来的你,供你读那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   黎夏念一把甩开他,扯下手背上的针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抓过床头柜上的花瓶用力一砸就变成了带刺的武器,直指黎国智的鼻子,一步步的逼上前。   “你以为给了我生命,我就一辈子都欠你的?告诉你黎国智,我欠你的早就还完了,问心无愧!反倒是你欠我的今天也该算算了!”   黎夏念瞪着眼睛,咬着后压根,她在黎国智的瞳孔里看到歇斯底里的自己,似乎有那么点狰狞。   “是你毁掉了我的幸福家庭,是你毁掉了我的爱情,是你毁掉了我的人生,这一切的一切早就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够弥补的,黎国智,我也要毁掉你,你现在的家庭,你手上的事业,你养着的那两个贱人!”   啪地一声,黎夏念被他打了一耳光,脸颊偏向了一侧,她伸手擦了擦血腥的嘴角,毫不犹豫的用手中的碎花瓶刺了过去,一下就划破了黎国智的手臂。   她将花瓶丢到墙角,“你以为我不敢伤你?告诉你,我们之间的父女情义早就断了,这就是我的决心,别惹我,否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黎佳和于敏,之后就是你!”   “天啊,这下我死定了!”李闯冲进来,伸手就要去捧黎夏念的脸颊,看看上面的伤势,被跟进来的墨镜男一把拦住,“李总,小心被剁手!”   “呃……”李闯吓得连忙收回,皱着眉头,“你没事吧?我答应大……钰婷要保护你的,结果……要是让大……钰婷知道我就废了!”   墨镜男跑去门口叫护士,李闯气得一把将黎国智推进沙发里,“老东西,你的心瞎了吗?她是你女儿,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被于敏从楼梯上推下来,差点一尸三命,你倒好,不仅一句安慰没有,还跑来埋怨她!”   李闯在商战中也沉浮了七八年了,什么卑鄙的人没见过,然而像黎国智这么没人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护士拎着医药箱跑进来,一看黎国智流血不止的胳膊,连忙上前准备包扎,李闯吼了一句,“这边,看看她的脸,那老家伙活该,让他多流点血,死不了!”   黎夏念拨开护士的手,本就无力,又消耗了太多体力,她向后退了两步,一下跌坐在床上,平静下来之后,她瞧向黎国智。   “我只说一遍,信不信由你,我只让沈诺将黎佳丢到KTV,至于在KTV里面从事哪个职业是她自己的选择。还有当年,并非是我主动顶替了你找的小姐爬上项子恒的床的,你找的小姐是被别人掉包了,而我是遭遇了绑架灌酒被丢进去的。”   听到这话,黎国智露出了惊悚的目光,似乎很难置信这件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事情,竟然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不对,黎夏念曾试图多次解释,只是他对她失望透顶,根本没给过她解释的机会。   “什么都不用回答,你说的话我不信,真相究竟是怎样的,我会自己去查,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这件事跟黎佳和于敏有关,我不会轻饶了她们,就算弄不死她们,我也会要她们半条命!”   “不可能,那时候于敏和黎佳根本不在阳城,黎夏念,你别血口喷人,我来是要跟你谈这次的事情,说吧,要怎样才能放她们出来?”   “死老头,你这也太过分了……”李闯都控制不住情绪了,凑上前就像揍他。   黎夏念抓住他的袖子,“别脏了你的手!”说着轻蔑的看着黎国智,“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筹码让我同时放了她们两个?”   李闯垂眸看向那只揪着自己袖子的手,很用力,硬是将袖子抓出一片褶皱。即使再心如死灰,面对自己的父亲也不可能不伤心吧,以前不了解并不觉得什么,现在才发现这个女孩究竟是有多坚强,难怪会激起项老大的保护欲。   “项子恒,如果我现在公布当年跟你发生关系的就是项子恒,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李闯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喉咙,这个节骨眼上若是爆出这条新闻,那么无论是项子恒还是黎夏念,乃至是三个孩子,都将没有未来。   黎夏念瞳孔紧缩,心脏突突狂跳两下,随即她朗声大笑起来,“好啊,你去说吧,用我帮你联系媒体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说出去的后果。我可是一直想要重新审理当年的案件,帮项子恒翻案!”   黎国智被她反将一军,神情慌张起来,“你真的不怕,沈家人会要了你的命的!你不是喜欢项子恒吗?到时候……”   “沈家人最重利益,即使怀恨项子恒,也不敢轻易破坏合作关系,他们会做出两个选择,第一压下新闻当做没发生,第二废了我,项子恒一根头发都不会损失!倒是你,绝对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要不要试试看我说的准不准?”   黎国智原本十拿九稳的表情变得低沉,憋了好半天不得不低头,“那你说,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于敏黎佳?”   “黎佳涉.黄,是她自找的,我没义务去捞她,至于于敏,我可以撤诉,我的条件是把我的家还给我!”   “什么?你要别墅?这个不可……”狮子大张口,黎国智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   “李闯,可以帮我送客吗?”黎夏念朝护士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护士马上打开医药箱开始帮她上药冷敷。   李闯瞥了个眼神,墨镜男架着黎国智就往外走,“请吧!”   黎国智连吵在喊的被拖了出去,病房门关紧,李闯和黎夏念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   “吓死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镇住那老家伙!”李闯心里忐忑着,他是最知道项子恒目前所酝酿的事情的,稍有差池都会改变命运。   无疑这是一招险棋,黎夏念也不确定,“派人24消失盯着黎国智吧,那个人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第191章 母子四人终于团聚   对于黎国智将会作出怎样的选择,黎夏念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接下来的日子她一直都在惴惴不安着,睡不好吃不下,再加上产后恢复时药物过敏,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奇痒无比,整张小脸都肿了起来。   她看着犹如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沈诺,却觉得心里更委屈,想见项子恒,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她想着,或许红军抗日就是这样的吧,革命尚未胜利同志应需努力。   她得忍着,就算是思念泛滥成灾。   沈诺洗干净手,拿着药膏靠近她,“把衣服掀起来,我帮你上药。”   黎夏念躺着没动,如果是浑身疼痛似乎好比较好忍耐,然而这个钻心的痒却还不可以挠的滋味,简直就是满清十大酷刑。   “你怎么艮皮癞肉的,快点把衣服掀起来啊,我保证不摸你其他地方,就上药!”   黎夏念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他眼中并没有情浴,可对其他男人,她没法主动宽衣解带。   她将药膏一把抢过去,刺挠的直皱眉头,“我自己来,你出去!”   “矫情什么,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有些地方你能涂到吗?”沈诺坐到床沿,蛮横的将她扶了起来,一把就扯开了她的衣襟。   “这不是穿着吊带背心吗?我就给你涂后背!”   刚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人,哪有力气拼命,黎夏念抓起被子护在身前,“说好了,只涂后背,其他地方我能够到!”   沈诺嘴上答应着“好好好”,眼睛却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迎面将她抱进了怀里,将吊带背心掀起来,露出了她那白皙的背。   “喂,干嘛要抱着啊,你不会坐到我身后去擦吗?”黎夏念推搡了两下,发觉只要一动弹自己的胸就会摩擦到他的身体,她就不敢在乱动了。   沈诺一手举着药膏,一手拿着棉签,小心翼翼的涂抹在那些小疹子上,他的鼻子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吸她的气息,心里暗想,就照着这个节奏征服她,再怎么强势也是个女人嘛,他就不信这种若有似无的身体碰触不能激发她的情.欲。   刚生完孩子,尽管喝了回奶汤,可她的胸比之前至少大了一个罩杯,像这样贴着就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再加上她那微微的喘息,沈诺咕噜一声,华丽丽的吞了口口水,控制不住的将嘴唇贴在了她的肩膀上。   黎夏念身体一僵,“混球,你这哪里是帮我上药,你不是说绝对不摸其他地方吗?”   “我没摸,我这是亲!”   “你给我滚蛋!臭无赖……”   黎夏念正要拳打脚踢的挣扎,病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小护士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说话都是结巴的,“三、三少,那个,我,我来给黎小姐上药吧!”   “妈的,究竟懂不懂什么叫眼力见?还叫黎小姐,不是告诉过你们,这是沈太太吗?”   看得出小护士挺害怕沈诺的,却就是固执的不可走,还碎着小步越挪越近,依旧重复着那句,“我来帮黎小姐上药。”   “你们医院的医护人员都是傻子吗?之前检查一直都说单胎,结果生出来个双胞胎!嘱咐你们叫沈太太,却一直叫黎小姐,我真服了!”   小护士终于壮着胆子走到了床边,脸都吓得惨白了,却还是伸手将药膏从沈诺手上拿了过来。   “三、三少,护士长说两位千金已经过了危险期,今天下午就能出保温箱了,让你最好找两个月嫂过来照顾着,还有,产妇很容易得产后抑郁,建议你做些让黎小姐开心的事情!”   脱离了沈诺的怀抱,黎夏念犹如躲瘟疫一样用被子裹紧自己,尽管一直没见到神神秘秘的项子恒,可她知道他一直在她左右,譬如眼前这位小护士,肯定就是他派进来帮她解围的。   那男人,就是个醋坛子,看到沈诺抱她,估计头发都气得竖起来了。   沈诺朝黎夏念献媚的眨眼睛,“你现在不开心吗?我对你多好啊,简直就是千依百顺。”   这话确实不假,如今的沈诺,她要星星,他都能去摘,可是不爱就是不爱,即使给她一片柔情,她也不领情!   “我想瑞瑞了,你下午把瑞瑞给我送过来,还有沈权沈奕的案子,即使老爷子包庇,你也要跟老爷子斗争到底,那两个人判死刑都不为过!”   沈诺露出为难的表情,案子的事有些棘手,本来犯罪伏法天经地义,可中间还有个沈建元,毕竟都是他的子孙,他自然不希望绳之于法。   不过从十一年前那场阴谋陷害,到如今,每次黎夏念都深受其害,伤了他也就算了,还敢伤他救命恩人!   “你放心,我绝对会说服爷爷的!”   沈诺正准备走,销声匿迹了好几天的黎国智就敲了门,身后跟着律师。   前些天大闹病房的事情沈诺后来也听说了,见他出现马上警觉起来,身体一横将他拦在了门口,“有什么事,就站这儿说!”   沈诺的驴脾气,黎国智就更不敢惹了,当真站在门口一步不敢上前,他将房契和拟定好的合同递给沈诺,“按照你说的,房子归你,马上撤诉!”   这个结果正是黎夏念所希望的,拿回母亲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家是她的心愿,然而此刻,她心里却交杂着太多太多情绪,没想到黎国智竟然真的为了那个贱人连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都不要了。   她看着沈诺递上来的房契,眼睛有些湿润,就好像滚烫的山芋在她掌心一样,“你是真的一丁点都不爱我妈,所以才能毫不在意的拿这套房子交易?为什么?为什么会爱上于敏?”   黎夏念迎上黎国智的目光,那个昔日在她心中如山一般高大的男人,那个小时候一直令她向往的温暖男人……究竟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陌生?   “我不懂,如果当年你爱的是于敏,为什么娶我妈?明明你让于敏怀孕的时间比我妈还要早?既然都已经有孩子了,把我妈甩掉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跟她结婚生子?”   看不懂参不透,她连她自己的爱情都搞得如此兵荒马乱,更何况是别人的了。   “大人的事你不懂,你现在只管拿着那套房子,把于敏给我放出来,以后不要再跟我们黎家有任何瓜葛!”   撂下这句话黎国智转身就走,多一丝的留恋都没有,黎夏念愣愣的看着房契,她该狂笑的,可她根本就笑不出来。   沈诺觉得自己心理也酸溜溜的,再度坐回床沿,“夏念,别生气,你不是还有我吗?”   黎夏念握着房契的手收紧,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能让我静一静吗?”   沈诺嘴角动了又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离开前再三嘱咐护士好好照顾着。   护士帮她上完药就被她给轰出去了,她窝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那本房契,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她曾失去的那些东西都在一点点的回归原位,可即使夺回了一切,都跟当初不一样了,那套承载着幸福快乐的房子,如今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病房门外,小护士紧张兮兮的偷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之后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很快一笔转账转到了她的手机上。   小护士看着好几位零的数字,雀跃起来,觉得刚刚冒着吓破胆的危险冲进去值了,为了报答这个数字,她跑去保温室,尽心尽力的伺候两位小公主去了。   下午三点,经过各方面检查,医生给两位小公主洗了澡,这才推着婴儿床敲响病房门。   黎夏念睡饱了,精神状态很好,知道大概是这个时间,她还特意换了身干净的病号服,还反反复复的洗了好几遍手,心里有那么点小紧张。   孩子被推进来,她激动的就要跳下床,被医生制止住,“黎小姐,如果不是前两天不注意保养,你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带着孩子出院了,身体是你自己的,希望你能多注意些!”   黎夏念被训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她承认她的脾气也挺爆的,所以才会跟黎国智对打。   她坐在床上伸长脖子,急切的等待着护士将孩子送到她怀里。   都已经十天了,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真切的抱到自己的孩子,欢喜之余还有点心酸,这两孩子也太瘦小了,没有肉只有皮,拳头大的小脸抽抽巴巴的,就像老太太似的,说心里话,有点丑。   不过丑她也喜欢,她将孩子稳稳的抱在臂弯里,左亲亲右亲亲。   小家伙们就好像感知到是妈妈一样,纷纷伸出小手往她脸上抓。   这温馨的场面刚好被送过来的瑞瑞看到,当即哇地一声,“妈咪不爱我了……”   瑞瑞张着大嘴,哭得都能看到小舌头了,一边不满的嘟囔着,一边玩床上爬,叽里咕噜的钻进黎夏念怀里,“妈咪,你说,你是最喜欢我的,比喜欢她们多很多!”   连日来的烦恼一下就烟消云散了,黎夏念被瑞瑞逗得啼笑皆非,“你这个爱吃醋的毛病,跟某人真像!”   说着她抬眼看向躲在角落里偷拍的护士,以及隐藏在门外面的墨镜男。   讲了好半天的大道理,瑞瑞才破涕为笑,“你说的是真的,以后她们两个都必须乖乖听我话?”   黎夏念点了点头,“你是大哥哥啊。”   “哼,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勉强喜欢喜欢她们吧!”瑞瑞一脸傲娇,那表情跟项子恒如出一辙,其实他喜欢的不得了,就是嘴硬!   好几天没跟妈妈亲近了,晚上保姆来接瑞瑞,瑞瑞死赖着不走,无奈之下护士只能安排了一张小床。   夜深人静,护士站在门口朝走廊另一侧招了招手,某男就跟特务似的放轻脚步一点点的靠近。   护士轻轻推开病房门,“今晚沈家人都不在,只有两个月嫂,被安排在隔壁了。”   某男依旧一脸淡然,闪身进了病房。   在房间里站定那一刻,他那张扑克脸马上就变了,染上浓浓的暖意,担心吵醒孩子,他干脆脱了皮鞋,光脚走进去。   他绕过两张婴儿床,又绕过瑞瑞的折叠床,最后在黎夏念床前站定,静静的看了好半天才俯下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月光如纱,柔情万丈,正如他此刻的目光,他心里带着浓浓的歉意,“明天开始,又会让你伤心了,念念,一定要挺过去,虽然我不知能否成功!”   “其实我也想过要告诉你,只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即使此刻,他都是强忍着关节的痛意艰难的站在这里,恨吧,恨比爱容易。   项子恒捧起她的手包裹进掌心,转头朝三个孩子看去,房间里全都是这娘四个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莫名的令他安心,他正要收回目光,被那双晶亮的小眼睛吓了一跳。   瑞瑞揉着眼睛,“欧巴?长腿欧巴?”   项子恒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   瑞瑞缩了下脖子,捂着嘴乖乖点头,然后跑下床轻手轻脚的爬到他怀里,“你来看妈妈啦?你们家的小宝宝呢?也出生了吗?”   项子恒嘴角动了动,目光看着某处,“出生了,她们都很好。像你一样乖!”   瑞瑞笑着点了点头,“那你有了自己的小宝宝是不是就不再喜欢瑞瑞了?”   项子恒摸着小家伙的头发,目光里一闪一闪的,“怎么会,瑞瑞永远排在第一位!”   瑞瑞满意的搂着他的脖子吧唧吧唧亲了两口,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本来我以为你会等着我妈咪跟爸爸离婚的,然后……可能是我搞错了,现在爸爸对妈咪特别好,你也有了新娘子,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妈咪。”   项子恒看向安睡的黎夏念,“是啊,一丁点都不喜欢。”   瑞瑞眨了眨小眼睛,总觉得这句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不喜欢的样子。   项子恒收回心思,将瑞瑞安顿回小床上,“乖,睡吧,我也该走了。”   说完这话,他将瑞瑞的眼睛蒙上,克制不住的在她唇上浅尝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第192章 风波起:孩子被夺走【1】   第二天一大早,黎夏念就叫人把瑞瑞接走了,瑞瑞很生气的样子,抓着门框跺着脚,“你就只喜欢妹妹,不然干嘛这么早就撵我走啊,就不能让我多待一会儿吗?”   保姆见黎夏念没吱声,只能将瑞瑞抱起来哄,“乖了,太爷爷昨天给你买了新的汽车模型,再说不是还要上幼儿园吗?等妈妈出院的,就能天天陪着你了。”   瑞瑞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电梯门关上才彻底消失。   黎夏念沉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小脚乱蹬乱踹的两个小宝贝,爱不释手的握着她们的小手,咂嘴逗弄着。   九点整,走廊传来吵杂的声音,黎夏念朝门上那道窗户看去,好多医护人员纷纷冲向电梯间,“你们是什么人,请你们马上离开,不要影响产妇休息!”   然而医护人员的话并未起到作用,那些人来势滔滔的往里冲,黎夏念起身朝窗外看去,就连医院正门都围满了记者车,因为声势浩大,围观的路人都站到了马路上,行驶的车辆也都停了下来,一时间整条马路都瘫痪了,来了好多交警民警。   这场面惊心动魄的就好像拍电影一样,令人莫名的恐慌,黎夏念本能的将婴儿床往里面推了推,跑到门口探头朝外面看去,闯进来闹事儿的那群人全都穿着黑色西装,跟医护人员的白大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医护人员已经不堪压迫,一点点的往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到了她的病房门前。   黎夏念紧张得直吞口水,连忙掏出手机给沈诺拨过去,“你在哪啊?赶紧过医院来,不知道哪来一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奔着我来的!”   “我已经在路上了,堵车,根本开不过去,行了,我把车扔这,我跑过去,你把门反锁上,一定抵住了!”   她正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沈诺就挂了电话,沈诺的语气一听便知,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黎夏念连忙关门反锁,四下看了看,将床头柜移到了门前,单枪匹马她不怕,可她怕孩子受到伤害。   楼下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相互打听起来,应该是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有人吵嚷着带头骂了起来,“女人中的败类,不守妇道,婚内出轨,就应该送进监狱判她刑!”   黎夏念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在说她吗?难道项子恒也被揪出去了?   以这个言辞来骂她,她一点反驳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事实如此,她确实出轨了,可这个错,她犯的一点都不后悔,再让她重来一次,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只是,她不想连累项子恒。   事发突然,黎夏念实在是摸不清头脑,之前滚楼梯手机被砸坏了,这些日子又一直躺在医院里,还没来得及去买新的,此刻想百度一下新闻都做不到。   她在病房里急得来回转圈,因为外面太吵,两个孩子被吓得哇哇直哭。   她将孩子抱起,烦躁的哼着小曲哄着,不多时走廊里那群人就将医护人员压制住抵到了她门口。   哐哐哐的砸门声,“马上把门给我打开!”   黎夏念看着玻璃上映着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孔,心跳就更是如同擂鼓了,这个男人跟她不守妇道婚内出.轨有什么关系?被爆出这种新闻首当其冲跑来问罪的不应该是沈建元和沈诺吗?   而且,就算她出轨,有必要在坐月子的时候闹到医院来吗?   “限你三个数,马上给我开门!”外面那个男人挺凶的,说话大义凛然,搞得就好像为民除害似的。   “你谁啊,凭什么给你开门,我又不认识你!”黎夏念吼得底气十足。   男人哼笑了一声,“黎夏念,继续给我装!”   这回黎夏念就更是发蒙了,对方这语气就好像跟她挺熟似的,她努力搜索记忆,整个阳城的男人都认识她,可她再过目不忘也只记得跟她合作过的,这男人,她是真的没什么印象!   男人踢了两脚房门,似乎已经不耐烦了,“爬我床的时候不是挺热情的吗?这会儿跟我装矜持,马上把门给我打开!”   黎夏念不停的哄着嘤嘤哭泣的孩子,听到这话彻底凌乱了,她是跟很多男人眉来眼去过,或许还拉拉小手搂搂小腰过,可爬床的就只有项子恒一个啊,这男人抽的什么疯?   “你少血口喷人了,说我跟你爬床,请问你知道我的罩杯,知道我的腰围吗?说吧,谁派你来的,黎佳的余党,还是于敏……”   “36C的罩杯,二尺的腰围,还需要我报个臀围出来吗?还有你臀上的那颗痣!”   黎夏念一口气没喘匀,这下走廊里的骂声更高了,就连那些围护她的医护人员也都纷纷哀叹一声,对她表示失望。   男人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咆哮而出,所有人闪开一条路,沈诺瞪着一双牛眼珠子,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在看清对方是谁的时候楞了一下,阳城有名的暖男,乔家二公子,乔杰。   沈诺也仅是顿了那么一秒,“你刚刚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臀上有痣的?”   乔杰一把拨开他的手,轻笑一声,“你觉得呢?如果不是睡过,能看到那么隐蔽的位置?三少应该知道我没说错吧!”   沈诺一下就被呛住了,张了半天嘴才否认,“没、没有!”   乔杰哈哈大笑起来,“大家看到了吧,三少结巴了。”   沈诺朝病房门看去,透过上面的玻璃窗狠狠的瞪了黎夏念一眼,该死的,他怎么就给忘了,这个女人可是阳城交际花,认识的男人能装一火车皮!   沈诺沉了口气,算了都过去了,他曾经不也同样游走在女人之中,“二公子,不管真假与否,就算黎夏念真的爬过你的床,那又怎样,谁这辈子还没睡过几个人,至于你如此兴师动众的跑来医院闹?”   沈诺一副瞧不起对方的表情,“大家都是成年人,睡过且过,难道你还打算揪着不放,或者是挖我墙角?告诉你,黎夏念是我老婆,谁来我都不会让!”   这话太霸气太深情了,好多花痴女为沈诺鼓起掌来。   沈诺举起手示意大家不必激动,然后近前一步紧贴着乔杰耳边警告,“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吗?劝你马上领着这群人给我滚出去!别吓着我老婆孩子!”   黎夏念从来没给沈诺点过赞,不过此时此刻的沈诺实在是太英雄了。   正常情况,乔杰应该被沈诺威胁住才对,可乔杰却丝毫不畏惧,竟还露出轻蔑的表情,转身看向病房门,那目光带着狰狞,吓得黎夏念抱着孩子向后退了好几步。   她这一退步,乔杰突然有了举动,猛地一脚将门踹开,紧接着好几个人冲了进去将黎夏念围在了中间。   沈诺虽然也布防了好几个保镖以及月嫂,但却没有有备而来的乔杰阵容庞大,就在黎夏念错愕的时候,紧逼眼前的两个男人一把将孩子抢走。   怀里一空,黎夏念整个人都慌了,冲上去就往回抢,却被两个人架起来压在了床上。   “我跟你就不认识你,赶紧把孩子还给我!”黎夏念挣扎着,可她的肩膀被人死死的压着,连战都站不起来。   “沈诺,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更别说爬他床了,我没爬过任何人的床,他肯定是收了好处替别人办事!”   如果说是平常老板姓,她这话沈诺就信了,乔家二公子会缺钱吗?   不过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这笔账他可以事后再跟黎夏念算。   沈诺一招手,五六个保镖涌了上来,“都给我打趴下,打死了我兜着,我看谁敢抱走我的孩子!”   “噗,哈哈哈,你的孩子?三少,我这也是为你好,担心你养到最后白白投资,还得给我送回来!”   看着猖狂的乔杰,沈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了对面墙壁上,也不知道记者是何时冲上来的,闪关灯不断响起,将沈诺打人的画面全都拍了下来。   沈诺动作一迟缓,乔杰就趁机推开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三少,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   沈诺皱着眉头,一把抢过,逐字逐句看着,读到最后一个字时,手一晃掉在了地上,父女关系。   “新出炉的DNA监测,这回足够清楚明白的了吧?你所谓的孩子是我的种!”说着乔杰面向媒体,“那两个孩子是我跟那个女人的,至于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想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事情就是这样,而我今天也仅是维护身为父亲的权益!”   “不是,你没资格带走!”沈诺辩解着,“黎夏念不可能跟这个男人有染,这两个孩子是、是……”   乔杰露出胜利一笑,“说啊三少,说说看这两个孩子怎么回事儿?”   沈诺看着摄像机,这让他怎么说是试管婴儿,怎么说他精子成活率为零……究竟是什么人给他下的圈套,从一开始做试管就已经计划好了,恐怕就连生出双胞胎都是其中一环。   一定是沈权沈奕,该死的,他一定要让他们这辈子都走不出铁窗! 第193章 风波起:孩子被夺走【2】   眼见着乔杰要将两个孩子抱走,黎夏念就跟疯了一样,扑上去跟那些人撕扯起来,好几个打手推搡着她,她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两三下就被几个大男人推倒在地了。   “不是的,沈诺,你说啊,说实话啊,不然他们会把孩子带走的!”   沈诺被夹在中间,即使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也只能跳进去。   看着一言不发的沈诺,黎夏念有种跌入深渊的绝望感,她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再度冲了上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更没跟他发生过任何关系,这个孩子是我做试……”   她才刚说出一个‘试’字,沈诺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朝她露出恳求的目光。   黎夏念拼尽全力的想要掰开他的手,虽然知道说出真相对沈诺而言相当于灾难,可她身为妈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抢走。   沈诺用力将她的身体转向自己,两只手就好像铜墙铁壁一样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一只手掌压住了她的头,硬是将她的整张脸捂进了胸膛里。   黎夏念就好像被钉在他身上了一样,尽管死命挣脱,却一丝都动弹不得,她的声音闷闷的,喉咙都喊哑了,却只能发出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她呜咽着,“沈诺,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知道……你把孩子给我要回来,那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沈诺,你这个混蛋!”   她的声音就在沈诺耳边,沈诺喉间泛起一阵阵的酸楚,又是这种选择题,选择宠着她护着她,还是宠着自己护着自己?   一旦秘密揭晓,他在沈家,乃至是整个社会上都将抬不起头,他可是沈家继承人沈诺啊,真的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还有沈建元,已经那么大年龄了,如果让他知道,整个沈家已经没有下一代人了,他会怎样,也许会一蹶不振、死不瞑目,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再混都是个孝子。   沈诺垂眸看向在他怀里呜咽的女人,仰起头盯着墙角看了很久,最后沉了口气,“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闹出跟有夫之妇乱搞的绯闻,对你,对乔家都没有好处,说吧,给个痛快!”   此刻,乔杰打来的打手和保姆已经将两个孩子抱到了他身后,几十号人将孩子护在中间,沈诺的人根本突围不了,只能怒气滔滔的站在外围堵着去路。   乔杰回头朝已经得手的孩子看去一眼,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我的目的只有一样,就是孩子,让我把她们带走,那些记者和新闻我都可以摆平,只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其实当沈诺张嘴问对方目的的时候,黎夏念便懂了他的选择,她的身体瞬间僵得笔直,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已经是第多少次在最关键的时刻,他把她一脚踢开,当成棋子来利用了?   她是从没对他抱过什么希望,可当抉择来临时,她心底还是渴望他能顾虑她一些,她的心情、她的感受,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黎夏念猛地咬住他的胸口,用力,就好像她是饥饿的困兽,而他是食物一样,趁着沈诺吃痛之际,她挣脱,一把将他推得跌坐在地上。   黎夏念讽刺的笑了一声,眼睛里全都是眼泪,“沈诺,你畜生,为了自保你就要将我的女儿拱手让人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沈诺见她情绪失控,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握住她的肩膀安抚,“夏念,你冷静冷静,如果你喜欢孩子,我、我们还可以再生……”   再生?黎夏念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皱成了一团,她控制不住嘴唇的颤抖,扬起手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你记住了,从此以后我对你,再不会心慈手软!”   说着她孤军奋战的跟乔杰的人动起手来,“我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总之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把孩子带走的,你不是孩子的爸爸,不是!”   乔杰看着眼前张牙舞爪咆哮着的女人,一只手就将她的两只手给掌控住了,紧接着强硬的将她扯出病房,抵在了门口的墙壁上,两个人一入镜头,那些记者就几连拍起来。   情急之下,黎夏念抬腿就往乔杰两腿之间踢去,“混蛋,竟敢诽谤我!”   她对这个乔杰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只知道乔家是搞化妆品的,在黎胜工作时,她倒是跟乔家接触过,却从没见过他这位二公子。   可还没等她踢中对方,乔杰就两腿一并,夹住了她的腿,两个人的姿态别提多暧昧了,紧接着乔杰就朝她压了过来,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朝他仰起了头。   “我究竟那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我?”   黎夏念两只手胡乱的抓着挠着,可她的力道根本无法阻止男人的靠近,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了,在黎夏念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乔杰一口堵住了她的嘴。   黎夏念自认智商挺高的,可这会儿,她的大脑就好像休克了一眼,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闭着眼睛,貌似吻的还挺蚀骨柔情的。   闪关灯的声音充斥着耳畔,黎夏念垂在两侧的手颤抖着握紧了拳头,使出毕生的力气给了乔杰一耳光。   她打的手都麻了,可乔杰就好像没事人一样,缓缓站直身体,笑对着那些媒体,“大家看到了吧,这个女人对我的身体可是很熟悉的,只是丑闻被爆极力掩饰而已,这年头生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有十次八次,怎么可能怀得上!”   记者纷纷点头,就连围观的医护人员也对他这话给予了肯定,黎夏念看着四周人的嘴脸,心里明白乔杰仅凭那份DNA结果就已经博得了所有的信任,无论她说什么都仅是狡辩而已。   她回头朝沈诺看过去,沈诺眼中竟然含着泪光,她知道他孝顺,也知道他肩上担负着整个沈家,可理解不证明接受,她永远都不会接受将她推到风头浪尖上不管不顾的男人。   尽管知道有些徒劳,黎夏念还是将手指举到头顶,“我用我的性命发誓,我没跟这个男人发生过任何关系,这两个孩子是我自己生的……”   “混账!”一声厉吼,整条走廊变得鸦雀无声,那些记者纷纷收起设备靠边站,就连乔杰带来的打手都畏惧的闪到一旁,沈建元步伐铿锵,穿过人群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他身后至少跟了二十个保镖,各个高大威猛,比乔杰那些打手不知道强悍了多少倍。   黎夏念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迎了上去,“爷爷,他们要抢走我的孩子,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   沈建元目光锐利如鹰,狠狠的朝黎夏念看过去,再度骂了一遍,“混账!人家拿着DNA结果找上门来,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黎夏念,你的风评整个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真的没有,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这辈子就只跟过你一个男人!”   沈建元一把甩开她,“呵呵,鬼才信你只跟过沈诺!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乔家二公子的?真是不知廉耻,你当我们沈家好耍是吗?把你当成姑奶奶伺候了七个月,你竟然给沈诺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沈老爷子,大家都是社会上的佼佼者,爆出负面新闻对谁都不好,我只要孩子,至于你们沈家内部的纷争与我无关,不知道老爷子是想息事宁人,还是走法律程序。”   乔杰拿出胜利者的姿态,丝毫没有畏惧的与沈建元对视。   四周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安静的等待着沈建元的抉择。   见沈建元没有马上否定,黎夏念心沉了,“爷爷,他是骗子,不可以把孩子给他!”   沈建元一拐杖打过去,直接将黎夏念打得跌坐在地上,他恶狠狠的斥责,“给我闭嘴,我们的账待会再算!”   乔杰轻声一笑,“想必老爷子已经得出答案了吧!”   沈建元扫去一眼,目光如刀,“敢露出一点风声,害我们沈家形象受损,你知道后果!”   抱着孩子的保姆在接触到沈建元朝孩子看过来的目光时,吓得紧了紧怀抱,一瞬间就冷汗一身,那目光就好像再说随时会弄死这两个野种似的。   乔杰也是心里一惊,连忙朝打手和保姆递了一个眼神,一行人连忙朝电梯间走去,“那就多谢老爷子成全了!”   “不,孩子,你们把孩子还给我……”黎夏念从地上爬起,踉跄的追上去,一把抓住乔杰的胳膊,“还给我,那是我的女儿,你们没权带走她们,还给我!”   不管出没出轨,黎夏念都是孩子的妈妈,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搞得医护人员都跟着抹起眼泪,却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乔杰顿住脚步,低头看着即将哭晕过去的黎夏念,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狠狠甩手,带着孩子上了电梯。   黎夏念还要再扑上去,却被沈建元的保镖架住了胳膊,强硬的朝病房拖去,她朝即将关闭的电梯使劲儿伸手,眼看着里面的孩子因为不安哇哇大哭着…… 第194章 离婚,净身出户【1】   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带走,那种无助和自责根本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黎夏念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被两个保镖强硬的从电梯间拖进了病房。   “跪下!”沈建元满身怒气的坐在沙发里,握着拐杖的手很用力,手腕上的青筋突突地狂跳着。   听到命令,两个保镖用力推了黎夏念一把,她跌撞着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爷爷,这件事……”沈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保护黎夏念,张了半天嘴,最后只能闭上。   沈建元举起拐杖用力戳了两下黎夏念的肩膀,“说吧,把你那些罪行都给我招了!”   黎夏念脑子里全都是孩子哇哇大哭的画面,她跪坐在地上,难以自持的抽泣着,透过朦胧的泪眼朝沈诺看过去,那个整天缠着她说会报恩的男人,那个指天指地发誓会照顾她的男人,此刻竟变成了缩头乌龟,她真瞧不起他!   “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承认是不是,我说怎么会生出来个双胞胎,原来根本不是我们沈家的种,难怪,乔家三代双胞胎,他妈的,居然替别人养孩子!”   沈建元越说越憋气,干脆起身用拐杖照她背上砸了一下。   黎夏念被打得扑在了地上,眼泪更是汹涌了。   听着她的哭声,沈诺喉咙发酸,横在沈建元身前,将他手上的拐杖抢了下来,“爷爷,夏念还在坐月子,会落下病根的!”   沈建元瞪了瞪眼睛,这下就更是气了,扬起一拳揍在沈诺脸上,“窝囊废,自己老婆怀了谁的孩子都不知道!”   沈诺连忙回身将黎夏念抱起来,压低声音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将她放到床上,耷拉着脑袋,抽了好几张纸巾帮她擦眼泪,因为后期对夏念有了改观,他对那两个孩子也产生了感情,他是下定决心要对孩子视如己出的,没想到竟遭人暗算。   “见鬼了!”沈建元实在是搞不懂沈诺对这女人怎么就一点脾气都没有,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竟是这态度,是傻了吗?   “你们几个,把这个不争气的孙子给我拉出去,我今天必须为沈家清理门户!”   一声令下,几个保镖围住了沈诺,“三少,对不住了!”说着就将他给控制住强行押了出去。   哐当一声,房门关紧,沈建元一把揪起黎夏念的衣领,“当年也不知道你是使了什么狐.媚之术迷.惑了我孙子,现在竟还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说,到底是不是你勾.引了乔杰?”   黎夏念闭着眼睛沉默了片刻,再睁开眼睛,她就好像勇往直前的战士,冒着将死的危险,笃定的说道,“没错,是我勾.引了乔杰,我们去过十多次酒店,然后就怀上了,我也不知道怀的是他的孩子。”   黎夏念的回答完全出乎沈建元预料,他以为至少要严刑拷打一番,才能逼她说出真话,结果,她的真话令他猝不及防。   “你、你这个……”沈建元都被她气得结巴了,组织了好半天的语言才狠狠的将她摔在床上,“你这个贱人!”   黎夏念的额头撞在撞角,划破了一道小口,可她却不以为然的坐起身,“我的风评本是如此,就算是跟人乱搞也不足为奇,这种事你不是早就应该预料到了吗?再则,跟沈诺比起来,我这已经算是洁身自好了!”   “跟沈诺比,沈诺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不是都说男女平等吗?我是能力不如他,还是人脉不如他?凭什么他可以到处放纵,我不可以!凭什么他说要孩子,我就得给他生!”   沈建元一把捂住心口,喘息着跌坐进沙发里,指着黎夏念的鼻子,“你真不知廉耻!马上给我滚出沈家!”   保镖见情况不好,连忙上前帮老爷子顺气,却被一把推开,“联系律师,联系民政局,马上将这个女人给我赶出沈家!”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之前我就说离婚,是你们偏要逼我生孩子的,你们这是自作孽!”黎夏念压下心头的酸楚,挺直身体,仰着脖子,一脸傲气。   看到她这幅犯了错还趾高气扬的样子,沈建元浑身乱颤,有种弄死她都不解恨的感觉,一把抓住要给律师打电话的保镖,“先给我把她绑起来,敢无视我沈建元的威严,给我打,狠狠的打!”   沈家的保镖很沈家人一样冷血无情、不顾男女,接到指示,保镖马上朝黎夏念走了过去,一把扯下窗帘,刺啦刺啦撕成布条,上来就要绑她。   黎夏念主动将手伸了过去,“绑啊,我已经在房间里按了监控,你这边虐待完我,网络那边马上直播,到最后网友们会觉得我出轨也是情有可原的,刚好我缺一个洗白的理由。”   这话一出,保镖当即就不敢动了,回头朝沈建元看去,沈建元心脏突突狂跳着,连忙从上衣兜里掏出速效救心丸,含了两粒才稳住心跳。   “老爷子,还绑不绑?”保镖举着布条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抉择。   “绑个屁绑,该死的网络!”沈建元起身在房间里乱转,“律师,叫律师半个小时之内赶过来,今儿这婚必须得离,我们沈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招惹到你这种骚狐狸!”   黎夏念暗暗松了口气,这要是被绑起来打,不死也残废,尤其她还在坐月子,留下病根可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的。   反锁的病房门被一脚踹开,声音惊天动地,黎夏念被吓得一激灵,看着乱颤的门板,以及外面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保镖。   沈诺擦了擦嘴角的血,脸颊上好几块淤青,沉着步伐走了进来。   沈建元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个混球,竟然忤逆我,对自己家的保镖出手!”   “不离,说什么我都不会跟夏念离婚的!”沈诺走到床边一把将黎夏念扯进怀里,自私而又粗鲁。   黎夏念敲打脚踢的挣脱着,“你有什么脸跟我说不离婚?我要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恨你,沈诺,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沈诺死死的禁锢着她,“说什么都没用,我就是不放你走,我说过了我们从头开始,如果我能早些知道你是救了我的人,我不会逼着你……”   沈诺干脆蹲下来,仰望着她,“这是最后一次了还不行吗?你就再为我受这一次委屈,我发誓以后全都弥补你?”   “沈诺!你脑子进水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建元一把拎住沈诺的后衣领,“这种贱女人你还要她干什么?就因为小时候救过你,你就要容忍她在外面乱搞?你可真给沈家男人丢脸!”   沈诺皱着眉头望着黎夏念,刚刚他一直都在跟保镖打架,只听到了沈建元最后那句离婚,其他的都没听到,“你跟爷爷说什么了?”   黎夏念朝着他笑,“说什么了?说我勾.引乔杰跟他上.床了,看在我帮你的份上,跟我离婚吧,我对你已经别无所求了!”   “不离,可能是我太过后知后觉了,黎夏念,我、我喜欢你!”   站在后面的沈建元瞠目结舌的看着沈诺,“孬种,真是孬种,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保镖连忙扶住险些摔倒的沈建元,将他安顿进沙发里,“护士,快去那吸氧器,快点!”   见老爷子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沈诺连忙过去,却被一把推开,“丢人,别说你是我孙子。”   “沈老爷子,你要的离婚协议已经拟定好了。”律师十万火急的赶过来,前脚刚踏进病房,就被里面的低气压吓得后背发凉。   沈建元指了指茶几,“把字给我签了,马上办离婚手续去!”   律师将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掏出一支笔拍在了桌面上。   黎夏念从床上下来,毫不犹豫的拿起笔,刚要签字,协议书就被沈诺一把抽走,撕得粉碎。   “混账,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随着沈建元这一声吼,沈诺噗通跪在了地上,“我只求爷爷这一件事,以后什么我都听爷爷的,我不能跟夏念离婚!”   眼看着就要自由了,却没想到沈诺这么坚持,黎夏念将笔砸在他身上,“沈诺,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需要的男人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将我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你太自私了,除了爱你自己根本不懂去爱别人!”   沈诺根本不看咆哮的她,只盯着沈建元,“这个女人我要定了,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婚的!”   沈建元呼哧呼哧急喘了两口气,头一歪倒进了沙发里,保镖和医护人员一拥而上,脚步声呼叫声杂乱的响起,紧接着一阵风般的离开了病房。   沈诺直直的跪在地上,好半天才站起身,他没马上跑去看沈建元的情况,而是转向黎夏念,“你说,要我怎么做才能弥补,婚我是肯定不会离的。”   黎夏念揪着一颗心,气得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弥补?你去把我的女儿抢回来啊,我只要我的女儿,去啊,你去啊!你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和瑞瑞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黎夏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手揪着他的衣襟发泄的摇晃着,哭着哭着身体就瘫软下去,倒进了他怀里…… 第195章 离婚,净身出户【2】   沈诺连忙勾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了床上。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即使昏迷不醒,眉头都是紧皱在一起的,可想而知孩子被抢走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沈诺在床边静默的站了好久,他知道这次的事件他又对不起她了,可他真的是别无他选。   沈诺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去叫护士,他本想等护士处理完黎夏念身上的伤口再离开的,跟着沈建元跑走的那个保镖就急匆匆的返了回来,“三少,快去看看老爷子吧,情况不太好!”   沈诺一下就慌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脚步声由近及远,一点点的消失。   黎夏念缓缓睁开眼睛,朝护士冷声训斥,“轻点,本来不痛都被你弄痛了!”   护士吓得手一抖,蘸着碘酒的药棉花掉在了床上,“你、你不是晕过去了吗?”   “醒过来了,不行吗?”   黎夏念从床头柜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抢过护士手中的夹子,自己给自己消毒,“真是的,越怕毁容越是伤到脸,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给我拿除疤药。”   见护士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她又嘱咐了一句,“还有冷敷贴,没看我眼睛这么肿吗?”   黎夏念一边捣鼓着自己这张脸,一边想着该如何把这个婚离了,看沈诺那样就跟王八吃秤砣了似的,将她推向深渊的时候不管不顾,却还舔着脸对她紧缠不放,这种男人真的是渣出了新高度。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她就换了外穿的衣物,孩子都已经不在医院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虽然外面春光明媚,不过毕竟是月子期,再加上她怕有记者潜伏,她将事先让黄钰婷准备的帽子口罩全都武装上,这才走出病房。   黎夏念有种跑路的感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生怕被沈诺擒住,很顺利的抵达了一楼厅门,就好像即将得到自由的小鸟,黎夏念加快了脚步,然而,刚穿出停车场,楼上就传来了沈诺的声音。   “黎夏念,你给我站住!”   黎夏念抬头看去,沈诺正站在她的病房窗口,气得直砸窗户。   难得跑到这里,谁会听话的乖乖站住,黎夏念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刚好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前,黎夏念拉开车门跳了上去,“去……”   东逸花园的阁楼也被沈诺发现了,她貌似无处可躲,“去凯旋传媒!”   车子启动,黎夏念扭头朝咆哮着追出来的沈诺看去,笑着挥了挥手。   都把老爷子心脏病气犯了,这个婚早晚都得离,在没想到方法之前,躲着他才是明智之选!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凯旋传媒大厦楼下,黎夏念用身上仅有的钱付了车费,快速进门直奔电梯,却没想到凯旋上了规模之后管理这么严,她被保安拦了下来,“请问你找哪位?”   黎夏念想了想,如果说是来找黄钰婷的,肯定会被认为是粉丝,“我找刘俊凯。”   保安看着眼前这个包裹得土肥圆的女人,肿着眼睛,破着额头,脸上长满了雀斑似的红疹子,“我们刘总可没工夫接待像你这样的爱慕者,去去去,别捣乱!”   “怎么对我的客人说话呢!”   夹带着阳光气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急切的脚步声,刘俊凯一路小跑的冲过来,没好气的瞪了保安一眼,抓过黎夏念的手腕上了电梯。   “你怎么知道我过来了?”   “心有灵犀呗!”   黎夏念看着笑得都要开花的刘俊凯,“正经点,我这边天都塌下来了,你这么开心不太好吧?”   被训了一句,刘俊凯收起笑容,“我在楼上窗口看到你了,离婚没?是不是离婚了?终于摆脱那个渣男了吧?你能第一时间跑来找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消息不是被封锁了吗?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也在医院里安插了人吧?”   刘俊凯连忙摇头,“那个护士不是我安插的,真的……嗯?不对,什么叫也啊,难道还有人跟我一样?”   黎夏念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你的帮我!”   电梯上行,躲在凯旋大门外的墨镜男马上汇报情况,“项少,黎小姐已经抵达凯旋,目前很安全。”   “哦,果然如我所料,她去找黄钰婷了,行,她们俩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坐在一旁的李闯动作顿了一下,“大哥,钰婷在影视城,还没赶回来呢?”   与此同时墨镜男也说道,“黎小姐是来找刘俊凯的,两个人拉着手有说有笑的进了电梯。”   关键词,拉着手,有说有笑!   项子恒蹭地站起身,“孩子都被人抢走了,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心!”   这是一招险棋,他可是担心得要死,生怕失败,亦或是害她伤痛欲绝,结果,她对那两个孩子毫不在意。   “大哥,你冷静点,你想啊,那两个孩子对夏念而言只是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呃……”   李闯连忙狠拍自己的嘴,“口误口误,总之,她不喜欢那两个孩子也是正常的,再说了,要是离婚成功,她可就是黄金单身女了,寻求幸福也是正常的嘛!”   见项子恒黑着脸,李闯接着开导,“你不是拒绝她了吗?再说,让她寻找人生伴侣获得幸福,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项子恒跌坐回椅子里,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别扭的要命,“我就是那么一问,刘俊凯嘛,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我很冷静,一点都不激动!”   李闯呵呵了两声,“大哥,轻点捏手机,屏快碎了!”   他才刚放松,电话另一端的墨镜男就说道,“沈诺不同意离婚,沈建元已经被气进重症监护,这次的事好像更加坚定了沈诺对黎夏念的心意。”   项子恒再度拍桌而起,忍不住爆了粗口,“艹,那混蛋有什么资格纠缠!”   李闯被拍得直缩脖子,朝着项子恒嘘了一声,“隔壁的孩子都被你吓哭了。”   一盆冷水,项子恒的气焰马上熄灭,“行了,你就给我好好保护着,千万别让沈诺抓住黎夏念。”   挂了电话,项子恒舒了口气,转身去了隔壁房间,为了掩人耳目,他也只能将孩子安顿在李闯家里。   他在心里反复埋怨着黎夏念,虽然不希望她伤心难过,可对自己怀胎七月所生的孩子如此冷漠,不禁让他有些失望。   一个小时之后,墨镜男看到黎夏念和刘俊凯从凯旋大厦走出来,他连忙驱车尾随,车子绕过大半个城市,终于在一家装修奢华的俱乐部门前停下。   眼见着两个人并肩进去,墨镜男理了理笔挺的西服,也走了进去。   刚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对不起这位先生,这里是私人会所,没有会员卡是不能进入的。”   墨镜男被强行推出了门外,他抬眼看了看招牌,发生这么大的事,黎小姐竟然还有心情来玩乐,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向项子恒汇报,估计听到这消息鼻子都能气歪吧!   ‘非凡’最顶级的主题情趣包厢内,黎夏念终于可以脱了外面那层厚重的大衣,“你找的人真的靠谱吗?”   刘俊凯胸有成竹,“为了她的前途,我觉得就算是死,她都不会泄露秘密的。”   黎夏念点了点头,不多时包厢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女人婀娜多姿的走进来,再看清里面是一男一女的时候,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抱歉,我是不是走错了?”   黎夏念朝女人勾了勾手指,“没错,是我叫的小姐!”   女人错愕了好半天,才敷衍的笑了起来,“这位美女你可真逗?你确定是你叫了小姐,而不是那边的先生?这样吧,我去把我们店里的男公关叫来,保证你喜欢!”   说着女人就往外走,朝走廊尽头的服务生喊,“叫两个男的过来,真是的,究竟是那个白痴,男女都能搞错!”   隔壁房间,李闯一口酒呛了鼻子,“咳咳,口味挺重的,一个不够,还要叫两个男公关?”   李闯连忙闭嘴偷瞄了一眼狠命抽烟的项子恒,脸都气得发青了。   随即他们就听到了黎夏念的声音,“不要男人,我就要你,只要能让我满意,钱不是问题!”   李闯声音都颤了,“老大,你说夏念会不会是被男人伤的太深了,从此取向变了?现在可是很流行男男、女女,俗称什么耽美和百合……天啊,我们家钰婷,我的让她跟黎夏念保持距离!”   “别放屁,不可能!”项子恒烦躁的将烟丢在地上,碾了好几脚。   门外的女人娇媚的笑着,“早说你是这种取向嘛,我是无所谓啦,只要钱给到位,伺候女人更乐得轻松。”   隔壁包厢门咔哒一声关上,项子恒身体僵直了一下,迅速起身趴在墙上,然而包厢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什么都听不见。   “不可能你紧张什么?”李闯看着失了沉稳的项子恒,又觉得同情又觉得好笑。   项子恒跌坐回沙发里,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掌控着她,可今天,他突然就看不懂了,这个女人究竟在发什么疯…… 第196章 被沈诺欺负,精神崩溃【1】   黎夏念在刘俊凯给她安排的酒店里舒舒服服的养生了十天,直到做足了三十天的月子,才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时至四月末,即使是寒冷的北方也已经转暖了,黎夏念泡了个澡,总算是洗掉了一个月来堆积在身上的灰尘,神清气爽的就好像破壳而出的小鸡一样。   她在镜子前照了照,才生完孩子一个月而已,她的身材与之前几乎无异,颇为可喜可贺的是,那对令她自卑的小胸也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还有臀围的丰盈……   黎夏念自恋的欣赏了一会儿自己,这才悠哉的吹干了头发,换上了之前准备好的新衣服。   走出浴室,她的第一个习惯性动作就是拿起手机打开软件看看上面那颗闪烁的小红点究竟在什么位置,她将地图放大再放大,小红点所在的小区名称马上弹了出来。   黎夏念挑唇一笑,那个男人还赖在李闯家里,估计她的两个宝贝应该也都跟他在一起。   观测完项子恒,她又给被她买通的那个保姆打电话,确定了瑞瑞今天的状态之后,才走到梳妆台前涂护肤品。   上午十点,黎夏念办理了退房,一转身就看到了躲在大堂一角监视她的墨镜男,举着一张报纸,报纸中间撕开一道小缝,正目不转睛的偷瞄她。   黎夏念紧抿着嘴唇,以免笑出声来,那个闷骚的男人,还以为她不知道呢,其实每天晚上只要一打开手机软件,就能定位到那个小红点就在她的酒店附近转悠,她甚至都在窗口看到过他站在楼下仰望的身影。   想她担心她,却不来看她,就因为得了病就要远离她,好,她成全他的好意,不过,她倒是要看看他能坚挺到什么时候!   黎夏念直奔停车场,一眼就看到了她那辆白色奥迪,都已经好久没有开过车了,她兴奋的掏出车钥匙,坐进了车里。   还真不能拿刘俊凯当小孩子看了,这小子办事儿越来越周到,不仅帮她取车,还把她的爱车擦得闪亮亮的,甚至还将内室布置了一番。   黎夏念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启动车子,撒欢似的开出停车场,直接飙上了城市快速干道。   她朝后视镜看去一眼,那个墨镜男的车技真是高,连她都无法轻松甩掉,她又踩了一脚油门,直接将车速提到了120迈。   跟在后面的墨镜男连忙带上蓝牙耳机,“项少,疯了疯了,黎小姐在城市干道上飙车,明显已经超速了。”   项子恒呼吸一哽,“她怎么离开酒店了?不是住的挺舒服的吗?”   “是挺舒服的啊,五星厨师给她做月子饭,还有按摩SPA、美容护肤、丰胸减肥……酒店里能享受的她都享受遍了啊!”   “是朝那个方向,我马上去下桥口赌她,你给我跟紧点,一定不能让她跟沈诺接触,沈建元现在还在重症,要是被沈诺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项子恒急吼吼的喊完最后一句,扯开衣柜拿了件风衣就往外跑,一出门正撞上准备去上班的李闯,“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去?”   项子恒连话都来不及回,一边穿衣服袖子一边换鞋,踢踢踏踏的就跑了出去,关门声太大,震得楼上安睡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听着哭声李闯烦躁的要命,他揉了揉黑眼圈,天啊,还让他活不活了,小孩子精力怎么那么旺盛,从早哭到晚都不嫌累!   黎夏念扫了一眼手机,上面的小红点已经朝着她的方向快速移动起来,初步判断应该是打算在市府路下桥口拦截她,只是……   黎夏念扫了一眼后视镜,急打方向盘从一辆车前面窜到了外道,随即转进了下桥口。   她朝已经无法变道的墨镜男挥了挥手,眼看着他的车子只能向前驶去。   黎夏念将车子停在了恒诺门前,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候沈诺应该在给高层开会,只要她武装好溜进去就一定不会被发现。   黎夏念取出墨镜口罩,轻车熟路的从恒诺侧面的员工通道进去,为了不被熟人碰到,她没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往上爬。   还真是一路顺畅,黎夏念轻而易举的潜入了项子恒的办公室,来不及喘口气她就跑到办公桌前,翻出藏好的钥匙扭开了抽屉,她只是想要将属于她的客户资料都拿走。   黎夏念将移动硬盘装好,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办公室,转身快速往外走,刚一推开门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很快她就缓和了情绪,推开拦着她的男人往电梯间走。   沈诺是丢下一会议室公司高层跑过来的,因为他的行为太过突如其来,引起了员工的骚动,好多人都伸着脖子偷看,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办公区域传来,他朝那些员工瞪去一眼,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他看着女人决然离去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恼却又满满的内疚。   “你去哪了?这十多天我一直在找你,整个阳城都被我翻过来了,我担心你……”   黎夏念脚步没停,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对这个男人半点感情都没有,半点遗憾都没有,因为她曾给过他无数次机会,是他没有好不好把握。   一个人的心,不可能一直为另一个人等待。   脚步声突然紧密起来,黎夏念回头看去,吓出一身冷汗,沈诺竟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她这边跑来,她连忙按开电梯,跳上去快速按下关闭键。   电梯下行,黎夏念靠在电梯里重重的舒了口气,太好了,总算是顺利逃脱了。   可她正想着,运转的电梯突然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楼层,居然悬在了六楼。   黎夏念一下就慌了,这不会是即将坠梯的节奏吧?   大概停顿了两分钟,电梯又自顾的运行起来,缓缓落到了一楼。   一个人被闷在电梯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吓人了,电梯门一拉开黎夏念闷头就往外冲,一下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   “王八蛋,松开我,是你搞的鬼?是你让电梯停下来的?”   沈诺两只手臂紧紧的禁锢着她,“对,不这么做我能抓住你吗?别再闹了好不好,现在沈家上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夏念,我好累,我就只有你了,求你别离开我!”   大庭广众之下,沈诺竟然说出这种话,近乎于恳求,黎夏念心里有一丝动容,看得出沈诺是真的很疲惫,也是真的想要挽回她,只是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本质,绝对是大难来时各自飞的典范。   黎夏念推搡起来,毫不客气的用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别开玩笑了,就算是死我都不会留在你身边的,沈诺,你拥有过的女人多去了,也不是非我不可!”   “那是以前,难道你都看不见我的真心吗?你是我老婆,必须跟我回家!”说着沈诺俯身将她扛在了肩头,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   黎夏念踢踹起来,“你放开我,我已经向法院递出离婚申请,也出示了我们夫妻不和的证明,分居半年以上本来就可以自动离婚!”   她越说离婚的事儿,沈诺就越是气愤,对她下手也没之前那么温柔了,几乎是将她丢进车厢里的。   黎夏念揉了揉被摔痛的腰,翻身开门就要下车,沈诺觉得他都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可这女人进一点不领情,他朝即将钻出车厢的她吼了一句,“瑞瑞你也不想要了?”   黎夏念心里咯噔一下,瞪着他,“你把瑞瑞怎么了?”   “你以为每天给保姆打个电话就能保瑞瑞平安无事吗?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   黎夏念冲出车厢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打瑞瑞?”   沈诺看着女人焦急的脸庞,狠下心来,“对,我打他了,你不回来我就打他,打到你回来为止!”   “沈诺,你太畜生了,瑞瑞现在在哪?他不在幼儿园对不对,你让保姆骗我?”   沈诺轻轻一推,黎夏念就再度跌坐进车厢里,他转身上车,启动了车子,“乖乖跟我回家,给律师打电话,把离婚撤了。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可以宠着你惯着你,包括瑞瑞。”   车子呼啸的转上主干道,正与项子恒和墨镜男的车擦肩而过,项子恒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调转车头就去追,要不是墨镜男用车子护住,后面正常行驶的那两辆车就撞上项子恒的车了。   项子恒一路跟着,没想到沈诺会将黎夏念带到裕龙花园小区那套与他家比邻的别墅。   沈诺摔门下车就将黎夏念从后车厢拖了出来,强行将她推进了别墅,哐当一声,房门关紧,项子恒冲到门前,拳头压在了门板上,这个时候他的计划刚实施了一般,如果现身,将会全盘皆输……   项子恒在门口绕了好几圈,从来没有如此焦头烂额过,左右都是为了她好,却害怕有一丁点的差池。   正烦躁着,别墅里面传来脚步声,他连忙闪身躲到墙角,只见沈诺推门出来,掏出钥匙将房门反锁,然后打电话给助手康建,“马上派两个保镖到裕龙花园这边守着,还需要一个保姆。”   见沈诺走,项子恒提着的心才落下,他也给李闯拨过去,“给我派十个保镖护着,发生危险就给我火拼到底!” 第197章 被沈诺欺负,精神崩溃【2】   房间里,黎夏念在大床上来了个前滚翻,成功的将上衣兜里的壁纸刀掉落在了手边,她将捆绑的布条割开,活动了一下手腕,翻身下地躲到了窗帘后面,偷偷的往楼下看去。   一目了然,两个男人,沈诺在明处,已经切断电话上了车。项子恒在暗处,正在打电话,不时的抬头朝楼上看过来。   黎夏念嗤笑了一声,一个是活该,一个是偏让你担心!   她也掏出电话安排了一番,这才在别墅里悠哉的观察起地形来,跟了沈诺五年,她对他的脾气和生活习惯可是了如指掌的,这种时候他干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找人监视她,而项子恒,必定会找人监视沈诺的人。   果不其然,不多时她就在窗口观察到了两队人马,直接杀进院子里那两个看门狗肯定是沈诺派来的,而穿着便装围着别墅乱转的,肯定是项子恒的人。   这下她还真是插翅也难逃了,她在别墅里烦躁的绕着圈,拉开房门探头朝外面看了看,那两个看门的男人长得凶巴巴的,就跟藏獒似的,吓得她连忙关门缩进了沙发里。   春末,天黑的依旧有点早,五点多就夕阳斜下了,黎夏念还在巡视着逃跑路线,别墅门被推开,保姆拎着一大筐菜走了进来。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激动的抓住保姆的肩膀,“你不是说瑞瑞很好吗?每天都乖乖上幼儿园,为什么不跟我说沈诺打孩子的事儿?”   保姆被她这激动的情绪吓到,“你说三少打孩子?怎么可能?这些日子三少除了去医院还要去公司,还要找你,哪有功夫打孩子啊?他都已经很久没回过老宅了!”   保姆放下菜筐,“太太啊,你就别跟三少闹了,我在沈家呆了二十年了,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是很痞很坏,可他现在已经转变了,我还从来没见三少对哪个女人这么认真过!”   黎夏念心思动摇了一下,这次再见沈诺,他的改变确实很惊人,就连看向她时的目光都跟以前不一样了,然而,不爱就是不爱,她已经不想再将就了。   黎夏念转身上楼,没有再给保姆当说客的机会,“我想在房间里吃饭,饭做好了帮我端上来。”   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三天,沈诺一直没回来,保姆也只有在做晚饭的时候才来,黎夏念有些按耐不住了,不清楚沈诺究竟打算软禁她到什么时候。   黎夏念挖空心思,觉得她应该采取主动才行,她将别墅门拉开,举起平底锅就往看守她的保镖身上砸,因为对方太高了,她的平底锅只能砸到对方的肩膀,砸完之后她就往外跑。   因为这两天她一直都很乖顺的样子,保镖根本没料到会上演这一幕,反应了一下才追出去,黎夏念跑出五米回头看去,项子恒派来的那几个人纷纷涌了上去,似乎想要帮她拦住那两个保镖。   按理说情况应该是保镖被拦住,她成功逃脱,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又蹦出来一队人马,将项子恒的人给拦住了,还没等她跑到小区门口,她就被那两个‘藏獒’给逮住了。   她的小体格子在‘藏獒’面前就跟小鸡仔似的,对方一只手就将她给夹起来了,五分钟之后,她被丢进了沙发里。   其中一个保镖给沈诺打电话汇报,“三少,太太刚才企图逃跑,被我们逮回来了!”   黎夏念气得跳起来抢过电话,“沈诺,你放我出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打电话你就不接,你在怕什么!”   沈诺正在重症监护室外,今天沈建元才有所恢复,他那灰暗的心情才刚刚好转一点,就听到了她逃跑的消息,“你说我怕什么,怕你跟我离婚啊!”   “怕我就不会跟你离了吗?告诉你,律师已经联系我了,法院会强制离婚,就差双方签名而已!”   哐当一声,黎夏念被震得缩了下脖子,应该是沈诺气得摔了电话吧!   她将手机还给保镖,保镖马上做出了防范的举动,以为她还会大吵大闹要逃跑,结果,黎夏念只是揉了揉小腿,嘟囔了一句,“好久没做运动了,累死了!”   晚上八点,黎夏念洗过澡就趴到了床中央,为了自身安全,她将房门反锁,还将梳妆台搬到了门口,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夜很深,万籁寂静,一只手搭在了门把上,停顿了一下,霍地推开门。   走廊的光亮从男人身后照来,将他的身影在地面上拉长,他连卧室门都没关,晃悠着脚步走了过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伸手扯下领带丢在地上,站了那么五六秒之后,又继续朝大床贴近。   他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去过夜店了,当拿到那份强制离婚通知的时候,他的脑袋都要被气炸了,只想找人好好痛快一场。   他妈的,找小姐这不是他最拿手的事情吗?跟一个,乃至是两个女人同时翻炒,这不是他最得意的事情吗?可他看着那些娇艳妩.媚的女人,却只想到了对黎夏念的承诺。   他说过会一心一意对她的,她怎么就不信呢?不就是曾经犯过错吗?终于那么耿耿于怀不肯原谅?   沈诺打了个酒嗝,感觉身体里像似有一团火似的,那些个小姐实在是太能喝,也太能撩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的,心灵躁动得要是不将欲.望一‘吐’为快,他能憋死!   沈诺觉得此刻的自己特伟大特坚贞,硬是控制住没跟撩他的小姐,而是回来找黎夏念,他将衬衫撕扯开丢在地上,又解皮带,很快就原生态的呈现在房间里。   大床上,女人缩成一小团的躺在中央,单单是瞧着,他都控制不住口水的分泌,喉结来回滚动了好几下,终于克制不住扑了上去。   “啊!沈、沈诺,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想干嘛,赶紧给我滚出去!”   沈诺皱着眉头质疑了一下,将头埋进女人的长发里深深的吸了口气,没错,是这个味道,夏念,他的黎夏念。   “你喝酒了,让开,你别碰我,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割腕!”   沈诺一把擒住女人的手,率先将枕头下面的壁纸刀摸出来丢在了墙角,“你是我老婆,给我,我想要你,夏念,五年了,我都还没有得到过你,今晚,今晚我一定要!”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过的,不会强迫我的,你说话不算数……唔……”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牢牢的堵住,沈诺口中辛辣的酒气一下就闯进了她唇齿间,他的舌头就好像一条巨龙肆意疯狂的穿行着,他的手也不知轻重的贴上她的身体。   无数的挣扎无数的吼叫全都被男人庞大的伸去化解,她在她身下就好像一尾缺氧的鱼,她的手被他的领带绑住,他挤身跪在了她的腿.间,唇舌在她身上寸寸游移。   她扭动着身体,眼泪夺眶而出,可无论她的喊叫如何划破夜空都没人来救她。   沈诺对女人的身体相当的熟悉,寥寥几下就让极不情愿的女人有了反应,“夏念,给我好不好,我们不离婚,无论是床.上,还是其他方面,我都会令你满足的,我发誓以后就只睡你一个女人。”   “滚,不要碰我,你会把我逼死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本以为说出救命恩人能压住他,结果他却更加亢奋,“这就是我们之间斩不断的缘分啊,夏念……”   沈诺突然间直起身体,两手把住她的腰,用力向前挺去。   疼痛的感觉一下就传遍了四肢百骸,她那被绑着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浑身颤抖着被强行闯入。   沈诺闷哼了一声,就好像完成了心愿一样,停顿着感受这种令他疯狂的满足,真的成功了,他真的得到这个女人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身边莺莺燕燕层出不穷的时候,他就曾把别人幻想成黎夏念,今晚他再也不用幻想了。   他俯身,将手撑在她的身侧,低头去吻她那发出哭声的嘴,他的身体有条不紊的进出着,“别哭,待会儿就不疼了,我保证让你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我会比你之前那个初恋让你更舒服的。”   “混蛋,王八蛋,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个‘恨’字惹恼了沈诺,重重一击,痛得她只有上气没有下气,只能低声呜咽。   沈诺从来没有这么亢奋过,他跟其他女人从来都是草草了事,只要自己舒服,从来不在意女人的感受。今晚他挖空心思,使出了浑身解数,足足战斗了四回,才不堪重负的昏睡在她身上,甚至连身体都没有退出来,就不省人事了。   女人挣脱开被束缚的双手,将沈诺推开,两个人紧密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发出了羞人的水泽声。   女人俯身在沈诺唇上留恋的亲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在他坚实的胸口轻轻抚.摸,最后一路向下的停在了某处,夸赞道,“不愧是三少,活儿不错,我喜欢。” 第198章 被沈诺欺负,精神崩溃【3】   “太太,快下来,不要啊!”   “你们都给我滚开,我不是什么沈太太,不活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瑞瑞了,不要女儿了,也不要我自己了!”   黎夏念的哭声划破夜空,在这凄凉的寒风中格外揪心刺耳。   沈诺猛地惊醒,睁眼看着窗外,几道光线从楼下照射上来,映亮了房间。   他坐起身,拍了拍额头,脑袋还在晕着,分不清梦里梦外。   余光里,地面上散乱的衣物令他彻底清醒,他将身上的毯子掀开,瞳孔一下就放大了,裸着的,凌乱的大床上到处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甚至连空气中都飘荡着那股味道,他是个‘老司机’,仅看一眼就能料想出当时的惨烈。   他愣了几秒钟,不是梦,他做了,他真的趁着喝醉把黎夏念给睡了,而且还是以侵犯的强势姿态。   “太太,有话好好说,你快下来,站在上面太危险了!”   “我都不想活了,我还怕危险吗?”   黎夏念撕心裂肺的吼叫着,毅然决然的向前迈了一步,楼下那两名保镖吓得腿都软了,哭丧着声音求她,“太太,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三少会宰了我们的!”   沈诺浑身一激灵,火速套上裤子就往外冲,跑到楼下才知道黎夏念爬上了屋顶,正站在阁楼的装饰烟囱上,前脚掌已经探出了边缘,身体摇摇欲坠着,随时都有跌下来的可能。   “夏念,我、我错了,你快下来,我不是有心的,你知道我喝多了……”沈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喝多了是真的,但是想睡她也是真的。   看到沈诺那张脸的一瞬间,黎夏念显得更是崩溃了,“你滚,我不要看到你,畜生,禽兽……”   眼看着她又往外面迈了一小步,沈诺举起手朝自己脸上扇去,“对,我禽兽,我畜生,明知道你不愿意还强迫你,只此一次,以后就算让我当一辈子和尚都行,你快下来!”   “没用了,晚了。”   黎夏念伸手摸了摸眼泪,“整个阳城的男人都觉得我不知廉耻,是一个明码标价的女人,我也觉得自己保有贞操挺可笑的,可我就是没法接受被不爱的人玷污的自己!你不跟我离婚没关系,我要让你记住,是你亲手将你的救命恩人给逼死的!”   沈诺酒还没有彻底醒,他的脑袋乱成了一团,他伸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眼前不断的重播他将她压在身下粗暴索取的画面,她哭她恳求,而他却丝毫没有动容。   哗啦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从高空滚楼下来,保镖见黎夏念身形一晃,还以为她要掉下来了,纷纷冲上去,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其中一个保镖捡起掉下来的东西,“三少,是壁纸刀,血,上面全都是血。”   话音刚落,站在高处的黎夏念就攥着拳头举起了胳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滴落。   “该死的,她割腕了!”为了抗争他的侵犯,她曾割腕无数回,这次恐怕不是威胁这么简单了,而是真的想死。   “三少,在不把她劝下来,失血过多也会要人命的。”   “废话,我知道!”   沈诺心口就好像压了一个大石头似的,他抬头仰望着倔强的女人,不想离婚,真的不想离婚,想要跟她重新来过,可是五年,他不知道他在她心中究竟划下了多少道伤痕。   他想起十七岁那个生死交战的夜晚,她用稚嫩的小手帮他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他想起再次重逢,她蹲在医院走廊里捧着早孕单痛哭;他想起那些为了演戏给沈建元看的平静岁月,她顶着肚子等他下班给他做饭。   那时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孩,需要人疼需要人关怀,如果他能善待她,或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只是太好面子、太自大了,在被她一次次的推开之后,选择用无数女人刺激她、折磨她,而不是慢慢的温暖她、取悦她。   沈诺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离婚这两个字,他说不出口。   “夏念,我的女儿。”突然,一位妇人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沈诺回头看去,急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子里走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黎夏念的母亲夏惠文,而跟在夏惠文身后的则是那个所谓的初恋情人钟泽。   夏惠文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一看楼顶的黎夏念,两条腿一下就软了,幸好沈诺扶住了她。   她呜咽着揪住沈诺的衣领,“当初你对我说什么来着?你说让我把女儿交给你,你说你会好好待她的?为什么?为什么会闹成今天这样?”   沈诺向来孝顺,所以当时说那话只是在安慰长辈,此刻的质问令他无言以对。   夏惠文失望的推开沈诺,朝黎夏念跑去,“女儿,妈妈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灾难,妈妈回来了,你下来好不好?”   究竟是五年还是六年,她就这么一个人硬撑着,她都数不清她的敌人一共有多少个了,26岁,她也只是个孩子啊,她看着夏惠文,情绪突然就失控了,站在风中嚎啕大哭起来,“妈,我好累,我快坚持不住了!”   “夏念,别哭,我这就上去接你!”   钟泽快步跑进别墅,直奔顶端阁楼,可他毕竟有一条腿是假肢,动作无法那么灵敏自如,很快就被沈诺赶超。   他伸手一把揪住沈诺的衣领,扬手就是一拳,“一定要逼死他你才甘心吗?这就是你对她的喜欢对她的爱?自私的男人!”   沈诺迅速爬起来,也扬手给了钟泽一拳,“那你对她的爱又是怎样的?把她肚子搞大,将她一个人丢下,要不是你,她的心早就在我身上了,我们还能闹成今天这样?我最恨的就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视过我这个丈夫的存在!”   吼完这句,沈诺快速爬上天窗,也站到了屋顶,他朝黎夏念伸出手,“过来,别让你妈担心,我知道你最孝顺。”   黎夏念朝楼下揪着衣襟大哭的夏惠文看去,下意识的朝沈诺伸出手,却又马上缩了回去,就好像害怕他的碰触一样。   沈诺目光黯淡着眼角有泪,“离婚,我们离婚吧,我答应你,只是,等沈家稳定下来的,沈权沈奕的案子还没结,爷爷的身体也……”   沈诺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我真的放你走,黎夏念,你自由了。”   他朝她勾了勾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似有苦涩。   “夏念,你快点下来啊,你是想要吓死妈妈吗?妈妈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你快下来啊!”   黎夏念皱着眉头,将手搭在了沈诺掌心,一瞬间她就被扯进了阁楼里,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地。   黎夏念惊恐的爬到一旁与沈诺拉开了距离,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用提防的目光盯着他,应该是他的粗暴给她留下了阴影,那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就好像傻了一样。   钟泽连忙将黎夏念打横抱起,“别怕,没事了,我带你离开。”   黎夏念紧紧抓着钟泽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朝沈诺看去,“走,远远的,马上走……”   钟泽看着在他怀里抖成一团的女人,她的领口微微敞开着,白皙的肌肤上全都是红色的印记,看着就触目惊心,“混蛋,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啊!”   沈诺跌坐在地上,眼看着黎夏念被抱走,他懊恼的砸了一下地板,两只手捂住了脸,该死的,他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明明发誓要对她好的,却将她给逼疯了……   从黎夏念爬楼大闹到被钟泽抱走,前后不过半个小时,车子驶离小区,黎夏念才收住嚎啕大哭的声音,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眼角,朝驾驶位的钟泽看去,“没想到你真帮我找到我妈了,谢了。”   黎夏念赌气,一眼都没朝夏惠文看去,夏惠文自知这些年苦了女儿了,再度抹起眼泪,“对不起嘛,你就原谅我吧?我这不是回来帮你来了吗?”   黎夏念瞪她,“不是说我要死了,你能露面?除了逃避,你还会干什么,就不能正面杀敌?”   一辆黑色迈巴赫速度200迈的从他们的车子旁飞过,黎夏念回头看去一眼,项子恒怎么来了,她可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的这次计划,就怕惊动他。   小区内,项子恒疯了般的开车,好几次险些撞在转弯处,一脚刹车他就冲了下去,说什么沈诺喝醉了、说什么黎夏念被强了,说什么站在楼顶要自杀……该死的,为什么派了那么多人还会发生这种事。   他刚要冲进院子里,就听见扑通一声,紧接着是女人呼痛的声音,他皱眉朝后院墙走去,只见一个女人跌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妈的,竟然把老娘腿给干软了,这活儿接的,还得躲衣柜、翻墙,真他妈刺激!”   说完这话女人才注意到身后站了个男人,正双手环胸的盯着她,吓得她浑身一抖还以为是沈诺的人,起身就跑。   可她就跟软脚虾似的,根本跑不动,几步就被项子恒给擒住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项子恒嘘了一声,掏出一叠钱晃了晃,“跟我走,都给你。”   “我才大战了四次,估计满足不了你,下、下次吧!”   聪明如斯,项子恒忍不住笑出声,“你只要用嘴就能满足我!”   用嘴?虽然重口了点,不过这钱赚得挺容易,“成交!” 第199章 坏男人,始终没来找她   夏惠文站在别墅门口,久久没有走进去,黎夏念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夏惠文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一别五年,真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勇气重回这里,或许真的是不爱了吧,所以才能如此若无其事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当初是那么的深爱,那么的撕心裂肺,嫁给初恋是多少女人羡慕的事情,她也以为她会一直幸福下去,却没想到黎国智从一开始就出轨了,欺骗了她整整二十年。   知道真相那一刻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失去爱人、失去最要好的表妹、甚至失去原本最疼爱的外甥女……   黎夏念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够了,如果你现在还因为那个畜生寻死腻活的,我拦都不拦你!”   夏惠文两手捂着脸蹲在了地上,虽然年近五十,可她身上画家的艺术气质让她看起来优雅脱俗,她呜咽着,就像个任性的少女似的,“谁说我要寻死腻活了,那几个老东西都没死,我干嘛要死!我就是难过嘛,你都不会触景生情?”   黎夏念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拎起来,“我只会触景生恨!你是我妈不是我女儿,你不觉得现在应该是你来安慰我才对吗?我才刚闹完离婚,儿子还被人掌控着,一双女儿也被人抢走了!”   夏惠文被她赛进沙发里,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泪花,眨着眼睛看着她,“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难过,你这个表情明显就是在窃笑。”   黎夏念气呼呼的跌坐进沙发里,“五年没见,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公主病还这么重,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夏惠文凑过去,展开手臂紧紧将她抱住,摸着她的脑袋,“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心疼你,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黎夏念在她怀里翻了个白眼,噘着嘴嘟囔,“心疼我也不说早点回来,你都不知道我被人欺负得多惨!”   就算是再倔强再逞强,在妈妈面前她都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她瘪了瘪嘴将眼睛埋在了夏惠文的臂弯里,忍不住哽咽起来。   夏惠文的眼睛也跟着湿润,揉着她的头发,“妈妈的病已经痊愈了,这次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都谁欺负你了,妈妈帮你讨回来。”   这话让黎夏念哭得更凶了,恨不得把这六年的委屈都痛痛快快的发泄出去。   钟泽停好车子,拎着行李箱进来,正看到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的画面,他也忍不住眼圈泛红,他环顾四周,黎家还亦如当年离别的时候,只是已过经年物是人非而已。   “好了好了,难得团聚,别再哭了,所有事情总算是朝好的方向发展了,这次我回来也不会再离开了,我们,什么都没变。”   黎夏念坐直身体,紧紧的拉着夏惠文的手,其实她只是嘴硬而已,她是个最怕寂寞的人,她需要母亲的陪伴,需要朋友的帮助,她一点都不想坚强、不想独自一个人。   三个人看着彼此,突然全都破涕为笑,黎夏念站起身,“妈,上楼看看吧,我已经把这里全都翻新过了,整个三楼都是你的画室。”   “夏念,你呢?你真的不再画画了吗?是你那么的有天赋。”想起当年的事情,夏惠文心里愧疚,如果那时她能阻止黎国智就好了。   黎夏念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就算了,画也画不好,我已经没有一颗纯净的心了,拿着画笔也只会觉得是在玷污一件神圣的事情。”   “你还在喜欢着那个老师?所以才没法画画的?当年的事错不在你,你才是受害者啊!”   黎夏念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尽管现在他不怨我也不恨我,可害他失去教师资格的人是我,我永远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黎夏念推着夏惠文的肩膀上了楼,“好了,快去看看你的画室吧,只要你过得开心,我就满足了。”   从楼上下来,黎夏念探头找了半天,才在厨房里找到钟泽,“你也跟我们住在这里吧,人多热闹些。”   钟泽本来也没打算离开,他将米饭焖上,“又想利用我?”   黎夏念撇了下嘴,“那你要不要被我利用?”   “五六年了,我看你也一点长进都没有,就知道利用我。”   黎夏念尾随着钟泽走出厨房,“项子恒啊,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初恋,如果他真的在乎我,这种时候他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冲来找我。”   钟泽指了指靠大门那间房,“这间客房是给我准备的?”   黎夏念眼睛一亮,连忙殷勤的帮他拎行李,“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肯定会帮我!”   “嗯,我上辈子欠你的。”钟泽报复的揉乱她的头发,跟着她进了房间。   还真是欠她的,从小就认识,整天被她指东指西的,还要时不时的扮演英勇的骑士,甚至连男友都假扮过,当年他就不该一气之下出国留学,不仅遭遇了车祸,还错过了保护她的机会。   认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黎夏念在钟泽面前就像个调皮的小孩子似的,总能露出最真实的表情,这会儿听钟泽抱怨,她嘿嘿的笑着,“你不是我妈的干儿子嘛,那就是我的干哥哥啊,你忍心看着我恋爱失败吗?”   钟泽戳了戳她的额头,“你的恋爱排场实在太大,去去去,我要换衣服。”   黎夏念捂着被戳痛的额头退出了房间,搬了把椅子坐到窗帘后面,时不时的朝院子大门看去一眼。   她掏出手机,给之前藏在房间里那个美女打电话,手机响了好半天都没人接,她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不会是趁乱逃跑的时候被沈诺发现了吧?   就在她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美女主动给她拨了回来。   黎夏念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生怕讲电话的人是沈诺,她将手机放到耳边,里面传来了,“喂,黎小姐吗?”   黎夏念舒了口气,“怎么样?跑出来了吗?”   “放心吧,已经成功逃脱。”   “太好了,那你现在在哪?”黎夏念之前只付了一半的佣金,她打算约出来结了余款。   “我啊,我现在、在客人家里,正要开工呢!”美女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紧张的说话底气都不足了。   黎夏念笑得有些尴尬,这女人也太厉害了吧,才被沈诺蹂躏了大半宿,这就跑去接待别的客人,身体受得了吗?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那剩下的钱我用微信转给你吧!哦,对了,女人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电话切断,美女朝雕像般的男人看去,“先生,我这个人嘴很严的,答应金主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她还真以为这个帅哥是想要她帮忙解决生理问题,结果他说的用嘴满足他,是指无条件的回答他的问题。   “你的工作性质,应该很怕警察吧?是要去局子里喝茶,还是在我这里喝茶,你想好了!”   “呃……”美女讨好的笑起来,起身婀娜的走了过去,一下跌坐进项子恒的怀里,还从来没有男人抵御得了她的勾引呢。   美女伸手挑起项子恒的下巴,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接客无数,这么极品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比昨晚的沈三少好了多少倍呢,凭借她多年的从业经验,她笃定,这男人属于器.大活好的典范。   “先生不要生气嘛,我免费给你做还不行吗?不要送人家去警局喝茶啦!”说着她的两只手就在项子恒身上忙活开了。   项子恒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少用这套对付我,马上说究竟怎么回事儿?你跟黎夏念交易了什么?她真的被沈诺给……”   项子恒哽咽了一下,眼圈充血发红,虽然他心里已经有数,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就是无法安心。   “先生,你抓痛人家啦,你看人家是真心想要为你服务的。”说着美女白皙的大腿贴着他的重点部位摩擦起来,来回的拨弄着他的雄伟之处。   项子恒猛地站起身,将她甩出两米远,“靠墙,给我规规整整的站着!”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背对,该死的,他这副33年却没吃过几顿肉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种撩拨,但他不需要这种无法跟心灵结合的生理反应。   “我再最后问一遍,不说我马上就报警,黎夏念到底有没有被沈诺玷污!”   美女吓得一缩脖子,这吼声就跟要生吞了她似的,似乎急切之中还带着点哭音,而且明明都有反应了,却将她一把推开。   美女叹了口气,实在是好羡慕那位黎小姐啊,有一位这么爱她的男人。   “好好好,我说,被玷污的是我,黎夏念半根手指头都没被碰到……”   话没说完,站得笔直的男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两手撑在身前的桌子上,良久才说了句,“太好了,她没事。”   项子恒伸手捂住眼睛,指缝逐渐变得湿润,真的是吓死他了,那个可恶的小女人,这场戏导演的实在是太逼真了,他还以为他又没能保护好她,难怪他派去的那些人会受到阻碍,原来都是那个小女人搞的鬼!   他才刚松一口气,李闯就急匆匆的跑进来,“老大,听说是钟泽接走的黎夏念,两个人还一同住进了黎家。” 第200章 沉不住气,杀到加拿大   黎家,夏惠文喊了一声,“吃饭了,你干嘛整天坐在门口啊?”   钟泽帮夏惠文盛饭端菜,摆好碗筷,“等某人来呗,可惜三天了,某人也没出现。”   黎夏念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坐到餐桌前,心里匪夷着,这跟她所设想的不一样啊,得知她被沈诺欺负,还被钟泽带走,他不是应该发疯般的来找她吗?   然后抱着她说爱她、不嫌弃她。   她都已经找水军对外宣称她得了抑郁,这么严重的后果,他那边却是无动于衷!   黎夏念气呼呼的端起饭碗,狠狠的扒着饭,那个臭男人是不是根本没有那么在意她啊,不然怎么可以这么放任她跟所谓的初恋在一起。   夏惠文和钟泽对视一眼,两个人看着这个如同情窦初开般焦灼难耐的小女人,全都无奈的笑了。   黎夏念啪地放下碗筷,将口中的饭吞下去,“我要去加拿大!”   这话来的太突然了,夏惠文疑惑着,“你去加拿大干什么?你跟沈诺离婚手续还没办,就不怕夜长梦多?”   “沈诺那种人逼得越紧他越容易反悔。”   黎夏念一刻都坐不住了,起身就往楼上跑,十分钟之后拎出一个小行李箱,“我要去找项子恒的老婆,不把他那个老婆解决了,我们之间还是有隔阂。”   “天啊,疯了疯了,钟泽赶紧拦住她啊!”   两个人起身绕到黎夏念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夏惠文苦口婆心,“女儿啊,你是打算单枪匹马的冲到加拿大|逼他老婆回来离婚吗?放弃吧,你要是真做出那种事,项子恒只会更恨你,更何况人家老婆还怀着孕。”   “我就是不信啊,我要去查明真相,他跟他老婆肯定是假结婚,不然他干嘛为我赴汤蹈火!”   夏惠文觉得自己女儿已经魔怔了,“经历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啊,我跟你爸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当年他追我的时候也是赴汤蹈火、情话连篇,到头来呢,还不是背叛了我。别再傻了,男人是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的。”   黎夏念皱着眉头,她是真的急了,在实施计划之前,她设想了无数个与项子恒激动相见的场景,却没想到他竟迟迟不来,这令她有些伤心失落。   “总之我就是要去见他老婆一面,如果真的是我自作多情,这次我就放弃,永远放弃!”   “好,我送你去机场,记住你说的话,会永远放弃!”钟泽拎过她手上的行李箱,揽着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独自出国,她心里有些忐忑,但却异常的勇往直前,她坐动车抵达北京,又从北京直飞加拿大温哥华,足足周折了16个小时才抵达。   她站在异国的机场大厅门口,手里拿着之前刘莉娜给她发邮件时信封上的地址,一辆出租车停到了她面前,司机说了一长串的外语。   她有些茫然,虽然她的外语成绩一直不错,可她从没这么活学活用过,反应了一下她才拉开车门与对方流利的对话。   车子刚要启动,一个男人就从机场里跑出来,似乎赶时间,看都没看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然后朝着司机嘱咐快开车。   等男人说完话才发现副驾驶已经坐了一位乘客,此刻正捂着嘴咯咯的笑。   “黎、黎夏念?真的假的?要不要这么巧?”刘俊凯脸上瞬间露出了缘分使然的欣喜表情。   黎夏念也觉得挺神奇了,穿越了大半个地球竟然还能遇见,这缘分也太强悍了。   司机见两人热络的聊了起来,启动车子朝刘俊凯说的酒店开去。   “没想到我们是坐一个航班来的,难怪没看到你,原来你是头等舱。”   “早知道你也在飞机上,我宁可不坐头等舱,不对,我应该把你的票升级。不过,你来加拿大干什么?”   黎夏念没法说她是来找项子恒老婆的,只能神秘的告诉他,“秘密。”   很快车子就到了刘俊凯的酒店,下车前他将酒店名片塞进她手里,“我是来参加朋友婚礼的,那个朋友给我订的应该是套间,要是……你可以来蹭住。”   黎夏念挥了挥手,将要去的地址又跟司机汇报了一遍,车子从温哥华东城穿到西城,终于在一幢别墅门前挺稳。   五月的温哥华温度适宜,只是偶有阵雨,下车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不多时天色就阴沉下来了,来之前黎夏念已经做好了功课,她将折叠伞从包包里取出、撑开,兴冲冲的朝别墅大门走去。   手指刚搭在门铃上,房门就咔哒一声解了锁,因为雨伞压得很低,她没看到对方的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女人浑圆的大肚子,紧接着就是流利的英文,“请问你找哪位?”   这声音是刘莉娜的没错,几个月前她离开的时候小腹还是扁平的,所以对于她怀孕这件事,黎夏念一点实感都没有,甚至一度异想天开的认为是骗局,这会儿看着她的肚子,黎夏念便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她没说话,慌张的转头就走,连行李箱都忘了拿,刘莉娜在后面喊了一声,随即她身后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小脸,“怎么了?”   刘莉娜整个人都是懵的,看着仓惶跑远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的行李箱,耸了下肩,“精神病吧,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前,吓了我一跳。”   小艾将行李箱拎进屋里,“先放在这吧,早晚会回来取的,走吧,再不出发,预约的产检就迟到了。”   小艾撑起雨伞,挽住刘莉娜的胳膊,两个人朝车子走去。   不远处一颗大树后,黎夏念手中的伞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还真的如同夏惠文所说,男人是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的,亦或者明明只爱她却还是可以跟别的女人上床。   然而她要的绝对不是跟谁都能将就、都能勉强的男人。   黎夏念捏着自己的衣襟,远远的看着刘莉娜捧着肚子欢笑的脸庞,既然能嫁给项子恒,既然能为项子恒怀孕生子,足以证明她对项子恒的爱……刘莉娜曾不顾一切的跳下冰冷的湖水去救她,如果她所寻找的真相是这样的,叫她如何去横刀夺爱。   不知道车子究竟开走了多久,黎夏念一直站在原地目光发直的望着远方,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明明都能跟别的女人上床,还搞得没她不能活似的。   骗子,都是骗子,就跟黎国智一样,什么一往情深的目光、什么天花乱坠的情话,都是狗屁!   黎夏念仰着头看着雨滴纷纷落下,已经分不清脸上流淌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的脑中不断的出现项子恒与刘莉娜洞房花烛夜的画面,她真傻,竟然一直天真的幻想项子恒只是为了甩开常芷萱,只是为了保护她,才随便找了个女人假结婚的。   这一刻黎夏念有点崩溃,直到好心的路人帮她捡起伞,询问她需要什么帮助时,她的思绪才从悲伤中拉回现实,她朝好心人摇了摇头,这才撑着伞盲目的走。   她的行李箱被锁在了刘莉娜的家中,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她身上只有一些零用钱,连青年旅社都住不起。   黎夏念嗤笑了一声,这样的遭遇跟这样的天气,以及这样的心情,还真是应景。   从西城一步步走回东城,从上午一直走到黄昏,雨晴了,万里无云,连空气里都漂浮着清新的因子。   路上的风景美得令人窒息,可她根本无暇去看,来的时候是满怀憧憬,回去的时候却是灰头土脸。   她站在酒店门前犹豫了一下,总觉得不该去打扰刘俊凯,毕竟人家是来参加喜庆的婚礼的,而她却苦着一张吊丧的脸。   黎夏念刚转身,就听见刘俊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夏念,你别走啊!”   不消两分钟,刘俊凯就从房间冲了下来,“你这是怎么了?”   两个小时之前他就站在窗口等了,心想着难得在异国他乡遇见,一起吃个饭聊个天总可以吧,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狼狈的回来。   “行李箱呢?眼睛怎么哭肿了,你不会是遭遇了抢劫吧?有挨打吗?还是被人欺、欺负了?”刘俊凯看着浑身湿透,垂头丧气的女人,心里就跟爬了蚂蚁似的。   黎夏念摇了摇头,“很冷,我想喝点酒暖一暖。”   刘俊凯舒了口气,抓着她的手腕快速进了酒店,朝服务生交代了几句,就带她进了房间,“喝酒管够,不过喝完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她的心要死了,她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得到那个男人的爱而已,可是从十四岁到二十六岁,整整十二年了,本以为早就结束了,却又让她死灰复燃,然后又狠狠的放了她鸽子,这算什么啊!   黎夏念自顾自的灌了三杯威士忌,脑袋就凌乱了,扯着刘俊凯的衣领酒醉迷离的质问,“你说你们男人啊,是不是没一个好东西,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女人,还可以同时跟好几个女人上床……”   “嗤,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跟男人上床吗?我也可以啊,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啊,我告诉你,我一点都没醉,我是认真的,你要不要?”说着她伸手搂住刘俊凯的脖子,笑得一脸伤心。 第201章 真爱,绝对不歧视   头痛欲裂,天花板在眼前旋转,就像漩涡一样。   黎夏念睁开眼睛马上又闭紧,那种晕眩的感觉让她想吐,她伸手揉了揉额头,感觉胃里翻腾得厉害。   黎夏念朝床头柜的方向摸索过去,却摸到了男人温热的身体,一下她就精神了,蹭地坐起身,因为动作太急,马上干呕了一声。   黎夏念捂住嘴,惊恐的回头看去,刘俊凯就躺在她身边,一条毯子搭在他的腰间,遮住了下半身。   黎夏念身体一躲,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她低头,身上只穿着内|衣,锁骨下方明晃晃的两个吻痕。   她两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发生了什么,昨晚她对刘俊凯真的酒后乱X了?她把那孩子给生吞活剥了?不会吧,她不会干出这么荒谬的事情吧?   记忆一点点的复苏,她想起是她破罐子破摔的抱住刘俊凯的,当时他们俩都喝多了,刘俊凯没推开她,很快他们就从餐厅跳着华尔兹来到了卧室,再然后就倒进了大床里……再再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跟除了项子恒意外的男人做这种事情!   不对,下一秒黎夏念就大义凛然了,凭什么她要对那个男人忠贞,她现在是自由之身,最黄金的单身女,她想跟谁就跟谁。   还是不对,她怎么可以这么随便,想死,此刻她是真的想去死!   床上的刘俊凯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朝身边摸了又摸,发现没人才霍然睁眼,正对上跌坐在地上的黎夏念,脸颊一下就红了,扯起被子遮住,仅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这声音这语气,实在是太暧|昧了,黎夏念心都沉了,完蛋了,肯定是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守了这么多年,居然闹了个晚节不保。   “你、我、那个,我们昨晚……”黎夏念都结巴了,干脆一闭眼,“我们昨晚做到最后了吗?”   “难道说是我做的不够好?你居然都不记得?”刘俊凯小声音委委屈屈的,就好像男性尊严受损一样。   “不、不是……”黎夏念烦躁的用脑袋撞了一下墙,“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失恋了,所以……”   “我是第一次,你得对我负责。”   黎夏念已经够悔恨不已的了,突然听到这话,她吃惊的看向刘俊凯,他的脸颊红扑扑的,用被子捂着身体,就好像害羞被看到似的,搞不好真的是第一次,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俊凯裹着被子坐起身,凑到她眼前,“听说你离婚了,儿子女儿都被抢走了,你现在是单身族,还听说你就跟一个男人上过床,屈指可数,只有三次,而且都是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你昨晚可是自愿的。”   黎夏念的眉头都要抽成一团了,她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啊,“你冷静点想想,我啊,年龄大,是非多,还生过三个孩子,你啊,年轻有为,就算是玩也应该找个匹配的。”   “无非比我大了四岁,别总用看小孩的眼神看待我,昨晚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个男人了吧?”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喝的大脑都麻痹了,“你别闹,让我冷静回忆一下,你肯定是在逗我对不对?就算是再糊涂,做了这种事身体都会有感觉的。”   黎夏念从地上爬起来,瞬间就感觉到了大腿两侧的酸痛,她连忙扶墙冲进浴室,握着拳头狠狠砸了两下墙,“不会吧,天啊,杀了我吧!”   刘俊凯将裹在身上的被子展开,里面好好的穿着长裤,他对着镜子露出跟他那张脸一点都不和谐的坏笑,勾搭了他又在他身下不停的喊着项子恒的名字,他可是很生气的,讨一个攻其心的机会一点都不过分吧!   黎夏念冲了个冷水澡才想起来她没行李箱,昨天的衣服也都被撕坏了,一想到注定是要放弃项子恒的,她心里的懊恼再度转变成了哀伤,她在浴室里想了很久,事已至此她总不能真的自杀吧,但她必须跟刘俊凯说清楚,还有刘莉娜那边,她要笑着去祝福。   无论怎样,她还是希望项子恒能得到幸福。   浴室门被敲响,“我把新衣服放在门口了。”   黎夏念支开一道门缝,快速的取了衣服,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套礼服,“这是干什么?”   “当我的女伴,陪我参加婚礼啊,马上要开始了,快点。”   没有别的衣服穿,黎夏念也只好换上礼服,出门她就极力的表示,“我不会陪你参加婚礼的,还有,昨晚的事情忘了吧,好姑娘多去了,认认真真谈恋爱。”   刘俊凯又露出那种委委屈屈的小眼神,“我现在就是在认认真真谈恋爱啊,床都上了,必须得对彼此负责。”   黎夏念扶额,“我们俩只是朋友,不对,我是你的大姐姐,可不能有爱情的……”   “我们还不可能睡在一起呢,不还是睡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通呢?”黎夏念气得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刘俊凯却笑得一脸天真无邪,“这世上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走吧!”说着挽起她的胳膊走出了房间。   黎夏念抽出胳膊,与他保持一米远,“这里哪有买衣服的,等我买了衣服……”   “你没有钱。”   一刀见血,黎夏念无话反驳,要是不去刘莉娜那里取回行李,他连国都回不去。   两个人下了楼,穿过酒店大堂朝后院的露天草坪走去,黎夏念皱了下眉头,停住脚步扭头朝休息区的两个人看去,然后退回几步,揉了揉眼睛。   刘俊凯也停了下来,“怎么了?看见熟人了?”   黎夏念就跟傻了似的,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的,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她伸手拍了拍额头,怀疑自己还没醒酒。   刘俊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笑了起来,“至于这么吃惊吗?这种事情在国外很平常的,而且加拿大是允许同性恋结婚的。”   黎夏念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盯着坐在沙发里拥吻的两个女人,身材娇小的那个女孩都已经被压进沙发里了,身材高挑的女人有着芭比娃娃般的欧式眼,波浪卷发性感迷人,即使怀着孕却依旧阻挡不了她的魅力。   黎夏念气势滔滔的朝那两个人走过去,途中被刘俊凯拉住,“你干嘛去啊?这种事真的很平常的,在这里你不可以歧视这类人!”   黎夏念一把甩开刘俊凯,眼中跳跃着小火苗,转身冲到沙发前,一把将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推开,揪起怀孕的美女,“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项子恒?”   说着她朝小艾挥出一巴掌,却被刘莉娜拦了下来。   刘莉娜将小艾护在身后,“难道昨天那个落下行李箱的人是你?”   黎夏念替项子恒冤,更替自己觉得冤,没想到她最后竟然败给一个双性恋,她才刚下定决心要放弃的。   “你明知道她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她都已经怀了她老公的孩子,你就一点道德心羞耻心都没有吗?你都不会想一想她老公的感受吗?”   听到黎夏念骂小艾,刘莉娜连忙将小艾抱进怀里,“不许你说她,是我追到加拿大死缠着她的!”   难怪当初刘莉娜执意要来加拿大,原来是找这个女孩来了,黎夏念想起那次项子恒胳膊受伤,刘莉娜说什么她的闺蜜就要离开了,她想好好叙个旧,就将项子恒丢给她了。   哪里是什么叙旧啊,根本就是跑去酒店开房,你侬我侬去了。   “太过分了,刘莉娜,你太过分了,你是项子恒的老婆,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就对得起我吗?还不是喜欢你喜欢到为你去死!”   黎夏念被呛得一愣,有些无地自容,“可他最后还不是选择对你们的婚姻忠诚,就连得知我们沈诺强、强了的消息都没来找我,他是想要好好跟你过日子才这样的啊!”   黎夏念看着刘莉娜的肚子,心头无比刺痛,“他不是个乱来的男人,既然能让你怀孕,肯定就是……喜欢你,你别伤他心。”   刘莉娜也朝自己肚子看去,“确实没他我怀不上孕,可我怀孕是为了小艾,又不是为了他。”   越说越离谱了,黎夏念倒是不歧视女女相恋,可她也无法支持,“你在说什么胡话啊,你怀着项子恒的孩子,却说是为了小艾,你这样会伤了两个人。”   “项子恒的孩子?噗,哈哈哈哈,谁说这个是项子恒的孩子了?那种冰山男的血统,白给我我都不要!”刘莉娜捂着肚子,笑得跌坐进沙发里。   黎夏念这边都要难过死了,她却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她气得揪她衣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小艾见黎夏念咄咄逼人,使出浑身力气掰开她的手,“不许你欺负我们家娜娜!”   见自己的小宝贝这么护着自己,刘莉娜抱着小艾旁若无人的又是一顿亲,看得黎夏念整个人都凌乱了。   甜蜜完之后,刘莉娜心情大好,“坐下,听姐姐给你讲故事。” 第202章 新的孽缘诞生了   阳城,入夜,天气转暖之后,沉静了一个冬天的城犹如死灰复燃,晚九点,正是夜的开端,那些寂寞难耐的人全都跃跃欲试的享乐着,膨胀的心渴望着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艳遇。   尤其是在如此纸醉金迷的场所里——璇夜酒吧。   “磨蹭什么?动作快点,待会儿包厢里的客人等急了!”璇夜里最叫座的公主推搡了一下穿着超短紧身裙的卖酒小姐。   黎佳回过头去,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呦呵,你还瞪我,上次要不是你举报,警察能来扫黄吗?害得我们好几个姐妹都进去了,你就在这里卖一辈子酒当做赔偿吧!”   “还不是因为你们逼着我去接.客,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嗤,谁?不就是黎家的丧家犬,从我这里将沈诺抢走,你以为我会轻饶了你!”   已经提醒,黎佳这才想起来,以前沈诺经常来这里玩,她貌似见过沈诺与这个小姐出入酒店的场景,难怪黎夏念会将她丢到这里来,原来是想借这个小姐的手折磨她。   一想到黎夏念,她恨的咬了咬后牙根,她要离开这里、她要翻身,那个贱人,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小姐又狠狠的推了她一下,害她直接撞在了包厢门上,额头瞬间就肿了起来,小姐捂嘴咯咯笑着,一把推开了门。   顷刻间,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闯进了她的耳中,热烈的节拍就好像在敲击着谁的心脏一样。   灯光闪烁的房间里,沙发上做了五六个男人,每个人身边都依偎着店里最顶配的公主,奢华的大理石桌面上,两个仅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正在发.浪的跳着带有某种暗示的艳.舞,有个男人把持不住,脱了上衣跳到了桌面上,跟那两个美女互动起来。   与其说是舞姿,还不如说是真人秀场,就差没真枪实弹了。   黎佳见识过的场面确实不少,但这么低俗的还是第一次,她将视线垂下,拎着购物篮走到了最里面的小吧台旁,将里面的酒水一瓶瓶的摆好,然后朝最近处的一个客人问道,“这些酒全都打开吗?”   男人看得正乐呵,突然被打断,不满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勾了勾手示意她开酒。   黎佳只想快点把工作做完,离开这个鱼龙混杂的房间,她没亲眼目睹过,但却听说过,璇夜是阳城夜店中玩的最疯狂的一家店,包厢级别越高,玩的越不堪入目,玩嗨了甚至还有‘旋转混配’这种禽兽的玩法,她可不想被抓去凑数。   刚开了两瓶酒,她的身体一下就僵住了,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毫无预兆的掀起了她的裙摆,在她臀上捏了两下。   黎佳连忙朝旁边躲了一下,笑着解释,“先生,我只是卖酒的,跟她们的工作性质不一样。”   男人正是刚才她询问开不开酒的人,“你是三少的马子对不对?之前他可是在媒体面前公布过的,怎么,被甩了,要不要我来安慰安慰你啊?很寂寞对不对?”   说着男人一脸坏笑的猛抱住她,反转她的身体,将她压在了吧台上,动作敏捷的抬起了她的一只腿。   男人近前一步,挤身站在她的腿中间,因为一直在看这么热辣的表演,他的欲.望早就膨胀,“今晚实在是太好运了,居然能享受到三少睡过的女人,别说,你的身材这么有料,三少肯定被你伺.候的挺爽的!”   黎佳看着男人恶心的嘴脸,上床睡觉这对她而言并非什么要命的大事,只是,她黎佳可不是什么菜鸟都能睡得起的,她的最低要求至少也是身家过千万。   她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打量一圈,虽然是一身牌子,但这牌子的价位,只要是个高级白领就能穿起,“对不起,我只是个卖酒的,璇夜有规定……”   “龟腚,嗤嗤,龟腚就是王八的屁股!我的地盘我说了算!”说着男人一把禁锢住她的后颈,朝着她的小嘴疯狂的亲了上去。   这边突然上演更为激.情的画面,包厢里所有人全都兴奋起来,有人刻意关了音乐,他们的亲吻声马上被凸显。   男人们吹着口哨,那些看热闹的公主们拍手叫好,还有人起哄的喊道,“来场真人给大家观赏观赏啊!”   就好像担心这个男人不敢做到最后一样,还有人激将的说道,“你要是不敢当众睡了她,你就是孬种!我们哥们几个以后就拿这事儿鄙视你!”   “靠,这有什么不敢的,旋转混配都玩过,一对一,我还嫌太纯洁呢!”说着男人拉住她的内裤边缘往下扯,扯到一半就急不可耐的解开皮带,将凶器掏了出来。   这下气氛就更加热烈了,包厢里这群人平时应该是玩的比这还要过分,没一个觉得不好意思的,还纷纷围到了近处,就好像在上教学课程一样。   “快点进去啊,再磨叽老子替你上!”   有人推了男人一把,一瞬间那种紧迫感就传遍了黎佳的周身,她的手在吧台上摸索着,抓到了一个酒瓶,就在男人亢奋的想要闯入的时候,照着对方的脑袋猛砸下去。   热烈的气氛瞬间就降到了冰点,紧接着就是兵荒马乱,大家将被开了瓢的男人搀扶进沙发里,黎佳想要趁机溜走,刚拉开房门,就被跟她结仇的那个公主揪住了头发。   “小狐狸精,想跑?今天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敢跟我抢沈诺,我要叫你生不如死!”   门外刚好有人经过,黎佳深知被抓进去的后果,这个女人对她恨之入骨,一定会让那些客人轮番处置她的,她黎佳岂是这些穷酸男人能碰的。   她回手朝女人脸上狠狠挠了一把,趁对方疼痛之际猛地推开,一下扑进从门口经过的那个男人怀里,虽然没看清男人张什么模样,不过男人身上穿着的西服以及皮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纯意大利手工制作,身价至少过亿。   “救我,先生,只要你能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们想要、想要那个我,可我只是个卖酒的,我的身体,只留给我爱的人!”   在这种地方工作,却说出这种装纯的话,不由得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男人说话有些发飘。   “哦,这么坚贞?这么纯?真少见!”   被挠花了脸的女人将姐妹全都给号召出来了,“项先生,耽误你走路了,对不起,我跟这女人有点过节,希望项先生不要参与。”   项先生?黎佳一下就从男人怀里弹了出去,连退两步,表情有些尴尬,“怎么是你!”   男人轻声一笑,微微俯身,“怎么不能是我!”   姓项的怎么可能帮她,她跟沈诺那些丑闻,这个男人全都知道,她转身就往出口跑去,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狐狸精,你给我站住!前面的保安,帮我拦住她!”   跑到大厅,她的去路就被挡住了,前后夹击的将她围在了圈子里,她慌乱的四下看去,四面楚歌,凭借自己的力量肯定是逃不出去了。   她看到男人悠哉的站在包围圈外看着热闹,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黎佳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挨打会痛,她才不要受皮肉之苦,因为举报扫黄,她被酒吧罚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眼下她也只能试一试了。   眼见着包围圈越缩越小,黎佳尖叫了一声,推开眼前的人冲了出去,搂住男人的脖子,一下跳到了他怀里,两只腿死死的攀着对方的腰,“帮我,我就是你的,当牛做马,随你怎么摆布!”   男人没推开,但也没伸手搂住,只是挑了挑眉头,“你知道我心有所属。”   “只要给我吃住,我不奢求其他的。”说着黎佳贴上对方的耳根一点点的向下吻去,她太了解男人的身体了,尤其是喝了酒的男人,总喜欢逞英雄。   她的舌尖滚烫的在男人身上撩.拨,手指一颗颗的解开对方的纽扣,将脸埋进了他的衣襟里,勾着他的樱红之处拨弄,很快就让他喉结滚动。   “骚狐狸,连项先生你都敢勾.引,你以为项先生能看上你这种货色?项先生喜欢的是……”   说道他心里喜欢的那个女人,他便没来由的烦躁起来,那个偷了他的心却不对他负责的女人,“行了,被说了,今晚的是全当没发生过,这个女人我带走了。”   “哎,这可不行,这个女人欠我们店里十万块,不还完钱,她那也别想去!”   “嗤,区区十万,明天让你们老板来找我!”撂下这话,他便捧着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女人直奔对面酒店。   “项先生,你喝多了,碰了那个女人,等你明天醒酒一定会后悔的!”小姐气得一跺脚,“骚狐狸,居然让她榜上项先生!”   客房解锁,房门刚关紧,男人就一刻不等的撕开黎佳的裙摆,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将她抵在门上狠狠的闯了进去,他将心里那些气愤撒野般的施加在她身上,嘴里一直低吼着他最爱的那个女人的名字。   黎佳才不管自己是不是代替品,傍上这个人虽然有些始料未及,但她总算是有了反击的筹码,她将身体弓起,全方位的迎合,只要将这个男人伺候满意了,早晚有一天她会让黎夏念那个女人哭着求她! 第203章 爱情有时就是犯贱   喘息声此起彼伏的房间终于恢复平静,凌乱的大床上,黎佳被压在下面,整个身体都陷进了被子里,她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非人的对待。   从十六岁交往第一个男朋友至今,她经历的男人少说也有十二个,可每一个都被她修复的那层膜欺骗,将她捧在掌心,小心翼翼的对待,她很享受在那个的时候被当成瓷娃娃的优越感。   而今晚,项子刚颠覆了她所有的感觉,将她当成工具般毫无怜惜可言,甚至可以用凌.虐来形容。   持续折腾了三个多小时,项子刚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将身体撑起,翻身坐到一旁点了根烟,皱着眉头露出了后悔的神情。   黎佳抬眼看去,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她连忙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他身边,小鸟依人的靠进了他怀里,“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留我在身边,至少在你生气的时候,可以像这样发泄。”   项子刚垂眸看了她一眼,“少跟我转弯抹角,你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会,我能有什么目的,昨晚你帮了我,我无非是想要以身报答。”黎佳装出一脸乖巧,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   项子刚眼眸一缩,露出危险的锋芒,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少跟我玩这套,在我面前最好实话实说。”   黎佳只跟项子刚打过两只交道,其中一次就是项子恒结婚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去KTV玩,当时她跟沈诺是一对,现场互动可谓是甜蜜激.情,如今他们两个缠上,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只是她没想到项子刚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阳光,甚至让她觉得有种隐秘的坏,她有点不敢说假话,但撒娇绝对是她的强项。   她抽泣了两声,眼泪马上就出来了,一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紧贴着他的肌肤撒娇的蹭了两下,“黎夏念,我的目标是黎夏念,她抢了我的父爱、还抢了我的男朋友刘俊凯,要不然我也不会一气之下跟沈诺在一起,不过我跟沈诺没有发生关系,你、你是我第二个男人。”   项子刚被她蹭的欲.望再起,却压抑着没动,慢条斯理的抽了口烟,“知道昨晚为什么帮你吗?不单单是为了拿你解渴,记住,你是我的一枚棋子,我们的目标刚好一样!”   黎佳吞了吞口水,“目标一样?黎夏念有得罪过你吗?”   项子刚轻声一笑,“算是得罪了吧!”   黎佳的目光一下就闪亮了,有种一拍即合的感觉,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说你愿意帮我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过我有自信让你的身体得到满足!”   说着黎佳凑上去就像吻他,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嘴,“记住,没有爱情不要接吻,我的嘴只有常芷萱能碰!”   黎佳身体僵了一下,正在恩爱进行时他却说出这话未免有些伤人,不过,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项子刚将最后一口烟吸尽,伸手压着她的脑袋,将她强硬的压进了被子里,“做多了,腰酸,帮我吃了。”   说着他揪起她的头发,富有节奏的上下运动起来,每一次都没入最深。   黎佳惊恐的瞪大了双眼,难受的窒息恶心的想吐,可她才好不容易巴结上,哪敢得罪,只能极力的配合着。   叮铃铃,手机铃音划破了着暧.昧的氛围,项子刚一手掌控着她,另一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两下,拿起一看,“靠,竟然这个时候……”   他闭着眼睛加快速度,紧接着闷哼了一声,将黎佳甩到了一边,翻身下地站到窗口准备接电话。   黎佳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连忙趴到床边往外吐,白色的液体和她的眼泪混合着流了下来。   “给我闭嘴,敢发出一点声音都有你受的!”项子刚怒吼了一句,见她不敢在发出声音,才接起电话。   原本冷漠的声音马上变得温柔起来,“芷萱,怎么了?”   黎佳瘫在床上,看着男人的背影,嗤,这世上好男人还真的是绝种了,心里深爱着常芷萱,却依旧能跟她云里雾里的翻滚。   “别哭啊,你现在在哪?家里?你喝酒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项子刚挂了电话,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警告,“我知道你跟芷萱曾经联手对付过黎夏念,不过以后禁止你靠近芷萱,别将你身上那些恶习传染给她!”   穿戴好,他便一刻不留的往外走,走到门口顿住脚步,“这间客房暂时不会退,你就住在这里吧,稍后我会派人过来给你送避孕药,还有,我不喜欢戴.套,以后你要提前把药备好了。”   哐当一声,房门关紧,黎佳跪坐在床上愣了好半天才走进浴室,抠着喉咙吐了好半天,真他妈的恶心,要不是为了对付黎夏念那个贱女人,她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项子刚腿有些发软,却还是将油门一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常芷萱的公寓。   他有公寓钥匙,自行开了门,房间里刺鼻的酒气,常芷萱正躺在沙发里,手边放着两个喝空的红酒瓶。   看见他那张酷似项子恒的脸,常芷萱从沙发上蹦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子恒、子恒哥,你终于肯来找我了,没有你我真的好孤独,我错了,我不敢自杀威胁你的,子恒……”   项子刚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成了拳头,“你给我看清楚了,我不是项子恒,我是项子刚!他都已经娶老婆了,你还惦记着他干什么!”   常芷萱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歪着头看着他,呵呵的傻笑着,“你是子恒啊,你知道我爱你,你回来找我了对不对?你跟刘莉娜离婚好不好……哦,别,千万别生气,不离婚也行,只要你偶尔来看看我就行!”   项子刚都要崩溃了,每一次都是这样,喝多了把他叫来,然后对着他说如何如何爱着项子恒、哪怕是当小三都无所谓,如果她能稍微顾虑一下他的感受,今晚他也不会喝多了跟黎佳发生那种关系,乱了,他的整个世界都被这个女人给搅乱了。   此刻,他是再也不想纵容她了,他没有受虐倾向,不要再听她说那些刺伤他的情话。   项子刚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常芷萱就扑了上来,从后面紧紧搂着他,“子恒,你别走,再陪我待一会儿,你知道的,只要像这样抱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项子刚仰起头,无奈的看着顶棚的吊灯,究竟是十年还是十五年了,他一直看着她爱着另一个男人而无法自拔,他猛地回身,将她压在了墙壁上,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也只有在她喝多时,他才能像这样热烈的亲吻她,他是个成年男子,会有欲.望,但他的唇唯独留给她。   常芷萱是是真的喝多了,心潮澎湃的迎接着‘项子恒’的亲吻,她极力的回应着,展示着自己的魅力,想要借此成为他的女人。   她的舌尖主动伸进他的口中,嘤咛着,“子恒、要我好不好?”   项子刚皱着眉头,推着她一步步的朝卧室走去,他对谁都能用强的,对她就是不行,她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圣洁的,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十分钟之后,项子刚翻身坐起,看着被他吻到缺氧昏睡的女人,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信念,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嫁给他。   ……   城市拥挤的早高峰,一辆黑色迈巴赫被夹在中间缓慢行驶着。   “什么?又跟丢了?”车厢里,项子恒激动的想要站起身,脑袋一下撞在了车棚上。   开车的李闯偷瞄了一眼,感觉他那个天人般的老大已经被黎夏念生生折磨成了精神分裂,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黎夏念,还不是老大顾虑太多。   电话另一端的墨镜男战战兢兢的汇报着,“我买通了他们家隔壁的邻居,让她帮忙打听,据说黎小姐受到打击,精神失常,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鬼扯,她根本就没被沈诺欺负,去什么精神病院!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吗?我不过是带孩子去打个预防针,你就把人给我跟丢了!”   项子恒一个头两个大,那个女人才跟母亲相聚,不在家好好陪着,竟然跑得无影无踪的,难道是被沈诺给抓回去了?   “项少,那个邻居说黎小姐是跟别墅里的男人一起离开的,会不会她跟那个男人去游山玩水了?”   这话一下就刺痛了项子恒,他沉默的举了半天手机,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跟钟泽走了,这个结果明明是他最希望的,可他心里就是别扭的要命,他怕那个小女人对他这个浑身是病的人执迷不悟,但又不甘心她就这样喜欢上别人,尤其还是当年跟她谈过恋爱的钟泽!   旧情复燃、干柴烈火、燃烧你我……   “妈的,这车究竟是要堵到什么时候!” 第204章 找不到小念念,男神被迫现身   “妈的,这车究竟是要堵到什么时候!”   项子恒烦躁的爆了句出口,他是想要去民政局给两个宝贝上户口的,可这会儿他恨不得马上冲到沈诺那里,先确定一下黎夏念有没有被抓回去。   项子恒全程黑着脸,办户口的民警跟李闯挺熟的,低声问了一句,“什么情况,难道是意外怀孕,项少不喜欢这两孩子?”   民警长得相当漂亮,李闯忍不住逗了两句,“确实是被逼无奈才有了孩子,不过项少烦躁的是,孩子妈跟人跑了!”   民警一愣,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什么女人这么厉害了,连项少都敢甩!”   她这声有点大,项子恒马上扔过去一个炸弹般的目光,吓得李闯连忙嘿嘿笑着打岔。   半个多小时户口就办完了,项子恒看着两个孩子的名字,以及关系那一栏的父女两个字,脸色总算是有所缓和,“别调情了,小心我告诉黄钰婷!”   一听这三个字,李闯马上收起笑脸,跟着他快速走出办事大厅,“接下来要去哪?”   “沈家,我得亲眼去看看!”   “你疯了吧?你这是打算挑明关系,现在要是被沈诺知道,瑞瑞可就……”   “我有分寸,快开车!”   李闯拗不过他,只能开车送他过去。   下车之前,项子恒沉了口气,将后备箱里的礼品拎了出来,来开门的是沈家那个老保姆,见到项子恒震惊了一下,“项先生回来了,快请进。”   项子恒将礼品递到保姆手上,声音沉稳,目光却到处搜索,“听说老爷子前段时间住院了,我这刚回国,过来探望一下。”   保姆将项子恒引到别墅里,叹了口气,“项先生不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沈家啊,已经今时不比往日了。”   说着保姆抽泣了一声,“以前家里热热闹闹的,可现在,沈权沈奕被判了刑,三少也在闹离婚,原本以为添丁进口,没想到黎夏念那个贱人居然跟别人乱搞,孩子也被抢走……”   “行了,别说了,竟让人看笑话。”沈建元苍老的声音在书房门前响起,他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老了很多,却依旧气势不减。   项子恒突然有些内疚,觉得自己的计划太过残忍了,毕竟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了,却还要经历这些,他有点心软后面的计划要不要再继续实施。   犹豫间,沈建元已经摇着轮椅到了他面前,脾气依旧如同之前,朝保姆吼了一句,“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项少沏茶。”   保姆跑走之后,他请项子恒坐下,“项少回来我就放心了,沈诺那小子最近太过低迷,公司交给他我不放心。”   说着他生气的拍了拍轮椅扶手,“早就说过女人如衣服,他非对那个黎夏念动了真感情,该死的,敢玩弄我们沈家,早晚有一天我非收拾那女人一顿不可!”   项子恒心头一紧,没想到沈建元已经固执到这个地步了,只能看到别人的错误,却从来不审视自己,沈家对待黎夏念非打即骂,不出轨才叫不正常!   项子恒试探了一句,“沈诺和黎夏念现在在哪?”   沈建元再度叹了口气,“沈诺应该在公司,他已经很多天没回过家了,至于那个贱女人,谁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不过我手上握着她的命,她会回来自投罗网的!”   沈建元手上握着的何止是黎夏念的命,也是他的命啊,他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却只能顺应着聊,“沈老爷子想要惩治的人,自然跑不了,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绝对不能手软,只要老爷子一句话,需要帮什么忙,我绝对义不容辞。”   沈建元欣慰的点了点头,“沈诺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算他福气。我是这样计划的,只要瑞瑞在我手上,那个该死的女人就会永远对我们沈家卑躬屈膝,那个女人的交际能力不可多得,我打算利用这一点让她帮恒诺拉拢客户资源。”   这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引申意义却相当于比黎夏念卖身,一个女人想要征服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还能利用什么,自然是身体和美.色。   沈建元无疑是想让全国男人都来祸害黎夏念,以此来解心头之恨。   而黎夏念,只要一触及瑞瑞的安危,她连命都能不要,不然也不至于给沈诺逼着做试管婴儿。   项子恒呵呵的笑着,原本他还犹豫要不要进行下一步计划,看来他是没必要心慈手软了,他算看出来了,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双手占满别人的鲜血,就是比的鲜血被别人沾了一手。   “老爷子这主意不错,既能惩罚那个女人,又能给恒诺带来利润,刚好我在新城看好一个项目,想要大展宏图,回头我派人送企划案过来给老爷子过目,我和沈家可是荣辱一共的。”   沈建元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话说的好,只要项目好,我绝对投资!”   项子恒假装四下看了一眼,“怎么没见瑞瑞,我给他从国外带了一个汽车模型回来,打算亲手交给他的。”   项子恒以为他都如此表忠心了,沈建元至少能让他看看孩子,结果沈建元却绷了脸,“那孩子已经被我送到乡下去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别想见他!”   项子恒心跳就跟擂鼓似的,竟然将他儿子送去乡下,尽管知道沈建元不可能虐待瑞瑞,可他还是担心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既然已经现身了,那就得把戏做足了,离开沈家,项子恒率先回了项家。   家里只有项淼和叶兰在,一进门项淼就激动的尖叫了一声,小燕子似的飞扑进项子恒怀里,“大哥,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啊!”   看着自己这个调皮的妹妹,项子恒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嗯,你去接,你会开车吗?就你自己在家?”   “妈也在。”说着项淼激动不已的拉着他去厨房,“妈,大哥回来了。”   叶兰表情僵了几秒,随即笑起来,“子恒啊,莉娜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项子恒随口扯谎,“已经到怀孕后期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怕她受不了,她等孩子满月之后再回来。”   对于项子恒的婚事,叶兰一直耿耿于怀,刘莉娜家在阳城也算是资产雄厚,这让项子恒的身份地位一下就水涨船高,再加上婚后就怀孕,更是稳固了他的好形象,这样一来,外界对项子恒成为项家继承人的呼声越来越高。   可她心里一直认可的人选是项子刚,她还以为这次他能在国外多待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妈,你干嘛发呆啊,不会是哥回来你太高兴了吧?”   叶兰连忙打断思绪,“是挺高兴的,就是儿媳妇没回来,你去给你爸和你二哥打个电话,让他们晚上早点回家吃饭。”   叶兰将项子恒推到楼梯口,“你也累了吧,上楼洗个澡睡一觉。”   其实从小项子恒就有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叶兰对他没有对子刚和项淼好,为此他暗暗生过好几次气,这会儿叶兰如此亲昵的推着他,他不由得嘲笑自己挺大个人了,居然还跟缺母爱的孩子似的。   “妈,晚饭我帮你一起做吧!”   叶兰楞了一下,“你个大男人,会做什么,去歇着吧!”   “喂,二哥啊,你在哪啊?我刚给爸打完电话,他说你没在公司。我就是想要告诉你,大哥回来了,妈说让你早点回家吃饭。”   项子刚原本舒展的表情马上纠结,项子恒离开这两个多月他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常芷萱再哭再闹再喊着他的名字,至少都是在他怀里的,该死的,为什么还要回来,干脆就在加拿大生活不就好了!   他正烦躁着,怀中的女人睁开了眼睛,迷茫的问了一句,“子刚,我刚才听到你说项子恒回来了?是吗?”   这个女人几个小时之前还在他怀里耍酒疯又亲又吻的,这会儿却用看着铁哥们的眼神面对他,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翻身下床。   常芷萱脑袋有点发晕,踉跄着也跟了下去,拉着他的袖子,“是不是子恒回来了?”   项子刚沉了口气,“对,他……”   “太好了,我的子恒回来了,项淼说让你回家吃饭对吗?带上我,我也要去,终于可以见到子恒了!”   常芷萱就像一只雀跃的小鸟,跑到衣柜前将所有衣服一股脑的堆到床上,紧张的问他,“我穿那件好看,你帮我选选!”   项子刚气得一把扯下她手中举着的衣服,将她压在了衣服堆里,“不要为他打扮,不要为他高兴!”吼完就去扯她身上的睡裙。   常芷萱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她一跳,她的目光染上一层惊悚,“子刚,你怎么了?干嘛生气啊!”   项子刚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他烦躁的大喊了一声,站直身体,“都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行了吧!”说完摔门而出。   坐进车里,他握着拳头,狠狠在了两下方向盘,车喇叭刺耳的响起,他的手有点抖,掏出一根烟点燃,“黎佳,出来,地下停车场,穿的方便点!” 第205章 在放肆中迷失,在沉沦中救赎   酒店地下停车场,角落车位里那辆银白色的轿车,此刻正富有节奏的震动着,不时有女人惊呼的声音传出。   “该死的,在她眼里就只有项子恒,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存在!”男人咆哮着,两只手紧紧的掐着女人的腰,强制将她那疲惫无力的身体高高提起,以此来迎合他的角度。   狭窄的车厢,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气味,肌肤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撩.人。   男人衣冠楚楚,跟半小时前刚见面的时候无异,只是女人变得凌乱不堪。   这样高频率的恩爱令黎佳有些吃不消,之前那四次的疯狂她都还没有缓和过来,而这次比之前的还要变本加厉,她被压在后排座上,感觉身体都像被嵌入了座位里,她的脸颊都被挤变形了。   为了将来的坦途,她不能说半个‘不’字,她扭着身体,伸手摸向男人的脸颊,“别生气嘛,芷萱就是太单纯了,再多给她点时间,她就会发现你的好了。难道我的身体还不能让你消气?”   项子刚抿唇看着身下的女人,在常芷萱那里遭受的不平等待遇,在她这里全都发泄出来了,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舒服了很多。   项子刚两手绕到她身前,捧了满掌的柔软,黎佳马上眼含两汪秋波的望着他,还发出了猫儿般的声音。   “小狐狸,这么会,就只跟过两个男人?我不信!”   黎佳连忙缠住他的脖子,翻身,攀住他的腰,“你也这么会,证明你也跟过很多女人!”   “怎么可能,我心里只有芷萱,怎么可能给别的女人。”说着他伸手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跟你都是因为我喝多了!”   黎佳嘻嘻的笑着,一把握住他的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身体的相合度还这么高,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在感情上对你纠缠,你只要能满足我的物质生活,我就可以只属于你一个人。”   这对男人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项子刚的心情一下就明朗了,加重了驰骋的力道,“小狐狸,难怪会让沈诺宠了你这么久,这张小嘴真会说话。”   黎佳就好像一片需要绿洲的沙漠一样,不断的吸取着男人的气息。   项子刚真没碰过女人,以往有需求时,他都是对着常芷萱的照片自行解决的,突然尝到这种滋味,让他有些上瘾,原来跟女人做这种事情是如此的妙不可言,尤其还是一个这么会撩的女人。   车子晃动的幅度比之前还要大了,一辆火红的小跑驶入地下停车场,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车位,不多时停在了晃动的车前,黄钰婷下车看了看地上标着的车位号,这才发现她的车位被一对狗男女给占了。   这家酒店位于影视城旁,因为常年拍戏,她在这里有长包房,也有固定的停车位,没想到今天竟然让她撞见了这种奇观。   她双手环胸的站到了车前,里面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听得她直犯恶心,尤其是女人的加油声,“快点嘛、再快点,人家还没够……”   什么女人,这么贱这么浪,居然在公共场所干这种事,还叫得这么大声。   黄钰婷抬脚踢了踢车子,“喂,能快点吗?占我车位了!”拍了一宿的戏,她都要累死困死了。   她的出现显然吓到了里面那两个人,只听男人‘嗯’的闷哼了一声,紧接着车子就不摇晃了。   黄钰婷想笑,难道是被她吓得一泻千里了,活该!   她好奇的伸长脖子朝里面看去,男人伟岸的身体将里面的女人全都给遮住了。   黄钰婷吞了吞口水,本来刚刚拍的那场戏就是床.戏,这会儿又看到这番画面,她可是个将近三十的女人啊,看了黄.片也会有需要的好不好!   车里的两个人缓和了几分钟后才有动作,男人翻身坐到了一旁,女人则是连忙抓起衣服遮住了身体包括脸。   黄钰婷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停车场里光线太暗,她看得不是很真切,可男人那张脸的轮廓太过熟悉了……项子恒!   她的心脏砰砰狂跳了两下,亏李闯没事就在她面前说项子恒怎么怎么好,呸,明明都结婚了,却还吊着夏念的胃口,脚踏两条船也就算了,还在酒店停车场里跟不知名的女人车震!   黄钰婷气得心肝脾肺都要炸了,怒气冲冲的走到后排座去拉车门,“姓项的,你给我出来,畜生、混球,老娘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项子刚才把拉链系好,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女人,正当红的一线明星黄钰婷,就是这个女人抢了常芷萱的戏,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跟黎夏念是闺蜜,他伸手去推车门,却被黎佳一把拉住。   “她不会是把你当成项子恒了吧?”   项子刚眼睛一亮,将黎佳一下捧到了自己身上,黎佳马上给出了反应,故意很大声的嗯啊起来。   从黄钰婷的角度看去,两个人的脸都被车窗沿挡着,她就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   没错,就是项子恒,包括隐约间传出的声音,都如出一辙。   黄钰婷握着拳头哐哐哐的砸着车门,“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停下来,马上给我停下来!”   可她越是吼,里面的两个人越是肆意,“你等着的,我会告诉夏念,拍下来,我要拍下来给夏念看,让她知道你究竟多禽兽!”   她正怒气冲冲的回车里拿手机,一脚轰油门的声音,等她退出车厢,那辆抢占了她车位的车子一个飘逸已经冲出了停车场。   黄钰婷气急败坏的追了两步,一跺脚,“伪君子,真禽兽!夏念,一定得让夏念对那个禽兽死心!”   车子一见光,黎佳尖叫了一声,连忙蹲了下去遮掩身体,“你疯了,会被人看到的。”   “想要报复,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随便找个衣服遮一遮。”   黎佳心里不爽,如果是常芷萱,他舍得让路过的人看她的身体吗?   项子刚丢给她一把钥匙,“长期住酒店很容易让人撞破我们的关系,我在摩根凯利有一套小公寓,你先住在那里吧,主要做好你的本分,吃穿差不了你!”   看着门钥匙,黎佳的烦闷一扫而光,拾起衣裤往身上穿,“那你会跟我一起住吗?”   项子刚轻声一笑,“一起住?动什么都别动我的感情,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去找你。你对我的意义,只是取代了我的五根手指。”   车子看到半路,项子刚的手机就响了,依旧是那个独特的专属铃音,他将电话接起,里面传来女人不满的声音,“项子刚,你究竟跑哪去了,干嘛抽疯似的生气啊,我都已经打扮好了,你快过来带我去你家啊!”   项子刚狠狠的捏了一下手机,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明明很生气,说话却一如既往的顺从,“好,半个小时,我就能到,你等我。”   挂了电话,他看都没看后车厢的女人,掏出几百块钱丢了过去,“你打车吧,B2,15楼三号。”   黎佳楞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乱糟糟的,他竟然让她自己打车。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下车,没听常芷萱在等我吗?”项子刚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不满的瞪了过去。   黎佳下车摔门,还没站稳,车子就一阵风般的融入了车流之中。   下午三点多,项子刚就极不情愿的带着常芷萱回了家。   常芷萱有些紧张,进门前还扯住他很认真的确认,“我穿这条裙子漂亮吗?”   漂亮是漂亮,只是不是为了他而打扮的,他勉强的点了点头,这才博得了她的一个微笑。   房门推开,常芷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姿态优雅,她朝客厅里四下张望,却没能第一眼就看到项子恒,不由得有些失落。   听见开门声,在厨房帮忙的项淼跑了出来,看见常芷萱时表情尴尬了几秒,“芷萱姐,你来了啊?”   然后她朝项子刚看去,用目光询问,你干嘛把她带来啊,忘了之前因为大哥割腕自杀的事情了。   项子刚装没看见,他就是故意带她来的,好让她趁早死心!   随后叶兰也走了出来,同样是怔了几秒才说话,“芷萱,最近身体还好吗?”   常芷萱主动拉住叶兰的手,“阿姨,别担心,我已经都好了,之前是我不对,死钻牛角尖了,我听说子恒哥回来了,我就是怕他担心我才特意过来的。”   说着常芷萱四下看了看,“子恒哥人呢?”   “子恒啊,他在楼上睡觉。”   叶兰朝项子刚看去,“芷萱啊,子恒都已经娶妻生子了,你也该忘记他了,你不觉得从小到大,其实你跟子刚在一起的时间更多吗?”   常芷萱早就知道叶兰的心思,她希望她能跟子刚在一起,她笑着婉言拒绝,“我跟子刚是好哥们啊,待会儿再跟你聊,我先去找子恒。”   常芷萱转身朝楼上跑去,轻轻推开了项子恒的房门,男人英朗的身姿躺在床中央,即使熟睡都是这么的令人意摇神夺,她一步步的靠近,坐到了床边,俯身…… 第206章 为救儿子,不择手段   常芷萱轻手轻脚的坐到了床沿,盯着项子恒那张脸看了好半天,紧接着一点点的压低身体,从始至终她都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她,所以她才不惜制造出那些绯闻给他施加压力,让他不得不跟她定下婚约。   只是没想到,从他再度遇见黎夏念那一秒,她的计划就全都被瓦解了。   她伸手捧住项子恒的脸颊,将唇贴了上去,想要夺取一个深入的吻。只是……常芷萱眨了眨眼睛,她的嘴突然被男人的手掌捂住,那双惺忪的睡眼中竟然带着厌恶。   她那么爱他,他却对她如此不屑。   常芷萱压抑的委屈一下就涌上心头,她翻身上床,直接扑在了他身上,“子恒哥,为什么拒绝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整整两个月我饭也吃不下,戏也拍不好,只等着你回来。”   项子恒泡了澡之后感觉浑身酸痛,是真的睡着了,常芷萱突然的出现让他半休眠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疲倦的躺在床中央,缓和了好几秒才伸手去推,“芷萱,快点起来,别再闹了!”   他这一推,常芷萱反倒抱得更紧了,“我不要,无论怎样我都要成为你的女人,我不在乎,不在乎你结婚了,反正刘莉娜也不再国内,我们就偷偷的……”   项子恒猛地坐起身,将她推到一旁,“说什么荤话,我不会跟任何女人乱搞,如果你再这么任性……”   常芷萱翻身再度扑抱住他,“骗人,那你跟黎夏念算什么,你敢说你没跟她乱搞过?她明明是沈诺的老婆,你却将她带回家里,跟她上床,你以为那天晚上给我灌了酒,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项子恒腰身一僵,想起了当时的荒唐,那个时候他对黎夏念只有恨意,是带着侮辱和惩罚的想法,特意在昏睡的常芷萱身边强要了她的,没想到那晚常芷萱竟然没有彻底喝断片。   一想起黎夏念,他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眼中闪动着流光溢彩,不知道那个小女人又在搞什么鬼,整个阳城都被他翻过来了,也没找到她,都不知道他会担心的吗?   “我不要你想着她,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子恒,我是不会放弃的,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常芷萱眼圈泛红,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流,她将衣襟用力撕开,露出了美好的春光,扯着项子恒的手就扣在了柔软上。   “她有的我都有,只会比她更好,她那么抗拒你,明显就是不喜欢你,我不一样,我一直爱着你,我才能让你更尽兴!”   项子恒手一抖,因为急着将她甩开,力道大了些,常芷萱直接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刚好叶兰上楼叫他们吃饭看到了这一幕。   她连忙跑进去扶常芷萱起来,目光正看到常芷萱的衣襟敞开着,里面的胸衣也被扒开了,两团雪白正露在外面。   “子恒,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你可是有老婆的人!”   “妈,不是这样的,是……”   常芷萱呜咽着扑到了叶兰肩膀上,“阿姨,你别说子恒哥,我是自愿的。”   叶兰满眼绝望的看着项子恒,拍着常芷萱的后背安抚,“芷萱,不是阿姨说你,子恒都已经结婚了,你跟着他没结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年前的事情,他可是连比自己小八岁的学生都下得去手。”   叶兰搂着常芷萱走出房间,临出门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爸回来了,收拾好下来。”   常芷萱还在呜咽着表达自己的真心,“阿姨,之前都是我不对,是我任性惹怒了子恒哥,不然嫁进门的人肯定是我!”   叶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常芷萱看起来挺聪明的,没想到这么不开窍,“他可是因为猥琐学生被吊销了教师资格证,这种人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啊,你不觉得子刚比他好多了吗?又专一又没有花边新闻,直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就对你一个人好……”   两个人的对话项子恒听得一清二楚,他握着拳头烦躁的在衣柜上砸了一下,原来叶兰这么讨厌他,所以在他出国五年间都没有接过他的电话,甚至连他回国了,都没有让他回家来住。   没错,他是把自己的学生睡了,他是失去了教师资格证,可叶兰明明知道这一切是个陷阱,并非他所愿的。   项子恒在房间里抽了根烟,这才平复好情绪下了楼。   远远的常芷萱就招呼他,“子恒,做我这边。”   项子恒看了她一眼,拉开项淼身旁的椅子,“我坐这里就行。”   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对着自己哥哥心花怒放,项子刚自顾的倒了一杯酒喝了两口,“爸,难得团聚,说点什么。”   项羽波就好像有心事似的,笑得有些敷衍,举起酒杯,“年龄大了,心理承受能力不比从前,我就希望啊,以后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   一家人纷纷举杯,表面上气氛还是很和谐的。   吃了有一会儿,项子恒终于忍不住问,“爸,你为什么总是偷看我,你有什么话要问我说?”   项羽波点了点头,“知我者莫过于子恒了,我确实有话想说。莉娜怀孕也有八个月了吧?男孩女孩,看了吗?”   项子恒愣了两三秒,“那个啊,呵呵,女孩。”   项羽波观察着项子恒的表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了,听说沈家三少在闹离婚,他们的孩子……归谁了?”   毕竟沈诺跟项子恒合作公司,问及这个问题也在常理之中,“好像还没正式办理离婚手续,看沈老爷子的态度,孩子肯定是归沈家……”   项子恒还没说完,项羽波手上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也是啊,沈家权势这么大,怎么可能让女方带走孩子。”   一提到这事儿,项子恒就烦躁,无意间多说了两句,“沈老爷子已经将孩子送到农村藏起来了,就算法院判给黎夏念,他也不会让黎夏念带走孩子的。”   黎夏念三个字一蹦出来,餐桌上的气氛就变了,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项淼激动的打抱不平,“夏念姐那个渣男老公太缺德了,早就该离婚了,只是小瑞瑞好可怜啊,以后就看不到妈妈了。”   项淼带瑞瑞玩过两次,对那孩子特别喜欢,一想到瑞瑞肯定会哭,她的眼圈湿润起啦。   “奇了怪了,没事儿干嘛提起那个女人啊!”叶兰对黎夏念可不是一般的反感和厌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项子恒不想惹母亲生气,连忙转移了话题,“明天就会回恒诺上班。”   纵使心中再多疑惑,项羽波也不得不打消,“离开两个月,恒诺的业务已经断档了,衔接得花些时间吧!”   “这个不必担心,古特助都帮我处理好了,我已经跟老爷子说了,要开发新城的填海工程。”   项羽波的语气一下就急了,“填海工程?恐怕以沈家的实力无法完成吧,已经找到其他投资商了吗?”   “没,我会跟沈家一起投资。哦,对了,爸你明天能去跟我办理一下断绝父子关系的手续吗?”   一桌子人全都愣了,叶兰激动的站起身,“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孝的话?”   “是啊,哥,为什么突然要断绝关系?”项淼干脆跑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肩膀。   项羽波却垂下视线若有所思,“你哪来的钱去投资填海工程,你这是在赌博?”   项子恒不能说的太明显,“算是吧,总之我不是真的要断绝关系,只是形势所逼,希望爸能理解,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坦白交代。”   项子恒心里擂鼓般的紧张,毕竟他所提出的这个要求太过怪异,以项羽波的脾气很难同意。   结果没想到,项羽波却点了头,“我相信你有你的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吧,明天去办手续。”   “老项,你也疯了,怎么跟着孩子一起胡闹,断绝父子关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死了!”叶兰气得腿都软了,脚步一晃,跌坐回椅子上。   一直一言不发的项子刚安慰道,“妈,哥自己有数,我们就相信他一回吧!”   一顿饭又闹了个不愉快,晚上项羽波留他住在家里,被他婉言拒绝,他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除却他的精心计划,他还要回去照顾他那两个‘小情人’,还要寻那个不听话的小女人。   项子恒将古特助找到李闯家里,两个人连夜赶制出一份填海工程的企划案,次日就送到了沈建元手中。   抵达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直奔沈诺的办公室,推开门就被一股辣眼睛的烟气呛了一下。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好像仙境一样,浓重的烟雾两米远便看不清了,听见开门声,瘫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抬起头,应该是没想到他回来,愣了好半天才激动的站起身,“项少,你可算回来了。”   项子恒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人真的是沈诺吗?   消瘦的脸颊,塌陷的眼睛,满脸的胡渣,没有神采的皮肤,因为抽了太多烟,站起来的时候脚步虚晃了一下。   他那善良的本质一下就被激起了,是他把这个男人害成这样的?   “听说你要跟黎夏念离婚了?”   听到这话,沈诺突然抓狂起来,一把揪住项子恒的衣襟…… 第207章 念念归来,抓包某男彻夜不归   看来沈诺是真的爱上黎夏念了,不然怎么会消沉至此,项子恒总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自私,可他吃不准沈家人抽疯般的脾气,如果沈诺是那种能讲道理的人,当初他也不会暗度陈仓的策划这一切。   他看着憔悴的沈诺,没有一把推开他,嘴角动了动,有种想要全盘托出的冲动,就在他的善良无限膨胀的时候,沈诺却来了这么一句,“我睡了她,五年,我终于睡到她了,哈哈,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占有她。”   项子恒嘴角一抖,扬起手就想朝沈诺脸上揍去,亏他还觉得愧疚,结果这男人竟然对他炫耀这种事。   可他拳头临到沈诺脸颊旁就转变了方向,拍在了沈诺的肩膀上,“那恭喜三少如愿以偿了,也算没白娶进门一回,总归是用到了。”   沈诺呵呵笑着,依旧是以前那个痞子样,还故意用拇指擦了擦嘴角,就好像正在回味睡黎夏念时激情四射的场景,“是啊,那女人,滋味可不是一般好,睡一次就让我魂牵梦绕了,我正琢磨着离婚之前再好好享受一次!”   项子恒垂着的手再度握成拳头,眉角处的青筋凸起,几乎是咬着后牙根说话的,“三少就不怕她告你?”   沈诺得意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到落地窗,“瑞瑞在我手里,她敢告我?只要我说陪我睡几次我就同意离婚,她还不是乖乖脱了衣服伺候我。”   项子恒喉结滚动两下,强压下恨不得杀了他的冲动,既然沈诺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也就没什么下不去手的了。   “我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说新工程的事情,新城填海那个项目,你有什么看法?”   沈诺背对着项子恒看着窗外,他的脑子里全都是那个女人的脸,距离他们发生关系那个夜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那种蚀.骨.缠.绵的感觉令他久久不能遗忘。他都快要崩溃了,无论是工作、开会,还是吃饭、睡觉,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尤其是她哭着想要从屋顶跳下来那一刻,他终于体会到‘心痛’这两个字。   第一次他为得不到一个女人而心痛,本来占有她的身体对他而言是件沾沾自喜的事情,然而得不到他的心,只令他觉得无能。   沈诺重重的吸了口烟,掩饰下心中的悲欢,转身依旧痞气十足的笑,“新工程,好啊,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不如就把沈家的一切都赌在开发案上,肯定能赚个钵满盆盈!”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他以为沈诺这边需要费力的做些工作才能实现,结果沈诺却如此冲动的赞成了他的提议,那么接下来只要沈建元那边点头,他的第一步计划就算成功了。   “三少放心,这次我也是堵上了我的所有资产,虽然我所能投资的跟沈家没法比,不过我也是倾其全部了,我可是将我在项家未来的地位全都赌上了!”   项子恒如此有诚意的言辞一下就调动了沈诺的积极性,“我相信项少的投资眼光和能力,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两个人达成共识,项子恒又详尽的跟他讲了一下开发案的细则,一个小时之后,项子恒起身,“三少看起来这么憔悴,真的不是因为离婚的事情?”   沈诺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嘛,无非就是个女人,我沈诺会缺女人,离了更自由,会有一大把女人前仆后继的来缠着我。”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胡渣,“我这是被工作烦的,现在你回来就好了,帮我多分担点,害我连出去找女人玩的时间都没有。”   项子恒知道沈诺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他故意言语激将,“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三少,两条腿的女人多去了,又不是非她不可!”   沈诺豪迈的点了点头,“不如今晚项少陪我去酒吧喝两杯,顺便把个妹,专情实在不适合我。”   说着沈诺哥两好似的勾住他的肩膀,“反正你老婆在国外,而且还是孕期,你应该挺寂寞的吧!”   项子恒也是个又城府的男人,他将对沈诺的厌恶压制下去,敷衍的笑着,为了夺回瑞瑞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他也只能应和着点了点头。   ……   阳城机场,女人拎着行李箱,神色匆匆的走出大厅,伸手招出租车的时候还紧张的回头看去,生怕被什么人追上似的。   她将行李丢进车厢里,快速上了车,“麻烦到裕龙花园,速度要快。”   紧接着机场大厅就传来了男人的喊声,“喂,夏念,等等我啊,我开车送你!”   黎夏念催促了一句,“快开车!”   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在刘俊凯即将抓住车门那一刻,总算是逃之夭夭了。   黎夏念舒了口气,发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死。   沈诺婚内对她施暴不计其数,她宁肯割腕威胁都没有让他的手,结果就因为一场酒醉,她竟然……真的是欲哭无泪。   出租车司机见她哭丧着一张脸,安慰道,“小情侣吵架,没必要伤了和气,你说你把男朋友一个人丢下,这不是往分手了闹吗?我看你男朋友挺紧张你的!”   黎夏念抓心挠肝的,已经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焦灼的心情了,她狮吼似的发泄,“不是我男朋友!”   司机被她吼得一愣,心里骂着,狗咬吕洞宾!   缓和了一会儿,黎夏念给夏惠文打电话,“妈,我已经从加拿大回来了。”   “是吗?太好了,那我今晚多做几道菜,刚好今晚钟泽也回来。”   黎夏念有些不好意思,“妈,我今晚不能回去,我有个地方要去。”   “去去去,你这个不孝女,好不容易回来不说先回家找妈妈,竟然要去找那个男人,他有什么好的,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面对夏惠文的咆哮,黎夏念一脸委屈,“就是喜欢啊,我有什么办法,都十二年了,好不容易拨开云雾,我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到他面前!”   一提及感情上的事情,夏惠文就变得格外敏感,总觉得天底下的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你少自作多情,告诉你,上杆子不是买卖,就像当年你爸对我……”   “不一样,子恒跟别的男人不同,他、他对我真的很好,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对于黎夏念急切的解释,夏惠文只是恨铁不成钢的冷笑了一声,“你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就说当年你去他那补课,你对他而言就是个小毛孩子,人家还不是到了年龄就订婚,根本没把你当成女人看!”   “那时我不是还小嘛,总之他没结上婚就是天意。”   夏惠文被她气得一口气没喘匀,“好,不提当年,就提眼前的,你都被沈诺‘欺负’了,还得了‘抑郁症’,怎么没见他来关心关心你?我整天在家等着,也没见他半个人影啊!”   这话说得黎夏念无言以对,对此她心里也有些失落,为什么项子恒没有满世界的找她呢?是不是不在意她啊?   黎夏念觉得自己已经从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女人,彻底变成了软若无骨的小女人,项子恒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她给征服了。   “不管,总之我今天就是要见到他!”黎夏念还从来没这么任性过,尤其还是对好多年没在一起的老妈。   “你干脆强行入住他家算了,别回来了!”夏惠文气得挂了电话。   黎夏念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强行入住!   车子抵达裕龙花园的时候天都暗了,黎夏念有点后悔当初折磨沈诺让他在这里买了房子,此刻她都不敢让出租车停在项子恒家门前,而是停在了后院。   她翘着脚朝院墙里看了看,整幢别墅一片漆黑,想必应该是没在家,她拖着行李箱绕到大门对面的灌木丛里,昏黄的路灯下有一个长椅,她坐在上面仰着头看着围着路灯飞舞的小虫。   黎夏念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两声,她啊,最讨厌的就是等人,可这会儿坐在这里等着项子恒回家,她心里竟觉得莫名的幸福,就好像在等待一份甜蜜一样。   她想了好多好多问题,等见了他,就算是威逼利诱,她也要听到他的真心话。   黎夏念荡漾着两条腿,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情窦初开,就好像少女一样,激动紧张心跳怦然……全都汇集到了一起。   她伸手摸了摸心口,心跳脉搏都很狂烈。   然而,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周身的氛围从满怀欣喜变成了失落之际。   她将手机掏出,十一点半,她已经在这里足足等了七个小时了,可她连男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她没怪男人,只是有些挫败而已,本来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的,结果,她却在这里成了一尊雕像。   她替男人开脱着,或许是住在李闯家里了,又或者是回项家了,又或者……   黎夏念站起身,打算拎着行李箱灰溜溜的回家找夏惠文认错去,刚走出两步就看到一辆车子从大门口朝她这边开过来,她下意识的躲到了灌木丛里。   车子就停在别墅门前,车门推开,男人修长的大腿迈出,熟悉的身躯,笔挺的西服,自带闪光灯的绝美效果。   黎夏念激动的站起身,刚冒出一个‘项’字,沈诺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项少,怎么样,今晚那个陪酒小姐正不正?喜欢的话,我帮你介绍,那些女人,我都熟!” 第208章 项子恒,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项子恒单手扶着车门,他的头晕的厉害,两条腿也犹如踩在棉花上,谁知道今晚的沈诺竟然那么亢奋,喝酒就跟不要命似的,就算他再怎么敷衍,也被灌下了大半瓶的烈酒。   他笑着,虽然脸上依旧是一派俊逸,可说话时的舌头却有些不受控制,“三少认识的女人确实都很‘出色’,改天的吧,再一起约出来玩!”   沈诺激动不已,就好像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了,豪迈的笑了几声,“那就明晚,我给项少约几个更优更会玩的女人出来,我们俩好好痛快一把!”   见项子恒点头,沈诺朝前面的司机吩咐,“开车,今晚送我回老宅吧!”   直到车子离去,黎夏念瞪着一双幽怨的眼睛从灌木丛里面站起身,她看着男人摇晃的背影,之前等待的喜悦被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她不禁嘲笑了自己一声,拎着行李箱转身就往小区大门走去。   她还真是个傻缺,一直忐忑一直心慌,因为他的不在意而心酸,因为他跟刘莉娜的婚姻状况而悲伤,千里迢迢的跑去加拿大,又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然而看到的竟是他跟沈诺约在一起找小姐,那可是沈诺啊,名义上对她实施了婚内强暴的丈夫,他不仅一丝愤然都没有,还好得跟502万能胶似的。   黎夏念越想越气,走出十米远才从灌木丛里转到小路上,她的脚步飞快,对这个男人算是失望透顶了。还是夏惠文说的对,天底下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黎夏念吸了吸鼻子,眼看转过墙角就要出小区了,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她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犹豫了几秒钟,她还是回了头,只见不远处的铁门前躺着一团黑影。   黎夏念的大脑根本就没有支配自己的身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疯子一般的抱着行李箱冲了回去,距离一米的时候,她连忙停住了脚步,看着抓着铁门一点点爬起来的男人。   本来项子恒还觉得自己没醉,此刻被风这么一吹,他的脑袋就跟一团浆糊似的,他自言自语着,“这地,怎么这么不平。”说着还烦躁的用脚踢了踢地面上的小石子。   黎夏念静静的站在他身边,心里的小火苗已经泛滥成怒火滔天了,究竟是喝了多少酒,才连她的出现都没发现!   项子恒在衣兜里翻了好半天才将钥匙找出来,举到眼前找出开铁门的那一把,然后找锁眼。   铁门和钥匙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然而两分钟过去了,他连钥匙孔都没找到,他气得踢了两下门板,“鬼东西,竟然敢躲我,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说着他俯身,将脸凑到钥匙孔前,近距离的盯着锁眼往里捅,刚要成功,他就重心不稳的跌坐在了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朝一旁干呕了两声,这才看到女人的那双脚。   项子恒顺着那双脚一点点的仰起头,终于看到了女人那张脸。   黎夏念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心里合计着,这回看到我了吧,我倒要看看你那个无地自容的表情。   结果……项子恒呆望了她好半天,一丝表情都没有。   两个人站在夜风里僵持着,足足互望了三分钟,项子恒才翻身起来,一步步的逼上前,那目光竟然带着点愤怒的感觉。   黎夏念皱着眉头没有躲,就等着他靠近,可在一步远的地方,他却突然停下来,指着她的鼻子咆哮,“回去,你给我回去,从哪出来的回哪去!”   他的声音很大,黎夏念被他吼得缩了下脖子,有点不可置信这个结果。   项子恒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回去啊,胆子肥了,现在都能跑出来了,你就这么不消停!”说完他就转回视线继续开门。   黎夏念没出息的红了眼圈,真想将他扔在这里让他找一宿钥匙孔,可她还是不忍心。   她伸手一把抢过钥匙开了门,“我就跑来了,我就不消停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喝醉酒的项子恒表情比平时丰富了好几倍,他扭着眉头眨着眼睛盯着她的脸看,随即笑了起来,“你还会说话?”   黎夏念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摇摇晃晃的往房间里走,“废话,我又不是哑巴!”   她的一颗心啊,已经被这个男人丢进锅里煎成八分熟了,她没好气的将他丢进沙发里,见他呕得难受,连忙跑去厨房取了垃圾桶捧到他嘴边。   “真是欠了你的,这么伤我心,我还得伺候你。”   这会儿酒劲儿比之前更甚了,项子恒的大脑是彻底脱离了现实,因为没怎么吃东西,他也仅是吐了两口苦水而已,吐完之后他捂着胃一扭身就躺到了沙发上,因为个子太高,他的两条大长腿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委委屈屈的。   黎夏念将垃圾袋丢到门外,回身就看到他那个狼狈的样子,真的很少见,从十四岁第一眼见到他起,身为老师时,他是温润如玉的男子,简直可以用无懈可击来形容。   再相见,他则化身霸道复仇者,镇定有分寸,参加各大酒宴都没有喝多过。   离线爱你无奈的摇了摇头,凑上前想要将他拉起来,可她刚抓住他的胳膊,他就一个翻身,将她卷到了他的身下。   他的体重让她有些吃不消,胸腔被压得呼吸都困难了,“快点让开,浑身酒味,熏得睁不开眼睛!”   项子恒犹如八爪鱼似的,手脚全都缠在她身上,闭着眼睛大着舌头,还在斥责着,“你说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里面不行吗?为什么跑到我眼前来,告诉你,我不想看见你,我们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见面,一看见你我就烦!”   都说酒后吐真言,黎夏念本来还推搡着,想要让他起来,听到他的话,她的身体一下就僵住了,他的脸颊就贴在她的脖颈上,他的唇每说一个字都会撩到她的耳垂,而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刺进了她心里。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样问出口的,“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讨厌,讨厌得要命,所以,快点消失啊,别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快被你逼疯了!”   埋怨、斥责的语气,就好像她是他的灾难一样。   是啊,她确实是他的灾难,为了救她,他的手腕被火烫伤。为了救她,他的胳膊两次被刀子划伤。为了救她,他甚至得了一辈子都不会好的病……   黎夏念是满怀期待的从加拿大赶回来的,她以为他们会拨开云雾见青天,可他这么讨厌她,她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全都被他给击退了。   黎夏念静静的躺在他身下,闭着眼睛抱紧他的腰身,将脸颊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愿真的推开他。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不讲道理的,无论是味道还是体温,亦或者是他所说出的那些伤人的话。   已经数不清项子恒究竟在她耳边说了多少让她消失不要再出现的话,逐渐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又逐渐的他的呼吸变得均匀。   她轻轻推开他那双环抱着她的手臂,将他推到了沙发里侧,然后起身坐在旁边看着他。   真的是第一次见他喝成这样,他的脸颊上挂着两团红雾,可能是头痛,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她伸手将他的眉头抚平,又摸了摸他那丰盈的唇……   不愿君心似焦灼,只愿君能常安好。   她吃力的将他抬上了二楼卧室,里面的陈设依旧如同他跟刘莉娜刚结婚时,艳红色的床上用品,巨幅婚纱照,梳妆台化妆品,一切的一切都有着新婚的气氛。   黎夏念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自己的心犹如刀割一般,而此刻看着,却有些感动,她低头看向躺在大床里安睡的男人,伸手摸向隐藏在衣领里那条水滴形的项链。   兜兜转转,项链终于又回到了她手上,可这个男人却是这样的排斥她、反感她,她还有必要不顾一切的来到他身边吗?   她为他盖好被子,今晚她实在是听了太多让她滚远点的话了,她也是有尊严的,她转身快速跑下楼,换了鞋子,拎起行李箱推开了房门,离开之前她留恋的看了一眼客厅,她这也算努力过了吧,她对他是不是已经没有遗憾了……   痛。   项子恒一把捂住额头,感觉里面的神经都在突突乱跳着,真是活该,就因为沈诺找的那两个小姐一个长得酷似黎夏念,一个感觉神似黎夏念,他就睹‘物’思人的多喝了两杯。   他坐起身,环视四周,他跟刘莉娜的婚房,一瞬间他就从床上跳了下去,退后好几步,自从将这里布置成这样,他就一直睡在隔壁客房里,就算是喝再多他也不可能跑来这个房间。   他的记忆逐渐回笼,他记得昨晚他又开始幻想了,只是这一次比平时更为严重,平时他只是默默想着,可昨晚,她竟然从她心里走出来了,还能跟他对话……   相思病,有他这么严重的吗?   项子恒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现在身上穿着的T恤好像不是昨天那件…… 第209章 洒满阳光的房间,项少彻底沦陷   一个信号在项子恒脑中闪过,那么真实,肯定不是想象,黎夏念,难道真的是她?   身体里的酒精还没有全都散去,他的脚步有点发飘,冲出房间,将二楼所有客房门全都推开,然而却一丝有人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项子恒转身又往楼下跑,空荡的房间,除了他的脚步声就是他的喘息声,客厅的沙发里遗漏着一个耳环,看款式就知道是黎夏念喜欢的风格,他俯身将耳环捡起,脑中不断的重组昨晚他所说的那些话。   他朝她吼、还让她快点消失……项子恒狠狠拍了一下额头,他是指让幻觉中的她消失,不是指真实中的她。   不对,他渴望她的爱,但却不希望她那么死心塌地……太混乱了,他就好比一个矛盾体一样,两个势力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将耳环握紧在掌心,听他说了那么多无情的话,这下她肯定恨死他了,难得她主动来找他……   项子恒正懊恼着,余光里出现一片异样的影子,他扭头看去,从客房门缝下方能够看到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他不记得他有在客房门口放些什么。   项子恒疑惑的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立在门前,他连忙朝大床上看去,娇柔的背影,仅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看起来睡得很舒适的样子。   可能是他的开门声扰乱了她的美梦,女孩翻了个身,一只小腿从被子下面伸出,拢着被子骑在了上面,凌乱的发铺展开,遮住了她的半张小脸。   项子恒感觉心脏一下就冲到了喉咙,堵得他呼吸都不畅了,毫不夸张的,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才平静下来。   项子恒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他的嘴角有着难以控制的弧度,那种从心底泛滥而出的笑意瞬间就将他给淹没了。   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拉过她的手,从过年一别,四五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终于可以再次碰触到她了。   项子恒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嘴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他的心颤了又颤,她的香气一下就让他迷了心智。   项子恒喉结滚了滚,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突然消失的女人又突然出现,还登堂入室的睡在了他家里,他将被子扯开,瞬间钻了进去,将她紧紧的抱住。   分别了这么久,他早就能量不足了,没见她之前,他还可以硬撑着,见了她之后,他身上那些高冷全都被抽空了。   他爱不释手的摸着她的身体,她就像一条无骨的蛇,软软的瘫在他的掌心里。   昨晚实在是自我折磨了太久,关于是走是留这个问题,黎夏念就站在门口纠结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三点,她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认怂的回到客房打算最后在搏一次。   这会儿她正困着呢,根本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只觉得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觉得很安心。   项子恒见女孩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动作变得大胆起来,屈指一算,从她做试管婴儿,他就再也没有碰触过她,一眨眼一年就这么过去了,他吃素吃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亲近了。   项子恒将她的身体向上托了托,她的小脸马上就凑到了他眼前,他的内心是滂湃的,可他的表情依旧很沉稳,看起来就像情场老手似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就是个毛小子。   他将她的小脸摆出了45度角,然后一刻不等的吻了上去,她的唇微凉,他的唇火热,这种温度差很刺激他的感官,让他像临摹一样,细细的描绘着她的轮廓。   可能是察觉到了不适,她的小鼻子发出了不满的嘤咛。   项子恒心跳怦怦然的,这个侧躺的角度无法突显他的深切,他干脆翻身在上,将她的小脸固定住,重新开展这一吻。   黎夏念皱着眉头嗯了一声,嘴就被堵住了,紧接着便觉得有两只手在左右开弓。   是按摩吗?还挺舒服的,让她困意更是浓了,就好像吃了安眠药似的,想要睁眼看看都睁不开了。   项子恒就像一匹豹子一样,狂热的吻了好半天,嘴唇都麻掉了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他坐在她腿上,瞧着她傻傻的笑了好一会儿,才按耐不住的掀起她的睡裙。   项子恒觉得自己有点变态,竟然乘人之危,可这种感觉就像烟瘾一样,他捧着她的身体俯身亲了上去,就好像平静的湖面上荡漾起了涟漪一样,让她的身体开出片片花朵。   独角戏都能演一个小时,项子恒都开始佩服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欲.望了,就在他全方位都准备好的时候,他的身体一阵刺痛,痛得他从她身上滚落,蜷缩在了大床一侧。   一瞬间他的额头便渗出密密的汗滴,他皱着眉头,抬眼朝安睡的女孩看去,又越过女孩看向外面的天空,五月,梅雨天气,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雨了吧,所以他的身体才会突如其来的痛起来。   那种上万根针往骨头里扎的感觉,只有痛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他的嘴唇都泛白了,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间。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艳阳高照的天空就阴沉下来了,一道闷雷,黎夏念被吵醒,她眨着眼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明明早上八点,天却黑得如同黄昏。   她坐起身,发现身上的睡裙竟然被推到了胸口,大片身体都露在外面,第一反应就是人为造成的。   她飞速的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肯定是项子恒对她上下其手了,虽然生气昨晚他跟沈诺一起找陪酒小姐消遣的事情,但她知道,他不是一个乱来的男人,碰了她肯定就是对她有感情。   可她刚跑到客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他身上穿着厚重的西服,衬衫领口的纽扣一直系到了最上面那颗,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见她出来也仅是余光瞥了她一眼,一脸的不屑。   黎夏念愣了两秒,嘴唇动了动,“你刚刚有进我房间……”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很冷的声音,比这阴郁的天气还要不耐烦。   黎夏念有种出现幻觉的感觉,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或许她又自作多情了吧,睡裙裙摆掀开应该只是她睡姿不够优雅。   “这里除了刘莉娜,其他女人都没有资格出入,我对婚姻可是很忠诚的,穿好衣服,马上离开!”   他的表情可只是拒人千里,比昨晚喝醉之后还要令人难以接受,如果他不提及刘莉娜,黎夏念肯定摔门就走。   他跟刘莉娜的婚姻状况,她早就摸透了,拿那个挂名的老婆当挡箭牌还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黎夏念沉了口气,拿出以前在黎胜公关部时的交际态度,朝着他淡淡一笑,转身紧贴着他坐了下来,“我倒是觉得我比任何女人都有资格出入这里。”   “你、厚颜无耻!”项子恒朝一旁挪去,不想让她闻到身上的药膏味。   黎夏念也跟着一挪,直接将他逼到了沙发角。   项子恒作势就要起身,却被她一把压住了大腿,“厚颜无耻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我可是你儿子的妈,你对我可以不必负责,但你总不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吧!”   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公然提及瑞瑞的身世,虽然早就知道,可听她亲口承认,他心里还是激动的,而此刻他却只能装出一脸冷漠,“我的儿子,我自然会负责到底,不过,这跟你赖在这类有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啊,就像当初怀上一样,如果不是那晚我们深入的合作,怎么可能有瑞瑞,现在也是一样,为了孩子,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联手吗?”   项子恒观察着女人的表情,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她的目光闪着晶亮,一丝一毫的情感都没有,他有些失落,却又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我拒绝呢?”   黎夏念嗤笑一声,“拒绝?你不敢?如果让沈诺知道瑞瑞是你儿子,你才你会得到什么下场?你必须帮我夺回瑞瑞,你的底牌就是我交易的筹码!”   这个威胁果然够致命,项子恒见她一脸认真,心里微微的痛,起身背对,“好,成交,我会帮你夺回孩子,到那时,别再纠缠!”   黎夏念也站起身,“你觉得我现在有必要纠缠你,钟泽回来了,我巴不得跟他双宿双飞!”   项子恒揣在裤兜里那只手狠狠攥成了拳头,“呵呵,那可要恭喜你了,终于实现多年前的梦想了,和初恋情人。”   “多谢项少了,那我就现在这里住下了。”说着她绕到他眼前,“门钥匙。”   项子恒将钥匙丢在茶几上,“你的活动范围只有一楼,我忙,走了。”   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黎夏念掂了两下钥匙,嘴角撇出一抹笑容,“项少,年龄大了多注意身体,叫太多小姐会吃不消的!” 第210章 联合母亲,装疯离婚   “项少,年龄大了多注意身体,叫太多小姐会吃不消的!”   项子恒左脚拌右脚,踉跄了两步,这小女人竟敢嫌他老,34岁正当年,他老吗?   哐当一声,房门关紧,黎夏念看着冒雨跑进车里的男人,脸上气死人的雀跃表情瞬间就沉了下去,为什么他对她要这么疏离,还可以搬出刘莉娜来刺激她。   黎夏念整理了一下心情,她现在只有勇往直前这一条路可以走,总之她要赖在这里,一面思索如何救出瑞瑞,一面使出浑身解术勾搭这个闷骚的男人。   再度入住这里,黎夏念欢呼着原地旋转了一圈,然后朝楼上跑去,她将墙壁上挂着的巨幅婚纱照取了下来,虽然觉得毁坏辨认的照片挺不讲究的,可她看着就生气,她将相框砸开,将里面的照片撕成了碎片片,然后找了一个巨型垃圾袋,将床单被罩顶棚纱幔全都拆了下来,就连窗帘都没能幸免。   两个小时之后,喜庆的房间变成了黑白灰,跟之前项子恒独居的时候如出一辙。   黎夏念站在房间门口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表示满意!   在房子里大闹天宫的折腾了一圈,她才回到一楼房间,打开行李箱取出了化妆品,对着镜子开始涂涂抹抹,不多时一张憔悴的脸呈现在镜子中,她又选了一件不修边幅的衣服,头发胡乱的一梳就出门了。   春雨凉,黎夏念不禁打了个寒战,撑着伞跑到小区门口打了辆车。   上车之后她才给夏惠文打电话,响了好半天才接通,然而接电话的人却是钟泽,“干妈在生气,说你这个女儿有了男人不要娘。昨晚吃完的时候还抹眼泪来着。”   黎夏念都懒得吐槽了,当初寻死腻活的,害她挺着大肚子还要爬去顶楼劝她别跳楼、别上吊、别割腕、别吃药。   后来一走就是五年,将她一个人抛下对抗那些苦不堪言的恶势力,这会儿跟她来上母女情深了。   “你告诉她,半个小时之后到恒诺楼下,不然她现在就可以回她的深山老林去,那房子我还给于敏。”   说完黎夏念就挂了电话,就算她是女儿,她是妈,她也不会一味的迁就。她算是认识到了,将来能陪她走完余生的绝对是她所爱的那个男人,至于父母恩情,她早还完了。   夏惠文在一旁偷听着,电话切断之后,她抽了抽鼻子,“这孩子,是真的不在乎我这个妈了!”   钟泽无奈的咧了咧嘴,“干妈啊,我只能送你两个字,活该!”   夏惠文噘了下嘴,跌坐进沙发里,“我承认我挺自私的,害她受了那么多苦,不配当她妈妈,可我就是怕她再被男人欺负嘛!”   钟泽搭在假肢上的那只手狠狠捏了捏,假的,无论多用力都不会感觉到痛,“其实当年我突然出国是想要带她走的,我想着先去国外探探路,都安顿好了在回来接她,谁知道……”   真的是一言难尽,车祸、昏迷,一晃眼五六年就这么过去了,等他睁开眼睛,一切都变得令他难以接受,“干嘛,让夏念试试吧,如今她跟项子恒之间不再是师生,也没有了所谓的年龄差,这一次,我们全力以赴的支持她吧。”   夏惠文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个傻孩子,从小到大,你就只会宠着她,都不知道对她说一个‘不’字吗?以前她是个小公主,而现在,她只不过是个离了婚、生了孩子的二婚女。”   钟泽拳头捏紧,“干妈,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多年前,她依旧是我的小公主。”   夏惠文眼圈一下就丝润了,连忙起身,“我去换衣服。”   半个小时之后,夏惠文准时抵达了恒诺,黎夏念打着伞等在路边,见她开门下车,连忙帮她遮雨。   钟泽摇下车窗,“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   黎夏念微微俯身看向他,“沈诺以为你是我的初恋情人,看到你一定会狂躁不已的,到时候事情更麻烦。”   黎夏念在钟泽面前任性惯了,当初暗恋项子恒那会儿,为了能更加接近已经订了婚的项子恒,她还强迫他假扮过她的男朋友,还让他带她偷偷跟踪过项子恒和关昕约会……一想到那些荒唐,黎夏念心里腾升感激。   “晚上咱三庆祝一下,我请客。你先去帮我订个酒店,这边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夏惠文埋怨了一句,“钟泽是你跟班的吗?你居然还指使他帮你订酒店!”   黎夏念撇了下嘴,“记住待会怎么演没?逼真点,要不然这婚可就离不成了!”   夏惠文白了她一眼,替钟泽觉得不值,扭头朝大厦走去。   黎夏念将雨伞塞进她手里,她则是将身上淋湿,对着玻璃窗看了看狼狈的程度这才傻笑着跟夏惠文走进恒诺。   她一进门就引起了前台的关注,走到电梯间的时候,她竖着耳朵听,接待人员果然在给沈诺打电话。   很快电梯就将她带到了指定的楼层,黎夏念酝酿了一下情绪,朝夏惠文看去一眼。   夏惠文点了点头,马上挤出两行眼泪。   电梯门一拉开,沈诺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应该是跑过来的,而他却硬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你来了。”   黎夏念马上恐惧的躲到夏惠文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沈诺心里划过一万点的伤害,向后退了一步。   夏惠文哽咽着,“被怕,有妈在,妈会保护你的。”   沈诺嘴唇抖了一下,好半天才说,“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怎么可能好,因为抑郁,每天都要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知道现在每天晚上还会做噩梦、大叫着惊醒。”夏惠文搂着女儿,老泪纵横,看着就令人心酸。   沈诺不可置信的看着躲在夏惠文身后的女人,这个凌乱疯癫的女人真的是昔日那个足以吸引整个阳城男人目光的女人吗?他从不知她是这么的坚贞,曾几何时,她以为她跟数不清的男人都有过关系,她以为只要给她钱,让她做多么过分的事情她都甘愿。   他心疼的朝她伸出手,黎夏念马上惊慌的向后退去,捏着衣领望着他。   沈诺无力的垂下手,“你是来找我办理离婚手续的?”   黎夏念点了点头。   沉默了,沈诺看着她一言不发。这令她心里擂鼓,生怕沈诺不离。   “三少,不是说今晚要给我介绍更优的女人……”项子恒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然后装出一副吃惊,“没看见,黎夏念来了啊,刚刚失言了,你们继续聊。”   沈诺就好像不愿让人看穿他认怂的样子一样,马上应和着笑起来,“没什么可聊的,等我办完离婚手续的,我给你电话。”   黎夏念依旧装着憔悴,恶狠狠的瞪了项子恒一眼,不过沈诺承诺离婚,她倒是松了口气。   夏惠文生怕夜长梦多,“现在就去民政局吧,离了婚之后我就把夏念送走,让她也去我修行的山里住一段时间,也许……也许她的抑郁能好的快点。”   说着夏惠文又哭了起来,比之前还要凄切了。   “等你电话,那你快去办正事吧!”丢下这句项子恒就回了办公室,多一点关注都没有。   这段时间,沈诺一直都在做思想准备,可临到真正要发生的时候,他的心灵还是有着不小的触动。   他闷不吭声的按开电梯,请夏惠文和黎夏念先进去,一路沉默,三个人抵达民政局。   沈诺想起当初跟黎夏念来登记结婚时的情景,那时候她才刚满20岁,目光怯怯的,但却对他充满了渴望,应该是希望能跟得到他的善待吧,可他从来没有善待过她。   沈诺沉着步伐走在前面,黎夏念和夏惠文互望一眼,在没有拿到离婚证之前,谁都无法放下心来。   最后一级台阶,沈诺突然停住脚步回了身。   黎夏念心跳噗通噗通,紧张得都不会呼吸了,生怕沈诺说个不字。   沈诺心情无比沉重的看着她,此刻她眼光里的害怕,他看得一清二楚,将她强行捆绑在身旁又能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的,瑞瑞是老爷子的命,所以那孩子必须归我。作为补偿,我可以将裕龙花园那套房子给你,虽然你现在不缺房子,毕竟跟了我一回。”   黎夏念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要,瑞瑞,可以让我去看他吗?你知道那孩子对我很重要。”   “发生了那种事,老爷子特别敏感,他把瑞瑞藏起来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见面的。”   沈诺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了,毕竟是一段长达五年的婚姻,可他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没资格。   他转身率先走到办理离婚的窗口,拿出了结婚证和身份证。   黎夏念快速翻出证件递了上去,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写了协议书,不过半个小时,她跟沈诺的法律关系就消除了。   她那紧绷的表情很明显的舒缓,也终于用正视的目光看向了沈诺。   沈诺自嘲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甩开我,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我也会痛的。”   “沈诺,依然感谢你,当初救了我妈,给了黎胜一条生路,给了瑞瑞来到这世界的名分,只是我们缘深情浅。”   “好一个缘深情浅!”沈诺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死死的禁锢着她,将眼睛埋在了她的肩头。   良久,他撇下一句,“对不起,爱你,我发现的太晚了。”说完他别开视线逃跑一样下了楼。   黎夏念看着手中的离婚证,咬住嘴唇,终于如愿的离婚了,可她心里也没有多高兴,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五年,解脱的同时也形同被剥掉了一层皮。   谁能无心,哭过笑过、吵过闹过、撕心裂肺过,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毕竟是沈诺拉了她一把,否则夏惠文就自杀了,否则瑞瑞就被黎国智强行流掉了。   所以她对沈诺并没有恨,他所给予的那些折磨,都是她曾欠下的债,如今两清,莫名的感伤。   夏惠文搂住她的肩膀,“你和沈诺啊就是孽缘,明明在一起五年,却形同仇人互相折磨,以后再也不用彼此煎熬了。走吧,不是要庆祝去!” 第211章 酒店偶遇某男环抱美女   晚上六点,黎夏念挽着夏惠文的胳膊,母女俩情同姐妹般的走进了一家春特色酒楼。   刚一进门,钟泽就迎了上来,“我说去接你们,你们还嫌麻烦,害我在这里傻呵呵的等。”   黎夏念将手里的购物袋塞进他怀里,“这个送你的,也不知道条纹你喜不喜欢。”   钟泽挑了挑眉头,“送我礼物?我的生日好像还没到。”   “我们夏念是想对你表示感谢,一直这么照顾她。”   夏惠文插了句嘴,走过钟泽身旁的时候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硬是将他撞到了黎夏念眼前,两人之间距离近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钟泽尴尬的笑了一下,埋怨的瞪了夏惠文一眼,却看夏惠文朝他挤眼睛,就好像再说,上,干嘛支持你。   钟泽将购物袋里的礼物盒取出来,迫不及待的打开,是一条意大利手工复古领带,藏蓝的底色,上面带着斜条的暗纹,图案很有艺术家的气息。   钟泽爱不释手的捧着,不愧是夏念选的,一下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黎夏念有些无地自容,“是吗?我以前没送过你礼物?”   夏惠文神补刀,“以前都是你在收礼物,我可怜的干儿子啊,总算是见到回礼了。”   钟泽将领带举到她面前,“帮我带上。”   黎夏念四下看了看,这里可是酒店大厅啊,“你不是订了包间,进包间的,我在帮你带。”   钟泽还从来没对她提出过什么要求,他将自己的领带一把扯下来,又固执的朝她伸了伸手。   黎夏念觉得这样的钟泽挺有趣的,伸手接过来,“好,帮你带还不行。”   她翘起脚,将他的领口立起来,将崭新的领带绕到了他的脖子上,以前她对钟泽干过的任性|事儿数都数不过来,钟泽可是照单全收的,她也没有理由拒绝钟泽这种小小的要求。   “不过,跟我出来约饭,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难道你还有工作?”   “一直没跟你说,我搞了个工作室,专门在淘宝上出售画像,虽然刚起步,不过生意还可以,今天给员工开会,才穿成这样的。”   黎夏念专研了好半天,笨手笨脚的就是系不好,“我没给男人系过领带,恐怕满足不了你的任性了。”   钟泽目光闪动了一下,“你跟沈诺结婚五年,都没给他系过领带?”   黎夏念耸了耸肩,“结婚五年,形同陌路,懂吗?”   钟泽一把抓住她的手,马上就察觉大了不妥,他似乎表现得太明显了,连忙转变了手势,牵着她的手将领带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看懂了吗?这么简单都不会,真是笨死!”   黎夏念根本没察觉钟泽异样的情绪,他是夏惠文的干儿子,自然就是她的干哥哥,这样的碰触从小到大,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不满的撇嘴,“说谁笨呢,练两次就会了,下次你再系领带,我帮你,切!”   黎夏念扭头去追夏惠文,可她刚走到楼梯里就被迎面下楼的人给震慑住了,项子恒,要不要这么巧?   成功离婚,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她朝项子恒露出一抹微笑,想要跟他报备一声离婚的事情,然而,男人连余光都没有赏给她,就好像她这个大活人是楼梯上的摆设一样,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黎夏念嘴角动了动,搞什么啊这男人,她有得罪他吗?就算她说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也不用这么冷酷无情吧,居然假装不认识。   黎夏念回头看去,刚好钟泽上楼,擦肩而过那一瞬,项子恒的肩膀很明显的朝钟泽撞了一下,就好像在发泄某种不满似的。   “干嘛苦着一张脸,不饿吗?快点走!”钟泽表情不太好,两手搭在黎夏念的肩膀上,推着她上楼。   “钟泽,都怪我,你们俩明明是很要好的朋友,却因为我变成现在这样,其实你真的不必顾虑我的,我帮你们冰释前嫌吧!”   “我不想跟他冰释前嫌,如果当初他能担负起责任跟你在一起……我或许会笑着祝福,可他却不信你,还一走了之!夏念,你记住了,无论怎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黎夏念内心泛滥起一片感动,钟泽一直都没变,多年前的关照,多年后的袒护,一直都是一个能够温暖她的大哥哥。   楼梯下方,项子恒抬头看去,脸色阴沉,眯着危险的目光瞧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   “项少,还劳烦你亲自出来迎接,真是不敢当啊!”来人是新城土地局的副手。   这位副手同样是严重类风湿病患,他们是在新城温泉疗养中心认识的,算是同病相怜吧,只是这位副手已经六十多岁了,得这种病也算正常,可项子恒年纪轻轻的,不免让人同情。   项子恒连忙收回视线,谈笑风生的迎上前,“陈副局长,你能来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了,快里面请。”   陈副局长身边跟着的女人摇了摇他的手臂,低声喊了一声,“爸。”   项子恒将视线转到女人身上,他还以为是这位局长的小蜜呢,原来是女儿。   陈副局长马上将女儿往项子恒面前推了推,“这是爱女陈美希,之前在疗养院跟你有过几面之缘,你应该还记得吧!”   项子恒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尤其还是他想为已所用的局长女儿,他伸手公式化的握了握对方的手,“当然记得,陈小姐还请我喝过咖啡。”   三个人寒暄了几句就上了楼,途径一个包间门口的时候项子恒顿了一下脚步,顺着门缝朝里面看去,刚好看到黎夏念甜着笑脸给钟泽倒茶的一幕。   哗啦一下,茶水倒在了外面,洒了钟泽一裤子,黎夏念手忙脚乱的将茶壶放到一旁,拿起餐巾就去查,“烫到了吧?”   钟泽一把抓住他的手,“这个位置……你都不考虑考虑?”   黎夏念大脑忽地空白了,小时候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那时他们还没成年,此刻她的举动简直就是在惹火,她朝钟泽的大腿根部瞄去一眼,缓解尴尬的呵呵笑起来,“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我都没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么?”   天地良心,黎夏念说的‘没干过’是只茶水烫大腿她帮他擦的事情,钟泽也没误会,只是门外的某男华丽丽的想到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跟钟泽说话都已经到了老夫老妻没羞没臊的地步了吗?该死的,他怎么有种被这个女人给耍了的感觉,她闯上门真的只是为了联合他营救瑞瑞?   “项大哥,你怎么了?”陈美希看他突然停下脚步,不禁疑惑。   “没什么,走吧,隔壁包间就是,大家都在等着二位。”   包厢门推开,沈诺坐在主位,身边则是助手康建,下一位就是古特助以及公司里的两个美女营销师。   沈诺见陈局长是带着女儿来的,有点犯难了,合计着看来是不能用美人计了,没想到陈美希特别懂,主动将老爸安排在了美女旁边,她则是坐到了项子恒和沈诺中间。   一想到隔壁包间就是你侬我侬的黎夏念和钟泽,项子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大家谈话他都接不上来,趁着陈美希起身倒酒,沈诺低声提醒,“项少,今天这顿饭很重要,你是引荐人,别怠慢了对方,否则这个工程可就泡汤了!”   项子恒一脸沉默,搭在桌子下方的手握了握拳头,不能再想那个不老实的小女人了,这个工程可是关系到瑞瑞的自由,拼了老命他都得促成合作。   “项少,沈总,难得认识,来,我进二位一杯。”   项子恒连忙起身,“陈小姐陪陈局长前来,应该是我们敬你。”   推杯换盏间,三个人喝了两瓶白酒,公司里那两名美女也将陈局长伺候的不亦乐乎。   虽然酒量都不错,喝了这么多也都有了几分醉意,陈局长不禁笑起来,“说实话啊,这次我是打算自己来的,可我这个女儿啊,偏要来见项少一面,项少,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爸,你干嘛啊!”心事被戳穿,陈美希娇嗔着,脸颊又红了几分。   沈诺当即眉开眼笑起来你,这就好办了,可以用美男计。   项子恒的脸色却阴沉几分,“感谢陈小姐赏识,只是,我已经结婚了。”   眼见陈美希目光暗淡下去,项子恒赔罪,“这都怪我,我应该早些说明才对,还陈小姐失落了,对不起。”   为了促成开发案,项子恒嫌少的放低了姿态。   不消几秒功夫,陈美希就恢复了原有的情绪,看向项子恒的目光毫无遮掩的显露出了爱慕。   “怎么能是项少的错呢,是我自己动了心思,新城一别三余月,每天我都在想着项少,就这么让我死心,我不甘。直到工程开展之前,希望项少能给我当导游,带我转转阳城,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过分,他可没义务陪女人到处游山玩水。   沈诺在隔壁不停的朝他挤眼睛,让他点头同意,沉默了半晌,项子恒只能无奈的说好。   大局已定,项子恒借口去洗手间离了席,没想到他前脚出来,陈美希也跟了出来…… 第212章 目睹项少跟美女秀恩爱   本来项子恒出来是打算抽根烟的,发现陈美希跟着之后,他就只能往洗手间走了。   他在洗手间里洗了把手,盯着镜子中的领带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烦躁,最后没好气的丢掉吸水纸转身走了出去。   没想到陈美希一直靠着洗手间对面的墙壁等着他,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前,“项少……子恒,陪着我老爸喝酒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们两个溜走怎么样,带我看看阳城的夜景。”   项子恒并不认为陈美希是个勾引有妇之夫的蠢女人,不过仅是单纯的游夜景他也不想,“这,不太好吧,晚上总会让人浮想联翩,我只怕落下口舌,有损陈小姐的名誉。”   陈美希笑起来,依旧是欣赏到不行的目光,“子恒真是个君子,如果换做一般男人绝对不会拒绝我的邀请,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多跟喜欢的男性接触,并没有更深层的意思。”   项子恒打量了她一眼,无论是穿着还是谈吐,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书香气,与社会上那些纸醉金迷的富家女官二代不同,想必真的只是渴望像学生时代那样纯纯的喜爱吧!   陈美希见他有所动摇,脸上露出小家碧玉的娇羞,“我听说离这不远有个万泉公园,那里的摩天轮营业到很晚,我还从来没做过摩天轮,子恒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况且我爸对我有门禁要求,八点之前我是必须回到下榻的酒店的。”   门禁?看陈美希至少也有26、7岁了,居然还要在八点之前回家,可能真的是他多虑了,她这只是少女情怀而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在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项子恒点了点头,“我觉得还是先回包间跟大家说一声比较好,不然你爸会担心。”   陈美希雀跃起来,鼓了两下掌,“太好了,那我们赶紧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包间走去,一个女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目光阴恻恻的盯着他们的背影,那个男人可真行啊,一顿饭的功夫就勾搭上一个女人,还相约着一起逛公园,还要坐什么摩天轮,要知道晚上的万泉公园里全都是情侣,除了公然热吻的,就是滚草坪的。   尤其是在密闭的摩天轮里,想做什么都能做,还真是高空刺激。   黎夏念快速回了包间,刚好钟泽和夏惠文已经将没吃掉的菜打包好了,“妈,我就不跟你们回家了,我有事,急着走!”   “喂,别跟我说,你真打算赖在项子恒家里,你这样他是不会重视你的!”夏惠文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副不让她走的姿态。   黎夏念朝钟泽看去,小眼神全都是恳求。   钟泽就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拉住夏惠文,“干妈,我不是说过我们要支持夏念吗?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只有撞了南墙她才能死心!”   黎夏念借机赶紧逃跑,“谢了钟泽,只有你最好!”   夏惠文照着钟泽脑袋给了一下,“你是不是傻?我这是在帮你!”   钟泽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假肢,笑得有些无奈,“我要是个健全人,都用不着你帮,这辈子我是没法跟她在一起了。”   “夏念?该死的,那个人是夏念吗?”   两个人正说着话,走廊里传来沈诺的声音,一听就喝多了,摇晃着朝黎夏念的背影追去。   助手康建一把拉住他,“三少,你醉了,黎夏念不可能在这里。”   沈诺自嘲的笑起来,“是啊,那个女人不可能在这里,扶我去卫生间,回头还得喝呢,我得陪好陈局长。”   “三少,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喝就吐血了,离都离了,别再想了,璇夜那个跟你一年多的美女为你已经辞职了,她对你是真心的,我把她找来陪你怎么样?”   沈诺一把推开康建,扬手就要揍他一拳,拳头临到眼前却猛地砸在了墙上,整个人都垮了下去,“如果当初我没胡来,我跟夏念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了,我不想离婚的……”   哐当一声,康建连忙扑上去,“三少,醒醒,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古特助,快叫救护车,快!”   夏惠文和钟泽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耸了耸肩,躲在包间里没敢出去。   黎夏念跑出酒店,正看到那两个人打着车离开,她也拦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她在车厢里伸长脖子盯着前方车里的状况,谁知道究竟是车速太快左右摇晃,还是那个女人故意的,居然一下扑倒了项子恒的身上。   项子恒很关切的扶着女人的肩膀,似乎问了句什么,女人马上扶着额头,朝着他笑。   转了两个弯就到万泉公园了,项子恒率先下车,绅士的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将陈美希请了出来,搞得就跟王子和公主似的,令人作呕。   黎夏念尾巴一样跟在后面,因为不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角色,她不敢轻举妄动,眼见着项子恒将女人扶到了一旁的长椅上,还体贴入微的跑去对面超市买饮料。   黎夏念气哼哼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陈美希极不友善的看了她一眼,她也同样回敬了一道锋利的目光。   虽然没说话,不过女人间的第六感从来都错不了,这个臭丫头绝对是想要钓项子恒,瞧她那个花痴的眼神都要冒桃心了。   陈美希鼻子切了一声,心想着,这女人也太没眼力见了,单身狗真可怕,“不好意思啊,我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麻烦你到隔壁空位上去坐。”   黎夏念没回话,也没动地方,权当听不到,啊呸,还男朋友,玩什么纯情!   项子恒从超市出来,隐约看到两个人,走进了才发现是黎夏念,手上的水一下就掉了,什么情况,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在跟钟泽你侬我侬吗?   陈美希扫了一眼膈应人的女人,起身迎上项子恒,脚步浮漂着跌进了他怀里,难受的扶着额头,“没想到一坐车酒劲儿就上来了,让子恒看笑话了,不好意思。”   项子恒对上黎夏念那双幽怨的眼睛,抿着唇,犹豫了片刻别开视线将陈美希扶到了一旁,帮她扭开水,“不然我送你回酒店吧,摩天轮明天再坐也不迟。”   陈美希马上摇头,“难得都来了,我没事儿,喝口水就好了。”   黎夏念就像心有怨念的游魂似的,站起身,飘飘荡荡的走到两个人身后,近距离的盯着男人。   陈美希被吓得一个激灵,“你这人,有病吧?怎么回事儿?是子恒认识的人吗?”   黎夏念逼视着他,等着他的回答,被她抓了把妹现行,她就不信他还能一派淡然。   “不认识,可能是看我太帅迷恋我,这种事我常遇到!”说着项子恒起身,将陈美希拉起来,“不是要去坐摩天轮吗?早点坐完早点回家。”   黎夏念石化了,果然是老油条,居然如此泰若自然,等她反应过来回头看去,项子恒已经扯着陈美希走远了,她连忙去追,心里暗骂,臭男人!   等她一路小跑抵达摩天轮下方的时候,项子恒已经优雅的请陈美希走进摩天轮包厢了,随即包厢门缓缓关闭,她冲上去被工作人员拦住,“你买票了吗?”   黎夏念眉头拧在一起,那个女人肯定会装害怕借机抱着项子恒,没准还会索个吻之类的,项子恒也是个男人,面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当初他将她吃干抹净的时候就说过,不吃白不吃!   黎夏念仰着脑袋看着旋转的摩天轮,心里焦灼的就跟爬满蚂蚁一样,不要碰她的男人,不要碰!   摩天轮上,项子恒紧贴着窗边,视线低垂,一直盯着下面那团小黑影,他的心思左右拉扯着,想让她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从而放弃他这个废人。却又渴望看到她为他吃醋大闹,不依不饶……估计精神失常也不过如此吧!   “子恒,阳城的夜景真的好美哦,让你带我来坐摩天轮真是正确的选择。”陈美希朝四周看去,雀跃的站起身想要看得更远。   可她一起来,包厢就晃动起来,吓得她腿一软朝地面扑去,幸好项子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因为动作太大,包厢晃动的更为剧烈,黎夏念死死的盯着犹如车.震的包厢,两只手紧紧攥着拳头,心脏狂烈的跳动着,为什么只有他们的包厢在晃,他们在做什么剧烈的运动。   晃动一直持续到电动门拉开,黎夏念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人暧|昧的姿态,女人跪坐在地上,一张小脸正埋在男人的腿上。   居然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   她正要冲上去,只听项子恒说了一句,“我们再坐一圈吧!”紧接着电动门就拉上了。   一圈二十分钟,两圈四十分钟,干什么都足够用了,黎夏念眼圈都红了,缺德的男人,明知道她在下面,还……   黎夏念转身就走,她干嘛在这自找没趣啊…… 第213章 项先生,禁欲系男神   第二圈终于转完了,电动门再度拉开,项子恒率先走了出来,陈美希低着头跟在后面,一只手捂着嘴。   项子恒脸色沉如深海,脚步很快,一起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陈美希依旧捂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还好,你呢?你也还好吧?”   这样隐晦的对话,这样迷离的姿态。   售票厅后面的女人气得一跺脚,一阵风般的冲了过去,扭住项子恒的手腕就往树林里面跑,算她犯贱好了,都走到大马路上了,却又不甘心的返了回来。   “喂,子恒。”陈美希追了两步,只见项子恒朝她摆了两下手,让她自己会酒店的意思。   之前一起画画的那片树林,黎夏念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一把将项子恒甩在了一棵百年大树上,手一伸来了个树咚,将他抵在了树干上。   她的目光由他的嘴唇到他的双腿,该死的,他的西裤都没了,竟然狼狈的穿着里面的衬裤,还真是干得热火朝天啊!   黎夏念气得心脏就好像在脑子里哐哐乱跳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耳朵将他扯得俯下身,然后翘着脚闻他的嘴,想要知道有没有那个臭女人的味道。   项子恒明明看到她转身离开了,本来心里满是失落,这会儿看着犹如小狗似的嗅啊嗅的女人,说不出心里开了花般的感受,可他不想对她温柔,因为如果不能给她幸福,温柔将会是最残忍的刀。   黎夏念嗅了半天,并未发现任何味道,干脆瞪着眼睛赌气的捉住他的唇,辗转着闯了进去,除了淡淡的酒香,似乎没有其他的。   她就像个霸道的流.氓,这一吻就有种‘饥饿’的感觉,吻着吻着就陶醉的闭上了她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既然这男人没推开她,估计是也很渴望跟她亲近吧,管他的,先吻了再说。   项子恒垂着视线,月光下,她的睫毛在下眼睑形成了一片蒲扇般的阴影,一颤一颤的,她的鼻尖不断的摩擦着他的,尤其是她那个卖力往他嘴里钻的动作,别提多可爱了,谁能想象,一个结婚六年三个孩子的女人,接起吻来竟是这么的生涩,蛮力的就跟挖掘机似的。   黎夏念自认吻技还不错,一睁眼睛正对上男人揶揄的目光,她压下慌乱,一派镇定的吧唧吧唧嘴,“我就是检查一下,看你有没有做对不起……刘莉娜的事。”   愕然了,项子恒嘴角抽了两下,“你对闺蜜的事情都是这么尽心尽力的?还以身试法的替她检查她丈夫身体是不是干净?”   黎夏念哑言,既然他要打太极,那她也不揭穿,毕竟他跟刘莉娜是真的登记结婚了,法律上他们是夫妻。   她将视线垂下,“解释一下你的裤子跑哪去了?为什么坐摩天轮还要脱裤子?真没想到项少玩的这么野,无论什么地方都能震一下!”   黎夏念语气酸溜溜的,自以为神情淡然,那些个瘪嘴眼圈泛红的小动作早就将她给出卖了。   项子恒朝她那低垂的小脑袋伸出手,临到近处却又忽地收了回来,“别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猥琐,那女的喝多吐了,刚好吐了我一裤子,难道你要我穿着占满污秽物的裤子到处走?”   黎夏念猛地抬起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她是跪在你腿间呕吐,不是吃香蕉?”   “吃、吃香蕉?亏你想得出!”项子恒都无语了,难怪她会举止失常,他伸手狠戳了两下她的额头,转身朝树林外走去。   这下黎夏念心里舒畅了,脸上也有了笑容,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嘴里嘀咕着,“不是吃香蕉……呵呵。”   项子恒忽地停住脚步,“你再说一个试试!”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指着旁边的水果摊,“老板给我来二斤香蕉!”   项子恒拿她没辙,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打算将满脑子污思想的她丢在这里,刚要关车门,她就凑了进来,紧贴着他坐着,“去裕龙花园。”   “还去我家?跟谁学的这么死皮赖脸!”   黎夏念不以为然,挑了一根最大个的香蕉剥开,大口大口的吃着,“我的儿子有我一半也有你一半,你的家当然也要有你一半也有我一半,我回自己家,有什么死皮赖脸的。”   这绕口令说的真是溜,项子恒哼了一声朝一旁挪去,离她远远的,然后扭头看向窗外,嘴角却不禁向上扬起。   黎夏念偷瞄去一眼,切,车窗上都倒映出来了,闷骚男,想玩游戏是么,好,她就奉陪到底!   反正瑞瑞还没争夺到手,他也没有跟刘莉娜离婚,他们之间还无法公开在一起,在那之前,她就好好陪他玩一把,她会让他非她不可的!   车子在家门前挺稳,项子恒脚下生风的进了屋,就好像多讨厌她似的。   黎夏念也不客气,真跟回自己家似的,很自然的换了拖鞋,回了自己房间。   可她坐在房间里总觉得心里别扭,今天那个女的究竟是何许人也,项子恒为什么要同意陪那个女的去公园,还坐摩天轮,他可不是那么有耐心的男人。   黎夏念拉开衣柜,里面还保留着之前项子恒给她置办的几条裙子,她将裙子全都扯下来,照着镜子挨个比量了一下,最后选了一条黑色深V领的,然后就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之后,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头发也认真的用护发素护理过了,还将手脚指甲全都修建了一遍,大有种古代妃子要去伺候皇上的感觉。   黎夏念对着镜子照了好半天,上围突出,下围挺翘,腰肢纤细,绝对是极品,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有种色.色的味道,为了更加有视觉冲击力,她翻出尖刀,将领口剪开两厘米,这回更加完美了。   穿好战斗装备,黎夏念推门出屋,轻手轻脚的爬上楼,钻进了项子恒的房间,在大床上摆了个婀娜的姿势。   这么主动的事情她可是第一次啊,心里有那么点小激动、也有那么点小害羞,不过都这个年龄了,她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项子恒一直都是住在隔壁客房的,根本不知道她今天将当做婚房的主卧给恢复原状了,泡了药浴之后他想起要去主卧取套明天穿的西装。   一推开门首先被黑白灰的房间吓得一愣,不应该是一派喜庆的艳红色吗?随即他就被床上的小女人给震慑住了……   哐当一声,房门关了   黎夏念撩了一半头发的举动停住,什么,那个男人在看到她之后不仅没有扑过来,反而跑没影了,她是老妖婆吗?   黎夏念一跃而起跳下床,光着脚就跑了出去,一把拉住前脚已经迈进客房的项子恒。   项子恒别开视线不看她,他现在只想快点消失,这一整天都是阴雨天气,他都不知道是如何支撑这幅酸痛的身体的,她这样子只看一眼他就血脉喷张了,可他满身药味,连他自己都嫌弃。   黎夏念觉得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是她没有魅力,还是他不够男人,居然看都不看她。   黎夏念转到前面,凭借着阅片无数的经验,两只手朝他的脖子缠上去。   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那么激烈,猛地将她推开,害她后背撞在了门框上,痛得一咧嘴。   项子恒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想要上前帮她揉一揉,可只要一靠近他身上那股中草药的臭气就会被她闻到,谁都不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出糗,尤其是他,比一般男人更要骄傲。   “别妄想着勾引我,你再这么不老实,我就给你丢出去。”   黎夏念错愕的看着男人,不是都说男人在面对喜欢的女人时,根本就控制不住吗?他不喜欢她?不对,这表现的明显就是厌恶她嘛!   黎夏念就不信这个邪了,再度不怕死的凑了过去,还言语刺激他,“难道项少老了,不中用了?”   还没等靠近,他就伸手一指,将她拦在了一米开外,“少动歪脑筋,我是对你没兴趣!”   混球,说话这么伤人,黎夏念退后一步,就好像谁愿意给他睡似的,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她要是再主动一次,她就跟他姓!   “那你告诉我今晚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我就老实。”   项子恒缓了口气,推门进屋,“你没必要知道!”   黎夏念一把抵住门,“你不说我明天就跟踪你们,给你捣乱!”   项子恒停住脚步,“还像当年那样,在电影院里将爆米花撒到我跟关昕身上?”   “谁叫你俩要接吻的!”黎夏念连忙捂住嘴,“你怎么知道?”   回忆起往事,项子恒不禁摇着头笑出声,“当时我以为你讨厌我,才故意整蛊我的。”   “怎么可能……”黎夏念急切的想要解释,却又不想太卑微,“行了,赶紧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否则这次泼可乐!”   项子恒哐当一下关了门,“新城土地局副局长女儿,对我一见钟情,想要那些填海工程,先要拿下她。”   拿下她?怎么拿下?美男计?   黎夏念砸门,“项子恒,你不会是要献身吧?你把门给我打开!” 第214章 再也不会让你独自痛苦   漆黑的房间里,项子恒举起胳膊闻了闻,眉头微微蹙起,颓废的走到床边,将身体重重的丢进了大床里,黎夏念没闯上门之前,他还没有这般的嫌弃他自己。   他的身体、他的心叫嚣着想要拥抱这个女人,他恨阳城的五月,总是阴云密布,他的骨头就好像钻进了成千上万根针似的痛,或许连男人的本能都无法发挥,无论是幸福还是性福,他都没法满足她,让他哪来的勇气去拖累她。   黎夏念还在门外锲而不舍的砸着门,“项子恒,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肯定还有别的方法,非得你用美男计吗?”   项子恒烦躁的拿起枕头盖在了脑袋上,她的声音令他安心,同时也让他刺痛,她还不到26岁,年轻貌美亦如当初那个少女,还有美好的青春以及无限的明天,难道他要让她的余生都用来伺候他这个废人?   项子恒咆哮了一声,“滚,我的是不用你管!”   黎夏念砸门的手一抖,愣了好半天,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得就跟酒吧里的‘鸡’一样,还有迫不及待扑向他时的样子,一定很卑微很没廉耻吧,他瞧不起。   从始至终都是这样,他有婚约,她却偷偷的爱慕他,他说恨她要报复,她却站在原地等着他来惩罚……多贱啊,她黎夏念在他面前果然一文不值。   阴雨的夜晚,空气有点凉,黎夏念看着走廊敞开的窗,默默的走过去关紧,然后又折回来盯着门板看,最后又扭头看向楼梯,他不理她,她傻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黎夏念晃动了两下门把手,扭不开,她也只能转身下楼。   直到脚步声消失,项子恒才将枕头撇开,看向门口,门缝下方已经没了女人的身影,他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一块似的,没有从国外回来之前,他一直是恨她的,他从不知那些恨之切是源自爱之深,现在回忆起给她当老师的那段时光,明明平常无奇,却觉得浪漫无比。   他不知道究竟浪费掉了多少光阴,本以为错的是她,现在看来却是他自己,如果他能早些发现承担下那个责任,他们现在都已经结婚五年了,瑞瑞也不至于在那种环境下生长。   项子恒点了根烟,坐在床尾无助的吸着,越是回忆越是悔恨的要命,害她们娘俩吃尽苦头、挨打挨骂的人不是沈家人黎家人,而是他!   项子恒用力抽了下鼻子,他算什么男人,明明比她大了那么多,却没有承担起身为男人的责任。   那丫头是有多爱他,才会在他咬伤了她的肩膀,咄咄逼人的告诉她恨她的情况下还选择为他生下了瑞瑞……   太多了,心里的思绪在这个冰冷的雨夜里泛滥般的侵蚀了他。   夜里雨越下越大,雷声闪电交织在一起,就好像要将整片夜空劈成两半一样,坏掉锁的窗户被风彻底吹开,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动,窗帘也被吹拂起来,寂静的房间马上被瑟瑟的声音充斥。   项子恒蜷缩着大床上,用力抱紧被子,因为睡着之前想了太多事情,这会儿他倦得睁不开眼睛,那些风无孔不入的钻进被子里,然后又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骨缝。   只有得过这种病的人才能体会此刻他的痛苦,犹如凌迟般的痛。   一瞬间,他浑身就爬满了凉汗,身体的温度就跟躺在冰川之中,然而额头却有着滚烫的温度,病来如山倒,将他那些高冷的艺术家气质全都给抽空了,他甚至不堪痛苦的呢喃起来。   哗啦啦几声,门板被激烈的晃动了几下,昏沉间项子恒强撑着朝门口看去一眼,女人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一双小脚焦急的走来走去。   他痛得厉害没法给出回应,心里却觉得有一丝甜蜜,有那个女人在,死了,总归是有人知道。   可他不想让她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他。   不多时,那道倩丽的声音就不见了,他合上眼睛,耳边依旧是雷声闪电,就好像随时能钻进房间劈在他的床上一样。   人在生病时总是格外的脆弱,不多时项子恒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又是哗啦啦几声,那扇坏掉的窗户被彻底推开,紧接着飞扬的窗帘也被拉开了,顷刻间冷风灌进房间,床上的男人下意识的缩得更紧了。   黎夏念连忙回身关窗,用窗帘掩住,又将床头柜搬到了窗台上,房间终于恢复宁静。   不过是从隔壁房间翻窗过来,她身上就由里到外湿了个透彻,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水滴却滴落在他的眼角,他不适的皱了眉头。   黎夏念看着如此痛苦的男人,咬着嘴唇忍住泪眼,快速进了浴室,   门一推开,一个刺鼻的中药味呛得她不禁咳嗽了两声,她憋着气朝浴缸走去,原本洁白的浴缸因为长期浸泡着褐色的中药水变得发黄。   黎夏念突然就明白刚刚为什么项子恒不让她靠近了,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愿意在她面前丢面子,不是他嫌弃她,而是他怕被她嫌弃。   “傻瓜。”黎夏念忍不住嘟囔一句,扭开喷淋快速的将身上的雨水冲干净,围着浴巾就出去了。   房间没了刺骨的风,男人睡得比之前安稳了不少,可疼痛还是让他眉头紧锁,黎夏念不了解怎么做才能缓解他的病情,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想抱紧他、温暖他。   她走到床边,毫不犹豫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感受到她的温度,男人马上靠了过来,手脚并用的缠住她,就好像她是个暖炉一样。   平日里那个总是冷脸面对她的男人,此刻就像个孩子,甚至将脸埋在了她的胸口,用力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距离近了黎夏念才闻到他身上的中药味,说实话有些刺鼻,但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她愿意去习惯这股味道,她伸手摸着他松软随意的发,“这样也好,就不会有那么多花蝴蝶缠着你了,不然你这张脸太让人不放心了。”   黎夏念很庆幸她将被子搬到了他门口,要是刚刚她意气用事的跑到楼下呼呼大睡,她就没法发现他这个执拗的好意了。   推开她的同时,他心里也在痛吧,她还是愿意去相信,他是爱她的,只是他有他的思量和顾虑。   终于如愿以偿的爬上他的床了,黎夏念搂紧男人,关了床头灯,也沉入了梦乡。   可她不敢睡的太实,凌晨五点,黎夏念霍地惊醒,为了给这位高冷男留面子,她必须在他醒来之前离开,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才行。   她想坐起身,可她朝下方一看,脸就臊得通红,昨晚急着安抚他,冲了澡之后她只围着浴巾就上床了,也不知道是她睡姿不够优雅,还是男人对她动手动脚了,总之,她的浴巾早就不翼而飞,光洁的身体被男人抱着。   酣睡的男人,脸枕在她的肚子上,一只手向上压着她的胸口,一只手向下抱着她的腿,这种奇葩的睡觉姿态,就连结婚十年八年的夫妻都做不到。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明明昨晚他是穿戴整齐的,可这会儿,他的T恤竟然在地上,他是中途醒了吗?还是睡热了,迷迷糊糊脱掉的?   黎夏念脑袋都要炸了,轻手轻脚的将男人抬开,帮他盖好被子之后裹着浴巾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她是做了爬床的心理准备,可现实发生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根本不达标。   他们俩是生了孩子,可在一起的次数少得可怜,酒会上她倒是没少跟男人玩暧|昧,可顶多就是贴着耳朵说点悄悄话,或是抛两个媚眼。   黎夏念跑到一楼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瓶水才将身体里直线上升的热度压下去,她看了一眼时间,知道男人喜欢早起,现在开始做早餐的话,刚好他醒了就能吃。   黎夏念拍了拍脸颊,不就是睡在一起了吗,这有什么好笑的,她可是26岁的熟女,一脸少女怀春的表情根本不适合她好不好。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嘴角上扬,换好衣服就去了厨房。   她在厨房里折腾了一个小时,除了给瑞瑞做便当,这还是她第一次有种做饭也很幸福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家、归属感。   自从事发直到今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甜滋滋的喜悦了。   楼上,闹铃响起,项子恒伸了个懒腰,他还以为这一宿将会是个不眠夜,没想到睡得格外的好,他睁眼朝窗台看去,一个床头柜摆在上面,而地上,是女人凌乱的衣服以及浴巾。   项子恒身体一震,气哄哄的掀开被子朝楼下走去,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廉耻了,为了闯进他的房间还真是不择手段,看到了,他的狼狈肯定都被她看到了!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小女人哼小曲的声音,他朝厨房看去,小女人系着围裙做着汤,一脸的愉悦,他的恼怒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却还是冷着声音质问,“你进我房间了?” 第215章 让你小瞧我,哼!   男人有些嘶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黎夏念动作不由得一顿,哼着的歌也停了下来,脑子转了转,“进了,还紧紧的抱着你睡了一宿,怎么,项少这么身体这么金贵,碰不得?”   项子恒被她呛得倒吸了一口气,瞧这丫头说话的语气,肯定是在瞧不起他,他有些气急败坏,“黎夏念,我警告你……”   黎夏念转头望向他,那目光一下就令低吼的项子恒气焰低了下来,紧接着她可怜巴巴的说,“昨晚打雷啊,窗户被震得都颤了,我是女孩子,会害怕,所以才跑进你房间的,这你都不能理解一下吗?不要用你大男人的猥琐来想象一个女孩子的单纯!”   强有力的反击,如果他再说什么就好像不近人情似的。   黎夏念故意在厨房里摔摔打打,“我这不是在做饭赔罪吗?害你没睡好,真是抱歉了,不过下次下雨打雷,我还是会钻进你房间的。”   项子恒看着一脸任性的黎夏念,违背他的意愿、闯进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她还有理了!   “我做了韩式酱汤,还煎了豆腐,去洗漱一下,凉了就不好吃了。”见他没再说出反对意见,黎夏念的声音也降了分贝,就像一波秋水似的,令人心旷神怡。   项子恒哦了一声,极听话的返回房间,俯身将地上那条性感的黑裙捡起,还有胸衣和小裤裤,他拎在手中,脑子开始飘画面,这女人昨晚是裸着在他房间里走来走去的?   该死的,他要是醒一醒就好了,还可以偷瞄几眼,呃……见鬼的,他在想些什么?他不是这种猥琐的男人,不是!   十分钟之后,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好,因为昨晚在酒店看到黎夏念和钟泽在一起情意绵绵的画面,项子恒气得没怎么吃,这会儿闻着香气扑鼻的酱汤,他的口有点急,一下烫到了舌头。   黎夏念连忙起身帮他倒了凉水,“怎么搞的,快点伸出来让我看看。”   项子恒再度高冷上线,白了她一眼,“烫一下,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黎夏念狠狠撇嘴,“呵呵,没上当,我本想着你要是伸舌头,我就上去亲一口。”   说完这话她就若无其事的去吃饭了,却搞得项子恒舌头都无处安放了,她说要亲他舌头?能是什么感觉?   黎夏念偷偷瞄去一眼,男人那个呆愣愣的表情实在是太逗了,她非让他好好见识一下她的撩男神日常不可!   早饭刚吃了一半,项子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黎夏念伸长脖子,陈美希三个字跳跃着,昨晚那个粘豆包女人。   项子恒特意没避讳她接起了电话,娇柔的声音马上传来,“子恒,昨晚真是对不起了,不过那个女人是谁啊?难道是你的妻子?”   项子恒扫了黎夏念一眼,“只是一个崇拜我的小粉丝,精神上有点问题,不必放在心上。”   当着别的女人面说她精神有问题,黎夏念恶狠狠的吞了两口饭,不多时项子恒就切断了电话,也不跟她汇报情况。   “你们要去世博园?我也要去,带我一起!”   要跟别的女人近距离接触,他自然不愿意被她看见,虽然他有分寸,可难免会造成误会,“你都没心的吗?两个女儿被抢走,你却一点都不着急,反倒在这里缠着我。”   黎夏念被质问的愣住,她能说她知道孩子是他的,已经被他好好的保护起来了吗?   “谁说我不着急,我整晚整晚哭,你看见了吗?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抢回瑞瑞的抚养权,你勾搭那个陈美希是为了瑞瑞对不对?”   整晚整晚哭吗?也是,这个女人向来坚强,难过也不可能让其他人看到,可现在越少人知道孩子的事情越安全,惹怒了沈家,不仅抢不回瑞瑞,很可能连他们俩的命都得赔进去。   “总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你别管,你又不是我老婆,你没资格!”   说完项子恒就起了身,一顿早餐就这样不欢而散。   雨后天气总是格外的晴朗,项子恒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天气的变化轻松了很多,因为是去世博园郊游,他选了一条米色休闲裤、一件百色T恤、以及一件薄牛仔外套。   这套衣服马上让他减龄十岁,就好像某所学校的艺术生一样,带着朝气与蓬勃。   黎夏念躲在一楼卧室偷瞄一眼,该死的老男人,搞得这么年轻,还真的是去把妹的,那个陈美希还不得流口水啊!   为了掩饰自己,黎夏念驱车去了自己那套阁楼的房子,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六年前的衣服,虽然现在比那时丰满了些,不过勉强还能系上纽扣,全都装备好,她就飞车党似的一路飙到世博园。   因为是上班日,来游园的人不是很多,她在停车场看到了项子恒的车子,她将长着两只猫耳的小圆帽带好,再将墨镜带好,对着车玻璃照了照,吊脚背带裤,白色帆布鞋,映着叮当猫的白T恤,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活脱脱十六七的少女。   呵呵,你能装嫩,我就能卖萌,谁不会啊!   黎夏念穿惯了高跟鞋职业装,突然穿成这样轻便得她都想跳着走了,一进园就看到了站在租双人自行车摊位前的两个人。   靠,居然陪着那个女人玩这种浪漫,她真恨不得冲上去将项子恒抢回自己身边,可为了瑞瑞,她只能忍!   很快两个人租了自行车,可能因为她乔装的太好了,项子恒推着车子从她身边经过愣是没认出来她。   那两个人骑车,她总不能跟着跑吧,无奈之下她也硬着头皮去租车,可单人的全都租出去了,她站在一辆双人自行车前,“我就要这辆了。”   租车的是个老大爷,“小女孩,你能骑动吗?前面可全都是坡路,你的男朋友呢?你不会是自己来玩的吧?”   “自己来玩的,怎么不让啊!”黎夏念没好气的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对方,跨上车就要走。   呼啦啦一群人,应该是大学生自行组织的春游活动,一瞬间租车处的车子就被一抢而空。   大家两人一组,纷纷指着一个背着书包戴着耳机的男孩,“哈哈,谁叫你打赌赌输了,落单了吧!”   黎夏念都骑出有一段距离了,正看到不远处项子恒和陈美希毫不费力的骑过一个大上坡,她一个人蹬着两米长的自行车还真有点吃力,她绕了回去,摘下墨镜,“小鲜肉,搭个伴,租车费不用你掏。”   神仙降临啊,男孩背着包朝她跑了过来,一群同学都嚷嚷着怎么这么好命啊!   “子恒,你看啊,那边的风景真好,七彩花卉,我们去看看吧!”   项子恒嗯了一声,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不过为了工程的推进,他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两个人刚要朝花卉的方向转弯,后面就来了一群年轻人,车速特别快,齐声唱着歌,“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嗖嗖嗖,车子一辆辆的超过,那疯玩的劲头实在是令人羡慕。   项子恒干脆停在一旁给他们让路,十几岁和三十几岁的心态差距实在是大啊,不得不承认年华已去……正感慨着,他的瞳孔就放大了,看着领头的那个背影,背带裤、叮当猫的T恤,圆圆的小黄猫耳帽……他怎么好像画过这样一幅画?   黎夏念???不不不,是他眼花了吧!   正自我否定着,骑车的黎夏念回了头,朝着他高声唱了一句,“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气结了。不让她跟来偏不听,还卖萌,重点是从哪里勾搭上这么一大群人的,还跟着个小男生同骑一辆车子,真不害臊!   陈美希在后座感慨着,“这才是青春啊,真好!”   “你给我坐稳了!”项子恒声音有点冷,突然就加了速。   陈美希尖叫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刚进门的时候他还兴趣全无,这会儿怎么还来劲了,难道是被那群年轻人带动的?   黎夏念回头看去,透过墨镜看到犹如龙卷风般追上来的项子恒,那瞪自行车的样子就好像身后带着一股烟似的,该怎么形容,愤怒的黄牛,哈哈,活该,让你爱答不理!   黎夏念伸长手臂拍了拍前面的男孩,“喂,前面转弯,我们去看花海。”   一行人全都跟着转弯了,项子恒却由于用力过猛减不了速,直勾勾的冲到了下一个景点,黎夏念耸了耸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追着她跑!   跟年轻人在一起就算是天大的烦恼都会被冲散,黎夏念有种穿越重生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十八岁一样,也跟着疯玩起来。   “小念同学,你到底几岁啊?”   黎夏念装神秘,“问女孩子的年龄可是很不礼貌的,总之比你们大,你们得管我叫小念姐。”   “那小念姐,这袋薯条给你吃。”   一群人在草地上铺了毯子,吃吃喝喝的做起游戏来,“你输了,我赢了,我要求你背着小念姐围着草地跑两圈。”   输的人刚好是跟黎夏念共骑一辆自行车的男孩,黎夏念只当对方是孩子,根本没想别的,很自然的跳到对方背上,由着对方背着她跑圈。   一声尖锐的急刹车,一辆自行车正停在他们眼前,男孩重心不稳的向后仰去,正跌在黎夏念身上,无意间一只手扣在了她胸口。 第216章 时光静好,你在我身边   “子恒,你干嘛?”陈美希扶住险些摔在地上的自行车,眼见着项子恒一把揪起男孩的衣领。   “你手往哪摸?”   黎夏念连忙扭住项子恒的手腕,不让他再有下一步的举动,“你管他手往哪摸!”   陈美希一眼就认出了黎夏念是昨晚那个女人,激动的上前,“子恒,你不是说这个女人只是你的爱慕者吗?她怎么会知道你来这里?”   黎夏念一把甩开项子恒的手,将男孩扶了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没事儿吧!”   她这关心纯粹是家长关心孩子,可看在某男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他指着她的鼻子,“黎夏念,手腕可真高啊,连这种没长全的小孩你都不放过!”   被说的男孩有点激动,挺着胸膛冲上前,“谁说我没长全了?小念姐,这男人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居然背着你劈腿,赶紧甩了他,天底下好男人多去了,你看我怎么样?虽然才刚认识,但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保证我会一心一意的爱你。”   说着男孩一把捧起黎夏念的手,“别看我年龄小,但我绝对各方面都比这位大叔实力强,甩了他,选我吧!”   靠,摸了他女人的胸,还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女人告白,他的火气分分钟就烧起来了,特别想将这个臭小子揍扁!   男孩用看着负心汉的目光瞪了项子恒一眼,抓起黎夏念的手腕就往同学那里走。   刚走两步,黎夏念的另一只手就被项子恒抓住了,紧接着她就踉跄着撞进了他怀里,“看到了,我家这只野猫醋性大,见不得我跟别的女人靠近一点。”   陈美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果然是你老婆?”   “是野猫!”项子恒很认真的纠正,“为了陈小姐的安全着想,你还是离我远点吧,这猫挠人相当狠,我身边出现的女人都被她挠遍了,无一幸免。”   黎夏念心里忐忑着,虽然这是她所希望的,可坏了他的计划,他又该恨死她了。   片刻,陈美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难怪刚才你会突然来了劲头,蹬着车满园子乱转,原来是担心自己女人被别的男人拐跑啊,你可真逗,喜欢就直说呗,还说什么野猫,明明宠得跟心肝宝贝爱似的。”   项子恒连忙将手从黎夏念肩头拿开,“谁说是心肝宝贝,就养猫久了,有那么点感情。”   “原来子恒是这种男人啊,我还以为你是敢做敢当果敢型的,幻灭啊,男神形象一下就坍塌了!”   一听这话,黎夏念麻溜凑上去,“这么说你不喜欢他了?不会纠缠他了?也不会想要将他扑倒了?”   项子恒一把拎起她的耳朵,“你在说什么?能不能收敛点,什么扑不扑倒的!”   陈美希捂了捂脸,“你这话问的太直接了,不过,我是这么想来着,你要不来捣乱,我今晚就打算实施计划。”   黎夏念拨开项子恒的手,瞪了他一眼,“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你心里明镜似的,却还来应约,其实你也想要来把刺激的吧,混球,明明昨晚就把我给推开了!”   说着黎夏念气鼓鼓的朝男孩走去,“姐姐我单身,很适合来段新恋情。”   项子恒沉了口气,朝陈美希微微颔首,“辜负你的好意了,无论身心,我都只给我妻子一个人。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公司对新城的开发。”   “那,你的妻子跟养的野猫是一个人吗?”陈美希心里有点好奇,项子恒一直没承认,也就是说他的老婆另有其人。   项子恒朝小女人的背影看去,俯身凑到陈美希耳边,“在我心里,是一个人。”   黎夏念没走几步就被牵制住了,男人没好气的斥责她,“行了,别闹了,赶紧跟我回家!”   黎夏念朝那群孩子们挤了挤眼睛,好几个女生竖起大拇指给她点赞,见她走远才议论起来,“那个姐姐算的真准,还真是跟男生稍微互动一下,她男友就绷不住了。”   “我刚刚的演技怎么样?尤其是摸胸的动作,把那男的都气冒烟了!还有我的告白,深不深切?感不感人?”   一群人切了他一声,“深切个屁,一听就假惺惺的,也就只有乱了方寸的人才会傻傻的信以为真!”   黎夏念被项子恒牵着,一路走出草坪,她乐得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陈美希已经识趣的离开,只留下一台自行车,她用力扯住闷头走在前面的男人,“我要跟你骑这个。”   项子恒深沉着目光看了她一眼,没回话,却推着车子等着她坐好。   黎夏念抿着嘴,“这算不算我们两个第一次约会啊?”   “你别……”男人刚吐出两个字,就被她给接话了,“你别得寸进尺,好好好,不是约会,是散心。”   项子恒沉默的跨座在前面的位置上,回眸看了她一眼,阳光正浓,她那白皙的小脸上挂着两团红晕,少女怀春的眉目,别提多令人心灵悸动了,他的心怦怦然的跳动,有种情窦初开傻小伙的感觉。   世博园是鲁美学院固定的写生场所,以前他们经常来此,好多画作也是出自此处的,再次故地重游,不由得打开了回忆的闸门。   黎夏念在后座荡漾着小腿,根本就没蹬车,“有一次我们写生,你坐在长椅上睡着了,你还记不记得?我跟班里的女生给你画了一张画猫脸,你醒了之后都快气疯了。”   确实是气疯了,上大学之后黎夏念变得特别调皮,总是让他束手无策,“所以,我才觉得你肯定是讨厌我这个老师,才会天天给我找麻烦。”   “我是大三的时候才变得调皮的,那年我终于十八岁了,可你却订婚了。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讨厌你订婚而已。”   项子恒蹬车的速度一下就减慢了,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还能像这样,悠哉的聊着过去,那些个曾被他忽略的情感和心事。   项子恒突然停住车子,扭头看她,“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还不是跟钟泽谈着恋爱,还有生日那一晚,你说你要去找钟泽,难道不是想要献出你的第一次?”   黎夏念特满足此刻项子恒这个吃醋的表情,“我跟钟泽是假恋爱、用来掩人耳目的,我怎么可能跟自己哥哥谈恋爱嘛!那晚去找钟泽,是因为在生日宴上听到你说第二天要去跟关昕登记结婚。”   “如果我真结婚了,你打算怎么做。”   “不会让你成功登记的,我都打算好了,第一条方案是绑架关昕,第二条方案是弄残我这只右手,你不可能放着不管跑去结婚的。”   这话对项子恒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他连忙转回头视线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对于画家,手就是生命,她竟宁可一辈子都拿不起画笔,也要留在他身边。   当时的他究竟在干些什么?   面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对身为老师的责任,那时真的不允许他对她多想任何,不然就是猥琐、禁忌、遭到世人唾弃。   黎夏念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所以,那一晚对我而言,是福也是祸,与其被绑架我的那些人玷污,是你,真的是太好了。”   “我也觉得是我真的太好了。”   黎夏念看着男人的背影,“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都没说,去以前画画的长椅坐会儿吧,累了。”   自行车飞快的蹬起,鸟语花香的小路上,阳光斑驳的洒在地面上,黎夏念想,就算是一辈子不能在法律上成为他真正的妻子,她也甘愿,只要能一直像这样留在他身边,就是时光静好。   过去和未来她没法掌控,她只知道,这一刻他是爱着她的,她也是如此,就算无法说出口。   很久没玩的这么疯了,还是在心爱的男人身边,难得她能放下尘世间那些沉重的负担,做回孩子般的自己,她耍赖的躺在长椅上,枕着他的腿。   “告诉我你的计划,一个人孤军奋战,不如两个人联手作战,不要小瞧我,或许我也能帮上忙。”   项子恒垂眸看着俏皮灵动的女孩,犹豫再三,不得不全盘托出,“釜底抽薪,我打算工程进行到关键时刻停止资金供给……”   黎夏念蹭地坐起来,“然后压制银行和其他合作商,不让任何人支援恒诺?你知道这么做你会面临怎样的风险吗?你会赔的倾家荡产,还有你在社会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誉,都会荡然无存!”   项子恒压着她的脑袋,让她重新躺回他腿上,“无所谓,我的儿子必须在我的户口上,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黎夏念一脸愁容,“所以你才这么在乎这个填海工程的,新城那边好批吗?副局长总是不牢靠,你应该直接找局长。”   “这些事你都不用操心,我会找机会去接近局长的。”项子恒伸手挑起一缕她的头发缠在了手指上,爱不释手的绕着圈圈。   他就想静静的跟她多待会儿,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能有几次,未来的爱很忐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她是他的野猫,他有义务护她无忧…… 第217章 甜蜜,撒了一地狗粮   日近黄昏,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走出世博园,黎夏念看着男人伟岸的背影,这一天的时光仿佛做梦一样,温馨的有点不真实。   项子恒停下脚步,回头朝她看去,没想到跟她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仅是静静的依偎在长椅上,时间都能过的这么快,他们好像连中午饭都没吃,这会儿想起,突然就感觉饿了。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记得你喜欢吃一家春……”提起一家春,项子恒又想起昨天她跟钟泽在大厅甜蜜互动的画面了。   黎夏念没发现他的神情变化,难得如此温馨,她才不要去有一堆电灯泡在的酒店吃饭,“我们回家吃火锅怎么样?我去市场买菜,你回家烧开水,吃完饭还可以窝在家里画画,我今天特别有灵感,想试着拿起笔。”   最神奇的事情莫过于此,我心中刚刚想过,你便脱口而出。   几分钟之前项子恒还在想今晚要趁她睡着之后爬去阁楼画几笔找找感觉,他表情未变,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拉开车门上了车。   黎夏念抿着嘴笑,毕竟是女孩子没有他那么沉稳,她也迅速坐进自己的车子里,两台车,一黑一白,并驾齐驱的朝市区开去。   黎夏念还从来没有逛菜市场逛得这么开心过,最后拎了大大小小十多样菜品才满意而归,担心被熟人撞见,她将车子停在了小区大门外的停车场,压低帽沿往里走。   推门进屋之前,黎夏念想了想应该怎么称呼项子恒才能显示出她的特别,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恒,我回……”   僵了,连空气都凝固了,没想到家里居然来了客人。   坐在沙发上的女孩也僵住了,目光在项子恒和黎夏念脸上来回切换。   项子恒捂着额头,一脸的烦躁,他这边正在极力的想办法让项淼回家,谁知道黎夏念竟然回来的这么快,还甜滋滋的喊他恒,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让自己妹妹撞见自己‘乱搞’,而且还是跟以前的学生,这人渣的剧情简直让他高大的人设崩塌。   黎夏念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转瞬又勇往直前的走了进去,将菜品放进了厨房,扯着傻掉的项淼进了一楼的房间。   房门关紧的一瞬间,黎夏念就低头认错,“是我死缠着你哥的,不是他的错。”   项淼都结巴了,“我哥,婚外恋?背着我嫂子跟你、乱、乱、乱搞?不会吧?”   黎夏念知道项子恒在项淼心中一直都有着很崇高的地位,此刻看着有些崩溃的女孩,她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我,得了不治之症,你哥算是在帮我实现一个梦想,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喜欢你哥,从十四岁开始就喜欢,你放心,我们没做任何对不起刘莉娜的事,只求你帮我保密,千万不要人其他人知道。”   项淼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会这样?那你去医院看了吗?治不好了吗?天啊,我听说你跟那个渣男老公终于离婚了,还想为你高兴呢!”   黎夏念觉得自己特过分,居然说谎骗这么善良的孩子,“‘相思’应该算是不治之症吧,不会要人命的,就是永远都治不好而已,你放心,我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看着你哥,我就满足了。”   相思那两个字黎夏念是在心里说的,她觉得这么说也没错,爱着项子恒确实是个不治之症。   项淼才19岁,正是憧憬爱情的年龄,黎夏念描绘得就好像虐心爱情大戏似的,她用力点了点头,“夏念姐,我理解那种只要看着心爱的人就死而无憾的心情,我支持你,我绝对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着她转身走出房间,红着眼圈拍了拍项子恒的肩膀,“哥,你要对夏念姐好点,她,多不容易啊!”   伴随着抽泣声,项淼跑出别墅,项子恒彻底被搞蒙了,追到门口,“喂,项淼,你不是说闹矛盾今晚想要住在这里吗?”   “不了,我去同学家,你一定要善待夏念姐啊!”   项子恒蹙着眉头返回房间,黎夏念已经在厨房忙碌开了。   “你跟项淼说了什么,她怎么哭着跑走了?”项子恒跟在女人身后,表情烦躁,特不希望被妹妹鄙视。   黎夏念动作麻利的将卡式炉放在餐桌中央,将调好料的鸳鸯锅摆好,然后又折回厨房调料。   项子恒跟了她一圈,她都没回话,有点沉不住气了,抓着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扳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项淼为什么哭?”   黎夏念仰视45度才能对上他的脸,她伸手指了指嘴唇,“亲我一个,我就说。”   “厚颜……”   “我就厚颜无耻了,亲不亲?”   这丫头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奔放了,果然离婚了自由了,撩人都这么本事了。项子恒较劲儿般的在她唇上重重压了一下,“说吧。”   黎夏念身体轻盈一跳坐在了厨房操作台上,两手一伸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成人式的,别多想,女人也有需求,你不配合我也可以出门去找别……嗯……”   没等她话说完,男人已经堵住了她的嘴,用前所未有的温柔临摹着她的唇瓣,这是什么感觉,心里噼里啪啦的放着礼花,就算连这么自然而言的亲吻都需要找个借口,她也无所谓,她就是喜欢被他碰触。   碰触到小女人那一刻,他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捧住她的头,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身不断往怀里拉,还没等他攻入她的城池,她就主动送了进来,与他紧密相依,一双小手还不安分的在他胸口摸索起来,甚至解开了他的纽扣,探到了里面。   项子恒浑身一紧,整个热血全都沸腾起来了,该死的,她竟然揉着他的胸|尖,微凉的手指在上面画着圈圈。   项子恒喉结上下咕噜着,一把擒住她的手,放开了她的唇,小家伙吻的太过投入,迷茫的看向他,脸颊微红,嘴角湿润,别提多撩|人了。   项子恒暗暗压下翻涌的情绪,“别耍花招,现在说吧!”   黎夏念微怔,有些失落,她都主动到这份上了,还是没能成功,他还是不是男人啊,就一点都不想要她?实在是太挫败了。   黎夏念脸上挂着很明显的不满,“我说我爱你爱得要死了,你只是在帮助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实现愿望!”   爱你爱得要死了?   “你真这么说?”项子恒心里是高兴的,虽然觉得这说辞有点荒谬,“那她信了?”   黎夏念从操作台上跳下去,将洗好的菜摆盘上桌,“放心吧,你在你妹妹心里的形象不仅没有打折,还成了乐于助人的英雄。”   两个人围着餐桌坐好,一场甜蜜激.情的吻戏就这么戛然而止了,拿调料的时候,黎夏念不小心碰掉了汤勺,她俯身去捡,抬头的一瞬间迷惑了一下,又低头朝男人隆起的裤子看过去。   呵呵,并非她没魅力,而是某男在极力压抑,装什么禁欲系,早就已经被她撩得稍息立正站好了!   吃着火锅唱着歌,再也没有比抓到某男的小尾巴更快乐的事情了。   项子恒看着心情突然高涨的小女人,“吃饭哼什么歌,也不怕呛到!”   黎夏念眨了眨眼,“我乐意!”   饭后半小时,黎夏念火速收拾好厨房,捧着画板闯进了他的房间,“说好了陪我画画的。”   项子恒坐在床边不动地方,刚刚一个吻就让他吃不消了,如果再被她撩,他没自信还能把持得住,“你画你的,我画我的,互不干扰。”   “你不陪我,我就在你房间里,扒你衣服让你给我当裸|模。”   项子恒算是长知识了,女人疯狂起来简直就是洪水猛兽,偏偏他又很喜欢这个洪水猛兽,不想让她不开心。   “行行行,那你说想要去哪里画?”   黎夏念指了指上面,“阁楼,以前你就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让我去,我今晚要画天窗外的星空。”   项子恒连忙拦住她,“你等等,十分钟之后再上去。”   黎夏念不满的哼了一声,很想冲进去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可她不想得寸进尺害他生气,掐准时间她才上去。   阁楼明显被收拾过了,原本墙角下堆着的那些画全都被藏进了柜子里,黎夏念朝支开一道缝隙的柜子看去,心头有些发酸,想必那些不愿让她看见的画全都是关昕吧。   项子恒已经支起两个画架,将画纸在画板上固定好,他对此刻的状态充满了信心,以前无法拿起画笔是因为这个女人给了他致命的伤害,如今心境有了转变,他的思路就好像被打通了一样。   他闭上眼睛,先在脑中勾勒出今天与她依偎在长椅时所看到的风景,随即便动笔在画纸上铺展开。   见她沙沙的画起来,黎夏念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曾害他丧失画画的能力,害他失去教师资格证……她想将那些帮他一样样的找回来。   好像回到了他们绘画的最巅峰时期一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沉浸在各自的画作中,时不时的抬眼看向彼此,嘴角都挂着会心的笑意,不知不觉就到了夜半。   黎夏念满意的看着自己这幅‘天窗外的星空’,伸了个懒腰窝进后面的沙发里,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认真的样子。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就倦怠的闭上了。   等项子恒落下最后一笔,才发现女孩早就睡熟了,小小一只蜷缩在沙发里,他将画笔整理好,转到她的画前,习惯性的给她挑毛病。   片刻他自顾的笑了,都已经不当老师五六年了,怎么还有职业病,他坐到沙发上,将她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俯身躺了下去,随着她的身形弯曲身体,将她包裹进怀中。   叮铃叮铃,门铃声隐约从楼下传来,惊醒了黎夏念,她睁眼,依旧是画室,男人就躺在她身边,跟她挤在沙发里,她握住那只环抱在她腰间的手,留恋的摩挲着,她的呼吸就在她的耳后,吹拂着她的头发,独有的男人气散发在四周,就好像甜蜜在发酵一样,令她满心的膨胀。   偷偷的温纯了一小会儿,黎夏念坐起身,看着男人的睡颜痴笑了好半天,才想起门铃的事情,她轻手轻脚的跑下楼,外面天色还很黑,大约凌晨三点左右,她心中忐忑了一下,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黎夏念试探着问了声,“谁?”   “是我,快开门!”女人带着哭音,急切的喊着,一听便知,肯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第218章 刘莉娜出现,事情有变   黎夏念心跳漏了好几拍,远在加拿大的刘莉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一把拉开门,只见门外的刘莉娜痛哭失声,来不及跟她解释什么就往里冲,一边哭一边喊,“子恒,项子恒,你在哪?帮帮我……”   刘莉娜是典型的乐天派,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都是嘻嘻哈哈的,此刻却慌得像只无头苍蝇,满屋子乱窜。   黎夏念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怎么了?你别乱跑,我帮你喊他下来,你这样大着肚子很危险的。”   刘莉娜被强行安顿进沙发里,她一把抓住黎夏念的手,嘴唇颤抖了好半天却只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可以蕴含很多意义,而刘莉娜这句肯定是能令她万劫不复的,黎夏念的眉头一下就拧在一起了,可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楼上跑。   阁楼里,项子恒还在睡,她蹲在沙发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醒醒,子恒。”   黎夏念摇了摇他的胳膊,可男人依旧睡得香甜,她心里急,喊了一声,“师父。”   这两个字终于唤醒了男人,他还没睁眼就朝她笑了笑,他的笑容是那么的令人神往,黎夏念沉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表情美好一些。   项子恒朝女孩看去,很自然的嘟囔了一句,“这才几点啊,再睡会儿。”说着就朝她伸出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继续刚才的美梦。   黎夏念一把抓住他的手,“刘莉娜回来了,应该是出什么事了,你快下楼看看!”   项子恒瞬间就精神了,起身往阁楼外走,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这丫头不知道他跟刘莉娜是假结婚,此刻的局势她就好比小三,被正房堵了个正着,她的心情……   项子恒折回她眼前,“我们只是暧.昧了一下,没做真正对不起刘莉娜的事情,你别多想,就算有错也是我错。”   黎夏念嗯了一声,任由他伸过手来揉着她的头发。   脚步声响起,她看着跑下楼的男人,无力的跌坐在了楼梯口,没想到才跟他过了两天平静日子,就再度掀起了波澜,   一楼客厅,刘莉娜捧着一包纸巾,不停的擦着眼泪擤着鼻涕,看到项子恒下来,激动的丢掉纸巾扑了上去。   “子恒,怎么办?我爸住院了,好像挺严重的,你得陪我去医院。”   项子恒知道刘莉娜是个孝女,跟他结婚也是为了让老人家安心,刘家的财力也算雄厚,却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所以刘爸爸才这么急着女儿的婚事,以及下一代的问题,只是没料到刘莉娜的取向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此刻听到刘爸爸病重,项子恒也很担心,原本悬空的手臂逐渐收紧,安抚着拍了拍刘莉娜的后背,“别哭了,你爸那么宠你,要是看到你哭,他会难过的。”   刘莉娜点了点头,却还是止不住眼泪,“项子恒,直到我爸痊愈之前,我们要做一对恩爱的夫妻,我不想我爸担心我。”   项子恒抬头朝楼梯上方看去,女人蜷缩着坐在二楼,抓着栏杆那只手很用力,可想而知听到这话她该是怎样的难过,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毕竟他跟刘莉娜是真的登记结婚了,他有义务也有责任去配合刘莉娜。   “等我换身衣服的,我马上陪你去医院。”项子恒转身上了楼,途径黎夏念身边的时候顿了下脚步,之后却越走越快的进了房间。   黎夏念坐在楼梯上,两手用力搓了把脸,原本她跟刘莉娜商定好的是等生完孩子回到国内就跟项子恒偷偷离婚,所以她才会对他的婚姻毫无顾忌,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只要再等两个月就可以了。   然而刘莉娜的父亲却生病了,为了孝顺,刘莉娜很可能坚持这段婚姻,说什么直到她父亲痊愈为止,如果她父亲一直病着,那她跟项子恒就要永远装恩爱。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容易变的,在这个过程中,谁都无法保证刘莉娜会不会转变性取向喜欢上项子恒,或者是项子恒发觉跟刘莉娜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那么到时候她又算什么,一段感情大戏当中的炮灰?   急切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黎夏念皱了皱眉,快速起身一把拖住了他的手,将他推到缓步台的墙壁上,两手撑着墙将他禁锢在臂弯之间。   “别闹了,我急着陪莉娜去医院。”   她看得出他很着急,从联盟的角度上讲,刘莉娜对他很重要,可她那?她现在既害怕又不安,担心他这一生就此都属于刘莉娜了。   “不想让你走。”黎夏念觉得自己特没骨气,她不是这样胡搅蛮缠的女人啊,可自从在他面前卸下面具后,她就柔弱得一发不可收拾。   项子恒看着小女人的瞳孔,里面诠释着的情感直击他的心房,他喜欢这朵为他拔光了浑身刺的玫瑰,她的依赖是他的渴望。   太多的承诺他说不出,或许这样单方面的要求有些过分,可他还是说出了口,“留在这里等我。”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跑下了楼,黎夏念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的身影随着刘莉娜一起消失,随后是车子启动的声音,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急匆匆的跑到门口,朝着已经绝尘而去的车子喊了声,“好,我等你回来!”   项子恒看着后视镜,女人穿着拖鞋和睡裙,站在家门口夸张的挥着手,就好像怕他看不见似的,他嘴角微微弯起,她说她等他回来,这个奢华而又冰冷的空间似乎终于有了家的意义。   直到车子转出小区,黎夏念才回到别墅,知道项子恒洁癖,她将整个三层楼都打扫了一遍,九点多的时候手机响起,刚一接通里面吵杂的声音就刺痛了她的耳朵。   “夏念,你快回家一趟,那对心机狗带人来闹事了。”夏惠文气得呼吸都紊乱了,说话声音也带着颤抖。   不用说也知道,心机狗指的肯定是于敏和黎佳。   黎夏念就不懂了,黎佳不是被丢到酒吧当促销员去了吗?都落魄成那样了还有勇气跑到她家闹事。   随意的找了一套运动装黎夏念就驱车赶往位于大奥莱的黎家,四十分钟的车程,等她抵达的时候警察都来了,家门口人声鼎沸,甚至连记者都惊动了。   见黎夏念下车,记者纷纷围了上来,十多个话筒和镜头对准她,“黎小姐,有人告你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请问这套房子是你的吗?”   “黎小姐,之前那起孩子争夺事件,请问你真的婚内出轨,乱搞怀孕吗?”   “还有黎胜的股份,听说是你动用手段威逼黎国智才得到的。”   “请问你跟沈诺离婚是因为你出轨才被扫地出门的吗?净身出户,而且连孩子的抚养权都没有争取,你的母性和人性都已经泯灭了吗?”   黎夏念朝记者身后那对茶婊母女看去,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些问题肯定是她们给记者提供的,“我没义务回答你们任何问题,有什么感兴趣的可以去找我的律师。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可以告你们扰乱社会秩序,私闯民宅!”   平日里黎夏念面对媒体都是穿着高跟鞋画着大浓妆,打扮得气势凌人的,而今天她就只穿了套白色运动服,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那些记者根本就不怕她的警告,甚至还推搡起来。   “请黎小姐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你跟乔家二公子乔杰究竟私会过多少回,有人提供开房资料,称你在一个月内与乔杰开房28次,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更有人提供了你们欢.爱的照片。”   说着记者将一组荒.淫无度的照片举到她眼前,上面确实是她的脸,不过一看就知道是PS的。   黎夏念拿过照片不禁呵呵笑了几声,几下推开眼前的拦路狗,一把将照片摔在了黎佳脸上,“你的PS技术真是越来越退化了,身体跟脸色能不能P的接近一点?说吧,如此大费周章,先要什么?”   黎佳不以为然的接住其中一张飘落的照片,在她脸颊上扇了两下,“敢做不敢当吗?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花点钱就能压制下那条新闻吗?今天我就将你乱搞的事情捅出去,让你没脸再呆在阳城!”   黎夏念目光由上至下的打量了黎佳一眼,沈诺下令不让黎国智和于敏接济她,他们肯定不敢,可她这一身名牌究竟是从哪来的,难不成是在酒吧里傍到大款了,所以才有胆来这里闹的。   真能耐,也不知道是哪个瞎了眼的,跟这种是男人就行的女人搞上了。   黎夏念鄙视的嗤笑了一声,“去啊,去把这条丑闻捅出去了,这样就不用我亲自动手了,我就喜欢坐享渔翁之利的看着你被别人弄个半死!”   黎佳没想到她手里捏着好几条丑闻,黎夏念却丝毫不怕,她上前揪着黎夏念的衣领放出了狠招,“那如果我说出瑞瑞是项子恒的孩子呢?” 第219章 作死的贱人,都给我消停点   黎夏念神经马上就绷紧了,这个威胁对她而言还真挺致命的,黎佳已经不是第一次拿这事儿吓唬她了,不过看今天的情形是打算跟她鱼死网破了。   黎夏念稳住呼吸,尽可能的镇定情绪,一把拨开她的手,反击,“你敢,你的把柄我也握着不少,我有一千种方法毁了你!”   黎佳笑得狰狞,“你不是已经毁了我了吗?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黎夏念,你的软肋是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你倾慕你那个项老师,只要我对着媒体随口那么一说,你的项老师就万劫不复了,哈哈哈哈……”   黎夏念的内心一下就怂了,该死的,当初项子恒回国的时候之所以她要表现得无动于衷,就是担心会发生这种事,都怪她,不该表露出对项子恒的情感,可她就是喜欢啊,喜欢到根本藏不住的地步。   “怎么,怕了吧?我就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偷偷对那个男人犯贱!瞧瞧你这个卑微的样子,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你连小三都算不上,还对人家死缠烂打,真恶心!”   黎夏念迎上她的目光怒视着,“黎佳,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我都会要了你的命。”   黎佳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哎呦,我好怕怕啊。”   又是一顿狂笑之后,黎佳阴险的靠近,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想让项子恒万劫不复的可不止我一个,就算你杀了我,也保不住你的男人,乖一点的话,我或许还能帮忙求个情。”   黎夏念身形一震,果然如同她所想,黎佳是傍上了有实力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项子恒的死对头。   在商战中浮沉,谁都得有几个仇人,尤其是项子恒所经营的恒诺,一年时间就碾压了阳城房地产界,仇家自是不少,她脑中迅速罗列出一连串的人名,有可能记恨项子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头绪。   见她一脸纠结,黎佳更是得意了,兴奋的展开手臂对着面前的记者,“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了,黎夏念,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心疼的滋味!”   于敏也跟着亢奋起来,在一旁煽风点火,“女儿,妈支持你,说,把她那些丑闻统统爆出去,让她没脸做人!”   黎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朝着记者招手,“大家都围上来点,我给出的新闻可是能够轰动全中国的,记得拍照的时候把我拍的美一点。”   黎夏念一把捂住她的嘴,“黎佳,你说我什么都行,不准你提及项子恒一个字!”   黎佳一把拨开她,“你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跟我抗衡的,无论是沈诺还是项子恒,他们都不会再护着你。”   听到大独家,记者可比当事人还要兴奋百倍的,大家一窝蜂的涌上来,将黎夏念推到了一旁,围着黎佳追问,闪关灯此起彼伏的亮起,话筒也都呈现开启状态。   黎佳很满意这个万众瞩目的效果,“大家听我说,我今天第一个要爆料的是五年前那场强.奸案……”   “黎佳,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敢说……”黎夏念在人群后面拼命的往前冲,一旦消息公布出去,瑞瑞会有生命危险,项子恒也会遭到世人唾弃,他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宁死,她也不愿他们受一点伤害。   “哼,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当事人正是大家所熟悉的恒诺……”   身后一直紧闭的房门拉开,女人高雅细弱的声音传来,“黎佳,想不想认祖归宗,让黎国智承认你?”   虽然声音很小,震撼力却是极大的,听到这话黎佳马上闭了嘴,于敏连忙回头看去,表情有一瞬的颓败,五六年光景就这么过去了,可这个女人竟还像当年离开时一样,不仅丝毫未老,似乎更添加了艺术气息。   夏惠文目光在眼前一行人脸上轻扫,最后落在了黎夏念脸上,“过来。”   就跟自带发光体一样,举手投足之间都令人心旷神怡,黎夏念看着犹如换了一个人似的母亲,快速走了过去。   她在夏惠文身边站定,偷偷打量一眼,偷穿了她参加宴会时才会穿的旗袍,虽然扣子有点紧,不过婀娜多姿的体态在将近五十岁这个年龄还是让人望尘莫及的,重点是脸上精致的妆容以及高高盘起的头发,搞得就跟要去参加喜宴似的。   看得出夏惠文很重视跟于敏的再次相见,这一身装扮就像上战场的战袍一样,至关重要。   夏惠文偷偷扭头贴近黎夏念的耳朵,“怎么样?气场还行吧?”   黎夏念竖起大拇指,“牛!”   母女俩相视一眼,马上又恢复那种高高在上的强大阵势,原本杂乱的现场变得肃静,似乎都在等着这位韵味十足的女性讲话。   有个老记者认出夏惠文正是当年在阳城红极一时的设计师,“你是夏惠文女士没错吧?黎国智的发妻,黎胜广告的创始人。”   夏惠文微笑点头。   那人又问,“夏女士这几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由于敏陪同黎总出席各大活动,还有这个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外界传言很多,也不知道究竟哪个版本才是真实的。”   夏惠文仪态高雅,“身为艺术家自然是向往自由的,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游历山水,我先生为了成全我的向往主动担负起了家业,在此我对他深表感谢,而旁边这位是我的表妹,她对黎家可谓是做出了更为杰出的贡献,不仅陪着我先生,还趁机为我先生……”   “姐,那个,我好想你啊!”于敏连忙一把抱住夏惠文,“别再说了,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哦,是吗?我刚刚看你女儿可不是好商量的态度?于敏,你不会还当我是六年前的夏惠文吧?六年前,我爱黎国智也爱你,所以才会承受不住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双重打击,而现在……你们在我眼里连狗屎都不如!”   让一个艺术家说出骂人话,这对高素养的夏惠文已经是种颠覆了,她朝记者笑了笑,“今天我们姐妹难得重逢,不如改天再请诸位到公司里小聚,到时候我定毫无保留。”   没想到局势一下转变了,黎佳不甘心的跺着脚,“妈,我们说好的今天一定要让黎夏念无法翻身。”   于敏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还不快点把这群记者打发走,快!”   黎佳见于敏急吼吼的,也只能先照办,她朝黎夏念狠狠瞪去一眼,该死的,又让你逃过一劫。   门前清了之后,夏惠文拉着黎夏念转身进了别墅,女主人般的坐到了正位上,于敏也扯着黎佳跟了进去,急切的追问,“刚刚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我认不认真就要看你们的态度了,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我能让黎国智一分钱都拿不到,净身出户的滚出黎胜,到时候你们母女的下场可想而知。于敏,你应该不想机关算尽了二十多年,到头来一场空吧?”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猖狂,一个被我爸甩了的女人,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们,不管是这个房子还是爸的公司……”黎佳就好像泼妇一样,掐这样站在客厅中间乱吠。   于敏连忙拉了她一把,“行了,少说两句。”   没想到平时气焰很高的于敏竟变得这么怂,“妈,你究竟怕她什么啊,这些都是爸的,只要爸说给我,谁也夺不走!”   于敏压低声音斥责,“这些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黎胜的注册资金也是她的,还不快闭嘴!”   夏惠文嘴角露出轻飘飘的笑容,没回来之前她还揪心着无法面对,她以为再见于敏她会痛心疾首,结果并没有,或许真的是在寺庙里待久了,看淡了凡尘吧。   “当初你心里一定很渴望我就那样一蹶不振的自杀死掉,这样我的东西就都可以变成黎国智的了,没想到我命不该绝,还如此风光的卷入归来,怎么样,怕不怕?我的好妹妹!”   黎夏念在心里暗暗给老妈点了一百个赞,她知道夏惠文是个不喜争斗的女人,这次出面全都是为了保护她。   听到着黎佳总算是老实了,却还是不服气的威胁,“我对钱财不感兴趣,我就是要毁了你女儿的幸福,只要我将当年的事情揭发,她、项子恒、还有他们俩的孩子,都别想好过!”   夏惠文心头一紧,想起当年屡次自杀时,黎夏念挺着大肚子去救她时的情景,转眼间那个孩子都已经五岁了吧,可她这个姥姥却一次都没有见过那孩子,真是愧对啊!   “我会跟黎国智离婚,而且财产六四分,到时候你就可以入黎家的户口,以黎国智女儿的身份面对世人,而你妈也能得到渴望已久的黎太太身份,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黎夏念一把抓住夏惠文的胳膊,“妈,你在说什么?你才是黎家的女主人,凭什么要便宜那个小三!”   夏惠文拍了拍黎夏念的手,继续说道,“只是我信不过你们俩个的为人……” 第220章 得知男神‘丰富’的过去   夏惠文拍了拍黎夏念的手,继续说道,“只是我信不过你们俩个的为人,这件事直到我的乖外孙回到我身边才能成立。如果你们想尽早独占黎家,劝你们不要从中作梗,否则这辈子都只能以小三身份示人!”   总算是把那对茶婊母女给打发走了,黎夏念垂着头,有种犯错的感觉。   夏惠文搂过她的肩膀,“其实没有你这件事,我也想平静的把离婚手续办了,这么多年,如果你爸想逼着我离婚,早就去庙里把我揪出来了,他这也是念及多年来的情分吧!”   黎夏念觉得特憋气,“你还向着他说话,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伤害你的了?”   提及当初,夏惠文眼睛微微湿润,“你们年轻人不总是说三个人在一起,不被爱的那一个才是第三者吗?站在于敏的角度来看,我才是那个不被爱的,霸占了她的位置好多年的第三者。”   黎夏念推开夏惠文,“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明明就是他们错了,背着你乱搞,还要抢你家产。”   夏惠文见女儿气哄哄的,笑着拉过她的手,“当年险些死了,现在再去回想,只觉得自己傻得可笑,不爱我的人,何苦再去执着,放过对方,何曾不是放过自己。妈唯一内疚的就是没能早些拯救你。”   黎夏念看着一脸淡然的母亲,或许真的是不爱了吧,所以才能如此泰若自然的说出这话,她埋头扑进夏惠文怀里,“那我现在这样是不是也很傻,为了一个没有未来的男人煎熬自己,还乐此不疲。”   夏惠文摸着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感叹着,“世间七情六欲,总要感受一遍才能有资格去评论,幸福哪是那么容易就能修得的,这就如同渡劫,没有坚定的信念,不可能抵达彼岸。”   “妈,你回来真好,终于有人可以保护我了,不然今天又是一场硬仗!”   “嗯,妈也觉得能回来真好,可以帮我女儿对付那些不自量力的人。不过……”夏惠文连忙将黎夏念推远,起身往卧室里面跑,“你这个旗袍码数太小了,勒得我喘不上气来。”   前一秒还很高大上,下一秒画风就变了,黎夏念看着脱衣服很神速的老妈不由得咯咯的笑起来。   阳光暖暖的,真不适合想那些烦恼。   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口问道,“钟泽呢?”   夏惠文换了件宽松的衣服,“你以为都像你这么闲?一大早就去工作室了。”   电视屏幕亮起,背景是医院,主角是项子恒和刘莉娜,就连项羽波和叶兰也在场。   刘莉娜的父亲在阳城也算小有名气的人物,他病重肯定会受到媒体重视,尤其去年项子恒跟刘莉娜那场轰动一时的婚礼,更是引起了广大民众的瞩目。   屏幕上,项子恒搂着刘莉娜的肩膀,那种好男人的形象瞬间就深入人心,他用手拨开拦路的记者,“不好意思,我妻子怀孕了,请大家不要推搡,至于刘先生的病情,请大家尊重病人的隐私,不要纠缠院方。”   刘莉娜一直躲在项子恒的怀里抽泣着,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本来她就是个美人坯子,此刻更是我见犹怜。   夏惠文重重的跌坐进沙发里,指着屏幕,“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就说他现在这个已婚身份,难道你想成为第二个于敏!”   沉默了一会儿,夏惠文语调变得有些悲伤,“夏念啊,别自讨苦吃,你不是最恨小三吗?难道你想让那个女人像我一样悲惨?妈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最见不得别人受苦,放弃吧,有些感情不是执着就能圆满的。”   黎夏念盯着屏幕中相互扶持的两个人,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演给媒体看的戏,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她怕,怕人生中那些只可承受不可逆转的变数。   “妈,你别担心,就一百天,我给他一百次机会,如果到时候他还推三阻四不肯跟我在一起,我就放弃。就算有再多喜欢也有耗尽的那一天,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没有了年龄的差距,没有了师生的关系,好不容易我单身了自由了,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手机响起,黎夏念看了一眼,是黄钰婷,那个大忙人一个月三十天恨不得变成五十天来过,她有时间打电话还真是稀奇。   黎夏念接起电话,“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干嘛阴阳怪气的,想我了直说!”   黎夏念忍不住损她,“人火了之后自信感倍增,简直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黄钰婷也不甘示弱,“人闲了之后嘴皮子变得更溜了,不愧是撕逼小能手!”   最佳损友说话方式就是这么的毫不留情,黄钰婷接着说道,“听闻那对茶婊又去找你麻烦了。”   黎夏念目光一闪,“行啊,消息挺快啊,刚刚结束的事情就传到你耳朵里了!”   “那你看看了,我现在可是四小花旦之一,媒体都是先把新闻报道到我这里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现在有能耐了,别跟我客气!”   隐约间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宝贝洗澡水放好了,我抱你过去?”   “呦呵,开船来着?谁啊,不会是某某大导演吧?”黎夏念一下就听出是李闯的声音了,她就故意臭她。   “去你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就痛快嘴能耐,动真格的,不就那一个。”黄玉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她。   “有贼心没贼胆,这一点跟我挺像,你打电话就是担心我呗,安啦,我妈现在可强势了,已经替我摆平了。倒是你,李闯不都向你求了两次婚了吗?你怎么还不答应?”   黄钰婷用脚将压在她身上的李闯踹了踹,示意他才刚做完别再惹火了,可李闯根本不听她的,趁其不备……   黄钰婷闷哼了一声,刺激得一把抓住枕头,“你跟他大哥闹成那样,我没心思跟他结婚,反正我也正当红,结婚这事以后再说吧!”   话音刚落,黄钰婷一把捂住了嘴,可恶的男人竟然……是想要折腾死她吗?   缓了口气她才接着说,“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伤心啊,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的,前几天我在酒店停车场看到项子恒了,当时他在……”   黎夏念没闲情关心电话另一端的两个人在干着什么,她急切的追问,“你看到什么了?”   黄钰婷摇着嘴唇,眼角都流出眼泪了,声音一颤一颤的说,“我看到他跟一个女人在停车场里车Z。”   车Z两个字一出来,李闯就被吓得一个激灵,快速解决完这一轮战役,然后替项子恒辩解,“不可能,我大哥不是那种人!”   黄玉婷踹开他,“怎么就不是,我看得一清二楚,看见我之后那两个人在车里还肆无忌惮的重新上演了一遍,别提多激.情了。”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以我大哥现在的身体状况……总、总之他干不出来这种事!”   黄钰婷就气李闯总是处处维护项子恒这一点,“他对黎夏念不就强来了好几次,更何况那天那个女的主动送上门,换做是你,你能坐怀不乱?”   结果这声质问之后,李闯停顿了好几秒才否定,而且回答的底气一点都不足,“能,我、我肯定能。”   他这个态度一下就引起了黄钰婷的不满,她起身发泄的拍打着他,“好啊李闯,你说,你究竟跟多少个女人翻滚过,你肯定也玩过车Z对不对?星梦旗下那么多女艺人,你都潜了谁?说!”   黎夏念茫然的切断电话,黄钰婷不可能随随便便的诬陷项子恒,给她打这通电话应该也是纠结了很久。   项子恒也是个男人,会有需求也是正常的,在阳城,小有成就的男人都是家里有个做饭的,远方有个思念的,身边有个犯贱的,三个女人是标配,超出三个那就是彰显身份和实力的象征。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或许项子恒的内心深处也会向往这样的纸醉金迷,而她想要的却是他的不可或缺。   坐在一旁的夏惠文一直将耳朵贴在手机另一端,当即就愤慨了,“你看吧,有老婆还吊着你的胃口,私底下还跟别的女人,这不就跟宋喆差不多吗?跟十多个女人偷.情.乱.搞!”   “不、不会的,我相信他,肯定是黄钰婷看错了,他不是那种男人!”说实话,这一刻黎夏念有点没底气,她在黎胜当了那么多年公关,最了解的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你这话说的,自己都不相信!行了,我也不跟你争论,我昨天买了一套衣服,你帮我看看好看不?”夏惠文拉着魂不守舍的黎夏念朝二楼走去。   进了房间,夏惠文用力一推,咔嚓一声将门反锁,当即就变了脸,“以后不许你再去找那个渣男,你就给我好好在家待着,我和钟泽能养得起你!瑞瑞我也会帮你争取,总之,离那个男人远点!” 第221章 他家‘小野猫’在怄气   医院里,在项子恒一路保护下,刘莉娜终于顺利进入了病房,看到半年前还身体硬朗健壮的父亲,此刻躺在病床上面黄肌瘦,刘莉娜的眼泪更是汹涌了,她推开项子恒的手,一下扑在了病床边。   “爸,我回来了!”   刘爸爸手指颤抖的帮女儿擦了擦眼泪,有气无力的说道,“别哭,其实爸爸啊早在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病情了,不然也不会逼着你整天出去相亲。”   当时刘莉娜反感的要命,还因为相亲的事情跟爸爸吵闹过好多回,此刻她才知道,原来那是爸爸的另一种关心,想要将她托付给能够保护她的男人。   刘莉娜内疚得要命,将脸埋在了爸爸的掌心,“是我不好,没能理解你,还总是任性!”   刘爸爸心疼的看着女儿,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年轻的时候贪玩,也不会害得你从小就没有母爱,是我伤了你妈的心,把她气走的……爸总觉得对不起你!”   刘莉娜用力摇了摇头,哽咽着,“我有爸爸就够了,我很幸福。”   得到女儿的宽慰,刘爸爸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朝站在后面的项子恒看去,朝他伸出手。   刘莉娜回头见项子恒有些发愣,偷偷扯了下他的裤腿,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捧住了刘爸爸的手,“伯……”   毕竟在他心里是不承认这段婚姻的,习惯性的他想喊‘伯父’,却被刘莉娜掐了一把,他连忙改口,“爸。”   虽然两个人结婚也有九个多月了,跟刘爸爸的接触却是寥寥无几的,此刻这声爸叫得刘爸爸老泪纵横,他将女儿的手放进项子恒的掌心。   “我这个女儿就交给你了,去年结婚的时候我有些赌气,虽然总是催着这孩子结婚,但她突然闪婚,我心里是舍不得的,对你也就充满了敌意,看得出你是个好男人,这孩子脾气急,有些任性,你多包容她点……”   刘爸爸就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嘱托一样,听着那些感人肺腑的话,刘莉娜哭得更凶了,“爸,你别说了,等你病好的,我搬回家陪你一起住,子恒也去,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   刘莉娜的心情项子恒很理解,但她这口无遮拦的承诺让他无法认同,当初同意跟她假结婚就是看中她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这一点,他给她名分安抚她的家人,她给他当挡箭牌抵挡常芷萱、保护黎夏念。   可眼下的情形,好像他将被牢牢捆绑住一样,即使无法跟黎夏念在一起,他也不想做出任何害她伤心难过的事情。   他正烦躁着,刘莉娜突然回身抱住了他,“爸,子恒很爱我,你放心吧,还有两个月我们的宝宝就要出生了,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我们还等着你帮孩子起名字呢!”   刘莉娜贴到他的耳边,就好像在亲吻他一样,低声恳求,“帮帮我,也许心情好了我爸的病也能好!”   项子恒条件反射的想要推开她,可转念一想刘莉娜曾不顾一切的跳下冰湖去救黎夏念,这个恩情他必须得报答,他伸手回抱住她,“是啊爸,孩子的名字就由你来取,等你出院了,我们一家几口一起生活,人多才热闹。”   刘爸爸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希望,不停的重复着,“没错,人多才热闹,人多才热闹……”   看到爸爸神色好转,刘莉娜激动不已,有些忘我的搂着项子恒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项子恒身体一僵,竟觉得好像做了什么背叛黎夏念的事情。   看到女儿女婿如此恩爱,刘爸爸露出了笑容,毕竟生病,体力支撑不了多久,很快他就闭上眼睛带着微笑睡着了。   刘莉娜松开项子恒的脖子,抹了把眼泪,轻手轻脚的将他拉出病房,关上门她才说话,“抱歉了,还要让你陪我演这种戏,你知道的,我爸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可我却……我已经够不孝的了,我不想在他生病的时候还要为我担心。”   项子恒刚想安慰她,手才刚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表情就变了,一下拨开他的手,连退了好几步。   紧接着项子恒就听见了女人娇嫩的质问声,“所以你是后悔了?你想跟我分手?”   项子恒回头看去,一眼就认出了不远处的女孩正是刘莉娜的另一半。   他也很意外像刘莉娜这么性感漂亮的女人为何会喜欢女人,最令他吃惊的是,刘莉娜在感情的世界里所扮演的竟是男角,选择由她来做试管婴儿的原因是不舍得小艾遭受怀孕生孩子的痛苦,这样奇葩的感情,项子恒一点都不能理解。   “别走,小艾,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分手啊!”刘莉娜捧着大肚子快速追了上去,可毕竟怀孕了,她跑不快,不到五米就摔在了地上。   项子恒连忙过去扶,手才刚碰到刘莉娜的胳膊,就被杀回来的小艾给拍开了。   项子恒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还是无法理解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   小艾就好像愤怒的小鸟一样,敌视着项子恒,“不许你碰她!”   说着又爱又恨的看向刘莉娜,“你刚刚抱了他,还亲了他,你是不是觉得其实男人也不错!”   刘莉娜拼命摇头,“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我爸……”   小艾嚎啕大哭起来,一肚子的委屈,“我知道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就连说爱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这份感情不被世人允许,可我就是想要待在你身边,我不要什么名分,不要什么认可,甚至是朝夕相处也可以不强求……哪怕多一天也好,再陪陪我。”   医院里来往的病患全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项子恒连忙将两个人拉起,推进了空病房里。   本来爸爸生病刘莉娜心情就很糟,此刻听着自己喜欢的人说出这么委屈的话,她就更显无助了,一把将小艾搂进怀里也哭了起来。   “五年、十年……你愿意等吗?你要是愿意等,早晚有一天我会实现承诺,带你去一个愿意接受我们这种人的地方,不被歧视也不被伤害。”   小艾呜咽着连连点头,“愿意,我愿意。”   虽然不能理解,但言语间的真挚项子恒还是感受到了,她们之间的阻碍正如他和黎夏念,也是见不得光、也是无法说出口、也是会受到嗤笑和伤害……   突然间,他只想快点见到她,陪在她身边,哪怕一句交流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待在一个空间里。   项子恒转身就走,这种想法一旦升起就会越来越强烈,他几乎是一路跑着抵达停车场的,上车启动,直奔家的方向。   然而他这股热情却被沈诺一通电话泼了冷水,“项少,这两天你没陪好那个陈美希吗?我刚刚接到新城土地局电话,说那块地不会批给我们,要采取公开招标的方式。”   项子恒一脚急刹车,这件事早就在他预料之中,只是他心里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陈美希不是那种因公徇私的人。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的设计方案都已经提上日程了,新城那片海域如果能建海景房的话,恒诺一定会上升到更高的领域。”   沈诺语气里带着不满,似在埋怨项子恒办事不利。   项子恒才不关心恒诺未来的发展,他只关心能拿捏住沈诺夺回瑞瑞的机会,他在那个小女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会夺回瑞瑞的,就一定要做到!   “我现在马上就去公司召集高层紧急会议,准备其他预案。这次我们直接接触局长,陈美希那边我也会跟进的。”   切断电话,项子恒朝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调转车头赶往恒诺,他耳边回响着早上黎夏念对他说会等着他回去,心里踏实极了。   没想到这一忙碌就到了晚上九点多,应急预案准备了三个,连老爷子沈建元都出马了,项子恒不时看着手表,一旁的古特助见他赶时间,提议道,“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头我去联系新城上一任局长试试,看能说上话不!”   一听他说认识上任局长,沈诺松了口气,疲惫的站起身,“那就散会吧!”   康建连忙扶了他一把,“三少,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的病还没养好就执意出院……”   沈诺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一群人散去,坐进车里项子恒问古特助,“沈诺病了?”   “胃穿孔,听说离婚之后整天喝酒……那个,是去夜店找小姐消遣的,跟黎小姐无关。”古特助刻意说了谎,就担心项子恒心软。   项子恒安下心来,“那我回家了。”   本以为一进家门就能看到小女人缠上来的身影,结果家里漆黑一片,他想着可能是睡着了,蹑手蹑脚的推开一楼的房间,竟然是空的,他又转身跑上二楼、三楼,都没有。   说好了等他的,他心里一下就空了,连忙掏出手机拨过去。   电话一接通他就听见了小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还知道打电话来,你个负心汉、大种马!” 第222章 高冷男说情话,太有杀伤力   负心汉、大种马,这话从何说起啊。   挨了骂他本该生气的,可听着她这把抽泣的小声音,他的火气一下就被熄灭了,“你现在在哪?”   “我回娘家了。”   “大奥莱,黎家本家?”还没得到黎夏念的肯定,他就转身朝外面跑去,拉开车门启动车子,将蓝牙耳机带好。   “对,我以后都不去你那了,一想到跟你抱来抱去亲来亲去的,我就恶心!”   居然嫌弃他,还说他恶心,项子恒这回压不住火了,吼了她一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黎夏念盘腿坐在床中央,倒是没哭,只是心里憋屈鼻子发酸,她吸了下鼻子,“我以为你就只跟我亲热,谁知道你居然还有别的女人,项子恒,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这种有钱就学坏的男人!”   “我哪来别的女人了,就你一个我都……自顾不暇。”项子恒语气低沉下去,身为男人这件事简直让他自卑。   “你居然说自顾不暇,你是嫌我麻烦是吗?好啊,那你去找跟你车.震那个女人去啊,她肯定不麻烦,难怪你会一次次的推开我,敢情有人……满足你啊。”黎夏念泄了气,越说越觉得心酸。   难道是善良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女人?什么车震.?”   黎夏念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从床上蹦起来,“我就猜到你不会承认,黄钰婷看得一清二楚,你跟一个女人在酒店地下停车场车.震,看到她还毫不避讳,甚至还大秀了一把春|宫图!项子恒,我算认识你了,我再也不会去找你了,你自由了,愿意跟谁跟谁!”   这回项子恒听明白了,听她嚷着说再也不去找他了,他的心就好像被强行塞了一颗柠檬进去一样,那种酸涩的感觉令他哽咽,“仅你一个,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听懂没有!”   他的吼声比她打了好几倍,声音里带着急切也带着委屈,黎夏念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对她咆哮,她缩了下脖子,噗通一下跌坐回床上,“我能信你吗?”   她伸手用力搓了搓脸,好笑的是,其实她只是想听他的一句否定,哪怕是欺骗的,她也甘愿去相信,女人在遇到爱情的时候不是智商为零,而是甘愿变傻。   “不要把我当成沈诺,不要在他的婚姻阴影里想象我们,如果我认定了某个女人,就绝对不会沾染其他人。”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直接说你认定了我呢?”   项子恒一时语塞,他是个多么果敢的男人啊,可在与她的感情上,他没法任性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跟刘莉娜的婚姻走向还是个未知数,瑞瑞的自由也是个未知数,还有他这一身病究竟能发展成什么样……   “总之,你现在马上出来,我快到你家门口了。”   黎夏念连忙捧着手机跑到窗前,果然看到项子恒的车子从小区大门转进来,他来接她,她心里是愉悦的,只是……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我现在没法出去。”   项子恒停好车子,他已经多少年没有来过这里了,给她补习那会儿他经常开着车子来接她去写生,几年风霜,这幢房子已经变得陈旧,如果不是发生那次事件,他跟这丫头会变怎样?   他仰头正看到二楼窗口的黎夏念,亦如当年,雀跃的挥着手跟他打招呼。   “怎么不能出来?难道还要我八抬大轿上楼抬你?”看到她那张小脸,项子恒的语气变得柔软起来,朝着楼上的她淡淡的笑。   “我妈看到你跟刘莉娜的新闻,还偷听到我跟黄钰婷讲你车.震的电话,她说不让我再接近你这个渣男,就把我给锁起来了。”   天啊,竟然让长辈误会这种事,项子恒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等着,我去找伯母解释。”   一想到夏惠文听闻项子恒那些不雅事件时咬牙切齿的表情,黎夏念就急了,“你别去,我妈就等着你送上门来呢,她会揍你的!”   “大人的事,你少管,乖乖在房间等着!”典型的项老师语气,以前他就经常用‘大人的事’来打发她。   “求你了,别去找我妈?不然她会更加监控我的,二楼,不高,我爬下去逃跑就好了。”   黎夏念将手机揣进兜里,翻身就上了窗台,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窗棂,将腿悬到了外面,摸索着想要踩到下方的空调机箱。   她的动作很快,等项子恒大声阻止的时候,她都已经站在墙体外了。   项子恒声音都变了,“黎夏念,你马上给我回去,快点!”   “嘘,你小点声,惊动了我妈,我就走不了啦!”黎夏念急得直跺脚,小声嘀咕,“那天下大雨,我还不是从隔壁窗翻进你房间的……”   “你说什么?别闹了,乖,快回去,我会跟伯母谈的,揍我也无所谓。”项子恒连忙跑到窗户下方,两只手展开着,做出随时接住她的准备姿势。   “我数三个数,你再不回去,也不用去我家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这句威胁够分量,黎夏念想了想,“那你得想办法说服我妈,她也是搞艺术的,脾气跟你一样难搞!”   见项子恒点头,黎夏念两手撑在窗台上,准备跳进去,这种难度系数的事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以前想瑞瑞的时候,她经常翻到车顶把窗户偷看。   可她两手刚使劲儿,察觉到异样的夏惠文就推门跑了出来,先是看了项子恒一眼,然后抬头看向黎夏念,气得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小兔崽子,你竟然想跟这个渣男私奔!”   夏惠文的吼声太过突如其来了,黎夏念两手一抖,啊地一声头朝下的摔了下去。   夏惠文吓得腿都软了,懊恼自己干嘛那么大声,她冲过去,可掉落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做不出任何营救的措施。   几秒之后,一声闷响,地面上卷起一片烟尘,黎夏念连忙翻身起来,看着被她压得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的男人。   “喂,伤到哪了?哪里痛?”她手忙脚乱的在男人身上摸索着,暗骂了无数遍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蠢,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缓和了一会儿,项子恒一把抓住她的手,坐起身瞪着她,“怎么越大越不听话,小时候你不是这样的,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摔伤了怎么办?啊?”   项子恒气得脸通红,真恨不得打她一顿,骂完之后看她一脸内疚的样子又心疼,一瞬间语气又温柔起来,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见没破相又起身将她扯起来。   “走几步,我看看崴到脚没有。”   黎夏念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摇头,“我没受伤,你呢?”   “行了,管好你自己得了,心脏都让你给吓出来了!”项子恒就跟个大家长似的,心里还是有些气她不懂保护自己。   黎夏念抿着嘴,扯住他的一角,“真的是黄钰婷看错了?你真没有别的女人?”   “被你这么缠着,哪有闲工夫找别的女人,你就是个磨人精,不信,你可以整天在家看着我!”说着项子恒转身,想要带她回家,结果夏惠文就站在他身后,险些撞上。   两个人这才想起刚刚掉下来正是因为夏惠文的突然出现。   黎夏念见老妈眼中满是敌意,连忙将项子恒拉到身后,展开手臂护着,“妈,都是误会,我就说项子恒不是那种人嘛!”   夏惠文一把将黎夏念拨开,“进屋!”   “妈,他都来接我了,你就让我跟他走吧!”   夏惠文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女儿,“他有老婆孩子,你就那么愿意给他当小三?”   从小到大黎夏念都是乖乖女,只要夏惠文说的她都会照办,而这一次她要遵从她的内心,“你生气也好,埋怨也好,总之我就是要跟他走!”   黎夏念绕过去,一把挽住项子恒的胳膊,一脸笃定的看着夏惠文,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项子恒垂眸看着那双挽在胳膊上的手,“伯母,其他承诺我还做不了,不过如果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危险,我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她,我希望哪怕是多一天也好,能够跟她在一起。”   黎夏念吃惊的抬起头,真没想到有一天她能听到他为她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不是在承诺爱她一生、或是给她幸福,仅是这样,她的心就好像吃了蜂蜜一样浓到化不开。   夏惠文看着女儿目光闪烁的盯着男人看,那种喜爱都要泛滥成海了,她转身率先进了房间,冷着声音,“你们两个都给我进来。”   项子恒对上她那闪着泪花的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帮她擦了擦眼角,还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说好了要藏住这份感情的,他怎么总是情难自控?   黎夏念心里都要乐开花了,挽着他的胳膊进了别墅,准备迎接老妈的训话。   夏惠文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姿态,“你们俩都给我坐好了!黎夏念,你是年糕吗?给我离远点!” 第223章 无法阻挡,牵着小女人回家   黎夏念瘪了瘪嘴,只能松开项子恒的胳膊拉开距离。   夏惠文在对面沙发端坐,依旧双手环胸的姿态,“项老师,你喜欢我们家夏念吗?”   一开场就是这么直接的问题,项子恒停顿了好半天,还朝黎夏念看了一眼才回答,“我有家室,所以,不喜欢。”   黎夏念的表情一下就颓下去了,也是,全国人民都知道他是刘莉娜的老公,他怎么可能说喜欢她呢!   夏惠文不怒反笑,“那你喜欢你老婆?”   项子恒又是下意识的偷看了黎夏念一眼,毫不犹豫的回了句,“当然喜欢。”   “项老师,你回答问题总是看我女儿干什么?还有你这个微妙的回答速度,还真是引人深思。”   夏惠文也算是美术界的传奇人物,小的时候项子恒对这位前辈非常敬仰,后来经过钟泽的介绍给黎夏念当美术老师,对于刚刚大学毕业的他而言简直就像与偶像见面一样。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夏惠文时激动的心情,她说要成立广告公司没有时间顾及女儿的学业,就将女儿托福给他了,所以在夏惠文面前,他一点脾气架子都没有,就像门徒一样。   说话也不想对待其他人那样盛气凌人,“这么严肃的问题当然要经过深思熟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必再深究了。”   夏惠文很不满他这个不配合的态度,“那你凭什么要带走我女儿?想要包养她?觉得我们缺钱,还是觉得我女儿爱慕虚荣?”   “她比我富有……儿子,对,她是我儿子的妈,我们有责任为了拯救儿子共同努力。还有,沈诺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如果他闯上门来找麻烦,你们肯定应对不了,在我那里是最安全的,所以,她必须跟我在一起。”   夏惠文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当过老师的人,这个因为所以说得还真是让人心服口服,就好像我家闺女没你活不了似的。”   黎夏念连忙接嘴,“是,活不了。”   夏惠文恨得牙痒痒,“你去给我煮水沏茶去!”   黎夏念不甘愿的站起身,“妈,你可是艺术家,有话好好说,不可以动手!”   被再度瞪了一眼之后,黎夏念快速跑进厨房,按了水壶就在里面扒着门框偷听。   女儿不在身旁,夏惠文才问,“项老师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情怎么看?”   突然提及当年的丑闻,项子恒紧张了一下,两手交扣在一起,低垂着视线,“当年虽然是被奸人所害,但我也有错,没有承担起身为男人的责任,不过,我现在很庆幸发生了那件事,否则就没有今天的我和黎夏念。”   心随所动,说完项子恒懊恼的皱了皱眉,他怎么又把实话给说出来了,不得不说夏惠文让他有种压迫感,因为她是他的偶像,因为她是黎夏念的妈妈,他似乎没法装假。   项子恒抬起视线,连忙掩饰,“你别误会,我只是在乎孩子,毕竟白捡个儿子,人生一大幸事。”   哗啦一声,紧接着是黎夏念受惊的低呼声,项子恒瞬间就从沙发上弹起来了,进厨房的时候肩膀撞在了门框上,只轻轻一下他就闷哼了一声,捂着肩膀冲了进去。   “你怎么进来了,我没事,水杯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项子恒看着一脸无辜的黎夏念,是他太过紧张了,越是跟她在一起就越是发觉喜欢她,简直被这小妖精给折磨疯了。   黎夏念刚刚只听到了他说的那句‘别误会,我只是在乎孩子,毕竟白捡个儿子,人生一大幸事’。   她将碎片快速收拾好,端着茶走到他面前,“真对不起,害你被我妈刁难,喝口茶缓缓气,要是她不放行就算了,等她哪天她气消了,我再偷偷溜出去。”   项子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痛得皱了眉头,却强忍着不愿让她发现,“你怎么出尔反尔,刚才不还信誓旦旦的说跟我走吗?”   “我……我已经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其实,你只是为了瑞瑞吧?从一开始就是,一听说DNA结果不是你的孩子,你马上就将我推给了沈诺……”   项子恒这才恍然,原来是偷听到他那后半段话了,他俯身与她平视,在她唇上贴了一下,紧接着又贴了一下,然后又是……接连着亲了她八下,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回客厅。   黎夏念端着茶杯愣愣的站在厨房门口,不清楚他这古怪的举动,她伸手摸了摸嘴唇,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亲她,是想传达什么?   黎夏念很认真的回味了一下,他的吻似乎有着一定的节奏,连贯之中带着停顿,就好像暗号一样。   她还没想明白,就听项子恒跟夏惠文道别“伯母,今晚叨扰了,那我就先走了!”   黎夏念脑中闪过一道灵光,5+2+1=8,所以那八个吻,是我爱你?   “项……”   她才刚说了一个字就看到夏惠文伸手握住项子恒的胳膊,嘴角挂着揶揄的笑容,而项子恒眉头紧蹙,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黎夏念连忙将茶杯放下,“妈,你干嘛使那么大劲儿啊,你弄痛他了。”   夏惠文松了手,转身背对,“行了,我这里可容不下一心想要跑出去的丫头,这回可真是女大不中留了,赶紧走吧,反正警告的话我都说尽了,冷暖自知!”   黎夏念挑了挑眉头,怎么逆转的这么突然,“妈,你真的同意了?不反对我跟他在一起了?”   “你们俩能不能在一起还是个未知数呢!总之到时候被甩了别回来找我哭,哭我也只会落井下石的嘲笑你!”   黎夏念激动的扑上去抱住夏惠文,“我就知道妈舍不得我难过,不会哭的,我保证!”   夏惠文没好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再不走,我变卦了!”   “走、走,马上走,不过这里是我家,别搞得我不能再回来似的!”黎夏念调皮的在老妈脸上亲了一口,跑上楼取了几套换穿的衣服,扯着项子恒的胳膊就走。   夏惠文仅是看着都觉得痛了,这个男人可真是能忍,明明胳膊都脱臼了,还在这里云淡风轻的接受她的审问,甚至还要装作丝毫不痛的骗她那个傻女儿,应该说他是一个高明的骗子,还是说他的深情如海深沉。   总之,每个人都会有些难言之隐,他应该只是不想给出一些泡沫般的承诺罢了。   夏惠文追出两步,“黎夏念,你再这么用力挽着他的胳膊,他就残废了!”   黎夏念只顾着高兴夏惠文认可她喜欢这个男人的事情了,一经提醒才连忙松手,“你受伤了?”   项子恒回头看去,目光里充满了感激,他朝夏惠文微笑颔首,然后一把拉起黎夏念,“没,我们走吧!”   黎夏念仔细观察着他的脸,嘴唇有点发白,再一摸额头,果然温度升高了,“你骗不了我,只要身体一不舒服,你就会发烧,是胳膊对吧?你怎么不早说啊。”   黎夏念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他安顿进副驾驶,“妈,我明天在回来取车。”说着坐进驾驶位帮他系好安全带。   “我就不能太迷恋你,会变成傻子的,这种事都没注意到,我明明挺聪明的!”   不聪明能让黎胜广告起死回生吗?不聪明能安排小姐替自己当过一劫吗?不聪明能全身而退跟沈诺离婚吗?可是,她在他面前,就是一点都不聪明!   项子恒靠在座位里,闭着眼睛忍着痛意,“对,你可聪明了,所以才会信黄钰婷的话,我怎么可能玩车.震那么没底线的游戏!”   “你还说,在慈善晚会上第一次见到,你不就想当街车.震我?知道我结婚还把我绑在床上这样那样!”   项子恒无言以对,他一直自认为是个禁欲系的典范,在意大利那种浪漫的国度都没有沾染过女人,然而对她怎么就跟小流氓附体了一样,也不怪她会相信黄钰婷说的话,再加之她的前夫可是沈诺那个种马,五年多的婚姻生活对她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项子恒看着认真开车的黎夏念,光影交错,她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忽明忽暗,他伸手想要搭在她的腿上,伸到一半又缩回去,“我跟刘莉娜的事,你什么都不问?”   “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你这么跟着我也没结果,你甘愿?”   黎夏念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不过,那都不重要了,此刻我们不是在一起么?”   黎夏念朝四周看了看,天黑黑,医院门口一片静寂,她伸出手,“牵会儿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过分。”项子恒转身下车,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拉住了她。   治好胳膊回到家已是深夜,黎夏念很自然的跟着他上楼,走到缓步台处项子恒停下脚步,“你上来干嘛?你的房间在楼下。”   黎夏念错愕了一下,今晚气氛这么好,睡在一起不是应该的吗?他怎么还拒绝啊?   “你胳膊脱臼,需要人照顾啊。”   项子恒活动两下,“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去吧,早点休息。”   黎夏念紧跟两步,“那发烧呢?我特会照顾病人。”   项子恒快走了两步,站在门口笑得一脸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会照顾我自己。”   黎夏念正想冲进去,砰地一下房门关紧,险些撞了她的鼻子。   她气得跺脚,什么嘛,还以为可以有进一步发展了,她倒不是渴望那种事情,她只是觉得一个男人不想要一个女人,肯定是爱的不够。 第224章 臭男人,你就矜持吧   这一宿睡得还算香甜,可能是某个小女人被他牵回家的缘故,泡了药浴吃了风湿特效药,感觉身体也没那么痛了,不过有关睡在一起的事情,他还是排斥的,毕竟没哪个男人想要被喜欢的女人看到痛得直打滚的糗态。   项子恒悠悠睁眼,表情一下就定格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某小只流着口水的睡颜。   停顿了三秒,他翻身掀被,“黎夏念,你是怎么跑进来了?”   不过片刻他又迅速将被子盖好,昨晚洗完澡他裹着浴袍就睡了,经过一夜的周折,浴袍敞开,他的伟岸全数展现……   而她,睡裙材质有点薄,还睡出了婀娜的S曲线,裙摆被蹭得向上移动了三厘米……   项子恒拢紧浴袍,将腰带系了个死扣,该死的,他哪能受得了这种吸引啊,简直就是磁铁正负极,一瞬间就能将他吸过去。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多雨的五月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他真不愿久别的体验因为他的身体半途而废,那比浑身中草药味还要逊上一百倍,他最怕的就是在她面前出糗!   项子恒坐在她旁边打坐似的,吸气呼吸,反复好几次才决然的放弃,转身冲进浴室用冷水洗了好半天的脸。   黎夏念偷偷睁开眼睛,嘴角耷拉着,他又没碰她,她都像人体盛宴一样摆在他面前了……他是和尚吗?真不知道她还要用多少手段才能收服他这个妖孽!   冷静下来之后,项子恒冲回房间狠下心将她揪起来,“醒醒,说,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又爬窗?”   黎夏念跪坐在床上,故意一抖肩膀,让一侧肩带滑落,半个月亮就这么爬上来了,她仰头望着男人,“你不让我爬窗,我哪敢啊,我拿螺丝刀把门锁卸了。”   项子恒朝房门看去,果然,门锁和工具规规矩矩的摆在墙角,他都被她给气笑了,“你就那么缺男人,不搂着睡就睡不着?”   “嗯,啥都不做,就搂着睡,不行吗?”   答应的倒痛快,他算看出来她这次的花招了,死皮赖脸耍臭无赖,他何尝不想搂着睡,何尝不想跟她十八般武艺,可他要是那么做,她就真成小三了。   “不行!今天我就派人来换防盗门!”   还换防盗门,她是贼吗?用得着这么防着,不就是有股刺鼻的中药味吗?   “死要面子活受罪!哼!”黎夏念从床上跳起来,嗒嗒嗒的跑下楼。   项子恒舒了口气,举起胳膊闻了闻,恶心得他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虽然是同坐在一个餐桌吃饭,可两个人一句交流都没有,项子恒看了一眼沉着脸的小女人,报备了一下,“我今天一天都会在公司忙,晚上很可能加班,你没事儿别乱跑。”   他的声音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没得到一丝回应。   “黄钰婷不可能轻易看错,我想对方肯定跟我挺像的,被人看到那种事却不避讳,总觉得有些蹊跷。”   项子恒没话找话的挑起一个话题,可对面的小家伙还是绷着一张脸。   “没准是有人故意想要嫁祸我,你说我要不要去查一查?没准是你的追求者可以安排的,譬如钟泽啊,刘俊凯啊……”   黎夏念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她连忙慌张的俯身去捡,这下连饭碗都掉了。   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古怪了,项子恒放下碗筷,过去帮她捡,“我就随口一说,难道真的是追你的人干的?还是你想到了些什么?”   “没,我什么都没想,就,手滑了一下。”黎夏念目光躲闪着,捡起碗快速进了厨房。   这几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她怎么给忘了她跟刘俊凯之间的事情,虽说是喝醉,可错了就是错了,而且还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她自己。   如果被项子恒知道会怎样,他那么洁癖,肯定会厌恶她,觉得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见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项子恒也没多想,将一条领带塞进她手里,“帮我系一下,昨晚胳膊脱臼,疼。”   黎夏念心虚的接过领带,往他脖子上绕,她就帮钟泽系过那一次,根本没学会,在他身前捣鼓了好半天也没系上。   项子恒垂眸看着她,心里总算是平衡点了,他找这茬都找好几天了,原本他以为这个远近闻名的阳城交际花早就被人调教得通透了,这种感觉真好,表面如女豹,内心却稚嫩得含苞待放。   他伸手攥住她那捏着领带的小手,“只教你一遍,以后我的领带都由你来打!”   黎夏念看他手法娴熟,胳膊丝毫痛意都没有,这不明显在撩她吗?   最恨这种,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简直就像一只送到嘴边的鸭子,就是不给她吃!   好吧,玩吧,who怕who!   都整理好,项子恒就出门了,启动车子的时候还忍不住朝窗口看去。   黎夏念躲到窗户后面,目送车子离开,这才沉着脸坐进了沙发里,一想到跟刘俊凯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就烦躁。   不过她有点在意项子恒说的话,确实,能被黄钰婷认错,那个人肯定跟项子恒很像,她能想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项羽波,另一个就是项子刚。   她是真的不想怀疑项子恒的父亲是个在外面乱搞的男人,可人这种生物是最难揣测的,没准是项羽波怕被发现才故意误导黄钰婷的。   黎夏念不禁打了个机灵,男人就那么喜欢乱|搞吗?她宁愿怀疑那个人是项子刚,不过项子刚一没订婚,二没有女朋友,跟女人车Z有什么好遮掩的。   黎夏念越来越觉得蹊跷,拿上背包就出门了,先打车回家取自己的车子,又给黄钰婷打电话。   赶到影视城的时候刚好黄钰婷拍完一条,大老远她就看到导演咸猪手的搂着黄钰婷的腰,指着屏幕,“你看这个角度拍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很有意境?”   黄钰婷身上穿着缥缈的古装长裙,178的高挑身材,那导演站直了才到她耳垂,她反感的看了一眼咸猪手,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说着说着导演就得寸进尺了,手从腰一点点的滑到了下方……   咔嚓咔嚓几声快门,“继续继续,我再录段动态的小视频,现在这些个网友啊,就喜欢看这种猥琐的八卦!”   听到这话导演马上来了脾气,“你是哪家报社的,怎么混进来的,来人啊,赶紧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导演发话,剧务和助手全都跑了过来,将黎夏念围住。   黄钰婷连忙解围,“导演,你别生气,她是我朋友,来探班的!”   “探班,那就给我规矩点,你去,让她把照片给我删了!”   黄钰婷也很愤慨,但同时有很无奈,身在娱乐圈,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了,然而跟一部戏的主角地位相比,她也只能隐忍。   黎夏念见黄钰婷过来抢她手机,气得一把推开,“你怎么可以忍受这种事情,你是这种人吗?”   黄钰婷在她心中一直是敢说敢做刚正不阿的女人,此刻她有些失望。   黄钰婷也很懊恼这样的自己,“我承认我变了,我变得更爱钱了,这社会就是这样,没有钱谁都可以欺负你,我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承诺,我只相信我自己,只有我变得强大了,才能呼风唤雨,无非是被男人摸两把……”   黎夏念扬手就是一巴掌,“别跟我说你是为了我和瑞瑞……说,这个导演究竟占过你多少便宜?”   黄钰婷捂着脸颊,垂下了视线,黎夏念朝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去,全都垂下了实现,这表情已经不言而喻。   再看那个导演,一脸色眯眯的表情,还在用目光猥.琐着黄钰婷的身体,估计是隔着衣服该摸的都摸过了,下一步就是上.床了。   “妈的!”黎夏念爆了句出口,抓起一旁的道具扑了上去。   “夏念,别……”黄钰婷连忙抱着她的腰往后拖她,“你要是打了他这部戏我就甭拍了!”   “不拍就不拍,我给你投资,你想拍多少戏,我捧你。”   黄钰婷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你哪来的钱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人占便宜了,你冷静点!”   “我、我回黎胜,凭我,总会赚到钱的!”黎夏念张牙舞爪的在导演面前挥舞着。   导演嗤笑了一声,恶狠狠的命令,“不自量力,我看你也来跟我拍场戏好了,床.戏!你们几个饭桶,把她扔床S去,我让她好好感悟一下流程!”   这话深深的激怒了黄钰婷,她松开黎夏念,抓起拍戏用的大片刀,劈头盖脸的朝导演砸过去,对她摸摸索索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碰黎夏念。   “老娘不拍了,今天就新仇旧恨一起算算!”   两个女人相视一眼,就跟惩奸除恶的英雄一样纷纷冲了上去……   恒诺会议室,古特助拿着手机贴到项子恒耳边,“李总电话。”   项子恒皱眉,“告诉他在开会。”   “黎小姐出事了。” 第225章 使劲儿打,打死我兜着   “黎小姐出事了。”   项子恒条件反射板的从椅子上弹起来,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尤其是紧挨着他的沈诺,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得手中的文件都掉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   项子恒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一丝异样,却遮掩不住语气中的焦急,“后院失火,我得赶回去看看,这边的会议就劳烦你了。”   一向镇定自若的项子恒能失了风度,可想而知事态的严峻,沈诺丝毫没有怀疑,“那你快点……”   不等沈诺话说完,项子恒已经推门,疾步走出会议室,留下一屋子尚未反应过来的人面面相觑。   出了会议室,项子恒接起电话,步伐飞快得如同小跑,他将领带松开,“黎夏念现在在哪?”   电话另一端的李闯说话气喘吁吁的,应该也正从某处赶往现场,“医院,骨科医院,听说都惊动警察了。”   项子恒心跳马上乱了节拍,“怎么搞到医院去了,你看到人了吗?受伤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是接到了剧组电话,现场比较乱,对方就说打架了,我现在刚到医院楼下。”   项子恒将手机丢进副驾驶,问了也没用,除非亲眼看到她相安无事。   犹如方程式赛车一样,项子恒一路飙车,车子刚转进骨科医院就看到两辆警车停在门口,院方似乎还出动了救护车,与救护人员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他们的闲聊。   “被揍的实在是太惨了,脸都给揍变形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腿被生生打骨折的,搞得担架床上全都是血,就跟车祸现场似的!”   项子恒一把抓住那个救护员,“你说的是刚刚从影视城送过来的伤者吗?人在哪?”   救护人员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指了指,“被推进手术室了,就在走廊尽头。”   腿骨折,手术室……项子恒大脑一片空白,转身就往走廊尽头跑去,那个不听话的小女人,都说了让她乖乖在家等着!   远远的就看到一群警察围在手术室门口,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还有几名记者。   项子恒拨开人群往里冲,“夏念……让开,你们这群人马上给我消失!”   正热切做着新闻纪录的记者们哪里愿意错过这个独家,见有人妨碍工作,看都没看就往外推项子恒。   “别凑热闹,这里面被警察控制着的,可是杀人魔头,小心伤了你!”说完这话记者才朝项子恒瞥了一眼。   一看是恒诺总裁,吓得连忙闪到一旁,然后扯了扯前面的记者,小声提醒,“快点让开,是项总。”   本来还你推我搡的人群一下就安静下来了,围在最外面的记者纷纷让路。   项子恒耳边全都是那句‘警察控制的可是杀人魔头’,他的心仿佛被人一把捏紧了,脚步凌乱的冲到了警察面前。   警察看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项少,你可来了,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吧!”   项子恒眉头紧皱,眉宇间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什么怎么处理,当然是把犯人给我关起来,我不需要赔偿,敢打黎夏念,我要让他蹲一辈子牢!”   警察表情一僵,“这个好像……”   项子恒急了,“别磨叽,按我说的办,把打人者给我关起来!”   警察朝被一圈警员围在里面的打人者看去,“项少,你真的打算让黎小姐蹲监狱?”   项子恒反应了一下,迅速扭头,这才看到被警方掌控住的人竟是黎夏念和黄钰婷,对上他的目光,黎夏念连忙垂下头,一副犯错的样子。   项子恒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了,“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让开!”   “项总,他们是行凶者,按常理应该带回警局。”   项子恒余光一扫,与他沟通的那名警察连忙闭了嘴,他拨开身前的人,快步走到黎夏念面前。   看着那双长腿近在咫尺的出现在视野里,黎夏念身体一僵,两只手扳扯在一起,“我没想到那个导演这么不禁打,我就拿棍子轻轻敲了他几下。”   黄钰婷见之前还意气风发的黎夏念在这个男人面前变成了病猫,气得一挺胸膛护在了她前面,“夏念是为了保护我,再说你是谁啊,你没资格教训她!”   黄钰婷回头看去,低声斥责,“你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黎夏念吗?干嘛在他面前变得这么怂。”   黎夏念偷偷瞄了项子恒一眼,低声回到,“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怕他生气,或许是以前没人让我愿意变怂吧!”   “嗤,什么理论啊,变怂还是一件开心事儿?”   黎夏念眨眼表示肯定,然后将手指伸到项子恒眼前,“我也受伤了,指甲都劈了,你看,都流血了,还有啊,我是为了自保,那个导演要抓我去拍‘床戏’,还说要替你好好调教调教我。”   黎夏念见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干脆站起身凑到他眼前,将衣领拉下来,白皙的香肩上有一道抓痕,“你看啊,那个导演都把咸猪手伸进来了。”   项子恒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拢紧,冷着目光朝围着的那群警察看去,警员们连忙垂头表示没有偷窥。   他低头看着在他怀里低眉顺目的小女人,虽然知道她是故意装乖卖萌博他同情的,可这套路对他还挺受用的。   项子恒朝一旁傻站着的护士怒斥,“没看到她受伤了吗?还不赶快去拿医药箱!”   护士被吼得一激灵,连忙朝处理室跑去,心里想着,不过是指甲劈了,有这么严重吗?   尽管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吃亏,可他还是不放心,握着她的肩膀目光在她身上仔细的审视了一圈,又挑起她的下巴朝她的脖颈看去,紧接着目光就溜进了她的领口,看到胸衣外的半球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你给我说实话,那混球还碰你哪了?这里为什么有吻痕?”   黎夏念楞了一下,这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进她的胸口,她抓着衣襟,“打架的时候被他抱了一下,可能是他的手……捏的。”   项子恒一下就脑补出了当时的情景,肯定是那个猥琐男从后面抱着她,两只手抓着她的胸,而且还用下.体蹭了她的臀。   刚好小护士捧着医药箱回来,项子恒一把抢过,“我帮她处理伤口,你去告诉里面的主刀医生,做手术不许用麻药!”   小护士蒙了,“什么?不用麻药?病人会被痛死的。”   “那种人死不足惜!”一想到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猥.琐,项子恒心中的愤怒就跟野草一样疯长,又吼了一声,“快去,敢用一滴麻醉药就是跟我项子恒为敌!”   见小护士跑进手术室,他的表情才由嗜血调整到柔情,转身将黎夏念安顿进座位里,打开医药箱蹲在了她眼前。   “今天表现的不错,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客气,给我使劲儿打,打死了我兜着,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你,记住没有?”   站在一旁的黄钰婷看着如此冷血的男人却拿着药棉花动作温柔的帮黎夏念处理劈掉的指甲,整个人都凌乱了。   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微妙的相处之道?项子恒好像对认怂的黎夏念特别没辙,所以黎夏念才会在他面前怂的义无反顾……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正感叹着眼前这对欢喜冤家的感情终于有了质的飞跃,人群后面传来了李闯惊叹而又愤怒的声音,“你说什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经常,那个导演经常趁机占黄钰婷便宜?”   黄钰婷心头一紧,没想到被导演揩油这件事会闹这么大,最后还是被李闯知道了。   李闯疯子般的推开横在眼前那群人,朝黄钰婷冲去,距离一米远的时候又突然停下,皱着眉头目光哀怨的看着她,气得嘴唇都是颤抖的。   而他却没有吼她,只是无比低沉的质问,“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难道我给的还不够吗?”   黄钰婷脚步微晃,一扭头看向了别处,“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我想要属于我自己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存在任何的不平等,更不希望那些不平等会成为你花心和抛弃我的原因!”   “所以你是自愿的,自愿被那个老东西摸?”说完李闯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对,我是死要面子,我是犯过错,难道就那么不可原谅吗?你还想要我怎样挖心挖肺!”   黄钰婷咬了咬嘴唇,不如彻底将话说清楚,她也图个痛快,“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抹平心里的伤疤了,努力到跟你在一起都要小心翼翼的地步,太累了,结束吧,连我自己都害怕毫不在意被人猥.琐的自己!”   听着这样的陈述,李闯整个人如同傻了一样,不多时眼圈就红了,发狠的点了点头,“好,分手是吧,那就分啊,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确实无法挽回了,相比于整天让你怀疑我跟公司小艺人潜规则,分手换你心安!”   撂下这话李闯转身就走,走出人群才举起手抹了把眼泪,他一直不愿黄钰婷大红大紫,一直打压她雪藏她,怕的就是有一天他心爱的女孩会被染黑,结果这一天还是来了…… 第226章 重回黎胜,交际花上线【1】   黎夏念连忙推了项子恒一下,“你快去看看李闯啊,之前还吵着要娶钰婷的,现在却闹成这样。”   从没见过乐天派的李闯抹过眼泪,想必这次真的伤他挺深,项子恒快步追了上去,从后面拉住他的胳膊,“男人度量就要大一些,或许黄钰婷只是在说气话。”   李闯不愿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将头扭向别处吸了吸鼻子,“我没事,这边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了……帮我把她送回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项子恒看着好兄弟情绪如此低沉,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处理完我陪你喝两杯。”   李闯沉默点头快步离开了医院,此刻他不想在那个女人的视线里多待一秒,她不在意被别的男人碰触,可他在意,在意得心都要溺亡了!   “钰婷,李闯是真的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伤他。”   黄钰婷两手捂住脸,用力的摇了摇头,近乎于崩溃的低吼,“越是在这个圈子里沉浮,越是觉得配不上他,如果今天不是你去了,我还会继续默许那个导演的行为,夏念,我已经腐烂了,从里到外的腐烂。”   说着她恐慌的抓住黎夏念的手,“我的贪欲根本没有止境,今天是这个导演,明天就会是另一个导演,想要拍更多的戏就会跟更多的导演……或许到最后我也会沦为陪.睡的机器。”   黎夏念反握住她的手,“所以,我出现了,我不是已经点醒你了吗?不会再有以后了,就到这里。黄钰婷,你还是那个热情美好的你,什么都没有变!”   黄钰婷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扑进了黎夏念怀里,“太恐怖了,我以为我可以独树一帜成为一股清流,可我还是陷进去了,每天我都好害怕会被李闯发现,可又经不住那些片约的诱惑。被别的男人碰触,真的……很恶心!”   跟警察和记者交涉好,项子恒返回两人眼前,原本他并不反感黄钰婷这个人,可此刻,他眼中有着漩涡般的愤怒。   黎夏念一下就看懂了他的脾气,只能用目光祈求他压低火气,她将黄钰婷扶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家。”   黄钰婷就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不松手,“不要回家,夏念,你陪陪我,跟李闯分手是我的本意,可我心里一点都不好过。”   “你有什么脸说你一点都不好过,爱慕虚荣、为了利益迷失自己,你这种女人,李闯跟你分手就对了!”项子恒忍不住训了一句。   黎夏念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就少说两句吧,她这么拼命都是为了帮我跟沈家对抗而积累实力,还有李闯,总是保持不好跟其他女人的尺度,女人需要的不是博爱的男人,而是专情的男人。”   黄钰婷耷拉着脑袋,整个人就像游魂似的,“他骂的对,我确实迷失了自己,忘记了初心。”   黎夏念朝项子恒偷偷拱手作揖,虽然一句交流都没有,项子恒就了然了她的用意,“走吧,去我家,彼此都有个照应,也省得李闯担心。”   裕龙花园,项子恒将她们送回家就赶去恒诺了,黎夏念在房门前绕了好几个圈,偷偷将门推开一道缝隙,黄钰婷蜷缩在大床上,背对着她,应该是在捂着脸哭。   黎夏念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把导演揍到住院的地步,这部戏恐怕是不会用她了,事情传出去,其他导演也不会轻易给她角色,重点还是跟李闯闹分手的事,失恋可不是别人能安抚的。   黎夏念觉得这事儿她也有责任,要不是今天她去剧组……不过她不后悔点醒了黄钰婷,否则有了第一次献身,就会有第二次,慢慢的就会变成习以为常。   黎夏念记得黄钰婷说过她最想拍的是纯爱系列的影片,可是出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剧本选她,她还从来没选过剧本。   “钰婷,我决定了,我要回黎胜。”   原本寂静的空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黄钰婷抽了几张纸巾擦干眼泪,坐起身朝站在门口的黎夏念看去。   “我是认真的,只要回黎胜我的身家马上就会上涨,到时候我来当制片人投资影片给你拍,我们做自己的电影不就好了。”   黄钰婷一下就泄了气,再度倒回床上,一片渺茫的前途,腐烂的内心,迷失的自己……黎夏念的话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推动性,反倒让她更加颓败。   “回黎胜就要跟你那个无情爹和那对茶婊母女尔虞我诈,别为了我回去,我不值得!”   黎夏念就受不了黄钰婷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管了,就这么决定了,也是时候讨回属于我的一切了,这次换我赚钱养你。”   黄钰婷被她慷慨激昂的承诺感动,勉强挤给她一丝笑容,“对了,你今天急着找我什么事儿?”   一经提醒她才想起正事儿,“酒店,我是想问你上次酒店车.震的事,子恒说不是他,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想要嫁祸,就想问你记不记得车牌号。”   黄钰婷盯着黎夏念的眼睛看了半天,“你就这么相信他?昨天他还搂着老婆去医院探望岳父呢,你是不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黎夏念不希望项子恒被人曲解,凑到黄钰婷耳边低语了几句。   黄钰婷惊讶的尖叫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你说什么?项子恒娶刘莉娜只是形式上的,是为了保护你?那个孩子也跟项子恒无关?这也……这也埋得太深了吧?”   黎夏念捂着嘴笑得有点娇羞,“所以啊,我们两个是两情相悦的,只是暂时无法名正言顺而已。”   黄钰婷也替她感到高兴,“这么说那天真的是我看错了,可我只顾着生气来着根本没看车牌号,只知道是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对了,我们可以调监控。”   说着她翻出手机给酒店大堂经理打电话,“行,半个小时我就能到,你先把那天的监控给我调出来,谢了!”   挂断电话,两个人相视一眼,起身整理衣服直奔酒店。   到酒店监控室的时候,保安正在看那天的视频记录,“黄姐,你说的是这辆车吗?”   黄钰婷凑近屏幕,“没错,就是这辆车占了我的车位。”   “这辆车是从外面开过来的,停在这里之后里面的人一直没下车。”   黄钰婷单手撑在桌面上,质疑,“不会是两个人原本就在车里,停了车就那个上了吧?”   正说着,镜头里出现一个女人,身上裹了一件风衣,看起来有些突兀,走到车边开门坐了进去。   黎夏念和黄钰婷吃惊的望着彼此,异口同声的说,“黎佳?”   黎夏念急切的点着屏幕,“镜头拉近点,车牌号和人脸再放大些。”   保安点了好几下放大键,“不好意思,地下三层的摄像头有些陈旧,只能拍到这种程度,而且那个车位是个死角。”   带着满心的疑惑走出酒店,黎夏念愁眉不展的思索着,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就肯定是黎佳和新傍到的大款,而且那个大款还长得很像项子恒。   无论是黎佳跟项子刚搞上,还是跟项羽波搞上,都挺令她匪夷所思的,黎佳跟沈诺的事情满城皆知,项家人是疯了才会染指她。   黄钰婷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纠结了,总会查到的,被你这件事一闹我的心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去找经纪人了,日子还要继续,今天的事情我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黄钰婷就是这种类型,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可她还是不放心,“我说的是认真的,我会投资电影给你拍的,以后再不许你纵容那些色.鬼导演了。”   黄钰婷坚定的点头,两个人挥别,黎夏念就去找夏惠文了。   这也算是一个契机,为了争口气、为了黄钰婷、也为了自己……她不能一味的依托项子恒,她有责任帮他分担。   下午三点二十分钟,黎胜广告。   母女俩在大厦门口站定,黎夏念转身帮老妈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裙摆。   夏惠文也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璀璨的耳环,两人自信一笑,“走,这回有老妈陪着,夺回你的客户资源和属于你的位置。”   高跟鞋的声音在理石地面上错落有致的响起,新来的保安刚想上前拦人,只听前台接待九十度鞠躬喊了声,“夏总好,你可算回来了。”   夏惠文微微一笑,几年前的浩劫再加上几年来的历练,她的气宇已然从一个沉浸在艺术中的痴人变得高雅不入凡尘。   一路上,问候声此起彼伏,“夏总好,黎经理好。”众星捧月般的来到了黎国智的办公室前。   黎国智的秘书阻拦了一下,“不好意思,里面正在开会……”   哐当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打乱了会议的节奏,黎国智绷着脸“什么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究竟是谁不懂规矩?”女人铿锵有力的声音极具穿透性的闯进黎国智耳中。   看清来人,黎国智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弹起,整个人呆掉一般。   一旁的于敏见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夏惠文,皱了眉头,“你这是干什么,至于这么紧张?” 第227章 重回黎胜,交际花上线【2】   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夏惠文迎着光看着那个已经苍老了许多的男人,从十八岁那一年认识他开始,他们经历了五年恋爱长跑,二十年婚姻生活,她以为可以与这个男人天长地久,带着诗人般的浪漫,将爱情写进永远里,然而……   时隔六年再相见,心头依旧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黎夏念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妈。”   夏惠文连忙收回自己那些可笑的思绪,恢复到一进门时的傲然姿态,踱步进屋。   黎国智本能般的朝旁边挪了一步,夏惠文连道眼神都没给他,很自然的坐在了他之前坐的位置上,随手一指,“你该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吧!”   黎国智目光依旧定格在她的脸颊上,有些又爱又恨的情绪,六年了,他记忆里的某些习惯为什么在她出现这一刻瞬间就复苏了。   黎国智心里暗暗感叹着,转身坐到了旁边副手的位置上。   于敏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老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才是黎胜的一把手,而我是副总,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你干嘛要让座?”   黎国智皱了眉头,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推进高层的座位上,低声训斥了一句,“行了,闭嘴吧!”   于敏愤然的一拍沙发扶手,“你居然凶我,我跟你没名没分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只为你,你……”   黎夏念观察着办公室里的局势,在外人面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扬家丑,想必这几个高层都是于敏的心腹吧,看来夺回主权的道路还挺多阻碍的。   “小姨,千万不要仗着我爸的宠爱就自以为是,男人的心可是最易变的,就像当初他对我妈。我觉得聪明人应该知道站错队伍的下场,千万别到最后混得在阳城待不下去。”   于敏连忙朝那几位领导看去,“你们别听她危言耸听,她能有什么能耐。”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敲响,黎国智应了一声,房门被推开,于敏皱眉,“这边都是高层领导开会,你来干什么?”   姚萱有些胆怯,看到黎夏念的一瞬间眼圈就红了,“黎经理。”   这个曾经背叛过她,而她却连一句埋怨都没有的助理,她伸手将姚萱招进来,“怎么了,不会是于敏欺负你吧?”   姚萱抽了抽鼻子,“我听说你来了,就赶紧过来了,去年的事,我一直都很内疚,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这个给你,于敏电脑里的客户资料,比以前还多了二百个。”   于敏蹭地站起身,表情狰狞的冲过去,想要抢回U盘。   姚萱连忙将U盘塞进黎夏念兜里,转身刚想跑就被于敏揪住了头发,“小贱人,怪不得装得这么乖,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原来是惦记着偷我客户资料。”   姚萱挣扎着,脖子被掐得通红,“你活该,谁叫你当初逼我交出黎经理的资料,我跟了黎经理四年,我是人,是有感情的。”   “兔崽子,信不信我可以告你窃取公司资料让你坐牢。”   “坐牢就坐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终于可以问心无愧了,终于不欠黎经理的了,我就等着解脱的这一天!”姚萱本来挺文静一个女孩,此刻却如此狂妄,一点都不像她。   无意间,黎夏念瞥到她的胳膊和露出来的后背全都是伤痕,她一把扭住于敏的手腕,紧接着一甩手。   于敏毕竟年龄大了,踉跄着撞在了一旁的花盆上。   黎夏念将姚萱扳过来,“你身上是于敏打的?”   姚萱控制不住的嚎啕着,“是我男朋友,你说的没错,吸.毒是戒不掉的,可我就是没法放弃他,没想到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却只换来他毒.瘾犯的时候无休止的毒打。我早就累了,就等着有一天你能会公司,我好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虽然当初偷了她的资料,但黎夏念从不认为姚萱是个坏女孩,只是爱情有时就像缭绕的雾,蒙蔽了恋人的双眼,让人看不清现实。   黎夏念真诚一笑,“你欠我的一辈子都换不清,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给我当助理吧,至于你那该死的爱情,时间总会带走它。”   姚萱皱着眉头望着她,眼泪更是汹涌了,“你真的还敢用我,我可背叛过你,你不怕我……”   “混蛋,居然里应外合的算计我,别以为这样你们母女俩就能重回黎胜!”   于敏狂躁起来,她酝酿了大半辈子的计划,眼看着就要水到渠成了,没想到却又发生这样的逆转,她无法接受也绝不接受,她回身举起花盆就朝黎夏念的脑袋上砸去。   惊得夏惠文瞬间起身要去保护女儿,因为太过心急,她的两只脚拌在一起,朝茶几摔了过去。   黎夏念本能的伸手去搪,一双宽厚的臂膀马上将她包裹住,花盆砸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上,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办公区的设计师全都跑了过来,好几个人扶住于敏,帮她顺气,还有人过来关切的询问,“三少,黎经理,你们没事儿吧?”   黎夏念这才反应过来,抱住她的人竟然是沈诺。   她连忙退出沈诺的怀抱,推搡时听见男人嘶痛的声音,她的手不由得放轻了些。   沈诺并未揪着她,站直身体快速转身看向黎国智,“既然黎总在忙,广告的事改天再谈吧,我先告辞了。”   黎国智正抱着险些摔在茶几上的夏惠文,听到这话连忙将她扶回座位里,“别,我们去隔壁会议室谈,这边都是家庭内部的事。”   “家庭内部就更不应该出现暴力事件了,也想像我家那样,一家人对薄公堂?”   沈诺说这话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完全分不清他是在偏袒哪一方。   于敏愤恨的盯着黎国智,那个该死的男人,刚才竟牢牢的抱着夏惠文,就那么怕她摔痛了?   于敏压下心中的愤慨,凑到沈诺身边,“三少误会了,刚刚我只是手滑不小心,难得三少抽时间来,刚好夏念也准备回到公司,这次的广告就由她来负责,凭借你们曾经六年的夫妻默契,沟通起来应该很方便吧!”   黎夏念心跳一下就慢了半拍,于敏是看准了她跟沈诺离婚结下仇恨,想借沈诺的手来收拾她。   本以为沈诺会反对,没想到他却平淡的说了句,“也好,省得废话了。”   “那个,我还没决定现在就回来上班,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黎夏念本能的回绝,再也没有比和前夫共事更荒唐的事情了。   于敏连忙打断她的话,殷切的问了一句,“三少,你看你已经跟夏念离婚了,是不是可以撤销对我们黎佳那条制约了,我保证让她乖乖的,不去纠缠三少,毕竟跟过你一场,你也不要太无情嘛!”   提到黎佳,沈诺皱了眉头,要不是那个女人兴风作浪,他也不可能对夏念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一想到当初宠着她欺负夏念打夏念的那些过往,他就恨的不能自已。   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行,她这辈子都别想……”   突然袖口被谁拉了一下,沈诺回头,正对上黎夏念暗示的目光,什么意思,她要他放过黎佳?   黎夏念也是思量到黎佳傍大款的事情,到底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好调查,她总觉得黎佳这次出击的人不仅仅是她,还有项子恒,而那个帮手很可能超出她的想象。   沈诺见她一脸坚定,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嘛,还是改了口,“回来也行,不过别让我发现她动怀心思,否则就不是丢去酒吧这么简单了!”   于敏就好像听到法官大人宣布无罪释放一样,兴奋地手舞足蹈,跑到黎国智身边依偎到他身上,“听到没有,太好了,我马上就给佳佳打电话,让她今晚就回家。”   黎国智心虚的偷偷看向夏惠文,却只看到她那个鄙视而又似笑非笑的嘴角,像似在骂他狗男女。   按照黎夏念的意愿说完,沈诺将一个资料袋递给她,“隔壁会议室,讨论一下这一期恒诺的广告。”   “我觉得你应该直接跟黎胜设计师对话比较好,我只是公关部……”   沈诺微微俯身贴近她耳边,“我不记得黎经理是个过河就拆桥的人,我才刚刚帮了你。”   黎夏念为难的朝夏惠文看去,接收到女儿求救的目光,夏惠文起身,“不如这一期的广告设计由我来负责,几年没动笔了,练练手。”   有老妈陪着,再加之沈诺的孝顺,黎夏念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后跟着去了会议室。   沈诺并没有什么多余之举,只是很认真的讲着新工程的理念与核心,好像真的只是来做广告的,黎夏念拿出专业的态度与他交流,将他提出的几点要素全都记录下来。   她低头写着,沈诺逆光坐在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阳光映照下的那张脸,她又回到黎胜了,又做回了公关部经理,以前他从不在意她所从事怎样的工作,现在他特反感‘公关部’这三个字。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喜欢就是这种感觉吗?不愿她在其他男人面前笑颜如花,哪怕只是应酬。   为什么他明白的这么晚,揪心疼痛、懊恼自责……最后悔那时她问有没有爱过她,他用冷酷与薄情回答了她……如今成了他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黎夏念记录完抬头看去,“新工程谈妥了吗?新城那块地皮批下来了?”   问项子恒他也不说,总是告诉她别担心,关系到瑞瑞,她能不担心吗,只能旁敲侧击的问沈诺。   “被副局长摆了一道,说是要公开招标,应该问题不大。”   沈诺有点不想就这么散会,主动分析起新工程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挖空心思的想要跟一个人多聊几句…… 第228章 男神醋劲儿特别大,很难哄   黎胜,公关部,下午五点。   黎夏念将手头的客户资料整理了一遍,这才站起身,她看着办公桌上那个刻着她名字的水晶名牌,不禁伸手拿起,摸了摸鎏金的字迹。   之前被驱逐并非她不在意,她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让那对绿茶婊母女快意而已,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专属于她的办公室。   “夏念,走吧,该下班了。”夏惠文推门喊了她一声,忍不住扭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老了,才画了一个小时的图,浑身就僵硬了。”   黎夏念快速整理背包迎了上去,心情可不是一般的愉悦,她挽住夏惠文的胳膊,“怎么样,还能找到当年的感觉吗?”   看得出夏惠文心情也不错,嘴角一直挂着自信的笑意,“我可是荣获过各种奖项的设计人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懂吗?”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按亮电梯,不远处传来于敏压低声音的斥责,“你还看,眼珠子都要掉在她身上了,怎么,鬼迷心窍了?”   紧接着便是黎国智的否认,“谁鬼迷心窍了,管好你的嘴,不是说黎佳今晚回来吗?快点走吧!”   于敏扯了黎国智一下,“不要跟他们一起坐电梯,我们等会再过去。”   电梯门拉开,夏惠文拉着女儿优雅迈入,回身朝着那两个人微微一笑,“黎副总,还有他小蜜,傻站着干嘛?快点上来啊!”   黎夏念在一旁暗暗吐舌头,当年她老妈要是这么厉害,她是不是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真好奇老妈这几年在庙里都跟尼姑学了什么,难道是受到灭绝师太的真传了?   黎国智和于敏的表情一瞬间就亮了,一脸的尴尬和被挑衅后的气愤。   于敏哼了一声,故意软骨病似的靠着黎国智,扯着他就上了电梯,目光反击着,就好像再说,狂什么狂,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蠢货!   对于她那恶狠狠的泼妇眼神,夏惠文根本不予以理会,高傲得仿佛周身带着光环一样。   于敏见她嘴角一直上扬,觉得这笑容有些莫名其妙,扭头一看,黎国智正目光闪动含情脉脉的紧盯着夏惠文,搞得就好像情窦初开的年轻小伙子似的。   于敏心肝脾肺都要被气炸了,翘起脚贴近黎国智的耳朵,低声提醒,“你是忘了,当年她是怎么背叛你跟别的男人鬼混。有其母必有其女,夏念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黎国智的嘴角一下就垂下去了,目光也染上了一层恨意,是啊,他怎么就给忘了呢,是他犯错在先,可结婚二十年,他一直都是忠于她的,是她以工作为名和合作商偷情的,所以……   电梯抵达,黎国智挺直腰板,特意搂紧于敏,“小敏,今晚想要吃什么?找星级特厨到家里给你做。”   黎夏念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这个真真是恶心到她了,她朝一旁的老妈看去,明显的看到她眼中划过一道伤痛,大半个人生都交给那个男人了,即使再吃斋念佛清心寡欲,看到这场面也是会受伤的。   很快夏惠文就缓和过来了,她又挂上自信的笑容,“这么看着我干嘛?这点小波澜你妈我都不放在眼里,好了,你赶紧回去给项子恒做爱心晚餐吧!”   黎夏念看了一眼时间,可她放心不下夏惠文,“要不今晚我回家陪你吧。”   “得了吧,我可不想看你相思成灾的样子!”说着夏惠文走到路边打车,“快去吧,开车慢点。”   黎夏念瞳孔瞪大,惊呼了一声,“妈,小心。”然后百米冲刺的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夏惠文的胳膊,将她从马路下方扯到了人行路上。   一辆车子急刹车的停在了刚才夏惠文站的那个位置。   司机也吓得目瞠口哆,坐在车里喘息了好半天才连忙推门下车。   黎夏念安抚着被吓得不轻的夏惠文,见对方下车,气得指着对方的鼻子理论,“你这人怎么开车的,这里是出租车乘降处,你没看到……刘总?”   刘斌正要掏赔偿金赔罪,听到对方准确的喊出他的姓氏,微愣,“黎夏念,这位是?”   黎夏念赶紧引荐,“这位是我母亲,夏惠文。妈,这位是刘总,我跟他儿子有合作。”   夏惠文微微颔首算是问候了。   刘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看,那直勾勾的目光搞得空气都凝固了。   “刘总,你这样未免不太礼貌吧?”夏惠文本想给他留面子的,实在是看的太久了,她都忍不住要生气了。   “小惠子?你是小时候住在矿山家属区那个小惠子?”   夏惠文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管她叫小惠子,难道他是……“土霸王?”   刘斌的绅士风度总裁气息全没了,握着夏惠文的手就差没蹦起来了,“对,我就是土霸王,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四十年没见,你的眉眼跟小时候一样。”   “你小时候挺胖的,怎么现在身材这么好?”   黎夏念看着聊作一团的两个人,人生还真是奇妙啊,没想到老妈跟刘斌竟然是发小,不多时刘斌就提出邀请,“走,我请你们母女吃饭,把我儿子也叫上,大家一起。”   一听说刘俊凯也去,黎夏念一下就慌了,“谢谢刘总好意了,我还有事要办,你跟我妈聊吧!”   两个人兴奋的想要聊小时候的趣事,也没太过要求,黎夏念回手目送车子离开,转身往停车场走。   刚要坐进车里,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车门,“你妈跟那个男人……”   黎夏念横了男人一眼,“跟你有关吗?管好你的于敏算了,少管我妈,对了,我妈已经决定跟你去办离婚手续了,到时你就可以把于敏明媒正娶回家了。”   黎夏念摔上车门,多一句废话都没说,启动车子将黎国智甩在了路边。   依旧是老套路,她将车子绕到项子恒家后院墙,拎着菜徒步走到墙角时还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一闪身进了别墅。   又是动荡的一天,不过也算是大获全胜吧,不仅阻止了黄钰婷被揩油,还查到了黎佳傍大款,最重要的就是重回黎胜,完美直击了于敏那个小婊砸。   穿好她新买回来逗弄项子恒的女仆围裙,她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不过半个小时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黎夏念探头朝外面看去,“你先上楼换身家居服,再过十分钟就能吃了。”   嘱咐完这句,她就继续手中的菜,可好半天却没听见男人上楼的脚步声,她扭头看去,吓了一跳,没想到项子恒就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也不知道究竟无声无息的看了她多久了。   她观察了一样,男人脸色不太好,似在气着什么,“怎么了?公司的事情进展的不顺利?”   她一发声,他就有了举动,苍劲有力的双手攥着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埋怨,“你回黎胜了?又是公关部?”   项子恒见她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忍不住凶她,“还想骗我?”   黎夏念怯怯的抬眸迎上他的视线,“我需要一份工作啊,况且黎胜公关部经理一职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你怕我养不起你?偏要去干什么公关,刚回阳城那场慈善会我就很不爽了,陪那些男人跳舞,还眉来眼去!”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说,那时候你就喜欢我了?”   项子恒被她问的愣了好一会儿,“抓住重点,我是在说不喜欢你从事公关工作!”   让这个男人说喜欢她简直比登天还难,黎夏念撇嘴,“我保证不会像以前那样,我现在手中的客户资料已经够多了,不用去巴结谁!”   项子恒松开她,气得用力抓了抓头发,一个女人想要在商战中立足,怎么可能不去巴结,那些成功男人最受用的无非就是女人的暧昧不清。   黎夏念见他黑着脸,讨好的凑到他眼前,笑的眼睛都弯了,“你看我这个围裙,好不好看?特意为你买的。”   项子恒哪有心思研究她都穿了些什么,再度狠狠瞪着她,“你的第一笔生意就是沈诺?你跟他独处了一下午?他还帮你挡下了于敏的花盆?”   黎夏念的笑容一下就定格了,没想到这事儿传的这么快,原来他是担心她跟她的前夫哥旧情复燃啊?   黎夏念连忙摇头,“不是独处,我妈也在场,就聊了一个多小时。”   项子恒依旧阴着脸,想起沈诺回去时那个窃笑的表情,心里就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无论这小女人怎么解释,他都觉得堵得慌。   黎夏念抿着嘴盯着他的脸看,见他始终绷着面孔,干脆一翘脚搂住了他的脖子,一步步的向前,将他压在了墙壁上,“相信我,我回黎胜是有原因的,除了你,我对其他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以前那样是迫不得已。”   项子恒朝挂在胸前的女人看去,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让她的身材变得更加凹凸有致……   可能是身高不够与他对视的,小女人再度翘脚,导致他们的肌肤上下摩擦了两下,就更是令他难以自持了…… 第229章 风一阵雨一阵的男人   黎夏念似乎在男人眼中看到一团火苗稍纵即逝,她暗笑,看来是她穿的这身衣服起了作用,她将身体的重量全都靠在了男人身上,仰头望着他。   项子恒喉咙发干,进家门前他是打算大发雷霆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回了黎胜,还做了沈诺的接待,早知道这一期的新广告他来负责就好了。   可一看到她,他的气焰就自动降了三分,再被她这样抱着,他就更是没脾气了。   项子恒看着故意将胸挤出一道事业线的女人,本来就已经足够吸引的了,她还故意嘟着嘴,目光闪闪的瞧着他,简直要人命。   “好了,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要时刻谨记你说的话,不许跟男人接触过近,出席公共场合时也不允许穿成以前那样,裙子必须过膝,领口必须封闭,衣料不能太薄……还有……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黎夏念第一次感觉到被人管着竟然是这么幸福的事,“我都照办,那你有什么奖励?”   小东西,越来越会讨要好处了,他一旋身,跟她互换了位置,将她抵在了墙上,伸出一根手指挑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指尖缓缓向下,一路划过她的领口,一直落到了羞人的位置上。   黎夏念心脏噗通噗通,狂烈的跳动着,明明隔着这么厚一层衣料,可她却好似果在他面前,她看着男人愈加邪肆的笑脸,吞了吞口水。   项子恒欣赏着她的表情,仅是这么撩.拨了一下,她就肤色绯红了,这小表情实在是赏心悦目,他俯身贴到她的耳垂,“奖励就是我,考验期一个月,我会派人盯着你,如果达标,一天一宿,任你处置。”   黎夏念感觉她的脑神经啪嚓一声断裂了,他居然用这么暧.昧的声音,跟她说一天一宿认她处置,她眼前似乎出现了男人被她生吞活剥的画面。   “喂,菜要糊掉了。”项子恒的声音从一楼缓步台远远的传来。   黎夏念这才回了神,环抱住自己摸了摸,那种战栗感还在充斥着她的身体,他的手指就好像带着股电流似的,所到之处引起一片旖旎。   炉灶上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黎夏念连忙跑过去倒了些水进去,继续烹制,她的脸颊红得就像熟透的苹果,嘴角一直弯弯的带着笑意。   她可没想十八禁的事情,只是觉得今天实在是太幸运了,项子恒的承诺对她而言就是敞开心扉的证明,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征服这个男人的,正想着,一抬头就看到换好衣服下楼来的男人。   只是这画风跟她想的出入太大了,刚才还一副撩.拨她的痞样子,这会儿就又变成禁欲系了,家居服的纽扣系得一丝不苟。   项子恒看着满桌子的菜系,知道这丫头应该是心情不错,他端坐到餐桌旁,一身老师训学生的架势。   “在我这奖惩分明,去黎胜上班而且还是公关部,这是你的过失,从今天起禁止你晚上再闯进我房间,还有这种露肉太多的裙子,马上给我换了去。”   黎夏念见他一脸毋庸置疑的样子,只能灰溜溜的跑进房间,换了套长衣长裤出来,端过那盘烤大虾,憋着气扒虾,她已经快被这个男人搞得精分了,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套路,要不是因为喜欢他,她才不受这气呢!   这一宿黎夏念很规矩,没有撬门别锁,只是半夜时把这门缝偷听了一会儿。   他的身体似乎还很痛,尤其是在夜里下起那阵小雨的时候,黎夏念心疼的要命,心想着这个傲娇的男人估计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才严禁跟她同睡的,也许并非是不想。   次日清晨,项子恒拖着酸痛的身体洗漱穿衣,昨晚黎夏念没再爬他床,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他很矛盾,一面喜欢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她的脸,一面却又不希望她陪着他一起痛苦。   刚走下楼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姜味,项子恒是有忌口的,最讨厌这个,他捂着鼻子皱着眉头,“黎夏念,你在搞什么鬼?”   黎夏念端出好大一碗红糖姜丝水,“来来来,一口气干了!”   项子恒拧着眉,“这不是女人喝的吗?我不喝,赶紧给我倒了!”   只要一闻到姜味他就想吐,更别提让他喝了,一万个不愿意!   一想到昨晚听到他痛得直哼吟,她心里就泛酸,“虽然知道效果不会很明显,可无论什么方法,都试一试不行吗?算我求你!”   认识这么多年了,黎夏念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忌口,好几次他在菜里吃到姜末都会干呕好半天,可她不是医生,想不到别的办法。   女人低着头两手捧着碗,不经意间,他看到一滴眼泪落进了姜水中,他伸手接过,捏着鼻子强忍着那股想吐的冲动,一口气全都灌进了肚子里。   黎夏念看着递回来的空碗,破涕为笑,却为了掩饰连忙转了身,“我熬了粥,不吃早饭对身体最不好。”   喝了那么多姜水,项子恒身上瞬间发出一层薄汗,他将领带扯开,坐到餐桌前,强压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他看着女人的背影,没法给她承诺是他此刻最懊恼的事情,难道要让她这样一辈子不清不楚的跟着他?   他不愿委屈她。   “我这个病一辈子都好不了。年纪越大身体会变得越僵硬,很可能过不了几年就要坐在轮椅上。黎夏念,你才26岁……”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驱逐她的意思,她的手微微一抖,滚烫的粥烫了她的手指,可她却在笑,“寿命这种东西很难说的,没准你比我活的长,行了,吃早饭吧,还要赶着去上班呢!”   很明显的回避,说完这话,黎夏念将粥和小菜摆好,埋头开始吃,两三口就吃完了,“我先走了,碗筷放着就行,晚上回来我再收拾。”   就像逃跑一样,直到坐进车里,她才仰着头缓了口气,说什么过不了几年就要坐在轮椅上,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么残酷这么可怕的现实,她不想听!   她不是没查过他的病情治疗,她从不知风湿有那么多种,更不知竟是那么严重,不就是风湿、不就是风湿……   调整了好半天情绪,她才驱车抵达黎胜广告,在门口刚好碰到夏惠文,是从刘斌车子里走下来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   黎夏念有些吃不消自己脑补出来的那些东西,等刘斌的车子开走了才凑上去,“妈,你不会是跟刘总第二春了吧?这几年你不是一直呆在寺庙里吗?”   夏惠文瞪她,“想什么呢,我们只是聊得太开心了,在茶舍里聊的忘记时间了。”   “呵、呵呵,哪家茶舍24小时营业,你告诉告诉我!”   夏惠文懒得解释,“佛语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就算我跟谁怎么着了,也是不愧对自己。对了,以后叫刘叔叔,别叫什么刘总,显得生疏。”   两个人刚走进大厦,就看到了电梯间的‘一家三口’。   于敏马上提高音量,“佳佳啊,公司里的职位任你挑选,你想去哪个部门啊,还是说给妈妈当助理?”   典型的小人得志,黎夏念傲然出击,“一切归于平静,还是按照老样子吧,她来做公关部副经理,给我当帮手,不过如果让我发现她因公徇私扰乱公司业务,我大可以让沈诺继续将她丢进酒吧。”   缠上项子刚让黎佳有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她的气势再度回归,轻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乱搞被沈家踢出去的丧家狗,你以为沈诺还会护着你。”   “那是你有所不知,昨天沈诺跟我们夏念谈合同的时候,可是目光如火般热情的看着我们夏念的,你觉得一个男人总是望着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夏惠文这话令黎夏念吃惊不已,真的吗?沈诺真的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黎佳被噎得说不出话,可她又不甘示弱,她上前一步,用威胁的眼神看着黎夏念,“项子恒。”   就知道戳她软肋,但她已经不怕了,“优客商务酒店,地下停车场,B10车位,车震事件的视频在我手里,你是要一损俱损,还是和谐相处,任选!”   黎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合计着,难道那天黄钰婷真的录了视频,而且还知道了那个人是项子刚。   这下她怕了,项子刚三令五申的警告她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果没了那个男人给她当后盾,她可是寸步难行的。   黎佳连忙退后,表情从飞扬跋扈变成了低眉顺目,“我回黎胜是为了减轻我爸的负担,当然不会因公徇私,虽然我对你这个人很厌恶,不过只要是为了黎胜好,我愿意配合你的工作。”   黎夏念没想到黎佳这么好骗,而且变得这么胆小,看来这次的金主给她很大的压迫感。   黎夏念笑着点了点头,挽着夏惠文率先进了电梯,“这就乖了嘛!” 第230章 发现隐情,狠狠拿捏   之前公关部是由于敏率领的,黎夏念正式回归第一天,姚萱早早就做好了欢迎准备,她才刚进办公区,砰砰砰的小礼花就满天飞舞了,紧接着是鲜花和掌声,那些老员工都还在,纷纷表示终于将她盼回来了,黎夏念感受到了大家慢慢的真诚。   热络的庆祝了好一会儿,姚萱才看到跟在后面的黎佳,连忙扯了扯黎夏念的胳膊,“她怎么也回来了?”   黎夏念咳嗽一声,“这位照旧,还是公关部的副经理,以后琐碎的事情都由黎佳全权处理,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可以上报给我。好了,未来的日子大家齐头并进,多多辛苦。”   黎夏念一拍手,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她随手一指,“我会叫保洁将隔壁的储藏间整理好给你当办公室的,我们俩离得近一点方便研究事情。”   姚萱一路跟进办公室,“黎经理,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黎夏念脱了外套,坐进办公椅里,朝姚萱勾了勾手指,“给你将功补罪的机会,帮我监视黎佳,看她私下都跟那些男人来往。”   姚萱秒懂,“交给我放心吧!还有,谢谢你帮我安排了新的出租房,让我彻底摆脱那个渣男!”   “下回眼睛擦亮点,去吧,别被发现了。”   姚萱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出了办公室。   黎夏念打开电脑,想起昨天沈诺说新城那块地没批下来的事情,她百度了一下新城土地局局长的资料,细细研究了大半天,总觉得有种无懈可击的感觉,可谓是两袖清风刚正不阿,动用钱财恐怕都收买不了。   事情出现纰漏,肯定是陈美希那一环出现了差错,这个责任肯定是她的,如果不是她受不了项子恒跟别的女人近距离接触,事情可能就成了。   陈美希……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为了讨好陈美希,项子恒肯定会再约她的,没准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他会被那个女人饿狼扑食、吃亏揩油。   眼看中午时间,黎夏念给项子恒拨了过去,很快电话就接通了,有些吵杂,她听见项子恒压低声音问她怎么了,与此同时还有服务员的声音,“惠丰楼,请问是两位吗?”   随即就是女人的声音,“对,就我们两个,我想坐窗口的位置。”   没错,正是陈美希。   黎夏念连忙回了句,“没什么,既然你在忙,那就晚点再说吧!”   刚好姚萱推门进来,“黎经理,中午了,你要吃什么,需要我帮你点餐吗?”   黎夏念拿起外套就冲了出去,“下午我可能晚回来一会儿。”   一阵风般的,她就赶到了惠丰楼,在楼下就看到了二楼窗口的陈美希和项子恒,两个人相对而坐,聊得还挺开心的,陈美希的脚已经伸到项子恒那边,有意无意的碰触着项子恒的小腿。   他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轻易死心,也是,像项子恒这么有魅力的男性,就算是来把一夜.情也死不足惜了吧!   以她的性格,应该冲上去一杯水泼在陈美希脸上的,可如今她成熟了,知道以大局为重就必须隐忍,尤其是关系到瑞瑞,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她想孩子想的常常失眠,又不敢在项子恒面前表现出来。   黎夏念坐在车厢里,仰头看着那两个人的互动,尽管项子恒挺规矩的,可她还是受不了陈美希的咸猪腿,也不知道究竟谈到了什么,陈美希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握住项子恒的手,笑得脸都要开花了。   往回收手的时候,水杯被碰倒,里面的水溅了项子恒一身,陈美希连忙起身拿着餐巾帮忙擦,她的身体压得很低,即使是在楼下都能看到她那半露的胸口,呼之欲出的都要从衣领里面蹦出来了,更何况是近在咫尺的项子恒了。   黎夏念捏了捏拳头,推门下车就往里面冲,太过分了,居然用这种伎俩勾.引项子恒!   刚跑出两步,她就看到一辆车子从她眼前飞驰而过,正是那天监控里看到的银色阿斯顿马丁,尤其是车前脸大灯的损坏处,一模一样。   黎夏念朝楼上那两个人看去,一跺脚跑回车里,启动车子朝阿斯顿马丁追去。   也不知道那辆车子里的男人究竟是赶去投胎还是赶去找死,车速非常快,尽连车技如此精湛的她都很难跟上。   黎夏念一路超了好几辆车,终于在第五个交通岗跟上了对方,应该是电话响了,她看到男人拿起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   接听电话导致对方的速度不得不放慢,余下的路程黎夏念很轻松的就跟了上去,却没想到对方进入的停车场是VIP限制级的,她进不去,只能鬼鬼祟祟的从岗亭旁边溜进去。   远远的看到阿斯顿马丁停了下来,男人下了车,由于距离较远她看不清男人的脸,紧接着那个男人走到隔壁车位,坐进一辆劳斯莱斯,启动车子重新出发。   黎夏念皱了眉头,这男人究竟什么来头,居然有两辆车。   她又连忙跑回车里继续跟着,绕了大半个城市,车子终于在影视城门口停了下来,黎夏念这才看清,果真是项子刚。   这可不是一般的讶异啊,项子刚可是亲眼目睹过黎佳跟沈诺卿卿我我,对黎佳,他也下得去手?   项子刚在影视城门口等了不多时,常芷萱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本那个天之骄子般的男人在看到常芷萱那一刻,秒变温顺小猫咪,鞍前马后的围着常芷萱转。   常芷萱大小姐般的任由他伺候着,“子恒呢,他那个老婆……每晚都回子恒家里吗?”   听到这话项子刚怎么可能不生气,但他丝毫都没表现出来,只是回答时故意说了谎话,“他们是夫妻,住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嫂子父亲生病,这段时间我大哥天天陪在她身边。”   听到嫂子这个称呼,常芷萱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你再管刘莉娜叫嫂子试试,我还没放弃,那个位置早晚是我的!”   项子刚也怒了,“你怎么还不放弃,难道你都看不到我的真心吗?”   常芷萱明显楞了一下,拨开项子刚,“骗子,你不是说过会永远支持我吗?可你从来没帮我追过你大哥,还总是说一下阻挠我的话,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走,你走!”   说着常芷萱扭头就往影视城里面走,就好像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搭理项子刚了一样。   项子刚发泄般的踹了几脚地上的石子,愤然的跺了跺脚,却还是追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不是说拍戏累了吗?我带你去散心。”   常芷萱噘着嘴,却没有挣脱,任由项子刚将她安顿进车里。   车子擦过,黎夏念连忙压低身体躲进车子里,,直到项子刚的车子消失,她才坐直。   还真是看了场不错的纯爱大戏,当初项子刚威胁她大闹项子恒和常芷萱的订婚宴,说是为了不让项子恒委曲求全的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实际上根本就是为了他自己。   黎夏念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男人玩起花样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特意买了两台车居然是为了偷情用的,想必那辆阿斯顿马丁是专门为了跟黎佳寻求刺激的。   目的达到,黎夏念开车回公司,路上就接到了姚萱的电话,“黎经理,我刚刚偷听到黎佳讲电话,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猜应该是给情郎打电话被冷落了。”   能不被冷落吗,她的情郎可正跟心目中的女神在一起。   午休时间早就过了,才上班第一天,黎夏念不愿被别人抓把柄,快步走下电梯,还没走进办公区就听到吵杂的声音。   “不好意思黎副经理,项氏海悦的合作我们黎经理上午已经跟对方联系过了,你这么做违背了行业内部规则。”   “违反什么规则,怎么,你们是怕我从海悦那里挖掘到更大的项目,怕我抢了黎夏念的风头?”黎佳的声音很尖锐,一看就是在发泄情绪。   黎夏念随手一递,姚萱马上接过她手中的包,她迎上黎佳,“刚好我对海悦的广告续约很头痛,就让给你了,我这公关部可不是养花瓶的地方,你也该做点贡献才行。”   黎佳自知没什么本事,本想让项子刚提出选她洽谈续约的事,她好多一份业绩,可项子刚却不耐烦的凶她,该死的男人,吃干抹净就不认账。   一听说海悦洽谈归她了,她得意起来,“对你来说头痛的项目,对我来说可是轻而易举,我保证会拿下比你多十倍的合约金。”   黎夏念点头表示对她这话的认可,上前一步用肩膀抵着她的肩膀,“我刚刚看到项子刚跟常芷萱双宿双飞的去郊游了,不知道会不会顺便‘划个船’,毕竟一个是白月光一个是蚊子血……”   黎夏念微微一笑,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身进了办公室。   她才刚坐稳,姚萱就跑了进来,“黎经理,你究竟跟她说什么了,她那个被气得冒烟的表情,就跟火车鸣笛似的。”   黎夏念就是为了进一步确认跟黎佳有隐情的人到底是不是项子刚才故意说这话试探的,可即使得到了证实她也丝毫高兴不起来,项子刚的私生活她并不关心,她只好奇他误导黄钰婷,陷害项子恒的初衷究竟是什么? 第231章 沈老爷子利用瑞瑞威胁   一连着过了好几天太平日子,她也没追问项子恒跟那个陈美希私会的事情,虽然心里吃醋,可她相信项子恒不会从了那个女人。   还有黎佳那边,果然将海悦的合作交给她业绩提升了不少。黎夏念曾多次偷窥她跟项子刚谈合作时的场景,两个人伪装的那叫一个真,就好像初次见面一样,然而每次碰面过后都会分头行动的跑到一套偏僻的公寓大战三百回合。   黎夏念觉得项子刚肯定是因爱生恨了,认为是项子恒破坏了他的爱情,所以才睚眦必报的想要搞破坏。不过对方一直按兵不动,她也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偷偷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能是因她回归黎胜的关系,人气太旺带动得合约纷纷而至,整个公司都像死灰复燃一样,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她主要负责的还是利益可观的恒诺。   因为恒诺建在郊区水畔边的工程已经全面竣工,无论是楼体广告,还是商位招租广告,多到数不过来,她便不得不跟沈诺接触。   星期五,她才刚到公司就接到了沈诺助理的电话,听得出康建对她意见挺大的,说话态度特别不好,“黎经理,请你半个小时之内务必赶到恒诺来,关于你们的宣传效果,我们这边不是很满意。”   黎夏念刚接过姚萱递上来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好的,我这就过去。”   姚萱皱着眉头,“说我们宣传不到位,我们可是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周刊做了报道的,甚至连本市的晚间新闻都上了,哪家公司还能有这力度!”   黎夏念风尘仆仆的开车过来,缓了口气,悠哉的将一杯咖啡喝掉,“恐怕是个陷阱吧,引我去肯定是要刁难我。”   “那我们就不去,大不了不跟恒诺合作了!”姚萱一直都有默默关心着黎夏念的事情,知道沈家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恶梦。   小息了一会儿,黎夏念趁着桌面站起身,“逃不掉的,沈建元想见我,就算是绑也会把我绑去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姚萱连忙回座位将背包收拾好,急匆匆的追上了她的步伐。   刚好半个小时抵达了恒诺,康建远远的等在大厦门口,见她出现连忙迎了上来,“走这边。”   姚萱疑惑的朝四周看去,“放着大门不走,为什么要走侧门?”   她才刚说了这么一句,后面就窜出来两个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往后院拖去。   姚萱哪见过这种场面啊,下意识的尖叫起来,可她的嘴被男人死死的捂着,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黎夏念停住脚步,这些早就在她料想之中了,她回头朝姚萱看去,波澜不惊的说道,“要么给我敲晕了抬进去,要么放了我的助理,选吧!”   如此决然的语气,完全令人毋庸置疑,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让康建下意识的朝保镖递了个眼神。   保镖马上松了手,姚萱腿都吓软了,跌跌撞撞的跑到黎夏念眼前,“黎经理,你别跟他们走,他们会伤害你的。”   “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回公司,要是敢报警,我保证让你以后没有太平日子过。”康建不耐烦的猛推了姚萱一把,将她丢出了侧门,随即哐当一声,铁门就关上了。   黎夏念沉了口气,率先朝里面走去,“何苦这么费尽心思,说一声,难道还怕我不敢来吗?”   康建顿了下脚步,没想到黎夏念胆子这么大,面对未知的危险竟然一点都不怕,难怪后来三少会对她这么倾心。   毕竟给沈家当了五年之久的媳妇,黎夏念对恒诺的地形可是相当了解的,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处密室,康建敲了三下门,直到里面传来沈建元的声音,他才推开门。   紧接着不客气的推了黎夏念一把,导致她踉跄两步闯了进去。   还没等她稳住脚步,就听见了一道魂牵梦绕的声音,“妈咪妈咪妈咪,妈咪,我好想你哦!”   黎夏念的心一下就碎了,转头一看正是瑞瑞那张满是泪光的小脸,就算她再坚强再能忍,这一刻她都控制不住了,在她还没来得及感知的情况下,她的眼泪就流了一脸。   她的嘴唇难以自持的颤抖着,朝着瑞瑞跑了过去,“宝贝,妈妈的好宝贝,妈妈也想你。”   就在伸手即将抱到孩子那一刻,站在沙发后面的保姆一下将孩子给抱走了,紧接着两个保镖左右架住了她,将她往远处推搡,生生的将距离又给拉开了。   黎夏念拼尽全力的向前,瑞瑞也小脚小腿乱蹬乱踹着,想要挣脱开保姆扑进妈妈的怀抱里。   保镖的力量很大,黎夏念挣脱得两条胳膊都像似要掉了一样,她见孩子哭的更凶了,连忙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挺胸抬头的站好,抹了一把眼泪。   “瑞瑞不哭,既然太爷爷将你带来这里,就是愿意给我们相处的机会。”   瑞瑞一直都很懂事,听了这话果然不哭了,闪动着渴望的小目光看向了沈建元。   “太爷爷,你最疼瑞瑞了,你看瑞瑞想念妈妈多可怜啊,你就让我跟妈妈在一起吧!”   黎夏念又是一阵心酸,她派侦探暗中去找瑞瑞的下落,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虽然知道只要瑞瑞的身份不暴露,沈建元就会善待他,可她还是每天都揪着一颗心。   端坐在沙发里的沈建元依旧是一派黑首领的作风,两只手杵着拐杖,沉着一张阴森的脸。   黎夏念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老爷子,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想让我干什么?”   她心里如同擂鼓一般,担心沈建元会提出让她万劫不复的要求,他是吃准了用瑞瑞威胁她,她连灵魂都能出卖。   昏暗的房间,沉默让空气都变得凝固了,黎夏念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捏着裤线,她用余光朝瑞瑞看去,小家伙也在看着她,眼中还闪动着泪花。   不知过了多久,沈建元才说,“新城那片海域,有人暗箱操作,听说已经批给中粮集团了,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次的招标!”   黎夏念松了口气,原来指的是招标的事情,就算是他不说,她也会想办法推动工程进展的,这样一来正中下怀,她就有借口明目张胆的运作这件事了。   “没问题,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后的招标让恒诺中标,不过,老爷子能给我多大的好处呢?”   这么艰巨的任务,没想到黎夏念会一口答应下来,沈建元停顿了好半晌才说道,“6月13日是瑞瑞的生日,刚好是招标会第二天,如果成功,给你一天时间陪瑞瑞过生日。”   黎夏念傲然一笑,“老爷子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一块地皮就换跟瑞瑞独处一天,岂不是我亏了!”   沈建元用拐杖杵了一下地面,起身缓步走到她眼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别得寸进尺,算我仁慈让你跟他独处一天,就算我一丝好处都不给你,这件事你敢不帮我办?”   这话不假,只要沈建元用瑞瑞的安危威胁一句,她就得赴汤蹈火,她只是想尽可能的争取跟瑞瑞在一起的机会。   她拨开沈建元的手,“那今天给我一个两个小时,让我带瑞瑞吃个饭,否则我可是一点干劲儿都没有的。”   沈建元早就见识过黎夏念跟人谈判时的鬼机灵,转头看了一眼瑞瑞,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心肠再硬都是有感情的,他点头,“别跟我玩心眼,我会派人跟着你。”   听到这话,黎夏念兴奋的推开压制着她的保镖,跑到了瑞瑞眼前。   她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姿势去抱瑞瑞才好了,抓着他的小肩膀目光在他身上贪婪的游移着,长高了,也晒黑了,三分她的眉眼七分项子恒的神态。   她一把将瑞瑞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太好了,妈妈终于见到你了。”   小家伙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小鼻子在她身上用力闻着,“妈妈的味道,终于闻到妈妈的味道了。”   十分钟之后,黎夏念拎着瑞瑞从公司侧门走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她一出来就看到从车子里冲下来的男人,她不清楚项子恒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她朝他摇了摇头,用目光告诉他不要过来。   项子恒收住脚步,两只手紧紧握着拳头,看着牵着手的母子俩,他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他也一直在打探瑞瑞的下落,不得不承认沈建元黑色组织的实力,他想藏起谁,没人能找得到。   黎夏念俯身将瑞瑞抱起,特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给项子恒看,然后露出一抹此刻很幸福的表情。   项子恒欣慰的点了点头,更坚定了加快新工程的信念。   只是令黎夏念没想到的是,当她抱着孩子走到车边的时候,沈诺却突然出现,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爷爷说让我监……陪着你们。”   黎夏念身形一震,她还以为是派保镖跟着,居然让她跟沈诺独处,这怎么可能! 第232章 父子相见,情难自控   沈诺也很意外沈建元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让他监视黎夏念和沈铭瑞,凭借他对老爷子的了解,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将孩子送到黎夏念面前,为此黎夏念一定付出了什么代价。   沈诺接过黎夏念的车钥匙,朝那两名保镖摆了摆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车子启动,黎夏念紧紧搂着儿子,不停的将唇落在他的脸颊上,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此刻她已经没有闲暇去顾虑陪他们同行的人是沈诺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沈诺转头看向母子俩,这样的画面以前他不知看到过多少次,然而没有一次是这样令他心动、令他感慨的,原本他们也可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都怪他……   “想带瑞瑞去哪里玩?”   黎夏念没有抬头朝他看去,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太远的地方去不了,就去恒隆商场吧,里面有儿童乐园。”   “时间方面交给我,老爷子要是说你我兜着。”沈诺斩钉截铁,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一听说今天可以跟妈咪无限时的待在一起,瑞瑞雀跃起来,可他心中还有牵挂的事情,他伸出小手摸了摸黎夏念的肚子,“妈咪,那两个小妹妹呢?太爷爷说妈咪做了错事,小妹妹被抢走了,真的吗?”   黎夏念偷偷朝沈诺看去一眼,有他在这,她没法跟孩子解释,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去安抚。   “不是妈咪犯错了,是爸爸,不过那两个小妹妹应该生活的很好,等你们长大了就能见面了。”   沈诺将车子停在车位里,下车绕到副驾驶,绅士的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这一系列的举动和话语都让黎夏念有些吃不消,跟了沈诺这么多年,他都没这么自然的以爸爸自居过,更别提替她说话,还为她开车门了。   “沈诺,你不用这么刻意,你放心,我不会带着瑞瑞逃掉让你无法交差的,再说,我根本就跑不出沈建元的手掌。”   沈诺表情一僵,人啊,在该做的时候没有做就是失职。在不该做的时候偏要做就是殷勤。   他现在就算是当牛做马在她眼里也只能看到负担和厌恶吧,想他堂堂沈诺,阳城多少女人争先恐后簇拥着的男人,如今却只一门心思的想着她这一个女人,却还挨累不讨好。   见她抱着瑞瑞那么吃力,他伸手将瑞瑞抱了过去,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腰,“过马路,小心点。”   黎夏念心脏砰砰两下,把瑞瑞抱走是几个意思,是在全面防范她吗?   一辆车子从他们身后绕过,停在了停车场另一侧的空位上,项子恒明眸半眯,目光里透出一股子寒气,远远的注视着相拥在一起的三个人,画面还真是和谐的好似一家三口。   接到姚萱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赶往新城的路上,原计划是由陈美希引荐他跟新城市领导认识一下,结果他飞车回到公司竟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眼见着那三个人进了商场,项子恒摔门下车,周身散发着冰焰般的气宇,拥挤的人流马上给他闪开一条路,他就好像杀手一样冷着一张脸冲进了商场。   可等他进去,那三个人早就消失了,他茫然的站在一楼正厅四下看去,一拳头砸在了旁边的贩卖机上。   手机铃音响起,划开屏幕果然是陈美希打过来的,他的声音有些烦躁,“我今天过不去了。”   “什么?不来了,我都跟领导们约好了,你这不是放我鸽子吗?知道爽约的后果吗?”   陈美希急了,前些天在酒店共进午餐聊的挺愉快的,她还以为她的美人计终于奏效了呢,项子恒可是一块肥肉,要是能拿下他,很可能她爸就能凭借他的支持成为下一届的正局长。   项子恒也知道这事儿错在他,“我派我的特助过去,宴请的费用我会让他支付,下次的,我亲自登门谢罪。”   陈美希的重点全都在‘亲自登门’这四个字上,“那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待会儿我把我公寓的地址发给你,说好的,你务必要来。”   项子恒心急那对母子,敷衍的答应下来,“好,就这样,先挂了。”   将手机揣好,他朝服务台跑去,“儿童区在几楼?”   四楼儿童区域,黎夏念刚想掏钱,沈诺就结了账,他将童乐园的票递给黎夏念,“我们好像还从没一起陪他玩过。”   虽然跟沈诺不亲,可在瑞瑞心里沈诺毕竟是他的爸爸,平时听幼儿园的小朋友炫耀爸爸如何陪着一起玩,他心里别提多嫉妒了,他的小眼睛闪亮亮的,“爸爸真的愿意陪我一起进去?”   沈诺点了点头,将他拉到换鞋区域,蹲到他面前帮她脱了鞋子规整的摆在一旁。   黎夏念微微蹙眉,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画面,她快步上前,推开沈诺,“不要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这样让我很不习惯!”   沈诺看着抱着孩子走进童乐园的女人,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如果放在以前,这个女人用这种态度对他讲话,他恐怕早就出手打她了,他还真是混蛋,活该她现在对他爱答不理。   沈诺默默的走过去,拿过女人手里拎着的包和外套,“我帮你们看东西,你带儿子好好玩一天。”   黎夏念并不想依托他,不过拿着东西确实跟不上小家伙的速度,她没赞许也没反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妈咪,快来追我啊!”瑞瑞已经爬到了上一层,朝着她不停的挥着小手。   难得跟儿子在一起,她不想一脸低气压让儿子不开心,她扬起笑脸,就像个孩子一样夸张的朝瑞瑞冲去,“宝贝,我来了,抓你喽!”   看得出瑞瑞应该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悦耳,甚至笑得趴在地上直打滚,“天啊,救命啊,老巫婆来了,要吃小孩啦!”   黎夏念一把将他给擒住,拖进自己怀里,扒掉他的小袜子,一口咬住他的脚趾,然后捏着鼻子口齿不清的说,“瑞瑞的脚丫好酸爽哦……”   忽然,黎夏念有种被两道光看穿个洞的感觉,她扭头,童乐园绳网外近在咫尺的站着一个男人,两只手恶狠狠的抓着绳网直勾勾的盯着她。   此刻她嘴里还叼着瑞瑞的脚趾头,瑞瑞的另一只脚踩在她的额头上,姿势表情别提多不优雅了。   项子恒朝她勾了勾手指,一言不发,那双深邃的眸子就好像漩涡一样,一下就将她给吸了过去,“那个,你别误会,我不是跟沈诺约好的。”   正玩得开心,突然停了下来,瑞瑞的小表情闷闷的,可扭头一看是项子恒,整个人变得更加雀跃,“长腿欧巴,你怎么在这里?”   黎夏念一把捂住小家伙的嘴,回头朝抱着大包小裹的沈诺看去,前面楼梯上的柱子刚好挡住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瑞瑞掰开她的手,倒是聪明的压低了声音,“长腿欧巴,我也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按照约定帮我保护妈咪啊?”   这可是他的儿子啊,事发之后第一次相见,他伸手想要从绳网中穿过去,可他的手太大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黎夏念见他心急的样子,自然了解他的心情,“我带瑞瑞溜出去吧,你等着我们。”   “别,别给孩子留下不好的记忆,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对他说明一切,现在,这样就好。”   他怎么舍得让自己儿子做偷偷摸摸的事,怎么舍得让沈建元察觉异样后虐待瑞瑞,怎么舍得黎夏念抱着孩子被连追带赶……   项子恒从来没有如此感叹过,是他的错才让这个女人吃了这么多苦头,才让他的儿子寄人篱下。   瑞瑞虽然听不懂妈咪和长腿欧巴的对话,可他懂得他们眼中的情感,他将小手伸到绳网外面,摸到了项子恒的眼角,“看来长腿欧巴是真的很想我,都想哭了。”   项子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怂,都三十多岁了,竟当着孩子面流眼泪,可他真的控制不住。   黎夏念笑着,眼角也湿润了,“瑞瑞,亲亲他,他就不哭了。”   瑞瑞迷蒙的眨了眨眼睛,“真的吗?我这么厉害?”   说着他将脸凑到绳网旁,将小嘴高高撅起,口齿不清的呼唤,“长腿欧巴,我亲亲你,你要乖乖不哭哦!”   项子恒看着闭着眼睛将嘴伸出绳网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他朝黎夏念看去,小女人也很激动,明明微笑着却流了满脸的泪。   他握住瑞瑞的小手,不是将脸颊贴过去,而是干脆用嘴亲了瑞瑞的小嘴,仅一下,他就连忙转身背对,肩膀微微颤抖着,他儿子,他的儿子,瑞瑞,项铭瑞。   瑞瑞摇了摇黎夏念的袖子,“妈咪,你骗人,长腿欧巴怎么哭得更凶了?他是不喜欢瑞瑞的亲亲吗?”   “不是,他是太喜欢瑞瑞了,激动的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哦,我也喜欢长腿欧巴,也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他将小手伸出去拍了拍项子恒的肩膀,紧接着递给他一块糖,“我身上只有这个,给你吧,我最喜欢的糖果。”   项子恒抹了好几把眼泪才镇定下来,他抓着瑞瑞的小手,“等着我,我一定会将你夺回来的,让你永远跟妈咪在一起。”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沈诺的声音,“夏念?瑞瑞?” 第233章 为了儿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黎夏念心跳骤然加快,连忙贴近瑞瑞的耳朵,“听妈妈的,什么都不要说。”   瑞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沈诺就走上楼梯站在了她们身后。   “怎么了,我看你们俩坐在这里好半天没动。”说话间沈诺看到黎夏念眼圈通红,连忙蹲了下来,“是哪里受伤了吗?”   黎夏念揪着一颗心偷偷朝绳网外看去,这才缓了口气,不知何时项子恒已经离开了。   瑞瑞奇怪了一句,“哎,人呢?长腿……”   “脚腕,我刚刚不小心崴了脚腕。”   黎夏念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沈诺的注意,他将怀里的东西放到角落里,坐到她对面将她的脚捧起。   黎夏念连忙往回收,“没什么大不了的,歇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能没事儿,都痛哭了。”沈诺腕力很大,执意将她的袜子脱掉,揉在了她的脚腕处。   身边跑过来几个跟瑞瑞同龄的小孩儿,瑞瑞马上抛却一切的跟了上去,“妈咪,我跟小朋友们一起玩,你歇会儿再来找我。”   此处是楼梯转角,除了偶尔跑过的小朋友就只有他们两个,黎夏念向后退去,推了推沈诺的手,“沈诺,我们俩现在是离婚关系,况且我们婚内都没有这样过,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沈诺揉脚腕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闷着头又继续,“你是瑞瑞的妈妈,我是瑞瑞的爸爸,这层关系永远都断不了。”   “你明知道瑞瑞不是你的……”黎夏念皱了一下眉头,应该是触及了沈诺的底线,他的手下了力道。   被激怒的沈诺终于抬头看向了她,一点点的向她爬了过去,将她堵在了角落。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黎夏念两手抵住他的胸膛,“沈诺,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要是敢非礼我,别怪我……”   不客气三个字还没说出来,沈诺突然就扑了上来,一把将她揉进了怀里,“别动,就这样待会儿。”   黎夏念挺着笔直的身体,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以沈诺过去的性格,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然而她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沈诺没有强吻她,也没有猥琐她占她便宜。可仅是被他抱着,她都不愿意。   黎夏念奋力的推搡着,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留这最后一层关系,别把瑞瑞夺走。”   黎夏念一惊,沈诺的话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一样,她结巴着,“我、我哪有那个能耐。”   沈诺将额头埋在她肩头,“我愿意原谅你们,也愿意保守秘密,别跟我断得一干二净。”   他这话说的很小声,黎夏念根本没听见,她猛地用力将沈诺推开,“沈诺,你别过分,如果再这样,以后工作上我们也不要碰面了。”   黎夏念爬起来从他身上跨过去就往瑞瑞那边跑去,才刚融入瑞瑞和小朋友之间的游戏,就听童乐园里的扩音器传出了紧急通知。   “那位是沈诺先生的家属,请马上到售票口来。”   黎夏念疑惑了一下,拉着瑞瑞快速跑到楼梯口,之前她跟沈诺争执的位置上有一小滩血迹。   她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抱起瑞瑞冲到售票口,一群工作人员正围着沈诺,而沈诺满头虚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捂着胃难以自持的呻吟着。   毕竟人命关天,就算有天大的深仇大恨她也无法坐视不管,她从包里翻出手帕擦在他额头上,“怎么回事儿?不会是刚刚就开始痛了吧?”所以不是突然抱住她,而是摔进了她怀里?   沈诺烦躁的推了她一下,“我没事,你带孩子玩去吧,救护车一会儿就过来了。”   他在这里痛的要死不活的,让她怎么带着孩子愉快的玩,她的良心还没泯灭到对别人生死不顾。   “行了,少说两句节省节省你的体力吧!”   没想到黎夏念这话刚说完,沈诺就昏过去了,她朝他脸上拍了好几下都没能将他叫醒。   围观的人群突然闪开,项子恒一把抓住黎夏念想要去扶沈诺的手,目光极不友善的瞥了她一眼,“带孩子去,没见瑞瑞被吓到吗?我送他去医院。”   很明显是吃醋了,黎夏念乖乖退后两步,目送项子恒跟急救中心的人一同离开。   应该是接收到了讯息,很快就有保镖抵达童乐园,站在门口监视她跟瑞瑞的一举一动,时间一到,保镖就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冲到了她面前。   “黎小姐,不要意思,已经三个小时了,小少爷得跟我们回去了。”   正玩得兴高采烈的瑞瑞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紧紧抱住黎夏念,“妈咪,我不要跟你分开,妈咪……”   黎夏念也紧紧回抱住儿子,“不能通融一下吗?再多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还不行吗?”   保镖一脸为难,“黎小姐,你应该很了解老爷子的脾气,我也很同情你们母子,可惹怒了老爷子,绝对没有好结果。”   说着一个保镖控制住了黎夏念,另一个保镖将瑞瑞从她怀中抢走。   瑞瑞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得连呼吸都要断了一样,黎夏念揪着一颗心奋力的往儿子身边冲,“一句话,再让我跟瑞瑞说一句话不行吗?”   保镖有所动容,“好吧,快点说,老爷子的车就在外面等着。”   黎夏念连忙脱下身上的外搭,塞进瑞瑞的怀里,“这个有妈妈的味道,等味道散了的时候,就是妈妈接你的时候,乖乖听太爷爷话,不要惹他生气,乖乖吃饭,长得壮壮的,等着妈妈。”   瑞瑞呜咽着,将她的衣服紧紧抱在怀中。   黎夏念在他那张小脸上亲了好几口,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保镖带走。   偌大的商场,吵杂的声音,而她耳边却只有瑞瑞的哭声不断回荡。   拿下新城的招标,陪瑞瑞过生日,促进新城工程,推动项子恒的计划、夺回瑞瑞、夺回瑞瑞……就像魔咒一样她在心里反复的警醒自己。   她追出去时,沈建元的车子已经启动,瑞瑞还在哭着,一张小脸贴在车窗上,两只小手用力的拍打着,“妈咪,妈咪……”   黎夏念疯子般的朝车子追去,一把抓住了车门,“老爷子,希望你一言九鼎,我会拿下这次的招标,6月13日,一定要让我陪瑞瑞过生日。”   沈建元端坐在车厢里,连道余光都没有给她,车子越开越快,将她远远的甩开,开出十米远又一脚刹车停了下来,副驾驶车窗摇下,一个文件袋抛了出来,紧接着一脚油门彻底开走了。   黎夏念摔得不轻,看到文件袋连忙爬起跑了过去,她将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房卡,上面写着新城国标商务酒店1606房间,入住时间是明晚,然后便是一盒避孕药。   沈建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让她去陪|睡,看样子他都已经跟对方约好了,想必对方也同意了只要陪|睡就让恒诺中标的事情。   男人,到头来只会用这种烂招数,可为了瑞瑞她没法不去一探究竟。   在黎佳没有揭发瑞瑞的身世之前,她必须将瑞瑞从沈建元那里夺回来,否则她的宝贝儿子性命堪忧,如果瑞瑞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用活了。   “摔痛了吗?让我看看!”   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黎夏念吓得手一抖,连忙将文件袋捏成一团塞进了背包里,心虚的面向男人,“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项子恒想说我担心你啊,所以将沈诺送去医院就折回来了,可他不习惯说这么矫情的话,只是拉过她的手将袖子撸起来,果然看到了手肘处的擦伤。   黎夏念痛得嘶了一声,马上就看到项子恒皱了眉头,“我没事,真的,一点都不痛。”   嘴硬,还说不痛,他看着都痛了,反正今天新城那边也爽约了,索性公司也不去了,他将她安顿进车里,“稍后我会让古特助来帮你取车。”   说着拿出手机给姚萱拨了过去,“黎夏念我带走了,公司那边你盯着点,有事给我电话。”   黎夏念错愕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跟姚萱联系上的?”   项子恒启动车子,深沉的嘴角吐出两个字,“你回黎胜第二天。”   天啊,她还在气他怎么就这么放心她回黎胜,每天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原来是买通了她身边距离最近的人,她忍不住低声嘟囔,“姚萱还真是当叛徒的材料。”   虽然语气里带着点埋怨的小音调,可她心里是温暖的,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却将一切都为她做好了。   “姚萱说是沈建元找你,别想瞒我,那老头子又想让你干什么?”   黎夏念看向男人的侧脸,心里有所犹豫,说了他肯定不让她去,不说出了事他肯定会生气,瑞瑞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似乎坦诚才是相处之道。   黎夏念刚想张嘴,项子恒的手机突然想起,他将手机翻出,看到上面的名字之后一脚刹车停在了路旁,然后推门下车,“我接个电话。” 第234章 酒店赴约,深入危险   这样的避讳让黎夏念心里很不舒服,尤其屏幕上还是陈美希三个字,她扭头朝车窗外看去,男人已经远远走到灌木丛的另一侧,见男人不注意,她推门溜下车凑了过去。   只听男人说道,“你家地址我已经收到了,明晚?好吧,那我就明晚过你那里去。”   直到吃饭的时候项子恒才跟她提起,“明天我要出差,估计得两天才能回来,你要是有什么紧急事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李闯,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了。”   黎夏念正低头夹菜,听到他这话手一抖,菜掉在了桌面上,她知道今天见到瑞瑞对他触动也很大,他肯定是急于求成了,结论就是很可能为了加快工程的事情同意陈美希的要求。   她将筷子落在碗上,踌躇了片刻,起身绕过餐桌走到了他那侧。   毕竟是要背着她去别的女人家里,项子恒有些心虚,他也将手中的筷子落下,仰头看着她,“原本今天我就该去的,放了新城市领导的鸽子,我总该去赔个罪,我这边的事情你不必操心,进展得都很顺利。”   黎夏念暗暗咬唇,这一刻看着他说谎,她心里很不舒服,她抬腿,一下就跨座在他腿上,纤细的手臂环绕住他的脖子,与他近距离的对望。   两人的脸颊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项子恒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下意识的别开目光,“别闹,再不吃菜凉了。”   黎夏念歪头追上他的视线,又近了几分,与他的呼吸彻底交融在一起,“能不去吗?”   项子恒楞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黎夏念将脸窝进他的肩头,说话时的气息全都喷洒在他的脖颈上,“我不想你去,让沈诺去不行吗?”   项子恒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推起来,“你这是在耍什么性子?简直无理取闹!”   看得出他脸上埋怨的情绪,似乎觉得她太任性太小孩子气了,可她就是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又是对她说谎、又是任其他女人宰割的样子。   黎夏念再度扑上去搂住他,嘴唇不停的亲吻在他的脖子和脸颊上,“你别去,新工程的事情总还有别的办法,要不然你就带我一起去。”   带她一起去?带她去还怎么办事情,还没等跟陈美希谈,他们就得被轰出去。项子恒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拖延或是废话,猛地起身,将她推到了隔壁椅子上,饭也不吃了,“明天还要早起,我先睡了。”   黎夏念内心深处有种被冷落的感觉,明知道自己的男人要去赴另一个女人的约,而且很可能是约.炮,可她却连阻拦的勇气都没有,一面是心爱的儿子,一面是心爱的男人,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眼看着项子恒上了二楼。   就这样辗转忐忑了一夜,凌晨三点她就无法忍受的爬了起来,直奔项子恒的房间,她在门口转了两圈,她跟他有约定的,只要规规矩矩一个月,他就会任她随意处置一天,眼下她都已经熬过半个月了,就这样前功尽弃?   黎夏念沉了口气,不管了,就算他发怒生气,今天她也不能让他走。   因为她都好久没半夜闯上门了,项子恒早就没了防范意识,房门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给打开了,昏暗的房间,男人睡姿优雅的贴着大床一侧,可能是梅雨天气已经过去,他的骨骼也不再那么痛了,他睡得一脸安稳。   黎夏念站在床边欣赏了好一阵才一掀被子钻了进去,从后面扳过他的身体使劲儿往他怀里拱,所谓女人的矜持,在这个闷骚男面前她早就没有了。   然而这么大的举动并未唤醒男人,她皱眉表示不满,伸出手指将他睡衣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黎夏念很满意现下他的身材,因为是被她一手照料出来的。   她又往前拱了拱,将冰凉的脚伸进他的腿中间,见他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又将胸口送了上去摩挲了两下,然而男人还是酣睡如初。   黎夏念撇了撇嘴,将一只胳膊伸进他的脖子下另一只胳膊也缠了上去,就好像一直树袋熊一样,全方位立体化的围在了他身上。   “项子恒,你这头猪!我今天非让你破功不可!”一不做二不休,黎夏念一闭眼吻了上去。   她还没试过跟睡得沉沉的男人接过吻,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攻城略池,可他一点互动都没有,实在是令她无所适从,连空气都尴尬了。   捉弄了一会儿,她就退出来了,仰着脸看着男人,怎么办,睡觉这么死的男人,就算被陈美希生吞活剥了估计都不知道,她哪放得下心啊!   说实话,这么大胆又毫无下限的事情,她也就有胆在如此漆黑且男人还在睡着的情况下做得出,毕竟她的实战经验并不多。   黎夏念在他胸口折腾了好半天,觉得自己彻底符合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女性形象,她抬眼,男人原本平静的连忙似乎起了那么点波澜,眉头微微蹙着,嘴角也紧抿着,难道是醒了?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项子恒?”   没有回应,似乎只是感到身体不适才做出了条件反应。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于是乎又往下移了几分,小嘴对上了他肚皮狠狠的吸了一口,当即一个吻痕就留在了他的肌肤上,黎夏念眼睛一亮,抓着他的腰就吻开了……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男人也没醒,这场独角戏她是实在演不下去了,再加之烦得一宿没睡,她的脑袋一枕上男人的胳膊困意就上来了,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睡着了。   几分钟之后,男人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在他身上上蹿下跳的女人终于安稳,这才收紧手臂。   不是他不想要她,只是他要不了她。男人在床.事上总会自尊心过强,害怕无法满足对方,害怕被对方嗤笑,他不清楚以他这幅犹如散架子的身体能坚持几分钟,或者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譬如刚刚,他被她做了那么色的事情,下面却丝毫反应都没有,他心里明明悸动的要命,却没有显露出男人的一面,他真的要捆绑才26岁的她吗?要让她一辈子都享受不到身为女人的性福吗?   项子恒将脸埋进她的长发里,无法真正的拥抱心爱的女人,这种痛苦真的生不如死,可这种事他没法对她坦诚相待,要他怎么说,说他不举吗?说他已经丧失男性功能吗?   “夏念,我该拿你怎么办?将你让给别人吗?钟泽?还是……不,我不要!”   项子恒伸手摸了摸被她吻过的地方,这丫头究竟在担心什么,他对她都不能燃起欲.望,更何况对别人了。   一觉睡到闹铃大作,黎夏念伸了个懒腰,忽地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头朝四周看去,她有点睡蒙了,没错她还在项子恒房间,然而身侧却是空的。   项子恒发现她爬床竟然没有揪着她耳朵将她叫醒,也没有斥责打骂,好奇怪啊,可是人呢?   黎夏念迅速翻身下床跑进浴室,没人,紧接着又往楼下跑,到处都是空的,她又折回项子恒的房间,这才发现衣柜里少了一套衣服。   走了,他去新城了,背着她去陈美希家了。   黎夏念颓败的跌坐在大床上,她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总是一次次的推开她,明明对她很好,却就是让她感觉不到那份深刻的爱意。   就好像残兵败将一样,她耷拉着脑袋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发呆,好一会儿她伸手将那个文件袋拿了起来,犹豫着将里面的房卡和避孕药掏出。   就在此刻姚萱的电话打了进来,“黎经理,昨天你吩咐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真的打算去新城?”   “等着吧,半个小时我就到公司,你把图纸给我送到楼下来。”   黎夏念重重的沉了口气,像是做了某个决定,她原本做了两个打算,如果能留住项子恒,他们两个就共同商量应对办法,如果留不住,那她就只能按照沈老狐狸的安排去赴约。   她将衣柜拉开,选了一件‘战袍’,是她以前在黎胜参加宴会时的风格,然后画了一个妖娆的妆,这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离开别墅。   黎胜门前,姚萱将一份设计图递进车窗里,还有一叠新城局长的个人资料,“这个虽然是通过熟人查到的资料,但也不能全信,还是堤防点比较好。”   黎夏念点了点头便启动了车子,刚要开走,姚萱不放心的抓住车门,“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件事别跟项子恒汇报,我会亲自跟他说的,记住没有!”   嘱咐完这句,黎夏念就踩了油门。   姚萱追了两步,一脸焦急,虽说资料上显示新城局长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可男人这东西谁能保证,尤其黎夏念打扮起来还那么惹眼。   一辆车从对面马路飘逸般的转了过来,一脚急刹车停在了姚萱面前,车窗摇下,“刚刚开走的是黎夏念?” 第235章 情敌联手,护她周全   “沈、沈总!”突然飞驰过来一辆车子,姚萱吓得结巴了一下,“沈总昨天不是住院了?”   沈诺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胃,“没什么,胃溃疡而已。”   胃溃疡到吐血的地步还说没什么,姚萱有些佩服沈诺的敬业精神,“沈总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也得过轻度胃溃疡,很痛的。”   沈诺没闲情跟她多说,“刚刚是黎夏念的车子?我看她好像打扮的很隆重的样子,她要去哪?”   “这个……”黎夏念都不让她跟项子恒说呢,更不可能愿意让前夫沈诺知道吧?   沈诺急了,说话语气有些粗暴,“别他妈的吞吞吐吐,快说,昨天我爷爷肯定拿瑞瑞威胁她了吧?她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   姚萱吞了吞口水,认识沈诺也有四五年了,不过还是第一次看他为了黎夏念的事情这么焦急,“新、新城,她去见新城土地局局长了,沈老爷子给了她一个文件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她还没说完,沈诺就启动了车子,“该死的!”紧接着一脚油门窜上了马路。   新城与阳城相隔一个城市,车程需三个小时,上了高速沈诺就将油门踩到了底,然而直到下了高速口他也没有追上黎夏念的车子。   他有点懊恼曾经教那个女人开车,而且还像魔鬼教练一样,逼着她将车子开成了方程式赛车的速度,如今他的车技今不如她。   新城虽然不大,但也街路无数,沈诺有种茫茫人海的感觉,他开着车子在旧城区转了两圈一点思路都没有,只能给康建打电话。   都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接到电话康建第一句问的就是,“我到医院,医生说你已经强行出院了,可公司里也没有你。”   “康建,昨天是你打着我的旗号将黎夏念骗到恒诺的,对吧?你一定知道老爷子的计划,说,老爷子究竟给了黎夏念什么?”   沈诺的语气一听便知已经火冒三丈了,康建碍于老爷子的威严,不敢乱说,班上没有给出回应。   “你究竟是我的人,还是老爷子的人?我为什么会连续住院,难道你不知道吗?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对我很重要!”   康建被他吼得一缩脖子,终于结巴着回答,“老爷子给了她一张房卡还有一个避孕药,应该是……”   已经不需要听下去了,沈诺切断电话,他太知道瑞瑞对那个女人的重要性了,为了瑞瑞就算是让她去死她都会毫不犹豫,更何况是陪男人,他给当地警局指挥中心打电话。   “帮我查一个女人,看她入住了哪家酒店。”   黎夏念还是第一次来新城,对路况不是很熟,她将手机导航打开,在城区里绕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找到地方。   临进酒店之前,她打了几通电话,都安排好才坐上电梯。   1606房间,她将房卡掏出,叮地一声房门解锁,大门敞开的一瞬间,里面的烟气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在看清里面的人时,她连忙后退,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看样子已经等她很久了。   见她出现,坐在靠门边椅子上的男人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说话时嘴上叼着的烟上下摆动着,“黎小姐未免来的太晚了,这都下午了。”   黎夏念使劲儿往外抽手,“对不起,我好想走错房间了,放开我。”   男人看着她手中的房卡,笑得邪魅,“能拿着这间房卡的人,怎么会错,果然如同沈老爷子所说,还真是个绝色尤物。”   黎夏念实在分不清这三个人之中哪个是局长,看起来都是一副官宦样,“既然说我没走错,那至少拿出证件来让我看看,白白付出‘劳动’的事情,我可不干。”   一听她说话声音这么甜美,姿态又这么妖娆,丝毫胆怯的样子都没有,拉着她的男人松了手,“你这女人挺有点意思的,行,就给你看看我们的证件。”   很快三个证件递到了她的手上,她逐一端详,又跟查到的资料照片比对了一下,端坐在沙发正中间的是局长,而其他两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黎夏念随手打开身上的窃听器,这才笑着走了进去。   客房门关紧,其中一个就迫不及待的搂住了她的肩膀,她没挣脱,只是捂着嘴皱着眉头,“环境这么查,一点情调都没有,先把窗户打开缓缓气,满屋子的烟味。”   黎夏念娇嗔的语气把三个老家伙骨头都给挺酥了,其中一个连忙配合着推开了窗户。   一对三,亏沈建元那个老畜生想得出!   黎夏念婀娜着坐进沙发,三个男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就好像探测仪似的,一直用猥琐的视线盯着她的身体。   这种场面黎夏念见多了,对于男人火热的目光她也习以为常。   “黎小姐知道沈建元让你来这里是干什么吗?”发话的人正是她的目标人物。   黎夏念点头,“让我哄局长开心,好让恒诺中标。”   尽管画了比较成熟的妆容,可童颜的脸庞还是挡不住她的年龄,男人有些怀疑她究竟懂到那种深度,“你真的了解如何哄男人开心?”   黎夏念微笑着眨了眨眼,“我哄男人开心向来手段高明,要不要试一试?”   三个男人相互对望,主动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   坐在近处的男人马上采取行动,搂着她便亲了上去。   黎夏念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娇艳一笑,“这么直接人家可不喜欢,不如来玩一个刺激,等气氛上来了再做也不迟。我可是打算跟几位玩一天一宿的,难道,你们怕了?”   一天一宿?男人们眼冒桃花,再加上她的激将法,一个个都跃跃欲试起来,“谁怕了,别说是一天一宿,就算是不眠不休老子也不怕!”   温泉疗养中心附近的一幢别墅里,项子恒不耐烦的举起手腕,他都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了,眼看着天色已经变暗,可陈美希说的那几个市领导一个都没到。   他起身朝陈美希说在的书房走去,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催促了,陈美希那边也一直在跟领导们联系着,昨天他爽约,也不怪那些人会生气。   刚要敲响书房门,就听到陈美希讲电话的声音,应该还在跟生气的领导们求情。   项子恒心里感激,没想到陈美希竟这么上心他的事情,他合计着事成之后应该买些礼物作为答谢。   刚要转身会客厅,里面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沈老爷子放心,既然你已经将人给我引到这边了,工程的事我就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过事后那个女人要是报警强.奸的话,沈老爷子可要作证她是自愿送上门的。”   停顿了几秒,陈美希又接着说道,“我在客房里装了窃听器,会将那三个领导强.奸那个女人的全过程都录下来,到时候不怕那三个人不将地皮批给恒诺。”   哐当一声房门被踹开,吓得陈美希手一抖,连忙挂了电话。   项子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刚刚说的沈老爷子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   呼吸一下就断了,陈美希用力掰开他的手,剧烈的咳嗽起来,“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项子恒一下就了然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沈建元和陈美希的圈套,他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两个人是怎么搭上的,转身就往外跑。   刚要拉开别墅门,女人就从身后扑了上来,“项少你别走,我不要什么名分,只要跟我在一起,凭借恒诺总裁的身份就能让我爸成为下一任一把手,再说我是真的很看好你。”   项子恒毫不客气的将她甩开,他是做好了被陈美希揩油的心理准备,但他没做好黎夏念被算计的心理准备。   他将房门拉开,不知何时外面竟站了两个打手,将毫无准备的他一把推到,紧接着别墅门被锁紧。   陈美希借机爬到他身上,速度极快的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项子恒猛地推开,嘴角被对方生生的扯开了一道口子,他起身一巴掌扇了过去,直将她扇得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起来,“你知道她在哪吗?新城这么大,酒店那么多,等你找到她,天都亮了。一个跟三个男人同睡的女人,你不嫌脏!”   项子恒的心就好像被生生豁了一道口子,“要,被多少男人玷污,她在我眼里都是最干净的!”   项子恒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果然找到了窃听的软件,他将音频打开,男人猥琐的声音马上传来,“你给我让开,下一个该轮到我了,我的小黎黎,我来喽!”   应该是喝了酒,黎夏念口齿不清的说着,“让我歇会儿,我好累啊,做不动了……”   项子恒曾用过这种软件,比较熟悉,他颤抖着双手调出了黎夏念所在的位置,他将哽在喉间的酸楚压下,沉了口气,一把拉开房门跟外面那两个打手对决起来,不要命般…… 第236章 让人又爱又恨的虚惊一场   黎夏念脚步摇晃了一下,扶着墙,手里攥着刚刚跟局长签订了土地合同。   好久没有这么玩命的喝酒了,此刻她眼前的地面都是扭曲的,她用力拍了拍胸口,朝着横在床上的三个男人挥了挥手,大着舌头说道,“今晚玩的真开心,下次有机会再聚,这个,谢谢了。”   除了土地局局长还是清醒的,另两个人早就打着鼾昏睡过去了,毕竟年龄大了,这种玩法他们似乎吃不消。   咔嚓一声,房门解锁,黎夏念一手抓着包包、一手拎着高跟鞋,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她才刚在门外站稳就看到有个男人从电梯间冲了过来,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瞧着对方呵呵的笑,“咦?你怎么来了?可我现在想要的人不是你啊,我要去找项、项……那个抱都不愿意抱我的男人。”   说着她就在包里胡乱的翻了起来,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胡乱的戳着,电话根本就没打过去,她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你在哪啊,过来啊,你是不是已经跟那个女人……睡、睡一块了?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冷漠呢?难道我不够乖吗?”   沈诺气喘吁吁的在她眼前站定,她的头发披散着,裙子的肩带已经滑落,露出了里面的胸衣,还有裙摆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子,走路时整条腿都露在外面。   沈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墙站稳,“是这间房对吗?是里面的混蛋欺负你了?你等着,我他妈的宰了那几个兔崽子!”   即使靠着墙,黎夏念依旧摇摇晃晃的,她伸手一把抓住沈诺,“别、没、我自愿的。恭喜我吧,我拿到合同了,我可以给瑞瑞过生日了!”   沈诺看着犹如一朵凋零的玫瑰般的女人,一拳再砸了墙壁上,“沈建元、沈建元,那个混蛋怎么可以逼你做这种事情你啊!”   黎夏念痴痴的笑着,目光一点焦距都没有,“好大的胆子啊,要是让那老狐狸听见你骂他,就死定了。”   说着她转身沿着墙壁往电梯间走,紧紧的抱着装有合约书的包,眼前的路光怪陆离的晃动着,头重脚轻的她每走一步都像要摔倒一样。   沈诺连忙从身后追上去,俯身想要将她打横抱起,她却突然狂躁起来,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敌视着沈诺,“不要碰我,我好累的,浑身都酸痛。”   沈诺的眉头一下就皱成了一个川字,一把搂过她的腰,“黎夏念,你个疯子,既然这么想瑞瑞,那就回到我身边啊,别这么糟蹋你自己啊!”   黎夏念歪歪扭扭的挣扎起来,“不要,我不要回到你身边,你给我的苦我已经吃够了,我曾想过爱你啊,一次两次……一百次,只得到了痛彻心扉。”   人喝醉了,心里总会腾升很多感悟,结婚五年孰能无情。   电梯抵达一楼,黎夏念推开沈诺,尽量让自己走得姿态高雅,刚走到大堂她就停住了脚步。   男人满脸是伤的闯了进来,早上离开时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被扯坏了好几个纽扣,露出的胸膛上挂着鲜艳的口红印,还有嘴角也有口红印,甚至还有亲吻过激咬破的痕迹,给人一种刚刚纵.欲过后的感觉。   随后一道女人的身影扑了上来,从后面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腰,趁着男人发愣的时机,大庭广众之下将手伸进了他的衣襟摩挲起来。   即使是酒醉后的黎夏念都因这场面愣在了原地,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是的,这个男人不是贪图美.色,他的妥协只是为了就瑞瑞,所以,她不能怪他,可她控住不止心碎、控制不住眼泪。   她光着脚站在大理石地面上,伸手捂住肚子,突然间好痛,痛得她都要痉挛了,忽地眼前一黑,她摇晃着倒了下去。   她听见陈美希惊呼了一声,“血,她那里流血了,肯定是被、被那三个老色.魔玩的。”   男人怒吼了一声,“你闭嘴!”紧接着是清脆的抽耳光声,再然后她的身体被谁抱了起来,味道很熟悉,但却不是项子恒的。   她知道沈诺在抱着她跑,她迷糊的睁了下眼睛,越过沈诺的肩膀看到项子恒也在跑,她想说她没事儿,但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沈诺将黎夏念放进了后车厢,快速坐进驾驶位,刚要启动,项子恒就冒着被撞伤的危险拦在了车前。   车子再度启动,直奔就近的医院。   一路上项子恒表情凝重的看着怀中的女人,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们三个人竟坐在同一个车厢里,碍于沈诺在,他什么都不能说,就连抱着她都不能表现出情意绵延,他的目光由上及下,最后落在了她的腿上,淡淡的血迹还在不断的蜿蜒着。   他想起那次他被沈诺刺激,用震.动.棒虐她时似乎也是如此,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她那么挽留他不要走,他不离开就好了。   车子还没停稳,项子恒就推开了车门,抱着黎夏念跳下车飞快的往妇科跑去。   因为颠簸,黎夏念胃里翻江倒海起来,在他怀中干呕了两声,闻到他身上全都是陈美希的香水味,她就心酸的眼泪扑簌,“我讨厌你,你身上全是别人的味道。”   “洗,待会我就狠狠的洗下去!”   黎夏念还是不甘心,她将手里紧紧捏着的包往他身上推了推,抽泣着,“师父啊,我拿到了,合约书我拿到了,不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是我的,你是我的……”   “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谁都无法从你那里把我夺走。别说话了,乖一点,让医生给你看看。”   项子恒俯身想要将她放在床上,可她两只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不要,我没病,我不要看医生,我就喝多了而已,肚子,你用手摸摸我的肚子就行,那里痛。”   项子恒眼圈泛红,还说没事儿,那得是遭遇了怎样的虐待才能导致血流不止啊,“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帮你揉肚子。”   项子恒半俯着身体,任由她抱着,朝医生示意了一下,“就这么看吧。”   几分钟后,医生看着搞得跟生离死别的两个人,无奈的笑出声来,“已经检查完了,没有性.侵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项子恒错愕了一下,轻轻推开已经昏过去的女人,“你们有没有认真检查,她腿上的血。”   “哦,血啊,应该是突然来月经,没有准备卫生巾的原因吧。”   项子恒整个人都瘫了一样跌坐进身后的椅子里,“那她为什么昏了?”   话音刚落,黎夏念翻了个身,由于姿势不对打了声鼾。   这下连项子恒都无奈的笑了,真真是被这个女人给吓死了,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她怀中的包拿过来,里面有一份合同,白纸黑字局长手印,还有一盒避孕药,一粒都没有动。   “先生,你需要去准备几样东西,换洗的衣物,包括内衣,还有卫生巾,记住要大尺寸的,这位小姐应该是着凉了,最好再买点红糖和大枣。”   虚惊一场,项子恒起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帮她盖好被子这才走出病房。   刚一出门就碰上沈诺了,他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担心刚刚他所表现出的急切被沈诺看穿。   然而沈诺只是拍着他的肩膀松了口气,“真是被那女人吓死了,搞了半天她早就安排好了。”   项子恒迷茫的看着沈诺,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沈诺将手里的U盘举起,“刚刚有侦探和保镖追上来讨要雇佣费,这女人在进酒店之前早就安排了大量的打手,一旦发生状况就会冲上去救她,雇了那么多人害我钱包都掏空了。”   项子恒转头朝病房里昏睡的女人看去,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真是败给她了。   沈诺也笑了一声,“我留在这里就行,我看你跟陈美希……挺惨烈的,你去把身上的伤处理处理。”   项子恒兜里揣着那块地皮的合约,眼看着终于能够按照他的计划进行,非常时期他不能打草惊蛇,“医生交代让买几样东西,等我买回来再离开。”   沈诺点头,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门刚关上,项子恒就百米冲刺的朝医院对面的超市跑去,他怎么可能安心让那个女人跟沈诺独处,就算是被拉了小手他都不愿意!   十来分钟他就飞奔回来了,在病房门口缓了口气才进去,然而病房里没有沈诺只有酣睡的小女人,不多时他的手机就响了。   “夏念可能要麻烦你了,我负责的温泉工程出现问题,我急着赶回去,你跟她说,瑞瑞生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   沈诺自顾的说完就挂了电话,项子恒恨得牙痒痒,什么一家三口,那是他儿子!   护士推门提醒了一声,“快点帮她换衣服,我们好打点滴。”   项子恒将衣裤取出来,又接了盆温水,帮她擦干净腿上的血迹,然后拎着小裤裤和卫生巾皱了皱眉,这个带翅膀的东西该怎么贴…… 第237章 甜甜蜜蜜,博得老妈同意   项子恒将衣裤取出来,又接了盆温水,帮她擦干净腿上的血迹,然后拎着小裤裤和卫生巾皱了皱眉,这个带翅膀的东西该怎么贴……   宿醉、头痛、甚至浑身都是酸痛的,黎夏念悠悠转醒,还没睁开眼睛就呻吟了一声。   “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女人亲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看去,是夏惠文。   黎夏念霍地起身,“妈,你怎么在这?”由于动作太急,她马上就感受到了下身咕噜一下,紧接着就是血流成河的感觉。   她连忙掀开被子担心大姨妈会将衣服弄脏,这一看才发现昨天穿的裙子已经变成了裤子,她朝里面看去,崭新的小内,上面服服帖帖的垫着一个绵柔小翅膀。   黎夏念有些不好意思,都这么大人了竟然还让老妈帮忙换衣服垫卫生巾,“谢谢妈!”说着她用手捂住脸,嘟囔了一句,“真丢人啊!”   夏惠文将红糖大枣水递给她,“是挺不好意思的,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都没在来月事的时候让男人给换过贴身衣物。”   黎夏念正含了一口水,听到这话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噗地一口全都吐在了地上,呛得直咳嗽,“男人?你说男人?”   她那喝断片的记忆缓缓回笼,她记得昨晚刚一走出客房就看到沈诺了,后来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还看到项子恒了,她的心都要抽吧成一团了,黎夏念口中所指的男人究竟是哪个?   她的大脑里马上浮现出不可描绘的画面,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无论是哪个男人帮她处理的,她都觉得情何以堪。   她扬起欲哭无泪的脸提着勇气问了一句,“是、是谁照顾我的?”   夏惠文揶揄的笑着,两手环胸居高临下,就好像她闹了一个终极笑话一样,“你希望是哪个男人?”   黎夏念急得一拍床,“妈!你就别闹了,没看到我都要纠结死了吗?”   正在这时病房门推开,男人手里捧着两包卫生巾进了门,“伯母,你说的是这种超长夜用型的,还是这种安睡裤?”   四周的空气绝对凝固了,黎夏念愣愣的看着那个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高大上的男人,尴尬的同时又莫名的有一种喜感。   项子恒也僵住了,他是被夏惠文逼着跑去买卫生巾的,昨天他买了一大堆东西,随便拿了包最贵的卫生巾混在其中,结账的时候都觉得脸被收银员盯得滚烫。   今天他按照夏惠文的要求站在超市货架前研究了好半天,连推销员都凑过来跟他一起研究了,那种感觉,就跟脚底下踩了指压板一样,浑身都不自在。   没想到床上的小女人竟然醒了,而且还用这种见了鬼的目光看着他,他那捧着卫生巾高高举起的手突然就无处安放了。   时间定格了至少五秒钟,黎夏念忽地扯起被子像鸵鸟一样将头埋了进去,哭丧着,“不会吧?怎么办?我的淑女形象……还让我怎么见人啊?”   黎夏念的小心情矛盾的不要不要的,一面庆幸着留到最后的人是项子恒,一面又满脑子飞画面,那个男人可不是一般的洁癖啊,昨晚她的表情肯定糟透了,估计姨妈血蹭了他一身吧!   黎夏念死死抓着被角,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露在外面的脚腕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抓住,紧接着那只手就伸进了被子里,再然后裹在她身上的被子被扯开一道缝隙,男人从后面钻了进来,不多时就凑到了与她并肩的位置。   漆黑的被子里,看不到对方的脸,那种害羞的指数还能降低几分,“对不起啊,昨晚害你看了长针眼的画面,赶紧从脑子里消除掉。”   她这边正啃着手指哭死的心都有了,那边却猛地一个翻身将她举到了他身上,一阵天旋地转被子掉在了地上,突然的光亮令黎夏念脸颊爆红。   她连忙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用手捂着,“你干嘛啊,故意看我笑话,还有、还有这个姿势会侧漏的。”   项子恒抬起脖子看了一眼,此刻小女人正骑跨在他身上,就像一只小青蛙。他将长腿抬起用力一收,便将她的腿并拢环绕住。   “这回呢,还侧漏吗?”   黎夏念枕在他的胸膛上,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却还是忍不住娇嗔,“你昨晚怎么不叫醒我,谁让你擅自帮我收拾的。”   项子恒舒坦的落下脑袋,昨晚一宿都没睡,这会儿看她生龙活虎的,他的困意随之袭来,他闭着眼睛,伸长手臂搂住她的肩膀,手掌若有似无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你的身体有我没亲过没碰过的地方吗?孩子都给我生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在那屈指可数的几次里,她都是干干净净的啊,“可是,那也很恶心不是吗?”   “怎么可能嫌你恶心,稀罕都稀罕不过来。”   夏恋一愣,随即脸色再度爆红,这男人从来不说情话,没想到说起来这么富有杀伤力,她的心瞬间就怦然了。   项子恒手臂向上提了提,用下巴贴着她的头顶,闭着眼睛享受着拥抱她时的安心和温暖,“昨晚那几个老东西真的没占你便宜?别怕,跟我说实话,我保证揍得他们连亲妈都认不出,敢染指我的女人,真是活腻了。”   黎夏念心里甜滋滋的,“拉了拉小手、摸了摸腿,偷瞄了几眼胸,别的没了,我在他们酒里放了少量的安眠药,没喝几瓶他们就犯困了,根本没力气对我做什么。”   项子恒表扬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件事我也有错,我应该对你坦白的,我只是怕你跟着担心,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答应我,以后都别这样擅自行动了。”   黎夏念嗯了一声,忽地从他胸膛里爬起来,盯着他的脸看,“昨晚我醉了,我记得你是跟陈美希一起来的,你们俩衣衫不整的在一起……”   项子恒都要睡着了,一听小女人这憋憋屈屈的小音调,连忙睁开倦怠的眼睛,低笑了一声之后将衬衫扣解开,整片胸膛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有哪个女人愿意跟刚刚被人猥.琐过的男人睡的?你自己布的棋局别不承认!”   黎夏念瞬间躺倒装睡,前晚夜黑风高,她也不知道自己吻出来的效果图这么惨烈,她还以为顶多留下几个痕迹,谁曾想她‘画’的这幅图连留白都没有,全是红点点。   项子恒见她一副死不认账,却忍不住偷笑的样子,爱不释手的将她搂进,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好了,让我睡会儿吧,昨晚可被你折腾惨了,以后都别喝醉了,没玩没了的抱着我亲我,还唱情歌告白,还非得让我陪你跳三贴热舞。”   黎夏念脑袋飘出一连串的问号,真的吗?她的酒品这么差吗?不过男人是真的累了,说完这话就酣然入睡了,她抬眼朝他的脸颊看去,应该是被她吓得不轻,他的眼眶有些发青,嘴唇也泛白发干,还有嘴角那道伤痕,肯定是陈美希强吻留下的。   她不开心他身上又其他女人留下的痕迹,她在他怀里拱了拱,凑到他嘴边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这才感觉心里痛快了。   病房门被推开,夏惠文拿着出院手续进来,看到床上的情景手一抖,单据全都掉在地上了,她快步上前,掐着腰指着黎夏念,“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黎夏念正窝在睡着的项子恒怀里,一只手伸进他的衣襟摸着他的胸膛,本来听见开门声想要缩回去的,这会儿听到夏惠文埋汰她,她索性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一千瓦的大灯泡,我没事儿了,你可以先回阳城了,别耽误我跟我们家项老师甜蜜哈!”   通过这次事件,夏惠文对项子恒的态度有所改观,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在女人‘脏兮兮’的时候体贴的照料女人,如果不是爱,应该做不到。   “你以为谁愿意来呢,要不是子恒怕你受委屈想妈妈特意派人接我,我才不来呢!你就跟你的项老师在这秀恩爱吧,我回黎胜主持大局去了。”   黎夏念看着潇洒转身的夏惠文,老妈刚刚管项子恒叫‘子恒’,这么亲切的称呼,难道说老妈已经接受她跟项子恒的事了?   病房门即将关闭那一刻,她低声说了句,“谢谢老妈。”   夏惠文顿了下脚步,“他可是个已婚男,好自为之吧!”   黎夏念嘟着嘴点了点男人的鼻尖,“你这个已婚男,什么时候我们之间才能毫无阻碍呢?”   黎夏念暗骂自己没出息,天底下那么多男人,跟谁在一起似乎都能水到渠成,她却偏偏喜欢这个爱恨忐忑遥遥无望的,可即使只能像这样无名无分的伴他左右,她便觉得很幸福了。   ps:因为和谐社会,这一章男女主互动的情节做了大量删减,大家看到的版本不是最初所写的,想要看未删减版可以加入读者群。   欢迎加入翎羽菲☆钻石星星糖们,群聊号码:281269862   黄金联赛进入第二轮,投票有加更,谢谢! 第238章 谜一样的圣诞老公公   新工程的事情首战告捷,余下的就是今早开工,为此项子恒将这几年在意大利积攒的资金全都注入进工程之中,为了拿到更多的分红,沈建元将老宅都抵押了,投资了远比项子恒多出三倍的资金。   很快工程就被提上了日程,恒诺各部门也都将重心放在了这个案子上。   6月13日,黎夏念如约在沈家老宅接到了瑞瑞。   自从上次一别,小家伙似乎每天都在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还特意选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看到黎夏念的车子从小区大门开进来那一刻,兴奋的展开手臂冲了过去。   黎夏念连忙停车,推开车门迎上儿子,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原地旋转了两圈,“瑞瑞,太棒了,今天一整天妈妈都可以陪你度过。”   “妈妈辛苦啦,保姆阿姨说宝宝的生日就是妈妈的苦日,谢谢妈妈那么辛苦的把我生出来。”瑞瑞捧着她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黎夏念鼻子一酸眼睛就热了,她一直都觉得很愧对儿子,给了他这么复杂的人生,可她很庆幸当初顶着众叛亲离的压力,毅然决然的生下了他。   “宝贝,祝你生日快乐哦,五周岁了,又……”   “咳咳,晚上八点之前务必把孩子给我送回来,晚一秒钟都别怪我不客气。”沈建元的声音从十米之外的别墅门口传来,尽管距离这么远,却还是掷地有声。   黎夏念只是点了点头,没回话,将瑞瑞安顿进后排座,启动车子飞速的离开沈建元的视线,如果不是来接瑞瑞,这个小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   开车间隙,黎夏念抬头朝后视镜里的瑞瑞看去,正对上他的小目光,原来这一路他都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瞧,她不由得笑出声,“就这么喜欢我?”   “嗯,妈妈是最漂亮的,等我长大了我就娶妈妈。”瑞瑞回答的一脸认真,“我肯定不会像爸爸那样,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黎夏念心里柔成了一汪水,“那我们帅气的小寿星老今天都想玩些什么呢?”   一说到玩,瑞瑞雀跃的站起身,两只手扶着驾驶位,“我想去龙之梦大世界去玩,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去过了,就我没去过。”   黎夏念调转车头朝龙之梦大世界的方向开去,转弯的时候她看到一直跟在后面那辆出租车也转了弯,不禁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果然那辆车一直跟到了龙之梦,她拉着瑞瑞的手不禁收紧,暗暗提防起来。   直到她跟儿子走进商场,出租车里的人才推门下车,她朝反光玻璃上的人影偷瞄了一样,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二十度的天气居然戴着帽子口罩,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不像个好人。   黎夏念加快了脚步,直奔顶楼的室内公园,到了人多的地方她才找到安全感。   她四下寻看了一圈,缓了口气,或许是她多心了吧,那个人根本就没跟来。   瑞瑞摇了摇她的手臂,指着售票中心,“妈咪,我们快去买票吧,看起来都好好玩哦!”   黎夏念微笑着随着儿子拉扯的力道朝售票处走去,“好好好,别急,慢慢走,小心摔……”   呃,那个鬼祟的男人竟然先她一步出现在了售票处,吓得她脚步当即就顿住了。   瑞瑞皱着小眉头朝她看去,“妈咪,你怎么了?”   黎夏念眼看着那个人付了钱,却一张票都没拿转身从她眼前飘过,貌似目光还透过框架眼镜朝她这边瞟了一眼。   直到那个人走过转角,黎夏念才拉着儿子过去买票,刚要翻钱包,工作人员就将两张亲子票递给了瑞瑞,“小朋友,听说你今天过生日,这个是圣诞老公公送给你的,祝你玩的愉快!”   黎夏念迷茫的望向工作人员,然后猛地反应过来,难怪那个鬼祟的男人身形看起来那么熟悉,项子恒,他连变装这种招数都想得到,真是个心机BOY。   毕竟是孩子,在小大人也有天真的一面,瑞瑞拿着票当真以为是圣诞老公公送他的礼物,得意的朝着黎夏念扬了扬手中的票,“妈咪,看我厉不厉害,连圣诞老人都认识我。”   黎夏念朝躲在柱子后面偷窥她跟儿子的男人看去,忍俊不禁,抱起儿子甜蜜的亲了亲,“瑞瑞最厉害了,圣诞老公公最喜欢你了,所以啊,今天一天他都会默默陪着你的。”   瑞瑞马上四下看去,“真的吗?他在哪?不能出来陪我玩吗?”   “现在还不行,不过早晚有一天他会一直陪着你的。”   难为项子恒了,明明很想宝宝儿子,却只能装作路人甲的远远观望着。   如今新工作开展,他将整个身家都砸在里面了,只为了最后那一击的釜底抽薪,如果此刻暴露出瑞瑞是他儿子,一切将会毁于一旦。   瑞瑞瘪了下嘴,不过很快就笑逐颜开了,“那妈妈帮我告诉圣诞老公公,我会一直等着他的,我会变得很坚强很勇敢,等他来接我。”   黎夏念看到藏在柱子后面的项子恒微微仰起了头,她知道瑞瑞这话对他触动很大,她伸手刮了一下瑞瑞的小鼻头,“圣诞老公公已经听到你的话了,好了,今天生日,我们去痛痛快快玩一场吧!”   母子俩相视一笑,拉着手欢呼着朝那些娱乐设施冲去,男人将帽子口罩眼镜都整理好,随后也跟了上去,他将亲子票的手环带好,保持着一定距离陪着母子俩一起玩那些项目。   项子恒对这种尖叫系的娱乐设施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云霄飞车过后他就扶墙了,头重脚轻,就跟喝了一斤白酒似的,胃里也翻江倒海的。   勉强走下楼梯,他便倒进了休息区的沙发里,用目光追随着母子俩。   瑞瑞兴奋的指着飞行扫把,“妈咪,接下来我们玩这个吧?”   黎夏念担忧的朝窝在沙发里的男人看去,项子恒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没问题让她陪孩子。   黎夏念点了点头,拉着瑞瑞去飞行扫把那里排队,刚站定,瑞瑞就摇了摇她的手臂,“妈咪,你看那边那个人啊,好像生病了,我们可不可以把矿泉水和巧克力给他啊,他好可怜哦!”   黎夏念心头一酸,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骨肉情亲,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牵引着他们父子一样,她将购物袋里的水和巧克力递给儿子,“去吧,妈妈在这里帮你排队。”   瑞瑞拿着东西扯开小腿跑了过去,拍了拍项子恒的肩膀,“叔叔,这个给你,即使是大人也会有不拿手的东西,不要逞强,没有人会笑你的,其实,你只要坐在这里就好了,因为每个娱乐设施都能看到你这里,就相当于是在一起玩啊!”   说完这一席话,瑞瑞就快速的跑回黎夏念身边,拉着她的手坐到了飞行扫把的座椅上,黎夏念犹豫着问了一句,“那个叔叔还好吗?”   “嗯,我告诉他不玩游戏也不会有人笑他的。”   很快设施启动,快速的旋转起来,刺激的感官打消了黎夏念的疑惑。   下方的项子恒将口罩摘下一半,丢进嘴里一颗巧克力,仰头看着呵呵大笑的瑞瑞,孩子的话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就好像知道他的身份一样。   他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瑞瑞才五岁,大人的世界这么复杂,小孩子怎么可能懂。如果有一天让瑞瑞知道他才是他爸爸,而且当初还将他妈咪和他弃之不顾,估计他会恨死他吧!   在室内公园里疯玩了一上午,瑞瑞捂着小肚子嚷着想吃好吃的,商场七楼全都是特色饭店,瑞瑞选了家比较童趣的,里面的装潢全都是萌版的卡通小猪。   因为是午餐高峰期,店里客人很多,店员将母子俩安顿在大厅正中央最显著的位置上,两个人刚坐定,咔嚓一声原本灯光柔美的店面漆黑一片,四周的客人纷纷发出了讶异声。   随之一个蛋糕车从后厨推了出来,广播里想着童音版的生日快乐,店员也都跟着一起拍手一起唱。   黎夏念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望着烛光下的儿子,也大声唱了起来,“宝贝,许个愿吧。”   瑞瑞双手合十,音量很大的说道,“虽然圣诞老公公这个惊喜一点创意都没有,不过我好喜欢,希望下个生日圣诞老公公可以现身,一起和妈咪给我过。”   黎夏念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这孩子居然这么信神话故事,哪来的圣诞老公公啊,明明是项子恒。   瑞瑞呼吹熄了拉住,拍着小手,“妈咪,我要吃蛋糕,帮我切,帮我切,还要分给店里其他小朋友哦!”   灯光亮起,整个饭店都被瑞瑞的生日带动起来,用餐气氛非常好,就快吃完的时候,角落座位里的男人蹭地站起身,声音不由得提高几分,“什么?刘莉娜要生了?让我马上过去?医院已经围满了记者?”   黎夏念拿着筷子的手狠狠攥紧,原本的计划是刘莉娜在国外生孩子,结果现在却在国内搞得人尽皆知,甚至还挑起了媒体的关注,这样一来这段假结婚还如何收场? 第239章 犯错的男人特别讨喜   项子恒快步朝饭店外走去,经过黎夏念身旁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一路疾驶的赶到医院,果然大门口再度呈现空前绝后的状态,他将身上的休闲外套脱掉,换上笔挺的西服,再度回归到对外时一丝不苟的气宇。   记者一看是他,纷纷围了上来,“项少,听说你的妻子为了让病患中的父亲早日抱上外孙,决定提前刨宫产,是真的吗?”   提前刨宫产?刚刚在电话里,小艾说的是孩子出现状况不得不早产,原来是在骗他。   项子恒不耐烦的推开缠上来的记者,快步朝妇产科走去,手术室外,刘莉娜和小艾坐在长椅上,可能是并不担心会被人看穿,两个人肆无忌惮的依偎在一起。   见他来了,刘莉娜连忙起身迎上,“子恒,再帮我最后一次。”   越是跟黎夏念在一起,他就越是疼惜她,这样的新闻对她无疑是一种伤害,他气得很捏住刘莉娜的肩膀,“你答应我什么了?你说过会悄无声息生下这个孩子的,现在却惊动了媒体。”   小艾见自己爱人被欺负,过来推搡他,“你松手,有气对我撒!”说着两个人又恩恩爱爱的抱成一团。   项子恒发泄的狠拍了一下额头,“你知不知道让夏念目睹你生孩子,她会多伤心,你是我名义上的老婆,这孩子是我名义上的儿子。”   “你凶什么凶,夏念她……”小艾扯着脖子就要吼出实情,却被刘莉娜掐了一把,硬是将后面的话改成,“她、她伤心管我们什么事!”   项子恒抓狂的伸出手恨不得打这两个女人一顿,挥了挥拳头又无奈的收回去,“所以打电话骗我来,又请了媒体,就是逼我在手术单上签字?”   “对,如果不这样做,你肯定会为了保护夏念,不让我提早生孩子的,我爸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反正我怀孕也过七个月了,医生说可以提前刨出来,我就想让我爸马上抱上外孙子。”   刘莉娜见项子恒阴沉着一张脸,也知道这样的要求早就违背了当初的协议,她伸手抓住项子恒的袖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我一直都挺叛逆的,我就是想要好好孝顺我爸一次,当初你选择跟我登记结婚,我很感激你,你就不能帮人帮到底吗?”   抛去刘莉娜性取向的问题,项子恒其实挺欣赏她的,个性开朗、能力强、相貌也出众,尤其夏念怀孕那会儿她一直替他默默保护,包括他险些死掉失踪那段时间,也是这个女人陪在夏念身旁。   这场戏如果他不帮她演到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项子恒沉了口气,“手术单在哪?我签。”   刘莉娜马上收起眼泪,拍了拍小艾,“快啊,去找医生要手术单啊,太好了,没准看到孩子一高兴,我爸的病就好了!”   国外待久了表达谢意的方式跟国内有些出入,刘莉娜熊抱住项子恒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子恒,谢谢,谢谢你!”   咔嚓咔嚓,躲在门口偷拍的记者们连按快门,将这亲密的画面拍了下来。   项子恒锋利如刀的目光扫过去,吓得记者纷纷退出,不过出门前还不忘在抓拍几张。   不多时,小艾就拿着手术单出来了,“医生说今天的手术排满了,给你安排在了明天下午,可能要麻烦项先生明天下午再过来一趟了。”   项子恒接过手术单,皱了皱眉,压在墙上笔走龙蛇的签了字自己的名字,以及明天的日期。   “走吧,既然来了,上楼看看你爸,明天下午我会将时间空出来的。”   上了电梯,项子恒靠在里侧,小艾挽着刘莉娜的胳膊,两个人眉目间都在传情,“明天手术怕不怕?”   刘莉娜点了点头。   小艾连忙心疼的亲了亲她的脸颊,“我陪你一起进去,我们一家三口齐心合力,没问题的。”   刘莉娜心里一阵感动,“小艾,这世上只有你最爱我。”   情到浓时,两个人的嘴难以自控的凑到了一起。   一双手掌伸来,一手捂着刘莉娜的脸、一手捂着小艾的脸,强行分开,“停!等我出去的,看你俩这样,我脑子有点乱。”   刚下电梯护士站就传来了杂乱的喊叫声,医护人员慌乱的朝走廊尽头的病房跑去。   项子恒心头一惊,快速跟了上去,果然是刘爸爸的病房。   刘莉娜整个人都蒙了,硬是往里冲,被医护人员拦在了外面,“爸,你们让我进去,我爸怎么了?”   女人在强势,怀了孕都会变得脆弱,刘莉娜两条腿就好像撑不住她的大肚子一样向下滑座,小艾比她瘦小根本扶不住她。   项子恒一把搂住她的腰稳住了她的步伐,“冷静点,别哭,你越哭刘爸爸的情绪会越不稳定!”   病房门被关紧,三四个医护人员围在床边,心肺复苏器被连接到刘爸爸身上,仪器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就好像秒针一样,跟死神争夺着垂危的生命。   刘莉娜整个人都瘫在了项子恒怀里,两只手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还是有声音不断的从指缝呜咽而出,面对生死,再强大的人都会变得无比渺小。   抢救持续了四十分钟,刘莉娜眼见着那些医护人员将仪器拆了,她将门一把推开,“爸,不会的,我爸不会死的,为什么不继续抢救了,为什么?”   医生被她推搡的险些摔倒,“请保持病房安静,让病人好好休养。”   病人,医生说的是病人,刘莉娜连忙闭了嘴,扑跪到床边拉起爸爸的手,将脸颊贴了上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小艾也心疼的跪了过去,搂着她帮她擦眼泪。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刘爸爸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女儿和小时候就在一起的闺蜜重重出了口气,“爸还没看到小外孙呢,爸不会死的。小艾啊,娜娜就你这一个好朋友,你们要像亲姐妹一样,要好好的。将来啊,让子恒也帮你介绍个像他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刘莉娜和小艾对望了一眼,因为内疚哭得更凶了,谁都不愿意用欺骗去对待最亲爱的人,然而有些事说谎是伤,不说谎也是伤。   项子恒将她们两个扶起来,很别扭的喊了一声,“爸,莉娜怀着孕,总哭不好,也容易吵到你休息,我让她们去隔壁,我留下来照顾你。”   直到晚上七点多,刘爸爸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他才往家返,途径花店的时候他停下来,犹豫片刻推门下车。   平生第一次进花店,项子恒有些局促,店员迎了上来,“先生是要给什么人买花?”   “女的。”   这句回答对店员而言绝对是废话。   “我是问什么关系的人?”   “关系?我的女人。”   呦呵,说的很霸气嘛。店员干脆给出选择题,“女朋友还是老婆?”   “都不是。反正就是我的女人,上下五千年有我就有她。”   店员就好像听到某部电影的经典名言一样,呆愣的瞧了项子恒好半天,天啊,要不要这么浪漫,整颗少女心都听酥了。   花店插花师凑了过来,“先生这话给了我很大灵感,不着急稍等一会儿,我去为先生这句话量身定制一束花。”   项子恒看了一眼时间,第一次耐着性子等。   半个小时,一束花送到了他眼前,第一感觉就是圣洁无暇,花束是由33多白色玫瑰组成的,中间用白桔梗、勿忘我、银叶菊作为点缀。   “先生,这束花的名字叫天荒地老,这是我们赠送的小卡片,你要不要写上些祝福?”   送花他都觉得有些矫情,他摇头,付了钱捧着那束花驱车回家。   刚一进门,客厅就传来了晚间新闻的开篇曲,紧接着主持人用嘹亮的声音说道,“今日午间,著名房地产商项子恒先生陪娇妻在医院甜蜜现身……”   伴随着报道,他跟刘莉娜相拥在一起亲吻的照片大篇幅的播放在屏幕上。   项子恒偷偷看了一眼黎夏念的表情,每次他回来她都会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今天却连个余光都没给他,显然是气炸了。   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瑞瑞玩的好吗?几点回来的?”   说话间一步步的凑了过去,将花丢进她怀里,然后拿起遥控器换了台,“我陪你看综艺节目啊,还是看韩剧?”   黎夏念板着脸,垂眸看了看怀里的花,还真是男人犯错就会变得格外温柔,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仅送花还说要陪她看电视。   让他每晚拒她于千里,她就不告诉他实情,“好啊,我要看王牌对王牌,你去换了衣服下来陪我。”   听她这气鼓鼓的语气,项子恒不敢怠慢,快速跑上楼。   他一消失,黎夏念笑得比花还绚烂,将脸埋进花束里深深吸了口气,这可是她家项先生第一次送她花啊,她都恨不得裱起来了。   稀罕了好一会儿,她在花束里翻找,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小卡片,正常情况花店不都会送一张吗?她还欣喜的期待着项子恒会给她写点什么呢!   包装上有花店的电话,她拨过去,“刚刚有位先生在店里买了束白玫瑰,是不是将卡片掉在店里了?你们帮我留好了,我明天去取。”   “白玫瑰?”   店员想了一下,激动起来,“你就是那位幸运女神啊。我跟你说哦,你男朋友真的很爱你哦,我问他是送给女朋友还是老婆的,他居然说‘都不是。反正就是我的女人,上下五千年有我就有她。’”   刚好男人换完衣服下楼,黎夏念仰头看去,嘴角弯起,店员还在说着,“但他没写卡片,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她家这个闷骚男,就该让她综合治理一番,挂了电话,她继续绷脸,等他坐稳,她就身体一倒枕着他的大腿,“你跟刘莉娜秀恩爱的时候,不会觉得对不起我?”   项子恒坐得笔直,不想让她难过,有不想给她希望,神啊,左右为难的滋味真难受,可他只能硬挺着理直气壮的说,“刘莉娜是我老婆,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倒是现在,应该说跟你在一起是在对不起刘莉娜。”   黎夏念白了他一眼,装、继续装,有你懊恼的一天!   “那,你们的孩子打算什么时候生了吗?”   听她问的这么风轻云淡,项子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完全不在意他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不会是已经对他丧失兴趣了吧。   也是,他连满足她那方面的需要都不能,算什么男人啊,该死的,等忙完这阵子他要去男科医院。   小女人掐了一把他的大腿,“我问你话呢,回答啊!”   “明天下午刨宫产,字我已经签了,能让她爸……我爸高兴高兴,也算是尽孝了。”   黎夏念盯着电视屏幕,里面的王源突然很搞笑的做了个鬼脸,她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随口问,“又要当爸爸了,是不是很开心?”   这表情、这笑容,他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啊,他承认给不了她身份、给不了她性福,让她受了太多委屈,可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深深的虐到了他。   他气得抓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将她一把扳过来,压低身体狼吻过去。   黎夏念是故意气他的,但这种程度对于向来沉稳的男人应该够不上威胁啊,怎么突然就炸毛了。   她被吻得呼吸都断了,腰身一凉,衣摆就被扯起来了,紧接着带着薄茧的手直接抚上了她的柔软,引得她浑身战.栗,她将身体弓起搂着他的脖子,故意气他,“项先生就这么喜欢背着老婆玩禁.忌?”   项子恒抿着嘴,她这皮不皮痒不痒的样子真是欠扁,他有点被刺激到,一把伸入她的裤腰,揉捏住她的脆弱,“对,就喜欢看你对我求饶的样子。”   呵呵哒,上钩了,黎夏念傲气直视他,“来啊,让我求饶啊,明天就要喜当爹的项先生!” 第240章 别小瞧我这十二年的暗恋   黎夏念傲气直视他,“来啊,让我求饶啊,明天就要喜当爹的项先生!”   项子恒看着被他压进沙发里一脸雄赳赳气昂昂的女人,所有斗志都被激起了,今晚他要是不将她折磨的求饶,他的男子气概简直荡然无存。   他生闷气,刘莉娜明天就要‘为他生孩子’了,她却毫不在乎的样子,她究竟爱他几分?   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牙齿碾了碾,还是觉得不解气,目露凶光的回给她一句,“好,我保证让你哭得跟猫似的。”   话音落,他就迫不及待的压低身体,炙热的唇在她身上挑起一片片的浪花,黎夏念浑身一激灵,那股感觉来的太快,一下就淹没了他,不得不说,到了她这个年纪又有过经历,内心深处对欢.爱这种事情还是渴望的。   她咬着唇故意装出没感觉的样子,“项先生,能在卖力一点吗?我敏感度太高了,达不到。”   项子恒匍匐在她身上,抬眼看向她,脸颊都挂上两团红雾了却还嘴硬,他伸手握住她的细腰,向上一推,所有衣服全都堆在了她的锁骨处,细嫩的身体起伏的姿态波涛的汹涌,一切尽收眼底。   项子恒感觉喉咙就好像塞了一团棉花,令他呼吸急促,他朝自己身下扫了一眼,眼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失落,他看着为他献上一切的女人,满心的愧对和懊恼,那种苦闷都要将他憋疯了。   他有些急切,他想让他的身体给出反应,在这种纠结的心情下,他的吻变得有些专横霸道,甚至是发狠。   不多时黎夏念白皙的肌肤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了,她有些痛,却又不想推开她,她伸手捧住他的头,学着大片里的女人,娇艳的说了一句,“子恒,我想要,快点给我吧。”   这话说完,她自己的心先噗通噗通狂跳了几下,实在是太羞人了,她绝对绝对不是这种放.荡的女人,可对待这个闷骚男,她是真的无计可施了,他不抱她,总让她心里不踏实,就好像爱的不够深一样。   项子恒心猿意马,却又无可奈何,他将她的头捧起,狠狠的吻了上去,将她的话全都给堵住,她说想要,令他无比的刺痛,就好像在发泄一样,直到将她的嘴角都咬破了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用额头抵住了她的。   “夏念,对不起。”   正在激情燃烧的时候,这句对不起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了黎夏念心里,她连忙捧着他的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项子恒却拨开她的手,目光躲闪,“没什么意思。”   “不对,你有事瞒着我?你说……啊……别、别这样。”黎夏念的两条腿下意识的要并拢,却挣脱不开男人有力的手掌。   没想到他会猛然下移,匍匐在她腿.间托起了她的腰,然后便是唇.舌的洗礼,犹如法式热吻将她最脆弱的某处占领,毫不吝啬的施展着绝技。   第一次经历这种方式,黎夏念想要将他推开,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她摇着头,果然不争气的流起了眼泪,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真的是欲生欲死。   “子恒,够了,不要这种,我们一起好不好,我想抱着你。”她颤抖的朝他伸出手,抓着他的胳膊往上拉他。   项子恒却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十根手指钻进她的指缝,将她牢牢的固定住,紧接着用更猛烈的吻招呼她的‘弱点’。   黎夏念难以承受的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抗拒不了他的野蛮行为,她被刺激的浑身布满了一层薄汗,不消几分钟,她就嗯啊着瞪圆了双眼,她居然在这种方式下达到了。   黎夏念喘息着,紧压着的手终于被放开,身上一轻,男人坐在了一旁,帮她将长裙落下,盖住了她的身体,随即便起身朝楼上走去,“你哭了,我赢了,今晚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工作。”   黎夏念用力瞪着客厅的顶灯,将涌到眼底的眼泪憋回去,她扭头看着男人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真正的抱我?你以为我这样厚颜无耻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自己舒服吗?”   项子恒顿了下脚步,他当然知道她对性.事并不热衷,可有些话并非有勇气就能坦然面对的,他没回头,“我累了,电视你自己看吧!”   黎夏念看着男人快步上楼的背影,拿起沙发垫狠狠的砸过去,“项子恒,你还是不是男人!”   哐当一声,房门关紧,项子恒靠在门板上,半晌才自嘲的笑了一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是啊,你他妈的还是男人吗?”   他靠着门滑座在地上,从兜里翻出一瓶药,一股脑的倒进嘴里半瓶,发狠的嚼着,他想抱她,做梦都想,可他就是站不起来怎么办,这破药已经吃了一个月了,一点效果都没有,说什么有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才迟迟不好的,他现在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黎夏念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流了好一会儿眼泪,可当看到那束花的时候,她脑中就盘旋出店员说的话‘上下五千年,有我就有她’,她觉得刚刚在气头上,她有些口无遮拦了。   缓和了好半天情绪,黎夏念丢下脸面沿着墙根往楼上走,贴着门偷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里面一片寂静,应该是已经睡了,她将门推开,轻手轻脚的溜进去,脚掌忽地被什么东西硌到,她退了一步,扶着墙将腿举起,摸索着将掌心上粘着的东西拿起,是一粒白色的小药片。   黎夏念疑惑的看着药片,项子恒风湿症的药是裹着橘色糖衣的,这种纯白色的药她没见他吃过。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男人呻.吟的声音传来,她连忙将药片揣进兜里跑了过去。   打开床头灯才看清男人额头全都是汗,眉头深深的皱着,两只手捂着胃,痛得蜷缩成了一团。   “子恒,醒醒,你这是怎么了?胃痛吗?”黎夏念想要将他扶起,可他太高大了,她的力气不够,尝试了好几次都以跌回床上收场。   黎夏念大脑都有些混乱了,随手抓起床头柜上他的手机给李闯打电话,让李闯联系专属医生过来。   项子恒有些低烧,一直昏昏沉沉的,还伴随着干呕,黎夏念将他扯到床边,喂他喝了大半杯,然后用手压着他的胃,握着拳头狠狠拍了几下他的背。   项子恒剧烈的干呕了几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黎夏念看着垃圾桶里那一个个小白药球,又气又恨,一边帮他擦嘴一边埋怨。   “你干嘛乱吃药啊,都多大个人了,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帮他盖被的时候她的手碰到了一个小圆瓶,她好奇的将瓶子从他衣兜里取出,是一瓶药,扭开一看跟她刚刚踩到的,以及他吐出来的一模一样。   正想着,楼下门铃响起,黎夏念握着药品快速跑去开门。   “大哥怎么样了?”李闯带着医生脚步不停的朝二楼卧室跑。   “刚刚吐了,已经好多了,就是还有点烧。”   十多分钟后,医生将点滴扎好,“二位不用担心,项少应该是积劳成病,再加上心理压力太大,休息两天就好了。”   积劳成病、压力太大,是她让他有压力了吗?她将拿瓶药递给医生,“这个是治什么病的?”   医生接过仔细看了一眼,脸上表情有些尴尬,“这个……我觉得你还是等项少亲口告诉你吧!”   黎夏念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难道是什么不治之症?”   医生朝李闯看去,一脸为难,“这个,我还是先问一下李总,让李总决定吧!”   三个人一同退出房间,医生对李闯耳语了几句,李闯的表情当即变得如临大敌,“什么?不会吧?老大他……”   医生马上安慰,“既然院方给开了药物,就证明是病理性可调节的,应该能治好。”   黎夏念看着两个人凝重的表情,两只手紧张的搓在一起,“到底什么病,说啊,是想急死我吗?”   李闯扭头朝房间里看去,这个病确实挺让人为难的,难怪大哥会压力这么大,作为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他闭眼深深的沉了口气,要么就离开,要么就接受,来个痛快也好。   “大哥男性功能方面出了问题,恐怕不能‘男人’了,不过只是暂……”   黎夏念整个人都僵住了,男性功能方面出了问题,所以才一直这么冷落她,她爬床他也不理。   李闯见她一脸木然,“你要是想离开趁现在,估计并不好,我大哥也不可能留你在身边。”   黎夏念突然就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病,就这点小事至于心理压力大到吞药片的地步?反正我们孩子也有了,没有男性功能也影响不了我们的生活。”   “就、就这样?你知道你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吗?”李闯有些难以置信她这轻描淡写的态度。   黎夏念回给他一个幸福的微笑,“谁说办那事就只有一个途径的,我跟你大哥花样多着呢!行了,回去吧,记住,别跟他提这事儿,就当没来过。”   说完黎夏念就快步进了屋,心疼的亲了亲项子恒的脸颊,“傻瓜,经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种事离开你,你太小瞧我这十二年的暗恋了。” 第241章 始料未及,事情突发性逆转   “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赌气,也不该满脑子污思想,我有认真检讨,尤其不该质问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一大清早就看到标准的跪姿,以及虔诚的认错,项子恒有点摸不清头脑。   他从床上坐起,身体的疲惫令他有种遭遇浩劫的感觉,“我昨晚怎么了吗?”   黎夏念跪在他枕边,摇头,“没怎么,就是我觉得对不起啊,就又偷爬你床了,我发现趴你身上睡挺舒服的,可能是被我压的。”   项子恒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酸痛还真有种被压久了的感觉,“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该减肥了。”   黎夏念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下了床,“我不是为了胖点胸大点嘛,都是为了你!”   项子恒忽地停住脚步回身,眼看着她直挺挺的撞进他怀里,“昨晚是你输了对不对?以后别再撩.拨我,就算我不真的出手,也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夏念点头如捣蒜,“项少威武!”   项子恒被她那个讨喜的表情逗笑,“昨晚还像野猫似的朝我亮爪子,今天怎么这么乖?你又在算计什么?”   “没算计,就是臣服了嘛,我越想越觉得你厉害啊,就亲了几下就把我给……”   黎夏念脑中飘过昨晚的画面,脸颊红通通的,后知后觉的害羞让她说不出黄话,她将脸埋进他的衣襟里,“其实我对那种事挺害怕的,就逞英雄而已,我更喜欢跟你接吻。”   项子恒还以为这件事很难收场呢,昨晚睡觉前他在床上辗转了很久,没想到事情会突然逆转,不仅没用他道歉,反而是这个小女人被他驯服了,看来他的技术还是很高超的,他的自信心一下就回来了,心情大好。   “行了,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早餐请你吃三宝虾饺。”   黎夏念心里暗暗舒了口气,终于又看到这个男人高冷的样子了,她就喜欢他自大高高在上。   毕竟还是隐秘时期,两个人先后走出家门,一个直奔车库,另一个则是绕到后院墙,启动车子后用微信联络了一下,这才保持着距离朝三宝粥店开去。   项子恒选了稍微偏僻的那家店,黑白两辆车终于可以停在一起,推开车门,两个人相视一笑进了粥店。   一辆车子缓缓停在了马路对面,车窗摇下,男人弹了弹烟灰,女人邀功的贴服在男人身上,“看到了吧,要是把这照片传给沈诺,你猜恒诺会不会大乱?他们那个新工作肯定会土崩瓦解,到时候你就一点忌惮都没有了。”   男人吸了口烟,嘴角微微挑起,伸手在女人臀上掐了一下,“小妖精,鬼主意真多。”   “那是当然,我说过,跟我合作,我是不会让你后悔的。”   男人举起手机调整焦距,对着项子恒和黎夏念并肩步入粥店的背影连拍数张,感觉不是很满意。   “只是一起吃早餐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把他们出入一套房子的照片给我拍下来,要是能拍到两个人的床.照那就更好了。”   女人嗲着声音,“你拿什么奖励我呢?”   “奖励?”男人将烟蒂丢到车窗外,紧接着摇上车窗,跨到后排座将女人也扯了过去,“我用我的精气来奖励你怎么样?”   “还来,昨晚不是刚刚才……”   “避孕药不是72小时的吗?别浪费了,况且你这里时时刻刻都很渴,是不是又痒了?”   女人娇笑着,丝毫拒绝都没有,任由他的手指毫无征兆的闯入,模拟着运动起来,一分钟之后整辆车子剧烈摇晃,在逐渐热闹的街道上,无法阻挡的尽情欢.愉。   几番过后,女人喘息着提出要求,“人家想要合约啦,你能不能把最新一季的广告也给我,这样我就能在黎胜站稳脚跟了。”   项子刚有所犹豫,“这阵子你不是整天都跟芷萱见面吗?你应该知道她现在在演艺圈发展很不顺,新一季的广告代言我打算用她,她很挑剔的,黎胜设计的广告,她肯定看不上。”   关系到利益,黎佳有点气,“她连碰都不让你碰,只有我随叫随到任你摆弄,可你连我这点要求都不答应。”   刚刚还温存的紧贴在一起,谈到这个话题,项子刚马上翻身坐到一旁整理衣物,“黎佳,要有分寸,别拿自己跟芷萱比,她在我心中是女神,不是用来睡的。”   见男人不悦,黎佳马上放低姿态,将小脸贴到他的胸膛,“我没跟芷萱比,我知道你爱她,但是我也爱你啊,我只要栖息在你身边就满足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打压黎夏念,看目前的状况,打压她就等同于打压项子恒,不是吗?”   项子刚很满意她的卑微语气,搂住她的肩膀,“这么说也有那么点道理,行了,让我考虑考虑吧,偷拍的事就交给你了,抓紧给沈诺送过去。”   “为什么不直接发给媒体?”   “白痴,发给媒体很容易查出我们,发给沈诺,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的计划激动不已。   吃过早饭,黎夏念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这男人早上还说让她减肥,刚刚却不停的给她夹虾饺,吃得她胃都要比胸高了。   项子恒垂眸看着她那讨人疼的小表情,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开车慢着点,还有,不要看新闻。”   黎夏念小鼻子嗯了一声,犹豫着问,“下午我也想去医院。”   项子恒往回收的手僵在半空中,刘莉娜生孩子,她去医院,这不是找虐去吗?   “你别去,我不希望你看那个场面。到时候肯定会去很多记者,麻烦。”   说完这话项子恒就逃避的坐进了车里,落下车窗朝她挥了挥手,“我走了,你乖乖去上班,今晚我或许回不来,别等我吃饭。”   黎夏念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只能拉开车门赶往黎胜。   巧的是,她的车子刚在车位挺稳,就看到黎佳从前方的车子走下来,朝她的方向看来一眼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紧接着俯身探进车窗,捧着男人的脸在唇上啄了一口,男人伸出手臂在她臀上掐了一下,这才驱车离开。   黎夏念停好车子,刚推开门,黎佳就白天鹅似的站到了她眼前,“同样是傍大款,看到我的待遇了吗?车接车送,合约随意。”   黎夏念白了她一眼,绕过她走进大厦,“我就是大款,不需要傍别人,若非要加个傍字,我傍的是爱情,与你,本质性差别!”   黎佳原本是想挫挫她的锐气,才故意上演恩爱戏码的,没想到被反将了一局,她不示弱的跑进电梯,两手环胸的哼了一声,“我们家刚刚可是很疼我的。”   刚刚?真恶心!   黎夏念对着电梯门整理自己的头发,“是只在晚上疼你吧,真正的爱可不只是上床这么简单,我爱他愿穷极一生、舍命相许,黎佳,别逞强了,其实你很嫉妒!”   电梯门拉开,黎夏念步伐轻快的进了办公区,黎佳气得狠狠跺脚,电梯都随之颤动了。   恨,她恨那个可以得到项子恒的爱、可以让沈诺甘愿臣服、可以让钟泽竹马归来、可以让刘俊凯为她励志开公司的女人!   她有什么好,那些男人都瞎了眼吗?贱货,她一定要毁了她!   黎夏念在办公室坐了不到五分钟就接到了一个新任务,由于夏惠文坐镇,刘斌将公司新一期的广告也交给了黎胜,只是在代言人方面有些棘手,刘斌公司看好的人选是当红四小花旦之一的林翰,而林翰却由于档期问题无法接拍,调节商谈的工作就交给她了。   黎夏念带着姚萱急匆匆的赶往经纪公司,却在那里干等了三个小时也没等到林翰,眼看着就要到刘莉娜刨宫产的时间了,她只能开小差将等人的事情交给姚萱。   赶到医院的时候,确实看到几名记者,她将墨镜带好避过那些人溜到了手术室,却没看到本该守在手术室门前的项子恒,甚至项家人一个都没在。   难道是生完了?她连忙拿出手机,率先百度,上面还没有发出项子恒喜得贵子之类的新闻,可她的心依旧悬着,一旦新闻发出,她或许要给项子恒当一辈子的地下情人,虽然只要留在他身边她就很满足了,可还是会奢望。   刚好一名护士从里面出来,黎夏念拦住,“请问约定在这个时间手术的刘莉娜发生什么状况了吗?”   护士翻看了一下手术单,“刘莉娜啊,原来都推进手术室了,她父亲那边却发出了死亡通知,应该在病房那边。”   死亡通知?昨天不是抢救过来了吗?生命还真是喜怒无常啊!她连忙乘电梯往病房赶,远远的就看到病房门前围满了人,除了项子刚,其他项家人都在,还有小艾。   还没等她走过去,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嚎叫,“爸,不要,不要丢下我,你还没看到你的小外孙呢!爸!”   黎夏念的心一下就揪起来了,本以为即将痊愈的老人,怎么一下就没了?   她看到项子恒将瘫在地上的刘莉娜抱起,怒吼着让医生快点来过,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第242章 一波三折,喜忧参半   黎夏念被冲过来的医生撞到了一边,她看到项子恒抱着刘莉娜从病房门口冲了过来,看到她时皱了眉头,但却脚步不停的擦肩而过,将刘莉娜放到了医生推来的担架车上。   羊水、血迹,从病房门口蜿蜒着到她脚边,又蜿蜒着到担架床上,随即所有人都随着刘莉娜跑完手术室,一时间杂乱的走廊静了下来,小艾嘤嘤的哭声被凸显。   黎夏念惊魂未定般的走过去,探头朝病房里看去一眼,白色的床单已经将刘爸爸的身体蒙上,小艾跌坐在门口,狠狠的砸着地,“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刘爸,如果没有我娜娜也许是个跟正常的人,我该控制点,不该表露出来的。”   黎夏念蹲下身,将小艾搂进怀里,“在我看来,你们谁都没有错,有谁会怪罪真心相爱的人呢?爱情本来就有很多种形式。”   小艾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娜娜会不会有事,我不敢去看,我怕……怕她和孩子保不住,没有她我也没法活了。”   “这种时候,哭是最无能的,想想你能为她做些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不要总是一方索取一方付出,你也该从刘莉娜的羽翼下长大了。”   小艾收住眼泪,猛地站起身,就像个突然长大的孩子,“我懂了,我答应要陪她一起迎接我们的孩子的,刘爸这边就就交给你打理了。”说着她百米冲刺的朝手术室跑去。   黎夏念有点理解为什么女孩子会爱上女孩子,因为与男人相恋实在太累太坎坷,没有足够的勇气是没法去爱一个男人的。   黎夏念还是第一次处理丧事,她对流程不太了解,只能给夏惠文打电话咨询,结果夏惠文‘在开会’三个字就把她给打发了,不过十分钟钟泽却赶了过来。   “老妈让我过来帮忙。什么情况?这人是谁?”   “刘莉娜的父亲,现在所有人都在手术室那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刘莉娜?项子恒他老婆?”   钟泽瞪着她忍不住吼起来,“你没病吧?他老婆的忙你都要帮?难怪老妈让我过来,走走走,跟我回家,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去找他!”说完扯着她就往外走。   “别啊,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哥、钟泽哥,好哥哥还不行吗?”   男人急匆匆的脚步因为她这句‘好哥哥’突然就停住了,站在距离不到五米的地方视线深邃的凝视着她。   直到钟泽停住脚步,黎夏念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返回来的项子恒,她不清楚他是担忧她还是赶回来处理刘爸的后事。   钟泽突然冷笑了一声,强势的扯着黎夏念走到了男人面前,“我应该叫你项大哥、项老师、还是项先生呢?别再跟夏念玩暧昧,顾好你老婆,从今天起,我绝对不会再放任这件事!是我当初瞎了眼,才害得夏念颠沛流离这么多年。”   说完这话,钟泽狠狠的撞了项子恒一下,扯着黎夏念就要上电梯。   “你误会了,子恒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项子恒,你说啊,你现在是喜欢我的。”   黎夏念挣扎着去抓项子恒的胳膊,而他却一点举动都没有,甚至还拨开她,“去吧,先回家住两天,等我这边事情都处理好的,再联系你。”   钟泽一把将她扯进电梯,“免了项先生,以后都别再联系了,这丫头,我收了!”   “喂,你在说什么胡话了,子恒,钟泽就是心里有气,你们两个明明是最好的朋友……”   “不是!”钟泽按了关闭键,电梯门很快便关上了。   黎夏念生气的甩开他,“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啊,项子恒跟他那个老婆只是假结婚。”   “我不管感情上是不是假的,法律上他们是一家人,你算什么?你都不懂好好保护自己吗?要是事情传出去,第一个挨骂的人就是你!”   这话黎夏念无力反驳,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典型的小三,而且还是那种半毛钱好处都得不到却厚颜无耻贴上去的小三。   电梯门拉开,钟泽依旧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强硬的扯出去,“总之跟我回家,你也听见他的话了吧,他嫌你碍眼,让你回家住去!”   一路跟踪她的黎佳就守在医院门外,本打算拍点精彩片段的,结果一同走出来的却是钟泽,她将手机收起,愤然的招了辆出租车继续跟着,打算全天候24小时抓拍,非要挖出黎夏念跟项子恒乱搞的证据不可。   回家的路上,黎夏念接到了姚萱的电话,说已经把广告资料交给艺人林翰了,对方答应会认真考虑,三天后给出回复。   刘莉娜这边出了这么大事,黎夏念也没心情工作,任性的指挥钟泽开车前往某高档小区。   车子停在大门前,好半天都没看到有住户出入,他们没有门卡进不去。   钟泽质疑着,“你到这里来干嘛?找人?”   黎夏念翘着脚往里面看,随口一答,“算是吧!”   突然一辆熟悉的车子开出来,吓得她连忙回身扑进钟泽怀里,偷瞄着那辆车,直到车子开远了她才退后两步,“好险啊,你想想办法,我要进去。”   钟泽看着大门上的金字招牌,“这个小区是贵族区,出了名的守卫森严,除了业主出来接你,否则警察都甭想进去。”   “这我知道啊,我都来无数遍了,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就是进不去。所以才找你来的。”   夏念张嘴求他,他可是从不拒绝的,他将她塞进车里,“从大门进恐怕是不可能了,先观察一下地形,无论什么建筑都会有缺口的。”   钟泽开着车子围着小区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第三圈的时候发现一扇被掰开一道豁口的铁门,“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黎夏念伸手拦住他,“别,第一你钻不进来,第二万一被送去派出所,你得保释我啊!”说着她便迫不及待的钻进了小区里。   有种做贼的感觉,黎夏念一路小跑,她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住在哪幢房子里,只能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她想孩子都要想疯了,那可是在她的肚子里住了七个月之久的小宝宝,尽管出生之后她就只带了一个月,然而她对她们的爱是不会打半点折扣的,只是眼下情况不允许走露半点风声。   没想到她刚钻进来,黎佳趁着钟泽买烟的间隙也钻了进来,就尾随在她身后,她很认真的围着每一幢别墅扒窗户偷看。   黎佳一路跟着一路骂,这女人有毛病吗?像狗一样钻进高档小区,难道是为了健身跑步,她一路小跑的跟着,腿都溜细了。   在小区里大概转悠了两个小时,黎夏念一无所获的从铁门钻了出去,耷拉着脑袋上了车。   一看她那个表情,钟泽就猜到肯定是目的没达成,他启动车子,“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车子驶离铁门,黎佳钻了出来,恰好被巡视的保安逮住,“那个女人,马上站住,为什么从这里出来,是偷了什么东西吗?”   黎佳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拔腿就跑,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她要从这个门钻来钻去。   两个保安见她心虚逃跑,连忙去追,最后将她扭送到了派出所。   黎夏念闷闷不乐,这次终于进到小区里面了,却还是没有找到,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看到她的宝贝们啊,项子恒不揭晓谜底,她也无法跟他提及,她将电视打开想要看看有没有刘莉娜那边的新闻,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报道。   洗完澡准备睡觉的夏惠文推开门,“都几点了还看电视,吵到我了,赶紧滚回房间睡觉去。”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为什么你对钟泽比对我好?”   夏惠文白了她一眼,“那你为什么不能像钟泽那样听话!”   “你再这样粗暴,刘斌叔叔会讨厌你的,你的第二春就开不了花啦!”黎夏念做了个鬼脸跑上楼去,虽然开着玩笑,可她心情沉甸甸的。   在床上辗转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有了睡意,可刚睡了三个小时手机就响起,电话一接通就是黄钰婷的高分贝,“夏念夏念,刘莉娜的孩子出生不到十个小时,竟然夭折了。”   黎夏念惊得一身冷汗,蹭地坐起来,“什么?夭折了?怎么可能,都八个月了,一直都好好的。”   “天啊,没了爸爸,孩子也没了,那个女人还能活吗?”知道刘莉娜真实身份后,黄钰婷对这个女人没了之前的反感,还觉得她挺带样的!   黎夏念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就往外跑,“不跟你说了,我去医院,回头再联系。”   凌晨四点,黎夏念一路飙车到了医院,四周寂静得令人害怕,她才刚走进大厅,就被古特助给拦住,“项少说了,这件事禁止你参与,他不许你来医院。”   黎夏念将他推开,“让我看看刘莉娜,她对我有恩,发生这种事你让我怎么不参与。”   古特助没再拦她,只是淡淡的说,“别再给项少制造压力了,你知道他很重视你。”   黎夏念不得不停下脚步,想起医生说项子恒的身体状况就是源自于压力,他现在就好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黎夏念将一直藏在口袋里的项链交到古特助手中,“告诉他,我等他亲手帮我带上。” 第243章 女儿的名字,透露着他的爱   没有见到项子恒和刘莉娜,黎夏念三步一回头的走出医院,她知道这是那个男人对她的一种保护。   男人一瘸一拐的从远处跑了过来,因为腿痛,快到她面前的时候一下朝地面扑了过去,惊得黎夏念疾步迎上一把将他抱住。   钟泽扶着她的肩膀站稳身体,急吼吼的凶她,“半夜三更的,你跑着来干什么?”   黎夏念低头朝钟泽腿上看去,应该是她出门时惊醒了他,他连假肢都没带好,裤子布料有一小块夹在了假肢和腿之间。   “对不起,我该跟你和妈说一声的。”说着她伸手挽住钟泽的胳膊,想要将他搀扶到车里。   钟泽抬头朝医院大楼看去,正看到站在某层落地窗前的身影,即使只是道模糊的影像他也知道那个人是项子恒,他气得一甩手,转身往外走,“我没事,还没残到让你扶着的地步!”   懊恼,为什么偏偏他出车祸,为什么偏偏他断了一条腿,如果他还想当年一样生龙活虎,这一次他绝对绝对不会让黎夏念奔向那个男人,本来就是他先认识这个女人的。   黎夏念知道她现在这种倒贴般的行为听没骨气的,钟泽帮了她那么多,可她就只会惹他生气让他失望,从小到大都是。   她快速追了过去,再度挽住他的胳膊,“我这不是扶着你,我这是在跟干哥哥撒娇。”他痛得都皱眉头了,却还死要面子,她也只能换种说法了。   不过这声‘干哥哥’叫得钟泽又忧伤又甜蜜,就好像他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特殊存在一样,他那紧绷的表情终于有所松缓,“你知道一个女孩子半夜出门多危险吗?我就在你身边,至少叫我一起陪着,记住没有!”   黎夏念点头,“教训的是,下次……”   “还有下次?”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回家吧!”   应该是假肢没安好,钟泽是打车追过来的,黎夏念将他安顿进后排座,启动车子的时候犹豫着开口,“你把假肢拆了吧,好像很痛的样子,我就是你的腿,待会儿我扶你进屋。”   听到她说‘我就是你的腿’,钟泽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提前将惊喜说给她听,“昨晚我在淘宝上接了一个本地的订单,刚好就是昨天你去的那个小区,上门|服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项子恒和刘莉娜的事,她再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先去实现她自己的小心愿,“太好了,刚好星期六不用上班。”她朝后座的钟泽瞥去一眼,“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去那个小区?”   “不问,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竭尽所能的支持。”   “亲的,你绝对是我亲哥哥,够意思!”黎夏念满心感动,期待着今天能够找到她的小宝贝们。   可一想到刘莉娜的孩子竟然夭折了,她的喜悦之中又夹杂着淡淡的哀伤。   上午十点,黎夏念按照钟泽的要求穿上了工作室的制服,开着他那辆装满画板的微型车抵达了小区门口,保安马上出门询问。   钟泽掏出名片自报家门,“我已经联系业主了,待会儿她会出来接我们。”   等业主的时候,黎夏念听到两个保安闲聊,“昨天从西门钻出来那个女的,好像现在还被关在警察局里,问她为什么偷溜进小区,她也答不上来,调监控她好像是尾随另一个女人钻进去的,在小区里也是鬼鬼祟祟的跟着人家。”   黎夏念一下就警惕起来了,将衣领拉起遮住了半边脸,跟着搭话,“那个女的被送到哪个派出所了?”   保安一指马路对面,“金星派出所,警察怀疑她要对被跟踪人行凶作案,应该还在审问中!”   黎夏念朝钟泽看去,钟泽马上了然,“我去买盒烟,马上回来。”   十多分钟,钟泽买了几包烟回来,热络的分给保安两盒,这才坐回车里,“你猜对了,黎佳。”   黎夏念忍不住嗤笑一声,“偷鸡不成蚀把米,居然敢跟踪我,活该!”   钟泽不免担心,“那女人幺蛾子特别多,看来你得提防着点了!”   正说着,业主就出门来迎了,保安将电动栏杆升起,车子终于开进了小区,黎夏念四下看着,“这么好的小区肯定有儿童游乐设施吧?”   业主很热心肠的指给她看,“东北角有一个,中午的时候全都是小孩子,特别热闹。”   钟泽是做画像生意的,平时都是网络接单,对方将照片发过来,然后由画师将照片上的人物画下来再装裱好邮过去。   不过偶尔也接这种对着真人画作的生意,费用要比普通的高出三倍,黎夏念帮他将画板抬到了业主家的院子里,都布置好,她就开小差了,附在钟泽耳边留下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就溜走了。   家里有小孩子都喜欢抱出门晒太阳,她的小宝贝们今天已经出生三个月零五天了,可她只记得她们刚生下来时早产的瘦弱模样,也不知道项子恒有没有将她们养的健健康康。   很快她就找到了小区里的儿童乐园区,刚一转过楼角就听见孩子们吵杂的声音,她兴奋的快走了两步,一瞬间眼睛就亮了,好奢华的一个游乐区啊,就好像商场里的淘气堡一样,地面都铺着柔软的塑胶,必须把鞋子脱掉才能入场。   黎夏念脱了鞋,眼花缭乱的找着,她的宝宝们太小了,还什么都玩不了,她就只能朝那些怀里抱着的看去,可每个小婴儿都仿佛长得一模一样,她根本辨别不出。   “李大姐,你家双胞胎怎么就抱出来一个?”   “别提了,另一个发烧了,只能将她们两个隔离,不然交叉传染可就麻烦了。”   “天啊,小孩子发烧最麻烦了,就你们两个保姆根本带不过来。”   “可不是,一直哭一直哭,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又赶上项先生家里出事,我也不好提人手不够,我都不想干了。”   黎夏念猛然回身,朝保姆怀里的孩子看去,她说项先生,那就应该没错了吧,可这孩子跟她印象中的差太多了,被人从她怀里抢走的时候又黑又瘦像个老太太,眼前这个却又白又胖,像个可爱的发面馒头。   黎夏念情不自禁的就朝孩子伸出了手,手指刚要摸到孩子的小脸蛋,被称为李大姐的保姆就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你这人干什么?”   黎夏念俯着身,手还悬在半空,连忙露出和善的笑容,“这孩子太可爱了,尤其是朝我笑的样子,真招人稀罕。”   李大姐看着怀中的孩子,确实是在朝黎夏念笑,“不好意思,我家主人交代,摸孩子之前手必须消毒。”   是项子恒的风格。   黎夏念脑子转了转,“我也是宝妈,不过我家孩子刚被婆婆接回老家,突然闲下来,心里特寂寞,可想孩子了。”说着黎夏念指向钟泽画画的那幢别墅,“我就住那里。”   能进这个院子里的人不是住户就是保姆,肯定都是保安核查过身份的人,李大姐也没多想,听她这么一说反倒同情起来,“难怪你一个人来儿童乐园,是太想孩子了吧!”   黎夏念抽泣两下,还挤出好几滴眼泪,“好几天晚上没睡着了,我爱人还出差,连个伴儿都没有。”   李大姐灵光一闪,自认为很聪明的做了个提议,“要不你帮我照顾两天孩子,我给你开工资?这样你也有伴儿了,还能赚到钱……”   李大姐觉得这个说辞不太妥,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怎么可能稀罕她给的那几个钱。   正中下怀,黎夏念激动的握住李大姐的手,“我长这么大还一分钱没赚过呢!好啊好啊,给我一毛钱我也干。”   李大姐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两下,还真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   “那,我帮你抱孩子,我看她挺胖的,你胳膊肯定酸了吧?”   这对黎夏念而言简直水历史性的时刻,她将孩子从保姆怀里接过来,激动的眼泪都要涌出来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是姐姐,叫项念爱,家里发烧那个叫项念惜。”   项念爱、项念惜,项念、爱惜。   那个闷骚男还嘴硬不肯说爱她,明明都爱进骨头里了。   当着保姆的面黎夏念不敢表现得太过欣喜若狂,怕对方将她当成精神病,她逗弄着,不多时小念爱就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保姆感叹着,“这孩子还挺喜欢你的,看来你们俩有眼缘。”   “不是说孩子发烧很难带吗?我帮你们带那个发烧的孩子吧,这样你们就能腾出时间做饭了。”   钟泽打电话催她离开的时候,她正抱着发烧大哭的项念惜,“我不走了,这两天就住在这里,你放心,我很安全,等我回去会好好跟你解释的。”   看着生病的小女儿,黎夏念都要心疼死了,不过她又照顾瑞瑞的经验,动作熟练的帮孩子物理降温,然后换了干爽的衣服。   体温降下去之后,项念惜窝在她怀里乖乖的睡了,她这才抓着她的小手俯下身吻在了宝贝的额头。   门口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什么,发烧了,那还不马上送医院!” 第244章 终于离婚,换得自由身   黎夏念想要翻身下地躲起来,可她不舍得惊扰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孩子,她保持着轻拍孩子的姿态,眼看着房门推开。   她的出现反倒吓得男人身形一颤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指着她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在这?”   李大姐看着被吓得魂都没了的李闯,“李总,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邻居,怎么了?”   李闯狠狠瞪了一眼保姆,“这个是孩子的……那个,是项少的好、好朋友。呵呵呵,还真是巧啊!”   黎夏念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朝保姆招了招手,直到保姆在床边坐好她才起身将李闯推了出去。   “你觉得我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   李闯心虚的吞了吞口水,眼睛四下乱转。   “还是说,你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这不是乔杰的孩子吗?为什么会提到项少?”   一连串的问题,再加上黎夏念那个胸有成竹的姿态,半晌,李闯一跺脚,“说吧,谁告诉你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怪你都不心急孩子的事,真是心机太深了!”   呦呵,还倒打一耙,黎夏念双手环胸靠着墙,“是我心机深还是你们哥们心机深?明白告诉你,孩子一生出来我就知道是项子恒的了,乔杰闯进医院抢孩子,我不过是陪着你们演一场戏。事态平息后第一次见你,我就在你身上闻到奶粉喂了!”   李闯被她戳了两下胸膛,有种矮了半截的感觉,“那你还在我大哥面前装得那么像,城府真深!”   “你大哥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要是知道他的计划早就被我戳穿,他还有自信演下去吗?肯定会怀疑是不是被沈诺看破!”   见李闯抿着嘴听得认真,她继续分析,“尤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脾气,很可能自以为是的将我推远,然后撕心裂肺的看着我跟别的男人,你想看到你大哥痛不欲生的样子?”   “不想,当然不想。”   黎夏念满意点头,“那就管好你的嘴,半点风声都不要透露给他,前半段一直是他在算计我,装出一脸冷漠的样子,暗地里却让我怀了他的孩子,而且还是两个,接下来换我套路他了。”   李闯觉得脑子有点乱,完全跟不上项子恒和黎夏念这种相爱相杀的节奏,不过只要老大能得到幸福,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么说可能有些自私,毕竟老大的身体……可我是真心实意希望你能留在他身边的,在意大利那五年,能让他每天想起的人只有你。”   “嗯,因为恨我恨得牙痒嘛,做梦都想掐死我。”   “或许是他不自知,能那么长久的去恨一个人,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因为爱吗?男人在感情方面总是很迟钝,不过幸好他现在看清了。”   黎夏念看着一脸认真的李闯,“分析别人的爱情这么透彻,你的呢?有些女人啊,只要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搞暧昧,就会睚眦必报的效仿,就好像赌气一样,你找一个,她找俩!”   说完黎夏念推门进屋,“我要在这里陪女儿们住两天,要是让你大哥知道,你跟黄钰婷这辈子都没戏了!”   “你愿意帮我规劝钰婷?”李闯音量有点高,小念惜被惊到,嘤嘤啼哭起来,他连忙捂住嘴,“真的?嫂子?好嫂子。”   呃,这嘴甜的,这嫂子叫她,她的心都要开花了,“看你表现。”   李闯撇嘴,怎么跟大哥一个德行,都爱玩高冷。   殡仪馆,尽管刘莉娜才刚刚生产完,可她还是坚持为爸爸操办了一切,项子恒和小艾分别站在她两侧,支撑着她那毫无气力的身体,她哭的眼泪都干了。   因为家里人丁单薄,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刘莉娜一身黑色风衣,黑色礼帽的帽沿压得很低,却还是遮挡不住她那憔悴的面孔。   “娜娜,别哭了,你这样刘爸会走的不放心的。”小艾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了,恨不得能代替她的痛楚,“从今以后我会变得强大的,我会保护你的,真的,像刘爸那样爱护你!”   刘莉娜扑进小艾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嗯,你要一直陪着我,不要丢下我。”   通过这次的事情,小艾确实成熟了不少,她轻拍着刘莉娜的后背,“我们俩一辈子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   项子恒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仪式已经结束了,我帮刘爸选了一处景致最好的墓地,他会喜欢的。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回医院吧,余下的交个我处理。”   刘莉娜感激的看着项子恒,“真的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忙,我跟小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说着她又哭了,“我爸走的很安详,是你帮我给了他一份安心和幸福,让他知道我有爱我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孩子。”   项子恒眼圈也有些湿润,生死离别,是任何人都抗衡不了的。   不知不觉,两个多星期就这么匆忙的过去了,刘莉娜的身体和心情都恢复了不少,7月20日,她对外发布了召开记者会的消息,一直坐等的媒体蜂拥而至。   发布会上,项子恒和刘莉娜并肩而坐,那些记者接二连三的朝项子恒提出问题,尖酸而又刻薄,全都是针对他没有保护好妻子,导致孩子夭折的控诉。   刘莉娜拿过话筒,“孩子夭折是我个人疏忽,与项子恒没有一点关系。那个时候父亲去世,他正跟医护人员全力抢救我的父亲,而我是因为心理素质太低,一心寻死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事发以来,项子恒一直背负着骂名和指责,但他什么解释都没做,将权利都交给了刘莉娜,这一点令她感动不已。   “项子恒绝对是这世上最认着负责的好男人,对于我的过失一点责备都没有,还悉心的照料我,父亲的后事也全都是他亲力亲为。大家都知道恒诺谈了新工程,他不仅要忙工作,还要顾我,我很感激他。”   在她这番话后台下的议论声终于消失了,她又接着说,“是我个人因素,在此我要郑重的宣布,我将与项子恒结束夫妻关系,稍后我们就回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离婚,这可是爆炸性新闻,一时间吵杂的议论声再度响起。   “是项少提出的离婚吗?他这是要抛弃造成孩子夭折的你?”   “项少不觉得这么做太残忍吗?你的妻子才刚刚失去父亲和孩子。”   一时间场面有些难以控制,刘莉娜拍着桌子站起身,“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才一年,但却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在一起,我们是闪婚,感情并不深厚,尤其我是混血儿,更向往国外的生活,而项子恒他的梦想是将光与热挥洒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思路不同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希望日后我们都能遇到对的那个人。”   刘莉娜的解释简直无懈可击,中西文化还是有差异的,下面的记者已经有点头认可的了,不过也有不屑的,“什么嘛,简直拿婚姻当儿戏,这种做法是负面案例,公众形象全都毁了。”   “嗤,有钱人不都得有几段婚姻吗?这是标配,人家项少娶得起,真好奇下一个嫁入豪门的是谁?”   也有人说,“爱情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喜欢就结,不喜欢就离,谁也别拖累谁,没必要被道德绑架,这没什么不对的!”   “我支持这种敢作敢为的性格,还没谁敢离婚召开新闻发布会的。”   记者会在一片褒贬不一当中结束,两个人直奔民政局,很快离婚证就拿到手了,走出办事大厅,刘莉娜舒了口气,“终于解脱了,虽然有点对不起我爸。”   她回身握住项子恒的手,“谢谢你了,圆了我的孝心,保住了我的孩子,还成功的给这段婚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不过接下来我就出国了,国内这边的负面新闻只能由你一个人扛了。”   “身为男人,这点事儿算不上什么,倒是你和小艾,真的打算在加拿大登记结婚?”还是无法理解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   刘莉娜挥了挥离婚证,“当然,这就像你想要光明正大的爱黎夏念一样,我也想光明正大,除了性别,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娜娜。”不远处传来小艾的叫声,“baby饿了,你快点。”   刘莉娜一翘脚凑到项子恒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看着项子恒吃惊到见了鬼的表情,不由得咯咯大笑起来,转身朝小艾和孩子跑去。   项子恒就好像被人点穴了似的,傻站了好一会儿才踱步走出民政局,目送着刘莉娜的车子离开。   她刚刚说了什么,说黎夏念曾去过加拿大,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的事?刚跟沈诺离完婚那段时间吗?所以她才拎着行李箱闯进他家门的?   那个女人究竟瞒着他做了多少事情?   20多天未见,忙碌时是支撑,闲暇时是思念,他朝停车场跑去,恨不得马上见到她…… 第245章 终于可毫无阻碍的在一起   黑色迈巴赫驰骋在城市快速干道上,项子恒摇开车窗,将手伸到窗外拂着清风。   这一个月过得还真是惊心动魄,起初以为跟刘莉娜的婚约只能一直持续下去,半点回旋和逆转的余地都没有。   没想到刘爸会突然去世,刘莉娜又伤心过度羊水早破,索性他就对外宣称孩子夭折了,这样一来算是给他们离婚做了铺垫,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下来了,如今,他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项子恒有点高兴过头了,一路开到了黎家,急切的按了两下门铃才想起来,这个时间大家都应该在公司才对。   他笑得像个傻小子似的,又往黎胜开,途中接到古特助电话,“项总,我从上海回来了,那天走的匆忙,有样东西忘记交给你了。”   “什么东西都没有我现在要做的事情重要,等明天公司再说吧!”   “不行,这可是黎夏念千叮咛万嘱咐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事儿!”   一听黎夏念,项子恒马上重视起来,“你在哪?机场,等着,马上到!”   黎胜广告,公关部会议室,黎夏念叼着笔一脸愁容的听着姚萱汇报。   “那个林翰说三天给我回复,这都两个星期了,人影都抓不到,服装公司那边说如果再谈不下来,就取消这次的广告约。”   黎夏念抬眸朝一圈工作人员看去,“你们谁能联系到林翰的经纪人?”   大家纷纷摇头,最后姚萱求道,“黎经理,我们当中只有你门路广,你不是认识星梦的李总和凯旋的刘总吗?”   “这倒是不假,可星梦凯旋跟林翰所在的公司是死对头,反倒弄巧成拙。”黎夏念靠近座位里,最近工作和照顾孩子都挺顺的,唯独林翰这单很难搞。   一屋子人正冥思苦想如何攻破林翰,会议室门被撞开,黎夏念皱了眉头,“谁这么没规矩啊!”   蹭地,所有员工全都站起来了,姚萱连忙抓着她的胳膊摇了摇,“黎、黎经理,项……”   ‘少’字还没说出来,男人就步伐沉稳的走了进来,一把转过椅子,将女人举到了办公桌上。   黎夏念都还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就被压在了会议桌上,周围的员工被惊得发出了低呼的声音。   有人担忧的说,“要不要叫保安啊,黎经理犯事儿了吗?项少这是恼羞成怒要打人?”   项子恒的脸色却是不太好,有种温怒的感觉,这么多人看着,黎夏念连忙推搡着要起身,“你、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刘莉娜那边……”   一到公司她就领着员工开会来着,根本不知道新闻发布会的事情,事先也没听到任何风声,她还以为项子恒还在忙着刘莉娜的事情。   可男人一句解释都没有,捉住她的两只手十指紧扣住,压低身体就吻了上来,权当那十几个观众是空气。   被吓傻的不仅仅是黎夏念,围在一旁那些人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一时间忘了反应。   黎夏念呜呜着,被吻得莫名其妙的,“你、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疯、唔……疯了吗?”   “疯了!”很简洁的回答,紧接着再度吻上,比之前更加不留余力,甚至将她往桌子中间推了推,整个身体都压到了桌面上。   黎夏念余光看向那群捂着脸比她还要害羞的观众,真是没有眼力见,出去啊,怎么这么喜欢‘吃狗粮’。   她朝姚萱瞪去一眼,姚萱反应过来,嗤嗤笑着搂着大家的肩膀,小声提醒,“出去了出去了,叫什么保安,待会儿送两个氧气机进来就行了,我赌黎经理肺活量挺不了两分钟。”   一群人终于回过神来,激动的热议着,房门关上前姚萱还殷勤的来了一句,“项少加油,我在门外给你们把风!”   “叛、叛徒!”黎夏念勉强的骂了这么一声,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可男人变着花样吻了她好久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甚至还爬上了桌,将她的高跟鞋都给扒拉掉了,OL裙摆也上移了好几厘米。   直到项子恒的肺活量达到了极限,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唇,他垂眸看着脸颊绯红的女人,她的唇被他吻得红颜水嫩,此刻正闭着眼睛剧烈的喘息着。   他气她明明知道他跟刘莉娜之间的一切,却还装作不知,明明这场游戏他才是主宰者,却没料到她跟他完全是平起平坐。   他一把扯开她的衣领,在五年前那道牙印上咬了一口,“黎夏念,你就是个小妖精。”   黎夏念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你这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不知道,你自己分析!”语气冷漠的甩出这么一句,他便再度忘情的吻上她,仿佛在作画一样,用唇临摹着她的曲线,叼着她的衬衫纽扣一颗颗的……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黎夏念被他吻得浑身起电般的难以承受,撑起身体朝为非作歹的男人看去,声音变了好几个调。   项子恒从兜里摸出离婚证塞进她掌心,继续一刻不等的吻她。   黎夏念战栗着打开,这个惊喜实在是太突然了,她还以为他跟刘莉娜几年内都无法脱离关系,她激动的都结巴了,“离、你们离婚了!”   “这不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吗?干嘛还露出这种很意外的表情?”   黎夏念一瞬间就懂了,难怪这个男人会气哄哄的,肯定是刘莉娜泄密了,她嘻嘻笑着,“你都知道了啊!”   “拿我当猴耍挺开心?你说,你还知道些什么?”项子恒扯下她的丝袜,一根手指压住她的……   她能说她知道他患了男性疾病吗?她能说她知道那两个试管婴儿是他们的吗?   情非得已,暂时还不能说。   “我就知道这一件事,难道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吗?”黎夏念被他困在桌子上,两只手抓着他的肩膀。   项子恒表情突然变得痞气,手指转来转去的折磨她,“真的没有?”   黎夏念声音不稳的警告,“真的没有,放过我吧,这里是会议室,要是被人看到……”   黎夏念忍不住哼了几声,一下扑进了他的胸膛,“别弄了,会腿软的。”   项子恒托住她的脑袋,再度深切的吻住她,将她那些婉转的小声音全都堵住……   不消十分钟,小女人就被他折磨得溃不成军了,软塌塌的趴在他身前,“都怪你,我的裙子脏了,还怎么上班啊!”   项子恒眼中闪过一丝内疚,这么燃情的画面摆在眼前,他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反应,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的给予她。   黎夏念马上察觉了他的情绪,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不过,刚刚那样真刺激,我还挺……挺喜欢的。”   这话当真是逼着自己说出口的,黎夏念羞得不要不要的,两只手捂着脸,脸颊滚烫。   项子恒被她没羞没臊的话逗乐,一边帮她整理衣衫一边问,“黎家那几个人都还老实?没有欺负你吧?”   “嗯,我妈在这,于敏攻击的对象就转移了,至于黎佳,她总给自己挖坑,根本用不着我出手就栽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姚萱的声音,“黎佳,你不能进去。”   “呦呵,为什么我不能进去,还有,好歹我也是公关部副经理,少狗仗人势,叫我黎经理。”   “不行,总之你就是不能进去。”   眼看着会议室门就要被拉开,黎夏念连忙将项子恒塞进会议桌下面,她则是端坐到了宽大的座椅里。   项子恒一直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干过这种躲桌子下面的抵挡事儿,他往外钻去,被黎夏念一把压住了头。   黎夏念朝他作了作揖,一脸的恳求,哭的心都有了。   见她这样,项子恒那里忍心为难,干脆盘腿坐到地上,两手一拉将她的腿抱进了怀里,头一歪枕在了她的大腿上,这福利也不错。   黎夏念被他摸得身体挺直,房门就在这时被推开,黎佳楞了一下,她听说有个男人闯进门,心里想着可能是项子恒,她连手机摄像功能都打开了,可会议室里却只有黎夏念一个人。   “难道我的助理没有告诉你我在做策划,闲人勿扰吗?”黎夏念冷眼看去,一点面子都不给。   黎佳在会议室里转来转去,“做策划不回自己的办公室,还真是奇怪。”   “办公室太小,思路打不开,我在想着要不要将这里改成我的办公室。”黎夏念连忙咬住嘴唇,垂眸看去,男人竟然咸猪手的掐了她的臀,不是刚刚才稀罕过她吗?故意的!   黎佳巡视了一圈一无所获,却还不甘心,朝她身旁走去,她的眼线不可能给她虚假信息啊。   黎夏念一下就慌了,这要是被黎佳拿到她跟项子恒在一起的证据,瑞瑞的事就功亏于溃了,不行,这个节骨眼上,一定要小心谨慎。   就差一步,黎佳的手机响起,看了来电显示之后她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嗤,懒得跟你废话,我可是很忙的。” 第246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会议室门关上,黎夏念舒着气拍了拍胸口,用脚蹬了一下地,想向后退一些让项子恒从桌子下面钻出来。   可她的腿却被男人牢牢的抱着,根本动不了,她低头朝男人脸上看去,当即有种眼花了的错觉,男人竟然噘着嘴似乎在耍脾气,又似乎在撒娇。   用撒娇这个词来形容这个霸道的男人,黎夏念不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伸手拉着他的胳膊,“快点起来啊,黎佳已经走了。”   项子恒哼了一声,“堂堂恒诺总裁居然钻桌子,搞得就好像被人捉奸一样,我现在是自由身,光明正大,我的身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黎夏念特想笑,这男人嘴皮子这么溜吗?说话一套一套的,还一万点的暴击。   “说吧,如何才能弥补你那颗受伤的小心灵。”如果说以前不懂那是分别太久不了解他的性情,而现在,他那点套路她早就看透了。   果然,项大先生两手环胸稳稳的坐在桌子下面,绷着一张扑克脸,“你也钻进来。”   喜欢,就算是耍小孩子脾气刁难她时的他,她都喜欢到不得了。   黎夏念将一字裙摆向上拉了几厘米,蹲下身钻到了桌子下面,“现在总可以了吧,我的项大人?”   看得出项子恒是真的很开心,他伸手指了指嘴唇,“叫我项老师,吻我,我就消气。”   以前他是她的老师,她喊着很顺口,可现在莫名的觉得这个老师有点色.色的禁忌感,“怪怪的,不叫。”   项子恒长臂一伸将她环抱在自己腿上,她扑腾了两下没挣开,只能投降,“没发现你口味这么重,这种时候居然让我管你叫老师,你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项子恒看着羞臊得满脸通红的小女人,其实连他都受不了此刻他自己的小调调,可他就是温存不够,不得不承认跟刘莉娜离婚,去了他的一块心病。   “不知道是谁,小小年纪就觊觎她的老师,每次用那种甜丝丝的语气喊着‘项老师’‘老师’‘教授’……”   黎夏念一把捂住他的嘴,他竟然模仿她小时候的语气和声音,搞得她心跳噗通噗通的,就好像回到了年少轻狂时,甚至连脑袋里都出现了她像小尾巴似的围着他跑的情景。   项子恒忽然噘起嘴在她掌心亲了一下,“不叫,这一下午你就别想走出这间会议室。”   黎夏念伸手环过他的脖颈捧住了他的头,指尖缓缓穿过他的发,垂下眼帘盯着他的双眸,“老……师。”   “没有以前甜。”   “老师,项老师。”   “没有以前让人陶醉。”   黎夏念在他怀里上下一颠,他的眉头瞬间就蹙紧了,感觉到一丝不明显的变化,似乎被她撩出了反应。   “才发现,你怎么这么坏!老师、老师、老师,这几种叫法你自选!”黎夏念变幻了好几种语气,娇滴滴的、甜丝丝的、撒娇任性的。   项子恒偷偷朝下方看去一眼,他的身体难道是有开关的,密码就是她喊出来的‘老师’?   这下他的心情就更是好了,不等黎夏念主动送上唇,他就接二连三的亲了上去。   咔哒一声,会议室门再度被推开,好多双脚走了进来,黎夏念想要爬出去已经晚了。   只听夏惠文说道,“你说你们黎经理在会议室里,还不让我进,这哪有人啊!”   姚萱结巴着,“明明在的啊,怎么回事?”   “行了,大家都坐下吧,就在这里开会了。”   黎夏念皱着眉头瞪向项子恒,压低声音埋怨,“都怪你,这下真的出不去了。”   宽大的会议桌下,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在他们脚边,项子恒摸了摸柔软的地毯,干脆拥着她躺了下来,贴着她的耳朵呢喃,“那就陪我睡会儿,我都好多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黎夏念见他闭了眼睛,下眼睑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忍不住心疼的伸手摸上去,指尖却被男人攥住放在了胸口,她将脸颊贴近他的臂弯,也顾不得被人发现后会遭到嘲笑了,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闭上眼睛,脑海里会浮现彼此的笑脸;幸福是就连呼吸,空气里都有彼此的气息,幸福是只要伸手就能碰触到那份温暖……   轮回酒吧,黎佳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闷头走了进去。   她一现身就听见了女人清脆愉悦的声音,“佳佳,这边。”   黎佳顿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女人,心头五味杂陈。   看样子常芷萱应该来了很久了,卡座里摆着的各色酒水已经喝光了两瓶,她的脸颊也微微泛着红。   黎佳朝四周看了看,大白天的酒吧里人不多,一名歌手坐在舞台的高脚凳上唱着清幽的歌曲,气氛很安逸。   她将背包丢在桌面上,慵懒的窝进沙发里,接过常芷萱递过来的酒,还在烦躁着刚刚没有捉到黎夏念跟项子恒奸的事情。   常芷萱酒醉微醺的凑过去,举起酒杯跟她碰了碰,“佳佳,赶紧恭喜我吧,我的好日子终于来了,我就说我才是子恒哥的归宿嘛,幸好我没放弃!”   黎佳喝酒的动作一僵,吃惊的朝常芷萱看去,“你说什么,项子恒离婚了?”   “离了离了,我从媒体那得到的小道消息。”   说着她将杯中酒干了,摇晃着步伐冲上了舞台,将那名歌手的麦克抢了过来,兴奋得又唱又喊,“今天我要嫁给你,子恒哥,我一定要嫁给你哦!”   黎佳连忙跑过去,“芷萱,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常芷萱一把甩开她,“我没醉,我高兴,佳佳,等我跟子恒哥修成正果的,我保证给你介绍个好男人,比那个沈诺好一百倍的,怎么样,我够意思不?”   黎佳说不清此刻的心情,项子恒离婚最大的赢家应该是黎夏念,但她一定要帮常芷萱拿下那个男人,这样一来黎夏念就会伤痛欲绝,项子刚也会……   不对,她不在乎项子刚喜欢的是常芷萱,她跟项子刚之间就只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她给他身体满足他的需要,他给她钱财满足她的虚荣,仅此而已。   黎佳再度扶住常芷萱,“好了好了,我们回座位,总该计划一下要怎么样才能套牢你的子恒哥吧?”   常芷萱呵呵笑着,再度摆脱开黎佳的手,“根本不用计划,搞不好子恒就是为了我才离婚的,他肯定还是觉得我最好……”   可能睡太过用力抽手,常芷萱崴了脚,重心不稳的朝一侧倒去。   黎佳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要去抱住她,然而却慢了一步,常芷萱的头重重的撞在了舞台边缘。   好几个服务生跑了过来,有人尖叫了一声,“血,快打120。”   啪地一声,随即黎佳摔在了一旁,她捂着脸,错愕的看向男人。   向来温润的男人怒红着眼睛,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婊.子,敢对芷萱出手,你是不想活了!”   黎佳慌乱摇头,“我没有,是她自己没站稳。”   “顶嘴!”项子刚又是一巴掌,紧接着将她摔在地上,拨开围着的服务生抱起常芷萱就往外跑。   黎佳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都被打傻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呵呵大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甩掉断了跟的高跟鞋狼狈的跌坐进沙发里,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那个女人一句话,他就会甩开她,为那个女人赴汤蹈火。   黎佳拎起一瓶红酒,拔下木塞咕噜咕噜的灌了起来,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在男人之中辗转,却只是附属品,真爱究竟是什么,她也想得到,却没人给予。   她想起刘俊凯,虽然是为了钱才同意了他的追求,但那时她是真心想要安定下来的,却被沈诺给毁了。   屈就之下,她以为沈诺会永远疼惜她,却还是败给了该死的命运,只因为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便狠心的遗弃了她。或许她是个容易动情的女人吧,她对沈诺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黎佳喝了很多酒,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离去的项子刚再度气势汹涌的回来,就好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她扯出了酒吧,直接丢进了车子里。   郊区某处公寓,是他专门用来宠幸她的场所,房门还没关上,项子刚就将她的裙摆掀起,丝毫前情都没有猛然的……闯入。   黎佳痛得顺着墙壁滑落,男人却一把提起她的腰,嘴里狠狠的骂着,“该死的,居然离婚了!常芷萱,你他妈的就不能回过头来看看我吗?我爱你,你都感觉不到吗!”   即使喝了酒黎佳都感觉到了厮杀的痛疼,她抓着男人的手求饶,“放开我,结束了,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吧,我已经受够了!”   她的言语更加激怒了项子刚,让他的举动变得肆意疯狂,“既然选择了开始,那就给我咬牙挺下去,在我没有得到芷萱之前,你都不许离开!”   黎佳无力反抗,这一次她警告自己,一定不要再轻易动情! 第247章 我是她的初恋,她是我的肋骨   黎胜会议室,夏惠文宣布了一声,“散会。”   设计师们相继离开,最后一个出门的人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时,连忙鞠躬,“黎总好。”   黎国智微微点头,踱步进屋,“回来公司也有一个多月了,还习惯吗?”   夏惠文正在跟助理交代事情,眼皮都没抬一下,“应该问问你自己适应吗?梦寐以求的大权就这么被我夺了。”   黎国智笑得有点尴尬,可他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女人,见她起身要走,连忙伸手拦住,然后关了房门。   “当年,有人跟我说你背着我跟合作商约会?所以……”   夏惠文紧了紧手里捧着的设计稿,目视前方,依旧没朝他看去,只是笑了笑,“所以一气之下你就把于敏找回来了?想用她来报复我?不错,你成功了,成功的报复到我了。”   其实自她回来黎国智就有些按耐不住,已经找了好几次机会了,可夏惠文连正眼都没瞧过他。   “于敏不是我找来的,还有黎佳,当年我是让她做掉的,只是喝多后的一夜情,我以为她是你。”   “呵呵,黎先生好解释,一句喝多了,一句一夜情,就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佩服!”说着她拨开他的手要去开门。   黎国智却急了,一把将她抵在了墙角,“我们不能坐下来谈一谈吗?”   夏惠文终于将视线转向了他,“谈什么?谈你是如何在床上认错人的?谈你是如何当着我面宠着于敏逼疯我的?谈你为了利益亲手将女儿送到男人床上,还带着记者警察去捉.奸?你把我骗去外地,然后软禁了自己亲生女儿,还逼着她做人流,甚至是嫁给痞子沈诺!”   太多了,多到说不完!夏惠文扬手就是一耳光,觉得不解气反手又来了一个,见黎国智扬起手,她傲然的将脸颊伸过去,“打啊,黎国智,我早就想跟你拼个命了,你这个老畜生!”   黎国智的手悬在半空中,跟于敏的一夜情他无从解释,就算当时真的不是他所愿,睡错人就是睡错人了,而且还一击即中怀了孕。   “我安排的是小姐,我只是想要几张照片威胁一下,记者和警察都不是我找去的,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一推门躺在床上的是夏念!那个蠢孩子,就因为喜欢就把自己送上门了,我才是要被她给气疯了!”   夏惠文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呼吸都不畅了,指着他的鼻子,“黎国智,时过境迁给自己找借口是吧,敢做不敢当,你就是个孬种,你给我让开,别像拦路狗似的!”   黎国智并没打算跟她闹僵,连忙横身拦住,“那倒是说说你啊,当年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   “嗤,现在问出这种问题不觉得可笑吗?怎么,在乎你的面子、你的尊严?你不是对我背叛的事情坚信不疑吗?那就信一辈子好了,所有跟我谈过生意的合作商都跟我有一腿!”   “不,你不是那种女人!”黎国智有些激动,用力攥紧她的胳膊,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正在此时,于敏推门闯了进来你,身后还跟着两个朋友,一进门她就号令朋友们,“就是这个贱人,帮我好好教训她。”   女人们张牙舞爪的朝夏惠文冲去,黎国智怒吼着,“于敏,住手,马上让她们滚出去!”   以一敌三,再加上夏惠文是艺术家,根本不会她们这些泼妇行径,只得将设计稿举起护住自己。   一只宽厚的手掌伸来帮她搪住了那几个女人,紧接着身体一横站到了她身前,“她手上的稿子可是我们刘氏这一季的广告,耽误了我的进度,知道后果吗?”   一看是富可敌国的刘斌,于敏当即就老实了,“刘总,黎胜可不止夏惠文一个设计师,你不觉得年轻人的思想更前位更时尚吗?她都快要年过半百了,能有什么好作品!”   刘斌笑得淡然,“我就偏喜欢她的设计理念,情投意合。”   噗嗤一声不和谐的笑,项子恒一把捂住黎夏念的嘴,朝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两个人趴在桌子下面盯着外面那几条大腿。   夏惠文咳嗽一声,“我跟刘总还有事情要商讨,你们几个闲杂人等是不是该出去了,还有,黎副总,公司的保全是不是该换了,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黎国智看着夏惠文很自然的抓着刘斌的袖子,脸色不太好,说话也失了风度,“别跟我说你回公司就是为了跟合作商乱搞!”   “乱搞吗?求之不得!”   不等夏惠文反击,刘斌便轻飘飘的给出这么一句,紧接着很正式的面向夏惠文,“我这辈子只交过一个女朋友就是我老婆,可她已经离世20年了,我自认为是个很专一的人,想用余下的人生来照顾你,你觉得怎么样?”   不愧是发小,讲义气,夏惠文将手搭在了刘斌掌心,“好啊,余生有你,总算能弥补老天欠我的了。”   “老黎,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没错吧,她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根本就是为了勾男人才回来的。”   黎国智都要被眼前含情脉脉的两个人给气冒烟了,一甩袖子走了,于敏白了夏惠文一眼,哼地一声也走了。   夏惠文舒了口气,“老了老了,还要面对这种事情,真是丢人,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   说着她用脚踢了两下桌子,“你们两个打算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黎夏念和项子恒相视一眼,两个人集体后退,从桌子另一面钻了出去。   知道他是个要面子的男人,黎夏念连忙帮他整理头发和西服。   被长辈抓了现行,确实挺丢人的,不过看着此刻毫无遮掩帮他系领带的小女人,他却觉得无比骄傲,有种光明正大秀恩爱的感觉。   另一方的刘斌完全呆掉了,“你是恒诺的项总?”   项子恒握着黎夏念的手背到了身后,转身面对刘斌,“刘总,幸会。”   这样碰面的方式还真是奇葩,刘斌指了指项子恒又指了指黎夏念,最后看向夏惠文,“惠文,什么情况?她是你女儿没错吧?他们俩什么关系?”   黎夏念在外可是声名狼藉的,显然刘斌的表情带着瞧不起。   “不知道刘总刚才的表白几分真诚几分假,我也同样,余生都想照顾这个女人,我是她初恋,她是我肋骨,我们就是这种关系。不过世事难如意,希望刘总能替我们保密!”   说着项子恒拉着黎夏念绕过会议桌就往外走,“那我们就不打扰刘总跟‘咱妈’聊‘工作’了。”   “说什么呢,臭小子,谁是你妈?”夏惠文眼看着自己女儿笑得跟花痴似的从自己眼前飘过,心里乱骂,真是不争气!   项子恒终于可以出这口气了,“钟泽都能管你叫妈,我不是更名正言顺!”   黎夏念捂着嘴笑得一脸甜蜜,任由他牵着从所有公关部员工眼前走过。   “醋坛子吗?”夏惠文站在会议室门口埋怨着,却也忍不住露出了笑脸,她那个笨蛋女儿啊,从十四岁开始对这个男人犯花痴,总算是要修成正果了。   走到电梯间黎夏念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他进了安全出口,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黎佳的眼线,她才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不要见面了,直到将瑞瑞的抚养权夺回来为止。”   项子恒一愣,“为什么,我跟刘莉娜已经离婚了,我还以为今晚你能跟我回家。”   虽然孩子已经生了三个,可眼下的他们正处于热恋期,黎夏念自然恨不得24小时跟他黏在一起,“是黎佳,她一直在跟踪我,想要掌握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证据,我怀疑她是要给沈诺看。”   “难怪你刚才会把我塞到桌子下面。”虽然项子恒还在纠结要不要将她捆绑在身边,可这种被别人强迫着不能在一起的滋味,还是挺不好受的。   他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也不清楚还要多久才能抓到威胁沈家的时机,也许三个月,也许一年,也许好几年,不过不管多晚,我都一定会将瑞瑞带到你身边的,我承诺。”   “嗯,无论多久我都等,即使不能见面,即使不在彼此身边……就算是发生天大的事,都要先想着彼此,这样就不孤单了。”   项子恒重重的沉了口气,再度收了收手臂,将她抱得更紧,“马上就到你生日了,今年或许不能为你过了。”   相拥了好半天,他才推开她,掏出那条水滴形的项链为她带好,“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忧。”   “别搞得跟见不到面了似的,说得我心里难受。”黎夏念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记得一日三餐要按时吃,你的身体可是我的,你要好好照顾着,还有晚上睡觉时窗户不要直吹身体,不然你的骨头会痛的,还有……”   项子恒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老婆大人真啰嗦!”   老婆?黎夏念娇嗔着捶了他一下,“再叫一声听听。”   “老婆。” 第248章 前夫放话,“让我重新爱你!”   经历了酷暑、经历了寒冬,转眼半年过去,迎来了新一年的钟声。   刘斌公司在新年伊始第一天召开服装新品发布会,届时邀请了阳城各大企业家,以及黎胜广告全体设计人员。   零下十二度,却丝毫阻止不了那些时尚人士的爱美之心,黎夏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貌似跟时尚两个字一点边都不搭,倒是跟这银装素裹的天气很应景。   因为在宴会之前将会举办一个服装秀,吸引了好多娱乐圈的宠儿,酒店门前铺了一条红毯,四周围满了记者,就好像某颁奖典礼一样,明星们硬撑着瑟瑟发抖的身体,朝着镜头摆着僵硬的笑脸。   黎夏念挤到台阶一旁,贴着墙根往会场里面走,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来,可刘斌的广告都是她在跑,包括那个难搞的艺人林翰也是她谈成的,她推迟不了。   一想到今晚所有跟她恩怨情长的人都会出席,她就头痛,简直是劲敌大聚会,偏偏在这个‘聚会’里能看到好久不见的项子恒,实在让她舍不得错过机会。   刚爬楼爬到一半,就听见了记者以及粉丝们欢呼的声音,“芷萱芷萱我爱你。常芷萱,你是我们的女神。”   黎夏念在人群中回头看去,台阶下方,保安拉开车门,常芷萱白皙的大腿率先闯入眼帘,一条香槟色的坠地长裙,裙摆的开衩从脚踝一直到腰际,根本遮不住身体。   随后就是黄钰婷的车,显然欢呼声没有常芷萱的热烈。   黎夏念不由得摇头一笑,这就是娱乐圈,之前黄钰婷火的时候,常芷萱被打压得一文不值,可自从导演事件后黄钰婷人气就下滑了,常芷萱则马上翻身,再加上项子刚投资力捧,再度回到了女神的位置。   不过看黄钰婷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嫉妒,也是,她现在投资入股了刘俊凯的凯旋传媒,已经成功转型当老板了,可能是被猥.琐潜规则了太多,她励志要当导演,当然,她是想要成为一股清流,而不是要去潜某某小鲜肉。   半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项子恒与刘莉娜离婚的新闻也归于平静,他的形象以及下滑的人气也在逐渐回升中,只是因为天气原因,他很少参加公众活动,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新城温泉疗养,顺便监督工程进展。   虽然坚信他会坐怀不乱,可她还是担心会有女人上赶子缠着他,毕竟又帅又有才气的男人并不多,尤其新城还有一个爱得要死要活的陈美希。   黎夏念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注意到走在她面前的人迈空了,猛地撞了她一下,她没站稳身体向后仰去,眼看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一只手穿过两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几乎是将她拎上去的。   她的心噗通噗通狂跳两下,满怀期待的朝对方看去,可下一秒表情就垮了下来。   “你还好吧?”   她将手从沈诺掌心抽出,“谢谢你。”   “你的表情太明显了,以为我是谁?”人流比较大,有人从后面撞过来,他很自然的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黎夏念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也不知道沈诺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心,最近总是帮她介绍生意,托他的福,黎胜的业绩蒸蒸日上,已经碾压了阳城另两家实力雄厚的广告公司,成为阳城之首了。   “没以为是谁,不过也没想到是你,你怎么来了?也收到邀请函了?”她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总算是拉开了距离。   “原定是项少来的,可新城那边的工程离不开他,所以由我代替他出席。”   黎夏念的心就跟掉进深井里一样,他不来了啊,都半年没见了,她都得相思病了,可谁也不知道黎佳有没有派人监视他们,为了瑞瑞,也只能忍耐了。   “怎么表情突然就不好了?你还在喜欢项少?”沈诺突然伸出手指在她冻红的脸颊上摸了一下。   黎夏念身形一僵,捂住脸,“别、别跟我动手动脚的。”   啪嚓啪嚓,两个记者围了过来,说来好笑,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没有公布,五六年来一直隐婚,反倒是离婚时搞得人尽皆知。   记者提问,“在这新年之际,两位有没有什么好消息要公布呢?譬如说复婚之类的。有人爆料说两位近来接触频繁,时常一同出入公司或是酒店,是不是有种千帆过尽你最好的感觉?”   另一个记者也乘胜追击一样说道,“结婚多年肯定是有感情的,如果二位能复婚也是一段佳话,况且这一年来三少改变很大,显然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好男人,不知道黎小姐会给出怎样的回应。”   黎夏念刚要张嘴否定,沈诺便率先发了声,“我倒是有意要重新追求我这位前妻,当初是我贪玩辜负了她,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会更加珍惜。”   看到有记者采访,不少名媛围过来,听到风流一世的沈诺竟讲出这般痴情的话,不由得掌声纷纷。   一时间引起了所有记者的关注,就连采访常芷萱的记者都跑来这边。   “黎小姐,对于沈先生的深情告白,你会给出怎样的回复呢?”   黎夏念朝沈诺看去,脸色不好、目光发狠、甚至是咬牙切齿,这么多人面前难道要她撕破脸,亦或是说她心有所属?   不能节外生枝,她稳住情绪淡笑着,“三少喜欢开玩笑,大家别当真,我们现在只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其他事情我没想过。”   风头被抢了,惹怒了常芷萱,她从人群后面挤进去,“黎小姐只是含蓄而已,如果不是因为爱情,怎么会离了婚还天天跟前夫见面,大家就静候他们二位复婚的佳音吧!”   黎夏念真恨不得给常芷萱一脚,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记者,“抱歉,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她没权帮我代言,我还有工作要跟刘总谈,先进会场了。”   常芷萱可是当红明星啊,她竟然说不认识,常芷萱的面子彻底被她踩在脚底下了。   她转身快步朝宴会厅走去,没想到沈诺也马上撇下记者追上了她的步伐,给人一种出双入对的感觉。   走到没人的地方,黎夏念忽地一个转身,“沈诺,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当着记者面说那些混淆视听的话?你最好跟我保持些距离。”   沈诺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一米处,“我的最大限度!”   黎夏念气得一跺脚,“你又耍什么花样,一米远根本不够,我要你离我十米开外!”   “做不到!”沈诺看着她那气得炸毛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爱,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要不,咱俩真的复婚吧,最近这几个月的接触,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时挺自然的,我俩刚结婚那会儿不也挺好过吗?”   黎夏念四下看了看,幸好没人,“谁跟你挺好过了,你再胡搅蛮缠,我宁可不要你们恒诺的广告!”   “你以前曾问过我好多次有没有爱过你,我承认那时我的回答挺伤你心的,但你之所以问,就证明那时你是对我有感情的,所以才会有期待,不是吗?”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再度提起,黎夏念烦躁的要命,转身就走,“我跟你没话可说!”   这么久沈诺都没提及,只是默默的找机会接近她,既然今天已经说出口了,他就不想轻易让她逃,他横身拦住她的去路,一步步逼近,将她堵到了墙角,“你说实话我就放你离开。”   黎夏念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若是放在以前,此刻他应该会掐着她的脖子揪着她的头发逼问,确实改变了不少,性情里的暴虐已经被绅士取代了,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说什么实话,我们俩的感情线一直不在一个调频上,我渴望被你救赎的时候,你却一次次的对我落井下石,你在我心上只留了一道疤,这辈子都甭想愈合,你要是真的想要弥补我,那就离我远点,让我清净。”   黎夏念奋力一推,绕过他快速步入会场。   沈诺看着女人决然的背影,低声重复,“在她心上留了一道疤,意思就是她心里还有我?疤也好泪也好,总算还有机会。”   沈诺步伐轻快的追随而去,暗处的一扇门推开,高档的皮鞋笔挺的西裤,再往上是男人潇森的脸庞,目光中染着愤然。   秀场的前排座都被那些明星占据了,项子恒没来,黎夏念也没了看秀的心情,随便找了个角落,不多时秀场灯光昏暗下来,聚光灯都打在了舞台上。   本以为可以安静的看一场秀,不多时一个男人挤了过来,将她身旁的女士换走,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沈诺,你还有完没完?”   沈诺伸长脖子到她耳边,“没完,从今天开始本少爷要重新追求你。”   黎夏念连忙将他的脑袋推远,多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简直抽疯!   秀一开始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婀娜多姿的模特,再加上新奇大胆的设计,沈诺找话聊的朝黎夏念那边贴近,“夏念,喜欢哪款,待会儿拍卖,我买给你。”   他一转头差点吓尿了,夏念的位置上竟然坐了一具仿真人体模特,他起身张望,只看到夏念被一个男人拉着跑出安全出口的背影…… 第249章 好久不见,偷个香   男人一直跑一直跑,穿过悠长的走廊,沿着安全出口从三楼跑到一楼,然后冲出大厅,直到进了街心公园才停下脚步。   黎夏念从来没觉得大冬天的跑在雪地里竟然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情,就连男人呼吸而出的白雾都变得这么美妙。   几乎是一刻不等的,男人刚站稳她就扑了上去,使出前世今生的力气抱紧他,“不是说不回来了吗?骗子。”   “再不回来你就要上演前夫复情记了,我是专程回来教育你的。”   黎夏念微微吃惊,“你一早就到会场了,故意不出现的?”   “嗯,还偷听到你说沈诺在你心里留了一道疤,我很介意。”   嘴上说着吃醋的话,可他的行为一点发脾气的感觉都没有,两只手捧着她那冻得红扑扑的小脸,“电话里怎么没听说你整天跟沈诺在一起?”   黎夏念扯开他的衣襟躲进他的大衣里,“我要是说了,你还不得冲回来揍沈诺一顿啊,关键时期,我可不想让你变成冲动派。”   黎夏念仰望着他,半年没见,通过几次视频,可能是新工程琐事太多,他又瘦了几分,不过倒是很有精神,一个没忍住,她翘脚主动亲了他一下,然后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掩饰此刻的悸动和害羞。   “这就够了?”   男人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调笑,她露出两只小眼睛,摇头,“多少都不够。”   “那还不主动凑过来。”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就攥紧了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硬是给提了起来,疯狂的捉住了她的唇,地面的冰都要被他们这热情洋溢的吻给融化了,空白的雪地上印出一连串旋转的脚印。   两个人就好像孩子一样,亲热过后都被对方急切的样子给逗笑了,黎夏念第一次笑着这么大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这种喜悦,她的手不停的揉搓着男人的脸颊,将他那张俊脸都给揉变形了。   “真的好想你,超级超级想你,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跟别的女人跑了。”   项子恒忍不住捏着她的鼻子晃了晃,“你一个女人我都自顾不暇,哪还有闲余时间去应付别的女人。”   黎夏念嘟嘴,“你这是嫌我烦?”   “嗯,嫌你烦,吃饭也是你,睡觉也是你,拿起手机是你,连工作资料上的字都是你的名字……都出现幻觉了,你说烦不烦?”   黎夏念嘻嘻笑着,他的目光无比虔诚,浓郁的情感就像此刻天上闪烁的星斗,“那是挺烦的。”   两个人视线交织着,不再说话,只是彼此凝望着,心中那些情感就好像已经通过那双瞳孔传达进彼此心里一样……   “项少?是项少吗?”   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情意绵绵,黎夏念吓得心脏一紧,小声提醒,“康建,怎么办?要是让他发现我们两个……他肯定会告诉沈诺的。”   项子恒安抚的掐了掐她的脸颊,“看来不能再多跟你温存会儿了,我先跟他进去,待会儿你再进去,注意安全。”   见黎夏念一脸恋恋不舍的样子,他快速的偷吻了她一下才转身朝康建走去,“真巧,我刚从新城赶回来,正要进会场。”   康建伸长脖子朝黎夏念看去,却只看到了背影,“那个女人?难道是项少在新城搞的新恋人?”   项子恒手揣兜一派悠闲惬意,回头朝黎夏念看去一眼,“哪来的新恋人,就是个站街女,突然拦住我问我玩吗?”   康建噗呲笑出声来,“这么冷的天还跑出来站街,看来是挺缺钱的,真不容易啊!”   说着他掏出五百块朝黎夏念的方向潇洒的丢了过去,“今天心情好,就当扶贫了,快回家吧,拦不到客人的。”   项子恒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估计这会儿小女人脸上肯定挂着愤怒的表情。   几分钟之后,黎夏念猛然转身,朝着已经走进酒店大堂的两道背影挥了挥拳头,坏男人,居然说她是站街女,还有那个康建,真能装!   她俯身将五百元捡起,谁跟钱过不去啊!   她在外面特意多呆了一会儿才进酒店,为了避免被康建认出来,她将外套和背包寄存在前台,等她步入会场的时候服装秀已经结束了,酒店工作人员将宾客都引到了宴会厅。   宴会是采取冷餐会的形式,为的就是方便大家沟通交流。   来的都是阳城知名企业家,好多娱乐圈的艺人为了争取到更多代言机会,主动介绍自己,一时间气氛空前绝后的热闹。   在这么多人之中,黎夏念的目光瞬间就锁定在端着酒杯与人绅士交谈的项子恒身上,脱了厚重的大衣,他身上穿了一套藏蓝色的暗纹西服,黑色的小领衬衫,惬意的解开了第一颗纽扣,微微露出的锁骨透着一丝性感。   紧接着黎夏念目光里就多出几个女人,将项子恒团团围住,个个都是一脸媚意,其中一个女人更是得寸进尺的将手搭在了项子恒的胳膊上,“项少,你都好久没回阳城了,人家可是很想你的。”   黎夏念控制不住的朝前迈了两步,可还没等她走过去,另一个女人就气势汹涌的冲了过去,“你们都给我让开,别以为子恒离婚了,你们就有机会了,子恒是我的!”   有人撞了黎夏念的肩膀,歪头凑到她耳边,“项少还真是吃香!”   黎夏念咬着后牙根,“是啊,真吃香!”说完这话她才反应过来凑到身旁的人是谁,连忙挪了一大步,敌视的看着沈诺。   沈诺整理了一下西装和领带,“我也不比项少差,好好考虑考虑。”   黎夏念有些紧张,怎么今天沈诺总是提起项子恒,难道是知道些什么了?   “你们两个我都无感,没什么值得我考虑的。”说着她就想走。   沈诺左左右右的拦着她的步伐,有种无赖的感觉,指了指领带,“认不出吗?五年前我生日你送我的。”   黎夏念扫了一眼,还真是她送的,她记得当时被沈诺嗤笑着丢进垃圾桶了,“呵呵,沈先生从哪买了条一模一样的跑着来滥竽充数!”   “我没扔,我就是骨头硬嘴贱,把你气跑了之后我就给捡回来了,一直留在沈家老宅。其实我一直在反思,我或许一开始在医院里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可你却怀着别人的孩子……我就是气才折磨你的。”   黎夏念垂着视线,实在是不想听他再提起过去。   不远处,女人嗲嗲的声音响起,“子恒哥,我联系了国外风湿类大师,他对调理你这种病非常拿手,待会儿宴会结束去我家好吗?”   项子恒压着常芷萱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臂弯处拨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对我现在的医师挺满意的,你还是忙你的事业吧,不必管我。”   很明显的疏离,却丝毫没能打消常芷萱的积极性,她再度挽住他的胳膊,还将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别这么说嘛,你的身体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我可是打算跟你过一辈子的。”   项子恒的身体马上挺得笔直,感觉到一股含着刀锋般的目光瞥了过来,瞪得他浑身寒凉,他朝女人看去,连忙推开常芷萱,站到两米之外,“子刚,来的刚好,你来陪着常芷萱,我还要去应酬。”   项子刚来得迟了些,没想到一进会场就看到了常芷萱依偎在大哥身上的画面,他过去一把扯住常芷萱的手腕,“注意你的公众形象,你是明星。”   常芷萱甩开他再度朝项子恒靠过去,“跟得到子恒比,形象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明知道我爱了他那么多年,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   黎佳就在项子刚后面进场,她心虚的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忍着下身的疼痛,尽量让步伐自然一些,整理好她抬头看去,项子刚正追随着常芷萱的脚步,跟刚刚在楼上客房里对她的狠绝判若两人。   她将那张十万块的支票揣好,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睡一次就能拿到十万,她的身价还是很高的,目光扫到沈诺和黎夏念,她婀娜着走过去。   “三少,好久不见,啊哟,同时跟两个旧爱碰面,不会让你感到尴尬吧?”黎佳故意装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这样的场面,沈诺有些内疚,他朝黎夏念偷偷看去一眼,有种察言观色的感觉,“我的新欢旧爱就只有黎夏念一个人,还请你不要想太多。”   一句话把黎佳曾与他的所有都给抹杀了,虽然残忍,他却觉得必须为黎夏念还以颜色。   黎夏念脸上丝毫表情波动都没有,对别人说这是一场新年庆祝,对她而言绝对是炼狱,如果不是项子恒在这里,她早走了。   她刚转身,黎佳和沈诺就同时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蹙眉,“让开,没话跟你们聊!”   “没听到吗?夏念让你们让开!”男人的声音凌空而降,紧接着将黎夏念护在了身后。   黎夏念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该死的,还嫌不够乱吗?他怎么也来参加宴会了? 第250章 世上最‘浪漫’的求婚   刘俊凯总算是逮住机会了,充当了一把英雄之后急切的抓着黎夏念的肩膀追问,“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黎夏念都不敢朝他看过去,连忙挣扎着躲开,“我哪有躲着你,工作太忙了,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   “我送你!”   两个男人同时发了声,可能是音量太高,四周都安静下来,瞧着黎夏念看她如何选择。   八卦媒体哪肯放过这种豪门三角恋的戏码,纷纷围上来,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   “难怪刚刚在门口接受采访的时候拒绝了三少,原来是正被国民老公刘俊凯追求啊!”   “这回三少遇到劲敌了,自从刘俊凯成了凯旋传媒,两年内身价翻倍,风头都已经改过刘总了。”   “黎小姐命真好,请问你是留恋旧爱三少,还是倾心新欢刘俊凯,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黎夏念被人群推搡着连退了两步,想要逃,却被抵在了墙上,“无稽之谈,我现在根本不想考虑感情问题,我跟刘俊凯只是商业合作伙伴,再无其……”   “真的再无其他吗?”   刘俊凯的一声质问令黎夏念目光慌张了一下,脑中马上浮现在加拿大的那一夜,她的手紧紧抓着衣摆,余光里看到项子恒拨开人群一步步的近了。   “再、再无其他!”她的声音显然没有底气。   沈诺一把扭住她的手,毕竟夫妻五年,怎么可能不了解,“黎夏念,别跟我说你跟这个臭小子。”   刘俊凯一把拍开沈诺,将黎夏念护在身后,“两年了,我已经不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我现在拥有自己的事业,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沈诺,这还要多谢你当初用尽手段将她送到我床上!”   一句话四周就沸腾了,沈诺却哑言,确实,之所以黎夏念会跟这个小鲜肉搭上,全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这两年来刘俊凯天南海北的跑,终于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在顶峰了,他自信的笑了一声,“当初看着夏念被你们欺负,我就励志要成功,要让你们一个个的向她低头认错。”   刚刚沈诺真挚的告白就足够大家惊奇的了,此刻刘俊凯的深情也令大家感动不已,大家再度将视线转到了黎夏念身上。   可原来的位置上已经空了,大家目光追随过去,正看到她缩着脖子要逃跑的样子。   刘俊凯两步追过去,“夏念,我现在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你了,我爸再也没有理由阻止我了。”   黎夏念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以前也曾有人在宴会上为她争风吃醋,可那些男人都是玩玩而已,今天这两个男人都是认真的,她看得出。   “俊凯,好孩子,别闹了,我离过婚,还生过孩子,我们不适合。”   “怎么会不适合,那一晚,明明挺适合的。”   黎夏念浑身一抖,急得喉咙都干了,“你、你胡说什么。”她的大脑有点崩溃,就好像即将濒临死亡前的恐慌一样。   “那一晚?”沈诺提高了声音,一把揪住刘俊凯的衣领,“你欺负夏念了?”   刘俊凯一把拨开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谁说我欺负她了,我们是情到浓时……”   砰地一拳,沈诺直直的揍在了刘俊凯的鼻子上。   刘俊凯擦了一下鼻子,血流了一手,“该死的!”他也毫不客气的挥出一拳,精准的打在了沈诺的鼻子上,把他也给打流鼻血了。   一时间宴会乱作一团,两个男人毫不退让的扭打着。   黎夏念完全蒙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想逃,但却知道再打下去整个宴会都会被毁,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拉架,“够了,你们两个别打了,我对你们都没那种感情。”   可男人打红了眼越劝越来劲儿,她根本拦不住。   常芷萱搂着项子恒的胳膊呵呵笑着,“天啊,看看这女人,就是个红颜祸水,哪个男人喜欢她简直是瞎了眼,幸好子恒哥迷途知返……喂,子恒哥,你干嘛去?”   项子恒两手一撑,将打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分开,“媒体面前注意形象,都跟我出来!”   仗着身高优势,项子恒将两个人推出了大厅,朝康建吩咐,“帮三少处理残局。”   项子恒眼风扫过黎夏念,声音冷了三分,“你也给我出来。”   隔壁休息室,酒店工作人员拿着医药箱帮沈诺和刘俊凯处理伤口,项子恒端坐在对面沙发里,目光死死的盯着刘俊凯,好半天才移到黎夏念身上。   黎夏念站在角落里,垂着脑袋,两只手发狠的扳扯在一起,说实话,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次跟项子恒甜蜜的时候她都会想起,三不五时的就会做噩梦,怕的就是这一天,却还是发生了。   “说说吧,我也很好奇,你口中说的那一晚究竟指的是什么。”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想起,显得有些突兀。   刘俊凯就好像终于有了优越感一样,傲然的说道,“那是我跟夏念之间的秘密,凭什么告诉你,我只能说我们一起同游过加拿大,住在一个酒店一个房间里……”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似狠狠的耳光,黎夏念的情绪一下就崩溃了,她没敢朝项子恒看去,只是朝着他的方向深深的鞠躬,“对不起,我、我对不起!”说着夺门而出,慌乱的跑走了。   她不知道除了逃还能做什么,这是她这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嫁给沈诺时、踏进黎胜公关部时,她都反复的发誓除了跟心爱的男人,不会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那是她最自豪的原则。   项子恒一定讨厌死她了。   黎夏念跑得有点急,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她狼狈的爬起来冲到停车场,慌乱的掏出钥匙,可她竟然手抖得找不到钥匙孔,她气得将钥匙一把砸在方向盘上,趴在上面呜咽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她从没这么慌过,懊恼悔恨全都晚了,她用头一下一下的撞在方向盘上,硬是将头撞得肿起来她才停下来,茫然的看着飘雪的天空。   好半天,她俯身摸索着捡起了钥匙,启动车子,狠狠的轰了一脚油门。   黎家,听见开门声钟泽好奇的探头看去,“回来这么早?宴会结束了吗?怎么就你自己,干妈呢?”   钟泽都没看到她的脸,她就急匆匆的跑上了楼,“晚点刘斌会送我妈回来。”   很明显的哭腔,钟泽不放心的起身跟了上去,却吃了闭门羹,他敲了敲门,“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黎夏念捂着嘴,“没,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感冒了,想早点睡。”   “穿那么多还感冒,我就说你体质不好,待会儿我给你送姜汤上来。”   “不用了,我泡了澡就好了。”   直到钟泽的脚步声消失,她才冲进浴室,放了满满一缸水,自从那件事之后每次洗澡她都会很用力的搓自己,但今晚绝对是她用力最狠的一次,她恨她自己犯下的错。   再一次将自己搓得浑身破了皮,她才丢掉搓澡巾,捂着脸沉进了水里,她眼前飘过项子恒刚刚看向她时的目光,是那么的失望那么的难过。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黎夏念有点头晕,围着浴巾撑着墙走进卧室,倒进床里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睡了不多时她就开始做梦,梦见刘俊凯抱着她,当着项子恒的面将她的衣服都撕碎了,项子恒嘲笑着她、一步步的远离。   黎夏念缩成一团,明知道是梦却就是醒不过来,她呜咽着,“对不起,不要走,我错了,对不起……”   楼下,钟泽关了电视准备回房间睡觉,门铃大作,他以为是夏惠文回来了,边开门边说,“干妈,夏念睡了,动作轻点。”   门才拉开一道缝隙,就被人从外面很大力道的撞开,撞得钟泽连退两步,“你来这里干什么?”   项子恒脸上挂着彩,连件外套都没穿,褶皱不堪的西服上破了几个洞,肩膀头上全都是雪花,他看都没看钟泽就往二楼跑。   钟泽随后追着,在缓步台一把拉住他,“不许你靠近夏念!”   大半年来这两个人都没有交集,钟泽还以为他们已经断了,难怪夏念回来这么早,原来是在宴会上看到这个冤家了。   项子恒心急,一把甩开钟泽,眼圈通红,“她现在需要我。”   “我会照顾她的,用不着你,你离她远点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项子恒甩开他,将脸别到一旁,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就算她被别的男人睡过我也不在乎,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纯洁的!”   说着他快步跑上楼,扳动两下门把手却没打开,他砸门,“夏念,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信不过我,我怎么可能仅是因为这样就看轻你,夏念,你把门打开,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先想着彼此,如果你有想到我你就不该躲起来。”   这是什么心情,项子恒有种被人狠狠捏着心脏的感觉,他最在乎的女孩居然跟别的男人……他恨不得杀了刘俊凯。   她肯定一直都在惴惴不安着吧,一想到这么长时间她都在偷偷难过,他就痛心。   他又砸了两下门,无助的将头抵在了房门上,“夏念,开门让我看看你。”   一把钥匙递上来,“我这可不是为了帮你,我是心疼夏念,从小看着她喜欢你,别辜负她。”   项子恒接过钥匙,感激的看着钟泽,“谢……”   “不必了,我只想夏念幸福。”钟泽转身,假肢有些痛,只能一瘸一拐的走下楼。   项子恒用钥匙开了门,打开灯,女孩身上仅为了一条浴巾,整个身体都又红又肿的,此刻正缩成一团呜咽着,身下的被子哭湿了一大片。   嘴里反复的说着,对不起,不要走。   项子恒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又爱又恨,真的快被她给折磨疯了。   他将身上破乱的西服脱了,这才靠近,伸手一摸,她额头温度滚烫。   感知到有人碰触,她被惊醒,连续后退,怯懦的看着项子恒,哽咽了好半天才说,“我被别人抱过,我不干净,我也不想瞒你的,可我说不出口。”   项子恒爬上大床缓缓朝她靠过去,她却躲得更远,崩溃的摇着头,“我知道说什么喝多了根本不能成为借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睡在旁边的刘俊凯。”   项子恒快速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拉到了自己眼前,“婚前,你有权做任何事,那不是背叛也不是出轨,不过我不准你婚后再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听懂了吗?”   黎夏念脑子很混乱,拼命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用力摇了摇头。   项子恒动作神速的将她勾进怀里,“没听懂吗?我是在向你求婚,不觉得这场景很浪漫吗?估计我是这世上第一个在被窝里求婚的男人。”   黎夏念蹙着眉头,眼泪涓涓而下,“你刚刚才知道我跟别人,为什么还要求婚?”   项子恒搂紧她,“不看紧点,怕你被大野狼叼走,没想到你还挺吃香的,那么多男人为你争风吃醋!”   黎夏念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越想越懊恼,根本控制不住眼泪和呜咽的声音,就算项子恒原谅了她,可她没法原谅她自己。   “你别安慰我,我不想以后在一起时你心里都像横了一根刺似的,你现在后悔要离开还来得及。”   说实话,不可能没有刺,但他宁愿整天痛,也不愿意生活里没有她,他的唇像羽毛一样在她身上点点吻过,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对她的爱不释手,不存在任何一丝的嫌弃。   亲吻的间隙,他抬头看着难以承受的女人,露出快意的笑容,“嫁不嫁?” 第251章 好兄弟终于和解   清晨,房门霍地被推开,“夏念,今天……我滴天啊!”   夏惠文尖叫一声,下意识的关了门,站在外面反应了好半天,女儿床上怎么多出一个人来,而且还是男人!   几秒之后,她又哐当一声推开门气势滔滔的闯了进去,“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在我家?”   黎夏念被惊醒,快速扯过被子遮住了半张脸,两只眼睛转来转去,“妈,那个,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项子恒脸上大写的一个囧字,被未来岳母堵在被窝里,而且还是什么都没穿的状态,史无前例了。   他镇定了一下情绪,抓着被子悠然起身,“妈,早上好。”   “好。”夏惠文是文化人,下意识的回了一声,马上又反应过来,“好什么好,胆子不小啊,直接闯上门爬上床!”   黎夏念连忙护着,“妈,是我邀请他来的。”   “你……害不害臊!”   黎夏念将被子拉的高高的,一直挡到项子恒的脖子,“我都27岁了,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要是没有,才更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还有啊,你不要站在这偷窥我老师的身体。”   夏惠文被她气得哭笑不得,同时也很羡慕,年轻真好啊,还可以像这样爱的死去活来。   她转身走出房间,“真肉麻,还我老师,快点下楼来吃饭!”   灯泡没了,两个人马上滑进被窝里,黎夏念翻身压在他身上,“你昨天就这么跑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黎佳跟踪。”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怎么可能放任着让你一个人难过。”   “新城那边的工程呢?进展怎么样了,找到威胁沈家的时机了吗?”   项子恒两手环着她的腰,手掌在她臀上摩挲着,很庆幸这个小女人在那方面并不是很懂,所以没有问他为什么不真正的‘拥有’她,都半年过去了,虽然有所好转,但却还是不能达到正常效果,一想到这隐疾他就再度犹豫。   “关于昨晚我说结婚的事,暂时还不能,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再计划吧!至于拿回瑞瑞的抚养权,开春就能需要一笔大的投资,到时就可以实施了。”   黎夏念当即就懂他是为什么退缩了,她不想给他压力,“我明白,不能打草惊蛇嘛,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不登记结婚我也甘愿。”   “别滚床了,赶紧下楼来!”   一楼传来夏惠文的吼声,两个人只得结束甜蜜,换了衣服下楼。   夏惠文瞥了一眼,“用不用牵着手,在家里还能走丢了,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钟泽的感受确实不怎么好,忍不住剜了项子恒两眼,“知不知道我的房间就在夏念房间正下方,这楼有点老,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黎夏念连忙捂住嘴,笑的有点干,“钟泽、钟泽哥,咱不谈这个话题!”   项子恒扯了一下她的手,“叫什么哥,充其量就是你的一个学长。”   钟泽将黎夏念那份粥和蒸饺摆好,“呵呵,夏念妹妹,快来吃饭。”   项子恒扯开椅子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埋头就将钟泽准备的东西给吃了,然后抬头用眼睛横着钟泽,两个人互不相让的瞪着对方。   黎夏念看着吃起醋来就跟小孩子似的男人,忍不住偷笑,“你们两个还是这么喜欢抬杠啊,关系真好,感觉就好像回到以前了一样。”   “谁跟他关系好了!”   “谁想跟他回到以前了!”   两个人互不相让,钟泽坐到了距离最远的位置上,一脸嫌弃。   一个35岁,一个30岁,耍小性子还真是别开生面。   “你们俩不能为了我和好吗?不然我心里总是很内疚,就好像是我把你们害得老死不相往来一样。”黎夏念嘟着嘴,将手举到眼睛旁,就跟哭了似的。   两男人马上紧张起来,项子恒将她拉到身旁的座位里,“这事儿不怨你,是我不好,当初我要是将责任承担下来,钟泽也不会那么气,我对他有敌意是以为他是你初恋。”   黎夏念偷偷朝钟泽飘去一眼,这两男人只是需要个台阶下而已,她得好好制造机会,“昨天宴会上常芷萱说我是红颜祸水,一点错都没有,如果没有我,你们俩肯定会一直是好哥们,都怪我。”   “不怪你,这不误会都解除了吗?我不是你初恋,他也担负起责任了,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跟他冰释前嫌。”钟泽连忙表示,他回来的愿望就是帮夏念找到幸福,其他的他不奢望。   黎夏念看向项子恒,“你呢?”   “他要是不觊觎你,我就跟他和好。我可没那宽宏大量跟情敌做朋友。”项子恒借机提醒,“夏念只把你当哥哥,你可别自作多情,她喜欢的人是我。”   “得瑟什么,喜欢你就喜欢你呗,你还打算向全世界宣告你的优越感?”钟泽撇嘴,嗤了他一声。   “嘿,我就是有优越感,这小妮子从十四岁就开始喜欢我,十三年,全世界都比不过!”项子恒人来疯一样,拽上了!   眼看着这两个人又要吵架,黎夏念急忙阻止,“你们两个就不能……”   话还没说完,项子恒和钟泽同时起身,凑近。   “别打架,你们……”   两个大男人用胸口撞了撞彼此,忽地抱在了一起,用力拍着彼此的后背,“果然还是我的好哥们!”   钟泽也感慨,“虽然很不服气,还是项老师威武,能为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没谁了!”   黎夏念拍了拍胸口,“两混蛋,要被你们吓死了!”   黎家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见有人出来,黎佳连忙举起手机疯狂拍照,只是没想到出来的人竟然是黎夏念和钟泽,并未看到项子恒的身影。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计划,她将昨晚的照片翻出来,项子恒急匆匆闯进别墅的样子她可是照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张两个人在街心公园里拥吻的,别提多火爆了。   她朝雇佣的司机吩咐了一句,“送我去恒诺。”   车子转出小区她先给项子刚拨过去,电话一通女人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喂,哪位?”   这大清早上的,竟然是常芷萱接电话,也就是说她昨晚在车里熬了一夜,而那个男人却陪在常芷萱身边潇洒快活。   她本想切断电话的,却克制不住冲动,“我找项子刚。”   常芷萱顿了一下,分辨着声音,“是黎佳?”   “没错,是我。”   常芷萱跟黎佳关系不错,但她从不知黎佳跟项子刚之间居然有来往,甚至已经到可以互打电话的地步了。   “你跟子刚是怎么认识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去了,昨晚你跟子刚一起睡的?”黎佳狠狠握着手机,她也不知为何要质问,可她心里就跟插了上万根针似的。   常芷萱打了个哈气,看着睡在身旁的男人,“嗯,我喝多了,他送我回来的,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不对,你找子刚什么事?他还没醒,我可以帮你传达。”   黎佳的手微微颤抖着,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常芷萱抓了抓头发,再度将脸埋进枕头里,真是奇怪,怎么话没说完就给挂了。   她将项子刚摇醒,将手机递给他,“黎佳打电话来,也没说什么事就挂断了。”   一听黎佳两个字,项子刚蹭地坐起身,昨晚和衣而眠没怎么睡好,头有点痛,他伸手揉了揉,“她还说什么了?”   常芷萱回忆了一下,“她说我不知道的事情多去了。我不知道什么?你们俩有事瞒着我?”   “没!”项子刚有些慌了,快速下床,拎起大衣就往外走,“饿了,我出门给你买早点!”   出了公寓他连忙拨了回去,“黎佳,你故意的是不是!”   “对,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终于睡到梦寐以求的女神了,很满足很高兴,你知不知道为了偷拍几张照片,我在外面守了一宿!”   “拍到了?”   项子刚一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只在乎相片是否拍到。   “拍到了!”黎佳气哼哼的回了一句,“我正要去见沈诺。”   她只听到项子刚笑了一声,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随即微信提示音,他给她转了一万块,“拿去吃个早点,今天别打扰我,我会留在常芷萱这里。”   黎佳看着账户里多出的钱,一丁点都开心不起来,她的手在颤抖,恨不得毁掉所有人,片刻她给沈诺拨过去,“三少,见个面,我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听到沈诺冷言拒绝,她笑起来,“三少不来也行,我可以卖给媒体,到时候沈家将会再遇风波,丑闻四起。”   挂断电话,黎佳表情变得狰狞,只要将照片交给沈诺,黎夏念那个贱人就废了,无需她动一兵一卒,沈诺就会第一个弄死那个女人,沈家惩戒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毒辣,尤其沈诺,怎么可能忍得了一直被项子恒和黎夏念蒙在鼓里。   这样一来黎夏念肯定会为了报复公布出她跟项子刚的关系,她就可以坐享其成的给项子刚一击了,负了她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很快黎佳就抵达了恒诺大厦一楼咖啡厅,沈诺早就等在那里,她妖娆着步伐走过去,刻意坐在了最近处的位置上,将路上洗好的照片递了上去,“三少,我实在是心疼你才来向你揭发的,其实这两个人一早就认识。” 第252章 沈诺得知一切,再遇阻碍   黎佳讲完最后一句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沈诺,她很紧张,同时也很激动,真相看看一直被那两个人蒙在鼓里的沈诺会采取怎样狠绝的手段。   眼下的项子恒已经跟项家脱离父子关系,无非就是在国外赚了点钱回来搞投资,没身份没背景,岂是沈家的对手,沈诺想要捏死他,形同捏死一只蚂蚁,更何况是黎夏念了。   太过开心,黎佳甚至笑出了声,她早就该这么做了。   沉默良久的沈诺终于抬起头,将视线投到了她脸上,原来黎夏念的初恋并非是那个瘸腿钟泽,而是一直潜伏在身边的项子恒,他早该想到的,却一次次的蒙蔽了自己。   他的手缓缓握成拳头,声音比之前阴森的好几倍,带着压抑的歇斯底里,“你说的都是真的?瑞瑞是项子恒的儿子?”   “三少的手段我还是知道的,哪敢说谎啊,我只是见那两个人已经彻底勾搭在一起,替三少气不过,看得出三少是真心喜欢上夏念了。”   真心喜欢上,这几个字有些刺痛,他他妈的一直都在被那个女人耍,还有那个城府极深的项子恒,他们全都比他心狠会演戏!   沈诺用力搓了搓脸,说不出的烦躁,很多事情在他脑海里越见清晰,难怪那个男人会连命都不要,几次三番的就黎夏念。   又是死一般的沉默,黎佳有些吃不准沈诺在想些什么,她忐忑着,过了一会沈诺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签了名字却没写数额。   “你觉得你这条消息值多钱,自己随意填,我只有一个要求,管好你的嘴,如果这件事透露给第三个人,你知道我的手段,死,无全尸!”   黎佳爱财,可听到这话她那支票的手一抖,连忙推了回去,呵呵笑着,“我就是心疼三少,不是为了钱。”   沈诺拍案而起,“少跟我整这套,你还是为了钱吧!”他俯身凑近再度警告,“记住,管好你的嘴!”   丢下这话沈诺转身离开,可能因为太过震惊,出门的时候肩膀撞在了玻璃门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动。   黎佳挑了挑眉头,快意的笑出声,她拿着支票在脸颊处呼扇了两下,起身,优雅的迈着步伐走出咖啡厅。   九点,黎佳准时抵达黎胜,天寒地冻的气温,她心里却荡漾着热带雨林般的气候,就等着看黎夏念那个贱人是怎么被沈家人大虐的剧情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坐上公关部经理的位置了。   黎夏念站在电梯间等电梯,脑子里还在回放着昨晚跟项子恒睡在一起的甜蜜景象,虽然她心里还在懊恼着与刘俊凯发生的事情,但总归项子恒没有嫌弃她,这令她再度给项子恒加分,这样的好男人,即使一辈子不能给她‘性福’她也要陪在他身边。   戒酒,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了,她知道项子恒其实挺受伤的,只是不跟她说而已。   听见高跟鞋的声音,黎夏念回头看去,正看到黎佳摇曳着腰肢哼着小曲的样子,就跟民国时期站在花街里嗑着瓜子的接.客女似的。   刚好电梯抵达,她快速的上了电梯,懒得多看一眼。   电梯门即将关闭,黎佳却兴奋的跑了起来,一把隔住门闪身冲了进来,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黎佳从另一侧凑了过来你,两手环胸,用肩膀撞了撞她,“嘿,昨晚过得挺好啊,怎么样,项少那里强不强,有没有满足你这个‘大胃王’?”   黎夏念的身体一下就挺直了,缓缓扭头朝黎佳看过去,黎佳脸上的笑容满是揶揄和笃定。   黎夏念慌了神,收回视线权当没看见没听见,可她手心捏了一把汗。   黎佳并不在意她的爱答不理,再度用肩膀撞了撞她,“你猜我刚刚跟谁见面去了?”   黎夏念心里就跟擂鼓似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响彻在耳边,可她已经保持着沉稳,并未回答她的话。   黎佳呵呵一笑,将兜里的支票掏出来在她眼前晃了两下,然后指着沈诺的名字,“看到了吗?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黎夏念只觉得眼前一黑,脚步摇晃了一下,她伸手一把抓住扶手,电梯抵达楼层,叮地一声开了门,黎佳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愉悦的心情让她的步伐都跳跃起来了。   刚好姚萱从另一个电梯里走出,见她脸色不太好,连忙将她扶了出来,“黎经理,怎么了,黎佳那个贱人又跟你说什么了?”   黎夏念缓了口气,摆手,“没事儿,喝点水就好了。”   一上午,黎夏念都有些六神无主,开会的时候也不在状态,被夏惠文训了好几次,勉强将工作忙完,她坐在办公室里,捧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沈诺打电话探探口风,或者是以牙还牙的将黎佳和项子刚的事情公布出去……   正想着对策,手机忽地铃声大震,吓得她一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项子恒,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尽量声音平静的说,“喂,已经抵达新城了吗?”   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嗯,刚抵达工程办公室,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我能发生什么事。”   “还骗我,姚萱说看到你和黎佳碰过面之后,你的状态就不太好,你不是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吗?你瞒我?”   听着项子恒关切的声音,黎夏念一下就绷不住了,心口酸酸的,“黎佳去找沈诺了,应该是将我们的事情全盘托出了,沈诺给了她一张空头支票……瑞瑞,我们夺不回来了,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怎么办?我的瑞瑞……”   项子恒心里也咯噔一下,最怕的就是沈家人在事发之前得知一切,那么他们就会有所防范,他跟沈诺表面良好的合作关系也会变成仇敌。   几乎是一瞬间项子恒就冒了一身冷汗,可他还是咬着牙说,“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我答应会将瑞瑞带回你身边,就一定说到做到。”   “项子恒,你没见过沈家人狠起来是什么样子,我不希望你受半点伤害。真的惹急了,杀人的事他们都做得出。”黎夏念是真的怕,刚跟沈诺结婚那阵子,沈诺经常去夜场讨债,砍手指刺大腿眼皮都不眨一下。   听着女人崩溃的声音,项子恒心疼,“夏念,冷静点,有我在,你别怕,我们都会好好的。”   黎夏念抽泣了几声,发泄过后心里好受了不少,她重新振作,“那就加快你的计划,把工程搞得更大一些,让沈家没有翻身的余地,我也会拿出我所有的积蓄跟你一起去补那个资金漏洞。”   沉默片刻,项子恒问了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很可能会倾家荡产,将你这些年积累的钱财全都散尽。”   “你都能散尽,我有什么不能,项子恒,你还不知道我爱你爱瑞瑞的决心吗?求你了,我们没有退路,我怕,怕惹怒了沈诺、怕沈建元一气之下对瑞瑞出手,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   “好,我一定会在沈诺有所动作之前将一切都办妥,等我的好消息。只是,我们昨晚才见了一面,就又要好久见不到了。”   黎夏念目光落寞了一下,瞬间又燃起光亮,“为了将来的朝朝暮暮,就当这是生命给我们的历练。”   刚挂电话,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姚萱在外面报告了一声,“黎经理,恒诺的沈总过来了,说是要谈楼盘的网页广告,是去会议室吗?”   按常规,她跟沈诺谈工作都会带好几个人去会议室,可今天,她总觉得沈诺来是有目的的,她闭着眼睛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让他进来我办公室吧,你去沏壶茶。”   办公室门被推开,黎夏念从办公桌走到沙发,看着沈诺坐好,她才绕道对面坐下,“网页广告的事情你应该找设计部才对,公关部只负责前期洽谈和后期宣传。”   说这话的时候黎夏念一直偷偷观察着沈诺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就跟平时一样。   “我就是对你们后期的宣传工作不满意才来的,按照黎经理一贯的宣传手法,不是应该炒些爆炸性的新闻将我们的楼盘推到风头浪尖上吗?”   “难道你心里已经有计划了?”   沈诺淡然一笑,“跟我炒绯闻就是最好的宣传手段,怎么样?”   黎夏念心跳漏了一拍,怀疑沈诺根本不知道她跟项子恒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如此风平浪静?   她摇头,“这个不行,我不想跟你在情感上有任何瓜葛,不如我帮你安排更有话题的绯闻,保证达到宣传效果。”   “这个我也不行,我不想跟其他女人传出绯闻,我就只想跟你!”   眼看着沈诺倾身靠近,黎夏念最大限度的往后躲,两只手撑着他的胸膛,“沈诺,你别、别得寸进尺!”   沈诺并未碰她一丝一毫,只是逼视着她,“都能跟刘俊凯那个毛孩子发生关系,为什么我就不行?总之,这次的计划案,我就要跟你的绯闻,你得配合我!”   黎夏念实在是看不透眼前的沈诺,究竟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难道这是他报复的一种手段? 第253章 计划成功,夺回瑞瑞   没想到日子竟然比想象的要风平浪静,可黎夏念依旧觉得惴惴不安。   伏案工作太久,她的身体有些酸痛,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整座被细雨笼罩的城。   一晃眼三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又到了阳城最多雨的四月份,想必远在新城的项子恒一定很痛苦吧,他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有没有好转。   办公室门推开,是姚萱,手里捧着当日的报纸,忍不住嘟囔,“黎经理,这种照片被刊登出来,很容易让人误会,项少要是看到了肯定会生气的。”   黎夏念瞥了一眼,是她昨晚跟沈诺出入商场的,其实她只是跟沈诺进去走了一圈,然后就回家了,不过记者写出来可就天花乱坠了,对此她也很无奈,她只是在极力的安慰沈诺,怕他突然暴虐。   也托了她跟沈诺炒绯闻的福,黎胜的广告邀约越来越多,恒诺去年开发建成的商场店面也被抢购一空,就连沈建元都默许了他们这样的互动。   至于项子恒那边的消息,她都是通过姚萱得知的,眼下的他们足以用草木皆兵来形容,连电话都不敢打一通,生怕被人查到。   最不喜欢柏拉图式恋爱,可她啊,偏偏柏拉图了这么多年,是要有多勇敢才能去爱一个人,首先就要战胜寂寞和孤独。   就在她有些自怨自艾的时候,项子恒已经驱车从新城回到了恒诺。   因为浑身骨骼都酸痛,他穿得比常人厚重了些,进了大厦才将夸张的棉服脱掉,径直上了电梯回了办公室。   跟在后面的古特助比他忐忑多了,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的,“项总,真的要这么做吗?沈老爷子……”   项子恒拿起办公桌上面的金字名牌,指尖在项子恒三个字上面摸过,“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年了,去通知媒体,把消息给我无限扩散出去!”   古特助欲言又止,跟了他这么久,他的心情他太了解了,“好的,我马上就去发布消息。”   项子恒转身坐进办公椅里,闭目养神,等待着暴风骤雨的来临。   因为铺了大量的钱财,他这条新闻就好像定时炸弹一样,有种被引爆的感觉,一时间街头巷尾、高管平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议论着这个话题,好多冤家同行都抱着看热闹的嘴脸,渴望着恒诺能被这次危机击垮。   三个小时后,沈建元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报纸狠狠的砸在了项子恒头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资金没问题,你投资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工程,我将沈家全部家当都赌里了!”   项子恒拿起滑落的报纸,表情丝毫波动都没有,“为的就是让你将沈家全部家当赌进去,不然怎么给你致命一击。”   沈建元错愕的看着项子恒,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大人物,很快就平静下来,“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这样做,不过别以为这种小把戏就能击垮我沈建元!”   得到消息的沈诺也闯了进来,一把揪住项子恒的衣领,“项少,你埋的可真深啊,难怪会将工程搞得这么大,三十个亿,你让我短时间内上哪去搞这么大一笔钱。”   “三少,我刚刚联系过新城施工队,说是工程已经停了一个星期了,每天都会损失上千万,再不马上凑到这笔钱,会损失更多。”   听到康建的话,沈建元脚下一软跌坐进沙发里,气得呼吸急促,他不服输的给多年来合作的老朋友打电话,想要筹集资金,然而,每个人都婉言拒绝了他。   他颤着手指指着项子恒,“你、都是你搞的鬼,你居然将我身边的人都给买通了?”   项子恒一把推开沈诺,“不知是你身边的人,全国各大银行的行长,不会有人为恒诺出资的,只有我!”   沈诺上前就是一拳,“妈的,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惜将自己的财产都丢进去,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项子恒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没有拳拳相向的反击,他只急切的想要达成他的目的,“瑞瑞,只要将瑞瑞的抚养权给黎夏念,我会马上弥补损失,补上资金漏洞。”   那可是三十亿啊,并非几十万随手就能拿出,沈建元目光马上变得愤怒,“瑞瑞,为什么你提出的条件竟然是瑞瑞?”   他起身一步步的朝项子恒走去,目光里带着杀人般嗜血的愤怒,“你说,为什么是瑞瑞?不惜毁掉自己帮黎夏念夺取抚养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沈诺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一旦让老爷子知道瑞瑞不是他儿子,他倒不怕他在沈家的地位,毕竟沈权沈奕还在监狱里,他只怕老爷子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都已经撕破脸了,项子恒就没打算给自己留退路,“明人不做暗事,我就只说了,瑞瑞是……”   “因为瑞瑞是我的命,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想要帮我,恒诺的危机我也有责任,我已经将黎胜和凯旋的股份都买了,还有我的房子车子,只希望老爷子能让我来抚养瑞瑞。”   黎夏念快步走了进来,将项子恒欲将脱口而出的话拦了下来,她朝沈诺看去,目光里多了一层祈求。   沈诺没料到她会来,而且在关键时刻还帮了他,他回身坐到沈建元身边,“爷爷,就算将瑞瑞的抚养权交给她,瑞瑞也是我沈诺的儿子,这层血缘关系是更改不了的。”   “说什么荤话,我们沈家的孩子怎么可以交给别人抚养!你等着,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就不信谁都不肯借给我这笔钱!”沈建元叱咤一生,还从来没跌过跟头,他继续打电话联系认识的那些人。   几通电话之后,他将手机重重的砸在茶几上,推开沈诺朝黎夏念走去,扬手就是一耳光,然而他的胳膊却被沈诺搪住,“爷爷,她只是太在乎孩子了,她会对瑞瑞好的。”   没有打到黎夏念,沈建元反手给了沈诺重重一耳光,“你竟然向着这个女人说话,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跟你离婚一年多就勾搭上项子恒了,还把他蛊惑得敢跟我们沈家作对!”   沈建元恶狠狠的瞪着黎夏念,“来人,来人啊,把这个贱女人给我绑起来!”   话音刚落,好几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   项子恒连忙将黎夏念护在了身后,低声埋怨,“你怎么来这里了,还有瑞瑞的身世,为什么不让我说?”   “沈家人没你想象的好对付,如果沈诺能帮我们的话……”   “怎么可能,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恨不得我们死。”项子恒捏了把汗,虽然有些埋怨她的做法,然而这么久没见,最多的还是想念,恨不得现在就抱紧她。   几名保镖马上将他们团团围住,项子恒再怎么护着也抵不过对方人多,几番搏斗之后,黎夏念就被两个保镖给架起来拖到了沈建元面前。   沈建元朝她腿上狠狠一踹,黎夏念就被迫跪在了地上,他伸手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扫把星,沈诺当初娶你简直就是瞎了眼,现在还敢在我面前作妖,还敢勾引沈家的合作伙伴,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贱啊!”   说着他就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往沙发扶手上撞,“让你联合别人、让你兴风作浪,我就毁了你这张脸!”   项子恒豹子般的跟拦在身前的保镖扭打起来,“混蛋,住手,伤她一毫我都能让沈家倾家荡产!”   这话虽然很具威胁性,然而沈建元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也考虑不了,一时间办公室乱了套,古特助带着人冲上前,却被沈老爷子的保镖拦着,根本无法近身,眼看着黎夏念被沈建元折磨。   沈诺一下扑到沙发扶手前,黎夏念的脸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的胸膛,他连忙收紧手臂,将黎夏念的脑袋护住。   “够了,爷爷,冷静点,你不是告诉我凡事以大局为重吗?我根本不在乎瑞瑞的抚养权在谁手里,我就只想赚钱壮大沈家的家业,孩子,要多少就可以生多少,天底下女人多去了!”   沈建元一下跌坐进沙发里,“天底下女人多去了?我看你现在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几次三番往黎胜跑是为了干什么,还不是为了见这个该死的女人!”   黎夏念真的是被吓坏了,刚刚那一下沈建元真的能毁了她的脸,她推了沈诺两下,没推开,他的手似乎有些颤抖,抱她抱的很紧,似乎比她还要紧张害怕。   经过一番撕打,古特助终于领着人冲进了屋里,帮项子恒打退了那几个彪悍的保镖,项子恒两个健步迈过去,将黎夏念抢回怀中。   “老爷子,我并不想真的摧毁沈家,毕竟无冤无仇,只要你将瑞瑞的抚养权给黎夏念,资金马上就能注入,我保证新城工程能让恒诺立足国内房地产界第一把交椅。”   沈建元死死的瞪着黎夏念,恨不得将她凌迟了,还真是自古红颜多祸水,真没想到有一天他沈建元会败给一个女人。   沈建元朝保镖一摆手,那些保镖全都退了出去,相比于倾家荡产,自然是成为龙头企业更划算,他又朝沈诺看去,沈诺的目光正落在黎夏念脸上。   沈建元拍着大腿叹了口气,“叫我的律师来。” 第254章 父子相认,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这一刻项子恒才舒了口气,他拿着瑞瑞的抚养权协议书,急切的问了一句,“现在可以去接孩子了吗?”   沈建元站起身,一甩袖子气势滔滔的走出办公室,“沈诺,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吧!”   所有人都撤出去,沈诺凝视着黎夏念。   黎夏念微微垂着头,有点不敢朝他看去,直到这一刻她都不敢相信沈诺刚刚竟然忤逆了老爷子的意思,保护了她,而且还说了关键性语言才让沈建元同意放弃抚养权的。   好半天沈诺才收回目光看向项子恒,最后一言不发的转身朝外面走去,“瑞瑞在老宅,走吧,在我还没反悔之前。”   黎夏念急切的跟上他的步伐,却被项子恒拉住了手腕,就好像担忧沈诺会突然对她做出什么似的,毕竟他不在这几个月,这女人跟沈诺似乎来往很密切。   三个人同坐一个电梯别提多尴尬了,尤其沈诺还故意站在了她的右手边很近的位置,到了停车场,一直沉默的沈诺发了话,“夏念,上我的车!”   “你想干什么?”项子恒马上横在两人之间,将夏念护在了身后。   沈诺目光越过他落在女人脸上,“怎么,项少怕我将她抢走,对自己没自信,还是对她不信任?”   黎夏念拉了项子恒一把,“没关系,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开车跟在后面。”   瑞瑞还在沈家人手里,项子恒只能压抑着脾气,“沈诺,你要是敢伤害夏念,别怪我不客气!”   向来毫不相让的沈诺竟然没有针锋相对,只是抓着黎夏念的胳膊将她安顿进副驾驶,启动了车子。   黎夏念低垂着目光,两只手扳扯在一起,开过两个路口她才抬头看向沈诺,却不其然的正对上他的目光,貌似他一直在看着她。   沈诺自嘲的笑了一声,“你终于肯看我了?”   黎夏念结巴了一下,“刚、刚才谢谢你了。”   沈诺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挣扎说了一句,“想跟我做亡命鸳鸯,求之不得!”   车子在马路上不稳的左右晃动两下,黎夏念当即就不敢动了,只能任他握着,“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你肯定生气,可瑞瑞真的对我很重要,请你理解。”   “不生气,我一丁点都不生气,你刚刚不还为了保护我没有说出瑞瑞是项子恒的孩子吗?”   黎夏念心都颤抖了,“你都知道?黎佳告诉你了对不对?”   “夏念,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并且还要早。”沈诺单手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没再看向她。   黎夏念眼中变换了无数种情绪,沈诺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也对,凭借沈诺的能力,一旦怀疑的方向对了,就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可这三个月来他为什么按兵不动,他明知道项子恒的计划,却丝毫防备都不做。   沈诺拉着她那只手突然紧了一下,她的心脏也跟着缩进一分,“为什么?沈诺你究竟在计划些什么?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打击报复?”   因为害怕,她的声音有种低吼的感觉,沈诺越是这样越是令她担忧,总怕他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或是惩罚措施。   “就那么害怕我?”沈诺自嘲的笑了一声,“也是啊,我就只给你留下了非打即骂的印象,可我现在最难过的就是你总是这么怕我提防我。”   沈诺突然就加了速,在车子当中穿行,甚至亡命般的闯了红灯,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项子恒的车子玩命般的紧跟不放,他甚至能看到那个男人满脸担忧的表情,是真的很在乎黎夏念。   “夏念,别再怕我,这一次我什么计划都没有,我将瑞瑞还给你,成全你想要跟他一家三口团圆的心愿,跟他在一起,你高兴吗?”   尽管他说的柔风细雨的,黎夏念还是无法平静,“真的吗?你真是这么想的?你不恨我、不恨项子恒?”   “恨,是必然的,但我不想在伤害你,我给你的伤害实在是太多太深了,这三个月来,我尽力了,知道弥补不了。”   黎夏念猛地恍然大悟,难怪他会缠着她非要以跟她的绯闻来炒热恒诺楼盘的宣传,是想试着跟她从头开始。   “沈诺,我们都走的太远了,回不去了。其实我们连开始都没有过。”   沈诺突然张开手心,强行将手指伸入她的指缝,“别这么说,即使是痛苦的,错误的,也千万别抹杀掉,刚刚我真的很开心,你当着老爷子面说瑞瑞是我儿子。”   老宅门口,沈诺一脚急刹车,用力一扯强硬的将黎夏念抱进怀里,“别说出去,你也成全我一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就让我做个梦,就让我一直以为瑞瑞是我亲生的!那时年轻,我不懂……”   驾驶室的门被猛地拉开,项子恒抓住沈诺的肩膀,一把将他甩了出来,扬手就要打他。   黎夏念连忙推门,一把抱住项子恒的胳膊,“算了,他没伤害我,我们快点接上瑞瑞回家吧!”   回家这个词刺痛到了沈诺,他反揪住项子恒的衣领,狠狠一拳,“项子恒,想要瑞瑞你就给我挺住了,打完你,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项子恒并不知道这件事是沈诺的成全,否则他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我凭什么要让你打!”   “子恒,为了瑞瑞,求你,别再跟他斗了。”   黎夏念红着眼圈,她知道沈诺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出这种让步的,确实啊,当时她们都太年轻,才会做出一个又一个草率的决定,当年同意嫁给沈诺的她,本身也有错。   刚好保姆将瑞瑞带出来,项子恒和沈诺同时扭头朝孩子看去,每个人心里都是五味杂陈,项子恒收回拳头,硬挺挺的站着,“你打吧。”   沈诺拧着眉头,他在孩子面前从来没有过慈父的形象,他是真的很想揍项子恒一顿,如果当年项子恒能承担起责任,就没有这些个后来了,如果他能更早的成熟一些,就没有项子恒的卷土重来。   他狠狠的挥舞拳头朝项子恒脸上揍去,目光却是看着黎夏念的,他的拳头都还没打到这个男人,她的眼泪就已经扑簌而出了,他猛地推开项子恒朝黎夏念跑了过去。   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之中的抱紧她,“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你,可我总是后知后觉,夏念……如果他对你不好,能先考虑我吗?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对你好。”   说道最后沈诺已经哽咽,黎夏念只觉得领口一片潮湿,是男人滚烫的泪。   项子恒根本没想到沈诺竟没打他,而是抱住黎夏念,他快速走到瑞瑞眼前,蹲下身一把将孩子抱进怀里,“走吧,我带你回家。”   瑞瑞有点发蒙,任由项子恒抱着,“爸爸和妈妈怎么了?又吵架了吗?”   这一刻的感触简直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他的喉咙就好像哽了一整颗柠檬,欣喜和酸楚交织在一起。   他走过去,“沈诺,是你说的一笔勾销,希望以后别再为难夏念,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冲我来。”   沈诺站直身体转身背对,调整了一下声音中的哽咽,“如果这女人不在乎你的死活,我真想杀了你!”   说着他快步朝别墅走去,不经意间伸手擦了擦眼睛,保姆怯懦的跟着,“三少,你,没事儿吧!”   “谢谢,沈诺谢谢你,当年救了我妈,帮了黎胜也帮了我,还有瑞瑞的抚养权,也谢谢。”   沈诺顿了下脚步,没有转身面对,只是举起手挥了挥,“快走吧,小心……我不放你。”   沈诺还没走进别墅,项子恒就一刻不等的抱紧黎夏念,贴着她的耳朵反复的呢喃,“太好了,太好了,儿子终于回到我们身边了,夏念,你、你们,终于都是我的了。”   黎夏念展开手臂,竭尽全力的回抱住项子恒和瑞瑞,眼泪如泉水般蜂拥,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瑞瑞被两个人勒得都要上不来气了,看着哭鼻子的两个大人,露出了既开心又无奈的小表情。   半晌,黎夏念疑惑的皱起眉头,透过一双朦胧泪眼朝瑞瑞看去,这孩子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平淡了,难道是沈家人给他灌输了什么不要的思想?   她摇了摇项子恒的胳膊,抽泣着,“瑞瑞,终于可以很妈妈在一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瑞瑞两只小手一伸,一手撑在项子恒脸上,一手撑在黎夏念脸上,“你们两个抱太紧了,我要被挤成照片了,你还好意思说,明明告诉我很快就能来接我,都快要一年了才来!”   说到这瑞瑞瘪了瘪嘴,委屈得眼圈泛红,小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他过生日的时候,一眨眼十个月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好在他们成功了。   瑞瑞抽泣着,“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待会儿太爷爷回来不让我走怎么办,快跑啊快跑!”   项子恒看着满脸眼泪的儿子,重重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拉起黎夏念就跑,快速的将他们母子安顿进后排座,几乎是跳进驾驶位的,一路驰骋的驶离小区。   出门的时候刚好与沈建元的车子擦肩而过,瑞瑞吓得连忙趴在座位上,捂着眼睛哭得更委屈了,“其实太爷爷对我挺好的,可我还是想要跟妈咪在一起,我觉得好对不起太爷爷哦!”   黎夏念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剜了一下似的,她将瑞瑞抱进怀里,“都是妈咪不好,给了你这么混乱的一个童年,妈咪保证,以后会和……”   她想说‘会和爸爸陪在你身边’的,可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跟孩子说明项子恒才是他的爸爸,她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究竟有多大的承诺能力。   看着欲言又止的妈咪,瑞瑞收住了眼泪,“为什么不肯认我呢?我早知道他是我爸爸,是不是觉得我不够乖不够可爱,所以不喜欢我啊?”   尖锐的刹车声想起,犹豫惯性,三个人的身前全都朝前倾斜,随即又撞回座椅里,整个车厢静得只有呼吸声。   时间静止了足足一分钟,项子恒才猛地回头,硬是从驾驶位钻到了后排座,挤在母子俩身边,“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是我爸爸啊,为什么不马上就认我呢?你不喜欢我,觉得我多余,是拖油瓶?”瑞瑞眼里还闪亮着泪花,一脸埋怨和质问,小嘴唇颤抖着,又倔强又委屈。   项子恒都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反应了,明明是大人,可他这会儿完全镇定不了,一点都不成熟,他伸手用力拍了拍额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下一秒就将瑞瑞搂进怀里。   “其实是我害怕你不认我这个爸爸,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瑞瑞,你就叫项铭瑞,你是我儿子。”   瑞瑞小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如果你不是我爸爸,就不会在我食物中毒的时候开飞车送我去医院。如果你不是我爸爸,就不会偷偷跑去幼儿园看望我。如果你不是我爸爸,就不会在我过生日的时候看着我偷偷抹眼泪。我这么聪明,你骗不了我的。”   项子恒用力点了点头,摸着他的小脑袋,“如果不是我儿子,怎么可能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画画这么好,怎么可能跟我长得这么像……”   黎夏念抽了好几张纸巾捂在父子俩的眼睛上,“都是男子汉,哭什么哭!”   话音刚落,父子俩就凑过来,一个吻着她的左眼角,一个吻着她的右眼角,将滴落的泪吻干。   父子俩异口同声的说道,“还说我们,你不也在哭!”   黎夏念一眨眼睛,眼泪又出来,父子俩相视一眼,笑着又吻了上去,将她吻得一边流泪一边笑,“你们两个啊,想要让我幸福死吗?”   “长腿欧巴,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保护我妈咪……”   瑞瑞左右看了看盯着他不放的两个人,害羞的垂下小目光,憋了好半天,才很小声的挤出一个字,“爸。”   项子恒感觉心跳马上就加速了,“再叫一声,再叫我一声。”   “爸……爸比……爸爸!”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兴奋的喊出来的,瑞瑞想起第一次见到项子恒,是在商场的画具专卖店里,当时他就觉得这位叔叔很霸道很帅气,他很喜欢,没想到竟然是他真正的爸爸。   他笑起来,连声喊道,“爸爸,爸爸,爸爸……” 第255章 失去一切,无家可归   一家三口刚驱车抵达裕龙花园,车子还没停稳车门就被人一把拉开,紧接着黎夏念的头发就被人给揪住了,对方很气愤,手劲儿也很大,将毫无思想准备的黎夏念硬是从车厢里拖到了地上,紧接着扬手就朝她脸上扇去。   眼看着手掌就要挥到她的脸颊,车里的瑞瑞扑了出来,展开手臂护在黎夏念身前,“不许你欺负我妈咪。”   叶兰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还没等她再有举动,项子恒就绕过车子跑了过来,扶起了母子俩。   “妈,你这是干什么?”   叶兰气得不轻,指着黎夏念的鼻子,“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迷惑我们家子恒的,居然让她为你不惜败光全部家当,三十个亿啊,就算是把我们全家老小的肾都拿去卖了,也补不上这个窟窿啊!”   项子恒心头一紧,“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说我怎么知道的,沈建元主动给我打电话说的,让我好好提防这只狐狸精!”平日里叶兰说话很文雅的,可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看着面目狰狞的叶兰,瑞瑞有些害怕,转身扑进了黎夏念怀里,“我妈妈不是狐狸精,我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听到孩子呜咽的反驳声,叶兰缓了口气,声音也压低了一些,“子恒啊子恒,你说你图她什么啊,当年要不是她从中作梗,你跟关昕早就结婚生子了,你马上就36岁了,跟莉娜离婚了,孩子也没保住,你以前那些同学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呢?”   项子恒承认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让父母挺不省心的,可命运如此,他也情非得已,他回身看向黎夏念,“你先带瑞瑞进屋,我跟妈聊两句。”   黎夏念一把抓住他,摇头,垂下视线看了眼瑞瑞,“不能说。”   项子恒错愕的凝视着她,不清楚为何不让他对外承认瑞瑞是他儿子,但她相信选择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你们俩少在我面前情意绵绵的,看着就烦,总之,我不同意你跟这个女人来往,赶紧给我断了。还有你那个新城工程的资金,让这个女人想办法出,你没义务替她出头!”   “妈,你误会夏念了,当年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那件事情我还在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叶兰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狠戳了项子恒的肩膀两下,“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当初你回国是怎么跟我和你爸保证的,你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讨回公道,让黎家付出代价,可你看看你现在都在干些什么?”   “所以说我是恨错人了,夏念她从一开始就喜欢我,怎么可能做伤害我的事,想要害我的人另有其人!”项子恒连忙抓住叶兰的胳膊,他不希望黎夏念被他的家人误会。   叶兰狠狠一甩,“你这孩子从来没这么不听话过,你还说不是被她迷惑的,她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药啊!疯了,简直疯了,现在居然还要替别人养孩子吗?”   黎夏念心里委屈,但却更心疼项子恒,被她跟家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滋味肯定很难受,她将瑞瑞安顿在一旁,主动走了过去。   “伯母,小时候您就见过我,应该知道我对项子恒的心思,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跟留在他身边照顾他,我向您保证,我会永远……”   “你闭嘴,你的保证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一个在阳城风骚都出了名的女人,身边带着沈诺的孩子,外面还流落着两个出轨被人家抢走的女儿……你这种道德败坏的女人没资格高攀我们项家!”   “妈,那都是我安排的,那两个女孩是……”   黎夏念连忙回身捂住项子恒的嘴,“我承认我曾犯过错,但以后,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好好爱项子恒。”   “呸,痛改前非,骨子里都烂了,还改个屁!总之,休想进我们项家的门,也少纠缠子恒……”叶兰轻视的看着黎夏念,满嘴的嘲讽。   “好啊,项家大门我们高攀不起,不过我夏惠文家里倒是缺一个上门女婿,钱乃身外之物,我相信既然项子恒有胆子干这么大一票,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因为区区三十亿撕破脸,真难看!”   夏惠文仪态万千的走到几个人中间,一脸迎敌的潇森之气,不过在目光触及到瑞瑞那一刻,整个人变了一个风格,就跟老顽童似的扑了上去,抓着瑞瑞的肩膀上下左右的看,然后来了个紧紧的熊抱。   瑞瑞被眼前漂亮的老人家吓到,“妈咪,这个人,谁啊,她抱得好紧,我要断气了。”说着他还夸张的咳嗽起来。   夏惠文眼睛湿润,缓缓松开孩子,“你得管我叫姥姥,来叫一声听听。”   瑞瑞小脑袋飞速运转,“那你就是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   说着又指向叶兰,“她就是爸爸的妈妈?我的奶奶?”   说完他还分析了一下,“姥姥看起来很和蔼可亲,奶奶看起来好凶哦,还骂我妈妈,她不是个好奶奶。”   正想着如何措辞反击的叶兰被他这话呛住,“谁是你奶奶,我、我才不承认,你又不是子恒亲生的。”   “是,谁说我不是啦!谁对我最好谁就是我爸比。以前那个爸比连抱都没抱过我,也没陪我玩过,甚至连故事都没给我讲过,我喜欢子恒爸比,从今天起,我就叫项铭瑞!”   瑞瑞说这话时是用很明快的语气,却听得这几个大人心里泛酸,项子恒将儿子抱起,摸着他的小脑袋,“以后啊,爸爸会陪你做你所有想做的事情,将以前缺失的都弥补回来。”   看着父子亲密的温馨画面,叶兰也没法再说什么了,摔门上车,“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项子恒拉过黎夏念的手,“又委屈你了。”   黎夏念笑着摇头,“一点都不委屈,这种风浪对我来说毫无压力,我可是经历过几度生死的女人,别小瞧我。”   项子恒勾过她的脖子,很自然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怀里马上一空,瑞瑞被夏惠文给抱走了,“能不能收敛点,晚上爱怎么亲怎么亲,别让我可爱的小外孙长了针眼!”   说着夏惠文抱着孩子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帮我把后备箱里的礼物拿出来。”   黎夏念窝在项子恒臂弯里,用揶揄的表情看着夏惠文以及走下车的刘斌,这两个人最近来往的越来越频繁了,还一起参加了宴会俱乐部,没事就凑在一起排练节目,比她活得都潇洒。   刘斌从后备箱里取出好大一个整理箱,掀开一看,各种奢华的汽车模型飞机模型大炮模型。   瑞瑞小眼睛瞬间就被点亮了,搂着夏惠文的脸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谢谢姥姥、姥爷。”   呃,这下气氛变得好尴尬,夏惠文脸颊有点红,“这个不是姥……”   “就这么叫着吧,别把小孩子脑袋搞混淆了。”刘斌倒是嘴角上扬着,似乎对瑞瑞这个称呼很满意,还承诺着,“改天姥爷请你吃大餐。”   瑞瑞连忙拍着小手,“谢谢姥爷!”   看着夏惠文脸都红成了猪肝色,黎夏念咯咯笑起来,“看样子我要先喝我妈的喜酒了。”   夏惠文瞪了她一眼,“你还有心情笑,赶紧想想接下来敢怎么办吧!”   话题一下就变得沉重起来,几个人进了屋,黎夏念女主人般的沏了茶,然后抱着瑞瑞坐进了沙发里,夏惠文朝瑞瑞招了招手,“来,再让姥姥稀罕会儿。”   血缘关系真的是斩不断的,才第一次见夏惠文,瑞瑞就觉得很亲,扯开小腿跑了过去,一下就钻进了夏惠文的怀抱,把她哄得笑成了一朵花。   项子恒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目光里满是留恋,这幢房子是他跟黎夏念从认识到现在全部的回忆,让他卖掉他心里有一万个不舍,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变卖所有。   “待会儿就开始收拾吧,我已经联系李闯了,先把行李放到他那里。星梦传媒是我四年前买下来的,我会全部转手,刘莉娜那边也给我转过来一部分资金,剩下的,我再去想办法。”   黎夏念端着茶杯的手捏紧了一下,“你要卖掉这里?”   “别担心,那些钱只是拿去投资,并不是白扔了,等新城工程竣工,投资的越多收益也越大,到时候还会赎回这里的。”   黎夏念心口泛酸,垂下视线,“对不起,害你一无所有。”   项子恒步伐沉稳的走到她身边,“我不是还有你吗?这就够了。”   坐在对面的夏惠文见两人患难一共感情这么深,心里很欣慰,“瑞瑞啊,今晚要不要去姥姥家里住?你爸妈要收拾行李,会忙得没时间顾你哦!”   瑞瑞嘟着嘴考虑着。   夏惠文马上又说,“姥姥会做披萨饼,会炸鸡翅薯条,还会做奶油蛋糕。”   “那我就给他们腾地方,让他们二人世界吧!”瑞瑞一副很神气很大度的样子,迫不及待的拉起夏惠文的手往外走,“姥姥,快点,你这一说我就饿了。”   刘斌跟着起身,也来了一句,“我也饿了!”   别墅门一关上,项子恒两手一举让她跨座到了他身上,“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瑞瑞是我儿子?” 第256章 与项羽波密谈,入住项家【1】   这一年来,他们之间可谓是聚少离多,黎夏念感觉自己五行缺项子恒缺得厉害,扑到他身上两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鼻子埋进了他的碎发里,用力的呼吸着他的味道。   “其实我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黎佳傍的大款是你弟,我不清楚她偷拍我们在一起的照片给沈诺,你弟究竟有没有参与。”   项子恒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说子刚跟黎佳是那种关系?怎么可能,黎佳那种女人,我弟怎么可能?”   项子恒一下推开她,“难道说去年黄钰婷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看到的是项子刚跟黎佳?”   这消息还真是骇人听闻,他弟弟那么眼高于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跟黎佳搞上,况且黎佳曾是沈诺的女人,这事儿满城风雨,项子刚怎么可能要别人玩剩下的。   “我说这话你别生气啊,我有点怀疑你弟跟黎佳在一起的初衷,我担心……”   项子恒像似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马上否定,“不可能,我跟我弟之间关系虽然不太亲,但也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他不可能怂恿黎佳做伤害我的事。”   黎夏念有点小生气,但毕竟是亲兄弟,她尽量心平气和的分析,“怎么没有利害关系,你弟弟喜欢常芷萱,而常芷萱却非你不可。”   “我弟喜欢芷萱?你误会了吧,他们俩就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而已。”   黎夏念无奈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木鱼脑袋,“你啊,别的事情都可聪明了,一遇到感情上的是立马变傻子,当初大闹你跟常芷萱的订婚宴,就是项子刚怂恿我的,他对常芷萱的喜欢都已经深入骨髓了,就你没发现!”   项子恒呆愣了好半响才恍然大悟,一垂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我这个糊涂哥哥,子刚得多痛苦啊,就这么看着芷萱围着我转,还险些跟我达成婚约。”   “所以,瑞瑞是你儿子的事情先别说,还有我们的女儿,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算我怀疑错了,也总比丝毫提防没有要安全。”   “嗯,都听你的,我只是心疼你被人这么误会,明明这些事情都是我搞出来……”   项子恒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你刚刚说了什么?我们的女儿?”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她说过女儿的事情。   黎夏念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就揭秘这件事情的,连忙捂住嘴,眨着眼睛看着他。   “小丫头,你都知道些什么?看来是我低估你了!”项子恒捧着她起身朝楼上走去,直奔大床。   “难怪孩子被抢走,你却没心没肺的,那么快就从伤痛之中走出来,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黎夏念被他伟岸的身体嵌入柔软的床垫之中,两只手捧着他那到处乱亲的脸,“你不告诉我,我凭什么告诉你,我不说!”   “不说是吧,今晚我就好好鞭策鞭策你。”   项子恒恶趣味的隔着衣服咬着她的肌肤,什么资金周转不灵、什么千军万马仇敌多……这会儿全都是浮云,他都已经好几个月没亲近到她了,他很好奇他的身体是不是已经调养好了。   黎夏念被他吻得浑身麻酥酥的,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别闹了,痒痒。”   “就是要让你养,来,叫老师。”   “项子恒,我觉得你挺君子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会儿就跟豺狼虎豹似的?”   项子恒抓着她的脚腕,报复性的咬了一下她的大脚趾,“穿上衣服是衣冠,脱了衣服是禽兽,这不是你说的。”说完他就将上衣给脱了,三下五除二的剥了她的。   黎夏念连忙捂住眼睛,都多久没见了,突然这样相对,她还有那么点害羞,“我们刚刚还在很认真的谈话,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都、都没个心里准备的过程。”   项子恒一把扯过被子,将两个人蒙在里面,下午五点多,外面的天还亮着,他急得连窗帘都没拉,“我们可以边聊边运动,还可以边运动边做心理准备,都不耽误。”   漆黑的被窝,看不到彼此,那种害羞感总算是被消减,黎夏念两腿一环,凑到他的唇角亲了一下,“你以为这样就能鞭策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老师。”   最后这两个字被她说得无限婉转,故意贴着他的耳朵,将热气全都呼进了他的耳朵。   实在是太主动了,主动得让项子恒吃不消,电流从他的耳朵通遍了全身,喉咙一下就干了,“你再叫一遍。”   黎夏念毫不吝啬的有贴着他的耳朵叫了一遍,“项老师。”   项子恒咳嗽了两声,闷头堵住了她的嘴,细腻的临摹着,亲吻的间隙还不忘追问,“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黎夏念颤抖了一下,他的手已经模拟着运动起来,她的声音马上就变了声调,微颤着回答,“被人绑架掉进湖里时,我感觉到你的手恋恋不舍的摸着我的肚子,嗯……不要,好难受……”   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被他折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是难受还是好受?口是心非。所以,那时你就知道了?”见她半天不回话,他的动作肆意起来,吻也变得粗重。   “但那时我好难过,我以为莉娜怀的也是你的孩子,我以为任何女人都有资格为你生孩子。”   项子恒动作一顿,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长发,“怎么可能,只有你。直到沈诺逼你生二胎,我才察觉到对你的感情是爱不是恨,那时我以为瑞瑞是沈诺的,我以为你们要上.床,我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没想到他竟带你去医院做试管,如果必须生的话,当然要让你给我生,你是我御用的。”   黎夏念娇嗔着打了他两下,“谁是你御用的,我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   项子恒像个小痞子似的,用某|处顶了顶她,“惊不惊喜,孩子是我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煎熬多难过,以为自己怀了个野种,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当时不知道计划能不能成功,不想给你希望又让你落空,更怕你知道后演戏穿帮被沈家人发现……是我顾虑太多。”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坦诚过,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未来的风浪在他们眼前根本不是困难所在,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只是,还有一件事横在项子恒心里,是道迈步过去的坎,关乎他男人的尊严和这女人一辈子的幸福。   “好了,还有什么疑问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爱’一场,都多久了,我的电力明显不足。”   项子恒在她脆弱边缘摩挲了几下,今天的状态似乎比以往几次好很多,虽然没有达到正常状态,但至少给出了反应,他朝前送出,当即皱起眉头,痛,不知道是他不行,还是太JIN。   黎夏念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懂,她不敢乱动,但她感觉得出,他的身体根本没达标,她伸手搂过他,装出没感知出异样的口气,“你真是的,我还没准备好,能慢慢来吗?你再亲亲我。”   半个小时之后,项子恒浑身虚汗,总算是闯进去了,然而,也只能达到这种效果,再进一步或再刺激一点的,他根本做不到。   他将被子掀开,看着闭着眼睛的黎夏念,她的嘴唇被他吻得红艳,她的身体也全都是深浅不一的印记,可她的表情丝毫欢乐的样子都没有。   这个女人还没厉害到会装假的地步,所以,她是真的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的,他该怎么办?   黎夏念偷偷睁开眼睛,见项子恒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是不是骨节又痛了,天气阴凉,风湿肯定又犯了吧?那、那我们就改天的,今天也累了,抱着我睡会儿就行。”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最近一直在加班,我也挺累的,难得你回来,瑞瑞的抚养权也到手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项子恒嗯了一声,草草结束翻身躺倒一旁,他心里发苦泛酸,烦躁的抓了两下头发,该死的,他该怎么办?   黎夏念连忙靠过去窝在他怀里,“好困啊,你在我身边,真好。”   她不在乎,真的,其实只要被他吻她就很满足了,她只怕他会退缩,会因此远离她。   没过多久,黎夏念就睡着了,项子恒看着怀中的女人,良久才翻身下床,披了浴袍进了隔壁书房,他给李闯打电话,“明天我会派车子将行李送到你家,你先帮我寄放一下,还有女儿的事,夏念都知道了……你说什么,这几个月她每周都偷偷跑去陪孩子呆两天。”   项子恒忍不住笑起来,那个鬼灵精怪,到最后谁都没算计过她。   “还有一件事,帮我租套恒诺附近的公寓,单间就行,我自己住,离恒诺近一点就有借口与夏念保持距离了,也许……算了,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点起一根烟,大口大口吸了起来,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行,会不会就这样治不好了? 第257章 与项羽波密谈,入住项家【2】   为了堵上恒诺新工程断掉的资金链,日子变得紧锣密鼓起来,第二天他们就把裕龙花园的房子给卖了,星梦传媒的股份也都转出,李闯凭借实力买下百分之五十,其他百分之五十被三个人平分,李闯成为星梦真正的董事长。   黎夏念也将黎胜的股份卖出,她从股东之一变成了打工者,这可乐坏了黎佳,马上耀武扬威起来,在公关部横晃。   然而两个人变卖了所有,距离那个数字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看着整天愁眉不展的男人,黎夏念心里别提多心痛了,她记得医生说过,项子恒这个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心理压力过大,他头上都多出好几根白头发了。   一个星期后,黎夏念借口去谈业务偷偷离开了阳城。   上海浦东机场,下了飞机她直奔地铁站,在人民广场下车,出了站口给一个人打过去,很快对方接通,“你真的来了?”   “来了,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明了,我在星巴克等你,给我半个小时就好,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纠缠。”   上海天气比阳城温暖很多,黎夏念脱了外衣,点了杯咖啡,心里不免忐忑,这是她跟项羽波第二次谈判,她不清楚有几分胜算。   很快开会结束的项羽波赶到了星巴克,他一推门就看到马上站起身一脸恭敬的黎夏念。   因为这次参加的会议比较重大,让他没有闲暇时间去关心阳城的事情,不过项子恒的举动他还是知道的,他将一直拉开,“其实你没必要跑这一趟,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黎夏念沉了口气,可了口咖啡清嗓,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跟子恒一起住进项家。”   项羽波的思想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不禁皱起眉头,“子恒是我儿子,无可厚非,为什么你也要跟着,你知道叶兰对你很敌意。”   “我知道提出这种要求让伯父很为难,不过,如果不这么做,项子恒就会孤独终老,伯父有义务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做出牺牲,况且我不认为伯父连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主。”   服务生送上一杯拿铁,项羽波接过,语气不太和善,“你这是威胁我,还是激将我?胆子不小!”   黎夏念搭在桌面上的手下意识的扳扯在一起,已经暴露出她的紧张,“项子恒很可能会远离我,说什么我都要留在他身边,伯父得帮我!”   “就因为瑞瑞是子恒的儿子,你就要捆绑他一生?你可别忘了,我是子恒的父亲,不是你的,我尊重他的选择。”   黎夏念急得直皱眉,四下看了看,起身凑到项羽波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项羽波手一抖,咖啡溢出洒了一桌子,“你没骗我?”   黎夏念情绪低落着,“这种事我怎么好骗你,我翻到了他的药,她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所以,你帮我的同时也是在帮他。”   项羽波沉默了,良久问了一句,“你真的不介意?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总不能来来回回的结婚离婚,你可考虑好了。”   黎夏念马上表决心,“就是考虑好了才亲自跑来上海的,我保证会拔光身上的刺,不跟伯母斤斤计较,不会让你和项子恒为难的。还有这个,我把我家老宅给抵押了,只带贷到这些,还管朋友借了点,我不想子恒有负担,以伯父的名义交给他吧。”   项羽波突然对眼前这个女孩有所改观,身为一个女人竟然能接受男人‘不行’,如果不是因为真的爱,很难做到这点。   因为项羽波下午还有会议,两个人仅聊了一个多小时,他起身,“你是第一次来上海吧?我可以帮你预定酒店。”   黎夏念也起身,她就只带了一个小背包,看起来就好像出门逛个街似的,“不了,我订了下午三点的机票,必须在六点之前赶回家,关于我来过的事情希望伯父保密,以及瑞瑞的身世,最好连伯母都不要说,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项羽波很吃惊,不远千里的飞来,就为了得到他的一个肯定回答,然后又马上飞回去,仅凭她对他的尊敬就能看出她对项子恒的感情。   两天后,项子恒站在落地窗前给某行长打电话,希望能办下贷款,行长委婉拒绝,“项总,不是我不批给你,实在是你连抵押的东西都没有,而且数额那么大,我很难办的。”   项子恒知道这些人对他已经够意思了,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在想别的办法。”   哐地一下,房门被撞开,沈建元手杵拐杖踱步进屋,“一天损失千万,一个星期是多少?项子恒,你是打算故意拖垮我们沈家是吗?”   项子恒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面对沈建元的质问他无言以对,并非他将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而是当时迫于形势,只能放手一搏。   而搏完之后的现在,他依旧没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他甚至连个家都给不了他们,而他又没法不要脸的跑去黎家住。   项子恒将手机揣好,腰背挺直的面向沈建元,“我说过损失那些钱有我承担,也说过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资金,我说的话从不食言,也请老爷子放宽心!”   沈建元拿着拐杖用力杵了两下地,歇斯底里起来,“什么东西,自命清高,敢算计我们沈家,告诉你,你这是恶意欺诈,我可以去告你!”   “新城的工程一直都是我负责,沈老爷子要是把我告了,就等着这个项目彻底土崩瓦解,到时候前期投资的钱全都成为泡影,所以……”   沈建元一直憋着一口气,“好,泡影就泡影,别以为这样就能威胁的了我,律师,进来,马上给我拟定起诉书,我要告他,让他十年二十年都蹲在监狱里!”   律师早就有备而来,将事先准备好的起诉书递给沈建元,“老爷子过目,你看这样行吗?”   “行,走,这就去法院!”   “都是生意人,伤了和气不好,这笔钱我出了!”电梯间传来男人深沉有力的声音,紧接着项羽波走到项子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他不赞同项子恒鲁莽的做法,不过这件事办的很男人,如果是他,他也会为了争夺回儿子的抚养权不择手段的。   “爸,你怎么来了,我不想牵连家里。”   项羽波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了进去,一派生意人的沉浮,“我是个商人,此刻我没考虑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只是单纯的想要投资这个项目,我看重的是之后的收益。”   项家几代从商,家底自然丰厚,但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资金也是有难度的,沈建元跟律师折回屋里,“项总是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这样像开玩笑?”项羽波从电脑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抬眼看向项子恒,“还差多少?”   “十个……亿。”毕竟是在老爸面前,那个‘亿’字的音量一下就低了下去。   项羽波寥寥几字,将签好的支票递到他手里,却在他上前拿的时候缩了下手,“有要求的,明天搬回家住,还有那个黎夏念和……”   他看了一眼沈建元,没有说瑞瑞的名字,“和那孩子。”   项子恒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让他回家住倒还正常,让黎夏念和瑞瑞回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愣着干什么,我说的话听不懂?行了,我刚从上海回来,公司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项羽波将支票塞到他手里,迎上沈建元的目光,“老爷子,项子恒在是恒诺总裁之前可是我项羽波的儿子,做什么事请先考虑清楚他的另一层身份,我们项家也不是吃素的!”   本以为项子恒已经被项家除名了,是个无根的草,没想到项羽波会突然出现力挺儿子,面对一个庞大的家族,沈建元还是忌惮的,“既然钱已经到位了,那就快点让新城的工程动工,耽误了整整一个月,哼!”   说完沈建元率先走出办公室。   项子恒拦住项羽波,“爸,让夏念和瑞瑞回去住,这不太妥吧,妈对夏念成见很大,夏念的脾气又……”   “我说让他们一起回去就是一起回去,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项羽波语气严肃起来,他是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难道要说他已经知道他不能‘男人’?   虽然摸不清头脑,可见老爸这么坚持,他也只能答应下来,目送着项羽波离开,项子恒靠着门板上舒了口气,举起支票的手都有点颤抖,心里这块大石头终于被清除了。   缓和了几秒他给黎夏念打过去,“钱筹到了,我爸来了,夏念,这件事终于了结了,我现在就处理工程的事情,下班我去接你,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黎夏念装出吃惊的语气,“真的吗?太好了,这回没有负担了,只要将新工程运营好,赚了钱就可以还回去了。不过,我今晚可能要加班,只能晚点庆祝了。”   两个人欣喜的聊了一会儿,因为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只能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黎夏念将手机揣好,继续手中的画,一名正红的画家坐在她身后的躺椅上悠闲的喝着茶,“不愧是天才画家,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当年被爆出了那样的丑闻,不过我也没亏待你,凭借我的知名度,给我当枪手,也算你有福气。”   黎夏念没回话,为了钱她这样算不算出卖灵魂?可她花名远播,即使画出再好的画也不会有人买,这个人一幅画能给她客观的价码,只要她画一千幅画就能偿还从这里借来的钱了。   但同样的,她这辈子都别想以自己的名字去画画了……可哪怕是微不足道,她也想为项子恒减轻负担。 第258章 爱太深浓,无以为报   直到半夜黎夏念才将那幅画完成,她拖着站了整整七个小时的身体走出画室,坐进车里时,她的两条腿都不会打弯了,俯身锤了好半天她才掏出钥匙启动车子朝家的方向开去,这个时间别提什么庆祝了,想必瑞瑞已经睡了。   她知道第二天还要搬去项家,又是一场硬仗需要去面对,原本她可以不必选择如此艰辛的生活的,只是因为爱上一个男人,便甘心前往,哪怕是泥潭、哪怕是沼泽。   一想到即将跟项子恒和瑞瑞生活在一起,她的疲惫马上就被冲散,嘴角洋溢起笑容。   夜深人静的街路畅通无阻,心急快些回到家陪在瑞瑞身边,她的车速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从城市最南端开到了位于东陵区的家,她将车子挺稳,捧出下午在好利来买的甜点,这是瑞瑞最喜欢的,本打算晚上跟他一起吃的,看来只能放到明天了。   刚要进屋,一辆车子停在她眼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紧接着车窗摇下,是那位名声大振的画家,“你把画具忘在画室了,看你很宝贝的样子,我给你送过来了。”   说着女人将后备箱解锁,“我很欣赏你的才气,我不会亏待你的,如果这幅画卖的好,我会给你相应的提成,好好跟我干,钱少不了。”   如今的她没资格自命清高,她点头,“那就多谢了。”说着走到车尾,将里面的画笔包取出来,帮对方关好后备箱。   女人丢给她一把钥匙,“下幅画的主题我会微信你,你随时可以去我的画室。”说着一脚油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黎夏念捧着蛋糕抱着画笔矗立良久,最后沉了口气转身,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抱着鲜花和蛋糕的爷俩。   黎夏念连忙将画笔包背到身后,心虚的笑了两声,“你、你怎么过来了,瑞瑞呢,怎么还没睡?”   瑞瑞仰头朝项子恒脸上看去,见他表情凝重,似乎有些生气,有似乎有些伤心,他捧着蛋糕转身就往屋里走,“我突然就困了,我要跟姥姥睡,睡了睡了,啊,好困啊!”   说着他就一闪身钻进了夏惠文的房间,蹲在门口偷窥外面的一举一动。   黎夏念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走到项子恒面前主动将那束花抱进怀里,“这是你第二次送我花,真漂亮,对不起啊,加班加到这么晚。”   项子恒眉头缓缓蹙紧,手臂绕过她的身体,一把抢过画笔包,“跟我说实话,你跟陆敏做了什么交易!”   陆敏,当今杰出画家,身为同行,怎么可能不认识。   黎夏念目光躲闪,“没,我跟她能有什么交易,就是约着喝个下午茶。”   “什么下午茶能喝七个小时,我问过瑞瑞他姥了,你下午就离开公司了,你在陆敏的画室,你帮她当枪手是不是?难怪陆敏上一幅画我看着那么熟悉,是出自你手对不对!”   被他一语道中,黎夏念只能躲避着快速进屋上楼,“你胡说什么,太晚了,我困了,明天不是还要搬家吗?”   项子恒懊恼的握着拳头锤了一下门框,关了门转身就去追她,进了卧室他反手关门,“搬家,我在电话里根本没说搬家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黎夏念插花的动作一顿,说话结巴了一下,“你、你说了,在电话里,你忘了吗?”   项子恒目光越来越深邃就像着苍穹的夜空,让人看着就心生畏惧,他站在门边直勾勾的盯着黎夏念,看得她更是心慌了,“你干嘛这样看我,好了,都这么晚了,睡吧,你也累了,我帮你放洗澡水。”   黎夏念快步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动作麻利的将洗护用品准备好,然后又折回项子恒面前,伸手帮他松领带解衬衫扣子,她有点不敢抬眼朝他看去,就这么垂着视线找话题,想要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项子恒一把捉住她的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过来,目光刚一对上,她就别开头,笑得很敷衍,“别闹了,新工程的事情肯定很忙吧,我、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项子恒干脆用力捏紧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逃,“主动要求帮我洗澡,黎夏念,难道你不知道你只要一犯错就会变得特别乖吗?你知不知道给陆敏当枪手的后果是什么?”   “没,你想太多了。”说这话时黎夏念很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还骗我!你这样一辈子都别想实现自己画画的愿望了,你怎么这么糊涂!”项子恒两只手攥着她的肩膀,因为太过激动,他的力气有点大,见黎夏念皱眉,他又心疼的马上松了力道。   黎夏念见已经瞒不住,再加上他这歇斯底里的样子,她有些怕,“你别生气,我是考虑清楚了才做出这个选择的,我不会后悔的,子恒,我的名气和社会舆论已经当不了画家了,不如各取所需,我们现在需要钱。”   项子恒一下就哽住了,对这个痴情而又傻乎乎的女人,他该说些什么?他还能说些什么?再多的爱都觉得自愧不如。   除了用尽全力的抱紧她,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他俯身打横将她抱起,旋转着进了浴室将门关紧。   黎夏念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会被他发现,她小心翼翼的问,“子恒、老师、师父……我真的觉得这么做是正确的,我可以让瑞瑞去最好的学校,还可以维持我们的开销,你只要放手一搏就好了,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我最怕你生我气,你别不理我。”   项子恒将她捧到洗漱台上,闷头去脱她的衣服,黎夏念乖乖配合着抬起胳膊腿,任由他将自己剥的干干净净的,她伸手去捧他的脸,“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项子恒眼圈有些红,他从不知他是个这么没出息的男人,好几次被这个女人整哭,将他童年少年时代不曾流过的泪都补回来了,“傻瓜,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还指望着你获得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我还幻想着有一天带你去意大利实现你的梦想!”   他捧起她的手,“如果不是错过了这最美好的五年,你现在早就……”   “没有错过,等了这么久,我不是等到你了吗?你才是我最终的归宿,将来我可以画你和孩子,等他们长大了,我可以教他们画画,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不会寂寞。”   项子恒深重的喘了口气,将她放进浴缸里,他也除去衣物坐了进去,从后面搂紧她,两个人靠在一起闭了眼睛。   “我又让你受委屈了,值得吗?为了我付出这么多?”他想到身上的隐疾,忍不住规劝,“夏念,停手吧,我不值得的,你才28岁,孩子由我来养,你应该去更广阔的地方自由的飞。”   他是她的老师,太了解她的天赋了,当年她才十六岁,就凭借一幅画震惊了中国画坛,也获取了鲁美破格录取,不仅如此,大学两年就跳级升入学院研究生,那些奖杯是最好的证明。   他心疼为了他而放弃一切的她,就好像连退路都给斩断了一样,义无反顾的。   听他这么说,黎夏念连忙转身搂紧他,“你在这,让我往哪飞?我哪也不去,就想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等有一天,一切都稳定下来,你替我去实现梦想。”   这可不是‘感动’两个字就能形容的,项子恒将唇压在她的肩膀上,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肌肤,踏踏实实过日子,很实在很窝心的一句话,可他满心的亏欠,有种拖累她的感觉。   “夏念,其实我的身体……”   嘭地一声,紧接着彩带飞溅,洋洋洒洒的飘落,随即就是瑞瑞愉悦的小声音,   “哇,这就是姥姥说的床头打床尾和?不对,你们这是浴缸打浴缸和,宝宝都要紧张死了,还以为你们会吵很长时间呢!”   说着瑞瑞噼里啪啦的跑进来,好像挺好奇两个人一起洗澡会是什么感觉,噗通一下就跳进了浴缸里。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都没给黎夏念害羞的机会,她连忙捂着胸,回头朝项子恒看去,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脸颊上竟然挂着两团红晕。   瑞瑞兴奋的扑腾着水花,“好挤啊,不过一起洗澡好有趣,我也要脱衣服!”   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氛,项子恒咳嗽两声,“瑞瑞啊,你都不觉得害羞吗?”   瑞瑞眨着小眼睛,“你们两个这么大的大人都不觉得光溜溜的坐在一起害羞,我为什么要害羞?”   项子恒吞了吞口水,被儿子噎得一句反驳都没有,“那,你们洗,我先出去。”   瑞瑞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我就要三个人一起,我长这么大都没跟爸爸妈妈一起洗过澡。”   黎夏念只觉得气温高的都要让她窒息了,天噜啦,这也太没节.操了,她居然跟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同浴,好羞人啊,但也好幸福啊!   三个人洗得香喷喷的,项子恒围了浴巾出门帮母子俩拿浴巾,返回来的时候正听到瑞瑞说,“爸爸身材真好啊,妈妈看的两眼发直,脸都红成番茄了,妈妈真喜欢爸爸。”   黎夏念一边帮小家伙擦身体一边白了他一眼,“小孩子,懂什么。”   “大耳朵图图说了,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才会有小宝宝。”瑞瑞神气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   项子恒将浴袍披在黎夏念身上,又去帮瑞瑞穿,“你妈就是嘴硬,心里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也不会承认。”   “说谁的,当着孩子面,你……哇,放我下来,摔了。”   项子恒一手扛着瑞瑞,一手扛着女人,捧着两个人走出浴室,一家三口扑到了大床里,瑞瑞欢快的在两个人中间打着滚,“嘻嘻,我要睡中间。”   “不行,她是我女人!”   “她是我妈妈!”   “是你妈妈之前先是我女人!”   “你还是不是我爸爸,怎么能跟我这个小宝宝抢呢?”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怎么能不准老爱幼呢?”   黎夏念坐在床角呼了口气,将突然争夺主权的两个人分开,“我睡中间不就行了!”   瑞瑞麻溜的钻进黎夏念怀抱里,“先占据有利地形!”   项子恒从后面抱上去,两腿一缠,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跟绑架似的,将黎夏念困在了两人制造的包围圈中。   直到瑞瑞睡着,项子恒才用力一拖,硬是将黎夏念整个抱到自己这边,“原来我身边最大的情敌不是别人,是我儿子,居然跟我抢!”   黎夏念白了他一眼,“这种醋你也吃,真羞!”   “嗯,居然跟我享受一样的待遇,把你的身体都给看光光了,还摸你胸!”   黎夏念被男人不满的表情逗笑,枕着他的胳膊舒服的窝进他的怀里,“明天就回项家了,虽然不该说这话,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提防一下你弟弟,有备无患。”   “都听你的,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跟瑞瑞着想才这么小心谨慎的,睡吧,不必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黎夏念欣慰的闭上眼睛,她知道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场暴风骤雨,但为了打消项子恒想要推远她的念头,她必须利用项羽波的威严对这个男人步步紧逼…… 第259章 一起回项家,婆婆抓狂刁难   次日晌午,车子停在项家门口,好半天项子恒都没有推门下车的举动,他再度问了一遍,“真的决定好了,要跟我一起回项家?”   黎夏念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听到这话白了他一眼,推开车门抱着瑞瑞走了下去,“我都已经说过多少遍了,你在哪我在哪,快点,等会我的勇气都用光了,我该不敢进去了。”   瑞瑞摇了摇黎夏念的胳膊,“是要见昨天那个凶巴巴的奶奶吗?”   黎夏念抿了下嘴,“奶奶不凶,她只是不想你爸爸被坏人伤害而已。”   “坏人?她是觉得妈咪你是坏人,会伤害爸爸吗?”   黎夏念将儿子抱起,“只要误会解除就好了,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努力解除误会的,懂吗?”   瑞瑞迷茫的点了点头,扑在她身上搂紧她,“宝宝有点害怕。”   项子恒沉了口气,他知道这丫头的倔强,一旦决定就会勇往直前,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没什么好怕的,爸爸会保护你们的。”说着带着他们朝门口走去。   应该是早就看到他们抵达,项淼早就等在院子口,“哥,夏念姐,你们要不要待会儿再进去?”   项子恒凝眸,“怎么了?”   项淼回头朝房门看去,“今早我爸才说投资的事情,我妈正发飙你!”   项子恒的脚步马上就停住了,搂着黎夏念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你和项淼带瑞瑞去花园里逛一圈,待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黎夏念摇头,“早晚都要面对,躲不过的,走吧,不必担心我。”   项子恒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自豪的说道,“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总之这么勇敢。”   原本还一脸紧张的项淼忍不住捂着嘴嗤嗤笑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高傲的老哥露出这种暖男的表情,眼睛里都要蹦出星星了。   听见揶揄的笑声,项子恒扭头看过去,戳了戳项淼的额头,“笑什么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瑞瑞的小姑了,有点当小姑的样子。”   看着萌萌的瑞瑞,项淼展开手臂,“小乖乖,我们有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瑞瑞对这个小美女影响还是很深刻的,“记得,你带我去过儿童乐园,还给我买过好吃的,瑞瑞最喜欢漂亮大姐姐啦!”   黎夏念连忙更正,“不是大姐姐,记住,要叫小姑姑。”   瑞瑞发音有点不准,“小嘟嘟,太棒了,我也有小嘟嘟了。”   项淼再度被瑞瑞萌到,“我房间里有手工玩具,我带你去做啊,可好玩了。”   几个人走到门口,项子恒刚拉开房门,就听哗啦一声,紧接着就是叶兰的哭喊声,“老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连说都没跟我说一声?你是觉得我在这个家里已经可有可无了吗?”   说着叶兰呜咽着哭起来,哭了几声之后又开吵,“你明知道接下来公司也将有一笔投资,你却把钱转头到恒诺,还有那个道德败坏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让她住进我们项家,竟然还带着孩子一起,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项羽波端坐在沙发里,想起黎夏念嘱托他不可以说瑞瑞的身世,“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你最好收敛你的脾气,别吓到孩子!”   “孩子孩子,那孩子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让我温柔以待?”   叶兰余光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几个人,气得一口气没喘匀,拍着胸口顺了好半天的气才缓和,紧接着指着黎夏念就走了过去。   “你也真好意思来,你这种道德败坏的女人只能拉低我们项家的门风!祸害完沈家有跑来祸害项家,黎夏念,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瑞瑞在沈家生长这么多年,这种撕逼的场面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心里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害怕,可他还是咧着嘴故意哭得很大声,“妈妈爸爸,这个奶奶好吓人啊!”   项淼连忙哄着,“妈,你小点声,我觉得夏念姐不是这种人。”   “你、你……”叶兰气得手指乱颤,“你也被她给迷惑了?竟然向着她说话。还有,你这么亲的抱着沈家的孩子,你脑子有病啊!”   项淼大学刚毕业,心思很单纯,“我只知道这是夏念姐的孩子,我只知道夏念姐一直喜欢我哥,嫁给沈家肯定也是被逼无奈,那个沈诺那么渣,离婚就对了。”   “反了、反了,你们全都反了,死丫头,我是你妈,你居然向着外人!”叶兰一把掐住项淼的耳朵,不解恨的拧着,痛的项淼直哎呀。   瑞瑞哭得更凶了,拼命去推她的手,“不许你打小姑姑,你这个坏奶奶。”   项淼痛得手一松,瑞瑞就从她怀里掉到了地上,索性距离不高,瑞瑞只是摔痛了屁股,他爬起来蹭蹭蹭的跑到沙发前,盯着项羽波观察了两眼,紧接着一咕噜钻进他怀里。   “你是爷爷?爷爷,你管管奶奶啊,你不是一家之主吗?”   见儿子没事,黎夏念松了口气,一把抓住叶兰的手腕,“有什么不满的尽管朝我来,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你还知道你会搅乱我们整个家,那你就马上离开啊!”叶兰怒瞪着一双眼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对不起,我不能离开,等平缓度过这次风波,我跟子恒会结婚,在这期间,我希望伯母能够接受我,我会成为让伯母满意的儿媳妇的。”   “儿、儿媳妇,你还要不要点脸?”叶兰看着说话傲气十足的黎夏念,头发都要被气得竖起来了。   “妈,这件事是我做的决定,是我执意要带她回来的,我跟她,从始至终都是我错,是我辜负了她,我想弥补她,我希望妈也能为我善待她。”项子恒十指紧扣住黎夏念的手,高高举起,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家人面前跟异性这么亲密,叶兰看着就更是气了,只觉得黎夏念狐媚。   “老项,你倒是说句话啊,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个女人进我们项家大门!”叶兰回头看去,正看到项羽波和瑞瑞目不转睛的对视。   不多时项羽波忽地将瑞瑞给抱紧了,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目光里满是宠爱。   瑞瑞只是想要寻求帮助,被抱蒙了,“那个,爷爷啊,你是喜欢宝宝的,对吧?宝宝不想跟爸爸妈妈分开,所以,你就让我们两个人跟着爸爸吧,你这里看起来这么大这么好,不会多两个人就养不起吧?”   瑞瑞小眼睛转了转,觉得这话不妥,又改口,“况且我妈妈很厉害的,根本用不着你们养,我们只是想要跟爸爸一起孝敬你和那个凶巴巴的奶奶。”   瑞瑞的小嘴就跟抹蜜了似的,说的项羽波笑得满脸堆褶,爱怜的摸着他的小脑袋,“就住在这里,爷爷连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走,上楼看看。”   “老项,你也中毒了,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项淼揉了揉耳朵,练满挽住叶兰的胳膊,“老妈,你就别生气了,房子这么大,人多才热闹啊!”   “热闹个屁!”她转身拦在黎夏念身前,往门外推搡她,“出去出去,扫把星,就是不许你进我们项家门!”   黎夏念险些摔倒,幸好项子恒一直紧紧拉着她,“妈,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你跟夏念多接触接触就知道她的好了。”   “好什么好,一个二婚女,还带着个孩子,子恒,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偏要这么个风评极差的,你是想气死我吗?”   正说着楼上传来脚步声,“妈,怎么这么吵?”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项子刚揉了揉眼睛,昨晚去俱乐部玩的太晚,天亮才回来,这才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吵醒了,他看到抱着孩子与他擦肩而过的项羽波,“老爸,从哪来个孩子啊?”   项羽波只顾着哄瑞瑞,随口回了句,“你大哥回来了,你也劝劝你妈,已经跟我闹一早上了。”   项子刚当即就精神了,什么意思,大哥回来了,难道是要回家住?他连忙加快脚步,没想到不仅仅是大哥回来了,还带着黎夏念一起。   听到叶兰还在吵,他连忙拦在了叶兰身前,“妈,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大动干戈,既然大哥喜欢,就让她住进来。”   “怎么连你也?我算看出来了,这一家子都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项子刚扯着叶兰就往一楼客房里走,“妈,你先进来冷静冷静,大哥,你们上楼吧,妈交给我。”   叶兰硬是被他拉进屋里,房门咔嚓一声关闭。   项淼拍了拍胸口,一把挽住黎夏念的胳膊,“真是惊心动魄啊,还是二哥厉害,放心吧,只要二哥站在你这边,就一定能搞定老妈,老妈可是最偏心二哥的。”   项子刚贴在门板上,直到三个人的脚步声消失他才说话,“妈,感情这种东西,你越拦着越是轰烈,没准过段时间大哥玩腻了,不用你说他就把那对母子一脚踢出去了,我也刚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让那个女人看清现实……” 第260章 黎佳被教训,兴起事端又作妖   叶兰跌坐在沙发里,用力拍了拍大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子刚啊子刚,你爸为了帮你大哥投资了整十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看好的那项投资夭折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项子刚整个人都是蒙的,他的脚步摇晃了一下,镇定了片刻才确定性的问,“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叶兰倚在沙发里,应该是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搅得脑袋痛,她揉着太阳穴,“就昨天,你爸从上海回来直接去了恒诺,根本没跟我商量就给了子恒支票,还让他们回项家来生活。”   叶兰叹了口气,“你知道妈是最疼你的,就希望你能继承项家,所以当年事发后才一哭二闹的逼你爸把子恒送去国外,就是为了帮你争取时间。但我不得不承认在经商头脑上,你不如子恒。”   项子刚连忙走到叶兰身边坐下,抓住她的手,“妈,你最疼我了,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叶兰拍着他的手,“项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妈当然不会让其他人夺走,不过你也给妈争点气啊,你看你爸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偏袒子恒,不然怎么会让他带着那个女人回来。”   一听老妈是护着自己的,项子刚嘴角露出阴险的笑意,“那个女人住进项家也免得我远距离监视了,至于公司方面,只要妈是护着我的就一定没问题。”   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儿,项子刚就匆匆出门了,坐进车里给黎佳打电话。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没了之前面对叶兰时的和蔼,冷声斥责,“你之前不是说将那些照片给沈诺了吗?为什么三个月都悄无声息,到最后竟然让项子恒得逞了,黎佳你是不是念及跟沈诺的旧情,不忍心伤他自尊!”   周末,黎佳正在美容会馆里坐SPA,接到电话吓得她推开按摩师弹坐起来,“冤枉啊,我都跟了你一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对你的心意吗?我怎么可能还念及跟沈诺的旧情。”   “那你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直骗我说等你的好消息,这就是你给我的好消息,那个贱女人都已经拎着儿子住进我们项家了,她可是比你要先飞上枝头变凤凰!”   “什么?住进项家?该死的!”竟然又一次被黎夏念抢先了,项家要是娶了黎夏念,就很难娶她,她的野心再一次受到了阻碍!   嘴上冷言冷语,其实项子刚此刻的心情是欣喜的,他冷漠的丢出一句,“现在在哪?”   黎佳就好像犯了错一样,声音卑微,“我在商业街那家SPA会所里,你生气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那个贱人这么顺风顺水的,待会儿我就去找沈诺。”   “行了,你先在会所里等我。”   “哦,我在贵宾……”没等她把话说完,项子刚就切断了。   黎佳心里又气愤又忐忑,想到黎夏念最近负责的公司刚好是之前那个老色.鬼冯总,她将盖在身上的浴巾撇开,翘着二郎腿坐在美体床上,朝按摩师伸出两个手指。   按摩师马上递上一根烟,帮她点燃,她伸手撩了一下头发,很快冯总就接了电话,她吸了口烟,娇嫩着声音,“冯总,找个时间约出来喝一杯怎么样?我手里有个好项目,保证你感兴趣。”   想当初冯总就挺觊觎黎佳的,结果却被黎佳狠狠摆了一道,此刻接到她的电话,冯总哼笑一声,“怎么,被沈诺一脚踢开,终于想起我了?”   “冯总这么说话可就无趣了,怎么是终于想起你了,人家可是一直想着你的!要不要约,全凭冯总一句话。”   冯总的声音有种发洋贱的感觉,“约、约,当然约了,不过小佳佳应该知道我要见面的用意吧,这一次可不能再决绝我了。”   黎佳故意笑得花枝乱颤,“那我们就约在……”   手机一下被抢走,紧接着哐当一下砸在了墙上,零件到处飞溅,划伤了黎佳的脸颊。   项子刚朝按摩师一摆手,按摩师吓得快速退出房间,他伸手反锁房门,几步就跨到黎佳面前,狠狠的扭住了她的手腕。   没想到他会到的这么快,黎佳连忙抓起浴巾往身上遮,动作还没做完浴巾就被抢走。   她朝男人看去,他那嗜血的表情让她声音颤抖,“这里是公共场合,要发火我们出去的。”   项子刚攥着她的那只手又下了三分力道,用力一甩将她抵在了冰冷的墙上,他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就这么贱,我一个人还喂不饱你,竟然还要跟别的男人约?”   黎佳这才明白他的火气并不仅是因为她办事不利,愣了一秒后她扑抱上去,心里有点甜蜜,“怎么可能喂不饱,我有你一个男人就够了,我约冯总只是为了……”   “少用这种说辞敷衍我,你认为我会信?黎佳,你给我记住了,即使是个婊|子,你也是我一个人的!”   一想到刚刚她用那种嗲嗲的声音跟男人撒娇,他心头的愤然都足以燎原,这个女人真是贱的可以,只要是男人只要给她钱,她就都可以,还是常芷萱专一纯洁,所以他才对常芷萱如此执着的。   对,与她就只是身体和金钱的交易。   项子刚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怒火中烧的女人,翻转她的身体,“别让我看到你那张脸,跟别的男人邀约,真是叫我恶心!”   “等会儿子刚,我今天……”不等黎佳说完,项子刚便猛然……之后才发现她来了月事。   可他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闯红灯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说话间他嘴角泛起一丝邪恶的笑容,心里想着要如何利用黎夏念入住项家这个机会。   黎佳本来肚子就痛,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上就更是痛了,再加上男人毫无怜惜的……她挣扎着,“今天放过我好不好?真的不要了,我会生病的!”   “嗤,跟别的男人约就不会生病,跟我约就会生病?黎佳,你自己有多烂,还用我一件件的提醒吗?25岁之前就交往了十五个男朋友,然后是刘俊凯,沈诺,最后才是我。你被多少男人睡过,我不嫌弃就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黎佳咬着唇,眼泪难以抑制,“谁说交往就一定会做这种事情,我根本不用出卖色.相就有大把的男人给我钱花,我跟刘俊凯和沈诺都没有过……”   “演、继续装纯!”   他不信她说再多都是徒劳,黎佳干脆闭了嘴,眼泪就在眼圈里转,或许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没来由的,她心里一阵刺痛,她多不想承认,她居然对眼前这个男人动了情……   暴风骤雨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项子刚从钱夹里掏出一叠现金丢到她身上,“去找沈诺,逼他出手。”   走了两步又停顿下来,“还有,跟我的事情,你要是敢泄露,我会马上让你消失!”   项子刚步伐轻快,身心都愉悦了,看了眼时间,“刚好芷萱下戏,我去接她,顺便把黎夏念入住项家的消息告诉她。”   推门出去时,按摩师就守在外面,他甩给按摩师几百块钱,“里面有些脏,辛苦你善后了。”   拿到小费按摩师开心不已,可她一进门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地上、按摩床上、衣物上,一片狼藉……   黎佳紧紧抱着浴巾,头发凌乱不堪,一脸的哀伤和憔悴。   “黎小姐,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啊,快点,去浴室洗一洗,我去商务中心帮你拿套新衣服。”   黎佳软着腿进了浴室,关上门那一刻忍不住大哭起来,黎夏念,都是那个女人,要不然她不会遭遇这一切,她要报复,她要缠紧项子刚,她要率先嫁进项家,让那个女人没有容身之处!   两个小时之后,她再次走进恒诺一楼的咖啡屋,这一次是她先抵达的,她在窗边坐了好一会儿,沈诺才出现,对她表情不是很友善。   黎佳未说话,先将一份资料递了上去。   看到DNA检测几个字,沈诺才坐下,“黎佳,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已经敢威胁我了?”   黎佳自信的挑了一下眉头,“那我这个威胁三少拍不拍呢?”   “怕,当然怕,只要公布出去瑞瑞不是我的孩子,老爷子能将我一脚提出恒诺,然后将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哥哥从监狱里捞出来,顶替我。”   黎佳呵呵的笑起来,“那,三少要不要跟我合作呢?”   没想到沈诺竟一口答应,“合作,当然要合作,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我知道你对我不会那么狠心。”   这下黎佳得意起来,风情万种的朝沈诺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那是当然,我可一直都很崇拜三少的,只要三少能把黎夏念从项家弄走,我就会永远帮三少保密。”   沈诺明显一愣,“你说黎夏念已经住进项家了?这么快就……”他的表情瞬间低沉,目光里席卷着惊涛骇浪…… 第261章 前夫逆袭,致命一击【1】   见沈诺表情有变,黎佳心中一喜,趁热打铁的说道,“我知道三少是真心喜欢夏念的,难道你就不想将她给夺回来?你可是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怎么可以容忍这种欺骗。”   沈诺还沉浸在黎夏念已经随项子恒回项家的事情,他的心就好像被挖空了一块似的,他下意识的伸手揪住胸口处的衣衫,这一刻才体会到‘结束’这个词,真的都结束了,无论他再努力都于事无补了。   黎佳还在自说自话着,“三少,既然喜欢就应该留在身边啊,女人这种生物,只要不停的对她好,总会被攻陷的,像三少这么浪漫的男人,夏念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见沈诺没动静,黎佳主动握住他的手,撒娇的摇了摇,声音婉转的喊了他一声,“三少。”   沈诺回了神,想要迅速的将手抽出来,动了一下却又停住,露出一抹潇洒不羁的笑容,“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跟项子恒比,差吗?”   黎佳连忙奉承,“不差不差,我倒觉得三少更有男人味,不然当初我怎么会被三少迷得神魂颠倒的。”   沈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知道我现在跟夏念已经不来往,想约她可是很难的,不如你帮我把她约到酒店?我觉得女人,还是先睡服身体,再说服心灵。”   黎佳有种一拍即合的感觉,“我就知道三少会同意我的提议的,好,我马上想办法约她。”   黎佳兴奋的站起身,却被沈诺拉住手腕,“还有记者,不发布点新闻,怎么可能让项家人对她嗤之以鼻!”   黎佳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还是三少考虑周到,交给我,我来安排,三少只要闪亮登场就好了,对了,为了助兴,我保证给她吃点最刺激的药。”   沈诺搭在桌面上那只手紧了紧,轻笑出声,“不愧是黎佳,你办事我放心。”   黎佳心里别提多喜悦了,洋溢着笑容,步伐轻快的离开了咖啡厅。   沈诺皱起眉头,端起桌面的咖啡一饮而尽,夏念去项家了,在社会上地位那么高的一个家庭,怎么可能给她好日子过,真是傻,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甘愿吃尽苦头。   落下咖啡杯,他起身,助手康建就等在门外,“去,联络媒体,我要将这次的事情无止境的扩大,让那个女人再也不敢放肆。”   “三少,别再参与了,你看看你现在你,那还有往日自信的风采,一定要为了那个女人变得溃不成军吗?”   沈诺脸色一沉,“别废话,让你去办你就去!”   康建无奈的摇头,只能按他说的去联络媒体。   项家,黎夏念终于将她跟项子恒的卧室清理好,转身又去隔壁的儿童房,项羽波考虑得还算周到,特意清理了一间储物间,布置成了儿童房,里面还堆满了玩具,看得出他很喜欢瑞瑞,然而他那种喜欢的目光里似乎夹杂着一丝纠结的情绪,黎夏念看不懂。   见项羽波正陪着瑞瑞玩,她回头看了一眼空寂的走廊,这才说道,“让伯父受误会,对不起,如果我有其他方法,绝对不会麻烦伯父的。”   “你还是麻烦我吧,能帮到子恒,能照顾到他所在意的人,我心里的愧疚也算是有了弥补。”   黎夏念有些疑惑,“愧疚?伯父为什么会有愧疚?”   项羽波连忙回了神,“没、没什么,父子嘛,总会有些犯了错却又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你别多想。”   黎夏念在社会上沉浮多年,一看就看穿了项羽波的敷衍,她心中越来越匪夷,总觉得项羽波话中有话。   身后传来项子恒的声音,“夏念,这个是要放在哪里的?”   黎夏念见项羽波跟孩子玩的很开心,她连忙借口,“伯父今天要是不去公司的话,就多陪会瑞瑞,等我把房间收拾好的,今晚我准备晚饭。”   听到项子恒又叫了她一声,她快步回到卧室,“怎么了,喊得这么急。”   项子恒手里举着一幅画,是他之前在新城这几个月晚上失眠时画的,全凭深刻的记忆以及想象,是他们一家三口相拥着站在向日葵花田里,灿烂的阳光、金黄色的花朵,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   “这个,你说挂在哪里好呢?”   黎夏念看这画,这个男人极少谈情说爱,可他的举动比说出口的不知道浓了几万倍,那几个月里他们之间连通电话都没有,可他却每天每夜都在想着她,想着瑞瑞。   她又没出息的被他感动,眼睛有些湿润,口是心非的埋怨着,“重男轻女,你偏心,这上面怎么没有项念爱和项念惜。”   就好像被揭穿了心事一样,男人突然变得腼腆,“你连孩子的名字都知道了?”   “还嘴硬不肯说爱我,早就露陷了,不然怎么会给孩子起这种名字。”   项子恒从身后环抱住她,指了指画中的两个向日葵,“你看看这个。”   黎夏念将画捧起,仔细看去,在他们身旁最近处的两朵向日葵采用了拟人的画法,那两张小脸蛋一看便知是他们的女儿,原来他一个都没忘,将她们这一大家子全都画进了画中。   “真是不可思议,我们明明连婚都没结,几年来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却一下子多了三个孩子。”   项子恒举起她的手,比量着应该将这张全家福挂在哪里,他俯身靠着她,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啊,上辈子肯定是欠了我很多孩子,这辈子是要还的,还不清的话,下辈子还得给我生,还有下下辈子。”   黎夏念安心的靠在他身上,“你都不嫌腻?要预定几辈子啊?”   “什么三生三世,太短了,我要跟你来个中华上下五千年。”   黎夏念忍不住甜蜜的笑起来,“项先生说情话真是无人能及,所以小时候我才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   项子恒抱着她站到了床上,将画摆在床头上方正中间的位置,“胡说,你小时候何时听到我说情话了,我跟关昕都没……”   提到了敏感话题,项子恒连忙闭了嘴,“你可别吃醋,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黎夏念的表情有那么一瞬垮下来,却又迅速恢复,确实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没必要揪着不放,“鲁美校庆,你不是导演了一个话剧吗?我是女一号啊,班里的男生演不好,你不是做示范来着。”   “你当时不会是小鹿乱撞吧?”项子恒跳下床取了钉子锤子,将画挂好,终于腾出双手好好抱紧她,“就那么喜欢我?”   “嗯,天天对着日记幻想什么时候能把你变成男朋友。”   项子恒突然贴近她的耳朵小声问了一句,“性幻想呢?几岁时开始的。”   黎夏念心跳噗通噗通狂乱起来,“流氓,你怎么问这种问题?”   她不回答,项子恒就不饶她,对着她那敏.感的脖颈不住的啃吻,终于让她败下阵来,“十、十九岁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你跟关昕接、接吻。就胡乱的想了一下,没想那么深,就合计着把关昕换成我该多好。”   项子恒一下就心疼了,扳过她的身体迎面抱住她,“抱歉,让你经历那么痛苦的事情,我跟关昕,都过去了,如果那时你跟我年龄相仿的话……”   “我懂那些客观因素,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么,我就是最后的赢家,这就够了。”正说着,黎夏念的手机就响了,甜蜜的时光一下被打断。   她看了一眼是来电显示,是夏惠文,连忙朝着项子恒做个了嘘的手势,然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姿势丝毫未变。   “喂,妈。”   “你到项家了?怎么样,叶兰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有子恒在,不会有事的。”   夏惠文埋怨,“你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不知道我会担心吗?钟泽也很惦记。”   项子恒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她忍不住笑,“我又不是深入虎穴,还报平安,星期一上班不久见到了。”   夏惠文拿她没辙,“你都有理,对了,刚刚冯总打电话来,说是想要给黎胜介绍客户,对方指明要跟你洽谈,说是明天晚上订了希尔顿大酒店,七点,你出席一下。”   黎夏念没多想,冯总跟黎胜合作三年之久了,黎胜每一期的广告都令他很满意,给黎胜介绍客户也在常理之中,可她还是多了一个心眼,“那我再找一个公关部的男职员跟我一起去。”   挂了电话,项子恒不免担忧,“你说的那个冯总,就是我刚回国那会儿慈善晚会上的老头子,对着你口水直流那个?”   “没有那么夸张啦,就是陪着喝过几杯酒而已,生意上的应酬。”   “酒吧那次死缠着你跟黄钰婷的不也是他?”   “不是被你给吓唬的屁滚尿流的逃跑了,我早就表明了是你的人,他不敢动我的。”   “那也不行,明晚我陪你一起去。”   黎夏念风里雨里,还是第一次有人连应酬都想陪着她,她的金刚芭比性情马上变成了绕指柔,“嗯,你在外面车里等我,我安心。”   很快就到了次日晚,项子恒将车子停在酒店对面的停车场,目送着黎夏念穿着一身保守的OL西装进了酒店,只是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商务车里,潜伏着阳城最毒舌的记者和微博大V…… 第262章 前夫逆袭,致命一击【2】   黎夏念在大厅里跟公关部的那名男员工汇合,两个人一同上了二楼的包房区。   男员工拿出手机,“黎经理,203包间,冯总好像早就到了,我准备了两条烟,你看行吗?”   黎夏念看了一眼,真是冯总抽的那个牌子,她伸手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孺子可教也。”说着轻轻敲了三下门,听到冯总应声,她才推门步入。   黎夏念微微一愣,房间里只有冯总和他新应召的那名女秘书,很快她就恢复了公式化的笑脸,“实在是抱歉,竟然还让冯总等着我。”   冯总对女人说话历来都是带着那种猥.琐的腔调,“怎么会,只要美女肯来,就算等一宿我都甘愿。”   对此黎夏念早就见惯司空,她拉开距离最远的那把椅子,落座,“冯总还是这么幽默风趣。”   见她坐得这么远,冯总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悦,但却依旧呵呵笑着,“我介绍的那个人飞机晚点,可能要晚些才能到,不如我们先吃着,等他来了再加菜。”   都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了,黎夏念也不好说让冯总饿着,她朝男员工递了个眼神,男员工马上出门将服务员叫了进来。   隔壁包间,黎佳拦住服务员,再三嘱咐,“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情!”   见服务员点头,她才将门缝关紧,嘴角挑起一抹惬意的笑容,转身朝端坐在餐桌前喝茶的男人挑了挑眉头,“我那个药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让她发作,到时候就让楼下那些记者和微博大V冲上来,我保证明天她就会被赶出项家。”   说着她踩着高跟鞋姿态婀娜的坐到男人身旁,“三少,既然你喜欢,这次可就别再放手了,干脆把她软禁起来算了,区区一个女人,你又不是养不起。”   黎佳笑得妖娆,“待会儿让三少见识一下吃了药的黎夏念,保你满意。”   沈诺倒了一杯茶推到黎佳面前,“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今天的事情,你功不可没。”   黎佳看着对她一脸疏离,一副生意人的男人,心中不免感叹着,这就是露水情缘吧,过后便被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好在还能为她所用。   她举起杯,与他的碰了碰,“希望以后能常合作。”   “免了,得到夏念后,我不会跟任何女人来往,与你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黎佳喝了茶,“三少可真是狠心啊,不管怎么说……”   沈诺脸上挂着不耐烦,起身朝门口走去,“我先去楼上客房等着。”   房门关紧,黎佳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在桌面上,先是发狠的皱着眉头,不多时眉头舒展,她又笑了起来,管沈诺如何宠着黎夏念,总之将她的名声毁了,她就有机会征服项子刚嫁入项家了。   沈诺快步走到服务台,将一个纸条交给服务员,然后匆匆下了楼,酒店地下一层是演艺吧,他走到提前订好的卡座。   演艺吧服务生见三少来了,马上让调酒师调了他最爱喝的蓝色多瑙河,“三少,按照你的要求,今晚不会再接待其他客人,也找好了四名真人秀演员。不知道女主角几点能到位。”   沈诺看了一眼时间,冷冷的哼笑一声,“半个小时。”   他这边话音刚落,领位员的声音传来,“项总,里面请。”   沈诺起身,热络的迎上项子刚,与他握手寒暄。   待到座位,项子刚才说,“你我似乎没有什么交集,没想到三少竟会对我下邀请函。”   沈诺将一杯酒递过去,“怎么会没有交集,我倒是觉得我们的交集挺深的。”   生意场上的人,说些套近乎的话也不奇怪,不过心思深沉的项子刚还是质疑了一句,“难道三少在耿耿于怀我大哥跟黎夏念搞上的事情?我跟我大哥从小聚少离多,三少千万别将怨气怪罪到我头上。”   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沈诺又怎会看不懂,看来项家跟他们沈家当年如出一辙,因为家产继承问题,早就明争暗斗。   而这个项子刚绝对是个表面派,实则阴险无比。   他不在意项子恒会被斗成什么样,他只担心黎夏念的日子不好过,以前在沈家时,黎夏念就像枪把子一样被沈权沈奕算计,如今又要替项子恒挡枪子,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沈诺将心事不露痕迹的掩藏,笑得一派潇洒,“我可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次找子刚来,只是想要消遣一下,请你看个节目而已。”   两个人闲谈了一会儿,服务生俯在沈诺耳边征求意见,沈诺点头,“那还不快点开始,就等着好戏上演呢!”   接收到指令,舞台上的灯光突然璀璨耀眼的亮起,几秒之后又瞬间熄灭,紧接着就是靡靡之音,慢摇的节奏,带着无限暧.昧,甚至音乐之中还夹杂着女歌手故意而为的娇.喘声,听得项子刚喉咙瞬间就干了。   沈诺沉稳着目光,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不多时,灯光缓缓亮起,舞者们男女成对,均都穿着材质轻薄可见的衣服,随着音乐拉长变慢的旋律摇摆着腰肢,做出过火的舞蹈动作。   沈诺朝项子刚看去一眼,显然他没见过这种劲爆的表演,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某处都被撩起来了。   “三少真是好享受,竟然还看这种表演。”   “这里是我朋友开的,特意从泰国请来的,‘真人秀’,子刚应该听过吧?”   项子刚心灵为之悸动,“看过转发的视频,没想到真的会在舞台上真枪实弹,现实中还是第一次看。”   舞台上的六对舞者非常敬业,除了没有真的‘干’上,所有动作都体现的淋漓尽致,看得项子刚心潮澎湃,不多时一个舞者跳下台,摇摆着走到项子刚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然后围着他上上下下的摩挲,直将他的心火勾到了顶点。   项子刚在女人方面一向清白,除了暗恋十年的常芷萱,曾交往过两个女朋友,再来就是最近才搞在一起的黎佳,突然被女人这么撩,完全控住不住的与对方互动起来。   一曲终了,所有舞者全都散去,撩他那个女人却一转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小鸟依人的搂着他的脖子。   “只有我们两个人喝酒未免寂寞,这个是这里的台柱子,今晚就让她陪子刚如何?”   项子刚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没等回绝,怀里的公主就主动牵着他的手揉捏在了胸上,“项哥哥,我来喂你吃葡萄。”说着美女叼了个葡萄朝他嘴里喂去。   美女连着喂他吃了好几颗,依偎在他怀里朝沈诺偷偷眨了眨眼睛,沈诺这才拍了拍手,“开始吧,刚刚那段演出不过瘾,这次给我动真格的!”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礼盒被抬上了舞台,项子刚好奇的看着不停晃动的礼盒,听见里面传来女人性.感的哼音,期待着这个精彩的表演。   四个男人穿的比上一个节目有过之无不及,围着礼盒走着猫步,犹如跳着光管舞,不多时音乐突然变得激荡起来,男人抓着礼盒边缘,猛地一撕,终于露出了里面绑着偌大蝴蝶结的女人。   女人身上只穿了内衣,绝好的身材一览无余,紧接着四个男人将她举起,在舞台上旋转了一圈,才将她押到了靠近观众席的位置。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项子刚忽地站起身,尽管距离有些远,可他还是一眼认出,那个女人是黎佳。   他朝沈诺看去,眯了眯眼睛,“三少,这不是你那个旧情人吗?你舍得她跟这么多男人?”   沈诺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着鸡尾酒,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你也知道是旧情人,没什么舍不得的。”   项子刚心脏像被人揪紧了似的,可他跟黎佳的地下情关系无人知晓,他不能暴露,他尽量平息自己的心绪,再度坐回沙发,他赌沈诺没有这么狠。   然而随着音乐的推进,那几个原本只是跳舞的男人动作越来越劲爆,而黎佳目光空洞,就好像木偶一样配合着那些人的表演,甚至毫不在意那么多双手摸在她的身上。   就在其中一个男舞者用手抓住黎佳的胸时,项子刚终于忍不住再度站起身,“三少,这种表演也没什么可看的,还是让他们停了吧!”   沈诺淡淡挑眉,“停了?刚刚不还挺喜欢的吗?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你一定没看过四个男人轮流伺候一个女人。”   音乐声戛然而止,黎佳哭求的声音终于浮出,“救我,子刚,不要让这些人碰我,我……我想要你。”   燃着火一样的话语和声音,一听便知是被下了药,难怪她会无法抗拒那些男人的碰触,原来是需要。   项子刚一下就懂了,“沈诺,你这是鸿门宴,你的目的是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女人蹲在了地上,声音微微颤抖,“沈、沈诺,你这是在干什么?” 第263章 尽我所能,给你一片晴空   黎夏念是在正要举杯喝酒的时候收到了服务员递给她的纸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酒里有药”。   没想到她找到这里一进门就看到了如此不堪的场面,正对着她的舞台上有四男一女,女人被围在中间,那四个男人的手张牙舞爪,尤其是他们的穿着,真的不如什么都不穿……   沈诺狠拍了一下额头,忍不住骂了一句,“Shit!进来可就很难出去了!”   他连忙过去将蹲在地上的黎夏念拉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黎夏念捂着眼睛,将纸条递过去,“你的字我认识,我是问酒店服务员才知道的。”   沈诺烦躁的呼了口气,“算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参与一下吧!”   “参、参与,你要干嘛,究竟怎么回事儿?”黎夏念死死的闭着眼睛,随着沈诺的带领走到了座位。   被人算计,项子刚愤然的揪住沈诺的衣领,另一只手朝黎夏念伸去,“该死的,马上把黎佳给我放了!”   听到这话,黎夏念才知道舞台上那个女人是黎佳,她也云里雾里的,“沈诺,究竟怎么回事儿?”   “冯总引你来只是黎佳设的一个局,她想给你灌药,让我睡了你,再让媒体公布出去,这样一来,你就会被踢出项家,她也就能借机上位嫁给项子刚了。”   简明扼要的解释,说完他就伸手搂过黎夏念,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别挣脱,不许睁眼看,不然我就真的按黎佳说的做!”   黎夏念正要推搡,听到这话马上就不敢乱动了,沈诺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顺毛驴,千万别忤逆。   台上的黎佳还在求救着,“子刚,我快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好热,好难受,救救我,你救救我。”   项子刚怒红着眼睛朝沈诺瞪去,“所以呢?三少演着一出是为了护着你这个前妻?她现在是我大哥的女人,你都不觉得没面子?”   虽然只是规规矩矩的抱着这个女人,可他心里却无比感慨激动,他低头在她秀发里深深吸了口气,再抬眼目光如炬,“我沈诺的手段不止这些,如果项家二少想要跟我玩到底的话,我乐意奉陪。”   项子刚也不是被吓大的,怎么可能这样就低头认输,他朝门外喊了一声,“都给我进来!”话音刚落十多个保镖涌了进来。   听见脚步声黎夏念想要回头看去,却被沈诺压着脑袋动不了,“说过了,不许乱动!”   演艺吧的大灯全都亮起,原本漆黑幽暗的大厅此刻亮如白昼,紧接着演艺吧里的工作人员从四面八方跑了出来,人人手里都拎着武器,就跟黑.帮火拼似的。   “既然项家二少不信我沈诺的实力,那就来个你死我活,看看到最后究竟谁先屈服!”   沈诺说完自信的搂着黎夏念坐进沙发里,随即那些记者和微博大V也都从角落里献身,“三少,已经将刚才项二少跟公主互动的丑态都拍下来的。”   沈诺手一指,“待会儿把那个女人被人‘轮’的画面也拍下来,做成成.人电影拿到黑市上去卖,赚了钱全给你们。”   记者纷纷跑去舞台,举着摄像机,只等着沈诺一声令下。   项子刚看着早已筹谋好的沈诺,又看向被强压着的黎佳,举起拳头就朝沈诺脸上打去,可他刚走出两步,腿就一软,跌坐进沙发里,紧接着身体里就好像有一条咆哮的巨龙在穿梭一样。   之前与项子刚互动的那个‘公主’笑着凑到沈诺身边,“三少,我的任务完成了。”   沈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请你吃顿夜宵。”   女人接过钱,“谢谢三少。”说着愉快的朝更衣间走去。   项子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喂他吃的那几粒葡萄有问题,估计他跟黎佳都吃了同一种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黎佳那样,神志不清,失去控制。   项子刚的保镖见状全都冲了过来,被演艺吧里的工作人员拦住,两方全都斗志满满,火速动手打了起来。   黎夏念肩膀一抖,打砸的声音实在是刺耳,她的脑袋里出现血肉横飞的画面,一把抓紧了沈诺的衣袖,“别、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沈诺收紧手臂,搂得更紧了,“给我唱首好听的歌,唱完就结束了。”   她哪有心情唱歌啊,不过唱歌确实能壮胆,她声音微颤的唱了起来。   哗啦一声,一个茶几从中间裂开,随即坍塌,两个保镖被揪着头发压在了破碎的玻璃上,沈诺朝已经欲.火.焚.身的项子刚看去,“还打吗?”   说罢他朝舞台上的男人打了个响指,“既然项二少不服,那就给他来场真人秀看看。”   黎佳尖叫了一声,“不要碰我!”   “沈诺,别真的,黎佳她毕竟是我姐姐,算了吧,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一想到好几个大男人对一个女人,黎夏念吞了吞口水,既恶心又害怕。   沈诺实在是败给这个女人的善良了,“今天要不是我,你就被她给下药了,这会儿指不定在谁床上呢!”   “可是,这也太残忍了。”   “什么残忍,不来把狠的他们能长记性!”沈诺拼命护着她,生怕项子刚的人会对她出手。   应该是药力上来了,项子刚下意识的撕扯开衣领,此刻看着舞台上穿着裸.露的黎佳,身体里的火气就更是难耐了,“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总算是投降了,沈诺心里暗自舒了口气,朝着他的帮手下令,“行了,大家都撤了吧,演艺吧待会儿还要对外营业,把残局收拾了。”   项子刚的人全都挂了彩,也不敢在造次了,全都溜边站到了墙角。   “你找小姐的丑闻,黎佳被四个男人骑的照片,还有你们两个待会儿搞在一起的视频,全都握在我的手里。你说如果让你心里那位常女神知道这些,会不会对你大失所望?”   项子刚强撑着身体,“你调查我?”   “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我沈诺从不打没把握的仗!项子恒是你哥哥,无法对你下狠手,而我跟你非亲非故。”   说着沈诺俯身凑近,目光带着潇森威胁,“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许你再对黎夏念动歪脑筋,不许爆出任何一条对她不利的消息,否则,我保证你会失去一切!”   项子刚哈哈大笑起来,“沈诺,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如此大动干戈居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少在这装什么情圣!黎夏念,你看到此刻的黎佳了吗?她曾经也是沈诺的女人,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沈诺对你会比对她还狠!”   “连睡都没睡过,黎佳怎么能算作我的女人呢?她欺我骗我,害我愧对夏念,不过若说有过什么,黎佳的口活还真是不错,项二少应该还没尝试过吧!”   说着沈诺起身,拥着黎夏念朝门外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吩咐服务生,“把你们后面那个情.趣套房借给他们,那个药效,没有十个小时消失不了,盯着点,别‘干’出人命。”   厚重的金属大门关闭,黎夏念连忙退出他的怀抱,嘴唇发干,小脸惨白,“这么做太缺德了。”   沈诺看着疏离的女人,心头不免失落,却又有种自豪感,他终于又为她做了一件事。   他两手插兜,一派悠闲,“缺德也没算在你头上,你急什么。”   “可是这么做,你不就宿敌了,项子刚那个人很阴险的,你都不怕项家会与你为敌?”   沈诺转身朝电梯间走去,“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就当个花痴天天看着项少流口水就行了,少管我!”   “嗤,谁愿意管你似的!”就只有一个电梯,黎夏念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与他同乘。   电梯门刚拉开,门外的男人就急切的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扯出电梯一把抱住,“我看到冯总出来,却不见你,找了你好几圈了,急死我了!”   说完项子恒才看到沈诺也在,一把将黎夏念护在身后,揪住了沈诺的衣领,“你又纠缠她,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不满的冲我来。”   沈诺向后仰着脖子,依旧两手揣兜,淡淡的笑了一声,“项少怕自己魅力不够?还是怕夏念心里有我,旧情复燃?毕竟做了五六年的夫妻,复婚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项子恒抡起拳头就要打,却被黎夏念抱住胳膊,“别打,今晚要不是沈诺护着我,我就、就被贱人下药了。”   项子恒皱了皱眉,心里不舒服,却还是听话的松了手。   沈诺理了理领口,转身朝酒店外走去,“项少每被我气炸毛一次,我心里就舒服一分,抢走我心爱的女人,这点不爽就忍着吧!”   项子恒眼上眼下的打量着黎夏念,“真的没事,他真的没欺负你?”   “真的没有,是黎佳阴我,让冯总给我下药,幸好沈诺托人传了纸条给我,我才没喝那杯酒。”   “又是冯总!死心不改,明天我就找人封杀他的公司。”   门外,沈诺站在台阶处回头看去,见项子恒宝贝般的搂紧黎夏念,连忙别开视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心,真他妈的痛…… 第264章 为了巩固地位,强势联姻   项家,清晨,早餐时间。   项羽波脸色不好,将报纸拍在了桌面上,“子刚究竟在忙些什么?昨天一整天都没去公司,打电话也不接!竟然连家都不回!”   叶兰正目光不友善的瞪着坐在餐桌一端的黎夏念和瑞瑞,听到这话,连忙回了神,“子刚啊,肯定是想什么新项目想入迷了,忘记时间了。”   “入迷?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是在哪想的新项目?公司不在、家里没影,都三十三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都是被你惯的!”   叶兰刚要解释,正看到项羽波瞧向项子恒的目光,带着满满的赞许,紧接着项羽波就说道,“听说恒诺的新工程已经开工了,我找人保守估算了一下,这个工程能让我稳赚五倍,既然你现在眼光这么好,不如撤出恒诺,回来帮我忙。”   “呵、呵呵,那怎么行,恒诺现在发展这么好,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况且公司有子刚一个就够了,也没有子恒的位置啊!”叶兰暗骂项子刚不争气,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了两三天。   项子恒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捏紧,他对项家的产业由谁继承并不热衷,但是让他回来这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他很欣喜,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叶兰就率先说出这话,不免让人伤心。   黎夏念见项子恒半晌没有声音,偷偷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打抱不平,“伯母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过这话不应该由你说出口,把握好说话的分寸也是一门学问,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就没有子恒的位置?”   不等叶兰张嘴,她又接着说道,“不过伯母放心,子恒不会回来跟子刚抢的,就这么一个弟弟,他疼还疼不过来呢!”   贬一下褒一下,叶兰都不知道该怎么呛声好了,她笑得有点尴尬,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臭丫头,你等着的,目无尊长!   “爸,公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至于回去,你知道我对经商并不感兴趣,要是恒诺这边能放手的话,我还是想去画画。”   以前只要一提到画画,项羽波就会没来由的生气,而这一次,他却只是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就是血脉遗传,根本阻止不了。”   他的声音很小,距离远根本听不见,随即他才恢复正常音量,“既然喜欢画,那就画吧,鲁美学院那间画室不是还给你留着吗?今天我派人过去帮你整理出来,画具那东西我不懂,这个给你!”   项子恒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接,是张奢侈画具专卖店的金卡,这还是有生以来老爸第一次支持他,他心里激动不已,不过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谢谢爸。”   “谢谢爷爷!”瑞瑞吃得饱饱的,两只小腿荡漾着,看到项羽波对他爸爸这么好,他也高兴。   他偷偷朝叶兰看去,瘪了瘪嘴,大人的世界实在是难懂,为什么奶奶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他都已经很卖力的卖萌了,可奶奶就是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妈妈,似乎也不喜欢爸爸。   听到瑞瑞可爱的小声音,项羽波终于露出了笑脸,起身朝瑞瑞伸出手,“走,上班之前再陪你玩会儿。”   瑞瑞跳下椅子,愉悦的拉住项羽波的手,“待会儿我要爷爷送我去幼儿园。”   “没问题,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功课都会不会?”   瑞瑞自信的拍了拍小胸脯,“难不倒我,等着我给爷爷考双百回来。”   项羽波欣慰的将瑞瑞抱起来,眼睛里都带着笑意,不过转头对叶兰说话的时候不由得又冰冷回去,“今天子刚要是再不回来,他手上的工作我就交给其他部门经理了。”   这下叶兰坐不住了,快速起身跟了上去,“老项,肯定有什么误会,我马上就联系子刚,你再等等。”   黎夏念一直拉着项子恒的手,直到叶兰出去后,她才舒了口气,一下瘫在了椅子里,才住进项家三天,她却有种被剥了层皮的感觉,无论是早餐晚餐都是她来准备,就连家务她都抢着做,就是想给叶兰留个好印象。   项家没请保姆,叶兰是典型的家庭主妇,不得不承认她在打理家事这方面很拿手,甩了长期在外工作的黎夏念好几条街,看不上她也是自然的。   项子恒心疼的将她的手举到嘴边亲了亲,“其实你真的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份上,不如跟你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我……”   他想说出他的身体有隐疾,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实在是令他难以启齿,一旦说出口,他总有种要跟她分手的感觉。   “其实我……”   “哎呀,我居然给忘了,不行不行,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晚上再跟我说吧。”黎夏念转身就往外跑,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碗,麻烦你帮我洗一下吧!”   项子恒起身跟了两步,只见女人风一般的跑上了楼,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马上就消失了,庆幸没说却也后悔怎么又没说。   黎夏念气喘吁吁的跑回卧室,吓死她了,她太知道他决定坦白意味着什么了,意味着将她推远、意味着跟她分开。   她才不要!   她快速的换了职业装,拎起背包就走,决定今晚等他睡着之后再回来,白天最好也不要通电话,总之就是不给他任何坦白的时间。   她跑下楼的时候项子恒特意出来,“我话还没说完,你急……”   嘭地一声,大门关紧,片刻就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这下项子恒的勇气算是一丝一毫都不剩了,心想着,算了吧,再看看,也许没两天他这毛病就好了。   房间里,叶兰继续给项子刚打电话,在铃响第三遍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妈。”   叶兰真相大骂,一听儿子声音这么虚弱,连忙关切起来,“你这是怎么了?病了?你在哪?”   “没、没什么?不用担心,我今天晚点就能去公司。”   听他说没事,叶兰才放宽心,“你都不知道你爸看子恒的眼神,越来越欣赏了,你要是再这样,神仙也帮不了你了。”   项子刚有些烦躁,“行了,我知道了,不跟你说了。”   挂了电话,项子刚将手机丢到一边,看着匍匐在她身上的女人,嘴唇红肿,身体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她的某个部位,已经被他的粗暴撕裂了,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埋怨,依旧帮他发泄着药物残留的欲.望。   随着她嘴上的动作,项子刚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又发泄了一次。   从前晚到现在,他们在这间房里不知道沉.沦了多少回,该死的沈诺,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药,他的腰酸痛的都已经不会动了,只能仰躺在这里,像一条死鱼一样。   黎佳爬到床沿,朝着下面的垃圾桶干呕起来,艰难的抽出湿巾擦拭自己,“你,好点了吗?对不起,我没提及你,没想到沈诺竟然……”   项子刚搂着她的腰将她拖进怀里,“是我让你去找沈诺的,是我低估了他,这事我不怪你。”   “真的?”黎佳扑簌着眼泪,呜咽起来,她是真的没想到沈诺竟然这么狠,反给她下了药,还找了四个男人险些将她给……   “行了,别哭了。”项子刚扳过她的身体,“从这件事我看出了你的忠心,不动黎夏念就不动,只要保住我在项家的地位,我不会亏待你的。”   黎佳有种守得明月开的感觉,用力抱紧他,“我也看出了你对我的在乎,不然那晚丢下我不管就好了,你不想我被其他男人碰,子刚,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项子刚想否定她这话,但又无从否定,当时他确实是因为别的男人碰触黎佳才愤然的。   “别忘了我喜欢的是常芷萱,但我允你跟着我,只要你乖乖听话,这辈子我都会让你衣食无忧。”   黎佳心里不是滋味,不过这早就是既定的事实,她知道他的心很难只属于她一人,她妥协着点头,“我知道,我不争,只要你对我好就行。”   电话挂断后,叶兰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心烦,再这样下去,项羽波很可能做出将公司交给子恒的决定。   不行,她怎么能让项子恒掌管项家,可她一个家庭主妇能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呢?   烦躁了一会儿,她眼前一亮,联姻啊,只要强强联合,子刚的地位不就保住了,最好的人选莫过于实力雄厚的常家了。   她给常芷萱的母亲打去电话,两个人约定了见面的地点,这才步伐轻快的走出房间,一进厨房正看到洗碗的项子恒,“乱了乱了,规矩都乱了,夏念呢?居然把洗碗的活丢给你!那个女人,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妈,不是的,她有工作赶着出门,是我要求帮她的!”   “你少护着她,在我们项家,男人的双手是用来创造事业的,回头我得好好给她上一课!”   “妈……”   项子恒还想解释,却被叶兰推出了厨房,“家里的事我做主,既然想赖在我们项家,她就得听我的!” 第265章 不知好歹的白莲花   演艺吧主题客房内,黎佳还依偎在项子刚的怀抱里,两个人已经静静的躺了三个小时了,却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项子刚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沈诺那畜生真是狠。”   “沈诺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沈家是干黑道起家的,只要不把人整死,打残打瞎那都是家常便饭。”   项子刚伸手揉着她的头发,“那你以前跟他在一起时挨过打?”   黎佳连忙装委屈,还挤出几滴眼泪来,“我跟他只是为了打击黎夏念,想要在家里站稳脚跟而已,根本谈不上感情,挨打挨骂自然是少不了的,说实话,我很怕跟他接触的。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惹怒他。”   项子刚看着说这话时肩膀微微颤抖的黎佳,心里一阵感动,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么怕沈诺却还是听我的指示去找他?那天我明明对你很粗暴。”   黎佳撒娇的搂紧男人的腰身,“我知道你粗暴是因为生气我要跟冯总邀约,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那是你在乎我的象征,只要是为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项子恒扪心自问的一下,他是在吃醋吗?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吃这个心机婊的醋,利用,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黎佳仰起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向上挪了几下,终于与他视线相平,她笑得有些讨好,然后凑上去亲吻他的嘴角。   项子刚被她主动送上来的吻撩得身心舒畅,扣着她的脑勺将吻加深,“真是个小妖精……”   黎佳娇笑着,“我知道你还有体力,才不会这么轻易就……”   话还没说完,项子刚就朝着她露出一抹坏笑,“嗤,沈诺那药,不过是给老子助兴而已,即使不吃我也能宠你三天三夜!”   两个人再度拉开战斗,手机铃声却突兀的响起,黎佳伸手去拿,可项子刚压着她,她拿不到,“可能是我妈,让我先接个电话。”   项子刚翻身到一旁,再度切入主题……然后才应允,“你接吧。”   黎佳忍不住娇嗔,“坏蛋。”   可当看到来电显示时她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偷偷回头朝锲而不舍的男人看去,眼睛一转,将手机拿到了距离男人最远那一侧的耳边。   接通之后她只说了一声‘喂’,并没有做出任何的称呼。   常芷萱的声音传来,“佳佳,你在哪啊,我心烦,有事想要跟你聊。”   黎佳故意对着手机哼了一声‘嗯’,紧接着颤着声音回道,“我在中街路的玫瑰大酒店。”说着压低声音朝身后的男人说道,“讨厌,你轻点。”   项子刚见她说话这么没拘束,还以为是于敏,寻找刺激的深顶,然后贴着她的另一侧耳朵问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黎佳笑得花枝乱颤,“喜欢。”   对项子刚说完她又将声音转到手机,“好啊,一个小时后,你说约哪里?”   电话另一端,常芷萱坐在影视城化妆间里,她身上还穿着拍戏时的古装戏服,脸上还化着浓妆,化妆师正在给她拆繁琐的头饰,她一把挥开化妆师的手,示意对方等会儿再弄。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黎佳,你有男人了?你们正在那个?”   耳边传来黎佳娇媚的声音,“嗯。”   她不确定这一声是叫.床,还是回答,只是刚刚听筒里传来的男人的声音,让她觉得特别熟悉,她又试探的问了一句,“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我认识的人吗?”   黎佳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就约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吧,待会儿再跟你聊,我现在……有点忙。那个我……啊……”   电话突然就断掉了,常芷萱紧紧捏着电话,心跳噗通噗通的,这种事情她只缠着项子恒要求过,可项子恒却连看都不看她。   突然听到这么惊心肉跳的电话,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眼中闪过一道光亮,在这方面黎佳似乎挺懂的,她可以让黎佳教她几招,没准再出手,项子恒就被她拿下了。   打定主意之后她有点着急,“快点帮我卸妆,快点,我赶时间。”   客房内,在一段热烈的燃烧之后,项子刚点起一根烟,给予超高的赞扬,“不错嘛,刚刚的表现比之前在药力作用下还要撩人,看来你是个需要观众的选手,哪怕是有个听众也能刺激到你。”   黎佳将条通话记录删除,拿过他嘴上的烟吸了两口,“那我待会儿跟我妈约好了,就不陪你了。”   项子刚起身进了浴室,“我家老头子发飙了,这几天我得专心公司的事,不然继承人的位置就要易主了。”   黎佳快速的吸完一根烟,钻进浴室里,不得不说她是个很会哄男人的女人,对她这种千娇百媚的手段,项子刚很受用。   两个人都整理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客房门了被按响,项子刚开门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药,回身丢到黎佳怀里,“乖乖吃了,别让我有后顾之忧。”   黎佳打开药盒,将里面的药丢进嘴里,扭开矿泉水喝了一口,“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见她听话,项子刚搂过她的肩膀,塞给她一叠现金,“这几天在床上辛苦你了,去医院开点消炎的药。”   黎佳也没跟他客气,揣好钱,依偎在他臂弯之下,朝电梯间走去。   两个人在酒店后门挥别,直到项子刚的车子开走,她才扭头将含在嘴里的药吐了出去,这次搞了这么久,她就不信怀不上,母凭子贵,到时候她挺着大肚子闹到项羽波那里,再加上社会舆论,她就不信项子刚敢不娶她!   转角咖啡厅,黎佳推门进去,常芷萱坐在角落比较隐蔽的位置,为了防止被粉丝认出来,她将帽沿压得很低,见黎佳来,压抑不住兴奋的招了招手。   黎佳沉了口气,待会儿只要常芷萱问,她就一定会以说出跟她上.床的男人是项子刚,反正常芷萱对项子刚丝毫爱慕之情都没有,肯定会支持她的。   两个人经常约在一起逛街,对彼此的口味都很了解,常芷萱早就帮她点好了咖啡和甜点,见她坐好,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的帮帮我。”   黎佳喝了口咖啡,“又是项子恒的事情?”   “嗯,我听说黎夏念那个小贱人竟然带着孩子住进了项家,这样一来我就更没有赢的机会了,好不容易子恒才离婚,他是我的才对!”   常芷萱说话语速很快,又是愤恨又是紧张,握着黎佳的那只手很用力,“你刚才跟新男友在一起对吧,你们那方面好像挺和谐的。”   黎佳心里窃喜,以为常芷萱会再度追问她对方是谁,然而常芷萱只是寥寥带过,紧接着便恳求起来,“你教教我,要怎样才能让男人欲罢不能?我都已经三十岁了,都成了老姑娘了,我必须要让子恒爱上我,我的一切都是留给子恒的。”   实在是太吃惊了,黎佳愣了好半天,“你,都没跟项子恒上过床?”   常芷萱有些恼羞成怒,“不许笑我,都好几次了,就是没成,肯定是我没有魅力,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死,连我自己都不信,可一眨眼我就三十岁了。”   黎佳叹了口气,还真是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生都有,有些人十几岁就谈恋爱怀孕了,有些人太执着一生都没能与对的人相恋。   她想着,要是能帮常芷萱跟项子恒……项子刚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好,我会全方位立体化的打造你,保证让项子恒对你爱不释手。”   常芷萱连连点头,激动的直拍桌子,“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谁家闺女啊,这么不注意形象?”不远处楼梯口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   常芷萱连忙起身迎过去,“妈,伯母,怎么这么巧。来来,一起坐。”   几个人走到座位,常芷萱介绍起来,“这是我的好朋友黎佳。”   “这位是我妈,还有这位是项子恒的母亲。”   项子刚的母亲吗?黎佳马上摆出一副淑女的姿态,起身45度鞠躬,“常妈妈好,项伯母好。”   对于黎佳那些烂事,两位长辈并不十分了解,本能的认为常芷萱交往的朋友都不会太差,不过叶兰表情还是很不友善,“你不会就是那个黎夏念的姐姐吧!”   黎佳脸色一僵,不知该怎么撇清关系,还是常芷萱替她解围,“她跟黎夏念同父异母,性格可是完全不同的,千万别那她跟那个可恶的女人相提并论。”   听了这样的解释,叶兰才放宽心,“刚好遇到你,我正要跟你妈说你跟我儿子的事情呢!”   常芷萱表情一亮,“你是说子恒吗?伯母,那个黎夏念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适合子恒哥的,你赶紧把她赶出项家!”   叶兰就好像找到知音了一样,“还是芷萱最了解我,不亏是我心中最满意的儿媳人选。” 第266章 常芷萱杀手锏,纠缠不休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常芷萱还以为要出狠招去勾搭项子恒呢,只要叶兰认定她,拿下项子恒就指日可待了。   可还没等她乐出声,叶兰就转向常妈妈,接着说道,“我家子刚一直喜欢你家萱萱,不然怎么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们两个啊从小一起长大,也都老大不小的了,是时候结婚了。”   常妈妈自然知道自己女儿喜欢的是项子恒,要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两年就订婚了,现在估计着也该结婚了。   不过综合分析一下,项子恒身上的纠纷实在太多,对她而言是个比较滥情的男人,先前就有个未婚妻关昕,后来又跟她女儿,最后却娶了个混血儿,现在又跟以前教过的学生暧昧不清。   “我也觉得子刚跟我们家女儿挺般配的,不过芷萱任性,感情的事我没法帮她做主。”   常妈妈朝自己女儿看去,“芷萱,项伯母的意思你听懂了吗?”   常芷萱这才回过神来,“子刚?我只把子刚当成哥哥看待啊,我对他没有那种感情。”   心里的期盼落空,她的情绪有些波动,一把抓住叶兰的手,“伯母,你知道我喜欢的是子恒,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帮我把那个狐狸精赶走,只要没有那个女人,子恒一定会对我回心转意的,毕竟我们曾在一起过。”   十多年的心思,叶兰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眼下她只一心巩固子刚在项家的地位,已经顾不上什么你情我愿了,她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拍着常芷萱的手背。   “不是伯母不帮你,只是子恒被那个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别的女人,他甚至当着你伯父的面信誓旦旦的说他爱黎夏念,你怎么可能还有翻身的可能。”   常芷萱整个人都傻了,项子恒可是那种从不言爱的类型,居然当着伯父的面说这么难以启齿的话,看来她是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了。   叶兰再度游说道,“我们家子刚一直爱着你,你好好回忆一下,他对你有多好多包容,如果你嫁给他的话,一定会被捧在掌心里宠着的。”   说着她又转头对常妈妈说,“子刚不仅工作能力强,为人又善良正直,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就一心一意的喜欢你们家芷萱,甚至为了捧红她开始投资电影,再说他们两个本来就有感情基础,结了婚肯定和美。”   常妈妈完全被说服了,不住的点头,“我女儿就是一根筋,回头我跟老常说一声,不是我说你们家子恒,真的是太乱来了,什么样的女人都要,简直乱了家风。”   常芷萱蹭地站起来,“不许你们说子恒哥,不是他的错,是那个女人太贱太难缠。还有我跟项子刚,我们不可能结婚,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非子恒哥不嫁!”   吼完她拎起包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你,一把扯起精神恍惚的黎佳,“你还在这发什么呆,快点走啊!”   黎佳茫然的哦了一声,被她硬是扯出了咖啡店。   常芷萱气得一跺脚,“这群长辈真会异想天开,我怎么可能嫁给项子刚嘛,他充其量只是我的男闺蜜而已!”   常芷萱都走出十多米了,回头一看,黎佳还傻站在咖啡店门口,“喂,你怎么了,突然怪怪的,走走走,去我俱乐部聊去。”   黎佳就好像们仍然惊醒了一样,突然跑了起来,冲到常芷萱面前狠狠抓住她的肩膀,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不要答应,千万不要嫁给项子刚,帮你,我帮你勾上项子恒,我帮你赶走黎夏念。”   常芷萱被她抓得肩膀生痛,不禁皱了眉头,“什么跟什么啊?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黎佳整个人都颓废下去,“男人,跟我睡在一起的男人是项子刚。”   这回换成常芷萱呆愣住,目不转睛的盯着黎佳看,紧接着一把拨开她的手,“你逗我呢?子刚喜欢的是我,怎么可能跟你睡?”   “常芷萱,你太不了解男人,他是喜欢你,每一次只要你一打电话,哪怕他正跟我在床上,都会提起裤子跑去找你,可他是个男人,会有需要的,你没法满足他的那些部分,都是由我来做的。”   常芷萱依旧不可置信的看着黎佳,耳朵嗡嗡作响,大脑里开始拼凑那些蛛丝马迹,难怪他们会有彼此的电话号码,难怪每次她跟黎佳相约见面项子刚都会知道,还有刚刚电话里那把熟悉的声音。   黎佳有些紧张,她不清楚突然的宣布会到来怎样的效果,两个人站在街头,过了好几分钟,常芷萱才突然露出笑容,“你们俩这么瞒着我骗着我,我心里有点难过,直说你们在一起不就好了。”   黎佳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开了,一把抱住常芷萱,“子刚喜欢你,他不让我说,我不想失去他,所以……你就装作不知道好不好?”   常芷萱感觉心口有点发闷,情绪莫名的低沉,或许这就是人类的贪.欲吧,明明自己不喜欢,却也想霸占着成为特别的存在。   她拍了拍黎佳的后背,“行了行了,事不宜迟,赶紧研究怎样才能拆散子恒和那个贱人!至于项子刚,以后我会跟他保持距离,你慢慢努力吧!”   黎佳没想到拨开乌云见明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两个人相视一眼,率先去了内衣店,半个小时之后辗转到美体会馆,做按摩的时候黎佳口传心授的交给常芷萱很多勾人技巧。   下午五点,常芷萱准时出现在恒诺门口,黎佳闪身躲到一旁,朝她竖起大拇指,“加油!”   下班时间,所有人都在往外走,常芷萱迎头进去,她知道项子恒每天都会比别人晚下班一个小时,趁着公司里没人,她要好好利用这一个小时。   恒诺刚刚成立时她跟项子恒还有婚约,她对这里并不陌生,轻车熟路的来到项子恒的办公室门前,一切都如她所安排的,那个碍眼的古特助被人叫走了,大门失守,她闪身进去,男人正伏案阅读文件。   进门第一件事她就将外面穿的薄风衣给脱了,或许是男人太过专注,直到她蹑手蹑脚的走到近处才被发现。   听见动静,项子恒一抬眼,吓得瞬间从椅子上弹起,不是他胆子小,而是女人疯起来堪称精神病。   只见常芷萱白皙的肌肤全都暴露在空气之中,黑色的高跟鞋让身姿显得更加修长,黑色蕾丝的半截袜由几根绳带链接到底裤边缘,短小的摸胸,只能将她的胸遮住一半,肚脐上还贴了一颗晃眼睛的钻。   常芷萱见项子恒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连忙抓紧这个时机扑了上去,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   项子恒马上反应过来,用力去推,不仅冷了言语,还爆了粗口,“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来之前常芷萱喝了好几瓶的红牛,再加上她算到工作一天的项子恒肯定腰酸背痛,她猛地向前一推,同时伸腿绊在他的脚上,顺势就摔进了座位里。   项子恒脑袋磕在后面的靠背上,痛得他皱着眉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常芷萱也不管有没有伤到他了,两三下就爬到了他身上,两条腿死夹着他的腰,开始动手解他领带,“子恒,我可是特意为你打扮的,你摸摸我这条小裤裤,后面还带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   项子恒伸手朝后脑勺摸去,嘶了一声,应该是靠背的塑料断开了,他的头皮被戳破一道口子,此刻已经流血。   “你给我让开,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这辈子,要不没有女人,要有只能是黎夏念!”   常芷萱手上动作不停,已经将他的衬衫纽扣解开好几颗,听到他这话心里委屈的要命,俯身一口咬上项子恒的脖子。   项子恒忍住头痛,作势起身,这一牵扯,他的脖子硬是被她咬掉一块皮,让他又跌坐回去,再度被她压住。   不知何时办公室门被支开一道门缝,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直到录到了满意的视频才哼笑一声,点击发送,传到了黎夏念的手机上。   黎夏念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手机就想起了提示音,是康建发过来的,她点开,马上就看到了熟悉的场景以及令她愤然的两个人。   看得出是偷拍,不过拍摄效果相当稳定,几乎全裸出镜的女人,正坐在男人身上,解了男人的领带解了男人的纽扣,搂着男人的脖子亲吻着男人的锁骨。   而男人,仰着头闭着眼睛,从拍摄的这个角度看去,像似在享受。   黎夏念捏着手机,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诉自己千万别中了圈套,项子恒不可能背着她跟别的女人,尤其是常芷萱。   可她心里还是不好受,毕竟他跟常芷萱有过婚约,尽管知道那是被逼所迫。   她将背包拎起脚步很快的往外走,出门时正撞上夏惠文,“今晚你刘叔叔想请我们吃饭,俊凯也去……”   黎夏念连回话的时间都没有,上了电梯连按了两下关门键,她知道恒诺是她不能踏入的地方,但她必须得去! 第267章 跟婆婆斗法,完胜   黎夏念车速有点急,生怕到晚一步,那块属于她的肉就被常芷萱给吃了。   幸好她刹车及时,险些追尾了前面的车子,她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注意力不集中开车实在是太威胁了。   还真是心动则乱,她将手机掏出来,打个电话给项子恒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正要打电话,又一条视频发了过来,这回事沈诺发的。   她忐忑着将视频点开,是康建发来那段的后续,常芷萱依旧压在项子恒身上,极尽所能的施展魅力。   然而下一秒,项子恒毫不留情的掀翻了常芷萱,捂着脖子站起身,将西服外套丢在了她身上,“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我现在心里装满了黎夏念,一丝缝隙都没有,要不是念在认识十几年的情分上,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刚看完,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沈诺声音有点急,“别开飞车,下班高峰期很危险,回家去,项子恒已经走了,康建这兔崽子,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一时间黎夏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有些尴尬,前两天才刚刚有恩于她,今天就又帮了她,“沈诺,那个,其实你不……”   “废话太多,说声谢谢不就结了,行了,谢也不用,没工夫跟你浪费时间,挂了。”   急匆匆的说完自己想说的,沈诺就关了电话,黎夏念看着忙音的手机,有点害怕沈诺这样的改变。   后面车狂按喇叭,黎夏念快速启动车子过了马路,既然没事她也就不急了,慢慢的开回了家。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叶兰哼小曲的声音,貌似心情不错的样子,她跑上楼换了身居家穿的衣服,将长发挽在头顶,下楼的时候推门看了一眼写作业的瑞瑞,“宝贝,妈妈下楼帮奶奶昨晚,你自己乖乖的。”   瑞瑞蹬蹬蹬跑过来,抱着她吸了吸气,“让我充个电。”   黎夏念揉着他的小脑袋笑出声,“你啊,跟你爸学点什么不好,偏要学这个。”   走到一楼她朝门外看去一眼,又看了看时间,她相信沈诺不会骗她,可这么久了,再堵车也该到家了,她给项子恒拨过去,好半天都没接,就只能先去厨房帮忙。   原本还一脸愉悦的叶兰看到她马上就绷了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说你这媳妇是怎么当的,居然让男人洗碗!”   这么多个字,黎夏念就听见两个字,媳妇。   她忍不住美滋滋的笑起来,“伯母教训的是,身为媳妇怎么能让老公洗碗呢,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让子恒洗碗,媳妇……”   叶兰看着她那笑成花痴的表情,就更是生气了,“少臭不要脸,谁承认了。”   黎夏念一点都不生气,“刚刚伯母亲口说的啊,我是项子恒的媳妇。”   叶兰愤恨的嘟囔了一句,“九零后都这么脑残?”   黎夏念一边麻利的洗菜,一边接话,“怎么会,伯母我可是鲁美的高材生,22岁就研究生毕业了,比别人提前了三年。”   抛去外面那些风言风语,黎夏念完全是头脑好、身材好、长相佳、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女人,叶兰一时哑言,“总之,我就是不喜欢你,识相的赶紧离开,免得我二儿媳妇嫁进来不开心。”   “二儿媳妇?你这不还是承认我了嘛?不然怎么搞出来个老大老二的?”   叶兰实在是被黎夏念装出来的这个天真无邪给打败了,干脆丢下手上的活,转身面对她。   “明白告诉你吧,我今天已经向常家提亲了,只要常芷萱点头同意,她就是子刚的妻子,到时候她也会住进这个家里,我跟她一样,都很讨厌你,不想吃苦头的话,就给我马上搬出去!”   黎夏念洗菜的动作一顿,目光发直的盯着水龙头,“你说常芷萱?”   “对,就是常芷萱,怎么样?常家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的,你要是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我都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如此,难怪常芷萱会被逼急了,她很淡然的说了一句,“放心吧伯母,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怎么,有自知之明了,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叶兰神气起来,要是能让子刚娶到常芷萱,再把这个狐狸精赶走,那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黎夏念洗好菜,点了火放了油,然后将手机拿出点开视频递过去,“我根本不需要离开,因为常芷萱不可能嫁给项子刚,她的心思可全都在子恒身上,你上午去提亲,她下午就脱光了爬到子恒身上,你觉得这门亲事能成?”   幸好她没一气之下删了视频,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   尺度实在是太大了,叶兰看得心跳加速,两手乱颤,啪地一下将手机砸在了地上,“这个、这个肯定是子恒不规矩背着你玩弄芷萱的,不愧是经历过很多男人,这你都能忍?”   黎夏念捡起手机,按亮屏幕,还好够结实没摔坏,她将已经炒好的菜盛盘端到餐厅,继续做下一道菜,“子恒有没有玩弄女人,究竟玩弄了几个,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过,你这子刚跟常芷萱的婚事,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说着黎夏念露出一抹笑脸,故意讨好的说道,“伯母,你放心,就算你这么不待见我,我照样会孝敬你,你是子恒的母亲,我会爱屋及乌的。”   叶兰一口气没喘匀,“谁用你孝敬!”   “妈,我回来了。”   外面传来项子刚的声音,叶兰瞪了黎夏念一样,转身就去迎接自己儿子。   她拉着项子刚坐进了沙发里,“你说你,这两天跑哪去了,今天去公司了吗?你爸怎么说?”   “我跟我爸一起回来的,他就在后面,没什么,我把之前的创意说给我爸听,他很满意。”   叶兰舒了口气,低声警告他,“你给我机灵点,千万别让你哥抢了风头,妈可是偏心你的。”   项子刚点了点头,却还是免不了好奇,“妈,你对大哥为什么跟对我差距这么大?就好像大哥不是你亲生的似的!”   “混、混小子,说什么胡话。提亲,对了,妈今天跟常家提及你跟芷萱的婚事了。”   项子刚心跳漏了一拍,说话都结巴了,“突、突然间的,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叶兰朝厨房看去一眼,见黎夏念还在炒菜,贴着儿子耳朵低语,“强强联合,这是巩固你在公司地位最好的办法,我跟芷萱妈约去咖啡厅聊,刚好遇到了芷萱和她那个闺蜜黎佳。”   项子刚浑身一下就绷紧了,“你当着那两个人的面说的?”   “当然说了,不过芷萱没同意,但你放心,妈保证帮你争取到。”叶兰还以为项子刚会兴奋的搂着她嬉皮笑脸的感谢,结果他却只是目光发直。   “臭小子,想什么呢?”   项子刚蹭地站起身,笑得有点敷衍,“没想什么,这件事就拜托妈了,我喜欢芷萱,要是能娶到她的话,这辈子就无憾了。”说完他就往楼上走。   叶兰笑起来,“还无憾了,你这臭小子啊,也太专一了,行,妈肯定让你娶到芷萱。”   项子刚刚上楼,项羽波就进来了,紧跟着就是项子恒,父子俩应该是在外面停车的时候遇到的,正聊的不亦乐乎,项羽波满眼欣赏的目光,“有创意,还富有艺术感,回头我让助理跟下面的员工交代下去,尝试一下。”   叶兰迎上去接过项羽波手中的公文包,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心里一点笑意都没有,这几年她一直阻止项子恒回家,怕的就是发生这种事,结果,还是发生了。   “妈,这个是送你的,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个牌子的化妆品。”   如果不是黎夏念住进项家,他根本想不起来买这种东西送叶兰,他只希望叶兰能开心点,然后对夏念好一点。   叶兰惊奇的接过化妆品,项子恒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哄人开心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做,不过她心里明镜似的。   项羽波忍不住朗笑出声,拍了拍项子恒的肩膀,“为了媳妇讨你老妈欢心,那我的呢?我也需要讨好。”   被拍到伤口项子恒咬紧牙关,缓了口气才打趣的说道,“爸的礼物啊,忘在公司了,明天带回来。”   项羽波已经很久没有跟大儿子这么亲近了,觉得答应黎夏念的要求是最正确的选择,“行了,上楼换衣服,洗手吃饭……哎,不对,你在这?那谁在厨房里做饭?”   黎夏念已经躲在厨房门后有一会儿了,连忙适时走出,将菜摆好,“伯父,今晚尝尝我的手艺。”   看到黎夏念,项子恒目光马上躲闪,“那个,我上楼换个衣服。”说着脚步飞快的上了楼。   黎夏念跟了上去,“我帮他,就差一个汤没盛了,待会儿我下来再盛。”   叶兰横竖看不上她,“换衣服也跟着,烦不烦啊!”   黎夏念一把撑住即将关闭的门板,项子恒心虚的钻进屋里,“我又不是小孩子,换衣服还用帮。”   黎夏念扯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压坐到床边,目光如炬的审视着他…… 第268章 只能给我爱情,不能给我婚姻   项子恒一下就慌了,没了往日大男人的威风,反倒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媳妇,目光游移着看向别处,还作势要起身,“不是急着下楼吃饭吗?我马上就换好,不用……”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黎夏念朝他伸出手来,下意识的缩着脖子向后退去,“怎、怎么了?”   黎夏念看着男人紧张的表情,以及没有底气的声音,心里有点心疼又觉得挺有趣的,干脆两腿一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揶揄的问道,“项先生,这都已经五月份了,不觉得你这件高领衫很不适合吗?”   项子恒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暗骂自己画蛇添足了,多余听古特助的馊主意,跑去商场买了这件高领衫,反倒引起怀疑了。   他呵呵笑着掩饰尴尬,“你不懂,流行,这是这一季的最新流行趋势。”   见他想要推开她躲避,黎夏念身体轻轻一抬,有用力往下落去,强大的压力正摩挲在他的某个重点部位,让他忍不住‘嗯’了一声,喉咙都发干了。   他匪夷着,下午才发生的事情,况且只有他跟常芷萱两个人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却有种被审问的感觉?不可能传到着女人耳朵里啊,难道这就是女人所谓的第六感?   黎夏念伸出小手,将他的外衣脱了,指尖在他这件很显身材的无痕紧身高领衫上抚摸着,最后落在了他的胸口开始画圈,“你穿的这么性感,实在是让我忍不住,想要……稀罕稀罕你。”   眼见着衣服下摆已经被怀里的小女人掀起,项子恒精神为之一振,已经被她这轻佻的语气撩得心猿意马,她的小手就好像带着一万伏的电流,将他这一天的疲惫全都给扫去了。   等、等等。这丫头什么时候动作这么麻利,转瞬间就将他的衣服扣子全都解开了,眼看着脖子上的齿痕就要露出。   项子恒从陶醉中惊醒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吃、吃饭,爸妈还在楼下等着呢!”   “你打算穿着这件高领衫吃饭?不怕家里人深究你这奇装异服?”黎夏念眨着眼睛,一脸呆萌表情,看起来很无害。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虚,说话都结巴了,“我、风湿啊,冷嘛,多穿点。”   黎夏念伸手在他额头擦了一下,“嗯,好冷哦,冷的都流汗了。”说着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将领口最后两颗纽扣都给解开了。   可一瞬间,她却什么都没看到,她甚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视频,常芷萱好像咬他咬了很久,他甚至发出了嘶痛的声音。   趁着她愣神,项子恒连忙将她捧到床的另一侧,从衣柜里翻了件衣服,快步进了浴室,“看来高领衫真的不适合我,你先下楼吧。”   黎夏念疑惑的皱着眉头,这不科学啊,停顿了好几秒钟她脑中灵光一闪,光着脚就冲进了浴室,一把扯住男人的胳膊。   “难怪你会送伯母化妆品,遮瑕霜对不对?你是不是傻啊,受了伤应该马上去医院处理,怎么可以往伤口上涂化妆品?就为了不让我发现?会发炎的你知不知道?”   项子恒还以为自己躲过这一关了,他吃惊的看着犹如一头小黄牛似的将他从浴室里拉出来的女人,“你、你都知道了?”   黎夏念脸色阴沉,本来见他穿着一件不和谐的高领衫,她是想要逗逗他的,谁知道他竟然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她将医药箱捧出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对,知道了,还看到了惊心动魄的视频,所以才担心你的伤口急着跑上来看看的!”她将碘伏取出,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将头偏向另一侧。   这回看得仔细了才发现脖子上深浅不一的颜色,眉头就皱得更深了,这究竟是涂了几层啊,硬是将破掉的皮缺掉的肉给补平了。   项子恒溜眼朝女人看去,她的表情就跟如临大敌一样,他连忙解释,“我没碰她,真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一进屋就脱了衣服,然后就抱着我、亲……没亲嘴,就被咬到脖子了。”   见黎夏念闷不吭声,项子恒心里忐忑,他现在是越来越在乎她的感受了,一丁点误会都不想有,他急切的握住她的手,“真的,你不信我?”   黎夏念依旧皱着眉头,将擦得都是化妆品的医用棉团扔掉,“谁说我不信你了,我是气你不信我!”   看着男人小心谨慎的仰望着她,她的语气不由得委屈起来,“你怕我会生气吃醋,怕我不信你的解释,所以才想出这些奇怪自残的方法,不是说过了要对彼此坦白的吗?”   项子恒松了口气,确实,他是怕会解释不清,见她还气鼓鼓的,他故意哎呦了一声,皱着眉头做出很痛的表情,“轻、轻点。”说着悄悄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体使劲儿往自己怀里带。   黎夏念挣扎了两下,被他两手两腿牢牢的禁锢在怀抱之中,紧接着他的脸也贴到了她的胸前,学着瑞瑞撒娇的样子,在她怀里拱了又拱,“脖子,好痛,你轻点。”   黎夏念拿着药棉花的手一抖,这男人真会顺杆爬,手掌居然抚在她的臀上摩挲起来了。   这么少见的男人,她当即就没辙了,心里的火气荡然无存,反而被他认错的样子逗得想笑,“那你忍着点,我给你消毒,以后都别干着傻事了,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项子恒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认错态度诚恳,她很满意,可处理伤口上那些化妆品还是颇费了一番力气,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常芷萱那只狼狗,下口也太狠了,她一边上着药,一边俯身吹着风,不住的问他痛不痛。   项子恒见她苦着一张小脸,心里不是滋味,将她抱得更紧了,“不痛,真的。”   “吃、吃饭了……天噜啦,哥、夏念姐,你们两个要不要收敛点啊,教坏小朋友了。”嘴上这么说,项淼却一点都没回避,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学习的表情。   黎夏念连忙弹开,将手里的医药品收好。   “臭丫头,你还看,没见我裸着上半身呢?看都了,你夏念姐会吃醋。”   小女人没有误会他,他那沉重的心情马上就春风得意了,说话声音里都带着掩不住的愉悦,拿起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   项淼嗤嗤笑着,“不会吧,夏念姐难道连小姑子的醋也要吃?对了,你们都已经住在一起了,打算什么时候登记结婚了,我想管她叫嫂子都名不正言不顺的。”   黎夏念放药箱的动作一顿,偷偷朝表情僵住的项子恒看去,心里有些失落,她知道此刻的他并未打算给她一个名分。   突然的静默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项淼疑惑的歪了歪头,难道她又说错什么吗?居然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结婚?   黎夏念将视线从男人身上收回,挂上了敷衍的笑容,“我们两个都才离婚不久,现在还不是再婚的时候,免得在媒体那边又掀起风波。”   黎夏念绕过男人快步走向项淼,拥着她到隔壁去叫瑞瑞,“能留在他身边就够了,其他的……”   三个人一同下楼,项淼鸣不平,“这样怎么能够,结婚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爱的证明。”   走下最后一层楼梯,黎夏念仰头看去,能够跟着他住进项家都是她算计来的,她不想逼他太紧,她可以慢慢等,等他身体恢复,等他说要娶她,能再度重逢、能相爱,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怎么这么慢!等你下来盛饭,饿都饿死了!”叶兰冷嘲热讽的口气传来。   黎夏念回了神,对她这话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不放在心上,她进厨房将一家人的饭全都盛好,又分了汤。   项羽波率先坐到主位,余下的人才依次落座,瑞瑞看了一圈,直奔最末尾的餐位走去,选了对他而言辈分最低的位置。   出差回来后项羽波一直在忙,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吃晚餐,他看着明明直流口水却还默默等着长辈先拿筷子的瑞瑞,心里的喜欢又多了几分,“瑞瑞,来,坐到爷爷这边来。”   瑞瑞朝黎夏念看去,见她点头才起身走过去。   这孩子真懂事,才七岁,却比大人都要懂礼仪,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进瑞瑞碗里,“以后吃饭,这里就是你的位置,记住没有。”   最好吃的大菜全都摆在这边,瑞瑞兴奋的点了点头,“谢谢爷爷。”说着偷偷瞅了一样没有好脸色的叶兰,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也谢谢奶奶。”   项羽波被他这个鬼灵精怪的样子逗笑,“叶兰啊,这么可爱的孩子,难道你就不喜欢?”   叶兰一直以贤淑自居,听项羽波如此反问,有点尴尬,连忙陪上笑脸,“怎么会不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了。”   敷衍了一句,她连忙将矛头指向了项子恒,“你脖子上那个牙印是怎么弄的?不会是外面某个女人留下的吧?” 第269章 三角恋,两个女人他都想要   大家都已经动筷子吃饭了,叶兰的话让正在咀嚼的项子恒微怔。   “伯母,那是我咬的。”黎夏念落下筷子,落落大方的迎上了叶兰的目光。   正愁找不到茬呢,黎夏念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叶兰心里哼笑,言语马上变得犀利起来,“你这是恨我们家子恒吗?下口这么狠,是不是得了疯狗病啊,到处乱咬人。”   见项子恒要拍案而起,黎夏念在桌子下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将他压下去,然后朝他摇了摇头。   项子恒挣脱一下,算他不孝好了,即使是在母亲和这个女人之间做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黎夏念用力牵制住他,然后拨开自己的衣领将肩膀露了出来,“这个,是当年子恒咬的,我就是想在身上凑个情侣款牙印而已,伯母,你可以管我做饭教育我做家务,但这男女情事,你就高抬贵手吧,年轻人跟你玩的不一样。”   叶兰被她这慢条斯理的语气激怒,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厚颜无耻,居然说出这种话。”   “好了好了,吃饭吧,别没事搞得乌烟瘴气的!”项羽波绷了脸,眉宇间透着浓浓的不耐烦,看样子随时能火山爆发。   夫妻多年,叶兰自然了解项羽波的脾气,火起来十个人都拦不住,她只得压下心头的愤然,坐回餐椅上。   餐前风波总算过去,一家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吃着饭,也没了交流的兴致,叶兰朝坐在对面一直默不吭声的项子刚看去,在桌子下面狠狠给了他一脚。   项子刚还在想结婚的事情,有些茫然也有些烦躁,常芷萱怎么可能同意嫁给他,被拒绝是在所难免的,可明知道却还是会难过。   突然被叶兰踹了这么一下,他惊得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面上,他朝叶兰看去,叶兰递了个眼神。   眼见着项羽波对项子恒有所改观,又那么喜欢瑞瑞,而他又被沈诺威胁不能动黎夏念一根汗毛,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扩大势力范围。   “爸,我想结婚,我也想像哥这样先有家庭后有事业。”   这还是项子刚第一次说这话,而且还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很认真的说出来的,项羽波露出欣慰的目光,“你小子终于知道孰轻孰重了,怎么样,有人选了吗?”   “一直都有,不过得需要爸助我一臂之力。”   项羽波笑起来,“你谈恋爱,我怎么帮忙?说来听听,你也是时候结婚生子了。”   项子刚一鼓作气,“常芷萱,我从小就喜欢她,一心想娶她,除了她,我不要别人。”   项子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有点震惊,他朝黎夏念看去,小女人却是一脸平静,看来是早就知道了。   这个项羽波就有点为难了,朝项子恒和黎夏念看去一眼,“常芷萱之前跟你哥有过婚约……”   “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只要爸肯帮我去常伯伯那里说一句,这件事肯定能成,算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一直以来项子刚表现的都很出色,张嘴求人还是第一次,再加上之前叶兰也吹过不少枕边风,说子刚是如何如何苦恋常芷萱的,项羽波自然心疼儿子,“我只能说试一试,最后还是要看芷萱的选择。”   叶兰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项家跟常家有生意往来,这件事由项羽波去说,无形中就会给常家一种压力。   吃过饭,叶兰拉着项子刚走到没人的地方,“这段时间你在芷萱面前好好表现,常家最难攻克的就是她,懂不懂?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这段婚事你必须给我拿下!”   正说着项子刚的手机就响了,他嘴角挑起露出笑意,“妈,芷萱打来的,我不跟你聊了。”   然而接通电话,里面却传来了陌生男人的声音,“喂,请问是常小姐的朋友吗?”   “我是,你是哪位?”   “这里是黄金会所KTV,常小姐喝了很多酒,砸烂了液晶电视,还打伤了我们的员工,希望你能出面处理一下。”   挂了电话,项子刚急忙往外跑,那位任性的大小姐这又是在闹哪出戏啊!   二十分钟之后,KTV。   一进门项子刚就被KTV经理拦住,掏了一万块的赔偿金才有人领着他抵达常芷萱所在的包间。   服务生推门的同时做了个闪身的动作,随即一个酒瓶子从里面飞了出来,哗啦一下在项子刚脚边破碎。   “项先生,注意安全。”说完这句服务生就跑没影了。   嗖地一声,项子刚连忙闪过,这回事水晶烟缸,直接将对面墙壁的玻璃面砸裂了。   里面传来常芷萱酒醉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喜欢我呢?子恒,子恒哥,难道我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项子刚的心一下就被揪紧了,该死的,难道天底下就只有项子恒那一个男人吗?   他进屋,将包间门关紧,果盘干果撒了一地,酒瓶子横七竖八,女人身上只穿着一套情|趣内衣,头发胡乱的披散着,因为酒醉脸颊绯红,应该是没看清他是谁,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就往他脑袋上扔。   “滚,滚出去,我不是说过了吗?去吧项子恒给我找来,去!”   衣服正砸在项子刚脸上,饶是在爱这个女人,他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将衣服狠狠的砸在地上两步跨到她面前,愤怒的咆哮着,“你给我看清楚了,是我!”   常芷萱被吼得安静下来,眨着一双酒醉的眼睛,看着男人怒气横生的那张脸,好半晌咯咯的笑了起来,没一会儿又突然哭了起来,抓着他的衣领拍着他的脸颊。   “子恒,你是子恒,没错,每次我一靠近,子恒就会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凶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不爱我?”   项子刚的一颗心都要让她给碾碎了,这个女人将所有情义都给了项子恒,却将所有狠心给了他。   他烦躁的想要将她一把推开,结果常芷萱却搂得更紧了,撑起身体朝他一点点的贴了上来,而且还嘟着嘴,做出了献吻的姿态。   项子刚俯身僵在了原处,尽管是认错了人,但这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对他主动,他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让她的身体更加贴近,紧接着探头吻了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点的碰触,情绪就会被扩散,项子刚的吻突然变得狂烈起来,尤其还是在常芷萱穿的如此撩火的情况下,他的唇贴着她的曲线一路向下。   常芷萱脑袋里全都是项子恒,她捧着男人的头呢喃着,“子恒、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哦,我要跟你在一起。”   项子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握在她腰上的手没了轻重。   可能是掐痛了,常芷萱混沌的大脑受到了刺激,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朝压在身上的男人看去,这才辨认出对方是项子刚而非项子恒。   她扬手狠狠的朝项子刚脸上扇去,蜷缩着躲到了沙发一角,看着已经被扯下去的围胸和丝袜,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两手环抱着遮掩身体,“你、你怎么可以趁我喝多了欺负我,枉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哥们!”   “哥们哥们,谁他妈的是你哥们了!为什么我就不行?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我跟我哥有什么不同的?”   项子刚一步步的靠近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半拎起来,“你告诉我,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我!”   项子刚对她一直都是温温柔柔、千依百顺,突然间吼她,她心里更是委屈,也不管衣不掩体,两只手发泄的拍打他,“混蛋,你敢这样对我说话,项子刚,你再不松开我,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三个数,一……”   她才数了一个,项子刚就认输了,松开她的手腕烦躁的踹了一脚沙发。   常芷萱脚步摇晃的走到沙发旁将外衣捡起披上,“我要去找子恒,我不认输,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   沉默的男人突然吼了一声,“那就跟我结婚!”   常芷萱脚步一顿,回头看去,项子刚突然冲上来将她紧紧抱住,炽热的唇吻着她的耳垂,“最好的方法就是嫁给我。”   常芷萱心脏砰砰乱跳,酒醉的大脑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不行不行,我是不会跟好朋友抢男人的,你不是跟黎佳在一起了吗?”   项子刚忽地想起早上那通电话,黎佳说是她妈,那个贱人,居然骗他,明明是常芷萱打来的,不然叶兰怎么会说在咖啡厅里碰到了常芷萱跟她。   “我爱的始终是你,跟她上|床不过是生|理需求,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嫁给我,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常芷萱用力推开他,“不可能的,跟你一样,我一直想嫁的人只有项子恒。”   说着她将纽扣系好,扶着墙走到门口,包间门拉开她却停住了脚步,“佳佳?你、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黎佳目光越过常芷萱望向那个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钱塞进常芷萱手里,“这里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是要赔偿,我就来了,没想到还是子刚速度快。那个,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以为她不会哭,可转身眼泪就流出来了…… 第270章 叶兰,撞破恩爱现场   黎佳游魂一般,沿着悠长的走廊一步步的朝外面走去。   羡慕,深深的羡慕。   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感情,她总是不够专心,每次看着这个人却想着下一段感情,或许是她太爱做梦了,她渴望的正是项子刚对常芷萱那样,爱得撕心裂肺爱得轰轰烈烈,始终没有人能给她这样的爱情。   如果有,她也想一生只爱一次,哪怕耗尽所有幸运。   女人,无论好坏,总归是为爱而生的。   身后突然响起项子刚慌张的惊叫声,“芷萱,醒醒,芷萱,你怎么了?”   黎佳停住脚步,想要回头看去,却没有勇气,她没勇气去面对早上还跟她躺在一起的男人,此刻用那般深爱的眼神看着另一个女人。   随后就是紧密的脚步声,一阵风般的,男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她定定的站在走廊中间,看着那道背影在转角处消失。   黎佳连忙擦了把眼泪,她只能将这份难过转加到黎夏念身上,是她害的,明明流着相同的血,凭什么每一次都是她得到幸福。   但这一次她知道,是她在无理取闹,黎夏念没有错,一直都是她在自作自受,真正爱上谁的这一刻,她才理解黎夏念这么多年的卑微,原来爱一个不会爱上自己的人,是这么痛的一件事情。   这太荒唐了,她身边过客无数,每次相恋每次分开她都不痛不痒,包括沈诺都没能让她挖心掏肺,明明搭上项子刚那一刻她心里的打算只是将他当成踏板、救命稻草。   从开始那一刻她就知道项子刚喜欢的是常芷萱……   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很快跑到她眼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点走啊,陪我送芷萱去医院。”   黎佳随着男人的步伐跑了起来,混蛋,就这么简单吗?这么简单她就跟他走了吗?可她居然卑微的高兴着,他回头来找她了,而不是将她孤单单的扔下。   常芷萱喝到吐血,在医院里挂了两瓶点滴才好,三个人在一间病房里,连空气中都漂浮着尴尬,黎佳坐在角落的沙发,静默的看着项子刚对别的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每一分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凌迟。   她突然有些佩服黎夏念,当年看着项子恒订婚,之后被项子恒愤恨,又看着那个男人于常芷萱订婚,与刘莉娜结婚……黎夏念究竟是怎么将这份爱情进行到底的?   她一定不要像黎夏念那么犯傻犯贱。   半夜十一点,点滴挂完,项子刚抱着昏睡的常芷萱,黎佳跟在后面拎着药物,两个人驱车将常芷萱送回了公寓,她没上楼,而是在楼下等。   很快项子刚就下来了,他质问,却没有歇斯底里,“你故意的,故意让常芷萱知道我们的关系?对我耍手段玩心计?知道后果吗?”   “对,我是故意的!”喊完这一句,她的声音却又低沉下去,“对不起,我违背了跟你之间的承诺。”   项子刚烦躁的踢了一下轮胎,“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就算是我打死你也解决不了问题,总之,你别再给我节外生枝,消停点!”   黎佳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只要常芷萱不同意,这门亲事就成不了,她小心谨慎的凑到他身边,展开手臂抱住他,“我知道你心烦,今晚我们去郊区公寓住怎么样?我哄你开心?”   项子刚舒展开眉头,将她推进车里,“我跟我妈说找芷萱来,晚上不回去也没事,走吧。”   车子刚启动,一个女人跳了出来,项子刚连忙一脚急刹车,吓出一身冷汗,还没缓过神来,副驾驶就被拉开,紧接着黎佳被人揪着头发拽了出去。   “你还说你跟你那个妹妹不一样,我看你比她还要狐狸精,你们姐妹俩是不是串通好的,一起来勾搭我们项家的男人。”   太过突如其来,谁都没料到叶兰会出现在这里。   叶兰将她推倒在地,揪着她的头发朝她脸上打,“我就说在咖啡厅里你的表情怪怪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警告你,给我滚远点,我的儿媳妇只能是常芷萱,你没门。”   这一刻黎佳才真正认清自己的感情,她是真的喜欢上项子刚了,要不然以她的飞扬跋扈,她早就跟这个女人对撕了,她握着叶兰的手腕,“伯母,你听我解释,我是不会做出害子刚的事情的。”   “解释什么解释,你接近他就是害了他!”叶兰气不打一处来,听说子刚来找常芷萱,她特意打车到公寓楼下等着,计划着趁热打铁,再帮儿子说几乎好话。   等了三个小时,却等出这么个结果。   项子刚连忙从后面抱住叶兰的腰,往一旁的长椅走,“妈,小点声,被人听到了不好。”   “你还怕被人听到?儿子啊儿子,你怎么这么糊涂,跟这种女人搞在一起,你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叶兰气息不畅的粗喘着,“分了,马上给我分了,以后都别再跟这个女人见面,否则,你甭想娶到常芷萱!”   “伯母,芷萱她喜欢的是项子恒,她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的,而我……”   项子刚目光如刀锋般的瞪了过去,声音比知道常芷萱得知他们之间的关系时还要冷,“你给我闭嘴!”   说着他坐到叶兰身边帮她顺气,“妈,芷萱已经知道我跟黎佳的关系了,你说,她还能同意吗?”   叶兰缓了好几口气,“你只管处理了这个女人,常芷萱那边妈会帮你,行了,走,赶紧回家。”   叶兰起身率先坐进副驾驶,“还愣着干什么,开车啊!”说着转向黎佳,“警告你,再敢缠着我儿子,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黎家这两条狐狸精,祸害完沈家又跑来祸害项家!”   黎佳见项子刚丝毫停顿都没有的上车,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子刚?”   项子刚皱了眉头,狠狠甩开,“行了,没见我妈在生气吗?这段时间消停点,暂时别联系。”   丢下这句话车子就启动了,远远的将她甩在原地。   项家二楼,黎夏念被车子的轰鸣声吵醒,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男人,蹑手蹑脚的下床,朝窗外看去。   叶兰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站在大门前狠戳了两下项子刚的脑袋,“你要是再敢去找那个小贱人,整个项家就都是项子恒的了,真是不争气!”   声音虽然不大,但黎夏念听得一清二楚,这话说的未免太伤人也太公然了,同样是她的儿子,就算是偏袒小的,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搞得就好像项子恒是个外人似的。   在这个家待的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她只能说叶兰这个当妈的太不及格了,竟然横竖看不上自己的大儿子。   见两个人进了屋,她才拉进窗帘,回身看向紧贴着床沿睡的男人,他是有多害怕她会饿狼扑食对他提出夫妻生活的要求啊,每晚都借口工作待在书房,直到她睡了才回来。   错开了就寝时间也就算了,床中间还故意放了一床被子,将他们给隔开。   她知道他是害怕被她察觉那方面不行的事情,可她就是心里别扭,睡觉的时候就是想要紧贴着他。   黎夏念将横在中间的被子丢到地上,动作很轻的爬上去,见男人依旧睡得香甜,她才伸手扳过他的身体,扯着他的胳膊往中间拽。   睡糊涂的男人还是很好掌控的,他随着她的力道乖乖挪了一米,黎夏念嘿嘿一笑,牵着他的胳膊钻进了他怀里,摆了一个最紧密也最舒服的姿势,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黎夏念才睡着没一会儿,项子恒就睁开了眼,不是他睡觉轻,而是连睡着了都心系着她,她刚坐起身他就醒了,楼下的话他也听到了,伤心是肯定的。   母爱这种情感是无论多大年龄都很渴望的,他不要求太多,但至少也别这么不待见啊。   他垂眸在小女人额头亲了一口,这已经是住进项家的第几天了,一直都是这样,她睡着了他才悄悄进屋,他也不想如此冷落她,可他真的没有勇气也放不下尊严对她说,“他不行了。”   依旧是个纠结的问题,一面不想她离开,一面又不想耽误她的性福。   明明他是个很果断的人,现在却因为爱变得如此犹豫不决、畏首畏尾,他甚至怕总也不好,到最后这个小女人知道真相会讨厌他。   项子恒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想起白天的事,好奇的拿起了黎夏念的手机,那两条视频还在微信里,他点开,率先看的是沈诺的,然后才看了康建的。   聪明如斯,马上就猜到了,原来是沈诺帮他解除了误会。   他不由得警惕起来,好几次都是沈诺出手相帮,没有男人会平白无故帮一个女人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沈诺真的对黎夏念旧情重燃了。   他将手机丢到一旁,一翻身悬在了她的身上,轻巧的挑开她的衣襟,开始发泄他的烦躁,他的动作很轻,时不时的看一眼她的脸…… 第271章 贱人在捣鬼,工作难开展   清晨,浴室,黎夏念站在镜子前望着正在刷牙的自己嘻嘻的笑。   项子恒折腾的有点晚,此刻才刚刚从大床上坐起,慵懒的抓了两下头发才闭眼闭合的下了床。   惺忪着睡眼走进浴室时正看到她那个傻笑的表情,他的声音干哑低沉,带着满满的性感,“遇到什么好事了,笑成这样?”   黎夏念脑子里全都是昨天晚上装睡时项子恒对她上下其手的画面,要不是咬紧牙关,她一定会呻|吟出声的。   黎夏念摇了摇头,很自然的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了过去,嘴里喊着泡沫,说话有些模糊不清,“没什么,就是想到今天要去跟一个广告,能见到大明星。”   项子恒挤到她身旁,开始刷牙,见她笑得一脸花痴,“是男明星吧?谁?瞧你这少女怀春的样子。”   黎夏念确实满脑子飘桃心,项子恒肯拿她做实验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况且昨晚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某处已经比两个月前‘强壮’多了,她坚信是他们没有找到正确的打开模式,她也应该多努力努力才行。   项子恒咕噜咕噜漱了口,白了她一眼,还笑、还笑、还笑得美滋滋的,他将她的身体强硬的扳过来,“哪个明星,有我帅?”   黎夏念连忙扭头将嘴里的牙膏沫吐了,她家这位项先生这么会吃醋吗?不过看他这气鼓鼓的样子,竟让她觉得挺可爱的。   “林翰啊,素有国民弟弟之称……”   黎夏念眨了眨眼,见他脸色阴沉下来,笑得更欢了,伸手捧着他的脸,揉捏着,“好啦,逗你呢,我有你这一个男神就足够崇拜的了,别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项子恒目光闪烁的盯着眼前笑意正浓的小女人,捧着她的小脑袋固定在墙上,闷头就吻了上去,毕竟是跟长辈一起住,他心里总觉得别扭,甜蜜的行为收敛了不少。   黎夏念微怔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纤细的手臂一环搂紧了他的脖子,主动张开嘴迎接他的洗礼,他口中带着薄荷的清爽,与她的味道一样。   刚刚刷过牙,他的舌尖有点凉,不过掠夺的动作却是炙热的,最大限度的往她口中钻,她的嘴角都被他扯痛了。   黎夏念嘤咛了一声,他那急切的动作马上变得温柔,舌尖就好像画笔一样一圈圈的临摹着她的唇瓣,与她的唇舌缠绵不休。   咚地一声,房门忽地被推开,刚好与敞开的浴室门相通,门口的女人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都几点了还不下来准备早饭,这么喜欢偷懒?”   喊完叶兰才反应过来那两个人在干什么,“真不知道羞耻,一大清早就展示你的狐|媚术勾搭我儿子!”   黎夏念并非那种喜欢当众秀恩爱的类型,激吻时被人看到就够尴尬的了,尤其还被人侮辱,她的脸颊本就因为这个吻而一片绯红,再加之叶兰的话,她的耳根都发红发烫了。   项子恒看着她那透明般的小耳朵,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抱紧怀中,扭头看向叶兰时,表情不太友善,“妈,以后进屋前能不能先敲个门?还有,我们之间不存在谁勾搭谁,互相吸引。”   叶兰错愕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叫苦连天,“你说说你,还能有点出息不?居然被一个女人、曾经还是你学生的人,迷成这样!”   一想到昨晚那个黎佳,叶兰抓狂的朝黎夏念命令,“赶紧下楼准备早餐来,真不知道都中了什么邪,偏偏都被黎家的狐狸精迷住!”   见叶兰下楼,项子恒连忙俯身凑到她眼前,捧着她的脸帮她擦眼角,“你别哭,我看着心疼。让你受委屈了,不然你还是搬……”   黎夏念一把抓住她胳膊,“一点都不委屈,我这是感动的,你说我们是互相吸引啊!”   项子恒眉头微蹙,目光如海深沉,仔细辨认了一下她的表情,见她眼光中闪动着雀跃,这才放下心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要不就跟我妈实话实说吧,说瑞瑞是我儿子,还有念爱、念惜,明明所有事情都是我搞出来的,却让你被误会。”   “不行!”黎夏念斩钉截铁的否决了他的想法,“我宁愿被误会,也不想孩子们有一丁点的危险,答应我,就算是看着我挨打挨骂,你也不能说出真相。”   黎夏念知道他是心疼她,相比于孩子们,他更在乎她,可孩子是她的命啊,“快点答应我啊!”   见她如此紧张,项子恒只能点头,“好,不说,只是……”   “没有只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就连沈诺都在小心翼翼的帮我们隐藏秘密,就足以说明若是被沈建元知道后果将会多么的不堪设想。”   又是沈诺,也是,凭借那个男人的能力,知道他是当年那个人,怎么可能查不出。对于这个情敌,项子恒心里还是有些忌惮的,“黎胜的工作,辞了怎么样?我可以找人帮你安排其他的工作。”   话题转的太快,黎夏念一时没跟上节奏,“怎么突然提起工作的事情了?”   “公关部,总是跟很多男人打交道,我不喜欢。”   听他说不喜欢,黎夏念马上就燃起了辞职的念头,“只是我才刚卖掉黎胜的股份,还把家里的别墅抵押贷款了,这个时候辞职,我妈能气死。”   项子恒目光黯淡,怪自己不够强大,不能给她更好的保护,“我就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等新城这个工程结束的,还上那些钱,你就在家全职做我老婆……”   他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还要等他身体彻底康复的。   “老婆。”黎夏念自恋的念了一遍,听见叶兰在楼下不耐烦的喊她,羞答答的锤了一下项子恒的肩膀,“以后没人时就叫老婆哈,我喜欢听。”说完蹭蹭蹭的跑下楼了。   项子恒看着她那一蹦一跳的背影,也因为刚刚脱口而出的‘老婆’两个字心里一阵悸动。   用过早餐,几个男人率先出门上班,黎夏念在叶兰的监视下洗着碗。   听见手机铃音,叶兰教训了一句,“洗干净点,我们项家男人可是都有洁癖的。”   这话黎夏念认可,不过她觉得项子恒才是真正的洁癖,不会与女人乱搞,至于项子刚那就是个假洁癖,爱着常芷萱还能跟黎佳睡觉。   听见叶兰跑进卧室接电话,黎夏念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应该是常家打来的,叶兰原本凝重的表情在三言两语之后突然洋溢起笑脸,“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你家,我们见面聊。”   黎夏念闪身躲到墙角,不多时就看到叶兰穿戴整齐,急匆匆的出了门。   她转身回到厨房,将洗好的碗筷放进消毒箱,歪着脑袋质疑,看叶兰那个表情,就好像常芷萱同意了这门婚事似的。   不可能吧,常芷萱对项子刚明显的不来电,那么高傲的一个女人肯定会选择嫁给爱情,不会盲目的嫁给婚姻的。   带着忐忑,黎夏念到了公司,还没等坐下,姚萱就一脸愁容的跑了进来,“黎经理,林翰那边又出问题了,明明约好了今天拍摄,早上他的经纪人却来电话,说他人已经飞上海了,半夜十点才能飞回来。”   黎夏念气得握着拳头砸了下桌面,林翰这是故意耍大牌啊,瞧不上黎胜这种小公司。   姚萱接着汇报,“别墅租金,女演员的费用,还有导演以及相关工作人员……肯定超出预算了,被他这么搞几次,这个广告我们一分钱都赚不到。”   本来这单买卖是一块大肥肉来着,但从一开始就异常的不顺,全都是拜这位林翰所赐,黎夏念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跟我去他们的经纪公司走一趟吧!”   两个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资料,就驱车离开公司,路上有点堵,姚萱八卦的问道,“最近跟项少相处的怎么样?项少是不是可贴心了?他啊,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拜托我的时候,我就觉得黎经理这次肯定能幸福。”   提到心上人,黎夏念因工作不顺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助理,又不是他的。”   姚萱嘿嘿笑着,“你们俩是一家人嘛,听你的听他的都一样。”   黎夏念抿嘴笑着,被纳入一家人的行列,这个称谓她喜欢。   交通岗红灯变路灯,黎夏念启动车子,一旁的姚萱却突然喊了一句,“那个,那个不是林翰吗?不是飞上海了吗?”   黎夏念顺着姚萱的手指看去,隔壁那辆车一声轰鸣已经朝右侧转去,车型和车牌号她都很陌生,不过驾驶位那个人的穿着打扮以及大墨镜她可是很熟悉的。   黎夏念占在直行道上,后面的车子已经鸣笛了,她只能向前行驶,下个路口她调头,转回了刚刚林翰消失的那个方向。   “我绝对不会看错的,太缺德了,明明在阳城,这不是故意摆我们一道吗?”姚萱发泄着,指着路边,“黎经理,你慢慢往前开,我们找到他的车,讨个说法!”   二十分钟之后,姚萱惊呼一声,“停车,找到了,在这!” 第272章 你的爱情我的婚姻   黎夏念走到那辆炫酷的幻影小跑旁,抬头朝后面的小区看去,河畔花园,阳城所有达官贵人以及明星都在这里买房子,可据她所知,这位林翰的住所在北京,来阳城都是住星级酒店的。   姚萱围着车子转了一圈,踢了踢车轮,“黎经理,怎么办,找到车子找不到人啊!”   黎夏念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你好,我要报警,这里是河畔花园西门,有一辆辽AooxxE的车子堵住消防通道了,麻烦你们通知车主让他马上将车子挪走。”   “天啊,不愧是黎经理,这种方法都可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姚萱一脸崇拜的目光等待着黎夏念的指示。   黎夏念却不紧不慢的走进后面的KFC点了两杯咖啡坐在窗口的位置,“别急,估计得等一会儿。”   两个人喝完咖啡,刚好看到林翰从小区里出来,为了避免被粉丝发现,他带了口罩和墨镜,身后跟着一个同样带着口罩和墨镜的长发女子。   黎夏念有些震惊,但同时也释然了为何林翰这么难搞的原因,原来他跟常芷萱私下里交好,出这些幺蛾子的人都是常芷萱。   “待会儿你什么都别管,只负责录像就行,一定要把整个过程都给录清楚了。”   姚萱马上调试手机,做出一级战备的架势,“OK了!”   正当林翰拉开车门时,黎夏念伸手一横,制止了他的举动,“好久不见啊,我们的大明星。”   林翰没料到会被发现,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呵呵笑着掩饰,“你认错人了吧?”   “我可是林大大的铁粉,化成灰我都认得。”黎夏念出其不意的猛推了对方一下。   动作太过突然,林翰毫无准备的朝后退去,一下撞在了常芷萱身上。   眼见着常芷萱被撞的就要跌倒在地,林翰本能的拉住她的手,惯性太大常芷萱瞬间反扑进他怀里。   黎夏念看准时机,又在后面补了一掌,林翰脚步不稳,直接将常芷萱压在了车子上,那劲爆的动作从某个角度看去就像壁咚,外加强势激吻。   停顿了几秒,两个人总算是站稳了,一看黎夏念,常芷萱心里的火气就跟即将爆炸的炸弹一样,她冲过去,“别以为住进项家,子恒就是你的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子恒的!”   昨晚喝到晕厥,虽然打了点滴吃了药,可她的身体依旧头重脚轻,一想到项子恒推开她时嘴里说的全都是黎夏念,她就悲从中来,伸手就要去打黎夏念。   黎夏念闪身躲过,一把勾住她的腰,用力一甩,她就踉跄着朝林翰的方向倒去。   “黎经理,这段视频放到网上分分钟点击就能破万。”姚萱将手机递过去,一脸报复成功的欢愉。   黎夏念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做了简单的剪辑,在林翰抢到手机砸烂之前就发到了微博上。   林翰气急败坏的有踹了一脚地上碎成渣的手机,“你敢制造我的社会舆论?”   黎夏念耸肩,“林先生,一条广告,你拖了我两个月,还有最后半个月的期限,如果我再交不上去,就要赔偿刘氏企业违约金。你的算盘我已经看透了,想要跟这个女人狼狈为奸的算计我,我看你是自毁前程,我没找记者来,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说着黎夏念推着姚萱朝自己的车子走去,身后脚步声紧密的跟上,紧接着林翰就不客气的攥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强硬的扳过去,“跟我打了两个月的交道了,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太了解!”   黎夏念嗤笑一声,“林先生对我也不太了解,以为我好欺负?对了,刚刚那条视频我已经发到我的微博上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账号一直都很备受瞩目,不出两分钟,你经纪人就会给你打电话!”   根本没用两分钟,她这话音刚落,林翰的手机就响了,一接通,就传来了经纪人吼叫的声音,“这下事大了,赶紧想办法让黎夏念把那条视频发了,粉丝团都已经乱套了。”   林翰吓得喉咙马上就干了,挂了电话,连忙翻开微博。   标题:“彻夜狂欢,林翰常芷萱,地下情终于浮出水面,女人因‘做到’腿软,几度跌入男方怀抱。”   “你、黎夏念,你彻底激怒我了!”   黎夏念学着他那咆哮的语气以牙还牙的回给他,“你也彻底激怒我了!”   为了这个天价广告,黎夏念追着林翰后屁股跑了整整两个月,好不容易谈妥,他却一直拖延拍摄时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各方面的费用都由她这边承担着。   她怒视着耍人玩的林翰,林翰也毫无绅士风度的怒视着她,火药味越来越浓。   一辆车停在路边,经纪人急匆匆的跑了下来,“行了,我的大少爷啊,快点离开这,粉丝和记者已经查到这里了,马上就会找来。”   之前一直甩脸色的经纪人这会儿也老实了,“黎小姐、黎经理、黎大人,走走走,我请你喝咖啡,我们去公司慢慢聊。”   为了广告,黎夏念忍了,转身坐进车里,“我在黎胜等你们,这次晚一分钟,我就让你们这位林先生提前告别演艺生涯,对了,还有那位常小姐!”   黎夏念一脚油门,姚萱坐在副驾驶呜呼了一声,“干得漂亮,那个贱人,抢男人抢不过你,就在工作上捣乱,什么东西!还有那个林翰,本来我还挺崇拜他的,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屁都不是,果断转黑粉!”   两个人前脚回到黎胜,经纪人就强行扯着林翰追了过来,常芷萱也无奈的跟在后面,一时间公司热闹起来,全都议论着刚才的微博事件。   会议室里,黎夏念坐在主位,朝一旁敲电脑的姚萱下达指示,“把这个广告截止到目前公司的损失一项不差的整理出来,打印。”   手里捏着把柄心里就是爽,经纪人变得阿谀奉承起来,来时路上特意买了奶茶、咖啡、甜点。   “黎经理喝点东西,我们慢慢谈。”   黎夏念眼光扫过去,“让他们两个把口罩墨镜摘了,看着不爽!”   林翰哼了一声,不摘,常芷萱拍着桌子直指她,“你少跟我得意,你现在负债累累,只不过是一个穷打工的,早晚子恒会玩腻你!”   黎夏念起身将会议室门反锁,拿着遥控器悠闲的打开电视,常芷萱昨天穿着裸露的身影马上出现,她放的是康建传过来的那段。   “连沈诺的助理你都能买通,不得不佩服啊,只是很遗憾,猪都比你聪明,发这种东西给我,不就等于将把柄亲手送给我吗?”   “你!你、你不会是打算拿给媒体吧?”常芷萱的声音一点点的低沉下来,目光里有些胆怯。   黎夏念关了视频,“怎么会。”   常芷萱很明显的舒了口气,然而下一句话就将她打入地狱了,“拿给媒体还怎么威胁你?只要视频在我手上一天,你就得忌惮我一天,多开心啊。”   “黎夏念,不过分,你究竟想怎么样?”   黎夏念坐回原位,慢条斯理的喝着奶茶,“我很同情你,爱而不得。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放弃项子恒你会更幸福,我会手下留情只是基于你是项子恒从小就认识的朋友,记住是朋友!”   “不是,不是朋友,我们有过婚约,我们在意大利是同住一个酒店,我们有过很多亲密的行为!”   黎夏念无奈的挑了挑眉头,本来不想说太过伤人的话的,可眼前这个女人对项子恒简直着了魔,“你们的婚约是你用绯闻威胁来的,同住一个酒店,请问他对你产生情|欲了吗?还有那些亲密行为,你心知肚明!”   “好了好了,别吵了,先说说微博的事情吧,再晚,你们两个可就都废了!”   经纪人适时阻止了这个话题,“黎经理,你说要怎样才肯删除微博?”   “我黎夏念一向公事公办,想让我删除微博很简单,把所有误工的费用都赔偿了,半个月内务必配合导演拍完广告。”   经纪人连连点头,“没问题,我们一定照办。”   姚萱将打印好的赔偿款项递了上去,“这里是金额,核对好后跟我去趟财务吧!”   经纪人哪里还敢怠慢啊,马上随着姚萱去了财务部交了赔偿金,“黎经理,现在可以删除微博了吗?”   黎夏念电脑登录,“好了,已经删除完了。”   听到这话,林翰哼地站起身,“想让我乖乖配合,没门!”说着拉起常芷萱就走。   “我的微博是删了,不过千千万万条转发可都没删,还需要我的一条公开道歉这事儿才能平息,什么时候广告拍完了,什么时候我就公开道歉,一切全凭你的表现。”   黎夏念也站起身,绕过横在门口的几个人,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常芷萱摇了摇林翰的胳膊,“对不起,没想到那个贱人这么狡猾,害你也被连累。”   林翰打肿脸充胖子,“我、没事,不就是一条广告吗?我一定再找机会帮你收拾她!”   “算了,我已经决定要嫁给项子刚了,这是留在子恒身边最好的办法!” 第273章 同意婚事,走进围城   项氏海悦,为了积极表现赢得项羽波的欣赏,项子刚特别卖力的工作,忙到连中午都忘记吃饭的地步。   听见办公室门推开,他以为是秘书,眼睛都没抬的吩咐,“去帮我冲杯咖啡,热个三明治。”   好半天秘书都没应声,他抬眼看去,却看到女人正俯身将保温桶里的饭菜一样样的摆出来,他心里暖了一下,瞬间却又冷言,“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这几天最好不要见面。”   “就当我犯贱好了,不要总喝咖啡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还有三明治,一丁点营养都没有。”   前段时间因为广告的事情黎佳常来,对这间办公室的陈设非常熟悉,她拿着项子刚的杯子接了一温水,然后坐在沙发角等他过来。   沉默了几分钟,项子刚还是妥协的站起身,端坐在沙发正中,“你亲手做的?”   “嗯,今天早上跟我妈学的,我尝了,味道没问题。”其实连黎佳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为了某个人而学做菜,一直以来她交往的男朋友都会捧着她带她去最好的餐厅点最贵的菜肴。   项子刚俯身拿过筷子夹了最近处的尝了尝味道,说不上好吃,但也不难吃。   黎佳见他没表情,尴尬的笑了笑,“以后多练习几次,一定会进步的。”   项子刚是真的饿了,很快吃光了所有,喝了几口水才转向她,“你知道现在对我来说是关键时期,不要让我内忧外敌,我们暂时还是先别见面……”   “子刚,一年了,从去年你将我从酒吧带出来,我已经跟了你一年了,不要对我这么狠心。”黎佳蹲到茶几旁,视线垂在那些碗筷上,不敢停下收拾的动作,她怕她会卑微到尘埃里。   听她这么一说,项子刚不由得感叹起来,当时看她被老男人猥琐,那个挣扎哭泣时的可怜样,他简直鬼使神差般的冲了过去,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帮她。   “是啊,一年了,但我不喜欢你,这是最初就既定的现实,我妈说让我努力去争取跟常芷萱的婚事,我们要不还是断了吧!”   黎佳手一抖,“芷萱、芷萱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嫁给你。”   项子刚刚想因她这句话发火,可他一抬眼,正对上她的泪眼朦胧,只能将斥责变成了一声低吼,“他妈的!”紧接着一拳砸在了茶几上。   黎佳在心里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别怕,常芷萱不会答应嫁给项子刚的,她还有大把的机会争取这个男人,这一次她想倾尽所有感情去搏一回,也许也能像黎夏念那样,得到对方的爱。   她起身紧贴着项子刚坐好,“在你们结婚之前,不能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吗?见不到你会失眠。”   她的小声音酸溜溜的,还带着哭腔,再加上这我见犹怜的泪,叫个男人都会失去自控能力,更何况还是跟她性|相相合的项子刚,马上就燃起了心火。   黎佳特别了解这个男人,娇声要求,“子刚,抱紧我。”   这哪里是抱紧就能解决的事情,项子刚一个电话打到秘书的手机上,“给我把门看好了!”说完将手机甩到一旁,释放欲念。   正是下午阳光正浓的时刻,明亮的办公室里,尘埃随着两人的动作飘荡着……   不远处的电梯间,常芷萱沉了口气,既然已经决定了,她至少要通知项子刚一声,跟他说清楚她的要求和条件。   就差几步走到门口了,秘书却展开手臂拦在了她身前,说话支支吾吾的,“常、常小姐,我们项经理在、在会议室,我带你去休息间先等会儿!”   常芷萱对秘书奇怪的举动皱了眉,每次她来都是直奔办公室的,就算是等也会在办公室等,“你马上去通知项子刚,我有急事!”   秘书揽着常芷萱就往休息室走,连声应下,“好,我这就去叫我们项经理。”   两个人刚走出两步,办公室里就出来哗啦一声,像似文件掉落到地上的声音,常芷萱停止脚步,扭头看向秘书。   秘书马上垂下头,“那个,可能是……”   单单是这心虚的声音就已经出卖了一切,常芷萱一把推开秘书走到了办公室门口,距离近了,里面的声音真切的传来。   “子刚,你怎么这么野蛮,我,我快要……。”   项子刚看了一眼刚刚被他大掌一挥扫落一地的文件,“待会儿你得帮我重新影印这些文件了。”   从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她的表情一览无余,这还是第一次在办公室里,他的情绪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点。   黎佳抓着他的手腕,她那凌乱的发已经垂到了桌子下面,“子刚,以后我们只要是吵架就用这种方式和好怎么样?我喜欢被你这样紧紧抱着。”   这话无疑是在表扬他,项子刚被她哄得心花怒放,“你这张花言巧语的嘴,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过!”   门一直开着一道缝隙,常芷萱站在门外目睹着两个人的战场,直到项子刚捧着黎佳转身时才猛然发现,吓得他浑身一抖……   突然的停止令黎佳小有埋怨,“你干嘛停下来啊,真是讨厌。”   她还没说完,项子刚就将她推了下去,快速转身背对整理衣着,急切的提醒,“芷萱在外面,你赶紧把裙子穿好。”   “芷萱?”黎佳朝门口看去,果然在那道门缝处看到了一双晶亮的眼睛,她看不出对方有着怎样的情绪。   很快项子刚就整理好了,看都没看黎佳一眼,快步走到门口,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结巴着问,“你、你找我?”   说着他朝后面的秘书看过去,目光里带着开除对方的决绝,心里暗骂,死秘书,怎么把风的!   常芷萱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床戏她没少演,但大多都是借位,大片她也没少看,但无论有过多少见识,都没有看到现场直播这种刺激和愕然感,这就是昨天黎佳教给她的跟男人办那事儿时的技巧,看来她是百分之十都没学会。   项子刚见她半晌都没说话,又悔恨又着急,“芷萱,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的,我只是,身体、需、需要。你过来找我,我很高兴,真的。”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拉常芷萱的手,却被她退后躲过。   项子刚还以为她是嫌他碰过别的女人太脏,使劲儿在裤子上擦了两下,这才小心翼翼的揽住她的腰往会议室带她,“你想跟我谈什么,我们去别的地方。”   常芷萱总算是从刚才看到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欢|爱之中回过神来,当即笑了起来,心里想着,或许是她勾引的方法不对,所以子恒才没上勾的,她拨开项子刚的手,将房门彻底推开,阔步走了进去。   黎佳连忙捏着衣襟躲到了窗帘后面,做这种事情被人看到总归会尴尬,再加之常芷萱是项子刚心中不可磨灭的女神,她怕太过招摇会惹项子刚生气。   常芷萱俯身将沙发上的丝袜捡起,然后端坐正中,“我确实有要紧事才赶过来的,偷窥是我的错,我只是好奇,一时看得入迷就忘记关门了。”   项子刚的气焰马上就低了三分,连忙蹲到她身边,“芷萱,你听我说,我跟她真的只是身体上的,没有情感上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就……”   “冷静点,去对面坐好。”常芷萱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就好像刚刚仅是看了一场年代大戏一样,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他。   项子刚脸色一片死灰,只得听话的坐到对面,他朝黎佳狠狠瞪去一眼,压低声音指示,“还不快走!”   此情此景,待遇反差如此之大,就好像万箭穿心一样,黎佳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低头朝外面跑去。   刚跑到沙发常芷萱就发了话,“别走,这件事你有必要知道,你也坐下来听听。”   黎佳看了项子刚一眼,他不发话,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从小到大无论遭遇怎么的事情,都没有这一刻令她觉得屈辱,她的手狠狠抓着胸口,心脏一阵阵的刺痛。   见她一动不动,常芷萱将目光扫向项子刚,语气清淡,“子刚,让她坐下!这件事跟她也有关系!”   听了这话项子刚不得不点头,给黎佳腾了地方,“坐下吧!”   黎佳抿着嘴,在沙发角落坐下,心里百感交集,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常芷萱一张嘴,不仅震惊了她,也震惊了项子恒。   “我已经跟双方家长表态了,同意这门婚事,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   常芷萱高傲着表情,就好像只是来下达通知的一样,说的是那样的轻描淡写,而这条消息对黎佳而言却是如雷贯耳的。   一瞬间她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直接从中间的茶几上扑了过去,揪着常芷萱的衣领用力摇晃,“为什么?你说过会支持我的,你说过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你说过……为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第274章 项少来接老婆下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项子刚已经保持着端坐的姿态,一动不动,生怕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是幻觉。   黎佳揪着常芷萱的衣领,克制不住颤抖的身体,万万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变成了现实,她将眼泪强忍回去,不可置信的笑了两声,“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刚刚不是有看到我们两个在那个,你不会嫁给跟别人有染的男人的,不会的!”   常芷萱握住黎佳揪在她衣领上的手,一点点的推下去,却没有松开,而且越握越紧,直到黎佳很明显的感觉到痛意皱了眉头,她才说,“我是认真的,你放心我不会碰你喜欢的男人一根手指头的,我只要这场婚姻而已,我要永远留在项子恒身边。”   黎佳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狗血的故事,“你疯了!用嫁给子刚这种方式留在子恒身边,只会让你离他越来越远,况且,我爱这个男人!我不许,我不许!”   黎佳声嘶力竭的吼着,甩开常芷萱的手,抓着她的肩膀拼命摇晃着。   听到女人的对话,项子刚终于回了神,他自嘲的笑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你同意结婚的目的。”   常芷萱一把推开摇晃着她的黎佳,起身,“没错,这就是我的目的。黎佳,什么都没有改变,项子刚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随意出入项家的身份,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每天一醒来就看到子恒,晚上睡觉也可以跟他道晚安!”   完全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常芷萱走到门口,临出门前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同意结婚,但是夫妻方面的事情我不会跟你发生,你们私下里的关系我也会帮忙保密。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咔哒一声,办公室门关紧,黎佳脚步摇晃了两下,跌坐进沙发里,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片刻踉跄的爬起冲到项子刚面前,“不要娶她,她不爱你,她的目的只是你哥,这太荒谬了,你不会娶她的对不对?”   项子刚两眼放空,过了好半天才低头朝黎佳看去,又过了好半天紧抿的嘴角才微启,“对不起。”   黎佳原本蹲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腿,听到这话,手就跟触电了一样,猛然缩回,身体向后退了一下,知道后背撞在茶几上,才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男人那一脸毅然决然的表情。   项子刚朝她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找借口的说道,“其实你也不是很爱我,你只是想要我的帮助和我的钱,大家都是成年人,上|床这种事没什么好在意的,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黎佳眼都不眨的看着他,所以说意思是让她给他当小三、当情妇、当二奶吗?一年时间在悠长的人生中真的不算长,可在她颠沛流离的爱情中却是最长最用心的,他却说他只是贪图他的帮助和他的钱。   就好像最后一搏,即使是既定的事情,可她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要去常芷萱吗?”   项子刚没回答,而是快速起身道办公桌抽屉里取了一张支票,填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数字,然后递给黎佳,“这个你拿着,报个旅游团去散个心,等回来之后我这边的事情应该就都办完了。”   她拿他的钱从来都不手软的,她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接过支票看了一眼,这是项子刚最慷慨的一次,她看到5后面跟了好几个零,她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说对了,我对你除了金钱上的需要和身体上的快活,没别的了。”   说着她将支票甩到他脸上,“这个钱算我给你的分手费,换你日后别再纠缠。”   说完黎佳连忙转身,一丝停顿都没有的朝外面走去,飞扬跋扈如她,为什么偏要为了男人而降低姿态,想想当初跟黎夏念叫嚣的时候,她从没怕过,如今为什么要胆小如鼠,就为了那可悲的爱情。   她的字典里真的不适合有‘爱情’这两个字,因为爱情总是跟伤痛紧密相连。   黎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办公大楼的,路边刚好停着一辆出租车,她坐进去,“开车,一直向前开就行。”   然而车子开了两条街,她就捂着满是泪水的脸喊了一声,“麻烦调头回去。”   司机调头又将车子开了回去,刚停稳就看到项子刚从公司里跑了出来,她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他来追她了,他心里是有她的。   黎佳激动的推门下车,可项子刚根本没看到她。   他在边跑边打电话,她听见他说,“芷萱,我同意,我现在就去找你……今晚想去我家安排新房的位置?好,都听你的。”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坐进车里,然后启动车子,然后在她眼前扬长而去。   哪怕是跟沈诺都没有这么惨痛,黎佳站在街边,风吹过来将她的头发搅乱,她突然想到活该这个词……   黎胜,临下班时,黎夏念接到叶兰的电话,“晚上家里来客人,你顺利去菜市场多买点菜,准备的丰盛点。”   这还是叶兰第一次给她打电话,虽然电话内容是给她安排家务,可她还是小小的高兴了一下,这可是质的飞跃啊。   刚一走出大厦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子,男人倚着车门,正在摆弄手机,那些路过的女职员们一个个偷瞄窃笑,均是一副花痴脸,黎夏念甚至看到有三个爱闹的将其中一个女职员朝项子恒的方向推过去,想要制造一场邂逅。   而项子恒对整个世界都不闻不问的样子,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然后放在耳边,两秒之后她的手机就响了。   黎夏念没接电话,抿嘴笑着看向男人,男人一抬眼就看到了矗立在不远处的她,连忙挂了电话,几步就跨到了她眼前,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那些偷瞄项子恒的女职员全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人撇嘴,“原来名花有主了,哎,真是遗憾啊!”   黎夏念偷笑着,“我们的项先生还真是桃花旺盛啊,仅是在公司门前摆了个低调的pose,就受到这么多青睐。”   听她语气酸溜溜的,项子恒才朝四周看去,一瞬间所有目光全都回避,少女们齐刷刷的低下头,露出怀春的笑容。   项子恒挑了挑眉头,“那你呢?有没有小鹿乱撞?”   黎夏念被他搂住肩膀禁锢在臂弯里,想要光明正大的跟他走在人群里,这是她长久以来的愿望,没想到竟会有实现的一天,她的脸颊红了红,“谁要对你小鹿乱撞啊,天天看着,心脏病还不犯了。”   项子恒旁若无人的俯身,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就喜欢你嘴硬!”   这下黎夏念连头都不敢抬了,“你、你怎么跑来了,从恒诺过来不是绕远了。”   项子恒伸手摸了摸她那滚烫的耳根,明明天天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怎么还是这么害羞,不过就娇滴滴的样子就跟十四岁第一眼见他时一样。   “我看古特助都开着车去接老婆了,我不也得学着点嘛!”   脸颊上的温度总算是降下去了,黎夏念仰起头望向他,“骗谁啊,古特助老婆出差在外地,项先生哄女人的方式依旧这么暗戳戳的。”   被人揭了老底,项子恒蛮横起来,“就是要来接你,怎么着!我这也是防狼必要手段,让那些觊觎你的人知难而退!”   含笑的眼角,情意深绵的目光,黎夏念忍不住伸手朝她脸颊摸去,刚摸到下巴就听见身后传来的揶揄声,“光天化日的,能不能关起门再你侬我侬,辣到我的眼睛了。”   黎夏念连忙回了神,从项子恒臂弯里钻出来,娇嗔着,“妈,你就当没看见不成吗?真是的。”   夏惠文刚走出公司就看到含情脉脉的两个人,见自己女儿一脸含羞的笑自然是开心,不过以他们自带绯闻的体质,还是少在外面出入成双比较好,她伸手戳了戳黎夏念的额头,“千万别太得意忘形了,坏人可是无处不在的,提高警惕性!”   黎夏念揉着脑袋嗯了一声。   “惠文,你等等,我说要请你吃饭呢!”黎国智的声音从旋转门出来。   夏惠文头都没回,急匆匆的走到路边,“不跟你说了,先走了。”说着拦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黎国智气喘吁吁的跑到路边,“喂,惠文,你等会啊,离婚,我不同意!”   没追上夏惠文,黎国智转头看向黎夏念,“你跟你妈说说,离婚的事再等等,我还没考虑好。”   黎夏念用看怪物似的目光看着黎国智,“你在开什么玩笑,还没考虑好?别耽误我妈的人生了,她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随后于敏就从公司里跑了出来,“老黎,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黎夏念耸了耸肩,“黎国智,你做人可真够失败!”   见于敏缠了上来,黎夏念推着项子恒上了车,她也坐进自己的车里,“妈给我打电话了,说家里有来客人,让我多买点菜。”   项子恒听她管叶兰叫妈,内心的激动直接表现在了脸上,“那今晚我跟你一起下厨。” 第275章 幺蛾子超多,偏要住隔壁   两个人牵着手逛了菜市场,又一路并驾齐驱的开回家。   下了车项子恒左手拎着菜,右手拉着她,两个人终于感受了一把平淡小夫妻的生活。   还没等按门铃,别墅门就从里面推开了,叶兰等得不耐烦的接过菜,“让你买个菜这么晚才回来,不都说了有客人来吗?”   项子恒捏了一下黎夏念的手,怕她因为叶兰的态度心情不好。   黎夏念也捏了他一下,仰着头朝他绽开一抹笑容,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快速换了拖鞋追上叶兰,“伯母,别着急,我做菜速度很快的。究竟是什么客人啊,这么重要?”   项子恒也跟进了厨房,“我给你们打下手,我也会做饭,这样速度就快了。”   两个人都以为是项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才如此兴师动众的。   项子恒刚挽起袖子就被叶兰给推了出去,“哪有让男人下厨的道理,去去去,去楼上换身衣服去,然后陪你常叔叔喝茶。”   “常叔叔?”项子恒反应了一下,“哦,是有什么事找我爸谈吗?特意过来的?”   叶兰笑得脸都要开花了,将围裙丢给黎夏念,然后动作麻利的摘菜洗菜,“是我们盛情邀请的,芷萱啊,同意嫁给我们子刚了,今天过来选新房位置。”   黎夏念手一抖,围裙掉在了地上,还真是始料未及,没想到常芷萱竟真的答应了。   叶兰扫了她一样,冷嘲热讽了一句,“笨手笨脚的,围裙都拿不住,快点啊,别愣着了,等芷萱和子刚商量完该饿了。”   楼梯口突然传来趾高气昂的声音,“我不管,我就要选那两间房,你们家要是着急结婚的话,明天就派人过来将那两间房给我打通了,我喜欢大浴室,还要有个宽敞的换衣间,不然装不下我的衣服!”   项子刚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劝道,“那个儿童房是瑞瑞的,你要走了,你让那孩子住哪?我们两个去三楼吧,让项淼住到二楼去,我跟我哥说一声,让他把三楼画室也腾出来。”   “别,子恒的画室可是很重要的,不能动!项淼一直住在三楼也不能搬。我就要你现在住的房间再加上瑞瑞的儿童房,你要是不同意,结婚就算了!”   黎夏念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选三楼一整层都可以是她的,而她却偏偏选在二楼项子恒房间的隔壁,这是要近水楼台的勾|引项子恒啊,敢情同意结婚就是为了整天黏在项子恒身边,还真是爱的轰轰烈烈。   听见争吵声,叶兰连忙出去劝说,“子刚,你是男人,凡事都顺着芷萱点。芷萱啊,你有什么事跟伯母说,伯母给你做主。想要二楼最里侧那两个房间是吧,好,没问题,伯母明天就找装修队的来。”   项子刚明知道她的用意,心里自然抵触,“妈,那瑞瑞住哪?让爸知道会不高兴的。”   常芷萱双手环胸微微一笑,“瑞瑞自然是跟他妈住在一个房间里了。”   听到这话项子恒当即就怒了,转身就要出去,却被黎夏念一把拉住,“帮我系围裙,再不做饭瑞瑞回来该饿了。”   项子恒知道她的大度全都是为了他,她是不想他跟家里人闹僵,他将围裙捡起,展开帮她穿,“谢谢你了。”   “我可没有那么善良,该来的躲避掉,我只是想正面迎敌而已,难不成让她觊觎你一辈子?我要掐死她的想法、灭了她的念想,让她知道你是我的!”   黎夏念说的咬牙切齿的,一转头刚好看到常芷萱走到厨房门口的位置,正与她四目相对,她连忙翘起脚,捧着项子恒的脸颊吻了上去。   刚贴到他的唇,她就将舌尖探了进去,勾住了他的。   项子恒正在给她穿围裙,两只手环抱着她的腰身在她身后系蝴蝶结,她这突然的举动让他一愣,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闭眼,享受着她的主动。   劝说完常芷萱,叶兰返回厨房,站在门口处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居然在家里堂而皇之地干这种事!”   黎夏念落下脚后跟,轻轻推了一下项子恒。   项子恒这才意犹未尽的站直身体,帮她擦了擦嘴角,“妈,这种事不就是应该在家里干吗?在大马路上才更伤风雅。再说,是我想要亲的。”   叶兰呼哧呼哧猛喘了两口气才平息下来,碍于还有常芷萱在,她不好发脾气,“行了,你赶紧上楼换衣服去,还有你,还不快点炒菜!”   目的达到了,黎夏念心情甚好,抿着嘴笑,项子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比这更过火的事情,我都会随时随地的配合你。”   被他灌了满耳朵的热气,黎夏念缩着脖子娇羞的嗯了一声,将他推出厨房,“快去换衣服,半个小时就能吃饭,对了,你去把瑞瑞接回来。”   两个人的交流完全是旁若无人的状态,就连眼睛里都没有其他事物的存在,说完这话项子恒转身就上楼了,黎夏念则是回到操作台前切菜。   常芷萱站在客厅正中,看着这一切,心跳就跟擂鼓一样快,该死的,凭她怎么可能输给那个女人,她是不会输的,她绝不承认!   项子恒脱了西服,从衣柜里取出黎夏念帮他搭配好的休闲装,黑色修身长裤,白色净版T恤,虽然天气已经转热,可考虑到他的风湿,还给他配了一件黑色修身马甲。   项子恒照了照镜子,那个小女人就是个花痴,这身行头显然是按照韩国偶像剧里玄彬的造型给他搭配的,不过他穿着比玄彬帅气指数高多了。   刚推门走出卧室,就被贴上来的女人抵在了门板上,项子恒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我是不是应该管你叫一声弟妹了?”   “还没结婚。”常芷萱两手一撑,将他圈在了她的臂弯里,“子恒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暂定这场婚事,你跟那个黎夏念只是非法同居而已,我不在意你所拥有的这些过去的。”   项子恒高大的身躯蜷缩在一起,最大限度的躲避开,“我不想碰你一丝一毫,请你让开,我跟黎夏念之间即使没有那一纸证明也能维系一生,没你介入的余地。”   常芷萱已经豁出去了,做出这个选择她就决定了要倾其全部,在他面前她可以没有尊严没有脸面,“嗤,说白了你还是不够爱她,所以连那一纸证明都不愿意给她,这就说明我还有机会。”   项子恒实在是不想跟她废话这些,一把拨开,转身就往楼下走,可他刚走到一楼缓步台,就听到身后一声尖叫,回头看去,只见常芷萱整个人从上方掉落下来。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摔伤,项子恒连忙伸手去接。   只听噗通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常芷萱变了个音调的呼痛声,“嗯,痛……子恒……”   如此之大的躁动声,迎来了所有人的注意,项羽波和常爸爸从书房里出来,项子刚也从自己房间里跑出来,黎夏念皱了皱眉头,见叶兰出去,她才关了火也跟着出去。   听见常芷萱那一声‘子恒’她就料到了准没好事,结果当所有人看过去的时候,正见项子恒将常芷萱压在身下,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不仔细分析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成是项子恒起了色|心,想要趁着没人时轻|薄常芷萱。   项子刚一下就毛了,从二楼几步就冲到了缓步台的位置,扬起拳头就要打项子恒。   项子恒毫无准备,他的手还出于保护的抱着常芷萱,一时抽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挨打。   砰地一下,黎夏念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喊出声,她的脊椎有点被捶断的感觉,一下就瘫在了项子恒身上。   项子恒身形一震,连忙甩开常芷萱,将滑落的黎夏念接住,见她痛得额头上都是汗,脸色一下就变了,带着狂风怒吼的阴沉。   黎夏念连忙拦着他,“别、别打架,家和万事兴啊!”   项子恒用绝大的忍耐力压下胸口奔腾的怒气,“警告你,只有这一次,我的女人,别人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得!再有下次,即使你是我弟我都不会放过你!”   说着项子恒将黎夏念抱起来,心疼的眼圈通红,快步进了房间。   项淼一直站在三楼楼梯口,快步跑下来,“二哥,你干嘛啊,要不是大哥接住滚下楼梯的芷萱姐,这会儿她就毁容进医院了!”   项淼朝着常芷萱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项子恒的房间,“夏念姐,你没事吧?”   黎夏念已经被项子恒强行翻过身,掀开了衣服,后背正中间的位置留下一个通红的拳头印。   项子恒心疼的埋怨,“干嘛冲上来,不知道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还要难受吗?”   说话狠狠的,可他的动作却轻柔的不像话,他的手指在她受伤的肌肤上轻轻扫过,马上引起了她的吸气声,他的喉咙一下就哽咽了。   “为什么一定要你替我受这种委屈呢,黎夏念离开这、也离开……” 第276章 瑞瑞誓要帮妈咪斗‘奶牛’   说不出,他说不出让她离开他这句话,即使他是个‘不行’的男人。   项淼见大哥一副要哭的表情,心里又感动又不是滋味,“芷萱姐明明就是故意扑下去的,她这是存心想要扰乱你们两个人的感情,真烦人!”   说着她翻箱倒柜的找出医药箱,“二哥也真是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这一拳要是打在你脸上,你就不用出门上班了!”   见项子恒阴沉着脸,满是自责的样子,黎夏念忍着痛,调笑着,“是啊,幸好打在我身上了,我这可是为了你这张帅脸而献身了,你得好好疼我爱我弥补我!”   她心有余悸,庆幸着他没有将让她离开他那句话说出口。   项淼将药膏塞进项子恒手里,“你赶紧给夏念姐上药吧,我去接瑞瑞放学。”   项子恒暗暗缓了好几口气才镇定下来,掏钱塞进项淼手里,“顺便订份大餐回来,今晚我们不下楼了,就在房里吃烛光晚餐。”   “我真没事,只是后背有点痛,做饭不影响的。”   “什么影不影响的,我就是不乐意你给别人做饭,你的手艺只能我来尝!”项子恒霸道起来,打开药膏挤在她的背上,就好像他也跟着一起痛一样,皱着眉头。   项淼嘻嘻笑着,“你俩可真浪漫哈,等着,我这就下楼去给常芷萱一个下马威。”   关上门,项淼酝酿了一下情绪,步伐沉重的走下楼,有项羽波在,叶兰不敢偏袒得太过明显,“怎么样了,没大事儿吧?”   项淼看了一眼跟项子刚并肩坐在一起的常芷萱,“事儿倒是不大,我大哥手腕扭了,夏念姐脊椎挫伤暂时只能平躺,估计着十天半个月怎么也好了。”   项羽波皱了眉头,“这还说事儿不大?还不快去医院!”   “去医院也是开药膏,家里都有。我现在去接瑞瑞,大哥说了,晚饭就不下来吃了,怠慢了,请常叔叔见谅。”   常爸爸自然了解自家女儿的性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敷衍的笑道,“子恒真是个好孩子,受伤了都没有抱怨。”   叶兰见气氛这么僵,连忙调节着说道,“马上就可以开饭了,芷萱啊,给你妈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大家都到餐厅就座吧!”   项羽波率先起身朝常爸爸做了个请的手势。   长辈们都到了隔壁餐厅,常芷萱这才起身偷偷朝楼梯口走去。   一只脚刚迈上楼梯,手腕就被项子刚攥住,下一秒就被扯进了一旁的储物间里,“算我求你了,就不能忍耐一下吗?一定要当着我的面做出这种让我抓狂的事?”   常芷萱甩开他,“谁让你抓狂了,我只问你,能不能忍得了,如果忍不了结婚的是就当我没说!”   项子刚双眼猩红的看着她,他应该也算是个富二代吧,他在外面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在家里老妈宠着他凡事都听他的,就连黎佳都是匍匐在他脚边的,唯有对眼前这个女人,十年如一日的认怂。   怒视了片刻,他在她的高傲中颓然,“我忍,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忍!”   常芷萱仰着脖子像只白天鹅一样,“今天是那个贱女人挨了一拳,要是打到了子恒,我跟你没完!警告你,不许你伤子恒一下!”   常芷萱转身走出储物间,“记住了,我们之间的婚姻全因子恒,你应该感激他才对,不然,你能娶到我?”   项子刚重重的锤了一下墙壁,这种挫败感令他质疑整个人生,然而娶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奢望,他无法放手。   常芷萱担心项子恒受伤的手腕,一路跑到二楼,正要推门就听见了小孩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不是大奶牛阿姨吗?”   常芷萱回头看去,低头看了看自己丰盈的胸,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竟然管她叫‘奶牛’。   本来对黎夏念就有气,此刻又被黎夏念的儿子羞辱,她撒气的一把扭住瑞瑞的耳朵,“你说谁是奶牛呢?”   虽然很痛,但瑞瑞忍住了,他还记得两年前他跟着妈妈去恒诺上班,曾在办公室里看到过这个奶牛勾搭项子恒的画面,当时好像这个女人跟项子恒有婚约。   “就说你呢,不知羞羞的大奶牛!我爸爸说了,不喜欢你这种,就喜欢我妈咪那种紧实富有弹性的。”   瑞瑞也很佩服自己的记忆力,两年前的谈话,他竟记得这么清楚。不过那时他还小并不太懂,而他现在已经是个马上就要上小学的打孩子了,他知道这个人是妈妈的情敌!   他伸出手猛地推了常芷萱一把,将她从门口推开,“听说你要占用我的儿童房啊,无所谓,我跟姑姑睡一间,绝对不会耽误我爸妈恩爱的!”   常芷萱极为震惊,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看穿了她的想法,随即她呵呵笑起来,“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这么小就懂得男女情事了。”   瑞瑞知道常芷萱指的是黎夏念和沈诺,他也不解释,喊了一声,“小姑姑,我饿了,我们的大餐呢?”   项淼拎着两个实木食盒爬上来,“买太多了,你也不说帮个忙,快叫你爸出来!”   瑞瑞推门,故意甜丝丝的喊了一声,“爸爸,爸爸,快来帮忙啊,小姑姑拿不动。”   项子恒快步出门,揉了揉瑞瑞的脑袋,“别碰你妈,后背上有药。”说着迎上项淼,接过她手上的食盒。   几个人在常芷萱眼前走来走去,坐好门一关,彻底消失了。   爸爸、妈妈,小姑姑……这些称呼也叫的太自然了吧,就好像瑞瑞本就是项子恒的儿子。   常芷萱用力摇了摇头,不是的,肯定是被那个女人给蛊惑了,天底下有那个男人会替别人养孩子的,她站门口茫然的站了好半天,听见楼下传来叶兰的声音,“常太太,就等你了,吃快进来!”她才匆忙的跑下楼。   房间里,黎夏念白了瑞瑞一眼,“都被你爸给教坏了,刚才在外面说什么来着。”   瑞瑞心里还在气,“哼,谁叫她要霸占我的儿童房的,再说,本来就是头奶牛嘛!”   “你还说!嘶……”黎夏念激动的坐起身,却扯得后背痛,她皱着眉,“就算是她奶牛也不要说出来嘛!以后她就是你的婶婶了,住在一个屋檐下,不可以惹是生非。”   瑞瑞跺着脚发泄,“为什么啊,小叔叔为什么要去那头奶牛啊,天底下没女人了吗,为什么就可着这一个女人来啊!之前她跟爸爸不是还有婚约嘛!”   项子恒正跟项淼在露台上摆餐桌,一进来就听到这话,说不出的自责,孩子还这么小,他却搞出这么多段感情史。   “念念,你是不是傻啊,你都不怕那个女人把爸爸抢走,我才好不容易当上爸爸的儿子,不对,我都还没正式当上呢,你可得争点气啊!”瑞瑞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总觉得前途无望。   项子恒从后面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没人能抢走我的,我绝对是你和你妈专属的。”   说着他伸手将黎夏念扶了起来,俯身一抱。   黎夏念吓得连忙搂紧他的脖子,“快放我下去,要摔了。”   项子恒一只手抱着瑞瑞、一只手抱着她,就跟抱着两个孩子似的,“怎么会摔,就算是那两个小家伙也爬上来,我也能稳稳的抱住。”   瑞瑞听得云里雾里的,“那两个小家伙是什么?”   “嗯,小野猫崽儿!”项子恒将瑞瑞放进座位里,旋身一坐,单手圈着怀里的女人。   项淼红扑扑着小脸看着对面情意浓浓的两个人,嘟囔着,“这狗粮吃的我饱饱的,饭都省了。”   项淼算是项家的老来得女,项子恒一直都很宠她,不过这会儿有了黎夏念,她的地位就荡然无存了,他瞥了妹妹一眼,“谁让你在这混吃混喝的,下楼去吃。”   “过河产桥?这些大餐可是我辛辛苦苦买回来的,瑞瑞也是我接回来的,我有功劳。”项淼夹了个鸡块塞进嘴里,视死不走的表情。   黎夏念有点不好意思,挣扎了一下,“我做旁边就行。”   项子恒包了块鸭肉喂进她嘴里,还伸出拇指擦了擦她嘴角上的酱汁,“不是受伤了,动一下都痛吗?”   项淼凑到瑞瑞耳边,“这饭你还能吃下去?”   瑞瑞大快朵颐着,“习惯就好了,他们越亲密我的地位就越牢固啊,没住进爸爸户口本之前,我可是很有使命感的,我得帮我妈斗奶牛!”   项淼彻底被七岁的孩子给雷到了,现在的孩子都是小人精吗?   黎夏念被男人强硬的束缚在怀里,两人都没有什么谈恋爱的过程,这会儿的感觉就好像热恋中一样,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她也习惯了,对面那两个娃也习惯了。   吃下项子恒喂过来的锅包肉她才关心的问,“项淼,你毕业有也有段时间了,工作有着落了吗?”   “嗯,明天就去上班,是一家演艺公司。”   “演艺公司?你不是财会专业吗?”项子恒质疑了一句。   “对啊,在演艺公司当出纳,我高中学长在那里工作,介绍我去的。”项淼吃得小肚子圆鼓鼓的,靠在座位里捧着果汁,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瑞瑞吃得小嘴油腻腻的,“小姑姑,你不会喜欢你学长吧!”   项淼连忙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鸡翅,“吃你的吧,臭小孩,太早熟了。”   瑞瑞嘿嘿笑着,“因为我听见你睡着时喊着学长,不要嘛,学长……”   “啊,项铭瑞,你给我闭嘴!你别胡说,我们都好几年没见了,前两天偶然联系上的……”项淼恼羞成怒的捂住瑞瑞的嘴,害羞的脸红了一片。   黎夏念和项子恒相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脑补着项淼究竟做了什么少女怀春的梦,居然喊‘不要嘛,学长’。 第277章 结婚登记后,小人得志   嘭地一声,整个地面都为之一颤,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沉在睡梦中的小女人被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两只手紧紧抱着枕头,以此来寻找安全感。   项子恒眉头紧蹙着睁开了眼睛,朝对面那道墙壁看去,紧接着又是嘭地一声,他甚至看到墙壁都震动了,上面挂着的石英钟晃荡两下,歪了。   他连忙伸手将大床另一侧的黎夏念抱进怀里,安抚的摸着她的长发,嘴里温柔的哄着,“不怕不怕,乖,我在。”   听见他的声音,她的身体才舒展开,伸手环住他的腰,使劲儿往他怀里钻,直到小脸贴上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才安稳。   项子恒舒了口气,竭尽所能的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如果不是黎夏念住在这里,他早就冲出去跟叶兰理论了,他知道只要他稍微强势一点,叶兰就会将气变相撒到夏念身上,身为男人,他有义务保护老婆、调节婆媳关系。   隔壁砸墙的声音不断,不多时黎夏念就彻底醒过来了,她仰头朝男人脸上看去,男人正怒目瞪着对面的墙壁,一脸愤然的表情,宽厚的手掌捂在她的耳朵上,似乎想要给她一份安逸。   她抿嘴笑起来,小身板子向上挪了挪,总算是跟他实现相对了,然后撅了噘嘴,朝他索要早安吻。   看到怀里的女人如此可爱,他的火气一下就熄灭了,将她向上移了几厘米,扯起被子将两个人的头都蒙了起来,隔绝了一些噪音,这才不留余力的吻了上去。   人在接吻的时候很容易沉醉其中,两只耳朵也会自动屏蔽周遭的声音,这绵长的吻一吻就是二十分钟之后。   站在隔壁指挥施工队的常芷萱时不时的探头看向隔壁房门,心里暗骂着,猪吗,这么大声音都震不醒那两个人!她还从来没有起来这么早过,特意跑来就是为了破坏他们在一起的时间。   她那么爱他,甘愿嫁给他的弟弟,就是为了留在他身边,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房门终于推开,率先迈出来的就是项子恒那双大长腿,常芷萱马上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子恒,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糕吊炉饼,你快过来。”   项子恒没想到常芷萱会亲自来监工,突然被抱住胳膊,条件反射般的甩开,力气太大,常芷萱踉跄两步就朝地面倒去。   项子恒连忙伸手去拉,刚碰到胳膊又担心黎夏念会吃醋,干脆狠下心来一松手,眼睁睁的看着她往地上摔。   常芷萱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体,慌乱中,一条纤细的胳膊伸来,将她稳稳扶住,“谢……谁要你帮忙,哼!”   黎夏念看都没看她,挽住项子恒的胳膊朝楼下走去,“以为我愿意帮你,我只是不想你给子恒找麻烦而已。”   “麻烦?”常芷萱跺了一下脚,忍不住喊起来,“你才是子恒的麻烦,我是来拯救他的!”   黎夏念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对对对,你是雅典娜,能拯救全人类!”   项子恒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就喜欢你这个牙尖嘴利的样子。走吧,家里被搞得乌烟瘴气的,我们出去吃吧!”   两个人相视一眼,目光里全都是春暖花开,“那,我想吃三宝的虾饺,这回我们不用躲躲藏藏跑去郊区吃了,就去门口那家好不好?”   项子恒十指紧扣住她的手,“趁着瑞瑞被爸妈带走,我们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说着回头看向常芷萱,“我的态度,从来都很清楚,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常芷萱看着并肩而去的两个人,“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让你明白,你是喜欢我的,真正应该后悔的人是你!”   说完她冲进正在装修的房间里,“你们,动作都给我快点,三天之内,我要这里焕然一新,结婚,这周末我就要举行婚礼!”   项子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两袋装饰材料,大清早就把他折腾起来,材料城还没开业,幸好他有熟人,要不然还买不到呢!   他听着震天响的砸墙声,无奈的叹了口气,难怪昨晚常芷萱会送四位老人温泉中心的招待券,原来是要趁项羽波不在强行霸占瑞瑞的儿童房。   他知道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项子恒的注意,不过不管初衷是什么,只要他们结婚了,他就有自信征服她。   刚走上二楼,就听到了常芷萱急吼吼的声音,紧接着冲了出来,不耐烦的接过他手上的装饰材料,“怎么去了那么久,真是慢死了!”   项子刚快步跟进去,他的房间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与儿童房相连的那面墙被砸开了一半。   常芷萱又跟工人交代了几句,扯着他就往外走,“身份证户口本都带好了吗?”   “带、带好了。”虽然娶她是他年少时就有的一个愿望,可眼下这个节奏快得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就好像提线木偶一样,他被常芷萱推进了副驾驶,车子很快便驶离了小区,“民政局应该还没开门,在那之前我要回公寓化个妆,你在楼下等我就行。”   车子停稳,项子刚依旧有些恍惚,他看着常芷萱的背影,直到进了楼栋门他才收回视线,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盯着‘黎佳’两个字看了半晌,他犹豫着拨了过去,不到一秒他又马上挂断,然后皱着眉头快速的删除。   直到那个名字彻底消失,他才舒了口气,该死的,他在左右摇摆什么,眼看着他就要实现梦想了,常芷萱才是他的渴望,是他心中永远不败的女神。   很快换了一条鹅黄色雪纺裙的常芷萱重新出现在他眼前,就好像皓月千里一样纯净神圣,项子刚下定决心,不管她心里是不是装着项子恒,他都要对她一心一意,绝对不会再跟黎佳联系。   车子启动,直奔民政局,时间刚好,两个人并肩步入,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很快就拿到了结婚证。   实现梦想是何等雀跃的一件事情,项子刚激动的抱住终于成为自己老婆的人,原地旋转了三圈,“太好了,芷萱,太好了,我发誓一定会爱你一生一世,只对你一个人好的,终于娶到你了。”   常芷萱脸上不悲不喜,平静的就好像那本结婚证只是拍戏时的道具,她的表情无疑是给项子刚泼了一盆冷水,她将结婚证全都塞进项子刚手里,“这个放我这里没什么用,你收着吧,跟我去趟派出所。”   项子刚喜悦的表情一瞬就凝固了,却还是听她的话跟她去了派出所,应该是事先打好了招呼,一个小时之后,常芷萱的名字就出现在项家的户口本上了。   直到这时,常芷萱脸上才露出笑容,她将户口本揣好,“事情都办完了,你应该还有事要忙吧,我也要去剧组,就不送你了。”   项子刚看着轻快着步伐走到车边的女人,此刻才反应过来,她这么急着迁户口的目的,他自嘲的笑了两声,一把撑住她的车门,用力扳过她的身体,就好像一只急红了眼的兔子,当街将她压在了引擎盖上。   一直毫无情绪波动的常芷萱,表情终于有了大幅度的变化,瞪着眼睛怒斥起来,“项子刚,你想干什么?给我松开!”   项子刚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话,压低身体就朝她的唇吻去。   常芷萱连忙扭头躲过,“混蛋,谁允许你这么做了?马上给我放手!”   项子刚一只手就钳制住了她的两条胳膊,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可是结婚啊,一辈子的大事,而她却还不如在戏中演假结婚来的激动。   项子刚吻不到她的唇,干脆隔着衣服吻上她的脖子。   被人当街如此对待,常芷萱又羞又恼,狠狠的朝他胯下踹了一脚。   项子刚浑身一僵,不得不松开她,痛得蹲到了路边,见女人要走,他一把抓住她的裙摆,“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有,但也仅此而已。抢了黎佳新娘的位置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她了,所以,你我之间绝对不可能有任何身体接触!这是我对黎佳的承诺,也是我对子恒爱的原则!”   常芷萱用力一扯,拽出了裙摆,快速启动车子朝拍摄现场赶去。   拍摄现场,为了确保按时完成拍摄进度,黎夏念亲自到场监工,然而还是出现了纰漏。   导演都已经炸毛了,在场地正中间来回来去的转着圈,时不时的停下来朝黎夏念发牢骚,“黎经理,你说你们这个广告,不是少了男主演,就是少了女主演,这让我怎么拍啊!”   黎夏念只能不住的鞠躬赔罪,“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说着她急切的朝正在打电话联络的姚萱看过去。   挂了电话,姚萱急的都要哭了,“黎经理,怎么办,因为昨天没拍上,女主演有档期已经离开阳城了,就连背景那几个模特也都走了。”   一听这话,导演将剧本用力一摔,“不拍了,你们这个广告的主演都太大牌,我拍不起!” 第278章 出演替身,惹怒男神   “呵呵,今天我可是来了,女主演不在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林翰坐在休息椅上翘着二郎腿说着风凉话,一脸看热闹的欠扁表情。   黎夏念白了他一眼,连忙上前拉住甩袖子要走的导演,“你别生气,我这就找人来,半个小时,再给我半个小时,这个广告再拖下去,我就要付违约金了。”   导演也知道黎夏念不容易,叹了口气,“行,就给你半个小时,再拍不上,你就找别人吧!”   黎夏念连声道谢,走到屋外跟姚萱想对策。   “不如求项男神帮个忙,他人脉比较广。”   黎夏念摇头,“恒诺那边已经够他烦的了,我总不能什么事都依靠他吧!”   “那,李闯那边呢,你跟他关系不是挺好的,还有刘俊凯。传媒公司两大总裁,我就不信帮不上忙。”   这些黎夏念早就考虑过了,因为项念爱项念惜一直在李闯家里,为了安全起见,事发之后他们就刻意减少了来往,至于刘俊凯……她没法坦然面对曾跟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只要一想到,她就会心疼,觉得特对不起项子恒。   可偏偏刘俊凯公司里新签的一个女艺人形象跟这只广告很符合。   “半个小时,嘿嘿,累死你也找不到让合作商满意的人选。”男人揶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黎夏念抬头看去,正对上林翰小人得志的笑容。   她的斗志一下就燃起来了,“这就不劳烦林先生操心了,林先生待会儿最好能一条过,别拍到导演不耐烦都找不到感觉。”   网评最高的男演员竟然被一个外行人奚落,林翰有种尊严受挫的感觉,一把扭住她的手腕,“不然你来跟我演,相信剧本你也看过了,我保证能撩……”   林翰突然俯身贴上她的耳朵,哈着气说道,“撩湿你。”   这么流|氓的话却说得这么轻而易举,黎夏念镇定了一下情绪,“哦,是吗?我只怕你先湿了。”   说着她将手腕抽出,轻声一笑,鄙视的看着他。什么流|氓没见过,这种程度的,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唯一能让她害羞不好意思的男人只有项子恒。   应该是没料到说了那么大尺度的话都没能看到女人落荒而逃的样子,林翰自讨没趣,哼了一声返回拍摄场地。   站在一旁的姚萱燃烧着小火苗,“什么嘛,居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轻|薄你,我要给项少打电话报告!”   黎夏念连忙拦住,“算了,看来也只能找刘俊凯了。”   视线一转她才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似乎朝她这边看了好半天,“项淼?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天上班,被公司派来跑腿,送了东西马上就得返回去,里面是你负责的广告?”   黎夏念不可思议的看着身穿一身职业装的项淼,笑了起来,“哎,连你也长大了,难怪我会老了呢!”   “夏念姐才不老。”   两个人只匆忙的闲聊了两句,里面的导演就发牢骚了,黎夏念只得到安静的地方给刘俊凯打电话。   项淼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眼中划过一丝失落,见有工作人员经过,她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对方,“麻烦帮我转交给林翰,听说是很重要的剧本。”   工作人员喊了一声,“林翰,有人找。”   林翰起身,却只看到一抹离去的背影,他将文件袋接过来,嘴角挑起坏坏的笑,“那丫头,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真好玩!”   挂了电话,黎夏念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吐了口浊气,正要回去把好消息告诉工作人员,一道身影就横在了她眼前,耀武扬威的表情。   “常女神就这么喜欢我,早上刚跟我请过安,现在又跑来面见我?”   常芷萱眉开眼笑,就好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将户口本从兜里翻出来,在黎夏念眼前晃了晃,紧接着翻开到第三页,“看到了吗?这页是子恒的。”   然后又反倒最后一页,“这页是我的,我们在同一个户口本上。而你呢?你在哪里?”   说完她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的,“黎夏念,子恒到现在都不肯娶你,你混的还不如我呢!”   这个确实是黎夏念的硬伤,她跟项子恒充其量只是同居而已,而且在外人眼里还是她恬不知耻的倒贴。   她懒得跟常芷萱理论,绕路朝拍摄场地走去,常芷萱却不依不饶的抓住她的胳膊,“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黎夏念,我保证子恒这辈子都不会娶你!”   黎夏念心头一紧,如果项子恒那个毛病不治好,或许真的会这样,她回头朝常芷萱看去,“没关系,我跟你一样爱的卑微,只要留在他身边无论什么手段都会用,但幸运的是,我现在没有任何附加身份,只要他想娶我,随时都可以,而你……”   这话刺激到了常芷萱,她猛地一扯黎夏念的胳膊,趁着她踉跄向前的时候,另一只手挥了过去,可还没等挠到黎夏念的脸,手腕就被身后冒出来的男人给握住了。   对方向上一提,她便被迫翘起了脚,不得不松开黎夏念。紧接着男人大手一挥将她甩出两米远,撞在了墙上。   “没事吧,夏念。”   黎夏念的表情当即就尴尬了,“刘俊凯,怎么这么快?”   “自从上次宴会,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我自然是火速赶来。”   黎夏念躲避着他的目光,“真是谢谢你了,我们赶紧进去跟导演沟通吧!”   刘俊凯抓着她的胳膊牵制住她的步伐,“你不知道你这样回避我,会让我难过吗?”   黎夏念紧张的喉咙都干了,悄悄挪了步伐,将胳膊抽出来,“那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酒,能不能忘了,我喜欢的人只有项子恒。”   “忘不了,因为喜欢,所以我会争取到底……”   “呦呦呦,真是精彩啊,黎夏念,没想到你还挺会红杏出墙的嘛!”常芷萱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凑到两人身边,“听你们的意思,睡过了?呵呵,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子恒,你就等着被他赶出项家吧!”   常芷萱连忙将刚刚的视频给你项子恒发过去,然后又补充了语音,“你完全是被这个女人装纯的外表给骗了,她啊,跟你的同时还跟别的男人上|床哦!你这么洁癖的男人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呢。”   发完第一条之后,她又发了第二条,“所以,我才是你的首选,我可还为你保留着最最珍贵的第一次哦!”   本以为黎夏念会抓狂,可黎夏念只是表情淡淡的白了她一眼,然后进了拍摄场地。   刘俊凯也鄙视的扫了她一眼,朝后面跟着的艺人一挥手,“走了,一定要竭尽全力配合黎经理,知道吗!”   常芷萱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一群傻男人,全他妈的瞎了!”   男女主角全都到位了,广告终于可以开拍了,可拍了三四条,导演却一直喊NG,很不满意的看着镜头,“不行、不行,你找来的这个女演员根本拍不出来那种性感的效果,这可是短片,不是杂志封面,要懂得诠释。”   太过专业的东西黎夏念根本不懂,她倒觉得拍的挺不错的。   “我当导演这么多年,不满意的作品我是不会上交的,简直侮辱了我的名声!换换换,必须给我找一个符合的女演员来,身材要火爆、表演要放得开,懂吗!”   黎夏念脑袋都乱成毛线球了,她朝刘俊凯看去,“你们公司有符合导演说的人选吗?”   不等刘俊凯回话,导演就突然惊喜万分的喊道,“她,就是她了,这支广告完全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黎夏念连忙扭头看去,还以为说的是哪个工作人员,结果却看到了站在那边故意凹造型的常芷萱。   “不是吧,导演,那可是常芷萱,我们的经费,请不起她的。”姚萱连忙替黎夏念开口拒绝。   “请不起那就求啊,昨天微博还爆她跟林翰关系不一般,你们去找林翰商量,务必今天搞定!”导演一言九鼎的样子,就好像非常芷萱不拍似的。   “黎经理,这可怎么办啊,常芷萱跟你之间,怎么可能同意。”   真是哔了狗了,眼看着大半天就这么过去了,黎夏念无暇去想导演突然的决定究竟是不是林翰刚刚趁她不在时搞的鬼,只能硬着头皮朝那两个人走过去。   用很职业态度问道,“不知道常女神有没有兴趣出演这只广告?”   常芷萱朝林翰递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态度高傲的说道,“给我多少片酬啊,我的代言费可都是天价的,你请得起?”   “一分代言费都没有……”   “黎夏念,你是不是在耍我,没钱谁演!”   “微博,拍完之后我马上公开道歉,深刻的检讨自己。你知道道歉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会谴责我曝出不实报道,你的粉丝也都会炮轰我甚至是恶意摸黑我,你不觉得这很大快人心吗?”   常芷萱的目光一下就亮了,“这个条件倒是不错,不过,我要你出演背景跟那个男模好好激情四射一把!否则我就不拍!” 第279章 男神拍广告,本色出演   出演背景人物。   黎夏念熟读剧本,单单是背景人物的穿着她就接受不了,刘家是从事服装业的,这一期的广告是牛仔裤,为了突出裤子,要求男女模特浑身上下只穿一条牛仔裤,虽然镜头只给男模正脸,而女模则是背影,可她还是无法牺牲到这一步。   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行!”   常芷萱挑了挑眉头,“哦?这样啊,那我也不行!”   空气一下就凝固了,弥漫着火药味,导演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黎经理,你知道这条广告耽误我多少时间吗?就算你付了我损失费,可这段时间让我减少了那么多的作品量,这种无形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林翰在一旁起哄,“是啊是啊,我们冯大导演可是国际知名导演,再说芷萱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待会儿她可是比你尺度要大好几倍!”   黎夏念被几个人夹在中间,完全是骑虎难下,就连那个配戏的男模都见风使舵的说道,“黎经理怕什么,你放心,我会用身体好好保护你的,不让你走光。”   导演举起手腕,“十二点半了,全组人连饭都没吃,就等你这一个决定。”   黎夏念看着常芷萱那个得意的眼神,一咬牙,“拍,化妆师,快点准备,今天之内必须拍完!”   常芷萱鼓起掌来,“不愧是阳城交际花啊,就是有魄力!”   很快黎夏念就被化妆师按到了座位里,对方递给她一条拍摄用的牛仔裤、外加一个硅胶聚拢胸衣和一件浴袍。   黎夏念大脑嗡嗡作响,已经一片空白,待会儿她是要在镜头前脱掉浴袍,只穿着牛仔裤和围胸吗?尤其这个牛仔裤还是低腰设计,稍微弯个腰就能露出半个臀。   然而已经迫在眉睫了,她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搬弄,深深的沉了口气,只有背影,不会让人认出来的,反正她也当过画模,没什么大不了的。   “黎经理,因为是背影,脸部不需要化妆,我只帮你打理了头发,可以去拍摄现场了。”   黎夏念恍惚的站起身,两只手紧紧捏着浴袍,回到现场时,林翰跟常芷萱已经在对戏了,剧务将她带到男模面前,“你们两个熟悉一下,方面待会儿进入状态。”   进入什么状态,她不是只要站在那里露出后背就行了吗?   不远处的常芷萱突然来了一句,“我们刚跟导演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加点互动的戏份,这样广告才更完美,你可要好好配合,别拖我们后腿啊!”   黎夏念暗叫不好,中圈套了,可已经到这一步了,她要是说不怕,这个广告肯定就夭折了,天价的赔偿啊,她现在可是欠了一堆债的人,哪有资本傲气。   “黎经理,失礼了,我们开始吧,我先跟你说下戏。”男模很主动的拉起她的手,搭在了他那紧实的胸膛上。   “导演一喊开始,你就要主动的抚|摸我,一定要性|感,做出类似引||诱我的举动。”   “你不用跟她讲那么细致的,她最拿手的就是魅|惑男人。”常芷萱蔑视的补刀,笑得春风得意。   黎夏念连忙将手从男模身上拿开,“你只要跟我讲就行,不用动手动脚。”   男模倒也没有过分之举,很敬业的讲述导演刚才传达的。   “接、接吻?开什么玩笑!”   “黎经理别紧张,导演说借位就行。”   鬼才信只要借位就行,等会儿拍上,常芷萱肯定会提议动真格的。导演也会为了拍摄效果要求她真的吻,这怎么可能!   黎夏念揪着衣襟的手又紧了紧,算了,就让常芷萱得意吧,赔钱就赔钱吧,她认怂还不行,她闭着眼睛沉了口气,“我不拍……”   “把男模换成我怎么样?我觉得,我更适合!”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沉稳的步伐。   黎夏念瞳孔放大,随即紧张起来,原本的职业干练,马上变成了小女人姿态。   项子恒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她面前,毫不避讳的将她搂进怀里,扭头敌视着场外的刘俊凯,“上次不是警告过你,不许觊觎我女人,还想跟我再打一场!”   常芷萱连忙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想要让他离黎夏念远点,“子恒,你是看到我的视频才来的对吧,这个女人跟刘俊凯可是睡过的关系,你这么洁癖,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你怎么受得了。”   项子恒无情甩开,“是她我就受得了!”   常芷萱错愕的看着项子恒,再度扑上去,“不可能,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你说你……”   “我爱她,所以什么都能接受,明白了吗?”对于常芷萱的执着,项子恒也很无奈,他感激她的欣赏,但却反感这种无止境的困扰,就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   他朝导演看过去,一记眼神就把导演给摆平了,导演笑得有点奉承,“项少真的要顶替男模出演这支广告?”   项子恒低头朝满脸纠结的小女人看去,心知肯定是常芷萱暗中作梗,“就当跨界陪你们玩玩了,想让这女人露出性|感的一面,非我不可。”   话题人物肯来友情出演,导演已经看到了这支广告的前景,肯定会席卷整个中国的,他的知名度一下就炒起来了,事不宜迟,他连忙安排,十来分钟就全都准备好了。   黎夏念看着从化妆间出来的男人,本就轮廓分明的脸颊此刻画了淡妆修了眉,就更是俊逸非凡了,她的眼睛都已经移不开了。   直到男人用光着的脚摩挲了两下她的脚面,她才咕噜一口口水,收起了直勾勾的视线。   “你的表情,真色!”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调笑。   “你没生我气?我就是心急,被常芷萱刺激到了,她拿着你们家的户口本气我。”   项子恒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户口本是怎么回事儿,“等拍摄结束,我马上就把我的户口从那个本上迁出来。”   应该是都准备好了,剧务殷勤的跑过来,“项少,浴袍得脱掉,还有黎经理,你的也是。”   黎夏念紧张起来,心跳怦怦如同擂鼓,项子恒是男人裸上身很正常,他将浴袍丢给剧务,垂眸看着脸红得已经到耳根的女人,“明明比谁都矜持,还故意装熟女,我要是不来,看你怎么跟那个男模互动。”   黎夏念六神无主的,偷偷朝四周看去,至少有二十个工作人员齐刷刷的看着这里,这让她怎么脱?   项子恒自然是不愿自家女人被别人看到,却又理解这支广告的迫在眉睫,最重要的,他也想借此机会让刘俊凯和常芷萱看清他们之间是无人能介入的。   他将手直接伸进她的浴袍,宽厚的手掌,坚实的手臂全方位的将她环抱住,两根手指一扯,她的浴袍就掉在地上了。   身上一凉,黎夏念连忙将脸埋进他怀里,除了那个硅胶围胸,他们的肌肤全都贴在一起,被这么多人看着,别提多羞人了。   常芷萱气得‘啊’地一声大叫,将手里握着的剧本砸在了地上,气势滔滔的朝抱在一起的两个走去。   “请主演在指定位置做好准备,倒计时,准备开拍。”   林翰拉住常芷萱的胳膊,“行了,拿出你的专业,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就好好拍!”   眼见导演已经准备好,剧务也开始倒计时,常芷萱只能吞下这口怨气,拿出身为演员的专业态度。   毕竟都是演技一流的演员,几乎是零瑕疵的拍摄,导演满意的喊了一声,“OK!”   所有设备都停止,常芷萱正跨座在林翰腿上,听到导演的指令,连忙站起来,接过助理递上来的外套穿好。   正常情况她拍完戏,工作人员都会对她精湛的表演给予掌声的,可今天,四周却是鸦雀无声,她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马上就火冒三丈了。   项子恒哪里会演戏啊,因为对手是黎夏念,又是秀恩爱的戏码,他这完全就是本色出演。   他的吻又深又浓,旁若无人的,就好像早上起床之前他们躲在被窝里的激吻一样。   “唔、唔唔……”黎夏念推了好几下都没能引起男人的注意,他的手在她背上摩挲着,抱得太紧,害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还是姚萱最先反应过来的,捧着浴袍冲上来救场,“项少,再亲下去,黎经理就缺氧了。”   项子恒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的唇,接过浴袍迅速将她包好,两手一捧将她抱了起来,紧接着目光扫向彻底石化的刘俊凯和常芷萱。   “看到了吗?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无坚不摧!”   黎夏念都要变成小乌龟了,紧紧的缩在他怀里,根本不敢朝外面看去,这个男人也太坏了,故意当众这么深切的吻她,搞得她大脑缺氧两腿发软,不过她喜欢他说的无坚不摧,也喜欢当众跟他亲密,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她的。   然而进了化妆间,项子恒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回手关门反锁,将跟在后面的一干人等全都锁在了外面,他将怀中的女人放下,目光透出危险,一步步的逼上前。   “怎、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项……啊……痛……” 第280章 身为男人的尊严与痛苦   “黎夏念,你是吃准了我爱你爱到没有脾气?”项子恒浑身燃烧着烈焰,如果不是竭尽全力去忍耐,刚刚在外面他就发作了。   一伸手,一把将她举到了梳妆台上。   黎夏念这才知道他生气了,只是顾及她的面子才隐忍的,此刻他的表情就好像刚回国那会儿似的,她的心马上一颤,一只手护着胸口,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广告的事我没想那么多,我……”   项子恒两手一伸,撑在了她身体两侧的桌面上,两个人的脸马上近的只有一厘米,若是甜蜜时,这一厘米是让人悸动的所在,而此时,黎夏念有些怕。   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音量高的有些刺耳,“为什么遇到事情第一个找的人不是我?偏偏是那个刘俊凯?看着他时,你不会想到你们在一起的那一晚吗?”   黎夏念身形一震,他虽嘴上说不在意,其实他心里是介意的,这件事黎夏念无言以对,她垂下头,摇了摇,“不会想起,真的不会,我喝醉了……”   项子恒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因为心里又痛又难过,他下手有些重,她那张脸已经被捏变形了,“你是觉得我不会嫉妒?觉得我不舍得对你发怒?还有这种广告,你以为只是背影不会被我发现对吗?所有任由着其他男人看着?”   项子恒呼吸变得急促,就连吸进身体里的空气都变得灼热,烫得他几度哽咽,他咆哮着,“我没有那么大度,你是觉得我不行,觉得我满足不了你,所以即使在我身边也会寂寞?刘俊凯比我强?他年轻力壮,他能满足你,你真正的最后一次不就是跟他!”   黎夏念看着已经崩溃到口无遮拦的男人,展开手臂就要去抱他,刘俊凯的事每天她都在自我谴责自我警醒着,就怕会发生此刻的事情。   “子恒,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拿你跟别人对比过,我就只喜欢……”   项子恒忽地一双手,导致还没说完话的黎夏念重心不稳,摔倒在梳妆台上,她正要爬起来,男人便一掌压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一直以来项子恒都以为他能绅士的对她,将心中压抑的苦涩永远的吞下去,可今天,看着常芷萱发来的她跟刘俊凯互动的视频,看着她站在聚光灯下与男模对戏,他脑袋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就断了。   这个女人究竟有多美好,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仅是背负着一身的狼藉,却依旧有很多男人觊觎着她,无论选择哪一个,似乎都会比跟他在一起幸福。   莫名的,他很怕,然而他是男人,他有他的尊严,他不能说怕,只能用这种霸道专横的方式来掩饰,是的,他是在掩饰。   在这种地方被压制,黎夏念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子恒,你冷静点,你相信我。”   项子恒一把将她拉起来,说话时没有再看她的眼睛,“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他就好像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困兽一样,抱着撕碎彼此的决心,狠狠攥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背压在了冰冷的镜子上,紧接着……   太过突然,黎夏念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心已经扭曲了,他的行为就像个恶魔,可她却一点都不怪他。   那方面的隐疾对一个男人的打击该是多大,她知道,她就是难受,难受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我摧残、自我折磨,明明是那样自大的一个男人,现在却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这么颓废,就好像所有自信都被抽空了一样。   黎夏念仰着头,死死的咬着嘴唇,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他已经完全忘了怜香惜玉。   在这个陌生的化妆间里,没有亲吻、没有拥抱,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她的心里和身体都没有准备好。   项子恒看着被他摆出这种婀娜造型的女人,突然很灰心,他知道此刻的她对他的所作所为丝毫感觉都没有,多久了,半年了还是一年了,她没有真正的享受过身为女人的性|福,他究竟还要捆绑她多久呢?   感觉到男人的停顿,黎夏念连忙去捧他的脸颊,“我错了,我认错,你别生气,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会害怕。”   项子恒看着眼角挂着泪痕的女人,猛然惊醒,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残忍,她身上布满了牙印,全都是刚刚他狠心咬下的,她的长发被他揉捏得凌乱……   项子恒突然害怕这样的自己,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崩溃,会亲手将这个他最爱的女人伤得体无完肤。   他连忙反转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紧接着捂住了她的眼睛,他没勇气让她看到此刻他这幅落魄自责的表情。   他将牙关咬紧,半晌才艰难的说,“离开吧,我确实没法满足你,我不能男……”   眼睛被捂着,一片漆黑,她拼命的拨开他的手,“别说,不要说。”   随即男人脱离了她,等她转身时,他已经拎着上衣走到门边,“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再发生这种事情,所以……”   “别说分开,我等你,等你还不行吗?我会反省的,我会辞去黎胜的工作,不再跟任何男人接触……”   项子恒始终背对着,太痛苦了,“黎夏念,你还不懂吗?跟我在一起很可能让你守一辈子活寡!滚滚滚,滚出我的世界!”   黎夏念裹上浴袍就去追,可他却像逃跑一样,拉开门穿过堵在门口的那些人,脚步匆匆的走出了她的视线。   “你疯了,穿个浴袍想去哪?”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黄钰婷拦住了她。   黎夏念一把抓住愣在一旁的李闯,“李闯,你帮帮我,他说了,他跟我说出口了,肯定是治不好了,他这是下定决心要跟我分了,你快去劝劝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不能跟他分手。”   李闯反应过来,“交给我吧。”说着转身朝项子恒离开的方向追去。   “嗤,我就说你只是子恒的玩具嘛,真是死不要脸。我刚刚可是有听到子恒让你滚出他的世界,太好了,待会儿你是不是就会从项家搬出去啊?”常芷萱双手环胸靠在对面墙壁上,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若是放在平时,黎夏念一定会呛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而此刻,她揪着一颗心,身体不住的颤抖,就好像被抽光力气的提线木偶。   黄钰婷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将黎夏念推进了化妆间,扬手就朝常芷萱脸上扇去。   黄钰婷178的身高站在常芷萱面前就像个巨人似的,她一下就怂的缩了脖子,不过黄钰婷没打她,只是轻蔑的拍了拍她的脸颊,“为了勾引哥哥而嫁给弟弟,你才是历史上最大的贱人!就你这种货色,白给项子恒他都不会要!”   “黄钰婷,你……”   嘭地一声,黄钰婷关了房门,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黎夏念,她身上就只穿了一件浴袍,领口微微敞开着,身上的牙印清晰可见。   黄钰婷皱眉,“项子恒怎么舍得对你下这么狠的手?”这不科学啊,那男人明明爱夏念爱得连命都能不要,究竟是碰到了多大的灾难?   自打黄钰婷转战幕后比以前还要忙了,她们两个都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黎夏念鼻子一酸,扑进黄钰婷怀里,眼泪哗哗的,“子恒没错,都是我的错。”   “把你整成这样,你还护着他,哪有男人对自家女人这么狠心的!”   黎夏念使劲儿摇头,忍不住抽泣着,“是我伤了他,我知道他难过,我好心疼他,却又帮不了他!”   黄钰婷听得云里雾里的,有点不耐烦,“你倒是说清楚啊,究竟怎么回事儿?”   黎夏念一下就止住了眼泪,坐直身体,两手胡乱的擦着眼睛,“不能说。”   黄钰婷有点不高兴,“听说你拍广告不顺,我特意大老远跑来看你,你还对我保密?”   黎夏念摇头,闭口不言,见黄钰婷绷着脸,她将话题转移,“你跟李闯一同出现,是不是说明你们已经和好了?”   见她不愿说,黄钰婷也不强求,“目前算是合作关系吧,我们都不想束缚彼此,未来啊就交给命运吧!”   黎夏念心里忐忑,如果交给命运她跟项子恒根本不可能交汇,如果交给命运她跟项子恒根本不会有将来,她苦笑着,“交给命运吗?我不要,因为爱情是会输给命运的,如果爱的不够坚持就一定会错过。”   说着她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将凌乱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快速的穿好,无比坚定,“茫茫人海,偏偏遇见、偏偏喜欢,我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刚恢复元气就听走廊里的工作人员吵杂的议论着,“听见刚刚那声巨响了吗?好像是我们这里的人出车祸了,挺严重的。”   黎夏念心头一紧,推门就往外跑,一眼就看到了撞在石柱子上的肇事车辆,正是项子恒的车子…… 第281章 专治各种不服   黎夏念呼吸一下就急促了,心脏扑腾扑腾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只知道朝着车子的方向拼命的跑,才跑到一半的时候,车门就被推开了,男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碍。   黎夏念在距离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下一秒就跪坐在了地上,揪着衣襟嚎啕大哭起来,“混蛋,要被你吓死了,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啊?还要再一次离开我吗?你要是死了,你叫我怎么活?”   项子恒扭头看了一眼被他撞得引擎盖都支起来的车子,他大抵是得了精神病,发狠的折磨她,绝情的让她滚,说那些话他是真心的,因为不想耽误她的人生,然而转身走出那扇大门,他就后悔的想去撞墙,他在大门口来回来去转了三圈,她没追出来。   然后就看到了李闯,听到了一个让他既感动有恨不得马上去死的秘密,他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女人,太美好了怕失去,太美好了又怕亏待,不知道该那她怎么办才好。   他已经被左右拉扯的思想摧残的几乎于崩溃了,刚刚那样的暴力行为,他不确定未来还会不会发生。   项子恒朝她走了两步,忽地身体一斜,倒在了地上。   黎夏念惊得啊地一声尖叫,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将他的头捧到自己腿上,“子恒?你别吓我?撞到了吗?哪里难受?钰婷,李闯,医院,快点帮我送他去医院。”   李闯一直站在旁边,听到她的几声呼唤‘哦’了一声,伸手将项子恒架了起来,安顿进了车里。   黄钰婷连忙拉开副驾驶坐进去,“你倒是动作麻利点啊,急死个人了!”   李闯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对准后面那两个人,这才启动车子。   黎夏念小心翼翼的捧着项子恒的脑袋,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两只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寻找着受伤的地方,忍不住自我谴责。   “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支柱,如果连你都一蹶不振,还有谁能支撑我?”   黎夏念俯身用脸颊在他额头上蹭了蹭,“李闯,开快点,是不是撞到了脑子,怎么突然就昏过去了?”   李闯依旧慢条斯理的开着车,随后回答,“可能是用脑过度导致的吧,大哥心事儿多,你看他最近憔悴的。”   听到这话,黎夏念就更是心酸了,工作上的事,家里的事,还有她的事,重担全都压在他的肩上,虽然她也有帮忙分担,确实杯水车薪。   “只要你不说分手,无论什么事我都能接受,还有刚刚你对我发脾气,没关系,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车子抵达医院,黎夏念和李闯合力架着项子恒去了专属病房,趁着医生做检查,李闯将单据递给黎夏念,“让钰婷陪你下楼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黎夏念整个人都是慌的,手上的单据掉了两张,还是黄钰婷跟在后面一路帮她捡起的。   缴纳完所有费用返回时,医生已经给项子恒打了点滴,严肃的嘱咐道,“项少积劳成疾导致视线模糊,需要休养几日,导致眼压过大的原因可能是心情不好、也可能是休息不佳。”   黎夏念坐在床边,心疼的摸着项子恒的头发,趁着黄钰婷还没进屋朝李闯问道,“你还没告诉他我都知道吧?”   李闯支支吾吾的朝项子恒看去,最后猛摇头,“没、没说!”   黎夏念舒了口气,“那就好,他是个特要面子的人,要是知道我很久之前就知道,肯定会不理我的。”   李闯嘿嘿笑着,“我嘴最严的,怎么可能乱说话,公司那边还有事要忙,我就先走了。”   一回身正撞上双手环胸审视着他的黄钰婷,李闯笑得一脸尴尬,连忙转过她的身体,“钰婷也有工作要忙,她跟我一块走!”   黄钰婷甩开他的手,回头朝黎夏念摆了摆手,乘上电梯她才冷冷的拆穿,“你跟项少的演技简直比我这个专业的还要更胜一筹。”   李闯攥着拳头遮在嘴边咳嗽了两声,“被你看出来了?”   “废话,也就只有黎夏念那个傻丫头关心则乱,被你们溜得颠颠乱跑。”   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深深爱着,这种一眼就穿帮的戏码怎么可能骗得了人。   见黄钰婷很生气的样子,李闯讨好的凑到她耳边,对着她耳语了几句。   “什么?那可不行,我要回去把夏念带走!”电梯抵达一楼,黄钰婷连按了无数下关门键,电梯又返了回去。   李闯一把拖住她,“夏念是在知道的情况下选择留在老大身边的,再说老大也不舍得伤害她,你不懂尊严对我们男人有多重要,老大那么骄傲一个人,却要承受这种事情……还不是当初为了救夏念才得上这些个毛病的!”   “就算是为了救夏念,也不该出尔反尔像个精神病……”   电梯门拉开,李闯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安全出口里,“如果是我呢,如果是我得了那种病,你就会将我的一切抹杀,老死不相往来?”   黄钰婷根本没时间掩饰,脱口而出,“那不一样!”   他们现在的关系正处于沉淀期,如果不是工作上有合作,视乎连见面的理由都没有,问出这种问题,李闯心里是忐忑的,自从上次闹了分手之后,他也有反思,他对女人确实显得有些博爱了,但那只是他的性情所致,绝对没有背叛。   此刻听她毫不犹豫的说‘那不一样’,他那颗悬着的心瞬间怦然,克制不住的抱住了她,“所以,你还喜欢我对不对?”   “呃……你,我在跟你说黎夏念的事情,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你松开!总之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必须让黎夏念知道她的选择所要承担的后果!”   黄钰婷挣扎着推开李闯冲出安全出口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李闯追过去,想要拦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黄钰婷的手却停在了门把手上,她透过窗看到黎夏念已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紧接着项子恒就睁开了眼睛,像对待孩子一样将她捧到了床上,然后勾着她的腰搂紧。   黄钰婷眨了眨眼,就跟看到了鳄鱼的眼泪一样,项子恒那个高傲的男人竟然也会哭,一夕间她听见,“我该怎么办呢?推开你,还是抱紧你?”   黄钰婷呼了口气,转身朝电梯间走去,正因为爱着彼此,才会纠结才会痛苦吧,真的拆散这两个人,她都舍不得。   夕阳斜下的时候黎夏念才醒过来,睡了一觉之前被折腾的身体似乎更痛了,她坐起身,男人马上闭了眼睛。   黎夏念竟然有点庆幸这个节骨眼上他撞了车,至少可以冲散他们吵架的事情,担心男人醒来会饿,她给项淼打电话。   五点多,项淼带着瑞瑞和快餐赶过来了,“怎么搞的,后天二哥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怎么还受伤了?”   她说完发现没有人回应她,这才细细观察病房里的两个人。   黎夏念忙碌着放餐桌摆饭菜,始终没朝项子恒看去。而项子恒坐在病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黎夏念的背影,嘴角紧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你们两个吵架了?”项淼放下背包,牵着瑞瑞坐到了沙发上。   依旧是一片沉默,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而又尴尬,项淼呵呵笑了两声,“昨天还在我面前秀恩爱,今天就视彼此为空气,爱情果然靠不住啊!”   项子恒眼睛转了转,“痛痛痛、我的头。”   黎夏念绷不住,马上凑了过去,“痛得这么厉害?我去给你叫医生。”   项子恒脑袋一歪就靠她怀里了,死抓着她的手腕,“叫医生也没用,项淼啊,你回家跟老爸老妈说一声,子刚婚礼我不参加了,贺礼等我出院补上。”   项子恒从来都不装假,项淼紧张起来,跟瑞瑞一起围到了床前,“这么严重,连二哥婚礼都参加不了?”   黎夏念垂眸看向男人,有些疑惑,医生都说他没事儿了,他却说严重到连婚礼都没法参加,难道他是在为她考虑才故意这么做的?   直到项淼离开,黎夏念才盘问,“说,是不是因为叶兰不让我出席婚礼,你怕我难过才借机装病的,还有上午在化妆间对我施暴的事情,难道车祸只是你的苦肉计?”   项子恒连忙躺下,扯着被子蒙住了头,“你现在都知道我不行了,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想离开就离开吧!”   黎夏念看着在病床上缩成一团的男人,“这是你的心里话?随便我怎么选择?”   没回话,还死要面子,她怎么才发现这男人既会套路,又会作妖!   可她偏要专治各种不服,“好,那我选择离开!”   话音刚落,就传来开门关门声。   哐当一下,项子恒心头一紧,刷地掀开被子,“怎么真走啊!”光着脚就往外追。   刚拉开门冲出去,就被横在门口展开手臂笑得一脸得意的小女人迎面抱住,“嘿嘿,早这样多好。”   项子恒有种一败涂地的感觉,她就跟如来佛祖似的,他就是十万八千里都翻不出她手掌心的孙悟空。   三天后,项氏二公子与一线明星常女神大婚,媒体争相报道婚礼现场,然而画面中的新娘子却丝毫笑容都没有,目光游移着,似乎在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婚礼一结束,常芷萱气哄哄的回到新房,一把将头纱摔在了地上,愤恨的踩了两脚,黎夏念那个该死的狐狸精,居然勾着项子恒不来亲弟弟的婚礼,这口气说什么她都要讨回来。   她将偷配的项子恒房间的钥匙掏出来,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今晚她就要攻城略池…… 第282章 结婚当晚,遭婆婆暗算   常芷萱翻出事先准备好的情|趣睡衣,换好之后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天拍完广告,黎夏念和项子恒吵着分手,这可是她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她将外穿的纱裙套好,这才走出浴室,项子刚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迎了上去,眼上眼下的打量她,刚刚在婚礼上喝了些酒,他的情绪有点失控。   “嗤,连蜜月都不跟我去,就这么急着回来见我大哥?”   常芷萱白了他一眼,“别说那些无聊的,我们之间的协议不是早就讲好了!”   能实现娶到她的愿望,项子刚是高兴的,然而这个女人眼里心里就只有他大哥,就算爱的再卑微也是有脾气的,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抵在了墙角,“我大哥连婚礼都没来,你还不懂吗?他懒得见到你,他爱的是那个叫黎夏念的女人!”   常芷萱一把拨开他的手,“放尊重点,虽然结婚了,但你是你、我是我,我在这个家里要做什么,你管不着!还有……”   常芷萱扫了一眼卧室,“从今天起,床是我的,沙发是你的,千万别妄想着碰我一根头发,我的一切都是子恒的!”说完她便趾高气扬的下了楼。   项子刚本就喝醉了,然而她这话让他醉得想去死,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盛大的婚礼,举世瞩目的仪式,就因为那个男人不再,她便一直沉着脸,就好像她是被逼婚的一样,明明是她亲口答应的,是她!   楼下,常芷萱跑下楼,在厨房里找到了倒水喝的叶兰,“伯母……不对,应该叫妈。”她心里想着,能跟项子恒同管叶兰叫声妈,这就是她的优越感,黎夏念就没这个资格。   “妈,按理说结婚典礼之后不是应该吃团圆饭吗?这可是中国老一辈人的传统,坏了规矩不吉利的,我们是不是也要吃个团圆饭才行?”   这声妈叫得叶兰心花怒放,但她知道常芷萱的用意,她笑着,“是啊,花了规矩不好。那你去跟子刚买点菜回来,我这就给子恒打电话。”   常芷萱绷了一天的脸终于有了笑容,“行,那我这就去叫子刚。”   “你确定真的不去度蜜月?无论你想去哪,这笔钱都由妈出!”叶兰生怕亏待了这位明星儿媳妇。   常芷萱完全沉浸在晚上就能见到项子恒的喜悦之中,连忙笑着摇头,“平时拍戏的时候天南海北的跑,现在只想在家里跟……跟子刚好好甜蜜几天。”   叶兰这才放下心来,“那你去叫子刚吧。”   电话响起的时候项子恒正在李闯家里,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大小小四个从他眼前跑来跑起的身影。   李闯拥胳膊拐了他一下,“那天吵得歇斯底里的,怎么,这就完了?”   项子恒耸了耸肩,恋人之间吵架究竟都是怎么收场的他不知道,他似乎从没对其他女人发过脾气,明明当时对他来说天大的事情,却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过后黎夏念甚至对他的病情只字未提,就好像没有那事儿一样。   她看着眼前像个孩子王一样带着瑞瑞、念爱、念惜玩耍的女人,一时想不出该怎样去形容她,该说她是宰相吗?肚里能乘船?她的包容简直让他无地自容,想到在化妆间里的变态行为,他觉得他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在她面前肆意的任性、肆意的耍脾气。   竟还揪着刘俊凯的事情不放、还吃醋吃到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地步……   “妈咪,李叔叔家的小妹妹们真可爱,可不可以借我抱回家玩两天啊?”瑞瑞干脆坐在地上,像模像样的将念爱念惜抱在怀里。   念爱念惜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好像听懂了他说的一样,咿咿呀呀的回应起来,还用小手拍着瑞瑞的脸颊咯咯的笑着。   黎夏念何尝不想快点一家团聚,可这事只要沈建元活着,她就别想实现,否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仅凭她跟项子恒负债累累的实力,根本不是对手。   她伸手将三个宝贝全都圈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好事多磨,总有一天会让你跟这两位小公主天天在一起的。”   瑞瑞似懂非懂,“那我们就每个周末都来李叔叔家里怎么样?”   黎夏念抬眼朝男人看去,见他点头才许诺,“好啊,不过这是我们的秘密哦,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就再也不能来了。”   手机响起,项子恒看了一眼,连忙起身走到门外,“妈。”   其实项子恒没出席婚礼叶兰倒是挺高兴的,否则常芷萱会令媒体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新郎,不过日子还要继续,此刻她可是迫切的希望项子恒回家让常芷萱死了那条心的!   “子恒啊,你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吧,我听医生说你昨晚就出院了,赶紧回家吧,你弟结婚,至少要吃个团圆饭吧!”   项子恒没料到项子刚大喜之日叶兰还有闲暇时间去医院查他,一时尴尬的不知怎么解释。   “记得把夏念和瑞瑞也都带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下。”   “妈,你肯接受夏念和瑞瑞了?”   叶兰笑了一声,听起来挺和善,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冷冷的,“不接受还能怎么样,谁叫你喜欢呢,五点之前务必回来,听见没有。”   挂了电话,项子恒就好像去了一块心病一样,心情又轻松了不少,快步返回,“夏念,妈叫我带你跟瑞瑞回家吃饭呢!她特意提及了你。”   黎夏念正抱着她的心肝宝贝们,听说要回家有点依依不舍,反应了一下她才惊喜的抬头,“你说特意让你带我和瑞瑞回去?这么说她老人家不再讨厌我了?”   项子恒点了点头,“走吧,我保证下星期还想办法让你来见孩子。”   黎夏念嗯了一声,将孩子们交给保姆,拉过瑞瑞的手,“好了,跟小妹妹们再见吧。”   他们是昨晚从医院里偷偷溜到这里来的,虽然才相处了一天一宿,但瑞瑞对可爱的妹妹们有感情了,难过的抽了抽鼻子,扯开小腿跑过去在念爱念惜脸上分别亲了一下,“等着哥哥哦!”   三个人驱车往家赶,玩的太累,车子刚行驶不一会儿瑞瑞就横在后座睡着了。   黎夏念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告诉瑞瑞,念爱念惜是他真正的妹妹。”   项子恒拉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腿上,“会的,总有一天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以后,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你身上那些……都好了吗?”   黎夏念低头朝衣领里看去,原本青紫一片的牙印已经淡下去了,“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你记住,我不是你轻易就能推开的女人,你给我做好被缠一辈子的觉悟!”   项子恒的心脏再一次缩紧,张开手掌伸进她的指缝中,虽然心里还会芥蒂身体的状况,但这样的坦白让他轻松了很多,他实在不适合对她揣着秘密,还有她的包容和爱帮他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包袱,终于有种轻装上阵的感觉。   黎夏念很庆幸跟他吵了这一架,很明显的,这几天他的状态好多了,就连晚上睡觉都安稳了不少,之前那段时间他一直噩梦连连,早知这样她就早点坦白她知道那个病的事情了。   抵达项家,车子还没停稳,常芷萱就像花蝴蝶似的飞扑出来,主动帮项子恒拉开车门,“子恒,你可算回来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项子恒推门下车,在常芷萱面前站定,笑容淡如风,“你应该改口管我叫大哥才对。”   说着走到后排座将还在睡的瑞瑞抱出来,朝黎夏念伸出手。   黎夏念快步绕过来,任由他搂着肩,“恭喜你弟妹。”   “谁是你弟妹啊!嗤,你算老几。”   项子恒目光深邃如海,坚定的说道,“她是你嫂子,等恒诺的工程结束我就会跟她登记。”   之前吵架又哭又闹的,这会儿怎么又如胶似漆了?常芷萱有点接受不了眼前这个现实,“呵呵,你不就是想要打消我的积极性吗?告诉你,在我面前做戏,没用!”   叶兰一直观察着这边,连忙跑了出来,完全变了一副嘴脸,对黎夏念特别热情,“夏念回来了,来,快进屋,芷萱,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妯娌了,要好好相处,虽然你比夏念大,但你要管她叫嫂子才行。夏念啊,你先进的项家,要多让这点芷萱,知道了吗?”   黎夏念有点适应不了,聪明如斯,她又怎会不懂叶兰的算盘,不过只要能帮项子恒减轻压力,这出戏她愿意演。   她连忙挽住叶兰的胳膊,顺杆爬的喊了一声,“妈,真抱歉,我应该早点回来帮你准备饭菜的,还有什么没干的活,我帮你。”   叶兰洋溢着儿孙满堂的笑脸,进了厨房才训斥,“警告你,好好勾住子恒,别被人抢跑了!”   黎夏念麻利的盛饭,“这点你放心,一根头发都抢不走。”   黎夏念余光一瞟,正看到叶兰往一杯水里加东西,紧接着快步出屋,“芷萱啊,你刚才不是说口渴了吗?给,柠檬水。” 第283章 可怜女人必有犯贱之处   一顿团圆饭,表面上吃得还算其乐融融,至于暗藏的云涌,那就不言而喻了。   黎夏念时不时的抬头朝常芷萱手边那杯柠檬水看去,作为情敌,她应该高兴,然而作为女人,她最最不能接受了就是这种下药的伎俩。   “老项啊,今儿高兴,走,我俩出去散散步,给年轻人腾个空间。”说完这话叶兰朝黎夏念看过去,瞪了那么一眼。   黎夏念马上就看懂了,意思是让她识趣点,将整幢别墅都留给今天新婚的小夫妻。   这可是早晚要成为婆婆的人,黎夏念自然希望博得她的喜爱,给项子恒减少不必要的压力,她连忙表态,“子恒,我们还从来没带瑞瑞去看过电影呢,刚上映一部儿童片,不如待会儿带他去看?”   一听说要出门玩,瑞瑞马上雀跃起来,拍着小手叫好。   几个人刚要走,常芷萱就忽地站起身,绕过餐桌一把挽住了黎夏念的胳膊,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人多热闹,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听到这话,叶兰吓得变了脸色,吃了那么强劲的药,要是在外面发作可就麻烦了,她呵呵笑着,“瑞瑞还这么小,去电影院看电影对视力不好,我看你还是在家教他画画吧,更有意义些。”   出去与不出去,全都是叶兰的指示,黎夏念又连忙改口,“妈说得对,是我欠缺考虑了,瑞瑞,走,妈咪教你学画画。”   小孩子自然是对新鲜事物比较渴望,一听说不出去看电影了,他马上就撇嘴抹起眼泪,“妈妈骗小孩,妈妈说话不算话,不嘛,我就要出去看电影。”   常芷萱眼睛转了转,在家的话项子恒很可能闭关在房间里,反而很难跟他相处,出门的话,没准可以找到机会将他给拐跑,最好能拐到没人打扰的地方,她就可以施展她的魅力了。   常芷萱干脆抱起瑞瑞就往外走,心里想着,只要拿捏住孩子,量他们也不敢有反对意见,她笑着哄,“大人怎么可以骗小孩呢,既然答应了就要履行啊,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黎夏念有种被夹在中间的感觉,叶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低声训斥,“你不是挺能的吗?快想办法啊!”   办法,嗤,根本不需要想。黎夏念扬着笑容跟了上去,“瑞瑞,爸爸身体不舒服不去,他想在家休息,只有妈妈陪你去,那你还要去吗?”   只要是出去玩,瑞瑞倒是不在乎爸爸去不去,只要有妈妈一个就够了。这个问题黎夏念是在问常芷萱。   果然,不等瑞瑞回答,常芷萱就干笑了两声,将孩子退回黎夏念怀抱,“我啊,突然感觉有点头晕,可能是婚礼的时候累到了,既然这样,我看我还是回房间歇一会儿吧!”   人都散去,项子恒将她怀里的瑞瑞抱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强势的将她带进房间,关上门才揶揄的问,“怎么?跟我妈统一战线了?”   黎夏念还在纠结着,抬眼问他,“我看到你妈给常芷萱的柠檬水里下药了,估计是那种药,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提醒常芷萱一下?”   毕竟是这个男人的青梅竹马,而且以前还订过婚,黎夏念偷偷朝男人脸上看去,观察着他的表情。   然而男人连思考都没有,脱口而出,“看来今晚子刚能挺高兴。”   黎夏念对这话有些反感,“你们男人可真是的,到最后伤心难过的都是女人,不行,我总觉得这对常芷萱不公平!”   项子恒一把拖住她的手,毫不费力的将她甩到了床上,两手一抛,瑞瑞就呼啸着扑到了她身上,紧接着男人也爬了上来,一大一小将她死死的压住。   瑞瑞咯咯笑着,“我们是在玩叠罗汉吗?好玩好玩。”   项子恒伸手将她皱在一起的眉头抚平,“你是傻白甜吗?忘记拍广告时常芷萱怎么刁难你了?当初要不是她在海南效仿黎佳割腕自杀,我能跟刘莉娜假结婚吗?她耽误了我们多少时间,你竟然还担心起她来了!”   “同为女人,我只是很反感这种事情,那时沈家逼我生孩子,我就曾被灌过这种药,那种被药物掌控的无助感……”   看着回忆起回去而心有余悸的女人,项子恒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长发,被夹在中间的瑞瑞也学着摸了摸她的长发。   “那个药就是常芷萱给沈建元的,所以此刻她的遭遇全都是报应,是活该懂吗?敢动我的女人,我没出手整治她就不错了!”   黎夏念瞪着一双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看来是善良限制了她的想象。   “这回不纠结了吧?”   “这回不纠结了吧?”瑞瑞学着项子恒的声音和表情也来了这么一句。   两个人被瑞瑞小大人的模样逗笑,黎夏念点了点头,“嗯,不纠结了,不过今晚我们真的要睡在这里吗?那两个人肯定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吧,瑞瑞这么小,听到会恶梦的。”   刚说完这话,马上就听见隔壁传来啊地一声尖叫,似乎在发泄着某种不满的情绪。   三个人扭头看去,家里的墙有这么不隔音吗?   常芷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烦死了,要怎样才能清除这些碍眼的人呢?   她见项子刚进门,将气全都撒到了他身上,“你点用都没有,刚才为什么不帮我?”   项子刚接住她扔过来的枕头,心中的怒火蹭蹭上涨,却也仅是将枕头丢在了地上,“你让我怎么帮你,别忘了我才是你丈夫,吃顿饭而已,你的眼珠子都要掉在我哥身上了!”   “这就是我嫁给你的目的啊,我就是为了每天都能看到他才来的!该死的,为什么坐在子恒身边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   每一句都是这么的戳心,项子刚几步跨过去,第一次对她施暴,但也仅是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在沙发里。   “常芷萱,我爸妈在的情况下,你就不能收敛点?”   “你妈不是也明知道我喜欢子恒还让你娶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算盘,她是在帮你找后盾,提升你在家里的地位!我们之间,谁都不亏!”   啪地一声,常芷萱被他打得偏了头,“你以为我是为了地位才娶你,我说我喜欢你,你听不见吗?”   常芷萱捂着脸颊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皱眉头,紧接着眼泪就流出来了,“你打我?你敢打我?滚,你给我滚出去。”   项子刚手有点抖,他都快要被这个女人气出心脏病了,多少年了,从他懂得喜欢是什么开始,心里就只有她,可她心里就只有项子恒!   他一甩手,快步离开房间,哐当一下摔了房门。不多时楼下就传来了启动车子的声音。   常芷萱愤然的站起身,跑到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那张被打得微微泛红的脸,拿起粉底拼命的补妆,“区区一个项子刚、区区一个项子刚,居然打我!”   没过一个小时,她就觉得身体由内而外的发热,她将外穿的长裙脱了,却还是热的头昏脑涨,她将空调打开,躺到了大床上,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可没过一会儿,那种干燥的热再度席卷而来她,口也渴得要命。   常芷萱想要喝水,翻身下床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软绵绵的,她扶着墙往外走。   可她刚走到项子恒的房间门口就不想动了,心里有种压抑不住的渴望在冲击着她的大脑,她推门走了进去,感觉四周都充满了项子恒的味道,就好像能解渴的甘露一样。   她用力的呼吸着,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   项子刚车子才开出小区二百米就停了下来,莫名其妙的,这种时候他竟然想起了黎佳,他好像很多天没有见过她了,对,最后一面时,他好像说了以后都不想在见面了。   一想到常芷萱那个态度,他心里就憋屈,他将手机掏出,有种发泄的意味,拨过去之后,很快就接通了。   完全是命令的口气,言简意赅,“到郊区那套公寓等我。”   他就只说了这句话,甚至没有给黎佳任何回答的机会便挂断了,然后一脚油门朝郊区方向开去。   开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起,他以为是黎佳拨回来的,语气很差的低吼,“我说话你听不懂吗?去郊区等我!”   “臭小子,你还跟那个贱女人联系!”   项子刚吓得一脚刹车,“妈,怎、怎么是你!”   叶兰压低了声音,“我给芷萱吃了药,告诉你,今晚你要是不能把她拿下,你就等着项家的一切全都变成你大哥的吧!”   “药?妈,你怎么能对芷萱做这种事情!”不管常芷萱怎么伤他,女神就是女神,他都不忍心看她难受。   “孬种,你们已经合法了,她是你媳妇,你睡她是天经地义,马上给我回去,这时候药劲儿应该上来了!”   项子刚暗叫不好,不吃药她都会缠着项子恒,吃了药之后就更势不可挡了,没准现在已经拿项子恒当解药了,该死的…… 第284章 真相大白,却还有一个疑点   项子刚慌张的往回开,下了车就往别墅里面冲,他脑中飘出无数个不好的念头,猛地推开卧室门,却没看到女人的身影,不过从地上丢着的长裙和凌乱的大床就足以判定,药效已经在常芷萱身体里发作了。   该死的,去哪了?   突然一墙之隔的隔壁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项子刚心头一震,气势汹涌的朝项子恒的房间冲去,“混蛋,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一脚他就将房门给踹开了,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扔这常芷萱的衣物,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不停晃动的大床,以及一只绷直的女人的脚。   他的大脑一下就空白了,猛地冲了过去,嘴里吼着,“项子恒,你他妈的不是人!”   女人头发都湿透了,嘴里不停的喊着,“子恒,还要,子恒……”   鼻息间控制不住的哼出一连串的嗯音,此刻正怀抱着项子恒的衬衫,不断的摩挲着。   项子刚急刹车般的停住脚步,整个人都震惊在这幅场景之中,就好像喝多了一样,常芷萱目光毫无焦距,眼角甚至悬着两地泪水。   然而一切美景都不如她怀里抱着的那件衬衫令他刺痛,他伸手一把将衬衫抢走。   女人就跟被夺走了宝物一样,瞬间起身往回抢,抢回去之后干脆蒙在了头上,急促的呼吸着衣物上的味道,“子恒,好喜欢。”说着她的手自给自足、自娱自乐起来。   项子刚是又气又心疼,看得出她很难受,不过好在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想起叶兰说的他们是合法的,他俯身将她扛起,“想要做更快乐的事吗?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满足你。”   毕竟是兄弟,相貌上有几分像,此刻的常芷萱大脑浑噩,根本分不清,味道男人身上传来的荷尔蒙,她捧住对方的脸就亲了上去,小嘴含糊不清的说着,“快点,子恒,好想要,快点。”   房门反锁,项子刚原来的暖男形象不复存在,回身将她压在了墙上,连抱她走到床边的耐性都没有了,快速的……   手机铃声响起,他看去一眼,上面显示着黎佳两个字,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微微蹙眉之后便收回视线。   因为是第一次,常芷萱还是尖叫出声,甚至痛得眼泪直流,可她却笑出了声,紧紧抓住他的手,“子恒,真好,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没来由的烦躁,他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他应该无比雀跃才对,可他丝毫占有她的喜悦感都没有。   房间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片刻,安静了不到一分钟的手机再度响起,他睁眼看去,依旧是黎佳,应该是已经抵达郊区公寓了吧,应该是等不到他着急了吧?   他烦躁的将脚边的手机踢远,扯着常芷萱疯狂起来。   这种感觉又舒服又难捱,常芷萱声音婉转着,“会痛……不过,我好喜欢。”   电话另一端,黎佳孤单单的坐在公寓里,耳边是常芷萱愉悦的声音,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整座城都在瞩目着这场婚礼,议论着一段青梅竹马的佳话、一段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也是个有骨气的女人,死缠烂打的事她不想做,所以下定了决心要放弃。   她没勇气去参加他的婚礼,也没勇气笑着送上祝福,第一次,她想要成全一个人,成全他终于跟梦寐以求的女人结婚。   可当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又犯贱了,就好像心里的火被点燃了一样,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这么跑出家门,打着车子来到了这里。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格外的刺耳,她自虐的听了好半天,那个男人跟她的时候是第一次,她曾一度后悔年少时的任性妄为,没有将最珍贵的第一次留给他,现在看来,她就只是他增长技巧的工具而已。   那是他为了有一天能满足常芷萱而做出的功课。   黎佳将手机拿离,按了关机键,然后缓缓起身,目光留恋的看着这套公寓,一年多了,他们曾在整套公寓里疯狂的讨要、紧紧的依偎……   黎佳一把将床上的被褥掀起,拉开窗户丢了出去,然后是衣柜里她和他的衣服,还有化妆台上他为她置办的那些化妆品,男人都不是她的了,还在这里睹物思人干什么!   直到整个公寓空空荡荡的,她才将钥匙丢在门口鞋柜上,摔门离去。   夜深了,六月的风竟莫名的让她感觉有点凉,她在门口超市买了一瓶白酒,苦笑着扭开,经历过无数感情,而这一端是最狼狈的,因为动了心,因为有了奢望。   黎佳边走边喝,脚步虚晃,完全没注意到尾随在她身后的不法分子。   刚感觉有些醉了,身后尾随的男人便一把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往没人的灌木丛里走。   她没挣扎,心里很明白将会发什么,她将身上值钱的东西主动交给对方,酒醉迷离的看过去,一点都不害怕,“你还想劫|色吗?好啊,来吧,反正就算是死了,也是我活该!”   这样的疯女人反倒把劫匪给吓到了,然而她的魅力实在是令人无法拒绝,劫匪搓着手嘿嘿笑着靠近。   黎佳闭上眼睛,一副放弃生命的样子,在感情上她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只有她伤别人的份儿,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过去的她究竟有多坏,如果可以,她真想对那些曾爱过她却被她欺骗了感情的人说声‘对不起’。   “警察,警察来了!”   劫匪的手都已经扯开她的衣襟了,听到这话吓得慌不择路的逃跑,紧接着就是啪地一记耳光,黎夏念气不过的有又补了一脚,直接将黎佳踹得躺在了地上。   还真是冤家路窄,她跟项子恒瑞瑞偷溜出来玩,开车路过刚好看到坏人绑架的场景,没想到竟然是黎佳,一副想死的样子,居然求着劫匪劫个色。   黎佳躺在地上,虽然醉了,但她很清醒,她看着被项子恒宝贝般搂在怀里的黎夏念,羡慕的要命,她也想要这样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呵呵,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乐意被抢、我乐意被强!”   一直都是敌人、一直都是对手,向来黎佳在她面前都是趾高气扬的,就好像白天鹅一样,突然间黎夏念有些接受不了,“至于吗,不就是项子刚结婚了吗?黎佳,你就那么缺男人?”   黎佳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到我这么落魄,你很高兴吧,真没想到,我黎佳居然不是败给你的,而是败给什么该死的爱情的,这真不像我!”   黎夏念突然有些心软,她也曾眼睁睁的看着项子恒跟别人结婚,她太了解那种割心剜肉的心情了,不过她还是冷言冷语的嗤笑黎佳,“别忘了你跟项子刚搭上的初衷,你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我而已!”   黎佳终于眨了下眼睛,眼泪决堤般的涌出来,“是啊,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跟他根本不会有交集,都是你的错,所以,我该恨的人是你!”   女人间的对话,项子恒本来不想参与的,可黎佳实在是无理取闹,“扪心自问,黎夏念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不觉得一直以来她都是你的支撑吗?你只是嫉妒,嫉妒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就好像被人剖析了心事一样,黎佳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跌撞着冲过去一把揪住黎夏念的衣领,“对,我就是嫉妒,嫉妒你从小就有父爱,明明那个人也是我的爸爸,却把你捧在掌心当成小公主。嫉妒你一结婚就嫁给了有权有势的沈家,嫉妒你将黎胜的工作做得风生水起,更嫉妒你……能跟所爱的人在一起……”   这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很低,呜咽着,缓缓松开了黎夏念,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半晌却又忽地抓住黎夏念的裤脚,“所以我要毁了你!”   啪地一声,这回这一巴掌是项子恒打的。   黎佳嘴角裂开,挂着血痕,朝项子恒冷哼的笑了一声,“项少居然打女人!”   黎夏念也错愕了一下,这一巴掌打得如雷贯耳,她扯着他的衣袖,硬是将他揪在黎佳衣领上的手掰开。   项子恒怒视着黎佳,“谁要是敢伤夏念,在我这里不分男女,一视同仁!”   黎佳却突然笑了,从地上爬起来,身体不稳的虚晃着,拍了拍黎夏念的肩膀,“这样我心里的内疚就减少了,幸好当时我恨你,把你丢进了他的房间,不然,你们现在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黎夏念和项子恒相视一眼,突然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黎佳的手,“你终于肯承认了?当年的事情是你一个人干的还是跟黎国智串通好的?”   黎佳露出人之将死的表情,她累了,不想再斗下去了,“是我一个人的安排,绑架你的人、记者以及警察,都是我。”   项子恒周身的气宇都变了,将瑞瑞抱出来,推搡着将黎佳丢进了后排座,“走,现在就去找黎国智!” 第285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黎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夏惠文披着一件外搭双手环胸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黎国智和于敏,一脸厌恶。   黎国智倒是一脸笑容,“惠文啊,回来这么久,住的还习惯吗?”   夏惠文心里狠狠恶心了一下,“这里本来就是我家,我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住在那套小公寓里习不习惯。”   黎国智表情一僵,原本他才是这里的户主,到最后却搞得扫地出门,不得不买了套小公寓应急。   见黎国智没面子,于敏忍不住顶了一句,“房子再大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真孤独。”说着歪头靠在了黎国智肩膀上。   黎国智浑身一僵,想要甩开,却被于敏抓得更紧了,“老黎,这么晚了,我们干嘛要来这里?”   话音刚落,房门推开,黎夏念扶着已经醉得走不了直线的黎佳,跟在身后的项子恒脸色不好,似乎在不愿意黎夏念对黎佳的照顾,以他的性格,这种女人就顺地拖着丢进来。   见黎佳状态不好,于敏连忙冲上来,一把推开黎夏念,“女儿啊,这是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项子恒接住险些摔倒的黎夏念,气不顺的斥责她,“你可真是不长记性,都说了不要同情心过剩!”   谁的女儿谁心疼,于敏连忙扶黎佳坐进沙发,“宝贝,跟妈说,他们究竟怎么欺负你了,妈替你出气,妈跟他们拼命!”   可黎佳刚坐下,就蹭地站起身,本来就站不稳,动作有这么急,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于敏伸手又去拉,却被她推开,缓和了一下,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跪在了几个人面前。   “女儿,你这是干嘛,怎么醉成这样,快起来,妈带你回家。”   黎佳说话舌头都伸不直了,口齿不清着,“不回家,今儿我就在这跪着。”   夏惠文也没明白这是演的哪出戏,突然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还将黎国智于敏都给叫过来,她将跑过来的瑞瑞抱进怀里,“你们这是搞什么,大晚上的还带着孩子,吓到我小外孙怎么办!”   “妈,我们是带孩子去玩的,碰巧遇到黎佳……”   黎夏念还没解释玩,黎佳就突然提高声音喊了一句,“你们都别说话,听我说,都听我说。”   于敏被她推得跌坐进沙发里,“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黎佳没醉,她只是在借酒装疯,不然真的没有勇气去坦白、去面对,“当年是我找人绑架夏念将她丢进项子恒房间里的,我是无意间偷听到爸跟助理的谈话,说会安排一个小姐去仙人跳,我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毁了黎夏念的名声,再加上我妈一直计划着如何上位,这么做也能助我妈一臂之力。”   于敏浑身一震,连忙扑上去捂她的嘴,压低声音斥责,“你在说什么?你疯了!”   黎佳再度推开她,“我没疯,够了,我受够这种尔虞我诈了,活该我现在被人抛弃,这都是报应!”   见黎国智站起身,于敏连忙抱住他的胳膊,“老黎,喝多了,佳佳喝多了胡说的!”   黎国智皱着眉头凝视着跪在地上的黎佳,自嘲的笑了起来,“明明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你,可我心里却不断的推翻,我是真的不希望你跟你妈一样,做出姐妹相残的事情,是我太自信了,才一路被你引着走向了误区。”   见黎国智一副要清理门户的表情,项子恒发了话,“你们自家的矛盾回去再解决,我叫你们来只是想确切的核实这件事情。”   他将房门拉开,早就等在门外的侦探带进来一个女人。   看到女人那张脸,黎国智紧张起来,目光躲闪了一下。   “项少,这就是黎国智当年花钱雇佣的那个小姐。”   小姐很有礼貌的鞠躬问好,主动交待,“黎先生当初给了我两千块钱,让我拍些照片用于威胁。”   项子恒看向黎国智,“你当时找的是这个人吗?”   黎国智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对,就是她。”   小姐继续交待,“就在黎小姐生日前一晚,又有一个男人找上我,给了我更大一笔钱,让我离开阳城,不要管仙人跳的事情,他说他有别的安排。”   项子恒一把将黎佳拎起来,“为了伪装自己,你有找什么男人帮你办事吗?”   黎佳醉得厉害,突然的腹痛让她身体发虚,她摇头,“没、我就找了两个男人帮我绑架黎夏念,当晚是我拦住想要进你房间的小姐的。”   前后根本对不上,项子恒急了,强制她抬头朝对面的小姐看去,“你给我看清楚了,她说跟她接洽的是个男人。”   黎佳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着眼前小姐那张脸,尽管过去五六年记忆有些模糊,但她绝对不会认错的,“不是这个人,我拦住的那个小姐不是她。”   项子恒皱了眉头,“不是她?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黎佳想要走到近处,脚下一绊,整个人朝沙发上扑去,本就疼痛难忍的小腹正撞在沙发扶手上,一瞬间她就瘫在了沙发里,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肚子。   有时候敌人之间远比朋友还要了解,黎夏念一下就看出她的难受不是假装的,连忙过去扶她。   项子恒不满的扯了黎夏念一下,很不满她去关心这个几度伤害她的女人。   就在黎夏念犹豫着要收回手的时候,反倒被黎佳一把抓住,“求你,送我去医院。”   黎佳话音刚落,于敏就冲了过来,一把推开黎夏念,将黎佳扶起来,“求她干什么,妈带你去。”   黎佳突然耍起酒疯,甩开于敏再度抓住黎夏念的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过去是我错了,求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黎夏念看着黎佳眼中旋转的泪水皱着眉头朝她的小腹看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真亏你说得出口,当年你害我们夏念的时候你怎么没手下留情过!”夏惠文气不过的抱着瑞瑞走过来,“夏念,你别管她,谁知道她又使什么苦肉计!”   黎佳摇了摇她的手臂,没说话,只是满眼祈求的目光。   黎夏念朝项子恒看去,她心软了,这个时候居然再想要不是黎佳当年将她丢进项子恒的房间,此时此刻她也不可能跟项子恒修成正果,不然他肯定早早就娶了关昕,而她则是妥协的跟不爱的人过完余生。   项子恒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按你心里想的去做吧!”   黎夏念感激的点了点头,一把扶住黎佳,“走,去医院。”   果然如同黎夏念所猜想的,黎佳真的怀孕了,她握着检查结果坐在床边,“你打算怎么办?”   黎佳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耳边反复的回响着电话里听到的那个男人与新婚妻子交|合在一起的声音,她笑得身体乱颤,“我们还真是姐妹啊,我居然步了你的后尘,居然都是项家人,可你比我幸运,项子恒一心只有你,为了保护你机关算尽,甚至敢跟沈家对抗。”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再度决堤,“我没你幸运,明知道只是身体的交易,却偏偏爱上了,明知道那个男人眼里心里就只有他的常女神……”   “做了吧,别被这个孩子束缚。”   黎夏念的声音很轻很淡,“我是用光了下辈子的运气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那个过程太艰辛。”   黎佳转头看向她,“斗了这么多年,真没想到有一天竟能和你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突然不明白,我是为了什么跟你作对。”   “为了什么?”黎夏念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长长的吐了口气,“是啊,为了什么呢?明明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却偏要斗个你死我活的,真不知道赢了你又能怎样!”   房门被撞开,于敏朝着项子恒大呼小叫着,“为什么我不能进来,你们这是绑架吗?别以为有钱有权我就怕你们,谁都不许欺负我女儿!”   黎夏念站起身,有种千帆过尽的感觉,既然黎佳已经认错,她也不想揪着仇恨不放,“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是原谅你了,我只是想要解脱我自己,下次再见面笑着打声招呼吧,你这么惨,我都懒得再跟你斗了。”   “你还说风凉话……”于敏怒气滔滔的扑上去,却被黎佳拉住了衣角,“妈,算了,是我们错了。”   黎夏念主动牵起项子恒的手,她只要这个男人就够了,那些恩怨就如同前尘往事,她想全部卸下,轻装上阵的走进这个男人的世界。   “妹、妹妹,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黎夏念顿了下脚步,没回头,举起一只手挥了挥,算是安抚也算是道别。   走出医院,项子恒搂紧了她的肩膀,她抬眸,“你不说我傻?”   项子恒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善良和傻我还是会区分的。”   黎夏念小脸在他胸膛蹭了蹭,“我真幸运。”   驱车到家已经凌晨,黎夏念将熟睡的瑞瑞安顿进沙发里,用梳妆凳挡住边缘防止他摔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气,“太困了,今晚可不可以不洗澡就上床啊?”   项子恒的原则不洗澡的人绝对不可以爬床睡觉,可看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女人,他宁愿打破原则,“那我也不洗了,明早再说吧!”   关了灯,没几分钟黎夏念就迷糊了,项子恒还在烦恼着当年究竟还有谁参与了那件事,好不容易困倦来袭,就听隔壁传来嗯地一声,隐约间还有啪啪声响,重点是他听见了女人妩|媚的喊着他的名字…… 第286章 逐渐好转,逐渐升温   关了灯,没几分钟黎夏念就迷糊了,项子恒还在烦恼着当年究竟还有谁参与了那件事,好不容易困倦来袭,就听隔壁传来嗯地一声,重点是他听见了女人正喊着他的名字……   睡梦中,黎夏念只觉得身上一沉,她迷蒙的睁了一下眼睛,黑暗中看到男人眼中充满了异样的情绪,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懒,“子恒,怎么了?”   隔壁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妖|娆,隐约间黎夏念也听到了,尤其是常芷萱嘴里娇滴滴的喊着,“子恒,爱你,我好爱你……”   还没等黎夏念大脑彻底清醒过来,项子恒急切的堵住了她的嘴,自从上次在化妆间里温存了那么一小下,他们之间就再没亲热过,甚至连提及都没有过。   黎夏念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回避着,生怕会挫伤他的自尊心,没想到今晚他竟主动,这简直就是破天荒的一件事情,她的情绪一下就被调动起来了。   项子恒的气息带着少年般朝气蓬勃的热情,那种炙热的程度就好像刚从国外回来时一样。   项子恒也没料到今天的状态会这么好,刚刚得上这个毛病的时候,他对亲|热本能的排斥,因为心里负担太重,总怕被黎夏念发现,所以才选择逃避,而现在,这个女人不仅知道,还包容,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直到将她吻得求饶,他才松开她的唇。他的心跳快过以往每一次,因为太过渴|望喉咙都变得干哑了,他俯身贴近她的耳朵,“让我试试,我不保证能够成功,但我,想抱你。”   话音刚落他就一口含住了她的耳朵……   黎夏念连忙捂住嘴,却还是战栗的缩成一团发出了令男人满足的声音,“子恒,瑞瑞、瑞瑞还在,要是被他看到……”   跃跃欲试的心情已经达到了势不可挡的地步,就算儿子在他也顾及不了了,他快速的下地,用手机播放了一首英文歌,紧接着拎起一个枕头立在了拦在沙发旁的椅子上,将熟睡的瑞瑞彻底隔绝在沙发里。   安顿好这一切,项子恒一刻不等的跳回床上,就算再怎么宠她疼她,在这件事上他都改不了霸道专横,他一把就将她的两只手给钳制住,束在了头顶的位置。   其实每天晚上他都想跟她做这种事情,只是害怕被她知道会瞧不起他,他的吻像雨点一样,而她就如同一汪湖水,被他点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黎夏念咬着嘴唇,仅是这样的亲吻就足够令她满足的了,她有些羞涩,下意识的躲避着。   不消几分钟,她就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项子恒正忘情的吻她,一瞬间身体就僵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个女人居然……   项子恒精神为之一振,咬着牙根痞气的说,“臭丫头,跟我混熟了是不是?”   黎夏念就好像充满好奇心的孩子似的,小声音软绵绵的,在这午夜里别提都令人心猿意马了,“嗯,我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你还想让我像少女似的矜|持?”   看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样,项子恒拨开她的手,不留余力的……   次日清晨,黎夏念醒来的有点晚,还没等睁开眼,就听见瑞瑞甜滋滋的小声音,“妈咪。”   紧接着脚下的被子就被掀起,小家伙迅速从床尾爬到了床头,露出了小脑袋,伸出小手去抱她。   “哎?妈、妈咪,你睡觉怎么光溜溜的,不穿衣服不会着凉吗?”   黎夏念嗖地睁开眼睛,笑得有点尴尬,“那个,可能是昨晚做梦,梦见洗澡了,就给脱了。”   “做梦啊,对了,我昨晚可能也做梦了,好像是梦见小猫了,耳边一直都有猫叫声,喵喵喵的,叫了好久,都快要把我吵醒了。”瑞瑞一脸认真,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似乎在等待着黎夏念的解释。   黎夏念的脸腾地就红了,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精力那么旺盛,虽然身体还没恢复到正常,可状态却比当初还要振奋,简直就是精神抖擞。   “咳咳,你确定你梦见的不是两只猫在打架?”男人早已穿戴整齐,走出浴室正在系衬衫袖口的纽扣,一脸高冷,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   黎夏念看得有些痴了,他刚洗了头发,发丝上的水滴掉落在他肩头,衬衫被打湿了一片,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地摊上,她又想起昨晚的惊心动魄,想起抚摸他胸膛时的手感,甚至是在她身上浑汗如雨时的味道。   一只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妈咪,你是不是发烧了啊,脸怎么这么红?”   黎夏念连忙扯过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小眼睛。   “你妈咪这是久旱逢甘霖,意犹未尽呢!”项子恒俯身抱起瑞瑞,“爸爸带你下楼吃饭去。”   黎夏念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忍不住躲进被窝里咯咯笑起来,太好了,她终于让这个男人卸下了包袱,她离幸福似乎又进了一步。   临关门前,项子恒回眸看去,嘴角也挑起一抹微笑,是他太过愚笨了,总想着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让她依靠,但其实,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扶持才对,偶尔,他也可以委身去依靠她。   没一会儿,黎夏念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好久没有被‘驰骋’这么久了,身体有些酸痛,她将衣柜拉开打算洗个澡,正拿浴巾就听到隔壁传来常芷萱的尖叫声。   “为什么是你?滚开,你给我滚开!”常芷萱惊悚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一脚将项子刚踹到了地上。   洁白的大床中央是她第一次的证明。   常芷萱坐在床上出神的看着那抹血红,她发誓要将第一次献给项子恒的,她的记忆一点点的重回大脑,满脑子都是跟项子恒的缠绵悱恻,然而一睁眼睡在枕边的人确实项子刚。   她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她不会记错的,她从床上跳下去,一把扭住项子刚的手腕,“昨晚你被我气走了,你去找黎佳了,你是今早才回来的,是今早!”   见项子刚不回答,她自说自话般的,“所以昨晚跟我在一起的是子恒,我一直在他的房间,是你天亮了将我抱回来的!”   常芷萱用力瞪着一双眼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心里忐忑着,既期待又害怕那个真实的答案。   被缠着要了一整夜,项子刚的身体就跟被抽空了一样,此刻听到女人歇斯底里的质问,他有些烦躁,一把挥开,“记住了,我才是你老公!昨晚……”   常芷萱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别说,我不想听!”说完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快速穿好,转身就往楼下跑,出门时刚好看到项子恒拉着瑞瑞下楼的背影。   尽管没走一步都会扯痛她的下身,可她还是飞快的跑了起来,从后面紧紧的抱了上去,“是你,昨晚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子恒,求你了,说啊,说是你啊!”   项子恒的脚步被牵绊住,身后传来女人凄切而又压抑的哭声,从小一起长大,说一丝感情没有那是假的,他回身,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远。   “常芷萱,醒醒吧,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喜欢,但我喜欢的是黎夏念,你现在是我的弟妹,我希望你能跟子刚幸……”   “我不要你的祝福,我要你!”常芷萱像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瞳孔瞬间放大,“我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昨晚才会分不清是谁的,是她,肯定是她,她怕我抢走你……”   说着常芷萱转身往回跑,推开项子恒的房门闯了进去,一把揪住正在系衬衫扣子的黎夏念,“是你给我下了药对不对,你真卑鄙,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黎夏念打量了常芷萱一眼,透过领口可以清晰的看见身上深浅不一的吻痕,甚至连脸颊上都有,足以看出昨晚的项子刚有多狂野。   黎夏念刚想否认,就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叶兰。   叶兰用目光威胁了她一下,意思是让她背黑锅。   黎夏念暗自叹了口气,未来婆婆,她得拉拢,不然项子恒就会被夹在婆媳之间,她那忍心看着项子恒备受煎熬。   黎夏念一把拨开常芷萱的手,“你曾经不也给我下过药吗?为了让沈诺欺负我,让项子恒鄙视我。如今,这只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我只能说你活该!”   项子恒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你在说什么,又不是你……”   黎夏念翘着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让他说话。   常芷萱本来就委屈,这下更气了,扬手就要打黎夏念,“贱人,竟敢给我下药,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项子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甩开,就在这个当口项子刚冲了过来。   看着那张脸黎夏念一下就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黎佳,她心里就像有一团火,毫不客气的扬起手…… 第287章 有些男人就是犯贱   大清早上就闹了个不欢而散。   车厢里,黎夏念垂着头抿着嘴,左手扳扯着右手手指,刚刚她怎么就一个没忍住给了项子刚一耳光,打得那叫一个响亮,连她自己的手都被震麻了。   叶兰那么宠项子刚自然不乐意,要不是子恒护着她,估计叶兰能抓狂的还她两耳光。   “我打了你弟弟,你生气了吗?”半晌黎夏念才憋出这么一句。   项子恒专心的看着路边,见她终于自责完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除了我爸妈是长辈,其他人,随你心情,我倒是很欣赏你现在这种状态,只在我面前卸下浑身的刺。”   她就怕会给项子恒留下一个飞扬跋扈的印象,没想到他连她泼妇的一面都愿意接纳,突然心情就跟拨开了云雾一样,她就只在乎他的想法,至于别人喜欢她与否,无所谓了。   车子在黎胜门前停稳,“下班我来接你,你那辆二手车安全系数太低了,以后上下班我们一起走。”   他总是为她考虑的这么周到,宁可绕路也要送她,生活中的甜蜜可能就是这些小细节吧。   黎夏念抿着嘴,被人捧在掌心里的感觉可真好,她刚推开车门,项子恒就拽了她一下,害她重心不稳的朝后面倒去。   男人宽厚的手掌一下就托住了她的头,两个人的脸颊颠倒着来了一记长吻。   黎夏念连忙坐起身,小拳头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都不嫌腻吗?”说着匆匆下车。   项子恒看着捂着脸颊一路小跑,还时不时回头看过来的女孩,伸手摸了摸嘴唇,他这是有接吻狂魔的潜质吗?别说是一个吻了,就算是一天亲个八百遍他都觉得不够,她的唇,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新鲜感。   直到步入公司大门,项子恒的车子才开走,她站在电梯间目送,暗骂自己,这都同居三四个月了,怎么还搞得跟热恋期似的,分分钟溺毙的节奏。   “哼,别以为住进项家,就飞上枝头了,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公司里欺负我们佳佳,我跟你没完!”   黎夏念正沉浸在最近跟项子恒越来越升温的感情里,突然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妈,别说了,真的是我们错了,没资格说这种话的。”   于敏朝黎佳瞪过去,一把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中毒了?怎么变得这么怂!你忘了当初是她抢了你的父爱……”   “妈,不是她抢了我的父爱,是我爸,是他不肯承认我的存在。”黎佳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小腹,“孩子有什么错呢?女人又有什么错呢?错的从来都是那些男人。”   “怎么连你也被这个小贱人给迷惑了,你究竟是跟谁一伙的?”向来跟自己统一战线的女儿,突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于敏气得一把揪起黎佳的耳朵。   黎佳丝毫反抗都没有,反而笑了,握住于敏那只手,“妈,别太累了,你都已经五十岁了,如果爸愿意在有生之年给你个名分,那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不愿意,你也放弃吧。”   “放弃?怎么可能,我这一辈子都在为这一件事斗,放弃了你让我去干什么?”   于敏气急败坏的甩开她,刚好电梯门拉开,她迈进去,“一切都还没结束,你也给我争点气,我安排了一门不错的亲事给你,只要你能嫁过去,我们就又有了新的筹码!”   电梯门关闭,黎佳出神的望着反光面里的自己,最后自嘲的笑了。   她今年多大了,29岁了,没想到岁月就这么蹉跎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无聊的恨,她不会故意缠上沈诺,更不会接近项子刚,女人玩火,果真等同于自|焚。   “怎么打算的?”   黎佳扭头朝黎夏念看去,黎夏念并未看向她,只是目视着前方,“你指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对项子刚的感情?还是我妈安排的相亲?”   黎夏念抿着嘴,想起昨晚项子刚跟常芷萱在隔壁的风流快活,而黎佳却是脸色惨白的躺在医院里,这还真是鲜明的对比,女人,爱对了人每天都是情人节,爱错了人却形同身处炼狱。   黎佳深吸了一口气,摆出无所谓的表情,“我才不会像你那么笨,带着孩子嫁给别人,然后守身如玉的等着那个男人回来。别说是忍气吞声五六年,一秒钟的苦头我都不想吃。”   另一部电梯抵达,黎佳挺胸抬头的走了进去,然后按着开门键,“进来啊,笨女人。”   黎夏念撇了下嘴,都着德行的了还在她面前装高大上,还真是喜欢跟她斗。   “我会听从我妈的安排,做掉孩子找个金龟婿嫁了,毕竟我是个拜金主义,只要能让我享受阔太太的生活,嫁谁都一样。”   “真傲气的回答,那不如下午我陪你去医院做人流?”黎夏念的语气带着点讽刺,当即堵得黎佳好半天没回话。   她用余光看到黎佳垂头摸着小腹,半晌才结巴着对她说,“那个不着急,再、再让我养两天。”   黎夏念在心里叹息着,这分明就是舍不得做掉孩子嘛,女人还真是可悲,一遇到爱情就会变成傻子。   每周一都会开例会,刚走进办公区姚萱就将会议资料递了上去,“黎经理,刘氏的广告告一段落,目前广告约出现了空挡,我做了阳城几大企业的调查,有五家公司正在推新。”   黎夏念很满意姚萱的工作能力,“好的,余下的交涉我来安排。”   九点半准时开会,全体公关部成员落座,黎夏念正要说话,于敏推门进来打断了她。   黎夏念皱了眉头,“没看我们在开会吗?”   于敏自顾的拉开空椅子坐了下来,“你开你的,就当领导观摩了。”   于敏没什么工作能力,在黎胜就是个混子,黎夏念也懒得理她这个大闲人,继续讲她的。   她将五家推新品的公司介绍了一圈,“这一季度黎胜的业绩就要从这五家公司里面出了,还有就是对以往合作公司的跟进,记下来我分配一下工作。”   黎夏念扫了一眼表格,看到项氏海悦后面跟着的负责人是黎佳,纠结了一下,还是做了调整,“黎佳,稍后将海悦的资料交接给小吴,你负责与新公司的接洽。”   啪地一声拍案而起,于敏直指黎夏念的鼻子,“幸好我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报复我们佳佳。凭什么将佳佳负责的公司给别人,与新公司接洽很难成功,你这是因公徇私欺负人!”   黎夏念手指轻轻转动着一根水性笔,很有耐心的等她发泄完,“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还是在怀疑你女儿的能力?她在公关部可是副经理一职,难道连普通部员都不如?”   于敏给她噎得想不出反驳的话,就只能无理取闹,“我不管,总之海悦一直是我们佳佳在谈,也取得了不错的业绩,不能交给别人。”   黎夏念挑了眉头,“这里是公关部,你是闲杂人等,是要我请你出去,还是叫部员将你轰出去,自选。”   夏惠文回来主持大局,于敏在公司里的势力一下就被削减了,再加上黎国智迟迟不离婚,她就更是站不住脚了,只能气得一跺脚转身朝外面走去,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黎佳,“窝囊废,你倒是说句话啊!”   会议室总算恢复了安静,黎夏念继续分派工作,“大家都清楚了吗?那就散会吧,记住时间最主要,晚一秒很可能就被别的广告公司抢了时机。”   人都散去,黎夏念起身往外走,身后传来黎佳的声音,“刚才谢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说,你确实挺笨的,居然愿意帮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沈诺会选择你,项子恒会爱护你,因为你是个可爱的笨女人。”   “嗤,你夸人的方式还真是别致。”黎夏念洋溢着笑容傲然的朝办公室走去,没想到,得到敌人的夸奖竟是这么高兴的一件事。   下午两点,项氏海悦,办公室门被敲响,项子刚正闭目养神,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项经理,黎胜公关部派人来谈广告的事情了。”   项子刚马上坐直,伸进一下就绷紧了,昨晚他才放了黎佳鸽子,她这是跑来兴师问罪来了吧,看样子是打算对他死缠烂打,他应该怎么解决她呢?   他将水杯端起喝了一大半,做好了狠心抛弃的准备才应了一声,“进来吧!”   房门推开,率先进来的是秘书,他心里紧张了一下,黎佳那种女人可不是一般的难缠,不过只要给钱,凡事都能解决。   他俯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脑子飞快的想着应该写个什么数额,头顶传来女人的声音,“项经理你好,我是黎胜广告部的小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项子刚猛地抬起头,是个陌生脸孔,“黎佳呢?为什么是你?”   “黎副经理已经负责其他公司的洽谈了,从今天开始由我接手海悦的广告约。”   项子刚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没有我的准许谁让你们换人了?”   这跟他所想的不一样,他以为黎佳会死命的缠着他,结果却是这样的不了了之,莫名的,他心里竟然充满了失落,“去,马上把黎佳给我叫来,否则广告约的事免谈!” 第288章 ‘驱虫’必备攻略   黎夏念正准备去老客户那边走访,就看到小吴垂头丧气的回来,看到她连忙跑过来求助,“黎经理,怎么办,那个项经理根本不听我说话,偏要黎佳过去,还说黎佳不去以后的广告都免谈。”   这个结果也挺让黎夏念出乎意料的,按照正常理论,男人应该巴不得女人滚的远远的才对。   她将小吴手中的资料接过来,“行了,这个交给我吧,让姚萱给你安排其他公司。”   黎夏念无奈的摇了摇头,项子刚怎么跟当初的沈诺似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是男人的劣根性。   坐电梯下楼,刚走到大厅就看到脚步急匆的项子刚,看那气势汹涌的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早上她才扇了他一耳光,此刻她可不想招惹是非,她连忙闪到一旁休息区,想要躲过。   结果还是被项子刚发现了,两三步他就跨到她面前了,一把扭住她的手腕。   黎夏念往后躲,“哎,当众打女人,小心上头条!”   项子刚并未动手,只是低吼着质问,“黎佳呢?是你安排的,让她负责别的公司?”   实在是太可笑了,黎夏念用力甩开,仰着脖子轻蔑的看着他,“是我安排的怎么样?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好不容易娶到你梦寐以求的女人,且行且珍惜!”   项子刚被堵得哑口无言,“我跟黎佳还有账没算完,她在哪?我找她有事。”   “账?什么账?是你睡她的账,还是你抛弃她的账?想给多钱?我帮你转交!”黎夏念轻描淡写的,不过每一句话都是对这种不负责任男人的侮辱。   “我跟黎佳的事你管不着,快点告诉我,马上让她出来见我。”项子刚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也不过休息区还有其他人在。   “吼什么吼,你也说了你跟黎佳的事我管不着,那还让我帮你找人干什么,有能耐自己找!”   项子刚暴躁的踹了一脚沙发,“我他妈的要是能联系上她,还用跑到这里来,她竟敢给我换号,还把公寓里的东西全都扔了!”   黎夏念懒得跟这种人多废话,绕过他就往外走,“难道这不是你心里一直渴望的吗?既然黎佳都如此成全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找不到黎佳,项子刚心里没来由的烦躁,有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他一把拖住黎夏念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丢尽了沙发里,两手一撑将她禁锢住,“你是黎佳的妹妹,又在一起工作,你肯定有办法的,我命令你,马上把她给我找来!”   黎夏念踹了他一脚,“给我滚开,我凭什么要听从你的命令!”   “凭什么?凭什么?”项子刚思索着,脱口而出,“就凭我知道瑞瑞是谁儿子……”   黎夏念心脏猛地一缩,当即就怕了,她强撑着气势,“不怕你在项家的地位不保,你就张扬出去!”   “哼,我有什么不敢张扬……”   “呵呵,真是不巧,一进大门就让我看到了这么激情四射的一幕,项家二少,我怎么记得你才刚刚大婚啊?难道这是在玩叔嫂禁忌?”不远处传来玩世不恭的声音。   项子刚正两手压在黎夏念肩膀上,他只是发怒想要压制住这个女人,可看在外人眼里却充满了暧|昧。   他想起身,然而看清来人后他就改变了注意,“沈诺,这女人跟我大哥同居这么久,你对她的感情早该淡了,这女人把你害的这么惨,不如我帮你好好教训教训她!”   沈诺两手揣兜悠然的走到两人身边,在对面沙发落座,翘起了二郎腿,“我沈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插手我的乐趣,要不要教训她,要如何教训她,这都是我的事儿。”   “既然这样,那就请沈少别干预我的行为!”说着项子刚再度恶狠狠的瞪向黎夏念,“马上给黎佳打电话,否则我今天不会放你走出这里!”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到沈诺打电话的声音,“项少啊,我的工作量有点太繁重,以后公司广告宣传的事情就交给你洽谈吧,哦,对了,我跟黎胜公关部约见面,请你马上到黎胜一趟。”   一听项子恒要来,项子刚马上站直了身体,急匆匆的往外走,走了一半又折回来,指着黎夏念的鼻子,“告诉黎佳,敢逃就死定了!”   黎夏念揉了揉手腕,“什么东西,都已经跟常芷萱结婚了,还想在外面包养。”说完这话她偷偷看了一眼沈诺,果然他的脸色阴沉了一下,就好像他挨骂了一样。   沈诺看了一眼她的手腕,见没什么大碍才收回目光站起身,“行了,我走了,下回遇到这种事情跟项子恒讲,他跟我不同,他会保护你的。”   “刚刚谢了。今天也没约你来谈广告的事情啊,你怎么会从这里经过?”问完黎夏念就后悔了,沈诺脸色阴沉下来,就好像被她触动了某根神经一样。   他没回话,脚步不停的走出了大厦,他能说他最近有个毛病吗?每当工作累了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将车子开到这里,然后走进对面咖啡店的二楼望着她所工作的那扇窗口。   所以他才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将项子刚那条害虫赶跑的。   人啊,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沈诺前脚刚迈出去,黎夏念的手机就响了,项子恒声音急切,“发生什么事了吗?”   黎夏念歪头质疑了一下,沈诺只说让他来黎胜谈广告的事,他怎么猜到她这边发生纠纷了,“已经没什么了,你不用过来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项子恒已经开车往她这边赶了,被她反问,他一下就语顿了,其实好几次他发现沈诺的车子停在黎胜对面街上,他也曾在接黎夏念下班的时候看到过沈诺坐在对面咖啡厅里。   从恒诺到黎胜,不仅不顺路,还要绕半圈,除了黎夏念,还能有什么理由让那个男人守在那里。   该死的,这世上为什么要有前夫这种生物!   项子恒将车子丢在马路边,快速跑进黎胜大厦,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等他的黎夏念,完全不顾众人的视线,项子恒扯着她的胳膊就往楼上走,轻车熟路的拉着她穿过办公区,惹得员工纷纷起身行注目礼。   直到关了门项子恒才握着她的肩膀眼上眼下的打量,“你说子刚跑来闹事,他没伤害你吧?就为早上那一巴掌?”   黎夏念看着紧张到额头都冒出一层细密汗滴的男人,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推进了沙发里,接了一杯水递给他,“真的没事。”   项子恒哪有心思喝水,一想到项子刚很有可能是因为常芷萱喜欢他,才气不过找黎夏念麻烦的,他就愧疚,“不然我们搬出去吧,随便租套房子。”   黎夏念又何尝不想躲个清净,“暂时还不能搬。”   “项家的一切我都不在乎,虽然欠了一堆债,但我们可以租一套小点的房子。我就受不了你受委屈!”   项子恒拉过她的手,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收起了平日里对外人的强大气宇,露出了想要依赖她的一面,“本来我妈对你就不好,现在又多出个常芷萱,总有我照顾不到的时候。”   黎夏念让他的脸靠在自己胸口,揉着他的头发,“你当我是温室里的花朵吗?当初选择住进项家,一来是怕你推开我,二来是寻求保护伞,只要有项家作为后盾,沈建元就不敢轻举妄动,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她说的这些项子恒自然也思量到了,以他们现在的实力,确实还不到逞能的时候,“那以后我们就多增加在一起的时间,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一想到街对面咖啡厅里的男人,项子恒忽地将她举起,两三步就跨到了落地窗前。   他的举动太突兀了,黎夏念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她就被压在了玻璃窗上。   外面正工作的姚萱听到声音连忙跑进来询问,“黎经理,怎……请继续。”   姚萱就跟受了惊吓似的,一阵风的跑了出去,哐当关了门。   黎夏念推了男人一把,埋怨道,“你干嘛啊,这里是办公室。”   项子恒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对面街,距离有点远,不过看情敌时目光总会分外清晰,看到沈诺抬头朝楼上看过来,他连忙封住她的唇,动作幅度很夸张的亲吻她。   黎夏念推搡起来,“待会儿又进来人了,你昨晚、昨晚不是才……才亲密过,怎么有……”   “专心点,回应我,难道你不想?”   “不是不想,可,这也太突然了。”   “一点都不突然,我每天都想跟你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项子恒盯着下方的沈诺,他笃定沈诺会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他使坏的脱了黎夏念外穿的西服,将唇移到她那白皙的肩膀上,尽情的亲吻着,终于看到沈诺一拍桌子,愤然的起身离去。   项子恒一把将黎夏念捧起,转身将她放到了办公桌上,要不是为了驱虫,黎夏念这么婀娜的身姿,他才不舍得给别人看呢!   正要帮小女人整理衣服,耳边却传来了魅惑的声音,“要不要在这里试一试?” 第289章 渣男前夫变情圣   “要不要在这里试一试?”   小女人以主动,反倒搞得一向占有主动权的大男人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则可能难能可贵的机会,说实话,项子恒心里是着了魔的,对她的身体、以及想要尽快治愈自己的心情。   他垂下视线,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很轻、夹杂着愉悦的悸动,“试试就试试。”   这话一出口,就有种天雷勾到了地火的感觉,黎夏念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这里可是办公室啊,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作风。   可一想到偷偷跟项子恒那位男科医生沟通时,对方给她提出的意见,她就不得不放飞自我了。   黎夏念尝试着将腿抬起,“帮我啊,帮我脱了丝袜。”   项子恒大脑就跟死机了一样,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黎夏念?他仿佛看到了一只雪白的狐狸,正在朝他摇尾巴媚笑,搞得他目眩神夺的,别说是喉咙干哑了,就连血压都要直线上升了。   项子恒喉结上下吞咽了两下,一把扯住她的丝袜,脱这东西实在是太费劲了,还是撕开比较快。   黎夏念被他这个猴急的动作震慑得下意识并拢腿,却被他强有力的压住,“今天可是你主动邀请我的,想后悔,没门。”   黎夏念皱了眉头,她也就有胆子痛快痛快嘴,动真格的,本能的她就像退缩,然而这会儿却有种被项子恒施了美男计的感觉。   咬……等黎夏念反应过来,她的手和唇已经不由自主的抚到了他身上。   黎夏念的脑袋一下就炸开了,她居然做出这么……的事情,她连忙向后退,脑袋却被项子恒一把按住,“继续,你再多刺激刺激我。”   黎夏念被他压在胸口,只能抬眼朝他看去,却只看到了下巴,不过他嘴角似乎扬着微笑的弧度,貌似很享受的样子。   她的唇在他身上动了动,耳边马上传来男人鼻息间的哼音。   黎夏念脑袋冒出一个问号,男人也会喊叫|床吗?这个似乎挺新鲜的,她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学着平时项子恒对她的所作所为……   项子恒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小女人的不安分里,此刻他心中丝毫压力都没有,身体状态也越来越好,眼看着就要达到可以‘抱’她的程度,他的手抱紧她,准备来一场刺激而又酣畅淋漓的……   叮铃铃,手机响起,所有燃烧的火焰就跟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动作也全都戛然而止,好事被打断,项子恒表情烦躁,“不用管,我们继续。”   黎夏念半躺在办公桌上,就好像一只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的小狐狸似的,因为还不适应这种主动,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里荡漾着如水秋波,虽然心里痒痒着,可她不是这种为了图一时之快耽误正事的人。   她伸手推了推,“先接电话,可能是工作上的急事。”   本来项子恒猜测是沈诺故意打来影响他们的,结果翻出电话确实叶兰打来的,他翻身下了办公桌,伸手拉起黎夏念,一手将她搂进怀抱,这才接了电话。   “子恒啊,你爸出差去上海,要我跟他一起去,马上就要出发了,可家政正在家里清理后院的游泳池,没有人盯着,你马上回家来,工钱我已经结完了,你只要看着就行。”   项子恒看着已经被他挑起浓浓渴望的小女人,“妈,我这边有事走不开,子刚呢,他有空吗?”   叶兰声音急促,“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不接我电话,行了,我这边急着走,你的事情先放一放,快点回家来。”   “喂,妈……”   项子恒看着已经被切断的电话,丢到一旁,俯身捉着黎夏念的唇吻了起来。   黎夏念推了两下没推开,就只能闭着眼睛任由他用这种困兽般咆哮的方式,足足持续了两分钟,男人才心有不甘的松开,“你等今晚回家的,做好被我折腾一宿的准备吧!”   黎夏念伸手帮他系纽扣,忍不住笑他,“每晚都睡在一起,别搞得就好像吃了八百年素似的。”   整理好衣服,项子恒再度恢复到高冷的状态,推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就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依旧给人意气风发的强大气场。   黎夏念转身站到落地窗前,目送着男人开车离去。   或许是知道男人在家,下班的时候她的脚步极快,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刚走出大厦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黎夏念抬眼,“你怎么还在这?”问完她就绕到往街边走,准备打车回家。   可她刚扬起手,手腕就被沈诺一把握住,他的力道很大,她挣脱了两下却没甩开,紧接着就被塞进了他的车子里。   黎夏念翻身就去推车门,车却被从外面落了锁,直到沈诺绕到驾驶位才有那么一瞬间的解锁,她连忙又去开车门,却被沈诺从后面一把抱住。   黎夏念慌了,这段时间她跟沈诺很少碰面,即使见了也是相敬如宾的谈工作,几个小时前项子刚来找麻烦,他帮她解围时还挺正常的,这会儿的举动太过突如其来了。   “沈诺,你想干嘛?快点放开我。”   任她怎么掰他的手、抠他挠他,他都没有反应,就死死的抱着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   街路上行人川流不息,而车厢里却寂静的令人害怕,黎夏念挣扎的都没有力气了,“沈诺,你到底又在发什么疯?”   这话刚说完,沈诺一把扳过她的身体,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嘴唇看。   黎夏念吓得伸手就要捂住,手却被沈诺禁锢住,她瞪眼,“警告你,不可以,我们早就离婚了!”   “结婚的时候就可以过吗?哪一次不是我主动、我强吻。”   面对这样的质问,黎夏念无言以对,只能一扭头,“那是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为什么要接吻?不觉得好笑吗?”   “那现在呢?现在我爱你,我就可以亲了吗?”   沈诺从没想过亲眼目睹这个女人跟其他男人亲热是这么的刺痛,其实他心里明白,她跟项子恒同居这么久,肯定什么事都做过了,可眼不见心不烦,今天,项子恒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灵敏,黎夏念知道沈诺喜欢她,然而说爱,这好像是第一次,虽然她的心都在项子恒那里,可听到这话还是令她震撼,却也觉得可笑而又伤悲。   黎夏念笑了,笑得有些无奈,“沈诺啊,算我求你了,别闹了,我们结婚将近六年,离婚也有两年了,现在说这话,不觉得……”   “太迟了,我知道,可是时间越是沉淀就越能发现曾经错过了什么。”   说话间他的身体又往前倾了一些,黎夏念极力躲避,直到后背抵在了车门上,“你、你要是敢亲我,以后都别想再见到我!”   她太了解沈诺了,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威胁得了。   可眼前的沈诺却突然停顿,两个人近距离的僵持了好半天,他才蹙着眉头朝她伸出手,拇指在她嘴唇上拼命的擦拭着,就好像要擦拭掉某种痕迹一样,越擦越急躁也越用力。   “呃……”黎夏念痛得皱了眉头,感觉嘴唇被摩擦的火辣辣的。   她的声音令沈诺惊醒,他连忙收回手愣愣的看着她的唇,“对、对不起。”   他很失意,她看得出,但她依旧生气,转身踹门,“打开啊,让我下车!沈诺,你就是个神经病,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起来纠缠,告诉你,我跟项子恒……”   沈诺再度从后面抱住她,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别讲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听。就这样,我保证不会再有进一步的举动,让我抱会儿我就放你走。”   黎夏念两手推搡着,可男人的力道就跟铜墙铁壁一样,让她动弹不得,“我只想忠于我爱的人,不想跟任何人搞暧昧。”   “这不是暧昧,是我一厢情愿。没错,我是神经病,一面想着祝福你,一面又受不了你跟他那么甜蜜。”   沈诺将头抵在她的背上,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说多少句对不起都是无法复原的。   四季轮回,一眨眼他们居然离婚两年了,他在属于他们的公寓里一遍遍的凌迟自己,房间的每一处都写满了回忆,他曾给她的伤痛历历在目,全都刻进了他心里,就好像一座牢笼,最后被困住的人居然是他。   不过几分钟时间,沈诺便松开了她,“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这一次沈诺没有拦她,她仓惶的推门下车,拦了辆出租车跳上去,直到车子驶离,她才回头看去,沈诺也下了车,站在马路中间看着她。   她皱眉,似乎看到了他的失落和伤悲。   黎夏念舒了口气,总算是到家了,可一进院子大门,就看到一件女士浴袍丢在地上,紧接着是拖鞋、再然后是束发带,随即她便听到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子恒……” 第290章 弟妹胡闹,屡次犯贱   黎夏念将浴袍、拖鞋、束发带一样样的捡起,顺着掉落的方向朝后院走去。   项家后院有个游泳池,每年夏季来临前叶兰都会找家政上门清理,黎夏念已经听叶兰嘟囔好几天了,她也盼着游泳池清理好了让瑞瑞练习游泳。   绕过墙角刚一转过去,她就看到了令人气血不畅的一幕。   常芷萱穿着布料稀少的比基尼轻手轻脚的跑到项子恒所在的躺椅旁,应该是刚刚游过泳的原因,项子恒正闭目养神的晒着夕阳,或许是进入了前度睡眠的状态,他并未发现有人靠近。   看着仅穿着一条沙滩裤的男人,常芷萱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满眼垂涎的伸出手,抚摸在了他的胸膛上,忍不住流连的摩挲起来。   项子恒是真的睡着了,梅雨季节总算过去,夏天来了,他的风湿也不再犯了,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他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游过泳了,一不小心就游过头了,两条腿累得发酸,爬上岸就困倦的栽进了躺椅里。   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一双手在他身上游移着,他以为是黎夏念,一把抓住迷迷糊糊的扯到了嘴边亲了一下,“别闹,再让我睡会儿。”   常芷萱知道他认错人,这丝毫妨碍不了她想靠近的心情,她没说话,将脸枕到了他的胸膛,纤细的手指在他身上摩挲着,肆意贪恋他的肌肤和他的味道。   男人宠溺的凑到她的额头,似乎想要给她一个额头吻,她兴奋的连忙仰起头,将嘴凑了过去,想要来一记长吻,就在嘴唇之间仅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时,一声尖锐的吼叫,“项子恒,你给我醒醒!”   蹭地一下,项子恒就跟弹簧似的坐直了身体,睡眼惺忪的朝怀里的女人看去,又朝泳池对岸看去,猛地将常芷萱推开,起身就往黎夏念那边走,“你别误会,不是这样的,听我解释……”   才走没两步,就听哗啦一声,紧接着就是呼救声,“子恒,子恒哥,救救我,我、我不会游泳。”   项子恒不得不停下脚步,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别走,等我把她救上岸我就跟你解释。”   项子恒连忙跳进泳池,朝常芷萱游过去,他才刚一靠近,常芷萱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抱住了他,她是真的不会游泳,但她知道项子恒一定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刚好她的视线正对着黎夏念,她笑着朝她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在项子恒怀里大哭着撒起娇来,“子恒,抱紧我,我好怕,你知道我从小就怕水的,我就是心急,不想你离开我。”   不愧是一线演员,演技绝对一流,那哭得楚楚可怜的声音,还有那期盼的话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正主、黎夏念是小三呢!   因为被死缠着,项子恒带着她很难游到岸边,好半天才靠进了一点点,她就借机上下其手的在男人身上游移起来,故意瞧着岸边的黎夏念伸出舌头在男人肩膀上舔|舐着。   又是哗啦一声,项子恒身体一震,扭头朝黎夏念站着的岸边看去,却连人影都没看到,视线向下,仅捕捉到了最后一朵水花,连求救都没有,亦没有挣扎,一瞬间就沉到了泳池底端。   项子恒一下就慌了,也不管常芷萱会不会被淹死,猛地一推,翻身就往黎夏念所在的方位游去,直到潜到水底才抓住她那飘荡的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往上游。   两个人同时破水而出,黎夏念伏在他身上激烈的咳嗽着,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项子恒快速将她捧上岸,完全无视还在泳池里浮沉挣扎的常芷萱,拿过浴袍将她裹紧朝别墅里走。   他的心都要被她给吓出来了,收紧手臂将她狠狠的勒进怀抱里,忍不住骂她,“你个混蛋,就算是不愿意我救她,回头打我骂我都行,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两个人走过转角正碰上下班回来的项子刚,“你们这是在干嘛?不对,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   项子恒顿了下脚步,冷漠的回了几个字,“常芷萱掉泳池里了。”   “什么?”项子刚提高了声音,“那你怎么不救她?”说着就往后院跑去。   进了卧室,黎夏念才将呛进去的水全都咳嗽出来,项子恒将她身上的衣服脱掉,有找了一个干爽的浴袍给她穿上,这才坐到床边心疼的摸着她的脸颊,“刚刚我睡着了,我真不知道常芷萱胆子竟然这么大……可你也不能就那么跳下去啊!”   水对黎夏念而言还真是灾难,刚刚确实是她太过冲动了,当被淹没那一刻,关于几年前被绑匪丢进湖水中的一幕幕再度涌现,那时她以为她必死无疑,是项子恒救了她,后来她又以为他们阴阳相隔……   她爬起来紧紧抱住项子恒,将脸埋进他的肩膀里,幸好她没放弃等待,他没放弃生命,能在一起真的睡太不容易了,所以,“敢跟我抢男人,常芷萱,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项子恒还以为她会被气哭,结果她却士气满满的发出这种斗门宣言,还真是青春热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嗯,敢跟我抢女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退让的。”   黎夏念表情一僵,想起下班时沈诺闹的哪一出,心虚的笑道,“谁会跟你抢我啊……待会儿瑞瑞和项淼就回来了,妈不在,我得赶紧准备晚饭。”   项子恒见她小表情有所变化,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但也没揭穿,只是自言自语的说,“反正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威胁到我了。”   黎夏念正在穿衣服没听清,“你说什么?”   项子恒也找了套家居服出来,“我说要陪你一起做晚饭。”   “那可不行,妈说了项家男人不能下厨做家务。”   项子恒勾着她的肩膀朝楼下走去,“爸妈都不在。”   厨房窗口正对着后院游泳池,窗外,常芷萱终于被打捞上岸,因为呛水太多,人已经晕过去了。   项子刚马上采取急救措施,抬起她的下颚朝她的嘴里呼气,见没有效果,又去积压她的胃部,见她吐出几大口水,才有俯下身再度人工呼吸。   幸好不太严重,吐了几口水之后常芷萱悠悠转醒,可她一睁看眼睛就看到男人正在亲她,下意识的她就扬起手朝项子刚脸上回去。   项子刚正急切的想要救她,完全没注意到她的举动,啪地一声,被打得错愕不已。   紧接着常芷萱猛地推了他一下,害他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地上,“谁让你亲我了?别以为占有了我就可以肆意妄为,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项子恒,你不可能超越他得到我,明白吗?”   吼完常芷萱扭头就往别墅里面跑,手背用力擦着嘴,就好像受了天大的侮辱似的。   项子刚站起身,烦躁的脱下上衣,一猛子扎进了水里,发泄的游了起来,五六权之后停在水中央咆哮着大喊了一声。   目睹这一切的黎夏念绷着脸朝项子恒看去,“蓝颜祸水!”   项子恒沉着脸,他倒是知道常芷萱是个比较执着的人,譬如对待演戏,从小她就喜欢,即使家人反对她也一意孤行,然而对待梦想这样的态度可以奉为难能可贵,对待不爱她的男人也这样,就令人困扰了,甚至是招人烦。   黎夏念将洗好的菜塞进项子恒手里,“我先上楼一趟,你帮我把菜切了。”   她快步走出厨房,追上了常芷萱的步伐。   “看清楚了吗?我用时间证明了,我们两个人掉进水里他会救谁这个问题。”   常芷萱停下脚步,回身面对,目光轻蔑的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凸凹曲线。   “那又怎样,整个世界都在不停转动,人的心意是会变的,我不在乎子恒在我之前曾有过几段情,我会一直在他的感情终点等着他,只要他的最后一任是我就行了。”   黎夏念算是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死缠烂打了,她轻轻的嗤笑一声,“那还真是抱歉了,我就是他的余生、我就是他的终点,在我之后没有下一任,他说过,上下五千年,有他就有我!劝你趁早死心!”   常芷萱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显然是被她这话刺激到了,她听着完美的36D故意撞了一下她的34C,炫耀的说道,“那是他没尝过我的滋味,哪天尝到了,你就会变成食之无味的鸡肋。   说着常芷萱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在外面接触过那么多男人,难道不知道男人都喜欢波涛汹涌的?”   身材这方面,黎夏念毕竟生过两次孩子,怎么可能跟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比,包括她这个胸,虽然打了一个罩杯,但却没有以前那么紧实了,这确实是令她自卑的现状。   常芷萱呵呵笑着,“总之,仅凭一个身体,我就完胜你了,千万别因为一时的甜蜜就得意,这点挫折根本不足以让我放弃。”   黎夏念看着常芷萱那个洋洋得意的背影,总觉得刚才自己白白英勇的跳进游泳池里了,这女人犯贱的程度实在令人抓狂。   反身下楼的时候与项子刚擦肩,她气得一脚踢在他腿上,“还是不是男人,能不能管好你老婆!黎佳黎佳,别再找黎佳了,她嫁别人了!” 第291章 放弃爱你放弃生命   “嫁、嫁给别人?谁准许的!”   黎夏念是被常芷萱气糊涂了,才发泄般的说出这话的,她抿嘴,快速往厨房跑,担心项子刚还像之前在公司那样纠缠。   可她刚走到楼梯口,项子刚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她吓得连忙叫了一声,“子恒。”   然而项子刚脚步根本没停,快速的超越她朝门外走去,不多时就传来了发动车子的声音。   项子恒疾步走出厨房,“怎么了?”   “没什么,项子刚出门了,可能是去找黎佳了,不行,我的给黎佳打个电话,让她做个心理准备。”   “你啊,还真是容易心软。”他将慌乱的她安顿进沙发里,“别着急,把话说清楚。”   彩电塔空中旋转餐厅,黎佳对着手机最后说了一句,“放心吧,他找不到我的,谢谢你了,夏念。”   切断电话,她对着电梯间的反光镜整理了一下裙摆,先跑来相亲,再去医院堕胎,虽然顺序有些颠倒了,不过她已经无所谓了。   谈了那么多场恋爱,过了那样荒诞的一个青春,当她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爱的时候,却是爱上了一个最不该爱的人,这一刻她才明白,如果不能嫁给那个男人,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她将心情整理好,调整了一个恬淡的笑容,她是戏子,比任何人演技都高的戏子。   总是曾经多么肮脏过,人前她依旧可以装出清纯如初的笑容。   黎佳走到指定的桌位,朝对方微笑颔首,“你好,我是黎佳。”   对方是个四十岁的离婚男,听说是名心脏病权威医生,名下有一家医院和三个康疗中心,这年头医院最赚钱,尽管这个男人长相平平,身材略微臃肿,完全不是黎佳所喜欢的类型,可她还是愿意去打成这次婚约。   因为年华已不再、爱人已不再,说什么爱情不将就,难道要每天抱着回忆痛苦、然后孤独终老吗?   男人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主动站起身与她握手,“你好,我叫郝震。”然后还帮她拉了椅子,等她坐下后才落座。   郝震叫来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了她,“初次见面,不知道你都喜欢吃些什么,请你随意点,不用客气。”   黎佳看了一眼菜单,不愧是阳城最好最浪漫的餐厅,价位高的离谱,她将菜单合上。   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会高姿态的挑最贵的点,她暗笑自己,究竟是长大懂事了,还是老了心气都没了,“冯先生,不如先聊几句。”   郝震摆了摆手,让服务员先下去。   “第一,我的青春很混乱,交过很多男朋友,上床的有四个。第二,我给人当过小三,而且还是我妹夫。第三,我现在怀孕了,还没去堕胎……我们还有必要聊下去吗?”   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就说出这话,连黎佳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能想象得到回头于敏会骂得她狗血淋头,可她累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力气去伪装。   然而坐在对面的郝震却一脸风轻云淡,还打趣的说道,“原来是检讨大会啊,那我也检讨检讨,我离过一次婚,因为工作太忙不顾家,老婆跟司机跑了,留下一个十岁的儿子。我四十二,长得不帅还想吃你这个二十九的嫩草。曾交往过三个女朋友,都上过床。”   郝震顿了一下,朝着目瞪口呆的黎佳微微一笑,“这么一听,你那些经历在我这也不算什么。不过你要是想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过门,我得考虑考虑,毕竟涉及孩子亲爹上门来抢的法律问题。”   在黎佳看来腐烂得如同一滩烂泥般的过去,突然间什么都不是了,她就好像被救赎了一样,突然笑出了声,“今天来相这个亲很值得,好像听了一堂受益匪浅的人生课。”   郝震重新将服务员招了过来,“人这一生谁还没点经历啊,千万别以为失个恋整个世界都会被毁灭,山外青山楼外楼,十年之后你再回过头来看,当下这些苦痛都只不过是白纸上的一个小黑点。”   黎佳没想到能跟对方谈的这么愉快,就好像良师益友,吃过饭她那灰暗的心情一扫而空,“郝震,不对,我觉得更应该管你叫冯老师,今天让你破费了,改天我请客。”   毕竟年长,阅历丰富,郝震自然知道黎佳没有进一步的意思,他也不强迫,“口头应约就跟空头支票差不多,别改天,就明天,下午六点,我在一家春等。”   黎佳点头应允,目送着对方驱车离开,爱上谁是不可能了,但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吧,并不是谁都能像黎夏念那么幸运,嫁给爱情、嫁给所爱的男人。   正往路边走准备打车,一震尖锐的刹车声吓得她连忙退回台阶上,紧接着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了她面前。   黎佳第一个反应就是往餐厅里跑,没想到项子刚竟能查到她的所在之处。   还没等跑进电梯,她的后衣领就被揪住了,项子刚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扛在肩头丢进了车里。   这一下黎佳就捂着小腹倒在了座椅里,痛得嘴唇发白,等她强忍着坐起身的时候,车子已经飞快的启动,她伸手用力锤了两下前方的男人,“停车,马上给我停下。”   “你不觉得你欠我个解释吗?”男人带着气愤的声音。   黎佳眼圈一下就红了,解释解释,到头来竟然是她欠他一个解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请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常芷萱的爱人、老公、丈夫,背着她跟我见面,不觉得愧疚吗?”   不提常芷萱还好,一提常芷萱,项子刚整个人就好像一团被点燃的烈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到了近处。   “那个女人眼中就只有项子恒,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贴上去,要不是我妈给她灌了药,我们连洞房……”   黎佳嗤笑了一声,耳边再度响起昨晚听到的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碰撞以及叫喊,她扭头看向窗外,她现在只想要一份安逸的生活,不想再跟这个男人纠缠下去,果然她不如黎夏念有勇气。   究竟要多勇敢才能像黎夏念那样无怨无悔的爱一个人呢?她伸手摸了摸小腹,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要她了,她还留着他的孩子做什么?   或许嫁给刚刚那个郝震是个不错的选择,她连孩子都不用生了,过门就白捡个十岁大儿子,她伸手推开车门……   看到她这个动作,项子刚马上踩了刹车,却还是晚了一步,黎佳已经从行进的车子里跳了下去。   痛,从来没有过的痛,身体的每一个骨骼都像要裂开了一样,她伸手摸了摸额头,滚烫的血液在往外涌,小腹早就失去了知觉,流吧,最好将浑身的血全都流干。   项子刚完全被这突发状况给吓蒙了,连忙跑过去,看着到处都是血的黎佳,手忙脚乱的掏手机拨急救电话。   黎佳身体一轻,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紧接着被安顿进了车厢里,她看着来人,牵强的露出笑容,“谢谢你啊,郝……”   “别说话了,节省体力!”   刚关上后车门,项子刚就冲了上来,“你是谁?”   “未来丈夫!”丢出简单的四个字,郝震就上了车,快速启动车子,调整后视镜对准了躺在后面的黎佳。   黎佳伸手摸着被她的血染红的座位,“对不起啊,弄脏了你的车,恐怕明天晚上不能请你吃饭了。”   “都说了别说话,节省体力,给我闭上你的嘴!”一晚上都很低调绅士的男人突然吼了起来,“就是那个男人?你是不是傻,居然为那种人自杀!”   “呵呵,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杀,我只是不愿意听他跟我讲他跟他的新婚妻子如何入洞房。”   失血过多,黎佳有些睁不开眼睛,她看向后视镜,项子刚的车子就跟在后面,她将眼睛闭上,“我会不会死掉?”   “我就是医生,我说你不会死掉,你就一定没事!”   黎佳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她脑中不停的飞转着这一声的经历,从小就被于敏灌输如何去恨、如何去争夺,为了打击黎夏念她干了数不清的违心事,这一次真的遭报应了。   抵达医院,郝震刚下车,项子恒已经拉开后车门将黎佳抱了出来,转身就往抢救室跑。   黎佳昏昏沉沉的,眼前光怪陆离,就好像看到了天堂,她伸手摸了摸项子刚的下巴,“还没跟你说呢,恭喜你啊,新婚快乐。”   “我不需要你的恭喜。”他解释不清此刻的心情。   黎佳扯唇笑了笑,“那就说句再见吧,还没好好跟你道个别!”   “你他妈的少给我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项子刚咆哮起来,将她安顿进了手术床上,随即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   刚沉了口气,便被人扳过身体挨了一拳,他伸手擦了擦嘴角,“你应该看得出黎佳是我的女人,别跟我说相个亲你就爱上了。”   郝震活动了一下手腕,“爱上,当然不可能,不过即使没有爱,在我身边也总好过在你身边,谁叫我心软,就喜欢同情弱者!”   项子刚反击的挥舞着拳头,“你这人真不要脸,才见一面,她是我睡过的女人!”   两个人正对峙着,医院门口跑进来一个男人,怀里抱着孩子,身后还跟着个保姆,男人很急切,正在打电话,“老大,念惜高烧不退,看起来很严重,我在市中心医院,你马上……” 第292章 为了掩藏秘密,求你帮帮我   自从念爱念惜被抱来李闯家,一直都是他在照顾着,因为相处的时间比较长,这两个孩子牙牙学语时甚至管他叫爸爸,而对项子恒却一点都不熟悉。   此刻孩子生病,李闯整个人都六神无主了,不过他话说道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余光里出现了项子刚的身影,他心里暗叫不妙,迅速切断电话朝电梯间走去。   项子刚盯着李闯的身影,怀疑起来,能让李闯称呼为老大的人就只有项子恒,还有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好像从来没听说李闯结婚生子了。   孩子生病为什么要给项子恒打电话,后面没说完的那句话,是让项子恒马上赶来医院吗?   项子刚脑中浮现一连串的疑问,一把甩开还在跟他对峙的郝震,转身就去追李闯。   急救室铁门推开,护士喊了一声,“谁是病人家属?”   项子刚脚步停顿了一下,可一想到即将挖掘出项子恒的秘密,他便毅然决然的朝电梯间走去。   郝震曾离过婚,有过失败的感情经历就分外的懂得痛惜女性,他走到护士面前,“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电梯在儿科停靠,李闯将孩子交给保姆,然后闪身躲进安全出口,果然,一分钟之后看到项子刚鬼鬼祟祟的跟了上来,扒着窗户往诊疗室里面看,一脸探究的表情,似乎在猜想着什么,最后嘴角挑起一抹看起来很邪恶的笑容。   就在李闯观察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额外刺耳,马上就引起了项子刚的注意。   李闯手忙脚乱的要去静音,反倒让铃声持续起来,咚地一声安全出口的铁门被推开。   千钧一发之际,李闯的手指头总算是听使唤的按下了接通键,朝着手机怒吼起来,“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负责任,孩子病成这样,你却连来看一眼都不来!”   电话另一端的项子恒彻底被他吼蒙了,“刚才怎么突然挂断电话了?”   “什么,孩子跟你无关?行,从今往后你都不要出现了,孩子我自己养!”   李闯最后吼了这么一句,故意气哼哼的挂断电话,然后掏出一根烟,假装不知道项子刚就站在他身后。   “李总,呵呵,还真是巧啊。”项子刚表面风轻云淡的装偶遇,心里却百转千回的思索着,为什么孩子病了会第一时间给项子恒打电话。   李闯马上露出慌张的神情,“刚刚我讲电话你都听见了?”   项子刚点头,“那孩子是李总的?”   李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一个公众人物,未婚生子,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被媒体关注,我不希望我的孩子遭到谬论和非议,所以这件事希望项二少能帮我保密。”   话音刚落,保姆就在外面喊了,“李总,你在哪,孩子哭得厉害,在找你。”   李闯连忙推门出去,“失陪了,这孩子太黏我了。”   项子刚也马上跟了出去,没再多说什么,就在后面默默的看着。   李闯心跳就跟擂鼓似的,刚一走进诊疗室,就听见念惜哇哇的哭声,努力朝他挥舞着小胳膊,嘴里口齿不清的喊着,“爸爸,爸爸……”   李闯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项子刚的身影,舒了口气,连忙抱起念惜,“宝贝,爸爸在,乖乖,不哭啊。”   项子刚皱了眉头,看李闯和孩子亲密的互动,不像是假的,可这孩子出现的太突然了,仅是如此,还是不能打消他的怀疑,他似乎应该多留意一下,没准能抓到什么有趣的把柄。   项家,黎夏念在房间里来回来去的绕着圈,两只手交扣在一起,拇指用力扳扯着,“怎么办,发烧了,念惜发烧了,去医院,我现在就要去医院!”   项子恒一把拦住她,“你冷静点,还没听懂李闯说的话吗?他叫我们不要去,肯定是碰上什么人了,去了只会让念惜遭遇更大的危险。”   道理她都懂,可作为一个母亲,本来陪在孩子身边的时间就很少,要是连生病的时候都不在,第一个谴责她的就是她自己。   黎夏念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那我就去医院门口等,哪怕是偷偷看一眼也行啊,念惜体质特别不好,上次发烧就烧了一个星期。”   孩子病了,身为爸爸自然也心疼,可他是男人,凡事必须考虑周全,以他的处事风格,这种时刻即使是装也要装出一副冷漠以对的态度,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然而他又舍不得看她难过,连声应下,“好好好,我陪你去,不过你要听话,我们就躲在暗处偷偷看看。”   黎夏念点头,吸了吸鼻子,翻出衣服换好就往外走,“你快点,我先去发动车子。”   项子恒整理好着装,刚要推门出去,手机传来提示音,是李闯发的微信,上面只有三个字,项子刚。   项子恒一下就懂了,刚要回复,就听见窗外传来刹车声,紧接着就是项子刚的问话,“嫂子,这样是要去哪?眼睛这么红,怎么哭了?”   嫂子?项子刚极少跟黎夏念说话的,更别说是用嫂子这个称呼来叫她了,项子恒脑神经一紧,看来孩子的事情已经引起了项子刚的怀疑。   他连忙往楼下跑,在黎夏念即将张嘴说话的时候喊了一声,“夏念,你别生气,别回娘家。”   黎夏念一心只想着孩子,要不是项子恒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她刚刚险些就说错话,她回头朝呼啸着跑出来的男人看去,有点看不懂此刻这男人是在演哪出戏。   “你这是干什么?我……唔……”   她的嘴直接被男人给堵上了,用最传统最有效的方法,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项子恒手掌压着她的脑袋,强硬的将她的脸扣在了胸膛里,别说是发出声音了,就连呼吸都很吃力。   “你们这是吵架了?”   项子刚一脸关心的表情,可他语气之中那不易察觉的探究还是被项子恒听出来了,他干脆将黎夏念抱起来,快步往回走,“算不上吵架,睡一觉就好了。”   黎夏念被他捧着,瞬间就跟他心意相通了,尽管担心孩子,还是做戏的撒娇起来,“都是你的错,待会儿你要是不好好表现,我就不原谅你!”   脱离了项子刚的视线,黎夏念从他怀里跳下来,拉着他的手一路跑回房间,即使关了门她都是压低声音说话的,“难道说李闯在医院里碰到的人是项子刚?”   黎夏念并不想说些离间他们兄弟之间感情的话,他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很渴望家人,然而这个项子刚绝非是个善类,她紧张的抓着项子恒的胳膊。   “一定要保护好念爱和念惜,不能让任何人有任何的怀疑,项子刚是个多疑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黎夏念颓然的跌坐到床尾,既想去看孩子却又担心引起事端。   项子恒在对面沙发落座,翻出一根烟,他是从来不在卧室里抽烟的,可今晚,孩子的事让他烦躁。   刚点燃吸了一口,黎夏念就蹭地站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几秒之后对方接通,“求你了,钰婷,嫁给李闯好不好?”   这话太有跳跃性了,黄钰婷刚拍完戏,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愣了三四秒钟才回过神来,“夏念,你没吃错药吧?”   “真心的,帮帮我,要是念爱和念惜被人发现了,我不知道后果会变怎样,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听她声音哽咽,看样子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黄钰婷急脾气上来了,“你倒是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啊,什么念爱念惜,什么被人发现,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让我如何帮你!”   黎夏念这才想起她还没有跟黄钰婷说女儿的事情,她深深吸气,这才冷静下来,“你现在去市中心医院找一下李闯,他会跟你解释的,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但现在,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行了,挂了,我这就去找那臭男人,等我消息吧!”   切断电话,黎夏念就好像抽光了所有体力一样,再度跌坐回大床上,项子恒抽完最后一口烟,给李闯发微信,又给古特助打电话安排,都处理妥当才起身坐到黎夏念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女儿的事确实瞒不了多久,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根除隐患,也免得有后顾之忧了,你别担心,小孩子都会生病了,有我们的爱保佑着,不会有事的。”   黎夏念靠近他的臂弯来,以黄钰婷跟李闯针锋相对的脾气,估计很难为了她而同意婚事,就算是黄钰婷不帮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一宿黎夏念都没有睡好,一直握着手机等着黄钰婷的电话,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五分钟就按亮一次手机,直到凌晨两点,她终于放弃了,黄钰婷没给她打电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应该是不同意吧。   项子恒也没睡,看着身旁的小女人偷偷看手机的背影,他伸手将她勾进怀抱里,“睡吧,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得出结果,黄钰婷会同意的。”   “你怎么这么笃定?”   项子恒扳过她的身体,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这不是笃定,只是相信我们俩在一起足够好运。” 第293章 被当红男艺人强吻、拍照   尽管后半夜才睡着,黎夏念还是早早就起来了,心里有事,实在是睡不着。   她犹豫着还是拿起了手机,就算是难以启齿可她还是要试着再问黄钰婷一次。   正要打电话,外面就传来了项淼急切的下楼声,“哥,大哥,起来了,快看新闻,你那个好哥们上热搜了,简直就是爆炸式的新闻,这……这也太浪漫了吧!”   黎夏念连忙打开门,项淼一刻不等的冲进去,摇晃着还在睡的项子恒,“哥,快起来看新闻啦,绝对是沙尘暴级别的。”   黎夏念正握着手机,听到这话连忙打开浏览器输入李闯两个字,一瞬间新闻铺天盖地,有图片有视频,还有数以万计的留言恭喜。   黎夏念激动的手都抖了,翻开其中一条图片最多的,照片背景是夜晚的运河公园,沿河两岸都被烛火点亮,河中间有一条游船,整个船体都被染成饿了浪漫的粉色系,船的四周绑着五彩斑斓的氢气球,一道追光灯从天而降,将游船上甜蜜温馨的布置照亮。   黎夏念仔细看了一眼,就连四周的建筑物都配合着以灯光亮起了‘ILoveYou’,完全将整个运河公园烘托成了梦幻的世界。   黎夏念赶紧翻看图片下方的文字,‘星梦传媒李总强势出击,求婚现场堪称世界之最’。   黎夏念有些凌乱,昨晚她才说让黄钰婷跟李闯结婚,在你们短的时间内,李闯是怎么做到准备如此盛大的求婚仪式的?   她回头朝项子恒看去,项子恒却避开视线快步进了浴室,她想起昨晚他给古特助打的那通电话,脑洞突然大开,难不成?   她又滑动了几下手机屏幕,将奢华的求婚现场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播到最后看了一眼结局,同意了,黄钰婷竟然同意求婚了,喜欢李闯是一方面、为了帮她保护孩子也是一方面,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黄钰婷才好。   她马上给黄钰婷打电话,然而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她就只能拨去经纪人那里。   听得出经纪人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婚事已经忙蒙了,“夏念啊,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跟你讲电话,玉婷那边也很忙,不过你放心,钰婷的演艺事业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等我们都处理好了再跟你联系。”   黎夏念舒了口气,这才朝浴室走去,可她拽了两下门,居然被反锁了,她砸门,双手环胸的靠在门口笑了起来,“项先生,你现在是不是真在用冷水洗脸,平息你的懊恼?”   项子恒撩水的动作一顿,一张脸阴沉的就跟雷雨密布一样,其实从昨晚给古特助打过电话之后他就一直都在纠结,今早听到新闻,虽然是他很想要的结果,但却觉得丢人的要命。   门外小女人声音听起来很愉悦,“项先生,开门啊,难道要躲我一整天?”   项子恒捧着手机浏览了一下盛大的求婚现场,就更是气了,他可是个完全不懂浪漫的男人啊,要知道这些可是他挖空心思准备了好久的,结果却不得不贡献出来。   “项先生?项老师?项教授?相……公!”   黎夏念自己先羞涩的笑了两声,“相公相公相公,你满满的爱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快开门,让我好好奖励奖励你。”   被她那股含着水的小声音叫得骨头都酥了,项子恒垂着脑袋拉开了门,先是伸出三根手指,“我准备了三个月啊,本来打算给你的惊喜的。”   果然让她给猜对了,她就说这么短的时间内李闯不可能做出这么充足的准备嘛!   她伸手捧着他那张低沉的脸,翘着脚凑到近处看着他,“念爱念惜是我们的孩子,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好的惊喜,我不在乎求婚仪式,只要你肯娶我就肯嫁。”   计划被打乱,谁心里都会不舒服,没能给黎夏念一场浪漫的求婚,他心里总像缺了点什么似的,“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老婆了,迟迟不跟你去扯证是为了……”   “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保护孩子们,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用心呢!沈建元是因为还不知道真相,如果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让他以为你只是在玩弄我吧,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再也没有比得到心爱女人的理解更窝心的事情了,项子恒激动的将她举起来在房间里旋转了两圈,惹得黎夏念咯咯笑起来,“别转了,晕了。”   两个人正愉快的调笑着,隔壁房间的常芷萱和项子刚从门口经过,常芷萱没好气的埋怨着,“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睡沙发我睡床,为什么醒来时你在我床上?”   门没关,常芷萱的脚步一下就定住了,扭头看向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气的一跺脚,更是拿项子刚撒气了,“再有下次,你连房间都别进了!”说着快步走下楼。   项子刚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目光显露出危险的讯息,心里想着待会儿要找个侦探监视项子恒,看看他跟李闯抱的那孩子有没有关系。   正想着,楼下传来常芷萱的声音,“靠,开什么玩笑,李闯为什么要娶那个臭女人!”   项子刚脚步一晃,李闯结婚,什么情况?他将视线从项子恒身上收回,快步下楼,一把抢过常芷萱的手机,迅速查看着那条新闻。   黎夏念和项子恒相视一笑,这回算是妥妥的放下了心,换好衣服准备上班的时候,保姆传来一张照片,念惜的小手上虽然打着点滴,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食欲,一张小嘴吃得脏兮兮的,还对着镜头咯咯笑着,看样子应该是退烧了。   还真是虚惊一场,没想到一夜风波,竟然还促成一件好事,车子抵达黎胜,项子恒摇下车窗喊了黎夏念一声,“千万别跟黄钰婷说求婚现场是我准备的,李闯好不容易才拿下那个女人,可别又出现什么差头。”   黎夏念嘴角挂着笑容,朝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才神清气爽的进了公司。   “黎经理,夏总通知,说是刘氏很满意这次的广告,这一季的新品发布会之后会举行庆功宴,这是邀请函。”   黎夏念接过邀请函,想起去年冬天时的发布会,想起那时与项子恒相爱却不能相守,不由得笑了,他们两个还真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她将邀请函打开,看了一眼庆功宴时间,“这也太急了吧,今天晚上,怎么现在才给我?”   黎夏念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职业装,“算了,我就这身打扮吧,反正只是去露个面。”   姚萱嘿嘿笑起来,“知道知道,你最顾家,多一分钟都想跟项少黏在一起。”   黎夏念抿着嘴,第一次没有反驳,事实如此,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她都会觉得甜蜜。   晚上六点,黎夏念抵达会场,新品秀已经开始,她在最后排的空位坐好,扭头一看,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项淼?”   项淼也很吃惊,“夏念姐,你也来了?”   黎夏念眼上眼下的看着她,项淼从不打扮的,今天却穿了一条白色的蓬蓬裙,还化了淡妆,看起来很清纯可人。   项淼被她看得脸都红了,“干嘛这么看着人家啊,不是我要这么穿的,是学长说不能给公司丢脸才、才硬是逼着我穿的。”   黎夏念朝四周看了看,“你那位学长在哪啊?介绍一下,我给你把把关。”   项淼迟疑了,“还是算了吧,我就单相思,已经决定放弃了。”   压轴表演秀开始,秀场里的人窃窃私语起来,黎夏念转头看向舞台,是林翰和常芷萱搭档登场,就跟那条广告一样,林翰只穿着牛仔裤,露出了紧实的上身,常芷萱则是牛仔裤配黑色半透胸罩,极具吸引。   两个人走到T台最前端的时候,常芷萱忽地转身,林翰一把拥住,两个人做了个借位接吻的pose。   项淼搭在裙摆上的手用力捏紧一下,见黎夏念朝她看过来,连忙呵呵笑着掩饰。   压轴秀结束之后,项淼就借口去洗手间先离开了,黎夏念独自朝庆功宴会厅走去,却被人在距离门口五米远的地方拦住。   黎夏念看着依旧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牛仔裤的林翰,就跟看到流|氓似的,马上绕路。   林翰用力一扯将她甩到了柱子后面,“上次算计我的事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我不是已经在微博上公开道歉了吗?”   “要不是经纪人让我忍到你公开道歉后,我早就揪住你一顿暴打了!”   看得出林翰很生气,“请林先生讲点理,是你先不配合拍广告的,我要是不出此下策,就要面对一大笔的赔偿,既然事情已经结束,请你有点男人样,别再揪着不放!”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女人说没有男人样,林翰本就一直憋着这口气,他一把压住黎夏念的肩膀,俯身朝她的唇吻了过去,紧接着咔嚓咔嚓两声拍照声。   他笑起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男人样。” 第294章 白莲花,有多远死多远   林翰将手机举到她眼前,屏幕上是他们刚刚接吻的照片,“抢了芷萱的男人,还逼着她嫁给心上人的弟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绿的绿茶婊。如果我将这张照片发给那位项子恒先生,你猜你会不会当即就被甩了?”   黎夏念刚想发怒去抢手机,耳边却隐约传来女孩哽咽的声音,她跟林翰同时扭头看去,是项淼。   正拎着裙摆木然的看着他们两个,眼圈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咬着嘴唇,见他们看过来扭头就跑。   “项淼!”   “淼淼!”   黎夏念和林翰的声音同时响起,抢着去追的时候,两个人被挤在了墙壁和柱子之间。   黎夏念抬起胳膊肘狠戳了一下林翰的胸口,率先挣脱出去,“项淼,怎么了,你等等。”   林翰没穿上衣,跑到门口不得不停下脚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见项淼已经打车离开,黎夏念只得返回,脑子里却闪过一道灵光,“你不会是项淼那个学长吧?”   林翰双手环胸,还在这里装着傲气,“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淼淼什么人?”   黎夏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学长的形象啊,已经碎成渣了,估计这辈子都挽回不了了,难怪项淼说……”   黎夏念马上欲言又止,转身进了宴会厅。   林翰皱眉,连忙掏出手机给淼淼打电话,打一遍被按了,打两遍又被按了,打三遍干脆关机。   他给常芷萱拨过去,“究竟要我拖多久,我这边有事急着走!”   常芷萱恳求着,“别啊,说好了的,不到九点不能让她回家,还有我让你拍的照片,马上给我传过来啊。”   林翰一直都是出了名的言而有信,尽管焦虑的要命,却还是忍下来了,“行,再帮你最后一次!”   挂了电话,他将照片给常芷萱发过去,然后接过经纪人递上来的衬衫穿好,进了宴会厅,很快就找到了黎夏念的身影,再度缠了上去。   反正广告已经拍完了,黎夏念也没必要在忌惮什么,反感的躲开他,端着酒杯跟刘氏的工作人员攀谈起来。   “照片,难道你想让我公之于众?”   黎夏念看向挂着一脸欠扁的笑容的林翰,眯了眯眼睛,咬着后压根说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林翰抓住她的手腕就往人少的地方走,“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淼淼的?”   黎夏念一把甩开,刚好看到刘斌和夏惠文入场,她连忙迎了上去,“妈,刘叔叔,今晚只有子恒一个人带孩子,我不放心,就先回去了。”   自打跟黎夏念接触增多,刘斌对她的评价越来越高,这会儿听她说项早点回家陪孩子,更是赞不绝口。   夏惠文白了她一眼,语气有点吃醋的感觉,“子恒子恒,就知道项子恒,有了老公忘了娘!”   黎夏念压低声音嘟囔,“你不是有刘叔叔陪着么?那里用得着我啊!”   见夏惠文握着拳头朝她捶过来,她连忙脚底抹油开溜,“那我走了,拜拜咯!”   夏惠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养女儿有什么用,女大不中留啊!”   刘斌连忙说道,“没关系,我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   见夏惠文没反对,刘斌趁热打铁,“你到底什么时候跟黎国智离婚啊?”   一提这事儿夏惠文就烦,“我已经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了,也不知道黎国智究竟是怎么想的,当年恨不得把我逼死,现在却又死抓着不放。”   刘斌绷着脸,黎国智典型是那种得到时不懂珍惜,失去时又觉得可惜,跟他完全相反的性格,他是认准了就会爱到至死方休,“律师方面交给我,只要你下定决心想离,我就有办法让黎国智同意。”   夏惠文感激的点了点头,亦如年少时说了一句,“谢谢你了,斌子哥。”   项家,三楼,项淼房间。   项子恒刚把瑞瑞哄睡着,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朝二楼走去。   正要推门进屋,常芷萱从后面拉住了他,“子恒哥,我觉得吧,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才行。”   项子恒将胳膊抽出,向后躲了两步拉开一米远的距离,面无表情的问,“什么事?”   这种疏离令常芷萱心里不舒服,然而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忍了,她将手机举起,将那两张林翰吻黎夏念的照片发了过去,“子恒哥,你总是不信我说的话,现在有照片为证,看吧,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兜里的手机响起提示音,项子恒掏出,看到照片才明白常芷萱究竟在说些什么。   自己的心尖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任谁看到了都会烦躁,项子恒的表情马上就变了,眼眸中就好像席卷着狂风暴雨。   常芷萱窃笑着,趁机补刀,“刚刚我回来的时候还特意问她要不要一起,她却一副很流连的样子,子恒哥,在公关部干久了,怎么可能与人无染。这世上,只有我……”   脚步声踢踢踏踏的传来,项淼跑上楼,哭红的双眼一下扫到了常芷萱屏幕上的照片,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项子恒还是第一次看到妹妹哭成这样,“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哥说。”   项子恒手上拿着的手机也是那张接吻的照片,再加上项淼脑子里的图像,让她觉得全世界都是那两个人接吻时的画面,她都要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林翰要吻夏念姐,为什么?”   原本项子恒是不打算信的,觉得肯定事有蹊跷,而此刻项淼如此痛苦的喊叫着,让他不得不信,“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今晚参加的也是这场宴会,你看到了?”   项淼连忙捂住嘴,缓了口气又解释,“不是夏念姐主动的,是林翰突然吻上去的,哥,你别怪夏念姐,不是她的错!”   “项淼,你还小,不懂。就别再为你的夏念姐打掩护了,她骨子里就透着那股骚!”常芷萱倒是挺感谢项淼这个认证的。   可还没等她得意,项子恒就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耳光,指着她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道,“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说她一个不字!就算她真的跟别的男人有了亲密接触,也是事出有因!”   说着他将照片删了,“以后这种事情我只想听她亲口告诉我,而不是出自第三个人的口!”   项子恒心疼妹妹,揉了揉项淼的头发,“回头我帮你问夏念,放心,会给你一个满意答案的。”   关了房门,项子恒深深吸了口气,尽管愿意选择去相信黎夏念,可心情还是受到了波动,正烦躁着,手机就响了,是黎夏念的专属铃音,他接起,黎夏念的声音一下就让他安了心。   “子恒,瑞瑞睡了吗?我这就回去了,再有十多分钟就能到了。”   听得出夏念的声音听急切的,就好像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身边一样,他那紧抿的嘴角马上就翘了起来,“放心吧,瑞瑞很乖,已经睡了。”   聊了两句就挂了,项子恒拨乱头发,暗暗警告自己,待会儿见了夏念心平气和的问,千万别醋意大发。   他将手机丢到床上,进了浴室,打算趁黎夏念回来之前洗个澡。   不过是冲个凉,很快就洗完了,要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来忘记拿换穿的衣服了,大的浴巾也都用没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裸着出去找衣服时,外面传来开门声。   “夏念,这么快就回来了?刚好帮我拿下干净衣服。”   项子恒听见拉开衣柜的声音,很快脚步声传来,浴室门被敲了几下,他解锁,将手伸出去。   可根本没拿到衣服,浴室门就忽地被人用力推开,常芷萱就好像魔怔了一样,猛地扑进来,完全的势不可挡!   什么掩体的东西都没有,项子恒只能快速转身背对,“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常芷萱不管不顾的从后面抱住了他,“子恒哥,不要对我这么绝情嘛,你知道的,我只爱你,我嫁进来就是为了能像这样与你……”   项子恒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他拿着一块小小的毛巾挡在主要部位上,扭身往外推她。   刚推了两步,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黎夏念。   可能是想要快点见到他,她是跑上来的,本应该累得气喘吁吁,然而在看到他与常芷萱这一刻,连呼吸都忘了。   常芷萱见项子恒神色不对,回头看去,高兴的都笑出声了,展开手臂死命的抱着项子恒,“看到了吗?我就说只要是男人就会喜欢我这种身材好的。”   黎夏念看着项子恒,还有仅穿着透明睡裙的常芷萱,愣了三秒之后,她露出一丝全然不放在眼里的微笑,踱步走进浴室,一把揪住常芷萱的头发,拿起抽屉里的剪刀,飞快的剪下,常芷萱的发型瞬间如同狗啃,不得不松开项子恒两手抱头。   黎夏念将剪刀丢进一旁的浴缸里,“以为这种雕虫小技就能离间我跟子恒之间的关系?”   说着她转身,扳过项子恒迎面抱了上去,用自己将他完全遮挡住,当着常芷萱的面吻了上去。   常芷萱保养多年的头发被剪,自然不甘心,她…… 第295章 浴室里,气得揪心大哭   常芷萱养看着项子恒视她为空气般的扣住了黎夏念的头,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吻作一团,看起来是那么的缱绻缠绵。   项子恒睁开眼,目光越过黎夏念朝她看过来,一改面对黎夏念时的温柔,带着愤然的潇森,冷得就跟寒霜冰雹一样。   常芷萱扑上前的步伐一下就被震慑住了,以前无论她怎样无理取闹,他都没有用这种无情的眼神凝视过她,这一刻,似乎他已经撕碎了他们之间往日青梅竹马的情谊。   常芷萱吓得吞了吞口水,尽管不甘心,却还是一转身跑了出去,站在走廊里气急败坏的给林翰打电话,“林翰,我不是跟你说过九点之前不能让她回家吗?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要成功了……”   三楼,项淼脚步停顿在楼梯口,听到这话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抓住了裙摆,虽然知道一直都是她在妄想,不过是偷偷暗恋了两年而已,不过是再见面发现心里的情绪再度被勾起了而已……可她竟如此的难过。   听见脚步声终于消失,黎夏念松开项子恒,连忙回身将浴室门给锁上,她的身体以及她的心灵都是颤抖的,生气、难过、伤心……一股脑的冲击着她的大脑。   一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她就跟个孩子似的,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抓着门把手,一点点的蹲到地上,没出息的将脸埋进双膝,越想越觉得委屈,虽然知道一定不是项子恒的错,可她还是忍不住埋怨。   “你怎么那么笨,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为什么要让常芷萱看光光,还抱着你、还摸你……”   项子恒看着缩成一团,哭得一抽一抽的女孩,她很少哭,尤其还是这种撕心裂肺的哭法,他连忙将她捧起来放到洗漱台上,扯着她的手往他胸膛上打。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解决这个问题的,我没想到常芷萱胆子这么大,我以为是你回来了才给她开门的。”   项子恒的话她信,常芷萱那个女人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如何成为项子恒的女人,就连嫁给项子刚都是为了接近他,还有什么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她眨着泪眼朦胧看着他的身体,抽泣着,“她都摸你哪了啊?”   “没,就被抱住了,我保护的很好,重要部位都没被摸到。”项子恒极力的解释着,可他越说黎夏念越哭,就好像心爱的熊娃娃被人抢走了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项子恒别提多心疼了,他将莲蓬头打开,拿过搓澡巾使劲搓,“你别哭,我多洗几遍。”   黎夏念看着一下比一下用力搓着肌肤的男人,一瞬间白皙的胸膛便绯红一片,有几处甚至都搓破了,她连忙从洗漱台上跳下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够了,抱我,抱我、抱紧点。”   项子恒丢掉搓澡巾,紧紧抱住她,将她带到温热的水流下,宽厚的手掌反复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唇在她眉眼间纷纷落下。   亲密了好一会儿,黎夏念总算是止住了哭声,心情也平息了不少,项子恒贴着她的耳朵忍不住问道,“你、跟那个叫林翰的接吻了?”   黎夏念这才想起来,她这么急着赶回来就是算到了林翰会将照片给常芷萱,她连连摇头,“没有亲到,我伸手捂住嘴了,林翰压根没打算亲我,他只是借位。”   项子恒舒了口气,“现在骗术都这么高了?”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嘴唇上摩挲了几下,然后低着她的额头,逗弄着亲一下又亲一下,就是不深吻她。   黎夏念就好像一只等待喂食的小鸟,张了好几次嘴,都有点恼羞成怒了,干脆勾住他的脖子用力拉进,深切而又主动的吻了上去。   项子恒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果然如同网上所说的,没有什么事是一场啪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啪两场。   他将她身上湿掉的衣服一件件的脱去,两个人终于对等的站到了一起,他像抱瑞瑞那样,将她高高举起,抵上墙壁时又缓缓落下。   浴室的温度随着两人的互动不断的升高,项子恒还从来没再浴室里跟她恩爱过,陌生的环境大大的刺激了他的感官,心理状态上他可是前所未有的,然而身体状况依旧欠缺很多。   为了能够满足这个小女人,项子恒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术,采取一些外来手段。   一个小时之后,黎夏念瘫在他怀里,没说一句埋怨,只是仅仅的抱着他。   项子恒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感激她的包容,同时也懊恼着自己究竟何时才能回归状态,他帮她洗净身体,没有浴巾,只能拿毛巾细致的擦拭干爽。   两个人就好像原始人一样,连片树叶的遮掩都没有的走出了浴室,黎夏念像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突然到了更加光亮的地方,她羞得将脸埋进他胸膛,他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不过像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项子恒将她放到床上,下一秒小女人就一咕噜钻进了被子里,从头到脚全都蒙上了,就露出一双哭肿的眼睛,“灯,不能关了吗?”   项子恒毫不掩饰的站在她眼前,“刚刚在浴室里跟我互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   “那时不是大脑处于休克状态么,再说我闭着眼睛来着。”黎夏念声音很低,这会儿害羞劲儿上来,有点不知道目光该看向何处才好。   见男人站在床边,她干脆闭眼,“你都不冷吗?穿上点啊!”   项子恒看着像只猫般的女人,别提心里多喜欢此刻她这羞答答的模样了,他将被子掀开,快速的钻进去,“都说裸|睡对身体好,我俩也试试。”   “呃……”身体轮廓感受实在是太明显了,黎夏念吞了口水,“你确定这样能睡得着?”   “能。”项子恒收紧手臂,将下巴搭在了她的头顶,忍不住感慨,“刚从国外回来时,每次看到你游走在男人之间,我的心都如同被你给重重一击,那时我最怀念的就是年少时的你,总想着如果能还你岁月天真该有多好。”   项子恒垂眸看向她,“现在,我终于还给你了,你还是最初我认识的那个小女孩。”   黎夏念闭上眼睛,慵懒的发出一声‘嗯’,“项老师可跟从前大不相同了,现在的项老师再也不是只沉浸在画画中的书呆子了,霸道专横还腹黑……不过,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项子恒脸红了一下,就算是听她说一千次一万次喜欢,每一次都能让他心跳怦然,悸动不已。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诉着衷情,不多时黎夏念就睡着了,项子恒又抱了她一会儿才起身,他将衣柜拉开,用钥匙打开里面的抽屉,将一直藏起来觉得满是耻辱的那张纸取了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孩,他不想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让她难过大哭,他太了解常芷萱的固执和疯狂了。   他不是神,不可能看谁不顺眼就灭了谁,现实而言,他的能力是有限的,但即使有限,他也要倾尽全部的去保护她。   次日清晨,黎夏念一睁眼睛就已经七点了,她连忙坐起身,大床上只有她自己,她将手机拿过来,奇怪了,她设置的闹铃竟然没有响,想了一下她就笑了,肯定是项子恒见叶兰不在家,心疼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可她得准备早餐啊,不为别人,至少还要为了瑞瑞和项淼啊。   她快速洗漱,换了衣服下楼,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鸡丝粥的香气,这种手艺绝对是专属于项子恒的,他居然早起替她准备了早餐。   黎夏念心里暖融融的,一路小跑的进了厨房,正看到男人系着围裙的背影,昨晚发生的不愉快全都烟消云散了,她跑过去,腻乎着从后面抱住他。   项子恒回眸看向她,这样温馨惬意的早晨,阳光穿过窗将他们抱在一起的身影拉长,别提多么的恬淡美好了。   项子恒回身很自然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已经可以吃了,去叫瑞瑞和项淼下来。”   黎夏念感觉自己就好像没出息的小孩子似的,仅是这样就美得她合不拢嘴了,她雀跃着转身往外跑,项子恒的声音再度响起,“顺便把子刚和常芷萱也叫下来。”   听到常芷萱这个名字,黎夏念高涨的情绪一下就跌落下去,可同在一个屋檐下,碰面是在所难免的,黎夏念上楼将几个人全都叫了下来。   常芷萱见早餐都是项子恒准备的,昨晚的不愉快全都忘了,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凑到项子恒身后,“子恒,你的手艺真好,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黎夏念自然知道她是故意恬不知耻的说出这话的,就是为了惹她生气,不过奇怪的是项子刚却丝毫反应都没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项子恒没回话,而是命令道,“大家都坐好了,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第296章 为了保护你,宁可被人嘲笑   项子恒将事先准备好的那张纸拿出来,推到常芷萱和项子刚面前。   还没等项子刚探头去看,常芷萱就一把抢了过来,“子恒,这是给我的吗?”她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黎夏念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男科医院的诊断书,连忙起身去抢,可她距离太远,没能抢回来。   她急了,抓着项子恒的胳膊,“你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知道这回带来什么后果吗?”   项子恒拉住她的手,让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我怎样都无所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像昨晚那样哭了。”   黎夏念甩开他,再度起身朝常芷萱那边冲去,“笨蛋,哭哭就好了啊,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你知道外面那些人会怎么议论你吗?我不要你受任何言语伤害!”   项子恒干脆圈住她的腰,强行将她抱到了腿上,“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是被人说‘不行’‘不举’我都无所谓。”   常芷萱拿着诊断书的手抖了一下,缓缓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项子恒,笑得有些心虚,“子恒,这是你的招数对不对,打击我的招数,怎么可能,你要是不行的话,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还留在你身边。”   项子恒挑了下下巴,“那上面有医院的电话,你可以自己去查,有哪个男人愿意拿这种事情诋毁自己。”   常芷萱不住的摇头,“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得这种毛病的,一定能治好的对不对?”   “看一下诊断书的判定时间。”项子恒的手被黎夏念紧紧握住,女人在他怀里低低的垂着头,似乎想要传递给他些力量,他也用力回握住了她,两个人十指紧扣着。   常芷萱目光移到时间那一栏,是一年前,也就是说黎夏念是明知道这一切却还选择跟他在一起的。   常芷萱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因为在看到诊断书那一刻,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退缩,项子恒在她心里高大的男人形象一下就坍塌了。   手上一空,诊断书被项子刚拿走,看完之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窃喜,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他连忙收敛,皱起了眉头,装出一脸关切的样子,“这么说大哥已经接受了一年的治疗了,现在如何,治愈了吗?”   不管对面那两个人都是如何想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打消常芷萱的念想,删除项子刚对他的敌意,毕竟是兄弟,为了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根本不值!   “吃了各种药,也试过很多方法,暂时还没治愈。”   常芷萱实在是不想认输,就好像最后一搏似的,“你就不怕我宣扬出去?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不是个男人!”   黎夏念只觉得心口刺痛,抓起桌面上的碗朝常芷萱砸了过去,推开项子恒的手站起身,“不许你这么说子恒,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吗?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   幸好项子刚出手搪了一下,碗掉落在地上哗啦一下破碎。   黎夏念心里疼惜的要命,连忙回头抱住项子恒的头,用力捂着他的耳朵,这么骄傲一个男人却要为了让她安心而说出自己的隐疾,“不要听,什么都不要听!”   常芷萱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她承认刚刚她口无遮拦了,面对黎夏念的质问,她无力反驳,是啊,她最喜欢的子恒哥,她怎么可以这么去伤害呢!   可她就是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爱不及黎夏念。   黎夏念就好像自己被刺伤了一样,扭头怒视着常芷萱,那目光就如同昨晚项子恒瞪着她时一样,“再让我听到一句你说项子恒坏话,下次就不是剪断你的头发,我保证撕烂你的嘴!”   黎夏念气得呼吸都变的急促了,眼圈再度湿润,这种感觉真的比她自己受伤还要难受,她没想到昨晚她哭对这个男人触动这么大,她发泄捶了两下男人的肩膀,“谁让你为了保护我做出这种牺牲了,谁让……”   项子恒抓住她的小手,“你呀,怎么跟我在一起之后反倒爱哭鼻子了?冷静点,乖,你吓到瑞瑞了。”   提及儿子,黎夏念连忙压抑住情绪,朝瑞瑞伸出手,瑞瑞马上跑过去,坐到她腿上,将两个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你们不要吵架,我害怕。”   项子恒在儿子额头亲亲,“这不是吵架,这是爱对方的一种表现。”   安抚完儿子,他抬眼朝对面那两个人看去,目光马上变得犀利起来,“既然我敢把这个拿出来,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所谓你们公布到媒体还是网络。”   黎夏念扯住他的袖子朝他摇头。   项子恒笑着安抚,“公布出去刚好,所有女人都会绕着我走,你就不必担心我被别的女人缠住了。”   黎夏念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像项子恒这样长相出众,有才能又懂艺术的高大上,就算是当小三都有很多女人争先恐后。   黎夏念已经不止一次听说某某小企业的千金跑去恒诺一睹项少风采,甚至还有爱慕者委托跑腿公司给项子恒送礼物的,上次古特助说漏嘴,貌似还有女人送上门,打着合作的幌子勾搭项子恒。   项子恒一下就拆穿了她的想法,“好,就这么决定了,常芷萱,你在娱乐圈,影响力比较大,就由你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了,冲刺我们之间也恩断义绝,怎么样?”   常芷萱蹭地站起来,撑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攥着拳头,她现在脑袋乱极了,“散播就散播,我得不到的也不会便宜别人,我这就去毁了你,让所有人都狠狠的嘲笑你!”   说着常芷萱转身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重心不稳扑倒在楼梯上,她狼狈的爬起,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黎夏念放下瑞瑞就要去追,项子恒却拉着她的手腕,“好了,安心吃早餐吧。”   “哪还有胃口吃得下饭啊?不行,我必须去阻止她!”   项子恒依旧死拉着她的手腕,“子刚,如果你早跟我说你喜欢芷萱,当初我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会,我是你大哥,怎么可能跟你抢一个女人。”   “呵呵,大哥突然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项子刚笑的有点不自然。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跟芷萱已经结婚,以后你们两个会走到哪一步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要迁怒于别人。”   项子刚在他那审视的目光里心虚,快速起身,“我、我去看看芷萱。”   黎夏念急得直跺脚,“他们真的会将你的事情公布出去的!”   项子恒仰头朝站在眼前的女人看去,“满城风雨,你会嫌弃我吗?”   “怎么可能嘛!”毫无犹豫的回答。   项子恒笑了,“这不就得了,好了,快点吃饭吧,上学上班的都要迟到了!”   整整一上午,黎夏念都在忐忑着,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百度一下,然而网络上一直很安静,并没有爆出任何新闻。   正在开会的夏惠文敲了敲桌面,“黎经理!黎夏念!你觉得我刚刚的提议怎么样?”   黎夏念连忙回了神,干笑了一声,“好,很好。”   姚萱在一旁扯着她的袖子摇了好几下,又是撇嘴又是递眼神的,然而已经晚了。   夏惠文脸色阴沉,“行了,散会吧,夏念,你留下。”   等所有人都走了,夏惠文才拍着桌子站起身,绕着她走了一圈,“开会不过四十分钟,你看了二十次手机,你说你的心思都在哪?就算你是我女儿也不能这么开小差吧?”   黎夏念忍不住又朝手机飘去一眼,这下就更是让夏惠文生气了,“说吧,又发生什么事了?”   这让黎夏念怎么说啊,她支吾着,“那个啊,就是昨晚我被那个叫林翰的男艺人给欺负了,我怕他把偷拍的照片贴到网上去。”   夏惠文显然不信她,“就这事儿?”   “对啊,就这事儿。”   自己女儿什么样,当妈的自然了解,她不想说的事,打死也不会说的,“算了,懒得追问你,中午你刘叔叔过来,说要请你吃饭。”   黎夏念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那我回办公室了。”   完全没有心思去工作,黎夏念每个十分钟就翻开新闻看一看,一颗心就好像被猫抓了一样。   临近中午的时候项子恒打来电话,一听她的声音一点精神都没有,“你还在担心啊?别想了,只要你不嫌弃,那种事我无所谓的,况且就算公布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   男人的声音就像神丹妙药似的,黎夏念舒了口气,“好吧,不担心了,就算是愁白了头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不如待会儿我去找你,陪你吃个午饭?”   黎夏念随口就说好,然后才想起夏惠文的话,“不行,我妈说刘叔叔中午要请我吃饭。”   “这样啊,那就晚上见吧。”   挂了电话夏惠文就来叫她了,母女俩挽着手走出大厦,刘斌的车子就等在路边。   夏惠文很自然的坐进了副驾驶,黎夏念拉开后车门,没想到刘俊凯竟坐在后面…… 第297章 又除却一块心病,开心   黎夏念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刘俊凯用那种人畜无害的天真眼神看着她,反倒搞得她心思复杂似的。   夏惠文催促了一句,“快点啊,愣着干嘛!”   黎夏念只得上车,贴着门边坐着,最大限度的与刘俊凯拉开距离。   应该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刘斌选了一家很正式的酒店,领位员将他们带到窗边的卡座,座位很自然的分配成夏惠文和刘斌坐在一侧,而她和刘俊凯紧挨着。   很快就上了菜,黎夏念如坐针毡,分分钟都想快些吃饭离开。   她偷偷朝刘俊凯看去,心里忐忑着这小子千万别像上次似的,抓着她的手表白心意。   刘俊凯却一改常态,没有像以前那样迎上她的目光,而是有些躲闪,搞得就好像害怕她似的。   黎夏念沉了口气,暗暗告诉自己别紧张,可这是她一生都抹不去的污点,只要一想到她曾跟除了项子恒意外的男人滚过床单,她心里就别扭的要命,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正焦虑着,她就被不远处男人的身影吓得一激灵,连忙低下头,天啊,怎么这么巧,项子恒怎么也来这里吃饭了。   她的大脑都有点不会思考了,要知道刘俊凯对于那个男人而言,简直就是心里的一根刺,一碰就痛、一想就愤怒的刺。   黎夏念偷偷抬眼看过去,正对上项子恒的目光,凭借她的了解,他的目光非常不友善,是在鞭策她。   黎夏念连忙别开视线,不敢在看去,干笑着落下筷子,“刘叔叔今天特意过来请我吃饭,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听她率先发问,刘斌也落下了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这才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在这里郑重的申请,希望你能将你妈交给我来照顾,我是认真的,会对她好。”   夏惠文和刘斌是发小,一个大院长大的,再相遇之后两个人来往是挺密切的,黎夏念虽然也看出了苗头,不过都这个岁数了,还谈什么结婚之类的,黎夏念从来没想过。   见她没说话刘斌继续说道,“我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一旦下定决心,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你放心,我会珍惜的。”   黎夏念一点都不怀疑,刘斌娶了初恋,初恋去世也有二十年了,一直严于律己,一条绯闻都没有过,这样的成功男人,在这世上已经算是稀有珍宝了。   只是……   见她这么迟疑,夏惠文有点绷不住了,“你、你不会是反对我再婚吧?就更我的前半生里面那个儿子似的?”   黎夏念哪忍心破坏老妈的幸福啊,当年被黎国智和于敏伤得体无完肤,她自然希望老妈的晚年能够得到弥补,她朝刘俊凯看去,一旦老妈跟刘斌成了,她跟刘俊凯就成了一家人了,见面的机会会变得更多,这让她如何坦然面对。   黎夏念一闭眼,“妈,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其实我跟刘俊凯,我们、我们上过……”   一旁的刘俊凯蹭地站起身,脸上挂着决绝的表情,像似鼓足了勇气一样,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爸,夏阿姨,你们慢慢吃,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夏念说。”   黎夏念连忙往外抽胳膊,担心项子恒看到了吃醋大发雷霆,她被刘俊凯连拖带拽的带到了电梯间斜对面的安全出口里。   黎夏念挣脱开,“难道你要让我装一辈子什么事都没有,我可没有自信要经常面对你!”   刘俊凯憋了好半天,却只是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先别急,让我酝酿一下情绪!”   “谁要跟你酝酿情绪,反正我就是要说,否则日后我妈也会发现我在面对你时的不自然!还有,我不想经常跟你碰面让子恒不开心!”   刘俊凯完全无视她的喊叫,闭着眼睛做深呼吸,还没等他准备好,安全门就被推开,项子恒抓住黎夏念的手就往外走。   情急之下,刘俊凯连忙抓住黎夏念的另一只手,牵制住了两个人的步伐。   项子恒的脸色当即就晴空霹雳了,气场全开的说了两个字,“松开。”   刘俊凯一下就松了手,倒不是怕他,只是心虚,“等等,你们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担心项子恒生气,黎夏念马上回了一句,“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项子恒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刘俊凯,眉头缓缓皱起,将黎夏念拉到了身后,“你说吧,我听听看。”   黎夏念连忙扯着他往外走,“别听,没什么好说的,走,我们走!”   刘俊凯垂着头快速的嘟囔了一句。   黎夏念根本没听清,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她的心就好像被扔到了烙铁上一样,都要烧焦了。   项子恒貌似听到了几个字,但他不确定,情绪激动的提高了音量,“你给我大点声!”   刘俊凯烦躁着,随着他的音量也喊了起来,“我说没睡,我们没睡过,谁要跟一个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喊着别的男人名字的女人睡啊!”   整个安全出口都回荡着他的话,好几个路过的服务员驻足围观,还有捂着嘴窃笑的。   刘俊凯觉得特没面子,搓了搓脸,豁出去了,“我就是喜欢你嘛,想要趁虚而入,谁知道居然没成功,后来想跟你说,又提不起勇气,结果就……”   黎夏念整个人都蒙了,气得扑上去拿拳头砸他,“太过分了,你知道这件事一直煎熬着我,我都要崩溃了,你个混小子,枉我把你当成好人!”   刘俊凯也很懊恼,可是说谎容易承认却很难,自从前些天在拍摄现场看到这两个人感情的无坚不摧,他就想说了,可尝试了好多次,他甚至连拨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明知道你会难过。”   项子恒忽地朗声大笑起来,笑得身体都微微颤抖了,激动的直拍刘俊凯的肩膀,“好小子,这才是真男人,看来你是真心喜欢夏念的!”   看得出,项子恒真的是高兴疯了,居然赞赏起情敌来,说着一把勾过刘俊凯的肩膀,“其实你也不亏,只要你爸娶了咱妈,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以给夏念当一辈子的弟弟,这不也算是实现愿望了吗?”   刘俊凯一把推开项子恒,“别以为我是认可你了才说出实情的,我是不想让夏念心里有负担!”   刘俊凯毕竟年龄小,揭开自己的谎话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行了,我走了,夏念,麻烦你回去跟我爸说一声,就说我公司有事。”   刘俊凯摔门离去,就跟逃跑一样冲进了电梯,连按了好几下关门键。   事情发展实在是太快了,黎夏念还在飞速的消化着这条讯息,她没跟刘俊凯发生关系,没有、没有、没有……所以,她是从一而终的。   不管这个男人曾经历过几个女人,至少她实现了她的愿望,这是她心里最为期盼的。   等她回过神朝男人看去时,才发现男人正捂着嘴在楼道里转着圈圈,就好像中了彩票一样,别提多惬意了,那上扬的嘴角,一副想要大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的样子。   黎夏念看他那欢喜得如同小孩子的表情,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听见她那铜铃似的笑声,项子恒俯身将她高高捧起,在楼道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我的,全都是我的,谁都别想夺走。”   “咳咳,这是什么情况?”   一声咳嗽,紧接着是夏惠文疑惑的声音,“俊凯呢?”   项子恒连忙将黎夏念放下,黎夏念整了整衣摆规矩的站着,脸颊因为喜悦红扑扑的,“俊凯公司有事,先走了。”   “我说你们两个,早晚都见面,中午这么一会儿功夫也要腻在一起,不嫌烦吗?”   项子恒一改高冷,嘴就跟抹蜜了似的,“妈,一点都不腻,听说你要跟刘总喜结良缘啦,恭喜恭喜,我们做儿女的绝对支持!”   夏惠文白了项子恒一眼,“认亲认得倒是挺快的,你都还没娶我女儿,就开始叫妈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看得出夏惠文挺开心的,转身往餐厅里面走,“行了,赶紧进来吃饭吧,午休时间就快结束了。”   黎夏念觉得人与人之间真的是件挺奇妙的事情,第一次跟刘斌打照面是在慈善会上,真没料到有一天萍水相逢的关系竟会变成未来的一家人。   心情大好,吃完饭她突然想起,“刘叔叔,还记得慈善会那幅画吗?后来我有找你想要赎回来,你说被人买走了,现在可以透露买主是谁了吧?”   “这个,原则上是不能说的,毕竟我答应……”   黎夏念顺着刘斌的目光看去,正看到项子恒递眼神的动作,当即就明白了,“画在你那?”   项子恒揉了一下额头,“嗯,是被我买走的。”   黎夏念眉眼生动的望着他,“项先生,要不要跟我聊聊,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第298章 心有灵犀,好神奇   要不是下午都有工作要忙,项子恒真恨不得跟她一直黏在一起,当初说不在意她跟刘俊凯曾有过的一夜情,其实那只是他的逞强而已,这一刻,当得知她跟刘俊凯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心里噼里啪啦的,就跟放烟花一样。   明明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正在向他汇报工作的古特助将笔记本扣上,探头问了一句,“项总,请问你有听到我刚刚都说了什么吗?”   项子恒坐在办公桌前单手托腮,眼睛虽然看着古特助,可目光已经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甚至还发出了嗤嗤的笑声。   古特助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项总?”   视线被遮挡,项子恒这才回过神来,马上抿紧嘴角,绷着脸恢复了一贯的冷颜,没回答任何工作安排的事情,问了句,“到下班时间没有?”   古特助看了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   项子恒的表情一下就垮了,“还有一个小时,这么久。”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起了身,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我信得过你,其他事情由你代我全权处理了。”   古特助连忙去追,“等、等等……什么情况,居然把工作推给别人,真少见!”   项子恒一路清歌步伐愉悦的走到电梯间,电梯抵达,刚要上去,却被迎面的人给堵了回来。   沈建元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项少进来心情不错嘛,怎么,帮别人养孩子就这么开心?”   沈建元心里有气,项子恒自然理解,毕竟是当成亲曾孙养着的,却突然被他给抢走了,不过气势上他不能输,但也不能太过,一旦这个尺度拿捏不好,很容易惹怒了他。   项子恒淡然的笑,“让我高兴的是那个女人,在我看来,我只是为了取悦那个女人,谈不上帮别人养孩子,我养的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这么说是在圆滑不过的了,沈建元却并不买账,一想到黎夏念勾引男人跟他作对,他就每分每秒都想将她给揪出来,像以前混黑道时皮鞭子沾凉水狠狠抽她一顿。   “真没想到项少这样的青年才俊,居然会捡我们沈家丢掉的破鞋,还不惜倾家荡产的跟我沈建元赌了一局,不过劝你一句,红颜祸水,最好远离,一旦那个女人找到更好的靠山,你,就是垫脚石而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她还没找到别的靠山,我就愿意被她依靠。”   没想到项子恒竟然不为所动,一想到当初他用投资的事情威胁沈家交出瑞瑞的抚养权,沈建元愤然的揪住他的衣领,“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瑞瑞是我们沈家的孩子,早晚我会将他抢回来的。”   刚好沈诺从会议室出来,“爷爷,你来了,大家都等着呢!”   沈建元哼地一声,甩开项子恒,朝会议室方向走去。   项子恒理了理被抓得褶皱的衣服,正对上沈诺的目光,恐怕他又被情敌帮了一回,他点头算是道谢,快步上了电梯。   偶遇沈建元,他的心情有些低沉,坐进车里不放心的给李闯拨去一通电话,“你跟黄钰婷商量一下,看她愿不愿意将孩子的户口落到你名下。”   电话另一端,两个人的呼吸急促的交织在一起,李闯埋怨了一句,“老大,你也太会挑时间打电话了,我这边正‘忙着’呢!等我把老婆伺候好的,凡事都好说。”   男人间说话总是没有底线,那边的黄钰婷连忙伸手去捂李闯的嘴,低声娇嗔,“说什么呢!”   项子恒见自己兄弟总算是抱得美人归了,替他高兴,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那你可得使出十八般武艺好好伺候着,让她同意我的提议!”   这话一字不漏的传进黄钰婷耳中,“你们男人就会用这招对付女人,真缺德!”   看着娇嗔模样的女人,李闯更是激动不已,朝着电话急吼吼的说,“老大,挂了挂了,我这边到关键时刻了!”   说完他就给切断了,擒住黄钰婷的手腕束到头顶,闷头就去吻她,就跟八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   用力过猛,黄钰婷痛得直皱眉头,挣脱开一只手在他背上狠狠挠了一把,“你还敢说,那天晚上搞得那么浪漫,到头来都是借花献佛,根本就不是你准备的,你这是骗婚!”   李闯就知道这女人肯定会跟他找后账,不过无所谓,媒体已经报道出去了,结婚证他也硬是跟她扯了,他现在对她这样那样全都是合法的,她是他老婆,逃不掉的。   李闯嘿嘿笑着,“我们也赶紧生两孩子出来怎么样,你看我大哥,都儿女双全了。”   黄钰婷连忙两手撑住他的腰,“暂时还不能要!”   李闯雀跃的表情一下就沉了下来,“为了你的星路吗?你就那么不喜欢给我生孩子?还是说你答应嫁我只是为了帮夏念?”   “如果不是为了帮夏念我会这么急着结婚……”   李闯瞪着她,眼圈一点点就红了,翻身躺到了一旁,虽然早就料想过,可听她亲口说出,还是如同遭遇了一万点的暴击。   本来亲密无间,突然脱离,黄钰婷身心都被一股巨大的空虚给笼罩,她看着李闯后背上被她抓红的那几道印记,伸手摸了上去。   李闯就好像耍小孩子脾气一样,抖了下肩膀,“别碰我。”   黄钰婷觉得这样的画面特别好笑,搞得就好像他是受气小媳妇似的,她朝前挪了挪,肌肤刚碰触到,李闯就虎腰一震,绷直了身体,任由她抱了上去,却还是一言不发。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结婚太仓促了吗?这两年一直都是以合作人的关系相处,短短三天,又是求婚又是发布消息又是登记,这么急难道不是因为夏念?不过,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放下该死的尊严,放下输赢的自尊……”   就好像嫌她说话太慢似的,李闯忽地转身面对,见她嘴边有碎头发,还伸手帮她别到了耳后,可语气还是气哼哼的,“那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才嫁给我的。”   “不是喜欢……”   李闯那双大眼睛又泛红了,“那你……”   “爱啊,光是喜欢还不足以让我嫁给你吧,当然是很爱你啊,才想托付余生的。”黄钰婷朝他展开一抹笑容,“谁会为了帮别人而堵上自己的一辈子,你是不是傻?”   再也没有比这答案更让人满意的了,兜兜转转,从最初的一见钟情到现在,一晃就过了八年,好几次以为分了手就再也不可能复合了,然而到最后,还是无法抗拒那颗怦然情动的心。   黄钰婷见李闯一脸感动要哭的表情,女豹似的扑了上去,“来,让我验证一下你的十八般武艺究竟有多精湛!”   李闯撑起身体,握住她的腰狠狠一压,“验证就验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两个人又开启了互斗模式,谁都不肯认输,就连斗嘴抬杠都觉得无比的幸福……   交代完李闯,项子恒心里踏实多了,只要不让沈建元知道念爱念惜的事情,战火就不会升级。   他驱车抵达黎胜,因为时间还早,他就坐在车里盯着黎夏念办公室的窗口看,不多时就看到了女人倩丽的身影,应该是在跟姚萱交代工作的事情,她拿着文件夹在窗口走来走去的,时不时的停下脚步说着些什么。   他托着腮,就好像痴情少年一样,目不转睛的看,就好像心有灵犀,不多时黎夏念低头朝窗外看过来,可能是没料到,她的脚步明显向后退了一下,继而用文件夹捂着嘴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朝他挥了挥手。   项子恒也举起手挥了挥,街边有人路过,直勾勾的看着他,还好奇的抬头朝楼上看去。   项子恒连忙收起有些犯傻的笑容,规规整整的坐回车里。   十多分钟之后,黎夏念就从大厦里冲出来了,脚步急切的,就跟要飞起来的小燕子似的,项子恒连忙推开车门,旁若无人的接住她。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都不会腻吗?”   项子恒将她安顿进副驾驶,坐进车里还体贴的帮她系了安全带,“百看不厌,怎么办?”   黎夏念咬唇偷笑,“项老师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启动了车子,项子恒还不忘拉过她的手,“我啊,还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没出息,一下午心都在你这,连工作都不想做了,就像早点见到你!”   黎夏念心跳噗通噗通加快了几下,低声嘟囔,“自己想说的话被别人抢着说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项子恒心跳也乱了节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两个人在菜市场买了好几样瑞瑞和项淼爱吃的菜,打算晚上好好庆祝一下,车子在家门口停稳,项子恒一手拎着菜一手拉着她,甜蜜而又温馨。   刚走到别墅门口,房门就从里面猛地推开,紧接着常芷萱冲了出来…… 第299章 新婚闹分居,怀念旧情人   黎夏念险些被突然推开的房门撞到额头,幸好项子恒反应及时,伸手捂住了她的脸,两个人因为这股惯性同时后退了两步。   项子恒担忧的菜都扔了,连忙扳过她的身体朝她额头看去。   黎夏念也担心他的手,一把抓住捧到眼前查看。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没事吧?”   常芷萱拎着偌大的行李箱,没想到会这么巧的碰上,而且又看到了这种扎心的恩爱戏码,她的表情带着自嘲的哀苦,猛地推开黎夏念扑进项子恒怀里紧紧抱住。   项子恒条件反射的就去推她,可她动作实在是又快又准,照着他的嘴亲了一下,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发怒之前松开、躲远。   当着黎夏念的面失守,项子恒别提都懊恼了,手都扬起来了,想要狠狠的教训常芷萱一顿。   刚有举动,却被黎夏念一把拦住,她朝他递了个眼神,两人同时朝常芷萱的行李箱看去。   常芷萱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就跟白天鹅似的扬着下巴,“告诉你,我这可不是认输放弃了,我只是出门拍戏,你别太得意,子恒哥是我的,早晚玩腻了会回到我身边的!”   说着她将斜挎包翻开,将那张诊断书摔倒黎夏念脸上,“还有这个,还给你们,我才不屑散播这种事情,子恒哥是我爱的人,我会让他知道我的爱你比多更多,哼!”   黎夏念一把接住诊断书,茫然的看着常芷萱,这或许是她最后想要维持的尊严和形象吧,作为女人,她能理解。   常芷萱深切的看了项子恒一样,心里面翻涌着悲伤,她也不清楚以这种方式道别能不能将对他的这份感情斩断,有时候爱一个人是一种习惯,就像吸烟、就像酗酒,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就戒掉了,更何况爱他这种瘾,在她生命中贯穿了整整十个春夏秋冬。   常芷萱收回视线,强忍着不哭,“尽管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但我绝不道歉,因为我不后悔,也不觉得做错,想要争取自己想爱的人,是每个人的自由,就算是让你困扰了……也是你欠我的,谁叫你不爱我!”   常芷萱挺直身体,踩着她那华丽的高跟鞋,高傲的绕过两个人,拖着行李箱朝门外走去。   可刚走出院子她就绷不住泪流满面,即使项子恒有病她也不在意,她受不了的是那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她能趁虚而入的缝隙。   一声尖锐的急刹车,项子刚摔门而下,几步就跑到了常芷萱面前,“你要去哪?怎么哭……”   常芷萱一把推开他,她想骄傲的离开,不想让项子恒看到她的狼狈,她将行李放到自己的车厢里,转身去拉车门。   项子刚扭住她的手腕,抓狂的咆哮着,“你究竟要去哪?我们才结婚没几天你就要走?”   常芷萱用力甩开,没再像以前那么任性,而是低垂着头,“我去横店拍戏,大概要三个月的时间,子刚,我们都冷静冷静吧,你知道我的目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项子刚扭头朝院子看去,正看到项子恒,他自嘲的嗤笑一声,这个女人,来这里是为了那个男人,离开这里还是为了那个女人,他这个法定的丈夫又算什么?   他对她的耐性也是有限的,他像豹子似的,猛地一推,强硬的将她塞进副驾驶,跳进车里启动了车子。   常芷萱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这么粗鲁的对待忍不住大哭起来,“混蛋,你把车给我停下,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听不懂吗?”   项子刚抿着嘴,车子被他开得飞快,转出小区之后他朝后视镜看去,常芷萱哭得我见犹怜,可这眼泪不是为他而流,而是为项子恒。   转入河边公园他就一脚刹车,紧接着从前面跨到了后排座,瞬间就将常芷萱给推到了,“不许哭了,不许你在为了项子恒哭!”   常芷萱没想到项子刚会这么对她,推搡着,“你给我滚下去,谁给你的胆子!”   项子刚一直忍她让她,然而这一刻他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常芷萱,是我跟你去民政局登的记,是我跟你携手走过红毯的,是我为你戴上戒指……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情深呢?”   常芷萱用力拍打着他,满脑子都是项子恒,“那我的情深呢?项子恒不是同样看不到!子刚,很抱歉,但是我们都一样,都是不被自己所爱之人喜欢的存在,你让开,我赶时间。”   “既然同病相怜,那就将你那份感情转移到我身上啊,我保证会对你好的,就这样一辈子不行吗?”   项子刚近乎于恳求,这种感觉没有经历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常芷萱是他心中高不可攀的女神,捧在掌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大哥?我跟我大哥那么像,难道就不能取代他?   项子刚咆哮着,束缚住她的手狠狠的吻了下去,他心里又爱又恨,吻也变了性质,就好像报复撕咬一样,牙齿一下下啃噬着她的唇,趁她呼痛的时候闯入她口中,用力拉扯着她的舌。   新婚那晚是因为吃了药她才被他占了便宜,此刻被只能当做朋友的男人亲吻,她心里反感的要命,拼命的挣扎起来。   她脑中出现的影像依旧是项子恒,那个让她不管不顾任性至极的男人,想必就算未来再爱上别人,她也没有力气像爱他那样爱了吧!   常芷萱狠狠的咬下一口,紧接着一脚踹开项子刚,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下车,马上给我下车,不想见到你,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项子刚舌尖被咬破,嘴里全都是血腥味,其实他大可以蛮横的掠夺,可他对她终究下不去手。   静默了几分钟,项子刚收回灼热的视线,转身、推门、下车。   他站在车边看着女人从后排座钻到了驾驶位,紧接着启动了车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在梧桐花开的林荫路上驶向悠长的远方……   项子刚一拳砸在了树干上,他以为结了婚她就会认命、就会屈服、就会慢慢爱上他,然而一次又一次,他眼看着她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项子恒身上,一次又一次,她推开他奔向项子恒……   小酒馆,项子刚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外面天色已黑,他眼前全都是常芷萱的车子开走的画面,那个女人一直都是这样,总是能很轻易的离开他,每次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又会跑回来撒娇的求他办这办那。   爱情,就他妈的是犯贱!   项子刚摇晃的站起身,动作太大,椅子倒在了地上,桌面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子也被他拨乱掉地上好几个。   听见破碎的声音,服务员马上跑过来你,他掏出远远高于账单好几倍的价钱塞给服务员,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见他走,酒馆里两个吃饭的人也马上结了账,在后面偷偷跟着他。   路过一个小胡同时,两个人互相低了一个眼神,快速的冲上前,将他硬是拖进胡同里,拳打脚踢的将他推倒在地。   项子刚醉得都不能自理了,再加上心情绝望,他展开手臂一丝反抗都没有的吼道,“来啊,打啊,使劲儿打!”   那两个人又补了几脚后,将他的钱包抢走,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项子刚躺在地上看着满天星斗,呵呵的笑了起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去管,帮他报个警就行了。”   他连忙扭头看过去,还真是巧,站在巷子口那两个人竟然是黎佳和上次相亲的那个男人。   好像那个男人想要上前来帮他,被黎佳给拦住了,打完报警电话之后,黎佳扯着男人就走,“电影马上要开场了,他、不会有事的。”   项子刚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黎佳的肩膀,因为惯性,他险些将黎佳给推到了,幸好郝震出手扶了一把。   “连你也要离开我吗?不许走,我命令你,不许走!”   黎佳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她没打算效仿黎夏念,可那晚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故,都没能让这孩子流掉,或许这就是她跟这孩子的缘分吧。   她用力推开项子刚的手,“你已经命令不了我了,我的心已经不再你身上了,去找你的常芷萱吧,她才是你的最爱。”   项子刚再度扑了上去,“你跟了我两年,你对我有感情,我知道,你离不开我!”   黎佳揪着一颗心看着眼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恨他才好,“别这么笃定,我跟了你两年,你不是照样没有为我动情!既然你没事,那我们走了。”   她朝郝震看去,虽然说好了以朋友开始,但她想结束痛苦,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就算这一刻对项子刚有多么的不舍,她都必须决然离去。   可她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轰然倒地的声音,她的脚步还是难以自控的停了下来,尽管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去管,却还是克制不住的回了头,她听见他在喊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第300章 项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医院,女人尖叫的声音刚响起,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黎佳挣扎着,然而在她身后站了两个男人,全都膀大腰圆,她根本不是对手。   她惊恐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难以置信他竟对她做出这种事情,她扭头挣脱开,“项子刚,你不是人,我和郝震好心把你送来医院,你竟然趁他不在找人来绑架我!”   项子刚醉得不轻,身上的伤势也比较严重,只要一动就浑身酸痛,“你们两个,把她送到郊区公寓去,给我严加看管!”   黎佳拼了命的反抗,她明明才下定决心要忘记这个男人,努力去让自己拥抱新的生活,为此她才跟郝震屡屡接触的,虽然不喜欢,但她知道郝震是个好人,比她年长了十三岁还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然而正是这些经历才让那个男人更懂珍惜,她相信郝震会珍惜她的。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就不该对项子刚心软,“郝、郝震……救……”   那个‘我’字刚喊出一半,项子刚就捂着胸膛上的伤口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勾住她的脖子,用额头死死的抵住她,目光里带着绝狠,“常芷萱已经离开我了,我决不允许你在离开我,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黎佳真的被震慑到了,项子刚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随即他便用力一推,随即扯了一块衣服上的布料塞进了她嘴里,让她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马上把她带走!”   黎佳被那两个手下架起来,一路拖进了安全出口,铁门才关上,斜对面的电梯间门开启,郝震拿着住院单急急匆匆的赶回来,推开病房门却只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项子刚。   他上前拍了项子刚肩膀两下,可对方依旧昏睡,丝毫反应都没给他,他连忙跑去护士站询问,“刚刚有看到302病房的家属离开吗?”   护士手揣在兜里紧紧的捏着之前手下的钱,点了点头,“看到了,十分钟之前坐电梯离开的。”   郝震并未怀疑,毕竟他也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护士怎么可能欺骗同僚,他想着黎佳可能是心情不好,不想跟项子刚过多纠缠才离开的。   次日清晨,项子刚终于从宿醉之中彻底清醒,刚坐起身,走廊里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门被撞开,叶兰快步跑了进来。   扑到床边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这是谁打的啊,竟然对我宝贝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项子刚很意外,“你不是后天才跟爸回来吗?怎么提早了?”   不想让儿子担心,叶兰没说公司商谈遇到瓶颈的事,“没什么,会议结束了就回来了,结果回家却没看到你,问了秘书才知道你住院了。”   叶兰心疼的看着儿子脸上的伤痕,“你跟妈说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项子刚脑子飞速运转,“我可能是被谁盯上了,对方是有目的的教训我,却故意抢走我的钱包,混淆警察的侦破思路。”   他这么一说,叶兰首先想到了就是项子恒,通常富人家都会有这种豪门争斗,更何况项子恒身边还多了一个能出谋划策的狐狸精,她气得浑身乱颤,明明是兄弟却下这么狠的手,肯定是黎夏念背后怂恿。   项子刚偷偷观察着叶兰的表情,见他的话奏效,往门口推她。“妈,我没事儿,你先回家吧,医生说修养几天就好了。”   叶兰看着儿子,心痛的要命,“我儿子这么帅气,竟然被打成这样,行,我先回去,中午时过来给你送饭。”   项子刚躺回病床上,装出一副疲倦的样子朝叶兰点了点头,门关上他才骂了一句,“那两个该死的瘪三,痛死老子了”   叶兰是从机场直接赶到医院的,谁都不知道她提前回来了,回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她将行李丢进一楼沙发,转身就朝二楼走去,狠砸了两下项子恒的卧室门,“起来,马上都给我起来!”   黎夏念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昨天得知她跟刘俊凯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时高兴多做了几道菜,项淼吵着要喝酒,她就陪着喝来着,结果就醉了。   此刻突然听到叶兰的声音她还以为是在做噩梦,晕头懵脑的就去开门。   门一拉开,叶兰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裙,当即嗤笑一声,“你就是用这种下流的招数勾引我儿子的,然后给他吹枕边风,让他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刚睡醒,黎夏念的大脑有点跟不上叶兰的节奏,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妈,你怎么回来了?”   “少管我叫妈,我再不回来,项家就要被你毁了!你看看你这穿的,成何体统!”   黎夏念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连忙缩到了门后,昨晚趁她喝醉了项子恒肯定又拿她做‘实验’了,此刻她身上穿着一件从未见过的情|趣睡裙,透视的效果,诱惑的图案,以及露|骨的设计。   无一不在彰显着‘性|感’两个字。   这下黎夏念彻底精神了,却又无法辩解,“妈,你等会儿,我换身衣服马上就下楼听你说。”   “妈,这衣服是我给她穿的,因为我喜欢,不怪夏念。”   项子恒被吵醒,拿了浴袍快速将黎夏念裹紧,一脸我女人谁都说不得的表情。   打不得骂不得,叶兰只能戳了戳项子恒的太阳穴,“我看你啊,是彻底被她给灌了迷药。”   在母亲面前秀恩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项子恒露出腼腆的笑容,“不用她给我灌药,我自己就迷上了。”   叶兰实在是败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她将所有的愤然全都转加到黎夏念身上,冷哼一声,“你们两个换了衣服赶紧给我下来!”   直到叶兰下楼,项子恒才关上房门,歉意的看着黎夏念,“轻松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打算好好享受两天呢!”   叶兰的态度黎夏念根本没放在心上,眼下的生活对她而言可是一片坦途啊,刘俊凯的事情解决了,常芷萱也退出了,过两天新城那项工程就开始预售了,只要销售火爆,他们不仅能还了欠款,还能小赚一笔……   黎夏念敞开浴袍,低头再度审视了一样身上穿的睡裙,“项先生,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将领口拎起朝里面看去,果然胸口两个唇印,掀起裙摆,腿内侧也有,等她抬眼朝男人看去时,男人已经悠哉的走进浴室开始洗漱了。   她没跟进去,而是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将大半个身体探进去翻找,终于在很隐蔽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快递箱,她将箱子捧出来,刚要打开,项子恒就快步跑出来,脸上挂着两团不自然的红,一把压住她的手。   黎夏念看着叼着牙刷满嘴泡泡的男人,“项先生,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你这样暗戳戳的独自享受,未免太自私了吧?”   尽管已经全部坦白,可自尊心还是有底线的,他那好意思一遍遍的找她试,一遍遍的失败啊,只能想着以后没事儿就给她灌醉了,然后‘圈圈叉叉’她。   黎夏念嘿嘿笑着拨开他的手,硬是将快递箱打开,往床上一倒,当即开了眼界,当年她帮邻居大姐淘宝过成人用品,不过跟这些比起来简直就是冰山一角。   一时间看到如此之花样繁多的‘用具’,黎夏念有点吃不消,手忙脚乱的往箱子里面装,“只要、你、你想要,我就随时都会给的,无论成功失败,我最喜欢被你抱着的感觉,你可以尽情的……”   这男人绝对是在刁难她,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对他们而言不是已经天经地义了吗,他竟然还在矜持,害她要亲口说出这么羞人的邀请。   被小女人挖出他的神秘‘宝藏’,项子恒脸上大写的一个囧字,不过听到她说的话,心里暖意爆升,急切的捧起她的手,“你不会嫌烦?我可能每天晚上都会‘抱’你,可能会让你的身体疲惫不堪,但却不敢保证成功率。”   黎夏念抿嘴笑,项子恒那渴望的目光就好像等着分糖果吃的小孩儿一样,莫名的竟让她觉得有点可爱,“怎么会烦,都说了你可以尽情的……哎呀,大清早上就将这种话题,对心脏不好,真是的。”   黎夏念娇嗔着去浴室洗漱,项子恒也跟了进去,两个人故意还用肩膀撞彼此的肩膀,目光闪烁的看着彼此,不多时就听见了小家伙的声音,“哇塞,好多玩具啊,小姑姑,快来看,爸爸妈妈房间里有好多稀奇宝贝。”   两个人的笑容同时僵住,黎夏念连忙跑出去,正看到瑞瑞坐在大床上,手里拿着一个不可描述的物件鼓捣着,应该是按了开关,两个小圆球球震动起来,在小家伙手心里乱跳。   瑞瑞乐坏了,举到黎夏念眼前,歪着小脑袋目光天真的问道,“妈咪,这个是什么?”   黎夏念嘴角抽了抽,脑子都不会转了,连忙将其他东西往纸箱里收,“问、问你爸。”   项子恒干笑了两声,将跳|蛋从儿子手中拿回来丢进箱里,“小型炸弹,很危险的,不能随便玩。”   这谎话说的未免也太扯了,说什么炸弹,瑞瑞都七岁了,怎么可能心,黎夏念正想着如何补救,怀里的箱子就被瑞瑞抢跑了,“这么危险,我马上就去扔了,妈咪别怕,我保护你!”   项子恒看着他那一箱子‘神奇’,内心深处发出哀嚎,刚网购回来的,还没用呢,连忙去追。   楼下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叶兰尖叫的声音…… 第301章 自家企业遇危机   听见叶兰的叫声,项子恒是率先跑下去的,黎夏念紧随其后。   刚到楼下就看到刚刚从公司回来的项羽波倒在了地上。   “爸,是心脏难受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项子恒转身蹲在,拉着项羽波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背。   项羽波摇了摇头,声音很虚弱,“没事儿,送我回房间躺会儿就行,叶兰,帮我拿粒速效救心丸。”   叶兰被吓坏了,手忙脚乱的到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翻,因为手抖,好半天都没找到。   黎夏念蹲下,拍了两下叶兰的肩膀安抚,“妈,我来找吧。”   将项羽波安顿好,喂他吃了两粒救心丸,他那苍白的脸色总算是有所恢复。   黎夏念将窗户推开,“子恒,把爸的领带摘了,领口的扣子也松开。”   项子恒连忙听从安排,可能是多少起到了些效果,项羽波重重的吐了口气,朝他们摆了摆手,“我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你们都去忙吧!”   出了门项子恒连忙拉住叶兰,“妈,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爸,他刚刚去哪了?”   叶兰脸色灰暗,始终皱着眉头,公司遇到危机,她本想第一个告知项子刚的,可子刚在医院里,老项又愁的心脏病都犯了。   “妈,你说啊,爸都病倒了,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如果我能帮上忙,爸就不会这么累了!”   项子恒语气有点急,心里也有点生气,搞不明白为什么叶兰总是给他一种疏离感。   叶兰对公司的事情完全不懂,也不晓得这次危机的严重性,不过看项羽波的样子……“是公司出了问题,我只知道如果处理不好整个投资都会赔掉。”   叶兰一直都是个富养的家庭主妇,项子恒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挂着这种胆战心惊的表情,“妈,别担心,我会帮爸度过危机的,相信我。”   这次叶兰是真的怕了,也没心情去计较究竟哪个儿子会得利,她只想项羽波千万别病倒。   项子恒见母亲脸上的表情有所舒缓,回身看向黎夏念,“今天我就不送你了,我跟爸聊一会儿。”   “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跟我说,我也会竭尽全力的。”   项子恒欣慰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进了项羽波的房间。   黎夏念翻出那辆二手车的车钥匙,正要拉开车门,叶兰跑过来拦住了她,试探的问,“你知道昨晚子刚挨打住院的事情吧?”   黎夏念吃惊了一下,“子刚挨打?他昨晚跟常芷萱一起走的,没有回来吗?”   叶兰观察着她的表情,因为心里的想法已经先入为主,她只觉得黎夏念表情很假,肯定是装的。   “你真的不知道?子刚可是都被打得住院了。”   黎夏念遇人无数,一下就听出叶兰语气中的试探,这是在怀疑她吗?她为什么要找人打项子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那让子刚赶快报警啊,打的严重吗?在哪个医院,我待会儿去看看他。”黎夏念装出一脸急切,心里却很解恨,活该挨打,这就是玩弄女人的报应。   叶兰见试探不出,心里暗暗记下这个仇,“那就不必了,中午我会过去给他送饭,要是让我查出是谁对我儿子暗下狠手,我绝对不会轻饶!”   这警告明显就是说给黎夏念听的,黎夏念斩钉截铁的补了一句,“对,不能轻饶,竟敢打我弟弟!”   叶兰咬了咬后牙根,心里暗骂,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攀亲攀的挺快的,项子恒都还没娶她,她就改口叫妈、叫爸、叫弟弟的,真恶心!   黎夏念坐进车里,朝着叶兰挥了挥手,叶兰厌恶的表情她自然是看出来了,所以她更是要笑着称呼,“妈,那我走了,你快进屋吧,不用送了。”   看到叶兰嘴角抽了两下,黎夏念心情那叫一个舒爽,叫的更大声了,“妈,晚上见。”   车子启动,不等叶兰反驳已经驶离,黎夏念朝后视镜看去一眼,以为她愿意管不待见自己的人叫得那么亲昵吗?她只是不想项子恒被夹在中间受气而已,不过对于给了项子恒生命的父母,再怎么刁难,她心里都是感激的。   刚到公司就听见了于敏高分贝的声音,“老黎,女儿一宿没回来,电话打不通,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黎国智站在电梯间,两手背后,就好像没听见于敏说的话一样。   于敏抓着他的袖子摇晃了两下,“你倒是赶紧派人去找啊,不到24小时,警局不给立案的。”   黎国智没好气的甩开她,他还在烦躁着跟夏惠文离婚的事情,“黎佳有几天晚上是在家住的,不是跑去玩,就是跟男人住在外面。”   这话倒是不假,可是……“佳佳从来没有不接过我的电话,尤其前两天她还撞了车住了院,身体刚恢复,我不放心。”   电梯抵达,黎国智冷着一张脸走进去,“行了,你就别闹了,可能手机没电了,过两天玩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于敏急得都哭了,“佳佳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太冷血了,当年对夏念就是这样,只要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你就都会狠心甩开。”   吼完于敏转身就往外跑,正撞上黎夏念,她连忙抹了把眼泪,摆出一副贵妇的架势,傲慢的朝门外走去。   黎夏念疑惑着上了电梯,若是以前的黎佳,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都算正常的,而现在,黎佳根本就是无处可去,况且她还怀着孩子……   郊区公寓,黎佳蜷缩着坐在床上,因为几次三番的想要逃走,那两个保镖将她的手脚都给绑上了,嘴也被用封条给粘上了,她试着呼救,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她抬眼看着窗户,窗帘禁闭,只能透过缝隙看到那一丝光,她知道天亮了,她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也最悲伤的一夜。   她知道那两个保镖不会伤害她,然而心灵上的疤却越演越烈,她居然被唯一爱上的一个男人给绑架了,目的只是为了发泄另一个女人离开他的愤怒。   卧室外传来大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命令的话语,“你们两个给我在外面守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四周再度陷入安静,黎佳听着男人靠近的脚步声,一下下的,就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随即卧室门被推开,她下意识的朝床头退去。   项子刚嫌弃的脱下满是药水味的衣裤,随手丢到一旁,他身上好几处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往日那张俊逸的脸庞也挂了彩,此刻显出一股邪性,让人没来由的害怕。   黎佳嘴里警告着不要靠近,可她喊出来的只有呜呜声,眼看着项子刚从床尾爬上,像只即将狩猎的豹子,一点点的靠近。   黎佳拼命的摇头,以往的他们,每次见了面都会直奔主题,尤其是在常芷萱那里吃瘪之后,他的讨要会格外的变本加厉,甚至是残酷粗暴。   几秒之后,项子刚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硬是将她拖到了眼前,快速的解开了她那绑着的手脚,“那两个饭桶,居然这么粗鲁的对待你,看看这小手,都被勒破了。”   手脚得到自由,黎佳翻身就逃,身体一沉,被男人重重压住,男人十指紧扣的抓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黎佳猛烈的挣扎扭动,嘴里不住的发出呜呜声,她认输了她求饶了,可她说的话,他根本听不见。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在耳边响起,“黎佳,你逃不掉的,我可以放走常芷萱,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是我最好的发泄工具,我已经睡过那个女人了,那段记忆会永远刻印进我的生命里,我可以把你幻想成她,我可以让你更加满足!”   幻想、替身……原来从始至终,她在他心里都不是自己,而是别人,黎佳用力瞪大双眼,想将眼泪吸收回去,为这种男人哭,不值得!   然而,尖刀已经抵上,紧接着就是刺入……   黎佳惊得浑身挺直,不要、不要、不要……这会杀了他们的孩子,才两个月,根本经不起这样的伤害。   项子刚闷哼了一声,身心都舒服了,这个女人永远都有这股魔力,每次他被常芷萱气得半死的时候,只要一抱她,所有烦恼就都不见了。   黎佳死命的挣扎起来,孩子,她的孩子,她都已经计划好了,过两天就跟郝震去他位于锦城的新医院,虽然是个小城市小诊所,她想在那里工作,然后带着孩子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她哭得近乎休克,男人似乎很不满她扫兴的样子,一把撕开她嘴上的胶带,“你他妈的哭什么哭,老子又不是第一次睡|你。”   随即黎佳的嘴就被他的唇堵住,粗暴的亲吻,疯狂的……她从唇缝间拼尽全力的吐出几个字,“孩子,我们的孩子会死掉,放过我吧……”   项子刚浑身一震,退到床尾看着瘫在床中央的女人…… 第302章 前夫还在暗恋她   项子刚坐在床上愣了好半天,最后伸手扯过被子将黎佳的身体盖上,“别白费力气,你知道你跑不掉的,给我老实躺着!”   说着他起身,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掏出手机,“给我安排医护人员过来,还有窗户,给我牢牢的封上,在找一个保姆……”   黎佳连忙爬起,“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这是犯法!”   她裹着被子,已经顾不上里面什么都没穿了,推门就往外跑,被捆绑了一宿的腿完全不听使唤,还没冲到客厅,她就被项子刚给打横抱了起来,再度放回大床上。   项子刚压制着她,“你没说谎?你真的怀了孩子?我的?”   黎佳担心项子恒找医护人员来是逼她堕胎,“你放心,不会给你留下任何后顾之忧的,我会做掉这个孩子,所以,请你放我走吧,我不会缠着你让你负责什么的。”   项子刚脸色一下就变了,骑跨在她身上,用力握着她的肩膀,“孩子是我的,说做掉,经过我同意了吗?呵呵,黎佳,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爱我,这还不到一个月,你就打算偷偷杀了我的孩子跟那个叫什么郝震的老男人双宿双飞?”   黎佳实在是形容不出此刻心里的感受,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就像一具尸体一样直勾勾的看着男人那张脸,突然就笑了。   “我说爱你,我说别娶常芷萱,我说的时候你有认真听我的心声吗?现在想起来要求我了,不觉得可笑吗?凭什么!”   项子刚被她吼得哑口无言,没底气的嘟囔着,“凭什么?凭什么?就凭,就凭我现在想要孩子!”   黎佳拧着眉头,“我以为沈诺是这世上最残忍的男人,你远比他残忍一百倍!”   项子刚从她身上翻下去,跳到地上烦躁的抓起烟盒,“总之,孩子没生出来之前,你哪也别想去,也别想着求救,我会做得天衣无缝,就连警察也别想找到你!”   “为什么?项子刚,为什么要这样纠缠我,我只不过是你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你都已经跟常芷萱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对你而言不是后患吗?你应该除掉才对啊!”   项子刚两三口就抽光了一根烟,医护人员赶来,他靠到墙壁上,看着挣扎不配合的黎佳,“你要你乖乖听我话,我会对你比以前还要好。反之,怀胎三个月后,我会身体力行的让你吃尽苦头。”   黎佳太懂他话中的意思了,也就是说等过了危险期,他会每晚都向她索取,不在乎她是否怀孕、是否大着肚子……她竟然喜欢上这么没人性的一个男人。   黎佳放弃挣扎,任由医护人员给她检查,不多时结果就出来了,“孩子发育很健康,不过黎小姐因为睡眠不足,身体状况不太好,需要休养保胎。”   项子刚点了点头,看向保姆,“我会让营养师给你出菜谱,一定要准备最好的食材,她要是不吃,就硬给我灌!”   很快房间又只剩下两个人,项子刚躺倒她身边,强硬的让她侧卧,黎佳感觉自己就好像木偶一样,心都空了,她听见窗外传来施工的声音,原本还有些微光的卧室变得漆黑,就好像深夜一样,只有床头灯微弱的光。   项子刚很满意的看着窗口,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嗤笑了一声,“别用这种幽怨的目光看着我,还像以前那样啊,匍匐在我身前,取悦我讨好我,甜滋滋的叫我子刚啊!”   黎佳垂下视线,不看他,紧抿的唇吐出一个字,“滚!”   项子刚反倒抱紧了她,展开手掌全方位的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忽地吻了上去,咬着她的唇瓣强势闯入她的领域,出出进进的模仿着身下运动的频率。   中午,项子刚被手机铃声吵醒,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黎佳跑没跑。   或许是昨晚被保镖捆绑着一宿没睡的缘故,此刻的女人睡得安稳,他起身,将衣服穿好,走出卧室朝客厅里的保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看好了。   彻底走出公寓他才接电话,里面传来叶兰的声音,“受了伤不在医院养着,又跑哪去了?”   项子刚结巴了一下,“我……我想起公司有事,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就回医院。”   叶兰有些无奈,“既然你都能到处走动,那就回家吧,你爸从上海飞回来直接去了公司,太过操劳,回家时都晕倒了。”   “什么?爸晕倒了?没送医院吗?”   “吃了药,好多了,你哥陪着呢!”   “我哥陪着?”项子刚关切的语气马上改为不甘心。   “是啊,所以我才让你赶紧回家,早上见你受伤我没说,公司的新投资出事了。”   切断电话,项子刚火速开车回家,一进家门正看到项子恒和项羽波从书房里走出来。   项羽波一脸欣慰的笑容,拍着项子恒的肩膀,“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幸好有你在,我都没想到可以用这种方法。”   项子恒见老爸脸色恢复,心情也舒缓了不少,他也露出高兴的笑容,“爸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办,你好好休息,我出门了。”   “嗯,事不宜迟,但愿夏念认识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提到黎夏念的交际能力,项子恒还是很有自信的,“即使夏念以前不认识,她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跟地方建立友好关系。”   项子刚见那两个人聊的甚欢,快步上前打断,“爸,身体怎么样了?”   项羽波抬眼一看,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你都多大了,怎么还……”   叶兰随后也赶到了家,真听到这话,阴阳怪气的说道,“也不知道谁看我们子刚优秀眼红,竟然给打成这样。”   都是聪明人,叶兰的意有所指自然都听得出来,项子恒没搭茬,“那我出门了。”   “子恒,这次的事辛苦了,你也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跟外人合资,不如回来帮家里。”   这次的事情让项羽波不得不服老,无论是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思想似乎都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可这么大的公司他根本不放心交给项子刚。   能力这种东西似乎也是与生俱来的,这一点项子恒很像……   “老项,子刚受了伤还特意从医院赶回来看你,公司的事情你怎么不交给子刚处理?”   项羽波知道叶兰偏袒二儿子,但为了公司长远着想,项子恒是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子恒也是项家人,让他分担一些也在常理之中,况且这件事除了子恒和夏念,恐怕别人解决不了。”   项子恒一边开车一边给黎夏念打电话,把需要结交的那几个企业家的名字告诉了她,“到时候我们夫妻同心,今早帮我爸度过这次的危机。”   项羽波的事黎夏念不可能不帮,她觉得项羽波算是个通情达理的长辈,好几次协助她,对瑞瑞也格外的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项子恒掩不住的笑意,“最幸福的事恐怕就是跟你并肩作战了吧,两个人,这感觉,真好!”   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电话就有种挂不断的感觉,项子恒干脆带上蓝牙耳机,都已经到恒诺楼下了,却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着,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等电梯的时候,身后突然上来一个人,狠狠的撞了项子恒肩膀一下,硬是将他的蓝牙耳机给撞掉了,他俯身捡起,看着已经步入电梯的沈诺,即使是背影他也看得出,那个男人在生气,不对,确切的说是在吃醋。   “三少,不觉得幼稚吗?”项子恒也走进了电梯。   沈诺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犀利如鹰,“嗤,你不幼稚?故意扯着夏念跑到落地窗前亲热,给谁看呢?”   项子恒挑了挑眉头,“给坐在对面咖啡厅里的偷窥狂看的,难不成那个偷窥狂是你!”   即使知道无法挽回,可沈诺就是不甘心,“那天下班我就把夏念塞进后车厢了,然后……呵呵,不言而喻了,夏念没跟你说吧?”   叮地一声,电梯抵达,沈诺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貌似反击了一局,心里爽快多了。   项子恒咬牙切齿的快步追上去,“你都对夏念做什么了?又欺负她伤害她了?”   沈诺拨开他,神秘兮兮的说道,“无可奉告!总之只要你在我面前秀一次恩爱,我就偷走夏念一样东西。”   手上握着的蓝牙耳机突然传来夏念的喊声,“你别听他瞎说,什么都没发生,就是被他抱了一下而已!”   “抱一下?”项子恒一把扯住沈诺,忽地抱了他一下,“那,我又抱回来了!”   沈诺一个激灵,连忙推开,朝办公区的工作人员看去,大家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陷入爱情的男人,简直蠢死了!”说着头也不回的钻进办公室。   项子恒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嗤,敢抱我的夏念,我恶心死你!”   “项总项总,新城那边传来消息了,你的方案得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古特助手里拿着一份传真,一脸的兴高采烈。 第303章 传来喜讯,有望翻身   项子恒连忙接过传真看了起来,预售火爆四个字一下就闯入了他的眼帘。   电话另一端的黎夏念也听到了古特助喊的话,她急切的问,“怎么了?什么情况?”   项子恒激动不已,然而外人面前他总习惯深沉,他快步进了办公室,关上门才低呼了一声,“夏念,雨过天晴了!”   真的是雨过天晴了,甚至在他眼前都要泛起一片彩虹了。   “真的吗?新城那边的工程不是还没竣工吗?”   “只盖好了一幢楼,我请了家装设计大师做了样板间,昨晚是第一天网上预售,真没想到竟然取得这么好的效果。”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难怪昨晚吃饭的时候你总是捧着平板电脑,是在看预售效果吧?”   “我怎么可能让你跟我一起忐忑一起煎熬,万一爆冷,你也会跟着一起着急上火。”   黎夏念心里高兴,却还忍不住小有埋怨,“不是说好了患难与共吗?”   “是患难与共啊,昨晚趁你喝醉了,我不是跟你‘与共’了吗?多亏你的身体,我才没有那么焦虑。”   黎夏念的脑袋马上就飘出了自己醉的不省人事被这个男人这样那样的画面,单单是看身上的吻痕就知道究竟有多壮烈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每次你都有理由堵住我的嘴。”   门外偷听的古特助见时间差不多了,敲门进屋,“项总,我们得准备一下,启程去新城一趟,那边的网络策划说最好由你亲自坐镇,搞一个视频直播,这样更有炒作效果,有助于销售。”   项子恒依依不舍的电话道别,“那我不跟你聊了,看这势头,这两天应该都回不了家,我爸公司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   自打住进项家,几个月来两个人还没分开过,黎夏念心情瞬间就低落了,“那你到新城后给我打个电话,不然我担心。”   阳城距离新城只有两小时路程,就跟阳城后花园差不多,此刻听着小女人憋屈的小声音,心里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逗弄一句,“难道怕我被母狼给叼走?”   “是啊是啊,项先生长得太帅,我不放心,警告你,不许穿黑色的衬衫,太、太撩人。”   古特助都已经将文件电脑都收拾好了,无奈的敲了敲桌面,“项总,再不走就错过直播时间了。”   项子恒扫了一眼古特助,然后走进隔间休息室,对着电话吧唧一声。   一扇门根本管不住他对着电话亲亲的声音,古特助整个人都凌乱了,实在是佩服黎夏念的调教功力,那么冷的一张脸居然能有现在这番春暖花开的笑容,以及这么肉麻兮兮的举动。   几分钟之后,项子恒终于挂断了电话,因为说了一番调情的话,这会儿他的脸颊有些发烫,他从衣柜里取了几件换穿的衣物装好,这才走出休息室,正对上古特助揶揄的表情,他瞪了一眼,率先走出办公室。   男人不在家,心里空落落的,连下班都不愿意回家了。   黎夏念无精打采的拎着背包,就跟打了败仗似的走出大厦,刚走到她那辆二手的polo面前,就听见了不和谐的嘲笑声,“天啊,我们伟大的黎经理居然开这么寒酸的车子。”   黎夏念顺着声音看去,林翰倚着一辆骚包的保时捷911,带着个大墨镜,看不到眼睛,单单是嘴角那个弧度就能猜出此刻他有多轻蔑。   要不是遇上经济危机,黎夏念至少也是奥迪Q5,不过什么车子什么名牌,她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有项子恒,她就拥有了全世界,她没理林翰,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可林翰好像是来故意找茬的,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跑什么,我有话要问你!”   年龄比她小了四五岁,却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黎夏念才懒得跟这种人废话,她一甩手,紧接着将他的墨镜抢走,朝着大马路喊了一声,“林翰在这里,快来合照要签名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一时间好多路过的年轻人举着手机跑了过来。   黎夏念趁机钻进车里,开着她的POLO火速离开,气得林翰在后面大喊,“你,你给我等着的!”   黎夏念摇下车窗挥了挥手,“注意你的偶像包袱!”   项子恒不在家,黎夏念也不爱再回去,绕路去了瑞瑞幼儿园,正碰上项淼,眼圈有点红。   黎夏念连忙下车,翻出一包面巾纸,“这是怎么了?工作不顺心?爱欺负了?”   自从上次宴会,项淼就对她有些疏离,昨晚一起喝酒才缓和了关系。   项淼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我想辞职,可我有还点舍不得。”   黎夏念一下就了然了,“跟你那个学长有关吧?你这是告白被拒绝了?”   项淼连连摇头,“没有,我没告白。”   “没告白就哭成这样?你总得试一试吧,倒是失败了,我陪你一起哭。”   黎夏念也算是过来人了,充分的了解到告白的重要性,当年她就是不敢告白,还刻意的掩藏感情,才浪费了这么多年的。   黎夏念思想突然停顿了一下,“你那个学长不会是林翰吧?”   项淼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黎夏念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我靠!”   这下项淼眼泪更是忍不住了,“所以没法告白啊,我真后悔再次跟他重逢,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彻底被毁了,夏念姐,这种感觉你懂吗?一直很喜欢的一个人,你以为他是王子,结果他却是海盗。”   “你这形容,太精准了!”   项淼气得跺脚,“你肯定在笑我吧,笑我眼瞎了。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吻了我大嫂,然后还跟我二嫂拍过床戏……”   这感觉,别提多憋屈了,她已经没法再去公司了,只要一看到林翰那张脸,她就难受的要命。   黎夏念连忙抱住项淼,才刚毕业的小姑娘,而且思想比一般孩子都要晚熟,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偏偏是身处娱乐圈里的浪子。   “好了好了,别哭了,虽然我也挺讨厌林翰的,但实话实说,那天他没吻我,他只是吻了他自己的大拇指,借位,懂吗?”   项淼吸了两下鼻子,情绪似乎平静下来一些,“那也算了吧,我放弃了,一想到时不时就得拍个吻戏床戏,我就接受不了,以前他只唱歌玩乐队,谁知道怎么就改成拍戏了。”   “妈咪,小姑姑,你们俩在干嘛?我也要抱抱,快来抱抱我。”   项淼是真的很喜欢瑞瑞,俯身将他举高高,“走喽,回家喽,谈恋爱还不如陪我们瑞瑞玩有意思呢!”   黎夏念以为回去晚了叶兰会数叨她,可能是项羽波身体状况不太好,也可能是项羽波有求于她,叶兰竟变得异常温柔,虽然看她时的目光并不十分友善,但也没过多刁难。   吃过饭她就会自己房间了,瑞瑞则是跟着项淼去三楼念故事书。   黎夏念掐准时间打开了电脑,下载了新城工程直播平台的软件,晚八点整,直播开始,她点击进入房间,项子恒帅爆了的那张脸就好像带着冲击气流一样,袭击了她的视觉。   她盯着他身上那件黑衬衫,这个坏男人,说好了不可以穿这件衬衫的,他不仅穿了,而且还是在直播中。   明明没有保养过身体,可他的肌肤生来就是那么的白皙,一点护肤品不涂,却比她还要嫩,那种与生俱来的艺术气息实在是令人折服,偏偏是这样的俊逸形象,绷着脸的时候却极具杀伤力。   项子恒才刚讲两句话,旁边便弹屏不断,黎夏念细细看去,全都是女人留言,每一句跟新城温泉工程有关的,全都在关心项子恒的个人问题,简直就是某相亲节目,不对,应该更像钓鱼、约|炮。   项子恒倒是目不斜视,只管说他自己的,即使这么冷漠,围观的人也一直持续不断的增加着,估计好多都是富家女,送跑车砸飞机甚至还要赏别墅的。   黎夏念双手环胸,嘴角抽了抽,就算项先生下岗失业了,也绝对饿不死,开个直播分分钟都能入账千元。   屏幕上突然蹦出一串号码,很直接的写出,“项少,交个朋友。”然后豪迈的打赏了一幢别墅。   黎夏念申请账号,敲了几个字,“你们都闪开,这是我男人。”   当即就有人@她炮轰,就跟撕逼大会一样,说什么讽刺话的都有,紧接着好几个人效仿她改了昵称。   她是项子恒老婆,随即满屏的项子恒老婆1、项子恒老婆2、项子恒老婆3……   黎夏念看着屏幕上卖笑似的男人,继续敲字,“有能耐去买温泉别墅啊,没能耐的才在这里叫嚣。”   看到她这句,项子恒突然凑近屏幕,对着全国观众诱惑的挤了下眼睛,“谁第一个买下别墅,我就陪谁吃饭。”说着还来了个飞吻。   黎夏念都要抓狂了,居然用美男计,她都没见过他的这番表情,竟然让那么多女人一睹为快了。   可是,真心好帅啊,不比那些鲜肉明星逊色,黎夏念捧过电脑,忍不住亲了一下,亲完才犯恶心,估计这会儿,好多女人都跟她一样,在舔屏。   手机响起,黎夏念看了一眼,是古特助,直播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第304章 第一次视频聊天,好害羞   关了电脑,黎夏念不禁叹了口气,已经三天了,每晚都要在直播上跟项子恒互撩,可越是这样,直播结束之后她就越是觉得空虚。   黎夏念耷拉着脑袋大走进浴室,别提情绪多低落了,应该是古特助请专业造型室帮忙打理的吧,项子恒这三天的衣装,一件比一件霸气,而且还很减龄,搞得就跟二十岁出头的小帅哥似的,网上那些富家女们都要炸锅了。   要不是古特助说在她的互撩激化下,新城的预售达到了空前绝后的效果,她是绝对不会让项子恒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公众面前的。   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八层又是古特助打过来向她汇报销售情况的,拿起手机才反应过来不是来电铃音,而是微信铃声。   黎夏念按了接通键,项子恒那张脸马上填满了整个屏幕,背景则是他做网络直播的那间办公室。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微信视频,黎夏念嘴角含笑,心里一阵莫名的害羞,“刚刚不是在直播上刚聊完吗?怎么又想起给我发视频了?”   “小没良心的!”项子恒上来就是一句埋怨,“每天都是你看着我,我却看不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这情话说的也太突然了,黎夏念心跳怦怦加速,她看着屏幕上的男人,可能是天气炎热,又不敢点空调的缘故,此刻衬衫扣子全都敞开着,露出了健硕的胸膛,白皙的肌肤与深色系的衣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屏幕。   眼尖的项子恒马上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故意将领口向后露出了一侧肩膀,“渴不渴望?”   看得出预售超出了预期的效果,男人心情不错,居然主动撩她,反正隔着屏幕,害羞感消减了很多,黎夏念毫不掩饰的回了一句,“渴望,现在就想让你抱我,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用你网购的那些道具自给自足了。”   听到这话,项子恒耳根子发热,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紧接着视线向下,这才看清黎夏念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湿哒哒的,顺着肩膀蜿蜒着往浴巾下面流……   本来他发视频聊条过来是为了逗弄她的,此刻却起了反效果,“你,那个,镜头再举远点,让我看看。”   黎夏念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心里暗笑,还真是男人本‘色’啊,不过隔着屏幕她的胆子比平时大了不少,她将手机立在桌面上,向后退了两步,她的整个身体,从头到脚全都呈现在了屏幕上。   那条短小的浴巾,只能从她的胸口到她的大腿,有种稍稍弯腰就能走|光的风险。   项子恒一把抓过矿泉水咕噜咕噜猛喝了两口,对他而言,隔着屏幕欣赏这个女人,刺激感不知道上升了多少倍,他的身体一下就燥热不堪了。   水喝得太急,项子恒呛得咳嗽起来,矿泉水从他的嘴角流出,一直流到了锁骨上方,他狼狈的捂着嘴,有点小尴尬。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心里此刻萌生的恶趣味,“你走一圈猫步给我看看。”   “无利不起早,走猫步给你看有什么好处?”   项子恒眼睛转了下,“画画,我答应你重新拿起画笔。”   黎夏念一下就激动了,当年都是她害他失去这项天赋的,之前虽然也尝试着画过两回,可他心里依旧带着抵触,画出来的作品水准很低,自暴自弃之下他就又放弃了,如果能借此机会让他拾回画画的自信,她心里就圆满了。   黎夏念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完全放开了在镜头前走了一圈猫步,最后凑到镜头前故意俯身露出她的事业线。   突然间满屏的胸口,项子恒连忙捂住鼻子,担心太刺激喷出鼻血,不过也仅是停留了几秒钟,黎夏念就转身背对,两只手捏着浴巾,说了一句,“这是给你的福利,回来之后一定要履行承诺哦!”   话音刚落,哗啦一下,浴巾被抛了起来,朝着手机的方向飘落下去,紧接着吧嗒一声,手机被砸到在桌面上,浴巾蒙在了上面。   黎夏念满脸通红就跟发烧了似的,连忙拉开衣柜翻出一条睡裙往身上套,只听被蒙在浴巾下方的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喊声,“等,没看清啊,再来一遍,夏念、念念……强烈要求再来一遍。”   黎夏念为自己勇猛的举动羞得无地自容,将手伸到浴巾下方,摸索着切断了视频聊条,这才捧着手机倒进了大床里,疯了,真的是疯了,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干出‘裸|聊’这么前卫的事儿。   手机另一端,项子恒也倒进了大床上,抱着枕头打了个滚,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那几秒钟看到的画面,虽然仅是女人的背影,不过身材可真好啊,完美的背、纤细的腰,浑圆的臀……   呃……什么情况?项子恒低头朝某处看去,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居然被刺激得……好使了!   项子恒愣了好半天,才捂着眼睛笑了,他算是败给这个小女人了,比灵丹妙药还有效,看来这一宿他要彻底失眠了。   项子恒这边无法安眠,黎夏念那边倒是睡得香甜,第二天还起了个大早,心情愉悦的跑到楼下准备了全家人的早饭。   叶兰急急忙忙的走出卧室,嘴里嘟囔着,“惨了惨了,起晚了,只能煮挂面凑合一顿了。”   刚走进餐厅就愣住了,小笼包鸡丝粥拌小菜,香气扑鼻而来,她扭头朝厨房看去,黎夏念系着围裙哼着小曲,看到她笑着打招呼,“妈,你起来了?”   叶兰好半天都没回话,心里匪夷着,这是在假惺惺的演戏,还是本就性情如此,外面的传言以及混乱的婚姻关系,给她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不过一起生活这段时间,好像又并非如传言那般……   叶兰连忙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手段可多着呢,不能掉以轻心,“听说你会帮忙结交你爸……不对,是公司需要合作的那几个企业家,尽点心,别给我们项家丢脸。”   黎夏念知道叶兰的排斥,她故意发挥人至贱则无敌的真理,“妈放心,我也是项家一份子,自然不会给自家摸黑。”   叶兰被她这个不皮不痒的样子气到,嘟囔着,“算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黎夏念嘿嘿一笑,将粥全都盛好,又响亮的喊了一声,“妈,那我上楼去叫瑞瑞和项淼了,你叫爸出来吃饭。”   叶兰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的亲儿子亲女儿都没黎夏念喊‘妈’喊的勤快。   吃饭的时候夏惠文打电话过来,嚷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瑞瑞了,刚好周末让她把孩子送过去住两天,瑞瑞也兴高采烈的想要去外婆家。   见项淼出门,黎夏念拉着瑞瑞追了上去,“你去哪?看我顺路不?”   项淼心情还是很低落,“公司通知我去趟鲁美学院,应该是有戏在那里拍,刚好过去把辞呈递上去。”   “这么巧,我也要去鲁美,时间来得及的话,你就陪我先把瑞瑞送我妈家。”   项淼点头,抱着瑞瑞坐进了后排座。   夏惠文早就等在门口了,看到黎夏念那辆二手POLO迎了上来,“妈给你出钱,换台好点的车吧。”   黎夏念拍了拍方向盘,“这车挺好的,省油,把你这房子拿去抵押我已经够过意不去的了。”   “嗤,你是我女儿,别说是房子,就算是拿老妈这条命去抵押都没问题。”   黎夏念一脸感动,忍不住揶揄,“得了吧,拿你这条命抵押,刘叔叔能宰了我。”   “对了,星期一我跟你爸离婚的事就开庭了,你不用去,我就告诉你一声,刘斌会帮我打理的。”   “谁承认他是我爸了,不过就是黎国智。”黎夏念握了握夏惠文的手,“那就祝你好运了。”   抵达鲁美时已经九点了,因为是休息日,学校里学生不太多,应该是跟项子恒修得了好结果,再次重回这里,她的心境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畏首畏尾担心遇到熟人,而是落落大方的走了进去。   “夏念姐,公司的人让我去图书馆,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黎夏念指着林荫小路尽头,“绕过综合楼,后面那个最高的大楼就是图书馆了,你一个人去没问题?真的不用我陪你?”   项淼沉了口气,“没问题,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自己的问题应该自己解决!”   黎夏念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指着综合楼顶楼的位置,“我就在最里面那间画室,你哥答应我会重新画画,我是来收拾画室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两个人在综合楼前分开,黎夏念拾级而上,记忆的闸门一下就打开了,想起与项子恒做老师同学的那个美好年华,那时候她就像跟屁虫一样,每天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声老师的喊着,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画画、一起郊游……   黎夏念拿出画室钥匙,推开门,仿佛回到了那些斑驳的光阴里。   两个小时之后,满是灰尘的画室终于一尘不染,她将颜料打开,忍不住拿起画笔,刚画了一个开端,画室门被撞开…… 第305章 画室里,终于被治愈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你怎么回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项子恒气势汹涌的冲进来,房门被他摔得地动山摇,这架势就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记一样。   黎夏念被他吓得画笔都掉了,连退了两步靠在了窗台上,“你、你这是怎么了?”   项子恒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似的,捧着她的脸就亲了上来,就好像她是能化解饥饿的食物一样。   好几天没见,突然这么激烈的亲热,有点令人难以承受,黎夏念感觉自己就好像溺水了一样,两只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脑袋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两条腿都打颤了。   黎夏念呜呜着推搡了两下,终于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唇与唇分开时发出了羞人声响,害得黎夏念都不好意思抬头看过去了。   她伸手偷偷摸了一下被亲得火辣辣的嘴唇,“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项子恒急切的捧起她的脸颊,让她视线与他相对,“要不是今早有个重要的会要开,昨晚我连夜就赶回来了。”   黎夏念微微蹙眉,向来淡定自若的男人,突然乱了方寸,看来发生了不小的事情,她连忙抓着他的手,声音急切,“是新工程出了什么状况吗?”   项子恒脑袋里再度飘出昨晚视频看到的画面,天知道这一宿他凭借着那个画面‘疯狂’了多少次,完全按耐不住的,搞得他都要疯了。   “不是工程,是我出了状况,我现在……”   说着他俯身一捧,旋转着走到门口,手一伸,咔哒一声,画室房门落锁,紧接着就将她抵在了墙壁上,用比之前更加深切的方式吻她。   亲吻的间隙,他的手很直接的勾住了她内穿的蕾丝边缘。   黎夏念一慌,连忙去推,“你疯了,这里是学校。”   项子恒就跟成魔了似的,根本不听她说,嘴唇一路向下,亲得她浑身麻酥,连说话声音都变了,“等、等回家的好不好?”   已经吻到胸口的男人终于忙里偷闲的吐出几个字,“等不及了。”   下一秒他便咬了上去,黎夏念被刺激的低呼一声,羞得再度挣扎起来,“这里真的不行,快点停下来。”   项子恒非但没停下来,还因她的反抗愈演愈烈,宽厚的手掌抓着她的肩带用力一扯,长裙便应声落地,她的身体一目了然的呈现在他面前。   还不等黎夏念用手去遮掩,他就再度抱了上去,拖着她的头揽着她的腰,脚步凌乱的往那张双人沙发里推她。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绊了谁的脚,还没等走到沙发前,两个人就双双倒地,哗啦一声,桌子上的颜料被打翻,洒得到处都是。   黎夏念捂着脸,害羞指数已经达到无地自容的地步了,“你真讨厌,看看啊,搞得我浑身都是颜料,这还怎么回家了。”   项子恒两手撑在她身侧,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着,此刻女人白皙的肌肤被染成饿了赤橙红绿青蓝紫,那些色彩就像花朵,在她身上绚烂的绽放着,他伸手将那些色彩晕开,用手指当做画笔在她身上涂涂抹抹。   黎夏念将手支开缝隙朝男人看去,天啊,她的大脑都要爆炸了,他居然在她身上画画,难道他都不知道他的手指有着怎样的魔力吗?每碰触一处都令她心痒难耐。   黎夏念感觉自己此刻的状态就好像高烧不退的病人一样,将眼睛捂得更紧了,完全不敢去看男人那双认真看着她身体的眼睛。   煎熬了几分钟之后,黎夏念只觉得微凉的身体忽地一热,紧接着她的手就被拉开了,“你真美。”   黎夏念大脑嗡地一下,心跳也慢了半拍,浑身上下全都不是自己的般。   男人带着蛊惑的声音再度响起,“叫我声老师听听。”   这个节奏黎夏念太懂了,他都已经脱光所有跟她坦诚相见了,她还阻止得了吗?不过她想着他的身体状况,就算是再折腾,不过半个小时也就结束了,况且她被他撩得心里也很渴望。   她扭头很小声的吐出两个字,“老师。”   项子恒的斗志一下就被点燃了,将她捧到沙发上,抓着她的脚腕跪到了腿中间,反复的要求着,“叫老师,多叫几声,我喜欢听。”   黎夏念被他这个毛头小子似的模样逗笑,贴着他的耳朵换着花样的喊着,“项老师,项教授,项……呃……子恒,你……”   说不出来话了,她皱眉又咬唇,这种感觉与之前的天壤之别,只一下她就痛得痉挛了。   项子恒叼着她的耳朵,不断的施展着,可能因为兴奋,有些掌握不好力度,“怎么不叫了?”   黎夏念抓在他肩上的手下意识的抠紧,眼泪都出来了,“你……坏、坏蛋,你怎么不早说你好了。”   黎夏念随着动荡喘息不已,屡屡倒吸凉气,“至少让我做个心理准备啊!”   耳鬓厮磨,他的声音得意中带着疼爱,“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吗!怎么样,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黎夏念透过带着泪光的眼睛看着男人微微上扬的嘴角,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开心,开心你找回了自信。”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能不能满足她,她在意的是他脸上高傲的笑容,自信桀骜的他是她最喜欢的。   被这个病折磨了一年多,项子恒曾一度失去自我,甚至是自暴自弃的想要离开黎夏念,幸好这个女人足够爱他,才将他的心挽救回来,听到她说她开心的是他重拾了自信,他心里感动得不能自已。   项子恒连忙别开视线,吸了下鼻子,明明是天大的喜事,他却莫名的心口发酸。   黎夏念将他的脸颊扳过来,用力拉进,甜蜜的吻纷纷落下,如果项子恒的病一直不好,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安抚他,幸好,好人有好报。   吻着吻着,只觉得嘴里一阵咸涩,黎夏念捧着他的脸稍稍推远一些,“真没出息,大男人的,哭什么。”   项子恒眼圈通红,里面翻涌着泪光,“谁说我哭了,眼泪是你的。”   黎夏念摸了下眼角,果然,是她在哭,她将男人搂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撒娇的用小拳拳捶他胸口,“人家高兴嘛!”   “高兴啊,那就好好庆祝一下。”含着笑意的声音,不等黎夏念给出反应,他便潇洒自如的驰骋起来。   夕阳西下一室旖旎。   爱得用力过猛,黎夏念窝在他怀里已经昏睡多时。   项子恒侧起身体,伸手拨开她嘴角黏着的那缕发丝,此刻他们身上均都色彩斑斓,那些颜料就好像催化剂一样,将她那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撩人心扉,而他身上的色彩全都是抱她时沾染过来的,是爱她时留下的痕迹。   项子恒托起她的小脸,爱不释手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抱她了,不过他的恢复恐怕对她来讲是场性福的灾难吧。   项子恒不禁笑出声,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他对她的贪恋和欲|望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一旦有了‘抱’她的实力,他或许会经常像这样克制不住、用力过猛……   一想到待会儿等她醒了会小兽般的控诉他,他伸长手臂,将她的背包打开,从里面翻出湿巾帮她擦拭身上的颜料。   可擦着擦着,他的身体再次有了反应,他懊恼的揉了揉头发,这可怎么办,一发不可收拾了,就好像不将这段时间的全都弥补回来誓不罢休一样。   他将柜子里备用的窗帘取出,铺展在地板上,蹑手蹑脚的将女人从狭窄的沙发抱到了上面,披着另一条偌大的窗帘将两个人蒙在了下面。   黎夏念真的是累坏了,睡梦中只觉得身体被填满,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节奏、熟悉的气息,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迷迷糊糊的迎合着……“喜欢、好喜欢。”   短短五个字,听得项子恒心潮澎湃,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变换着各种花样。   走廊传来吵闹的声音。   “骗子,公司根本没让我来这里,是你骗我来的,我已经决定辞职了,这份工作谢谢你了。”   “淼淼,你听我说,等等,你这是要去哪啊!”   项淼用力甩开林翰,“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林翰再度拉住她,“我不是什么大明星,我只是你的学长。”   项淼心里不是滋味,迎上他的目光,不是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她所喜欢的那个学长了,她喜欢的那个学长在她记忆里每天都穿着白衬衫,会抱着木吉他坐在领操台上轻轻弹唱,笑起来时很腼腆,唱起歌来很神情……   “我的学长叫林赫儒,不叫林翰,我的学长是会写歌唱歌的才子,不是专门演床戏吻戏的演员!”   真不清楚他把她骗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还真是扎心,居然让她看了好几场吻戏,从图书馆的书架这一端一直激吻到另一端,尽管是拍戏,尽管是假的,还是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   她转身快步朝黎夏念说的那间画室走去,因为心情太糟,推门时有点狠,哐当一声房门最大限度的敞开,里面的画面极富冲击力的闯入眼帘…… 第306章 惬意生活从狠狠爱开始   哐当一声,年久失修的门锁在这股冲击力下损坏,里面正快意的男人马上停下了动作。   窗帘比较薄,虽然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不过阳光照射下,两幅交叠的身影还是一目了然的。   项淼整个人吓得都哑巴了,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帘下的身影看。   不远处的林翰见她表情不对,连忙跑了过来,只看一眼他就动了,一把捂住项淼的眼睛,伸手去拉房门,几秒之后,终于隔成了两个世界。   林翰将呆掉的项淼转过来,这丫头都要被吓哭了,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里面有两个人。”   超级尴尬,林翰嗯了一声,目光飘向别处,却还克制不住朝呆萌的女孩看去。   项淼指了指房门,“那两个人在干嘛?”   林翰咕噜了一口口水,“在、在摔跤吧!”   项淼搜索了一下记忆,突然反应过来刚刚看到的画面里,似乎衣服凌乱的扔了一地,轰地一下她的大脑就炸开了,体温蹭蹭上涨,连忙推开林翰的手与他保持距离,脸红的就跟个熟透了的苹果。   什么摔跤啊,明明就是在干坏事,以为她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吗?   项淼皱了下眉头,刚刚她好像还看到了打翻的颜料盘,难道是夏念姐遇到了不法之徒,被欺负了?   隐约间只听里面传来男人闷哼的声音,项淼暗觉不好,抓起走廊一角摆着的陶艺品撞开门就往里面冲,“坏、坏蛋,放开我夏念姐,举起手来,再不老实我就砸了!”   项子恒算是彻底服了,坏了他的好事,害得他差点阳|痿,此刻还要拿武器砸他,“熊孩子,给我出去等着!”   项淼举着陶艺品,手都是抖的,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缓了口气,可能是大脑太过混乱,她伸手一把掀开蒙着的窗帘,吓得尖叫一声又盖了回去,呼啸着跑出画室,正撞进林翰怀里。   只觉得鼻子一热,也不知道是撞的,还是看到了那么成人的画面,项淼连忙捂着鼻子,实在是太丢脸了。   林翰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笑,可他就是忍不住,他从兜里翻出纸巾,塞进她手里两张,然后俯身帮她擦鼻子,“你还是处女?”   项淼面子扫地,拨开他的手自己擦,“我知道你是被处理过八百遍的男人。”   “你很介意?”   项淼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生气,“你赶紧忙你的去吧,免得经纪人找不到你又该寂寞空虚了。”   “你这明显就是吃醋嘛!”林翰吊儿郎当的抓住她的肩膀,步步紧逼的将她壁咚在墙上,自认为很帅的摆了一个造型,还轻浮的挑起了她的下巴。   正要亲下去的时候,两人唇间却隔了一只手。   林翰看都没看,不耐烦的拨开,“谁啊,敢坏老子好事。”   “你亲我妹妹,问过我吗?”男人深沉不容拒绝的声音。   一听妹妹,林翰马上规矩的站直,想要跟项淼的家人好好打个招呼,结果一看竟是项子恒。   项子恒一把搂住项淼的肩膀,“就是这个臭小子害你伤心难过,借酒消愁的?”   项淼嘟着嘴,脸上挂着害羞,“哥,你在说什么啊,不是他!”   “我是你哥,你骗得了我?”项子恒严肃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林翰。   林翰有点吃不消,手指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来去的指着,“你是他妹妹?你是项家那个项淼?”   整理好衣服的黎夏念走出来,脸上挂着特有的红润和光泽,躲在项子恒身后补了一句,“没错,正是项家小公主项淼,所以你要是再敢纠缠,项家人不会饶过你的!”   林翰轻佻自信的表情一下就垮了,用力拍了两下额头,天啊,撞枪口上了,他只知道她叫项淼,但却从来不知道她是项羽波老来得女的小公主,结果……他都干了什么蠢事啊!   居然当着她的面撩她大嫂,还跟她二嫂拍尺度很大的戏。   “那个,项淼,我不知道,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之前觉得我们家淼淼配不上你,你就毫不放在眼里的欺负,这会儿知道你的地位不如她,才知道放低姿态,晚了!”黎夏念看人最准,这个林翰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帅,仗着项淼痴迷他,才这么高姿态的。   “项淼,走,我们回家,明天让你哥给你安排个更好的工作。”   项淼被黎夏念拦着肩膀,项子恒就护在身后,她回头朝林翰看去,林翰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抓住她,却又没脸上前的样子。   项淼默默收回视线,随着两个人朝楼梯口走去,刚下了两级台阶,手腕就被从后面冲上来的林翰一把抓住,紧接着她就脱离了黎夏念的臂弯。   林翰一边跑一边喊,“跟你们这对没节制的大哥大嫂在一起学不出什么好,为了淼淼纯洁的思想不被腐蚀,我要带走她。”   “喂,你干嘛,松开我,这样很容易引起粉丝围观。”项淼用力挣脱,可林翰的力气又大脚步又快。   下最后两个台阶的时候,她一脚迈空了,差点跌坐在地上。   林翰回头见项子恒追过来,强行将项淼背了起来,继续往楼下跑,“你这个妹控,项淼都22岁了,难不成谈恋爱还要过你这关!”   项淼在他背上颠簸着,说什么谈恋爱,他们两个连好朋友多算不上吧,不过被他背着跑的感觉还挺不赖的。   冲出综合教学楼,林翰才反应过来,想要将项淼放下来已经晚了,好多学生逛完街回来,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张偶像脸。   林翰托稳她的身体,“搂紧了,冲过去!”   项淼一直生活在温室里,还从来没干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看着指指点点围过来的人群,早就吓得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了,只觉得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都要起飞了,不多时传来林翰哈哈的笑声,就像上高中那会儿似的,天真的像个孩子。   项淼偷偷回头看去,黎夏念刚刚跑出教学楼,头痛的给他们善后着。   项子恒脸上嫌少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该死的,那个混蛋小子,是打算把项淼拐去哪里?”   黎夏念朝那群录视频的学生解释着,“拍戏拍戏,剧组的镜头就隐藏在暗处,请大家配合一下,正常走路,不要喧哗。”   骚动终于平息,黎夏念撞了撞项子恒的肩膀,“好啦,再气头发都要燃烧了,林翰是公众人物,知道分寸的,感情的事情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   项子恒收回思绪低头朝黎夏念的腿看去,“你,不疼吗?”   黎夏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好久都没有正式开荤了,突然间‘劳动量’这么大,她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项子恒绕到她身前蹲了下来,拍了拍肩膀,“我背你。”   黎夏念连忙朝四周看去,人来人往的都是妙龄学生,而他们早就过了可以这样秀恩爱的年龄,她有点害羞,扯着他的衣袖,“起来啦,快点回家吧!”   项子恒回眸,“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还不快点完成!”   这男人,永远都知道如何拨乱她的心扉,十四年前第一次见他时,她似乎就知道她栽了,栽在一个名为项子恒的男人手里。   容不得她再犹豫,项子恒已经扯着她的手将她背了起来,然后踱步从林荫路的这一端朝校门口走去。   四周的学生都在看,黎夏念都不知道目光该瞧向哪里了,她付在他耳边低语,“我还是自己走吧,其实也不是那么痛。”   “又红又肿的,怎么可能不痛。”   黎夏念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别、别说的这么详细啊!”   项子恒撅了下嘴在她手心里亲了亲,“回家我给你吹吹,我保证下回都不这么用力过猛了。”   “你还说,还说!”黎夏念更加用力的捂他嘴,这男人心情好起来简直忘乎所以。   爱人之间的调笑虽然有些黄|暴,不过期间夹杂的温馨是不言而喻的,黎夏念嘴角上扬着,忍不住回头朝画室的窗口看去,她一怔,一个女人正站在窗口,她记得离开时她明明将门锁按上了,明明将房门锁好了。   黎夏念揉了下眼睛,再看去时,窗口却一个人都没有,仿佛刚刚只是她眼花了。   项子恒马上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住脚步回头问,“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没什么,快点走吧,我有点累,想回家。”   黎夏念用力搂紧他的脖子,将额头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使劲儿蹭了蹭。   项子恒向上掂了掂她的身体,“你这是在跟我撒娇?”   黎夏念嗯了一声,打消心中的忐忑,不可能的,眨眼间都已经过去七八年了,那个女人不可能回来了,一定是她看错了。   直到坐进车里,黎夏念还忍不住偷偷的朝画室的窗口望去,缥缈的窗帘后面,女人接通电话,“我已经回来了,不是说想跟我见一面吗?我也正有此意,不如就今晚吧!”   挂了电话,女人俯身扯起地面上的窗帘,嗤笑了一声又丢回地面上,毫无温度的说了三个字,“黎夏念。” 第307章 报人口失踪,怀疑夏念   人逢喜事精神爽,项子恒甚至哼起了歌,车子行驶在拥挤的街路上,若是放在平时,他早就不耐烦的来回更换路线了。   他扭头朝一旁的黎夏念看去,想起这一下午在画室里的激荡人心,爱怜的拉过她的小手握进掌心,“你不会也在回忆刚刚的精彩片段吧?怎么这么安静?”   黎夏念连忙回神,笑得有些敷衍,“被项淼堵了个正着,总觉得有点尴尬。”   回了这么一句,黎夏念便再度陷入沉思,她应该没看错,绝对有个女人站在窗口,然而能有那间画室钥匙的人,除了关昕她想不出还能有谁。   尽管觉得时隔七八年有些天方夜谭,可这是关昕的家乡,她回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黎夏念脑中飘过无数个不好的想法,也许是多年来的艰辛生活所导致的,她都有被迫害妄想症了,总觉得是有人故意找关昕回来的,故意想要拆散她跟项子恒的。   一想到那两个人当年都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因为她的关系被迫分手,她心里就忐忑的要命,旧情复燃这种戏码可是很容易发生的,她不确定此刻的项子恒再遇旧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黎夏念下意识的收紧指尖,紧紧握住项子恒的手,她看着他的侧脸,虽然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然而今天似乎才真正的拥有彼此,她的美好时代才刚刚开始,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来阻挠她的幸福。   车子转进小区,项子恒朝她看去一眼,一边熟练的操纵方向盘,一边笑着问了一句,“干嘛用这种充满斗志的眼神看着我,不会是还想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吧?”   车子挺稳,项子恒没急着下车,而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捉住她的唇疯狂的吻了起来,就好像无论怎么吃都吃不腻似的,直到两个人的气息全都变得急促缺氧,他才满意的向后退了一些距离,“现在无论你要求多高,我都有自信满足你,每天每天都可以。”   黎夏念胸口剧烈起伏着,有点招架不住他那性感的眼神以及调笑自满的嘴角,“那我要累得你每天只有心思想着我,连看别的女人的力气都没有。”   项子恒第一次听她说独占欲这么强的话,高兴的都笑出声了,捧着她的脸又吧唧了一口,“胃口这么大,我能把你喂饱就已经使出浑身解术了,那还有闲工夫去看别人。”   项子恒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情意绵绵的对望着,目光放电了几秒钟,周遭的空气就开始升温了,气氛再度撩到暧昧点,情不自禁的项子恒就想再来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黎夏念刚闭上眼睛想要配合,她那侧的车窗户就被敲响了,紧接着就是女人咆哮的声音,“贱人,干了坏事还有心在这里啃来啃去,马上给我滚下来!”   突如其来的喊叫,吓得黎夏念浑身一震,连忙回头看去,居然是于敏。   她皱眉,这几天她都跑外,根本没去公司,跟于敏自然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何时又惹到这个女人了。   黎夏念也不是善茬,猛地推门,将于敏撞得连退两步,“别像个泼妇似的到处发飙,真难看。”   于敏就跟崩溃的精神病患者差不多,冲上来揪着黎夏念的衣领,“你说,你把我们黎佳佳藏到哪里去了。”   黎夏念抓着于敏的手腕用力一掰,毕竟于敏老了,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与她抗衡,这一下就痛得于敏不得不松了手。   黎夏念用力一甩,与她拉开了距离,“黎佳不见了你跑我这里质问什么,去报警啊!”   “你以为我没报警吗?那些警察肯定都被你给买通了,居然告诉我没找到。”于敏再度冲上来,这回被项子恒展开的手臂拦住。   她对项子恒多少还是忌惮的,毕竟这个男人是连沈家都敢算计的,她隔着几步的距离指着黎夏念的鼻子,“别以为警察护着你我就查不到你针对我们佳佳的证据,我已经找侦探了,他们给我提供了你跟佳佳发生冲突的资料,指明是你绑架了我们佳佳。”   “简直血口喷人,哪个侦探所查到的?既然你说有证据,那就送去警察局啊,让警察来抓我,你要是再胡闹,小心我告你诽谤!”黎夏念实在是不愿意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多说废话,拉起项子恒的手就往院子里走。   没想到于敏竟抓狂的跟了进去,疯子般的大喊着,“你把佳佳还给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姐姐啊,你居然绑架亲姐姐,我知道了,你是想要独占黎胜,担心我们佳佳跟你抢。”   身为男人,项子恒实在是不想对一个中年妇女出手,然而他更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诋毁,见于敏跟进院子,他伸手一推,“再上前一步就是私闯民宅!”   他只想将她拦在门外好将大门关上,结果向来爱耍心机的于敏借势跌坐在地上,两只腿横在院门之间,撒泼的打起滚来,拍着大腿边哭边喊。   “没有天理了,大家快来看看啊,项家仗着人脉广权势大就欺压百姓,我就那么一个宝贝女人,居然被这个女人给绑架了,直到现在生死未卜。”   于敏的声音就跟自带扩音器一样,正是下班的时间,好多业主都围了上来,一时间项家门前热闹无比,所有人都站到了弱者那一方,对黎夏念和项子恒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黎夏念向来不怕这种非议,她早习惯人言可畏了,然而现在可是在项家,抹黑她无所谓,抹黑了项家事情可就大了。   她连忙上前去扶于敏,压低声音警告,“这么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有什么话要对质我们去警察局,或者侦探事务所。”   一个星期没有黎佳的消息,打手机一直关机,去警局也说找不到,唯有今天侦探那边给出了这些分析资料,如果黎佳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于敏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扬手一甩正打在黎夏念的喉咙上,这一下狠的黎夏念都窒息了,眼泪都憋出来了。   项子恒连忙扶住黎夏念,将她护到了身后,也不管有没有人围观了,一把将于敏从地上拎起,恨不得讨回刚刚黎夏念挨那一下。   他才刚有动作,围观的业主之中就有人举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他心一惊,上当了,这些人之中有记者,看来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   听见吵杂声,叶兰从里面跑了出来,笑脸迎人的搀扶住于敏,装惊喜的说道,“这不是黎太太吗?好久不见啊,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发了问,可她根本不给于敏回答的机会,自顾的说道,“你应该是来找这个女人的吧?黎太太,你这么做可就不妥了,这个女人跟我们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却在我们项家门前大吵大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项家惹到你了呢!”   一句话就把跟黎夏念之前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不过此时此刻这貌似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黎夏念朝围观的人群扫去一眼,里面至少混了十多个记者,一旦被抓住话柄,明天的热搜和头条都将是她跟项子恒的事情,以及黎佳失踪她是最大嫌疑人的新闻。   对于叶兰的话,项子恒非常不满,马上反驳,“妈,夏念是……”   叶兰用很大声的笑将项子恒的话淹没,“所以,你们黎家的事情还请回你们黎家去说,不要殃及无辜哦,你说对吧,黎太太、黎夏念。”   黎夏念被叶兰狠狠瞪了一眼,她知道这是叶兰的心里话,不过这时候她很感激这一席伤人的话,见项子恒跨步上前面对那些记者,像是要宣布什么,她连忙扯住他的袖子,朝他摇了摇头。   然后面向叶兰90度鞠躬,“今天来项家本意是想商量工作上的事情,没想到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看来工作的事只能改天再约了,”   说完黎夏念穿过人群走到车边,解锁准备上车,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于敏冲过来。   她这个罪魁祸首都不在了,于敏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快步跑出项家院门一把扭住了黎夏念的手腕,“想跑,没门,走,跟我去警察局!”   那些记者马上朝车子这边围过来,黎夏念见项子恒气势汹涌的走过来,一脸萧杀,像要打架似的,连忙瞪眼制止他上前的步伐。   “走吧,去警局,顺便把你的侦探叫过去,我倒要看看你那个侦探都有什么证据指认我。”说着黎夏念朝人群扫去,“还有那些个记者和花钱雇来的水军,都跟我一起去,我保证诽谤我之后等着你们的是牢狱之灾。”   黎夏念拉开后车门将于敏塞了进去,启动车子就要走,可那些水军就围在车前,她也不气,将车窗摇下,狠狠轰了一脚油门,“你们这样就算是被我撞死了,也顶多判我个自卫过当,交通事故最高赔偿貌似不到三十万,放心,我会狠点撞,一下就撞死的!”   黎夏念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极具杀伤力,那些想要滋事的人纷纷散开,她朝一脸担忧的项子恒看去一眼,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一脚油门直奔警局。   开过别墅转角的时候,黎夏念朝一旁的小胡同扫了一眼,一辆车子似乎隐藏在灌木丛中…… 第308章 一家五口,小宝贝们会叫爸妈了   一直折腾到半夜,于敏才被黎国智领走。   走出警局,黎夏念叹了口气,看来暂时是不能回项家了,既然是有人故意安排,那就肯定有媒体潜伏在暗处,准备捕捉些什么画面,写些诽谤她以及抹黑项家的新闻,或许是白天时被项子恒狠狠抱过的原因吧,此刻的反差令她觉得有点寂寞。   想必项子恒应该也察觉到了些什么,所以才没跟来警局的,她都能想象她走之后,叶兰会怎样埋汰她,恐怕恨不得借此机会瓦解她跟项子恒之间的关系吧。   她有点疲惫,犹豫再三,还是将车子开往了回娘家的路。   黎夏念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连灯都没敢开,这要是让夏惠文知道她就这么灰溜溜的被叶兰赶出了项家,指不定会怎样嘲笑她呢,笑她上赶子。   黎夏念借着手机的光亮像只猫似的穿过客厅爬上楼梯,总算是抵达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她才重重的喘了口气,她还以为她的美好时代即将展开了呢,没想到依旧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她率先推门进了浴室,翻云又覆雨好几番,身上沾染的到处都是颜料,她还从来没这么脏兮兮过。   泡澡的时候她还在想隐在胡同里那辆车,她记得她曾跟踪过项子刚,貌似项子刚有两辆车,一辆是正常生活中开的,另一辆则是跟黎佳私会的时候开的,今天那辆就是项子刚的另一辆车。   事情绝非巧合,黎佳失踪的事情肯定跟项子刚有关,而今天这场是非项子刚绝对逃不了干系。   黎夏念打定主意,看来她也得请个侦探来帮她查项子刚了,虽然很气愤于敏今天的所作所为,不过他也是个母亲,能理解找不到孩子那种抓狂的感觉   洗完澡清爽了许多,夜已深,她没开灯,轻车熟路的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取出身体乳开始擦拭,想起之前黄钰婷送了她一套丰胸提臀的护肤品,她好奇的涂在胸上揉搓涂抹起来,然后又翘着臀边晕开边按摩。   黎夏念摆了个前凸后翘的pose,忍不住笑自己,她这是有多想套牢那个男人啊,都开始在意自己的身材了。   她将思想放空,疲惫的倒进大床里,反正只有她自己,也用不着穿睡裙了,她伸手扯过被子,忍不住叹了口气,项子恒好不容易从新城回来,结果她还是要忍受这种独守空房的滋味……   “啊……什么鬼……”她才刚躺下去,一条‘八爪鱼’就缠了上来,两只胳膊两只腿,上下包裹着将她困住。   男人磁性到令她浑身颤抖的声音想起,“刚刚那段舞跳得不错,我有被你撩到了,怎么办?”   熟悉的气息,却完全陌生的语调,有着瞬间就点燃她的热情,尽管整整一下午他们都在做着羞人的事,可此刻她还是被说得脸颊发烫,“你怎么跑着来了?要是被你妈知道又该骂我狐狸精了。”   “你不是么?”项子恒将脸颊埋进她的长发里,深深呼吸,“在我看来狐狸精是褒义词,证明你有魅力,你对我而言,确实是只小狐狸。”   黎夏念瘪了瘪嘴,“就你最会说,那你怎么不在我进门的时候提醒我一声啊,还装睡!”   “不装哪能看到你当着我面落落大方的脱衣服,不装哪能看到你姿态妖娆的涂润肤露,还摆出了那么自恋的姿态。”   黎夏念连忙去捂他那张没遮没拦嘴,饶命吧,突然从冰山男变成火热男,她的小心脏根本承受不了好不好,果然男人在床上找回自信,整个人都会变个风格。   黎夏念调整姿态,钻进他的胸膛,将脸贴在他的心跳处,“你不是说打死都不会寄人篱下吗?怎么还跑来?我妈没嘲讽你吧?”   “怎么可能不嘲讽,咱妈就受不了我这个高傲劲儿,可我还是挺着胸膛高傲的住进来了。”   黎夏念完全可以想象这个男人那个傲然劲儿,“嗤,你肯定是打着你儿子在这里的旗号治理我妈的,我妈肯定吃瘪了。”   “嗯,谁叫她那可爱的小外孙是我儿子呢!”   “真缺德,连孩子都利用。”闻着他的味道,黎夏念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散去了,倦怠的闭上了眼睛。   “我这不是想你嘛,无论谁都别想拆散我们,就算是我妈、就算是我弟,都不好使!”   黎夏念身形微微一震,原来她猜到的,他也全都猜到了,所以他是特意偷跑来这里安慰她的。   黎夏念又使劲儿往他怀里钻了钻,“我想查黎佳的案子,这件事肯定跟项子刚有关,如果他真的犯罪了,我会送他上法庭,你不会怪我吧!”   项子恒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回她,“不会怪你。”   “我知道你是外冷内热,其实你很在乎你的家人,可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无论是谁,伤害了你,我都不会原谅他的。”   项子恒收紧手臂,宽厚的手掌抚|摸在她的长发上,“我也一样,即使是我的家人,如果做了伤害你的事,我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这话让人安心,黎夏念嘴角牵起一抹笑容,终于不堪疲倦的睡了。   听着怀中女孩均匀的呼吸声,项子恒借着月光朝她红扑扑的脸颊看去,他懂她的纠结,一面是争斗了十几年的亲姐姐,虽然恨,但却是那种我欺负可以,别人欺负不行的血脉亲情。另一面则是她最爱之人的弟弟,她舍不得看他因为弟弟的事难过,所以不敢下手去查。   “查吧,不要顾虑我,因为是弟弟,我没法亲手将他绳之于法,也只能借你的手了。”   项子恒用脸颊贴上她的额头,欣慰的闭上眼睛……   哐当,紧接着是嗒嗒嗒的脚步声,“外婆说你们昨晚全都回来住了,真的耶,她没骗我。”   项子恒睡眼惺忪的朝儿子看去,做了个嘘的手势。   瑞瑞缩了下脖子,笑嘻嘻的看着像猫一样窝在老爸怀里的妈咪,轻声说了句,“真好,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项子恒翻身下地,帮黎夏念盖好薄毯,一把抱起儿子,“什么愿望?”   “就是希望妈咪能找到爱护她照顾她的人的愿望啊,你都不知道以前在沈家啊……”瑞瑞连忙闭了嘴,随即嘿嘿笑起来,“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妈咪现在很幸福。”   项子恒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多怪我,如果当初我没丢下你们娘俩就好了,或者我早些回来,让你们吃了那么多苦。”   瑞瑞连忙摇头,搂着项子恒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两口,“多晚都不晚,只要你愿意照顾妈咪,愿意认我,我跟妈咪就会一直等你啊!”   项子恒喉咙一酸,险些被这孩子说得泪奔,“今天星期日,要不要约李叔叔家的小妹妹出来玩?”   瑞瑞一直惦记着那两个小妹妹,兴高采烈的拍起手,“好哦好哦。”   听见父子俩雀跃的聊天声,黎夏念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连忙一把抓住往下滑落的薄毯,“不行!”   瑞瑞的表情马上就垮下来了,生气的朝她喊,“为什么不行,爸爸都同意了,坏妈妈,再也不跟你好了,还是爸爸最好。”   听到这话,黎夏念也生气了,她为这孩子牺牲过那么多次,项子恒才认他几个月,他就倒戈了,“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很危险,小孩子根本不懂!”   瑞瑞耍起驴来,“爸比,你看妈咪多不讲理啊,难怪这么久你都不肯娶她。”   呃,这话简直是踩雷区,“瑞瑞,不是爸比不肯娶,是……这个还真没法跟你解释。”   项子恒抱着瑞瑞走到床边,“你不也想孩子吗?昨晚你说梦话还喊念爱念惜名字来着。”   话是没错,可这节骨眼上,多见一次面就多一分危险,谁知道沈建元或是项子刚有没有派人监视他们,敌暗我明是最防不胜防的。   项子恒像哄孩子似的,一手搂着瑞瑞一手搂着她,“不然你给黄钰婷打个电话,让他们夫妻俩一同登场,就好像两家人聚餐似的,这样就不怕被别人怀疑了。”   黎夏念想孩子想的要命,朝瑞瑞看过去,瑞瑞正用那种期盼的小眼神盯着她,“那好吧,我问问。”   瑞瑞马上墙头草,搂着她各种亲,“我就知道妈咪最好了,呕吼呕吼,可以找小妹妹玩了。”   本来想约在儿童乐园的,为了安全起见,最后还是定在了李闯家里,黄钰婷赫然一副女主人姿态,吩咐保姆沏茶倒水。   一进屋黎夏念就直奔儿童房,念爱念惜走路已经很稳了,看到有人来都很兴奋,颠颠的朝她的方向跑来,黎夏念激动不已的展开手臂想要抱住她的宝贝们,然而,念爱念惜绕过她直奔瑞瑞,一拥而上,将瑞瑞扑倒在地,嘴里纷纷喊着,“哥哥、哥哥……”   黄钰婷两手环胸倚在门上,呵呵的笑着,然后喊了一声,“念爱念惜,到妈妈这来。”   两个小宝贝马上扑进黄钰婷怀里,咿咿呀呀的喊着妈妈。   黄钰婷得意的挑了下眉头,“省着我生了,哈哈,有没有遭受到一万点的暴击!”   看到自己的女儿管别人叫妈妈,心里自然酸楚,不过这足以看出黄钰婷和李闯对这两个孩子有多好,黎夏念感动的热泪盈眶,猛地给了黄钰婷一个熊抱,“谢谢你!” 第309章 贪心不足的自私男   星期一清晨,项子恒率先醒来,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黎夏念手中紧握着的照片,以及她嘴角那道如同风景般的笑容。   还真是度过了一个天伦之乐的周末,老婆、儿子、以及一双女儿。   这件事他必须重谢李闯和黄钰婷,以前他挺不喜欢身为演员的黄钰婷,没想到她竟然连星路都不要了,为了帮黎夏念保护两个孩子,宁可公开承认未婚先孕,将念爱念惜纳入了她的名下。   黎夏念咯咯笑了两声,随即惊醒,她竟然被自己的笑声给吵醒了,她看着照片,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亲,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照全家福呢,虽然三个孩子并不知道他们一起照相的意义。   门外传来瑞瑞的声音,“爸比妈咪,你们两个谁送我去幼儿园啊,小姑姑已经把书包拿去学校了。”   项子恒穿戴整齐,见黎夏念还在瞧着照片傻笑,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约了广东两个箱包厂的总裁,你做一下准备,谈妥之后跟我回家。”   黎夏念点了点头,明白他的用意,带功回去肯定能堵住叶兰的嘴,他是不想她受委屈才又寄人篱下一宿的,他那么大男子主义,跟着老婆住娘家,心里肯定别扭。   等黎夏念洗漱完,父子俩早就出门了,夏惠文坐在餐厅里吃饭,见她下来盛了一碗粥,“臭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是瞒着我?”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黎夏念心一慌,嘿嘿笑着打哈哈,“我能瞒你什么,你这么火眼金睛。”   “把你妈说成老猴子了?昨天你们一家三口跑哪去了?回来时笑得脸都开花了,还有那张照片,为什么你们要抱着钰婷的孩子照相?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不了解的人自然无法参透,可黎夏念身边这几个人夏惠文都认识,猜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十分钟之后,夏惠文说了一句当下流行语,“没想到这个项子恒套路这么深、花样这么多,搞来搞去,便宜全都被他占了。”   黎夏念做了个嘘的动作,“所以,一定要帮我保密,一旦消息传出去……”   “安心吧,我是你亲妈,我能做害你的事情吗?”   吃过饭,夏惠文换了一条红色连衣裙,看起来又年轻又喜庆,就跟新娘子似的。   黎夏念疑惑着,“我好像记得你跟我说今天你要去法院开庭离婚的事情。”   夏惠文对着镜子照了照,“对啊,难道不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吗?”   黎夏念耸了耸肩,“你不会兴奋的开一个离婚盛宴吧?”   夏惠文收起笑容,转而叹了口气,“这么多年的情分,到最后却以这种方式收场,想当年跟你爸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抱着要一生一世的想法,人生啊,总会有些令人难以预料的曲折。”   黎夏念搂住老妈的肩膀,都是感性的人,对婚姻的态度都很认真,离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感伤不惆怅,“我们母女俩啊,还真是离婚的典范,不过能在二婚时做出正确的选择,人生也不算是失败。走,我陪你一起去法院。”   母女俩像姐妹似的,挽着胳膊走出家门。   因为长期分居,再加上夏惠文在财产方面没有太过苛刻,黎国智几乎没有什么可上诉的,可他还是据理力争的坚持着不想离婚的想法。   就在这边争论不休的时候,坐在听审席里的于敏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她踉跄着朝黎国智冲去,“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离婚、不肯给我一个名分,难道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都不会真心感动吗?”   于敏绝望的看着黎国智,声泪俱下的咆哮着,“从二十岁那一晚开始我眼里就只有你,我承认我卑鄙,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甚至违背你的警告生下了黎佳,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我对你而言究竟算作什么?”   黎国智厉声训斥,“你给我闭嘴,去外面等着!”   夏惠文嗤笑一声,“都把小三带到法庭上来了,还需要审判吗?希望法庭马上下达判决书。”   黎国智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不同意。”   于敏已经数不清这究竟是黎国智第多少次说不同意了,每一句都好像尖刀一把,她推开拦在眼前的工作人员冲了进去,一把揪住黎国智的衣领。   “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黎佳又是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佳佳的消息,你却一点都不急,只想着要怎样才能保住你的婚姻,黎国智,你太自私了……”   黎国智不耐烦的推开她,朝工作人员说,“把这个疯子带下去,昨天在警察局闹了大半宿,现在又在这里闹!”   没等工作人员上前,于敏呵呵笑了两声,转身朝夏惠文那边跑去。   夏惠文以为于敏要打她,下意识的向后躲去,结果于敏却一头撞在她身前的桌子上,额头马上流血,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昏迷之际说道,“还给你,全都还给你,到最后我还是一无所有!”   说着于敏朝她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腕,然后就一动不动的闭上了眼睛。   整个现场都乱作一团,夏惠文惊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得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黎夏念是最先跑过去的,蹲到于敏身边试了试鼻息,“妈,你没事吧?别害怕,她没事儿,只是晕过去了。”   说着她朝陪于敏来的那两个好友喊,“愣着干什么,快点打急救电话啊。”   夏惠文浑身颤抖着,这样的画面就如同多年前她一次又一次的自杀现场,她看着奄奄一息的于敏,抬头朝不远处的男人看去,她们明明可以是对很好的表姐妹,却变成这般支离破碎,她想起小时候跟于敏手拉手一起去上学的画面、想起放学路上走过的那条林荫路,以及曾淌过水的小溪、曾路过的荷塘……   她起身,迎上走过来的黎国智,抓起桌面上的水性笔朝着他的胸膛狠狠刺下去。   水性笔而已,并不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危害,可她的力道却将那根笔刺进了他的皮肉里,紧接着她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最该去死的人是你,是你优柔寡断、是你贪心不足、是你瞎了双眼聋了双耳,是你!”   法庭之上居然发生这样的暴力行为,工作人员将夏惠文控制住,黎国智吃惊的看着夏惠文,她是个性情温顺到受了伤情愿自杀都不会去伤害别人的女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声嘶力竭的朝他大喊,甚至是拿着不成样的凶器对他出手。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反思着她骂的那些话,茫然的朝躺在地上的于敏看去,很快急救车赶到,于敏被带走,警察则是将夏惠文带走。   黎夏念走到他面前,“你满意了?在两姐妹之间游走,觉得很有成就感?”   平淡的语气忽地刮起狂风暴雨,黎夏念怒吼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于敏去医院!”   黎国智回了神,转身看去,一个女人躺在担架床上,一个女人被警察押着,这不是他的本意,可他确实很难在那两个女人之间抉择,尽管荒唐,他似乎两个都爱,都想拥有。   黎夏念快步朝夏惠文追去,“我妈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你在她生命中只是过客而已,请你在最后时刻给她留个好印象,别让她连曾与你的过往都想抹杀掉。”   还不等追上,黎夏念就停住了脚步,她看到刘斌愤然的推开警察,将夏惠文护在臂弯里,军区大院长大的,自然有些门路,那些警察连忙恭敬的退后,还朝两个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斌朝她这边看过来,示意她无需担心。   黎夏念颔首致谢,看来这边是不需要她了,她还是回黎胜主持大局去吧。   晚上五点,项子恒准时抵达黎胜楼下,黎夏念脚步轻快的走出大厦,也不知道究竟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于敏的威胁奏效了,下午时夏惠文给她打电话,说黎国智突然同意离婚,打了这么久的持续战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最后夏惠文还补了一句,“公司就先交给你了,我要去好好散个心。”   黎夏念无奈的摇头,说什么散个心,其实就是度蜜月,不过夏惠文在婚姻上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她倒是很理解很支持老妈这场第二春。   项子恒绅士的帮她拉开车门,然后绕回驾驶位,“这么高兴,发生什么好事儿了。”   “终于跟黎家彻底脱离关系了,感觉又少了一个心理负担。”   项子恒抚摸了一下她的嘴角,“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不许对着那几个合作商这么笑,还有这明媚的眼神也给我收起来。”   黎夏念打开镜子照了照,“项先生,我们可是求人家办事的,不笑能办成吗?”   “总之就是不许!”   “是是是,霸道的项先生。”黎夏念系好安全带,连声应下。   项子恒这才满意的启动车子,朝预定的酒店驶去。   答应的虽然好,然而到了酒桌上,黎夏念就没那么乖顺了,超强交际花再度上线,气得某男心火燎原…… 第310章 项少再度套路,装醉   饭局结束的很早,九点多黎夏念微笑着目送那几个从广东来的箱包业总裁。   等人都散去,她那微笑的表情就垮下来了,回身拉开车门,启动的车子的时候还忍不住抱怨,“不能喝还偏要喝那么多,看看,现在好了吧,喝得头痛了吧!”   话语听起来挺毒舌的,不过语气里却全都是心疼,交通岗等红灯的时候,她扭开一瓶矿缺水递过去,男人迷迷糊糊的伸手接过,喝了两口,胃里似乎舒服了一些,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瘫在座位里,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黎夏念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有点高,应该是长期不饮酒突然暴饮导致的。   夜晚的道路比较畅通,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了项家,黎夏念绕到副驾驶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出了车厢,听见停车声,一直在家等消息的项羽波连忙推门出来。   可还没等黎夏念汇报情况,项子恒突然甩开她。   见男人脚步摇晃着,随时都能跌倒的样子,黎夏念连忙又上前去扶。   指尖刚抓到他的手腕就再度被甩开了,紧接着男人发泄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斥责她,“你、对,说的就是你!一点都不听话,明明答应我不会朝那几个男人笑的,可你今晚笑了多少次?”   项子恒举起两只手,十根手指晃来晃去,木着舌头说道,“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你还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那个姓萧的老男人,你那个眼神是属于我的。”   如果不是项子恒在,黎夏念不可能滴酒不沾全身而退,那些总裁敬过来的酒全都被他挡下来了,不过全程黑着脸罢了。   黎夏念知道他生气,又上前去扶他,“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   项子恒又甩手,“认错也不行,你说,那个什么什么总有没有碰你,我看到他摸你手了。”   “哪有摸我手,是我手抖了一下餐巾险些掉了,他帮我接,就碰了那么一下下。”   黎夏念看着此刻像个孩子般的男人,又好气又好笑,他不让她扶、也不进屋,两个人在院子口僵持着。   项子恒很憋气很委屈的样子,瞪着一双因酒醉而泛红的眼睛,“你很得意是不是,很得意那几个总都眼冒桃心的围着你转是不是,一个个笑得直流口水,小黎长小黎短的,明明是我们求对方办事,对方却屡次想要拿钱砸你。”   眼见项子恒脚下一软要倒,黎夏念连忙迎上去,一把将他抱住,“我不是婉言拒绝了吗,我都有你了,给我多少钱也不可能砸晕我的。”   他那么高大,黎夏念有点支撑不住,连忙朝项羽波求助,“爸,快来帮我一把,我撑不住他。”   项羽波推开大门,架起项子恒另一侧胳膊,招呼叶兰,“煮碗解酒汤给他喝。”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项羽波太了解酒桌上的应酬了,无论男女,想办事,先得喝到位。男人倒还好,只要找几个小姐陪着消遣就行,女人几乎都得出卖|色相,轻者被揩油,重者则是被睡。   两个人合力将项子恒安顿进沙发里,黎夏念松开他的领带,取了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像对面沙发里的项羽波将酒桌上谈妥的事情。   她将已经签署的合约书递过去,“其中一个厂家愿意向我们提供你要的那种原材料,并且答应只要先付一部分定金就可以,余款等到销售之后再给就行。价位上也是按你说的敲定的……”   黎夏念正说着,躺在身后的项子恒突然坐起来,两只手死死的环抱住她,闭眼闭合的说道,“爸,你帮我管管这个女人,她啊,根本不听我话,跟那些个男人笑得可欢了。”   黎夏念皱了眉头,当着项羽波和叶兰的面这是在说什么啊,本来叶兰就看不上她,说她是狐狸精,她气得反驳,“要不是全程黑脸,我用得着赔笑吗?我们可是去求人办事的,不态度好点能行吗?”   项子恒醉得口齿不清,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是是是,我承认今晚你要是不去的话,这事儿根本谈不成,可我就是不爽你朝别人笑。”   叶兰端着解酒汤出来,见项子恒这么没出息,“笑一下又死不了,你瞧瞧你,喝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宝贝,你干脆将她锁你房间里算了。”   醉眼迷离的项子恒突然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说着就要起身。   黎夏念干笑了两声,说话声音有些严厉,“赶紧把解酒汤喝了,你在耍酒疯,我就回娘家了。”   刚扑腾起来的项子恒当即就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嘴里嘟囔着,“我就讨厌女人比我强,出门办事应该是男人的事,你把我的风头都给抢走了,我就是不开心。”   叶兰将汤碗重重的落在茶几上,对他这话表示不满,“什么思想,大男子主义,搞了半天你是气不过黎夏念比你办事能力强?”   项子恒已经彻底被究竟麻痹了大脑,竟然一扬脖子,“对,以后办事都不带她,宁可办不成!”   黎夏念还是第一次看他醉成这样,说话口无遮拦的,任性又固执,不过无论怎样的他,她都喜欢。   她将解酒汤端起来,一勺勺的喂到他嘴边,像哄小孩似的安抚,“行,下次我再也不抛头露面了,都听你的还不行?”   坐在地面的项羽波看着那个向来清高的儿子露出这样的一面,忍不住朗笑出声,“夏念这不也是为了帮我帮家里嘛,你这气度未免太小了吧!”   叶兰也应和了一句,“是啊,跟男人办事还是女人好说话,况且夏念有那个能力,你不是也说要是你自己去,今天这事儿未必能成。”   项子恒用力收紧手臂,将黎夏念抱得都喘不上气来了,“就是不许对我以外的男人笑,就算是被别人多看两眼都不行!”   项子恒蛮横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二般,搞得黎夏念一脸尴尬,她挣脱着站起身,“余下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他醉得厉害,我先扶他上楼休息了。”   见她起身,项子恒也马上站了起来,伟岸的身体全都压在了她身上,将黎夏念压得腰都站不直了。   刚好项子刚下楼,项羽波交代着,“子刚,帮你嫂子扶你哥上楼。”   项子刚动作停顿了一下,心里抵触,但却没表现出来,他将项子恒接过去,关切的询问,“我哥怎么喝这么多酒?”   刚刚项羽波说‘帮你嫂子’,这话简直令黎夏念心花怒放,意思就是她已经得到项羽波的认可了,她随口回了句,“帮爸出门应酬去了,多喝了几杯。”   项子刚俯身将项子恒安顿进大床里,没想到项子恒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他回身迎上黎夏念的目光,轻笑了一声,“还真拿自己当项家的儿媳妇了,可别忘了我哥还没娶你,所有事情都还有变数,千万别以嫂子自居,我不承认!”   黎夏念的好心情犹如被泼了盆冷水,不过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她也轻笑了一声,“你认为你的承认对我来说很重要?千万不要自以为是!”   说完她连看都没看项子刚,径直走到床边,帮项子恒脱衬衫,只听身后传来摔门声,紧接着便是项子刚跑下楼的脚步声。   黎夏念叹了口气,她是人不是神,没有办法赢得所有人的喜爱,只要过了父母那一关,不让项子恒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就好,其他人的祝福,她不奢求也不稀罕。   帮项子恒脱了衣服,她起身去浴室,刚用温水打湿毛巾想要回去帮他擦身体,男人却步伐稳健的走进浴室,接了温水开始刷牙。   黎夏念看着目光清明的男人,丝毫喝醉的痕迹都没有,这才恍然大悟,“你刚刚全都是装的?”   项子恒满嘴泡沫朝她咧嘴嘿嘿一笑,“还像吗?”   黎夏念眨了眨眼睛,大脑飞快运转起来,半晌分析出一个结果,“你是在帮我在你爸妈面前邀功?树立形象?”   “你说呢?”项子恒漱了口,“那么点酒就像醉倒我,怎么可能,不过我刚刚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就是不乐意!”   这么要面子的一个男人,居然为了帮她站稳脚跟在父母面前装醉耍酒疯,她的心分分钟被他给感动了,向上一跳,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脸,激动不已的吧唧了好几口。   项子恒挑眉,“这么开心,不如一起洗个澡庆祝庆祝?”   黎夏念娇嗔着捶了两下他的肩膀,却笑着回了句,“甚好。”   两个人旋转着直奔浴缸,水还没放满,她的衣衫就已经被他全都褪尽……   楼下,项子刚停在转角处,偷听着外面项羽波和叶兰的谈话。   项羽波看着手中的合同,不由得感叹,“子恒和夏念这两个孩子刚好互补,要是他们能来公司帮忙,我们海悦一定能更加壮大。”   叶兰见连日来一直情绪低沉、身体不适的老公终于有了精神,心里自然高兴,不过她最怕的就是项子恒受到重用…… 第311章 原来当年的真相是这样的   叶兰连忙打断项羽波的话,“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你就别强求了,我们子刚表现的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不然你就让淼淼也去公司上班,好好培养培养她。”   项羽波叹了口气,“哎,说实话,这两个孩子再怎么培养,都不如子恒和夏念啊,就今天谈下的这个合同,可是我努力很久都没拿下的。”   叶兰很想反驳,可她知道这次合约的重要性,项子恒和黎夏念一举拿下,确实让人折服,她不想听项羽波一直夸奖那两个人,“好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直到两个人回了房间,项子刚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他那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拳头,目光露出一丝凶狠,他抬头朝楼上看去,隐约间听见男女间嬉戏调笑的声音。   他哼了一声,愤然的走出别墅,坐进车里给一个女人拨过去,“三十分钟之后,公寓楼下酒吧见。”   项子刚抵达的时候,关昕已经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喝了一瓶天使之吻。   音乐舒缓,关昕闭着眼睛轻轻哼着,一条纯白色的长裙,如海藻般柔顺的波浪长发,整个人坐在鹅黄的柔光之中,亦如当年,出尘如仙。   项子刚驻足欣赏了一下,像似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关昕扭头看去,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项子刚这才快步过去,朝酒保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忌,一口气就干了,然后又要了第二杯。   “这么晚找我出来什么事?”   项子刚狠狠捏这辈子,手指上的骨节发出了咯噔噔的响动,“你不是过得不幸福吗?这都是拜项子恒所赐,难道你都不想讨回不公。”   关昕低低的笑了一声,“我是过得不幸,我回来是打算找项子恒,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在项羽波面前抢尽风头的那两个人,项子刚就怒火中烧,“我只是觉得大哥当年对你太过分了,结果现在他却过得那么幸福,这对你不公平。”   关昕一脸平静,手指把玩着高脚杯,“我一回国你就找到我了,你敢说你不是一直在监视我?既然想要寻求合作,不如实话实说,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的。”   项子刚迎上关昕的目光,不愧是心理学老师,只一眼他就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他连忙别开视线,心里分析着,现在唯一能牵动项子恒内心的人除了黎夏念恐怕就是这个初恋了,只要能让项子恒分心,工作上就一定会出错,到时候项羽波肯定会失望至极。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黑钻卡递过去,“这是给你的好处,条件是拆散我哥跟黎夏念,介入他的感情生活,让他分身乏术无力应对工作。”   关昕慢条斯理的拿过黑钻卡,“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项子刚没想到事情竟是这么的简单,他还以为要颇费一番口舌关昕才能答应,果然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   见关昕点头,他举起酒杯,“敬你。”   关昕依旧清丽脱俗的微笑着,喝干了那杯天使之吻,“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一个月内,我保证让那两个人反目成仇。既然没别的事了,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喝。”   项子刚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嘴角斜斜挑起,笑容中夹杂着阴险。   因为得意自己的计划,项子刚多喝了两杯,走出酒吧的时候脚步已经摇晃了,代驾接过车钥匙,将他扶进了副驾驶,“项经理,是回项家吗?”   项子刚捂着额头嗯了一声,车子开上马路他才改口,“调头,不回项家,送我去郊区公寓。”   路程有些远,抵达的时候他都已经睡着了,代驾将他拍醒,“项经理,我扶你上去吧。”   项子刚拿回车钥匙,摆了摆手,摇晃着步伐进了楼道,一路目光迷离的来到房门前,他想用钥匙开门,对了半天锁眼,哗啦一声钥匙掉在了地上,他用脚踢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保姆的声音,“来了来了。”   他喊,“快点开门,叫黎佳出来伺候我!”   半夜三更的,这么大响动,黎佳被惊醒,拉开卧室门一看连忙关上、反锁,靠着门板浑身发抖。   这已经是她被锁在这里的第几天了,十天,还是十五天?自从那晚因为强要了她险些流产,他就再也没来过,她不清楚喝醉的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项子刚踢掉鞋子,因为酒醉身体发热,朝卧室行进时他就脱了T恤,他砸门,“谁给你的胆子,敢躲我,打开,马上给我出来,像以前那样,扑到我怀里,对我发嗲发贱,讨好我取悦我!”   黎佳目光在房间里四下搜寻,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当做武器的,为了防止她自残,他让保姆将所有东西都撤出去了,除了一张床一套被褥,连床头柜和衣柜都没有,甚至连窗户都被封死了。   她无助的顺着墙跌坐到地上,“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跟常芷萱生气了就会那我发泄,我受够了,放我出去,我要告你!”   项子刚呵呵笑了两声,“放你出去,让你去找那个相亲的老男人,肚子里揣着我的孩子,你哪都别想去!”   黎佳抓狂起来,朝着一门之隔的项子刚怒吼,“那我不要了,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我现在就摔死他!”   话音刚落,只听哐地一声,黎佳吓得缩成一团捂住了耳朵,紧接着她的身体就腾空了,男人勃然大怒的吼她,“没我允许,你敢!当初是你犯贱自己贴上来的,那就给我贴到底,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个房间!”   黎佳味道一股浓浓的酒气,心里就更是害怕了,她挣扎着却完全撼动不了压在身上的男人。   男人热辣的气息全都喷进了她的耳洞里,令她麻酥无力,“别挣扎,只会伤了自己,我们之间不知道做过几百次了,装矜持没意思,我知道你很喜欢做这事儿!”   黎佳吓得瞳孔放大,“你混蛋,我怀孕……”   “刚好过三个月了,我会慢点轻点……”几乎与最后一个字同时,他闯了进去。   黎佳浑身一僵,没料到他竟真的对怀有身孕的她出手。   尽管喝了很多酒,但他的动作倒是如他所说的,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   他伸手环抱住她,酒醉迷离的说着心里的不痛快,“从小我爸就格外偏袒我大哥,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一笑置之,而对我大哥却从不吝啬表扬和赞赏,无论我大哥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同意,所以我恨他,恨我大哥。”   黎佳手脚动不了,只能愤恨的瞪着他,“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马上停下来,滚……唔……”   惩罚性的亲吻,将她谩骂的话语全都堵了回去,直到气喘吁吁一个字都骂不出,项子刚才松开她,接着自说自话,“所以我想毁了他,我从国外偷偷溜回来,查到他有个爱徒,还查到他那个爱徒的爹想要算计他,呵呵……呵呵……”   项子刚醉得撑不住身体,一下压在了黎佳身上,贴着她的耳朵低语,“我安排了一个艾滋病患者,替换了黎国智安排的小姐,我想让他染上艾滋病,我的计划是那么的完美,却不知道被那个王八蛋给搅了局!”   黎佳浑身一震,这回断掉的事情终于连接上了,难怪她没见过黎国智安排的那个小姐,原来她见的是项子刚安排的艾滋病患者。   她的异样马上让项子刚有所察觉,就好像思路一下被打通了一样,项子刚撑起身体,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刚刚的反应很不寻常,难道是你!”   黎佳连忙奋力挣扎,“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虽然酒醉行为不受控制,不过项子刚的思想是清醒的,想让黎夏念身败名裂的也就只有黎佳了,所以坏了他好事的人竟是这个女人,他早就该想到了。   黎佳痛得痉挛,朝卧室外的保姆求助,“救救我,不要,求求你们了,救救我,我的孩子,会死的……”   黎佳不是没怀疑过当年的事情与项子刚有关,想必黎夏念也猜到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然而听他亲口承认这一刻,还是令她毛骨悚然到作呕的地步。   虽然当初她很卑鄙的做出了那种安排,但她是在知道黎夏念喜欢项子恒的情况下才耍的手段,没想到项子刚竟然安排了一个艾滋病患者,如此丧尽天良、良心泯灭……   她绝望的看着项子刚,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只是有点小坏而已,今天才明白,从头到尾,最狠的角色是他才对。   担心出人命,两个保姆捂着眼睛跑了进来,围在床边劝说,“医生交代黎小姐身体虚弱,必须经验,做这么剧烈的事情孩子就保不住了。”   “是啊,项先生,你这样等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项子刚抓起枕头朝保姆砸过去,“滚,我的事情,谁都别想管!”   保姆被生生骂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黎佳身体一软,没了声音…… 第312章 满足前夫一个条件,赎回别墅   一个星期后,黎胜广告成立十周年,按照惯例,公司将会举行周年庆,届时将邀请所有合作过的客户,借此机会拉近关系,促成更多的合作。   为了周年庆能圆满成功,黎夏念已经不眠不休的加班三天了。   宴会在七点举行,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她实在是忍不住,在宴会厅角落的沙发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结果这一睡就过了时间,收到邀请函的各大企业家逐渐入场,她却浑然不知。   一进门沈诺就看到了窝在沙发里睡得酣畅淋漓的黎夏念,他不由得自嘲一笑,还真是没出息,每次参加宴会他都会下意识的搜寻她的身影,如果没有他的情绪马上就会低落,而此刻,他的情绪就跟涨潮一样,空前绝后的席卷着。   有人上前跟他寒暄,他笑着敷衍了一句,便一刻不等的朝女人走去,在距离两米远的地方收住了脚步,静静矗立着欣赏。   为了克制住想要见她的冲动,他给自己加了很多工作,然而仅是忙碌的时候能够抛下她,一旦夜深人静,他就会掉入名为‘黎夏念’的深渊之中不可自拔,他还真是个受虐狂,唯有住在他们新婚的那套公寓里才能安眠,她用过的被子、她枕过的枕头、她留下的衣服……全都是他的寄托。   沈诺犹豫了一下,在对面沙发落座,或许是直到她跟他离婚那一刻他才成熟吧,他不再像从前那样为所欲为,也懂得了掌握分寸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只是有些时候会情难自已。   宾客越来越多,原本空寂的宴会厅变得喧哗起来,然而在沈诺的世界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   有服务员端着酒水过来询问,沈诺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摆手表示不需要。   或许是这轻微的互动打扰到了熟睡中的黎夏念,她不悦的皱起眉头想要翻个身。   沈诺眼见她要从沙发上掉落下去了,急切的绕过茶几,两手稳稳接住,没想到这么大的举动都没能让黎夏念醒过来,他心底竟然有些窃喜,保持着单膝跪地托着她身体的姿势,近距离的看着她,就好像终于找到靠近她的借口一样,肆无忌惮的流连着她的脸庞。   这么重要的宴会,她竟未施粉黛,这与之前每逢宴会必定浓妆艳抹截然不同,他恨当初他没能给她这份自信和安逸,同时也感激项子恒弥补了她的缺失。   沈诺看的很细致,连她的黑眼圈都没放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指尖已经碰触到她的脸颊。   黎夏念睡糊涂了,以为在家,一把抓住那只手,贴在脸颊上蹭了蹭,“子恒,别闹,再睡会儿……”   叮,她的脑开关被打开了,她睁眼,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蹭地坐起身,缓和了三秒,大脑才在线,“你、我,呵呵,你来了啊。”   沈诺依旧保持着接住她时,单膝跪地的姿势,怀里空空的,心里也跟着空空的,她刚刚是在撒娇,他从没见过,这让他嫉妒。   见她起身要走,他一把拉住,也仅是瞬间他便松手了,“我有事要说,你先坐下。”   直到沈诺起身坐到对面沙发,黎夏念才重新坐好。   沈诺低垂着视线,“你在家都是这么对项子恒撒娇的?”   “有事要说指的就是这个?”黎夏念觉得气氛太尴尬,况且她不想让项子恒有一丝误会。   “别走,就回答我这一个问题,虐虐我,我就死心了。”   黎夏念才不信沈诺满嘴跑火车的情话,权当他是在开玩笑,“这只是日常,根本不算撒娇,真正的撒娇我怕你招架不住!”   沈诺低声笑了,似乎领悟了一个道理,“原来害女人变得冷漠的罪魁祸首是男人,如果当初我也能……”   “无聊,我没功夫在这听你感慨,我要去主持大局了。”黎夏念转身就走,这样的沈诺让她很不习惯。   “裕龙花园那套别墅。”沈诺只说了这几个字,黎夏念就停住了脚步,她知道他只的是项子恒原来那个家。   沈诺抬眼看向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那套房子在我手里,当时项子恒筹钱卖出的时候,是我派人买下来的。”   黎夏念愤然的咬着嘴唇,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所以呢,你是想拿着那套房子威胁我什么吗?”   沈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却无法责怪她,毕竟是他自作自受才给她留下了这么糟糕的印象。   他今天是有备而来的,他给康建打了通电话,很快康建就将一个文件袋送了过来,里面是房证。   “新城那边的工程似乎进展很顺利,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将投资的那些钱赚回来,这个房证放在你手里,等你们有了钱,就用原价赎回去吧,里面的陈设我都没动,还跟原来一样。”   黎夏念看着手里的房证和那一纸协议书,不可置信的朝沈诺看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价卖给我,不用我额外付出什么?也不用加钱?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家人办事凡事都讲条件的,没有利益促使,沈诺会这么好心。   被质疑初衷,沈诺觉得自己活该,“非要我说个目的的话,就是让你搬出项家,项子刚绝非善类,那个叶兰一看就是刁蛮婆婆,外加一个常芷萱,我不希望你生活在那样的氛围里。”   黎夏念拿着房证的手一抖,这套房子无论对她还是对项子恒都很重要,如果是卖给别人再想买回来,肯定要费很大的周折,而且对方还会开出一个天价。   就算是再不开窍她也知道沈诺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可她最讨厌的就是欠人人情,尤其还是欠前夫的,“你提个附加条件吧,我不喜欢这种亏欠感。”   沈诺心里发苦,她连他的半点好都不想接受,过去的他究竟都给这个女人留下了什么啊!   思索了一下,他淡淡开口,“那就送我个生日礼物吧,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还从来没给我过过生日,我要你亲手为我做的,什么东西都行。”   黎夏念点头,觉得心里找到了平衡点,不过还是忍不住吐槽,“不是我不给你过生日,是你每到生日时都特别忙,莺莺燕燕的。一大桌子菜连续倒了两年之后,长记性了。”   说完黎夏念走出角落步入会场,留沈诺一个人在那里扎心。   沈诺自嘲的笑出声,她是在意过他的吧,他能想象当年她满怀期待做了一大桌子菜想要给他过生日时的情景,而他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彻夜不归……   站在一旁的康建嘟囔了一句,“要是让老爷子知道……”   “我就宰了你!”沈诺冷冷的跟了这么一句,起身,也朝会场走去。   一直忙碌到所有宾客都离开,黎夏念才脱骨般无力的跌坐到舞台上,她将房证拿出来,虽然疲惫却阻挡不了她的笑容,太好了,她跟项子恒最初相识的地方还在,那里面承载了太多他们的回忆,无论悲欢,她都想好好保存。   “一个人在那里偷笑什么?害我傻呵呵的在酒店门口等。”   黎夏念朝门口看去,马上跳下舞台朝男人跑去,就跟孩子似的跳到他怀里,“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新城工程到了最关键的收尾时期吗?”   “在关键也没你重要啊,处理完工作,我就飞车回来了。”项子恒风尘仆仆,脸色也有些疲惫,应该也是连续加班了好几天,就为了急躁从新城回来陪她。   黎夏念忍不住将手中的房证举给他看,“房子,等分了红利我们就可以买回裕龙花园那套别墅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们一家五口住回那里。”   项子恒吃惊的看着她手上的房证,“又抢了我的风头,我本打算等拿到钱就去找房主交涉的,不过我听说房主出国了,你是怎么联系上的。”   黎夏念不想对他有所隐瞒,“是沈诺,刚刚他有来参加宴会,是他给我的。”   一听到情敌的名字,项子恒绷了脸,“他又纠缠你?向你讨要什么好处了?”   黎夏念眼睛转了一下。   “不许扯谎骗我!”   黎夏念像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五一十的交待,“他马上要过生日了,想让我送他个生日礼物。”   “就这么简单?”项子恒语调严肃,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   “我哪敢骗你啊,真的就这么简单,能够赎回房子,我真的很开心,你就别计较了。”   “不计较也可以,那得看你表现,好几天没见了,我现在是由内而外的又渴又饿!”   四周还有酒店服务员在不停的走动,黎夏念连忙捂住他的嘴,目光流转间全都是害羞,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厚颜无耻,一见面就说这种话,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害臊么?”   项子恒邪恶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是你说的要对彼此坦诚,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有错吗?”   说完他捧起她步伐急切的往外走,邪恶的说了句,“等不及了,想马上回家。”   刚走出大厅,悠长的走廊尽头出现一个女人,仿若隔世的说了三个字,“不项画……” 第313章 初恋情人归来,情感风波【1】   悠长的走廊尽头出现一个女人,仿若隔世的说了三个字,“不项画……”   项子恒捧着黎夏念的手一下就松了,将她放到地上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身体一横,彻底将她遮挡在身后。   黎夏念透过他的身体缝隙朝声音来源看去,瞳孔瞬间放大,那天她果然没看错,站在画室窗口的人真的是关昕。   黎夏念朝项子恒脸上看去,在他眼中发现一点不易察觉的晶莹,她的心一下就哽住了,关昕那句‘不项画’成功的勾起了有关他们过去相恋时的回忆。   当年黎夏念可是眼睁睁的见证他们之间的爱情的,恋人间总是有着外人无法理解的爱称,就好比关昕口中所说的‘不项画’,她是知道原因的。   因为项子恒太过沉迷于画画这件事,总是忽略了关昕这个恋人,有一次两个人发生了争执,关昕说他太不像话了害她连画画的醋都要吃,后来关昕干脆就用‘不像话’的谐音来称呼他了。   明明是一点美感都没有的名称,但对于相爱的而言却是充满爱意的,当时黎夏念可是狠狠的嫉妒了大半年,她以为这个嫉妒早就已经终结了,没想到今晚竟然万箭齐发,再度刺痛了她的某根神经。   她将视线从关昕身上收回到男人脸上,他的表情她看不懂,似乎带着雀跃、带着歉疚、带着无法言说的情感……   高跟鞋的声音错落有致的敲击在理石地面上,不多时关昕就走到了他们眼前,说实话,对于这个女人黎夏念心里多少是有些内疚的,毕竟当年是她破坏了她的婚事,害她伤痛之下远赴国外。   关昕依旧美貌不减当年,举手投足间都冒着一股仙气,她微笑着伸出手,主动握住项子恒的手,“好久不见,我很想念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言语间想要传达的情感却是那么的掷地有声。   黎夏念听见项子恒回了句,“是啊,好久不见,我也很牵挂你!”   黎夏念耳朵嗡地一下,就好像失聪了一样,犹如一个局外人般呆愣愣的看着眼前深情互望的两个人,以及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足足对望了一分钟,关昕才将视线转向了她,可还没等她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项子恒就挪了一步,将她们两个彻底隔开,就好像担心关昕会认出她一样,遮遮掩掩。   如果换做别的女人,黎夏念肯定会满心斗志的冲上前,将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拍开,可对关昕,她理亏,也胆怯。   在这个女人面前,相比于自己去争取地位,她更希望能够由项子恒来给她这份安定,然而直到最后项子恒都没能将她推到关昕眼前郑重其事的介绍。   黎夏念的大脑有点乱,脑子里飘过一百个不好的念头,完全没听那两个都交谈了什么,等她回过神,关昕已经与她擦肩而过,走进不远处的一间包房。   黎夏念看到项子恒手中握着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国家一级心理学大师关昕,紧接着是一串的联系方式。   或许是发现了她的目光,项子恒连忙将名片揣进兜里,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热情的抱着她,只平淡的说道,“走吧。”   黎夏念嗯了一声,心里不是滋味,初恋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绝对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尤其那两个人不是因为没感情才分手的,想要旧情复燃简直分分钟的事,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项子恒都已经走到电梯间了,回头一看,黎夏念还站在原地,目光虚无着,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折回去牵起她的手,“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别多想。”   黎夏念茫然的看向他,“没、我没多想。”   项子恒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捧到近处在额头上亲了一下,“还说没多想,我刚刚叫了你两声,你都没听见。”   生怕关昕会再度出来,黎夏念一把抓住项子恒的胳膊,突兀的催促了一句,“我们赶紧回家吧,瑞瑞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每天晚上都嚷着想爸爸。”   见她神色恢复如常,项子恒安下心来,拉着她快步走出酒店。   回家路上,黎夏念偷偷朝项子恒看去,他的表情带着凝重,好像在烦恼着什么,她心里惴惴不安,难道他是在考虑要如何抉择她们这两个女人?   如果是这样,就算最后选择的是她,她也会因为他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而受伤。   车子是什么时候抵达的黎夏念都不知道,直到项子恒帮她拉开车门,她才茫然的下了车,两个人各怀心事的走进家门,瑞瑞和项淼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他们回来,瑞瑞雀跃的跑过来,扑进项子恒怀里,“爸爸,抱。”   项子恒一扫心头的烦恼,笑着将瑞瑞抱起来,从兜里摸出一个汽车模型递给他,“听说你想我了?”   瑞瑞爱不释手的捧着汽车模型,眼睛里闪着星星般的光亮,“嗯,老想老想了,想的都睡不着觉了。”说着小脑袋一歪窝进他的颈窝,撒娇的蹭了好几下才满足。   项子恒看着宝贝儿子,眼睛里都填满了笑意,“那今晚我陪你一起洗澡!”说着他将儿子举高高,呼啸着朝楼上跑去,像个孩子王一样喊着,“大飞机,起飞喽!”   黎夏念看着一路欢声笑语的父子俩,心头的阴霾减轻不少,跟项淼招呼了一声,也跟着上了楼,“你带瑞瑞玩会儿,我帮你们放水。”   这段时间黎夏念每天加班到半夜,早上不等瑞瑞醒来就出门了,虽然知道每晚都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瑞瑞却根本抓不到她的影子。   见她要退出浴室,瑞瑞嘟着嘴不高兴起来,“为什么妈妈不能陪我们一起洗?”   黎夏念看着正在脱衣服的项子恒,“男女授受不亲,这不是幼儿园老师早就教过的吗?”   “可是你跟爸爸不是一起洗过吗?跟我也一起洗过,等量交换的话,跟我们一起洗不是很正常吗?”   “呃……乖啦,浴缸这么小,坐不下我们三个人啦,今晚爸爸陪你洗,明晚我再陪你洗,好不好?”   瑞瑞小手环胸,“哼,你们俩个今晚怪怪的,为什么不能一起洗,是不是爸爸不爱妈妈了,妈妈也不爱爸爸了,我是不是又要成为没人爱的小孩儿了!”   黎夏念吃惊的看着瑞瑞,这孩子的观察能力居然这么强,她跟项子恒变现的都很自然啊,他是怎么看出异样的?   瑞瑞作势就好哭的样子,瘪着小嘴,眼睛泛着泪光,“你们俩自从进门眼神就没有交流,肯定有问题!”   项子恒衣服脱了一半,见儿子要哭,连忙拉过黎夏念,“小孩子真能胡思乱想,好好好,就听你的,一起洗。”   “喂,项子恒,怎么可能……一起洗嘛!”黎夏念低声反驳,这也太奇怪了,谁家会三个人挤在一个浴缸里洗澡。   “哇,我就说有问题嘛,你们骗不了我。”瑞瑞扯开嗓子开嚎,嘴长得老大,小舌头都能看到。   项子恒可不是一般宠儿子,三下五除二就将黎夏念剥得只剩内衣了,也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抱起放进了浴缸里,紧接着他也跨坐进去,三个人排排坐的泡在了一起。   瑞瑞这阵哭,来得快去的也快,马上嘿嘿笑了起来,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起身绕到另一侧,推了推黎夏念,“你在中间,这样我和爸爸就都能挨着你了。”   黎夏念还没坐稳就被推了这么一下,身体一斜倒在了项子恒身上,尽管两个人都穿着内衣,却还是让人羞得脸颊发烫,尤其还有一个小观众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俩。   瑞瑞算是玩嗨了,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水枪,咯咯笑着朝两个人身上喷水,项子恒见儿子开心,他也开心,两手捧水往他身上撩。   小孩子哪里是项子恒的对手啊,黎夏念连忙助威,帮儿子一起攻击项子恒。   玩着玩着,黎夏念就觉得身上有些发空,低头看去才发现胸衣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   瑞瑞眼睛闪着光,丢下水枪就要去摸,就差一点就要碰到了,黎夏念却瞬间移动般的从他眼前消失,再一看,人已经跑到爸爸怀里了。   瑞瑞气鼓鼓的看着项子恒,“你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抢?”   “她是我老婆,让她陪你洗澡已经打破原则了,你还想摸?”项子恒怂了回去,一脸霸气毫不相让。   他这话彻底打消了黎夏念心里的忧虑,之前她的笑容都是假装的,这会儿却是发自内心的,“你们父子俩个,够了,以后再也不跟你们一起洗澡了。”   “别啊!”   父子俩异口同声,项子恒收回一只手,瑞瑞凑过去伸出一只手,父子俩打成了默契,“不是有两个吗,我们一人一个,绝对不打架。”   黎夏念连忙拍开两个人的手,护住自己,“谁要给你们平分啊,真是的,我洗好了,我要出去了!”   黎夏念裹着浴巾跑出去,就听浴室里传出父子俩爆笑的声音,她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等她涂好护肤品,项子恒和瑞瑞也都洗好了,瑞瑞扑到大床上,“今晚我要跟你们一起睡,妈妈在中间,让我跟爸爸平分。”   偌大的床,三个人团团挤在一起,不多时小家伙就睡着了,又过了几分钟,项子恒支起身体朝母子俩看去,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离开卧室朝三楼走去…… 第314章 初恋情人归来,情感风波【2】   三楼画室,回到项家已经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了,这却是项子恒第一次来。   因为这个空间是他的,家里人都不会触及,房间里有很大一股灰尘味,他将窗户推开,清冽的风吹进来,将蒙在画板和沙发上的白布帘浮动。   项子恒伸手掀开,画板放着的画还是想当年他画了一半的窗外风景,他扭头朝窗外看去,经年已过,风景早就与画中截然不同。   他退了几步,拉过椅子落座,掏出一根烟点燃。   再遇关昕,他心里不可能一点触动没有,毕竟当年他是真心想要跟关昕结婚的,他还记得事发之后关昕痛哭流涕的样子,还记得她那撕心裂肺的大吼、以及捶在他胸口的拳头。   明明那些记忆早已淡去,可她出现,就像点燃了定时炸弹的导火线,瞬间就在他心里引爆了。   抽了一根烟之后,他站在窗口静默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心绪,转身取出画纸画笔,凭借记忆开始描绘此刻他脑中浮现的画卷。   门外,黎夏念转身朝楼下走去,男人落寞的表情、怀念的表情、苦笑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没料到关昕会卷土重来,她对这个敌人一点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敌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信关昕还爱着项子恒,可她又不得不提防。   在她眼里,无论是纠缠不休的常芷萱,还是曾成为项子恒妻子的刘莉娜,亦或是外面那些美女如云,她都不放在眼里,对她而言真正的情敌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关昕。   一夜未眠,项子恒后半夜两点多才回到卧室,直到他的手缠上她的腰,她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第二天醒来,只有她跟瑞瑞两个人,她的心一下就空了,强撑着一颗忐忑的心帮瑞瑞整理衣装,送瑞瑞去幼儿园。   到了公司她才给项子恒打电话,“怎么走这么早?在恒诺吗?”   项子恒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回她,“我出门买点东西,在鲁美这边,等会才会去公司。”   黎夏念实在是讨厌此刻自己的忧心忡忡,她以为她已经足够成熟了,然而在他面前,她还是个小孩子,亦如当年一样,无法与他的初恋抗衡。   她终于忍不住问,“你要跟关昕见面吗?”   依旧是让人心慌的停顿,不过回答的倒是很坚定,“我想跟她见面,这对我而言是一次机会。”   黎夏念心口瞬间泛起一阵难以自持的酸楚,“你的意思是要抓住这次机会?”   “我想试一试,如果真的不行,我就放弃!”项子恒沉了口气,毅然决然的做出了决定。   “那我呢?我怎么办?”黎夏念从办公椅上站起,朝对面的姚萱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然后转身站到了落地窗前。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害你……所以我也很犹豫。不过这是我考虑了一宿做出的决定,我很认真,这一次我绝对要抓住这个机会。”   黎夏念一把捂住嘴,将抽泣声压下去,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昨晚还抱着她睡,才过去几个小时而已,就对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而且还是用这么坚定的语气。   黎夏念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颤抖着手切断了电话,她将头抵在玻璃窗上,眼泪像线一样往下落。   身后传来姚萱担忧的声音,“黎经理,你还好吧?项少欺负你了?”   没想到姚萱还没出去,黎夏念连忙收住哭声,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我、没事,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心烦吧。你先出去工作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见她不肯说,姚萱眼睛转了转,快步走出办公室。   黎夏念跌坐进椅子里,看了一眼手机,他竟然没再打来,应该是急着跟关昕见面吧,他们会约在哪里,办公室、饭店、酒店……无论是哪里肯定都是私密空间吧!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尤其还有感情基础,不用点火都能燃烧。   黎夏念将脸埋进臂弯里,无助的哭起来,那个坏男人,竟然跟她说要去试一试,还说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还说对不起她……她才不要他的对不起!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姚萱探头进来,她还是第一次见黎夏念放声痛哭,不由得心疼,“黎经理,我打听到了,项少好像约了一个心理医生在恒诺对面咖啡厅见面,为此连九点的会议都给取消了,你是不是应该过去监视一下?”   黎夏念哭声当即就收住了,猛抽了五六张纸巾,“把化妆品借我。”   姚萱早就准备好了,将化妆包递给她,“这才是我认识的黎经理嘛,金刚芭比!”   简单的打了个粉底,涂了个睫毛膏,黎夏念的五官就变得立体起来,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哭一点用都没有,我得捍卫我的爱情,什么初恋情人,见鬼去吧!”   姚萱也在一旁打气,“是啊,你看马伊琍说得多霸气,‘假如爱人在爱情的道路上迷失了,自己就有义务拉他一把。’况且我们项少不是还没迷失吗?”   “对,要在迷失之前主动出击,我的男人,谁也别想抢走!”黎夏念抓起包包就往外跑。   出门的时候正碰上前来安排工作的夏惠文,“喂,工作时间,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驱虫,很重要,等我回来加班加点也会完成你交代的工作。”   夏惠文朝姚萱质疑,“驱虫,她肚子里长虫子了?”   黎夏念一路飞车赶到恒诺,本想赶在那两个人之前抵达的,可她还是晚了几分钟,进了咖啡厅,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项子恒,连忙抓过服务生手里的托盘挡住了脸。   服务生看着这位怪异的客人,“请问您几位?”   黎夏念紧张兮兮的嘘了一下,压低声音,“小点声,把我带到落地窗倒数第二个位置去,我男友要劈腿,懂没?”   服务生马上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高大的身体一横,学着她用气流说话的方式,“那你躲到我身后,别被对方看到了。”   黎夏念连忙缩成一道闪电,跟着服务生的步伐朝窗边移动,很顺利的坐进了卡座里。   她朝服务生点头道谢,掏出一百块钱当小费,又点了一杯拿铁咖啡,这才伸着耳朵偷听隔壁的谈话。   不多时服务生端着咖啡和一份甜点过来,黎夏念低声说,“我没点甜点啊!”   服务生俯身,“甜点是我送的。”紧接着将那一百块钱小费还给她,“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要是伤心需要安慰的话,我今晚有空。”   说完服务生就站直了身体,朝她生动的挤了下眼睛。   黎夏念被吓得心脏噗通狂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约|炮,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看着一百块钱上用铅笔写着一个微信号,不由得感叹,这年头约|炮手段已经这么高明了吗?   直到服务生离开,她的心跳频率才恢复正常,连忙将钱揣好,竖起耳朵继续偷听。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关昕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既期待又害怕。   黎夏念紧张得都要窒息了,却故作镇定的端起咖啡,明明是盛夏,她的手却凉得微微颤抖。   男人深沉的声音传来,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同意。”   黎夏念一晃神,咖啡烫了嘴角,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呼痛声。   隔壁座位的谈话像似被她打断了一样,停顿下来。   黎夏念连忙捂住嘴,她的心口现在就好像插了一把刀一样,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变得这么快,难道一直以来她就只是一个备胎吗?无论何时,只要关昕回来,他就能轻松抽离,将她一脚踢开。   她皱着眉,屏住呼吸等待着,如果要伤,最好一下毙命,让她彻底死心,她不喜欢拖泥带水。   几秒之后项子恒才接着说,“不过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做得好,只能说我会尽力去做,做到你满意为止。”   尽力去做?做到满意?做什么?   黎夏念脑袋里马上就飘出了十八禁的画面,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进展到这个话题了。   关昕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男人,声音里有着遮掩不住的喜悦,“我相信你,只要你想做就一定能达到我的要求,我现在就有点迫不及待了,不如今晚就开始,我在龙之羽大酒店租了房间。”   黎夏念忍无可忍的站起身,刚要冲过去质问,一个男人在她对面落座,吓得她瞬间就定在了那里。   男人用拐杖杵了一下地面,冷声命令,“坐下!”   黎夏念暗骂自己点子背,居然在这种时候碰见沈建元。   她沉了口气坐回原处,实在是太丢人了,捉奸的气场全都被打乱了,就这么被后面那两个人发现,反倒搞得她无地自容,干脆装哑巴算了,祈求那两个人不会注意她这边。   沈建元凶神恶煞的瞪着对面的女人,“明天把瑞瑞送沈家来,身为孩子的太爷爷,我有权跟孩子见面。”   黎夏念不说话,只摇头,坚定的目光一下就把沈建元给惹怒了。   老爷子二话不说举起拐杖朝黎夏念肩膀挥去,“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第315章 心机一把,击退前女友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一只手越过卡座靠背,一把抓住了挥过来的拐杖,紧接着抓起黎夏念的胳膊硬是将她给拎了起来。   黎夏念随着那股力道旋转了一圈,就落进了男人的怀抱。   铿锵有力的反击,“她有资格,就凭她是瑞瑞的妈妈!”   黎夏念抬头看去,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她又回头,关昕紧张的站起身,终于与她视线相对。   黎夏念连忙别开视线,最恨的就是你斗志满满,敌人却风轻云淡。   新城的工程还在项子恒手中掌管着,碍于经济利益,沈建元不得不压抑情绪。   他用拐杖指着项子恒,“瑞瑞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你是最没资格说话的。”   说着他又将矛头指向黎夏念,“沈铭瑞是我们沈家人,别以为勾住了项少就能一世无忧,早晚有一天他会厌倦你,到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黎夏念担心沈建元会找项子恒麻烦,自黑的说道,“就算没有这个男人,还会有别的男人,我黎夏念最不缺的就是护花使者,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抢走瑞瑞的。”   沈建元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哼,狐狸精,走着瞧!”说着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直到咖啡厅的门摇晃着关紧,黎夏念才跌坐进沙发里,沈建元在阳城驰骋五十多年,走到哪里都有几分薄面,想当年的手段残忍整个东北三省都是出了名的,那可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缓了口气她才如坐针毡的想起此刻将要面对的局面,她强撑着所有勇气,迎上男人的目光,却发现男人正气呼呼的看着她。   这是什么开展,生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没等她质问,项子恒率先吼了她一句,“谁叫你来这里的?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绕着恒诺走吗?”   天噜啦,当她好欺负么?   黎夏念蹭地站起来,指着隔壁桌的关昕,“我要是再不来,你们两个不就直奔酒店了!”   “我们直奔酒店怎么了,你呢,跑来咖啡厅跟服务生约|炮来了,手腕可真高!”   项子恒瞪着她,就好像他一点错都没有,反倒是她罪不可赦一样,黎夏念毫不退让的反瞪回去,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黎夏念就认输了,被气得吧嗒吧嗒流了几滴眼泪。   一看她哭,项子恒马上就颓败下去,“你别哭,我认输还不行,你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心里正高兴着,结果你就被服务生给搭讪了,本想着等跟关昕谈完正事儿,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结果沈建元就杀进来了。”   “净扯淡,什么好消息,你们两个旧情复燃的好消息吗?你都要把我甩了,还说的这么大言不惭,昨晚你一看到她就把我从怀里扔下去了,还半夜三更爬去三楼一个人缅怀……”   黎夏念承认自己挺心酸挺想哭的,但以她自强不息的性格,当着别人面哭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可今儿她就是要茶婊一把,必须给情敌一个下马威,稳定她的地位。   项子恒疑惑的看着黎夏念,“什么旧情复燃,什么一个人缅怀,你这小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黎夏念嘟囔了一句,“早上还偷偷一个人出门,都不叫醒我,肯定是心里有鬼!”   项子恒无奈的搓了搓额头,将她拉到自己的座位里,朝关昕尴尬的笑了笑,“先给我五分钟,然后我们再谈。”   关昕点了点头,招来服务生,“给我来一份抹茶口味的甜点。”   过来接受点餐的服务生刚好是跟黎夏念搭讪那个,项子恒作势就要起身揍人家,被黎夏念一把拉住,“你干嘛啊,快点给我解释,难道是我误会了?”   “你说呢?我可能甩了你跟关昕吗?”   黎夏念小声嘟囔,“就是有可能才会担心嘛!”   “你还说!”项子恒戳了戳她的额头,“敢情昨晚在酒店里我跟关昕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就胡思乱想来着,你这脑洞可真大!”   嘴上气急败坏的批评着,可他动作倒是格外温柔,拇指在她眼角轻轻扫过,擦干了她的泪。   当着前女友的面被这么贴心的对待,黎夏念遗失的安全感终于找回一小点,故意亲密的抓着他的手来了个十指交扣,鲜少坦白的透露心声,“我一看到她就被吓傻了,生怕她来抢你,大脑空白耳朵也嗡嗡的,哪里还有心思听你们说什么。”   项子恒惩罚性的揉乱她的头发,“关昕想要出本心理学方面的书,中英文两版,已经跟出版社商谈好了,她希望我能帮她画里面的插画。”   说着项子恒拎起一旁的购物袋,“今早出门就是去买画具去了,我看你睡的香,不舍得叫你而已。”   黎夏念身心都温暖回来了,“那昨晚在酒店突然把我放下,你当时想什么来着?还遮遮掩掩的,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项子恒将脸扭向另一侧,他拿这个小女人真是一点辙都没有,偏要给他整得不好意思她才满意么?   “我都三十七岁了,以那样的姿态抱着你,还被熟人看到,即使不是关昕,我也会回避。至于遮掩,我是怕你会觉得愧对关昕,才……”   黎夏念突然凑到他眼前,看着他那个扭捏的表情噗呲笑出声,“这么说你是在保护我喽?”   说着她看向对面的关昕,收起笑容,宣泄主权的说道,“没必要担心我,因为我一点都不愧疚,今天的结果是她当初的选择。”   项子恒知道她是故意说出这话的,可他心里非但没有因为她的飞扬跋扈而生气,反倒春意盎然的,“行了,小醋坛子一个,现在都解释清楚了,可以让我跟关昕谈正事儿了吧?”   黎夏念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他那杯咖啡喝了一口,总算是解气了。   项子恒收回眷恋的目光,挂上生意人谈判的表情,“你也看到了,夏念很在意我们之间的过往,我不想做出任何让她误会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想帮我重回画坛才让我帮你画插画的,我很感激,也想借此机会找回迷失的自我。”   提到重回画坛,项子恒不免紧张激动,握着黎夏念那只手微微用了力气,“至于你说去你在龙之羽到酒店租的那间写字间画画,我觉得没那个必要,我家里有画室,我们可以通过微信及时沟通。”   黎夏念一脸尴尬,原来他们说的去酒店,不是开房,而是写字间,她的思想是有多腐朽啊,才会想那些乌七八糟的。   关昕始终运筹帷幄的表情,落落大方的看着他们,等项子恒把话说完,才点头,“也好,那我就线上等了。”   话题谈完,项子恒招服务生过来你结账,关昕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朝黎夏念勾了勾手指。   黎夏念心里很明白关昕这是要放大招,她心里暗想,谁怕谁啊,放马过来吧,于是将耳朵凑了过去。   关昕对着她耳语了几句,然后翘起二郎腿很满意的看着她那个失魂落魄的表情。   见项子恒结完账,关昕闲聊般的说道,“真没想到你们会走到一起,老师和学生……不过现在跟以前不同了,你们之间已经没有身份禁忌和年龄差了,只是啊,女人想要的是爱情,而不是所谓的社会形象和勉为其难的责任。”   这话的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项子恒马上沉了脸,声音也变得凌厉,“我跟她,不是老师学生,只是男人女人,更没有社会形象和勉为其难,只有想在一起。”   关昕被他这坦荡的话说的一愣,项子恒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也从来不屑于表达自己的真性情,跟她在一起将近两年,从没听他说过喜欢,而此刻他却说的如此坦荡荡。   她起身,虽然没有笑着祝福,但话语间却是给予了认可,“真幸福啊,让人羡慕。那我就不打扰二位甜蜜了,回头我把书的内容发你邮箱里,回见。”   直到关昕离开五分钟,黎夏念都没回过神来,项子恒已经喝光了咖啡,拉着她站起身,见她目光直勾勾的,摇了摇她的手臂,“你不会还在怀疑我吧?”   黎夏念茫然的回过神来,“没有,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得到表扬,项子恒心情大好,牵着他走出咖啡店,“还有点时间,去公园待会儿再回公司?”   不想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黎夏念用力点了点头,随着他的步伐朝不远处的街心公园走去。   迎着光,她看着男人的背影,耳边反复回荡着关昕说的话,明知道并非项子恒的错,明知道爱这个男人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可她心里还是难受的要命。   “我跟子恒上床的时候,你还是个连接吻都不懂的小屁孩。你在他的生命中永远只能排第二位,他的所有第一次都在我这里。你,赢不了我的!”   黎夏念反复告诉自己,要做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不要揪着男人的过去不放,可关昕这个必杀技真的刺痛了她,她将手从项子恒掌心用力抽出…… 第316章 恶人恶报,疯一个   黎夏念将手从项子恒掌心里抽出,她的举动太过突兀,两个人都愣了。   黎夏念知道不该耍脾气,更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应该安定团结,否则就会让敌人有机可乘,她连忙调整好情绪,笑着掏出一包纸巾,“我手心里都是汗,等我擦一擦的。”   项子恒舒了口气,强硬的拉过她的手,“我还以为你在生气我跟关昕私下里见面呢!你放心,就今天洽淡不得不当面说清,以后我都尽可能不跟她碰面。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让你难过的事。”   黎夏念相信他的承诺,也非常认可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可关昕的出现本身就已经对她构成了伤害,她不想让这个男人觉得她很小孩子气,忍着心里的别扭,向前上了两步,与他站在并肩的位置上。   两个人像小情侣似的牵着手走进街心公园,正是工作时间,公园里游人很少,项子恒找了一个靠近河边的长椅,落座的瞬间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怀里。   黎夏念身体一下就绷直了,该死的,她脑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当年项子恒跟关昕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也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准他们现在每一天做的事情,都是沿着关昕的轨迹。   黎夏念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所有的第一次全都被关昕包揽了,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酸楚。   或许是她掩饰的好,项子恒并没发现异样,紧紧环抱住她的腰,将脸贴在了她的后背上,没底气的说道,“昨晚我试着画了几笔,完全找不到感觉,可我又不想放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我想画画。”   听得出他很紧张也很期待,虽然黎夏念对心理学方面并不了解,不过刚刚她百度了一下,关昕在心理学领域似乎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之前已经出过两本书,在国际畅销书排名榜上名列前茅。   如果能给她的书画插画,借助她的人气,一定能受到万众瞩目,重回画坛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黎夏念犹豫着伸手捧住他的脸颊,说实话,她现在有些抵触碰触他,可又不忍心看他情绪低落,“我可以陪着你,帮你出谋划策寻找灵感,你可别忘了,你是我这个天才画家的老师。”   放下画笔这么多年,项子恒是真的没什么自信,他看着笑容明媚的黎夏念,是啊,她曾经是名震全国的天才画家,而他则是教出天才的老师,简直就是珠联璧合的存在。   项子恒被她鼓励到,效仿着瑞瑞撒娇的样子,用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蹭了蹭,“有你陪着,就算是失败了我也不会觉得痛苦。”   两个人的嘴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尤其还是这种仰视的角度,自然而然的,项子恒就闭着眼睛朝她的嘴唇贴了上去。   黎夏念脑中闪电般的冒出项子恒和关昕接吻的画面,她蹭地站起身,退了两步,因为当年单恋项子恒,她曾多次跟踪他们约会,相拥亲吻这种画面她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次。   本来那些事情她早就已经忽略了,可关昕回来,将那些封存的记忆全都给勾起来了,与关昕交锋,她总有种不战而败的感觉,心灵受到了数以万计的暴击。   怀里一空,项子恒被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看去,只见黎夏念站在距他三米远的地方,他以为她是因为害羞,忍不住笑,“四周又没有人,今天怎么突然矜持上了,平时都是你主动的。”   黎夏念知道自己的行为太不自然了,却又没法将这小心眼的心思说给他听,正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刚好手机响了,是夏惠文,她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接起电话。   不等夏惠文说话,她抢先说道,“什么,公司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好,给我二十分钟。”   挂了电话,她急匆匆的朝路边的车子走去,“我妈发飙了,我先回公司了。”   项子恒蹙了下眉头,总觉得黎夏念怪怪的,却还说不出哪里怪,他跟上去,嘱咐着,“别着急,慢点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车子开到前方交通岗,黎夏念朝后视镜看去,项子恒还站在路边目送她,她觉得特别内疚,明明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她就是难以消除心理这股别扭劲儿。   匆匆回到黎胜,刚下电梯就听到了总裁办那边传来的哭闹声,一听就是于敏。   黎夏念担心夏惠文挨欺负,一路小跑着推开了门,眼前的画面却让她愣了好几秒,于敏居然跪在地上,朝着夏惠文不停的作揖,自说自话的吵嚷着,“求求你观世音菩萨,把我女儿还给我吧,求求你,我知道错了。”   夏惠文俯身去拉他,有些不耐烦,“警察都找不到黎佳,你上我这拜也没用,赶紧起来,被耽误我工作!”   于敏一把甩开她,干脆匍匐在地上,死死抱住夏惠文的腿,“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是观世音菩萨,你帮帮我,帮我把我女儿找出来,我知道我惹菩萨生气了,来,你打我、打我。”   曾经作恶多端的一个人,即使再楚楚可怜声泪俱下,都无法博得别人的同情,反倒更加令人气愤、恶心。   黎夏念快步冲了过去,抓着她的胳膊硬是将她从夏惠文身边拖走,甩到了另一侧,“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这是活该,找不到黎佳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真当我们是活菩萨,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对你们犯下的滔天罪行原谅?”   黎夏念转身将夏惠文扶进沙发里,“妈,你没事吧?”   于敏忽地从地上蹦起来,“佳佳,我要我的佳佳,佳佳你在哪?”说着她就在办公室里四处乱翻,窗帘后面、办公桌下面,甚至趴在地上朝沙发下面看去……   黎夏念和夏惠文相视一眼,这才察觉到异样,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害怕。   黎夏念低声说道,“赶紧出去,她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不正常。”   两个人起身贴着墙偷偷往外跑,刚跑了两步,于敏就指着他们两个嗷地大喊一声,紧接着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朝她们砸了过来,幸好黎夏念反应及时,一把将夏惠文拉开,否则砸到头上了。   正惊魂未定着,于敏又抓起了摆在一旁的高尔夫球杆,一边摇着头大喊一边挥舞着,硬是将她们逼退到办公桌后面,随即腿一勾将房门给关上了。   “菩萨不能走,必须帮我找到女儿,否则就算是菩萨我也不会放过。”   于敏目光里带着阴森,脸上明明挂满泪痕,嘴角却是微笑的,单单是她的面部表情就已经足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   黎夏念将夏惠文护在身后,精神病杀人可是不犯法的,这时候刺激她,简直就是找死。   黎夏念小心翼翼的安抚道,“你先把武器放下,坐到那边的沙发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帮你找黎佳。”   于敏目光柔和了许多,“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忙?”   说着她拿着高尔夫球杆向前冲了两步,又哭又笑的,看起来甚至吓人。   黎夏念连忙护着夏惠文向后退,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真的,但你得配合我们,快去那边坐好。”   于敏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即使精神失常了,智商也还是在线的,她用高尔夫球杆直指黎夏念,“我才不信,我坐好了,你们就逃跑了,我现在就要听我女儿的声音,现在!”   以前的于敏就算在怎么尖酸刻薄,都没有达到令人害怕的地步,可眼前的于敏双眼猩红,说话歇斯底里,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只要不满足她,就会随时杀人的讯息。   办公室就这么大,躲都没地方躲,黎夏念掏出电话,“你不许再靠近了,我现在要打电话联系国际特警,你知道国际特警吧,就是特别厉害的警察,没有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情。”   于敏拿着高尔夫球杆砰地一下砸在了办公桌上,桌面马上凹陷下去,“那你还不快点联系。”   黎夏念看着狂躁起来的于敏,手有点抖,连忙打电话报警,报了一半于敏就听出了不对劲,直接爬到了办公桌上,呼啸的朝黎夏念和夏惠文的方向扑了过去。   “于敏!你给我老实点!”   听到男人的声音,于敏连忙丢掉手上的凶器,就好像被家长训斥的小孩子一样,乖乖的从办公桌上跳了下去,两只手交扣在身前,紧张的扳扯在一起。   刘斌连忙绕过横在门前的黎国智,抓着夏惠文的肩膀上下打量,“没受伤吧?”   夏惠文摇头,急切的转向黎夏念,拨开她的衣领,“被打到肩膀了?严不严重?走,快去医院。”   黎夏念咬紧牙关忍着痛,“没大事儿,待会儿我自己去就行。”说完疑惑的看向了黎国智,“她这是得精神病了?”   黎国智苦涩一笑,眼圈有些泛红,“本打算今天带她去医院的,没想到竟然偷跑出来了。黎佳失踪对她打击很大,同为母亲,希望你们能理解。”   黎夏念已经好久没有仔细打量黎国智了,原来他有这么老吗?头发有白这么多吗?   见黎国智一脸落寞,拉着疯癫的于敏往外走,黎夏念脱口而出,“我会帮忙找黎佳的。”   黎国智停住脚步,感激着,“没想到你能不计前嫌……谢谢你。” 第317章 最后悔,没能等你长大   夏惠文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还管他们的闲事干什么,忘记当初是怎么欺负你的了!”   黎夏念看着黎国智颓然离去的背影,感慨的叹了口气,“毕竟是我爸,风光的时候恨他恨得要命,现在又觉得他可怜。”   夏惠文白了她一眼,“我刚刚也给项子恒发微信了,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报声平安,他肯定开飞车往这边赶呢!”   黎夏念一下就急了,“你可真是的,吓唬他干什么,多危险啊!”   说话间她已经急切的拨通了电话,响了好半天却无人接听,她一下就慌了,担心路上出现什么状况。   电话自动转接语音信箱,正要留言就听到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黎夏念一听就知道是项子恒,转身跑出办公室迎了上去。   项子恒应该是跑进大厦的,气喘吁吁的冲到她面前,“妈说你被于敏打伤了,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黎夏念痛得浑身都颤抖了,眉头皱成一团,“肩、肩膀,正是你抓着的位置。”   项子恒惊得连忙松手,自责起来,“早知道是因为这种事情叫你回来,刚刚我就应该跟过来,这才分开一个小时就……”   项子恒心疼的打开她的衣领,肩膀都已经肿起来了,红了一大片,“还能走路吗?我抱你?”   黎夏念朝办公区那些双看热闹的眼睛看去,连忙抓住他那抱过来的手,“腿又没受伤,你只要帮我拿包包就好了。”   走上的电梯的时候,夏惠文朝她喊了一句,“治疗完直接回家休息吧,我会把你的工作交给姚萱处理的。”   还好只是轻微外伤,只要敷药养几天就能好,项子恒驱车将她送回家,进门的时候叶兰正在打扫厨房的卫生,听见开门声探头看了一眼,不由得质疑,“这个时间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项子恒担心叶兰指使黎夏念做家务,特别强调的说道,“夏念胳膊受伤了,医生说让静养。”   叶兰嘟囔了一句,“就她事儿多,行了,那赶紧上楼躺着去吧,中午我做手擀面,给你们带两碗,夏念爱吃卧鸡蛋是吧?”   黎夏念受宠若惊,虽然只是碗面条,却仿佛是她跟叶兰之间质的飞跃,“谢谢妈。”   叶兰进了厨房,看也没看她,“谢什么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项子恒扶着她进了卧室,拉开衣柜找了一套家居服,然后俯身帮她解衬衫纽扣。   黎夏念条件反射般的躲开,笑得有些尴尬,“那个,我自己来就行,你不是还要回公司吗?不用管我,去忙你的。”   项子恒的手还悬在半空,“公司那边有古特助,有什么事他会给我打电话,我今天唯一的事情就是照顾你。”   黎夏念目光躲闪,“那,我要喝水,你去帮我接杯水吧!”   项子恒哦了一声,拿起她的专属杯下了楼。   黎夏念舒了口气,跌坐进床尾,可一瞬间她又站了起来,连步退到墙角,盯着房间里的一切。   怎么办,她竟然变得这么敏感,看着这张床就会想起关昕说的话,按照时间推算,当年项子恒和关昕的第一次应该就是在这里,一想到她竟然在他们翻云覆雨过的床上跟他恩爱,她心里就犯膈应,难受的要命,甚至是恶心。   项子恒端着水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女孩靠着墙,目光呆滞的盯着大床看,他将水杯喂到她嘴边,“怎么还没换衣服?被于敏吓到了?”   黎夏念接过杯子的同时朝一旁挪了两步,“没、在想黎佳失踪的事情。”   项子恒知道她很要强,摸了摸她的头,“在我面前不需要勉强,即使你说害怕我也不会笑你的。”   明明平时很喜欢被他抚摸,可此刻,他的温柔却让她的心犹如针扎般的痛,他曾经对关昕也曾这样过,甚至是更加体贴。   黎夏念啪地拍开他的手,穿着职业装钻进了被窝里,“我困了,要睡会。”   项子恒跟过去,“你这丫头,穿成这样睡觉怎么可能舒服。”说着他坐到床边,掀开被子,霸道的解开她的衬衫扣,又将职业裙的拉链拉开。   黎夏念看着男人那张脸,当年他跟关昕也是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角度吧,他脸上是否也挂着这样宠溺的表情、他的手是否也这般的温柔?   不行了,她要被自己给逼疯了,她推开项子恒,一手捏着衣襟一手提着裙摆,光着脚往外跑,飞快的上了三楼,钻进项淼的房间里将门反锁。   平静了几秒之后,她发泄的拍了拍脑袋,跌坐进了瑞瑞的小床里,她这究竟是怎么了,“蠢货、蠢货、蠢货!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不是说过只要现在和将来吗?为什么还要去在意他的过去!”   房门被敲响,项子恒声音很急切,同时也带着未知的迷茫,“黎夏念,自从见了关昕你就变得很奇怪,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要是不希望我接下画插画的工作,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拒绝。”   黎夏念心头一紧,拒绝,这么难得的机会,她自然舍不得,“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给我点时间,我静一会儿就好了。”   项子恒又敲了几下门,“不要高估我,我猜不透你的心思的,你坦白告诉我,两个人一起解决问题效率更高。”   黎夏念透过门缝看着男人倒映在地上的身影,这让她怎么说,是她小心眼气不过,连关昕曾拥有的过去都嫉妒,是她洁癖泛滥,受不了他跟其他女人的曾经……   见她不回话,项子恒声音低沉下来,“算了,我懂了,其实你是介意的,画画对我来说虽然很重要,但你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虽然不知道你再气些什么,肯定跟这件事有关,我现在就给关昕打电话。”   这话刚说完几秒钟,黎夏念就听到男人说了句,“喂。”   她连忙冲到门前,解锁开门,从后面抱住男人,一把抢过手机切断,“别、别打电话,我是最希望你能实现梦想的人,毕竟当初是我毁了你。”   项子恒想要转身面对,却被她用力扳过。   “别转过来,别看我,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丑陋,明明是我害得你跟关昕婚事告吹的,却还在这里嫉妒。”   项子恒低头看向那双环抱在他腰间的小手,展开宽厚的手掌包裹住,“究竟怎么了?难道你想跟我闹矛盾搞冷战?最后因为没能坦白心意跟我分手?”   “我不要!”黎夏念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一鼓作气的说道,“你们两个当初是不是在这里上、上的床?你是不是抱过她好多次,是不是连裕龙花园那套房子也睡过?我一想到你也曾对她那么温柔,我心里就难受。”   项子恒身体一僵,难怪会几次三番的躲开他,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下项子恒犯难了,如果是别的事他都能竭尽所能的解决,唯独这件事,让他有些无助,他没法回炉重造,跟关昕睡过,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也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我,所以,给我点时间,慢慢就会好了。”   黎夏念缓缓松开他,“我知道男人最讨厌这样的女人,我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麻烦了,你别嫌弃我。”   项子恒连忙回身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躲避,相比于让她猜测而忐忑不安,他宁愿实话实说让她发泄出来,“确实……确实是在这里。”   黎夏念有种心脏被捏紧的感觉,下意识的就想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   项子恒连忙下了力道,让她挣脱不了,“没有很多次,只有两次,我从没带她去过裕龙花园,那里只有你。”   相处将近两年的恋人,只有两次,这确实少得离谱,可对黎夏念而言,两次也足以让她心碎的了,她懊恼着跺了跺脚,“如果我能早八年出生就好了,早点出生跟你同岁,你的所有第一次就都是我的了。”   黎夏念说得项子恒心里一阵泛酸,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突然情绪失控肯定是有原因的,“是关昕对你说什么了?”   黎夏念始终低垂着头,眼泪砸在了脚尖上,“嗯,她说她永远是第一,我永远是第二!”   难怪!   “屁,她永远是过去式,你永远是进行时!”说着他俯身捡起手机,又要打电话,“如果她的目的是伤害你,这个机会我不要了!”   黎夏念连忙握住他的手,“就算你解决,也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情,别为我意气用事。”   项子恒抓狂的搂紧她,“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没法看着你难过,都怪我,早知道我爱你,我就该等你长大才对。搬出去,我们马上就搬出这里。”   黎夏念的脸颊被他捧起,四目相对她才看见男人那双泛红的眼睛,目光中写满了愧疚和悔恨,“第一次是家庭聚餐,我喝多了,第二天醒来时她就躺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记得,第二次也是。所以,我真的不记得她,我就只记得你!”   即使听了解释,黎夏念也开心不起来,“不要,不要再说了,不想听,给我点时间,不要讨厌我。”   “怎么可能讨厌,我喜欢你这颗想要独占我的心,因为我也一样!” 第318章 逆转再逆转,项少耍花招   傍晚,画室,项子恒将画笔收起,看着刚刚完成的插画,不是很满意。   他起身走到沙发前,缓缓蹲下,因为心里有阴影,黎夏念不想回那间卧室,执意要在画室里睡,他只好将沙发床打开,帮她铺了被褥。   项子恒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擦干,他很高兴她能对他坦诚不公的说出心事,说实话,男人都很粗线条,有些话不说给他听,他很难面面俱到的揣摩透。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为他吃醋的样子,可像这样的,他不希望,他有些烦躁,翻出了一根烟,一想到她不喜欢烟味便收起了打火机,只在嘴边叼着。   被她这一闹,他不得不想起跟关昕在一起那两次,本来早就尘封的记忆变得鲜明起来,那些质疑也涌上了心头,他似乎一直有个疑问想要问关昕,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口就发生了那件事,然后关昕就一走了之了,这么多年他也就淡忘了。   他再度将目光投到黎夏念脸颊上,俯身亲了亲,看来是时候从关昕那里寻找出事情真正的答案了,不过他要小心行事才行,否则这傻丫头又该胡思乱想了。   沉思了一会儿,项子恒起身走出画室,下楼的时候正碰到顺路接瑞瑞回来的项淼。   项淼一脸吃惊,平时都是她第一个到家的,“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又去画室画画了?”   项子恒揉了揉瑞瑞的小脑袋,“夏念胳膊受伤了,她在画室里睡觉,你们别吵她,我出门办点事,晚些才能回来。”   听说夏念受伤,瑞瑞马上转身朝画室跑去,临到门前的时候放轻了脚步推门走了进去,项淼也跟着凑了过去。   有人陪着项子恒就放心了,快步下了楼,启动车子的时候才打电话约对方。   项子恒早早抵达了公寓楼下,坐在车里等,没想到以前那个每晚都要去夜店的浪荡公子沈诺,这个时间竟然在家,没有约在酒吧KTV那种地方,而是约在了公寓楼下的家庭餐馆。   等了十多分钟,沈诺穿着一身运动服下了楼,依旧是一脸不屑的表情,“项少居然私下里约我,还真是稀奇。”   外人面前项子恒依旧是高冷气场,“我也没想到三少竟然约在这种地方,家里没饭吃?”   沈诺愤然的白了他一眼,“是啊,不像你,有人给做饭。”   一看究竟经常光顾,沈诺菜单都没拿,点了一荤一素,要了瓶啤酒,“找我什么事儿,赶紧说,说完赶紧走,看着你没食欲。”   本来就是敌对关系,要不是迫不得已,项子恒也懒得来找他,开门见山的说,“裕龙花园那套房子,明天我就想搬回去,不过我现在手里没钱,只能等收回新城的投资才能买回。”   沈诺自然料到黎夏念会跟他说房子的事,他嗤笑,“项少什么时候这么厚颜无耻了,不拿钱就想住房子,凭什么?”   刚好服务员上菜,项子恒一把抓过啤酒,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放低姿态说了句,“算我求你。”   沈诺一愣,项子恒居然求他,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马上有仇报仇的得意起来,“你算老几,一句求我我就得同意吗?没门!”   项子恒继续对瓶吹,将剩下那半瓶一口气全都喝了,迎上沈诺的目光,“我知道你喜欢夏念,你应该也不舍得见她难过,她今天哭了一下午,不然求谁我都不会来求你!明明你是她前夫,我烦都烦死了!”   沈诺蹭地站起身,隔着桌子揪住他的衣领,“哭一下午?你不会是背着夏念在外面养人吧?”   项子恒一把拨开他的手,“你以为谁都像你?好不容易把夏念抢过来,我怎么可能养人!”   “你他妈的,当着我面说这话,我揍死你!”   沈诺发起狠来凶神恶煞的,依旧带着痞子气息,可项子恒纹丝未动,一副你肯定不会揍我的样子。   沈诺挥了挥拳头,最后泄气的跌坐回椅子上,“老子不揍你是给夏念面子,你要是敢惹夏念伤心,老子随时抢回来!”   “房子的事,你帮不帮忙?”   沈诺又要了两瓶啤酒,拿牙咬开,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你这是求人的语气吗?搞得就好像我欠你的似的……”   “我以前那个未婚妻回来了,她是我除了夏念外唯一‘抱过’的女人,我跟那个女人当年的事儿夏念全都知道,所以很受打击。”   项子恒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沈诺说这些,他心里竟然觉得沈诺能理解他的心情,也能出手相帮。   沈诺吃着菜喝着酒,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神补刀的说了一句,“哎呀,那正好啊,正好我可以趁虚而入,你也可以跟你的初恋旧情复燃,大家都回归正轨。”   项子恒语气很平淡,可心里却是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澜,“你要是想看夏念哭死的话,你就试试。”   沈诺用力握了一下筷子,为什么他有种被项子恒抓住把柄的感觉,他什么时候说过爱黎夏念了,“哭死就哭死,反正这次不是我惹哭的。”   项子恒点开手机,按了播放键,黎夏念抽泣的声音马上就传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自责,说得人心都碎了。   沈诺气得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项子恒,你别太过分,给我听这种东西算什么!吃准了我会动摇?心怎么这么黑!”   “房门钥匙在哪?楼上吗?我可以跟你上去取!”项子恒笃定的看着已经火冒三丈的沈诺,甚至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活活把人气死的节奏。   沈诺已经没了胃口,起身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卸下其中一把扔了过去,恶狠狠的警告一句,“管好你那个初恋,要是赶在黎夏念面前作妖,我就……”   “刚好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沈诺楞了一下,被气的都笑出声了,“项少啊项少,你这脸皮在哪练就的,城墙吗?”   “为了夏念,什么手段、什么脸皮……我无所谓。”   沈诺烦躁的低吼一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老子他妈的上辈子欠你俩的?”嘴里虽然骂着,可他还是坐了回去,抓心挠肝的质问,“什么事,痛快说!”   项家,黎夏念在恶梦中惊醒,她梦见项子恒和关昕手挽手心连心朝她放狠话的画面了,她喘息着揉了揉眼睛,夜幕降临,画室里一片漆黑,扭头朝四周看去,空荡荡的,只有她。   她连忙坐起身,“子恒?子恒,项子恒?”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她心里那根弦瞬间就绷紧了,光着脚就往外面跑。   “夏念姐,你醒了?喂,鞋子都没穿,你这是要去哪啊?”   项淼翻身就去追,她还没见黎夏念露出过这么慌张的神色。   黎夏念一路从三楼跑到一楼,听见项淼说,“你找我大哥吗?他说出门办点事,晚些才会回来。”   她知道她不该怀疑什么,可是大脑还是会下意识的想他时不时找关昕去了。   刚拉开别墅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翻门钥匙的项子恒,顾不上穿鞋子,黎夏念一下就扑了上去。   项子恒险些被她给扑倒了,“怎么了?刚睡醒?”   黎夏念不说话就紧紧的抱着他,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不会是担心我跟关昕见面去了吧?你啊,就这么信不过我。”   黎夏念拼命摇头,“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关昕,我怕她饿狼扑食。”   她这紧张兮兮的模样,简直让项子恒又爱又恨,“你啊,至于嘛,第一关昕不是那种女豹类型的人。第二,只要你把我喂的饱饱的,就算她饿狼扑食也没有用。”   项子恒余光看到她那光溜溜的小脚,连忙将她推进屋,取了双拖鞋帮她穿好,“睡了一下午了,应该不困了吧,收拾东西,我们搬回裕龙花园。”   黎夏念被她推着朝楼梯口走去,“搬回裕龙花园?我们还没将房子买回来,怎么办?”   “那你就不用管了,总之都已经商谈好了,我可不想你在这套房子里整天愁眉苦脸的,还总是不让我碰。”   就因为她一个人闹别扭害得项子恒如此大动干戈,黎夏念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突然搬家爸妈会不高兴的。”   “别往你自己身上揽责任,是我的问题,一经你提醒,我心里也觉得别扭,让你跟我住在这里,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恨不得……阉了自己。”   项子恒那份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的心情已经深刻的传达进她的内心,她回身搂住他的脖子,“谢谢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   项子恒稍稍将她推离一些,“谢谢就免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希望你能配合我。”   宠溺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黎夏念有种不祥的预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果不其然,接下来项子恒说的话就让她笑不出来了,“我会应邀去参加关昕与出版社的饭局,或许要夜不归宿,我希望你能同意。” 第319章 同床异梦   连夜搬家。   “这又是在闹什么?住的好好的,突然又要搬走,肯定又是你出的馊主意!”叶兰披着件黑色外搭,双手环胸的站在门口,一脸鄙视不满。   黎夏念此刻的事情确实百感交集的,还在茫然的想着项子恒对她提出的那个要求。   说是过两天插画画好了要跟关昕一起去参加出版社的饭局,这是正事儿,她没法不同意,但她心里绝对绝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叶兰见黎夏念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忍不住又讽刺了一句,“不就是让你干了点家务嘛,嗤,至于搬走?你这是给我上眼药,做无声的法抗吗?”   项子恒已经将两个行李箱放进车里,返回时正听到这话,“妈,搬家是我的意思,你放心,以后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带瑞瑞回来玩的。”   瑞瑞正扑在项淼怀里,紧紧抱着她,小声音有点忧伤,“小姑姑,以后你就不能去幼儿园接我了。”   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项淼是对瑞瑞最有感情的,摸着他的小脑袋,“下个月你就上小学了,小学离小姑姑公司特别近,到时候小姑姑每天下班都可以去看你啊!”   瑞瑞落寞的目光终于雀跃起来。   项羽波端坐在沙发上,虽然不知道突然搬家是因为什么,不过他相信项子恒不会做没理由的事,他朝瑞瑞招了招手。   瑞瑞马上跑了过去,嘴巴甜甜的说道,“我也会想念爷爷……和奶奶的。”   项羽波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个是给你准备的开学礼物,提前送给你吧。”   瑞瑞没接,而是回头朝黎夏念看去,见她点头,他才接过来,“谢谢爷爷。”   项羽波搂着瑞瑞,目光里满是喜爱,以及旁人看不懂的感慨,“之前我提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知道你早晚会退出恒诺,与其给别人干,不如回家来帮我。”   如今的项羽波年龄大了,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及从前,项子恒看得出公司的事情已经让他应接不暇了,尤其这一年,项羽波给人感觉似乎老了很多,如果回来能帮他减轻些负担,也算是尽孝道了。   “恒诺那边至少还要三四个月才能彻底脱手,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回来帮爸经营海悦。”   项羽波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激动的拍了拍沙发扶手,“好,我就等你回来了,到时候我们父子俩好好大干一场。”   眼见叶兰那边表情沉了下来,黎夏念连忙察言观色的说道,“子恒对海悦什么都不了解,海悦的主力还是子刚,恐怕子恒也只能帮弟弟打打下手了。”   果然她这话一说完,叶兰的表情马上又洋溢起来,似乎是担心他们再继续公司的事情,催促道,“瑞瑞都困了,再不走就睡着了。”   瑞瑞兴奋的要命,小眼睛闪亮亮的,不过他知道奶奶不喜欢他,也就没揭穿,还故意打了个哈欠,跑到黎夏念身边摇了摇她的手,“妈咪,瑞瑞想睡觉。”   “好,我们这就出发。”   黎夏念拎起地上零散的物品,项子恒也拿过最大的那两个背包,简单挥别后,一家三口驱车前往裕龙花园。   明明是黑夜,黎夏念却觉得前方一片光明,就好像要穿越时光隧道回到最初一样,她心里的悸动与澎湃已经将对关昕的耿耿于怀给淹没了。   项子恒调了一手轻快的民谣,偷偷朝黎夏念看去,见她嘴角上扬着,揪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他不希望她有一丁点的难过,可跟关昕曾有过的关系是他抹杀不了的,他只能尽力去弥补她心上的那个缺口。   车子穿过长夜,从城东驰骋到城西,夜晚的道路畅通无比,就好像此刻他们的心情一样,抵达裕龙花园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瑞瑞已经在后排座歪歪扭扭的睡着了。   项子恒拉开后车门,动作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朝相隔不远的那幢别墅看去,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该死的。   他将瑞瑞抱出来,率先进了别墅,将所有灯点亮,“今晚我们三口就先住在一楼带落地窗那间房吧!”   黎夏念拖着撞了床上用品的行李箱跟进去,“你先抱会儿,等我铺好的。”   将瑞瑞安顿进大床里,项子恒转身往外走,“今晚就先别收拾了,我去外面把行李都拿进来,你先洗澡,赶紧睡吧!”   出了门,项子恒轻手轻脚的直奔隔壁别墅,然后躲在墙角一动不动,不多时就听见了脚步声,他计算着忽地伸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   三更半夜的,突然被人揪住,男人被吓得低吼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啪地拍开项子恒的手,“呵呵,真是巧。”   项子恒握拳的手咯噔咯噔直响,目光半眯的看着沈诺,“你想干什么?别以为帮了我就可以纠缠黎夏念!”   沈诺耸肩,“我可没帮你,我是在帮黎夏念,况且我这套房子当初也是为了夏念买的。”   沈诺曾经就是个无赖,项子恒知道跟他讲理就是对牛弹琴,难怪他会那么痛快的同意让他跟黎夏念先住进去后给钱,敢情是在打近水楼台的注意。   项子恒压抑住火气,回身从后备箱里翻出一个望眼镜塞进沈诺手里,自信的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好奇我跟黎夏念的生活状态,我倒是不介意被你监视,我保证,以后你连饭都不用吃了,我会定时给你撒狗粮的,管饱!”   沈诺拿着望远镜的手用力攥紧,呵呵笑了几声,“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你那个初恋吧,女人坏起来可是比砒霜毒性还要大,没准不用我出手,就坐享其成了呢!”   见沈诺这么诅咒,项子恒朝他抡起拳头,“我跟夏念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没有你插足的地方,你就别做梦了,赶紧去找你过去那些阿猫阿狗去!”   沈诺轻飘飘的躲开,“别看夏念表面上很大度,骨子里保守着呢,估计这段时间她连碰都不会让你碰,这就是我见缝插针最好的时机。”   沈诺笑得一脸惬意,吹着口哨朝房门走去,还晃了晃手上的望眼镜,“这个谢谢你了,从阁楼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你家全景,没准能看到夏念出浴的美好景象。”   项子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妈的,沈诺,小人!”他冲回车边,将行李箱取出,快速回了屋。   黎夏念都已经擦完灰洗完澡,正围着浴巾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   项子恒一进去就看到窗帘敞开着,黎夏念放下吹风机站起身,走到窗前朝夜空看去,听见脚步声也没回头,只是问,“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   一想到这幅景象很可能被另一双眼睛看着,项子恒就不淡定了,一阵风般的冲到窗前,将窗帘拉紧,几秒之后他又哗啦一下拉开,紧接着紧紧抱住黎夏念,捧着她的头就想深吻她。   黎夏念完全搞不懂他这一系列举动,她本能的抵住他的胸口,从关昕回来到关昕放狠话刺激她,再到此刻火速搬来这里,不过一天一宿时间,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平息心里的醋意。   她躲闪着,“我困了,你、你也快点去洗澡吧,早点睡。”说完她从他的臂弯下钻出去,掀开瑞瑞的被子钻了进去,然后闭着眼睛装睡。   还真的如同沈诺所说的,她竟然抵触他的亲热,项子恒抿着嘴在窗前站了好半天才落寞的拉紧窗帘,将大灯关闭进了浴室。   黑暗中,黎夏念皱了眉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警醒自己,“白痴啊你,为什么要避开啊,你这不是等同于将那个男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吗?”   黎夏念既懊恼又纠结,她怕一味的拒绝会让项子恒讨厌,可他的亲热总会让她想起他与关昕纠缠在床上的画面。   这种痛苦是她以前从来没想过的,她扯着被子蒙住脸,或许是越来越爱他了吧,才会连这些枝梢末节的事情都要去计较,才会恨不得填满他的过去、霸占他的现在、憧憬他的未来……她就好像魔怔了一样,想要他的全部。   也因此,变得多愁而又善感。   浴室里的水流声停止,紧接着是男人特意放轻的脚步声,应该是对她的抗拒很无奈,男人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这才紧贴着床边躺下,与她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黎夏念眯着眼睛偷偷看,她看到男人叹了口气,然后翻身侧卧,背对着她,很惆怅的样子。   黎夏念睁开眼睛,月光透过窗,她伸手,还差几厘米碰触到他的时候,又缩回了手,再给她点时间,会好的、会平静的。   项子恒看着映在墙壁上的身影,黎夏念的一举一动全都落进他眼中,他很想回身抱紧她,可他不想让她讨厌。   同床异梦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她看着他的背影,他看着墙壁上的影子……不知道自我折磨了多久,黎夏念的呼吸声终于变得均匀。   项子恒悄悄回身,握紧她那只伸向他的手,“希望事情如我想的那样,希望我的所有,自始至终都是你的。” 第320章 骚包,必须还以颜色   几天之后,项子恒的插画得到了关昕和出版社编辑极高的赞誉。   能够得到这个契机,项子恒心里的喜悦是不言而喻的,第一时间他就给黎夏念打过电话报喜讯。   听着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黎夏念也开心,这几天项子恒的起早贪黑她是看在眼里的,那些插画每一幅都能触动她的灵魂,让她爱不释手,黎夏念似乎又找到了当年崇拜他的那种悸动感,果然,项子恒就是为画画而生的。   她由衷的夸赞,“太棒了,我就知道你画的画天下无敌。”   她的笑声就像铜铃一样清脆,无论谁给他多高的赞誉,都不及她的一句夸奖,他也隔着电话笑出了声音。   “等我在画坛站稳脚跟,你就辞了替人画画那份工,新城工程结束,我就有能力支持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我要让时光倒流,回到你二十岁那年,我们一起再战国际杯美术大赛。”   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憧憬了,黎夏念激动得泪眼朦胧,“好,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带着我重回起点,再度逆袭。”   姚萱敲响办公室门,提醒了一句,“黎经理,九点半开会,还有五分钟。”   黎夏念应了一声,“我这边要忙了,中午再给你打电话。”   见她要挂电话,项子恒连忙说道,“之前说的饭局就定在今天晚上七点,龙之羽大酒店。”   黎夏念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特别想说,可不可以不去,却又不想打消男人的积极性,“好吧,早点结束,不要让我等太久。”   挂断电话,黎夏念深深吸气,又重重吐气,反复了好几遍心境才变得平和,她将开会所需的资料整理好,起身前往会议室。   短短半个小时的会议,黎夏念说错了好几个地方,散会后她坐在空荡的会议室里忍不住嘲笑自己,果然是越爱越失去自我,以往的她,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和打击都不会影响工作,就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怕的超人。   而现在,不过是项子恒要跟初恋去参加一场饭局,她就紧张得魂不守舍,就好像下一刻地球就会毁灭、她的生活就会崩塌一样。   “黎经理,冯总约晚上饭局,说是想要介绍客户给我们,你看安排谁去比较适合?”   自从跟项子恒同居,黎夏念就极少出席饭局,平时接到这种邀约,她都会派部门里的年轻男女搭伴去,互相照应。   可今天,一听说是龙之羽大酒店,她犹豫了片刻,“由我亲自应约,你去帮我买一瓶茅台,冯总喜欢喝。”   姚萱错愕了好半天才质疑道,“你亲自去?这……不太好吧!”   黎夏念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没关系,项子恒今晚刚好也在龙之羽有饭局,结束后我跟他一起回家。”   做好决定,黎夏念给项淼打电话,让她帮忙接瑞瑞,然后又给冯总打电话,特意将就餐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比项子恒提早结束应酬。   一切都如同她所预料的,她这边洽谈接近尾声的时候,项子恒那边才刚刚抵达酒店。   她起身,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拿起酒瓶走到冯总和即将合作的企业家身边,分别将两个人的酒杯斟满,“冯总跟我可是老交情了,一眨眼认识也有四年了,来这杯我先敬冯总,感谢冯总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信任。”   冯总连忙起身,“能跟阳城第一大美女合作,我的荣幸。”   给她介绍了那么多客户,黎夏念是真心感激,豪迈的喝了杯中酒,然后斟满又去敬新客户。   说笑间,她听到走廊传来一行人的脚步声,虽然辨别不出究竟有多少个人,但她一下就听出了哪个声音是源自项子恒的。   黎夏念看了眼时间,笑着说道,“时间也不早了,第二场我就不陪了,我让小刘带几位去璇夜消遣。”   小刘是公关部业务最杰出的男职员,马上朝冯总做了个请的手势,因为业务往来比较频繁,冯总对黎胜公关部的部员都很熟悉,尤为欣赏小刘的办事能力。   他起身,拍了拍小刘的肩膀,“年轻有为啊,走,看看你今天的安排有没有之前的刺激。”   直到包间里的人全都走空,黎夏念才飞快的跑到墙角,将耳朵贴了上去,偷听隔壁的谈话。   “没想到你们两个能够再度走到一起,真是让我太意外了。”说话的女人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身职业装,看起来很知性也很干练。   项子恒也没想到出版社的负责人居然是关昕的闺蜜,当年两人谈恋爱的时候,这个闺蜜没少登场,还曾搞过四人约会。   他连忙撇清关系,“关昕只是为了给我一个重回画坛的机会,合作关系而已。”   那位闺蜜八卦起来,揶揄着,“曾经的恋人,再见面,谁信只是合作关系,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复合算了,我笃定,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关昕更配得上你。”   最基本的礼仪项子恒还是懂的,当着关昕朋友的面,他自然不会让关昕下不来台,“是我配不上她,经年已过,我们的生活轨迹早就不在一条线上,我想她也应该放下了。”   关昕却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举起杯,“好了好了,我们今天来可不是谈感情问题的,先说说版面编排的事情,还有书的封面,看了子恒的插画让我很有感觉,我想将封面也交给子恒来做。”   黎夏念正竖着耳朵扒墙偷听,服务员推门进来撤桌,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这位小姐,你这是在?”   黎夏念连忙站好,理了理褶皱的衣服,她看着服务员,突然灵光一闪,掏出二百块钱塞给服务员。   服务员一愣,连忙往回塞。   黎夏念强硬的揣进对方兜里,“帮我个忙,加我微信,然后跟我视频,我要监视隔壁的一举一动。”   服务员马上拒绝,“你不会是商业间谍吧?”   来龙之羽用餐的客人全都是阳城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商谈的事情不是商业机密就是政|府要事,一旦走漏消息,整个饭店都会受到牵连。   黎夏念连忙打开手机相册,翻出她跟项子恒瑞瑞的合影给服务员看,“这个男人是我丈夫,隔壁包间里有个女人三观不正,连有妇之夫都不放过。”   服务员秒懂,这才将小费揣好,按照黎夏念说的开通了视频进了隔壁包间。   不多时,黎夏念的手机屏幕上就现出了隔壁包间的全景,餐桌上一共有七个人,夸夸其谈那位出版社负责人黎夏念当年见过,有印象,其他几个人均都是男士,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此刻正与项子恒攀谈绘画的事。   黎夏念心里踏实了不少,项子恒并没有挨着关昕,而是坐在那几个男士之间,除了说话时目光礼貌的交汇,基本上连看都没看关昕一眼。   不过即使这样,黎夏念也无法放松警惕,她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镜头,也不知道项子恒究竟跟身边的男士聊到了什么话题,他和那个男士同时起身往外走。   关昕问了一句,男士解释道,“项少说想看一下我给龙之羽总统套画的那副挂画,马上就回来。”   黎夏念无奈的笑出声,还真是个画痴,一聊到画画整个人都沉醉进去了。   项子恒和那位男士一走,关昕就站了起来,指着剩下那几个男人,“你们平时不是挺能喝的吗?叫你们来是干嘛的?”   其中一个男人笑着说道,“谁知道你让我们灌的人是大名鼎鼎的项少啊,你们大的气场,我们哪敢啊!”   “不敢,不敢你们就都给我卷铺盖走人!关昕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不想丢饭碗的,待会儿就都给我卯足了劲儿”   这话马上起到了威胁性作用,那几个男人纷纷表态绝对会将项子恒灌倒。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从没骂过人的她忍不住爆了句出口,“妈的,骚包,居然敢玩酒后乱|性这一招!”   她气得推门就像冲进隔壁包间还以颜色,想了想又觉得仅是这样只能治标不治本,她必须一次到位,让关昕知道她的厉害。   黎夏念转身朝一楼大堂跑去,果然又被她给猜中了,关昕中午就将房间开好了,凭借她那超强的交际能力,二十分钟她就摆平了前台经理,拿到了关昕房间的房卡。   她进房间的时候,楼下正气氛热烈的拼着酒,黎夏念环视一圈,马上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好的润滑剂,以及一整盒避|孕|套。   她将东西一股脑的丢进垃圾桶里,转身坐进沙发,继续监视酒桌上的进展,推杯换盏不过三瓶啤酒,项子恒就醉得说话舌头都发直了,目光里也染上一层迷离。   关昕见时机成熟,绕过大圆桌走到项子恒身边,完全不顾还有旁人在,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暧昧的说,“你醉了,今晚跟我走好不好?”   项子恒眼前都出重影了,完全看不真切关昕那张脸,他呵呵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好啊,我想跟你……” 第321章 躲在衣橱里,目睹……   视频突然就被切断了,黎夏念连忙在拨过去,应该是那个服务员的手机没电了,一瞬间她就慌了,紧紧握着手机在房间里绕着圈,她眼前还停留着项子恒摸着关昕脸颊说,“好啊,我想跟你……”   后面的话她没听到,但是在那样酒醉迷离的表情之下,可想而知他会说出怎样暧/昧不清的话。   黎夏念脑中飘过各种坏念头,甚至担心关昕开这间房只是为了误导她的,她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想要直接冲到餐厅一看究竟,却又怕路上碰个正着,就在犹豫之际,电梯间门拉开,远远的,她看到男人摇晃着步伐,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女人身上。   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的朝她的方向走来。   黎夏念一眼就看到了关昕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在项子恒身上摸索起来,脸颊也一直往他胸口凑,甚至连说话声音都变了一个音调,带着无限魅惑。   项子恒嘴角始终挂着笑意,看不出究竟是酒醉的傻笑,还是因为跟初恋在一起太过高兴。   他嘴里嘟囔着,“来,继续喝,我还没喝够,酒,你房间里还有酒吗?”   关昕哄着,“要什么有什么,待会儿我陪你喝,我保证今晚一定让你喝得满意,睡得满足。”   项子恒停住摇晃的脚步,集中目光看向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女人,嘿嘿笑了起来,使劲给了对方一个熊抱,“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会一直陪着我。”   黎夏念气得一跺脚,果然男人都一样,喝多了什么好听的话都能说出来,什么女人都可以,她还以为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他都非她不可呢,看来是她高估他了。   不管心理上的伤有多大,不管这一刻的项子恒心灵是否出轨,她都不会让关昕得逞的,她要让那个男人活在有她的未来里,而不是有关昕的过去里。   她将房门彻底拉开,准备冲到那两个人面前赏关昕一耳光,把那个男人抢回来,可她刚迈出一步,嘴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给捂住了,紧接着腰也被对方紧紧抱住,下一个瞬间房间门就被关上了。   黎夏念心跳马上就失去规律了,剧烈的挣扎起来,难道真的是个陷阱,难道关昕真正的目的是钓她上钩,然后毁了她?   她剧烈挣扎起来,两只手使劲儿去掰对方的手,嘴里唔唔的喊着,“放开我,混蛋吗,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拼了。”   她越喊,对方下手就越狠,她的声音竟一丝都没能发出去,喊的那些话全被闷在了嘴里。   与此同时,走廊那两个人已经走到门前,随即就是刷房卡的声音。   就在房门即将拉开那一刻,黎夏念被身后的男人强硬的扯进正对着大床的衣柜里,紧接着衣柜门被关紧,整个世界漆黑一片,唯有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光亮。   黎夏念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懂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切是什么情况,眼看着关昕和项子恒双双跌入大床,黎夏念就像一只疯狂的小兽一样,拼尽全力的挣扎。   她还以为关昕找个男人来是想要毁了她的清白,现在看来,关昕的目的是想让她亲眼目睹她是如何跟项子恒干柴烈火的,果然,这跟她的清白被毁是同一等级的伤害。   “别乱动,听话,等会就有好戏看了。”禁锢着她的男人附在他耳边声音很轻的说。   黎夏念皱了眉头,她猜测了无数种可能,似乎全都是错的,她抓住男人的手,缓缓推开,然后机械的回头看去,眼睛瞬间就瞪得圆圆的,指了指男人,又指了指外面,最后又指了指自己,彻底蒙了。   沈诺朝她微微一下,再度贴上她的耳朵,对着她耳语了几句。   说完两手一环,将她抱紧,“虽然这个衣柜我已经提前找人改良过了,不过只准备了一个人的空间,所以,我这是迫不得已。”   黎夏念甩了一下胳膊,想要摆脱他的怀抱,可她一动,手指就碰到了门板,马上引起了关昕的注意,她连忙使劲儿向后退,整个身体都贴到了沈诺身上。   沈诺身体一僵,马上弓着身体,将头抵在了她肩膀上,“你别乱动……”   见关昕没有朝衣柜这边走来,黎夏念紧绷的神经才放松,这才注意到身后男人的异样,她吞了吞口水,狭窄的衣柜里满是尴尬的气息。   沈诺解释着,“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刚才靠过来时,蹭到了……”   黎夏念做了个嘘的手势,“你、你给我忍住了,不许对我毛手毛脚。”   沈诺咬紧牙关重重的点了点头。   微光中,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那后颈上的碎发,毛茸茸的,让他忍不住亲了上去,两只手也情不自禁的环住她的腰。   黎夏念恨得牙痒,指甲狠狠的抠上他的手。   “就这样,我不会得寸进尺的,我已经两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只有对着你的照片……”   沈诺连忙闭了嘴,这么丢人的事,他才不要让她知道,他重复着,“让我抱抱你就好,我是来帮项少的,不知道你会闯进这间房,就当是给我的福利吧。”   黎夏念被他的话震惊,有些不可置信,这个男人可是每晚不跟女人翻炒几次心里都刺挠的类型,两年没碰过女人,也就是说自从他们离婚之后?   “最后一次是你真好,我想永远记住那种感觉。”一旦拉开思念的闸门,就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沈诺收紧手臂,虽然有种乘人之危的感觉,可他实在是不愿错过这个靠近她的机会。   听沈诺用这种眷恋的声音提起她们的最后一次,黎夏念心里更是紧张了,她心虚,因为最后一次根本不是她,而是她从KTV找来的小姐,她僵在他怀抱里一动不敢乱动。   衣柜之外,关昕激动不已的压在了项子恒身上,两手捧起他的脸,两个人的目光近在咫尺的交汇在一起,“子恒,太好了,我就知道利用这个机会可以靠近你,无论过去多少年,我坚信,你心里依旧有我的位置。”   看得出项子恒醉得不轻,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完全无法给她回应。   不过关昕并不在意这场床事是独角戏还是两人间的互动,这件事在她心里就像一根刺,尽管时隔多年,两个人早已不是最初的自己,可她还是想要圆了这个梦,否则她总觉得生命中有一个无法弥补的缺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做女人的失败。   她伸手去解他的纽扣,一颗又一颗……   太过爱不释手,关昕的唇先是吻在他的额头上,然后一点点向下朝他的嘴移去。   项子恒睁开酒醉迷离的双眼一把捧住关昕的脸,朝着她笑,“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说着项子恒一翻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关昕还以为今晚全程都要她主动呢,没想到项子恒竟这么强势,她笑着搂住项子恒的脖子,“子恒,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来抱我吧。”   项子恒脸上始终挂着情绪高涨的笑容,听到邀请,马上有所行动,俯身将唇贴上了她的耳朵。   只不过是吹了两口气,关昕的声音就柔成了一汪水,“子恒、子恒……”   黎夏念往外冲了一下,却被沈诺死死抱着动不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再等几分钟,我保证不会让外面那两个人做出让你伤心的事,相信我。”   黎夏念拼命摇头,她不信,此时此刻她就已经伤心了,项子恒竟然任由别的女人将他的衣裤脱掉,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要亲眼目睹这样的画面,那个口口声声说只有她只爱她的男人,竟然跟别的女人缠绵在一起,她再不冲出去,那两个人就要进行到最后一步了……   沈诺一把扳过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着柜门,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的眼睛压在了肩膀上,“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必须相信项少,如果他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第一个宰了他。”   黎夏念浑身都是颤抖的,她不清楚这两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勾结上的,也不清楚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可她的心理素质真的没有好到可以承受这样的事情。   只听外面正在缠|绵的关昕催促了一句,“吻我,子恒。” 第322章 从一而终,一直都是你   “吻我,子恒。”关昕弓起身体嘟着嘴迎上去。   项子恒也凑近,嘴里呢喃着,“夏念……乖,不要跟别人恋爱,因为你是老师的,是我的。”   所有气氛马上戛然而止,关昕一把抵住靠近的男人,愤然的对视了几秒之后,啪地一声,关昕扇了他一耳光,紧接着推翻他,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   “又是这样,第一次、第二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为什么,为什么多年前多年后你在意的都只有黎夏念一个!你真恶心、真变态!明明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却对十几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你的学生有欲|望,你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项子恒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依旧装醉,刚刚的情景依稀让他想起了当年说过的话,他也很震惊,他只是试探的将脑中冒出来的那些话说出来,没想到关昕反应竟然这么大,看来是没错,他确实有在跟她甜蜜的时候提到过夏念。   如果是那样,关昕这一巴掌打得他无力反击,他继续加大刺激,又重复了一遍,“夏念,老师喜欢你,是喜欢女人那种喜欢,你懂吗?”   关昕看着跟当年如出一辙的情景,抓狂的尖叫一声,将枕头砸在了墙上,抓着男人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是我见过最渣的渣男,同意相亲,跟我订婚,居然都是因为黎夏念,我只是你用来掩藏禁忌恋的道具而已!”   是这样吗?连项子恒都不知道当年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只是觉得到了结婚年龄,他必须按照父母的意愿去完成婚事。   之前在酒桌上关昕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坐在床中央痛哭起来,这是她心里永远都过不去的坎。   “每次你都只有在喝醉了才肯抱我,每次抱我的时候都会一遍遍的喊着夏念的名字,就算我再爱你也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跟你继续下去,恶心,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听到这话,项子恒酒醉的目光陡然变得清明,蹭地坐起身,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所以呢?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做到最后,天亮的赤|身|裸|体,都只是你制造的假象而已?”   关昕眼泪一下就止住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哪里还有酒醉、哪里还有情|欲,就好像今晚滴酒未沾一样。   几秒之后关昕才反应过来,一把甩开项子恒的胳膊,抓起连衣裙就往身上套,“你装醉,就是为了套我话?”   见关昕要跑,项子恒围着被子拦住她的去路,“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真相?”关昕自嘲的笑了一声,“那个真相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不惜使用美男计来算计我?”   项子恒横在门口,与她保持着距离,很明显的疏离,声音也冷了好几分,“以前不在意,现在很重要,如果我们之间并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我心里的罪孽感会减轻许多。”   听到罪孽感这三个字,关昕燃起了一丝希望,“你是担心发生了关系会对我造成伤害吗?这么说,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不,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夏念而已!”项子恒知道这么说很伤人,不过他不在乎在别人心里留下骂名。   “你太过分了!”关昕气得再度扬起手。   项子恒挺直腰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连躲的意思都没有,任由她打。   挥舞的手掌临到近处时,关昕泄气的垂下手,“算了,其实我已经结婚三年了,我丈夫是个英国人,婚姻挺幸福的,我只是气不过当年的事情,就好像不跟你上床我的人生就无法完整一样!”   说的太过直接,项子恒一口气没喘匀,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你这是打算婚内出轨?”   “没打算长期出轨,就睡一次而已。”说着关昕捡起地上项子恒的裤子,从里面掏出烟点燃,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明明是个心理学家,却完全没看穿你,这么费尽心思的陪我演戏,说吧,你都想盘问什么?”   项子恒背过身穿戴整齐,走到衣柜前,想着沈诺安排的人应该已经将他跟关昕说的话全都录下来了,结果一拉开门,他刚刚淡定下来的情绪就沸腾了。   衣柜里,女人熟悉的背影就在眼前,正窝在沈诺的怀里,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抱在一起,沈诺笑得一脸猥琐,很享受的表情。   项子恒火气分分钟就上来了,两手一举就将黎夏念给抱了过来,抡起拳头就要揍沈诺。   实在是太尴尬了,偷窥被抓了个正着的感觉,黎夏念红着脸一把抱住项子恒的手臂,“别打,他应、应该没占我便宜。”   “什么叫应该?应该就是占了,沈诺,你太禽兽了,居然把夏念带来这里?看……看到了,你刚刚全都看到了?”   项子恒俯身对上黎夏念的眼睛,果然眼圈通红,眼角还有泪痕,他用力拍了拍脑袋,天啊,刚才他跟关昕滚床的时候貌似很激情,这个该死的沈诺,他就不应该把事情交给他办。   沈诺怀里一空,两只手有点无处安放,他恨不得项子恒跟那个关昕旧情复燃,这样他就有机会永远抱着她了,可他又不忍心她难过。   他偷偷调整呼吸,挂上痞痞的笑容,“事先声明,是她自己偷偷溜进来的,要不是我将她拉进衣柜里,哪能成全你这出戏啊!”   项子恒皱了眉头,“真的不是他带你来的?”   黎夏念点了点头,心情有点复杂,说不上是悲是喜,“我听说你要来龙之羽吃饭,就查了包间,想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就事先来这里埋伏了。”   项子恒被她的机智搞得哭笑不得,两手捂着脸用力搓了搓,“你啊你,就是怕你知道会担心才没跟你说的,结果……要是刚刚我真的跟她,你要怎么办?”   “不可能,我肯定在那之前就把你们俩全都给敲晕了,我连凶器都准备好了!”   项子恒这才看到她手上一直拎着一根木棍,应该是之前沈诺拆衣柜剩下的废木条,上面还带着一根钉子。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戏的关昕突然呵呵笑起来,“天啊,我今晚是捡回一命了吗?幸好没有做到最后。”   项子恒目光含带着危险的白去一眼,“怎么可能跟你做到最后!”   关昕耸了耸肩,继续抽烟,“没想到几年没见,这臭丫头还挺厉害的,居然能摆平前台拿到房卡。”   黎夏念推开项子恒,拎着木棍朝关昕走去,“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关昕瞄了一眼她手上的凶器,“你干嘛,想用武器伤人?”   黎夏念连忙丢了木棍,坐到她对面的床尾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当年我无心拆散你们,对于所造成的后果我很抱歉。”   “对不起,给你心里留下了阴影,不过那时,我是真的觉得跟你结婚是个不错的选择。”项子恒牵起黎夏念的手,“但是现在,我不会做任何让夏念受委屈的事情。”   关昕将烟蒂丢在脚边,用力碾了碾,项子恒这句对不起救赎了她那不平衡的心灵,似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等他道歉。   “你是挺对不起我的,我们在一起两年,七百多天,然而你却又五百多天都是陪在你这位爱徒身边的,打着带她参加画展的幌子,其实就是在觊觎她,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怕别人说你恋童癖、师生恋,就一次次的暗示自己只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结果每次我们睡在一起时,你连做梦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项子恒皱着眉头,是这样的吗?睡着了做的梦他都不记得,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对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动情。   关昕见他不信,毫不留情的揭发,“有一次你们家庭聚餐,我也参加了,你喝多了,当晚我留宿,夜里你做梦……念叨着夏念的名字,然后梦遗了。”   措辞太直接,项子恒闹了个大红脸,“我、我怎么可能,这种事……我有那么猥琐?”   黎夏念仰头朝男人看去,脑子全速转动,关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想当年不只是她单恋他,其实他们是心意相通的,只是年龄差距太大,再加上师生关系的禁忌,所以这个男人一直在抹杀这份感情?   如果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关昕所说的事情应该是发生在她十九岁,他二十七岁,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把她当做女人看待了,而且还做了有关她的性梦?   想明白之后黎夏念脸也腾地红了,心跳噗通噗通的,“那个,你们真的没有发生过?”   关昕实在是窝火,这简直就是她的黑历史,她又拿过一根烟点燃,“该亲的该摸的全都干遍了,也堵门口了,就差临门一脚,当初我就该捂着耳朵不听他嘴里说的那些废话,一做到底,也让你心里犯犯膈应!”   黎夏念耷拉着脑袋,“就算没一做到底,光是这样已经足够膈应我的了。”   关昕嗤笑着,“少在我面前演情深似海,我还是第一,你还是第二,这男人是我最先开发的!”   黎夏念气得两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第323章 喜不胜收,你我唯一   本来觉得愧对关昕的项子恒当即就怒了,连忙将她搂进怀里,举起之前黎夏念拿着的那个木棍直指关昕,“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顾及以前的情分。”   木棍距离关昕的鼻尖不到一厘米,那架势就好像连女人都会动手暴打一顿似的。   关昕伸手拨开,“你不是向来都很绅士的吗?怎么,就以为你的小念念哭了鼻子,就要打我一顿?插画不想画了,要放弃重回画坛这个机会?”   “无所谓,今晚经你这么一说,我那些尘封的记忆全都复苏了,谢谢你提醒了我,当年是我太迟钝,太过在意外界的舆论,才蹉跎了这么多年,险些就错过了她。从今往后,我的梦想就是与她相守,至于画画,即使没有你的协助,我也能重回画坛!”   说着项子恒丢掉木棍,将黎夏念扶了起来,“走,我们回家。”   黎夏念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却在他怀中发出了嘻嘻笑的声音,露出两只小眼睛朝关昕挑衅,“听到了吧,我在他心里才是永远的NO.1,不过我很大度,给你这个过客留了那么一丁点的地位。”   项子恒还以为她在哭,心疼的要命,结果她却笑得满眼闪金光,还如此之得瑟,他算是完败给这个女人了,小心眼都让他觉得可爱。   黎夏念一副不计前嫌的表情,紧贴着关昕坐到了沙发上,还牵过她的一只手拍了拍手背,“千万别意气用事,你的书销量并没有那么好,我已经查过了,如果你能跟子恒……”   黎夏念气哄哄的瞪了项子恒一眼,“所有女人都甜滋滋的管你叫子恒,我不要跟别人一样。”   她想了想,“如果你能跟我们家恒恒合作,我可以将全国一大半的媒体都调动起来帮你们炒作,就借由你们昔日恋人的关系,再加上项子恒重回画坛的噱头,我保证你的书能大卖,项子恒也能成功博得关注,一举两得,怎么样?”   项子恒的重点全都在她的称呼上,管他这么个对外冷傲的大老爷们叫‘恒恒’,莫名的充满了喜感。   沈诺嗤笑出声,“我走了,看你们两个撒狗粮,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临出门前沈诺回头望向黎夏念,目光深切,“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回头我都拿小本记上,以后是要还的。”   从顺利离婚,再到瑞瑞的抚养权,还有对念爱念惜真实身份的守口如瓶,以及介绍给黎胜的大客户……黎夏念确实欠了沈诺很多,对于他的默默付出,她心里是感激的。   不过是多看了一眼,项子恒就不乐意了,伸手拦在她眼前,阻隔了两个人的目光,“欠你的人情我会还,别想借机缠着夏念。”   “你还?谁稀罕!”沈诺哐当摔门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关系尴尬的三个人。   关昕沉思着,她还真是低估了如今的黎夏念,居然将她查了个底翻天,确实,她之前那两本书都没有受到太大的关注,销量也不是很好。   见她有所动摇,黎夏念继续游说,“而且我认识一个心理学界的权威,我可以让他帮你写序,这样一来,你的书就会上升一个档次,这也算我对你的报答吧!”   “报答?应该是你对我的弥补!”   黎夏念马上反驳,“我可不觉得对不起你,喜欢同一个男人,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我抢到了算我能耐,我说的报答是指当年你没趁他喝多玷污他。”   关昕蹭地站起身,跟这两个人多待一秒她都觉得窒息,能被活活气死,“那你就好好报答我吧,如果这本书不能让我在业界大翻身,我就答应项子刚的要求,跟他一起兴风作浪。”   黎夏念和项子恒相视一眼,两个人同时出手将关昕再度压回沙发上,“这件事跟项子刚有关?”   关昕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她只是说气话而已,“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搅乱你们俩,钱我收了,不过想要勾项子恒上床是我本意!”   十点半黎夏念和项子恒才离开酒店,两个人开着各自的车子并驾齐驱,夏夜的风依旧带着白天时的温度,她们一路沉默不语。   然而这份静默更像是在酝酿着惊涛巨浪,黎夏念的心怦怦狂跳着,回忆着今晚所经历的一切,心口里那颗心脏就好像要冲出牢笼一样,直跳得她呼吸急促。   车子刚转进小区,途径小花园的时候项子恒就猛踩了一脚油门超越了她,紧接着一个紧急刹车横在了她的车前。   黎夏念也连忙刹车,被他吓了一跳,说不出为什么,她竟然有点紧张,然而比紧张更加澎湃的是激动。   还没等她推开车门,项子恒就疾步过来,一把拉开,将她扯出驾驶位塞进了后排座,紧接着俯身爬了进去,步步紧逼的将她抵在了另一侧车门上。   节奏特别快,他伸手扯开她的衣领,抚上她的美好,托着她的脑勺深吻而入,就好像第一次碰触她一样,疯狂激荡。   见鬼的害羞与矜持,黎夏念也去撕扯他的衣服,只觉得他的吻不够深不够浓,车门都没关她就将他抱紧,所有阻碍彼此贴近的衣物抛的到处都是。   黎夏念喘息着抱着他的头,被他的吻挑起一片片的悸动,她哑着嗓子提醒,“门,车门没关。”   项子恒用脚勾着把手将门关紧,他高兴到忘乎所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身心合一的感觉,别提多惬意多畅快了,原来她一直在他心里,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黎夏念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游在水中的鱼,她甚至笑出了声,随着他的每一次靠近而浮沉,他的深沉有力、他的温柔绵延,每一样都令她沉醉不可自拔。   不多时密闭的车厢就随着两人的互动温度上升,车玻璃挂上一层雾气,听着女孩婉转的声音,项子恒更是目眩神夺,整个人如临仙境一样。   毕竟是在外面,黎夏念紧张的要命,却又觉得无比刺激,她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坐在他怀里。   项子恒没料到将主动权交给这小妞竟能有前所未有的感觉,只是,这小妞实在不得要领,他一把抓住她的腰,“停,不行了,你再这么用力,我就……我还没够。”   黎夏念僵住,一动不敢动的扑在他身上,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太好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好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简直就是奇迹,是神话故事。”   项子恒也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如果多年前我就认清自己的真心,即使你才十八岁,估计我都能毫不犹豫的出手,让你提早变成女人。”   一场惊心动魄结束之后,项子恒直接将车开到了家门口,只穿了坐外面一层衣物,捧着她进了院子绕过别墅直奔后院……   几个小时后的清晨,瑞瑞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爸爸妈妈的房间,推开门,里面却空荡荡的,他有些失落,跑回自己的房间,“小姑姑,接我手机,我要给那两个骗子打电话,明明说好会回来的,肯定是背着我偷偷玩去了。”   项淼将手机递给他,帮他整理好小背包,拉着他往外走,“我们去外面吃早点吧。”   电话拨通,却没人接,瑞瑞嘟着嘴跟项淼走出家门,一下就看到了横在院门口的车子,隐约间听到了手机铃声。   瑞瑞皱着小眉头,顺着铃音朝后院走去,走到一半时看到了掉了在地上的手机,再往前是一条长裤……   瑞瑞顺着零散在地上的东西找去,最后看到葡萄架下方的躺椅上挤着两个人,身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毯子,只盖住了上面,露在外面的四只脚纠缠在一起。   他刚要喊爸妈,就被项淼一把捂住了嘴,“嘘,我们赶紧走吧,上学快迟到了。”   看到这令人遐想的场面,项淼羞得满脸通红,扯着瑞瑞逃跑般的走出家门,心里暗想,这么没节|操的父母,瑞瑞将来肯定得早熟,看来她得申请让瑞瑞回项家跟她一起生活。   院子恢复寂静,黎夏念狠狠捶了项子恒两下,“都怪你,真丢人!”   “谁知道那小子居然打电话啊,不然怎么可能发现我们在后院。”项子恒用力压着她的腰,不让她脱离。   黎夏念推他,“松手啊,还不快点出去,这都几个小时了,我都要困死了,今天上班肯定没精神。”   项子恒送了送腰,“今天不上班了,我帮你请假,我也不去了,好好庆祝一天。”   黎夏念心里甜滋滋的,完全无法从昨晚的喜悦之中回过神,脸上却挂着一本正经的表情,“谁要因为做这种事情请假啊!”   项子恒猛然一下,然后笑看着她痛得皱眉,“口是心非,明明你也还没玩够。”   黎夏念捂着脸,她现在都已经无法直视这个后院了,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他们战斗过的痕迹。 第324章 甜蜜暴击,疯狂撒狗粮   华丽丽的瘫在了家里,黎夏念捂着脸,任由项子恒用一张不大的白布单裹紧她穿过后院的花海,大摇大摆的走进别墅。   刚将她放进大床里,他又贴过来,吓得她连忙抵住他的肩膀,使劲往远处推他,“这么神圣的事情,还有有点节制比较好。”   项子恒环视了一眼四周,在只有他们的家里,在没有任何心里阻碍的情况下……他只想用抱紧她来表达他那浓浓的爱意。   黎夏念垂在两侧的腿都是抖的,太过愉悦也太过疲惫,就连手指头都因为抓了大半宿他的肩膀而骨骼酸痛。   项子恒健硕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压在她身上,将她嵌入柔软的床垫里,他伸手撩起一缕长发,绕在手指上把玩着,“小妖精,没想到当年你就把我变成了萝莉控,估计那时我是怕你把我当成怪叔叔吧,才自欺欺人的骗自己的。”   黎夏念望着他的眼睛,此刻他的眼中依旧若无其事的深沉,恐怕只有她能看得出那深沉之中隐藏着的害羞与悸动不已,她也伸出手,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所以,我们的项老师,是从我十八岁时就开始喜欢了?所以才突然同意家人的相亲,才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   项子恒被她那洞察一切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别开视线才说道,“或、或许是吧。”   关于当年为什么突然决定相亲,项子恒一直不知道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直到昨天听关昕说的那些事他才后知后觉。   那时候或许他是害怕会喜欢上自己的学生,才刻意抹杀心灵那份悸动,才刻意去爱上别人。人与人之间,总有些相遇太早或相遇太晚,或是君生我未生。   黎夏念将他的脸扳过来,再度迎上他的视线,“笨蛋。其实我们都一样啊,明明才十四岁,却对自己的老师一见钟情,我也一直在极力的否定自己,所以才利用钟泽,我也曾无数次的想要抹杀掉对你的那份感情……好痛苦,每天每天都在爱而不得中煎熬着。”   曾经的他们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存在,一年、五年、十年……直到十四年后的今天,天知道他们都经历了怎样的曲折,误会、结婚、离婚、生死离别、夺取儿子,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个奇迹。   项子恒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幸好你爱得足够坚持,幸好你愿意等我,不然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将会是错过你。”   项子恒将她紧紧的抱进胸膛,她就如同婴儿一样枕着他的心跳,嘴角挂着微笑缓缓睡着了,他也折腾了一整夜,听着她那均匀的呼吸,安逸的沉入有她的梦中。   项氏海悦,关昕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敲响项子刚的办公室门,里面传来一声烦躁的,“进来。”   推门进去的一瞬间她就被浓重的烟雾呛得咳嗽了两声,不停的用手在鼻子前呼扇着,“你这是干什么?打算防毒毒死自己?”   应该是没料到关昕会主动来找他,他连忙起身,推开了身后的换气窗,快速迎上去将房门关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按理说他们应该私下见面才对,不过关昕有点按耐不住,想起昨晚跟黎夏念深谈的交易,她就满心澎湃,如果真的能借此机会让她的书在业界一炮而红,以后她在她那个势利的老公面前就可以挺起胸膛了。   关昕淡定自若的笑起来,“怕什么,你哥又不在这里上班,不会被发现的。”   项子刚倒了杯水,请她落座,“昨晚的饭局怎么样?有没有……?”   关昕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故意害羞的笑起来,从手机里翻出那张暧|昧的床照看,“果然跟你说的一样,你哥的酒量太弱了,才几瓶啤酒下肚,就醉的看不清我是谁了。”   项子刚伸手就要将手机抢过去,却被关昕躲过,他声音急切,“把照片发给我。”   关昕收起手机,“那可不行,我可以帮你达成目的,混乱你哥的私生活,让他无力分身工作上的事情,不过,我可没打算毁了他。”   项子刚也不强求,姿态慵懒的靠近沙发里,翘着的二郎腿晃来晃去,“我也没打算毁了他,只要他不跟我抢海悦就行。看来我是真的找对人了,能够让我哥乱了分寸的女人也就只有你了。”   关昕甜甜一笑,就好像这话对她很受用似的,心里却在暗骂,屁,能让你哥分寸大乱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黎夏念而已,当年她也只不过是那臭丫头的替身。   想起黎夏念交代的事情,关昕试探着问道,“看你好像有烦恼的样子,难道是为情所困?”   项子刚楞了一下,“不愧是心理学家,一眼就能读懂。”说完他皱着眉头思索,半晌犹豫着说道,“我有件事想求你,我有个……朋友,似乎得了抑郁,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心理辅导。”   关昕猜测他所说的朋友很有可能就是失踪已久的黎佳,她淡淡一笑,“当然没问题,我们这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项子刚心虚,毕竟软禁黎佳这种行为属于犯罪,一旦轻举妄动,后果很可能就是被警察抓起来,尽管黎佳的情况很危机,可他还是犹豫了,“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关昕也不好追得太紧,“我都有时间,你想好了随时联系我,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抑郁病看起来没什么,要是严重的话会丧命,还是早接受治疗比较好。”   该传达的关昕都已经说完了,也得到了不错的线索,她起身,“那我就告辞了,新书发布会的时候我会跟子恒一起出席,我保证让你看到一场精彩的好戏。”   项子刚烦躁的心情一扫而光,将她送到电梯间。   关昕刚迈进电梯里,项子刚的手机铃就响了起来,电梯门即将关闭那一刻,她听到项子刚急切的声音,“什么?撞墙了,昏过去了?你们这群饭桶,不是叫你们给我看好了吗!”   关昕站在电梯里,根本就没按一楼的按钮,她与项子刚仅隔着一道电梯门,将他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中。   估算着他会按电梯下楼,她才按了一楼,快步走出海悦大厦,她拦了辆出租车,绕到对面马路等着,不多时项子恒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驶出,关昕吩咐出租车司机跟着,然而给项子恒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项子恒还躺在床上,黎夏念窝在他怀中,应该是累坏了,睡得口水直流。   项子恒声音慵懒,“怎么了?”   这声音沙哑中带着性感,身为过来人的关昕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这紧要关头她没工夫吐槽,“我正在跟踪项子刚,我怀疑他是去软禁黎佳的地方。”   项子恒一下就精神了,“一定给我跟住了,你现在位置,我马上赶过去。”   黎夏念被惊醒,睡眼惺忪的看着起身穿衣服的男人,“你要去哪?”   一开腔,黎夏念连忙捂住嘴,她的声音就跟没有信号的收音机,丝丝拉拉的,她也起身,没好气的瞪了项子恒一眼,都怪这男人一发不可收拾的折腾她,害她叫喊了大半宿。   项子恒见她一脸抱怨,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继续穿衣服,“我知道了,随时跟我联系。”   黎夏念已经听到关昕的声音,“是有黎佳的下落了吧,我跟你一起……啊……”   刚下地,她就两腿一软跌坐下去,她摸着仿佛爬了泰山的两条腿,这也太夸张了吧,没听说谁做这种事情做到肌肉拉伤的,她苦着一张脸,裹着被子往床上爬,别提多狼狈了。   项子恒已经穿戴整齐,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女人像只笨熊似的身影,秒懂她这是脚软了,他将她抱回床上,“对不住啊,今晚再做我会节制点的。”   黎夏念气鼓鼓的看着他,“今晚还来?你可饶了我吧!”   项子恒看她那惧怕的样子,爽朗的笑起来,俯身狠狠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逗你呢,就算我再想也会顾虑你的身体的,继续睡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黎夏念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男人,声音很小的嘟囔了一句,“一定要跟关昕保持距离啊,一根手指都不能让她碰到。”   见她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项子恒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不行了,再不走,我就又想欺负你了。”   黎夏念连忙拉高被子蒙住自己,目送男人步伐飞快的走出房间,不多时楼下传来启动车子的声音,随即男人摇下车窗,“我很快就回来,你就躺在床上等我就行!”   黎夏念都闭上眼睛又要睡着了,听到他这么嘹亮的声音,裹着被子跑到窗口,朝她挥舞着拳头。   项子恒一脚油门,笑声随风飘进窗口。   黎夏念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实在忍不住笑意,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似的。   余光里突然闯进一道不和谐的身影,她连忙扭头看去,相隔不过二十米远的别墅窗口,沈诺正端着一杯咖啡,一边喝着一边欣赏着她那仅裹了一条浴巾的身影,见她看过去,还悠然的挥了挥手,“嗨。”   黎夏念心脏一下就跳到了喉咙,连忙拉紧窗帘,仅露出一张脸,“你、你……”   “你们昨晚很是激荡人心嘛,从凌晨到清晨,猫叫秧子似的,吵得我一宿没睡。”   沈诺语气轻飘飘的,但她听得出他那言语间的愤恨,就好像要揪住她狠狠惩罚报复一顿似的…… 第325章 不惜自取灭亡也要爱你   没想到项子刚那么谨慎,居然围着阳城绕圈,最终的结果就是跟丢了,不过他那怪异的举动已经足够肯定他将黎佳藏起来这个事实。   毕竟是亲兄弟,项子恒心里还是有所偏袒的,没有报警,而是打算亲自出手将他揪住。   为了让关昕得到项子刚的信任,三日后的发布会,他刻意高调出席。   发布会现场定在北方图书城太原街店,为了引起轰动,黎夏念将整个阳城的媒体全都调动来了。   上午十点开始,不到九点书店门前的步行街就围了个水泄不通,黎夏念手中拿着对讲机,站在书店三楼落地窗前,操控全局的指挥着,“大屏幕那边,已经调试好了吗?先将关昕的写真播放出来。”   话音刚落,商业街上各大商场的广告屏幕上同时放出关昕的图片介绍以及书籍展示,一瞬间,整条街全都被霸屏了。   发布会倒计时开始,黎夏念对着对讲机命令,“一定要准时将画面切到现场,还有雇佣来的那些艺校学生,让她们情绪热烈点,按照不同表现给提成。”   项子恒悠闲的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完全信得过她的办事能力。   关昕忧心忡忡的站到她身边,“这样行吗,要是被人发现那些所谓的读者粉丝都是花钱雇来的,我可就毁了。”   “被人发现了更好,毁了又怎样?只要能造成话题引起关注,就算是留下一路骂名,都是值得的。”   关昕看着楼下的人头攒动,之前两本书的发布会都是冷冷清清的,她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氛围,不过这种假繁荣反而让她更失落,“你说的倒轻松,我可不想留下骂名。”   黎夏念一脸运筹帷幄的笑容,“只要你有实力,随时都可以洗白自己。”   书店的工作人员跑上来,“关老师、项老师,已经到时间了,下楼吧。”   见项子恒起身,黎夏念的气势凌人马上消失,走到他面前帮他整理衣领,“况且我是为了我们家恒恒才插手这件事的,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关昕撇了下嘴,拖项子恒一起下水,她确实无需担心什么,这丫头就算不顾她死活,也得顾着项子恒不是。   两个人刚一坐到席位上,闪光灯就此起彼伏的亮起,所有记者的提问都是黎夏念事先给好的稿子,那些粉丝的欢呼和雀跃也是提前彩排好的。   整个流程关昕和项子恒都很了解,应对起来也是相当的自如。   就在采访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一位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记者挤到了第一排,“调查资料显示,二位曾经是险些步入婚姻殿堂的恋人关系,多年后再次合作是不是预示着两位会旧情复燃?”   项子恒微微蹙眉,这个记者他没见过,而且这个问题也没在黎夏念给出的列表之中。   不等他们给出回答,记者继续爆料,“有人拍到两位出入酒店的照片,知道凌晨项少才独自驱车离开,这是不是说明两个人已经越过道德底线在一起了。”   说着那名记者还拿出了一组照片,以及项子恒跟黎夏念同居的证据,“项少,你这是脚踏两只船吗?据悉你跟黎小姐已经秘密同居一年之久,初恋情人刚一归来,你就背着她劈腿,这种人渣设定,你觉得你配给关老师这本书画插画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算是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雇佣来的,但还是有百分之二十是真粉丝的,场面一下就失控了,所有人都直指项子恒,议论纷纷的骂他渣男。   项子恒搭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攥着拳头,因为争议造成话题自然是好的,但是这个舆论未免太过负面了,他不想连带着黎夏念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听到那个记者将话题转到黎夏念身上,说她刚跟沈诺离婚就找好了下家,实在是不知廉耻,项子恒怒火燎原的拍案而起……   不等他说话,黎夏念就站在了他身前,将所有镜头拦住,主动拿起那名记者的话筒。   “十四年前我拜师在项子恒门下,成为他最得意的徒弟,他教我画画,将我推上绘画界最华丽的舞台,我被他的才情吸引,偷偷暗恋他,但他对我从没有过一丝越举行为,他只当我是学生。”   “因爱成恨,在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找人将他灌醉,设计他跟我上床,搅黄了他的婚事,还害他失去了教师资格。”   听到这里,围观人群一片哗然,现场就跟爆炸了一样失控,议论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到最后甚至传来了辱骂的声音。   项子恒隔着桌子将她扯到近处,“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太过突如其来了,一向镇定的项子恒都被震惊得一时回不过神来,他将话筒抢过去,“事情不是……”   黎夏念关了他手中的话筒,目光坚定的看着他,背对着数以千计的人群,她朝他微笑。   项子恒嘴唇颤抖着质问,“这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你骗我,骗我只是炒作一下,其实你是想要毁了你成全我?我怎么可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就让我再任性一次,我的心愿就是将曾经被我夺走的一切全都还给你,这不是委屈,这是爱。”   她回身,面对千军万马般的指责,“所以,自始至终都是我的机关算尽,直到现在我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说着她将一张碟片举起来,“这就是当年我举行生日宴时的视频,里面有他被灌酒以及我潜入他房间的证据,希望检察机关可以给出公正的处理,还项子恒一个清白。”   话音刚落,检察机关的人就从人群中穿过,拿过她手中的证据,将她从舞台上押下来,带进了警车里。   项子恒想要冲过去,却被两名书店工作人员拉住,“项老师,黎小姐说一定要顺利举行完这场发布会,否则她的委屈就白受了,她还说,你要是不配合,今晚就不让你进卧室。”   一直旁观这一切的关昕脸上露出一败涂地的表情,“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会选择她了,好好珍惜吧,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为了爱不惜毁灭自己的。”   项子恒喉咙酸楚,心口泛滥着惊涛骇浪般的感动,重新坐回座位,之前提问犀利的记者话题一转,“原来都是误会,那么这次合作的这本书主要讲述了什么,能请关老师简单介绍一下吗?”   介绍过书籍之后,全场记者的焦点都转移到了项子恒的插画上,与此同时整条街的大屏幕上都播放着项子恒的插画,因为太过精美,就连路边开车的司机都停下车来欣赏。   项子恒看着正对面巨幅屏幕上自己的画作,心都要被黎夏念安排的这场发布会给揉碎了,那个女人,明明瘦弱得他一只手就能抱起,却突然展开了巨大的翅膀,将他护在了羽翼之下。   这是她对他的爱意,是她给他重生的机会,他要竭尽所能的珍惜。   项子恒压抑下激动不已的情绪,沉稳的应对着记者的提问,长达两个小时的发布会终于在一片欢呼声中落幕,之后便是签售会。   项子恒刚要起身,那两个工作人员又围了上来,“项老师,黎小姐说要给读者留下一个完美的第一印象,请你坚持到签名结束。”   项子恒已经忍无可忍了,“签什么名,我要马上见到她。”   工作人员马上递给他一个信封,“黎小姐说看你表现。”   项子恒烦躁的要命,他的女人都被检察院的人给带走了,他哪来的心情坐在这里签名啊,记者会他都不知道是如何应付完的。   他将信封打开,朝里面看了一眼,连忙揣进兜里,嘴角挂上笑容,乖乖给读者签名。   等他赶到检察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他脚下生风,几乎是跑着冲进关着黎夏念那间房的,也不管里面都坐着些什么人,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扯起,紧紧拥抱住。   “你这个傻子、白痴,小混蛋!”   黎夏念被他勒得上不来气,“冷静点,发布会还顺利吗?”   项子恒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你都算计好了,怎么可能不顺利,可你怎么办,明天新闻一发出去,你的名声。”   黎夏念身体向后仰着,这才看到男人的脸,眼圈微微泛红,目光又爱又恨的看着她,“我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不差再多一条罪名。”   项子恒将兜里的信封掏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居然用这种东西压制我,不过我有乖乖坚持到签售会结束,今晚……”   黎夏念一把捂住他的嘴,脸颊羞得通红,她在信封里装了一个避孕套,最近这男人在情事上比抽烟瘾还大,她就知道这招准好使。   “咳咳,你们两个,注意一下法庭纪律,接下来我要宣布处理结果。”   黎夏念连忙拉着项子恒坐好,两个人肩并着肩,十指紧扣在一起。   “经过处理,取消八年前吊销的教师资格证,恢复项子恒教师身份。至于陷害案件,就要看项先生要不要起诉了。”   项子恒扭头亲上黎夏念的脸颊,“怎么可能起诉,爱都爱不过来。” 第326章 因为爱所以恨   明明天还亮着,而房间里却漆黑一片,女人的呼吸声显得有些微弱,每天生活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她都不知道已经是几月几号了。   她身上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睡裙,怀孕后期,她只能侧卧着减轻肚子的压力。   密不透风的房间,没有空调,她如同洗桑拿一样,浑身都是汗液,可她的一只脚被连锁扣在了床尾,她动不了,只能像一尾濒临死亡的鱼,静静的等待缺氧窒息那一刻。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听见男人跟保姆说话的声音,“燕窝,炖了,听说对孕妇身体好。”   随即房门被推开,客厅里的光亮闯进来,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但也仅是一瞬间,房门在男人身后关闭,她听着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紧接着床的一侧塌陷下去,清冽的气息逐渐靠近,从身后抱住她。   “松开,很热。”她的喉咙才刚刚养好,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的呼救,因为她险些就失去了声音。   项子刚并未听从她的话,两条手臂缠绕着她,手掌在她浑圆的肚子上摸索着,“跟你说,你最恨的那个黎夏念这回彻底废了,她竟然为了成全项子恒重回画坛,说当初是她找人灌醉项子恒,爬上他床的。”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骂她,跟她扯上关系,项子恒的名声早晚会被她毁了,估计用不了多久项子恒就会把她甩了跟初恋双宿双飞。到时候我就将关昕在国外有老公的事情公布出去。”   项子刚笑得一脸狰狞,张嘴吸住她的耳垂,“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吗?项子恒会被人指责,为了上位勾|引有夫之妇,如果我再把瑞瑞是他儿子的事情公布出去,无需我出手,沈建元就能要了他的命!”   说话间,项子刚长驱直入,嘴里恶狠狠的说着,“哼,想跟我抢海悦,做梦!”   几乎每个星期他都会过来两次,每次都是这样,或许是两个多月前那次害得她险些流产,之后的每一次他都只是点到为止。   可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每次都是被迫为之,她咬着牙根,不敢造次,只能求,“不要这样,我难受,没有力气。”   因为心理委屈,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的胎动起来,正踢到项子刚的手。   他笑得张狂,“我儿子在跟我互动,你看,我动一下他就动一下。”   这种滋味简直要将黎佳给折磨死了,她哭起来,肚子里的孩子以及身后的男人,生生要将她的身体劈成两半了。   她的抽泣引起了男人的怒气,“又哭、又哭,为什么每次我一来你就哭?我对你不好吗?每次来都给你买最贵的补品,自从知道你怀孕,我就再也没去找过常芷萱,我连老婆都不要了陪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只要一哭,她的喉咙马上就变得沙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搭上你,我不爱你了还不行吗?你去找你的女神吧,娶她不是你最大的愿望吗?”   “愿望已经实现了,突然失去兴趣了,倒是你,居然偷偷吐了我喂你的避孕药,难道不是为了拿孩子拴住我吗?”   “对,没错,当初我是想要拴住你,可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常芷萱步入婚姻殿堂,你笑得那么开心,是我从没见过的表情……我就死心了。”   黎佳的下巴一把被捏住,“谁准你死心的,不妨告诉你,跟你相亲那个叫郝震的男人,我给他的医院制造了一起医疗事故,挑明了是我干的,他现在对你可是恨之入骨,想活着吗?想的话就给我乖乖的栖息在我的牢笼里!”   实在是太无力了,除了哭,黎佳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她伸手朝自己的脖子掐去,这房间里一件武器都没有,她想自杀都不能。   她是真的很用力在掐自己,掐到窒息的地步,项子刚猛地翻身卯足了力气,她痛得痉挛战栗,“畜生,放开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一场一个人愉悦一个人痛苦的情|事在半个小时之后结束,项子刚抚着她的头发,放柔了声音,“别做无谓的挣扎,我不想伤害你。”   黎佳无助的蜷缩着身体背对,“为什么这样对我,就因为当年是我坏了你的好事?所以你才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既然这么恨我,干脆杀了我算了!”   项子刚再度从后面搂紧她,“别再让我听到这话,什么死不死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死,你可是我儿子的妈,我会永远养着你,让你衣食无忧一辈子。”   “养着,这就是你所谓的养着吗?让我一辈子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她在咆哮,可她发出来的声音却是软弱无力。   项子刚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语气慢条斯理,像似温柔的情话,可每一句都让黎佳毛骨悚然。   “难道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被我如此需要着,你应该感到幸福才对。你不觉得肢体语言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吗?”   黎佳有种被枪低着后背的感觉,她怕得浑身颤抖,“项子刚,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个孕妇!”   “可你的身体依旧让我着迷,尤其是你大着肚子在我身下迎合的模样,比腰肢纤细时还要让我疯狂。”   这种完全不顾她死活行为深深的刺痛了黎佳的心,她狂躁起来,揪着他的头发用脑袋狠狠的撞了上去,紧接着身体一翻,闭着眼睛任由自己从床上掉落下去。   一声闷哼,黎佳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忍着锥心刺骨的痛意呵呵笑了起来,黑暗中,她低语,“太好了,项子刚,太好了,我流血了,这一次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我也保不住了……”   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她真的要疯了,就好像植物人一样,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他不来时她反倒乐得轻松,他来时她连衣服都不能穿,完全没有人格,有的只是无尽的屈|辱。   说实话,她是爱他的,所以那时才不舍得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就连最初被他囚禁,她竟还沾沾自喜着……只是,项子刚腐坏的行为已经将她的情感消失殆尽。   她再也承受不住他的索要,以及一遍遍的念着常芷萱是他老婆这件事。   那样的言语如同尖刀一次次的剥开了她的心房,提醒着她爱是一件多么犯贱的事情。   她听见男人跳下床的脚步声,随即房间大灯被点亮,她躺在地上,一只腿因为锁在床尾被拉扯得笔直,好久没有打理过的长发凌乱着。   黎佳看着顶棚那盏镜面吊灯,她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这一刻她才看清自己,活脱脱像个鬼,没有血色的脸庞,瘦的皮包骨的身体,突兀的大肚子……   项子刚过来抱她,她胡乱的挥开他的手,拼尽力气朝床板撞去,她是这天底下最矫情最怕痛的女人,而此刻,她最怕的是——活着。   她又失败了,脑袋撞在了项子刚的手掌上,随即脚腕上的锁链解开,她被抱到了床上。   项子刚像抱着孩子一样,打横将她抱在怀里,“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你这是得了抑郁症,所以才会想死的,我给你找最好的心理医生,这就找、这就找。”   项子刚说话神神叨叨的,特别吓人,他使劲儿勒着黎佳,脸颊贴着她的额头,黎佳一动不敢乱动,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他折磨。   项子刚翻出手机,之前他对关昕并不信任,不过这几天关昕对项子恒死缠烂打,看样子真的是在帮他拖项子恒后退,他的戒备心也就放下了。   他给关昕拨过去,“上次跟你说的心理辅导,一个小时之后,长青桥头见。”   关昕正在出版社谈加印事宜,接到电话马上通知项子恒。   鲁美学院,项子恒牵着黎夏念的手,两个人是来签署聘请合同的,项子恒拿回了教师资格证,鲁美也撤销了当年开除他的决定。   此刻他正盘问着黎夏念当年都是怎么暗恋他的。   黎夏念被他软磨硬泡得无力招架,只能挑最重要的一件事讲,“还记不记得第一届运动会,教职工比赛一千五百米,你跑累了,躲到网球场旁的树荫下睡觉,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   项子恒站定,目不转睛的看着脸颊羞红的女孩,“第一届运动会?你十六岁时?”   被他这么一看,她的脸颊就更是滚烫了,却霸气的回了句,“敢作敢当,没错,就是十六岁,我见四周没人,啄了一口我就跑了。”   项子恒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嘴唇上来回摩挲,笑得春光明媚,“被你撩得心跳都加速了。”   项子恒举起手上的教师资格证遮住了两个人的唇,旁若无人的吻了上去。   “唔……这里可是学校,为人师表……”   黎夏念想躲,却被他用力勾住腰,吻得更是深切了,就好像要吞了她似的。   要不是关昕的电话打进来,她怀疑他会吻到天荒地老…… 第327章 又贱又卑微的爱情   车子驰骋在城市快速干道上,项子恒躲闪着前方的车辆,一路超车,“给急救中心带个电话,让他们派车到桥头跟我们集合。”   来不及去问具体安排,黎夏念完全相信他的决定,翻出手机打电话。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们提前抵达,远远的就看到了项子刚的车子。   项子恒将车子转进附近的一个小区,随后一辆救护车也跟了进去,几分钟之后,只有救护车驶出小区跟上了项子刚的车子。   尽管已经全副武装好了,黎夏念还是不免紧张,这就跟警匪片似的,长这么大她经历的风浪不少,但这种却是第一次。   因为时间仓促,他们没有办法准备的太全面,叫救护车来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担心黎佳受伤,而是为了不让项子刚发现。   眼见项子刚的车子进了小区,项子恒指挥着,“先停在门口等消息。”   黎夏念带着从医护人员那里要来的一次性口罩,透过窗户望出去,项子刚已经下了车,绅士的绕到副驾驶帮关昕拉开车门,还做了个请的手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触犯法律的人。   关昕表现的极其自然,临近楼栋的时候偷偷朝他们这里看来一眼。   “关昕不会有危险吧?要是项子刚突然丧心病狂把她也给软禁起来怎么办?”   项子恒握住她那紧张到颤抖的手,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会的,他是我弟弟,我相信他不会只是一念之差,软禁黎佳这个错我也有责任,是我对他关心不够才酿成这个后果的。”   黎夏念知道项子恒一直自责没能早些察觉项子刚对常芷萱的心意,身为哥哥,他总觉得自己很差劲,就好像项子刚变这样都是他酿成的。   “我会帮你一起改造项子刚的,一定会让他变回你心里那个乖弟弟。”黎夏念用力反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斗志和力量传达给他。   项子恒感激的看着身侧比他还要着急的女人,只要有她在身边,就算是天塌下来的悲伤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微信提示音响起,项子恒显得有些慌张,掏出的手机掉到了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心绪,片刻就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镇定,他将手机捡起,是关昕传过来的,应该是无法说话,她敲的字,上面全都是错别字,不过还是能让人看懂的。   “801室,进屋左手边第一个房间,黎佳怀孕六个月,很惨。里面有一个保姆两个保镖,待会儿我会将项子刚引走。”   项子恒自信的点了点头,一个保姆两个保镖,他应该应对得了,他转头看向黎夏念,“你在车里等着,我一个人上去。”   黎夏念怎么可能放心,尤其是项子恒这个要去火拼的样子,“不行,我跟你一起,哪怕是挨一拳头,我都不希望。”   正说着,黎夏念听到救护车外有小孩儿玩耍的声音,眼睛一亮,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心理辅导大约进行了半个小时,再出门的时候项子刚脸上挂着轻快的表情,“不愧是心理学大师,我都有种被救赎的感觉,相信对黎佳帮助能挺大。”   关昕皮笑肉不笑的应对着,心里想着,她将的那些话本来就是说给他听的,相比于黎佳,真正应该看心理医生的是他才对。   关昕妩媚的眨了眨眼睛,“帮你这么大一个帮,你都不说请我喝一杯去?”   项子刚连连点头,两个人坐上车,车子通过小区大门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开了进去。   项子刚的关注力一下就转移到那辆救护车上了,“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老人,几乎每隔一天就会被救护车拉走一个。”   关昕紧张了一下,催促道,“栏杆已经升起来了,开车啊!”   车子启动通过栏杆,关昕回头看去,手心全是汗。   救护车在楼门前挺稳,项子恒紧盯着项子刚的车子,彻底消失后,他才推门下车,黎夏念将黑色的头套带好,就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跟警匪片里抢银行的大盗差不多。   两个人相视一眼,快速跑进楼道直奔八楼。   坐电梯的时候项子恒见她紧张,调侃了一句,“我们这样像不像史密斯夫妇?”   黎夏念看着反光镜里的彼此,“你像警察,我像被你逮到的小贼。”   叮地一声,电梯抵达,黎夏念一扫心头的紧张,率先走了出去,被软禁的人毕竟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就算再大的仇恨也轮不到外人来欺负!   她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保姆的询问室,项子恒马上模仿项子刚的声音,“开门,东西落了。”   兄弟间的声音还是有几分相像的,保姆没多想,解锁开门。   一瞬间整座大楼都停电了,因为项子刚比较谨慎,将整套公寓的窗户都给封上了,断电后房间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里面人发蒙的时候,项子恒快速冲进去,直奔左手边第一个房间。   开门的瞬间保姆看到了项子恒的脸,知道来人并非是金主,连忙喊,“有人闯进来了,快拦住!”   闻言,那两个坐在沙发上的保镖一个拿着手机照亮,一个朝项子恒奔过去,那块头就跟举重运动员似的。   保镖一把抓住项子恒的胳膊,作势就要给他个过肩摔,刚有举动,一道红外线瞄准了保镖的额头。   紧接着是变声器里传来阴森的声音,“动一下就爆头!”   保镖马上就吓傻眼了,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生怕脑子被打烂。   项子恒回手一个掌劈,正打在对方最脆弱的脖子上,紧接着一脚踹开门,打开刚刚在超市里买来的手电筒照亮了卧室。   刚接受完心理辅导的黎佳已经昏昏欲睡,看到有人闯进来拿着手电筒照她,吓得大喊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救命……”   项子恒将手电筒塞到她手里,“快走,夏念来救你了。”   她等了两个月多,终于有人来救她了,没想到竟然是黎夏念,她快速起身,刚走了两步就跪在了地上,“我已经很久没有走路了,腿没力。”   项子恒这才看清,黎佳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裙,破旧不堪,身为男人一眼就懂黎佳究竟都遭遇了什么。   他将被子展开裹住她,干脆连人带被一同抱起,“给我照着路。”说着转身就往外跑。   见人被带走,保镖马上冲过来,黎夏念啪地一枪搭在了保镖身后的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碎开,“再动一下,下一枪碎掉的就不是玻璃了!”   生死面前谁都惜命,两个保镖外加一个保姆全都蹲到了地上,抱着头,黎夏念又开了一枪,将另一块玻璃也打碎。   身后传来项子恒的声音,“快点,电梯到了。”   黎夏念将房门关上,快速朝电梯间跑去,电梯下行,她朝里面的监控摆了摆手表示感谢。   等他们全都跳上救护车的时候,整座楼才恢复供电。   救护车呼啸着开到门口,司机踩了脚刹车,黎夏念将玩具手枪和头套还给男孩,按照约定给了一百块钱租借费,临走前不忘嘱咐,“你的玩具枪太仿真了,应该把钢珠换成塑料珠,知道吗?”   男孩才没理她,拿着钱就去超市里买小零食去了。   项子恒一把将她扯回车厢,“快开车,项子刚的车子返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黎夏念连忙半蹲,扒着车窗盯着项子刚的车子看,“关昕没在车里,你快给关昕打电话,看她是否安全。”   话音刚落,关昕就主动打了过来,通知她们项子刚返回的消息。   车子驶出郊区地界,黎夏念舒了口气,这才有心情去看黎佳的状况,真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连她这个敌对的存在都觉得心酸了。   黎佳扭头看向另一侧,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医护人员用各种仪器诊治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很干涩,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生命力,“能不看我吗?我最不想让你嘲笑。”   黎夏念也别开脸,昔日那个容貌美艳到男朋友跟走马灯似的黎佳,昔日那个趾高气昂跟她互斗的黎佳,昔日那个……居然瘦得脸上只剩一双大眼睛,甚至眼角全都是皱纹,就好像老了十多岁一样。   “告他,那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我才不管他是项子恒的弟弟,我现在就报警把他抓起来。我、我这不是心疼你,我才不把你当姐姐,我只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   项子恒抿着嘴,即使是弟弟,看到被璀璨的丢了半条命的黎佳,他也无法再护着。   就在黎夏念拨110的时候,手腕却被黎佳一把握住,“别报警。”   黎夏念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别跟我说他这么虐待你,你还喜欢他,你他妈的怎么这么贱!”   黎佳跟她斗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把她气得半死,她都没有咆哮着骂过人,黎佳露出虚弱的笑容,眼泪从眼角滑落,“不想告他,不想让他坐牢,就这样算了吧,我不恨他。”   黎夏念正想抽她一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可她就好像随时都能香消玉殒似的,让人下不去手。   黎佳握住她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我有件事必须跟你们说,关于当年……” 第328章 原来一直都是你在救赎我   医院,接受完各项检查,黎佳被推到了VIP病房,担心项子刚会再度纠缠,黎夏念让医院隐藏了病人信息。   寂静的房间,淡淡的消毒水味,氧气机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等医护人员全都出去,黎佳将氧气罩拿下去,关了机器。   黎夏念正端着水盆出来,见她艰难的坐起身,冷声训斥,“病号就老实点,躺回去。”   黎佳只是虚弱的笑,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训是这么温暖的一件事,“我妈怎么样?她还好吗?”   黎夏念实在说不出口,于敏已经彻底精神失常了,现在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黎国智也被折磨得老了许多,即使是承诺等于敏病好了就会跟她登记给她名分,也没能治愈于敏找不到女儿的痛苦。   见她不说话,黎佳已经猜到一二,“我这样,就算是出现在我妈面前也只会起反作用吧。被人搞大肚子还被人软禁欺凌……算了,还是继续刚刚没说完的那个话题吧!”   直到黎夏念在项子恒身边坐好,她才说,“是项子刚亲口跟我说的,当年他安排了一个艾滋病携带者替换了我爸找的那名小姐,结果我却安排人将黎夏念丢进了房间,顶替了那个艾滋病携带者。”   很简明扼要的阐述,寥寥几句话就将当时的谜团给解开了,然而所带来的震惊感却让人久久不能平息。   项子恒和黎夏念有着同样的表情,均都呆愣愣的看着黎佳。   黎佳早就料到了,因为当时听项子刚说起的时候她也是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说出实情并不是为了感激你们救了我,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帮帮他,别再让他错下去了。还有就是想要告诉你,当年是夏念救了你一命,如果最后不是她进了你的房,你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项子恒心里就跟亮了一盏明灯一样,一下就回了神,对,这正是他所想的重点,虽然项子刚的行为伤他至深,但他所关注的是命运给他的安排,不仅让这个女人拯救了他,还将他们的爱情生命全都交织在了一起。   项子恒转身,也不顾黎佳在场,硬是将她抱到腿上,用力捧着她的脸颊,都将她的嘴给挤变形了。   他吻上去,顺着她的嘴唇长驱直入,用最深切的方式表达他心头的澎湃。   黎夏念完全被他带动起来,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抱着他的头,原本痛心疾首的事情,如今全都变成了惊喜,甚至,她都应该好好的感谢黎佳一番,感谢当年将她丢进项子恒的房间,感谢项子恒毫不客气的吞了她。   不然她哪有机会保护这个男人、得到这个男人!   “唔,痛……你干嘛咬我?”   黎夏念整张小嘴都被他给含住了,他的牙齿在她唇上磨了磨,这才松开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稀罕你好了,真想吃了你。”   黎夏念肌肤细嫩,被他这么一咬,嘴唇上出现一圈牙印,他笑着用额头抵住她的,“没想到黎佳居然是我们的红娘,而曾经一直被我深恨的你却是我的恩人。”   有种整个人生格局都被洗牌的感觉,曾经的仇人摇身一变,竟成了最重要的人。   看着甜蜜的两个人,黎佳心里一阵酸楚,“所以,就当是报答我,能不能请你们最后包容项子刚一次,他是你的弟弟,你就当是对从他身边抢走常芷萱的补偿。”   刚好护士送病号服进来,项子恒站起身,“先换衣服吧,我去外面等。”   黎夏念看着男人的背影,尽管依旧气势凌人的样子,可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试问有谁承受得了亲弟弟找艾滋病携带者来害自己这么灭绝人性的事情。   黎夏念协助护士帮黎佳换了病号服,黎佳将被子拉高侧身背对,“你去看看他吧,我也累了想睡了。”   走出病房,黎夏念四下看去,空荡荡的走廊,无论是休息区还是吸烟区都没找到项子恒的身影,她打电话过去,顺着手机铃声推开了安全出口。   烟雾缭绕中,项子恒颓然的坐在台阶上,脚边零零散散的躺着十多个烟头,见她进来,他连忙将手上的烟丢掉踩灭,给了她一抹微笑,“换好了?”   黎夏念知道他是怕她担心才强颜欢笑的,她走过去,站到他面前,让他的脸贴到她的胸口,像哄小孩儿似的摸着他的头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项子刚是你的弟弟,你有你的亲情和立场,我懂。”   项子恒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无微不至,长臂一环,撒娇一样,“有你我就够了。等我彻底退出恒诺我们就离开这里吧,远远的,一家五口。”   “好,阳城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你去哪我去哪!”黎夏念低头看着眉头紧锁的男人,心疼的要命,这种被至亲之人捅了一刀的感觉,她太了解了,因为在乎,所以疼痛。   一旦下定决心,项子恒便一刻都忍耐不了,他在黎夏念怀里静默了五六分钟,调整好情绪,起身拉紧她的手,“走,去李闯那里,商谈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黄钰婷还在剧组拍戏,李闯也正从公司往回赶,两个人到了别墅却扑了空。   黎夏念拉着他朝小区游乐场走去,“一般这个时间保姆应该带着念爱念惜跟小朋友们玩,到那准能找到。”   果然,远远的黎夏念就看到女儿们的小身影,不过站在念惜身边的中年妇女她却没见过,她快步跑过去,见念惜抱了起来,尽量表情友善的问,“你是哪位?也是带孩子来玩的业主吗?”   中年妇女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慌张,“是,是啊,我也是带孩子来玩的。”   黎夏念觉得很可疑,再度追问,“你家孩子呢?”   这时候保姆抱着念爱跑过来,“黎小姐,你来了啊,刚刚念爱跟别的小朋友打起来了,念惜,你没事儿吧?”   念惜摇了摇头,因为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比较兴奋,两只小手拍着黎夏念的脸颊,“哥哥,哥哥呢?”   等黎夏念再看去时,刚刚那个中年妇女早就不知去向了。   她紧张的朝项子恒追问,“那个女人呢?你有看到她去哪了吗?”   好久没看到孩子了,项子恒的关注力全都在孩子身上,“没看到,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一个老大爷,还以为会被讹,结果老大爷给了我一脑勺,不等我说话就健步如飞的走没影了。”   黎夏念脑中浮现出项子恒被打脑勺的情景,噗呲笑出声,心里的疑虑全都被驱散了。   见到他们俩却没见到哥哥,像个小家伙心情不好,念惜抹着小眼泪,“哥哥,我要哥哥。”   念爱也嚷嚷着,“哥哥、玩、要、哥哥。”   项子恒将念爱从保姆怀里抱过来,搂着黎夏念的腰往别墅走。   刚走到门口李闯就赶回来了,两个小家伙马上朝李闯展开手臂,就跟雀跃的小鸟似的,此起彼伏的叫着,“爸爸、爸爸。”   项子恒脸色瞬间黑成铁锅,他的表情一严肃,女儿们就更是想要挣脱开他了。   李闯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了,一手一个将宝贝们抱过去,“哈哈哈,乖女儿,来,给他们演一个亲亲。”   念爱念惜伸出小手捧住李闯的脸,左右开弓,吧唧吧唧连亲三口。   项子恒的愤怒指数直线飙升,进了屋第一句话就是,“不用你美,三个月之内,我保证带她们离开阳城。”   李闯一愣,搂紧孩子,“闹什么,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负责的那个工程发展越来越好,房子也赎回来了,跟夏念也情比金坚了,而且还受到了伯父的重视。”   李闯看着怀里的心肝宝贝,眼看着就要两岁了,正是可爱的时候,他舍不得,“再说了,你把她们带在身边多危险啊,钰婷怀孕了,我打算公布怀孕的时候就把这两孩子推上媒体,坐实了是我们女儿的事情,免得有人猜忌。”   在孩子这件事上,项子恒很感激李闯的视如己出,孩子跟李闯亲虽然让他嫉妒,但也证明了李闯对孩子的好,以及对他这个大哥的义气,“长远来看,我的身体很不适合生活在四季分明的阳城,除了夏天,其他三个季节对我来说就是炼狱。”   这倒是真的,风湿这种毛病,只要天气阴沉,冷风就会钻进骨缝,让人疼痛难耐。   虽然难以启齿项子恒还是讲了项子刚的事情,“所以,我不想发生兄弟之争,彻底脱离项家是阻止悲剧的最好方法,身为大哥,我也只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   “妈的,混球!”李闯将孩子送到黎夏念怀里,立着眉头,“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他可是抱着害死你的心才做出那种安排的,不行,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你弟弟,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两个小宝宝闲不住,从黎夏念怀里跳下去,扯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玩玩,秋千,玩。”   黎夏念觉得很欣喜,才两个月没见,她们会说的词汇又多了好几个,她随着小家伙们来到院子里,完全没注意到躲在铁门外的那双眼睛…… 第329章 一举两得,帮人帮己   离开李闯家已经晚上八点,瑞瑞拿着项淼的手机打了无数遍电话,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打最后一通的时候甚至哇哇大哭起来,“你们两个就知道过二人世界,都不要我了,我要离家出走,呜呜呜……”   黎夏念被他这埋怨搞得哭笑不得,“你是小男子汉,哭鼻子我可要笑话你了。”   一听说要笑话他,瑞瑞哭得更委屈了,项子恒边开车边抢过电话,“等着,爸回去给你买冰激凌。”   简直就是宠儿狂魔,随即他就将车停在路边,快步跑进阿根达斯店,买了整整三大盒。   一路飞车回家,也不知道瑞瑞在门口等了多久,黎夏念刚推门下车,他就扑了上来,就好像几天没见面似的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然而在看到项子恒手上拎着的冰激凌时,马上就推开她钻进了项子恒怀里。   黎夏念拿过他手上攥着的手机,“贪吃鬼,你小姑姑呢?”   瑞瑞指了指屋里,“在跟叔叔做……”   房门推开,就听里面传来项淼的声音,“你赶紧走,谁让你跟踪我的?一会儿我哥回来肯定暴打你一顿!”   紧接着就是男人邪肆的话语,“你的表情可是想我留下来的,还有你的身体,根本抗拒不了我吧?”   黎夏念连忙捂住瑞瑞的耳朵,站在这个位置就只能看到四条缠在一起的腿,看那姿态,项淼应该是被禁锢在了厨房操作台上的。   推搡的声音传来,片刻后项淼嗯了一声,软绵绵的训斥,“这种事情只能跟男朋友做,你再这样我真的报警了。”   项子恒将瑞瑞塞进黎夏念怀里,气势汹涌的朝厨房走去,他奶奶的,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轻薄他妹妹,他非宰了那个男的不可!   黎夏念将瑞瑞放下,“乖,到房间里吃去。”说着拦下项子恒,压低声音,“是林翰,再观察五分钟。”   “观察什么观察,再晚点淼淼就被欺负了,混蛋男人居然想硬来!”   黎夏念实在是懒得吐槽,“你对我哪一次不是硬来?好意思说这话!”   项子恒华丽丽的被掀了老底,转身坐进客厅沙发,沉着一张脸。   黎夏念津津乐道的跑到门口,朝厨房里偷窥,只见项淼小脸红扑扑的,完全就是迎合的表情,嘴上却说着拒绝的话,完全的口是心非。   看得出林翰在把妹这方面经验很丰富,他一把捏着她的下巴,“难道我还不算你的男朋友吗?吻接过了,澡一起洗过了,要不是你怕痛临阵脱逃,爱也应该早就做过了……”   啪地一嘴巴子,打的并不重,可项淼还是被自己吓得手抖,“这、这种话你也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林翰被打得甩了头,却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笑得更痞气了,“这种事就是人生的必然、身体的需要,我觉得直白的说出来才更磊落。”   项淼被他这直白的表达方式臊得满脸通红,“总之你先让开,我要给瑞瑞做饭。”   林翰依旧压着她不肯退让,“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回答让我满意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做。”   明明是句什么含义都没有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想入非非。   项淼缠不过他,一闭眼睛,急吼吼的回答,“学长学妹关系。”   骨骼分明的手指马上给了她致命一击,“想好了再说。”   项淼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推,声音微颤,“同事关系。”   手指勾了勾,声音威胁着,“最后一次机会,否则……”   项淼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你让我说什么啊,你有说让我做你女朋友吗?你这个恋爱顺序是不对的吧?”   林翰噗呲笑出声,“恋爱顺序?小说看多了吧?恋爱哪有顺序。不过既然你这么计较,我倒是可以按照你的剧本来,我现在很郑重的问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哪有人这样的,项淼都被气哭了,上大学的时候她就整天幻想,要在浪漫的海边或是炫目的花海里接受喜欢的男人单膝跪地的告白。   结果她现在却在厨房里,男人不仅没有单膝跪地,手指还拿捏着她,她要是同意就太没骨气了。   刚要发泄的大喊一声不同意,男人就语速很快的说道,“沉默一分钟就当你同意了。”   结果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狼一般的吻就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足足一分钟,林翰来了句,“太好了,你同意了。”   “滚、你给我滚远点。”项淼哇哇大哭着,梦幻的爱情彻底被毁了。   黎夏念实在是忍不住了,鼓着掌走出墙角,“不愧是大明星,就是不走寻常路,这求爱方式,太另类了。”   趁着林翰愣神,项淼一脚蹬开,绕过黎夏念朝楼上瑞瑞的房间跑去,她的脸全都丢没了,被人欺负也就算了,还让人目睹了全过程,为什么跟她想象的相差那么远呢?   林翰马上就去追,却被黎夏念拦住,“真没品,对待刚刚毕业满怀憧憬的少女,居然拿出对付中年妇女的手段,是不是感情戏拍多了,连最单纯的悸动都不懂了?”   林翰是真的没辙了,大半个月来他万控心思的讨好项淼,又是送礼物又是请吃饭,当然也趁着把她灌醉占了机会便宜,可两个人的关系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按照他身边那几个哥们的讲述,成年男女对上眼了,这么久都已经滚好几次了,可他一次都没滚上,他可是大众公认的小鲜肉啊,魅力应该让人无法招架才对。   黎夏念见他苦着一张脸,动了动心思,凑到近处拷问,“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家淼淼的?”   林翰没啥好脸色,“都是被你和常芷萱给害的,谁知道淼淼正是项家小公主,算我倒霉!”   看他那个吃瘪的表情,貌似是真心的,黎夏念双手环胸,一副大家长姿态,“为了证明你的真心,只要你敢……”   听完她的话,林翰一瞪眼,“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这就去!”说着快步冲出别墅,跑没影了。   黎夏念笑得一脸得意,沙发里的男人发了声,“小狐狸,挺会算计的!”   黎夏念吐了吐舌头,“不声不响的偷听人家讲话,缺德。”   项子恒马上缠上去,拥着她朝厨房走去,“饿了。”   黎夏念连忙卷起袖子拿过围裙,“淼淼已经备好菜了,炒一下就能吃,给我……”   “我说的是这里饿了。”   黎夏念怔了怔,脸颊滚烫,“你真不正经。”   “你不就喜欢我的不正经吗?再说,今天我可是受了一万点的伤害,你必须哄我开心。”   项子恒将下巴搭在他的肩头,说话时反复摩擦着她的肌肤,害得痒得直缩脖子,“晚上、晚上好不好。”   项子恒在她嘴角啄了一口,“那我先收点好处。”   黎夏念刚想回身打他,他却瞬间松开她闪身躲到门口,还抛了个媚眼,“我先上楼洗澡,保证洗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的。”   黎夏念白了他一眼,骂了句,“妖孽!”   项子恒吹着口哨上了楼,直到关上房门他的表情才垮下来,他不想将负面情绪传染给黎夏念,可他真的没有强大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情,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没想到他的亲弟弟竟想要害死他。   选择离开并不是他怕了,而是他不想让已入暮年的父母跟着他们伤心难过。   黎夏念在厨房里忙碌着,不多时听见跑下楼的脚步声,她朝楼梯口探头看去,项淼四下看了一圈,应该是在找林翰的身影,然后推开房门,见门外停着的车子开走了,本就失落的表情更加失落了,“什么嘛,根本就不是真心的,骗子、骗子!”   “你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   黎夏念的声音有些突兀,下了项淼一跳,“我哪有说不、不喜欢。”   黎夏念提醒着,“刚刚啊,你不是让他滚来着吗?所以他就很听话的,乖乖的滚出去了。”   项淼嘟着嘴,有些懊恼,“我就是想让他正经点,没有真的让他滚啊,至少、至少应该上楼来哄哄我啊!”   憋了半晌项淼抓着黎夏念的胳膊忐忑追问,“怎么办?他不会再也不来找我了吧?”   黎夏念看着少女怀春的项淼不由得笑起来,“今晚睡觉前做个面膜,美美的睡一觉,明天林翰就会八抬大轿的来接你。”   “真的?你没骗我?他还会来找我?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项淼是真心信不过林翰,娱乐圈的鱼龙混杂是出了名的,因为经常跟异性接触的工作性质,比现实中的男人花心了好几倍。   “究竟喜不喜欢你,明天就能见分晓,好了,快去喊你哥下楼吃饭,我去叫瑞瑞。”   “嗝,妈咪,我好饱,已经吃不下饭了。”瑞瑞拎着三个阿根达斯的空桶走出一楼房间,嘴角还挂着奶油。   果然如同黎夏念预料,凌晨四点,窗外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她将窗帘拉开朝外面看去,闪光灯刺眼的亮起,随即就是项淼的尖叫声…… 第330章 又一段美满的姻缘   蹬蹬蹬的脚步声,项淼霍地推开房门,也不顾房间里的两个人是什么状态,“嫂子,你看这个。”   黎夏念连忙将被子扯起来,率先将还在睡的项子恒蒙住,然后才包裹自己。   项淼冲到床边,将手机举到她眼前,声音里有着甜蜜也有着紧张,“嫂子,我,我该怎么办?”   屏幕上是林翰三个小时前发的微博,上面放了三张照片,分别是项淼学生时代的,现在的,以及一张请人手绘的项淼未来的模样,没有太多文字说明,只写了几个词汇“属于我的,过去、现在、未来”,最后在末尾@项淼。   前一阵子鹿晗介绍女友的方式就已经足够虐死一片单身狗了,林翰这个完全碾压了鹿晗的介绍方式,将一生都给许诺了。   黎夏念羡慕不已,朝项子恒的背影瞪去一眼,什么时候她家项先生也能给她一个这么少女心爆棚的告白啊,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她将手机还给项淼,揶揄的挑了挑眉头,“你现在难道不想马上听到他的声音,马上见到他的人,马上扑进他的怀抱,马上跟他……咳咳,像我跟你哥这样?”   项淼实在是被这个突发的惊喜给震撼到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才没头没脑的冲进来的,这会儿听黎夏念风轻云淡的说,她的情绪冷静了不少。   可黎夏念的话让她面红耳赤,她的关注力也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了床上,只看一眼她就转身跑了出去,黎夏念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吻痕让她脑补了好多画面,她甚至幻想到她跟林翰做这种事情时的样子,别提多羞耻了。   项淼跑出去,项子恒才翻身一扑,将黎夏念压回床上,“馊主意真多。”   即使每晚都睡在一起,每晚都锲而不舍的索取与给予,可这样的画面还是令黎夏念心跳怦然,她悄悄朝一旁挪了挪身体,想要避开。   可她一躲,项子恒就更是变本加厉了,圈禁她的同时还故意上下蹭了蹭,用那种嘶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问,“庆祝一下怎么样?”   黎夏念被他蹭得心都麻了,瞪他,“昨晚以心情不好为名做那么多次,现在又以庆祝为名,你总有理由。”   黎夏念连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并不拢腿了,再由着他乱来,今天又要请假了,这个月她都已经因为这种事请过一次假了,要是说出去准被人笑死。   脚还没沾地,腰就被男人长臂一勾,重重的摔回床上,下一个瞬间男人就从后面挤了进去,“不知道男人睡饱了体力更好吗?”   不像夜晚时那么疯狂激扬,项子恒慢条斯理的磨着她,语气里有点拷问的意味,“其实你的目的是借用林翰这条新闻的震撼力将你那条负面新闻压下去吧?”   黎夏念的负面新闻从关昕新书发布会那天开始直到现在都在热搜榜上,社会舆论、网络抨击,也不知道那些吃瓜群众为什么那么闲,害得她这几天出门都要戴着口罩帽子掩饰,生怕被认出来引起骚动。   最苦逼的就是,偏偏这段时间社会各界都很老实,愣是没人制造出更重磅的新闻,昨晚她也是灵机一动才怂恿林翰的,可她没料到林翰会不惜自毁前程,真的这么做。   小算盘被人拆穿,黎夏念连忙回头朝身后的男人解释,“我承认我是想要借此机会压下自己的新闻,但我也是为了淼淼才……”   项子恒握着她的腰一个翻身,两个人变换了姿势。   就好像身处一艘飘荡在海上的船,黎夏念将脸埋进枕头里,发出猫儿晒太阳时的声音,“停,快停下来……受不了啦,难受。”   黎夏念呜呼了一声,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说实话,以前她以为对于这种事她是排斥的,没想到被他开发的次数越多,她就越能体会网络上所说的乐在其中。   她算是彻底被这个男人变成熟女了,三十如狼的熟女。   在他孜孜不倦的引导下,她又是喊他老师又是喊他恒恒的,天光彻底大亮的时候,他才餍足的躺到大床另一侧,连发梢都湿哒哒的滴着汗水。   “今晚跟我回趟项家,淼淼这边出了这么震撼的大事,我爸肯定会把我们全都召集回去,借着这个机会把我的想法公布出去,让子刚知道我无心跟他抢家产,他也不必费心想着如何对付我。”   黎夏念累得喘气都没力气,听他这么说,她爬过去抱紧他,“你别难过,等过几年项子刚更成熟了,他会感激你的用心良苦,也会后悔曾对你这个哥哥所做过的事情。”   “我有你有瑞瑞有念爱念惜就够了,你们才是陪我走完一生的人,其他人……”说不难过是假的,这世上最狠的背叛就是源自于最亲的人。   两个人在床上又腻乎了一会儿,黎夏念率先起床,“估计待会儿林翰就能过来,外面都是媒体,得打扮的像样一点,不然上镜不好看。”   项子恒也起身,忍不住笑她,“你又不是主角,还是去帮淼淼打扮一下吧,那孩子的审美还停留在学生时代。”   黎夏念敲门进屋的时候,项淼还在跟林翰煲电话粥,突然拉近了关系,两个人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黎夏念抢过电话,“记者都堵门了,你这个英勇的骑士打算什么时候登场,好了,挂了,限你一个小时内出现。”   黎夏念将一条淡蓝色的长裙塞进项淼怀里,“换上这个,我帮你化个妆。”   “这裙子也太夸张了吧,我又不是明星,搞得跟走红地毯似的。”项淼是休闲风,即使穿裙子也是运动裙。   黎夏念将化妆盒打开,“你不是明星,但你男友是明星,从今天起你的衣品必须提升,你应该不想拖林翰后退吧?”   只是喜欢一个人,只是想跟那个人谈恋爱,项淼真心没想这么多,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天啊,未来的日子……莫名的让她既期待又心慌。   林翰赶到的时候,黎夏念正在给项淼涂口红,听见门铃声,项淼迫不及待的拎着裙摆往楼下跑,只顾着见情人,完全忘了门外记者的事,拉开房门的一瞬间,闪关灯无数,吓得她表情一下僵住,作势就要关门躲起来。   黎夏念使坏儿的从后面推了她一把,直接将她塞进林翰怀里。   林翰稳稳接住,挑衅的说了一句,“怎么样,这回可以证明我的真心了吧!”   黎夏念只笑不说话,挽住项子恒的胳膊看着随着林翰走出院子的项淼,“有没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将来念爱念惜长大了,也会被别的男人给拐走。”   项子恒歪着头用脸颊贴着她的发丝,“招上门女婿,让孩子们永远围着我们两个转。”   黎夏念将他的头推开,“你这么麻烦的岳父,谁要给你当上门女婿。”   项子恒不服气被她吐槽,将逃跑的她打横抱起来,向上抛起又接住,反复吓唬了她好几回,才将晕头转向的她放进沙发里。   两个人正闹着笑着,一直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的小家伙嘟着嘴发了话,“再不送我去幼儿园就要迟到了,为什么我有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爸妈啊?”   黎夏念马上从项子恒怀里退出去,一脸尴尬的将褶皱的职业装理平,朝瑞瑞伸出手,“走吧,今天我送你。”   项子恒起身刚要说一起走,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叶兰,他刚接通,叶兰暴怒的声音就传来了,“你妹处对象的事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还闹得满城风雨,肯定又是那个黎夏念搞的事情!连你妹妹都利用,你赶紧跟那种心机婊分开!”   担心黎夏念听见,项子恒停住脚步,捂着话筒朝黎夏念说了声,“我晚点再走。”   见黎夏念拉着瑞瑞出门,他反驳,“妈,我不许你这么说夏念,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考验淼淼喜欢的男人是不是真心。”   “你还护着,这段时间全国人民都在骂她不知廉耻勾/引老师,当年的事情她都已经认罪了,你还跟她在一起干嘛?”   叶兰话还没说完,瑞瑞就大哭着跑了回来,“妈妈……妈妈被小叔叔塞进车里带走了。” 第331章 黎佳消失,项子刚抓狂   小叔叔?项子恒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瑞瑞说的是项子刚,连电话都来不及挂断,反身就往外跑。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沈诺,一想到要跟项子刚交锋,他担心会伤到孩子,只能朝沈诺大喊,“帮我把瑞瑞送去幼儿园。”   瑞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应该是被项子刚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整个小身体都在颤抖着,可他对沈诺同样的害怕,死抓着项子恒不放,“我不要,我要跟爸爸一起去。”   若是放在以前,瑞瑞的行为足够惹怒沈诺的,而现在,沈诺只觉得愧疚,心知是夏念出事了,他放低姿态,将瑞瑞抱了起来,“别怕,我已经不打人了,瑞瑞最乖了,你要是跟去的话只会让你……爸爸分心,懂吗?”   给这孩子当了将近五年的爸爸,这一刻他才知道他究竟都失去了什么。   瑞瑞很怕他,在他怀里连挣扎都不敢,哭也不敢大声哭,只是使劲儿朝项子恒的方向伸出手,哽咽着小声喊着,“爸爸,我要跟爸爸一起去就妈妈。”   项子恒那里还顾得上那些,跳上车,迅速的启动了车子。   真没想到项子刚速度那么快,这才过去一天一宿就怀疑到黎夏念身上了,单凭他将黎佳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狠绝,项子恒的心就跟被人狠捏着一样,担忧害怕,让他大脑都不会思考了,他将蓝牙耳机带好,不断的给黎夏念打电话,刚开始是无人接听,几分钟之后竟然关机了,他又马上给项子刚打过去,应该是将他的号码列入黑名单了,居然打不通。   眼见着项子恒的车子开走,瑞瑞哭声更大了,他小心翼翼的朝沈诺看去,见沈诺皱着眉头,吓得马上捂住嘴,使劲儿往回憋眼泪,“我不哭我不哭,你别打我,我就是担心妈妈。”   沈诺连忙回过神,将眉头舒展开,他这辈子注定没有孩子了,年轻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才觉得人这一生没有孩子就等同于没有希望,不知道自己的奋斗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期盼是什么。   如果当初他能珍惜这孩子,他应该会跟自己很亲吧,如同亲生的一样亲,毕竟是他等在产房外见证他出生的。   沈诺绽开一抹笑脸,“分开这两年我有去学校学习,老师交给我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子,我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信你可以考验我。”   瑞瑞半信半疑的看着沈诺,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留下了很多糟糕的回忆,但是快乐的瞬间还是有的,“那你现在可以带我去找爸爸妈妈吗?我保证会乖乖的不捣乱,我只是想要看到他们安安全全的。”   一拍即合,沈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也很担心那边的状况,两个人坐进车里,朝项子恒的车子追去。   率先驶入城市快速干道的车厢内,黎夏念见车子飞快,放弃了挣扎,这种车速,就算是挣脱开,也逃不下去,她质问,“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发什么疯?”   项子刚将油门一踩到底,车速直接飙升到220迈,好几次超车的时候险些撞上,他嗤笑,“井水不犯河水?那你他妈的将黎佳藏起来?”   黎夏念心里咯噔一下,只能装听不懂,“黎佳失踪将近三个月,如果真是我藏起来的,警察早就来抓我了!”   “少跟我装糊涂,昨天肯定是你跑去我的公寓将黎佳给抢走的!”   黎夏念继续装糊涂,“昨天我一直都在公司上班,况且你的公寓在哪我根本不知道!”   项子刚笑得狰狞,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手揪住她的衣领,直接将她的头从副驾驶扯到了他的腿上,狠狠的压着,“除了你这个心机女,没人能想出这种招数,居然买通了关昕,难怪她会连夜消失,妈的,敢耍老子!”   关昕离开了?那个女人跑得还真快!   黎夏念用力去掰项子刚的手,“你给我放尊重点,我跟黎佳是天敌,她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干嘛要多管闲事。”   “还跟我装傻,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老实交代!”项子刚手劲儿很大,硬是将她的脸给捏变形了。   她嘟着嘴说话口齿不清,“你这样是犯法,你没权利掌控我的自由,聪明的话马上停车,放我下去!”   “停车,可以啊,告诉我黎佳在哪!”项子刚拼命的加速,扫了一眼后视镜,“没想到我哥还挺在意你这只骚狐狸的,居然追上来!”   黎夏念心头一紧,担心这么快的车速项子恒会发生事故,她拼命的挣扎,抓过他的手狠咬了一口,总算是坐了起来。   项子恒的车子相隔了四个车位跟在后面,似乎要试图超车,那么狭窄的车位,强行挤上来绝对会发生刮碰,黎夏念连忙摇下车窗朝项子恒挥手,使出全力的喊。   可车速太快,风声和车轮声将她的声音全都给淹没了,她只觉得身后一股力道推来,她的大半个身子突然探出车窗,如果不是她死抓着车门,很可能就跌下去了。   随即身后传来项子刚的声音,嗜血阴森,“黎佳的事你也参与了对吧,说,你们究竟将黎佳藏到哪里去了?”   黎夏念扭头看过去,项子刚带着蓝牙耳机,应该是在给项子恒打电话。   “黎佳在市中心医院,你马上停车!”   项子刚呵呵一笑,“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昨天抢人的时候怎么那么英勇!瞧你说话的声音,都抖了!”   项子恒眼见着黎夏念大半个身体悬在飞驰的车窗外,激烈的风将她的长发吹乱,整个人摇摇欲坠的,他压抑着奔涌的情绪,低吼,“马上放了夏念,他要是受一点伤,我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呦呵,这就怒了?不过是个心机婊而已,竟然为了个女人跟我兄弟反目?”   “项子刚你别得寸进尺,我已经告诉你黎佳的所在位置了,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项子刚突然提高了音量,“以为我是傻子?市中心医院我早查过了,根本没有名为黎佳的病人!”   “那是因为夏念隐藏了病人信息,我没骗你……”   “我不信,想让我放了这臭娘们,就带着黎佳来见我,什么时候见到人,我才停车,否则我就一直在环城上飞车!”   为了显示他的话毋庸置疑,他向桥栏那边猛打车轮,黎夏念探在窗外的头险些撞在栏杆上,飞舞的长发勾到建筑物,被扯下好几根,痛得她眼泪当即就流出来了。   “马上,我马上就把黎佳带来,你让夏念坐回车里,不要伤她。”   项子刚痛快的大笑起来,收回压着黎夏念的手,“哥,你哭了?这声音,好无助的感觉啊!”   黎夏念跌坐回座位里,刚刚就好像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似的,她喉咙哑得瞬间就说不出话了,颤抖着手去关车窗,却因为吓得无力按不动开关,只能两只手一起,好半天才将呼啸的风彻底阻隔。   黎夏念蜷缩着,脸色惨白,“凭什么断定是我……”   项子刚将两颗钢珠子弹丢到她身上,“小孩儿玩具枪?切断电源?找人删除小区监控录像?你以为你的手段很高明?”   “你这是犯法,黎佳完全可以去告你。”   项子刚笃定,“她不会告我,因为她喜欢我,她怀了我的孩子。”   “你真不要脸!就因为黎佳喜欢就不把她当人看?你究竟对她怎么想的?”   因为威胁到了项子恒,项子刚心情很愉悦,居然愿意回答她的质问,“全世界都知道我爱的是常芷萱。你觉得我对黎佳是怎么想的?呵呵,那种跟谁都能上床的女人,不过是恰巧怀了我的孩子,否则她对我半毛钱价值都没有。”   一路跟在后面的项子恒哪敢放松警惕,他给医院打电话,“马上派救护车,将黎佳带上,赶到就近的城市快速干道入口,快!”   接到紧急电话,医生马上往病房跑,冲进去却傻了眼,空荡的病房里只有一封信,医生又赶忙往回打电话,“项少,黎佳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信,应该是离开了。”   这个节骨眼上,唯一能救命的黎佳竟然人间蒸发,项子恒的心如同在火上焦灼,沉了口气,报警。   弟弟和夏念之间,请允许他选择夏念,这是他的决定,即使要背负骂名,他也不后悔。   因为项子刚将他的号码拉黑了,他就只能等着项子刚打过来,二十分钟之后电话响起,“黎佳在哪?”   警察没到之前他能做的只有拖延,项子恒一路紧跟,“黎佳留了一封信给你,人已经离开医院不知去向,医院的人就在市府路下桥口。”   项子刚的车速明显减慢,似乎在沉思着,然而片刻后有猛然加速,“骗我,见不到黎佳别想我放过这个女人!”   车子一路驰骋的经过市府路下桥口,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在项子刚不断疯狂加速的时候,前方路面出现异常…… 第332章 生死存亡or虚惊一场?   按照项子恒的吩咐,为了不打草惊蛇造成人员伤亡,民警联合交警,将城市快速干道市府路段封锁。   指示牌也做出了路面紧急维修的通知,所有车辆被引流,不多时快速干道上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辆车。   民警穿着交警的制服,挨个车辆通知前方路面塌陷,实在就是在盘查,想要一举擒下项子刚。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项子刚回头看去,不禁嗤笑,“看来我哥对你也不过如此,居然就这么抛下你了,伤不伤心?难不难过?”   黎夏念胃里翻江倒海的,这种车速简直比云霄飞车还要刺激,她强撑着坐直身体,“抛下我才对最好的选择,只要他没事儿,我死一百回都行!”   “真恶心,少在这装痴情,你们女人都一样,嘴上说着喜欢、爱啊,转身就可以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所以,你是气黎佳跑去相亲,其实你是因爱成恨,你是嫉妒!”   黎夏念故意言语刺激他,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她悄悄伸手,已经解开反锁的车门,趁着交警敲项子刚那侧的车玻璃时,快速推开车门。   一只脚已经踩到地上,停着的车子却突然启动。   车门惯性的关紧,她的腿被狠狠夹了一下,痛得额头马上布满了虚汗,下意识的收回腿。   项子刚忽地急刹车,车门彻底关上,紧接着再度落锁,然后又快速启动,直接撞开拦在路中间的警戒线。   几名警察见状不好,纷纷驱车追赶,项子刚比之前更加疯狂了,“妈的,居然敢报警!”   刚刚那名交警敲窗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制服下面的民警工作证,“看来项子恒根本就不顾你的死活嘛,他这是想要害死你!”   项子刚咬牙切齿的样子令人心里发慌,黎夏念心脏噗通噗通的,有种下一秒这个男人就会拉着她同归于尽的感觉。   但她绝对不会被项子刚挑拨,她知道项子恒一直都很重视这个弟弟,做出报警的选择足以说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远远高出他家中那些至亲之人。   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即使在这种危急时刻,她依旧想要给项子刚最后一次机会,她转身面对,“子刚,别做傻事了,你知道再继续下去的后果吗?你是打算跟我命丧黄泉,还是打算蹲监狱?你是项家继承人,拥有着大好前途,就为了一个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的女人,不觉得很可笑吗?”   人在丧失理智的时候,真的就跟畜生差不多,用人类语言根本无法沟通。   她的劝说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更加激怒了他,他的笑声有些刺耳,“别以为这样就能为项子恒开脱,是他抢走了爸妈的重视,是他抢走了芷萱的爱慕,现在他又要来抢我的继承权,做梦,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没有,我跟你哥已经决定好了,等恒诺的工程彻底结束,我们就会离开阳城,项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无论是爸妈还是常芷萱,一直以来叶兰都独宠你,难道这还不够吗?还有多年前你安排艾滋病那件事,你哥也不会追究!”   项子刚身体一震,不过也在预料之中,黎佳那个叛徒果然出卖了他,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居然敢给他逃跑!   项子刚突然怒喊了一声,他的人生从第一次目睹常芷萱偷吻项子恒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扭曲了。   怒喊过之后,他将油门一踩到底,原本道路上有车速度还会受到限制,此刻一马平川的马路上,他将车子开得就跟即将起飞的飞机一样。   黎夏念两手用力抓着安全带,惊悚的瞪大了双眼。   隐约间她看到遥远的地方有一道人影,展开手臂站在路中间,她吓得惊呼一声,“子恒?停车,你快停车,再不减速就来不及了!”   项子刚也看到了,他有些震惊,却骂了一句,“找死!”   黎夏念太懂项子恒为何不采取任何安全措施就这样拦着车子的原因了,他怕伤了她,他想给项子刚最后一次机会,他这是在拿命搏。   或许他敢赌项子刚的人性没有泯灭,他敢赌他们之间尚存的兄弟情……可她不敢赌,哪怕是受一点伤,她都会挖心掏肺的痛!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项子刚却满眼猩红嗜血,黎夏念起身一把抓住方向盘,用力往左侧打车轮,车子在马路上晃荡起来,项子刚卯足劲儿往相反方向,瞄准项子恒撞过去。   “啊!”   黎夏念尖叫出声,突然顺着项子刚的力道将方向盘朝自己这边转到底,车子马上调转方向朝她这边的围栏撞过来,因为借助了项子刚的力量,车子瞬间改变方向。   这样的场面完全超出了项子刚的预料,他没想到黎夏念居然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举动,以这种车速撞在建筑物上,即使是副驾驶最为严重,他这边也好不到哪去。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尽管是白天,车轮和地面摩擦的火星依旧清晰可见,然后便是一声巨响,尽管已经提早刹车,汽车引擎盖还是被撞得变了形,安全气囊也都弹了出来。   后面追上来的警车全都停了下来,警员推门下车,百米冲刺的朝现场跑去。   沈诺的车子停在最外围,瑞瑞已经哭得眼睛红肿,他知道不该带着孩子跟过来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要保护黎夏念的那颗心。   他将瑞瑞交给警察,沿着马路中间那条笔直的白线拼尽全力的奔跑,刚绕过警车就看到了倒在前方的项子恒,在项子恒身后五十米远的地方,项子刚的车子撞在了栏杆上,副驾驶位塌陷,此刻正冒着白烟。   完了、完了,这回肯定是完了,那么快的车速被撞上,怎么可能生还?那两个人不会都……死了吧?   沈诺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夏念、夏念、黎夏念……”   他反复的念着她的名字,感觉呼吸都要窒住了,爱恨一辈子,原来可以这么仓促。   还没跑到项子恒的位置,变了形的驾驶位车门被推开,一只纤细的胳膊伸出来,紧接着是另一只,再然后是女人凌乱的长发……   黎夏念从车里爬出来,胳膊挫伤有些痛,脚腕也扭到了,她一瘸一拐的朝项子恒跑过去,想要喊他,干哑的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黎夏念扑跪到项子恒身边,就好像害怕将他碰碎了一样,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醒醒,子恒,你别吓我……”   因为不知道哪里受伤,黎夏念不敢碰他,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朝着那些警员大喊,“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她后已经竭尽全力的发声了,然而她的声音嘶哑得让人听不清,她干脆俯身去吻,用空气一口口的往项子恒嘴里吹,就像疯子一样,哭得浑身颤抖。   沈诺推开那些警员,打打杀杀他经历多了,面对这种状况比较镇定,“别怕,呼吸心跳脉搏都还在,也没有任何体外伤,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四周全都是陌生脸孔,突然出现一个认识的人,黎夏念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一把抓住沈诺的胳膊,“帮我,没有他我会死的,沈诺,你帮帮我。”   沈诺看着在他面前向来清高冷傲的女人此刻却近乎于崩溃,心疼的帮她擦干眼泪,“相信我,项子恒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脸上突然多了一只擦眼泪的手,黎夏念一怔,低头看去,项子恒正皱着眉头看着她。   这下她的眼泪就更是汹涌了,哭得一抽一抽的。   沈诺只顾着心疼的帮她擦眼泪了,在他眼里就只有她,根本无暇关注其他。   男人敌意的声音传来,“你还打算借机摸多久?”   这回沈诺一怔,项子恒已经坐起身,将黎夏念护在身后,“咸猪手,趁机占便宜!”   沈诺别开视线,嘟囔,“你怎么不直接被撞死,夏念就是我的了!”   “呸呸呸,不许你胡说八道!”黎夏念小心翼翼的搂住项子恒,“哪里痛,跟我说,待会儿救护车就会来了。”   项子恒狠狠抱住她,“傻瓜,怎么能往那边打方向盘,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为我好好保护你自己。”   “你还好意思说,你的身体全都是我的,你居然敢用我的所有物去妄想拦下车子!”   沈诺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甜蜜的指责,他起身,正看到项子刚从车里失魂落魄走下来,猛地挣脱开压制的警察,朝项子恒这边冲过来……   “妈的!”沈诺来了脾气,迎上去,砰地一拳砸在项子刚的鼻梁上,两三下就将他打倒在地,紧接着豹子般的拳打脚踢起来。   好几个警察上前阻拦,沈诺立着眉头就跟以前讨债时一样,带着吓人的凶狠,“谁敢拦我试试!”   说着他一脚踩在项子刚胸口上,“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动黎夏念,你哥对你仁慈,老子不需要对你仁慈!我他妈的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沈诺下手又准又狠,每一拳都直对项子刚那张脸,不消几分钟,项子刚就被揍得看不出本来模样了。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碰子刚一下!”   警戒线外,女人的声音传来…… 第333章 亲人爱人,难以取舍   警察局,因为人员过多,局长特意将最大那间会议室腾出来。   项子恒和黎夏念坐在角落的长椅上,医护人员正在给他们包扎身上的伤口。   叶兰心疼的捧着儿子的脸,回头怒视沈诺,“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儿子,我要告你,你看你把他打的!”   项子刚确实被揍的挺惨的,整张脸都肿起来了,左眼睛布满红血丝,鼻内组织受损,此刻还不停的流着鼻血,那张嘴夸张的好似两根香肠。   沈诺心里那股火气还没消,听到叶兰斥责的话,他蹭地站起身又冲了过去,“老子就想揍他,不需要理由。”   叶兰连忙护在儿子身前,“这里是警察局,想打子刚先打我!”   沈诺一把揪住叶兰的衣领,“在我们沈家的字典里,打人从来不分男女,也没有长幼,好,老子今天就先把你打残了,再把你这个鳖孙儿子打残!”   越想刚刚在快速干道上发生的那一幕就越是气愤难当,沈诺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恨不得杀了项子刚。   叶兰接触的人都是很有文化素养的,还是第一次遇到沈诺这种黑道形式的人,眼见着拳头朝她脸上挥过来,吓得尖叫起来,“啊……警察,你们这群警察怎么不管管他!”   只要不出人命,沈家人犯事儿,警察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是时隔二十年,当初沈建元率领手下与警察火拼的事迹依旧经久不衰的流传着。   “沈诺!呼……痛痛痛。”黎夏念大喊了一声,因为乱动,医护人员不小心戳到她的伤口,痛得她皱着眉头,整张小脸都抽吧成一团了。   一直冷眼旁观着沈诺打人的项子恒终于发了声,“你给我轻点!”   医生被他吼得手一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黎小姐,再坚持一会,还有最后一个伤口就都包扎好了。”   见黎夏念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沈诺心如刀割,甩开叶兰掐住项子刚的脖子,“黎夏念,你太好心了,就算是让他死十回,他都死不足惜!”   沈诺的表情很狰狞,看得出此刻他的心情有多烦躁多焦灼,都是在感情之中浮沉的过来人,黎夏念又怎么会感觉不出他的在意。   沈诺的手越来越收紧,项子刚被掐得脸红脖子粗,翻着白眼剧烈的咳嗽着。   叶兰心疼儿子,反身扑了上去,“松开、你给我松开!”   她越是推搡,沈诺的手指就越收越紧,一时间会议室撕扯、尖叫声不断。   黎夏念心急的要命,用力摇了摇项子恒的手臂,“还不快去管管,不然真的出人命了!”   那边打得不可开交,就跟修罗场似的,项子恒这边却只关心她身上的伤,见医生处理完,关切的问了一句,“真的都没问题?”   医生都不敢回头朝打斗的场面看去,光是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的,“黎小姐最严重的的伤就是脚腕上的扭伤,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结痂就好了。”   项子恒舒了口气,轻轻将她揽入怀里,“我这颗心啊,吓得都要从嘴里飞出去了。”   黎夏念连忙推开他,“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警察不敢管沈诺,你快去……”   “如果我不是项家人,都轮不到沈诺出手,我第一个就想宰了项子刚,居然敢伤你!”   黎夏念看着他那双席卷着惊涛骇浪的眼睛,看得出他是在极力的控制着情绪,否则他会变得比沈诺还要狂躁嗜血。   毕竟是一家人,黎夏念不想因为她搞得项子恒众叛亲离,她起身想要拦住沈诺,手腕却被项子恒拉住,“我只能借沈诺的手替你出气,我觉得我……太没出息了。”   这种被家人和心爱的人夹在中间的滋味别提多窝火了,那时他的母亲和弟弟,他没法大打出手,可他心里气,气得要死!   黎夏念完全能够理解他,项子恒是个很孝顺很顾家的人,这么多年的隐忍只是希望一家人能够其乐融融,结果却发生这种事与愿违的事,她连忙在他面前蹲下,捧着他那低垂的脸。   “我已经很感动了,你为了我连命都能不要,再也没有比这更有力的诠释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打架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项子恒对上那她闪动着光彩的视线,有种被救赎的感觉,起身朝越打越进击的沈诺走去,一把拦下他的拳头,“别打了,够了!”   沈诺一把甩开,“够什么够,项子恒,你不舍得打你妈你弟,我舍得!”   项子恒并未再去出手阻拦,只是气势凌人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轻飘飘的说道,“再打下去,夏念会生气。”   沈诺朝黎夏念看去,骂了句,“Shit!”悻悻然收手,大爷般的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叶兰算是见识到了沈诺的狠绝,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据理力争了,只是心疼的看着儿子,恳求一旁的医生帮忙处理伤口。   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几名警员悬着的心也都落回了实处,这要是在警局里搞出人命,事情可就大条了。   局长问了一句,“项少,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沈诺啪地一拍桌子,“废话,当然是告他,他这是绑架、是恶意伤人,不让他蹲个十年八年的,难解我心头只恨!”   局长尴尬的笑了笑,“这个……还是由项少做主吧,毕竟是他们家庭内部的事情。”   沈诺朝项子恒瞪过去,“你他妈的要是不把他弄进去,之后不一定还会搞出什么事情。”   “沈诺,你就少说几句吧,那是子恒的家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么轻松!”   黎夏念搬着椅子朝项子恒身边贴了贴,“就按照我们最初计划的进行吧。”   项子恒知道她指的是远走高飞,也知道她对项子刚的大度是对他的一种包容和爱护,然而越是这样他才越应该惩罚伤害她的人。   “告,今天的伤害连同软禁黎佳的事情,还有多年前找艾滋病患者害我的事情,全都一起告了!”   叶兰刚想大骂他不配当哥哥,骂出口两个字才反应过来项子恒究竟都说了什么,当即就傻住了,扭头朝项子刚看去,满眼的不可置信。   项子刚在家人面前一直营造着那种乖孩子的形象,今天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人震惊的了,没有到他还干过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项子刚忽地站起身,仰着脖子一脸挑衅,“信口雌黄,你有证据吗?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没做过,我也可以告你诽谤!”   “对,诽谤!子恒,你就是被这个狐狸精给蒙蔽了双眼,妈不怪你,但你不能诬陷你弟弟!”叶兰也站起身,护着儿子,嘴上虽然说得硬气,但她心里明白,项子恒不是那种随口说假话的人。   项子恒紧握着黎夏念的手,对待外人,即使是千军万马他都不会畏惧,然而眼前这两位是他的家人,他需要力量和支撑才能有勇气应对。   他沉了口气,掏出手机,给侦探和律师打电话,让他们拿证据过来。   “本来黎佳嘱咐我们不要告你的,如果没有发生今天这件事,我们也没打算追究过去你曾做过的。项子刚,不要拿我的沉默当你不要脸的资本,你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   项子恒字字诛心咄咄逼人,项子刚彻底慌了,转身就要跑。   几名警员上前阻拦,被他猛地挣脱开,他拉开门跑出去,嘴里嚷着,“别想吓唬我,你找不到证据的。”   被推倒在地的警察迅速起身追出去,朝外面的警察大喊,“拦住他!”   啪地一声,项子刚被迎面走来的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紧接着又是一耳光。   项子刚眼睛肿成一条缝,费力的看清眼前人之后,嚣张的气焰马上就消失了,颤着声音,“爸……你、你怎么来了。”   项羽波一把拎住他的后衣领,扯着他穿过走廊,用力一丢扔回了会议室里,厉声一句,“跪着!”   项子刚刚要爬起来,被这一声吼吓得本能的跪好,“爸……”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儿子!”项羽波在外出差,接到电话就往回赶了,一路上助理已经将所有情况汇报了一遍,真没想到一直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干出这种事!   项子恒和黎夏念连忙起身,面对一家之主,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项羽波扯开领带坐到座位里,点头示意他们两个坐下。   会议室突然陷入尴尬的寂静中,项羽波低垂着视线沉思着,两边都是儿子,实在难以取舍。   “老项,子恒要告子刚,都是一家人……你一定要……”   “闭嘴,孩子都被你宠的无法无天了!”项羽波一身怒火,两只手握着拳头。   见他不留情面,叶兰只能抹着眼泪去求项子恒,“子恒啊,你弟弟知道错了,既然没有造成伤害,求你不要告他,我们是一家人啊!”   “嗤,一家人?有一家人下手这么狠的吗?我都想不出用艾滋病人这一招,真毒!”沈诺狠狠补刀,紧接着对项子恒施压,“你要是保护不了夏念,我就带她走!”   一直沉思的项羽波终于作出决定,“我希望……” 第334章 隐情之中还有隐情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项羽波身上,尽管他只说了三个字,项子恒已经猜到了答案。   他的宽容是有限的,项子刚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我不同意,机会我已经给过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告他!”   项羽波被噎得哑口无言,他知道提出放过项子刚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可身为父母,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蹲监狱的,他放下慈父的尊严,“我会让他离开阳城,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出伤害你跟夏念的事情……”   “凭什么,我不走,该走的人是他!”   项子刚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如炬的瞪着项羽波,“爸,为什么你总是偏心我哥,以前我们一起画画,明明画的一样,可你偏说他有天赋。你就知道对我严格,只要我犯一丁点小错误就会大发雷霆,而我哥当年连教师资格证都丢了,你却一句批评都没有……”   项子刚咆哮着,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得将从小到大遭到的不平等待遇全都一吐为快,激动之下,他甚至伸手一把揪住了项羽波的衣领。   项羽波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皱着眉头抚上胸口,“你这个不孝子,犯了错还不知悔改,还不给我跪回去,给你哥认错!”   项羽波这阵子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不想让儿女担心,一直强撑着,他一这样喘息叶兰就知道他的心脏病又犯了,连忙翻出救心丸塞进他嘴里,用力掰开项子刚的揪在他衣领上的手。   尽管心疼儿子,可她更不希望儿子坐牢,她抹着眼泪,用力捶了两下项子刚的肩膀,“你是打算把你爸气死吗?还不快跪下!”   项子刚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凸凸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兰,发狠的点了点头,一伸手指向项子恒的鼻子。   “好,连你也偏心我哥,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在海悦鞠躬尽瘁整整八年,到头来还不如他这个在外面逍遥快活的儿子!”   叶兰朝项子恒看去,他脸上挂着决然的表情,又朝项羽波看去,他正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事情闹得这么大,叶兰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将项子刚的手臂拍下去,“妈也想向着你,可你实在是错的离谱!”   项子刚仰起头呵呵笑了两声,指着自己,质问,“我错的离谱,一直以来不是你告诉我一定要胜过我哥,一定要博得我爸的欣赏,一定要拿下项家全部的家产吗?现在居然说我错了,我做这些不全都是为了满足你的期待吗?”   叶兰心头一慌,三十年前项羽波就对她下了‘军令状’,要视如己出、要一视同仁,如同做不到这一点就离婚,当时她指天发誓,才保住这段婚姻的,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抗拒不了人性的本能。   “叶、叶兰,原来都是你的教唆!”项羽波起身,可能因为动作太猛,眼前一片漆黑,身形一晃又跌坐回去,摔这一下虽然不重,但对于病人而言却是无力承受的。   项羽波闭着眼睛呼哧呼哧直喘,指着叶兰的手都是颤抖的,“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海悦能有今天、项子刚能有今天,你是最清楚不过的,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子恒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兰不得不承认,在她心里项羽波一直都是如山一般的存在,此刻看着病来如山倒的丈夫,她心里愧疚不已,连忙俯身帮他顺气,“我错了,你别生气,医生说你这个病最不能生气,儿女的事我们都不管了,走,去医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   眼见爸妈全都偏袒项子恒,项子刚就跟被激怒的野兽似的,冲过去扭住叶兰的手腕,“妈,你不能不管我,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是你怂恿的,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怂恿的!”   看着咄咄逼人的儿子,叶兰别提多伤心了,“对,是我怂恿你的,我怂恿你比你哥强一点,我怂恿你跟常芷萱结婚壮大自己……可我没怂恿你杀人放火啊,做出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帮你!”   突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这回项子刚怕了,他的脑子飞速运转,想谋一条出路,眼看着叶兰搀扶着项羽波要离开,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抱着叶兰的大腿。   “爸、妈,我知道错了,我就是被黎佳的事情冲昏了头脑,结了婚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黎佳,我害怕她离开我,才将她关起来的,她怀了我的孩子……”   顶天立地的男人突然哭成这样,就连一旁的警察都动容了,更别提身为母亲的叶兰了,当即就受不了了,也跟着哭起来,两手抓着儿子的肩膀,“你说什么,你说那个女人怀孕了?那现在呢?现在人在哪?”   项子刚无助的摇了摇头,调头就朝黎夏念跪着挪过去。   项子恒和沈诺同时起身护在了黎夏念身前,警惕的看着他。   项子刚不得不停在一米之外,“夏念,嫂子,求你了,你就告诉我黎佳在哪吧,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我是真的想要跟她一辈子……”   隔辈亲,叶兰想抱孙子都想疯了,不然之前也不会托人买那种药给常芷萱吃,就是为了早点享受天伦之乐,此刻一听说黎佳怀来项家的下一代,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拨开挡路的几个人,一把抓住黎夏念的胳膊。   “是你救走的黎佳,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说,藏到哪里去了?”   黎夏念很震惊项子刚居然会喜欢上黎佳,如果是这样,就不难解释他这变态的行为了,看着捶胸顿足的项子刚以及一脸焦急的叶兰,她有些心软,将兜里那封信掏出来。   “刚刚医护人员送来的,说黎佳只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项子刚猛地起身,一把将信抢过来,快速拆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一把将信纸攥成团,“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离开我的!”   整个会议室都是项子刚的吼叫声,看起来仿佛受到很大刺激。   因为耽搁了太长时间,局长催促了一句,“项少,你们的决定是什么,如果要告他的话,我们现在就将他押到看守所,等候你的起诉。”   决定权在项子恒手中,他沉了口气,不是他铁石心肠,只是上午黎夏念遭遇危机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着,“我的决定没有变,既然触犯了法律就应该……”   一声闷响打断了项子恒的话,一直扶着门框强撑着的项羽波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抽搐起来,脸部肌肉神经性的颤抖着,不仅大口大口的喘息,还翻着白眼,就像随时会没了呼吸一样。   项子恒连忙冲过去,拍了拍项羽波的脸颊,“爸,爸。”   见状叶兰也扑了过去,“老项,你别吓唬我啊,老项……”   她哭着指着项子刚,“你还傻愣着,还不快点把车开过来,去医院啊!”   不管怎么吵架,都是爸妈,项子刚这下也蒙了,快速往外跑,跑了两步想起自己的车子撞报废了,又往回跑,一把推开项子恒,“我抱爸,你去开车!”   一行人惊慌失措的往外跑,因为不是自己家的事,沈诺是最镇定的一个,他一把扯住黎夏念的胳膊,“慌什么,连瑞瑞都不要了?”   黎夏念这才想起交给警察带着的儿子,快步返回,瑞瑞已经在休息室里睡着了,她试着抱了一下,手臂上的伤痛得她直皱眉。   沈诺随后进来,拨开她,将小家伙抱起,“他们已经赶往医院了,走吧,我送你过去。”   眼下已经顾不上跟前夫独处的尴尬了,黎夏念上了他的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刚好项淼和林翰也赶了过来。   看到沈诺,项淼表情极不友善的瞪了他一眼,推了林翰一把,“去,帮我嫂子抱孩子!”   黎夏念心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见瑞瑞有人照顾安下心来,转身就往急救室跑。   沈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记住,有事给我打电话,还有,千万别委屈自己!”   黎夏念慌乱的点了点头,抽出手臂快步跑远。   幸好送来的及时,否则项羽波的命就保不住了,抢救了一个小时,终于转危为安。   医护人员再三嘱咐,“病人的心脏很脆弱,上次病倒就应该卧床休息,如果再操劳公司的事情,再受到刺激,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医生离开,寂静的病房里,空气之中都漂浮着凝重的气氛,身为外人似乎没有立场留在这里。   林翰抱着瑞瑞悄声说,“我带孩子去隔壁空病房。”   黎夏念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立场,“子恒,别难心,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我也去隔壁等结果。”   “夏念,你留下。”   项羽波将氧气罩取下,“今天让你遭受惊吓,我代项子刚想你赔罪。”   见项羽波要起身,黎夏念连忙上前阻止,“爸,别这样,我的心意你最了解,我只要跟子恒在一起就满足了,不争不夺也不抢,更不想挑起是非。”   项羽波拉过黎夏念的手,表情严肃而又庄重,“一直没有对你说,你用爸爸称呼我,我很感动,今天这件事可不可以交给我来处理,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你的。” 第335章 项家继承权大洗牌   黎夏念看着脸色苍白的项羽波,她没法拒绝一个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垂危老人,她朝项子恒看去,虽然项子恒依旧是一脸坚决,但透过他的眼睛,她能看到他内心的纠结。   毕竟是父母、毕竟是弟弟、毕竟谁都不希望原本和睦的一家人被瓦解,最后闹得个家破人亡。   黎夏念点了点头,“你曾经帮助过我,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这也算是我对你孝道和报恩。”   项羽波松了口气似的无力的靠在了床头,拍了拍她的手背,“夏念,谢谢你,你这个决定挽救了我们项家。”   项羽波疲惫的睁不开眼睛,微微皱着眉头宣布他的决定,“叶兰,从今以后你要当夏念是你的女儿对待,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坏心思,我们就履行当年的协议。”   虽然项羽波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的,可言语间的信念是那么的坚定,叶兰一下就慌了,蹲到床边握着他的手,“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说着转身抓住黎夏念的手,“夏念,以前是我太固执,以后我们好好相处。”   不管叶兰曾经怎么挤兑夏念,夏念从来都没有讨厌过叶兰,因为这个女人是给了项子恒生命的人,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她尊重。   此刻她就好像实现了一个愿望似的,激动的握紧叶兰的手,“为了你最爱的老公和我最爱的男人,我们必须好好相处,否则最痛苦的就是他们两个。”   黎夏念一直是秉承着这个理念才甘愿在项家手委屈的,只可惜叶兰到今天才懂这个道理。   听见两个人的许诺,项羽波继续说,“我这样公司是没法去了,我一直没说,公司有好几个项目都出在亏本状态,实际上我们项家已经亏空,我本想着强撑着这幅身体度过这次危机再倒下的。”   突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叶兰手忙脚乱的拿起氧气罩扣在他脸上,“别说了,歇会儿吧,孩子们都懂了,他们会齐心合力挽救公司的。”   叶急得一直抹眼泪,最后赶到的项淼对整个事件不太了解,看到这样的画面吓得也跟着哭起来,一只手捶着项子恒的肩膀,一只手捶着项子刚的肩膀。   “你们两个到底干了些什么啊,你们是打算把爸爸逼死吗?我们是一家人啊,就不能和睦相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项淼是每个项家人都宠着的小公主,见她哭得悲痛欲绝,两个哥哥都心疼。   项子恒抬起胳膊,用袖子帮她擦眼泪,“别哭了,大哥就算拼了命也会帮爸保住辛苦一辈子的产业的,乖,别哭!”   项羽波剧烈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病房,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因为迫切的吸气呼气,氧气罩里腾起一层白雾,一屋子人都不说话了,有种错过一秒就会错过项羽波生命最后一刻的感觉。   有种度秒如年的漫长感,也不知究竟过了几分钟,项羽波呼吸变得平稳,他拨开叶兰拿着氧气罩的手,缓缓扭头看向项子恒,“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海悦的执行总裁,你是老大,公司的事务和项家的重担就都交给你了,我相信你……”   “爸,为什么?”率先质疑的是项子刚,可他又不敢用太进击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叶兰瞪了项子刚一眼,“都这种时候了,还争什么争,你想气死你爸?”其实对于这个决定叶兰也很不满,可当务之急是安抚项羽波的情绪。   项子刚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拳头,咬着后牙根,满心的愤恨。   对项家的一切项子恒早就淡然了,连忙表态,“爸,我跟夏念早就决定好了,等恒诺新工程结束,我们拿回本利就离开这里,上个星期我就已经着手离开的准备了,我本愿还是从事绘画工作,不想参与到……财产纷争里。”   项羽波难受的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个与世无争的孩子,之所以跟沈诺成立公司也是为了救夏念脱离沈家,只是海悦现在的状况,只有你有能力让它起死回生,子刚的能力还有待锻炼,所以我打算配子刚去负责分公司。”   分公司在三线城市的锦城,各方面条件都很差,况且从总公司调到分公司,无形中就是降职,引申的意义就是被踢出继承人行列。   项子刚怎么可能会服这种决定,“爸,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我在总公司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过空降的项子恒,无论哪方面我都比他更熟悉!”   “子刚啊,我很认可你的付出,可能力方面,你确实比你哥差了一些,难道你想看着海悦宣布破产?”   项羽波的话简直就是一种侮辱,项子刚难以压抑情绪,朝病床冲过去,“我怎么就那么不堪了,公司交到我手里就能破产?搞了半天,我这些年的拼搏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我真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激烈的言语刺激之下,项羽波猛地坐起身,声音提高了好几倍,“我看你是想要蹲监狱!如果不用这种方法将你送走,你以为黎国智会放过你?你知不知道于敏因为失去女儿已经疯了!你个畜生,居然干出这种事,还不赶紧跪下给夏念磕头,让她帮你摆平黎国智那边!”   吼完项羽波就扑通倒回床上,眼一闭昏了过去。   叶兰恨铁不成钢的捶了项子刚两拳,快步冲出去喊医护人员。   医生很气愤,“明知道病人心脏承受能力不好,还刺激病人,出去出去,全都给我出去!”   所有人都被赶出了病房,透过门上那块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抢救的全过程。   项子恒拉过黎夏念的手,如山般的父亲就这样倒下了,他心里难受,在他心里项羽波永远年轻永远硬朗,永远能支撑起项家的一片晴空,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好像一瞬间那个伟岸的身影就颓然了。   黎夏念知道他心里的纠结,她为他这份纠结而感动,这证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足以与他的亲人比拟。   她凑到他眼前,故意展开一抹大大的笑脸逗他开心,“爸,不会有事的,公司的事情也一定能渡过难关的,我支持你去海悦,但你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   原本计划两个月之内就带着孩子们离开阳城,为此他们心里是多么的欢呼雀跃,没想到就这么泡汤了,项子恒觉得愧对黎夏念,可他又无法不顾项羽波的死活以及项家传承下来的百年产业。   他揽着黎夏念的肩膀将她拉到近处,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四目相对,已经无需言语就能将彼此心中的想法传递给对方,项子恒就好像得到了世上最强大的支撑一样,转身面对叶兰和项子刚。   “我会接下海悦的工作,替爸减轻负担,度过危机之后也会主动请辞,我会带着夏念离开阳城,不会拿走项家一毛钱。子刚,我们是兄弟,一直以来我都无意跟你抢,过去你对我所做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你对夏念做的我没法原谅。”   叶兰抹了把眼泪,没想到项子恒这么大度,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妈的好儿子,对,你们是兄弟,各退一步就好了。”   说着叶兰转向项子刚,“你也听到你哥说的了吧,将来海悦还是你的,你哥只是暂代执行总裁的职位,你就先听你爸的,去分公司历练一下。”   “妈,我……”   叶兰用力掐了一下项子刚的胳膊,用目光警示他不许再说下去。   然后将他推到黎夏念面前,讨好的说道,“还不跟你嫂子认错,让她想办法帮你摆平黎国智那边。”   项子刚自然不愿意向一个女人低头,叶兰又掐了他一把,他才极不情愿的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之后我也会帮忙寻找黎佳的,一定会将黎佳完完整整的送回于敏面前。”   说什么完完整整,黎佳已经被摧残得破败了,她还真想让项子刚吃几年牢饭,可一想到黎佳的哭求和项子恒此刻被夹在中间的处境,她也只能冷着面孔命令。   “在我跟你哥没有离开阳城之前,希望你不要回来,以后我们去到别的城市,希望你绕着那个城市走,避免碰面。”   医护人员实施完抢救推门出来,“项先生让大儿子进去,其他人请在外面等着。”   项子恒朝项子刚看去,很明显的看到他那眼光中的不服不忿,看来他们兄弟间的缘分走到这里算是尽了。   项子恒推门进屋,项羽波朝他招了招手,他连忙跑过去捧住项羽波的手,“爸。”   “委屈你跟夏念了,爸承认爸很自私才做出这种决定的,海悦本该是你的,错了这么多年,也该回归正轨了,你好好努力,一定要守住海悦,知道吗?”   项子恒听得云里雾里,可项羽波的身体状况,他没法细问,只能连连点头,“放心吧,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保证让你看到一个一片坦途的海悦。”   项羽波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外衣,“那里有张转让书,你帮我拿出来。”   项子恒将转让书取出,从纸张的褶皱程度可以看出,项羽波应该纠结了好久,他看着上面的内容,惊讶的瞳孔放大…… 第336章 爱你是唯一的乐趣   夜里十一点,黎夏念端着一杯牛奶站在书房门前,透过缝隙,她看到男人愁眉不展的盯着桌面上那张转让书,片刻,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距离项羽波住院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们的日常生活和人生格局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并非他们所希望的,但人活着不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不可能只为自己,总有些事情是难以割舍的。   黎夏念不由得叹了口气,如今的海悦还真是一个烂摊子,外表奢华,内在却已经空了,那么大的一个洞,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填补上,如果交给项子刚,估计连起死回生的可能性都没有。   每天看着项子恒起早贪黑的忙碌,黎夏念心疼得要命,见项子恒眉头越皱越紧,她连忙调整情绪挂上笑脸推门进去,“子恒,该睡了,喝杯牛奶吧!”   项子恒抬眼,看到黎夏念,抿紧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朝她展开手臂,“你喂我。”   跟了他这么久,她又怎会看不穿他在假装,她转身坐到他腿上,将牛奶举到他嘴边,作势要喂他。   项子恒乖乖张嘴,刚想喝,杯子却突然被拿远,怀里的小女人喝了一大口,目光里闪动着戏弄的笑意,霸气的捏住了他的下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这一系列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她就鼓着小嘴凑了过来。   被她这么对待,他的大脑一下就空白了,除了她在无力去烦恼别的事情。   黎夏念向后退了一下,与他拉开距离,羞得脸红心又跳。   项子恒眼见着她嘴角流出一滴牛奶,顺着她的下巴朝脖子上蜿蜒,然后继续向下滚落。   那滴牛奶就好像在召唤他似的,看得他喉咙发干,自从项羽波住院,他就没有心情抱她,接手海悦之后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每晚等他回房睡觉时她都已经睡着了,清晨醒来时她又还没醒,两个人明明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有种好几天没见面的感觉。   项子恒闷头就扎进了她怀里,追逐着那滴牛奶。   黎夏念也是没有招数了,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驱除他的烦恼和疲惫,该怎样才能让他舒展眉头发自内心的对她微笑,不能成为他的力量,让她觉得寂寞。   “牛奶好喝吗?”   项子恒这才注意到她的穿着,他曾央求过让她穿上给他看看,可她内秀不好意思,说什么打死也不穿。   此刻她婀娜着姿态坐在他怀里,声音娇滴滴的。   正欣赏着,黎夏念说了句极其超越自我的话,“现在轮到你喂我了。”   项子恒眼光通亮,就好像第一天见到这女人似的。   项子恒嘶了一声,大脑彻底无法思考了,仰着头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这是什么感觉,心里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跳舞一样,又痒又无力,却又叫嚣着嫌不够!   “嗤,该死!”她这个挑衅的表情实在让人又爱又恨,他两手一托,将她撩倒在书桌上。   “让你撩闲,这可是你自找的!”颓败了半个月的项子恒回归气势凌人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化身成猫般的女人,惬意的听着她那喵喵叫的声音。   男人果然在这方面都很强势,黎夏念不甘就这样被人夺走主动权,推搡着将他压回座位里,毫不犹豫的坐下。   姿势改变角度不同,她疼得一怔。   缓和了一会儿她才适应,“看你最近这么辛苦,这是给你的犒赏,你只管闭目养神就好。”   看着小女人自信满满的样子,项子恒由着她胡来的闭了眼睛,“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从网上都学到了什么。”   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心情已经转好,黎夏念觉得自己没白讨教,她俯身吻上他的唇,她的吻一路向下……   几分钟后她就瘫了,将脸埋进他的肩头,埋怨的捶着他的胸口,“都怪你,害我……”水流成河。   项子恒就如同老师一样点评着,“速度、力度都不够,还得加强,来,我给你做个示范,你学着点。”   黎夏念看着站起身的男人,心里莫名的惧怕了一下。   果然如她所料,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教育’的力量。现实告诉她,这种事情的主权永远在男人手里。   一次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要不是项子恒怕她承受不了,一个小时远远不够。   他将她抱去浴室简单了冲洗了一番,便拥着她上了床,见她眉头皱皱着,疼惜的问,“身体很痛?”   黎夏念声音沙哑,“都怪你。”   项子恒搂紧她,“积攒太多了,没把控好,我帮你上点药?”   黎夏念摇头,钻进他怀里,“你是在奇怪爸为何将整个海悦全都转让给你?”   直到现在项子恒还在震惊着,那天在医院里,项羽波将一份股份转让书给了他,只要他签名整个海悦都将是他的,那可是百分之百的股权啊,没有项子刚和项淼一分。   这种不合理的分配怎么能不让人起疑,可项子恒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追问了,却被项羽波以身体不舒服想要休息为由搪塞过去。   那份股权转让书就如同烫手的山药,项子恒没法接下来,隐约之中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个事情的真相让他不敢去深究就好像开启了自我防御功能一样,为了打消心里的杂念,他拼命的工作,连身旁的小女人都给忽略了。   “如果我说我不想拥有海悦的股份,我只想跟你离开这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放着大把的钱不要,你会不会瞧不起我离开我?”   这话黎夏念有点不高兴,退出他的怀抱拉开了距离,脸上挂着委屈的表情,“我看你是在瞧不起我!难道我对你的感情就只有这些?难道我是爱慕虚荣的女人?”   若是普通女人,肯定会逼着男人选择继承,只要帮海悦度过危机,就可以成为阔太太,有大把的钱财可以挥霍,但是这个女人绝对不普通,因为她想要的全世界是他,而非他身后那些物质条件。   项子恒欣慰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或许是我心里有过贪念吧,想要给你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子恒,你我都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钱财那种东西,只要够维持生活就好,无忧无虑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爸将财产给你的初衷,如果预知了伤痛,那么就不要前往,糊涂的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项子恒的心结突然就被打开了,那天在医院项羽波和叶兰说的话都足够引人深思的,他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出玄机,他一直在苦恼要不要找人查一下,现在他决定听黎夏念的,糊涂的活着,跟她做一对快乐的逗比夫妻。   “睡吧,明天瑞瑞就开学了,按照我爸的安排,送他去寄宿学校,那所学校管理森严,我爸应该是想要将瑞瑞保护起来。”   项羽波的用心黎夏念都懂,但她还是舍不得跟儿子分开,她哽咽着,“直到我们离开阳城,只能先这样了。”   次日清晨,因为是瑞瑞升入小学的大日子,项淼早早就赶了过来,一推门,就看黎夏念东一下西一下,将家里翻得一团乱,整个人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嫂子,你这是干嘛啊?”   “入学通知书不见了,你来的正好,快点帮我找!”   项淼连忙往楼上走,“你找一楼,我找二楼。”   在二楼客厅找了一圈,项淼推开了书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那份股份转让书…… 第337章 敢怂我儿子,还以颜色   经过半个小时的奋战,总算是在医药箱里找到了瑞瑞的入学通知书。   黎夏念跌坐进沙发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老了,健忘了,怎么会把通知书放这里?”   项淼帮瑞瑞整理着帅气的校服,“之前你跟我哥都受伤了,可能是换药的时候随手扔进去的,好了,没时间了,赶紧出发吧!”   就算公司的事情再忙,儿子的重要时刻项子恒还是务必要到场的,他特意选了一套华贵的西装,搞得就跟走红毯一样。   黎夏念一直在找东西,蓬头垢面的,看到项子恒如此华丽,忍不住揶揄,“你这是要去参加时装发布会?”   项子恒理了理衣襟,“不能给儿子丢脸啊,你就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保姆呢!”   黎夏念瞪了一眼得瑟的男人,“给我十分钟,马上碾压你!”   黎夏念蹬蹬蹬的跑上楼,途径书房的时候看到门开着,她进去看了一眼,退出关紧,并没多想,快速回到卧室找了一条活力满满的裙子换好,扎了个马尾,画了个淡妆,这才飞快的跑下楼去。   瑞瑞雀跃起来,迎上前拉住她的手,“妈咪好像偶像剧里的棒球少女啊!”   项子恒也是眼前一亮,年轻了八岁果然不是盖的,朝气蓬勃,就跟女大学生似的,奇了怪了,为什么岁月在她脸上丝毫痕迹没留下呢?   黎夏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项先生,被我晃到眼睛了?有没有种一个老男人领着一双儿女的感觉?”   经过昨晚的深谈,项子恒心里的烦闷早已一扫而空,左手牵着夏念右手牵着瑞瑞走出大门,回头朝项淼催促,“愣着干嘛,走啊!”   项淼表情有些僵,听见喊声连忙挂上笑容跟了出去。   不愧是贵族学校,迎新生仪式相当隆重,本来黎夏念还觉得项子恒穿的太过夸张,结果到学校一看,每个家长都是豪车名牌,完全体现了何为拼爹。   她心里暗想,幸好项子恒穿得考究,要不然还真是给儿子丢脸了,说实话,她对这种炫富的学校真心没什么好感,不过这是项羽波的一番好意,在这个当口她也只能心领了。   黎夏念在校门口停住脚步,偷偷朝四周看去,那些阔太太们各个打扮得争奇斗艳的,身上都是国际大牌子,她身上这条朝气蓬勃的运动裙与这里格格不入,“瑞瑞,妈妈就不陪你进去了好不好,等周末的妈妈来接你。”   这还是瑞瑞第一次离开家过住宿生活,他心里很期待,但也很惧怕,一听说夏念不进去,眼圈一瞬就红了,瘪着小嘴望着她。   黎夏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前跟同事闲聊的时候她有听说现在的小孩攀比心理特别强,虽然年纪小却非常势利,甚至用金钱去衡量友谊,她就怕被瑞瑞同班的小朋友看到她穿的这么没档次,瑞瑞会遭到排挤。   项子恒见她一脸为难,朝周围看去,确实好多家长的目光带着点轻视,他瞬间就懂了,一把拉过她的手,牵着她朝校园里走去,将她安顿进开学典礼的座位。   “我突然想到有样重要的东西落在家里了,我去取一下。”   黎夏念下意识的抓住项子恒的手,心里想着,别走啊,你走我心里没底,可这么没出息的话她讲不出,只能悻悻然的收回手。   她这个依赖他的小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旁若无人的在她脸颊偷亲一口,“很快就回来。”   黎夏念勉强的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啊!”   这回瑞瑞心满意足了,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项淼,雀跃着,“妈咪,这个学校好棒哦,比我以前的幼儿园大了无数倍,还有这个礼堂,好高档哦,刚刚校门口停着的那些车子也都好帅气。”   瑞瑞兴奋的手舞足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华丽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名车,就连家里没有的模型这里都有。   黎夏念也挺震惊的,只不过是个小学开学典礼而已,却比上流社会的年度盛宴还要夸张,不仅汇集了阳城的达官贵人,还有周边二三线城市的佼佼者。   黎夏念连忙朝瑞瑞嘘了一声,眼睛朝旁边几个人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些人鄙视的嘴脸,无疑瑞瑞给身边的人留下了没见过世面的印象。   瑞瑞并不懂大人们的世界,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之中,这个学校就像城堡一样,每一处装潢都闪闪发亮的,他摇着黎夏念的手臂,“妈妈,我真的要在这里读书吗?真是太好了,我好喜欢这里哦!”   黎夏念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委婉的让瑞瑞闭上嘴,“嘘,不要说话,不然老师该批评了。”   瑞瑞连忙捂住小嘴乖乖坐好,目光里流动着期待的光芒。   小家伙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周围家长说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起来像似在窃窃私语,但那个音量很明显就是故意想让他们听见。   一句两句黎夏念也就忍了,然而那些家长的话接踵而至的传来,都是告诉自己孩子不要跟瑞瑞这样的小孩做朋友,意思就是瑞瑞太寒酸,交朋友要交门当户对的,对家里生意有帮助的。   到最后连瑞瑞都听出了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耷拉着脑袋,两只手紧紧抓着衣襟,就好像犯了什么错似的。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遭受这种自尊心受损的事情,黎夏念既心痛又愤慨,起身一把揪住最近处那名还在跟自己孩子说教的家长,“你再说一句试试!”   能将孩子送来这所学校,家里非官即富,相比之下瑞瑞的条件还真的是最普通的。   那位家长应该后台挺硬,一把掰开黎夏念的手,也站起来,“我说的有错吗,我们可是花了二十万还参加了考试才进入这所学校的,可不是为了跟你们这种等级的人待在一个班级。”   二十万,小学,这还真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但是也不能这么狗眼看人低啊,这对孩子可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我们等级怎么了,有钱就了不起吗?告诉你,我儿子是最优秀的,谁跟他分到一个班才真的是荣幸呢!”   听到妈妈的夸奖,瑞瑞终于抬起头,落寞的目光变得喜悦起来。   黎夏念搂紧儿子,有种出了口气的痛快,谁知道那家长根本不讲理,“嗤,这年头聪明有什么用,就算你们砸锅卖铁上了好的小学,照样没钱读好中学,将来还是个废柴!”   黎夏念真的怒了,再度揪住对方的衣领,“你说谁废柴呢?”   对方眼上眼下的打量着黎夏念身上的衣服,“穿的这么寒酸,当然是你废柴、你儿子废柴、你们全家都废柴!”   见妈妈跟人吵架,瑞瑞呜呜呜的哭起来,嘴里念叨着,“我不是废柴,我爸爸妈妈也不是废柴,为什么要骂我们?”   四周的人跟这个女人应该都是一个富豪圈的,大家都拥护着将矛头直指黎夏念,也确实,整个礼堂里,只有黎夏念一个人穿的不是名牌,早上来时开的车子也是项子恒那款老掉牙的迈巴赫。   可他们现在正是经济危机时期,新城的投资还没收益,海悦也是亏空,家里一份结存都没有,反倒是欠下一个天文数字的贷款,平时的日常全都指着黎胜那点工资,让她怎么装土豪。   黎夏念搂紧儿子,她不是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语气让孩子在贵族学校里被人歧视,她宁愿孩子能有个自信快乐的童年。   因为引起了很大的骚动,负责管理一年一班的老师走了过来,“请各位家长配合一下,迎新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黎夏念推了一下全程坐在座位里发呆的项淼,“走了,这种学校我们……”   她想说我们不念了,舞台上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各位同学各位家长,大家好,我是本校教导处副主任项子恒老师。”   黎夏念吃惊的扭头看过去,果然是项子恒,他不是说回家取东西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讲台上,而且还是以教导处副主任的身份。   瑞瑞惊喜的大叫起来,“爸爸,妈妈你看,是爸爸!”   项子恒带了一个黑框眼镜,浑身散发着艺术家气息,给人一种很高冷却又不失儒雅的震撼感,无论是天工巧雕的脸颊,还是意气风发的神采都令人称绝。   之前还冷眼鄙视的那些家长全都闭了嘴,尤其是说话很难听,跟黎夏念针锋相对的那个女人,更是一把挽住黎夏念的胳膊,笑得一脸尴尬,“呵呵,误会误会,你怎么不早说你老公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啊,你看我刚刚,真是口无遮拦。”   黎夏念看着台上的男人,想笑,这招实在是太狠了,不用拿一分钱就把对方给砸晕了。   这世上,就算是再有钱的人,也会有两种身份的人让你忌惮,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医生!   黎夏念绷着脸,爱答不理的回了对方一句,“我说过了吧,谁跟我儿子一个班那是他的荣幸!”   对方家长小鸡啄米一样猛点头,“是是是,确实很荣幸。”说着掏钱往黎夏念手里塞,“你看能不能让项老师多照顾照顾我儿子。”   周围的家长见状全都偷偷塞钱给她…… 第338章 酒醉抱怨,祸从口出   迎新会结束,黎夏念目送儿子站在班级队伍里随着老师一同进入教室,她压抑着哽咽跟儿子挥了挥手,心里忐忑着这么小的年纪就住校会不会不适应。   不过看瑞瑞的小模样似乎挺期待挺向往的,高兴的跟小朋友牵着手,连头都没回。   直到一年级的孩子们全都走进教学楼,黎夏念才落寞的转身,儿子无非就是上个学,她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黎夏念拍了拍全程不在状态的项淼,“你哥呢?”   项淼茫然回神,指了指校门口的包围圈。   黎夏念翘着脚朝里面看去,这才看到被一群家长围在里面的项子恒,搞得就好像他是什么大人物似的,那些家长的表情别提多殷勤了,完全跟之前对待她时的态度不一样。   黎夏念在心里暗暗给项子恒点了一万个赞,今天这件事处理的实在是太巧妙了,有种不费一兵一卒就歼灭军营千军万马的感觉。   项子恒皮笑肉不笑的应承着,见黎夏念朝他这边走过来,他歉意一笑,拨开那些拦路的家长迎上她,掷地有声的宣布,“我这个人最忌讳的就是爱慕虚荣和炫富,以后回家都好好教育孩子,要懂得低调,否则这六年的小学生活啊……不好过。”   每个孩子都是家长心中的宝贝,一听这话,那些家长马上点头表示,“项老师放心,我们会好好教导孩子以学习为重,跟学习无关的物品都不会带到学校来,不会炫富的。”   项子恒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大家都散了吧,不要扰乱学校秩序。”   再飞扬跋扈的家长,到了学校这都变得更乖学生似的,很快那些家长就都驱车离开了,犹如豪车展的校门口总算清净了。   黎夏念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我们项老师真是足智多谋,这面子讨的,相当给力。”   看她开怀大笑,项子恒眼中闪动着愉悦,拉着她朝车子走去,“我怎么能让你露出那种没自信的表情呢!”   黎夏念心里暖洋洋的,坐进车里时又不禁感叹人性的可悲,有钱没钱都是人,没道理受到歧视,尤其还是小孩子之间,就不能单纯点善良点吗?   车子启动,驶离校门十多米两人才想起把项淼给忘了,项子恒一脚刹车退了回去,朝着项淼按了两下喇叭,“想什么呢?上车!”   项淼哦了一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再度启动,黎夏念皱着眉头回身盯着项淼瞧,“说吧,怎么了?跟林翰吵架了?这一上午你都闷不吭声的,不是发呆就是溜号的。”   项淼也觉得自己很不在状态,她笑得有点牵强,“没、没吵架。”   “笑的这么不自然,还说没吵架,那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项子恒调整后视镜直对着项淼,将她那失神的表情尽收眼底。   项淼连忙垂下视线,不敢跟项子恒对望,她的手交扣着搭在腿上,两根拇指自虐的扳扯着。   黎夏念打了项子恒一下,“说话语气太重了,吓到淼淼了。”   项淼暗自沉了口气,“也不算吵架,只是他今天去外地拍戏。”   “原来是相思病啊。”黎夏念转身坐好,“害我担心的要命,还从来没见你情绪这么低沉过呢!”   “所以,我打算跟去,可是家里……”项淼欲言又止,心里还有所犹豫。   黎夏念特理解热恋中小女生的心情,“家里交给我,晚上我会做好饭送到医院,爸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不用担心,不过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即使听到这么支持的话,项淼也没有表现出雀跃,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刚好车子路过火车站,“那我就在这下车吧,我坐动车去。”   项子恒将车子停在路边,“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免得我们担心!”   项淼满眼忧伤的朝两个人挥了挥手,快步进了火车站。   从阳城到锦城,动车只需要两个小时时间,下午一点她就抵达了,走出锦城火车站的时候她心里还在犹豫,最后还是打车去了分公司。   为了节约成本,分公司选址在郊区,出租车穿过一片荒凉的废墟,最后停在了公司门前。   跟阳城的海悦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的存在,几间加工皮革的厂房,能听见里面机器的轰鸣声,办公楼仅有三层,看起来很破旧,应该是收购的旧公司。   项淼心里一酸,眼眶就红了,进门时门卫拦住了她,问清楚情况又给项子刚打了电话才让她进去,她按门卫指给她的路找去,进了办公楼,爬上三层,走到走廊尽头,才看到门上贴着总经理名牌的房间。   本来项淼就烦躁的要命,再看到这番情景,她就更是郁闷了,她推门进去,里面烟雾弥漫,呛得她咳嗽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应该是没料到她会来,项子刚正手忙脚乱的打扫着,见她已经进门,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你先找地方坐吧。”   项淼环视一圈,应该是起居办公都在这一个房间里,此刻沙发上还放着一床被子,茶几和办公桌上摆着的两个烟缸全都堆满了烟蒂,地面上零星的丢着纸团,她俯身捡起一个展开,是要上报给总公司的计划书。   项子刚将窗户推开,倒了杯水给她,然后扯过一把椅子在对面坐好,“你怎么来了?爸身体怎么样了?”   项淼手有点抖,说不好是生气还是伤心,总之她现在脑子乱极了,她看着头不理胡须不剃的项子刚,整个人活脱脱老了十岁的样子,“我就是惦记你,来看看,爸已经好多了,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不过不能操劳也不能生气,妈的意思是带爸去南方疗养一段时间。”   项子刚点了点头,摸出一根烟,“去南方好,空气质量好,环境好,心情也能好。”   “二哥,其实爸他……”项淼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随即将杯子端起来猛喝了几口。   “爸怎么了?淼淼,你有心事?”毕竟是生活在一起的兄妹,尤其项淼还是那种脸上装不住事儿的人,项子刚一下就察觉了。   项淼连忙摇头,“没什么,爸让你好好努力,大哥、大哥也是,说等你回去。”   项子刚眯了眯眼神,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低垂着头的项淼,这丫头只要一说谎两只脚就会贴在一起蹭来蹭去。   项子刚呵呵笑着,“放心吧,我正在改革这边的工厂,壮大生产规模。对了,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让食堂加几个菜,一晃半个月没见了,哥可是很想你的。”   一提到吃饭,项淼的胃咕噜噜叫了起来,早上为了送瑞瑞上学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会儿紧张的神经一放松,她才想起来饿的事。   项子刚给食堂负责人打了电话,然后拉着项淼,“走,去参观参观工厂,你也是项家的一份子,公司和工厂的事情你也应该学点,与其给被人打工,不如回海悦发挥身为主人的作用。”   项淼一路跟着,满脑子都是在项子恒书房里看到的那张股份转让书,尤其是项子恒和黎夏念欢声笑语的样子,看着让人觉得特别讽刺。   大约参观了一个小时,食堂那边就来电话说饭菜已经送到办公室了。   项淼心不在焉的跟着项子刚往回走,一进门就味道了香味,她甩了甩头,将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烦乱赶走,想着待会儿吃完饭就离开。   项子刚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秋季的午后天气还是很热的,尤其是在条件艰苦的这里,喝上一口冰啤那可是相当舒爽的一件事。   项子刚开了两瓶,自顾的灌了大半瓶,打了个嗝,“爽,给,你也来一瓶,没什么度数,就跟饮料差不多。”   项淼确实也挺热的,听说没什么度数,她也跟着喝了几口,确实挺舒爽的。   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两瓶之后,项子刚开始吐苦水,“这里就是农村,四周都是菜地,甚至连快递都不到,更没有饿了么美团这种送餐服务,就连超市都没有,只有好多东西都过期的食杂店。”   项淼捧着酒瓶,越喝越想喝,听到项子刚的话心里那种酸楚的感觉再度泛滥,她自顾的喝光一瓶又开了一瓶,“太不公平了,都是爸妈的儿女,为什么待遇差这么多,我对家里的钱财一直都置之度外,总想着我是女孩早晚会嫁出去的,可是……可是也不能连问都不问,就全都给大哥!”   项子刚一愣,“全都给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哥不是说他会离开阳城吗?”   项淼头有点晕,说话舌头已经发木,“股权转让书,百分之百……我只是觉得爸做出这种决定根本就没把我当女儿看待,至少应该事先告诉我一声。难道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吗?还有大哥,他啊,可乐呵了,我看他根本不打算离开阳城了!”   项子刚蹭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圈,他没醉,这点酒怎么可能醉得倒他,他的目光越发的狠,最后站定的时候嘴角露出阴狠的笑…… 第339章 婆媳关系,终于得到认   医院,叶兰将东西收拾好,项子恒也办好了出院手续,他将行李拎起,“真的今天就走?”   叶兰搀扶着项羽波,经历这场大病项羽波整个人就好像被抽光了元气,瘦得皮包骨一样,“走,什么都没有你爸的身体重要,我有几个老同学也在桂林,已经帮我们租好了房子,眼不见心为静,项家的一切就都交给你打理了。”   看得出叶兰心意已决,继承人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再参与了,可她心里还是偏袒项子刚的,临行之前还是忍不住嘱咐,“你多照顾你弟弟点,他要是表现的好的话,过阵子就让他回来吧,听淼淼说锦城那边挺艰苦的。”   “不行,必须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放心,锦城那边有人盯着他,他要是想动歪脑筋,对方马上会通知你。”   项子恒不想让爸妈担心,安抚着,“不会的,子刚应该认识到错误了,等公司这边稳定下来,我就让子刚回来接手,至于爸之前给我的那份股权转让,我拒绝。”   项羽波楞了一下,“拒绝?”   只要是人就有贪念,面对这么大一笔财产,就连傻子都会马上占为己有吧,居然有人会拒绝!   项子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如果不是海悦遇到危机,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订机票准备离开了,我最热衷的依旧是画画,管理公司实属无奈,所以我不想望被金钱捆绑。”   叶兰鼻子发酸,重重的拍了项子恒肩膀两下,“过去的事,抱歉了。”   项子恒腼腆了一下,展开手臂将爸妈同时抱住,“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到最后我都会选择原谅,子刚也是,只要他改过自新,过去的我不会再追究的。”   这还是项子恒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拥抱父母,通过项羽波生病这件事,他才认识到父母已经老了,再不孝顺很可能就没机会了,在生死面前,所有的埋怨都变得微不足道。   黎夏念打电话过来催促,“我已经到机场了,行李也都办完托运了,你们怎么还没到?”   项子恒这才压抑下微微起伏的情绪,拎着行李按亮电梯,三个人在一楼下电梯的时候正碰上项淼。   项淼目光躲闪了一下,一把挽起老爸的胳膊,搀扶他坐进了车里。   项子恒总觉得这段时间项淼表情怪怪的,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车子启动,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跟那个林翰交往的还顺利?他要是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听见没有。”   叶兰对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儿也不放心,“对,爸妈不在,凡事多跟你哥你嫂子商量。”   项淼紧张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她敷衍着应下,“放心吧,我都已经22岁了,是大人了。”   叶兰嘟囔了一句,“大什么大,在父母面前你永远是孩子!”说完项淼,叶兰又将矛头指向项子恒,“你跟黎夏念好像还没登记吧,以前我总是从中作梗,现在我也想开了,什么匹不匹配的,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我还是看不上她,二婚不说,还带这个孩子,风评又不好……肚子还不争气!”   生不出孩子在老人心里确实是个大忌,有谁愿意给别人家养孩子,却看不到自家下一代的,一提到这事儿,叶兰的表情就垮下来了,想起了怀着孩子失踪的黎佳,“哎,为什么我们项家这几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项羽波实在是受不了她这个唉声叹气的样子,朝前方后视镜里的项子恒看去,项子恒笑着点了下头,他才扭身贴近叶兰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啊?什么?”叶兰不可置信的看着项羽波,然后又朝开车的项子恒看去,“真的?”   “真的,之所以保密,是为了孩子的人身安全,否则沈家……”   项淼不满的噘着嘴,“你们在说什么啊?告诉我告诉我,我也想知道。”   项子恒停稳车子,“我们在说瑞瑞是我儿子,亲生的!”   项淼还是以为什么神秘的事儿,眼睛晶亮晶亮的,搞半天就是这条晚间新闻,“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叶兰一把抓住项淼的肩膀,“连你也知道,敢情就我被蒙在鼓里。”   “妈,你是多不关心哥的事儿啊,瑞瑞那张小脸就跟从我哥脸上扒下来似的,除了亲生的还能是什么?你没看嫂子手腕上那些刀疤吗?她跟沈诺结婚六年,啥都没发生过,哪来的孩子!”   项子恒揉乱项淼的头发,“趁你嫂子喝多了套她话是不是?”   项淼嘿嘿笑着,“我就是好奇嘛,不过我嘴巴很严吧,跟谁都没说。”   见黎夏念从机场大厅迎出来,项子恒嘱咐了一句,“这件事是秘密,就连子刚都不要告诉,离开阳城之前我会带夏念去登记,她为我真的受尽了委屈,从她十四岁到现在,一直是我亏欠她。”   所有人都推门下车,叶兰还傻愣在车里,心里懊恼着,早告诉她嘛,她也不至于变成恶毒婆婆,外面风言风语的,就连周围的邻居都在说黎夏念怎么怎么不好,她当然会将不满情绪全都发泄到黎夏念身上,谁知道结果竟是这么的惊人。   黎夏念疑惑着,帮叶兰拉开车门,“妈,怎么了?再不快点赶不上飞机了。”   突然回过神的叶兰觉得尴尬得要命,细细想来,在项家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黎夏念做得面面俱到,无论是对家人的关心还是家务,都做的非常好。   叶兰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认错的事情打死她都不会做,更何况她还是个长辈,她将黎夏念的左手拉过来,快速的将上面一直带着的手表拿下来。   黎夏念吓了一跳,连忙将手背到身后,“妈、你这是要干嘛?”   叶兰强硬的将她的手拽到眼前,果然,上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道刀疤,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些伤是在项淼身上,她还怎样心疼啊。   一想到黎夏念为了保住清白居然连命都能不要,她喉咙就哽咽着发酸,说什么跟男人鬼混、说什么只要给钱什么事都能干……外面那些传言全都是骗鬼的,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孩子更干净纯粹的人了。   叶兰将手上戴着的翡翠手镯摘下来套在了她的手腕上,“这个大小你带刚好,别带手表了,现在不流行。”   黎夏念有些震惊,连忙往下摘,“这个我不能收,这是你最喜欢的,我看你一直带着。”   叶兰瞪了下眼睛,“给你就是给你,怎么,我的东西你瞧不上?”   黎夏念停下动作,“不是,怎么会瞧不上,我就是……”   “好了,那就别废话了,好好带着”叶兰快步走到项羽波身边,“走了老伴儿,飞机要起飞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老了,参与不了了。”   项羽波微笑着拉住她的手,“终于舍得将项家的传家宝交出去了?”   叶兰被他揶揄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两个人依偎着过了安检。   返程的车上,黎夏念一直举着胳膊,觉得沉甸甸的,“妈为什么突然给我手镯啊?”   惊喜来的太快,一时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项子恒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干嘛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认可你了呗。”   “认可我?”黎夏念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叶兰见到她都不烦别人,刚才也是,连正眼看都没看她。   项子恒腾出一只手摸着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这个据听说是从我奶奶那一辈传下来的,仅此一个,她没给常芷萱,却给了你,难道这还不叫认可?”   黎夏念呼了口气,“这么贵重?”   翡翠有价、传承无价,黎夏念瞬间觉得手腕更加沉重了,宝贝的捧着,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她可是做梦都想得到叶兰的认可的,因为那是对项子恒而言最重要的家人。   项子恒捧着她的脸颊习惯性的揉捏着她的耳垂,“等十一放假的时候,你带瑞瑞去趟桂林吧,让我妈好好稀罕稀罕她的大孙子。”   黎夏念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孙子?你跟妈说了?”   “嗯,总不能一直让你受委屈吧,妈还催促我们赶紧登记,让我给你个名分,再等等,等离开阳城的。”   黎夏念连忙抽了几张纸巾捂住眼睛,关于结婚登记这件事,她心里是渴望的,也知道项子恒是为了她跟孩子们的安全着想才迟迟没有提上日程的,可她心里不可能不委屈,没想到叶兰会率先提出,有种拨开乌云见明日的感觉。   项子恒将车子停到路边,朝后座的项淼歉意一笑。   项淼马上领悟,推门下车,“这离我公司不远,我打车过去。”   项淼一走,黎夏念马上扑进项子恒怀里,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心里的结又解开一个,离幸福的彼岸又靠近了一步。   项子恒收紧手臂,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头发,此刻无需任何言语,他们的心是完完全全融合在一起的。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这份恬淡,来电显示跳耀着‘沈诺’两个字,水火不容的人突然打来电话,不免让人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第340章 一言不合就……   沈诺一贯玩世不恭的语气,“在哪野呢?你还没有彻底脱离恒诺就不来公司,未免说不过去吧!”   项子恒依旧抱着黎夏念,“被窝里温存着呢,等我温够了的!”   外人面前,项子恒向来都是高风亮节的气宇,唯独排除沈诺,哪怕是在言语上略胜一筹他都要据理力争。   黎夏念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娇嗔着,“说什么呢!”   沈诺那边停顿了好半天,应该有被气到,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心态,“夏念电话打不通,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谈,你把电话给她。”   “夏念是你叫的吗?有什么事跟我说,别骚扰我老婆!”   “嗤,他在成为你老婆之前可是我老婆,你再怎么显摆都是第二!”   “就算你是第一,也就只有那五六年,而我却能独占五六十年,是你的十多倍!”   “说这些有用吗,只要你们没登记,就只是非法同居,没准哪天夏念就对我回心转意了!”   黎夏念就在旁边,两个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心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这两大男人有意思吗,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真幼稚。   临了沈诺放狠话,“要想快速脱离恒诺就让夏念接电话,我不跟你谈。”   项子恒气不过,却还是把电话交给了黎夏念。   黎夏念见项子恒一脸吃瘪的表情,挑着他的下巴嘴了一个,这才接沈诺的电话。   “我跟大商集团副总提了恒诺的事情,她有意加入,约了晚上五点的饭局,你跟项子恒一起过来。”   沈诺门路多,这件事他要是肯帮忙自然会事半功倍,只是黎夏念没法张嘴求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主动。   黎夏念刚想说行,手机就被项子恒抢了回去,“股份在我手里,买卖的事跟我谈就行,再说大商副总是女人,根本不需要美人计吧?”   “我想见黎夏念,不行吗?”自从上次项子刚闹事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了,沈诺是真的朝思暮想,才借着这次机会想要见一面的。   尽管隔着电话,夏念还是觉得很尴尬,还真是岁数越大脸皮越厚,居然这么直言不讳。   听不到夏念的声音,沈诺威胁,“我又不是帮你,我是在帮夏念,总之夏念不出席,这事儿免谈。”   黎夏念连忙夺过手机,“去去,我去,酒店定在哪里?今晚我们请客,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你一定要帮我们多说几句好话。”   沈诺眉眼都笑开了,以前从不知这女人竟有这般魔力,仅是听着她的声音,他心里都能荡漾起甜蜜来,“夏念,这可是我第N次帮你了,我都一件件记着呢,以后我要是让你一一报答,你可不能不认账。”   过去与沈诺之间的种种黎夏念觉得并非沈诺一个人的错,毕竟结婚之后是她一直排斥他才导致日子过得支离破碎的,离婚后他没道理一次次的帮她的,却一直默默付出着。   “只要你不提无理要求,我必定知恩图报。”   “一言为定!那就晚上五点天下春见。”   挂了电话,黎夏念一脸成就感,一扭头就对上了男人那双小火苗乱窜的眼睛。   项子恒一脸乌云密布,嘴角抿得紧紧的,他可是自尊心相当强的男人,居然要靠老婆的前夫解决危机,简直让他颜面扫地。   黎夏念将他换到副驾驶位,启动车子,“你生气啦?”   “为什么答应他赴约,你信不过我的能力?就算是没有他帮忙,我也可以将恒诺的股份卖个好价钱。”   撂下这句话项子恒就扭头看向窗外,整个车厢都弥漫着吃醋闹脾气的气氛。   黎夏念憋着笑,觉得自己特腹黑,就喜欢看男人醋意大发的样子。   一路无语,项子恒就更是气了,心里寻思着也不说哄哄他,说句甜言蜜语他不就不气了,搞得连个台阶都没有,正酝酿着该说些什么挽回面子时,车子在卓展门前停稳。   黎夏念推门下车,见他还一动不动生闷气,丢下一句,“晚上穿情侣礼服登场怎么样?顺便买一只玩偶狗给沈诺当谢礼?”   项子恒下意识的挑唇,玩偶狗?这个狠,分分钟虐死沈诺的节奏。   黎夏念见他嘴角露出一丝窃笑,暗暗吐槽,男人吃起醋来怎么比女人还难伺候!   途径卓展一楼的时候,黎夏念朝香奈儿店看去,突然想起几年前她被常芷萱和黎佳欺负时,项子恒以L先生的名义豪气的押了一张透支卡让她挥霍的事情。   时光斑驳,岁月穿梭,他们之间真的是经历了好多好多,她含笑的看着男人,表情甜滋滋的。   项子恒还在执拗着晚上黎夏念要去赴沈诺约的事,她的笑看起来有种故意气人的感觉,他哼了一声,啪地拍在她的臀上,用力捏了一把。   黎夏念一个激灵,连忙朝四周看去,幸好商场里人不多,她脸颊红红,瞪他一眼,“越老越不正经!”   项子恒看着躲瘟疫似的瞬间跑远的女人,心里不痛快,居然敢说他老,还说他不正经,难道沈诺就正经了?明知道沈诺做这些是为了讨好她追求她,她还同意去赴约,该死的,这世上为什么有前夫这种东西。   他就是不爽他们两个碰面,哪怕有他在场,他也不愿意。   项子恒琢磨着,要怎样能让黎夏念去不成,正想着,一件性感的黑色裙子举到他眼前,“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黑白相间,跟你的西服很搭。沈诺说大商副总是个很讲究品位的人,不好好打扮一下有失礼节。”   屁,骗鬼呢,肯定是沈诺那家伙觊觎黎夏念的美艳,才打着大商副总的幌子让她打扮的,项子恒漫不经心的拿过裙子在她身前比量了两下,“不穿上试试看不出来效果。”   “说的也是,那你等我会儿啊!”黎夏念心情愉悦的拎着衣服进了试衣间,一想到今晚谈成功之后项子恒就可以脱离恒诺了,她开心的哼起了歌。   一门之隔的项子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不就是跟沈诺吃顿饭,至于又是买衣服又是哼小曲?   心里正七上八下的烦闷着,黎夏念在更衣间里喊了一句,“导购员?麻烦帮我拿个硅|胶|胸|贴,这条裙子是抹胸设计,能露出肩带。”   “请稍等,黎小姐。”导购员连忙去内|衣区选了黎夏念的尺码,刚要敲门,被项子恒一把拦住。   耳语了几句,更衣间门被敲响,“黎小姐,给你。”   黎夏念将门支开一条缝隙,伸手去接,哐当一下,房门最大限度的推开,瞬间又快速关紧。   黎夏念险些尖叫出声,扯起衣服遮掩自己,心惊胆战的看着挤进来的项子恒,“喂,你干嘛啊?”   “我帮你啊,我看导购挺忙的。”   忙什么忙,店里五六个导购,却只有他们两个客人,闲的要死好不好。   黎夏念只穿着三点式,在这种公共场合被他直勾勾的看着,显得局促不安,推搡着,“好了好了,东西给我,你快出去。”   项子恒居高临下,视线刚好落在她那白嫩嫩的棉团上,再加上她这个推搡的举动,导致棉团颤动,事业线更深,无意间还蹭到了他的胳膊。   本来项子恒就是打定了注意才冲进来的,看到这幅场景,就更加促进他的行动力了。   没有什么前奏,他两步上前,直接将她压在穿衣镜上,扣着她的头,一瞬不等的吻了上去。   什么情况?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黎夏念唔唔了几句,却被他严丝合缝的嘟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粉拳噼里啪啦的往他肩膀上砸,这也太羞人了,外面那些导购此刻肯定在窃窃私语,可她那点小劲儿,砸在他身上就跟瘙痒差不多,根本撼动不了他。   尽管吻过不知多少遍了,可每一次都能给黎夏念带来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就在她乱了方寸的时候,他的唇突然离开,忽地将她压在了椅子上,紧接着他蹲下,抓着她的脚腕。   黎夏念心头一慌,用力往远处推他,低声质问,“你干嘛?快点出去。”   项子恒抬眼看她,“你应该不想成为第二个‘优衣库’女主角吧?那就捂住嘴!”   黎夏念瞬间就懂了,拼尽全力的推他,这男人怎么了,突然间的,疯了?   可下一秒她就没有力气了,浑身一抖,连忙捂住了嘴,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狭窄的更衣间里,吸云的声音不绝于耳,她抖得就跟发电机似的,有种下一秒就会飞到九霄云外的感觉。   那种心灵的微痒焦灼着她,就在她以为男人会不管不顾更进一步的时候,所有动作戛然而止,就好像突然断电了一样,男人起身,用拇指擦了擦嘴角,朝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黎夏念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门板,虽然身体不再抖了,眼泪也不再飙了……然而那种空虚感却如同庞然大物般吞|噬了她,让她更加失落,也更加渴望。   黎夏念快速穿好衣服,推门出去,正对上等在外面的男人。   “我……”被撩过一番,她浑身哪哪都不自在。   男人微微低垂着视线,刘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磁性而又性感的声音,“说,说出你现在的感受。” 第341章 发现猫腻,被锁在密室   “说,说出你现在的感受。”   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嘛!   黎夏念暗骂,那个坏男人,明知道她的‘不良反应’,却还故意点到为止,她可是个三十如狼的女人,不满足怎么能行!   见她不乖乖回话,项子恒近前一步,却不像往常那样贴近她抱紧她,而是站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上却又不碰她丝毫,“你刚刚应该快到巅峰状态了吧?真的不想继续下去?”   他的唇就在她耳边,说话时的热气缭绕着她的耳洞。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衬衫纽扣解开三颗的,她的视线刚好落进他的衬衫里,虽然搞不懂突然间这男人为何搞出这种小调调来,可她已经无法思考,有种理智崩塌的感觉。   黎夏念吞了吞口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闷头就往外走,途径收银台的时候,将手上的裙子和银行卡丢给导购员,“包好了送玫瑰大酒店前台去。”   项子恒看着急不可耐的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这种效果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待会儿让她知道知道他的厉害,想去赴沈诺的饭局,做梦!   黎夏念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原来是个欲念这么强的女人,一路小跑着穿过商业街,进酒店时才稍微压抑了一下情绪,不过进了房间她心里关着的那个洪水猛兽瞬间就扑了出来。   她翘着脚吻上去,以前她以为这种事情是男人的专利,跟他在一起越久她就越能放飞自我。   项子恒也被她吓了一跳,不过是在更衣间里捉弄了她一下,居然激发了这个小女人的潜能,由她主动,这感觉似乎挺新鲜的。   项子恒配合着她的步调,两个人步伐凌乱的旋转着……   刚在床边站稳,黎夏念就猛地一推,将身高184的大男人推得一下摔进了床里。   项子恒闷哼一声,有种角色互换的感觉,“那个你……下手轻点。”   黎夏念一阵凌乱,搞得他像个含羞少女,她像个急切大叔似的,可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是……一个飞扑,项子恒被她压得眼都直了,下一秒就呃了一声。   黎夏念脸上挂着报复的笑容,“让你刚才故意馋我,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让你知道欺负我的下场!”   项子恒咬着嘴唇捂住眼睛,事情发展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不过这画面简直美得不忍直视……   房间的温度以及空气里流动的气息,全都随着羞人的一幕幕而攀升……   天色逐渐暗下来,蜷缩在床中央的人才微微动了一下手指,黎夏念疲倦的睁开眼睛,感觉就好像打了一架似的,前半段是她占主导位置的,就在她沾沾自喜以为制服男人的时候,她就被反扑了,而且还被扑的很惨,到最后是在她连声求饶之下才结束的。   此刻她的身体就跟拆开之后重新组装了一样,哪哪都酸痛无力。   黎夏念猛地睁开眼睛,抓过手机看了一眼,什么,已经六点半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项子恒撩她的目的就是不让她去参加饭局,她气得砸了一下床,小心眼的男人,这么大一笔交易她在场肯定能帮上点忙。   她给前台打电话让工作人员把专卖店寄放的那套礼服给她送上来,二十分钟之后,她穿戴整齐直奔天下春酒店。   包房在二楼,她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刚走过楼梯转角就看到一幕不和谐的画面,两个魁梧的男人中间夹着一个瘦高而又斯文的男人,虽然她只看到了背影,却依旧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黎夏念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自己身上的祸端已经不少了,为了孩子,她只能抛却心里的正义感。   她闷头就往沈诺订的包间走去。   身后传来瘦高男人文弱的声音,“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认错人了吧?我今天才从国外回来。”   其中一个黑衣男声音粗犷的回答,“乔家二公子乔杰,怎么可能认错!”   黎夏念一下就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乔家二公子乔杰,当初项子恒就是找这个人冒名顶替说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的,事发之后项子恒给了他一笔好处费,让他帮家里度过危机,然后他就出国了。   黎夏念眉头越皱越深,有个不祥的预感,这件事不会是跟他们有关吧,否则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绑架乔杰。   她转身,将高跟鞋脱了,光着脚跟了上去。   乔杰被那两个人压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包房门前,那两个人恭敬的敲了敲门,应该是里面的人回应了,他们才推门进去,她只看到乔杰身体一震,是被那两个人强行推进去的。   直到房门关紧,黎夏念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溜到门口的,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也不知道是里面人没说话,还是隔音效果太好,她什么都没听见。   黎夏念连忙翻出手机给项子恒打电话,刚有举动,一双手就从身后搂了上来,她的嘴被紧紧捂住,腰也被抱住。   黎夏念心里咯噔一下,惨了,被人逮住了,她挣扎着用胳膊肘狠狠撞对方,可对方比项子恒还要魁梧,坚实的肌肉显然是练家子,黎夏念甚至连对方的脸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就被强行拖到了安全出口。   她唔唔着,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就好像一只蚂蚁似的,很快被对方从二楼带到了下半层的酒店员工通道。   对方随意推开一扇门,将她丢了进去。   黎夏念被摔在地上,本就散架子的身体有种摔裂的感觉,缓和了一下才爬起来,刚想夺门而出,房门就哐当一声。   四周一片漆黑,黎夏念连忙抓着门把手拼命的摇晃,“喂,放我出去,不然我抱紧了,酒店有监控,你跑不掉的,快点放我出去!”   房门从外面被反锁了,她又踢又踹,丝毫作用不起。   不多时她听见熟悉的声音,“你是什么人,识相的放了那个女人,我饶你一命!”   黎夏念忐忑的心总算归于平静,沈诺在黑白两道都有人脉,他出面,肯定不敢有人跟他造次,幸好幸好,被沈诺发现了。   黎夏念在里面助威,“赶紧放我出去,我还能帮你在沈诺面前求个情!”   她这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打斗声,听起来挺激烈的,似乎不仅拳打脚踢,还动用了武器。   黎夏念知道沈诺从小练武,有两下子,并不担心,她嗤了一声,“沈诺,不用手下留情,帮我狠狠教训他!”   又打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黎夏念迎出去,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下一秒沈诺被对方丢了进来,砸在了她身上,两个人双双跌坐在地。   咔哒一声,房门再度被关紧,四周又陷入一片漆黑。   沈诺似乎被揍得很惨,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能打赢沈诺,对方肯定是职业打手。   黎夏念胆战心惊的凑到沈诺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   沈诺无力的拍开她的手,“没死!就是太他妈的丢人了。”   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本打算逞个英雄的,结果却变成了一只狗熊,人没救成,连自己都搭里了。   黎夏念看不见他身上的伤势,“你真的没事?”   沈诺感觉肋骨似乎断了,痛得浑身虚汗,他咬紧牙关强撑着坐起身,“我是谁啊,我可是叱咤风云的沈诺,我怎么可能有事!”   他缓和了一下,“就这破门,我两脚就能踹开,别担心,我这就带你出去!”   沈诺摸索着扶着墙站起身,一手压着奇痛无比的肋骨,退了两步,然后冲刺踹上去。   房门纹丝未动,他却一头栽在了地上,痛得闷哼了一声。   黎夏念连忙凑过去,“你骗我,你受伤了对不对?”   沈诺一把抓住她那只在他身上摸索的手,“没、没受伤,呵呵,我怎么可能受伤!”   黎夏念甩开他,“总之你别乱动了,手机呢,快把手机给我,打电话求救。”   “我出来上厕所的,手机在餐桌上。”   “找我的,刚才被人推进来时,我的手机掉地上了。”   在未知而又漆黑的房间里,不免让人心里发毛,黎夏念紧张的在地面上摸索起来,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到。   她有点泄气,“怎么办啊,不会永远都出不去了吧?找不到我项子恒肯定会担心的。”   黑暗中,沈诺眼圈微微泛红,他他妈的竟然庆幸能跟她锁在一起,可她心里就只有项子恒,他咬牙再度起身,挫伤的肋骨让他痛得想死,可听着女人如此沮丧的声音,比死还要让他难受。   “你等着,我再试一次,这次肯定成功。”沈诺沉了口气,闭着眼睛猛地朝大门撞去。 第342章 烧糊涂,沈诺真情流露   再一次失败,沈诺摔得比之前还要狠,甚至克制不住发出了呼痛声,他咬紧牙关,不等黎夏念问就自顾的说道,“我没事,我再试一次。”   因为受伤严重,身体免疫功能紊乱,此刻他的身体温度节节攀升,烧得他喉咙干涸,就跟沙漠似的,他刚再起来,就摇晃着倒了下去。   黎夏念只听见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别再撞了,我再找找,肯定能找到手机的。”   应该是酒店废弃的储物间,常年不见光的地方,又阴又冷,沈诺不禁打了个喷嚏,冷得缩成了一团。   黎夏念跪在地上到处摸索着,手指突然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吓得她惊叫了一声,那个毛绒绒的东西迅速从她掌心逃窜走,她听见吱吱吱的声音,突然间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小腿上跑过,又是几声吱吱吱的声音。   酒店这种地方有老鼠也不稀奇,只是听这个声音,她好像置身于老鼠窝里,瞬间她就崩溃了,起身慌乱的往门口跑,“老鼠,有老鼠。”   全都是哭音,眼泪都吓出来了,又害怕又恶心,她甚至都出现幻觉了,绝对在那漆黑的角落里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老鼠。   沈诺都要痛晕过去了,听见她的尖叫声强撑起精神,一把拉住她的手。   黎夏念本能的一缩,恶心的干呕了两声,满脑子的老鼠。   沈诺再度抓住她的手,“别怕,这里面肯定有桌子椅子之类的,我去找一个,让你躲上去。”   黎夏念一把抓住沈诺的衣服,结巴着,“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跟你一起。”   两个人一前一后,黎夏念踮着脚,要不是沈诺身体受伤,她现在恨不得爬到他背上去,总觉得脚底下全都是四处乱窜的老鼠,她心里一直默念着项子恒三个字,就好像这样能驱赶心里的恐慌一样。   沈诺用脚趟着路,在漆黑的房间里摸索着,手指碰到了几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好像是废弃的音箱,他将两个音箱推到靠门的地方,将黎夏念抱了上去。   黎夏念缩在上面总算是找到一丝安全感,“沈诺,你还好吧?”   沈诺疼得气喘吁吁,调整了好几口呼吸才声音平静的回她,“我没事,就是有点没劲儿,等我体力恢复的,我肯定想办法带你出去。”   说完这话他就靠着音箱滑座到了地上,发烧来势凶猛,他的脑神经跳着跳着的痛,肋骨带动着整条左胳膊都使不出力气。   “为什么会被人丢进这里?你干什么了?”   或许是沈诺掩饰的好,或许是黎夏念太害怕,她没发觉沈诺声音里的异样,“我看到有人将乔杰押进一个包间,就跟过去扒门缝,应该是被对方发现了,沈诺,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我有关?”   黎夏念等着沈诺回话,可好半天他都一声不哼,本来打算用聊天来驱散心里的恐慌,可男人突然没了声音,就更是令人害怕了。   黎夏念试探着又叫了沈诺两声,还是没动静,她提着胆子从音箱上跳下去,沈诺就守在下面,她伸手推了推,沈诺握住她的手,“别推,让我睡会儿。”   他的手滚烫滚烫的,说话都口齿不清了,黎夏念连忙摸他额头,这温度至少四十度,她急得手忙脚乱,偏在这时在沈诺身上摸到了一只老鼠。   黎夏念压抑不住尖叫,扯下沈诺的领带胡乱的抽打,将完全不怕人的老鼠赶走,搀着沈诺的胳膊,“起来,到上面去,不然你会被老鼠吃了的!”   她抓的刚好是沈诺受伤那面的胳膊,沈诺痛得嘶了一声,浑身一颤。   “你真的受伤了?真是的,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去撞门啊,你是傻子吗?”   沈诺听到她的声音带着抽泣,“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别搞得我像要死了似的。”   沈诺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强撑着站起身,想要耍帅的跳到音箱上,却失败的险些跪在地上,幸好黎夏念感知到,迎面抱住了他。   他耷拉着手和脑袋靠在她身上,鼻子埋在她颈间用力吸了吸气,“真香啊,好久没闻到你的味道了,来让我吃一口。”   沈诺一贯痞气的声音,黎夏念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反倒觉得鼻头更是发酸了,“行了,别闹了,赶紧坐到上面去。”   她用力托举,总算是将沈诺也移到了安全一点的地方,随即她也爬了上去。   就好像耗光了所有力气一样,沈诺直挺挺的躺着,一动都不愿动,黎夏念只能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每个几分钟她就砸砸门板呼救几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喉咙又哑又痛,已经喊不出来了。   豁然想起沈诺似乎好久没有出过动静了,她凑过去推了推。   这一碰才知道沈诺整个人抽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着,仔细听甚至能听到上牙打下牙的声音,嘴里也开始说胡话。   “夏念,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夏念。”   黎夏念连忙缩回手,“沈诺,你,醒着吗?”   没有得到回音,应该是在做梦。   黎夏念形容不出心里的感受,在她的印象里,沈诺是个博爱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比他家里的衣服都要多,这样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她不信他会真心的爱上谁。   也不知道是痛还是梦得太伤心,沈诺竟然呜呜抽泣起来,似乎是冷,他朝黎夏念身边靠了靠,像似在寻找热源,甚至抓过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拉得躺下了去。   “夏念,不想离婚,不要跟我离婚,不要离开我。”沈诺嘴里一直碎碎念着,就好像梦魇中的小孩儿,使劲往她怀里钻。   黎夏念连忙用力推,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肋骨,他痛得哀叫一声,“断了,我的肋骨。”   黎夏念慌了神,不敢在推搡,难怪会烧糊涂,原来是肋骨断了,说实话,其实她也挺冷的,身上这条抹胸裙子材质太薄了,可她不想做出任何一丝会惹项子恒不开心的举动,尤其对方还是沈诺。   “夏念,肋骨断了,真的好痛,就跟失去你一样,痛……痛。”沈诺搂着她取暖,呜咽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喉咙泛酸。   他是真的烧糊涂了,不然打死他都不会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自从离婚那天起,他心里想的只有成全和默默守护。   沈诺沉在梦境中,他梦见女人回心转意了,在他苦苦的哀求下终于选择了他,他在梦里喜极而泣,他拥着她热烈的亲吻。   黎夏念连忙捂住沈诺的唇,即使受了伤发了烧,他的力量依旧比她大,她哑着嗓音,“沈诺,醒醒,快醒醒,我们不可以这样!”   沈诺完全醒不过来的状态,两只手紧紧禁锢着她的腰,“冷,抱紧点。”嘟囔完他又使劲儿往前凑,扳住她那碍事的手,吻了上去。   “唔……”黎夏念连忙闭紧牙关,这混球烧蒙了真的吻上来了,她挣扎着,可他的胳膊就好像铜墙铁壁将她牢牢的困禁其中.   黎夏念撞墙的心都有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居然做了对不起项子恒的事。   撬不开她的齿贝,沈诺也并不勉强,就叼着她的唇瓣里里外外的描绘着。   黎夏念有种比摸到老鼠还要心惊肉跳的感觉,沈诺的体温全都通过嘴唇传递给她了,他应该很难受,她知道,甚至他痛得嘴唇都是颤抖的,却还是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的掌控着她。   黎夏念气得直流眼泪,她的三观都已经崩塌了,这算什么事儿啊,下午她还在跟项子恒滚床单,这会儿她就被别的男人给吻了。   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沈诺头一歪,折腾得彻底晕过去了。   黎夏念连忙起身,举起手就朝他脸上拍去,她恨不得怕死他,可是只打了一下,她指尖上就粘稠一片,放到鼻尖闻一闻,是血。   刚刚他在外面跟那个人对打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黎夏念叹了口气,擦了擦被他吻得温湿的嘴唇,缩到一角继续砸门呼救……   凌晨三点,项子恒往返于家和玫瑰大酒店之间,他将黎夏念可能去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无论是李闯家里还是鲁美学院画室还是瑞瑞学校……全都没有。   数不清给黎夏念打了多少通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奇怪的是沈诺也在酒桌上凭空消失了,他查了酒店监控,只看到沈诺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朝走廊相反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了监控盲区,然后就消失了。   项子恒总觉得这事儿肯定是沈诺搞的鬼,约他们参加饭局,恐怕真正的目的就是将黎夏念带走吧!   可是沈诺公寓和别墅他都找遍了,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项子恒将车停在天下春酒店门前,后半夜,酒店大门紧锁,他砸门,保安给他开了门,“项少,还没找到黎小姐吗?”   “我怀疑人在酒店里,再跟我找一次。”项子恒率先朝二楼跑去,想起之前看的监控,他走到沈诺走的盲区,最后一间包房,然后就是死路,可沈诺不可能凭空消失啊?   他烦躁的捶了下墙,突然一愣,相同的墙体,这个位置却是空的,“这里能打开?”   “哦,这是一扇门,下半层是酒店堆放废弃物品的地方。”   “靠,怎么不早说!”项子恒踹开门就往下跑,在正对着楼梯口那扇房门前看到了沈诺的外套。   妈的,沈诺那个混蛋,居然这么急着脱衣服,他猛地一脚将门踹开,光线照进漆黑的房间里,不堪入目的场景闯进视线…… 第343章 大男子主义,别扭冷战   不堪入目的场景闯进视线,沈诺紧紧抱着黎夏念,他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从她那翻起的裙摆钻进去,不知道究竟摸在什么部位上。   黎夏念就好像一只猫,窝在沈诺怀里,可能是之前有过什么激烈的举动,抹胸的领口已经滑落,那个硅胶胸贴与肌肤颜色一样,给人一种什么都没穿的视觉冲击。   紧跟着项子恒跑下来的那两个保安吓得连忙转了身,“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项子恒胸口就跟堵了块棉花似的,浑身都燃烧着烈焰,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进去,他的脚步声很大,吵醒了黎夏念,她一睁眼也被吓了一跳,她记得她一直坐在门边来着,怎么就躺下了?   不过她也很困很冷就是了,可能是睡着之后本能的寻求温暖才变成这种姿势的吧,她连忙起身,碍于沈诺受伤,她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退出他的怀抱。   正是她这个慢吞吞的举动更加刺激了项子恒的脑神经,这是几个意思,不舍得离开沈诺的怀抱?   他气急了,抓过她的肩膀狠狠就是一口,用足以表达愤怒的力道,直到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弥漫,他才松开,“难道我下午还没喂饱你,让你这么饥不择食的送来给他吃?”   黎夏念痛得闷哼一声,想要张嘴解释,可一说话,喉咙哑得不成样子,更加令人想入非非,就连那两个保安都替项子恒鸣不平了。   “项少找了你大半宿,没想到……真是太不守妇道了!”   本就生气,又听到这样的话,项子恒就更是镇定不下来了,他看着黎夏念袒露的胸口和大腿,看着沈诺敞开的衣襟和腰带,整个人都笼罩在潇森当中,一把揪起沈诺的衣领。   黎夏念将衣服提好,一把抓住项子恒的手,“他……咳咳……”黎夏念清了清嗓,想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想说他受伤了,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因为喉咙太痛,忍不住流了两滴眼泪,没想到竟成了导火索,项子恒咬着后牙根,歇斯底里的吼她,“怎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愧疚,解释不了,这眼泪是什么?对不起我的证明?”   项子恒一把甩开她,揪起沈诺作势就要揍下一拳。   黎夏念再度扑上去,沈诺身上的伤都是因她而起,她怎么可能再让他挨一拳,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医院啊。   “黎夏念,让我看到这一幕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护着野男人,尤其还是沈诺,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   这他妈的是什么滋味,他在外面找了她一宿,都要急疯了,结果她却跟沈诺藏的这么深,沈诺做|爱部分地点,熟识的人全都知道,沈诺垂涎三尺的觊觎着黎夏念,他最清楚。   躲在漆黑的房间里,就算是没做到底肯定也免不了肌肤相亲……   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怕他会变成魔鬼,吞了眼前这个让她焦躁不堪的女人,他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好,不舍得让我打他,我不打,走,你跟我回家面壁思过去!”   项子恒扯着她就往外走,已经无法顾忌她那没穿鞋子的脚。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才保安冷冷吩咐,“谁都不准管沈诺,就让那个色|魔睡死在里面,畜生,混蛋!”   黎夏念心一抖,那里面全都是老鼠,沈诺伤势又那么重,要真的没人管的话,几天他都出不来。   明明是为了帮她,她没法坐视不管,“项……你听我……”   本来她说话就费劲,项子恒还完全不顾她的想法,很快她就被带上了楼梯,保安也跟了上来,当真谁都没有管沈诺。   黎夏念用力一摔,挣脱开项子恒的手就往回跑,“沈诺受伤了。”   前两个字声音发出来了,后面那三个字却闷在了喉咙里,项子恒瞬间就被扎心了,眼看着女人喊着沈诺的名字扑回沈诺身边,他狠狠踹了一脚墙壁,推门走了出去。   “项少?”   项子恒怒吼了一声,“锁门,不是愿意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那就让他们腻个够!”   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他那么绞尽脑汁的阻止她跟沈诺碰面,那他根本阻止不了她那颗骚动的心,明明都把她累睡着了,可她醒来不是乖乖在酒店里等她,却是偷偷溜来跟沈诺私会。   好隐秘的偷|情场所啊,他在楼上拼尽全力的游说大商副总买股份,她却在楼下……   通道门锁上,项子恒烦躁的用脑袋撞了好几下墙,随即盯着门板静默了好半天,没有挽留声,也没有认错声,那女人居然丝毫行动都没有,好像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样。   项子恒在走廊里来回转圈踱步,气得脑袋发热,手直抖,他掏出一根烟狠狠的抽着,然后一根接一根。   他的心就好像被猫挠了、又好像爬满了蚂蚁,有着难以承受的苦闷,抽了五根烟,他停住脚步瞪着门板,气得要死却还是舍不得。   正要打开门锁进去看看,紧密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很快抵达他所在的位置,急救人员推开门快速跑了下去。   项子恒有点发蒙,也跟着进去,之间黎夏念抱着沈诺,不停的拍着他的脸颊,见医护人员赶到,她无声的流起眼泪,脸上的表情像似松了口气。   医护人员将沈诺从黑暗的房间里抬了出来,项子恒这才看清沈诺脸色惨白,嘴唇发紫,额头上布满汗滴,被抬到担架上时,他痛得哼了一声,眉头锁紧。   难道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沈诺看起来很痛苦,却还不忘到处摸索着,“夏念,没事的、我会保护你,夏念……”   他越动身体就越动,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   黎夏念连忙跟了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跟着医护人员快速朝外面跑去。   项子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回眸失望的看着他,甩开,随着一声跑出酒店。   项子恒转身就追,被一个医护人员拦住,“贵重物品麻烦家属保管一下。”   项子恒接过医护人员递过来的手机,是黎夏念的,此刻正插着充电器,显示着最低电量,应该是刚刚才充上电了。   他将手机解锁,正是微信页面,好几天信息都是几分钟之前传给他的,他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静音,所以她第一时间就跟他解释了,是他没看到。   项子恒快速去追,等他跑到门口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开走了。   医院里,护士给黎夏念接了一杯温水,又开了一盒喉宝给她吃。   她穿着医院里的拖鞋坐在诊疗室门口等着,不多时医生出来,她连忙起身,想问情况怎么样,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不必担心,沈先生只是肋骨挫伤,不是骨折,好好静养的话,一个星期就能好。”   黎夏念缓了口气,刚好护士将沈诺推出病房,她向医生点头道谢,跟着去了VIP病房。   沈诺脸上都是血迹,向来意气风发的沈家三少,只有伤别人的份儿,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沈诺被人揍得这么惨,人心都是肉长的,心痛也是人之常情。   黎夏念接了盆温水放到床头柜上,温湿了毛巾,刚要去擦,手腕就被一把握住,她扭头,是项子恒。   她将手抽出,之前拼尽全力想要跟他解释,现在,就算是喉咙不痛,她也不想跟他说话。   项子恒沉着脸抿着嘴,抢过她手上的毛巾,动作还算温柔的帮沈诺擦拭起来。   就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男人,每次生起气来都跟疯牛似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折磨她,这根本就是不信任她,如果她要跟沈诺的话,都轮不到他登场!   护士拎着医药箱进来,“黎小姐,我看你也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似乎没料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来,护士楞了一下才往里走,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从里面取出了药棉花和碘酒。   黎夏念在沙发上坐好,护士看着她肩膀上那个狰狞的牙印,“谁这么缺德啊居然下这种狠口,肯定是三少吧。”   护士以为是沈诺,趁着他昏睡忍不住怒骂,“打女人的男人最禽兽,过后就算他对你再好,你也别理他!”   项子恒表情一僵,却只能默默给沈诺擦拭身上的污迹。   上药的时候黎夏念痛得嘶了一声,护士鸣不平,“跟你说哦,这男人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打你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然后就没玩没了,像黎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什么好男人找不到,赶紧逃离苦海吧!”   黎夏念重重的点了点头,认同了护士的话,她肩膀上这个牙印就是项子恒一而再再而三才留到现在的。   她现在都要委屈死了,在那么漆黑的地方,到处都是老鼠,她心里一直默念他的名字,期盼着他能心灵感应般的找到她,结果他却只知道发脾气。   项子恒见她点头,手一抖,毛巾呼在了沈诺脸上,他连忙捡起,放进盆里,转身推开护士,“我来。”   护士被他那个不容拒绝的表情震慑,乖乖退出了病房。   项子恒看了一眼她肩上的牙印,那时候他有咬得那么狠吗?他刚伸手,黎夏念就躲了一下,目光冷淡的倪着他。   病床上的沈诺突然痛苦的哼出声,“夏念。”   黎夏念连忙起身,项子恒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第344章 狂风暴雨终摧折   项子恒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病床上的沈诺还沉浸在痛苦之中,一声声的喊着‘夏念’两个字,毕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让她如何坐视不理。   黎夏念用力推了项子恒一下,目光里有着对他的反感和对沈诺的担忧。   项子恒再疼她爱她都改不了本质里的独占欲,只要是异性、哪怕是瑞瑞,他都会嫉妒抓狂,他紧紧的压着她,就好像宣誓主权一样,低头就要吻上去。   黎夏念喉咙嘶哑,无法说话,见他行为如此蛮横,就更是生气了,一扭头躲开了他的唇。   两个人虽然算不上老夫老妻,但这种亲密无间的事也体验过十八般武艺了,从来都只是欣喜的迎合,这还是黎夏念第一次抗拒他。   他伸手一把捂住她的耳朵,强硬的将她的脸颊扳过来,“就算沈诺帮了你,你也不可以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无论是谁看到那样的情景都会头脑发热的,所以……”   话说了一半,他又压低身体,用蛮力掌控着她的头,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就跟强吻一样,完全不顾及她的心情和感受,黎夏念直勾勾的瞪着他,每次都是这样,犯了错不认,就知道用这种强行的亲热来解决问题,就好像征服了她的身体就能征服她的心一样,说句对不起就那么难吗?   他吻得黎夏念嘴角生痛,他的力道她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好似发泄一样,心里的委屈在这样不平等的屈辱之中越变越大,眼底的泪也越积越多,黎夏念一动不动,就好像木偶一样。   项子恒动作一顿,得不到回应的亲吻原来是这么的无趣,他缓缓起身看着眼泪珠子般往外涌的女人,一时哑言,想要认错,可一张嘴说出来的却是,“谁、谁让你偏要去酒店的,你都不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黎夏念吸了吸鼻子,坐起身,他的用心良苦她自然明白,他不愿意她跟沈诺见面,可她的用心良苦呢,他懂吗?   每天看着他忙完了恒诺的事情,还要去忙海悦的事情,起早贪黑,他们甚至好多天都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瑞瑞上学住校,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她,就像无边的黑夜一样,她很寂寞,如果生活是这样的,那他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因为那些没玩没了的工作,连见面都成了奢侈。   她只是想尽可能的帮他,即使是利用沈诺,只要能将他肩上的重担卸下去,就算是再不想碰面的人,她也会去见。   “夏念,别怕、别怕……”沈诺的喘息声很重,应该是药劲儿过了,肋骨又开始痛了,一只手紧紧捂着受伤的地方,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黎夏念站起身,从项子恒眼前走过,拿起毛巾忙沈诺擦额头上的汗。   项子恒站在她身后,这一幕还真是刺眼,他恨沈诺,为什么就是阴魂不散,如果他能消失就好了。   项子恒身形一震,刚刚他都想了些什么?他居然会有那么恶毒的想法,甚至想要付诸行动!   只听哐当一声,黎夏念回身看去,握着毛巾跌坐在床边,不禁自嘲的笑了,那个男人居然就这么走了,她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想怎样,一面生气反感他的大男子主义,一面又不想他轻易离开。   没想到项子恒这一走两天两宿都没出现,沈诺这边一直昏昏沉沉的喊着痛,黎夏念又无法离开,吃了大剂量的喉咙药,她的嗓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心里还别扭着,没有直接给项子恒打电话,而是给李闯拨过去,旁敲侧击的问项子恒这两天在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前天半夜老大接到广州皮革厂那边的电话,说是原材料出了问题,有一个国外的订单恐怕会因此滞后,他连夜飞广州了。”   前天晚上不正是他们冷战那晚,也就是说他离开病房就接到了电话?她心里多少释然了些,原来不是放着她不管,而是忙工作去了。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纠结工作和我相比哪个更重要这种傻问题。   挂了电话她在走廊里沉思了一会儿,吵也吵过了闹了闹过了,他的大男子主义恐怕是改不了了,没办法谁叫她爱上的就是这么一个人,等他从广州回来和好如初吧。   沈诺也好的差不多了,她这也算是知恩图报了,待会儿跟沈诺知会一声她就回黎胜上班去,打定主意她推开病房门,沈诺正在讲电话,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沈诺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太过用力的喊,挫伤那条肋骨痛得他嘶了一声。   皱着眉头,却还是控制不住情绪,“你确定,是老爷子派人抓的乔杰?”   听到这话黎夏念整个人都傻了,老爷子抓乔杰只能说明一件事,老爷子知道念爱念惜的事情了,所以那晚她才会被人丢进酒店仓房里,没准连广州皮革出现问题都是被人设计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老爷子是怕项子恒有所防范!   黎夏念转身就往外跑,脑子里有一万个恐怖的念头闪过,沈建元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他连瑞瑞是项子恒儿子的事情都知道了?   简直不敢想象,沈建元的嗜血无情可是史无前例的,一直以来对她手下留情全因他以为瑞瑞是沈家的根,如果被他知道全都是骗局,他肯定不过放过她的,然而惩罚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对孩子下手。   黎夏念慌不择路的冲到电梯间,狂按着下楼键,颤着手给瑞瑞学校打电话,学校那边有项羽波事先安排好的人,无需太担心,可她依旧反复的嘱咐了校方好几次才挂断电话。   电梯门拉开,黎夏念快速上去,继续打电话,给帮她照顾孩子的两个保姆,可拨了好半天,电话都无人接听,这下她就更是慌了,“怎么办?怎么办?念爱念惜……”   电梯门忽地拉开,还是原来的楼层,她楞了一下,原来她忘记按一楼了,沈诺衣服扣子都没系,“不会有事的,我这就给我爷爷打电话。”   黎夏念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诺的手机,感觉胸口里那颗跳动的心随时都能停止。   她双手合十的等待着沈建元的接通,祈祷着那些假设都是她的胡思乱想。   电话接通,沈诺沉了口气,故作轻松的闲聊,“爷爷,这两天我没去公司,你没生气吧?我受了点伤,今天就能回去了。”   “混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竟敢背着我帮那个该死的女人,还有那个项子恒,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想全身而退?大商副总已经被我劝服了,她不会跟项子恒交易的!”   黎夏念一下就呜咽出声了,她一把捂住嘴,皱着眉头,吓得连哭都不会了,紧紧的抓住沈诺的衣袖,目光里全都是恳求。   看着她那惊恐的表情,沈诺的心一下就被揪紧了,“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千万不要听信奸人的谣言,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沈建元突然提高了声音,“你这个窝囊废,都让人骑到头顶拉屎了,还默不作声!”   沈诺只能装傻,“爷爷,你究竟在说什么啊?不会就是黎夏念跟项子恒搞在一起的事情吧,反正我又不喜欢那个女人,她跟谁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在意,估计项少对她也只是玩玩而已。”   “屁,你他妈的被他们两个给耍了,幸好被我查出来了,这件事爷爷给你做主了,敢撼动我们沈家的威严,我非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黎夏念抽泣着,这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老爷子全都知道了,她的腿一下就软了。   沈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爷爷,你现在到底在哪?我们见面谈!”   正追问着,电话里传来小孩哭闹的声音,黎夏念一把抢过电话,“念爱念惜……”   幸好沈诺及时捂住了她的嘴,他将手机拿回,以他对沈建元的了解,既然已经采取行动绑架了孩子,肯定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已经撕破脸,就算是哄着捧着恐怕也改变不了沈建元的想法。   不如正面交锋,“爷爷,夏念的孩子你最好一根手指头都不要碰,否则,我会亲手让沈家灭亡!”   似乎没料到沈诺会说出这种话,电话里的沈建元停顿了好半天,只有孩子的哭声隐约传出。   电梯抵达,沈诺拉着黎夏念狂奔起来,穿过医院大厅直到停车场,他将车钥匙丢给黎夏念,捂着话筒,“冷静点,你来开车!”   两个人刚坐进车里,沈建元咆哮了一句,“小兔崽子,敢威胁我,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沈建元怕的事情,我他妈的今天非要做个了结不可!”   吼完沈建元就挂了电话,再打就打不通了。   沈诺连忙给康建打电话,“给我查老头子所在的位置,快!”   黎夏念颤着手,扭了好几下车钥匙才将车子启动,她都要被无助给淹没了,慌乱的问,“去哪,我们要去哪才能找到我的女儿。子恒,帮我给你子恒打电话,帮我……” 第345章 命在旦夕,一死一伤【1】   黎夏念将车子驶出医院,眼前的路面光怪陆离的,大脑都是浑浑噩噩的,沈诺不想害得她跟项子恒吵架,他将她的手机翻出拨过去,然后举到她耳边。   可电话怎么打都是占线,最后只能放弃,找不到最想依靠的那个人,黎夏念心都死了般,只是盲目的开着车。   不多时沈诺的手机响起,她下意识的一慌,踩了刹车,害得后面的车子险些撞上来,康建的声音传来,“老爷子在河畔小区一幢四层楼顶,看样子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在李闯的小区里?应该是从保姆那里偷到孩子后直接躲到了顶楼。   黎夏念一脚油门,直接闯过红灯,疯子般的朝李闯的小区赶去,街口的交警发现他们的车子违章,骑着摩托在后面追,还用手台呼叫了前方路口的交警,要对她的车进行拦截。   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太了解老爷子毒辣的手段了,才两岁的孩子,只要老爷子抬脚就能碾死的存在。   眼见着路口两个交警迎着她的车子走来,黎夏念猛地变道,硬是将隔壁车道的车子撞开,哐当一下,后排座车门被撞得凹了一个大坑。   她侧头看了一眼沈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因为剧烈的撞击,他痛得捂着肋骨闷哼了一声,却说,“我没事,开你的车!”   车子一路冲到小区门前,直接撞开栏杆朝小区低层驶去,黎夏念推门下车被随后追上来的几名交警围住,她抬头看去,看到楼顶有几道人影,隐约间听见爱念爱惜哭着找妈妈的声音,她卯劲儿将交警撞开飞快的往上跑。   交警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将马路当成赛道,还态度蛮横拒捕,再度追上去。   沈诺拦住,将驾照塞进交警手里,“拿去,就当车子是我开的,等处理了上面的事情,我会主动去交警大队。”   毕竟是爷孙,沈诺太清楚沈建元的性格了,一旦报警彻底激怒他,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他忍着伤痛,快速跑上去,一推开天台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黎夏念,正声泪俱下的磕着头,“都是我的错,跟孩子没关系,你心里有气可以拿我撒气,让我做什么都行,杀了我都行,求你把孩子放了。”   沈诺俯身捡起地上那三张纸,全都是DNA检测,一份上面写着沈铭瑞,一份上面写着李念爱李念惜,虽然姓氏都跟项子恒无关,然而父亲那一栏里却都是项子恒。   沈诺手抖了一下,都怪他松懈了对沈建元的监视,没想到他竟神鬼不知的连DNA都做了。   证据面前百口莫辩,沈诺扑通跪在了地上,“爷爷,这件事我也有错,是我没有生育能力才逼着夏念去医院做试管婴儿的,无论她生出的孩子是谁的,都不可能是我的。”   沈建元已经猜到是这个原因,然而听沈诺亲口承认,还是让他备受打击,他拄着拐杖蹭地站起身,“好啊你,你敢骗我!”   “我不是有意骗爷爷的,我只是不想你伤心,所以这件事错不全在夏念,希望你能把孩子还给她!”   沈建元表情狰狞的呵呵大笑了几声,“还给她,把我沈建元当猴耍?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她跟项子恒设计的一个圈套,我们沈家傻呵呵的为别人养了五年孩子,难怪项子恒宁可倾家荡产都要抢走瑞瑞的抚养权,明明就是他的儿子,还有这两个野种!”   沈建元拐杖一举,直指被两个保镖禁锢着的念爱念惜。   孩子们被吓得不轻,哭得喉咙都哑了,朝着黎夏念伸手,“阿姨、阿姨,宝宝怕怕……”   黎夏念一下就哽咽了,跪着往沈建元身边爬,“老爷子,别为难孩子,我知道我是罪人,罪不可赦,针对我,你打我、打我……”   沈建元仰头望着天,眼睛猩红,他疼爱了五年的孩子居然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个贱女人霍乱了沈家,让沈诺将沈权沈奕都送进了监狱,他欣喜迎来的两个小生命居然是出轨的产物,出轨别人也就算了,到头来全他妈的是项子恒的!   想他一生叱咤阳城,摆平东北三省,最后竟落得这么个下场,错,全都是这个贱女人的错,算命大师都说过这个女人与沈家八字不合,就是个灾星!   沈建元低头俯视着跪在脚边的女人,挥起拐杖猛地一下。   “啊!”一声难以自持的尖叫,沈诺蜷缩着抱着黎夏念,本来只是肋骨疼,此刻感觉脊椎骨也被打断了。   “行,沈诺,有你的,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那我就连你一起打!”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沈诺肯定会起身反抗,而此刻,就算沈建元不打他,他站着都成问题,他只能用身体最大限度的将黎夏念包裹住,“爷爷,沈家注定没有后代,我们就不能把瑞瑞视为己出吗?”   “视为己出?我看你是傻了疯了,这个女人骗你骗的还不够惨吗?居然给我们沈家这么大一个丑闻,我今天就让她知道耍我沈建元的下场!”   拐杖接连不断的砸下来,沈建元毫不留情,一个偏差打在了沈诺后颈上。   沈诺剧烈的咳嗽起来,喷出几滴血,喉咙里滚烫滚烫的,眼前一黑。   见沈诺这么护着,沈建元心里就更是气了,一脚将他踢开,照着黎夏念后背给了一棍子,“红颜祸水,死一百回都不够的!”   孩子在对方手里,黎夏念根本不敢反抗,她曾料想过会有东窗事发的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在她的计划里,沈建元得知真相应该是在她跟项子恒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之后。   她在沈建元不断挥来的棍棒之下朝孩子爬过去,“爱念爱惜,别怕,我是妈妈,妈妈在这,别怕,妈妈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沈建元气得一脚将她踹翻,快速走到孩子身边,像拎小鸡崽似的,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算这两个孩子倒霉,投胎到你这个贱女人肚子里!”   黎夏念连忙爬起来,朝沈建元伸出手,“你想干什么?把孩子还给我!”   她奔过去,那两个保镖拦住她的脚步,挥手就是一拳,将她重重打倒。   黎夏念已经不知道疼了,再度爬起,向前冲,“老爷子,我知道错了,是我该死,你把孩子放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好?求求你了。”   黎夏念六神无主的朝着沈建元作揖,从没觉得这么无助过,她眼看着沈建元拎着两个孩子站到了墙体边缘,只要一松手孩子就能掉下去。   楼下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黎夏念心一惊,可能是保姆找不到孩子报了警。   通知警察来解决这件事,无疑更能激怒沈建元。   果然,沈建元的脸色变得更加潇森阴沉,“你敢报警!”   黎夏念连忙摇头,“不是我,我没报警,我怎么可能报警,只要你把孩子还我,我马上就把楼下的警察赶走!”   “免了,你以为警察来了就能保住这两个孩子?就算我做出什么,他们也不敢抓我!”   这话说得不假,沈建元在阳城完全可以横着走。   “楼上的人,只要放了人质,我们警方一定会从轻处理的。”警察拿着扩音器喊话,随即便是紧密的脚步声,不多时五六个警察跑了上来。   沈建元突然哼笑一声,“罪魁祸首,你终于来了!”   项子恒拨开挡在身前的警察,他的目光紧锁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以及沈建元手中的两个孩子,他的神色没了以往的镇定,声音也有些颤,“老爷子最想报复的人应该是我吧?这是男人之间的争斗,牵涉孩子和女人就不光彩了。”   沈建元犹如站在巅峰的帝王,“恒诺的股份卖不出,海悦的皮革出问题,这些事就算是再让你烦闷,都不痛不痒的,帮你养了五年儿子,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等同于曾孙被你给杀了!”   沈建元瞪大双眼,眼珠凸凸着,猩红嗜血,怒吼的声音吓得念爱念惜哇哇大哭、拼命挣扎。   “我也要让你尝一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完全不给人考虑的机会,就好像沈建元在这耗费的时间都是为了等到项子恒出现这一刻一样,他转身背对,拎着孩子的两只手向前伸去,探出了楼体。   楼下赶来的警察根本来不及准备救援措施,只有几个业主准备了简易的床单被罩,人群发出一浪浪的尖叫声,黎夏念大脑嗡嗡作响,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冲过去,“求你,不要,念爱念惜……”   乱了,楼上楼下全都乱了,眼见着沈建元松手,眼见着孩子如同抛物线一样下坠。   黎夏念飞扑出去,两只手劲儿朝孩子伸出,抓住了其中一个孩子的衣角,跟她同时扑出去的还有一道身影,稳稳的抱住了其中一个孩子。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大半个身体都在墙体之外悬着,要不是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腿,她也掉下去了。   她用力抓着孩子的衣角,手指都僵硬了,可孩子是有重量的,她甚至能感觉到衣料正在不断的脱离她的掌心。   “念惜,抓住妈妈啊,抓住……” 第346章 命在旦夕,一死一伤【2】   啊的一声尖叫,划破天空、响彻阳城。   随着黎夏念这声尖叫,念惜身上的衣料从她指尖彻底滑落,孩子张着嘴巴哇哇大哭的那张脸离她越来越远,她奋力的挣脱身后的人,想要跳下去抱着孩子一起坠落。   可身后的人死命的抓着她,她被生生拖了回去,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一跃而下,紧随其后的跳了下去,再然后是沈建元的尖叫声。   黎夏念一把推开抱着她的项子恒,目光里没有幽怨,只有失落,转身就往楼下跑,她的两只脚根本不听使唤,短短四层楼摔了好几跤,都不知道是如何跑到楼下的。   她站在楼梯口,看着眼前可怕的场面,就好像脑神经都被抽走了一样,完全无法思考,就那么傻傻的看着,时间一秒两秒三秒四秒的流逝着,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整个世界都仿佛定格了一样,周围骚动的人群,尖叫的声音、呼救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好似全都不存在了。   片刻后,黎夏念惊醒般,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狠狠抓着胸口的衣服,嘴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哭声,眼泪就像狂风暴雨,席卷她淹没她,她几乎是爬过去的,遍地的血迹就好像樱花盛开,一朵朵刺痛她的眼、她的心。   沈诺吃力的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对不起,只能救下一个……”   黎夏念身体一震,他的手上全都是血,分不清是念惜的还是他的,她一把将念惜抱进怀里,“妈妈,我是妈妈啊,念惜……我是妈妈……”   黎夏念有些语无伦次,除了紧紧抱着孩子,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太无力也太无能了,从怀上这孩子到这孩子出生,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她这个母亲究竟为孩子做过些什么?   对,沈建元说得对,她这种贱人根本就不配有孩子,她皱着眉头,用脸颊轻轻的贴上念惜的额头,孩子的身体已经没有温度了,血从她的指缝向下低落,她用力去捂却怎么都止不住。   天啊,杀了她算了,为什么要让她的孩子遭遇这种痛苦,她都还没来得及对这孩子说出实话,都没来得及听这孩子喊她一声妈妈。   犹如晴天霹雳,黎夏念颤抖着身体尖叫了一声,“念惜……”   搭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忽地一松,垂在了地上,黎夏念惊悚的看去,刚刚还在跟她说话的沈诺闭了眼睛。   “沈诺!”   项子恒抱着念爱跑下来,就算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都无法承受这样的场面,沈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脚的鞋子应该还在顶楼,刚刚那一瞬间是他飞身救下了念爱,紧接着他又追随着掉下去的念惜跳了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黎夏念的爱,没有哪个男人会将生死置之度外。   距离沈诺半米远的地方有一摊血,应该是念惜的,此刻黎夏念嚎啕着,他心里明白念惜肯定是保不住了。   可他还是不愿相信!   李闯和黄钰婷应该是接到了保姆的通知,全都赶了回来,他将孩子交给李闯,然后一步步的朝黎夏念走去。   他的大脑不断的对自己催眠,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孩子肯定只是受了点伤,没准被黎夏念这样一抱就好了。   他看到黄钰婷飞快的跑过去,扑倒了黎夏念身边,他凝着视线,随即听见黄钰婷捶胸顿足的哭声,“念惜,你醒醒,你看干妈给你买什么了,我们说好了今晚回来一起玩的。”   项子恒依旧不信,不会的,睡着了,念惜肯定只是睡着了,他们的美好生活还没有开始,怎么可能……   沈建元从后面跑过来,嘴里喊着,“孙子,我的孙子,沈诺。”   就在与他擦肩而过那个瞬间,他一把揪住沈建元的衣领,猛地抡了一拳。   沈建元再硬朗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一下就被打倒在地。   项子恒两腿一跨骑在他身上,已经打红了眼。   警察和跟随沈建元的那两名保镖一拥而上,架着项子恒的胳膊想要将他扶起来,连他都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火山爆发般的甩开那些人,狠狠掐住沈建元的脖子。   “杀了你,我他妈的要杀了你!”   沈建元被勒得满脸通红,他呸了一口,“活该,现在知道得罪我们沈家的下场了吧!这都是你们这对狗男女自找的!”   项子恒使出浑身力量去掐沈建元,手指不断缩紧,骨骼错位的声音咯噔咯噔的响起,任谁拉都拉不开,那气焰那架势就好像当真要杀了沈建元般。   救护车的声音传来,呼啸着从小区门口停到了他们面前,几名医生快速跑过来,有人围着沈诺,有人围着黎夏念。   黎夏念就像精神失常的病人一样,朝着抱过念惜的医生作揖磕头,“求你救救她,她还没死,她还有呼吸,她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的……”   医生摸了摸孩子脖子,可能是看她太悲切了,委婉的说道,“你还年轻,将来还有机会。”   黎夏念瞳孔放大,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孩子抢了回去,“胡说,庸医,你根本不会看病,我要找更专业的医生。”   怎么会、怎么会死呢!不对,如果那时她有更紧更紧的抓住这孩子,就不会……所以是她,是她亲手杀了这孩子!   黎夏念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抱着孩子就往外跑,四周围观的人群全都闪开,看着她如同疯子一样,抱着浑身是血的孩子狂躁的喊着救命、喊着帮帮她。   她的行为造成躁动,好几个警察围上来,将她拦住,其中一个将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的孩子从她怀里抱走。   黎夏念有种心被人挖空了的感觉,发泄般尖叫着朝警察扑过来,“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吗?为什么就是救不活我的女儿?不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吗?为什么总是事发之后才赶到?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啪地一耳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黎夏念被打得甩了头,她机械的转回去看着面前同样哭得双眼红肿的女人。   这半年来黄钰婷整天从早到晚的陪着孩子,挚友的孩子就如同她的一般,发生这种事情她也难过,“失去孩子我知道你是最痛的人,可你还有瑞瑞、还有念爱,难道你连他们都不要了吗?我不许你说死不死的,不许!”   黎夏念愣愣的站在原地,就好像耗光电量的玩具,目光空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满怀欣喜的畅想着要带着孩子离开阳城,一家五口,团聚。   轰然倒地,黎夏念最后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阳光、清风都显得那么讽刺。   “夏念!”黄钰婷惊呼一声,连忙跪倒地上捧起她的头,“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发生这种事。”   还在挥舞拳头的项子恒终于停止了疯狂的行为,茫然的朝四周看去,沈诺已经被医生抬上救护车,孩子则被安顿进殡仪车,脚边的血迹、倒在地上的黎夏念、哇哇大哭的念爱。   他两手捂住脸,用力搓了搓,原来他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处事不惊,他也会无助也会害怕也会不知该怎么办好。   他所爱的人,他并没有如承诺般的护其周全。   项子恒缓缓松开揪着沈建元衣领的手,游魂一般一步步朝黎夏念走过去,俯身将她抱起。   项子恒朝殡仪车上孤零零的小身体看去,最后一狠心,抱着黎夏念上了救护车。   李闯将孩子交给黄钰婷,推着她上了救护车,“夏念醒来时看到念爱的话多少能安慰些,念惜那边……”   李闯哽咽了一下,快速转身坐进了殡仪车里,颤着手拉住了念惜的小手,捂着嘴呜咽起来。   项子恒坐得笔直,使劲儿瞪着眼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自责悔恨,如果那天他没有小心眼、没有跟夏念吵架、多相信她、多跟她沟通,是不是这一切就可以避免了?   车子启动,城市的风景依旧如昨,从他眼前掠过,却是那么的物是人非。   十字路口,救护车向左,殡仪车向右,就这么分开,渐行渐远。   项子恒咬紧牙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照顾黎夏念,帮她撑起整片天空,所以他不能垮掉、不能!   车子很快抵达医院,他将黎夏念抱到担架床上,另一辆车里的沈诺已经被推进手术室,随后沈建元在警察的监押下也赶到了医院。   看得出沈建元的地位,那些警察虽然监押着他,却给足了面子,就好像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手中消失只是件不痛不痒的事情。   项子恒朝前冲了一下,被警察拦住,黄钰婷拽住他的胳膊,“法律是公正的,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沈建元被打得鼻青脸肿,强撑着一口气,见孙子已经进了手术室,虚脱的跌坐进座位里,听到黄钰婷的话,他嗤了一声,“那就让我看看谁敢给我判刑!不止如此,你打我的这笔账,我倒要跟你好好算算!”   完全不知悔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项子恒…… 第347章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1】   浓重到令黎夏念窒息的消毒水味,她在夜半醒来,尚未睁开眼睛就惊叫了一声,一双手马上抓住了她的手,然而并不能给她的心灵带来一丝温暖。   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就好像胶片一样在她脑中不断的重播着,直到现在她还觉得那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她不愿醒来不愿睁眼不愿去面对,就好像只要一直这样睡着,所有灾难都会倒带,沈建元不会发现孩子的身世,念惜也不会离她而去。   黎夏念死死的闭着眼睛,因为这个表情,她的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她咬紧牙关,不哭,不想承认那么悲痛的现实。   项子恒看着明明醒了却双眼紧闭的女人,她的身体绷得笔直,微微颤抖着,他特怕她就这么沉进自己的世界里,他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尽管极力克制着,可他的嘴唇还是抖得厉害。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念念。”想说什么、他该说什么,他甚至无法组织语言。   只不过是想要跟她携手同行,做一对普通的小夫妻,却没想到一路上竟有这么多的荆轲,可怕的无助让他几近崩溃。   就好像出现幻听一样,黎夏念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喊着宝宝怕、宝宝痛、宝宝好冷……她要疯了,她抓过被子用力扯过头顶,蜷缩起身体,她的两只手冰冷而又僵硬,是她松了手,该死的,为什么没能牢牢抓住呢?为什么?   她自虐的狠狠咬着手背,恨不得将上面的皮肉全都撕扯下来,她怎么就这么蠢这么笨,那可是她的亲骨肉啊,她怎么就让她坠楼了呢?   这种自责的感觉、这种错失女儿的痛苦,就好像一把刀狠狠的搅和着她的心,即使用再狠的行为惩罚自己,她都没有办法解恨,对,她很自己!   身上一沉,男人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是我没能第一时间跳下去救孩子。念念,你别这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黎夏念颤抖的身体在他强大的力道下被迫停止,可她依旧狠狠的咬着手背,尽管嘴里已经泛起浓浓的血腥味,可她还是无法放过自己。   她心里确实很自责,但她更委屈,就好像要给自己摆脱罪行一样,她猛地坐起身,推开他,眼泪瞬间倾泻而出,哭声也划破了这寂静的夜晚。   她看着跪在床上的男人,“是啊,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前救孩子,你的力气比我大,如果是你,孩子就不会……”   黎夏念用力捶了捶胸口,感觉身体都被酸楚填满了,“为什么不能信任我,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冷战,我就可以告诉你乔杰被人掌控了,我们就可以提早预防了。结果到头来保护我们母女的却是沈诺!”   黎夏念身体一震,自知这话说的有些过分,可她却没有抬头去看对面的男人,这一刻她只想用最狠的话去刺痛别人,借此来抚平自己心灵上的疼痛,人都是自私的,她想将所有责任都推到这个男人身上,她知道她有些无理取闹,也有些口无遮拦。   可她没办法,她停不下来,她的思想她的言行她的身体,全都乱了。   她耷拉着脑袋,两手用力搓了搓脸,“我不想跟你吵,你出去吧,我们都静一静。”   项子恒跪坐着没动,窗外的月光从他身后洒下来,他的影子拉长在病床上,将她的脸遮挡在阴影里,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豆大的眼泪在滚落,她的话刺伤了他,是啊,在那一瞬间,沈诺不要命的为了她去救孩子,而他,在孩子和她之间,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孩子。   他看到她整个人飞出了墙体,他只想着不让她受一丁点伤,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扔出去,一把抱住了她。   悲伤、自责、悔恨、无力……千百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吞噬着他那颗坚强的心,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如果这样想会让你好过一些,你可以抱怨、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别让我离开。”   就像她无法原谅她自己一样,失去念惜是个不争的事实,一辈子都过不去,“我们之间的感情被瓦解了……”   黎夏念缓缓抬起头,终于肯直视项子恒的眼睛,“我可能永远都走不出去,我可能还会像刚刚那样刺痛你,甚至还会做出更多伤害你的事,在一起,只是漫长的折磨……”   黎夏念咬住嘴唇,只要一看到项子恒,她就会想起他对她不信任的那个瞬间,明明只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明明以为等他从广州回来他们就会冰释前嫌,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将他们带到了回不去的苦痛之中。   “所以,就到这里吧!我们,最后一起将念惜送走吧!”   项子恒凝望着她,她的表情很坚定,他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已经彻底击垮了她,她在压抑着发狂的情绪。   项子恒抓住她的肩膀,猛地将她拉进怀里,用力禁锢着,“两个人的感情,不能你说结束就结束,即使一生都走不出去,即使是折磨,也要在一起。黎夏念,你不能这么狠,念惜也是我的女儿,别以为我很坚强,如果你离开,我也会垮掉!”   黎夏念眼前全都是念惜掉下楼那个瞬间,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理解不了那种痛苦,真的恨不得死掉的是自己。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推搡,她都已经看到了前路,孩子是因为他们的过失和无能才夭折的,未来的日子里,这块伤疤永远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   忘不掉,逃不脱。   “再在一起才真的会垮掉,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会做出什么事,就让我给你留个好点的印象不行吗?”   项子恒将脸埋在她的肩头,“不行,无论你好你坏,就算你疯了,我都不会放手的。夏念、念念,算我求你,你别推开我。”   肩头一片温热,黎夏念停下推搡的举动,微微侧头,男人的身体颤抖着,应该是在极力的压抑哭声,她的衣服瞬间就被打湿了,他声音哽咽,反复的重复着,“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责任都在我,我是个男人,却没能……”   黎夏念仰起头,舍不得,舍不得他伤心难过,依赖他是她的任性,每一个危急关头都渴望着他能如英雄般的出现,可他只是个人,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也有苦痛脆弱的时候。   黎夏念一把搂紧他,大声呜咽起来,“我们该怎么办啊?还能在一起吗?不会痛苦吗?我好害怕,怕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终于肯抱他了,项子恒紧紧环住,手掌一下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项子恒从没哭成这样过,尽管知道此刻他应该挺起坚实的胸膛让她依靠,应该如山般屹立不倒让她安心……可他做不到,他只想像这样抱着她,陪她一起痛哭。   寂静的病房里,两个人坐在病床上抱头痛哭,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只有他们彼此懂得。   病房外,李闯和黄钰婷紧紧拉着手,两个人靠着墙,片刻后,李闯用力一拉,将黄钰婷抱进怀里。   黄钰婷在他肩头蹭了蹭,擦干眼泪,“太好了,我就怕那两个人会就此分开。”   李闯眼睛红肿,哽咽了一下,“我们也要个孩子吧,不然我怕我也会撑不下去。”   念爱念惜从满月就一直养在李闯家里,他对那两个孩子的感情是最深的,遭遇这样的事情对他打击非常大。   一直怕影响星途的黄钰婷重重的点了点头,眼泪还在婆娑着,“我们多生几个,总会弥补这份痛意的。”   一个孩子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多生几个的话,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至少还有其他孩子陪着。   黄钰婷觉得这件事给她留下的阴影都很难挥散,她透过玻璃窗看进去,可想而知那两个人会是怎样的痛苦。   不知哭了多久,怀里的女人没了声音,项子恒又抱了她一会儿,才将她轻轻平放到床上,她眼角还挂着泪痕,整张脸都很苍白,他伸手将她嘴边的碎发拿走,静默的坐了好久好久,然后起身退出了病房。   黄钰婷已经进隔壁病房陪念爱睡觉去了,只有李闯等在门外。   项子恒接过他递上来的烟,两个人沉默着进了安全出口,一根烟两根烟,直到项子恒被自己抽出的烟呛得咳嗽起来,才跌坐在台阶上,两只手撑着额头,“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告倒沈建元,我要为念惜讨回一个公道!”   李闯吸了吸鼻子,“就算老大你不交代,我也会拼尽所有的,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老不死的!”   走廊突然传来吵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男人的呼唤,“夏念,你在哪?夏念!”   然后便是斥责的声音,“你给我站住,竟敢连我的话都不停!”   项子恒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蹭地站起身,愤然的冲出去…… 第348章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2】   沈诺摇着轮椅,一条腿上打着石膏,颈部带着挫伤矫正牵引,他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出病房打听黎夏念的情况。   听医生说只是昏过去了,可他还是担心,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黎夏念冲出楼道跪在地上失声痛哭那个瞬间。   她的表情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让他有种下一刻她就会随着那孩子一起消失的感觉。   他愧对他自责,他想说一万一亿声对不起,但他知道就算他把命抵给她都无法弥补。   沈建元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轮椅推手,“你给我乖乖回病房去,这边的事情不用你管,别人死活跟我们没关系!”   沈诺猛地一甩,要不是那两个保镖跟着,沈建元肯定就摔在地上了,他暴怒,“我是你爷爷,你敢用这种态度对我!”   沈诺也急了,“你是我爷爷,少恶心我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是我见过最恶毒最丧尽天良的人!”   沈建元老当益壮,即使是被项子恒暴打了一顿,还是健步如飞,扬手就给了沈诺一耳光。   沈诺脖子本来就挫伤,被他这么一打咯嘣一声,痛得他皱眉,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出生在沈家,“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这次是你太过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沈家的财产我不要了,我要告你,我就不信这世上有我沈诺送不进监狱的人!”   沈建元就如同一生戎马的大将军,此刻听自己的亲孙子说要告自己,他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调整,指着沈诺的鼻子,“你再说一遍?”   即使坐在轮椅上也没有影响沈诺的气焰,他摇着轮椅直逼沈建元眼前,“我说我要告你,让你付出法律代价,错就错在你伤的人是黎夏念,是我这辈子最想珍惜的女人!”   沈建元抄起拐杖就像砸他,却被身后的两名保镖制止住,“老爷子,这里有监控,你再动手,警察恐怕……”   沈建元一把推开,“连你们都敢管我,好大的胆子!”说这沈建元翻出手机要给他养的那些打手死士打电话。   沈诺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狠狠的砸在枪身上,“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让你搬人来,如果我早料到你是个卑鄙到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的人,我早就应该把你给监控起来,是我的纵容害了夏念。”   沈诺眼光湿润,“你们两个,把老爷子给我送去警局,告诉警察,如果敢不秉公执法,我沈诺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   保镖被吓得一时哑言,“三少、真的要这么做,这可是老爷子啊!”言下之意就是得罪不起。   沈建元的关系网确实挺硬的,后盾相当强大,否则此刻他也不会逍遥法外的呆在这里。   沈诺抓着轮椅扶手霍地站起身,“你们当我沈诺这二十年是白混的?他再能也仅是个老头子,他那些关系网再硬,几年不联系也疏离了,只要给钱,没有公关不了的人!总之,我告定你了!”   沈诺向来孝顺,对沈建元言听计从,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反驳过他,更何况是用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沈建元伸手就要去揪他衣领,却被他反握住手腕。   沈建元气急败坏的怒吼,“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告我,你这个家族败类,你这个叛徒,无论是谁,即使是你也没有告倒我的那个能耐!”   简直就是冥顽不灵,杀了人都不认罪,或许是杀人对沈建元并非是什么大事件吧,毕竟他手上又不只这一条人命,当年黑道火拼的时候,刀光剑影,死伤无数也都有死士帮他定罪,法庭那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沈诺虽然不赞同这样草菅人命的做派,可出生是没法选择的,生长在这个环境里,他就只能认命,习以为常之后并不觉得什么。   今天这件事对他触动很大,原来失去至亲的人是这么痛苦的事情,黎夏念哭到几乎窒息的那张脸永远挥之不去。   沈诺看着不知悔改的沈建元,突然呵呵的笑了,对这该死的人生觉得很无力,“知道我沈权沈奕为什么都没有生育能力吗?”   莫名其妙的话语,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沈建元还想训斥,听到他的话有点被刺痛,“还不是你们一个个在外面乱玩女人,染了怪病!”   沈诺依旧呵呵笑,目光却越来越愤恨,他凑近,微微俯身,递到沈建元眼前,突然提高声音大吼,“因为你!”   他的手指近在咫尺的指着沈建元的鼻子,因为父母早逝,他们兄弟三个是沈建元一手带大的,处于这份感激,沈诺一直都很孝顺,为了保护含辛茹苦的爷爷甚至不惜伤害身边的人,包括黎夏念。   可今天的事就好像导火线一样,彻底引发了他这座火山,“是你小的时候逼着我们练武继承家业,给我们胡乱吃药,那些所谓强身健体的药都有副作用,研发的医生明明跟你说了,你却说无所谓,只要能撑起家业,打遍阳城无敌手就可以。”   沈建元身形一颤,“胡说,怎么可能,那种药我也有吃!”   永远都是不认账不认错,沈建元是这世上最不讲理的人,沈诺抓狂的都要疯了,“那你就去验验看你有没有精子!”   这是身为男人最伤最痛的事情,沈诺眼圈泛红,仰起头看着头顶的灯,好半天才压抑住没有流眼泪,他猩红的双眼,“所以我说了是我无能,不怪黎夏念,如果我能精子,就不用做试管,就算是有一个成活率,我都会用我自己的,我做梦都想当爸爸,我也想要跟夏念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都是你造的孽!”   沈建元腿一软,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别以为编这种谎话我就会被你击垮,我沈建元是阳城黑道上最大的势力,没人能……”   “过去了,你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收起你那些黑的白的,是你伤了我伤了沈权沈奕,是你的灌输让我们只懂恨不懂爱,你说女人如衣服,让我们不要动真情,所以我们才活成这样的。”   沈诺忍着身体的伤痛,一把拎起沈建元,“我现在才终于活得像个人,即使那个女人不属于我,只要看着她快乐我就觉得幸福,是你打碎了我的幸福,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用力一甩,将沈建元丢到了那两个保镖手中,“马上送去警局,谁不照办,市局要是徇私我就报到省局、中央、联合国!”   保镖被他那波涛汹涌的气势吓得连连点头,押着沈建元就往电梯间走。   沈建元还在想着沈诺说的话,沈家无后真的是他的责任吗?不可能,怎么可能!   “放开,你这个畜生,让我以前那帮弟兄知道是谁把我送去警局的,你们都别想活命!”   沈诺拿起手机给康建拨了过去,“动员我手上所有的人脉,号召所有弟兄,人不够拿钱去雇打手,我要你在明天早上之前,给我调派一万人到市局门前给我守着,谁敢救老爷子,就是不把我沈诺放在眼里,给我火拼,出了事大不了我抵命!”   “沈诺,你这个孽障、畜生,我要把你从沈家除名,我要让你一份财产都继承不了,我要把沈权沈奕捞出来!”   沈建元已经被保镖拖到电梯间,还不奋力的挣脱着,回头大骂着沈诺。   都已经撕破脸了,沈诺也不打算再留情面,“你以为沈权沈奕知道自己无法生育的真相还会拥护你吗?与一生的幸福相比,钱财什么都不是,我宁可穷死也不想跟你有瓜葛!”   沈建元被保镖强行带上电梯,电梯门关上还能听见他的咒骂声,沈诺拖着惨败的身体静静的站着,片刻后跌坐进轮椅里,狠狠的握着扶手。   李闯这才松开一直想要冲出去的项子恒。   沈诺听见安全出口门推开的声音,其实他早就知道项子恒站在门后,他低着头不敢看去,声音低沉着道歉,“对不起……我知道说对不起也没用,夏念她,还好吗?”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怎么可能好。她母性心理那么强,最在乎的就是孩子。”   “我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把我爷……沈建元送进监狱里,我知道即使这么做也弥补不了。你,好好照顾她,打官司的事不用操心,我会让沈建元永远都出不来的。”   项子恒本打算连沈诺一起打的,谁让他是沈家人,可如果不是他恐怕连念爱都保不住,还有告沈建元这件事,还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他为夏念也是拼了。   “你去看看她吧,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无论我跟夏念脚下的道路有着怎样的荆轲,我都不会放开她,任何人都别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   沈诺回头朝病房看去,“算了,我没脸见她,明明想要默默守护,到头来那些伤痛全都是我给她的,作为男人,再也没有比这更窝囊的事情了。”   沈诺收回视线,摇着轮椅朝电梯间走去。   项子恒也将视线从沈诺背影上收回,推开病房门,黎夏念就站在门边…… 第349章 生命无常,在爱与伤痛里曲折   看样子黎夏念应该已经在门边站了好长时间,似乎在想着什么,他开门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没什么要对他说的吗?不用忌惮我的感受,我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小气了。”   黎夏念摇了摇头,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她知道这件事不是沈诺的错误,可她就是无法面对他,无法原谅他。   那个时候眼看着沈诺和孩子一同从楼上坠落,看着他极力的想要抱紧孩子,她心里是感动的,她甚至以为沈诺也会死掉,她心里是感激的。   看他坐在轮椅上,她也不好受,可她就是无法面对他,沈家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项子恒理解她心里混乱的感受,伸手想要抱她,可指尖刚碰到她的胳膊,她就受惊的小兽般躲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这个下意识的举动会刺痛他,她抬起头,眼光中流露着抱歉的光芒。   项子恒手悬在半空,有点无处安放,他知道其实她心里埋怨自己的同时也埋怨着他,他不清楚这个复原的过程究竟要多漫长,其实他心里也漏了一个大洞,是用无数愉悦都无法填补的。   他伸手将病房的灯打开,突然的光亮让黎夏念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刺痛着再度流出眼泪来,她发誓她没想哭的,那些泪就好像泉水一样川流不息。   她闻到项子恒身上有很大一股烟味,沉了口气,朝他伸手,“能给我一根烟吗?”   她需要一种方式来宣泄她的无助,她需要振作,需要坚强,这样的心情没人帮得了她,只能自我调适。   项子恒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摸出烟盒,里面只剩下两根烟,他递过去,就在黎夏念要拿走的一瞬间又缩了一下手。   黎夏念苍凉的笑了一声,“就纵容我这一次。”   项子恒抿着嘴将烟盒塞进她手里。   黎夏念退到窗口,将窗子拉开,清冽的风一瞬间就吹了进来,有点冷,凌晨四点,她看着外面的天光大亮,看着天空的日月同辉,看着穿梭的云、闪亮的星斗,人这辈子,什么事情都要经历,即使在悲伤时间也不会为谁而停留。   她将点燃,因为从不抽烟,只一口她就被呛得咳嗽起来,项子恒朝她快步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远远的看着她。   她是个坚强勇敢的女人,他一直都知道,当年面对他的抛弃、面对夏惠文的自杀、面对黎国智的狠心、面对沈家的刁难、也曾面对过他的生死……那么多的千军万马她都挺过来了,这一次她也一定会走出来。   黎夏念静静的抽着烟,窗外的风景在她眼前全都是虚无的,她想念着每一次跟念惜在一起的过往,那些画面美好得如履薄冰,一碰就碎了。   第一根抽完,她又拿起第二根,点烟的时候手有些抖,好几次才点燃。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从东方冲破云端,金黄色的光芒驱赶了夜的黑,黎夏念将烟蒂压在窗台上、碾灭,深深吸了一口气。   “走吧,去看看念惜吧,她一个人在殡仪馆里,一定会很冷很怕的,去郑重的告诉她,我们才是她的爸爸妈妈,让李闯和钰婷一起,她应该会很高兴。”   黎夏念回头,朝一直站在身后的男人看去,展开一抹笑容,“不要通知其他人,既然外界不知道,那就让这件事成为秘密吧,还有,我想念惜应该会很喜欢大海,我们带她去海边吧。”   她的笑容就像罂粟,比失声痛哭的时候还要让人觉得难过,项子恒没敢在突然碰她,而是小心翼翼的朝她伸出手,“我可以牵你手吗?”   黎夏念犹豫了一下,说实话,她现在对任何人都很反感,她恨不得只活在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里。   她还是勉强的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两个人走出病房,李闯就靠在对面墙上,看到黎夏念那一瞬间眼睛不免湿润,说话声音也哽咽了一下,“你们怎么打算的?”   “夏念打算海葬,我们带念惜去海边吧,她还从来没去过。”   李闯小心翼翼的看向黎夏念,以为听见海葬两个字她会崩溃大哭,很意外的没有,脸上丝毫表情波动都没有,但却仿佛只是一个空壳立在那里,没有灵魂和神采。   李闯极力克制着情绪,连他都要崩溃了,他颤抖着声音,“先带嫂子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吧,我开车送你们。”   黎夏念机械的低头朝身上看去,上面全都是血迹,她嗤嗤的笑出声,“是啊,以这么差的形象去见念惜,会被嫌弃的。毕竟是母女相认。”   她的笑让李闯心里发毛,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他又不敢说,就只能提心吊胆的帮项子恒偷偷盯着黎夏念的一举一动。   三个人驱车回了裕龙花园,黎夏念率先进了浴室,打开喷淋洗身上的血迹,她用力搓,却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直到肌肤都被搓破了她才停手。   她的大脑有些浑噩,只是机械的做着这一切,洗好之后她找了一条洁白的裙子换好,然后取出化妆品,遮瑕霜、粉底,一层层的往脸上涂,将所有憔悴全都掩藏,她从没这么认真的化过妆。   下楼的时候,项子恒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很沉闷的色彩,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神采奕奕’的出现,项子恒楞了一下,“你,真的没事儿?”   “你看我的样子像有事吗?我很好,去见念惜之前我要先去趟商场,第一次以妈妈的身份去,总不能空着手。”   黎夏念拿了车钥匙,“我自己开车就行,你做李闯车子吧。”   “不要,太危险了,我来开车。”项子恒伸手就要去抢车钥匙。   黎夏念闪身躲开,“给我点空间,我不想像个刺猬一样刺伤你。”   她脑子里心里总会冒出一些埋怨、悔恨的话,她怕哪下抓狂起来口无遮拦,明明最爱的人,她不想到最后变成互相伤害。   她也无法解释此刻的行为,就如同精神病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之做什么都不对劲。   黎夏念没再多纠缠,快步出门,坐进了自己的车里,项子恒随即要去拉她车门,她转过去,目光逼视,然后一脚油门。   项子恒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李闯的车子开过来,他无奈上车,“跟上去。”   “老大,你别难过,嫂子只是心情不好……”   “她在怨我,怨我那晚没有选择相信她,怨我去广州还跟她冷战,连个电话都没打给她……真是的,为什么我的度量会这么小!”   项子恒蜷缩在副驾驶里,用力抓着头发,他不敢在黎夏念面前变现得太悲伤,因为他是男人,因为他想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可不证明他的伤悲就比她少。   就算黎夏念不怨他,他自己都恨死他自己了,有些错误是犯了之后连认错机会都没有的,更别提什么弥补。   “念惜,我的念惜,我是多么的渴望着她的到来,不惜掉包试管婴儿的精子、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不惜四两拨千斤的与沈家对抗……然而到头来还是我输了。”   李闯凝着眉头,吸了吸鼻子,将一包纸抽塞进项子恒手里,“我知道,老大,我都理解,你是我最敬佩的男人,即使一直都在颠沛流离着,也没有放弃对黎夏念的感情,会过去的……”   李闯紧跟着黎夏念将车子停在了商场门口,项子恒连忙整理好情绪推门下车,快速追上黎夏念的步伐。   为了不引起她的心情波动,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都不敢与她并肩。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童装店,黎夏念不是挥霍金钱的类型,况且他们现在的紧急状况,并不容乐观,可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了,她将最近才攒下的那几万块钱全都拿出来,一条条粉嫩嫩的小裙子,一件件色彩艳丽的小衣服,还有玩偶故事书……只要她能想到的,她统统都买。   她知道即使她再怎么做都是徒劳,也知道这只是任性只是发泄,可不这样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   结了账,她俯身去拿铺满一地的购物袋。   项子恒先于她将东西一样样的拎起来,然后看着她,嘴角动了动,最后却是默不作声。   黎夏念抿了下唇,也是一个字没说出来,突然觉得觉得两人之间没有话可说,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她连忙转身往外走。   抵达殡仪馆的时候,念惜的遗容已经被整理妥善,甚至被化了妆,亦如醒着时那般的鲜活,黎夏念停在门口闭上了眼睛,不可以崩溃,不可以在孩子面前哭,她要让念惜带着她的爱快乐的离开。   她睁开眼,脚步沉重的走进去,一步步的煎熬,一步步的靠近,距离两米远的时候脚步一晃,幸好身边经过的人扶住了她。   她扭头看去,是一位僧人,她连忙颔首道谢,继续往里走。   她的心都在颤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念惜面前的,她将项子恒手里的购物袋拿过来,选了一条白色的公主裙,酝酿了好几次才哽咽的说道,“念惜,我是妈妈,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裙子,妈妈帮你换上好不好?”   黎夏念憋着泪,尽所能的微笑着,念惜紧闭着双眼,就好像睡着了般恬淡,她跟项子恒合力帮孩子换好裙子。   她俯身,在念惜脸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没有任何一个词汇可以形容此刻她的心痛。   “老大,工作人员那边需要家属签字,你跟我去一下。”   项子恒不放心的看向黎夏念,“你一个人?”   “没问题。”黎夏念目光始终温柔的落在孩子脸上。   两个男人刚离开,之前那个僧人就进了屋,“阿弥陀佛。” 第350章 生命无常,在爱与伤痛里曲折   带着无比悲痛的心情,项子恒颤着手在火花单据上签了字,一笔一划,那些字迹好似用尽了他的心血,他紧紧的握着笔,停顿了一分钟才缓缓拿起单据递给工作人员。   李闯一直陪在身边,用力抓住他的肩膀,那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此刻却一句安慰的话都想不出。   两个人落寞的往回走,进屋的时候正与那位僧人擦肩而过,项子恒就好像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心跳马上就乱了,惊慌的跑进去,“夏念。”   黎夏念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什么,听见他的声音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项子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了,刚刚那个人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网络新闻上经常报道,说普通人假冒成得道高僧骗人钱财的,项子恒倒是不怕骗钱,他只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被人伤害,如果夏念出什么事,他恐怕真的会崩溃。   黎夏念还是没有回应他,依旧盘坐在地上,捻着佛珠念念有词着。   项子恒强硬的将她的身体扳过来,伸手去拍她的脸颊,“你别吓我,夏念。你跟我说句话,那个人究竟对你说什么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拿我发泄。”   黎夏念将僧人交给她的那些话全都给念完,这才睁开眼睛,“真是的,干嘛打扰我,我在念超度的往生咒。”   黎夏念眼睛里闪动着神采,就好像已经从悲伤中解脱了一样,她甚至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很兴奋的样子,“你看这个佛珠,是刚刚那个僧人送给我的,他还教我如何念往生咒,而且他说我跟这孩子缘分不会在这里止步的,只要我们再要一个孩子,这孩子转世还会来找我们的。”   原本听她说前两句的时候,项子恒脸上的表情是逐渐舒缓的,然而越听他的眉头就越皱越紧,迷茫的看着黎夏念,不知道此刻她的情绪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小心翼翼的吻,“你不会被骗了吧?”   黎夏念瞬间就生气了,一把将他推开,“你不要总是这么不相信人,那位高僧如果真的想骗我,就应该管我要钱,可他什么都没要,还悉心的开导我,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一定是这样的,人都有轮回,念惜肯定是舍不得我们。”   黎夏念转身拉起念惜的小手,“所以只要我们再要孩子,她就一定会再来找我们的。”   项子恒只崇尚科学,向来不信什么穿越重生,投胎转世这种说话,此刻的黎夏念让他觉得荒谬至极,可他不敢有一点的反对意见,现在的她就好像一根绷紧的琴弦,不经意间的拨弄都可能让她断掉。   项子恒一点点的贴近她,尝试着搂住她的肩膀,“对,会再来找我们的,所以,这只是短暂的分别,你就当她……回天上游玩去了。”   如果编织这样的童话能够救赎她的话,他愿意跟她一起沉沦。   项子恒逐渐收紧手指,将她搂进怀里,他观察着她的反应,这一次她没有甩开他,也没有露出那种反感的表情,嘴角似乎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项子恒忐忑的心总算落回实处,尽管他不信,但那位僧人的话起到了一些作用,她终于可以积极的去看到念惜离开他们这件事了。   黎夏念紧紧捧着小念惜的手,“宝宝,妈妈等你,不要太贪玩,到时候一定要回来,我跟爸爸都会努力的,努力迎接你的归来。”   她朝项子恒看去,项子恒连忙表态,“对,努力迎接你的归来。”   两个人在殡仪馆守了一天一夜,黎夏念一直捻着佛珠,嘴里捻着高僧教给她的往生咒,项子恒默默的看着,他没什么信仰,但他能理解同样没有信仰的黎夏念突然这么痴迷的心情。   他暗暗叹了口气,找件事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好,至少不会再露出那种悲痛欲绝的表情。等走出这段阴霾全都放下后,估计她就不会这么执着了。   次日,因为孩子的身世一直都是个秘密,黎夏念没有通知太多人,甚至连夏惠文她都没有告诉,多一个人知道也只是多一份伤心而已,她让项子恒将瑞瑞和念爱都带来,毕竟这是一家人以真实身份的唯一一次相聚。   李闯将公司里的房车开了过来,去了骨灰之后黎夏念紧紧捧在怀里,项子恒护着她上了车。   可能是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小念爱只要一醒来就嚷着念惜的名字。   一车人都沉静的听着念爱奶声奶气的声音,“妹妹?妈妈,要妹妹,玩。”   瑞瑞也很奇怪,今天才星期四,怎么突然就将他从学校里接了出来,“是啊,最小那个妹妹去哪了?怎么不在?”   黄钰婷连忙别开头看向窗外,她想找些借口解释一下,可她喉咙像塞了颗柠檬一样,说不出。   黎夏念微笑着,眼底虽然有悲伤,但更多的却是希望,“妹妹去很远的地方上学去了,也是住宿学校,等她考试考好了,就会回来跟你们玩,懂了吗?”   小念爱才两岁多,自然是听不懂,嘴里依旧一声声的念着‘妹妹、妹妹’,瑞瑞已经八岁了,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大人般的说,“哦,就跟我一样啊,可是妹妹那么小,在学校不会被人欺负吧?那为什么念爱没有一起去呢?”   黎夏念耐心的解答着瑞瑞的问题,只要一想到高僧说的话,她心头的沉重就全都卸下去了,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她坚信一定会如同高僧所说的那样,她跟念惜的母女缘还没结束。   车子在高速上驰骋了四个多小时,还是小孩子最幸福,不多时瑞瑞就跟念爱玩到一块了,然而孩子的欢声笑语并不能将这份伤感掀过去,几个大人沉默着,越是看着两个孩子就越是有缺失感。   车子在连城海边挺稳,订好的快艇早就停在码头,瑞瑞雀跃着,“哇塞,好棒的船哦,念爱,我们可以做船玩哦!”   念爱笑着连连点头,片刻皱着小眉头,摇了摇黄钰婷的手,“妈妈,要惜惜妹妹。”   黄钰婷克制着想哭的情绪,将念爱抱起来,“爱爱,这个人才是你的妈妈,快让妈妈抱抱你。”   黎夏念将骨灰递给项子恒,伸手抱住念爱,虽然很熟悉,但却没有亲密到当成妈妈的程度,念爱回身往黄钰婷怀里扑,“妈妈?”   黎夏念俯身将瑞瑞也抱了起来,看到哥哥也在她怀里,念爱才没再挣脱。   黎夏念转身面向项子恒,“我们一家五口总算团聚在一起了。”   项子恒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骨灰,他很想做出一个轻松明快的表情,可他做不到,他上前,将黎夏念和孩子紧紧抱住。   谁都没哭,只是表情凝重而已,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黄钰婷泣不成声的扑进李闯怀里。   上了船,瑞瑞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念念,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念爱念惜是我的亲妹妹?念爱?念惜?”   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真笨,怎么才反应过来,她们的名字跟你的好像。太好了,太好了,我有两个妹妹了,难怪我这么喜欢她们。”   船开到海中央,黎夏念打开骨灰罐,之前含辛茹苦的隐藏着孩子的身世,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无忧无虑的在一起,被沈建元得知这种事她也预想过,然而一百种假设都没有这么惨烈。   她抿着嘴,将手伸进去,抓起一把向大海扬去,心里默默起誓,她一定会让念惜再次回归这个家庭的,一定。   回程的路上,孩子们都玩累睡着了,项子恒手机响起,是古特助。   “项少,你看新闻了吗?市局那边已经乱套了,连省局都惊动了,方圆五百米都谨严了,事态看起来很严重,不知道三少那边顶不顶得住,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这三天一直在忙孩子的事情,项子恒无力费心,此刻孩子的已经尘埃落定,黎夏念的状态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稍后我会直接赶往现场,我账户里还有几十万块钱,你都拿出来吧,最大限度的召集人手。”   黎夏念紧张的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到头来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跟沈建元火拼可不是能那么容易就全身而退,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她不想再失去更重要的。   “我跟你一起去。”   项子恒挂断电话,拍了拍她的手,“你跟钰婷带孩子去她家,我很快就会回来。”   黎夏念连忙摇头,“求你了,带我一起去吧,我没法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沈建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认识的那些人一个个比他还要心狠手辣。”   项子恒沉了口气,俯身与她平视,“你在身边,我会更加害怕,你也不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吧?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车子转入阳城市区,项子恒叫停了车子,他嘱咐李闯,“调派些人手去你别墅守着,夏念和孩子们就拜托你们夫妻了。”   “老大,我跟你一起……”   项子恒摆了摆手,“少一个人涉及危险,我就少一分后顾之忧,帮我好好照顾着。”   下车前,项子恒捧起她的脸颊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乖,我走了。” 第351章 放弃所有,换你心安   晚上十点,李闯家,保姆做好的饭菜已经凉了,却连一口都没动。   瑞瑞和念爱到家后玩了一下午,最后困得躺在客厅儿童区的玩具堆里睡着了。   黎夏念第N次起身,想要去市局看看。   李闯再度拦下她,“对老大而言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不能让你受一点伤,我相信老大绝对能解决好这次的事情!”   尽管言语笃定而又掷地有声,但其实李闯的心一直在喉咙里跳动着,他想拿根烟出来,手一抖,烟盒掉在了地上,他尴尬的笑了一声,俯身捡起。   黎夏念一脸凝重,拿出手机百度新闻,然而市局那边的情况应该是被封锁了,没有一条相关报道。   她将电视打开,刚好是晚间新闻,依旧没有任何相关信息。   手机响起,居然是常芷萱,电话一接通,对方咆哮的声音就震动了她的耳膜,“你是白吃饭的吗?怎么一点用途都没有,居然让我子恒哥跟沈家人火拼去,你是想要害死他吗?”   黎夏念呼吸一下就窒住了,“你怎么知道?你会阳城了?”   “我在横店,古特助跑去我朋友的保全公司雇佣打手,你还真是个扫把星,我就不该把子恒让给你,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一刻都待不住了,她没法听话的在这里坐以待毙,见李闯又过来拦她,她一把推开,鞋子都没换就往外跑。   电话里常芷萱还在抱怨着,最后气得丢下一句,“我给你传视频,你看看现场的状况,子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罪魁祸首,都是你他才招惹上沈家的!”   随即手机就传来了微信提示音,黎夏念的车子没在这里,门前就停了一辆李闯公司的保姆车,她只能一路跑出小区,边跑边看视频。   应该是保全公司雇佣的打手拍下来发给常芷萱的,画面有些摇晃,她看到整个市局都被围住了,方圆百米全都是凶神恶煞的男人,应该是为了区分帮派,有的人胳膊上绑着红色的布条,有的人胳膊上绑着白色的布条。   她分不清究竟那个队伍才是项子恒和沈诺的人,究竟哪个队伍是沈建元的人,看起来势均力敌的样子。   有人拿着扩音器吵嚷的喊着话,“命令你们马上把沈老爷子放出来,不然我们就踏平这里!”   黎夏念只在电视剧和新闻里看过这样的场面,她总觉得这样的事情离她遥不可及,人活着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要经历,没想到在她有生之年还能亲身体验黑|帮火拼,而且还是因她而起。   镜头一晃,她看到项子恒站在对立位置的最前面,有种以一敌百的感觉,一旦打起来,那个位置是最危险的。   项子恒在商业上是个奇才,可以气势如虹的扭转乾坤,但不证明他连打架这种事都擅长,他的手是用来画画的,哪里会打人。   黎夏念急切的冲到马路中间拦车,可司机一听说她要去市局全都拒载,应该是都知道那边的实际状况。   无奈之下黎夏念只能说出一个距离市局比较近的地方,终于打到了车子。   也不清楚这段视频是多长时间之前拍摄的,不多时画面就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声音也变得更加吵杂起来,可能是什么事没谈妥,对方带头的人大喊了一声,“给我打!”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项子恒挨了对方一拳,被打得退后了好几步,被他身后跟着的人扶住,然后场面就乱了,就连特警都冲出来了。   拍视频的人应该也去加入战斗了,手机被揣进都来,屏幕上一片漆黑,只能听见打砸的声音,单单是听着都能感觉到场面的惨烈。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嘭地一声,混乱的世界似乎安静下来一些,紧接着又是嘭地一声,有人高喊着,“都给我住手!”   是沈诺的声音,刚才那两下应该是鸣枪示警。   可现在只安静了几分钟,再度暴乱般的吵杂起来,随后视频就被关了。   黎夏念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连枪|支都用上了,可想而知事情的严重性。   天啊,千万不要让项子恒出事,否则她就真的活不起了。   出租车在距离市局还有两站路的地方挺稳,黎夏念丢下一百块钱就往市局冲。   再往前,路上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周围的住户应该都接到了居委会的通知,本是最热闹的地段,此刻却一片萧条。   跑过一个交通岗,远远的看到下个路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察持枪守着。   寂静的街路,她奔跑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她将耽误事儿的拖鞋拿在手里,光着脚全力冲刺。   警察拦住她的去路,“前方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是当事人,让我进去,我能解决这次的事件。”   黎夏念身上还穿着早上那件白色连衣裙,脸上的妆容很精致。   警察嗤笑一声,“你是干主播的吧,想进去直播?里面的事件申请名人保护了,连媒体都不能报道,去去去,别捣乱。”   正说着,一辆救护车从里面开出来,警察打开警戒线放行,救护车接二连三的呼啸而过。   “看到了吧,多危险,不想造成伤亡的话就赶紧离开!”   黎夏念朝救护车追了几步,没追上,她返回去一把揪住警察的衣领,“我不是女主播,我要找项子恒……”   一把抢过警察的对讲机,抓狂的大喊着,“子恒,项子恒,你在哪啊?你听到了吗?我来找你了,你别吓唬我啊。”   百米之外的市局大门前,上千名警察身上挂着的对讲机同时发出了黎夏念焦急的喊声。   项子恒动作一顿,他看着混乱的现场,有种尸横遍野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了。再耗下去只能伤害更多人,他本是个文人,他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   项子恒头狼般的嘶吼了一声,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连他都被吓到的力量,百米冲刺的穿过厮打成一团的人群,一把揪住对方领头的人狠狠摔在地上,抢过不远处警察手里的抢抵住了对方太阳穴,厉吼,“下命令,让你的人全都给我撤出去!”   死到临头谁都会畏惧三分,那个领头的人吓得浑身颤抖,阿谀的笑起来,“项少,冷静点,呵呵,有话好好说!”   沈诺拖着石膏腿,抄起拐杖直接朝那个人脑袋上打下去,瞬间血流成注,“好好说个屁,老子差点没让你们给打死!”   擒贼先擒王就是这个道理,揪住这个人之后,场面一下就定格了,随后那些胳膊上绑着白条的人全都老实了。   项子恒雇来的那些人应该是没少挨打,见事态终于得到逆转,一个个泄恨的补了几脚。   这么多人,就连手铐都不够用,警察干脆用麻绳像串糖葫芦似的一个个的绑住手,压到空场让所有人都蹲下。   大势已去,沈建元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市局局长松了口气,“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这场赌局你输了,希望你履行承诺,不要让事态在升级!”   只是在市局门前暴乱还好说,这要是闹到中央可就麻烦了,局长也只能失小保大。   沈建元点了点头,“愿赌服输,我沈建元从不赖账。”   他回头看向律师,“你去把沈诺给我叫进来,我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我不信沈诺不怕我!”   项子恒和沈诺正分别跟自己找来的人交代事情,律师跑了出来,“三少,老爷子叫你进去一趟。”   沈诺转身,被项子恒抓住胳膊,他淡淡一笑,“我是他孙子,我不信他狠毒到连我也杀的地步,就算是杀,也算是我尽孝了!”   说着他扬了下脖子示意,项子恒顺着他的视线回头,警察骑着摩托载着黎夏念正往这边驶来。   项子恒转身快步迎上去,临到近处,黎夏念从后座上跳下来,一刻不等的扑进他怀里,用力拍着他的背,“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我就说跟你一起来,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黎夏念退后一步,捧起他的脸颊,他的嘴角被打破了,眼眶也青了,手和胳膊上也刮破了,还有胸前的衣服,如同破碎的布条。   项子恒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的裙摆也刮坏了,一双脚张兮兮的,磨破好几处,他连忙转身将她背起,“我没事,沈建元败了,他将沈诺叫进去了,应该会认罪服法,终于帮我女儿讨回公道了……”   项子恒哽咽了一下,这样痛快的恶战一场,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救赎,他终于为念惜努力了一次。   不过这件事最大的功臣还是沈诺,如果没有他在黑|道上那些人脉,单凭项子恒一己之力,根本搬不倒沈建元。   两个人在警车里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沈诺安全的走出市局大厅,项子恒迎上去,“沈建元抓你把柄威胁你了?”   沈诺朝不远处警车里的黎夏念看去,耸肩淡笑,“没什么,总之老头子至少要在里面蹲十五年,直到死他都出不来了,你跟夏念,再也不用担心了,他以前那些势力我都会瓦解。”   跟在后面的康建一脸愤怒,“什么没事,老爷子将你除名了,你还……”   沈诺低声斥责,“闭嘴,走了,回医院!”   康建只能悻悻然闭嘴,将他扶进车里。 第352章 杀人诛心,暗中下黑手【1】   为了不造成社会动荡以及人心惶惶,局里只能谎称是安全演习。   因为申请了名人保护,新闻媒体那边也不敢报道,最初几天还有人在朋友圈和微博上发表当天的事态,涉及到黑色团体,局里很重视,派网警撤销了所有相关的资讯。   那天的一切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时间依旧前行,生活依旧继续。   星期一时黎夏念和项子恒一起送瑞瑞上学,如同以往的每个星期一一样。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最快乐的,瑞瑞走进校门,回头朝爸爸妈妈来了个飞吻,这才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的跑进教室。   黎夏念始终保持着淡笑的表情,“送我去黎胜吧,好几天没上班了,我妈该抱怨的。”   项子恒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高冷表情,丝毫找不到失去念惜的悲伤,他拉着她的手,依旧是十指紧扣的方式,“别太累到,晚上下班我可能没法去接你,大商副总不买恒诺的股份,我又联系了别人。”   黎夏念点了点头,“下午我会去钰婷那里接念爱回家,之前的保姆都辞职了,不知根知底的保姆我不放心,我得想办法将孩子安顿好。”   不管装的再像、表情再轻松,都遮掩不住他们心中的岌岌可危,就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样,黎夏念对人类已经失去了信任,项子恒也是整晚整晚的做着恶梦,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坠楼,这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尤其项子恒,直到现在一想起自己拿着枪对准别人太阳穴的情景,他的手都会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车子在黎胜门前挺稳,项子恒犹豫了一下,俯身朝她额头亲过去,说实话,他一点甜蜜的心情都没有,却又害怕这种疏离感,这几天他们在情感上的交流少得可怜,完全沉浸在独自的世界里。   黎夏念下意识的楞了一下,想躲,却又知道那样的行为会伤了男人,她闭上眼睛,硬挺着被他亲了一下,有种完成任务的感觉。   “那我走了,你开车慢点。”   项子恒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消除这种隔阂,找回最初的感觉。想要亲亲密密的在一起,却又完全开心不起来,所有的行为都不是发自身心的,而是故意为之的。   一个星期前没来上班,一下电梯就被夏惠文给逮住了,“你去哪了?把公司丢给我一个人!”   黎夏念强颜欢笑,“我能去哪,就跟项子恒出了趟门,帮他谈笔生意。”   “对了,我听人说沈建元杀人入狱了,真的假的?刚好在李闯住的那个小区里?跟你们无关吧?”   黎夏念大脑一下就回到念惜坠楼那个瞬间,她垂在身侧的手颤抖起来,却故作镇定,“沈家的事我不关心,不过沈建元入狱我很开心。我还有工作要忙,先进办公室了!”   她说话的语气不免有些生硬,夏惠文追了两步,“你这个不孝女,好几天不见了,也不说跟老妈亲近亲近!”   直到关上办公室的门,她才虚脱般的靠在门板上,就是因为孝顺她才没法跟夏惠文实话实说,才没法显露出伤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没必要再多一个人去感受。   这两天一直呆在黄钰婷家里,她的时间全都被瑞瑞念爱填满,黄钰婷扯着她不是做蛋糕就是玩游戏,强硬的分散着她的注意力,这会儿静下来,她又克制不住胡思乱想的大脑了。   她连忙从包里翻出佛珠,该说是信仰还是寄托,总之念起那些佛经,她的心就能沉静下来。   缓和了好久她才调整好心态,打内线电话叫姚萱过来,“把上星期堆积的工作全都给我拿来,还有,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一同在这里办公。”   姚萱并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只是凭借这么多年的跟随,多少感觉出些异样,“黎经理,你脸色不太好,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帮你处理,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黎夏念心情不好,说话语气有些急躁,“就按我说的做,我不能休息!去,找人把你的办公桌抬进来!”   突然间的,姚萱有点发蒙,“我在这里不会影响你吗?”   黎夏念的办公室不是很大,再加张桌子看起来有点挤,况且姚萱是负责联系客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肯定会很吵。   “把你的工作交给小柳,从今天开始你接手我的工作。”   “我接手你的工作?你的意思是你要退出黎胜?”   一个星期没来,一来就给了这么震撼的一个消息,姚萱虽然很高兴升职,但又无法接受黎夏念突然间的想法。   黎夏念也是想到了那位高僧说的话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她现在的重心已经不是做个女强人了,无论谁帮她带孩子她都不放心,索性放下所有当一个家庭主妇算了。   最重要的是,她要快点怀上一个孩子,这样念惜就能再度投胎到她的肚子里,尽管黎夏念知道这个想法挺可笑的,可如果不用这样的思想支撑着,她就好像被关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一样。   怀孕生孩子是她此刻唯一的追求和信仰,她终于知道为何黎佳失踪于敏会疯了,无论多狠的女人,都无法承受自己的孩子发生意外。   姚萱见她意志坚决,只能到外面叫人,很快她的办公桌就搬到了里面,与黎夏念的桌子紧挨着。   她小心翼翼的朝黎夏念看去,心里匪夷着,只是一个星期没见,黎夏念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尽管跟以前一样很专注的工作着,效率却非常低,而且经常双眼空洞的发呆,即使是笑着都让人感觉不到神采和光芒。   大约工作了两个小时,她见黎夏念撑着额头微微蹙眉,连忙起身接了温水给她,“黎经理,你还好吧?”   黎夏念本能的回答,“不好,我一点都不……呵呵,你看我这是在说什么啊,我没事儿,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头有点痛。”   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姚萱看了一眼时间,无奈的摇头,“十一点,又到了每天‘闹事’的时间。我出去看看,闹半个小时她就会离开。”   黎夏念站起身,是于敏的声音,看样子是来找她的,“我不在这段日子,于敏每天都来?”   姚萱点了点头,“真是烦死了,都没法正常工作了,就连对面公司都在议论我们公司养了一个疯子。”   如果是放在以前,黎夏念或许也会窃笑一下,而现在,她太理解于敏的心情了,她拉住气势汹涌的姚萱,“别这么说,她也挺可怜的,我去解决。”   姚萱连忙拦住,“别,看到你她会更加发狂的,小心伤了你。”   黎夏念苦笑了一声,“如今还有什么事能上得了我,早就百毒不侵了。”   她推开门,正在公关部门口又蹦又跳的于敏一下就顿住了,傻愣愣的看着黎夏念,几秒之后推开拦着她的人朝黎夏念这边奔了过来,嘴里嘟囔着,“你们这些骗子,这不是在嘛,为什么不让我见她,为什么!”   就在所有人以为于敏会像以前那样对黎夏念大打出手时,于敏却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抓着黎夏念的裤子,“你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们佳佳对不对?她不会丢下我的,你跟她说,我认错了,都怪我,不该一直将那些仇恨灌输给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黎夏念终于深刻的体会了这句话,为儿为女真的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这些天她不知道几万次几亿次的在想,如果死的人是她就好了,念惜才那么小,还没有体会到活着的喜怒哀乐……   她缓缓蹲下身去扶于敏,看得出于敏比她受的打击还要大,精神已经彻底失常了。   其实她也不确定黎佳究竟去哪了,更不清楚为何她会突然离开医院,但她知道黎佳怀着孕,不会做出轻生这种傻事,这就是母亲,再活不起为了孩子都会苟活。   黎夏念将于敏拉起来,扶着她坐到了沙发里,“黎佳不会有事的,我帮你找她好不好?”   于敏老了很多,蓬乱的头发花白了一大半,满脸的暗沉瘦的眼睛深陷,才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好似将近七十的人,就连身高都好像缩了一样,颓然的坐在她身边,听到她的话连忙捧住她的手。   “好好好,以前是小姨对不起,抢了不该抢的东西,所以这都是报应,老天爷替你惩罚小姨了。”   于敏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认错的小孩,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你看我都认错了,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不要怪我们佳佳,她都是被我教唆的。”   “你怎么又跑到这里闹来了,马上给我滚回家去!”黎国智在门口厉吼了一声。   于敏吓得浑身一抖,快速躲到黎夏念身后,“他说我疯了,夏念,我没疯,我很正常,我不跟他走,我不跟她走!”   办公室里的人应该对这个场景见惯司空了,连看热闹都懒得看了,都继续忙各自手头上的工作,黎国智几步就走到了沙发前,一把扭住于敏的手腕,“还说没疯,没疯成天跑这来闹,黎佳那孩子都是被你惯的才会有家不回,在外面野!那个不孝女,回来我也不会认她!”   “活该你晚年要这么颠沛流离,因为你太冷血了,当年对我这样,如今对黎佳也是这样!”   黎夏念横身一挡,将于敏护在了后面。   正在父女俩对峙的时候,一个快递员在办公区入口喊道,“哪位是黎夏念,签收一下快件。”   快递?黎夏念匪夷了一下,她也没订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快递…… 第353章 杀人诛心,暗中下黑【2】   人都散去,黎夏念才从笔筒里拿出一把剪刀,将快递箱打开。   偌大的纸壳箱里空空的,只装了一个信封,黎夏念终于放松了警惕,她现在还真是神经质,总觉得到处都潜伏着想要害她的人,她将信封取出来,沉甸甸的,摸起来手感有点像照片。   难道是哪家媒体记者拍到了市局那天发生的暴乱,想要威胁她?   这种事情黎夏念见多了,多半只要拿钱公关一下就能摆平,她将照片抽出来,只看一眼就尖叫着一甩手,照片洋洋洒洒的飞起,在空中旋转着飘落。   黎夏念向后退了两步,左右脚绊在一起,跌坐在地上,她看着铺满一地的照片,惊悚的颤抖起来。   听见尖叫声,姚萱从外面跑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她也被吓了一跳,“黎经理,怎么了?这些照片是?”   不等姚萱进来,黎夏念就爬起来,快速的将照片全都收集起来,慌乱的塞进兜里,“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余下的工作交给你处理吧,下午我不会回来了。”   黎夏念知道她这边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姚萱就会通知项子恒,他现在身负两家公司的重担,她不想给他平添烦恼。   黎夏念紧紧抓着背包,绕过姚萱,脚下生风的往电梯间走,到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冲出黎胜大厦,出门的时候下意识的朝四周看去,生怕有人潜伏在暗中跟踪她,迫害她。   金秋十月,天气爽朗,阳光明媚,街上行人都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容,或胸有成竹或步伐矫健……黎夏念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没什么可害怕的,沈建元已经被抓起来了,那些个余党早晚都会安生下来的。   她伸手打车,坐进车里才又把那些照片缓缓掏出来,鼓足勇气一张张的看起来,全都是念惜坠楼时的场景,甚至有几张是下坠的瞬间,那样悲痛的场景再现眼前,黎夏念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尖刀凌迟着一样。   可她必须勇敢面对,如果崩溃就正中对方下怀了,想必对方真正想要瓦解信念的人不是她,而是项子恒。   她将那张皱皱巴巴的快递单翻出来,寄件人的地方只有一串手机号,她拨过去,果然如她所料是个空号,她按照单号查询快递发货地址,是阳城郊区一个门市。   她将地址报给出租车司机,“师傅,我要去这个地方。”   车子调头朝郊区开去,半个多小时才抵达,黎夏念拿着快递单询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我们门市每天都要接好几百个件,怎么会每一个都记得那么清楚。”   黎夏念余光一扫,看到墙角的监控设备,“那就麻烦你把昨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我必须知道这个快递究竟是谁发给我的!”   “你这不是在无理取闹吗?没看我们工作都挺忙的,谁有功夫帮你查监控。”说着工作人员往外推她,“去去去,别影响我们工作,否则我就报警了!”   黎夏念本打算好说好商量的,没想到对方态度这么不友善,她一把扭住对方的手腕,“有人给我寄恐吓信,如果找不到凶手我出了什么事,你们快递公司逃不了干系!”   她这么一吼,工作人员被她震慑住,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从里间走出来,“行了行了,无非就是想要看一眼监控,进来吧。”   黎夏念连忙跟着这位领导跑进里间,领导将电脑打开,“我们工作都挺忙的,你自己看吧。”   黎夏念拉开椅子,心脏怦怦乱跳,紧张的盯着屏幕,从昨天上午八点开始看起,一直看到下午四点的,镜头里突然出现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和一条牛仔裤,因为戴着口罩,镜头没能录到他的脸。   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很这个季节有些格格不入,像似在掩饰着什么,黎夏念将镜头不断放大,那个人填写的快递单正是她的地址。   没错,快递就是这个人寄给她的,她聚精会神的看,将这段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绞尽脑汁的想也没能得出个结果来。   为了人身安全,她还是选择了报警,跟警察交涉完已经下午两点,保姆来电话,说话声音低沉愧疚,“黎小姐,我们两个到今天就结束了,李先生和李太太都在外面忙,你看你什么时间来接孩子。”   念惜的事情对这两个保姆打击也挺大的,对于没有看好孩子这件事,黎夏念没有埋怨过她们一句,毕竟对手是强大的沈建元,就算她们一刻不离的看着孩子,也是会被明抢的。   “我这就过去,你们帮我把念爱的行李都收拾好。”   刚好警察也要回市区,开车直接将她送到了李闯的小区。   应该是担心她触景生情,两个保姆带着孩子等在小区外,见她都垂下了头,像千古罪人似的。   黎夏念抱过念爱,“这两年来谢谢你们对孩子的照顾,都过去了,你们也快点从阴影里面走出来吧!”   两个保姆啜泣起来,不敢抬头朝她看去,“对不起黎小姐,都是我的失职,那天我要是没进屋取东西就好了,明明才分开不到一分钟就……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小念惜……”   黎夏念喉咙酸楚难耐,哽咽了好几下才能正常说话,“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那孩子,给了她这样一个命运,这两年在你们的照顾下,小念惜很幸福,这就够了。”   黎夏念用力擦了擦眼睛,“好了,不多说了,我走了。”   保姆帮她把行李放上了出租车,目送着车子启动。   黎夏念紧紧搂着怀里的念爱,应该是感知到了要跟保姆分开,念爱呜呜哭了起来,黎夏念哼着歌哄着,她看向后视镜,车子刚开走十多米,那两个保姆就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她哽咽着,闭上眼睛,人这一生都在不断的成长着,而成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有些代价是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痛。   车子转进小区,出租车司机好心帮她拎行李,“你还要抱孩子,我帮你将行李送进屋里吧!”   黎夏念马上警惕起来,一把抢过行李,“不行了,我一个人没问题。”   她的态度又冷又生硬,好心的司机嘟囔了一句,“什么人嘛,好心当成驴肝肺!”   黎夏念抿了下嘴,心知是她太过敏感了,可没办法,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危机四伏。   直到出租车开走,她朝四周看去,确定没有人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念爱一上车就睡着了,此刻睡得正香,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拖着行李上了二楼。   主卧隔壁就是儿童房,她犹豫着,最后将念爱的行李全都拿到了主卧里。   将孩子放到床上,她打开行李箱,将念爱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挂进她跟项子恒的衣柜里。   直到整个衣柜填满了念爱的衣服她才心满意足的坐在床尾,轻轻拉起念爱的小手亲了亲。   担心孩子醒来会饿,她起身打算去做些吃的,可刚走到门口她就折回来了,站在床边愣愣的看着还在睡的孩子,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她不敢下楼将孩子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她朝窗户看去,即使锁着她也不放心。   她在床边焦灼的走来走去,考虑着要不要把孩子叫醒,让孩子在厨房里玩会儿,可她又舍不得。   她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床单,轻手轻脚的将念爱拉到了背上,然后用床单兜住,将孩子绑在了身上,确定安全性后,她才背着孩子下楼,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可能是她身上的气味让念爱觉得安心,念爱睡得很熟,两只小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睡着睡着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为了让孩子舒服些,黎夏念只能弯着腰,她将食材从冰箱里取出,动作很轻的淘米洗菜切菜,尽管她也知道此刻的她可笑至极,但她宁愿像个神经病一样,也不想在面对任何的闪失。   她将食材都打理好,正要下锅炒的时候,背上传来小念爱的声音,“阿姨?嘻嘻嘻,好玩。”   念爱还在管她叫阿姨,毕竟两年的记忆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她回头看去,更正,“叫妈妈。”   小念爱听话的喊道,“妈妈。”   黎夏念心满意足的笑起来,扭动两下身体,逗得小念爱笑得更开心了,小手拍着她的肩膀,“好玩,好玩。”   背着孩子做饭还是很吃力的,黎夏念将身上的床单解开,将小念爱放了下去,“你乖乖站在妈妈眼前,妈妈马上做好饭,等吃完了,我还陪你玩。”   黎夏念快速炒好两道菜,期间她的余光一直落在小念爱身上,生怕错过一眼就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晚上六点,彩电塔旋转餐厅,项子恒看了一眼手表,对方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再等,可现在,他没那个底气,他只想快点卖掉恒诺的股份。   如今沈诺已经被沈家除名,沈建元服法之前将蹲牢房的沈权捞了出来,过不了多久沈权就会接手沈诺的位置,到那时再想卖股份,肯定又会多出更多阻力。   “项少,好久不见。”   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项子恒回头看去,没想到竟然是…… 第354章 只想要孩子,精疲力【1】   陈美希?   项子恒连忙站起身,质疑着,难道刘总给他介绍和买家是她?   陈美希朝他伸手,项子恒马上避险的向后躲了一下,心想应该没有这么巧,他恢复一贯的高冷表情,疏离的招呼道,“你来阳城玩?也订了这里的餐位?还真是巧。”   陈美希笑容里有些揶揄的意味,悬在半空中的手还是伸了出去,拍上他的肩膀,将他压回座位里,“怎么?项少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   项子恒表情尴尬了一下,“像陈小姐这样优秀的女人,应该步伐追求者,我要是你们想还真是妄傲慢不逊了。”   陈美希自顾的拉开对面的椅子落座,项子恒刚想说他约了人谈生意,转念一想,陈美希不是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看来她还真是今晚应邀的买家,早知道是要跟她合作,他就不来了,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他不想做出任何令黎夏念误会的事情。   “项少,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觉得很伤人吗?难道跟谁都能合作,偏偏跟我不行?”   项子恒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姿态很随意,随口搪塞着,“怎么会,做生意哪有挑人的道理,只要能实现最终目的,敌人都可以变成伙伴。”   陈美希眼光一亮,朝门口招了招手,一位年轻男士径直走了过来,她起身挽住对方的胳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城工程负责人项子恒先生,这位是我男朋友,新城市长大公子,刚好他想要自立门户,我觉得恒诺前景不错,就推荐给他了。”   项子恒也起身,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个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第一眼看到陈美希出现在这里,他还以为她要以买卖股份的事情纠缠他,他现在可无力去招架这种事情。   跟对方寒暄了几句,又有一个男士进门,经介绍是这位大公子的表弟,两个人打算合资买下他手上那些股份。   项子恒倒不在乎究竟几个人合资,只要能快些脱离恒诺就行,看样子对方手头的资金也挺有限的,言语间一直在压价位。   如果不是急着脱手,项子恒早就拍案而起了,他端着酒杯,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陈美希见气氛有点尴尬,打趣的说道,“我看你们两个人一点诚意都没有,你们以为项少差这点钱吗?恒诺前景这么好,他大可以握着股份坐等年底分红。”   陈美希的男朋友扯了扯她的袖子,压低声音,“你跟谁是一伙的?”   陈美希一脸撒娇,十指交扣的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着,“当然是跟你一伙了,我这不是怕你把项少惹怒了谈不成这比生意吗?你看啊,现在都已经十月末了,再有两个月就年底分红了,买到手马上就分钱,你不买就便宜别人了。”   陈美希的话不无道理,她见那两个表兄弟交头接耳的商量起来,朝项子恒偷偷挤了下眼睛,再度游说道,“无非是多投资千八百万的,难不成堂堂市长大公子拿不出?当初你可是跟我说你们家……”   一听这话,她的男朋友马上逞起英雄,“呵呵,是啊,不过是少买一台车而已,那这样,明天我去恒诺考察一下,再转一转旗下那几个工程,没问题的话,就定在这周末签合同吧!”   陈美希马上脑袋一歪搭在了男朋友肩膀上,“你真是太帅气了,我就喜欢你这个豪迈的样子。”   被她这么一夸,男朋友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直了胸膛。   陈美希看着项子恒,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端起酒杯提议,“那,为了合作愉快来干一杯吧!”   项子恒表情终于变得明快,端起杯,“那就多谢两位了,我保证恒诺能给你们带来可观的收益,如果不是个人原因,我也不舍得将这么一份绩优股出手。”   总算是又终结了一件事,项子恒有种卸下重担的松懈感,再加上那对表兄弟都挺能喝的,一直在劝酒,他应承着一杯接一杯,渐渐的,大脑就放空了,目光也越来越迷离……   晚上九点多,念爱终于在美妙的童话故事中睡着,黎夏念将故事书放到枕边,讲了太久,她的喉咙有点干,她想下楼接杯水,却又不敢将孩子一个人留在卧室里。   犹豫纠结了好半天,她决定飞速的跑下去再跑回来。   就在黎夏念准备冲刺的时候,她听见窗外传来尖锐的刹车声,她吓得浑身一颤,随即拍了拍胸口,有点懊恼。   为什么她现在会变得这么神经质?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担忧害怕。   黎夏念安慰自己,这里是裕龙花园,小区安保很全面,况且项子恒已经跟小区物业打过招呼了,会加强对这幢别墅的巡视,四周又多加了好几个监控,就算是有小人暗算也不敢轻易靠近的。   尽管这样想着,她还是小心翼翼的靠近窗口,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朝外面看去,原来是项子恒回来了,她舒了一口气。   然而车门推开,驾驶位却走出一个女人来,路灯下,她认出对方是陈美希。   陈美希绕到副驾驶,俯身将项子恒从里面扶了出来,“项少,到家了。”   也不清楚是真的喝多了,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项子恒甚至说不清此刻的心情是悲是喜,卖掉恒诺的股份是他一直以来最期待的事情,从他想要将黎夏念从沈诺身边抢走那一天起,这个计划实施了整整四年之久。   然而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失败了,而且是很大很大的一个失败,他居然失去了他的女儿,这是他永远治愈不了、无法言说的痛。   项子恒推开陈美希,晃荡着脚步,说实话,如今的他害怕见到黎夏念,她那张故作坚强的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没能保护好念惜的事实。   他脚步一晃肩膀撞在了门柱上,身体失衡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幸好陈美希跑上来扶住了他,“你喝多了,我扶你!”   项子恒很想摆脱她,却根本站不稳,他摆手,淡淡的笑了声,“醉了好,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不然、会恶梦。”   陈美希一直都很欣赏他,一年前被他拒绝,她就决心放弃,然而谈了几场恋爱,最后却都无疾而终,她都已经三十岁了,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现在这个男朋友是家人给物色的,完全符合父母所谓的门当户对。   都说爱情是不能将就的,或许没错,然而婚姻总是不得不将就,有几个人能真的嫁给爱情呢?   久违的见面,陈美希心里对他的那种感觉依旧没变,在踏进婚姻的坟墓之前,她想再搏一次,或许她的爱情也能照进婚姻里。   她抬头朝二楼亮着昏暗灯光的窗口看去,已经猜到是谁,她挽住项子恒的胳膊,硬是将他带到了斜对面的长椅上。   项子恒应该已经喝断片了,嘴里说着要回家,却没有行为能力反抗她,乖乖的被她压坐在长椅上。   陈美希不清楚在他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很颓废很悲伤,皱起的眉头就好像在说‘求求你,安慰安慰我吧’!   她蹲在他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脸颊,“相信我,哭是最好的发泄方法,你很伤心吧?那就大声的哭出来,我保证所有烦恼都会一扫而空的。”   项子恒酒醉迷离的看着她,完全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他不停的摇着头,“不能哭,要是连我都哭了,我的夏念该怎么办?我不能让她看到懦弱的一面。”   陈美希刺痛了一下,这个男人真是爱黎夏念爱到了骨头里,醉成这样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个女人,真是让她嫉妒啊。   她留恋的摸着他的脸颊,“爱你的人才不会因为这样就看低你,无论你是哭着还是笑着,都会无条件的喜欢。”   “是吗?是这样吗?”项子恒心里的防线就好像崩塌了一样,再加上酒醉有些坐不住,俯身将头搭在了陈美希肩膀上。   陈美希抬起手,缓缓的环抱住他,看来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不然高冷傲慢的项子恒怎么可能轻易喝醉,怎么可能对她做出这种举动。   她一点点的起身坐到长椅另一端,留恋的将唇压在他的头发上,尽情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路灯将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拉长,黎夏念站在二楼窗口看着楼下所发生的一切,一双脚仿佛钉在了地上。   如果放在以前,她当即就会冲下楼跟陈美希开撕,而现在,她回头看了看孩子,又垂眸看向靠在陈美希肩膀上一脸安然的男人。   谁都不要把谁逼疯,他心里的压力她都懂,而那个压力的源头就是她,在她身边他总是强颜欢笑,她都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他露出这么安逸的表情了,尽管有点嫉妒,可她不敢去打扰。   打了半个小时的盹,项子恒猛然惊醒,酒醒三分,他连忙坐直身体,“你、我,我怎么坐在这里睡着了。”   陈美希还在享受着被他依靠着的感觉,不免有些失落,“我看你睡的很香,头还晕吗?要不要再靠一会儿?”   项子恒抬头朝二楼看去,主卧的床头灯还亮着,他心头一紧,难道被黎夏念看到了,“很抱歉我喝醉了,我帮你叫出租车。”   陈美希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反正明天要一起去参观恒诺,不如我开你的车走,明天再来接你,这么晚了,我一个女人打车很不安全。”   项子恒目送车子离去,他的脚步还有些摇晃,忐忑着推开房门…… 第355章 只想要孩子,精疲力【2】   卧室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项子恒朝大床上看去,黎夏念背对着房门蜷缩着床的一侧,一张儿童床与大床紧挨着,念爱安然的睡在上面。   项子恒皱了下眉头,黎夏念在育儿上一直秉承着锻炼独立能力的理念,之前瑞瑞都是一个人睡儿童房的,可见这次的事情给她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他庆幸的舒了口气,还好她睡着了,否则看到他跟陈美希在一起又该不安了,只要过了这周末签下买卖合同,他跟陈美希就不会再见面,一个星期而已,也没必跟她特意讲这件事。   项子恒转身推开浴室门,扭开喷淋,想将身上的酒气洗一洗在上床。   听见水流声,黎夏念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眉头紧蹙在一起,她心里焦灼着该不该质问,她很矛盾,一方面相信着项子恒不可能无缘无故跟陈美希见面,肯定是工作原因,一方面又担忧着在这么曲折的爱情道路上项子恒会觉得跟她在一起很疲惫。   她什么都不敢问,她怕一旦问出口,项子恒会给她一个‘我们分手吧’的答案,她也知道这么岌岌可危的想法很没出息,可她控制不住心中可悲的想法。   不多时大床另一侧塌陷下去,黎夏念身体微微一震,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很快动荡的床榻平静下来,随即床头灯熄灭,整个房间陷入只有月光的漆黑,黎夏念缓缓回头,心一下凉了,两米宽的床中间空余了足足一米,项子恒紧贴着床的另一侧,只给了她一个背影。   念惜没出事的时候,每晚睡觉他总是缠着她,做|爱也是他们睡前的必修课,她知道他们都没有从悲伤之中走出来,没有做那种事的心情,甚至会有种罪恶感,可她想要快点怀上孩子。   黎夏念掀开被子,缓缓朝项子恒那边靠近,紧紧贴上了他的背。   项子恒身体僵直了一下,声音里带这些酒醉的气息,“你没睡?”   “睡了,你洗澡的声音把我吵醒了。”她还是不敢问陈美希的事,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项子恒没回身,他想借着这股酒劲赶紧入睡,否则清醒了他又该彻夜难眠了,同时处理两家公司的业务,让他精神和身体都有些吃不消,可即使再辛苦他都不想让她察觉。   项子恒刚闭上眼睛,一只手就绕过他的身体伸进了他的衣衫里,指尖摩挲着,顷刻间他那沉睡的伙计就觉醒了。   项子恒喉结滚了滚,可他困得脑袋痛,根本睁不开眼睛,“今晚先睡,明天早上的好不好?”   黎夏念没想到他会拒绝,这种事从来都谁他主动,她被动,她有些刺痛,脑袋开始胡思乱想,“你答应我的,会马上再要个孩子。”   项子恒暗暗叹了口气,没想到她对那位高僧说的话那么信奉,他以为过了那个阶段她就会想通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说什么转世投胎,怎么可能。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扳过他的身体,“我知道你很困,你只要躺着就好,我自己来。”   项子恒大脑被酒精麻痹,反应有点慢,等他听明白的时候,黎夏念已经处于上风,毫无言语交流,突然间的。   项子恒一皱眉头闷哼出声,连忙拉住她的手,“这样不行,会……”   黎夏念俯身堵住他的嘴,害怕听他说一些拒绝的话,虽然她也知道此刻自己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做这种事,可如果不像这样紧紧的抱着他,她怕努力到今天才得到的一切会一点点的变质。   她的亲吻很急切,就好像只有跟他唇齿相依才能安心一样。   项子恒已经掩饰不了心里的无奈,重重的叹了口气,翻身将她压下,“夏念,这种事不要勉强,还是睡吧。”   黎夏念看着悬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要停下来,继续,我没问题的。”   项子恒看着眼中逐渐凝聚泪光的女人,抿着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僵持了片刻,他在她那满眼的祈求中败下阵来,只能竭尽所能的满足她的期待。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项子恒翻身躺倒一旁,他是最洁癖的,可现在他连去清洗的力气都没有,只想快点睡觉,将这些犹如棉花一般堵在心口的感觉忘记,他看见黎夏念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看到她拿了枕头垫在腰的下面,眼中露出充满希望的神采,不清楚为什么,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项子恒缓缓闭上眼睛,心里狠狠的自嘲着,这算什么啊,她渴望的竟然不是他本身,而是他身体里那些种子,他也不懂他在执拗着什么,就是不舒服。   因为太过疲惫,项子恒沉沉的睡去,他不清楚黎夏念折腾到几时才睡的,第二天他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他揉着微痛的额头坐起身,卧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下意识的心慌了一下,连忙披了浴袍走到楼梯口,听见黎夏念做饭的声音,他才松懈下来,转回房间接起电话。   “项少,我八点能到你家小区,你准备一下。”   项子恒脱口而出,“停到小区对面马路就行,我出去找你。”   说完他就觉得有些不妥,搞得就跟私会似的,明明是件光明正大的事,可他是真的无力分心去处理那些节外生枝。   洗漱好,项子恒拎着外套,一边系着衬衫袖口的纽扣一边下楼,转过楼梯口他才看到黎夏念竟然用床单将还在睡的小念爱绑在了背上,他震惊的看着女人,这也太古怪了,明明在自己家里,用得着寸步不离吗?   见他下楼,黎夏念停下摆碗筷的动作,“你醒了?我做了你爱吃的鸡丝粥,快来趁热吃。”   项子恒收起对她的审视,走过去将小念爱从她背上抱下来,“这样背着她做家务不累吗?其实你只要将她放进沙发里就好了。”   黎夏念连忙摇头,脸上带着些许倦色,“不累,这样背着心里踏实,反正我现在也不用去黎胜了,有一整天时间做家务,可以慢慢收拾。”   项子恒楞了一下,曾经的工作狂居然说不去工作了,不过转念一想或许着只是暂时的,“再有半年小念爱就可以去幼儿园了,到时候你再工作也行,这半年就好好在家休养吧!”   黎夏念将粥盛好摆到他面前,又给小念爱盛了一碗晾着,她将孩子抱过来,“我没打算送她去幼儿园,我打算一直带她到上小学为止,还有,我不想工作了,就在家料理家务相夫教子,不行吗?”   项子恒握着汤勺的手微微用力,朝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可以,我有能力让你和孩子们过富足舒适的生活。”   黎夏念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我们又会是一家五口,一切都没有变。”   项子恒心口闷闷的,说不出的滋味,说实话他有些反感她将所有重心都放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他快速的喝了一碗粥,“我跟人约了八点集合,今晚可能还要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跟念爱早点睡。”   黎夏念起身跟到门口,犹豫着问道,“是恒诺股份的事吗?”   项子恒换好鞋子,嗯了一声。   黎夏念尽量笑得自然一些,“是谁打算买入?”   项子恒动作顿了一下,刻意忽略了陈美希,“是新城市长的儿子。”   见她露出不安的表情,他勾住她的脖子在她额头亲了亲,“等恒诺股份卖了,我就可以多些时间陪在你身边了,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去哪里散散心。”   黎夏念应承的笑着,房门关紧,她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他居然对她说谎了,说好的要对彼此坦诚,到头来她还不如那个陌生的陈美希更能安抚他。   她将已经睡醒的小念爱放进沙发里,摘了围裙,拿起外套给孩子穿戴整齐,背起妈咪包冲出家门。   之前联系好的出租车早就等在门口,坐上车她指向已经走到小区门口的项子恒,“跟上去。”   车子刚开出小区,她就看到陈美希扑在项子恒怀里,而项子恒的两只手很随意的托着陈美希的胳膊肘,两个人相视一笑,目光里传递着浓浓的情意。   黎夏念抱着孩子的手紧缩了一下,勒得孩子咿咿呀呀的推她。   尽管知道这样的行为跟变态差不多,可黎夏念就是克制不住情绪,她一路从裕龙花园跟到恒诺,又从恒诺跟到郊区那块开发项目,直到见到了项子恒口中所说的那个新城市长的儿子,她才松了口气。   她成了她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她丧失了一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甚至连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优越感都没了……   下午四点,那几个人一同返回恒诺,她才带着小念爱回家,想到家里没有菜了,她在小区门口下车。   刚走进农贸大厅她就察觉到异样,她紧张的回头看去,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第356章 只想要孩子,精疲力尽【3】   黎夏念四下看去,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然而喧哗的农贸大厅里,买菜的人川流不息,她分辨不出。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总有种对方随时会蹦出来伤害她和孩子的感觉,她匆忙的买了今天晚餐要做的东西,抱着孩子快速朝小区走去,没走两步她猛然回头,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拎着菜的男女。   她舒了口气,也许是她太能异想天开了吧,天还这么亮,小区守卫森严,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行凶。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她的脚步还是越走越快,到最后抱着小念爱奔跑起来。   可她这一跑身后也响起了紧密的脚步声,听起来速度比她还要快,仿佛马上就要追上她了,她吓得连头都不敢回,只顾着往家的方向跑。   怀里的小念爱还以为她在做着什么游戏,笑得咯咯的,还拍着小手,嘴里喊着,“快、快,好玩,哈哈哈,好玩。”   黎夏念怕得都要流眼泪,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不会这么害怕,她担心的是孩子受到什么伤害,人就是这样,牵挂越多胆子越畏首畏尾。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吼,“站住!”   黎夏念浑身一僵,就更是没命的跑了,小念爱的笑声与她此刻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追上她了,她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救命。”   距离家门口就差两幢别墅的距离,一道人影迎着她跑过来,因为腿上有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可看着黎夏念眼里却如同救星一般,她抱着孩子慌不择路的飞扑进男人怀里,“有人在追我?肯定是想要伤害我的孩子!”   沈诺看着气喘吁吁的黎夏念,朝她身后看去,两个十八九的男孩追逐着从他们身边经过,似乎在抢着购物袋里的零食。   沈诺一脸忧伤的看向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有项子恒护着,再也没人敢伤你分毫的,你要相信他。”   从小区的大门跑到这里,而且还抱着孩子,再加上心理上的恐慌,黎夏念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手上的菜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唯有孩子被她抱得紧紧的。   沈诺骨折的腿刚刚拆了石膏,行动不是很方便,他想将孩子抱过去帮她减轻负担,可还没等碰到孩子,黎夏念就扭身躲开。   反应过来这样的举动太伤人,她尴尬的笑着,“抱歉,我,有点神经质。”   “该道歉的人是我。”他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看到不远处落着两袋菜,“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捡回来。”   黎夏念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谨慎的朝四周看去,“别、别让我一个人。”   沈诺回头看向她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一把拉过,果然冰凉冰凉的,“我们一起过去,不把菜捡起来,你晚上吃什么?”   黎夏念连忙挣脱,“我可以点饿了么。”   “以你现在的状态,点了餐,你敢开门吗?你敢吃吗?”   黎夏念耷拉着脑袋,她不敢,她都怕里面会不会被人下毒,她这是得被迫害妄想症了吗?   沈诺再度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仅有十米远的购物袋旁,俯身捡起,又拉着她走到别墅门前,“好了,我目送你进屋,不用害怕,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我第一时间就会赶过来。”   黎夏念朝隔壁别墅看去,没想到沈诺竟然还住在这里,明知道当初她要求他买这套房子是为了靠近项子恒,她嘴角动了动,很小声,“谢谢你。”   进了房间,黎夏念将房门反锁了两道才安下心来,“念爱,刚刚有没有害怕?”   小念爱歪着头,听懂了但却没明白,“好好玩哦,妈妈,再来玩玩。”   黎夏念眼光一亮,这孩子总是管她叫阿姨,必须更正才会叫她妈妈,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叫她妈妈,她心头的恐慌瞬间就被驱赶了,抱着小念爱在客厅里哼着歌旋转起来。   旋转着旋转着,跟着她奔波了一天的小家伙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估算着顶多睡一个小时孩子就会醒,黎夏念赶紧准备晚餐,免得孩子醒了饿。   刚要用床单将孩子绑到背上,门铃就按响了,与此同时她的手机也响起,是项子恒。   “刚才我抽空跑了趟商场,订了一个手推车,应该已经送到家里了,你签收一下。”   黎夏念站在门前没有开门,而是透过旁边的窗户往外看去,“为什么要买手推车?念爱都已经两岁了,应该用不上吧?”   “做家务时要是不放心,你就可以走哪推哪,不要一直背着她,你会累的。”   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是那种心疼的无奈,她心里甜蜜了一下,看来他工作的时候也是有想着她的,她对今天的跟踪有些愧疚,她究竟在担忧些什么啊,她应该无条件相信他才对。   挂了电话,黎夏念伸手去开门,余光里突然出现一道不和谐的身影,她仿佛看到对面的灌木丛里站着一个人,她揉了揉眼睛,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松开门把手,向后退了两步,“那个,你们就把东西放在门口就好了。”   “不好意思项太太,你必须在收货单上签字才行,这是我们的工作流程,请你把门打开。”   为了防范于未然,黎夏念将链锁扣上,这才将门锁解开。   就在房门支开一道缝隙的时候,外面的送货员猛地推了一下门,幸好有链锁连着,门只开到一定限度就停止了。   黎夏念一把抓起拖布充当武器,“你想干嘛?”   对方尴尬的笑了两声,“我想帮你把手推车抬进去,没想到你还挂着链锁。”   “不必了,你只要把需要签字的收货单给我就行。”   对方只得将胳膊伸进来,黎夏念退到对方触及不到的位置,潦草的签了名字递回去。   拿到收货单对方并未马上离去,而是扒着门,“项太太,我内急,可否借我用下洗手间?”   黎夏念心里想着,这么老套的方法以为她会上当吗?她用力关门,“对面有个假山,憋不住的话去哪里解决,这个时间没有人。”   关了门,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只听送货那个人骂骂咧咧,“什么人嘛,真不人道,借个洗手间都不行。”   听这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坏人,只是她现在不能有任何差池,宁可怀疑一万也不能错信一个。   黎夏念愣是没敢开门将就放在门口的手推车拿进来,她依旧用老方法将小念爱绑在了背上,去厨房准备晚餐。   晚上六点,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黎夏念和小念爱吃了饭就开始亲子游戏时间,玩着玩着,外面的雨势开始变大,起风之后天色黑的吓人,雷声大的就好像要将玻璃震碎一样,黎夏念朝窗外看去,刚好一道闪电劈下来,有种将夜空劈成两半的感觉。   小念爱应该还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天气,被吓得直往黎夏念怀里钻,哇哇的哭起来。   以前就算比这还要恐怖的天气黎夏念都丝毫不怕,可现在她居然被一道雷声吓得浑身一抖,要不是在孩子面前,她都能尖叫出声来。   她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悠来哄去,很大声的哼着歌,以此来壮胆,就在她好不容易陶醉进哄孩子的气氛中时,顶灯通明的房间咔哒一声陷入一片漆黑,就连小区里的路灯都黑了,除了偶尔的闪电光亮,整个世界伸手不见五指。   黎夏念刚刚培养出来的胆量一下就被吓回去了,她抱着孩子靠到墙角,慌乱的掏出手机给项子恒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她声音急切的说,“子恒,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外面打雷了、家里又突然停电,我……我害怕!”   “嗤,真会撒娇,叱咤风云的黎大小姐会害怕打雷停电这种事情?算了求你了,别再用这种招数拖子恒后腿了,难道昨晚你没看到子恒那个疲惫的表情吗?他跟你在一起很累,反倒是靠在我肩上才能恬淡安逸的睡着。”   项子恒的手机向来不离身的,没想到在陈美希面前这么放松,竟然给了那个女人接起手机的机会,黎夏念压下害怕的情绪,“你们在恒诺会议室吧?等他回来麻烦告诉他早点回家!”   “我说话你听不懂吗?好不容易得来独处的机会,今晚我不会让他回去的!”   陈美希耀武扬威的吼了一句,就好像已经跟项子恒建立了某种关系一样,吼完就挂了电话,将通讯记录给删了。   黎夏念愣愣的看着手机,或许现在的她真的会拖项子恒的后腿吧,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连打个雷都害怕的女人。   门口突然传来哐当哐当的声响,就好像有人在拽门一样,她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战战兢兢的将孩子放进沙发里,抓过之前的拖布朝门口靠近,“谁?”   然而门外除了杂乱的声响没有丝毫回应,她不确定外面究竟有没有人。   又是哐当哐当几下,黎夏念吞了吞口水,雷声雨声风声,劈开天空的闪电,每一样都像似在预示着灾难的来临…… 第357章 只想要孩子,精疲力尽【4】   黎夏念僵持在门口,不时的回头朝沙发上的小念爱看去,因为害怕,小念爱嘴里一直喊着,“妈妈抱,妈妈抱。”   黎夏念看了看晃动的门板,丢下拖布杆,转身扑到念爱身边,“不怕不怕,妈妈太胆小了,没事儿的,肯定是自己吓唬自己,哪可能有人。”   母女俩抱在一起,一分钟都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叮咚叮咚的响起,随即是沈诺砸门的声音,“夏念,你在吗?”一道光线从玻璃窗上照进来,“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黎夏念紧绷的心弦一下就松开了,她连忙起身抱着孩子凑到门口,不置信的问,“沈诺?真的是你吗?”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肯定吓得不轻,“难道我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吗?快点把门打开,外面雨很大,我的笔记本电脑都要淋湿了!”   没错,是沈诺的声音,她连忙将门打开,只见沈诺打了一把巨大的伞,身上背着一个双肩包,顺带着将门口的手推车也拎了进来。   他前脚刚进门,黎夏念就把门关紧反锁了两道,这才抱着孩子跟上他的脚步。   沈诺语气轻松的埋怨她,“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害我舔着脸主动送上门,怪不好意思的。”   黎夏念知道他是为了活跃气氛才故意说这话的,以沈诺的性格,根本不存在害不害羞这种问题。   沈诺将雨伞立在门口地垫上,尽管打了这么大一把伞,他的裤子还是湿了半截,他将背包放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沙发上,取出两盏户外灯,客厅马上有了光亮。   小念爱似乎觉得挺有趣的,雀跃起来,围着那两盏灯转来转去,他将笔记本打开,“幸好我电脑里有动画片,给这小家伙看会儿,免得她害怕打雷。”   尽管知道念惜的事沈诺已经竭尽全力去弥补了,可他毕竟是沈建元的孙子,她不知道该那他当恩人看待还是仇人看待,如果能避免碰面,她希望余生都不要在见到他,可现在他却成了她唯一的安慰,看着念爱开心的看着动画片,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坐到孩子另一侧,将视线投到电脑屏幕上,尽可能的不与他目光有所交汇。   沈诺见她没有注意他这边,掏出手机给康建发微信,“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我说的那个可疑的人?”   很快就得到了康建的回话,“我带了五个人进小区搜查,雨势太大了,影响效率,没有任何收获。你确定看到有人在项少家门前?”   他一万个确定,因为他有个变|态的习惯,拿着望远镜偷窥黎夏念这边,没有任何猥|琐的念头,只是无聊的人生中唯一的乐趣而已,哪怕是看到她在院子里给花浇水都是好的。   也幸好他有这个习惯才会看到刚刚惊悚的一幕,他看到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在黎夏念家门前晃动房门。   他马上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对方察觉被人发现才离开的。   现在想想都后怕,要是对方暗中藏了帮手,刚刚他就那么冲出来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他给康建回过去,“派人将小区四个大门全都守住,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三少,以你现在的状况,就不要再管那个女人的闲事了,不如想想离开恒诺之后该何去何从比较实际。”   看到康建回的这几个字,沈诺一怒之下直接按下语音键,“你是怕我给你开不起工资?就算我失去沈家继承……”   他连忙闭嘴,缓缓扭头朝黎夏念看去。   黎夏念也吃惊的看向了他,“你刚刚说什么?”   “呵呵,这个动画片真有意思,难怪小孩子都喜欢看。”沈诺指着电脑,“你看那个熊大,真逗!”   沈诺总是这样,每次想要岔开话题时都会先‘呵呵’笑两声,黎夏念声音提高好几个分贝,“我问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沈建元真的将你踢出沈家了?”   “真是的,你小点声,吓到孩子了。”沈诺也不看她,逗弄着孩子,“真幸福啊,儿女双全,我这辈子是……”   黎夏念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沈家这几年的突飞猛进都是沈诺的功劳,辛苦二十年,到头来一场空,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就连黎夏念这个外人听着都觉得很不甘。   “这就是沈建元服法的条件?你是为了替我出气?”   沈诺笑容僵了一下,既然笑得更开怀,“我这是秉承法律的公正,为民除害,可不是单纯的为你,别往脸上贴金!”   黎夏念松开他的袖子,内心被深深的触动着,声音不免落寞,“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敢小瞧我?”沈诺一脸泰若自然,说话语气也是风轻云淡,似乎失去沈家继承权对他丝毫影响都没有。   手机铃音打断两个人的谈话,是个陌生号码,黎夏念疑惑着接起,熟悉的声音传来,“刚刚忘了告诉你,我们今晚可是很忙的,识相的话就别打电话来打扰,你应该也不想成为子恒的绊脚石吧?”   没想到陈美希竟然这么嚣张,偷接了项子恒的电话也就算了,还敢打过来对她说教,“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   陈美希嗤笑一声,“就凭现在对项子恒而言我才是他的救世主,而你,就只是个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负担!”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那又怎样,就算是负担,我也是他最甜蜜的负担,而你,无非就是有些利用价值罢了!”   吼完黎夏念率先挂断了电话,几秒之后,她那个盛世凌人的表情就垮下来了,紧紧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项子恒打电话。   这样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很害怕也很不安,她已经搞不清她所怀疑的是事实还是她的神经质,她将项子恒的电话号码调出来,手指悬在拨通键上,最后泄了气退出呼叫页面,跌坐进沙发里。   男人应该都很讨厌啰嗦的女人吧,她不想她的形象在他心里一落千丈。   微光中,沈诺看着一脸沮丧的黎夏念,刚刚陈美希说的那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那个女人还在觊觎项子恒,也是,那么帅气杰出的男人简直就是招蜂引蝶的体质,要不是项子恒平时总是绷着脸,恐怕会招引更多的女人。   不过令沈诺没料到的是,黎夏念竟然会是这个反应,按照他的了解,黎夏念应该一个电话打过去命令项子恒马上回家才对,这种畏首畏尾的感觉看着实在令人心疼。   沈诺将手机调成静音,举起来一脸坏笑的自拍了一张,然后发送。   似乎有点上瘾,他偷偷朝发呆的黎夏念挨近了一些,再度自拍,跟她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合照,他竟然有点乐不思蜀。   沈诺越挪越近,到最后已经越过孩子紧贴在黎夏念身边。   黎夏念还在焦灼着要不要给项子恒打电话叫他回来,突然的贴近让她惊醒般的扭头看去,嘴唇不其然的在沈诺脸颊上蹭了一下。   她连忙跳起来,“你、你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近的!”   沈诺慢条斯理的拉开些距离,“呵呵,见你发呆想吓唬你一下,谁知道你回头!”   黎夏念干脆坐到对面,沉着脸,她现在满心都是项子恒,没工夫搭理沈诺。   沈诺见她没注意,偷偷拿出手机,屏幕上是最后那张自拍,虽然是意外,可看着有种黎夏念主动对他献吻的感觉,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心里呵呵的嘲笑着自己,搞什么,他可是越女无数的沈三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脸颊吻就脸红心跳。   他将最后这张照片保存好,没有发给项子恒,满意的看着之前发出的那几张。   计时开始。   五、四、三、二、一,哐当一声巨响,与此同时沈诺绕到黎夏念那边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沙发里。   太过突如其来了,黎夏念完全蒙了,“你,你干嘛?”   房门被撞开,一阵清冽的风夹杂着飘雨吹进来,男人气势如虹的冲进屋里,一把揪住沈诺的衣领,“混蛋,你要是敢碰黎夏念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玩命!”   “呵呵,我碰了四五六七根手指头,你有几条命跟我玩的?”沈诺挑衅的看着项子恒,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就好像从黎夏念那里得到了某种满足一样。   项子恒抡起拳头就朝沈诺脸上砸去,“说,你都碰她哪了?别以为你帮忙把沈建元送进去了,我就会感激你!”   沈诺一把握住他的拳头,甩开,“用不着你感激,总之只要你晚上不回家,我就有机可乘!不想夏念被我抢走,你就天天陪着啊!”   说着沈诺俯身在看动画片的小念爱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小乖乖,叔叔明晚还来陪你玩!”   “说什么明晚还来,居然还敢亲我女儿?”   项子恒抓狂的朝沈诺冲去,被黎夏念从后面一把抱住,“子恒,停电了,我很害怕。”   项子恒这才发觉房间里的光亮是源自两盏户外灯,他连忙回身握紧她的肩膀,“你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能在这种时刻看到项子恒为她紧张吃醋,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她看着因为急着赶回来浑身湿透的男人,翘着脚吻了上去,听见沈诺关门离去的声音,她的动作幅度变得难以自持,已经顾不上还有孩子在场。   就好像只有深切的拥有彼此才能证明这个男人不会被其他女人抢走,是专属于她的一样…… 第358章 只想要孩子,精疲力尽【5】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男人和女人交叠的身影被拉长在墙壁上,形成美丽的剪影。   黎夏念闭着眼睛,明明做着这么激荡人心的事情,可她脸颊上却连一丝绯红都没有,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她只是沉浸在今晚一定要怀上这个执念当中。   项子恒垂眸看着女人,在这么亲密的时刻她的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在他身上,这让他深深的挫败,却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小心翼翼的满足她的期待。   她需要的并不是他的温暖和拥抱,她需要的只是他的精|子,只是一个孩子……   当最相爱最神圣的事情变成了任务,项子恒实在找不到以往的乐趣,他只是如同工作般的履行完义务,翻身坐到了一旁。   黎夏念连忙拿过枕头将腰垫高,“我算了,这两天是排卵日,一定没问题的。”他伸手摸了摸小腹,“没准下个月就能得到好消息,只要怀孕,念惜就会再来找我们。”   项子恒疲惫的搓了搓脸,“我去洗个澡,一起吗?”   黎夏念连忙摆手,“听说用这个姿势躺一会儿,更能促进怀孕的几率,我明早起来再洗。”   项子恒抿着唇,已经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了,自从念惜离开黎夏念就变成了这样,他们之间唯一的沟通就是上床生孩子,黎夏念的双眼就好像被蒙蔽了一样,除了带孩子做家务就是淘宝一些促进生孩子的物品。   他都不知道被她灌下多少莫名其妙的药物了,他心里是抵触的,可他又不想刺激她的大脑害她伤心。   项子恒起身,扭头看了一眼跟大床紧挨着的小床,念爱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她的爸妈刚刚做了怎样动荡人心的事情。   明明别墅四百多平,他们三个人却要挤在一个房间里,在有孩子的房间里做这种事情真的很累心,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被打了静音的胶片一样,有种发泄不出来的感觉。   冲完澡出来,黎夏念已经睡着了,他俯身帮她盖好被子,即使睡了她的眉头都是微微蹙着的,她瘦了,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光泽,他知道她的内心每天都备受煎熬,可他又何尝不是呢,他爱她,恨不得含在口中捧在掌心。   可现在的她,让他很无助也很疲惫。   项子恒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厚款的睡衣裤穿好,十一月,天气转凉,阴雨不断,又到了风湿症最难熬的季节,他的骨骼每天都痛得他针扎一样,尤其是晚间入夜的时候,别说是做|爱了,就连平躺着都是一种折磨。   他不愿被她察觉害她担忧,但她真的忽略了他的一切,又令他心里沮丧的要命。   他退出卧室,转而进了书房,拿起桌面上的烟点燃,从没有过的无助,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拯救最爱的她呢?   那晚在沈诺的旁敲侧击下,他偷偷查了黎夏念的通讯记录,发现陈美希给黎夏念打过电话,尽管他是个对感情比较迟钝的男人,可他还是能猜测到陈美希的动机的,第二天他冒着可能会失去卖出恒诺股份的风险跟陈美希大发雷霆。   项子恒靠坐进沙发里,皱眉不展,自那之后陈美希和那个市长儿子就再也没跟他联系过,原定的明天一起参加新城商场的剪彩,也不知道对方回不回来,如果不来,这次的签约又泡汤了。   沈建元虽然在监狱里,可他的律师每天都会来公司,据说下周一沈权就会被提前释放,想必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恒诺,没了沈诺庇佑,他在恒诺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还有海悦这一季的新品,原材料似乎又出了问题……   太多太多烦乱的事情压得他都要喘不过气了,可他什么都不能对连自身都难保的黎夏念说……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项子恒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想着公司遭遇那些危机究竟该用怎样的对策去应对。   或许是用脑过度,想着想着他就没有意识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浓重的烟雾呛得窒息,他连忙睁开眼,应该是睡着时燃着的烟头掉在了沙发上,将沙发给点燃了。   项子恒被呛得大脑昏沉,他捂着鼻子起身,担心吵醒隔壁的黎夏念和孩子,轻手轻脚的跑到浴室一盆盆的往外断水,反复了十多次总算是将火全都泼灭了。   项子恒狼狈的跌坐在电脑椅上,看着烧得只剩下框架的沙发,自嘲的笑起来,他居然干出这种蠢事,幸好他醒的及时,否则就把整座房子给点了。   缓和了好半天他才疲惫不堪的起身,将身上沾满炭黑的浴袍丢在沙发上,翻出书房门钥匙将门锁紧,这才返回卧室浑身脱离的爬到床上。   以前黎夏念睡觉都是面朝他的方向,使劲儿往他怀里钻,如今她却面朝着孩子,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并非他吃孩子的醋,只是这种变化让他很寂寞,他朝前移了移,贴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将脸贴在她的背上,他是个男人,必须像一把打伞一样为她遮风挡雨,可他也有撑不住的时候,他的能量就要耗尽了,他需要用她的爱来充电,可她的爱不知道分散到了哪里。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夏念,要多久你才能变回原来那个你呢?”他想说他好累,想撒娇想任性……   次日五点项子恒就起床了,天气转冷之后黎夏念和孩子都特别爱赖床,其实他也不愿意离开被窝,可他还有一天24小时都忙不完的工作。   因为要赶去新城剪彩,他选了一套华贵的西装,五点半准时出门,古特助的车子已经等在门口。   “项总,昨晚没睡好吗?”   上车前,项子恒抬头朝二楼窗口看去,“没事,快点出发吧,八点之前必须赶到新城,也不知道陈美希和市长儿子会不会出席。”   项子恒的担忧古特助都知道,“放心吧,我相信陈美希不是那种因公徇私的人,况且市长儿子也是有远见,怎么可能错过恒诺这么有前景的公司。”   车子启动,古特助递给项子恒一个靠枕,“项总,路上这两个小时你好好睡一觉吧!”   自从进入恒诺就一直跟着项子恒,一晃也有三四年了,即使是落水险些丧命那段时间项子恒都没有这么颓废过,尽管依旧穿着光鲜、气场强大,可精神上的萎靡,古特助看得一清二楚。   车子开出市区上了高速,项子恒昏昏沉沉终于有了睡意,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听铃声是黎夏念的,他连忙睁开眼睛,“喂,你醒了?”   黎夏念茫然的坐在大床上,“才七点,你怎么走这么早?”   “今天新城商场开业,我要去剪彩。”   黎夏念楞了一下,“剪彩,我怎么不知道?”   项子恒无声的苦笑,两天前他就跟她说了,可她现在的心里就只有生孩子这一件事,“你放心,无论这边的事情忙到多晚我都会赶回去的。”   一提到新城黎夏念不由得想起陈美希那个女人,“陈美希也会去吗?”   “不确定,如果她能来是最好的……”   睡在小床上的念爱可能是做了噩梦,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本来听到他这话黎夏念就有些不开心,孩子一哭她就更是烦躁了,“你就那么想见她,那么喜欢被人围着转的感觉?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只是你的绊脚石,反倒是陈美希能助你一臂之力。”   她的音量有点高,恶梦中的孩子直接被吓醒,哭得更凶了,她烦躁的喊了一声,“够了,别哭了!”   小念爱被她吓得嘴里喊着,“妈妈,妈妈,我要找妈妈。”   黎夏念知道念爱喊的妈妈是指黄钰婷,她将手机摔在床上,举起念爱摇晃着,“看好了,我是妈妈,我才是你的妈妈!”   项子恒握着手机,心在颤抖着,对于这样歇斯底里的黎夏念他是生气的,可他心中的气却连发泄的出口都没有,对她,他只能小心翼翼,甚至连真是的心里感受都不敢说。   他无力的靠在座位里,对着手机一遍遍的说,“夏念,你听我说,夏念,冷静点,念爱只是小孩子,夏念……”   他听着夏念哽咽的声音,听着念爱的哭声,急得不知怎么办好,烦躁的捂着额头,“夏念,为什么我们要变成这样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夏念终于平和下来,她将念爱哄好,语气也归于温柔,“我是妈妈,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   安静下来她才听到电话里项子恒的声音,她将手机捡起放到耳边,项子恒犹如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夏念,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我已经找陈美希谈了,很明确的表态我这辈子除了你不会爱上其他女人,原来我说的话你根本都没听,陈美希跟那个市长儿子失联两天了,我不清楚这次合作能不能成功,如果不能的话……”   很疲惫很无力的声音,黎夏念愣愣的坐在床中央,他有跟她说过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捂着眼睛,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成这样的,好像已经背离了当初拼尽一切在一起的初衷…… 第359章 当爱只剩疲惫,不如分手【1】   有些话无论在电话里怎么说都是说不清楚的,况且黎夏念很清楚现在这个现状是她无力改变的,尽管她很想努力,却有种被禁锢住的感觉,就好比现在,明明坐在安全的房间里,却总觉得推门出去那个世界危机四伏着,就好像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她甚至没法像以前那样带着孩子出门肆意的玩耍,她甚至连蔬菜水果都是通过网络订购的,整整一个星期,她没迈出过大门一步。   她哽咽着切断电话,阻隔了项子恒的声音,她不知道该向谁求救,她不想将她的现状告诉身边人的,让大家跟着一起担忧。   按部就班的,她帮念爱换好衣服,抱着她下楼,将她放在手推车上给了她两件小玩具,然后开始做饭。   哗啦一声,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响动,她吓得浑身一震,一点点的探头朝大门看去,门板似乎晃动了两下,她连忙掏出手机,调出一段网络视频,彪悍的男人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喊了一声谁。   哗啦的声音消失,门板也恢复了平静,她吓得呼吸都哽住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不确定是真是发生的,还是幻听,毕竟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精神不太正常。   黎夏念战战兢兢的退回厨房,见念爱咿咿呀呀的咬着玩具,很饿的样子,她压下心头的恐慌,快速做了饭。   吃过饭整理好房间已经八点多,她将小念爱放进围栏里,反思着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身在病中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病的,黎夏念也一样,思来想去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做错,无非就是有些神经敏感,无非就是想要生个孩子,虽然有些忽略了男人的感受,不过这都是身为丈夫该尽的义务。   丈夫?想到这里黎夏念猛然惊醒,以前项子恒无法跟她登记结婚是担心被沈建元知道惹起事端,现在大势已去,该发生的悲剧已经发生了,沈建元也进去了,为什么他还没提及登记的事情?   黎夏念咬着手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再度陷入胡思乱想之中,难道项子恒已经对她失去兴趣了,昨天晚上她就感觉到了,他在跟她做|爱的时候不是很卖力,而且总是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越想越是肯定,没错,这段时间他的态度很低沉,明显就是在敷衍她,她转身快步跑上楼,想要去书房找些他变心的蛛丝马迹,可扭了好几下门把手都没打开,居然上了锁。   黎夏念心里就好像有一个怪兽,张牙舞爪的将她吞噬,她抓狂的给项子恒打电话,一遍无人接听就打两遍,直到第五遍项子恒终于接起。   她咆哮着,“为什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为什么要把书房锁上?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肯带我去登记结婚,其实你已经不爱我了对不对?自从念惜离开你就对我很冷漠,其实你心里是埋怨我的,怨我没有紧紧抓住念惜……”   黎夏念跌坐在地上,用力拍着自己的脑袋,她这是怎么了,就好像精神病一样,可她控制不住大脑里那些想法。   项子恒刚刚正在剪彩,他感觉到手机震动了,可在那么隆重的场合,四周都是媒体,身为主创者他不能丢下那么重要的仪式。   剪完彩的第一时间他就退到了角落里接她电话,一刻都不敢怠慢,就算她不打来他也正准备给她打过去的,他想第一时间把那位市长儿子答应今天跟他签合同的好消息通知她。   却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她的哭喊声,早上那通电话不了了之的挂断,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看来这两个小时她不仅没有反思,还想了些更严重的事情。   他放下面对外人时的高姿态,有些低声下气,“我刚刚没法接电话,书房的门……坏了,我明天就找人修,还有登记时的事情,我是想着等恒诺股份卖掉的,最近一直很忙……”   “借口,去趟民政局而已,鬼才信你每天忙得连两个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   以前黎夏念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有没有那一纸证明她不在乎,那是是因为她有足够的自信,人在经历过打击之后,连自信都会离她而去,她害怕没有任何约束,那个优秀的男人随时都会厌倦她离开她。   她蛮横起来,“总之我今天就要去登记,我知道你在新城,我给你六个小时时间,民政局下班之前,你必须赶到!”   黎夏念生怕他拒绝,慌张的挂了电话,她现在迫切的想要拿到一些他们在一起的证明才能安心,她不知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女人身上,那些女人会不会变得像她这样如履薄冰。   孩子没了,她的魂像被抽走了一大半,如果这个男人再离开她,她肯定会变成行尸走肉。   想起孩子一个人在楼下,她心头一紧,连忙跑下楼,放眼一看,原本在围栏里的孩子竟然不见了,她喊了一声,“念爱!”转身就往门外跑。   刚跑出院子就被从隔壁冲出来的沈诺拦了回去,“你这是怎么了?”   黎夏念六神无主的推开他,“念爱不见了,会不会又被沈建元的余党给抓走了?”   “不可能,我没看到任何人从这里走出去!你给我冷静点,房间你都找了吗?”沈诺将她推进屋,目光一扫,快步绕到沙发后面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黎夏念连忙扑上去将孩子搂在怀里,“吓死妈妈了,吓死了!”   沈诺将她安顿进沙发里,帮她倒了杯水,“你哭了?项子恒对你不好?”   黎夏念喝了杯温水才压下惊慌,“沈诺,或许我生病了,我最近很不对劲,就好像恐怖电影看多了一样,我该怎么办?”   沈诺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女人,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黎夏念,“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出屋了吧?我给你介绍个心理医生吧。”   黎夏念皱紧眉头,其实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可再这样下去她会丧失正常的生活能力,她点了点头,“那麻烦你把医生叫来家里吧,还有,你能在这陪着我吗?等医生给我看完你再离开。”   沈诺没料到她竟然这么严重,“要看病就换好衣服跟我去医院,你看看你现在,整天闷在家里穿着家居服,头发也不打理,灰头土脸的!”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难道你都不怕项子恒离开你?你不是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背叛全世界背叛你自己吗?难道连这点努力都不想做?”   沈诺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个颓废的样子,一把将她拎起来,“给你十分钟,给我打扮的精致点!”   一想到之前跟项子恒约在民政局见面,既然不得不出门,有个人陪着壮胆也好,她快速上楼换了身外穿的衣服,将头发梳成简单的马尾辫,涂了点遮瑕霜就下来了。   尽管跟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没法比,不过这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沈诺将车子开到门前,朝她招了招手,“出来啊,磨叽什么!”   黎夏念站在门口朝四下看了好半天,确定没什么可疑人物才锁好门,抱着孩子快步上了车。   车子启动,她下意识的舒了口气。   交通岗等红绿灯的时候,沈诺偷偷给康建发了条微信,“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康建与沈诺的车子相隔三个车位,回信息,“没有,自从大雨滂沱那晚之后,对方就没有什么举动,应该是发现你在暗中监视项少家。”   “不能放松警惕,警察那边正在排查全市的监控,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车子很快抵达心理疾病中心,沈诺看着神经紧绷的黎夏念,说不出心里多心疼这个女人,他现在都要恨死沈建元了,要不是他爷爷,他都想手刃对方了。   他想帮她抱孩子,刚伸手,黎夏念嗖地躲开,“我自己抱着就行。”   沈诺悻然收手,将她带到他认识的那个心理学专家面前,“我在场你可能会放不开,我就在门口等着。”   房门关上,黎夏念沉了口气,在医生面前落座。   “黎夏念小姐,不必拘谨,就当是来跟我聊天的,随便说说吧,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在医生的引导下,黎夏念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和心里活动毫无保留的讲了出来。   医生拿起两个绑头发的皮套勾在一个钩子两端,然后用力拉,让两个皮套最大限度的绷直,随着拉扯两个皮套同时断裂,那个金属钩子高高弹起撞在一块玻璃上,钩子变形、玻璃也碎了。   “看到了吗?你和项少就是这两根皮套,钩子就是你们现在的相处方式,而玻璃就是你们周围的人。”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目光迥然的看着那名医生,“不会的,我跟子恒不会变成这样的。”吼完她抱起孩子转身就往外走。   沈诺就等在对面,见她眼眶红红的,连忙追了上去,“怎么了,医生说什么?”   “没什么,麻烦你送我去民政局,不会有事的,我们之间不会有问题的。”   然而直到民政局下班,黎夏念也没能等来项子恒…… 第360章 当爱只剩疲惫,不如分手【2】   下午五点,原本还阳光明媚的天空逐渐变得阴沉起来,黎夏念抬起头,天空飘起雪花来,是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身后传来关大门的声音,她回头看去,民政局已经下班了。   以为他一定会来,所以连同电话都没有打,笃定的等在这里,现在看起来竟是那么的傻气。   她朝街对面看去,沈诺坐在车里,静默的陪了她两个小时,小念爱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就好像认输了一样,她将手机掏出来给项子恒拨过去,她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很讨人厌,这一天来这已经是她给他打去的第三通电话,明明每晚都睡在一张床上,却还是令她如此的不安。   犹豫着、犹豫着,她还是拨了过去,无人接听,她一遍遍的打,最后突然的垂下手,如果人类能随意的控制自己的大脑就好了,她就可以将思绪的闸门关上,不去胡思乱想。   或许项子恒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娶她吧,才会一拖再拖,他究竟爱不爱她呢?   黎夏念颓然的迈下台阶走进风雪中,过马路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她停住脚步,连看都没看的接起,“子恒?”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却不是项子恒的,“马上到市中心医院一趟!”   车子呼啸着从黎夏念眼前飞驰而过,她惊得手一抖,电话掉在了地上,随即手腕被沈诺一把抓起,她步伐凌乱的跟着过了马路,“你疯了,过马路都不知道看路吗?”   “医院,市中心医院,肯定是项子恒出事了,马上开车送我去!”   沈诺微愣,将她安顿进副驾驶,“别一惊一乍的,能出什么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沈诺却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上次潜伏在别墅门口那个人对项子恒出手了?   说实话,项子恒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毕竟是情敌,就算是再大度都会心存怨恨,他甚至暗暗的想,如果项子恒真的出了问题,他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他都已经是奔四的人了,已经没有年华可以蹉跎了,只要是人就会有贪念,他怎么可能满足这种爱而不得的现状。   可他又舍不得看黎夏念这幅担忧的要死的样子,他快速启动车子,一颗心被天使和魔鬼两种极端的念头拉扯着。   车子很快抵达医院,刚下电梯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古特助。   跟以往不同,古特助的目光很不友善,尤其是看到她跟沈诺在一起,“项总昏倒了,医生说是体力透支和心力交瘁导致的。”   黎夏念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拍着胸口舒了口气,“太好了,我以为……太好了。”她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故,如今的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差池。   古特助狠狠的握住她的肩膀,向来绅士的人突然暴躁起来,“一点都不好,你知道项总最近有多辛苦吗?每天坐在办公室里一动不动就是十个小时,面对沈权就要回来的压力,面对股份卖不出去的困境,还要面对海悦皮具原材料质量问题的风波……他一个人都要被掰成八瓣了,回家还要面对你的咄咄逼人,越是这种时候你不是越应该给他温暖让他依靠吗?”   没想过,黎夏念从来没想过项子恒的处境,她就只想着带好念爱,顾好瑞瑞,再快些要个孩子……太恐怖了,她竟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她无法调整好心态,还将想法强加于人。   “你都不知道项总每天一把把的吃药,这个季节他的身体就像已入暮年的老人,有时痛得发高烧都要强挺着面对那么大量的工作,而你呢,不帮她分担也就算了,还给他平添烦忧……”   沈诺掰开古特助的手,一把将他推开,“行了,别说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多嘴多舌!”   古特助白了黎夏念一眼,“我只是心疼项总,难道只有你是那孩子的妈妈,项总也是爸爸啊,失去那孩子就你一个人难受吗?”   沈诺豹子脾气,见古特助还说,扬起拳头就要开打。   黎夏念伸手拦住,声音低沉着,“他说的没错,子恒跟我同样难过,而我只想到了自己。”   她指了指两步之遥的房间,“子恒在这里?我进去看看。”见古特助点头,她推门进去。   晚上五点多的阳城天色已经暗下来,病房没开灯显得有些昏暗,她将还在睡的小念爱放到沙发上,给孩子盖了薄毯才坐到床边。   她又多久没有仔细看过他了,她都不知道他的黑眼圈竟然这么重,明明每晚都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可她却不知他竟瘦了这么多,脸颊微微塌陷,手上的骨骼也比以前突出了很多。   她回想着最近两人之间的一幕又一幕,他爱她她是知道的,可明明知道却就是任性,将他的宽容当成了肆无忌惮折磨的借口。   黎夏念伸手将他那深深皱在一起的眉头抚平,原来他也一样即使睡着了也无法安稳,应该是梦到了什么伤心的场景。   尽管不肯承认,可那位心理医生说的很有道理,如今的她跟项子恒就像两根绷紧的皮筋,在继续下去,不仅伤了他伤了自己,还会伤害周遭人。   她将他的手轻轻牵起,放在脸颊上蹭了又蹭,外面飘着的雪让她想起两年前她刚跟沈诺离婚的时候,那时他们被分隔两地,经常两三个月见不到面,可那时他们的心理距离却比现在整天缠绵在一起还要贴近。   又是一年冬雪,她想起前两年一到这个季节他浑身的骨骼就会痛得他高烧不退,甚至是夜不能寐在床上蜷缩着呼痛。   这种病根本没有特效药,他只是忍着不说,而她却生生遗忘了他的痛苦,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呢?   就如同陈美希所说的,她只是一块让他无法弃之不顾绊脚石而已,连正常出门都不能,连积极进取的精神都没有,只会躲在壳里一味的自怨自艾。   “痛……”项子恒痛苦的蜷缩起身体,胳膊用力一挥,手背上的针头险些掉落。   他睁开眼睛,看着捧着他手的女人,睡眼朦胧的问了一句,“几点了。”   黎夏念看了眼时间,“六点钟。”   项子恒蹭地坐起身,作势就要掀被子,“已经六点了,我今天还有一个会要开,来不及了。”   一看就是精神过度紧张的状态,黎夏念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床上,“今天的会议全都取消了,古特助会帮你全权处理,你再睡会。”   项子恒捂着发痛的额头,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哪哪都酸痛得他恨不得削骨。   缓和了片刻,他忽地清醒过来,再度睁眼,“这里是医院?我怎么了?”   黎夏念倒了杯温水,插了吸管喂他,“你晕倒了,因为疲劳过度。”   黎夏念将一张褶皱不堪的合同展开,“晕倒前你已经跟新城市长的儿子成功签署了股权转让书,相应的款项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等你养好身体就可以将所有欠款一次性还清。”   项子恒重重的舒了口气,压在心里的大石头又落下一块,这才想起之前他们在电话里吵架的事情,“你听我解释,我做梦都想跟你登记结婚,我真的是太忙了,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民政局,还有书房……”   黎夏念鼻尖红红的,一把捂住他的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错不在你,是我的问题。”   项子恒连忙坐起身,紧张的抓着她的手,“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你又胡思乱想了?”   黎夏念没回他,而是爬上床窝进他怀里,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向后退了一下,似乎对她的亲近有些抵触,他应该是害怕她又逼着他配合生孩子吧。   黎夏念抓着他的衣襟,“我只想你紧紧抱着我,不会要求别的,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搂着彼此睡觉了。”   项子恒很明显的发出一声呼气声,就好像逃过一劫一样,他连忙抿嘴,“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黎夏念摇头,低垂的视线泛起泪光,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竟然让这个男人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谨小慎微,就好像害怕她似的。   但其实这段日子,她也是如此,下意识的就会去看他的脸色,担忧着饭菜是否做的不好、家务是否没让他满意,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   因为身体的疲惫,不多时项子恒又沉沉的睡着,黎夏念仰起头眷恋的看着他,在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   整整三天项子恒才恢复体力,黎夏念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转款给各大银行,还了那些欠款可谓是无债一身轻。   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黎夏念的电话,“我预约了餐厅,也跟瑞瑞的学校请了假,待会儿你接上瑞瑞,我们餐厅汇合。”   项子恒有些喜出望外,他知道黎夏念最近有些神经质惧怕出门,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在外面吃饭,他那阴霾已久的心情有了一丝阳光,“成功脱离恒诺是该庆祝庆祝,要我回家接你吗?”   黎夏念用力握着手机,心意坚决…… 第361章 当爱只剩疲惫,不如分手【3】   黎夏念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打扮过了,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编制得蓬松的波浪发,白色针织衫黑色的阔腿裤,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暖而又恬静,还带这些艺术气息,她知道项子恒喜欢知性美女,这样的打扮肯定能给他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她给小念爱选了一件粉嫩嫩的毛呢大衣,跟她驼色的大衣是同款的,都穿好之后她抱着念爱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敢推门出去。   她还是这样,面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慌,总觉得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有伤害她和孩子的嫌疑。   黎夏念快速穿过院子,目光都不敢朝四周多看两眼,直到拉开车门落了锁她才舒了口气,将念爱放进安全椅里。   这两天她都有去沈诺给她介绍的心理医生那里,每次出门都心惊胆战的,像似经历一种劫难,甚至有时会想,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被埋伏在暗中的黑手给杀了。   心理医生给她这个状态下了个诊断,说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总会幻想一些悲观的事情,还给她开了好几瓶药。   她嘴上斥责医生胡乱诊断,却每天都按时吃着药,其实她知道她的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黎夏念启动车子,特意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看会不会有人跟着她,她在心里狠狠的吐槽着这种行为,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这根紧绷的神经!   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黎夏念直接将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前,下车后快步钻进酒店里,将车钥匙丢给了门口的保安,“麻烦你帮我把车子停到对面停车场。”   保安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嘴里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懒,连多走两步都不乐意。”   黎夏念闪身躲到柱子后面偷偷往外面看,一辆陌生的车子缓缓停在了距离酒店十米远的地方,她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她又幻想了,这辆车子从她一出小区就开始跟着她了,一直跟到相隔两个区的酒店。   “妈妈,宝宝肚肚饿。”怀里的小念爱拍了拍黎夏念的脸颊,好多语言她不会说,但她总觉得妈妈好奇怪。   黎夏念嘘了一声,“宝贝乖,妈妈在玩藏猫猫游戏,不要说话被对方发现哦!”   项念爱都能听懂,她连忙捂着小嘴,搂着黎夏念的脖子跟着一起探头往外看。   不多时那辆停着的车又缓缓启动,朝酒店门口开过来,然后听从保安指挥的停在了车位里。   黎夏念心都悬起来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经掏出手机做好了报警的准备。   车子挺稳,里面的人很快推开了车门,吵杂的嬉笑声马上传来,车厢里一共走下来四个年轻人。   黎夏念舒了口气,眼看着那四个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坐到了窗边的位置。   然而放松过后,黎夏念眉头皱成了八字形,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被迫害妄想症又严重了,居然会怀疑有人跟踪她,再这样下去,以后连出门都成了问题。   “妈妈。”一个小身影飞奔过来,扑抱住黎夏念的腰身,小脸在她怀里蹭了蹭。   “你怎么抱着念爱等在门口,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们爷俩啊?”项子恒心情不错,说话声音里有着无法阻挡的笑意,他将念爱抱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往餐厅里面走。   黎夏念拉过瑞瑞的手,忍不住回头朝酒店外看去,依旧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她暗自警告自己一直以来发生的那些奇怪的事都仅是她幻想出来,并非真实存在的,要振作,不能再这么岌岌可危了。   一辆与刚刚那辆被黎夏念怀疑的车子相同型号的车缓缓经过酒店,在前面路口调头,最后停在了对面街上,车门推开,男人嘴上点着一根烟,压低的帽沿将他的脸遮住了二分之一,只能看到嘴角露出的那抹邪恶的笑容。   男人快步穿过马路进了酒店,目光朝大厅扫去。   “先生,你有预定吗?”   男人随手一指,“我要坐在那里!”   在座位里坐定之后,男人就一句话没说过,拿着菜单简单的指了几道菜,然后靠坐在卡座里,透过反光的玻璃窗盯着隔壁桌的一举一动。   项子恒将爱念安顿进儿童座椅里,倒了些奶豆在小餐盘里给她吃,“恒诺那边都已经做好交接了,以后我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陪你了。”   黎夏念搂着好几天没见的瑞瑞,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海悦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   问这个问题算是一种试探吧,她想知道他将来是怎么打算的,她低垂着视线,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项子恒只高兴着摆脱恒诺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观察她,他端起茶抿了一口,“海悦目前的状况虽然不容乐观,不过我有信心让海悦度过危机,也有信心将海悦带领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皮具公司。”   黎夏念给孩子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相信项子恒的能力,不过他这话的意思是想要继承海悦吗?之前他一直主张帮家里度过危机就带她离开阳城,继续实现他的绘画梦想。   也是,当初是碍于沈建元,如今该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沈建元也进去了,他的想法改变也是正常的,只是,他的改变太过突然,她却还在按照之前他所承诺的预想着。   很快服务员上菜,黎夏念舀了一勺饭在上面铺了一块鸡丁喂到念爱嘴里,“白天时我有给你妈打电话,也跟你爸聊了两句,听说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你没有让你爸回来主持大局的打算吗?”   “没有,爸的身体……我想让他好好享受晚年生活。”   项子恒学着黎夏念的样子,也舀了一勺饭,铺了菜在上面喂到黎夏念嘴边,“张嘴,啊!”   黎夏念楞了一下,脸颊一红,她都这么大个人了,又是在公共场所,心跳不免怦然了两下。   项子恒又往前递了递,“张嘴啊,等你喂完念爱菜都凉了,你心疼女儿,我还心疼你呢!”   黎夏念被他搞得有点害羞,张嘴将勺上的饭菜吞进了嘴里,感觉都有点不会咀嚼了。   念爱看到爸爸喂妈妈吃饭,乐呵的直拍小手,瑞瑞做了个鬼脸,“羞羞羞,不害臊。”   黎夏念被两个孩子闹的脸色更红了,偷偷朝四周看去,目光一下扫到了映在玻璃窗上那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她的心猛烈的缩紧了一下,尽管对方的穿着跟之前在快递公司监控里看到的完全不同,可她还是忍不住幻想一些恐怖的事情。   她蹭地站起身,“我、我去趟洗手间。”   项子恒调笑着,“脸皮怎么还是那么薄,都跟我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还这么不禁逗。宝宝们,你们的妈妈是不是很可爱。”   黎夏念紧张的往洗手间方向走,途径隔壁桌位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脚步,可对方始终带着帽子,她什么都看不到。   在洗手间里洗了手,深吸了好几口气,她又慢吞吞的往回走,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在打电话,她听见他说,“老婆,怎么,想我了?我这边工作还没完成,还得三四天才能回家。嗯,我也想你了,乖乖在家等着我哦!”   黎夏念舒了口气,原来只是路人甲,看来又是她神经太过敏感了。   “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身体不舒服吗?”   黎夏念连忙摸了摸脸颊,笑容牵强的摇了摇头,她朝项子恒看过去,欲言又止的低下头,酝酿了好半天又看过去,可刚张嘴说一个字她的勇气就没了。   项子恒挑眉笑她,“你总偷偷看我干嘛?有话要说?”   黎夏念搭在餐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子恒,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原本气氛一直都很好,项子恒根本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话,他正在都念爱玩,随后回了一句,“好啊。”   回答完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迎上她的目光,“你说什么?”   黎夏念没有躲避,这是她考虑了整整三天的结果,她爱这个男人,她不要如同心理医生所说的那样,两败俱伤。   “我们分开吧,我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每天都小心翼翼、岌岌可危、疑神疑鬼,甚至对你不再信任,对自己也没有自信。其实我知道你也很累,早晚有一天你会厌倦我的,我不想等到那一天再……”   项子恒隔着桌子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凌乱之下茶杯掉在了地上,刺耳的破碎声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   项子恒眉头逐渐锁紧,“你说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   黎夏念躲开他的视线,“只要在你身边我就总想着生孩子的事,把那种事情当成工作每晚逼着你,其实你已经对我的身体失去了兴趣,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越来越厌恶彼此。”   “我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扭曲,每天你出门工作我都会想你会不会发现别的女人的好,然后出轨。”   “我甚至偷偷翻过你的手机、你的电脑、你的工作日记、甚至还跟踪过你……这样的我,太恐怖了。”   黎夏念实在是不想亲口承认这些事实,可她现在就是这么的变态,她迎上项子恒的目光,只看一眼她就心疼了,“不是你的错,是我自身的问题,我对自己失望至极,因为没能抓住念惜,所以,分开吧。”   黎夏念吸了吸鼻子,“说起来可笑,我是因为爱你才想离开你的,再这样下去,你也会被我拖垮。”   项子恒揪着她衣领的手微微颤抖,一把将她拎起…… 第362章 最不希望让你知道的秘密   项子恒揪着她衣领的手微微颤抖,一把将她拎起。   黎夏念以为他要打她,本能的闭上眼睛,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多服务员见到此情此景慌张的跑过来想要劝架,然而,场面却并非大家所想的那样。   项子恒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揪着她的衣领,怒视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了上去。   黎夏念只觉得嘴唇上一痛,随即便是浪潮般窒息的亲吻。   他在发泄,想要狠心却又舍不得,将她吻得天旋地转喘息求饶。   黎夏念吃力的仰着脖子踮着脚,如果不是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她随时都能倒在餐桌上。   正是晚餐时间,餐厅里座无虚席,此刻全都将视线集中到了他们身上,可她却有些忘乎所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认真亲吻过对方了,那种身体很饱满,心灵很空虚的感觉让人觉得即使紧紧相拥都很寂寞。   直到黎夏念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因为无力缓缓下滑,他才猛地一甩手,将她推倒在卡座里,没有咆哮也没有声嘶力竭,只是声音低沉的说,“好啊,分开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黎夏念狼狈的望着他,这怎么可能是她希望的,对于这个决定她也无可奈何啊。   可她是真的受够了这样的自己,她永远都无法原谅那只松开念惜的手,永远都无法原谅逼着这个男人每晚都抱她的决定,永远都无法原谅害他体力不支晕倒的任性……再继续下去,她会把这个男人榨干。   “是的,这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我已经定了明天的机票,我会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离开。子恒,轻装上阵吧,既然你想继承海悦,我相信你会实现梦想的。”   项子恒缓缓坐回椅子上,垂在下方的手紧紧抓着西裤,他呵呵笑了几声,“连机票都买好了,难怪要定在餐厅吃饭,这是最后一顿晚餐吗?你早就去意已决,只是来通知我一声而已,真行、你可真行啊!”   “我承认我很自私,只考虑了我自己,所以,责任都在我,你怨我恨我我都没话说。”黎夏念本来还准备了一段话,可临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她没法祝福他在别的女人那里找到幸福。   沉默,项子恒低垂着视线,黎夏念说的那些话是事实,他确实感到了疲惫,也很厌恶那种做愛方式,甚至每天晚上都想回避她,他们之间的激情已经退去,仿佛七年之痒一样,拥抱接吻全都变了味道。   明明他们还没有结婚登记,就已经感受到了婚姻的恐怖、左手牵右手的平淡,难道真的如同前人所说的那样,爱情如同烟火,只有一瞬间的绚烂?   项子恒沉了口气,起身结账,然后将念爱抱起,又拉过瑞瑞,一眼都没有朝黎夏念看去,“走吧,不是明天的飞机嘛?应该有很多行李要收拾吧?”   黎夏念心口有些发酸,明明是她做的决定,可他这样毫无挽留她又觉得失望,她还真是一个难伺候的女人。   两辆车并驾齐驱的往裕龙花园方向开去,孩子都在项子恒车里,黎夏念扭头看去,还什么都不懂的念爱兴奋的拍着窗户朝她挥手。   瑞瑞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表情有些凝重,似乎张嘴问了项子恒一句什么。   黎夏念只能看到项子恒的侧脸,路灯照耀下,他的眉头始终紧蹙在一起,抿着嘴角,气宇潇森。   黎夏念叹了口气,收回视线的时候目光扫到后视镜,正看跟在项子恒后面的那辆车,这也太巧了吧,又是那四个年轻人的车子。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去的时候那辆车是从裕龙花园跟她一起出发的,应该也是住在他们小区的业主。   经过在心里做了这番解释,她还是克制不住脑子里的幻想,她减速,允许向项子恒的方向转方向盘,一下插进了项子恒和那辆车子之间。   应该是没想到这么快的车速之下她会强行变道,那辆车子被她逼停,黎夏念对自己的车技还是很有信心的,她横在中间朝那辆车子看去,本以为对方会下车大骂她一顿,结果等了好半天,后面都传来汽车鸣笛声了,对方也没有举措,依旧坐在车厢里。   黎夏念一脚油门,朝项子恒的车子追去,调整后视镜看着那辆车,开出很远那辆车才缓缓启动,行驶到了有转弯道上,在她通过路口之后转弯朝其他方向开去。   黎夏念呵呵的嘲笑自己,看来她又犯被迫害妄想症了。   项子恒一进家门就看到了堆在门口的三个大行李箱,气得都要星火燎原了,但他没有发泄,只是牵着孩子的手上了楼,帮孩子洗澡,给孩子讲故事。   九点多孩子才睡着,他将故事书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心里有一千一万个舍不得,可他不能要求黎夏念将孩子留下,因为他知道那是她的命,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那个纠结崩溃的表情。   项子恒俯身在瑞瑞和小念爱的额头上分别亲了亲,这才离开房间。   黎夏念一直站在门口,两只手扳扯在一起,见他出来紧抿的嘴角牵动了两下,这样沉闷的气氛让她心慌,其实原本她是打算留张纸条就离开的,只是她做不到那么洒脱。   她抬头正迎上项子恒低垂的目光,她连忙避开,“你陪孩子睡一晚吧,我去楼下客房。”   项子恒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低吼了这么一句之后他又连忙松手,大脑一片混乱,有千百种想法搅乱着他的思绪,一面想着潇洒点,就这样放她走吧,别再让她强留在这里受煎熬。一面又想着不可以,就算用捆的绑的都要让她就在身边,寸步不离。   黎夏念背对着他,喉咙里就好像哽住了一整颗柠檬一样,面对这样的斥责她无言以对,舍不得,哪里舍得就这样放弃一段用命换来的爱情啊。   可再呆在这个城市里,她早晚会变成于敏那样,像个疯子疑神疑鬼,人活着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心魔,她现在心里就住着一个可怕的魔鬼,每时每刻都在摧残着她。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说完她快步跑下楼,进了客房。   项子恒整个人都空白了,傻站了好半天才一转身坐在了台阶上,两只手用力抓着头发,该死的,他该怎么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难道眼前的困难就让她觉得那么难以克服吗?   他承认这段时间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工作上,有些忽略了她,念惜离去他也心痛,所以才用工作来麻痹的,但支撑着他的意念的还是她,他想快点结束这里的一切带她一起离开,没想到她竟这么等不及。   哐当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随即他就听到了黎夏念的尖叫声。   项子恒起身就往楼下冲,刚跑到客房门前,房门就从里面拉开了,黎夏念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猛地扑进他怀里瑟瑟发抖,“有坏人,肯定是监视着我的那个人?不要出去,就埋伏在外面!”   黎夏念有些胡言乱语,小心翼翼的朝门口看去一眼,又连忙缩回来,“孩子?你让孩子单独在楼上?不行,会有危险!”   黎夏念自顾的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跑。   项子恒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这段时间他们每天只有晚上在一起,他倒是知道她有些神经质,白天不怎么出门,但却不知道竟然这么严重,他低头朝脚边看去,地面上有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他顺着掉落的药丸走进客房,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四五个药品,却都是抑制精神方面的药物。   项子恒恍然大悟,难道这才是她要离开他的原因?   他捏着药瓶往楼上跑,只见黎夏念拿着拖布杆站在窗边往楼下看,单单是背影都能看出此刻她在害怕。   楼下传来垃圾车的声音,黎夏念舒了口气,“原来是环卫车,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她身上就一沉,吓得她低呼了一声,结巴着,“你、你啊,别突然抱上来啊。”   项子恒紧紧的圈着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会多陪陪你了!”   “你在说什么?”黎夏念被他勒得上不来气,挣脱了一下,他却抱得更紧了,紧接着一个药瓶举到了她眼前。   黎夏念心头一慌,连忙抢过,气急败坏的掰他手,“松开,你干嘛窥视我的隐私啊?我跟孩子睡,你去睡楼下客房!我困了,要睡了!”   项子恒死也不撒手,“你是因为生病了才说要分开的对不对?你是怕我嫌弃?”   黎夏念挣脱到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抱着,她沮丧的垂下头,“为什么偏偏在临走前被你发现啊!就不能给我留点尊严吗?有谁愿意让喜欢的人知道自己是个精神病的!”   犹如蓄势待发一样,沉默了片刻后,项子恒一把扯开她的衣领…… 第363章 不分手,不要离开我   犹如蓄势待发一样,沉默了片刻后,项子恒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发狠的咬在她的脖子上,“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黎夏念痛得身体一僵,皱着眉头倔强的没有躲开,“不是信不过你,是信不过爱情!项子恒,就算是感情再深,也会被磨光的,就跟久病床前无孝子是一样的!”   黎夏念难以自持的抽泣起来,她可是亲眼目睹了黎国智对待精神失常后的于敏是什么样的态度,与其等到那个时候,真不如趁早分开。   项子恒心里堆积的压力以及想要给她留下最后最沉稳的想法瞬间崩塌,犹如火山爆发一样,将她压在了客厅那扇玻璃窗上,低吼着骂她,“缩头乌龟!”   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她是要在最美的那一刻离开的,微笑着渐行渐远,这样在他的记忆里就只有她的笑脸,可她现在却哭得一抽一抽的,无助的像个孩子,都已经三十岁了,却依旧这么不成熟。   她仰起脸,满脸的泪痕,小兽般咆哮着反击,“对,我就是缩头乌龟,你就不能装作没看到那些药吗?我很好,我没生病,我还是那个能迷倒你的黎夏念,我是像这样的,都怪你,打破了我的美梦!”   项子恒低着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昏暗中表情不明,他的动作有点狠,“你说每晚我都在勉强完成你交给的工作,你说我对你已经失去兴趣,你说我已经倦了腻了……说啊,说啊,现在再来说啊,我这样是倦了腻了吗?”   黎夏念身体绷得笔直,他不是个登徒子,不会随意就产生这种念头,可她还是无法轻易去相信,“每次你抱我时都心烦意乱的,我是个敏/感的女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甚至听到过你叹气的声音,你知不知道每每你露出那种表情,我的心就跟被刀割了一样。”   项子恒听着女人撕心裂肺的低吼,心里的火苗越升越高,气得嘴唇都发紫了,一只手臂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你是我爱的人,不是我的敌人,你让我如何每天面对着痛到休克的你厮杀?你的心思根本没在我身上也没在享乐这件事上,你的身体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黎夏念两只手用力撑着玻璃窗,仰望着窗外的繁星万丈,确实,因为精神不振,她的身体根本无法达到做这种事情的状态,所以每一次都如同被劈成两半一样。   耳边传来男人哽咽的咆哮声,“难道你还不懂吗?我是心疼你,不想看你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痛得倒吸凉气。我一点都不宽容,每天我都在生气,气你只顾孩子,一点都不在乎我。”   说着项子恒握住她那撑在玻璃上的手,指尖深入她的指缝紧紧扣住,“早知道因为这样你就要离开,我就该依随本能的抱你,管你是不是疼痛难忍,管你是不是承受不住,我就是太宠你了,才让你有时间胡思乱想,才让你敢抛弃我!”   “项、项子恒……”黎夏念刚喊出他的名字,下巴就被捏住,随即她的脸被扭过去,男人闷头吻了上去,与以往每一次吻都不同,味道咸咸的有些苦涩,就好像早晨空气中的薄雾一样,绵延不绝。   即使如此缱绻,她还是无法完全集中精神,她对这幅身体有些懊恼,原来一直是她不能满足他,她的眼泪就跟断了线似的,她痛恨变得这么没出息的自己,她该是坚强的、高冷的、甚至是桀骜不驯的才对,她呜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应该是太过抓狂了,项子恒就像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困兽,声嘶力竭的吼她,“你不是要走吗?我看你明天还怎么走,我要把你锁在这套别墅里,让你一动都不能动,让你什么都思考不了,让你只能想着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那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她早就跌坐在地上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当真是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只能咬着嘴唇绝望的看着他。   究竟有多久了,无论她怎么任性,他都笑着包容,可他的笑从来都不达眼底,她倒宁愿他能像此刻这样将心里最真实的感受发泄出来。   突然的贴近,激得黎夏念浑身一抖,“等,别动。”   然而她的反抗看在男人眼里就是一种拒绝,更加伤了他,他目光如炬的瞪着她,视线居高临下,“认错,说你错了,说你不会跟我分开,你求饶,求饶我就原谅你。”   尽管气成这样,可他的两只手却垫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护着她的后背怕她凉到。   黎夏念感受着他掌心里的温热,无力的扑在他怀里,不说话也不回应。   项子恒被她气得仰着头自嘲的笑了,目光有些湿润,恶狠狠的语气变成了咆哮,“黎夏念,我真败给你了,这世上,我只那你没辙,你究竟要让我怎么做?”   “我不认错,也不求饶……”   黎夏念声音有些娇弱,话刚说到一半,项子恒就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难道除了离开我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救赎你?”   黎夏念眨着挂满泪光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痛惜,项子恒松开她的下巴,将头扭向别处不再看她,这女人可真是厉害,每次都气得他恨不得宰了她!   “因为我不想让你停下来。”黎夏念再度瘫软的扑进他怀里,控制不住扑簌的眼泪,“虽然每次都很痛苦,虽然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怀孕,但是那个人只能是你,无可代替,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项子恒身形一顿,将她前后两句话连在一起,原来她说的不认错不求饶是指这个意思,他连忙转头,“这么说你不会跟我分开了?不会嚷着要离开我了?”   黎夏念身体有点发虚,她将额头上的汗全都蹭到他的胸膛上,“明天九点的飞机,我依然会走……”   “你!”项子恒用力握住她的脚腕,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只能用更加剧烈的征讨来惩罚她。   黎夏念连忙抓住窗台,两条眉头拧在了一起,声音起伏颤抖着,“三亚,我订的是飞三亚的机票,只是先去做前期准备工作,你、你不是风湿吗?那里是亚热带,很适合你的身体。”   黎夏念难受的都要痉挛成一小团了,为了让他赶紧停止,她语速很快,说完后有种窒息的感觉,头晕晕的。   项子恒急刹车,“所以,你压根就没打算抛下我?你只是提前去找房子?”   黎夏念摇了摇头,“原本是这么想的,可你说你要继承海悦,那还不如干脆分手算了,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也不想让你面对总是精神失常的我。”   “白痴!”项子恒捉住她的唇,故意使劲儿的辗转起来,亲得她头昏眼花、视线模糊。   见她再也无力逃跑,他俯身贴着她的耳朵,“之前我‘不行’的时候,你都没有嫌弃我,我怎么会因为你精神失常就不要你。”   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爱怜的捧起她的小脸,“如果你变得胆小如鼠,我就可以充当英雄护你于羽翼。如果你变得哭笑无常,我就可以充当你的慈父像呵护女儿一样呵护你。如果你变得打人毁物,我就可以充当英雄纠正你的错误。如果你变得像傻瓜一样迷路,千百次我都会找到你,带你回家!”   项子恒指了指她的胸口,“可怕的不是精神失常,而是你那颗即将对我关闭的心。”   如此感性的一段话,听得黎夏念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埋怨着掩饰她那激动的情绪,“项先生背的是哪部偶像剧的对白?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了?真是的!”   “所以,敞开心扉,让我再一次钻进去。”   黎夏念正感动着,却因他那突如其来的举动低呼出声,“你在咬哪里啊?真是的,你是小婴儿吗?”   简直羞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切尽在不可描述中……   因为身体的不适,项子恒很快结束了战役,两个人瘫软在沙发上,项子恒将她搂在怀里,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终于不用在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的面对她了,这种畅所欲言的发泄就好像将他心头压着的大山给推到了一样,轻松自在。   “有一个误会我必须解开,我没打算继承海悦,我的意思是将海悦引领到正轨,再激流隐退。我实在是不忍心让我爸拖着病弱的身体操心公司的事,所以,你再等等我。”   孝顺是人之常情,黎夏念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她啊,总是赢不过这个男人,“那我在三亚等你。”   “远距离恋爱啊?我会受不了的。”   “可以视频啊!”   “嗯,果聊也不错。”   “你……真是色!”   黎夏念小锤锤砸在他的胸口上,被他一把捏住,他撒娇的将头埋在她胸膛,“果然单单是果聊也不够,要真真实实的碰触到才能充电。” 第364章 目睹车祸现场   项子恒是在沙发上醒来的,他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昨天晚上的胜过之前的每一晚,他竟然不顾她那完全无法达到状态的身体……不过那种再度身心想通的感觉还真是好。   他正偷偷的笑着,目光一下看到了斜对面的卧室,门是敞开的,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大床上一片空荡,两个孩子已经不见了。   不会是走了吧?趁他睡着的时候?究竟是几点的飞机,该死的,他忘记问了。   项子恒连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裤,也不顾什么洁癖了,胡乱的往身上套,裤子还没系好就飞快的往楼下跑。   刚转过缓步台就听见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声,他舒了口气,这才放慢步伐。   孩子都在厨房里玩,他听见黎夏念说,“你们两个不许乱跑,就在我眼前玩,听见没有。”   瑞瑞似乎有所察觉,“妈咪,我怎么觉得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比我胆子还要小。”   黎夏念正忙着做早餐,头也没回的说,“对对对,我的小英雄胆子最大,那以后就由你来保护妈咪了。”   瑞瑞敬了个礼,“Yes,妈咪!”   突然身上一沉,黎夏念吓得手一抖,炒菜铲掉在了大勺里,其实她明知道除了项子恒没别人,可就是控制不住紧张的神经。   项子恒从身后环抱着她,拿起炒菜铲帮她翻炒勺里的菜,“我项子恒爱上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被击垮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昨晚项子恒说的每一句话都烙印在她的心里,这个冷漠的男人还从来没说过那么多的话,而且句句发自肺腑、句句情意深重、句句天荒地老,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泛起甜蜜的笑。   一想到这丫头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踏上飞机,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就好像撒娇一样,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就这么抱着她炒菜。   黎夏念推了一下,想说得抓紧时间赶去机场,耳边传来关炉火的声音,随即她的脸就被捧起,项子恒闭着眼睛贴上来,先是在她嘴角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黎夏念连忙扭头看去,瑞瑞和小念爱正等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孩子……”   项子恒只凝视着她,这还是他们住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分开,拥有时不懂珍惜,果然如此,那么多日日夜夜里,有她在身边是种日常,他从不觉得有多么的珍贵,突然要分开……   “你们两个把眼睛都捂上。”一声命令之后,项子恒再度吻过去,旋转着将她抵在了冰箱上。   黎夏念呜呜了两声,最后还是沉溺在他的热烈之中。   无论抱她多少次都嫌不够,这是他的本能,吻着吻着他的大脑就偏离现实……   “爸爸,zhazha,我也要摸摸。”   甜丝丝的声音传来,两个人同时浑身一僵,连忙弹开,项子恒低头看着扯着他衣角摇啊摇的小念爱,又回头朝瑞瑞看去。   瑞瑞连忙将捂在眼睛上的手指并拢,“我没偷看,我什么都没看见。”   黎夏念脸蹭地通红,他们这叫什么父母啊,居然在孩子面前上演这么激情的戏码,孩子还不得早熟啊!   她娇嗔着,“讨厌,都怪你!”   项子恒脸上挂着尴尬的神色,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一脸灿烂,“食之‘性’也,人之常情嘛!”说着他将小念爱抱起,拿起她的小手扣在她的胸口,哄着孩子,“来,爸爸跟你一起摸摸摸。”   “不公平,我也要!”瑞瑞见他们互动的那么开心,也冲了上去,小手悬在黎夏念胸前好半天,最后耷拉着脑袋,“我是个三好学生,不能学爸爸,这么大了还摸妈妈,真羞!”   黎夏念白了项子恒一样,估计谁都想不到传言中仪表堂堂、盛世凌人的项少,回到家里竟然是这样,完全的无下限无节|操。   闹了一会儿,项子恒将母子三个推出厨房,“你们坐在餐厅等就行,我来准备早餐。”   貌似这还是几家四口第一次坐在一起吃早餐,冬日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暖暖的洒进来,餐桌上一片暖意,项子恒看着坐在对面的母子三,黎夏念梳着马尾辫,仿佛被冻龄的少女,不知道的还以为瑞瑞是她的弟弟。   项子恒单手托腮,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脑子里泛滥着各种记忆,最后画面定格在十四岁时的她,娇羞的站在他面前,对他深深鞠躬,甜滋滋的说,“老师好。”   还真是时光飞逝,他们已经认识十六年了,那时他绝没想到他会爱上她,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还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以及可爱的女儿……真幸福啊!   吃过饭,项子恒将行李提到了车上,偷偷给李闯打了通电话,往机场开的时候他才说,“待会儿给你个惊喜。”   “惊喜?难道你要跟我一起去?”黎夏念知道他走不开,故意说这话气他。   项子恒脸色马上就阴沉下来了,抿着嘴,海悦一团糟,项羽波在桂林,身体才刚刚恢复,而项子刚绝对没有撑起海悦的能力,身为长子,他有责任帮家里渡过难关,否则就算他跟着去了三亚,心里也无法踏实。   “我想毫无后顾之忧的跟你在一起,我们都是那种责任感很强的人……”   黎夏念将手搭在他的腿上,“我懂,我也不喜欢那种心里惴惴不安的感觉。”   两个人相视一笑,对彼此的心情全都了然于心。   刚走进机场大厅,黎夏念就知道项子恒说的惊喜是什么了,她兴奋的朝里面跑去,穿过第二道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她匆忙颔首道歉,朝黄钰婷冲了过去,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你们也要去三亚?跟我一起去?”   黄钰婷见黎夏念的状态好了许多,总算松了口气,“是啊,项少走不开,他哪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刚好我也暂退娱乐圈了,不如跟你一起去养胎。”   黎夏念紧紧抱住黄钰婷,“还是你对我最好,说实话,我一个人,还真有点害怕。”   项子恒有点吃醋,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扯进怀里,“跟她就能说实话,跟我就什么都不说,总是让我猜。”   黎夏念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见黄钰婷好几个行李箱,黎夏念蹙眉,“李闯也去?”   “老大下的命令谁敢不听啊,说什么让我把公司转移到三亚去,说以后的根据地就是那里了。不过……”   李闯搂过黄钰婷的肩膀,摸了摸她的小腹,“老婆孩子都被你拐跑了,我能不跟着嘛!”   “怀上了?这次是真的?”之前有一次乌龙事件,黄钰婷例假没有按时来,买了验孕棒验出怀孕了,结果几天后去医院检查,根本没怀孕,是买到了劣质验孕棒。   黄钰婷拍开李闯的手,碎碎埋怨,“谁让你说的,你不知道夏念想怀孕都想疯了,你还刺激她!”   黎夏念捂脸,“已经不会那么执着了,虽然还是很想要。”   广播发出登记通知,几个人连忙将心里办了托运,项子恒不放心的再三嘱咐,“李闯,我的肋骨我的命可全都交给你了。”   李闯勾住项子恒的肩膀,“我们哥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过后等你去海南帮我管理分公司就好了。”   项子恒说笑了一句,“你这是趁火打劫!”   说着走向马上就要过安检的黎夏念,用力搂紧她,“为了更好的重逢,我会努力的!”   尽管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见面,黎夏念还是伤感的眼含泪光,“嗯,我也会努力的。”   又难舍难分了一会儿,广播再度发出通知,黄钰婷拎着两个孩子在安检口另一端催促了一句,“快点了,飞机不等人的,三四个小时就到了,到了之后你俩视频果聊,更有情调。”   黄钰婷音量不小,搞得黎夏念眼泪一下就没了,噗呲笑出声来,捧着项子恒的脸颊吧唧一口,“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下次见面,我一定会克服心理阴影,健健康康的站在你面前的。”   项子恒一直目送着他们,直到身影消失才落寞的转身,其实他心里没那么沉重,他只当她去旅游了。   项子恒特意走到一个石柱旁,“咳咳,既然这么想见一面就大大方方的出来,躲在这里,真不男人啊!”   已经被发现了,再躲就有些丢人了,沈诺挺直胸膛,气势汹涌的迎上他的目光,“我这是不想给夏念添麻烦,默默爱她,也挺好的。”   项子恒脸色沉了几分,“那是我女人,不许你爱!”   “幼稚!”沈诺嘟囔了一句,再度朝安检口望去,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但他知道离开阳城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他转身,一如往常般风姿卓越的走出机场大厅。   项子恒还要赶着去海悦,随后也上了车,没想到两个人的车竟然紧挨着,他朝沈诺露出一抹极有优越性的笑容,一脚油门率先启动。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辆箱货车已经埋伏已久…… 第365章 生死之间,最强悍的情敌   机场大厅,有了黄钰婷和李闯的陪伴,黎夏念丝毫没有分离的悲伤,就好像参加了一个旅游团似的,害怕的感觉也被削减了不少,她将药拿出,按照医嘱吃了三颗。   余光一扫看到鞋子上有污迹,她掏出纸巾俯身去擦,想着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踩了一脚。   一幅画面出现在脑海里,是刚进机场大厅的时候,她好像跟一个男人撞上了。   男人?棒球帽?记忆一点点的拼凑,她蹭地站起身,戒指,她注意到那个男人手上戴着一个戒指,正是快递公司视频里那个男人带的。   相同的戒指还在那里出现过?昨晚饭店里那个给老婆打电话的男人,还有在农贸大厅里吃快餐的男人……不是幻想,这一切都不是她的幻想,确实有人在跟踪她,确实有人想要伤害她。   黎夏念朝四周看去,不对,今天的目标不是她,而是……项子恒!   黎夏念转身就往外面跑,黄钰婷连忙大喊,“夏念,马上登机了,你去哪?”   “叫机场警察来,一定要帮我保护好孩子,子恒有危险,我要去找他。”   黎夏念冲出大厅,边跑边给项子恒打电话,直到此刻她也不能确定究竟是她在幻想还是事实如此,毕竟心理医生已经诊断了她的病情。   电话响了三四声项子恒才接起,“马上要登机了吗?不会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想了我吧?”   项子恒心里泛起暖暖的甜蜜,“其实,我也是,终于理解‘刚转身就想念’这句话了。”   机场门前只有一条路,黎夏念拼尽全力的奔跑着,“子恒,有危险,你现在马上将车子停到安全的地方……”   跑出机场大门,黎夏念远远的看到项子恒的车子,刚松了口气,她的瞳孔就瞪大了,她看到一辆厢式货车以极快的车速从对面开来,临近项子恒的车子是突然变了道,迎着项子恒的车子撞了过去。   “不要,子恒,躲开……”黎夏念疯子般的冲过去,她看到项子恒的车子向右侧躲避,然而那辆货车也向相同方向转去,直逼着项子恒的车子,那种时速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黎夏念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子恒,项子恒,项子恒……”   哐地一声巨响,货车硬是将轿车推着滑出了几十米远,最后被一杆路灯抵住,停了下来。   白色的烟雾从引擎盖冒出,就好像炊烟一样袅袅升起,轿车整个车身都被挤扁了,破碎的玻璃洒了一路。   好多车子停了下来,现场变得一片吵杂,有人打报警电话,有人去拉车门营救,有人叹着气说着肯定凶多吉少了。   厢式货车的司机从车里跳下来,果然是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他只受了轻伤,转身就往机场里逃,应该是早就买好了机票准备跑路。   黎夏念浑身颤抖着,目光露出嗜血的红,一把抢过想要赶去看热闹的农民手中的扁担,迎上那个凶手。   这一刻她是真的疯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她要杀了这个人,她的声音如同鬼魅,尖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扁担。   她看到对方亮出了刀,可她一点害怕的念头都没有,如果项子恒死了,她活着也没意思,不过,即使是死,她也拉着这个人垫背!   就算是再能打的人都会怕不要命的,黎夏念抡着扁担杆发狠的朝对方头上砸去,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见她没命的打这个司机,好几个好心人过来,想要拉开她。   她哭喊着,“不是事故,是谋杀,这个人是故意撞上来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混蛋!”   对方被打得不轻,帽子也掉了,脑袋上流着血,黎夏念捡起被她打飞的刀,挣脱开拦着她的人,朝对方胸口刺去!   “夏念!”   人群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黎夏念动作一顿,茫然的看去,丢下刀扑了上去,紧紧的搂住,“子恒,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黎夏念嚎啕大哭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眼上眼下的打量着他,只有脸颊上有些轻微的刮痕,“吓死我了,你……”   不对,黎夏念惊醒般的朝撞在一起的车子看去,被箱货和路灯杆夹在中间的并非是项子恒的车子,而是沈诺的。   那个时候太慌乱了,她的大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这刻记忆重组,就在箱货即将撞上项子恒的车子时,沈诺的车子从后面加速迎了上去,硬是用他的车速改变了货车的方向,所以……   黎夏念惊恐的看向项子恒,他一脸纠结,眼角已经湿润,“是沈诺让我过来看看你的,他担心……”说不下去了,那个傻子真他妈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情敌。   黎夏念踉跄着跑过去,拨开人群,车子被压扁了,沈诺夹在驾驶位里,根本出不来。   她一把抓住沈诺的手,朝他被夹着的下半身看去,只一眼她就呜咽起来,他的裤子已经被血打湿了。   沈诺还有一些意识,他吃力的伸手捧住她的脸颊,帮她擦眼泪,“哭什么,我就是不想看你哭才救那个讨厌鬼的!”   黎夏念一把抓住他的手,已经说不出感谢的话,“傻子,为什么做到这份上,明知道我什么回报都不会给你的!”   沈诺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嘴唇也泛白,他凝望着她,以及她身后的蓝天白云,一架飞机起飞,他淡淡的笑,“因为知道他对你很重要,因为想让你得到我不能给你的幸福……其实,撞上去的时候,我还真挺怕的。黎夏念,你说我会不会死?”   黎夏念拼命的摇头,“不会的,都说坏人寿命最长,你这么坏,一定比我活得还要长。”   项子恒凝着眉头偷偷擦了下眼睛,跳上货车,向后倒去,救援人员还没来,他没法坐以待毙的等,说实话,这一刻他更狠沈诺了,干脆撞死他算了,他竟然再度将黎夏念置身于纠结之中。   他发了狂的撕扯着变了形的轿车,想要将沈诺营救出来,可人类在灾难面前总是那么的渺小,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手掌被碎片划破,厚重的棉服飘出棉絮,可他却丝毫撼动不了车子的坚硬。   武警交警民警救护车,呼啸着赶来,将人群疏散,整个世界都坍塌进吵杂的救援声中。   项子恒被推到了警戒线外,他茫然的看着他的女人哭得心力交瘁,看着沈诺缓缓闭上了眼睛,看着切割机将车体切开,看着血肉模糊的沈诺被抬到了救护车上。   瘫痪了一个小时的道路逐渐恢复畅通,他颤抖着坐进车里,跟着救护车穿过郊区穿过市区,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放着即将撞上那个瞬间,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加足油门朝一辆货车撞上去。   沈诺竟然爱夏念爱得那么深,爱到连他都能舍命相救的地步。   救护车在中心医院门前挺稳,医护人员快速将沈诺抬下车,尽管人已经彻底昏迷了,可他的手却很用力的抓着黎夏念的手。   黎夏念扭头朝不远处的项子恒看去,一瞬天堂一瞬地狱,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她收回视线跟着担架床朝手术室跑去。   因为掰不开沈诺的手,医生怕强行分开会伤了沈诺的骨骼,只能破例让黎夏念跟进去。   手术室门关闭那一刻,她回头朝项子恒喊了一句,“振作点,不要辜负沈诺!”   她的话就好像一盏明灯点醒了他,项子恒闭上眼睛沉思着酝酿着,快速的调整着心情。   镇定,他必须镇定,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三十分钟之后,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沈权赶了过来,“那兔崽子出事你给我打电话干嘛?他活该!”   项子恒扬手就是一拳,“他是你弟弟!”   沈权嗤笑一声,反击,“谁承认他是弟弟了!”   “害你们不能生育的人是沈建元,你还要为那种人卖命到什么时候!即使你和沈奕做了那么多暗害沈诺的事情,可他还是想着要如何安顿你跟沈奕之后的生活,滚去恒诺看看你就懂了!”   康建也赶了过来,正看到争吵的场面,他将包里的一叠材料丢给沈权,鼻子发酸的哭了起来,“三少就他妈的是个傻子!最重情重义,即使以前玩女人也都是因为黎夏念不依他,他只是气而已!还有你跟沈奕,算什么哥哥,人渣!”   沈权翻看着那些资料,在监狱里呆了这么久他也反思了很多事情。   护士拿着手术单出来,“那位是家属,签下字。”   沈权一步步走过去,虽然声音依旧平淡,但不难听出里面夹杂了情感,“我……弟弟不会有事的,对吗?”   “我只能说我们会精力的。”护士接过签好字的手术单转身进了手术室。   很快警察跟了进来,“项少,这个人正是之前黎夏念报警要抓的那个寄邮件的人,他已经承认了。”   还有这种事?黎夏念从来都没跟他提过,看来前段时间意味忙着工作,他是真的忽略了很多事情,他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用力收紧手指,“说,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的?敢有半句假话,我跟沈家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第366章 真相大白,缉拿凶手   手术室内,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黎夏念跪在床边,被沈诺紧紧握着,她透过泪眼朦胧朝医生看去,医生戴着口罩,她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不过从紧锁的眉头判断,沈诺的情况不容乐观。   她害怕的将头贴在他的手背上,脑子里不断的闪过第一次在医院与他相遇的画面,那是她最无助的时候,项子恒离去,她怀孕,家里闹婚变,夏惠文几次寻死……如果没有沈诺的支撑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瑞瑞,夏惠文也早就死了,尽管给了她痛苦的婚姻,但同时也救赎了她。   他们没有相爱,却在相杀了六年之久的婚姻里浮沉,后来他莫名其妙的爱上她,她拼尽全力的逃脱,再后来他一直隐在暗处默默的保护着她,不惜与沈建元为敌,更是不惜舍命帮她保护了项子恒。   “血库的血已经不够了,现在从其他医院调还来得及时吗?”护士语气紧急,有种血源跟不上沈诺就会丧命的感觉。   黎夏念连忙伸出胳膊,“我也是AB型,抽我的。”   护士就跟看到了希望一样,连忙蹲到她身边,拿出仪器和存血袋,“人体最大限度是400cc,待会儿你可能会有头晕恶心的现象,不用担心,多补充糖分就好了。”   说完护士塞给她一块巧克力,这才将针头插进她的血管。   黎夏念皱了下眉头,单单是一个针头都让她痛了,更可况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沈诺了,她继续将额头贴上他的手背,他的身体冰凉冰凉的,无论她怎么握紧他的手都温不热,她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着,会醒来的,一定会醒来的。   然而她那400cc的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没过二十分钟,血量又告急,护士只能跑到门外紧急征集血源。   手术一直在持续着,黎夏念眨了眨疲倦的眼,头一沉倒在了地上……   警局里,在死亡的威胁下行凶者终于怕了,他跪在项子恒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腿求饶,“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她们是无辜的!”   短短三个小时项子恒就将这个人的妻女给找到了,此刻就关在玻璃后面的房间里,行凶者能看到他的家人被项子恒找来的打手看管着,而他的家人却看不见他。   项子恒狠狠一推,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她们是无辜的,那我呢?夏念呢?难道我们有得罪过你,难道我们是罪有应得?别以为在警局里就能保你这条命,惹急了我连你的老婆孩子一起处理掉!”   “别,我认,我都认,求你马上放了她们!”行凶者脸颊都被他踩变形了,说话含糊不清,“孩子,我女儿得了智障,我也是想要给她治病才干出这种事的!”   项子恒用力碾了他两脚,狠狠踢在他的胸口,“这不是你能犯罪的借口!说,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审问开始,两名警察将行凶者拎起来塞进椅子里,将他的手拷在了旁边的铁窗上,“项少,你先消消火,审问就交给我们吧!”   项子恒跌坐进椅子里,脑子乱作一团,各种情绪焦灼着他,沈诺还没有出危险期,黎夏念受了刺激还在昏迷中,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她怀孕了,孩子却因为这场周折和献血流掉了。   也好,在不知不觉中流掉,总好过让她眼睁睁去面对,只要不让她知道至少还能减轻一份悲伤……   灾难如同千军万马般,一时间全都袭来,接连不断的淹没了他,他的脑子乱得无法集中去听警察的审问,突然一个名字让他回了神。   “你刚刚说什么?网名叫‘优优’?哪个优字?”   见项子恒靠近,那个行凶者吓得浑身颤抖,用手指在桌面上写出‘优优’两个字。   警察担心项子恒又要暴打对方,连忙起身拦住,“项少,冷静点。”   冷静点?这让他如何冷静,他发狂的一拳砸在墙壁上,‘优优’是项子刚的小名,从出生一直叫到他十岁,甚至现在偶尔叶兰都会这么叫。   他有些不可置信,他们兄弟间的事情不是已经都解决完了吗?他不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会抢夺海悦继承权吗?   不可能,不可能!   他揪起行凶者的衣领,“你见过那个人,他长什么样?”   “都是在网络上交易的,我没见过他本人,不过我查到IP地址,是在锦城郊区。”   项子恒身形一晃,锦城郊区?那不正是项子刚所在的分公司工厂吗?   “不会的,不可能是子刚,我是他哥哥啊!”再也没有比这更伤人的答案了,这让他如何相信!   审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对不起,哥,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项子恒看着一脸泪痕的项淼,他的心彻底凉了,“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难道连你也参与了?”   项淼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参与,我怎么可能害你跟嫂子呢?我就是……”她哽咽着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项子恒一步步艰难的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的肩膀,“那你为什么道歉,你说啊,你究竟干了什么?”   项淼呜咽着,“瑞瑞开学那天我帮嫂子找入学通知书,无意间看到你书桌上那张股份转让书,我不甘心老爸将整个项家全都给了你,脑袋一热就去了锦城二哥那里。”   项子恒心死大于哀默,扬手给了她一耳光,他最亲的妹妹,从小打到他捧着宠着,半根手指头都没碰过,真讽刺啊!   项淼被打得摔倒在地,林翰连忙冲进来将她扶起,“淼淼没打算说,她是喝多了被项子刚套话了!”   “滚,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哥,我错了,你别赶我走!”项淼推开林翰,“我不知道二哥会干出这种事,我只是一时……”   “钱啊,真是害人!你以为我会独占项家的一切?项淼,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我的为人吗?我只要夏念一个就够了,而你不杀伯仁伯仁却为你死!你知道我跟夏念究竟都失去了什么吗?”   项淼之前跟林翰去横店拍戏去了,只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恐慌的摇头,“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既然你跟嫂子都安然无恙,就不能原谅我,原谅二哥吗?”   “原谅?”项子恒一把揪起行凶者的衣领,“说,把你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行凶者被他那个恨不得宰了他的样子震慑到,结巴着交代,“我曾暗中出手过很多次,都被那个叫沈诺的人给干扰了。后来金主买通了心理医生,给黎夏念换了药,那三种药吃在一起的副作用就是会出现幻觉,陷入妄想。还有孩子的身份,也是金主通知的沈建元,所以……”   项子恒猩红着双眼转向项淼,“听见了吗?我的女儿,才刚刚两岁就被沈建元从四楼扔了下去,你嫂子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刚刚怀上的孩子也流产了,还有沈诺,为了救我生死未卜,就因为你一句话,害死了多少人,你明知道我跟你嫂子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背负着沈诺,以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项子刚,所以,趁我没有动手掐死你之前,滚!”   项淼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她木讷的瞪着一双眼睛,刚好警察将之前黎夏念报警的照片拿过来质问那个行凶者,“这个是你邮寄给你黎夏念的,为了造成她的恐慌?”   项子恒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瞬间他就崩溃了,他将照片拨弄到地上,咆哮着殴打对方,“你竟然给夏念寄这种东西,你还有点人性吗?如果我把你的女儿杀了,再把杀她的照片寄给你妻子,你会怎么想?”   项淼爬过去,将散乱的照片一张张捡起,孩子被扔下楼的一幕幕全都展现在眼前,她尖叫了一声,弓在地上大哭起来,“是我害死了我的小侄女吗?是我?”   行凶者求饶着,“照片是金主让我寄的,我也只是听从命令。”   项子恒手指一僵,无力的甩开对方,转身面对着墙用力揉了揉眼睛,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发出了轻轻的呜咽声,连警察都跟着抹起眼泪,“项少,我们这就把项子刚缉拿归案。”   项子恒沉了口气,“余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我还要赶去医院,夏念应该快醒了。”   项淼连忙爬起来,“哥,我跟你一起去,让我弥补……”   项子恒停住脚步,“有些事是弥补不了的,别再让我看见你,我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来!还有,我从来没打算继承爸的公司,都给你!”   他将那张股份转让书丢在地上,“从今天开始项家垮了也跟我无关,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仁慈。”   病房里,黎夏念醒来,想起沈诺的手术,她将点滴拔下,刚走了两步就跪在了地上,捂着小腹,真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肚子痛?   刚好护士进屋,连忙将她扶起,“你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   “沈诺,沈诺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护士重新帮她扎好点滴,“只要平安度过48小时就能保住性命。哎,你别乱动,你才刚刚……” 第367章 高位截瘫,失去双腿   病房门霍地被推开,男人脸上悲伤的情绪还没彻底调整好,就不得不冲进来,俯身压住黎夏念想要坐起的身体,接着护士的话说,“你才刚刚来了月事,不能着凉。”   护士这才想起项子恒之前的交待,笑得有些尴尬,“是啊,是啊,女人的身体可是很脆弱的,你最近的压力应该很大,有些神经衰弱,不过只要将养一个月就能有所改善。”   黎夏念一把抓住项子恒的手,“带我去看看沈诺。”   项子恒自认为是最沉稳的人,可他根本掩不住眼中的哀伤,他将手上的购物袋放在床上,将里面棉质的拖鞋拿出来,又取出一件毛绒外套。   黎夏念看着蹲在眼前帮她穿鞋子的男人,伸手摸上他的发丝,心划过一万个念头,全都是他们之间即将面临的阻力,“你是从警局那边过来的?已经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了?”   项子恒停下动作,将脸枕在了她的腿上,握住她的手拉到嘴边轻轻贴着,他现在就只有身影依旧强大而已,心灵早就被击碎坍塌了,尽管不想让她担心,然而这一次他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   黎夏念马上就联想到了什么,能让项子恒露出这种表情,难道那个幕后黑手是项子刚?   她心疼的俯下身,弯着身体抱紧他,就好像哄小孩子似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两个人静默的相拥了好一会儿,项子恒才缓和过来,低沉着声音,“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害的,你没有得病,是那个给你看病的心理医生被人收买换了你的药,那名医生已经吊销了医师资格,被警察抓起来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我会惩罚所有伤害你的人。”   黎夏念捧着他的脸颊,在他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不要胡乱揽责任,两个人在一起,对错也要一起承担,当初是我同意你饶项子刚一次的,所以,如果这算犯错的话,我们同罪。”   项子恒卸下伪装和防备,将脸埋在她的腿上,无论对外他有多强大、多坚强,在她面前他都想坦诚的面对,他心里难受的要命,是他的仁慈限制了他的想象,他从不知人可以坏成那样,而且还是他的亲弟弟、亲妹妹……   黎夏念一下下的轻抚着他的头发,指尖忽地一颤,小腹的疼痛让她瞬间没了力气,她嘶了一声,“痛,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痛经的。”   项子恒心里咯噔一下,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医生说你昨天动作幅度太大,抻到了。”   黎夏念也没多想,捧着水杯喝了好几口,然而这种温热并没有缓解她的疼痛,小腹坠着坠着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出去了一样。   她将水杯放好,扶着床头柜站起身,两条腿虚得直打晃,“走吧,去沈诺那里。”   如果放在平时项子恒肯定会生气她这么在乎沈诺,而现在,沈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他打横将她抱起,穿过悠长的走廊上了电梯,他们都忐忑着,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下了电梯就看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外守着的沈权沈奕和沈建元,以及监押的警察。   见他们出现,沈建元情绪失控,挣脱开警察朝他们扑了过来,沈奕也紧随其后。   警察没料到这两个人会突然抓狂,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冲到了项子恒眼前,沈奕一把扭住项子恒的胳膊,沈建元揪着黎夏念的衣领,“扫把星,扫把星,你看看你把我孙子害成什么样了,你看看啊!”   沈奕在监狱里成天干体力活,锻炼的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再加上项子恒身上有伤,没法一下就挣脱开。   黎夏念生生被沈建元从项子恒怀里拽下来,掐着后颈压到了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上。   黎夏念惊悚的瞪大双眼,两只手紧紧的捂在了嘴上,很难想象昔日那个帅气到自恋的沈诺竟然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脑袋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脸上带着氧气罩,一只眼睛也蒙着纱布,就连身上也都是……整个人就好像木乃伊一样。   黎夏念颤抖起来,尽管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千百次的预想了,可真真实实看到这一刻,还是让她觉得沧桑、觉得无力承受。   那些警察应该是被沈家塞了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并没有上前阻止沈建元的行为。   项子恒甩开沈奕,还没跑到黎夏念身边就再度被沈奕牵制住,“放开夏念,这跟她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弟弟干的,要报复就去找项子刚!”   沈建元这么大岁数了,又在监狱里呆了一个多月,身体早就不像之前那么硬朗,他掐在黎夏念脖子上的手根本就没用力,甚至微微颤抖着,无论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斗,沈诺都是他最得意的孙子,他怎么可能想他死呢?   他哽咽着,“还说不是她的错,如果沈诺没有认识她,就不会执意娶她,没有娶她的话自然就不会发生之后这些事情,他是蛮横不讲理,他是对你不好,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真正的毁过你的人生,反倒是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沈建元将她的脸压在玻璃窗上,“我养了瑞瑞六年,一心一意的栽培他,然而倒头来那孩子竟然不是我们沈家的。我满怀期待的等着你肚子里的二胎出生,结果等来的却是你的出轨,圈套,都他妈的是你们的圈套!”   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去评判究竟谁对谁错,黎夏念知道她只是没犯法而已,但她对沈建元的欺骗也是无法原谅的,就像她不会原谅沈建元杀了小念惜一样。   她将手撑在玻璃窗上,想起沈诺昏迷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因为知道他对你很重要,因为想让你得到我不能给你的幸福……”   黎夏念呜咽着泪如雨下,她无力反驳沈建元的话,确实,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相遇,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情,是她的出现毁了沈诺的人生,否则他现在肯定是阳城最潇洒的男人。   项子恒与沈奕交战了半天,挨了两拳后终于将沈奕打服,他一把扯下警察腰上的手铐将沈奕锁在了长椅上,转身跑到黎夏念身边,一把扭住沈建元的手腕。   “你是最美资格斥责别人的,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让沈诺沈权沈奕思想变得畸形的人是你!害他们变得不幸的也是你,如果你能给他们灌输一个正确的思想,沈诺会珍惜夏念,也轮不到我登场!”   他一把将沈建元甩到椅子上,尽管不想说却还是忍不住吼出口,“不要妄下结论,对于沈诺而言最不后悔的应该就是遇到了黎夏念。”   说完项子恒威胁的朝那两名警察看去,警察被震慑,这才压制住沈建元。   “夏念,你没事吧?”项子恒走到黎夏念身后,刚想爱怜的查看一下她的身体,她却突然激动的呜咽起来。   项子恒顺着她的视线朝病房里看去,他那本想抱上去的手一下就顿住了,沈诺醒了,正望着他们的方向,不,准确的说是在望着黎夏念,那只扎着针头的手吃力的抬起,像似要帮黎夏念擦眼泪。   项子恒莫名的退了一步,心里有些慌张,就好像如果当着沈诺的面碰触黎夏念是一种罪孽。   黎夏念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是喜是悲,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哭是笑,她转身想去护士站喊人,刚还没迈出脚步里面的沈诺突然激动起来,就好像坐起身挽留她一样,在床上乱动起来。   心电图马上出现了波动,连血压都变得紊乱起来,项子恒拦住她,“你在这守着,我去叫医生。”   项子恒快步朝护士站走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着拳头,沈诺都已经这样了,他居然还在小心眼,他怎么会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可他就是讨厌沈诺凝望黎夏念时痴情的目光,就是讨厌黎夏念为了其他男人慌了手脚。   很快医护人员赶了过来,消毒之后走进监护室对已经苏醒的沈诺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应该是麻药的效力还没消失,沈诺身体丝毫知觉都没有,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玻璃窗外的女人。   他的一只眼睛被纱布蒙着,只能用一只眼睛看,然而那唯一的眼睛还因为血压的攀升视线模糊,四周都是如天堂一般的白光,他只能看到她那张脸,满是泪痕。   检查持续了半个小时,医生舒了口气,退出监护室。   沈建元马上围了过去,激动的抓着医生的手腕,“我孙子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不过两条腿……以后能正常行走的可能性不太大。”   “什么?”沈建元脚步一摇,要不是沈权在后面扶着他,他就跌坐在地上了。   他没再像以前那样气势汹涌的大闹,而是傻愣愣的发了半天呆,才老泪纵横起来,“孙子,我的孙子啊,以后可怎么办啊!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他猛地爬起身,朝黎夏念冲过去…… 第368章 爱恨两难,抱不紧的温柔   沈建元冲到黎夏念眼前,却又忽地停住了脚步,他自顾的摇了摇头,“是项子刚,报仇,我一定要给我孙子报仇!沈权沈奕,你们是兄弟啊,也许真的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们手足相残的……其实沈诺一直的都在为了我们这个家能凝聚在一起而努力着,他只是不服软、不愿说……”   医生训斥了一声,“安静,病人需要静养,现在可以进去一个家属,你们商量一下谁进去。”   沈建元脱口而出,“我!”然而当他望向玻璃窗时,却看到沈诺正嘴角挂着微笑看着黎夏念,就好像只要看着这个女人,身上的疼痛就会消失一样。   沈建元愤恨的锤了锤墙壁,“让她进去吧,我孙子最想见的肯定是她。”   黎夏念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沈建元竟然会允许她进去,“谢谢,谢谢你。”   她有些紧张,跟着护士进了消毒间,做了全身消毒之后穿上了无尘服,这才走进沈诺的房间。   刚刚见她消失,沈诺情绪有所波动,他想喊她名字,嘴张了半天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他急得用手拍着床沿,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他手上无力,只能发出微弱的拍打声。   太恐怖了,沈诺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在他那个圈子里,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现在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病房门推开,黎夏念快步跑了进去,蹲在床边一把握住他那只乱动的手,“会扯开伤口的。”   熟悉的声、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沈诺心里一下就踏实了,他指尖动了动,想要握紧她。   距离近了黎夏念才看清他身上的伤势,那一层层的纱布已经被血迹浸湿,因为刚刚他乱动,好好处纱布脱落露出了里面的伤口,那一针针的缝合让人触目惊心。   黎夏念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咬着嘴唇再度呜咽起来,“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没有闯进你的人生就好了。”她将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已经不敢再朝他身上看去。   原本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此刻病弱得仿佛随时会在空气中消失一样。   沈诺吃力的动了动手指,想要帮她擦眼泪,可他现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他缓缓扭头朝窗外看去,项子恒就再战外面,一脸哀痛的神情,看起来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   沈诺凝视着项子恒,他很纠结,一面希望项子恒能马上把这个女人带走,别再让她哭让她难过,一面却又自私的想让她都陪陪他。   沈诺只醒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又昏睡过去了,医生将黎夏念请了出去,“那位家属留下走陪护,估计半夜的时候病人会开始疼痛,非常摧残病人的意志,必须留一个能给病人精神支持的人,否则很难熬过去。”   项子恒抢先说道,“我留下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能让黎夏念留下,她才刚刚流了产不能操劳。   黎夏念拉住他的手,“家里的事情还需要你去处理,我留下吧,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没有什么困难是闯不过去的。”   “可是你,你才刚刚……”项子恒焦头烂额,不想告诉她流产的事情害她难过。   “夏念交给我来照顾!”走廊尽头传来夏惠文的声音,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来的路上哭过。   “妈?你怎么来了!”   夏惠文皱着眉头,扬起手打在项子恒脸上,看着气势很大,却并未用力,“这是我这个当妈的对你的不满,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女儿的,让她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遭遇危险!”   项子恒垂下头,“妈,我,对不起。”   黎夏念连忙护在前面,“妈,不是子恒一个人的错,我也……”   夏惠文也给了她一巴掌,“你也有错,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妈?”   夏惠文哭起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都不告诉我,只跟我说很好很幸福,你以为纸能包住火吗?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可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我这个妈太不称职!”   夏惠文一把抱住女儿,哭得不能自已,“傻女儿,失去孩子你该有多难过啊,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再怎么成长在母亲面前都是个孩子,黎夏念嚎啕起来,心里积压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发泄般的大哭过后,黎夏念心里舒服多了,夏惠文递给她几张纸巾和一瓶护肤品,“去把脸洗一洗,女人无论何时都要好好保养自己。”   项子恒想要陪黎夏念一起去,却被夏惠文拦住,直到黎夏念转进洗手间她才说,“我听说夏念刚刚流了产,这边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她的。黄钰婷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孩子们都很好,刚好刘越出差在三亚,他会派保镖保姆过去的。”   没想到夏惠文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这可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表达的,“妈,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夏念幸福的,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是我无能,我……”   夏惠文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吃斋念佛几年,很多事情她看的比较淡,“谁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只能说这都是命,只能承受不能改变的命,好了,别说了,夏念回来了。对了,这些事是你妹妹跟我说的,她现在还跪在我家门前,那孩子也被吓得不轻,你去把她接回家吧!”   项子恒视线微微下垂,低沉着声音,“我无法原谅她。但您能来我很感激,不然我真放心不下。”   夏惠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勉强自己,就算是再强大你也是人,危难时也是需要被人的帮助的。”   黎夏念以为夏惠文还在批评项子恒,快步跑过来,“妈,你就别说子恒了,他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的。”   项子恒看着展开手臂护着她的女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从后面抱住她,将额头抵在了她的后背上,“妈是在给我加油鼓起,没说我!”   这个盛世凌人的大男人居然当众依靠在她身上,可见他心里承受着怎样的打击,她回身抱住他,“别难过,这次你爸妈也会站在你这边的,是项子刚太过分了,大家都会支持你、支持正义的!”   项子恒在她怀里寻找到面对一切的勇气,他重重的点头,“那我走了,为了我,也为了孩子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项子恒很想潇洒的离开医院,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一步三回头,好半天才乘上电梯。   黎夏念没有过多依依不舍的情绪,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沈诺该怎么办,也害怕医生说的那个也许真的发生,她无法想象沈诺失去行走能力,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果然,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麻醉药效过了,沈诺被痛醒,他睁眼,模糊的视线里一下就映出了黎夏念坐在椅子上睡着的画面。   即将脱口而出的哼痛声一下就憋了回去,他死死的咬着嘴唇,实在是太痛了,就好像成千上百把尖刀在割着他的皮肤、撬着他的骨头、吸着他的骨髓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恨不得当时被撞死了。   他浑身颤抖着,虚汗顺着额头向下流。   听到响动,黎夏念连忙睁眼,床上的沈诺却依旧如同几个小时前一样沉睡着。   她再度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一只手却不动声色的伸进被子下握住了沈诺的手,果然,他的手死死的抓着床单,骨骼都僵硬了。   她快速起身凑近,“沈诺,痛就喊出来,我陪着你。”   沈诺眉头紧皱着,不回应也不睁眼,他明明是为了不让她哭才救项子恒的,可她还是哭得不能自持,结婚六年里,他对她非打即骂,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为什么她还要为他这种人哭。   黎夏念见他嘴唇都快要咬破了,伸手摸上,轻轻的掰开,“我知道你醒了,你看着我啊,别折磨自己,折磨我啊,你这样故意不理我,我看着更难受。”   沈诺依旧闭着眼,干哑着喉咙吐出一个字,“走。”   “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知道你出院为止,沈诺,疼痛只是眼前的,你会好起来的。”   沈诺忽地睁开眼睛,她的脸色苍白、不过两天而已,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他怎么忍心看她凋零,“我让你走!”   拼尽所有力气才喊出这话,沈诺剧烈的喘息起来,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黎夏念连忙帮他带上氧气,“你别生气,我去叫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缓解疼痛,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不想看见她?怎么可能,即使住在隔壁,她都是他魂牵梦绕的存在,他像个变|态一样,整天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很痛苦却又很幸福,这是他以前在无数个女人身上都没有体会过的。   尽管十五六岁就有了上床经验,但也许黎夏念才是他的初恋,原来爱情是这样的,让人神往让人痴狂,让人甜蜜让人心痛,也让人犯傻……   沈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她的手,制止住她要离开的步伐,“抱、抱抱我。” 第369章 逆转而来的真相,伤人至深   沈诺凝视着她,声音被氧气罩阻隔,“抱、抱抱我。”   黎夏念慌乱了一下,这种时刻别说是抱一下,即使是再过分一点的要求,她都会同意,但她心无旁贷,只是心疼他,仅此而已。   她俯身,展开手臂,犹豫着,“我怕弄伤你。”   沈诺没有太多力气去说话,只是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很固执很渴望的样子。   黎夏念抿着嘴,缓缓压低身体,轻轻的抱着他的肩膀。   也不知道沈诺哪来的爆发力,突然抬起手环住了她,因为这个大幅度的动作,他痛得啊第一声,整个人都要痉挛的抽成一团了。   黎夏念作势就要起身,耳边却传来他虚弱的声音,“痛我也愿意,别推开,如果不是这样,你会让我抱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她怎么可能跟项子恒以外的男人亲热。   黎夏念不敢强行挣脱,怕伤了他的身体,只能保持着这个俯身被他抱紧的姿态,距离近了,沈诺忍痛的喘息声变得格外清晰,她想象不到他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他的呼吸急促的就好像缺氧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可他就是固执的抱着她。   僵持了十多分钟,他就痛得胡言乱语了,口齿不清的呢喃着,“不哭,夏念,不哭……瑞瑞,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儿子……”   呢喃了一会儿,他哽咽的哭了起来,就好像一个受了伤需要保护的孩子。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沈诺从小失去父母,又因为继承人的争斗被两个哥哥欺负打压,也算是一路荆轲的活到今天的。   黎夏念沉了口气,缓缓推开他的胳膊,挣脱了他的怀抱,可她刚一离开沈诺就不安起来,两只手胡乱的摸索着,想要再度抱住她。   刚好护士进来,看到这幅情景斥责黎夏念,“病人的伤口还没愈合,这样不安会加重伤情的,他为了你都能受这么重的伤,你连这点事都不能替他做吗?”   “就没有止痛的特效药吗?”   护士以为黎夏念跟病人是一对恋人,误会她是那种见男朋友出车祸就要分手的坏女人,语气不太友善,“特效药有,吃多了伤大脑,你还让他吃吗?”   黎夏念连忙摇头,“那我该怎么做?”   护士换了点滴的药剂,简单的看了看沈诺的伤口,“满足病人各种需求,让他开心,让他对痊愈充满希望。”   留下这句话护士就出去了,黎夏念看着痛苦不已的沈诺,再度俯身,轻轻抱了上去,希望她的安抚能够充当止痛剂。   三天后项子刚被缉拿归案,项羽波和叶兰也接到警方的通知,从桂林纷纷赶了回来。   警局里,碍于项家曾经对城市建设做出过杰出的贡献,警察没有用手铐铐项子刚,只是将他监押在座位里。   审问室门几乎是被撞开的,项羽波刚刚养好的身体在接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瞬间就垮了,他是杵着拐杖进来的,叶兰紧随其后,“老项,你别动怒,先吃一粒救心丸。”   项羽波哪里还有心情顾及自己的身体,他将拐杖高高举起朝项子刚砸过去,“混蛋,不孝子,你是想要气死我才甘心吗?我真后悔上次给你求情,让你哥你嫂放你一马,造孽啊,真是造孽!”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儿子想得不堪,项羽波是坚信项子刚认识到了错误,才恳求项子恒和黎夏念的,他抹了把纵横在脸上的眼泪,“是我的纵容害死了我的小孙女,是我!”   项羽波握着拳头用力砸着胸口,叶兰连忙将他扶到身后的椅子上,手忙脚乱的掏出药丸塞进他嘴里,帮他顺了顺气,“老项,你先歇着。你说得对,一直以来是我太宠子刚了,才让他无法无天酿成大祸,这次让我来教育他!”   “教育我,凭什么,是你们偏心我哥,是你们的错,凭什么把海悦百分之百的股份都给项子恒,我也是你们的儿子,淼淼也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只给他一个人!”   项子刚不仅丝毫悔意都没有,还起身咆哮起来,“我为海悦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海悦是我的!”   叶兰捡起地上的拐杖朝他身上砸下去,一边砸一边哭,“你就因为你是亲生的才对你更加严格,就因为你是亲生的才妄想着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你是到我跟你爸承受了多少纠结和压力吗?说什么海悦是你的,从始至终海悦都是你大哥的,就连你这条命都应该是他的,失望,你真是太让我寒心了!”   项子刚再畜生对叶兰都很孝顺,他抱着头不敢还手,“妈,你在说什么胡话?”   叶兰卯足劲儿直接将他打得跪在了地上,发泄的将拐杖丢在墙角,发狠的用拳头捶他,“海悦是你大伯的,你的命也是你大伯救的,不然你三岁的时候就被撞死了!”   叶兰呜咽着跪在项子刚对面,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摇晃着,“所以你爸才会拼命的培养你,希望将来即使将一切归还给你哥,也能有你的一席之地,我们也曾自私的想过将海悦占为己有……是我们对不起项子恒啊!”   项子刚瞬间就傻了,他迷茫的看着泣不成声的叶兰,呵呵笑了几声,“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爸有哥哥?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   门外传来项淼的声音,“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你都听到了什么?”   项淼一直在聚精会神的偷听,正要气愤的推门进屋,却没想到项子恒就站在她身后,她连忙抓住项子恒的手,眼泪扑簌着,“大哥,你说句话啊,你都听见了对不对?”   说话,让他说是什么?说他听到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所有被忽略的枝梢末节全都联系在了一起,难怪叶兰独独对他态度那么差,始终让他找不到源自母亲的温暖,难怪项羽波每次看到他都会露出纠结的表情,忽冷忽热忽近忽远,难怪啊,全家上下只有他有绘画的天赋,只有他与项子刚项淼不太像……   他似乎还想起了一些暗藏玄机的对话,其实叶兰早就说漏过,只是他没留意而已。   房门拉开,叶兰一下扑在了项子恒脚边,“子恒啊,我知道说对不起也于事无补了,是我们欠你太多,当初并非我们要隐瞒,是你父亲临终的遗愿,希望你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希望你不要活在失去父母的阴影里,希望……”   “够了!”项子恒向后退了一步,目光空洞无望的看着眼前这些所谓的亲人。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黑的,什么又是白的,他已经分不清了,也不想分清。   这些人究竟在说什么,三十八岁,他已经在这世上活了三十八年了,他的母亲居然告诉他,他的父母另有其人,还有比这更狗血更无情的事情吗?   项子恒转身就走,只想逃离这个光怪陆离的场面,再也没有比这更狼狈的事情了。   “大哥,你、你冷静点,你要去哪啊?”项淼连忙去追,从后面一把抱住他,“你就是我大哥,比亲的还要亲,你别走,别走……”   项淼也挺受打击的,有些痛恨项羽波和叶兰一直以来的隐瞒,更痛恨项子刚的以德报怨,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就因为我的一句话,会让事情变成这样,我错了,大哥,你打我骂我吧,你别不说话。”   他该说些什么,虽然依旧是哥哥,但心却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个打击让他措手不及,一下就击溃了他的心灵防线。   他缓缓掰开项淼的手,“你去夏念她妈那里跪了一整天,我已经不怪你了,以后,照顾好自己。”   “你干嘛说的跟永远都不想见到我似的,哥……”   “我不想见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项子恒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甩开项淼快步走了出去。   项淼追出去的时候项子恒已经开着车子疯狂的离开警局大院,叶兰和项羽波也追出来,“淼淼,你知道你哥会去哪对不对,我跟你一起……”   项淼一把推开叶兰,“我讨厌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个家搞成这样,为什么要对大哥你们刻薄,我也不要当你们的女儿了,太过分了!”   项淼跳上出租车,她现在也很混乱,对她最好的大哥竟然不是爸妈亲生的,尤其刚刚叶兰说的话,他们竟然曾想过瞒着大哥将海悦占为己有。   项淼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她真蠢,本来海悦就是大哥的,那时看到股份转让书她居然会不甘心。   一路追到医院,项淼看到项子恒在病房门前收住了脚步,半晌转身进了安全出口,她跑到病房门口朝里面看去,黎夏念正吃力的将双腿毫无知觉的沈诺扶起,帮他擦拭后背。   大哥现在也很需要嫂子的安慰啊,她提起勇气抓住门把手,手腕却忽地被人从后面攥住。   项子恒一把将她扯到安全出口里,随即松开,声音低沉阴冷,“别多管闲事!”   项淼看着坐在台阶上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大哥,跪在他脚边抓着他的手腕,“大哥,你也需要嫂子不是吗?跟她说一说你心里也能好受点。”   项子恒甩开她,掏出烟叼了好半天才点燃,“让我如何将她从这样的沈诺面前抢走?”   安全出口门被推开,黎夏念一脸疲倦,目光中染着淡淡的…… 第370章 爱的细节,无法弃之不顾   黎夏念一脸疲惫,不过当看到项子恒那一刻,目光中染上了一层喜悦,“我就感觉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说完她恍然大悟,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是看到我给沈诺擦身体生气了吧?”   项子恒从台阶上站起身,“没,我哪是那么小气的人,我就是想抽根烟。”   黎夏念凑过去,抱紧他,语气有些撒娇,“你就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你千万别多想啊,我只是在照顾病号。”   说实话,他确实吃醋了,沈诺在是病号之前,首先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她的前夫,尤其,沈诺还在爱着她。他很愧疚心里会有这种自私的想法,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沈诺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项子恒收紧手臂,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很累吧,我这边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帮你一起照顾沈诺。”   黎夏念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用力呼吸着他的气息,“我还真是没用,这两天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腰也酸背也痛的,就跟个老太太似的。”   “妈没有来照顾你吗?”听她这么说,项子恒干脆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这一抱才感觉到她又瘦了,至少轻了五斤。   黎夏念安逸的窝在他怀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来了,每天安排完黎胜的工作就会过来帮我,还给我带一大堆的补品,可是谁都没法代替你啊,你不在身边我就能量不足。”   黎夏念是那种自强不息的类型,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疲惫而撒娇,本来项子恒就心疼的要命,听到她这话就更是心疼了,他用力收紧手臂,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反复亲了好几下才用脸颊压着她的头顶。   “没有必要亲力亲为的,我们可以帮沈诺请一个护工,你这样会累垮的。”   黎夏念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亲密,只要能像这样紧紧相拥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我也想过护工,可我不想给沈诺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他还不知道他的腿不能走的事情,他那么傲气的一个人,我担心……”   黎夏念有些哽咽,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变成了残废,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当事人了。   一想到沈诺惨痛的样子,项子恒喉咙也发酸,“不会有事的,沈诺那么坚强,一定能度过这道难关的。”   实在不知能还有什么语言能形容此刻纠结无望的心情,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沉默的相拥了好半天,黎夏念才转移话题,“警局那边呢?项子刚已经被抓起来了?”   一直不敢说话的项淼连忙插嘴,“嫂子,其实我哥现在比沈诺更需要你,今天……”   项子恒连忙回头瞪过去,吓得项淼闭了嘴。   对于项淼,黎夏念已经无法笑着面对,尽管她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可念惜的死她是导火线,黎夏念无法原谅她的祸从口出。   黎夏念看都没看她,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项子恒。   项子恒暗暗压下心头的苦闷和烦乱,“是啊,我也需要你,毕竟将自己的弟弟送进监狱,我心里也不好受。”   黎夏念勾住他的肩膀,身体向上挪了挪,主动凑过去亲吻他,“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你不必有任何的内疚,伤了人付出法律责任是很正常的,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沈建元也不会放过项子刚的,只能说那是他咎由自取。”   项子恒故意舒了口气,就好像豁然开朗了一样,“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是啊,我只是做了维护正义的事情。”   项淼几度欲言又止,可她不敢再犯错惹项子恒生气,她心如刀割一样,看着为了彼此强颜欢笑的两个人,真该死,她都做了什么啊?就因为喝醉多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害得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他们再度面临危机。   门外突然传来护士的喊声,“黎小姐?黎夏念,你在哪?”   黎夏念浑身一紧,连忙从项子恒怀里跳下去,“不会是沈诺出现什么状况了吧?”说着就往外跑。   项子恒快步跟了出去。   “我在这?怎么了?”黎夏念惊慌的朝病房跑去,却被站在门口的男人拦住。   黎夏念楞了一下,“你是哪位?”   对方拿出名片递上去,“我是沈诺的私人律师,有件事必须告知黎小姐一声。”   黎夏念扭头朝病房里看去,沈诺还在睡,里面有护士照顾着,她点头,朝律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对方引到了休息区。   三个人在桌前坐定,律师看了项子恒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兜里那几份文件拿出来递到黎夏念眼前,“这是三少被沈老爷子踢出沈家时找我立下的,只要黎小姐签字就能生效。”   黎夏念一脸迷茫的拿起,一份份的看了起来,仅看了前两页她就控制不住颤抖的手,纸张全都掉在了地上。   她愣愣的看着律师,“沈诺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她低吼着,两只手握着拳头撑在了腿上,半晌垂下头,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流,哭得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项子恒俯身将文件一张张的捡起,随着那些文字跃入眼帘,他的瞳孔越瞪越大,握着文件的手越来越用力,青筋暴起。   沈诺竟然老早就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转给了黎夏念和瑞瑞,这就是那个男人爱夏念以及想要将瑞瑞当成儿子最好的诠释。   项子恒杵在原地,看着黎夏念哭得颤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横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他们的感情虽然没有变,可他们似乎再怎么相拥都无法将心贴在一起。   黎夏念低垂着视线,只能看到地面上自己的脚尖和项子恒拉成的身影,她脑子里全都是沈诺开着车子撞上去的场景,全都是沈诺躺在床上忍受锥心刺骨般疼痛的样子,全都是沈诺一次又一次的保护……   她回眸朝项子恒看去,她很想自私的抛下这里的一切跟这个男人浪迹天涯,可是人心是肉长的,她狠不下心,想必他也狠不下心吧!   黎夏念将那几份转让书从项子恒手中拿回,递给律师,“我不会签字的,沈诺会好起来,他还有将来,不需要早早就做这种类似遗嘱的事情。”   律师没有接,“黎小姐,三少是面带笑容来找我立下这几份转让书的,看得出他很开心将自己的一切给你和瑞瑞。三少已经跟沈家断绝关系,他无妻无子,今后也不打算再娶,所以跟他唯一有关系的人就是你跟瑞瑞,就现实而论,三少的病情不容乐观……”   黎夏念拍着桌子站起身,“什么叫不容乐观,我不会让他死的,不会,如果她死了,我和子恒……”   她实在是没有勇气说出她跟子恒就很难在一起了,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没法背负着一条人命还能幸福的在一起,这些话即使不说他们都心知肚明。   黎夏念凝望着两步之遥的项子恒,他眼中染着淡淡的哀伤,笑得牵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激动,好好跟律师说,我先去病房看看沈诺。”   逃跑了,项子恒快步朝病房走去,经过项淼身边的时候顿了下脚步,“你也看到了,你嫂子已经够心烦的了,别再给她平添烦恼。”   咔哒一声,病房门关上,项子恒靠在门上缓和了好半天才缓步靠近。   虽然从重症病房转了出来,可沈诺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摘下来了,受损的眼眶肿起外凸,露在外面的胸膛上有两处缝合,最为严重的是两条腿,因为血脉不通已经呈现萎缩的状态。   项子恒想起回国后第一次与沈诺相遇,那时他还是个痞子,怀里搂着美女,言语轻佻。   即使同为男人也不得不承认沈诺长得很帅气,是那种看起来坏坏的帅气,无论走到哪都能引来美女的簇拥……这样一个人下半身要坐在轮椅上,实在让他想象不出。   “靠,讨厌鬼,别跟我说你在哭!”有些轻蔑的语气。   项子恒连忙回了神,躺在床上的沈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明明身体痛得他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却还不忘怂他。   或许这就是沈诺独有的温柔吧,总喜欢用抬杠的说话方式掩饰自己。   项子恒微微仰起头调整了一下情绪,嗤笑一声,“就给你一个月时间,麻溜出院,我是不会让你一直霸占着夏念的。”   沈诺也想嗤笑他,可他痛得笑不出来,他狠狠的抓着床单,“早知道撞个车能换来这待遇,我应该早点撞,反正夏念善良不可能放着我不管,我就趁机把她抢过来好了。”   项子恒抿了嘴,好半天都没有反击,病房突然安静得尴尬。   沈诺有点不适应,“呵呵,干嘛?同情我?少摆出这种表情,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我是为了将黎夏念占为己有!”   项子恒忽地蹲到床边,一把攥住他的手,“沈诺,我他妈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你!可是……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第371章 风里雨里,有我陪你   黎夏念狼狈的回到病房,没想到项子恒已经离开了,她不免失落了一下,可此刻项子恒不在反倒让她轻松,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项子恒。   走到床边她才看到沈诺已经醒了,正望着窗外,眼角有些湿润,“子恒刚刚由来,他……不会是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吧?”   沈诺就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漫天飘雪。   黎夏念紧张起来,不会真的是项子恒因为财产转让的事情生气,对沈诺大喊大叫了吧,“子恒就是脾气不好了点,他要是说了伤害你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又沉浸了好半天,沈诺才扭头看向她,“夏念,你跟我说实话,我的身体究竟是什么状态?”   黎夏念一惊,心脏都在颤抖,“就是受了很重的伤,会留下疤痕,不过还好没有伤到脸。”   如果仅是这样,项子恒不会露出那般神情,毕竟是合作关系,认识也有五六年了,他又怎会看不出。   沈诺吃力的抓住黎夏念的手腕,“你骗我?”   黎夏念背对着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然后微笑着坐到了床边,反握住他的手,“没有,刚刚我还去了医生办公室了解情况,说是你恢复的比预期还要好,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沈诺视线垂到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上,“突然对我这么好,肯定有问题。”   怎么办,沈诺实在是太了解她了,她起身,干脆生气的甩开他的手,“原来你不喜欢我对你好啊,那算了,我这就去雇一个护工来,这样我就可以跟子恒相依相偎了。”   沈诺拼尽全力的起身,再度抓住她的手,将她硬是拖回床边,扑在她身上紧紧搂住了她的腰,“你别走,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你对我好呢?好不容易有机会让你陪在身边,直到我出院为止,你都是属于我的。”   突然这么热烈的表现心意,若是放在以前,黎夏念绝对会一脚将他踢开,可现在,她只觉得心疼,沈诺何时这样过,像个祈求大人关爱的小孩子,她缓缓伸手回抱住沈诺。   关于他腿的事情,她已经跟周围的人都嘱咐过了,或许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但现在,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沈诺没什么力气,抱了她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的,黎夏念将他放平到床上,倒了杯温水喂他。   沈诺见她闷闷不乐,忍着浑身的伤痛逗她,“我要你用嘴巴喂我。”   黎夏念身形一震,愣愣的看着沈诺。   沈诺挑了挑眉头,等着看她发飙大骂的样子。   结果黎夏念却犹豫着将杯子放到了嘴边,真的含了一口朝他凑了过来。   沈诺蹙眉,一把捂住她的嘴,“嗤,哈哈哈,当真了,谁要喝你的口水!”   黎夏念咕噜一下将水吞进了肚子里,尴尬的脸颊通红,“你、你耍我?”   “我这是活跃气氛,你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怪无聊的。”   黎夏念用吸管喂他喝了水,沉静的坐到椅子上,“沈诺,为什么将你的财产都转给我和瑞瑞?将来一定会有更好的人出现在你生命里,你应该为了更好的相遇而珍惜。”   “律师来找你了?嗤,还真是快,我以为至少要等到五十年之后呢!”   沈诺看着眼前这个想要演戏却根本藏不住秘密的女人,她瞒不住他的,他心里已经了然他的身体……没救了。   他笑着伸出手,“可不可以拉着我的手?”   黎夏念丝毫犹豫都没有,连忙拉住,“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项子恒一个,从始至终一直都是。”   “这么伤一个病号的心,你可真残忍啊!”   沈诺扭头看向窗外,“我知道你没对我动过心,但你绝对对我动过想要一起生活的念头,你曾为我学过厨艺,为我料理家务,还曾与我同床共枕……这些就足够了。”   黎夏念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说这话时他的嘴角是上扬的,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她哽噎了一下,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什么时候我们三少对女人的要求变得这么低,不用亲吻不用睡觉,只要牵着手就好。”   “我也在想啊,我怎么突然就变得纯情了呢?别说是牵手了,只要能看着就很满足了。”   这话是发自内心的,黎夏念听得出,沈诺的改变让她震惊,曾经那个花花大少,如今却两三年一个女人都没有,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夏念啊,不要拒绝我的好意,收下我给你和瑞瑞那些财产吧,这是我的愿望。”他终于转头看向她,“不过也不是免费的,我要你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半个月,直到我出院为止,要把我当成项子恒满怀爱意的照顾我。”   黎夏念看他笑得痞痞的,放下心来,“你可真是的,就算病了也不影响你这张贫嘴!”   沈诺表情忽地一僵,松开她的手,“你、你去帮我把护士叫来。”   聊得正好,他却突然冒出这一句,黎夏念忐忑起来,“怎么了?是伤口痛得忍不住了吗?”   沈诺皱着眉头,欲哭无泪的赶她走,“出去啊,去叫护士来!”   黎夏念连忙按了呼叫按钮,“待会儿护士就会赶过来,我先帮你看看,是哪里?”说着她伸手就去掀被子。   沈诺一把抓住被子,声音暴躁起来,“出去出去啊!”   可他现在力气根本没有黎夏念大,被子一下就被掀开了,两个人全都僵住了。   沈诺很想蜷曲身体背对她,可他连翻身都不能,只能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别看!”吼完伸手遮住了眼睛,懊恼的流起眼泪。   很快护士跑了进来,听见声音沈诺低沉着语气,“麻烦你们,让她出去。”   黎夏念茫然的站在那里,因为之前几天都是用的导尿管,医生见沈诺状态好了些,早上就给撤了。   尽管医生提前告知过她会出现大小便失禁这种情况,可此刻她还是被震惊到了,那么高大的沈诺、那么自恋的沈诺、那么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沈诺……   “黎小姐,你先去外面等吧。”   黎夏念就好像游魂一样被护士推了出去,她傻愣愣的站在门外,茫然的透过窗户看着沈诺。   即使只能看到沈诺的后脑勺她也知道沈诺在哭,没有人能够接受得了这个吧,在被动的情况下被护士看见身体,就好像砧板上的鱼,尊严全都没了。   自从离婚到现在,沈诺一直都在以他的方式默默的付出着,而她,又能为沈诺做些什么呢?   “黎夏念,已经换好了,以后你要经常询问三少上厕所的问题,因为下身失去知觉,他的感知是很薄弱的。”   黎夏念推门进去,像似听出了她的脚步声,沈诺马上说了句,“能先出去吗?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脚步声响起,然后是关门声,再然后脚步声消失,病房只剩下他自己。   他看着窗外,两只手用力砸了砸床,嚎啕大哭起来,人都是自私的,这一刻说不后悔是假的,可如果换成项子恒躺在这里,那个女人一定会疯掉吧!   他是想在她面前永远保持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的,可他却当着她的面尿裤子,这比让他去死还要难受,未来,他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丢脸的事情,他无法忍受被她嫌弃被她瞧不起。   沈诺一把扯下手背上的针头,吃力的撑起身体,掀开被子用力捶着自己的腿,可他却丝毫疼痛都感觉不到,就好像仅是捶着两根木头一样,“为什么,杀了我算了,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丢人,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   “不要,不要说这话!”黎夏念根本就没走,她就站在墙角,她扑过去,紧紧抱住自虐的沈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捧着他的脸慌张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你别放弃,我会学着怎么照顾你的,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太他妈的无助了,沈诺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为什么没有一下将我撞死呢?像这样不生不死的,太难受了!”   黎夏念也哭,“就算是再难受你都要好好活着,就当我自私好了,你得为了让我不内疚而努力,我是你前妻,当初你在房间里裸着乱晃的时候都没不好意思,现在也用不着不好意思,我不会放弃你的。”   沈诺哭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了些,他瘫倒在床上,不多时就疲惫的昏睡过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黎夏念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耳边只有沈诺均匀的呼吸声,她望着窗外,已经十二月份了,又是一年岁末,她跟项子恒越过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一直没有放弃过在一起的执念。   她爱他,他也爱她,这是无疑的,但他们都没有踩着别人的痛苦去幸福的觉悟,她坚信只要她要求,项子恒就会放弃一切的陪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照顾沈诺,可她却不愿让他蹉跎岁月……   她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对谁而言都最明智的决定…… 第372章 左手情右手爱,必须有所取舍   黎夏念和项子恒合力将沈诺抬到了磁共振的检查床上,两个人退到检查室外等结果。   这十多天来,每天项子恒都会来,只是没有进病房而已,他不想影响沈诺的心情,但也不甘黎夏念被霸占,却又无可奈何。   两个人在门口长椅落座,项子恒牵过她的手,“之前给你带来的书籍有用吗?”   黎夏念舒了口气,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有用,我现在都成金牌护理了,除了体力还需要锻炼,照顾沈诺不成为题。你那边呢?项子刚上诉了,还要二审是吗?你跟爸妈已经彻底决裂了?心里很难受吧?”   一大堆的事情横在眼前,两个人都各种忙着各自的,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了,项子恒按耐不住的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辗转了一下,“有你在我就不难过,等项子刚的案子彻底结了,我就天天陪着你。”   黎夏念躲开他的视线,敷衍的嗯了一声,心里若有所思。   “沈诺家属,检查结束了,可以把病人推回病房了。”   黎夏念连忙站起身,率先走进检查室。   这场浩劫改变了沈诺的性情,以前的他特别暴躁,而如今的他却变得有些自闭,尤其在项子恒面前,就更是一言不发了,甚至连目光都会刻意的避开,那种自卑是任谁都挽救不了的。   将沈诺送回病房,项子恒见他表情绝望,似乎很反感自己留在这里,只能找借口离开。   黎夏念心里千百个不舍,好不容易见面,才聊了那么一会儿就又要分开,她心里的委屈和身体的疲惫都还没有得到救赎,她恋恋不舍的看着项子恒的背影,很想冲出去抱紧他,可她不能触及沈诺脆弱的神经。   病房门关上,沈诺声音很轻很淡,“去吧,你想跟他多待会儿吧,不用对我寸步不离,我……”   黎夏念收回视线,缓缓坐在椅子上,“不用逞强说这种话,我不会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她没追出去,沈诺心里踏实了不少,同时又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不想看她露出这种表情的,却还是忍不住自私,他拉过她的手,“再陪我几天,等出了院我就放你回到他身边。”   黎夏念尽可能的挤出一抹笑容,沈诺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的腿已经不能行走了才说出这种话的,如果他知道,恐怕就不会这么风轻云淡了。   见他嘴唇发干,她倒了杯水喂他喝。   沈诺却躲开,“我不渴,不用喝水。”   “医生说一定要多补充水分,促进内分泌,不然身体会失衡。”   沈诺扭头,“我真不渴,还要饭,给我适当的减些量!”   黎夏念一下就懂他这是在执拗什么了,“就因为不想让我觉得麻烦,就不吃不喝?你这是在慢性自杀!”   听到她这悲伤的咆哮,沈诺底气全无,“没有,我天天躺在床上,不饿也是正常的,所以……”   黎夏念将吸管塞进他嘴里,“不许不听话,也无需觉得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你的规律,你就把我当成护工好了。”   沈诺用力一推,水杯掉在了地上,“说得轻松,我怎么可能让喜欢的女人看着我这么狼狈的一面。每次你帮我……我都难过的想死!”   现实啊,还真是残酷!   黎夏念看着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的沈诺,半晌蹲下身将玻璃杯的碎片一个个的捡起,“那你是想我离开?”   还想再发泄怒吼的沈诺闭了嘴,扭头看向别处,好半天吐出两个字,“不想。”   沈诺将胳膊遮在脸上,真不想这么没出息,可他自从事故之后泪腺就特别发达,简直将前半生没流过的眼泪全都补回来了。   “到吃药时间了。”护士推门进屋,“对了黎小姐,外面有一个小姑娘徘徊了好半天,应该是来找你的吧,你出去看看,我来照顾三少吃药。”   找她的?黎夏念瞧了沈诺一眼,见他点头才出去,没想到竟然是项淼,她的脸瞬间就沉下来了。   项淼一脸尴尬,“嫂子,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就算是会惹我哥生气。”   黎夏念转身朝病房里看去,快步朝休息区走去,“长话短说,沈诺现在离不开人。”   项淼心里发酸,“沈诺是离不开人,可你爱得是我哥啊,你应该将心思放在我哥身上。”   黎夏念停止脚步,“现在才来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吗?如果不是沈诺,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哥,人都是自私的,我情愿受伤的人是沈诺,也情愿像这样照顾他,只要你哥健健康康的……”   黎夏念重重的沉了口气,态度冷漠,“快说吧!”   项淼自知罪孽深重,颓败的垂下了头,“我哥不是爸妈亲生的,项子刚被缉拿归案那天大哥在审问室外听到了爸妈的对话……”   短短十分钟的谈话,黎夏念却仿佛经历了一场人生动荡,她转身,茫然的往回走,项子恒心里该有多难过啊,却一直忍着没有对她说,难怪项淼会说项子恒比沈诺更需要她,可她的一颗心没法分割成两份去照顾两个人。   她不想到头来两面都是半途而废的状态,那样只会让那两个人全都受伤、全都被捆绑。   进了病房,沈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黎夏念马上扬起一抹笑脸,“没什么,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请示一下,后天上午我让护工来照顾你,给我半天时间,我去处理一点事,等我再回来就可以更安心的照顾你了。”   沈诺大抵已经猜到她要去干什么了,点了点头,一脸明快的看着她,“不过半天而已,放心吧。”   ……   临城墓园,项子恒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将近一个小时了,他靠在座位里,嘴上叼着一根尚未点燃的烟,望着窗外飞雪的天空,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的,就跟他的大脑一样,一片空白。   昨天二审结束,法庭驳回了项子刚的上诉,判了他二十年,说实话,项子恒希望是死心,但看着老泪纵横的项羽波和叶兰,他还有点于心不忍,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毕竟将他养大,跟亲人打官司,即使是赢了也不会有丝毫喜悦。   他现在就像一只孤鹰,没有指望也没有依靠,甚至不知道明天该去哪里、该干些什么?   又静默了半个小时,他将嘴上的烟丢掉,推门下车,踏着一地雪白拾级而上,朝项羽波告诉他的位置走去,真可笑啊,这竟然是父亲去世三十年来第一次的看望。   听说当年他亲眼目睹了父亲遭遇不测的全过程,受了严重的打击,选择性遗忘了那段记忆,不过四五岁的孩子,忘记也是很正常的,可他永远都无法原谅忘记父亲这件事。   他的心情沉重的就好像泰山压顶,穿过一个又一个墓碑,在荒无人烟的墓园里留下脚印。   转过一坐假山,他顿住脚步,吃惊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应该是等了他很久,她头上落着一层厚厚的雪,脸颊冻得红扑扑的,此刻正搓着手。   见他出现,笑着朝他跑过来,一把拉起他的手,“你怎么才来,我都跟爸聊了好半天了,不要表情这么凝重,这是好事儿啊,可以相认可以想见,无论形式是怎样的。”   项子恒当即就猜到是项淼告诉她的,本来他以为来墓地这种地方是必须哭着缅怀的,没想到她竟然在笑,仿佛他的伤心是多余的。   “如果爸知道你现在出落得仪表堂堂,不仅长得帅气,身高也高,还这么有工作能力,他一定会高兴的。不想让你知道的目的,不就是希望你能拥有一个快乐的人生,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项子恒看着夸夸其谈的女人,她的话总是那么有说服力,他的心瞬间就变得明朗了,犹如被救赎。   黎夏念见他表情转暖,拉着他站到了墓碑前,“爸,看到了吧,我没说谎吧,您儿子真的很出色,还继承了您的绘画天赋,他会去实现你的梦想,攀登画坛巅峰,成为你的骄傲的。”   项子恒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缓缓跪了下来,“爸,对不起,我来晚了。”   呜咽的声音就像山里穿梭的风,倾泻了太多感情,像似久别重逢、像似埋怨、又像是儿子对父亲的撒娇……   走出墓地已经时值中午,黎夏念是打车过来的,久违的坐进他的副驾驶,她将包里的一本画册拿出来,“这个是项羽波交个我的,说是你父亲的,你是遗传了父亲的天赋,我想他老人家应该希望看到你继续画下去吧。”   项子恒展开画册,伸手轻轻抚摸上面的每一笔,心里莫名的有种沧桑感,但更多的是燃起了灵感,想要拿起笔诠释整个世界的冲动。   黎夏念看着男人的目光逐渐变得光亮充满希望,心里的内疚感被削减,虽然对他撒了个小谎,但却是她这一生最有价值的谎言。   她紧了紧抱着背包的手,“那个,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了,可不可以带我去最近的酒店?”   项子恒愣住,突然觉得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这阵子他们聚少离多,他的身心都迫切的想要抱她,没想到她也如此,他将画册放到后排座,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揉着她的长发深切的吻住她的唇…… 第373章 从这里开始,在这里结束   龙之羽大酒店,两个人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急切的心情让他们连说话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在前台办理完登记,项子恒就步伐如飞的牵着她穿过大堂上了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黎夏念转身搂住了他的脖子,翘着脚去吻他,就好像只能这样才能表达她心里那浓到化不开的喜欢。   项子恒朝监控瞄去一眼,算了,顾不了这么多了,管他有多少个观众正在欣赏他们的激情四射。   他两手一捧,将她抱了起来,闭着眼睛深切的感受着与她的唇枪舌战。   天旋地转之间,电梯在12层停靠,点梯门拉开,两个人跌跌撞撞的一路吻到了客房门口。   黎夏念用门卡扫了一下感应区,嘀的一声房门解锁,她从他怀里跳下去,扯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进屋里。   房门还没关上她就解他外套的拉链,冬天身上穿的都很厚重,尤其是怕冷的项子恒,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的胸膛原原本本的剥出来。   项子恒看着比他还要急切的女人,这样的主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欣赏的看着她的表情,他喜欢此刻她眼中的渴望,他的手温柔而又蹙迫,远比黎夏念速度快了好几倍。   倒进床里项子恒才忙里偷闲的拿起遥控器将空调打开。   没有生涩也没有执拗,轻车熟路的,项子恒热烈的亲吻着她,声音起伏嘶哑的说,“特意选在我们第一次的这间房里,小坏蛋,你这是想让我一整天都无法自拔?”   黎夏念被他十指紧扣着,这种狠狠的力道让她安心,她朝四周看去,他们的爱情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如果没有哪次的阴谋陷害,他们之间肯定只是平淡的师生关系。   尽管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在颠沛流离着,然而与他在一起是她这一生最甜蜜的选择。   爱情就像一颗糖,甜过了头是苦涩,可她甘之如饴。   “别说话,用力抱紧我。”黎夏念拼命的让他贴近,她现在只想要狠狠的疯狂一把。   项子恒暗暗舒了口气,她才流产二十多天,按理说不可以做这种事的,可这种感觉实在是折磨人,他小心翼翼的靠近……   一室旖旎,项子恒将她拥入臂弯中,手指勾着她的头发,“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适?”   黎夏念闭着眼睛,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可能是很久没有在一起过了,她的小腹有点痛,她摇头,压下心里泛滥而出的酸楚,只恳求,“你再紧点抱我。”   项子恒干脆两手圈住她,用近乎于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力量,“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   黎夏念深刻的感受着他的温暖,有些贪恋,她也伸出手环抱住他,将脸颊埋进他的胸膛,指尖在他背上一寸寸的摩挲着。   怎么办,越是靠近就越是舍不得,然而他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她不想项子恒拥有一个止步不前的人生,她爱他啊,她想看到的是他那光彩夺目的笑脸,而不是一筹莫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黎夏念缓缓退出他的怀抱,捡起零落一地的衣衫,一件件的穿好。   项子恒昏沉着都要睡着了,怀里一空,他连忙坐起身,“这就要回去?”   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他不愿意放她回沈诺身边,尽管知道她只是心无旁贷的去照顾病号,尽管知道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替他向沈诺报恩。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两只手用力将她往怀里扯,这种留恋不舍的滋味实在是太煎熬了,甚至让他觉得他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明明她都是为了他好。   “不能陪我一天吗?我可以帮他找国内最好的护工,我知道这种想法很没气量,可我也需要你。”   黎夏念望着他,视线有些模糊,片刻后,她缓缓拨开他的手,将外套拿起,深深的吸了口气,将酝酿已久的话说出,“项子恒,我们结束吧,这是对你对我对沈诺都好的选择。”   项子恒仰视着站在床边的女人,她的目光很笃定,应该是早就下定决心了,所以才会如此主动的邀约他来酒店,他的喉咙就好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说话都变得吃力了,“这就是你选这个房间的目的?从这里开始,在这里结束?黎夏念,亏你想得出,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项子恒起身,已经顾不上此刻的一丝不挂,他扭着她的手腕一步步的逼近,满眼怒气,“就因为沈诺救了我,你就要对他以身相许?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当时被撞的是我,为什么我们之间非得变成这样呢?就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吗?还是说你被他给感动了?”   项子恒怒气滔滔的,直接将她抵在了墙上,动作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温柔。   黎夏念咬了下嘴唇,狠狠一耳光扇了过去,她那凝视的目光愈渐模糊,“我很庆幸瘫在床上的人是沈诺而不是你,我恨这样的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卑鄙的想法。”   黎夏念本打算坚强的微笑的道别的,可她控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她垂着头,没有勇气再朝他看去,呜咽着身体颤抖,“如果必须留下一个人来报答沈诺,我希望是我,难道你都不懂我的心吗?我不想我们两个人都被这份悲伤淹没!”   酝酿了好半天情绪,黎夏念忽地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目光无比坚定的看着他,没有哭泣没有低吼,只是很平静的告诉他,“所以,你走,离开阳城,将这里的一切全都抛下,忘记一切忘记我,去寻找你该有的人生。”   黎夏念一把抓起他的手,捧到眼前,“你不该拥有这样的人生的,你还有梦想没有实现,你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不要浪费时间,不要蹉跎生命,好好的,替我去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不行吗?”   其实当她在车厢里给他那本画册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预感,他只是没想到她竟真的这么狠心,想要割舍掉他。   可她的心意是那么的炙热真诚,他懂,他都懂。   他的声音一下就颓然了,“你呢?那你呢?你的梦想怎么办?”   “我的梦想就是看到你实现梦想!”   项子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知道该哭该笑、该生气还是该高兴,这就是她爱他保护他的方式吗?   他想说,“只要跟我登记结婚,我就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可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果然,她松开他的手转身背对,“我已经跟关昕联系过了,她那本心理学的书在国外销量很好,你画的插画也一炮而红,她问你要不要去意大利发展,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意大利是个浪漫的国度,那里很适合你,也很适合艺术创作。”   项子恒静默的站在她身后,他的心就好像被她的话凌迟了一样,想要说些斥责的话,却又怕伤了她。   她的身影就像泡沫一样,脆弱得只要轻轻一触就能破掉,他很想上前抱紧她,却又无所适从。   他听到她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外太空传来,“我已经帮你订好机票了,下个星期三下午五点,关昕会在那边接你。”   项子恒一拳砸在墙上,“混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让我离开?联系关昕是什么意思?让我跟她旧情复燃吗?你还真是大度,连下家都给我找好了?”   听见砸墙声,黎夏念一缩脖子,心疼的要命,却没有回头看去,“男人四十而立,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放弃追逐,也别放弃爱情,即使不是关昕,你也值得更好的。”   项子恒实在是压抑不住了,从后面将她狠狠抱住,“我谁都不要……”   手机铃音响起,黎夏念想要挣脱开,可她越是挣扎,男人抱得越紧。   她只能吃力的翻出手机,是医院的号码,“喂,怎么了?”   护工慌得语无伦次,“黎、黎小姐,怎么办?回来,你快回来吧,沈先生自杀了,现在正在抢救,不知道……”   黎夏念惊悚的瞪大眼睛,手一松,手机砸在了脚边,无意间触碰到了扬声器,护工的声音被无限的扩大,在整间客房里回荡。   “医生说水果刀刺入胸膛超过四厘米,这次肯定凶多吉少了……沈先生还留了一份遗书,看样子早就想要自杀了,应该是想要放黎小姐自由的意思……”   “黎小姐……黎小姐,你听到了吗?”   黎夏念回了神,慌乱的将手机捡起,她朝同样备受打击的项子恒看去,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我选择留在沈诺身边,所以,项子恒,再见。”   脚步声急促的响起,然后是开门声,再然后房门被重重摔上,项子恒茫然的看着门板,那一瞬他竟然想着沈诺要是就这样死了该有多好。   太恐怖了,他竟然有一颗这么黑暗的心,这样的他哪里还配得上黎夏念,恶魔,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第374章 为了我,请活下去   项子恒追出酒店的时候,黎夏念已经拉开出租车的车门,他一把将她抱住,“我跟你一起去!”   黎夏念绷紧的神经就在崩溃的边缘,她用力掰开他的手,“不要出现在沈诺面前,别再刺激他,如果营造一个假象能让他活下去,能减轻你我心里的愧疚的话,我宁愿永远都不见你。”   黎夏念咆哮着回身推他,一直将他推进酒店大堂里,因为急着追她,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和一条外裤,在如此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他的骨骼一定会酸痛无比。   “一个沈诺已经够我受的了,你就别再让我担忧了,你明知道我会心疼会难过,所以,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聪明如他又怎会不懂她的心意,她是想要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放他自由。   如果再争执下去,恐怕只会让她更加受伤,他不能辜负她的好意,他痴情的凝望着她的背影,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出租车,不禁伸手抚上了胸口,里面狂烈跳动的那颗心让他疼痛不堪。   见车子驶离,他才快速的冲出酒店大堂跳进车里,一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然后又看着她跌跌撞撞的冲下车跑进医院里。   生死有命,就算是再有能力的人也无法掌控,他能做的只有苍白无力的等待和守候。   二楼手术室门前。   “黎小姐,你总算来了。”护工吓得不停抹着眼泪,“沈先生让我帮他去拿毛巾,说要擦擦手再吃水果,我没想到他会有轻生的念头,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沈先生,对不起……”   黎夏念扑到抢救室大门上,耳朵贴着门板,“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护工惊慌摇头,“医护人员还没出来过,一直在抢救,已经半个小时了。这个,这个是沈先生的遗书。”   黎夏念颤着手接过,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片刻她将遗书塞进兜里,“不会死的,这种东西用不着看!”   一旁的小门拉开,“谁是病人家属?”   因为事发突然,沈家人还没赶到,黎夏念快步跑过去,“我是。”   护士质疑了一下,“你是病人什么人?是直系亲属吗?”   “我是病人的前妻,是要在这里签字吗?”   黎夏念迫不及待的拿过手术单,却被护士拦住,“不好意思,前妻不可以,必须直系亲属。”   黎夏念连忙给沈权打电话,刚好是午间高峰期,沈权的车子堵在二环上,至少还要二十分钟才能赶到。   护士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那可就麻烦了,不签字的话无法进行心脏手术,失血过多的话……”   黎夏念再度抢过手术单,在上面飞速的签下名字,“医生是救死扶伤的,不是刽子手,难道非要因为这张破纸上的一个签名就要放弃一个生命吗?现在、马上、立刻动手术,大不了事后我跟他复婚!”   “我做担保,马上动手术!”男人的声音不悲不喜、不轻不重,完全听不出他的情绪。   黎夏念心头一紧,她是气急了才说出这话的,毕竟人命关天,只是没想到项子恒会追来,并且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中,她该解释吗?算了吧,如果误会能让他决心离开阳城,她不在乎。   她没回头看去,项子恒也没执意上前,如果不是遇到危机,他没打算进来的,见护士拿着手术单进了抢救室,他转身,尽量步伐沉稳的走出医院,再度坐进车里。   手术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从下午一点直到傍晚四点,阳城的冬天,天黑暗的比较早,沈诺再次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又多了一处刀疤。   医生感叹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刀子刺入胸口,却偏偏避开了那几个危险的血管,从缝隙中穿了过去。   黎夏念惊魂未定的坐在床边,看着脸上扣着氧气罩的沈诺,心里恨得要命,这个男人居然为了不成为她的负担而想到这么拙劣的方法,自杀,难道他死了,她的心就能得到解脱了吗?   寂静的房间,氧气机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黎夏念不堪负重的将头搭在了病床边,这一天的遭遇让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半梦半醒间,项子恒那张绝望的脸出现在她脑海,她也很痛苦,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用光了这一生的勇气,但人活着就必须有所取舍。   “子恒……对不起……子恒……”   惊醒,沈诺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倒映着雪白的棚顶,他以为他死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可随即他就听到了黎夏念的梦话,他连忙垂下视线,该死的,他竟然还活着,他明明痛下决心一刀毙命的刺入了心口,为什么?   不行,他不能成为这个女人的拖累,更没法接受下肢瘫痪的事实,当他是傻子吗?住了整整二十五天的医院,难道会听不出医生叹息的语气,会看不出她那哀伤的脸色。   他的腿就好像木头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即使是出院了也只能坐在轮椅上吧,甚至连上厕所这种简单的事情都无法自理,他可是沈诺啊,虽然不是天之骄子,也是阳城的风云人物,他怎么可以当个残废苟且偷生呢?   他伸手,贪恋的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指一下就将手缩了回来,紧紧握成了拳头,然后一把扯下氧气罩,当即他就有种窒息的感觉,头晕得天旋地转。   他将手上那些点滴全都摘下,举起针头朝喉咙刺去……   “你、你干什么?”沈诺惊慌的质问,他的身体很虚弱,明明是竭尽全力喊出口的,可声音却细弱蚊蝇。   黎夏念将之前沈诺用来自杀的那把水果刀压在了手腕上,“跟你一起啊?沈诺,你的目的是什么,带着我一起上黄泉?”   “你疯了,赶紧把刀放下!”   “那你也把针头放下!”黎夏念用力一压,手腕割破,滴落几滴血。   沈诺知道黎夏念的脾气,她割腕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只要她下定决心,就一定敢下狠手,他连忙将针头丢掉,“你这是何苦呢?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项子恒的责任,是我自愿的,我现在想要离开这个世界,难道我连选择生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这样的回答让黎夏念心寒,她起身居高临下的逼视着沈诺,“你没有选择生死的权利,因为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难道我是为了让你自杀才留在你身边的?”   沈诺想要将她手上的刀子抢下来,可他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他忍着胸口的痛疼用力朝黎夏念的方向伸出手,还差几厘米的时候就浑身一瘫倒下了。   他懊恼的砸着床,“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连靠近你的能力都没有,我不要面对别人鄙夷的目光,不要寸步难行被人瞧不起,更不要苟延残喘最后让你厌恶!”   黎夏念承认这对一直站在巅峰光鲜无比的沈诺而言,确实比死了还要残忍,可是……她将水果刀丢到地上,蹲到床边,捧住他的手。   “就当为了我,活下去,只要你活着,我跟项子恒就还有机会,否则,我跟他之间就真的完了,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我会陪着你的,别扼杀我的希望,求你了。”   一想到要跟项子恒分开,黎夏念难以自持的哭起来,“下星期他就会去意大利,我保证直到你痊愈之前不会跟他见面,难道这样还无法让你相信我想照顾你的决心吗?沈诺,只有你活着才能减轻我的负担,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你真的忍心看我一生都郁郁寡欢?”   怎么可能忍心,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啊,他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活着,他吃力的爬起来,伸手抱住她,“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我以为我死了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黎夏念紧绷的心弦渐渐松懈,“以后再也别做这种傻事了,我们是战友是联盟,是最佳拍档,我一定会让你重获自信的,精彩的活着才是唯一的解脱!”   吵杂的声音惊扰了值夜班的护士,护士推门进来吓了一跳,连忙给沈诺做检查,帮他重新扎了点滴,沈诺体力不支,还没处理完就再度陷入昏睡。   “黎小姐,这是刚刚有人放在病房门口的,应该是给你的吧?”   黎夏念接过礼盒,是巧克力,她起身走到窗边朝楼下看去,项子恒的车子就停在路灯下,车窗摇下一道缝隙,男人夹着烟的手伸出弹了弹烟灰。   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车门推开,项子恒长身而立的站在风雪中,仰起头朝窗口看来。   黎夏念鼻头一酸,连忙转身背对,片刻后有忍不住转回去,拿出一颗巧克力放在了嘴里,他知道她没胃口,又怕她血糖低才特意买给她的,他一直都在注视着她。   楼下的男人突然举起手机晃了两下,示意她看一眼。   黎夏念将手机掏出,微信里寥寥几个字,明明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却让她…… 第375章 最后一次套路你   “我决定去意大利。”   黎夏念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那几个字看了好半天,这确实是她心里想要的答案,她希望看到他逃离这场揪心而又漫长的劫难,希望看到他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   可这几个字同时又让她深深的刺痛,有谁希望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心爱的人不在身边。   黎夏念拇指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敲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删除,她怎么能说‘不要离开’呢,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说起,只能抬起视线朝楼下的项子恒看去,缓缓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她似乎看到项子恒朝她露出了一抹笑脸,然后也举起了手朝她挥了挥。   两个人,一个矗立在风雪中,一个矗立在窗口,时间,一分一秒,就像川流不息的河流,转眼间就是一个小时。   这样的天气,项子恒的神态锥心刺骨的痛着,可哪怕是能多看一眼,他都不想错过,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是黎夏念对他的爱,而做出这个决然的选择也是他对黎夏念的爱。   相比于将他留在身边,那个女人肯定更希望看到他活得潇洒、活得丰富多彩……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不想辜负。   项子恒最后展开一抹笑容,缓缓转身拉开车门,沉静了一会儿,他启动车子,驶离了她的视线。   车子转出医院,他竟不知道该开去何方,那个原本让他向往的家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即使回去也只会让他空虚寂寞,他害怕寂静的空间,他也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虽然没有跟项羽波和叶兰决裂,但心里的隔阂是无法弥补的,毕竟不是亲生父母。项子刚已经被关进监狱,这是他的罪有应得,然而在情感上,那是他一直当做亲弟弟的人,即使报仇雪恨了,他也开心不起来。   还有整天缠在身边的项淼,他无法风轻云淡的原谅她的祸从口出。   他将后座的那本画册拿起,说什么是他父亲的遗物,这些画明明是她的笔迹,以为模仿了别人的画法就能瞒过他的眼睛吗?   十字路口,项子恒忽地改变了路线,没有朝家的方向行驶……   三天时间,沈诺乖乖配合医生的治疗,终于从重症转回普通病房,除了胸口的刀伤,其他挫伤都已经结痂,虽然不痛了,然而愈合的刺痒同样难受的让人无法抵御。   黎夏念拿着医用棉签,小心翼翼的碰触着那些结痂,帮他缓解那抓心挠肝的刺痒。   沈诺咬着嘴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没用的,忍过去就好了,昨晚你也没怎么睡,去帮我雇个护工吧,你一个人,会累垮的!”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继续手上的工作,“再也不会雇什么护工了,我必须目不转睛的盯着你!”   沈诺看着瘦了一大圈的黎夏念,她那张瓜子脸小得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尽管还是无法接受永远都不能再站起来这个现实,可他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了,因为已经充分的感受到了她那颗渴望他活下去的心。   沈诺再度抓住她的手腕,“相信我,为了你,我会活下去,我会战胜一切困难,但前提是你也要好好的,如果你病倒了,我的意志会被削减。”   说着他淡然一笑,“我是谁,我可是沈诺,就算要在轮椅上坐一辈子,我也是阳城身价最高的青年才俊!”   黎夏念知道他在强颜欢笑,不过这还是事发之后他第一次说这么积极上进的话,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连连点头,“对,你是沈诺,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沈诺。”   沈诺眼光也变得湿润起来,捧着她的脸颊帮她擦了擦眼泪,“所以帮我雇一个护工吧,我不会趁你不在的时候做傻事的,我就项子恒不是为了看你像这样受煎熬,还有,你可以去见他,没必要为了顾及我的心情就……”   黎夏念慌乱的摇头,“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明天他就会飞往意大利……跟他的初恋一起……”   沈诺眉头皱紧,片刻后又舒展,舒展了几秒再度皱紧……他用力搓了把脸,发出的笑声听起来比哭还无助,“我能说我刚刚开心了一下吗?有种我终于有机会趁虚而入的感觉,可一想到你心里的伤痛,我又不想你们就这样结束。”   很矛盾的想法,沈诺自言自语般,“如果我能像以前那样,我一定会霸道的将你抱紧,不放过任何机会的将你占为己有……去吧,去找他吧,你不舍的让他走,不是吗?”   黎夏念拼命的摇了摇头,又慌乱的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病房门霍地被推开。   项淼一脸焦急,却又有些胆怯,“嫂、嫂子……”在触及到躺在病床上的沈诺时,她结巴着将称呼给改了,“夏念姐,我哥,我哥这几天有跟你联系吗?”   黎夏念蹭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只有三天前见过一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项淼鼻头通红,眼泪一双一对的往下掉,“我找不到我哥,打电话也不接,家里也没有,公司也没去,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项淼激动的冲到黎夏念眼前,抓着她的肩膀,“我哥不会想不开吧?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情,就算他再怎么坚强,也只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啊,我担心……”   黎夏念想起那天晚上他站在楼下时的情景,他是微笑的、是满怀憧憬的,“不会的,为了我,他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肯定是躲在哪里调整心情来着。”   尽管嘴上说着安慰人的话,可她的心就好像被人一把捏紧了一样,神色早就已经六神无主。   “去啊,快去找他啊,不是担心他吗?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沈诺低吼了一声,然后挣扎着坐起身拼命的推她。   黎夏念踉跄了两步,有点进退两难,“不行,我不能将你扔下不管。”   上次她只出去五个小时,就发生了自杀事件,那样的血腥和惊慌,她没勇气再经历第二次,她会崩溃的。   沈诺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会好好的,你要是信不过我就多找几个护工监视着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回来,我还无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未来。”   沈诺低头朝自己的两条腿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腿已经萎缩得皮包骨,他也不想说出这么懦弱的话,可他真的觉得未来一片漆黑,有着他无力承受的疼痛和辛酸。   “我会留下来照顾沈诺的,我会帮你看着他,你快去找我哥吧,他肯定是躲到了只有你知道的地方。”项淼呜咽起来,最后又说了一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得你们……”   黎夏念再也压抑不住,“沈诺,你说话要算数,要是我回来你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吼完这句她将背包拎起,快步冲出病房,途径护士站的时候嘱咐医护人员安排护工,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医护人员也都非常重视,呼啦啦去了五六个人坐在沈诺病房里。   尽管这样黎夏念还是无法安心,她现在谁都信不过,只有亲力亲为才能踏实。可她无法对项子恒放任不管,毕竟那才是她的心有所属。   黎夏念跳上出租车,脑袋里浮现出几个地方,第一次的酒店房间、鲁美那间专属画室、操场斜对面的网球场地……然而找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项子恒的身影。   她举起快要打没电的手机,一颗心就好像被烙铁烤着一样焦灼,还能去哪,那个男人还能去哪?   黎夏念灵光一闪,“司机,去裕龙花园。”   车子飞快的穿过大半个阳城,在别墅前停靠,黎夏念快速下车,推开院子门朝后院跑去。   一晃将近一个月没有回过家了,因为持续的降雪,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门前只有一道脚印,应该是项淼来此留下的。   想必项淼也是通过毫无脚印的地面判定项子恒不在家的吧,可她忘了雪一直在下,是会将脚印掩盖住的。   黎夏念绕过别墅,夏天是花草丛生的后院此刻一片荒芜,她跑到工具房门前,用力晃动了一下木门,果然是从里面锁紧的。   “项子恒,你在里面对不对,你把门给我打开!项子恒!”   黎夏念舒了口气,紧张的感觉过去之后,她的委屈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用力砸着门,都要被这个不省心的男人给气死了。   哗啦一声,开门的瞬间屋檐上的雪砸了她一身,她狼狈的站在男人眼前,气得眼圈通红,握着拳头就往他身上砸,“你究竟想要干嘛啊?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项子恒一把将她扯进屋里,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抱她吻她,而是摇晃着步伐走到了操作台前,继续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就好像她在他眼中仅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冷漠得让她无所适从。   她上前一步,低唤了一声,“项子恒。”   一个东西突然朝撇来,她一把接住,竟然是…… 第376章 将你印上属于我的证明   黎夏念一把接住迎面撇过来的东西,竟然是一罐啤酒,她朝四周看去,这才看到地面上堆着二十几个空罐,墙角还摆着两箱没开封的。   “这几天你一直都在这里?”   项子恒背对着她,手上动作很忙碌,不清楚究竟在干些什么。   黎夏念朝他靠近一步,他连忙怒斥,“不许过来。”   黎夏念被他吼得停住脚步,“你那天不是说决定去意大利,你反悔了?”   静默,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足足一分钟之后项子恒才回答,“会去的,我怎么可能拒绝你的好意。”   他的声音里带着酒醉的气息,黎夏念有些听不出他的用意,究竟是感激还是讽刺。   她知道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她的心都会焦灼疼痛,既想他留下又想他离开,她就是这么的纠结。   黎夏念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啤酒,打开,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穿进她的身体,“那我帮你收拾行李吧?你应该还没收拾吧?”   听见脚步声,项子恒将手上的工具拍在桌面上,“只有我一个人,有什么好收拾的!你不去,就算我带走再多东西又有什么用,到那边我会买新的,我不要睹物思人,我要重新开始!”   黎夏念咯噔一下,心跳漏了半拍,没错,是她让他开始新的人生的,甚至还帮他联系饿了关昕,可听他亲口说出这话,杀伤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她都进屋这么久了,他连一个正视的目光都没有给她,完全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不,确切的说就好像真的要跟她断了联系一样。   黎夏念有些茫然无措,将手上的啤酒喝光了又拿了一听,如果不像这样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的话,她怕她连呆在这里的借口都没有。   她故作镇定的笑了两声,“也是啊,还真没有必要收拾什么行李,又不是去一天两天,很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所有东西到那边置办就好了。不,根本用不着你亲力亲为,关昕肯定都给你准备好了,小的时候我就认为你们很般配。”   项子恒正打开一听啤酒,听到她这话用力一捏,里面的啤酒喷得到处都是,易拉罐也被他捏得变了形,裂开的地方刺破了他的手指。   黎夏念连忙上前,“你干嘛?你的手很重要……”   “跟你无关!”项子恒俯身从啤酒箱里又拿出一听,完全不在意滴血的手指,“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   项子恒突然就转了身,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就好像警察一样,审视。   面对他的背影,她还能提起勇气,此刻的四目相对让她畏怯,她连忙看向别处,“是真心话。”   即使不看项子恒她都料想得到此刻他的神情,一定被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吧!   僵持了一会儿,项子恒将操作台上做好的东西宝贝的揣进兜里,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黎夏念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项淼替我在医院照顾沈诺,我回去换她。”   项子恒将手中的啤酒举起,“想走可以,陪我把这里的酒都喝了,也算是给我践行了。”   是践行还是这一别就是生死?黎夏念迎上他的目光,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这个提议不错,我也很想醉一回,给我们俩的感情画个句号。”   她将大衣脱掉搭在椅子上,转身走到啤酒箱旁席地而坐,形容不出心里的感受,酸楚中带着微甜,微甜中夹杂着苦涩……   没有过多的交流,实在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两个人就好像较劲儿似的,一听接着一听的喝着。   项子恒偷偷看了一眼时间,又朝黎夏念脸上瞄去一眼,这个女人也太能喝了,都已经下午一点,她却好似还很清醒的样子。   不行了,他得抓紧时间将她灌醉,否则就来不及了。   他又给黎夏念开了一听啤酒塞进她手里,“确实如你所说,我身边出现过的所有女人当中,关昕是跟我最登对的,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微信上互动,你看她在朋友圈里发的照片,每一张都是那么的漂亮。”   项子恒将手机举到她眼前,屏幕上是关昕的头像,正是项子恒所喜欢的知性美女的感觉。   黎夏念心如刀绞,捧着啤酒喝得更凶了,可能是有些醉了,她说话变得嘲讽,“是啊,是啊,真漂亮,哪像我,蓬头垢面的,前不凸后也不翘,一点美感都没有,呵呵,你的第四春能跟关昕,真是你的荣幸啊,好好珍惜吧!”   项子恒见她手中的酒又空了,连忙打开一罐塞进她手里,再度言语刺激她,“当然要珍惜,初恋对一个男人来说可是没齿难忘的,也就只有我才有这份幸运吧,兜兜转转最后终于跟初恋修成正果。”   口中的酒就好像柠檬水一样,酸得她几度哽咽,她就好像独自发泄一样,一口气一罐酒,接连几罐视线就变得模糊了,头也晕沉的要命,可她还是觉得不够痛快,心里憋得慌,她将酒箱里最后几罐全都拿出来,一字排开的摆在眼前。   举起一罐强行与项子恒碰了碰杯,“你不是说酒都喝完就可以放我回医院吗?来,这个我祝你跟关昕百年好合。”   喝光之后她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滴,马上又拿起第二罐,“这个我祝你早日成功,实现你的绘画梦想。”   然后又是第三罐,“这个我祝你余生安逸时光静好……”   没等说完,啤酒就掉在了地上,黎夏念身体一晃朝一旁倒去。   项子恒连忙伸手勾住她的肩膀,该死的,怎么突然卯起劲儿喝上了,他要的可不是这个效果,他试探着叫了一声,“黎夏念?你醉了?”   如果醉得不省人事,他可就什么都干不了了,见她没动静,他又试探的叫了一声,“夏念,醒醒!”   黎夏念蹭地坐直,将他推开,扶着墙站起身,“呵呵,开什么玩笑,就喝这点酒,怎么可能醉,我可是阳城有名的交际花,千杯不醉!”   项子恒连忙站起身,两只手护着她,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这才对嘛,他要的就是这种喝断片的感觉。   项子恒一改之前酒醉迷离的目光,快速拿起外套将她裹了个严实,他不过是营造出一个他在这里喝了三天酒的假象而已,那些空酒罐里的酒都被他倒进雪地里了。   还有那些刺痛她的言语也仅是为了让她喝醉,他太了解她的固执了,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   他会听话的离开,但他绝对不会就这样离开!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眼睛都没有焦距了,眼前男人有两张脸,晃来晃去看得她直迷糊,“你以为我喝醉了?瞧不起我?你看好了,我给你走了直线!”   她在净白的雪地上一步步的向前,感觉走了好久之后停下、回身,指着弯曲的脚步质问,“看到了吗?直不直?我就说我没醉,用不着你扶着,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我出门自己打车就行。”   项子恒看着都已经醉得颠三倒四了,还逞强的女人,只能自己装醉,夸张的摔了一跤,“不行了,你得扶着我点,我要去民政局开个未婚证明,关昕说有备无患,免得日后麻烦。”   未婚证明,难道他们已经开始计划结婚的事情了?黎夏念眼眶一热,连忙瞪大眼睛将眼泪吸收回去,摇摇晃晃的走回他面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你醉成这样能去民政局吗?”   项子恒摇头,“我叫了车子,可我怕到民政局会出洋相,不然你陪我一起去,你不是说你没醉吗?”   黎夏念行为能力早就失控,她拍了拍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对,没醉,走吧,好人做到底,再帮你一回!”   黎夏念使出全力搀扶着项子恒,尽管心酸难过,却有种使命感,就好像哪怕能帮上一点忙,她所付出和忍耐的事情就都有意义一样。   项子恒搂着她的肩膀,看似是在依靠着她,但实则却几乎要将她拎起来了,他故意摇晃着脚步,将她带进等在门口的车厢里。   司机将墨镜稍稍拿下一些,透过后视镜朝项子恒挤了挤眼睛,然后一脚油门直奔民政局。   刚开了一半,黎夏念就身体一歪枕着项子恒的腿昏昏欲睡了。   李闯吐了口浊气,“老大,你说你们俩,这究竟是闹的哪出戏啊,既然不放心就别出国啊,登个记还搞得这么复杂,挑明了告诉她,难道她还会反对?”   项子恒勾着她的长发,眷恋的在她嘴边亲了亲,“就是会反对,我才只能出此下策,你不了解这女人究竟有多固执,既然她一心只想放我自由,那我就成全她。”   项子恒的表情突然变得邪恶起来,声音冷飕飕的,“这也算是我对她的惩罚,居然选择留在沈诺身边,还说什么大不了跟沈诺复婚,怎么可能!”   车子抵达,李闯将墨镜重新带好,偷偷观察着后面的两个人。   项子恒一把将黎夏念拎起来,朝她脸上拍了拍,“不是说没醉吗?都是吹牛啊,其实你醉的腿都软了吧?”   脸颊一痛,黎夏念被生生拍醒,傲气如她怎么可能认怂,她朝窗外看去,“谁醉了,不是要开证明吗?快点下车。”   黎夏念走三步退两步,好半天都在原地打转,项子恒勾着她的腰直接将她给夹了起来,飞步冲进民政局…… 第377章 他走了,整座心城都空了   痛,头痛,有种漂浮在水面上的感觉,整个身体都天旋地转的荡漾着。   黎夏念干呕了一声,连忙睁开眼睛,顺了顺胸口,好半天才缓和过来,她瞪着疲惫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项子恒跟她说关昕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适合他,然后呢,然后她好像自暴自弃的喝了很多酒,再然后的她就不记得了。   黎夏念蹭地坐起身,犹豫动作太猛,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再度袭来,她连忙跌撞着冲进卫生间,犹豫胃里什么食物都没有,仅是呕了两声,什么都没吐出来。   漱口的时候,她才恍然,这里是医院,沈诺的病房,难道是项子恒送她回来的?   那么此时此刻是几月几号,又是几点呢?   黎夏念来不及擦拭嘴角上的水迹,快步跑出去,沈诺正半倚在病床上看平板电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黎夏念怕刺激到他,没有提及项子恒三个字,只是问,“我睡了多久?”   沈诺看了一眼时间,“26个小时,中间醒了一回,吐了,是护工帮忙收拾的。”   黎夏念已经无暇去顾及自己的狼狈,她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扭头朝窗外看去,夕阳西下,也就是说这已经是次日下午五点。   项子恒是三点的飞机,她本打算偷偷去机场送他的,结果却因为酒醉错过了。   黎夏念跌坐进沙发里,耷拉着脑袋,感觉心都要死了,这一别恐怕真的是永生了吧,论绘画的话还是欧洲国家更有发展,也更能激发灵感,尤其关昕还在那里,已经帮他趟好路子了,肯定能给他引荐很多画界大师。   有了稳定的感情生活和发展空间,谁还会回到这个伤心的国度呢!   黎夏念两手交扣,拇指心烦意乱的扳扯在一起,突然感觉有些异样,她将手展开,举到眼前,视线集中在左右无名指上,然后揉了揉眼睛,再度确认般的看去。   什么时候手指上多了枚戒指,款式倒是不错,做工却很粗糙,不像名店里的奢侈品,反倒像外行人纯手工制作的。   纯手工制作?黎夏念身形一震,呆愣愣的看着手上那枚戒指,似乎有些记忆在大脑中复苏,她干脆将戒指拿了下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端详着款式,几秒后猛然想起这是她曾经的设计。   那时候项子恒刚回国,跟常芷萱订婚,再一次酒会上,常芷萱耀武扬威的逼她答应设计他们的订婚对戒,这正是当时她所设计的款式,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她是想着喜欢项子恒时的点点滴滴才设计出来的。   所以戒指本身饱含着她对项子恒的所有情与爱,跟常芷萱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朝戒指内侧看去,果然上面刻着XZH。   黎夏念有些愤然,人都已经离开了,还留下一枚戒指干什么,是想要拴住她一辈子吗?即使他在意大利风生水起,即使他在意大利有了崭新的生活,崭新的感情?   她才不会等他,她才不会被他干扰!黎夏念快步走到窗边,扬起手想要将戒指丢掉,手在空中举了好半天,她又无力的垂下,即使丢了戒指她就不会被栓一辈子吗?无论项子恒身在何方,她的心都会如影随形,不是吗?   黎夏念叹了口气,将手举到眼前,摊开崭新,在XZH三个字母旁边还刻着一行字,是昨天的日期,她不清楚为何他要费力的刻上时间。   昨天她去工具房的时候,他背对着她做着什么,估计就是在打造这枚戒指吧,所以这个富有纪念意义的日期是戒指完工的日期?是他们彻底分手的日期?   算了,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将戒指再度带回无名指上,转身朝沈诺看去。   “我有个打算,我们也离开阳城吧。”   自杀过一次,经历过生死,再加上黎夏念对他活着这件事如此执着,此时此刻的沈诺已经不会再纠结自己是不是还能站起来,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难过到绝望痛哭的地步,但他知道怎么做才是对黎夏念最好的。   他点头,“都听你的安排,你现在是我的身体护理师,只要你不嫌我累赘就行!”   黎夏念白了他一眼,“说什么累赘,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还真是奇葩的逆袭,我曾经以为我会恨你讨厌你一辈子。”   “看来还是我预想的准,我曾经以为我会折磨你一辈子,还真是折磨……”   又被黎夏念瞪了一眼,沈诺悻悻然闭嘴,他想起昨晚项子恒苦着一张脸将她送回来的情景,可能是怕刺激到他,那个男人将黎夏念放到沙发上就火速离开了,不过临出门前还是忍不住朝他放了一句狠话,“别得意,我是不会把夏念让给你的!”   项子恒那个阴嗖嗖的声音,觉得愧对他又不服气的表情……沈诺噗呲笑出声来,以他对项子恒的了解,那个男人肯定是做了什么吃定黎夏念的事情,才敢安心离开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杀个回马枪。   “我跟你说话呢,你笑什么?”黎夏念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出她的想法,可她一回头,沈诺完全没听,还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看到他的笑容,她心头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沈诺回了神,“你刚刚说什么,我只听到三亚两个字。”   “医生说你明天就能出院,我打算打你去三亚找瑞瑞和念爱去,你应该也喜欢热闹吧?再则你的身体,穿太厚重的衣服不方便,玉婷和李闯都在那边,他们可以帮我联系复健医院。”   沈诺皱了眉头,“离开阳城?你是因为项子恒不在才想走的?你害怕睹物思人?”   黎夏念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有种酸酸的味道,她不想让他误会、也不想欺骗他,“他走了,我的心也空了,离开阳城确实是想要逃避。沈诺,除了项子恒我不会再对其他男人动心,十年、二十年、我的感情都是他的。”   话题突然变得有点沉重,黎夏念不喜欢这种悲伤的气氛,她改变了一下语气,揶揄他,“但我不反对有人追求我,这证明我有魅力,也证明你有眼光。”   说着还拍了拍沈诺的肩膀,“喜欢我,是你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沈诺切了一声,拨开她的手,“越老越不要脸,这话果然没错。”   黎夏念将东西都收拾好,“既然你同意,那我现在就定机票,明天出院,后天我们就出发。”   病房门被敲响,医护人员要进行出院前的最后一次检查,黎夏念拎着行李退到了墙边,给医生腾了地方。   最后一个跟进来的护士停在了门口,扭头朝一旁看去,“你找谁?”   “我找一位叫黎夏念的女士,不知道她在那间病房?”   黎夏念楞了一下,找她?听声音挺陌生的,好像不是她认识的人。   黎夏念快步出去,顺着护士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表情看起来有些悲伤。   “我就是黎夏念,请问你是哪位?”   中年妇女当即呜咽起来,将孩子塞进她怀里。   黎夏念彻底蒙了,因为包裹得严肃,她就只能看到孩子圆溜溜的小脸,此刻正安睡着,一张小嘴还在做着吸|允的动作,可爱极了。   黎夏念朝对方看去,“你孩子谁的,为什么给我?究竟怎么回事儿?”   中年妇女哽咽着,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我是黎佳请的月嫂,是她让我将孩子送到你这里来的,她说这孩子任你处置,算是项子刚犯错的惩罚。”   黎夏念反应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你说黎佳?是黎胜广告那个黎佳?是我那个姐姐黎佳?她在哪?在哪?”   黎夏念太过激动,音量有些高,吓醒了怀里的孩子,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可她根本无暇顾及,她狠狠的攥着对方,“说啊,黎佳究竟在哪?为什么突然消失,要不是她……项子刚也不会痛下杀手!”   导致项子刚癫狂的原因有好几个,其中一项就是她救了黎佳,而黎佳却凭空消失。   一想到夭折的小念惜,一想到瘫在床上的沈诺,以及将来所要面对的一切一切,黎夏念有些崩溃,她有些后悔当初救黎佳的决定,究竟谁对谁错,孰是孰非?   见黎夏念难以自持的咆哮起来,接受检查的沈诺心急的推开医护人员,想要跑到她身边安抚她,可他只动了一下就从床上跌了下去,“该死的!”   他用力砸了一下腿,艰难的朝黎夏念爬过去,“冷静点,夏念。”   这让她如何冷静,她那颗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犹如浪潮般排上倒海的将她淹没,她看着哭闹不止的孩子,项子刚的,这孩子是项子刚的,凭什么她的女儿死了两个偿命都没有,杀了这孩子就能一命抵一命了,她的小念惜就不会孤单了。   她就好像被心魔掌控了一样,将孩子高高举起,“不是说任我处置吗?那我要替我女儿报仇。”   “夏念。”沈诺从来没自己移动过这么远的距离,他拖着两条毫无知觉的腿,从病床边爬到门后,精疲力尽的抱住她的腿。   黎夏念心口一紧,缓缓低头朝沈诺看去,以怨报怨并不是她的作风,更何况还是襁褓中的孩子。   她就好像被抽空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将哭闹的孩子抱回怀中,蜷缩着呜咽起来,“念惜,我的念惜……”   沈诺一手撑着地,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脸埋进他胸膛,“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我们离开阳城,离开这个伤心地。” 第378章 未相见,误会已深   犹如候鸟的迁移,从阳城到三亚,时过两年。   黎夏念在后面追赶着,“项铭瑞,你给我慢点,妹妹追不上你会哭的,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此时,项铭瑞已经是个12岁的大孩子了,项念爱刚刚入小学,而项念惜也入了幼儿园。   项念惜必须得好好解释一下,那是项子刚和黎佳的女儿,今天刚好满三岁。   爱也好恨也罢,人都没了,她还能追究什么?   没想到黎佳会得绝症,就跟偶像剧差不多,在生命和孩子之间,她选了孩子,该说她爱项子刚还是恨项子刚呢?将她当成常芷萱的替身,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折磨着她,即便知道她怀孕还对她实施暴行,害她好几次险些流产……   可无论再怎么口是心非,这孩子的存在足以证明她是爱着的吧,只是爱的太过卑微,直到最后一刻都没能得到项子刚一句肯定的回答。   黎夏念快跑了两步,一把将小念惜抱住,然后又去捉项念爱,好不容易才将这两个小家伙给控制住。   念惜挣扎着,因为之前跟精神失常的于敏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这孩子的语言能力有些差,都已经三岁了却只会说几个简单的词。   “妈妈,哥哥,玩。”   小时候的事情项念爱早就不记得了,并不知道她曾有个双胞胎妹妹,她对眼前这个小妹妹是爸妈的孩子这件事坚信不疑,特别有姐姐样的拉起妹妹的手,“走,我带你去抓哥哥。”   姐妹俩用力一挣扎就把黎夏念给撂倒了,拔起小腿就跑。   项铭瑞雀跃的跳动着,“来啊来啊,来抓我啊。”嘴上这么说,可他根本就没躲,只等着妹妹们将他扑倒,三个人在沙滩上打着滚,笑得嘻嘻哈哈的。   “现在看着那孩子,心里还会恨吗?”男人的声音从黎夏念的头顶传来,紧接着一瓶矿泉水丢进了她怀里。   她从沙滩上爬起,阳光晒得她睁不开眼睛,“我总觉得她跟我的小念惜长得挺像的,或许这就是缘分吧,这孩子就是为了弥补我心灵的空缺才出生的。”   黎夏念喝了口水,这才推着轮椅走到椰树下,在经历了一段黑暗得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时光后,沈诺终于接受了他再也不能站起来的现实。   原本他是抱着希望的,以为只要坚持复健,这两条腿迟早会恢复,哪怕是步履蹒跚,他也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行走,他在医生的指导和黎夏念的帮助下日复一日的锻炼,忍受了多少痛苦,经历了多少无助,然而到最后只是累垮了黎夏念,他的腿却丝毫起色都没有。   他在夜里不知偷偷哭过多少回,那种彷徨无措的感觉真的生不如死,自杀的想法曾一次次的汹上心头,可每次刚一有行动他就会想起黎夏念用刀压着手腕那个决然的表情。   他死无所谓,可他不能带着这个女人一起死,她还在满怀期待的等着那个男人回来,他想看她幸福。   沈诺看着在沙滩上疯跑的三个孩子,到了这个年龄才明白人还活着最大的希望是什么,那就是下一代,很俗气也很现实的追求。   看着孩子从嗷嗷待哺到长大成人,那是比谈成几百亿的买卖都要有成就感的事情,也正是有了他们几个小家伙的吵吵闹闹,他的生活才变得有了期盼,也变得多姿多彩。   “真的要将项念惜永远留在身边?你不觉得是在帮项子刚养孩子吗?”   黎夏念在轮椅旁席地而坐,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个孩子,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我将消息透露给项淼了,想必项子刚应该知道黎佳去世的事情,也知道他有一个孩子流落民间下落不明,我想即使几年后他从监狱里出来,他的余生也都会耗费在找孩子这件事上,这就是我对他的惩罚,杀人不如诛心,我会让他到死都含恨而终!”   顿了一下,黎夏念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这孩子,要瞒她一辈子。”   “说什么对不起,与其有一个罪行滔天的爹,还不如给你当女儿幸福,你对那孩子比亲妈还亲。”这个角度,沈诺一伸手就抚上了她的头顶,宠溺的揉了揉。   “妈妈,干爸。”   三个孩子一窝蜂的跑过来,嘴巴一个比一个甜,叫得沈诺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子了,连声应下。   “怎么了,是饿了吗?饿了我们就回家。”黎夏念左手抱着大女儿右手抱着小女儿,见状瑞瑞瘪了瘪嘴只能搂住沈诺的脖子寻求心里安慰。   一行人走到台阶处,因为是旅游城市,城市建设比较完善,又残疾人专用的轮椅通道,不过这么大的斜坡推上去还是破费一番体力的。   黎夏念沉了口气,卯足力气来了个冲刺,推到一半的时候左脚踩右脚,整个人朝后仰去,眼看着就要连同沈诺一起摔倒了,一只手强而有力的从后面伸了过来,稳住了她的身体,帮她将沈诺推到了安全的地方。   对方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这在三亚这座城市并不稀奇,只是对方直勾勾的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显微镜一样无限放大在黎夏念的脸上,嘴角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沈诺连忙摇动轮椅横在了黎夏念身前,“谢谢你的帮忙,不过这么看着一位女士,有些不太礼貌吧?”   老外连忙收回目光,摆手解释着,“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位女士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诺马上就将对方判定为搭讪泡妞,担心黎夏念单独出门时会遇到麻烦,他谎称,“别打我老婆注意。”   说着一手拉过黎夏念一手摇着轮椅,“走了,回家了。”   小念惜应该是玩累了,拦住轮椅爬了上去,她不会说干爹,只能喊,“爸爸抱,妈妈推。”   沈诺只能两手抱住小家伙,让黎夏念推着轮椅,刚走了两步,老外追了上来,“刚刚这小孩管你叫爸爸?管她叫妈妈?”   沈诺瞪去一眼,“有问题嘛?”   黎夏念也觉得这人挺有毛病的,绕过他朝马路对面的小区走去。   老外摇了摇头,或许是他记错了吧,他记得Mr.项跟他说过他离开中国的时候已经跟那位小娇妻登记结婚了,然而眼前这个长相貌似Mr.项手机照片里的女人却是刚刚那个残疾人的老婆,两个人还育有三个孩子,最小那个孩子貌似才两三岁的样子。   正愣神的时候手机就响了,国际长途,真是远在意大利的Mr.项打过来的,他接通,忍不住调侃,“Mr.项,你是不是为了拒绝身边那些美女才扯谎说你结婚的?”   项子恒打电话过来是要询问画展的事情,没想到一心只忙工作的劳伦斯竟然也会开玩笑,而且还是这种揶揄的语气,他声音比一贯的冷冽更甚三分,甚至有些烦躁。   “结婚这种事还能说谎?两年前我就结了,你就别再给我牵桥搭线了!说正事儿,我要回阳城开画展,你就别在三亚费心了,就算你把世贸中心谈下来,我也绝对不会去。”   劳伦斯刚要反驳他,电话就被挂断了,他撇嘴,这位Mr.项的作风还是这么的冷血,每次都是,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完全的雷打不动,给他当经纪人简直累个半死。   不过天才是有资本任性的,刚到意大利就凭借一幅画征服了整个欧洲,紧接着就灵感爆发的画出了令世界刮目相看的两幅画……然而他却没有借风而行,荣获了各项赞誉之后突然就销声匿迹了,说什么对自己的画一点都不满意,要去旅个行,重新找寻自己。   劳伦斯实在是搞不懂艺术家的思维,几次争吵都没能拗不过项子恒,只能放任他随心所欲。   没想到几个月前他竟开着一辆破旧的房车,里面塞满了画,重新回到了画馆,非让他筹备回国开展会,而且偏偏选在毫无艺术气息的阳城。   简直是暴殄天物,阳城有几个人是懂得绘画的,要选也应该选在国际大都市北京、上海、三亚这种城市啊,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位Mr.项再任性。   他将手机揣好,一抬眼,正看到一辆车子闯了红灯,飞驰着从之前那个女人身后驶过,轮椅上的男人吓得一把将女人扯到了前面,惊慌的喊了一句,“夏念,有没有撞到?”   夏念,他对中国人的名字还很难区分,不过这两个字可是植入性的刻进他的脑海里的,实在是听Mr.项说过太多次了。   他连忙跟上去,难不成这个女人犯了重婚罪,有两个老公?   身为Mr.项的金牌经纪人以及friend,他不能坐视不管,让这种劈腿女逍遥法外,他一路尾随,举着手机连拍数张,甚至还拍了小视频,一直跟到了家门口。   然后给Mr.项发信息,“是不是这个女人?Oh,mygod!她居然背着你跟一个残疾人搞在一起,看样子感情不错,小女儿才两岁,你赶紧来三亚捉奸吧,起诉她,判她刑!”   飘荡着颜料味的画室里,项子恒正在处理最后一张画的收尾,手机发出提示音,他烦躁的拿起,这个劳伦斯,实在简直磨叽的跟个伪娘差不多,都说了他非阳城不回……仅一眼,他就怒发冲冠了,蹭地站起身,本想给黎夏念一个惊喜的,结果,反倒是她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将手机猛地砸到地上,孩子、孩子,他离开两年多,走的时候她刚流完产,根本不可能怀孕,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孩子是沈诺的!   他慌乱的拎过行李箱,怪就怪他太自信了,整天跟沈诺在一起,那个油嘴滑舌的男人肯定对黎夏念说了不少花言巧语……   真该死,腿都残了,居然还对他的夏念出手,两年来培养出的淡然气质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乌有,项子恒最后连行李箱都没收拾,拿了护照就往外跑…… 第379章 向全世界宣告:我爱你【1】   “什么?要我们马上搬走?”   黎夏念连忙回头朝坐在客厅里的沈诺和孩子们看去,见他们正欢声笑语的看着《跑男》,连忙将房门关上站到了外面。   她看着突然而至的房东,有些不理解,“年初的时候我跟你签的明明是一年的合约,现在才刚过去两个月,你这是违约。”   “黎小姐实在是对不起,我可以赔你违约金。”   “这可不是违约金的事情,不行,你的要求我无法妥协。”   并非黎夏念得理不饶人,因为觉得没有买房的必要,她来三亚两年一直租的这里,突然让她搬走,找房就是个难题。   沈诺腿脚不方便,高层肯定不能考虑,这处房源邻近大东海,风景秀丽、交通也便利,尤其是一楼,给她减轻了不少负担,为了沈诺能独自出入房间,她还专门请了设计师进行了针对性的设计,即使不用她帮忙,沈诺也可以摇着轮椅到院子里。   房主见她一脸坚决,急得直作揖,“请你多包涵,我也是突然接到调派海外的通知,下星期就要启程,估计不会再回国了,我自己住的那套房子已经卖完了,如果不尽快将这套也卖出,将来还得专程回来,要不这样,搬家的费用我也帮你出了。”   跟房主打了两年交道,对方的人品还是不错的,黎夏念也有些难心,烦躁的嘟囔着,“说的轻松,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让我上哪去找适合的房子啊。沈诺心情才刚刚转好,突然搬家又会受到波动!”   房主见她愁眉不展,眼光一亮,“既然你在这里住的很舒服,那不如由你买下这套房子,我会在原有的价位上再给你些优惠,这样你也免得到处找房子,我也免得到处找买家了,一举两得。”   黎夏念原本没打算做这项投资的,不过相比于大费周章的搬家,让沈诺再度陷入烦躁期,买下这套房子确实不失是个好办法,“你让我考虑一下,毕竟不是小事情。”   房主见有希望,连忙点头,“那你尽快给我消息,我也是没办法,谁知道公司领导为什么会临近出发前才给我消息。”   送走房主,黎夏念若有所思的回了房间,就现实而论,肯定是三亚的气候更适合沈诺以及孩子们,这也算是一个契机吧,干脆将这套房子买下来算了。   只是三亚的房价比阳城高出三倍,这套房子足足二百平,一下让她拿出七八百万有些不现实,她又不能将阳城的房子都买了。   “在想什么?我看房主急三火四的样子,难道是要收回房子?”   沈诺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结果就看到黎夏念表情一僵,“不会吧,真的要收回房子?”   他朝四周看去,从小到大他不知道住过多少套房子,然而这里是让他最踏实最有家的感觉的地方。   既然都已经被看穿了,黎夏念也不想隐瞒,“是啊,房主要出国,急于出手,这个星期内必须卖掉,她倒是提议让我买下来,可我哪来那么多现金啊!我都已经两年没工作了,光花不赚,老底都吃空了。”   沈诺摇着轮椅进了书房,不多时拿着一张银行卡出来,“你没赚钱,我赚了啊,再说我在阳城不是还有三套房产,你要是真觉得这里好,我们就买下来,写你的名字。”   黎夏念将视线落到银行卡上,腿部复健失败那段时间,沈诺天天一副活不起的样子,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她就给他开了一个账号,让他玩直播,他倒是挺津津乐道的,可直播这种东西能赚钱?   她一次都没有关注过他究竟都直播了些什么内容,只当是给他找了个打发时间的游戏,或许是透过屏幕他跟常人无异吧,他的自信心一点点的重新建立,每天晚上都能听见他在书房里爽朗的笑声。   沈诺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将银行卡递给她,“里面有五百万,不够的部分回阳成把我那套别墅卖了,刚好。”   五百万放在以前根本不是什么大数目,然而对于眼下的他们,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黎夏念拿着银行卡的手抖了抖,“沈诺,你不会在直播上脱衣服‘卖肉’了吧?被那些有钱的阔太太在线包养了?”   沈诺嘶了一声,狠狠剜了她两眼,“孩子还在,说什么呢?我是拿到粉丝打赏就投资到股票里了,滚着滚着就这么多了。”   黎夏念连忙捂嘴,偷偷朝看电视的三个宝贝看去,片刻后笑起来,豪迈的说道,“那我就给房主打电话了,告诉她这套房子我们买了!”   黎夏念飞了趟阳城,很快就将沈诺那套别墅出手,凑齐了钱就带着沈诺跟房主去了房地产大厦。   毕竟是沈诺的钱,房子理应写他的名字,可办手续的时候沈诺执意要写她的名。   黎夏念拗不过他,只能将自己的证件全都拿出来。   工作人员拿去做审核,不多时回来,“女士,你的证件不齐,还需要结婚证和你爱人的身份证复印件。”   黎夏念朝四周看去,“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工作人员点头,“对,就是你,结婚证带来了吗?”   “我没结婚,哪来的结婚证?”黎夏念彻底蒙了,觉得眼前这个工作人员工作态度实在是不认真。   工作人员被她反驳的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真有意思,自己结没结婚不知道吗?快点,后面那么多人等着呢,别耽误我时间。”   “对啊,我自己结没结婚我还能不知道吗?我真没结婚啊,你让我上哪给你拿结婚证去!”   黎夏念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奇葩的事情,她指着一旁的沈诺,“我跟这个人六年前就离婚了,买房子还用离婚证吗?”   工作人员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你这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你过来自己看!”   “你才精神不正常,自己看就自己看!”黎夏念都要被气抽了,说什么她结婚了,这工作人员肯定是眼瞎查错档案了。   工作人员干脆将电脑屏幕转向她那面,“看仔细了,这上面的信息是不是你的!”   黎夏念,女,汉族,32岁,已婚,登记时间XX年XX月XX日,直系亲属,丈夫,项子恒……   时光在她大脑里就好像被倒带了一样,回到了项子恒飞意大利的前一天,她喝多了,看来在她消失记忆的那几个小时里,项子恒干了不少事情,难怪那枚戒指上会刻着那一天的日期,原来是他们结婚登记的日子。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事情都由他说了算,明明一走就是两年,连通电话都没有,却这么笃定,将她绑的死死的。   “哎、哎,什么情况,这位女士,你别哭啊,我也没说你什么啊?”工作人员被她大雨而至般的眼泪吓到,手忙脚乱的抽了好几张纸巾给她。   她将工作人员退给她的证件用力砸在桌面上,“混蛋,居然趁我喝醉了把我拐到民政局,谁答应要嫁给他了,明明连个求婚都没有!”   猛地想到沈诺还在,黎夏念连忙收住哭声,胡乱的擦了两把眼泪,“我说过在你痊愈之前不会跟他见面的,你千万别多想,也别灰心落寞,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沈诺低垂着视线,这个消息还真挺令人震惊的,说实话,这两年他不止一次的期待,期待能跟黎夏念就这样一直下去,慢慢的将她占为己有。   他嗤笑一声,不愧是那个男人,难怪走的那么潇洒、那么义无反顾,原来是早就全方位的将这个女人给捆绑住了。   听到沈诺的笑声,黎夏念惊慌的蹲下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让沈诺有了今天这份坦然的心态,她可不想再回到那段恶梦般的日子,每天都以泪洗面,每天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那种黑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比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还要折磨人。   黎夏念急切的表决心,“沈诺,你别想不开,我会一直陪在你……”   不等她说完,沈诺就摇着轮椅绕过她,将自己的证件递进窗口,“房子,写我的名字吧!”   黎夏念愣愣的看着沈诺,心里忐忑着,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全天候24小时的看紧他,以免他想不开干傻事。   周折了一个多小时,房屋交易终于完成,黎夏念将沈诺扶进车里,收好轮椅,刚要启动车子,沈诺忽地抓住她的手腕,目光中染上一层悲色,“黎夏念,你不能离开我,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只是害怕,我听说项子恒马上就要回国了……”   回国?她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打听过项子恒的近况,她答应过沈诺,她不想言而无信,她曾千百遍的试想过,然而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甚至带着纠结的期待,也带着恐慌的酸楚……   沈诺干脆勾过她的肩膀紧紧抱住她,声音颤抖着,“下个月他就会回国开画展,刚好是三亚,答应我,不要去见他。”   黎夏念的心一下就被捏紧了,三亚,近在咫尺,她却连偷偷见他一面都不能吗?这对她未免也太残忍了。   没有得到回答,沈诺痛哭着咆哮了一句,“答应我!”   黎夏念揪着一颗心,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那个‘好’字…… 第380章 向全世界宣告:我爱你【2】   一连着几天,黎夏念都坐立不安着,夜里,趁着孩子们都睡着,她克制不住的拿起手机百度,一瞬间几百条资讯弹出,都是关于‘国际项’将于3月12日在三亚世贸中心开画展的事情。   两年未见,她很好奇他会有怎样的变化,就算是无法看到他本人,看一看近来的照片也是好的,然而网络上所采用的图片都是项子恒几年前的旧照片,宣传画报上的画也是他刚到意大利时获奖的那两幅作品,完全没有透露这次画展的任何动态。   她不清楚这是营造神秘感的宣传手段,还是他早已不想跟她有瓜葛,所以才故意封锁消息……   黎夏念平静已久的心湖就好像被人扔了一颗巨大的石子,荡起一圈圈的波澜,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宿都无法入眠,她纠结着画展那天要不要找个借口偷偷溜出去,可沈诺这么敏感,那天肯定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吃了这么多苦头、费了这么多心力,她真不愿再出现任何差池。   次日,黎夏念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因为是周末,孩子们还在睡,沈诺正坐在客厅里,看样子应该起来很久了,见她出来,他将收音机音量调大。   主持人的声音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里,“请问项先生,你将这次的画展命名为‘她’,是指一个女人吗?”   黎夏念心脏一紧,表面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厨房准备早餐,可她的耳朵都要竖起来了,看来沈诺比她更了解项子恒的动态,也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诺再不济也是叱咤阳城的风云人物,人脉比她广多了。   “没错,是指一个女人。”   黎夏念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她连忙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变了,说话时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么冷漠霸道,就好像回到了十四岁时与他初相遇,那么的温润如玉、那么的谦谦公子……   两年多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此刻有些让她猝不及防,她以为她可以很淡定,但结果,仅仅是这样她就难以自持了。   电台里的气氛很轻松,主持人又问,“是‘她’给了你这次画展的灵感吗?”   “没错,因为有了她的陪伴,才能有这99幅画的诞生,其实关于画展的名字,最初我想命名为‘旅程’,因为是她一路相伴,才丰富了我这两年的人生。”   黎夏念两手撑在操作台上,他的话犹如尖锐的刀,每一个字都狠狠的戳在她心头,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又有了心爱的人,他是为了心爱的人作画的,没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她办离婚手续,没准这两年来他一直都在后悔当时的荒唐。   是啊,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他选择与他形影不离的女人在一起也在情理之中,她没资格埋怨,毕竟当初是她做的决定,是她装大公无私让他去实现梦想的,甚至连机票都是她给买的……   明明在心里做过千百回的心理准备,可现实逼到眼前的时候,还是痛苦的让她无力承受,其实她从未认为他们之间会真的结束,就像分开旅行一样,总有一天旅行会结束,他们还会回到彼此身边。   然而,事实并非想象,她没想到他的心真的会变。   “妈,你干嘛蹲在厨房里啊?你怎么哭……”瑞瑞浑身一僵,缓缓扭头朝客厅看去,目光落在了收音机上,刚想喊一声爸爸,却马上闭了嘴。   黎夏念曾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不要在干爹面前提及项子恒,瑞瑞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多少懂得些大人间的你情我爱。他曾亲眼目睹过沈诺崩溃大哭时的样子,他不想惹沈诺伤心,可是他也很受伤啊,爸爸一去不回。   他快步走进厨房,将门关上,跪在黎夏念身边抱住她,“妈,为那种连想都不想我们的人哭鼻子不值得,我们现在不是生活的挺好的吗?”   解释起来实在是太复杂了,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来看,那个男人还真是连想都不想他们娘仨。   黎夏念将脸颊埋在儿子小小的肩膀上,呜咽起来,“我想你爸,与其知道他有了别的女人,我宁愿他永远都别回来,至少我还可以天真的想象一下。”   可能是心里有着执念吧,黎夏念从来没哭过,即使沈诺寻死腻活那段时间她都没流过眼泪,即使孩子轮番生病她也没懦弱半分,谁都不能击垮她、刺痛她,只有项子恒,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拨乱她的心。   厨房门被推开,黎夏念一惊,连忙擦干眼泪朝门口看去,见是念爱念惜,她才松了口气,嘱咐着,“快点把门关上。”   念爱连忙关门,见念惜咿咿呀呀的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心翼翼的问,“妈咪,你哭了?是哥哥惹你生气了吗?”   瑞瑞不满的一跺脚,“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惹妈妈生气,还不是我们那个缺德爹。”   “爸爸?你是说干爹?妈妈跟干爹吵架了?”   瑞瑞一着急声音就提高了几分,“什么干爹,我说的是项子恒,我们的爸爸,肯定是找到了新的阿姨,不爱妈妈了!”   项子恒离开的时候念爱还不到四岁,虽然记得他这个人,感情却不是很深,不过看黎夏念哭,她心里很紧张,比考试没考好还要紧张,她也急得提高了音量,“妈妈别哭,我们不需要爸爸,只要有妈妈就够了。”   黎夏念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你们两个都给我小点声,别让干爹听到,不然他会不开心的。”   三个小宝贝全都捂住嘴巴,谁都不敢说话,一个个的围到她身边将她团团抱住。   黎夏念沉了口气,竭尽全力的压抑自己,欣慰的笑了,“妈妈没事了,妈妈也是,只要有你们就足够了。”   一门之外,沈诺就在门口,偷听着里面的对话,尽管黎夏念嘴上这样说着,可她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没事,电台里项子恒的话听起来像是另寻新欢了,但他不信那个男人会轻易放弃黎夏念。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最后一面时项子恒对他放的狠话,以及那个笃定的眼神。   所以,项子恒这次回来肯定是来抢黎夏念的。   他朝四周看去,这两年因为有了黎夏念的陪伴他才能感受这样的幸福,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就是整片天空,他还不想就这样结束,他是绝对不会让那两个人再度重逢的。   沈诺一把推开厨房门,装作熟视无睹,“还没开始做早饭吗?有些饿了。”   黎夏念连忙避开沈诺的视线,“你们几个小鬼赶紧去洗漱,我这就做饭,再等20分钟吧!”   吃完饭,沈诺将一个采购清单递给黎夏念,“这些是我做直播的时候要用的东西,你帮我买一下,我明天晚上要用的。”   黎夏念看着密密麻麻的采购清单,好几十样东西,“明天就用?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淘宝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我也是应粉丝需求,来不及只能在现实生活中买了,对了,有些东西三亚应该没有买的,你得去趟海口。”   沈诺好久没有提过这么任性的要求了,黎夏念豁然想起,明天就是12日,项子恒开画展的日子,难怪,沈诺这是担心她去看他的画展才给她安排这么多任务吧。   也好,去海口就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她就等结束之后再回来。   “那我现在就出发,我会找家政嫂来家里照顾,明晚之前肯定回来,保证不耽误你直播。”   沈诺递给她一张酒店优惠券,“刚好周末,你带孩子一起去吧,就当度假了。”   黎夏念质疑了一下,她跟沈诺天天在一起,她怎么不知道他手上还有海口五星酒店的优惠券,不过她猜这个应该是用来监视她的,看她究竟有没有去海口。   “行,我明天下午四点前到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   这些嘱咐的话沈诺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吧,我等你回来。”   黎夏念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穿的衣服,将三个孩子都召集到门口,然后给经常雇佣的家政嫂打电话,都联系妥当她又忍不住嘱咐,“晚上睡觉时门窗都锁好。”   原本在客厅的沈诺突然追了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不会偷偷去见他对不对,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黎夏念无奈的笑了,“终于忍不住说出口了?放心吧,我不会去见他,我会按照你的安排去海口,等明天画展结束再回来。”   尽管得到了她的肯定回答,沈诺还是颓然的将她拉到身边,用力抱紧,“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其实有时我也很不甘,如果当初我没救他,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发誓,不会去见他不会离开你,你不要再猜疑了,这是我的承诺,我会履行到底,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黎夏念吸了吸鼻子,“好了,家政嫂来了,我带孩子走了,明天见。”   见黎夏念离开,沈诺一改颓然表情,嘴角露出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第381章 向全世界宣告:我爱你【3】   次日中午黎夏念就将清单上的东西全都采购好了,看着大街小巷每一个地方都贴着项子恒召开画展的宣传海报,她的心悸动而又焦灼不安,可是一想到沈诺抱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她就无法抛却一切的去找那个男人,尽管她做梦都想象着他们的重逢。   本打算熬到四点之后再回三亚,正吃着午饭家政嫂就给她打电话了,“黎小姐,非常抱歉,家里突然发生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已经跟沈先生说过了,他说他自己没有问题,所以我就离开了。可我还是不放心,你那边要是结束了,就早点回来吧!”   黎夏念连忙起身,催促孩子们,“念爱念惜,快点吃,我们得赶紧回去,干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三个孩子都特别懂事,为了节省时间,黎夏念拿起勺子一口口的喂小念惜,瑞瑞也帮念爱夹菜。   不得不说瑞瑞真的很懂事,这两年来要不是这孩子处处帮她,估计她早累垮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坐上了高铁,抵达三亚打车直奔家里。   出租车停在院子口,瑞瑞跳下车,回身将念爱扶下来,又将念惜抱下来,黎夏念则是绕到后面将行李箱卸了下来。   刚走进门,黎夏念就察觉到了异样,她一把拦住瑞瑞,“你,带着妹妹们去儿童乐园玩会儿去。”   瑞瑞楞了一下,周折了两天,都挺累的,为什么不歇一会儿再去玩,念爱念惜也都吵着,“想干爹啦,要去找干爹玩。”   黎夏念忽地提高声音,“让你们出去就出去,快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瑞瑞还是懂事的牵过妹妹们的手,“哥哥给你们买雪糕吃好不好,走,我们去儿童乐园。”   一听说雪糕,念爱念惜雀跃着往外跑,嘴里欢呼着,“好哦,好哦,有雪糕吃啦!”   见孩子们跑远,黎夏念才缓步进屋,俯身将零落在客厅里的内衣捡起,这种性感的花色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又走了两步,一条男士子弹裤躺在脚边,这个她认识,是沈诺的。   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21岁那年第一次捉|奸的场面,简直如出一辙,只是换了个环境而已。   怎么可能,她自顾的摇了摇头,沈诺下肢都瘫痪了,怎么可能勾搭美女,即使是在直播平台上钓鱼成功,在看到他那双腿的时候也会退缩吧。不过沈诺会有身体需求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是男人。   她正不安的胡思乱想着,女人低低的笑声传来,“三少还真是残忍,居然拿这种事情撒谎,就算是不甘心,也不能这么报复吧?那个女人还真是可怜,被你当成老妈子使唤,明明你的san条腿都是这么的好使,简直让我飞上云霄。”   话音刚落就传来啪啪两声,随即就是女人低呼的声音,“讨厌啦,你要弄死人家吗?明明前天才做过,姓欲就这么强?”   “闭嘴,给我认真点,还有三个小时那女人才回来,我保证让你爽得找不到家。”   这个语气完全就是沈诺当年最放荡不羁时的感觉,黎夏念有些不可置信,一步步的靠近充斥着女乐声的房间,她在门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霍地推开房门。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她的眼睛还是惊得瞬间瞪大,沈诺站在地上,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正将一个陌生女人抵在墙上,女人的胸口跳跃在她眼前,正随着两个人贴近的频率上下颠簸着。   听见开门声,沈诺一下就慌了,“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下午四点之后才能到家吗?”   黎夏念已经震惊得失去了言语,她就好像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蔫了,眼圈蒙上一层水雾,好半天之后才张嘴说话,“沈诺,行,你真有种,这两年来居然一直都在跟我演戏?你的腿……”   他都能站在地上跟女人做出这种高难度的姿势,真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替自己惋惜。   两年啊,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啊……   可能是被吓得阳委了,沈诺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该死的,射……了。”   女人连忙回抱沈诺,娇滴滴的将脸搭在他的肩膀上,“三少,既然已经被她知道了,你也就别再隐瞒了,你就忍心让我受委屈吗?搞得跟偷情似的。”   沈诺一把推开女人,坐进轮椅里拢紧浴袍,快速移动到黎夏念面前,伸手就要去拉她。   黎夏念连退两步,“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夏念,你听我说,我的腿,并、并没有全好,只是偶尔、偶尔能站起来而已……你看,我这马上就没力气了。”   还在狡辩,如果不是担心他一个人在家,她也不会这么急着赶回来,如果不回来,她永远都不知道沈诺竟然给了她这么大一个骗局,她扬起手朝沈诺脸上扇去,就在即将打到那一瞬却又猛然停手。   她哭着埋怨,“还说偶尔能站起来,你都已经能抱着女人做这种事情,你的腿比正常人还要强壮!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气不过项子恒,不想让我跟他在一起,所以才导演了这一切?”   沈诺还在瞪眼说瞎话,“你误会了,我跟这个女人只是为了满足身体的需要,我喜欢你,可你不是不愿意跟我做这种事情吗?所以,你不能怪我。”   黎夏念气得都不知道该哭该笑了,她朝那个女人看去,女人毫不避讳的裸着身体,轻车熟路的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条睡裙穿好,“你们两位慢慢聊,我喉咙叫得有些干,去喝点水。”   连衣服都放在这里了,可见这个女人经常趁她不在家的时候来此,她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你们这样多久了?”   女人嗤笑着甩开黎夏念,“一年了,傻瓜,好几次晚上我就住在沈诺的房间里,你却不知道。”   “月月,你给我闭嘴!”沈诺突然吼了一声。   月月?连称呼都是爱称,她还真是个傻瓜,一年,整整一年,她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察觉。   “沈诺,你知道我为了照顾你放弃了多少吗?爱情、亲情、梦想……一切的一切,只以你为中心,结果你却给了我当头一棒。傻子,我他妈的就是这世上最白痴的人!我居然为了你这种人将项子恒撵走……”   黎夏念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再也没有比这更致命的欺骗了,居然利用她的善良……没什么好说的,她转身就走。   沈诺摇着轮椅拦住了她的去路,像以往每一次受到心灵打击那样紧紧抱住她的腰,“夏念,我是个男人,我也是有需要的,你不跟我,我就只能找别的女人解决,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其实好几次我都想强迫……”   这话什么意思,居然还想强迫她?黎夏念被气得浑身颤抖,猛地推开他,因为力道过大,轮椅向后滑行,黎夏念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向前冲了几步,想要稳住轮椅。   然而轮椅却被名为月月的那个女人接住,下一个动作就是那个女人俯身从后面环抱住沈诺,娇滴滴着声音,“三少,不如待会儿我跟你玩强迫play,我保证能满足你的猎奇心理,你不也说我的身材比她好多了,你看她瘦的身上一点料都没有。”   “噗,呵呵呵。”黎夏念捂着额头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赞誉沈诺长久以来的演技。   她将辛苦采购回来的东西一股脑的丢在地上,将清单用力砸在沈诺脸上,“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骗子,沈诺,你就是个骗子!”   黎夏念呼啸着跑出家门,明明是熟悉的小路,却在她眼里变得光怪陆离,她甚至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在三亚她就只有这一个去处,是她生活了两年的家,尽管满含辛酸,但却让她拥有浓浓的满足感和使命感,可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她不在乎沈诺跟多少个女人在一起,她不爱他,只有愧疚和责任,毕竟是他换取了项子恒的健康,但他不该欺骗她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一辆车子呼啸着在她眼前驶过,她吓得跌坐在地上,茫然了片刻,缓缓伸手环抱住自己,将脸埋进了双膝。   风景如画的三亚,艳阳高照的午后,她却感觉这么心寒、这么冷……   三亚世贸会展中心,距离画展结束还有五分钟,广播开始清场,所有前来参展的人逐一朝出口走去,每个人都在赞叹着这场震撼人心的画展,很多人想要高价收藏,却都被项子恒拒绝了。   他站在二楼露台上,始终眺望着门前的广场,然而直到最后一秒,黎夏念都没有出现。   因为意大利那边临时发生状况,这边的画展一直都是劳伦斯在帮他筹备,直到今天早上他才飞来这里。   可当他找到住处的时候黎夏念竟然不在,孩子们也都不知所踪。   他本想给黎夏念一个惊喜的,如今却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他开画展全世界都知晓,她是不肯见他才如此的吧?   那个臭女人,都已经两年了,还放不下沈诺吗?难道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她跟沈诺生的?该死的,他的心都要被她折磨死了!   “项子恒!”   楼下传来女人的声音,项子恒连忙看过去…… 第382章向全世界宣告:我爱你【大结局】   四点三十五分,黎夏念跳下出租车,然而整个世贸中心门前已经一片萧条,门口画展宣传的海报也被撤出了。   黎夏念不甘心的朝门口奔了过去,都怪沈诺、都怪堵车、都怪项子恒……但最最埋怨的却是她自己。   傻瓜,明明爱他爱得要死,却放任他出国,说什么支持他的梦想、说什么想让他随心所以快乐的活……其实她多想将他困在身边,一步都不离开她,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后果。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画展已经结束了,你不能进去。”两个保安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跟这个画家认识,求你们了,让我进去看看吧。”   就算里面的画是其他女人赐予他的灵感,可她还是想要亲眼看看他的成就,哪怕是默默的,她也想要替他高兴高兴。   主办方可是再三叮嘱这位作家的画价值连城,保安不敢疏忽,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招摇撞骗的手段太拙劣了,“呵呵,你要是认识这位画家,我还认识达芬奇呢!”   “我真的没说谎,我叫黎夏念,这是我的身份证,你们看看。我知道这位画家的全名叫项子恒,今年40岁,身高184CM,生日是……”   “停停停,不用再编了,说什么今年40岁,项大师充其量30出头,你不会是项大师的追求者吧?”   另一个保安眼上眼下的打量着黎夏念,“肯定是被项大师拒绝了,心里不服,想要找机会冲进去毁了那些画。走走走,赶紧离开这,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黎夏念被两个人推搡到马路边,见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就只能掏钱贿赂,然而两名保安完全不为所动,一副掏手机要叫警察来的样子。   一想到三个孩子还在儿童乐园里玩,她又跟沈诺撕破了脸,一旦被带去警局,连个保释她的人都没有,她只能暂且放弃,灰溜溜的朝一旁走去。   两个保安往回走,“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项大师其实凡夫俗子能染指的。”   “是啊,白天时只见了项大师一面就觉得气宇非凡,对了,还没时间看里面的画,待会儿我们俩替换着进去看看。”   刚在大门两侧站稳,里面就走出一个男人来,正是项子恒。   两名保安恭敬鞠躬,“项大师慢走。”   项子恒颓败着一颗心,看来是不会来了,既然这样他就亲自去把她抓来,他就不信将整个三亚翻过来会找不到她!   气势汹涌的走出两步他就停了下来,后退后退又后退,然后俯身将地上的东西捡起,眼光一下就亮了,是黎夏念的身份证。   他奔回门口,一把揪住保安的衣领,“这个女人有来过?”   保安被这位暴走的艺术家吓了一跳,“是、就刚刚。”   “刚刚?她去哪了?”   两个保安相视一眼,自知犯了错,说都不敢说实话,只是朝黎夏念离开的方向指了指,“应、应该没走远。”   项子恒一把甩开保镖,一边跑一边打电话,本来他有些心灰意冷,打算今晚就撤展的,“劳伦斯,告诉主办方,我同意连展三天,告诉工作人员,不用撤下那些画了。”   然而项子恒都跑到这条路的尽头了都没有看到黎夏念的身影,他紧紧的握着身份证,茫然的站在街头……   入夜,黎夏念从世贸中心一侧的墙壁轻手轻脚的走出,奇怪了,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开画展不是应该守卫森严吗?怎么从一个小时之前就有打量的工作人员撤出,就连保安都走了一大半,就好像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似的。   算了,反正这样正合她意。   做贼心虚,还真是没错。她的心突突乱跳着,按照之前的踩点观察,她知道会展中心还有一个侧门,就一个人守着,她埋伏到对面的灌木丛里,伺机而动。   潜伏了整整一个小时,她总算是得到了一个机会,那名保安接了一通电话,也不知道电话内容是什么,总之对方神色慌张的朝正门跑去。   黎夏念恨不得自己身上穿着隐身衣,嗖地一下从侧门闪了进去,她来过世贸中心两次,都里面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   很顺利的,她从侧门潜入了会场。   只是这个画展的设计有些另类,改变了会场原有的路径,就好像走进迷宫一样,让她有些发蒙。   黎夏念在几个隔离板之间转来转去,好半天都没找到绘画展示的地方,她皱眉,项子恒的品位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这样的引导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画展她没少参加,大部分画家都会将会场分成不同区域,将画分散着摆在不同的位置,可项子恒这个画展貌似将所有画都集中到了中心点,不过这种神秘感大大激发了参观者的好奇心,就好像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席卷着,只要一踏进去就会被深深的吸引。   黎夏念激动着、紧张着、忐忑着,同时又害怕被保安抓到……她走得比较缓慢,手指轻轻抚摸着墙壁上那条彩绘的红线。   然而她却走到了引路的尽头,她摸了摸隔离板,这是什么意思?走错路了?   就在她回头想要看看来时路的时候,感觉心脏骤然停止,片刻后又剧烈的跳动起来,就在她的左后方,偌大的一个圆形空间里,铺满了项子恒的画,大大小小99幅,全都是……她。   她幻想过,却没料想到,她以为会在他的画中看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或者是关昕、或者是金发美女,或者是……   黎夏念连忙捂住嘴,将哭声压抑住,眼泪就跟奔涌的江河湖波,太震撼了,真的如同漩涡一样,彻底将她席卷了。   99幅画,99个风景,遍布整个欧洲,有挪威峡湾、有巴塞罗那教堂、有雅典爱琴海、有巴黎博物馆、有伦敦伯明翰宫……然而每一处风景里都有她,不同的衣服不同的姿态不同的表情,栩栩如生,就好像她真的站在他眼前一样。   四周突然想起凌乱的脚步声,黎夏念一惊,惨了,听这声音至少有十多个人,肯定是保安看到监控来抓她了,想到之前那两个保安,她连忙要躲,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她的脸就是招牌,看那个人敢撵她走。   黎夏念处事不惊的看着入口处,这种优越感都要令她膨胀了,然而不多时脚步声全都停了下来,就好像只是她的幻听一样,她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正要转身继续欣赏那些画,一道人影飞了过来,迎面朝她扑来,还没等她看清对方是谁,就倒在了地上。   庞大的身体死死的压着她,抓狂的咬住她的嘴唇,清冽的气息钻进她口中,这种陌生感让她惊慌失措。   她都已经两年没有跟男人亲密过了,整个脑神经都绷紧了,拼了命的推,“唔,让开,流M……”   氓字还没喊出口,对方就攻城略池的占领了她的唇齿,就好像积攒已久的愤怒顷刻间火山爆发了一样,两只手禁锢着她的脸颊,狠狠的辗转……   在项子恒的画展上被轻薄,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过,黎夏念又踢又踹,两只手握着拳头使劲儿朝对方背上砸,牙齿也不留余力的咬下去。   血腥味瞬间就弥漫在唇齿之间,男人瞬间惊起,砰地一拳砸在了她耳边的地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过两年,你就被沈诺的花言巧语攻陷了,现在连我的亲吻都接受不了了?你是为了避免跟我碰面白天才没出现的吗?狠心,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项子恒?黎夏念有种出现幻觉的感觉,此刻正在对她怒吼、咆哮的男人真的是项子恒本人吗?而不是她千百次中的幻想?   黎夏念颤抖起来,两手捂住脸,真想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微笑着面对,可她根本笑不出来,然而这种哭泣却比欢笑幸福了无数倍。   短短三个小时,项子恒走遍了三亚两个区的大街小巷,那个该死的沈诺,明明在屋里却不给他开门,也不告诉他黎夏念在哪,害他毫无头绪,两年来第一次慌了手脚失了镇定。   真的是,只要一涉及到黎夏念,他就整个人都不在线。   此刻看她哭得一颤一颤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用力去掰她的手,“这眼泪为谁流的?沈诺?那个龟孙子……不对,你也不对,这么轻易就变心,还跟他生了个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怒火也带着悲哀,甚至有些哽咽的感觉,完全找不到世人所说的神圣气息,只是个渴望爱情的普通男人而已。   黎夏念连忙将手拿开,久别重逢,激动之余还有些害羞,可他的话却让她听不明白,“你在说什……”   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项子恒忽地扑了下来,将她压得气都喘不上来了,他在她耳边低吼着,“为什么?你说支持我的梦想,好,我成全,我去了,可我发现你才是我的梦想……难道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吗?我以为就算我飞得再高走得再远,你都会等着我,因为我的心一直都寄存在你那里!”   “黎夏念,你这个坏女人!”   应该是不知道怎么泄恨才好,项子恒握着拳头一下下的砸在地面上,完全不像四十而立的男人,就好像生气打滚的孩子,可明明这么暴躁,他的一只手却始终托着她的头,生怕她受伤。   寂静的空间,女人的笑声突然而起,犹如精灵,一声声的敲击在男人的心头,随即他的手被牵起,两只带着戒指的无名指交织在一起。   “没错,我就是个坏女人,一个被你宠坏的女人,所以,除了你,再没有男人能走进我的眼睛,占据我的心。老……公,欢迎回家。”   时间仿佛凝固了般,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种静默让人紧张的快要窒息,项子恒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好半天,大脑一片空白。   又过了半晌他的薄唇才微微颤抖着轻启,“你,再叫一声。”   黎夏念含笑的眨了眨眼睛,“老公。”   项子恒喉结滚了滚,朝上方的监控看去,又朝入口看去,忍不住了,就算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欣赏着,他也想不留余力的去亲吻她,恨不得将她吞进身体里。   “我想吻你。”很正式的邀请。   两年的空白期,黎夏念有点不适应,羞得脸颊一片绯红,腼腆的点了点头,然后就闭了眼睛。   项子恒贪恋的端详了一会儿她这个羞答答的表情,都说岁月无情催人老,却偏偏没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虽然不及十四岁初相遇时那么水嫩,却也有着25岁再相遇时的如花似玉。   项子恒缓缓靠近,满心神往的贴上那张思慕已久的唇……   “啊……冲啊!妹妹们,上!臭流|氓,敢欺负我妈妈,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一声令下,三道脚步声呼啸着从入口冲了进来,项铭瑞首当其冲,一下扑在了项子恒背上,紧接着项念爱、再然后项念惜。   “别、别打啊,你们三个熊孩子马上给我住手,敢打我老公,看我不收拾你们!”   原本浓情蜜意的场景突然变了画风,一家五口人乱作一团……   第383章 错把真爱当游戏【惊喜篇】   “这样真的好吗?”   三亚国光豪生酒店某客房内,旋转圆床上,女人长发披散,将脸埋在枕头里,仅露出一双水灵的大眼睛。   因为惬意,她的声音慵懒得让人心生悸动,说完这话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连忙回身抵住男人靠近的身体,“就让我歇一会儿还不行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坐到床尾,捧起她的脚腕,亲在她的脚趾上,“只给你五分钟,两年的分量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补足的。”   黎夏念靠着床头身体半倚,怀里紧紧抱着被子,她朝男人瞄去一眼,胸肌人鱼线……一览无余。   她连忙往后抽了一下脚,男人却抓得更紧了,随即胳膊用力一收,直接将她拖到了怀里,“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能耐。”   黎夏念连忙别开视线,“谁、谁说想看了,真是的,我在问你正事儿呢,把孩子交给那个劳伦斯没问题吗?”   项子恒的思想根本不在与她的对话上,他的眼睛就跟扫描仪似的,恨不得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刻画进脑海里,他的指尖肆意的流连着,随口回了句,“劳伦斯人很好的,不会欺负小孩子。”   黎夏念在他弹钢琴般的碰触中嗯了一声,“我不是担心孩子们,我是担心劳伦斯。”   项子恒顿了一下,想起前天在画展大厅被三个孩子暴揍的经历,确实,该担心的人应该是劳伦斯才对,他笑起来,“管他呢,我可是他的摇钱树,来,五分钟到了,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啊,我……唔……”黎夏念陷入柔软的床垫里,手刚抵住他的胸膛,身体就痉挛成一团,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在言语上抱怨,“整整两天一宿,你都不会累吗?”   项子恒从上亲到下,又从下亲到上,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如此全方位的亲吻她了,那种浓浓的喜欢完全溢于言表,就好像十几岁初尝禁果的傻小子,一边亲还一边傻笑,搞得黎夏念更是害羞了。   项子恒捧着她,不忍释手,完全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这种会心的笑容了,长达两年的征途,如果不是为了实现她所想要的那个站在画坛巅峰的效果,他早就灰溜溜的回国来找她了。   他只是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只是不想让她的牺牲付之东流,天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每天每夜每分每秒都在疯狂的思念中度过,想到颓败、想到割心剜肉、想到夜不能寐……也是因为这种想念才激发了他的灵感。   他要带着思念中的她一起去旅行,那99幅画想要表达的就是无论他在哪,她都如影般随形。   黎夏念身形一震,两只脚绷得笔直,无处安放的两只手马上被男人十指紧扣住,他的声音无比真诚,他的目光无比虔诚。   “夏念,你在我心上,一刻都没离开过,现在,我是不是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拥有你了?再无颠沛流离、再无分别、再无伤痛……只纯粹的为了爱情守在一起。”   黎夏念将手从他的指缝间抽出,迎着他的胸膛抱了上去,紧紧的,将脸颊搭在他的肩头,“多少年了,从一见钟情的第一眼到现在,整整十八年,我一直都在坚守着这份感情,痛过、恨过、哭过、笑过……但却从来没想过放弃。项子恒,再也别离开我了,这两年,我以为我会疯掉死掉,我就不该装什么大度,其实我根本不想你走。”   在被喜悦冲昏头脑之后,她的委屈渐渐复苏,她窝在他怀里,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猫,渴求着温暖渴求着安抚,“其实我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坚强,我很害怕,害怕你就这样跟别的女人幸福去了,害怕你再也不回中国了,害怕……我这辈子就这样跟你画上了句点。”   项子恒心疼的要命,捧着她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泪一颗颗的接住,吸进口中,她的泪又咸又苦涩,他牵起她的手朝自己脸上打去。   “都是我的错,我只想着取得些成就回来让你高兴,却忽略了时光的逝去,我整天沉浸在画你的满足中,一晃眼两年就过去了。”   黎夏念那里舍得打他,连忙缩手,她也是学画画的,当然知道那种沉浸在灵感之中的废寝忘食感,然而这两年她却觉得无比的漫长,每天都要面对沈诺的自暴自弃,面对孩子的大事小情,如果不是每天都想他千百遍,她根本撑不到今天。   黎夏念吸了吸鼻子,看着懊恼得眼眶湿润的男人,那股酸楚的感觉一下就被冲淡了,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她破涕为笑的贴近他的耳朵,“别偷懒,快点‘干活’!”   干活?这个词汇未免也太不恰当了,当他是‘力工’吗?不过她那个含羞的小表情实在是激荡人心,那他就好好的发挥一下力工的实力吧。   再多的言语都没有紧紧相拥更能诠释彼此心中的感情,无论是一千次还是一万次,只要能让她安心,他都会不遗余力的抱紧她……   “喂,老大,你究竟把黎夏念拐到哪里去了?”   在李闯第十次打来电话时,项子恒终于餍足的搂着黎夏念接起了电话,一瞬间李闯急切的咆哮声,孩子的冲锋陷阵声,劳伦斯的哀嚎声,千军万马般的冲出手机。   黎夏念没好气的锤了锤他的胸口,居然在酒店里足不出户的滚了三天两宿,就好像有说不完的心情,做不完的爱一样。   项子恒在她额头亲了亲,“万事俱备了吗?”   “早就俱备了,就只差你这个东风!你这是想让全世界人民都等你吗?”虽然言语间全都是责备,可李闯的语气却有着想要熊抱项子恒的喜悦。   “知道了,两个小时内赶到会场。”项子恒将手机丢到一旁,捧着黎夏念朝浴室走去,简单的冲洗了一番,门铃恰好响起。   黎夏念见男人还在擦拭身体,快速穿好衬裙,裹了浴袍就去开门,本以为是客房服务员,然而门外却站着一个小团队,集体鞠躬,“项太太,我们是国际造型中心,应邀前来为项太太打造出席画展的造型。”   黎夏念倒是知道项子恒为了她将画展延期了,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对于项子恒的此番举动,她心里是感动的,尽管他没明说,但她知道他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全世界宣布,他爱她。   造型师将她安顿在梳妆镜前,黎夏念见对方打开一个好大的化妆箱,有些迷茫,“只是去出席画展,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你们就随便化一下就行。”   “当然有必要。”不知何时项子恒已经西装加身,手上拎着一条拖尾婚纱,独特的设计、修身的剪裁、铺满羽毛的奢华、缀满钻石的璀璨……   “我可是做梦都在想着你穿上时的模样,难道你就不想吸住我的目光,让我惊艳得爱不释手。”   “说、说什么呢!”这么多造型师在场,他竟毫不避讳的说出等级如此之高的情话,她的脸颊分分钟就滚烫了。   项子恒根本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目光如火的看着她,搞得她浑身不自在,“讨厌啦,你先出去,不是要惊艳吗?那就等我都打扮好了再看。”   项子恒被她轰出去,在酒店走廊里来回踱步,翘首以盼的等着她的新娘,一个小时后客房门终于拉开,就好像自带布灵布灵的闪光特效一样,黎夏念一步步的走向他,美得他各路感官都失效了,只有目不转睛。   黎夏念有些紧张,摸了摸脖子上那条水滴形项链,“怎、怎么样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项子恒又痴望了好半天,才结巴着说了句,“我、我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黎夏念脸颊泛红,低着头甜滋滋的笑着,“其实我也被我自己迷得神魂颠倒了。”   这女人,实在是太可爱了,项子恒一个没忍住捧着她的脸就要亲,黎夏念连忙捂住他的嘴,“口红会花掉的,不是急着去会场吗?”   项子恒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万众瞩目的时刻只有半个小时了,他朝黎夏念伸出手,绅士的邀请她。   黎夏念明媚善睐,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两个人携手走出酒店,驱车前往画展。   然而……浪漫的事情并非全都是一帆风顺的,居然堵路了,车子被死死的夹在车流中,距离会场至少还有一千米。   迫在眉睫,项子恒推门下车,蹲在了车边,“我背你,跑着去。”   黎夏念绕过他,抱起裙摆,“小瞧我,一个病人三个孩子,你当我这两年是白练的?我要的是跟你并肩而行!”   会场门前,国内外记者蓄势待发的等着两个人的到来,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那边、那边,有两个人在朝这边奔跑,应该就是Mr.项和他夫人吧?”   随着距离拉近,两个人的身影终于在人们的视野里变得清晰,有人大为赞叹,“不愧是艺术家,就是鹤立独行。”   “Mr.项一定是在宣传节能减排,赶紧记录下来,简直就是公益大使。”   在距离会场十几米的地方,项子恒停下脚步,细心的帮黎夏念整理,黎夏念也抽出一张纸巾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都准备好,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走上红毯。   闪光灯缤纷闪耀,拍照声提问声此起彼伏……这样的场面完全超出了黎夏念的预想,项子恒向来低调,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如此高调。   走进会场,黎夏念彻底震惊了,整个世贸中心都变了一番陈设,再不是两天前她来时的模样,那些画在两侧铺展开一直延伸到里面的舞台上。   两侧的罗马柱装点着火红的玫瑰、垂挂着缥缈的轻纱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拱门,就好像他们的心路历程一样,指引着他们走到最终的幸福。   项子恒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舞台正中,马上有记者迫不及待的提问,“听闻项先生将会在今天揭开这次画展第一百幅画的神秘面纱,是真的吗?”   黎夏念吃惊的看着记者,脑袋里画了一个问号,低声问,“不是只有99幅画吗?”   项子恒贴近她的耳朵,“其实是一百幅,是我没有自信,怕你变了心,好在你的身你的心都还在我这。”   项子恒握紧她的肩膀,让她回了身。   黎夏念这才看到舞台正中间蒙着一块红布的巨作,她朝一旁的桌面上看去,上面摆放着颜料,疑惑的看向项子恒。   项子恒宠溺一笑,朝台下数以千计的记者说道,“这幅画只有我最爱的这个女人出现才可以示人,今天就由她亲手揭开这幅画的神秘。”   “我?”黎夏念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轻轻抓住红布一角,哗啦一下,红布在她眼前飘荡着落到了地上,台下马上发出了惊呼声。   居然是他们的婚纱照!   那种仅凭思念就能画出相似度百分百的作品的传奇,震惊得令人窒息。   明明仅是想象,却能如此美轮美奂。   黎夏念捂着嘴,感动得说不话来。   画卷上,她穿着此刻身上所穿的婚纱,梳妆打扮也是一模一样的,而他亦是如此,与画卷上的他如出一辙。   她看了一眼角落的日期,是两年前他刚到意大利时,所以……“我身上这套婚纱是你设计的?那些造型师也是按照这幅画为我梳妆的?”   “因为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他牵起她的手,执笔,“只是这幅画还有一笔没有完成,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让它更加完美。”   是他们手上系着的红线没有连在一起。   黎夏念感动得泪光涟涟,随着他手上的力道将那两条红线缓缓连在一起,“谢谢,谢谢你愿意爱我。”   “我也是,谢谢,谢谢你愿意等我。”   第384章 番外小剧场之沈诺   “骗子,沈诺,你就是个骗子!”黎夏念的怒骂声回荡在整个房间,整整两天都挥之不去一样。   沈诺满脸胡茬的坐在沙发上,这两年来他的一切都是夏念在帮他打理,并非他没有生活能力,只是他喜欢依赖她,哪怕是帮他梳梳头发这种小事情都会让他感到幸福。   而现在,再也不会了,黎夏念肯定恨死他了。   沈诺低着头,用力挑起嘴角,他想笑,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悲哀,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让她解脱,放她自由。   沈诺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是对的,是对的。   可他还是难过得想死,他用力朝两条毫无知觉的腿上砸去,真该死,如果他能站起来就好了,他就可以跟项子恒公平竞争了。   门铃响起,沈诺坐在沙发上一动未动,就好像外面那个世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不多时传来门钥匙的声音,他心头一喜,由于急切直接从沙发上跌到了地上,他尽可能快的朝门口爬去,“夏念?是夏念吗?你回来了……”   然而推门进来的人并不是黎夏念,而是那天他雇佣来的名为月月的KTV小姐,他恍然想起,那天因为心情烦躁他还没有给这个人结账,见对方走到身边想要扶他,他连忙摆手,“免了。”   然后一把抢过对方手上的钥匙,爬到轮椅上坐好,“给,拿了钱,赶紧走!”   女人转身坐到沙发里,完全没有接钱的意思,“你这样真的好吗?明明很喜欢那个女人,还故意找我演那样一场戏给她看。”   沈诺自嘲的笑了一声,“没什么不好的,相比于看她偷着哭,我宁愿被她恨,霸占了她两年,我啊,已经不枉此生了。”   “心里很难受?想哭就哭吧,算是我的售后服务。”女人的形象和感觉都与那天有着天壤之别,该怎么形容,似乎并没有陪他演戏时那么开放。   沈诺转动轮椅背对,“用不着同情,拿了钱我们的交易就算结束了,偷拿我钥匙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女人耸了耸肩,“我也是第一次同情心泛滥,不过那天我差点抱不住你,原来下肢瘫痪的人这么沉……”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   沈诺狠狠抓着两条腿,却丝毫痛意都感觉不到,他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不愿放黎夏念走,却更不想将她囚禁,他也曾努力过,可他注定无法给黎夏念幸福,因为她的心,始终都在项子恒那里,即使没有朝朝暮暮。   身后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关门声,名为月月的女人应该已经走了,沈诺垂下头,两手紧紧捂着眼睛,眼泪顺着他的指缝往外涌,这种失去的痛远比想象的要难过无数倍,即使已经过去两天,还是让他难以自持。   “喏,别哭了,其实我不是什么KTV里的小姐。”   沈诺楞了一下,这女人真讨厌,怎么还没走?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我管你是谁,总之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闲聊!”   “粉丝啊,看了一年你的直播,只是没想到你……残疾。”   真伤人,他都这样了,这人还在这落井下石。   “其实我觉得你挺帅的,我回家反复思考了好几遍,你那天面对我时不是‘起来了’吗?这证明你那方面没问题,这就够了。”   什么东西?沈诺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黎夏念,一想到她就要跟项子恒百年好合去了,那种又想祝福又很不甘的感觉拉扯着他的心。   可他连赶走这个女人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摇着轮椅回自己房间,哐当一声将门反锁。   女人不以为然,“三少比在直播上还要帅,见了真人丝毫没有打破我心中的幻想,要不要让我来帮你忘记黎夏念?我坚信男女之间只要有了身体接触,其他的全都是浮云!”   “滚!”   沈诺烦躁的要命,这女人简直就是当年他最风流时的女版。   他将电脑打开,打开浏览器,网络上铺天盖地全都是Mr.项开画展的事情,犹豫再三,他还是没能克制住点开视频的手,正看到黎夏念被项子恒抱起旋转的画面,他们背后是那张巨幅婚纱画,她的笑声犹如窗口的风铃,清脆悦耳。   沈诺伸手抚摸屏幕中女人的脸孔,她可真美啊,是他在这世上见过最美的女人。   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的期盼吗?他不该因为贪念就变了初心,他想要的是她的笑容,他想守护的是她的幸福……   “三少,我不嫌弃你是残疾人,我们同居吧!”咚咚咚砸门声,外面的豪迈女让沈诺有种女流氓的感觉。   他霍地拉开门,“你马上给我离……谁让你把行李搬进来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这辈子不可能爱上别人!”   沈诺看着女人直奔厨房完全无视他的话,气的一拍轮椅扶手,“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   女人系上围裙,探头看来,脸上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三少,吃饱了才有力气骂,先歇会。”   “你!”沈诺指着她,手指都气抖了,只能砰地再度关了门,他盯着门板目光虚无的发着呆,门外传来富有节奏的切菜声,犹如无数个黎夏念在他身边的日日夜夜。   突然间他就笑了,那个女人曾给予过他的是千金不换的温暖,从第一次在医院里与她相遇,从婚后为他学习厨艺,从第一次同床共枕,从……他是她的第一任丈夫,有着项子恒这辈子都赶超不了的地位。   恨他吧,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在她心上霸占一席之地,总比被遗忘要好。   沈诺眼前呈现出他们在一起时的美好,眼圈再度湿润,嘴角微微扬起,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滚在床上。   “三少,吃饭!”   美好的画面一下就被打断了,沈诺瞪着被敲得地动山摇的门板,片刻目光又变得温柔,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微笑面对每一件事,这是黎夏念教给他的道理。   就是岁月流逝,就算繁华落尽,但他与夏念有过的曾经却是时光不老,那些宝藏足够他回味一生……   “三少,你聋啦!”   又是一声喊,沈诺还真想微笑,就是这该死的女人太难缠,他忽地拉开门,吧唧一声,嘴唇就被非礼了一口,紧接着女人绕到身后,也不问他意见推着他就往院子走,还自说自话,“我们到院子里吃饭,你都两天没出屋了吧,身上一股发霉的味道,得吹吹风晒晒太阳补补钙才行。”   抓狂,居然说他身上有霉味,就算是两天没洗澡也不可能发霉啊!沈诺向来清高,就因为残废了就要被人这么数落,他那受得了!   算了,别人的想法他一点都不在乎,“反正夏念也不会回来了,搞那么干净给谁看!”   轮椅忽地被转了一圈,女人俯身凑近,说话声音带着撩拨的感觉,“没关系,我不嫌你脏!”言语间一只手还沿着他的胸口游移着往下摸,那眼神让沈诺恍惚以为看到了当年撩女人时的自己。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你这样放纵自己将来会后悔的!”   “拒绝我,将来你也会后悔的!”女人眨了眨眼睛,“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后悔,你还是从了我吧!”   沈诺定定的看着她,有些无奈,但心里的寂寞却被驱散了不少,其实他很害怕,害怕没有黎夏念的生活,看了一会儿他垂下头,笑得有点无助,“或许我只是在利用你。”   “呵,利用就利用呗,证明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女人突然扑上来,弓着身体抱住他的头,胸口的波涛汹涌闷得他上不来气。   他用力推开,摇着轮椅往院子里的石桌走,这女人的脑袋绝对短路了,听不出来那是在委婉的撵她走吗?   “刚刚的话我收回,你还是赶紧走吧!”   女人笑嘻嘻的追上去,“三少,来嘛,来利用我啊,无论你要身体还是要心,全都拿去!”   昔日无底线的男人遇到了今时没节懆的女人,犹如一物降一物,犹如食物链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