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宠的,小奶萌[娱乐圈]》 作者:温小缊 文案: 她是华语乐坛的音乐才女,声音空灵治愈,保镖成群,万人宠爱。 他是万人追捧的人气天王,放荡不拘、才华横溢,是众多国际大牌的宠儿。 她不喜言语,柔美恬静。 他左右逢源,风流骚气, 舞台上,她绝世独立,就在微微启喉的那一瞬间, 他就栽了一生。 骆时饶第一次听那帮狐朋狗友谈论她。 “这女的有这么火?”他问。 “国宝级的,就国宝你知道吧,大熊猫。”朋友解释:“就和那一样养。” 第一次碰见,南沁看了他一眼。 乖巧道:“这人好骚啊。” 娱乐圈文,男主无节操,女主傻萌甜。 轻松、逗比、下饭……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婚恋 主角:骆时饶 ┃ 配角:南沁 ┃ 其它:娱乐圈文,蜜糖甜 第1章 机场   北京时间傍晚六点整。   地点:长河国际机场。   人山人海,嘈杂鼎沸的现场犹如春节之际的市集。   杂乱而拥挤。   时不时响起的尖叫声、随空挥舞的荧光棒和应援牌。充斥了整个长河机场的接机口。   身着墨绿色工作服的安保人员有序的排成一排,守候在接机口旁,给嘈杂混乱的现场增加了一股紧张威严的气氛。   有几个工作人员迈着匆忙的步子跑过来,拉出十几排铁栏杆,在嘈杂人群中强硬的拦出了两米宽的通道,红色的警戒线拉起,安保人员急促吹响警哨,指挥推搡的人群。   “往后退……”   “往后退……”   “退到红色线后面……”   ……   抵不住现场的人声鼎沸,指挥难度大大增加。保安的嗓子喊的嘶哑,但是发出的声音却很快的淹没在人海内。   人群丝毫不理工作人员的指挥,五花八门、颜色各异的应援牌被举过头顶。一眼望去,垫起脚曲身、扬长脖子往出机口那边张望的人比比皆是。   一批旅客抵达,人群就是一阵骚乱。   偶尔从里面走出来几个明星,都被这阵仗给吓了一跳。   接机口全是人,密密麻麻的包围了整个大厅。尖叫声、应援牌多的如同一场小型演唱会。   这阵仗,任是见惯了娱乐圈大风大浪的他们,也是一脸疑惑。   低着头穿过强行留出的通道,和接机粉丝简单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的逃走了。   这些活在镜头面前的人,光芒耀眼惯了,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一出门、一下车、一出机场就遭到粉丝围堵的生活,习以为常。   以为会遭到疯狂围堵,所以在保安护送下步子都迈的飞快。   但是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粉丝只是激动的喊叫几声,站在位置上,随着他们的走动转动身躯,拿出手机一顿狂拍。   黑压压的接机粉丝大军团,只十几个脱离追从。拿着手机一边尖叫、一边拍照,直至他们入了保姆车。   航班一批批到达,已经有很多明星经过了,但是接机的人群没怎么减少,几乎和之前一致。   大家都在等待!   **   “呼~”靠最旁边站的年轻安保有点熬不住了,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是新人,本来今天轮到他休息,被临时告知,今日轮休的集体全部上班。现在都快六点半了,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他扭了扭站的发麻的脚,心里暗骂:“妈的,跟着这帮脑残粉受罪。”   “老大,他们等谁呢?”实在熬不牢了,他问了一声站在他旁边的安保队长。老队长在机场干了快十年了,这些事看的多了透了,自然比他这种新人晓得的多。   “等明星啊。”队长覆手在后,极淡的撇了他一眼,情绪未变。   果然是新人,沉不住气。   “这不走过去二十多个了吗?还没完?”他已经在这守了快一天了,从早上到现在,人数几乎没怎么变过。   这不和没接一样吗?   “嗤!”老队长睨了他一眼,道:“机座还分个经济座、商务座、头等舱呢,这明星不也有个三六九等啊。”   “那刚刚那些?”   老安保挑眉,语气中藏着不屑。   “呵,十八线的小明星。”   “接那些倒好了,就不用叫你们来上班了。”队长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手指着前方嘈杂的人群,说了一句。   “教你一招,你看看现场的人,等下来个明星,跟出去十个手指能数出来的就是十八线,出去四十多个算的上三线以上了,出去这里的十分之一,算的上一线吧。”   说完看了一眼小伙子懵逼的眼神,忍不住还是指点了一下:“好好练着,以后多关注娱乐新闻、明星动态和行程,调班用的上!”   *****   差不多快到七点了,站在原地的人都有了松懈和困倦的反应,高举的应援牌被放下,关了灯。有几个女孩子索性双手抱膝蹲在了地上。   突然间,人群中有人举着手机大喊道:“啊啊啊,骆时饶的航班降落了!”   人群一阵骚动,那些粉丝连忙举起放在地上的应援牌,打开灯,满场骚红色写着时饶的灯牌亮了起来。   蹲在地上的更是一扫之前的疲倦,快速的跳了起来。   在充电的连忙拔了充电宝的连接线,拿起手机举到前面抢拍摄位置,人群开始嘈杂。   “卧槽,前面那个,你手机往下点行不行啊,有你这么霸道的吗?”   “就是啊就是,前面的低一点成不。”   “靠,没本事排前面怪谁啊,搞笑。”   “你说谁呢?”   ……   因为对骂,更加嘈杂。   要送礼物的,怕偶像拿不到礼物,开始往前面挤。   安保队长猛吹口哨指挥,他扭头拍拍新安保,正经的说了句。   “打起精神,要干活了。”   本来场面已经够乱了,突然人群里一声洪亮粗狂的男声穿透耳膜。   “啊!南沁航班到了。”   人群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更加混乱,天蓝色的应援灯牌亮起,左右两道的人群开始疯狂的挤。   “卧槽,这两祖宗怎么撞一起了。”   保全队长怒骂一声,将刚刚被人不小心挥掉的帽子捡起,在大腿上甩了甩,牢牢的搁在头上。   猛吹几声警哨,开始指挥安保分成两排站在警戒线上控制现场秩序。   *****   不久,出机口出现了一大帮旅客,簇拥着一个身影疯狂拍照。   看见男人走过来,两边的粉丝更加激狂。   缓缓走来的男人,长身玉立,自带气场。模特般的身材着一身国际大牌BILI的新款服装,精工西裤和铆钉皮衣夹克,长身玉立,挺拔矜贵。眼睛被一架黑墨镜遮住,留出迷人的下颚线和薄而性感的嘴唇,擒着魅惑笑意,在保镖和人群簇拥中不急不慢的走。   明星一向在意机场接机照,因为会被发到网上宣传,更何况是他这种被拍下就分分钟上热搜前三的另类。   骆时饶一下机,就被同机旅客认出,欣喜而疯狂的簇拥着跟走,他没说什么,嘴角擒着笑和粉丝打着招呼。   “啊啊啊!!!”当视野一出现,现场的尖叫声震撤了整个大厅。   愣是见惯这种大场面的骆时饶也楞了一下,脚步一顿。   墨镜盖住了他微皱的眉头和疑惑的双眸。他扭头问了下跟一旁的助理小陈:“怎么回事?”   小陈也是有点懵逼,他刚陪骆时饶参加完法国一个品牌的活动,就乘飞机回国赶这次的跨年演唱会。明明算好时间的,演唱会八点多开始,七点是最好的抵达时间。   七点前所有参加明星应该已经陆续抵达,八点后有明星表演完开始陆续离开。七点刚刚可以避开接机高峰期,是,今天是什么鬼?   “我……我打电话问问俊哲哥。”   马俊哲是骆时饶的经纪人,现在应该已经在现场了。   “喂!”   电话接通,小陈简单说了一下,手机就被骆时饶夺了过去。   “阿哲,怎么回事,昂?”   “嘿嘿,我的大少爷,我也没料到啊,这都算好时间的,这个点儿最好。”电话那头的男声开始解释。   “那这怎么回事儿,这个点儿,我平时的两倍了,这还能活着出去吗?”他瞧了眼门口那蓄势待发的人群,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额……我,我也没想到,这南沁会参加啊,更没想到她也是这个点儿。”   经纪人自知理亏,声音越说越轻,突然想到什么,急忙给对策:“阿饶,你现在赶快走,别撞上南沁,那就……”   “啊!看,南沁!”   人群一喊,如万马骚动。   马俊哲手里捏着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靠,完了!”   骆时饶转身往出口那看了一眼,心底间一股火气直冲。   他瞧了瞧自己身边,两个保镖一个助理。而那款款而来的人,一群清一色着黑西装的保镖,助理经纪人环绕左右。   阵仗大的如同皇帝视民,主席访问一般。   站在一旁的助理小陈慌了,他想着,这可如何是好。   抬头望了望少爷,看见他居然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往后面看。   “骆哥,赶快走啊!”他急忙催促。   “急什么!”骆时饶漫不经心的回他,手插在裤袋里,眼睛还是往那群人里看。   十几个黑衣保镖将那几人牢牢的围成一圈,透过缝隙,能看见身着白色衬衫的男经纪人,还有推着行李的助理。   女主角显然个子很矮,被包在人高马大的保镖群里,一点也看不到。   视角越近,终于从缝隙里看到了女主人。   卧槽,你确定她是个大明星!   任是赏便娱乐圈众多美女明星的骆时饶,都差点没忍住爆出口,他在心里暗暗道了声:“卧槽。”   试问哪个娱乐圈明星出机场不是隆重打扮一翻的,就算不打扮也会故意画个伪素颜装下,接接地气。   就算不出名的十八线也会装腔作势带副墨镜和口罩提示大家,我他妈是个明星!   这南沁,奇葩啊!   只见那女孩穿着毛茸茸的粉色兔子装,随着她的走动,帽子上的兔耳朵在头顶上一颤一颤的。身上背着个蓝色毛绒小包,双手带着白色的毛绒手套,抓着手机在看,手机壳还是草莓图案的。   许是门口的呼喊声越来越响,她抬头,刚好和前面的骆时饶对上。   素颜,头小小的,一双水灵的鹿眼,粉红色的嫩唇微微嘟着。   靠,她成年了吗?   *****   只是扫了一眼,南沁就看向门口的粉丝,把手举高高扬了扬。   “今天人好多哦。”她对一旁的吴司说,眼神有点迷茫。   “回神了?”吴司好笑,这是他带的最奇葩的艺人。单纯的可爱,不了解的还以为是个未成年呢。   南沁睡觉醒来后有一段醒觉期,这段时间里眼睛像是蒙上雾一般,呆呆楞楞、懵懵懂懂的。   “回神了就好,等下人有点多,保护好自己哦。”   “恩?不是有你们吗?”她迷惑的扫了眼周边一圈保镖。   吴司无语,单纯的接不上话。   “哎,你看,骆时饶哎。”助理陈星惊喜的尖叫,捂住嘴巴。   “谁?”南沁侧过头问。   “前面站着的那个啊,当红大爆星骆时饶啊!”小星指给她看。   “哦,”南沁点点头瞧了前方一眼,只几秒,垂下眼睫喃喃道:“有点骚!”   What?陈星瞪大眼睛看着南沁。   “怎么了?”南沁顺着她的视线摸了摸脸。   “卧槽,小沁你神人啊?”   “恩?”南沁疑惑。   “你怎么知道他骚的?”陈星一脸佩服:“卧槽,一眼就知道他骚,好厉害啊!”   南沁:“……”   “因为曾经子城哥哥和我说,在机场带墨镜的明星都挺骚的。”   南沁回想了一下,道:“我看他带墨镜了。”   陈星“……”   “还穿了皮衣,多冷啊摸上去,要风度不要温度,好骚啊!”南沁又看了前方一眼。   陈星“……”   好吧,果然还是高估了她的智商。   ***   吴司带头和骆时饶握了握手,问道:“怎么不先走?”   骆时饶伸回手又插到口袋里,笑了一声,轻松坦诚道:“等你们啊,一个人不好走。”   吴司点头赞成:“也是,刚好我们分开走,可以把粉丝分成两拨。”   骆时饶想,果然,马俊哲那个猪脑子,还让他赶快走,能走的了吗?肯定是又玩嗨了,脑子又他妈短路。   “恩,等下我们分开走,我往左边通道你们往右边通道走。”   机场一般设有特殊通道,但是像目前这种情况,粉丝为了等人从早晨到晚上,如果单纯为了图方便走通道的话,必然寒了人心。   所以不是很特殊的情况,还是得走的。   果然和想的一样,一出去,就被外面的粉丝给围堵了起来。安保保镖一起行动围住两人开始往外面挪步。   粉丝尖叫连连,人群被慢慢分成两拨,随着他们的走动而移动。到了通道口进行了分流。   耗费了十几分钟,终于都各自上了公司的保姆车。   *******   骆时饶的保姆车转过弯道,驶过一段路后停下。   十字路口,右侧车道,驶出来一列的黑色轿车,一辆接着一辆。   最中间那辆的后车窗被摇下一条缝,露出了一只粉色的兔耳朵。   骆时饶懒散的坐在后座上,用胳膊支着脑袋,偏过头,漆黑而莫测的眸子里闪过一列的黑影。   他皱了皱眉,几秒后,将夹着左手拇指间的墨镜戴上。 第2章 跨年演唱会   T市。   北江省省会,北江卫视电视台所在地。   位于T市市区西部城郊的北江第一体育馆——豪娱体育中心外围,人山人海。周边交通拥堵,川流不息。让人很难想象这是T市平日廖无人烟的郊区。   在这个豪华的体育馆内,今天要举办一年一度的跨年演唱会。   今年北江省举办的跨年与往年不同,可以说是备受期待。   跨年演唱会几个有名的卫视台几乎都会举办,而这次的收视率比拼可以说是一年内最终的较量。因此在这之前,各大卫视纷纷开始了抢夺人气流量的抗争。   北江卫视连续几年稳坐龙头老大的位置,但是随着这几年新形式节目的萌生,各大卫视纷纷崛起,收视率甚至超过了北江卫视。   在这种严峻形式下,台长决定将勇夺年终压轴的跨年晚会收视率,为此一掷千金,豪下血本。利用各种关系人脉、资金机会笼络演出人气明星。   而第一个爆点就是它请来了人气天王——骆时饶。   骆时饶可以说是广大女性从小到大的梦中男神。   五岁时就出演了著名导演许贺的经典电影《黄种人》走入大众视线,成了当时最火的童星。   陆续出演三部电影后淡出大众视线,十八岁以市理科状元身份再度引起轰动。   后被美国耶鲁大学录取,在校期间参加美国拉塞尔歌唱比赛,凭借其标准的美式英语、演唱技巧和帅气的外表,直摘桂冠。成为史上唯一在拉塞尔歌唱比赛上获奖的中国人,也是美国格赛尔歌唱比赛史上唯一得冠的外国选手。   后在美国娱乐圈结实了很多领域的大佬,学习舞蹈、表演走秀。   登上过BIPOP、FASHIONBOY、STRIGHT等美国尖端杂志,还为BIBI、Burberry等一线大牌代言,甚至身着BILI的主打产品在服装秀上开场。   21岁耶鲁毕业,成史上最年轻的金融学硕士。   学成归国后,他在美国的光荣事迹一项项占据了微博热搜榜一周,开了个人微博后,粉丝数短短一周内远甩国内人气鲜肉。   代表他的名词是国际、高档、实力、学神,粉丝甚至懒得和那些小鲜肉的脑残粉撕,觉得掉档次。   总觉得骆时饶应该是个神秘少言的人,但是让人意外的是他格外接地气,话多幽默爱耍酷,妖娆耍骚喜卖萌,让粉丝分分钟想无语的翻白眼,和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好吧。   骆时饶交际能力高超,回国后不久,就和娱乐圈的人混的熟透,按粉丝话是——狐朋狗友一箩筐,防偷防盗防阿饶。   只要是谁和骆时饶认识了,粉丝就会赶去一顿劝诫,让他远离骆时饶,那种场面让人分分钟想喷。   今年北江电视台花了大价钱请骆时饶,甚至动用了台里主持人的人脉关系去劝,终于把人从其他卫视的虎口给挖了出来。   骆时饶的保姆车开到了后台的特殊通道,一下车后台的工作人员立马拥了过去,左拥右簇的带到他的专属休息室。   工作人员中到处都是迷妹,一个个大着胆子跑来求合照,骆时饶来者不拒,媚眼轻挑,嘴角含笑,撩的迷妹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管空调的老大爷几度以为自己温度是不是调太高了。   等终于人都散了,骆时饶懒散的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   没一会儿,休息室门开了又开,几个狐朋狗友都走了进来。   “怎么才来啊。”骆时饶也不起身,长腿搁在膝盖,漫不经心瞧着姗姗来迟的几人。   “还说我,我这妆化一半,化妆师跑了。”李修齐几步走过来踹了他一脚,都是这个祸害。   “靠,怪我咯。”骆时饶往旁边躲了一下,懒洋洋的晃了下腿,语气傲慢而得意:“我还懒得来呢,这不卖江许个面子嘛,邀请费开的确实诱人。”   “没办法,老头子催的我脑壳疼。”江许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闻言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这次他老爹把这跨年的收视率看得贼几把重,可谓是费劲心血,为了捞骆时饶,他的手机都快被打废了。   “幸亏阿饶卖兄弟面子,救我脱离水火之中。”   “呵,救了你我他妈差点把命给废了。”骆时饶不吃他那一套。   “不就唱个歌跳个舞嘛,阿饶,你这可是小意思好吧。”李修齐抓了抓刚做好的发型,拿一小镜子在照。。   “你没看到机场,那是差点被挤成了肉酱。”骆时饶回想了一下刚刚机场的疯狂,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嗨,谁让你火呢?那啥,地位越高,责任越大,荣光和付出同在,懂不懂?”李修齐盖上镜子,放入口袋,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我去,现在才看见你这脸,涂的个什么鬼。”骆时饶转头,视野里便撞入了李修齐那张上了厚粉的脸,涂的死白,还上了眼影。   他弹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这他妈画的像个京剧脸谱,唱戏呢?   “哎,我有啥办法呢,不会唱歌不会跳舞还要被拉来冲场,这只能排个小剧场喽。”李修齐摊开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李修齐是目前当红的演员,去年因为主演的一部爱情剧《说你爱我》而爆火,成了当红小鲜肉,接下来公司抓住机会一连给他接了几步高人气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稳住了地位,今年转战大银幕出演国内著名导演陈述的《阴阳》而夺了金鼎奖影帝,成了实力派人气演员。拥有一大批迷妹粉丝。   “呵,你家老头子这次可为了赚收视率不折手段了。”骆时饶嘴角扯了个笑,饱含深意的看了眼旁边无奈的江许。   “何止,简直是散尽家财,孤军一掷了。”江许哭丧着脸。   “我主持费都没了,你说可不可怜。”   江许是北江卫视的主持一哥,也是北江卫视台长的儿子。年轻有才、相貌英俊再加上交际能力超强,在圈内混的顺风顺水笼络了广泛的人脉。   而李修齐和骆时饶几人与一般人不同,几人是儿时玩伴,关系自小就好。   “这么夸张?”李修齐张大嘴巴,端坐起来,不信。   “就算阿饶贵,也没那么多吧?”   “老头子这次还请了个国宝,你晓得不?”江许也是一脸无语。   “谁啊?”   “南沁!”   “天……”   骆时饶皱眉,又是这个名字,挑了挑眼睛,问道:“那个粉色兔子?”   “哈?”李修齐竖眉,听不明白。   “今天机场碰见了,一起走出去的。”骆时饶解释。   刘修齐闻言,楞了一下后,想到了什么,拍拍胸脯一脸欣慰。   “卧槽,那机场接机可以想象,幸亏我昨天就来了。”   “幸亏我就在这……”江许双手环胸,点头赞许。   “这女生这么火?”骆时饶搁下支在膝盖的腿,疑惑问了句。   “国宝级的,就国宝你知道吧,大熊猫。”李修齐想了下,解释:“就和那一样养。”   骆时饶:“……”   **   没时间多聊,就有工作人员进来喊人,演唱会就要开始了,江许是主持人得马上准备开场。   不一会儿,李修齐也被助理叫走。   骆时饶的休息室进来了化妆师给他化妆。   化妆师是特聘的,专门给大牌化妆,见过很多大场面倒是没什么,只是旁边的助理,递根刷子手都抖。   骆时饶:“……”   他好笑的问了句:“身体不舒服吗?”   “啊……啊?”妹子一脸惊讶。   “不舒服可以坐一会儿。”骆时饶嘴角扬起一个魅惑的笑。   “不……不是,我……我只是……太……太激动了。”妹子捂着嘴,不敢相信,男神居然和她说话,还对她笑!天啊,那笑的简直了,好妖媚啊,好帅啊!   “我好激动啊,我今天居然这么近见到了男神女神。”妹子反应过来,不再结巴,开始能说什么说什么。   “男神你皮肤好好啊,好难见到男明星皮肤这么好的。”   “很多明星都是靠PS的,我近距离看的时候发现其实满脸的坑坑洼洼,胡须渣渣。哇塞,男神你和照片差不多啊。”   ……   “啊,我刚刚还看见南沁了,她的皮肤和鸡蛋白一样的,天啊。”   “南沁真的和说的不一样啊……”   “男神你和南沁认识吗?”   骆时饶无语,在他面前一直讲着另一个女生,他妈的怎么又是这个南沁。   阴魂不散了还。   “目前不认识。”他实话实说。   “啊?男神你怎么可以不认识呢?”女生的语气有点不满。   “男神你一定要去认识认识,她真的好好啊。”   “怎么好了?”骆时饶双手环胸,坐在梳妆台前,好笑的问了句。   “哇,数不清的啊,怎么说呢?始于歌喉,忠于人品,死于颜值。啊啊啊,反正好到想把她供着,不想人粘啊。”女孩激动的眼睛里闪着光芒。   供着。   熊猫一样养着不够,还想供着!   “男神你一定要去认识下女神,她很好的,妈呀我是觉得就你和她配啊,其他人我都不承认。一定要去追啊……”   骆时饶再次无语,这些粉丝,真是比他爹妈还操心。   还有这南沁,那个粉色兔子,有这么好?   ……   作者有话要说:  狐朋狗友一箩筐,防偷防盗防阿饶~ 第3章 赏国宝   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前台已经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表演陆续开始。   南沁的休息室里,服装师正在给她换装。   这次为她准备的是订制的水蓝色纱裙,镶嵌了水晶和蕾丝花边。穿在身上,后背露出了一大片白嫩的肌肤,又仙又美。   头发披散开,尾端微卷,侧边编了个甜美的碎辫,更加的淑女温婉。   她的眼睛很大,水灵灵圆嘟嘟的,睫毛很长又浓又密,从侧面看简直翘上天。   一切都打理好了,她努了努嘴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助理陈星给她拿了张粉色毛毯盖住。   “快要表演了吗?”她有些无聊,扭头问了一句。   “我看看啊。”许星翻开节目单开始找:“小沁你的节目排在第8个,现在是八点多,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呢。”   “哦。”她点点头,看着前面的电视机,里面放着前台现场的场景,已经有人在表演了。   后台有很多隔开的休息室,不同档次的人对待的待遇也不同。像南沁和骆时饶这样的大咖,待遇就极其好,有面积大而豪华的休息室,一线二线的也有专门的休息室。而那些所谓冲量的小明星待遇就没这么好了,会挤在公众化妆间里,相互挤抢化妆师。   但是这种舞台是难得露脸的机会。特别是对那些小红的明星而言,是个非常有利于增加人气的机会,也是结实大牌明星的机会,天知道只要弄张合影就能涨万把粉丝好吧。   所以那些小流明星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有哪些人气大牌了,来的很早,在等着合影。   当然,骆时饶和南沁,是两个绝对不能放过的大块红烧肉。   这不,就有两个跑到南沁休息室了。   “你说,南沁会和我们合照吗?”一个身着白色礼服的女星站在门外,有些踌躇。   “应该会把,就说崇拜她啊,谁会拒绝这种事情哦。”另一个衣着暴露的女星撇了她一眼,拿出手机在调试美颜。   “我不太敢啊,你看这保镖。”女星扫了扫周边,有点胆怯。   “有什么好怕的,这难得的机会好吧,走。”女星举着手机,在镜头前面摆了几个pose,似是满意了,收起手机,大着胆子上前。   南沁休息室的门口的确有点可怕,一排身着西装通体黑色的保镖,守的严实。   两个人还没怎么靠近就被拦了下来。   “你好,我是歌手楚恬然,这个是舒蕾,我们是南老师的粉丝,想来拜访一下。”楚恬然挺了挺胸,语气并没有很客气,毕竟这些小保镖她还不需要低声下气。   “抱歉,小主人不见客。”保镖看了两人一眼,收回目光,严肃无感的回绝。   “你都没通报怎么知道她不见客。”楚恬然有点火,语气拔高尖锐,心想着这帮下人傲什么傲?   “是啊,大哥,你去说一声,我们是这届新声音的选手,南老师应该知道的,就帮我们问一下吧。”舒蕾放低姿态,也上前劝说。   保镖看了舒蕾一眼,想了下道:“你们等着,我去问下经纪人。”   说完开门进去了,两人侧过头想从门外瞄一眼,旁边两个保镖立刻阻隔。   “真是,搞什么,不知道还以为国家领导人呢!”楚恬然翻了个白眼,酸酸的语气。   “小声点。”舒蕾用胳膊肘碰碰她,提醒。   楚恬然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保镖出来,做出一个赶客的姿势,用客气而不容反驳的语气道:“二位请回吧,小主人睡了。”   “喂,你赶人也别用这个借口吧,睡了,忽悠谁呢?”楚恬然顿时火气上来。   “请。”保镖懒得理她们,伸手赶人。   “狗眼看人低啊,等我火了,我让你们求我。”楚恬然哪里还有一副淑女的样子,骂骂咧咧的冲着保镖喊。   “走了走了,楚恬然,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舒蕾懒得理她,抬脚就走。   毕竟隔音不好,外面的响动传了进来。   经纪人吴司摇摇头,好笑道:“这种人送我都不要,还有人签啊。”   “对哦,智商到家了。”许星应和。   可是她低头瞧了眼那位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小身影,无奈的问道:“吴哥,小沁这智商也是……那你是怎么要她的?”   “额……这个……”吴司挠挠头,咳嗽了几声:“这个……这不一样啊……”   “哪儿不一样了?”小星问。   “当然不一样啊,小沁这实力能比吗?”   “那如果刚刚那个蠢货实力和小沁一样呢?你们签吗?”许星追问。   “不签。”吴司肯定的回答。   “蠢成这样,签她和猪有什么两样。”   “那小沁?”   “她乖。”   许星:“……”   ***   相比于南沁这边的安静,骆时饶那可谓是人群集市。   几乎那些小流明星都涌了过去。   骆时饶倒是来者不拒,合照是合了一个又一个。   他极擅交谈,长的又是帅气魅惑,擒着笑,把那些女星撩的面色含羞,七昏八倒。   到后来马俊哲都看不下去了,才以表演准备为理由将人都给赶走了。   “阿饶,你倒是悠着点啊!”他走过来踹了那祸害一脚,真他妈的无语。   骆时饶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背上,摇着二郎腿。   靠,这个骚包!   “哎,这个南沁,何方神圣啊?”骆时饶划着手机,漫不经心的突然问了句。   “南沁啊!”马俊哲收起笑容,想了想道:“一个应该放到博物馆演出的主儿。”   骆时饶回国没多久,国内的的明星认识的并不是很全面。那些银屏前面活跃的,他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南沁,没怎么注意。   马俊哲大致给他介绍了一下。   南沁,歌手。籁音公司的国宝级艺人。19岁被星探发现,出了一张专辑,第一天销量惨淡,几天后销售一空,连补三次货,发赶不上购。   她的声音堪称天籁,空灵不含杂质。被网友称为被上帝吻过的喉咙。   甚至有自杀倾向的人在听了她的歌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在网上发长文感激。   更让人崇拜的是,她的歌对于一些有精神疾病患者有治疗作用,被抑郁症患者当成入眠曲听,精神病院甚至把听她的歌当成日程安排。   但是南沁极其低调,不参加综艺也不接其他代言啥的,就是出专辑,在一个单纯声播的软件上发发唱歌视频,就算开演唱会也不太多话。   到现在她已经出了三张专辑了,都是自己写自己唱。   天籁公司给她保护的极好,出入都是保镖成群,经纪人也是天籁的王牌吴司,助理也是万里挑一的。听说天籁公司的董事长沈杰和董事长夫人舒乐容更是将她当干女儿养,宠的恨不得给放到婴儿床里摇。公司的继承人沈子城也是对她极其溺爱,以兄妹相称。   “不接代言、不参加综艺不出席活动,还真像个国宝。”骆时饶听完,倒是挺赞同形容她的这个词,被这么多人宠着,的确和国宝熊猫有的一比。   “那这天籁公司能挣钱吗?”让人挺疑惑的,这么大一个流量,如果加以利用多参加活动接代言,不得赚翻。   “这就是天籁公司高明之处了。”马俊哲道:“南沁的人气存储是放在专辑上的。她卖的专辑量可是一般火爆歌曲的数十倍啊。”   “南沁的歌没有免费的,就算是这些听歌网站,也是收费的,但是这购买量大到可怕,完全可以抵扣那些当红明星一年蹦跶的收入了。”   “那我能少蹦跶吗?”   “那能一样吗?”马俊哲一愣:“阿饶,你们两个可是走不同路线的,你是越蹦跶越火,南沁是越藏越吃香,不一样。”   靠,骆时饶无语,总感觉自己是奔波的命,别人什么都不干他还要蹦跶。   简直是同人不同命!   正说着,突然门口一阵喧哗,有脚步声跑过去。   “怎么了?”马俊哲问助理小陈。   “听说南沁要表演了。”小陈出去看了下,回来后说。   “这么早?”马俊哲有些疑惑,这种大牌这么早就要唱掉?不应该留到后面攒收视率嘛?他掏出节目单一看,咦?果然是第八个。   什么情况?   “哎,阿饶你干嘛去?”看见骆时饶突然也站起来往外走,他问了句。   “赏国宝。”   ***   过了一会儿,马俊哲在休息室电视屏幕里看到南沁已经唱完了。   江许没拉住人采访,只是天花乱坠的夸了她一通,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嘉宾上去表演。   马俊哲百无聊赖的看着屏幕,反正骆时饶是压轴,早着呢,不用他瞎操心还。   过了会儿,骆时饶冲了进来,掏起桌子上某品牌的矿泉水仰头咕噜咕噜就一顿狂灌。   喝完后问他,这里有没有浴室?   靠,这后台休息室哪里来的浴室啊!   “怎么了这是?”马俊哲摇着二郎腿,嬉笑调侃。   一语中的!   “看见了哪个美女了啊这是……控制不住了?哈哈……”   “要解决赶快解决啊,不解决好准备等下现场直播呐!”   …… 第4章 女神   豪娱体育中心不愧是江北市面积最大的场馆,空间极其大,能容纳近十万多观众。   舞台搭建的极其美观高档,舞团、乐队上下了很大工夫,都是享誉国际的团队。甚至连舞美都请了国内当下最有名的团队负责。   结合了现代高科技,现场视觉效果唯美震撼,称得上是一场空前的视觉盛宴。   第七个节目的表演嘉宾是目前当红组合Mstart,他们选了一首富有动感的曲子,边唱边跳,将场子炸燃的格外热烈。   演唱结束那一刻,舞台点燃了焰火,再一次将台下观众的激情引爆。   江许和另外一个女主持上台,将Mstart引导至一旁进行采访:“谢谢我们的Mstart组合,来这边请。”   Mstart一组五个帅气男生被请至舞台中央。   女主持:“哇哦,刚刚这首歌是我们Mstart的新歌是吧?”   队长:“是的,这首歌是这次专辑《燃》的主题曲,也是第一次演出。”   江许:“果然是和专辑名字很契合,我刚刚在台下都看得忍不住动动腿,扭扭腰的,恨不得上来蹦跶一下。”   女主持:“对对,我在台下看到很多观众已经离开位置举着荧光棒在跳动了,我们Mstart的舞台确实是太炸了。”   江许:“对,我们这次北江卫视的跨年演唱会可以说是集聚了各大当红明星,其中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比如说我们Mstart新专辑主打歌第一次现场演唱是吧,然后还有我们当红影星李修齐第一次登台对吧,然后还有……额,后面不说了,你们懂啊?”   女主持:“啊?什么啊,难道还有什么惊喜吗?我不懂哎?”   江许:“你不知道吗?接下来这位登台演唱的歌手?”   Mstart队长:“江老师,我知道啊,接下来这位歌手可是我的梦中女神。”   江许:“哦?居然是我们队长的梦中女神啊,那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个机会,接下来就让你来介绍她。”   “好。”他接过话筒。   “额……我有点激动,因为之前得知她会来的时候,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接下来演出的这位呢是被称为国宝级的歌手,她非常低调,见她的面几乎难上加难,但是她的声音却伴随着我们大部分的人,她就是我们的天籁女神——南沁!”   话音刚落,底下静了几秒钟,等反应过来以后是全场热烈的喧嚣。   除了粉丝内部,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个消息,而且今日是跨年演唱会的录播,并不是现场直播,所以新闻推送也还没有上传。   所以当底下观众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点难以置信。   红色的灯光撤去,转换成了梦幻恬静的蓝色。   舞台右侧隐在暗处的乐队,银色的指挥棒反射辐散的微光划过寂静无澜半空。   灯光聚集,钢琴落键、提琴震弦、萧笛鸣响。   雾气缭绕的舞台间,一轮圆形平台缓缓提升。   一抹娇俏的倩影隐在其中,如同从天而至的女神,在云雾飘散的那一刻,缓缓撕开神秘的面纱。   微弱的灯光柔和舒缓的打在她的身上,一席翩翩水蓝色落地长纱裙,闪亮的水晶和性感可爱的蕾丝花边,云气雾绕,圆台缓缓上身,让她本就娇小的身躯褪去稚气而越发神秘悠远。   她藕粉色的细臂捏着一只麦克风,微微侧身扫视,白嫩嫩的脖颈扭动,露出性感娇小的凹陷锁骨。   半露的吊带纱裙,吊带在颈窝后打上一个蝴蝶结,大片的后背皮肤暴露在外,露出后背漂亮的一对蝴蝶骨。   美的窒息!   安静悠远的伴奏响起,一下子将众人从刚刚热烈的氛围内脱离,融入她编织的这张舒缓、清冷的大网。   南沁这此演唱的是她最新专辑的主打歌曲《心灵洗涤》   《心灵洗涤》是一首空灵治愈的歌曲,作词作曲都是她自己完成。这首歌发完后,一时间内以龙卷风之势屠杀各大榜单,连续占领榜首长达三月之久。   也正是这首歌,奠定了她治愈女神的地位。   这次表演,是这首歌首次现场演唱,当然也是南沁首次参加非个人演唱会形式的表演。   清风 拂过山崖   溪水叮咚玲响   ……   柔絮潇洒慢慢轻扬   瑞雪融冰静静流淌   ……   皎月光晕缭染   暗夜 笼住烟纱   ……   石裂出芽   碎石成沙   ……   她静静的唱着,不含杂质的嗓音,如同高山间的流水,从远而至,在周边潺潺流开。   空灵、悠远、干净……   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站在高处,轻抚万物,治愈生灵。   骆时饶静静靠在侧台,那双魅惑散漫的双眸收敛了平日的轻佻,漆黑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前台那抹冰蓝色的倩影,认真、神秘。   良久,他轻轻阖上眼眸,就静静的靠在门框旁的墙上,闭目倾听。   一曲终了,许久后,观众才从这编织的清冷干净的淡梦中缓缓初醒,掌声点点响起,直至震撤整个体育馆。   升降台降低,她咧开笑容浅笑,微微弯腰拿着麦克风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在助理保镖的簇拥下,从侧台离开。   侧台旁边围站了许多工作人员,南沁下台后,乖巧的和她们问好。   工作人员明显都非常兴奋,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南沁提着裙摆,不安分的小眼睛左右看看右看看,突然对上了来自暗处的一道视线。   她一愣,下一秒那人已经背过身离去,她未看清那人的样貌。   “小沁,鞋子。”助理许星将粉色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拿了双毛绒鞋子给她换。   南沁个子小巧,脚更是小的几乎很难配上适合的高跟鞋,所以一下台,许星就让她把蹩脚的高跟鞋给换了。   走至后台的路上,南沁连打了几个哈欠,她眼圈红红的,泛着水光。偏过脑袋问许星:“几点了啊?”   “九点半了。”许星看了下手机,知道这是快到点了。   “哦。”南沁点点头,又打了几个哈欠。   吴司正在和马俊哲寒暄,瞧见她们过来,看了看手表,停止和他讲话:“得了,我们回去电话聊,得回去了。”   “这么早?不再看看?”马俊哲偏过头看了一眼,也提起手臂扫了一眼手表,疑惑的问了句。   “不是,快十点了。”吴司摇摇头。   “什么玩意儿?”   吴司无奈的摇摇头:“小沁要睡觉了,十点,每天准时。”   马俊哲:“……”   ***   北江跨年晚会进行的同时,观众已经将现场拍的小视频给传到了网上,一时间热搜榜被表演的艺人给占据。   南沁的演唱也被传了一小段,然后就是疯狂的转发。微博登上了第一个爆点——#南沁跨年#   江许在台上看着满面红光神色飞扬的父亲,嘴狠狠的抽了抽。   虚荣心啊虚荣心!   好吧,有了国宝撑场子,明日的收视率算是不会低了。   时针即将到达十二点,跨年倒计时过后,骆时饶进行了压轴表演。   场下的氛围高潮到了一个顶点。   给骆时饶伴舞的是北美特邀白金级舞团,来势汹汹。   骆时饶一身亮片黑衣,大秀舞蹈,性感魅惑酷炫撩人,炸燃了整个现场,给整场演唱会收了个回味无穷的尾。   #骆时饶舞蹈##骆时饶压轴# 登顶热搜榜首。   直至12月31号演唱会播出前,南沁和骆时饶的话题一直霸首。   这些热度给江北卫视跨年带来了最有利的宣传,收视率的保证已经牢牢在握。   ***   皇爵五星大酒店。   门口守了一些人。   过了一会儿,两辆轿车夹着一辆黑色保姆车在门口停下,前后的轿车门打开,下来几个黑衣保镖。中间那辆保姆车也开了,下来了一个男人和两个女生。   “啊,快看南沁到了。”   酒店大堂里的工作人员仰着脖子,从大堂内透过玻璃窗往外探视,激动的喊了出来。   “天哪,好激动啊。”   大堂经理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人,克制住同样澎湃激动的心情整理了一下衣装,得体的出去迎接。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过了睡眠时间,南沁困的眼睛微微合上,时而惊醒,眼神涣散着,有点痴呆。   吴司赶快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和许星两人一人揽着一边。   脱去了礼服,现在是标配的一身黑色大棉袄,头上也带着连帽,脸部被黑色口罩带着,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样貌。   工作人员看不清人有些小失落,但是这样一个女神从自己身边走过,一个个还是极其兴奋。   把她送到房间后,吴司叮嘱了她几句,和助理许星也都各自回房。   房间有点大,是总体套房。   南沁眼睛都困的快睁不开了,但是她还是半梦半醒的,撑着洗了脸和澡。   喝了早就准备好的牛奶,很快进入了梦乡。   骆时饶表演完,处理好杂七杂八的事,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几人难得见面本来打算出去混一下的,但是江许主持了一晚上,累得说什么也不去了,后来索性就各自回酒店。   骆时饶的酒店也在皇爵。   车子到的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又是一翻惊动,拉着他要签名。   骆时饶人挺会交际的,虽然劳累但笑容依然灿烂,简简单单和她们问候了几句,就撩的几个女生含羞黛面。   “天啊,好帅。”   “一点都没有架子,他刚刚还看我了。”   “对啊对啊,他也看我了,那眼神,好苏啊。”   “今天这加班加的值了,同时看到男神女神啊,恨不得现在就发朋友圈。”   “再忍忍,明天发。”   虽然激动,但还是记得酒店的规矩,不能泄露客人的隐私。   骆时饶进房间前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他刚刚听人说南沁就住在他对面。   站了一会儿,感觉对面没有声响,应该已经睡了。   他楞了一会儿,掏出房卡开门。   凌晨三点,他还是难以入眠。   舞台上看到那人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回荡,还有下场后那惊鸿一瞥。   纤细的小腰、性感的锁骨、转身后那一片雪肤中的精美蝴蝶骨。   还有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   眼波带水的小鹿眼。   操……   翻来覆去,骆时饶放弃挣扎。   他进浴室又洗了个澡,出来后站在落地窗前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   思索良久,走到办公椅旁,打开了百度。   ……   作者有话要说:  南沁:不怪我,我什么都没做(委屈巴巴)   骆时饶:操,闭嘴,谁让你在我面前裹块破布。   南沁:不对啊,好几万人面前呢!   沉默   ……   骆时饶:我去问问,你公司他妈的到底会不会养国宝。   …… 第5章 孤独的女神   早晨七点,南沁按时醒来。   慢吞吞的刚刚穿好衣服,门铃就被按响了。   门外有点嘈杂,好像有几个人在交谈。她打开门,看见连廊里站着的,除了经纪人吴司和助理许星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恰好此刻,对面的门被忽然打开,一个男人拉着门把手,出现在视野里。   他穿着酒店配备的白色睡袍,微微袒开。一只手抓着头发,懒洋洋的,显然是刚刚睡醒。   她瞥过去,视线在一刹那刚好撞进他漆黑的瞳眸。   心咯噔跳了一下,她慌忙垂眸,低下头转身就匆匆往屋子里面跑了。   吴司和许星紧接着跟了进去,啪嗒一声关了门。   “喂,看啥呢,都进去了。”马俊哲看了眼对面关上的门,用手肘顶了顶堵在门口,视线还在往那边看的某人,嘲弄哼哼道。   骆时饶没搭理他,理了理衣服,懒懒散散的转身进屋。   “哎,大哥,快点儿啊,赶通告呢。”马俊哲跟着进去,将包随意搁在茶几上,往沙发上一趟,四肢大开,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后,打开电视来看。   骆时饶长腿迈进了洗手间,浴室门砰的一声甩的很响。   他将手撑在白色瓷砖的洗手台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   头发一片凌乱,乱七八糟的朝向四面八方,甚至有几根像朝天椒一样翘上了天。   睡了两小时,皮肤状况明显不好,暗沉不均。   双眼下还有很明显的一轮晕黑色眼圈。   嘴角旁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点点的黑色胡茬。   骆时饶烦躁的打开银色的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流哗啦啦倾泻。   他用手捧着水花往脸上抹了几把。   水珠从脸颊上分成几路缓缓流下,划过耳垂、脖颈、胸口,没入棉白色的睡衣,一直向下……   湿手伸过脑袋,抓了几把上翘的碎发。   他在心底暗自怒骂。   操……   他刚刚他妈的就这副鬼样子?   ***   “小司哥,今天要干什么吗?”南沁咬了一口水煮蛋,拿起旁边的牛奶慢慢喝着。   “今天没事,但是过几天要参加一个音乐盛典哦。”一声小司哥,暖暖糯糯的,喊的他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可以不去吗?”南沁闻言,撅了撅嘴巴,有点迟疑的问。   “这次不行。”吴司和她解释:“这次的音乐盛典量级比较大,是华语乐坛最重要的典礼,小沁你今年发的专辑影响力太大,肯定是要去的。”   “哦。”她点点头。   吴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心里暗暗苦恼。   作为天之骄女,有时候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反倒出现了弊端。   长时间的高强度监管,虽然保护了她,却也将她和这个圈子隔离了开来,越来越孤僻了。   “小司哥,我这几天能去看阿姑吗?”南沁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抬头,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吴司。   “恩,这几天都可以。”吴司点头。离典礼还有段时间,南沁没有什么其他的通告,自然是空的。   “那就好。”南沁闻言,似是放心了一般,嘴角绽开了一抹笑容。   第二日,元旦,跨年演唱会开始播放。   江北卫视的跨年毫无悬念的摘下了收视率的榜首。   观众大饱眼福后纷纷在江北卫视的官方微博下留言。   “感受到了江北卫视次此的雄心,可谓是孤注一掷豪下血本啊,佩服佩服。”   “啊啊啊,居然同时请了我的男神女神,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啊。”   “天啊,我女神都被请出山了,江导你太厉害了,别客气,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的阿饶啊,压轴啊啊啊啊啊!”   还有粉丝甩出一张卫视的收视率统计图,到处夸耀——“江导教做人系列之睁大眼瞧瞧,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跨年演唱会过后,热搜上的一些话题开始慢慢掉位消失,然后又有一些新的后续被报道。   比如说和骆时饶合影的那些女星。   捆绑着骆时饶的名字也上了一波热搜,顺带着捞了小批人气。   有一段时间,微博上出现了各种捆绑   #舒蕾骆时饶#   #楚恬然骆时饶#   #赵甜骆时饶#   ……   捆绑后有黑的,但是大部分粉丝还是选择支持友谊,开始窜博相互恭迎。   “祝两家友谊长存。”   “阿饶粉,也喜欢恬然,祝友谊长存哦。”   “和女神一样喜欢男神,开森……”   “哇,居然看出般配了。爱心……”   ***   骆时饶没骨头一样靠在录音室的门上,随手刷着微博。   “靠,还是不是我的粉,说我和这个女的配,眼神是不是不好?”   “哪个?”叶旭然摘下耳机,问。   “那这个,你看看。”骆时饶将手机递给他。   叶旭然顺手接过手机,淡淡扫了一眼,也没看了。   “脸动的有点多。”   “眼睛大的像个相框了。”他再无兴趣,退出去又点了个热搜。   “这他妈又是谁啊?说和我多次相见,说我对她很亲切?”   “娱乐圈都这样,你现在可是香馍馍,涨点心吧。”   叶旭然好笑,无奈的摇摇头。想着这人啊,身富千万流量,来者不拒还一副风流潇洒哥的样子,人家不对他下手对谁下手啊。   “无所谓,别整幺蛾子就好,赶紧录歌吧。”他漫不经心的一笑,将手机收起来,对叶旭然说道。   “这次我给你准备了六首新歌,加上上次陆续发的四首刚好是十首,刚好一张专辑。”叶旭然点开电脑,给他听制作好的部分。   “但是这些新歌都是跃动感比较强的,一整张专辑都过于热烈,反而会单调的让人产生审美疲劳。所以我觉得要不把其中一些性质差不多的热歌给撤走放到后续专辑里,然后再去制作一些风格不同的抒情歌慢歌的,做个缓冲。”   骆时饶认真听完他的建议后也是这样认为的,他的确有想过尝试一些不同类型的歌曲。   “我建议,其中最好还有一首合作曲。”叶旭然说。   “合作?”骆时饶凝眉。   “恩,现在华语乐坛也冒出了许多新星,其中有一些的确有些实力。”   叶旭然是圈内知名的音乐制作人,帮很多男女歌手制作过歌曲,来试音的也是数不胜数,自然了解一些人的实力。   “比如呢?”他问的轻松,不难看出兴致浅薄。   “比如今年新声音出来的那几个,楚恬然啊、舒蕾、孟田等。”   “新人?”他问。   “恩。”叶旭然点了点头。   “呵,我还以为你会说那国宝大熊猫呢!”他笑。   “谁?”   “南沁啊。”   “南沁?”叶旭然皱了皱眉,想了下,很快的摇头:“不太可能?”   “不太可能?”骆时饶嘴角勾起,聊有深意的笑:“旭然,这可不是你会说的话。”   “阿饶,这南沁实力没得说,但这籁音公司占有欲可是有点强的,南沁的音乐不经手其他人。”   叶旭然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他的确有点手痒痒。谁不想给这种声音制作音乐?但是南沁有专门的团队。   “不太可能?”骆时饶眉眼一挑,嘴角扯出一个兴致高昂的浅笑。   “这倒是有点兴趣了……”   ***   骆时饶难得穿了一身休闲西装,站在天籁公司大楼下,黑色大框眼镜下未遮住的嘴角显露一丝笑意,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眼天籁公司的logo,然后优哉游哉的迈进天籁的大门。   任是天天在这里上班,见惯了明星的工作人员也是一阵喧嚣,但是倒没有人拿出手机偷拍,因为公司日常的事情也都是不允许泄露的。   骆时饶在门厅看到了天籁公司艺人的海报,挂在最引人注目的那张最大的照片就是南沁。   一席水粉色仙女裙,侧身站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柔和的光线晃动,扫在她礼服的钻石上,耀眼夺目。   真是仙女一般的人。   该死的好看!   骆时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要看着她心里就开始荡了。   扯回思绪,他恢复散漫不羁的样子,架上墨镜,抬步往里走。   接见他的是南沁的经纪人吴司。   “我没办法单方面答应和你合作。”吴司了解了他的来意。   “我不知道贵公司的运营模式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骆时饶靠在椅子上,从容不迫的反问。   “这倒是没有。”吴司摇头:“但是南沁不一样。”   “恩?”   “董事长和总经理对南沁比较上心,她是有独自决定权的。”   “反正简单来说就是南沁答应和你合作才行。”   “好。”骆时饶淡淡一笑:“那么什么时候约见一下。”   “最近几日她都不在公司,音乐盛典以后我再和她说一声。”   “其实,我倒是挺希望你们两个能合作一回的,那必定是华语乐坛的兴事。一方面有利于你们各自的发展,另一方面嘛……”他看了一眼骆时饶,笑笑。   “她在这个圈子认识的人不多,性格孤僻怕见生人。”   ***   性格孤僻?   骆时饶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刚刚吴司和他说的话。   她性格孤僻像小孩!   突然脑海里浮现舞台灯光下的那抹蓝影,以及公司大门的那张海报。   他突然明白过来了,   那绝世的背影中藏着的是孤独。   孤独绝世……   天籁之音、上帝吻过的嗓子、不想亵渎、天赐的女神……   国宝熊猫般的保护、成群的保镖……   过度的保护,隔绝了这个女孩和外人交流的一切。   想起那日后台还有酒店和她的眼神碰撞,她那逃窜的鹿眼……   ……   ***   华语盘点音乐盛典即将在A市召开。   华语盘点音乐盛典定在新年度一月底,主要是对整个华语乐坛上一年各音乐人的成绩做一个盘点,算是目前最重要的颁奖典礼之一。   离典礼召开还有十天左右。   官博开始发布一些投票链接。   各大粉丝摩拳擦掌,给爱豆拉票。   截止召开两三天左右官方微博已经开始陆续公布参与典礼的音乐人以及嘉宾。   骆时饶和南沁的参加仍然掀起了广泛的关注。粉丝们难以掩饰心里的激动,纷纷发博表示期待。   但是距离典礼开始一天左右,一条热搜渐渐被人顶了上来。   …… 第6章 红毯   #被娱乐圈丢弃的“女神”#   一个叫娱乐圈八叔的营销号写了一篇长文,从小到大、由浅至深层层开扒,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被粉丝称之为女神的南沁,那个被渲染成抑郁症治愈音的南沁,其实本身就是个怪胎,是抑郁症患者。   她被娱乐圈所隔绝,没有任何圈内的朋友。并且由此开始批斥她的高冷、装大牌以及毫无人情。   这位博主还甩出了几张南沁出行随身的保镖图,截图了南沁极少的微博互动,以及走动时的闭眼图。   这条微博一出后,就被各大营销号转发。   网友在下面开始了热烈的讨论,大部分是驳斥的,但是也有少部分声音是附和的。   网友:“涨点心吧,既然你说我女神都被这么孤立了,那她的事你知道?你是哪个阿猫阿狗?你咋知道的?”   网友:“女神是低调,我真是不明白了,现在太活跃被说婊,太低调又被说抑郁症,你是要哪样啊?”   网友:“如果我是南沁公司的老板,我他妈买辆坦克接送她。”   网友:“哈哈哈,楼上666!”   ……   网友:“我挺赞成的,就是啊,你看其他明星也没她那样啊成群的保镖,尼玛黑道呢?”   网友:“说抑郁症我也挺相信的,她开演唱会出席活动也不怎么说话啊。”   网友:“翻了一遍微博,的确没人和她关系很好。不过也是哦,要是我看见对面一群保镖围着走,我也不会过去讲话啊!”   ……   天籁公司也没怎么理,毕竟大部分网友都是在驳斥批判造谣的。   南沁的粉丝量极其大,黑子单撕也撕不过。   本来这条热搜很快也就下去了,但是突然就又被推到了顶端。   因为一个叫楚恬然的女星给一篇营销号点了个赞。   楚恬然算是个新人,因为参加一档名叫新声音的音乐竞技节目而出现在大众视线。新声音这档节目很火爆,而她又是季军,所以人气挺高,算是当前比较火的一个歌手。   但是不管是有益的还是手滑,到底是一下子又把热搜给顶了上来。   之前因为反驳遭到粉丝怒斥镇压的网友顿时觉得抓到了契机,再添上之前被骂后压下的火气,顿时反扑的比较厉害。   “我就说嘛,肯定是有这回事啊,之前还这么跳蚤,一帮脑残粉。”   “手滑没有立刻解释说明是真相喽,啧啧……”   “哈哈哈,这个小姐姐直爽啊,我要去粉一波……”   “的确是,敢站出来抗这么大一腕儿,其他不说,凭这股勇气我也得去粉一波……”   当然不信的大有人在。   “哪里来的十八流小明星,想红想疯了吧?”   “靠,蹭流量也不怕蹭的永不翻身。”   “用意不言而喻,懒得理……”   许星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吴司。   吴司有点诧异,这事情不是早下去了吗?   “谁啊?”他问。   “楚恬然。”许星一脸怒意,心中压着一股火。   “上次那个猪脑子?”吴司想起来了,上次想来和南沁合照没被同意,在门外嚷嚷的那个。   “就是她,十八线的小明星,也敢这样说小沁。”许星心里愤愤不平。   “没事,我找人撤热搜,再去发个申明。”吴司当机立断。   “对了,后天就是典礼了,明天早上我们去接小沁。”   “恩,好。”许星点头。   ***   华语盘点音乐盛典的颁奖仪式在晚上,到场嘉宾首先进行的是走红毯。   和其他庆典一样,红毯周边被摄影师和媒体记者团团包围,在红毯中央有一大块庆典的签名牌,明星走至中间签好名后摆pose给拍照,然后离场。一些最近比较火的明星还会被主持人叫至一旁采访。   只是今日流程走的特别快,因为温度已经低至零下6度了,明星穿着裸露的裙子,冷的直哆嗦,也是为了走个形式,签个名稍站一会儿就快速下场了。   南沁显少参加这样的活动,但是这次明显是庆典的主要人物之一,红毯也是免不了的。   她的保姆车已经停在了红毯外。   “小沁,等下你和总经理沿着红毯走,到了中间主持人会递给你笔,你到后面签个名后,稍微站下给摄影师拍几张照片,这时候主持人肯定会留下你采访,到时候你就含糊的回答就好,如果问到这阵子的事情,你就说是谣言。”吴司叮嘱。   “恩。”南沁点点头,眸子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没关系,我在你身边,不用紧张。”沈子诚的嘴唇上扬,露出一个温润的笑。   从他的视角往下看,女孩一脸愁容,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低低垂挂,然后是□□精致的小鼻,饱满微微嘟起的嘴唇。   伸出手探过她的头顶打算揉一揉,突然意识到等会还要走红毯,手便顺势而下轻轻刮在了她的鼻子上。   “恩?”女孩抬眸,一双乌溜溜的水灵眼眸盯着他,有些楞。   “呵呵。”沈子诚轻笑,他很喜欢在南沁失神的时候揉揉她的头发,然后看女孩突然惊醒后一脸困惑的盯着他看,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失足的精灵。   “又在想什么?”他低声问。   “我在想……”她看了一眼沈子诚,淡淡道:“我是唱歌的,只要唱歌给大家听就好了,为什么要去给他们拍照呢?”   她的问题,纯粹原始,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所问的。   沈子诚无奈的摇摇头,他没法回答她这是人世间所谓的利益联结的规则,因为太复杂。   马上轮到她了,车子准确的行驶到红毯前。   红毯旁边等待的人一个个扬长脖子,期待着车子里的人。   门打开,下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他长的很帅,但是大众并没有怎么见过,有些困惑。   不过男人下来后便转身伸手拉住里面的的女生。   女生的脸一现,两边的人便炸开了。   “啊!是南沁!”   “啊啊啊,女神女神……”   “南沁啊……”   “小沁小沁……”   “南沁,我爱你……”   ……   场子喧闹起来,闪光灯更是耀眼的不行,一闪一闪的仿佛全部打开了连拍模式一般。   灯光慌得她有些难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沈子诚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和她换了个位置,替她挡住了那些刺眼的灯光。   零下6度的寒温下,她穿着单薄的抹胸短裙,肩膀手臂和双腿都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每走一步都瑟瑟发抖。   沈子诚感受到了她的微微战栗,抓住她的手紧了紧,微微加快了脚步。   此时红毯外头,一辆蹭亮的黑色轿车停下,车窗被拉下,露出一张戴着黑色墨镜的脸,冷酷帅气而高贵。   “差不多了,等前面的走完就可以下去了。”坐在副驾驶的另一个男人淡淡开口,漫不经心的。   他嘴唇擒着笑意,懒懒散散的扫了一眼外面。   见惯不惯,一条红毯,成群的人,闪烁的闪光灯,尖叫声,还有装模作样的春光。   “阿饶,你等下压轴进去,主持人肯定会问你一些问题,可能会问一些比较私人的……哎,你在干嘛,还没啊?”   马俊哲话说到一半,后面的门就被打开,等他反应过来,他人已经稳稳站在了红毯上。   一阵猛烈的惊叫……   南沁刚刚签完名,和沈子诚站着拍照。   她微微笑着,冷得直哆嗦,本想着可以走了,但是摄影师明显都不想放过她。   “南沁,看这边!”   “南沁左边,左边……”   “南沁,中间!”   “南沁……”   她嘴角的笑意如同冰冷的身体一般僵住,只能随着她们的呼喊左右移动。   沈子诚举了个手势表示可以了。   主持人连忙拿着话筒上去,对于南沁这种咖位的,是肯定不能放过机会采访的。   只是当两个主持就要上去时,外场爆发了猛烈的尖叫声,吸引这边的人都往那边看。   一辆车上走下一个男人,一身高定西装,戴着黑色墨镜。   他迈着长腿,一边走一边整理右手衬衣的袖扣。一步一步,散漫随意,冷酷潇洒。   眼镜遮住了他的双眸,但是下面的薄唇微微扬着,露着一抹邪笑。漫不经心却浑身散发着独有的气场。   主持人一愣,没有想到骆时饶竟然走上红毯了,因为按照规定,是得等上一个明星走完,外场得到信号才安排下一个人走的。   而且他前面的还是南沁。   骆时饶脚步迈得极快,转眼就快到签名墙了。   主持人只能放弃采访南沁,引导她下场。   骆时饶快步走着,墨镜遮住了他此时的视线,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那人的背影。   她穿着粉色的抹胸短裙,肩膀和双腿都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远远的都能看见她轻轻战栗的身体。   像一只失足掉进冰湖的天鹅。   他嘴角微微提着,视线在两人交握的双手边停了停。   被他打乱而没有采访到南沁,主持人当然得从他身上补回来。骆时饶硬是被留下采访了好几分钟。   南沁一下场,许星就在底下拿着大棉袄把她给抱住了。   “呼,好冷。”她直打哆嗦。   “这摄影师也太不顾及人了,不知道这天气这么冷嘛,还不放你走了。”   许星将一个热水袋放到她的怀里,一边抱怨:“不过好在主持人没有留你了,我都急死了。”   吴司递给沈子诚一件风衣,听到许星的话,视线有意无意的扫了眼红毯上正被拍照的男人。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南沁:好冷。   骆时饶得意一笑:呵,知道爷的好了吧,不早点出来你更冷。   南沁:我还不认识你呢。   沉默……   骆时饶:你等着,马上让你认识认识。 第7章 窥视   白天走完了红毯流程,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颁奖典礼。   绚丽的舞台下方,摆着几十张圆桌,上面搁着一些点心零食和花束装饰。椅子上贴着对应明星的标签。   颁奖典礼开幕时间临近,明星们三三两两的入场就坐。   南沁和经纪人吴司、助理许星还有沈子诚吃好饭后也入了内场。   进入内场,工作人员就立刻带领他们找到了南沁的位置。   南沁的圆桌在第二排的中间,这个位置视野良好,且周边都是一些知名的导演编辑,算是主桌之一了。   为了照顾明星,在排位上一般都会征求意见,比如将关系好的明星、情侣等安排在一起。   南沁这边就和沈子诚的位置挨着,沈子诚算是这次颁奖典礼的嘉宾。   颁奖典礼在室内举行,开了空调,温度不似外面那样严寒。   入座后许星就拿掉了南沁身上的外套,露出了她水粉色的抹胸短裙,一大片蛋白色的水嫩肌肤暴露在视野内。   “流程都记住了吗?”   吴司四处看了下,此时周边人慢慢多了起来,典礼应该快要开始了。   “记住了。”南沁点点头。   刚刚吃饭的时候吴司就已经拿着流程安排表和她强调了很多次。她要和沈子诚一起颁第六个奖,然后还要领一个奖。   “我大概什么时候能走啊?”南沁问。   “你的奖是最后的大奖,恐怕是要待到庆典结束了。”吴司回答她。   “几点?”南沁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还是问了句。   “放心吧我的小公主,这颁奖典礼很快的,大概九点左右就结束了,不会打扰到您宝贵的睡眠时间的。”许星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好笑。   “那就好啊。”得到肯定,她点点头。   “好,我们的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嘉宾抓紧时间,到专属位置上就坐。”   这时候,内场的广播响了起来。   “请随行的工作人员抓紧时间离场,到接待室等候。”   吴司扫了扫周边,对南沁道:“快开始了,我们不能到里面,等下我们在接待室等待,小沁你领好奖我再来找你。”   说完,带着许星离场。   南沁旁边除了沈子诚还有一个著名的导演李生。   他坐下后南沁和他打了招呼。   李生笑呵呵的和她寒暄,问了些问题,本意就是想问问她也没有兴趣演戏。   南沁不知道怎么回答时,沈子诚就含笑替她应答。   沈子诚生意经上为人处世都很有一套,一来二去谈得倒是欢愉。   南沁也不懂这些,偶尔应答,礼貌软萌,倒是给李生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周边圆桌都已经坐满,南沁这桌前排还是空了好几个位置。   过了一会儿,从过道熙熙攘攘走过来一群人。   “呀,来得晚了,这人都齐了。”   一男人四处看看,拍了拍旁边男生道。   “慌什么,这不没开始吗?”他笑。不慌不忙的往前走。   这时候,摄影机扫过来,刚好将他的入场给放到了大屏幕上。   引起周边粉丝的尖叫。   骆时饶和一帮好友李修齐、叶旭然等一起坐在第一排中间的那张圆桌。   “喂,阿饶,你们也太晚了吧。”   江许看见骆时饶慢吞吞的入场,扔了话筒,跑下台去。   江许是这场颁奖典礼的主持人,他有个位置也在这桌。   “都在等你们几个呢,哥几个架子挺大,别太狂啊?”   “我这奖得挨到颁奖典礼的结尾呢,来这么早干嘛。”   骆时饶掰开他搁在肩膀上的胳膊,指了指旁边几个人散漫道:“不像他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拿个奖滚蛋了。”   对于这种典礼,拿没拿奖事先已经告知,骆时饶拿的是典礼最重量级的奖项,一般都是压轴颁发的,也就意味着他得到典礼结束以后才能走。而其他人的奖都比较靠前,一般拿到就可以离开赶行程了。   “哈,谁让你这么较劲,拿了那个压轴奖,要不然你今年就隐退一阵子。”李修齐好笑。   “我倒是想,但是旭然不得跟着没落了,到时候饭钱都赚不了。”   “哈哈哈,旭然,这样的人你还给他好歌干嘛,明年别给他弄专辑了。”江许哈哈大笑,在一旁煽风点火。   “靠,我可不只你这么一个歌手好吧。”叶旭然一听,不买账了。   “但是给其他人,你确定你能进得来,还获个奖”骆时饶翘着个二郎腿,撇了叶旭然一眼,哼哼。   “靠,那给你就……”   “我火呗!”他邪邪一笑,打断他,摊开手,状似无奈的说道:“我有什么办法。”   ……   “靠,阿饶,骚气之名都快传到宇宙了,悠着点吧你。”   “呵,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粉丝就喜欢他这样,骚里骚气的。”江许笑。   “比你gay里gay气的好。”骆时饶不轻不淡的回了一句。   “哈哈哈……你看看,江许,你识相点啊,阿饶嘴可毒了呢。”李修齐在旁边看热闹,一边笑一边剥着手里的橘子。   “懒得和你吵,我要上去了……”江许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灰溜溜跑上了台。   “今天这人挺多啊。”   李修齐嘴里吃着橘子,视线乱瞟,瞧了瞧四周道:“看见好多面熟的。”   “那是,这典礼算是华语乐坛最权威的了,有点成绩的都来了。”叶旭然说道。   骆时饶翘着二郎腿,眼神往四周扫了扫,不经意往后看了一下,他的目光顿住,眸光死闪,嘴角微微提了提。   “喂,修齐,和你换个位置。”   “啊?为啥,你那位置视野最好好吧。”李修齐有些呐闷,他的位置是偏右边,而骆时饶的位置最好,处于中间是正对舞台的,不用向他一样还得微微转身。   “让给你喽……”不等他开口,骆时饶已经走到他位置上了。   颁奖典礼开始了一会儿,沈子诚的电话响了。   出去接了个电话后,他走过来和南沁说道:“小沁,公司出了点事情,我可能要提前走了。”   “啊?”   “恩,有点突然。等下你一个人上去颁奖有问题吗?要不我安排个人和你一起。”   “不用了,子城哥哥,我可以的。”   “真的可以吗?”沈子城有点担忧。   “可以的,我就说你有点事情就好了。”南沁眼睛眯起,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   “好,那我走了。”   “恩。”南沁乖巧的点点头。   沈子诚走后,她也没人可以说话了,就一个人乖乖的坐在那。   桌子上放着一些甜点零食,还有某个品牌赞助商赞助的牛奶。   她偷偷往旁边看了眼,好像也有人在吃,应该没关系吧,吴司没有强调这个。   然后她伸出爪子拿了一块糕点,小口尝了尝,甜甜糯糯的,很好吃。   她又拿了几个,吃完又试试其他的。   感觉有点腻,就把桌子上的牛奶拆了。   她很喜欢喝牛奶,每天至少要喝三瓶,早上起床,中午,还有睡觉前。是必须喝的。   “噗……”骆时饶忍不住了,笑了一声。   “阿饶,你笑什么啊?”李修齐很奇怪,前面有个歌手正在唱歌,是凄美的调调,哪里好笑了。   “没,想到了点好笑的事情。”骆时饶没说,然后也将自己身前的牛奶打开,喝了一口。   没什么味道,和开水差不多。   又拿了一块点心。   咦……太甜太腻了!   难喝难吃!   她怎么能吃这么开心?   **   颁奖典礼进行到一半,南沁上去颁奖。   下面的粉丝开始尖叫,人气爆棚。   “哎,阿饶,你看这就是那熊猫,怎么样,和你有的一拼吧,瞧瞧这人气。”李修齐调侃。   “哪里,比阿饶强,人家可是不用干嘛发几首歌就这人气,阿饶还得跑来跑去呢。”叶旭然不赞同。   骆时饶不理他们,他散漫的靠在椅子上,瞧着台上的女生。   今天她穿的有点少。   居然穿了抹胸短裙!   恩,好白,像鸡蛋白一样,又白又嫩。   两条腿露在外面,笔直修长。   一米58左右吧,矮了点,腿倒是挺长的。   身材挺好,胸有点小。   ……   李修齐和叶旭然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齐齐翻白眼,想着这人也真是心高气傲,一点儿不把人放在心上。   只是谁都没想到,其实他那散漫的目光已经将那所谓的女神给扫了个便,甚至给详详细细的评判了一番。   南沁搬完奖下来,看到她那桌上已经没人了。   她的奖项还没领完,还得等。   她乖乖坐着,四处看了看,周边很多人已经走了,位置空空的,还有一半人还在,其中也有些熟面孔,但是都没有说过话。   有点冷清,她收回视线,拿起牛奶喝了口,瓶子里的牛奶已经见底了。   “哎,你看那是南沁吧。”第一排右边一桌上,坐了几个女星。   “恩,好像是的。”   “她就一个人啊?”有女星问。   “刚刚我就看过她几眼了,底下大家都有熟识闲聊的,她就一个人坐那,都没人和她说话。”一个穿着绿色礼服的女星说。   “难不成这几天热搜是真的啊,都说她耍大牌看不起人,所有都没朋友。”   “我看不假,总是有点。”   “楚恬然不是点赞了吗?还没有说手滑呢。”   “楚恬然胆子真大,居然敢公然杠南沁。”   “听说她和骆时饶勾搭上了,你看上次不是发微博了吗,还说要和她合作来着。”   “哇,那这背山挺厉害的。”   “是不是意味着南沁和骆时饶也不合啊。”   “不知道,可能吧……”   ……   “哈哈,阿饶,你和南沁不合?”李修齐听了几句,笑着调侃。   “女人嚼舌跟的话你也信?”骆时饶腻了他一眼。   他转身。   眼神有意无意的扫了眼后面空落落桌子上那个孤独的影子。   邪魅一笑。   ……   作者有话要说:  南沁:骆时饶,你……你流氓……   骆时饶:呦呵,你都敢穿,咋的,还不给看啊。   南沁:你……   骆时饶:丫头,小了点呦。 第8章 围观   南沁独自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的。垂着头,嘴唇含着透明的塑料管,吸着早就没有的牛奶瓶,吸管里传出斯斯的声音。   “你的牛奶还没喝完吗?”   好听的男人声音,带着点笑腔。   “恩?”她抬头。   看到眼前站着个男人,黑色休闲西装,长身玉立。右手插在口袋里,散漫不迫。眼睛风流滚动,嘴角提着笑。   “喝了这么久,还没喝完?”他又出声问。   “额……”她呆愣的放开含住的吸管,将奶瓶举高高摇了摇,传出吸管撞击瓶子内壁的声音。   “喝完了。”   骆时饶被她奶萌的样子逗笑了,他笑着道了句等等啊。   李修齐和叶旭然偏头看着,张大了嘴巴。这阿饶又开始作妖了,居然去骚扰南沁了。   只见他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闲哉哉的走了过来,顺手捞走了他们两个桌子上的牛奶。   两人:“……”   “呐,都给你,够了吗?”他将两瓶牛奶递过去。   “够……够了。”南沁的脸微微红,伸手去接。   骆时饶递给她一瓶,另一瓶他握在手里,取下吸管后插进奶瓶,然后递给她。   “呐……”   “谢谢。”南沁伸手接过,含进嘴里慢慢的吸。   脸蛋红扑扑的。   骆时饶,她认识!   “你一个人坐着没事吗?”看着她呆萌的样子,骆时饶好笑的问。   “恩?”她抬头,两只小鹿眼睁的大大的,水灵单纯。   “没事呀。”   “就快结束了。”抬头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吴司说过九点多结束,应该快了。   “我叫南沁。”她坐在位置上,向他伸出手。   骆时饶楞了楞。   视线下垂,看着她伸出的小手,白白嫩嫩的,还有点胖乎乎,像个孩子的手一样。   有些好笑。   无奈的走近一步,伸手握了握。   恩,软绵绵的,和婴儿皮肤一样。   “骆时饶。”他道。   “我知道。”南沁撤回手,又握住奶瓶吸了一口牛奶。   “你知道?”骆时饶挑眉,有点惊讶。   “恩。”   南沁点点头,刚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不说了,微微嘟起嘴边问道:“难道你忘了,在机场我们见过啊。”   骆时饶勾了勾唇,倒是没想到,她那天被十几个大男人围着,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居然还能记住他。   “哦?你那时候就注意到本……咳咳……注意到我了?”   他向来骚气,和圈内这几个公子哥在一起浪惯了,说话张口闭口本少爷本公子本爷的,刚刚兴致一高,差点又脱口而出了。但是在这只小兔子面前还是收收狼性比较好,免得吓坏她。   “当然啊。”   南沁应下,吸了口奶,道:“你骚啊!”   ……   骆时饶挂在嘴角的笑生生僵住。   “噗,哈哈哈……”叶旭然和李修齐喷笑了出来。桌子离得不远,他们一直在现场观看大灰狼是怎么撩这种清冷小白兔的,结果人家小白兔脑子灵光着呢。   看到骆时饶吃贬,几人笑个不行。   骆时饶脸色不怎么好看,听见他们还在一旁幸灾乐祸,使了个眼神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小丫头,看来你真是需要好好处处这个世界了。”   他长腿勾住南沁右边的椅子,往外一拉,懒散风流的坐了下来,俯身凑近她,阴笑道:“知不知道,有些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哦”   “我乱说什么了?”她微微转动她的鹿眼,回想了一下道:“哦,你是说夸你骚吗?”   骆时饶的脸狠狠的黑了黑。   “可是我没有乱说啊,是真的啊 。”   骆时饶的脸又狠狠的暗了暗。   “哈哈哈,你没有说错,骚是我们阿饶的代名词,整个娱乐圈还有他的粉丝都知道。”李修齐实在忍不住了,他也走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叶旭然也满脸含笑,拉了另外一把椅子坐下。   “恩?你们是谁?”旁边突然又坐了两个人,南沁转动她的眼眸,疑惑的问。   “你不认识我啊?”   李修齐一愣,伸出食指指向自己,再确认一遍:“你难道没有见过我?”   南沁盯着他认真看了看,然后低下头摇了摇,淡淡道:“不认识。”   “靠,真不认识,我李修齐,《说你爱我》看过没有?之前很火的?”   “没看过。”南沁摇了摇头。   “靠,那《阴阳》呢,前段时间票房40亿的大电影,去看了吗?”李修齐有些挫败,感觉在兄弟面前丢面子了,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问。   “没有。”南沁抬头看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摇了摇头。   李修齐彻底挫败。   “让你笑我。”骆时饶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看好戏,他抬起腿踹了李修齐一脚,不屑的嘲讽回去:“不知名的阿猫阿狗。”   李修齐:“……”   靠,他好歹也是个影帝吧,不知名阿猫阿狗,面子往哪搁。   “那他呢?”李修齐扯了扯在旁边看好戏的叶旭然,想拉个垫背的。   “认识他吗?”   “不知道。”南沁摇摇头。   “这都不知道那那个人呢?”   “台上那个呢?”   ……   胆怯的抬眸瞄了几人一圈。   她觉得好纳闷啊,这几个男的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吗老是盯着她问,你认不认识我,认不认识他拉个人又问,你看看这是谁,看看那是谁的?   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她睁大眼,眼珠子骨碌碌的,在三个人围坐起的半圈里转来转去。   太怪了实在,这是干什么呀?   他们这是什么眼神,怎么像在动物园里看猴子呢?   骆时饶发现这小丫头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又看看自己和旁边这两个大男人,感觉好像不对味。伸出脚踹了踹两人,道:“得了哈,赏仙女赏过头,小心天庭用雷劈死你昂。”   两人闻言楞了下,看到眼前这小姑娘一脸疑惑的谨慎样,好像他们欺负她一般。   卧槽……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籁音公司的国宝大熊猫。   惹不起,这可惹不起……   **   “好,今天我们的典礼又到了尾声,今天我们颁发了这么多奖项,那么最后呢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奖项没有颁出,也就是我们最受大家瞩目的最佳男女歌手奖。”   “没错,今年啊算是华语乐坛鼎盛的一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啊,涌现了一大批新晋歌手。”   “当然在这种盛世下,竞争也格外激烈,那么今年华语乐坛最佳男女歌手是谁呢,我们有请颁奖嘉宾……”   ……   “哎,不容易啊,终于等到了颁奖了。”   李修齐叹了口气,陪骆时饶等到现在,屁股都坐疼了,不过还是不忘恭喜他一下:“恭喜啊,阿饶,天王!”   骆时饶勾唇一笑,转头看了眼旁边淡定的小白兔。   “恭喜啊,天后。”   “恩。”   南沁点点头,视线看向右边礼仪小姐手上的金色奖杯,想想还是开口问道:“那个等下是颁给我们的吗?”   “哪个?”骆时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恩,是的。”   “是纯金的吗?”   骆时饶:“……”   李修齐:“……”   叶旭然:“……”   “咳咳……应该,应该不是吧。”骆时饶轻咳几声,有点惊叹她的脑回路,没想到还是个小财迷。   “哦。”   南沁低下头,低声喃喃道:“拿奖杯也没意思,唬人呢。”   骆时饶:“……”   他终于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丫头可不是不谙世事那么简单,而且口无遮拦,真是什么都敢说。   想了想,他凝起眉,凑近她。语气有些凌冽,带着一丝丝警告:“小丫头,等下上台不要乱说话。特别是不准说我骚。”   “哦,知道了。”   南沁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乖乖应了一句,然后低下头喃喃道:“不说就不说嘛,这么凶。”   骆时饶:“……”   “也不准说凶!”他语气冲冲。   “哦。”她被吓得跳了一下,乖乖低头不说话了,但是嘴巴嘟了起来,一脸委屈样。   “靠。”骆时饶心里暗骂,妈的,这是个什么主儿   果然,上台搬完奖后主持人就问了南沁一句觉得骆时饶如何。   南沁抬头,刚好接受到骆时饶投过来深邃的目光,暗含警告。   她一愣,赶忙低下头,语气巴巴道:“他……他是个好人!”   ……   骆时饶的笑生生僵住。   ***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庆典结束,江许拉着黑脸的骆时饶笑了好一会儿。   “他……他是个好人,噗……哈哈哈……”   江许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阿饶……你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了,哈哈哈,你看刚刚那样子,就是恶霸欺负小学生一样,哈哈哈……”   “操,再笑你给我去死。”骆时饶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哈哈哈,江许你不知道,刚刚阿饶在底下已经威胁过她一顿了,可凶了,凶的我都怕……”李修齐在一旁煽风点火。   “闭嘴。”骆时饶停下脚步,给两人一人一脚:“想死吗?”   两人离开闭嘴,但是憋的实在有点难受。   骆时饶很郁闷,憋屈,真的憋屈……   这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懂不懂察言观色,懂不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怎么会惹上这么个无脑的主,而且他居然还对她……   靠……   他真是快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南沁:我说错什么了吗?   骆时饶:你说呢?   南沁:那……那应该说什么?你是坏人?   骆时饶:……   南沁:又不是吗?   骆时饶:哎……算了吧,你想说啥就说啥吧。   我能怎么办呢?   你蠢的这么可爱,   蠢得让人不得不爱。   而我爱上了这样的你呀,早就无药可医了啊。 第9章 解救   颁奖典礼结束,南沁感觉有点内急,偏开出去的人群,去了一趟厕所。   出来后发现里面没几个人了,许星和吴司都不在。   她想起吴司之前说在接待室等什么的,她只好走过去找他们。   穿过一个通道,刚刚走到出口,一群拿着话筒的记者就涌了过来,摄像机、话筒纷纷簇拥过来环饶的围住了她。   “你好,南沁,我是娱乐时报的记者,我们想采访您一下关于上次热搜上的事情,你是怎么……”   “南沁南沁,你好,我是东方娱乐的记者,我想问您是不是真的没有朋友呢……”   “南沁,你能回应一下热搜上关于你耍大牌的事情吗……”   “你是不是真的患有抑郁症……”   “你怎么看待楚恬然点赞控诉你性格孤僻耍大牌的微博呢……”   “你和楚恬然有过节吗……”   “南沁南沁……”   ……   被一群人环围在中心,听着记者七嘴八舌、语气苛刻激烈的质问,还有相机拍摄发出的刺眼闪光灯……她突然心生恐惧,拼命的举起手臂挡住眼睛,一边往后退一边哭丧的喊着。   “你们是谁啊,干嘛?不要问我,放我走啊……”   “干什么呀……”   “我不知道啊……”   ……   她沙哑的嘶吼,但是呼喊声却很快被淹没在了暴动的人海里,记者们锲而不舍的追问,为了一条新闻完全不再顾及别人。   **   骆时饶去化妆间脱了西装,换了一身黑色的羽绒棉服,头上扣上一顶黑色的毛线帽,脸也被黑色的大口罩给捂了个严严实实。   助理小陈跟在一旁,两人刚好往通道口那走。   “天啊,这么多记者。”   小陈看到通道出口堵了十几个记者,连忙拉住骆时饶,道:“骆哥,这里有记者,我们还是换个出口吧。”   骆时饶闻言抬眸撇过去,淡淡扫了一眼。   十几个记者蜂拥而至举着话筒在里面挤,外围的摄影师举高摄像机,闪光灯开的很亮。一闪一闪的。   嘈杂的暴动中,围着一个人!   他偏过脑袋,眯了眯眼,看到了那被围困其中的影子。   脚步一顿。   “小陈,你把衣服给我。”他伸出手。   “啊?”助理很疑惑,呆呆的没搞清楚情况。   “西装,快。”他语气微沉,带着严肃的命令口吻。   “哦……哦。”   小陈连忙将他的西装递给他,疑惑的问了句:“骆哥,要西装干嘛……”   “别跟着我……”   话没说完,眼前人一把扯过西装就往前跑了。   “哎,骆哥你……”   南沁被围在里面,面对这些人接二连三提出的问题,她急的快哭了,不管怎么喊怎么叫,他们根本不放过她。   就在她低头抹眼泪的时候,人群里伸过来一只手,冲过密实的人群,将记者扒到一边,揽住了她的肩膀。   他将一件黑色的西装搭到她身上,盖住了裸露的肩膀。然后拥着她挤出人群往前面快速的跑。   记者还在追赶,南沁穿着高跟鞋,没跑一会儿就扭了脚,她惊呼一声,趴在了地上。   男人听到了她的□□,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下,只是一瞬,就弯腰伸手给她拦腰抱了起来。   拐过一个通道,助理小陈也追上来了,指着一条路对他喊。   “骆哥,这边……”   骆时饶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跟着他走。   门口骆时饶的保姆车静静的停在那,他抱着南沁快步的跑过去。   上了车。   嘭的一声,车门被狠狠的关上。   骆时饶吩咐司机赶快开车。   黑色蹭亮的保姆车轰的一身向前急驰,骆时饶向后探头,从后窗玻璃里刚好看见那一群记者涌出大门碎步追赶。   越来越远,拐了个弯,已经看不见人了。   骆时饶粗喘着气,将视线转过来,微微低头,刚好对上一双水灵懵懂的鹿眼。   他一怔。   暖香如玉在怀,那温糯软绵的质感从袄子外衣一层层传递至心头。   他的左手搁在她的香颈下,右手抬着她细白嫩滑的一双腿,以公主抱的形式怀拥着她。   因为刚刚的速跑,她的衣襟凌乱,搭在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垂在了一边,露出了白嫩的香肩,粉色短裙的裙摆也是一片凌乱,露出……   “咳……”他轻咳一声,侧过脸,将她轻轻放在另一侧的座椅上。   “你,你整理一下。”   他尴尬的别过眼不看她,耳朵微红。   “啊?哦!”   南沁似是微楞,嘴巴张的大大的,过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拉了拉裙摆。   “好啦。”   如同小女孩做完老师布置的任务后一般,乖乖的打个报告。   “嗯。”骆时饶目视前方轻声应了一下。   “喂,我说我好了。”   “好。”骆时饶又应。   “那你转过头看我啊,你为什么不看我。”南沁将双手搁在大腿下面,扭头看着他,一双眼睛睁的又大又亮。   “咳……”骆时饶的脸沉了沉,看了她一眼。   “你不会害羞了吧”南沁猜出他所想,捂着嘴巴呵呵直笑。   笑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没关系的,我不在意的呢。”   骆时饶的脸阴沉,他眯了眯眼,语气有些恼火:“你一个小丫头,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想到你想的啊。”   南沁嘟起嘴,眼眸里含着委屈与控诉:“明明是你先想的,还要骂我。”   “还这么凶!”   骆时饶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操,他今天是踩了什么狗屎,宰在这小丫头身上多少次了。   他骆时饶,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你经纪人呢?”骆时饶不想和她继续扯这件事,赶忙转了个话题。   “不知道。”南沁低下头摇了摇。   “他们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骆时饶挑眉。   “不知道,我出来时没有看到他们。”她刚刚想出去找吴司,在通道口就被记者堵了。   “吴司哥哥说如果出来没看到人,让我到接待室找他们。”   “嗯。”   骆时饶点点头,对她说道:“你打个电话给他吧,问下他到哪里接你,我送你过去。”   “可是我没有手机。”她微微抬头看了骆时饶一眼,又快速低下头。   “号码?”骆时饶拿出手机,偏过头问她。   “不知道……”她摇摇头,回答的声音很轻。   “不知道?”骆时饶提高语调,似是听错一般,她一个艺人不知道经纪人号码?   “不知道。”她又摇了摇头,“我记在手机里了,手机……不在。”   ……   骆时饶抽了抽嘴角,将手机收进口袋,低头思索了片刻,对师傅说了句:“去明锐酒店。”   “我先将你送到酒店,然后让你经济人来酒店接了,可以吗”他问。   “嗯。”南沁乖巧的点点头。   骆时饶懒散疲惫的靠在车椅上,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拨号。   “喂,阿哲……”   ***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保姆车开进了明锐酒店的地下车库。   骆时饶睁开浅眯的眼,从车座后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口罩递给她。   “戴上。”   南沁乖巧的点点头,伸手接过。   骆时饶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佩戴的口罩,自顾自套好。又掏出一副黑色墨镜戴上,将黑色羽绒服的连帽套在头上。   全副武装,包了个严严实实。   这时南沁也已经戴上了口罩,只留了一双水灵黑色的鹿眼在外面。   骆时饶扫视了她一翻,她还穿着未换下的粉色礼服。   私人订制,只此一件,看一眼就知道是谁了。   哗的一声,拉链下滑摩擦着合齿,只见他又将穿好的羽绒衣脱了下来。   “你这样不方便,将就一下吧。”伸手将脱下的衣服盖在她的大腿上。   “我下车,你赶快换。”他双手握拳放在嘴巴轻轻咳了一下,别过脸,推开车门下了车。   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了起来。   助理和司机都下了车,南沁手里捏着他的黑色羽绒服,眨了眨眼睛。   没过一会儿,南沁穿好了衣服,推门下车。   她的个子矮小,一米五八的身高。外面套着骆时饶的长款羽绒服,尾端直到小脚裸,从头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   骆时饶扫了她一眼,别过头,嘴角微提,双眸中藏着隐忍的笑意。   “走吧。”   房间早已经定好,南沁跟着他疾步快走,一路无话。   房间在顶楼,骆时饶掏出房卡顺手一刷。   “瞪唥唥~”   门一开,两人快步走入,关门。   开了灯,房内光线蹭亮。   宽阔豪华的装饰,炫目的暗黄色光线,巨大的落地窗外一片黑漆漆的夜空。   骆时饶摘下眼镜和口罩,搁在了暗红色的实木桌子上,长腿往窗外迈去,拉起了垂落在两侧的帘子。   南沁也往前走了两步,摘了口罩和搁在头上的羽绒连帽,习惯性的拉下拉链。   走过玄关,视线里露出一张大床,手上动作随着视线顿住。   骆时饶拉好帘子转身,刚好看到她停顿的动作。   一只手将拉链拉至底部,眼睛盯着旁边的大床。   操……   他的耳朵微红,要命了真是,她知不知道这一幕多像某一件事的开端。   不知道这……   “小丫头,你想什么呢”他皱眉,几步走过,故作镇静的握住她拉至一半的拉链。   刷的一声,拉链拉到了她的下巴。   南沁一愣,瞪着眼睛看着他,懵懵懂懂。   “我对你没意思,衣服穿好。”骆时饶转身,耳朵微红。   “什么意思?”南沁有些不懂,出声问。   他哑着声音道:“衣服穿好。”   “可是里面好热啊。”她怂了怂肩膀,房间里面开着空调,暖呼呼的热气,羽绒服裹着有些闷。   “热也穿好。”他皱眉,语气沉沉。   “哦。”   南沁一抖,这人有些凶哦。   算了,看在刚刚他救她的情况下,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撇了几眼站在窗边的背影,她收回视线,打了几个哈欠。   哈欠打完,眼睛被挤出的泪水弄的湿漉漉的,伸手摸了摸眼睛。   眼泪水黑乎乎的,对了,今天化了妆,还没卸呢。   “我能用一下卫生间吗”她小声问。   “随便。”   骆时饶冷冷的应了句,刚刚回答完,又觉得自己好像太冷漠了,不会把这小白兔给吓坏了吧   他放软了语气,补充道:“没关系,你用吧。”   “好。”她眉开眼笑,跑过去拉开了衣橱的门,里面挂着两件睡袍。   取了一件下来,咚咚咚的跑进浴室。   过了一会儿,将脱下的羽绒服拿出来扔在了外面,又咚咚咚的跑了进去,关门。   骆时饶听到她又出来,纳闷转身,视线一扫,正好看到她赤着脚丫子,穿着白日那件粉色抹胸短裙,裸露在外的大片白嫩肌肤,头颈至肩,大腿至脚丫……   像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逃进了浴室,   里面想起了放水的声音……   操……   他顿时呼吸不稳,几大步走过去,拧开了架子上的矿泉水瓶,扬起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薄雾笼罩的眸子有了些许清明。   放下矿泉水瓶,他将剩余的水倒在手心,往脸上扬。   水被泼到额头沾湿了碎发,顺着脸颊留至下颚。   推开门窗,让高层空中浮动的夜风,带走脸上渐渐炙热的水珠,顺带平复他波动起伏的内心。   静静的站着……   时间流逝,星眸终于渐渐恢复清明。   骆时饶深深的喘了口气,终于平复了,他内心懊恼,怎么会对这个脑子都没发育全的小丫头产生这种心思。   不可以。   不可以的……   还好,控制住了。   他松了口气。   后方传来一阵吸哩唆咯的响动,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轰的一下,一股热流从心底直直冲到脑后。   如同烟火般在脑子里猛的炸裂开来。   四散、失知……   他在心里狠狠咒骂。   操……   作者有话要说:  骆时饶:小丫头,你故意的。   南沁:我没有。 第10章 帮我吹头发   门打开,浴室内缭绕的雾气外散,女生穿着白色的睡袍,湿哒哒的长发凌乱的搭在外袍上,未施粉黛,露出一张无暇雪白的亲嫩脸庞。嘴唇嫣红,双眸因为水的洗涤更加灵动。   头发未擦干,湿哒哒的水珠从耳后留下,没入衣袍……   骆时饶怔住,一双眸子好似钉住一般再也挪动不开。   刚刚平复的心情,如海啸般汹涌激荡。   “我想吹头发。”   她无辜的望着他,语气乖萌而可怜:“可是脚好痛哦。”   操……   骆时饶呼吸一沉,微微闭眼。   良久,他睁开眼眸,才看到她移在门框上,一手按住墙,一手拿着白色吹风机,翘着一只腿。   他定了定,在她可怜兮兮的注视下,认命的走过去,抱住她的腰,别过眼,将她托到了床边。   “哪里痛?”骆时饶缓缓蹲下,握住她的小脚,语气偏淡。   “这里。”她伸手指了指,脚裸处有一丝丝红肿。   “刚刚扭掉了。”低声解释,语气带着点哭腔。   “嗯。”骆时饶微微点头,视线盯着她的脚丫,凭着这语气便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   “我打电话让人送药。”曲起腿,拿了床边的电话机给前台打电话。   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他去拿药。   “药等下就送来。”他道。   “哦。”   南沁点点头,湿哒哒的水珠随着她小脑袋的晃动,从尾端低下,落在她乖巧搭在腿上的小掌上。   她提手,往白色浴袍上擦了擦。   骆时饶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至极,认命的走到浴室拿了头巾,过来给她擦了擦头发,然后拿起床上放着的吹风机,插在床边俯身给她吹。   南沁呆楞楞的看着他的动作,一双水灵灵的鹿眼一眨不眨的抬头看着他。   这个人对他好好哦,居然帮她吹头发。   她周边的人都待她很好,吴司哥,助理小星,还有子城哥哥,叔叔阿姨……大家都对她好。   但是他们都没有替自己吹过头发……   而且他长的很好看,比公司那些男明星都要好看。   虽然有时候有些凶巴巴的,看起来有点骚,而且还会威胁她,但是她知道他是好人,会来救她,还把衣服给她穿,现在还会给她吹头发……   “别看我。”   正想着,骆时饶轻轻揉搓她头发的手放了下来,盖住了她的眼睛。   “不能用这种眼神看男人,知道吗。”   他无奈一叹:“特别是这种地方。”   ……   南沁的头发很长很软,带着一丝丝天然的自然卷。   随着吹风机的浮动,她身上的沐浴露合着洗发水的香气,慢慢充斥着整个空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听了他的话,南沁倒是很乖,没有再看他,她将双手搁在大腿下面坐住,一双脚丫子晃啊晃晃……   头上有一双手轻轻柔柔的摸着她的头皮,暖烘烘的热风在周边浮动,非常舒服。   她忍不住哈了几口气。   “叮咚,叮咚……”   有人按了门铃。   骆时饶关了吹风机,走过去开门。   “骆哥,药送来了。”门一开,小陈就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着一只白色的药箱,药箱上有酒店的logo,应该是刚刚骆时饶打电话让他去拿的。   “骆哥,受伤了吗”他问。   “不是我,是她。”骆时饶接过药箱,放到床头柜上。   “是先吹头发还是先上药。”他低头问。   南沁摸了摸头发,还有一点点湿。   “吹头发。”她回答。   “好。”骆时饶点点头,拿起床上的吹风机,开了开关,轰轰的低鸣声响起。   小谦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骆……骆哥给……给女孩子吹头发   WHAT?   这太子爷居然亲自给女孩子吹头发,还这么温柔。   他呆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行,得好好消化消化。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几人都没有说话,女孩静静的坐着,很乖巧。男人就静静站着,给她摸索头发。   空气中只有吹风机的轰鸣声。   过了一会儿,骆时饶关了开关,转身打开医药箱的盖子。   他的视线在里面搜罗了一下,一只手挑了挑。   拿出来一瓶喷雾和药油。   “我给你上药。”他道。   “好。”南沁看了眼他手里的药,点点头。   骆时饶没再说什么,缓缓蹲下身子,一条腿跪地,一只脚支撑着身体。   他伸出手轻轻拉直南沁的小脚,在红肿的地方用手指轻轻按了按,问:“这里痛吗?”   南沁点点头:“嗯,痛。”   骆时饶不敢再看她的眼睛,顺手拿起喷雾喷了一下,然后把药油倒在手上,给她轻轻揉动。   “痛的话说一声。”他低声道:“我会轻一点的。”   “你别哭……”   小陈站在旁边,几乎石化。   他何时看到骆时饶这种桀骜公子哥,跪在女孩子面前,给她揉脚。   这么温柔的!   他呆呆的看了几眼觉得得记下这一幕。   偷偷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两张。   他拍照没有开音效,但是骆时饶好像有所察觉。   眼神像他扫来。   小陈一抖,偷偷将手机收了起来,一脸尬笑。   骆时饶没有说什么,收回视线后继续给她揉。   “你可以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被下了逐客令,小陈飞快的溜走。   房间里静悄悄的,骆时饶轻轻的揉。   他经常跳舞,有时也会拍戏。有时候跳舞的时候还有吊威亚骑马什么的难免摔伤扭伤,身边也常常备着这些药,久而久之,按摩手法也是娴熟。   揉了一会儿,他觉得差不多了,放下她的脚丫子。腿因为搁的有些久,有些酸麻,他撑着床沿慢慢站起。   视线上扬与她平视。   突然,骆时饶的身子一顿。   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操,他劳心劳力给她揉了这么久,她居然……   睡着了!   只见南沁两只眼睛的眼皮微微合着,睫毛翕动,身子微微左右摇晃。   显然是困极。   “喂,小丫头。”骆时饶轻轻拍怕她的脸蛋,喊醒她:“醒醒。”   “嗯?”南沁睡眼惺忪,她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揉揉眼睛,语气松软的问:“几点钟了?”   骆时饶脸上暗了暗,认命的看了看腕部戴着的手表:“十点零六。”   “啊,十点了啊。”南沁眼睛合着,喃喃道:“我要睡觉了。”   骆时饶:“……”   她摸索过去掀开被子,乖巧的躺好。突然又睁开眼睛问了句:“有没有牛奶呀?”   “牛奶?”骆时饶挑眉,视线在那柜子上看了看。   上面除了矿泉水、可乐、红酒、香槟、泡面外,还有……   某些额外服务用品!   比如那一盒……   “咳咳……”骆时饶脸色微红,对她道:“没有。”   “没有啊,那好吧……”她喃喃的,声音逐渐变低,但还能含含糊糊听到最后一句。   “今天不能长高了……明天……”   彻底睡过去了。   骆时饶脸色变换,十分好看。   他真是被这女人弄的又好气又好笑。   长高今天不能长高了,她以为喝牛奶就能长高   他目测了一下,一米五八的小个子,何止是今天不能长高!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骆时饶坐在床沿上,盯着入睡的她看了良久,醒着的时候呆萌乖巧,睡着了更甚。   她到底长没长大?   国宝熊猫,这外号倒是挺适合她的。   轻轻关了床头灯,骆时饶走至窗边,开了点缝,让寒冷的夜风吹过来。   他点燃了一只烟,没有抽,夹在指间,让烟在窗外袅袅飘散。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坏的狠……   ***   过了一会儿,骆时饶的手机响起,是南沁的经纪人吴司打来的。   “喂……”他按了接听,将手机放在耳后。   “嗯,她在我这。”他点点头,视线朝床上那一团看去。   “睡着了。”   “好。”   ……   挂了手机,他走至床头看了一眼,南沁躺在床上,睡的很乖巧。   “我走了,小丫头。”他轻声道。   “你要小心哦,下次再这样,就麻烦了,知道吗?”   没有人回答他,一呼一吸的的节奏平稳有序,睡得很是香沉。   骆时饶自嘲一声,拿起桌子上的口罩和眼镜戴上,开门离开。   凌晨六点,南沁准时醒来。   她闭着眼睛伸了伸懒腰,然后揉了揉眼睛,才慢慢睁开双眼。   陌生的环境,酒店。   昨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飞快的浮现。她咯噔一下,视线在周边搜寻。   下一秒,就看到了在椅子上坐着的吴司。   一脸阴沉…… 第11章 他是好人   南沁微微低头,轻轻喊了句吴司哥哥。   她知道,她又犯错了。   “小沁你醒了啊。”门一开,助理许星跑了进来,手里吊着几只外卖袋子。   “我买了早饭,有牛奶、豆浆、虾饺还有小笼包,赶快洗漱起来吃吧。”她将早餐搁在桌子上,笑嘻嘻的打破沉默。   “哦。”南沁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   她穿着酒店配置的白色睡袍,宽大拖地,套在她瘦小的身躯外,空空荡荡的撑不起来。   许星看了一眼,咚咚的跑到入门的椅子上,把一堆衣服抱牢拿给她:“呐,小沁你的衣服,我昨天就拿过来了,快点换吧。”   “哦。”她点点头,乖巧的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哎,吴司哥,你别阴沉着脸啊,我都快吓死了,你别把小沁吓哭了。”见小沁进了浴室,许星过来劝。   “这次得好好教育教育她……”吴司不买账,语气严肃,脸还是阴沉的可怕。   许星察觉这次老大好像真的生气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识相点连忙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南沁洗漱完,穿好衣服出来,乖巧的坐在凳子上吃早餐。   吴司的阴沉让空气都压抑了不少,低气压沉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施舍的寂静。   她喝了牛奶,吃了几个小笼包,就吃不下去了。   “吴司哥哥,我错了……”放下筷子,她低着头,喃喃出声。想着还是自己主动认错比较好。   “你错哪了?”吴司语气严肃,面无表情的问。   “昨天不该乱跑的,应该先去找你们不应该自己一个人……”   “错,你错的不是这个……”吴司打断她的话,拔高声调吼的有点响,她吓了一跳。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南沁摇摇头。   “你错在不应该和骆时饶孤男寡女待在……”吴司气急,脱口而出,但是他说到一半,又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多危险吗……”   “可是他是好人啊,他还救我,是他帮我从记者堆里拉出来的。”南沁摇摇头,不赞同吴司的话。   “好,就算是好人,就算是情非得已你在酒店房间避难,可是你……你怎么能这么放心的睡觉呢……”吴司恨铁不成钢,她太单纯了,一个女孩子和男人独处已经是危险,她居然可以做到毫无顾忌的睡觉。   而且从她刚刚穿的睡袍和柔顺的头发可以看出,她一定洗澡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丫头蠢得还洗了澡   “不对。”南沁摇头,抬首勇敢的和吴司对视。   她出声替骆时饶辩驳道:“他没有欺负我,我的脚扭伤了,他还给我上药揉脚。”   “他还给我吹头发呢……”   吴司哑然。   “啊小沁,你说骆时饶给你……给你揉脚,还给你吹头发”许星惊愕,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嗯。”南沁点点头。   “天……”   “好了,这次我不说你,反正你记住,下次不能在有男生在的地方睡觉。”吴司头疼,他一手扶着额头,眉头蹙得紧紧的,简直苦恼至极。   “可是吴司哥哥你在的时候,我也会睡觉啊。”她低声反抗。   “我和他能一样吗?我和你认识多久了?我是你哥。”吴司脸色一暗。   “你和骆时饶才认识多久,你知道他在外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就敢这样……你……我真是要被你弄气死。”吴司站了起来,别过身子,副手在后,不再看她。   气氛有一瞬间的紧张……   “好啦好啦,都别说了。”许星出来当和事佬。   “外面都吵翻天了,吴司哥,你就别和小沁置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沁单纯啊。”   “还是去处理外面的事情吧。”   “哼。”吴司回过神,响起昨日的事和网上的留言,脸色阴沉:“敢欺负我的艺人,胆儿肥了,找死……”   ……   南沁不知道,在她如往日一般安然入睡的夜晚,关于她的新闻在网上已经是吵作了一团。   一个名叫娱乐圈监视器的网络营销号,上传了一张昨日颁奖典礼的照片。   照片的中心就是南沁。   只见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空荡荡的圆桌上,周边没有一个人。   本来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这张照片的拍摄手法采用了对比法。   只见照片的周边还有两三张圆桌,都坐满了人。   一张桌子全是女生,大概是今年综艺选秀出来的新人,只见她们一个个掩面遮笑,直视着前方舞台。   另一桌上有几个当红的明星,其中还有一对国名基友cp。   还有一桌,就是南沁前面那桌了,主桌之一,上面坐着娱乐圈众所周知的当红炸子鸡们,天王骆时饶、影帝李修齐、制作人叶旭然,还有刚刚下台,依靠在那和他们说话的主持人一哥江许。这几个公子哥算是圈内众所周知的小团体,关系铁的一批。   这样一对照下来,坐在中间主桌的南沁孤零零一个人,显得格外可怜。   发这条新闻的营销号是这样写的:   从圈内好友那看到一张随意拍摄的照片,起初以为没有什么,后来再看一眼的时候,发现这张照片可大有深意啊1、新歌声出来的几个妹子好像并没有大家猜测的那样,私下关系还是蛮好的嘛2、我们的蓝弄cp果然”基情满满啊,哈哈哈3、哇哇哇,我们的四大男神坐在同一桌同一桌哦,啊啊啊……激动激动,好帅好帅有木有。4、额……大家自己找吧,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图片#   这条微博一发,遭到了营销号的疯狂转载,知道照片真正的指意,大家也没有口下留德,直接指了出来。   转载:#有网友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中心,女神南沁独坐一桌,无人交谈,孤僻传闻或成属实#   转载:#颁奖典礼台下照片,南沁一人独坐一桌,无人搭理,孤僻传闻疑证实#   有的营销号转载后,言论更加大胆夸大。   #南沁疑得抑郁症#   #南沁品德成疑,圈内无好友#   大量营销号集体抹黑,愈演愈烈,经过一夜酝酿,直接登上了热搜榜顶。   微博出现了难见一次的#爆#   不过网友评论还是第一条营销号下多。   这条新闻发的很隐晦,首先它说是偶然间看到朋友拍的,然后她没有公开说南沁如何,而是符合大众的将围坐在周围的明星评论了一翻,激起对应粉丝的兴趣。而粉丝对自己偶像越赞誉,就显得对南沁的攻击越大。   果然,很多粉丝避开南沁的谈论,大声夸耀周边的偶像。   “啊啊啊,我的阿饶啊,好帅……”   “阿饶和他的小伙伴们关系好好啊,果然帅的人只和帅的人一起玩。”   “导演你是认真的吗,把他们凑一桌放前面,后面谁还看你搬什么奖啊。”   “我们的江修然饶四公子同框同座了,啊啊啊,激动……”   “蓝弄cp果然有激情啊,哈哈哈,看他们看彼此的眼神……”   “永远高举蓝弄大旗,不凑成双终不还啊,哈哈哈……”   ……   当然也是有很多黑粉在抨击南沁的,也有南沁的粉丝在疯狂控评,可是不管如何,貌似大部分人都开始默认关于南沁被孤立的事实。   过了不久,南沁工作室发了声明,解释了当下南沁独坐的原因。   当日南沁并非一人独坐,同桌的还有随行的天籁公司经理沈子城先生,著名导演李生、编辑林阐……等等。只是因为本来共同作为颁奖嘉宾的沈子城先生突然有事提前离开,而南沁领的奖项是最后一个,因此在颁奖典礼的后半段,同桌的几人也因为赶行程而提早离开,所以才出现了照片中的一幕。   工作室的声明中要求擅自曲解涵义,造谣生事的营销号马上删掉相关评论,并微博致歉。   声明过后一个小时左右,南沁工作室又追加给造谣生事的几个营销号发了律师函。   一般的小打小闹明星们也都只是发个声明警示一下就过去了,没有到一定地步发律师函的倒也少数,但是像这样在发声明过后一小时立刻发律师函的显然少有。   天籁公司对于南沁的重视由此可见,绝非一般。   声明和律师函发了以后,原先的博主悄悄将帖子给筛了,但是事情的后果却没有因此损失。吃瓜群众多少对此有了些意见看法。   直到当天,一条微博被顶了上来。   ***   接到吴司电话,骆时饶便离开了酒店。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走出酒店后径直往地下车库走。   地下车库停了许多私家车,深夜寂静无人,昏暗的光线充斥着整个空荡荡的区域。   他捞出一串钥匙,按了按钮。   嘟嘟一声,停在角落里一辆被擦的蹭亮的黑色轿车响了几声,车灯亮了亮。   这辆车是他刚刚打电话让人开过来的。   找到车他径直走了过去,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散漫疲惫的斜靠在椅背上,他抬手摸了摸额角。   空荡荡的车库,昏暗的车内,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一起一浮的喘息声。   良久,终于平复了起伏的汹涌。   打开手机,屏幕里躺着一张照片。   酒店暖黄色的灯光下,他半跪在地上,侧着身子,光晕描摹着镶勾他的侧脸,碎发微湿。杏色的毛衣袖子被捋到上面,露出半截腕骨分明的臂膀,手指指节分明,轻轻握住女生白嫩的脚腕。   那模样,温柔至虔诚。   对着界面看了许久,啪嗒一声关了手机。   手伸上去覆住眼睛,苦苦一笑。   夜深沉沉。   他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针摇动,接近午夜12点。   插入钥匙,点火,车子飞快的驶出了地下车库。   哄哄的一道引擎声在寥寥无人的街道上,越来越远…… 第12章 傻子??   第二日凌晨,骆时饶还在沉沉酣睡,房门便被敲的哐哐响。   “谁啊,操。”昨日他开车回了家,到家后洗漱完,几乎凌晨两点才睡。   睡的成熟,大清早的就被吵醒,心情很是不爽。   “哥,哥,快开门……”敲门声不停,砰砰砰的敲地越发起劲。   “呼~”被吵得不耐,骆时饶猛的一脚踢开纯白色的被子,眼睛眯着眉头紧锁,下了床睡眼惺忪的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高挑可爱的女孩子站在门口,一脸笑嘻嘻。   “嘻嘻,哥,起来了,妈让我叫你吃饭呢。”   骆洽的视线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个遍,眉眼弯弯,笑道:“哎,我哥睡眼惺忪起床的样子我都看厌了,你说你那些粉丝要是知道会不会嫉妒死我啊。”   骆时饶缓了缓,眼睛已经渐渐清明,没有理她,径自转身进了屋子。   “哎,哥,如果我现在拍你一张照片发网上卖,会不会赚很多钱啊。”骆洽笑嘻嘻的,一蹦一跳的也跟了进来。   她掏出手机,假装拍。   “没大没小,我是你哥,有你这么消费的吗”骆时饶腻了她一眼,走到床边开始利落的套衣服。   “哇哇哇,不只美男穿衣,还有美男换衣呢,我不用吃早饭了,看饱了。”骆洽哈哈大笑。   “臭丫头,你给我滚出去。”骆时饶脸色暗沉,套好一件毛衣后,几步走过来将这个烦人的小妖精给推了出去。   “嘭~”的一声,门关了起来。   “哥,你怎么这么凶。”看着门在眼前嘭的一声关了起来,骆洽不高兴的站在门口骂。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脑子里装了些什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学校学了些什么东西?”   “哼,不和你学的吗,真是。”骆洽插着腰嘟囔几句,下了楼。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间搁着一张方桌上,围坐着三个人,在慢条斯理的吃早餐。   瞧见骆洽下楼。   “你哥起来了吗?”坐在桌子的一侧,一个长相端庄温婉,年约五十的女人出声寻问。   她是骆时饶他们的母亲,名叫张若兰。   “起了,可凶了。”骆洽翻了个白眼,随意应了几句,拉开一张红木椅子坐下。   张若兰给她乘了一碗粥,递给她,骆洽接住。   “妈,下次你去叫吧,我可不敢再叫他了。”骆洽右手持着勺子,低头舀了一勺,一边吃一边说着。   “你哥有起床气,别和他一般见识。”张若兰温柔的笑笑。   “是啊,所以就你们聪明,都让我去叫。”骆洽翻白眼,心里很是不满。   “呵呵,小孩子跑腿嘛,我们家的传统。”旁边正在喝粥的男子开口,语气温润,成熟稳重。   “我不管,下次我不叫了,要叫你叫,大哥,他听你话的。”   骆时明笑笑,开口道:“反正阿饶三天两头在外面跑,回家待不了几次,不叫就不叫了,让他饿着。”   “嗯,我赞成。”骆洽点头。   “骆洽,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骆时饶一边穿着外套,一边下楼,老远就听到了她在嘀嘀咕咕。   “我们说,你再不起床,就不给你留饭了,饿死算了。”骆洽哼哼。   “嗤~”骆时饶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懒懒散散的坐下。   “都上大学的人了,三岁小孩一样,我能饿死?”   张若兰给他递来一碗粥,骆时饶接住,笑着道:“谢谢妈。”   “谢谢就不用了,你多回来陪陪你妈就好了,三天两头在外面,你妈天天看热搜才知道你又干了什么混事,像什么话?”一直没说话的骆远庭突然开口,瞪着眼睛,语气严肃。   “就是,我天天看见妈抱着个手机刷,三天两头问我,你哥和这个女的怎么回事?你哥怎么又和这个女星了你哥怎么又换了……”骆洽抓住机会就上:“我耳朵都生茧了。”   “混账小子,尽知道惹事。”骆远庭一听,更是生气。   “妈,我说多少遍了,那种新闻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瞎编的。”   “无风不起浪,哥,你风流成骚的名气可是人人皆知啊。”   “你闭嘴……”骆时饶狠狠的瞪了骆洽一眼。   骆洽挑衅的迎上他的目光,给他扮了个鬼脸。   “干什么不好,偏偏去娱乐圈,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有什么好,你个混小子。”他爸瞪着眼,开始教训。   “爸,这你倒不用怕,我哥不去祸害娱乐圈其他人就不错了。”骆洽低着头,补充了一句。   骆时饶懒散一笑,不理她。   “阿饶啊,你这昨天又上热搜了。”她妈放下筷子,拿出手机开始点。   “妈,我说了那种东西不用理。”骆时饶头也不抬,和他妈说了好多次了,假的假的,怎么就一点儿不相信他呢。   “不是,你这和这个姑娘之间怎么了?”   “哪个,哪个?”骆洽凑过去看她妈发的手机,伸手滑了滑。   她看到的刚好是昨天被转载的新闻。   “啊!南沁哎,她怎么一个人坐那啊。”骆洽惊呼。   “这丫头我很喜欢啊,乖巧干净,你这圈子里我最中意她了。这多好一姑娘啊,怎么被说成这样啊?为什么会没人和她好呢?,是不是受欺负了啊?”她妈看着骆时饶,一脸忧色,问的问题是一套又一套的。   “对啊对啊,哥,到底怎么回事啊,都在说她高冷耍大牌,圈子里没人喜欢她,是不是这样的啊?”骆洽也很疑惑。   骆时饶一愣,搁下了瓢羹,接过手机扫了一眼。   渐渐的……眉头皱起,脸色有些阴沉。   “哥,是不是啊?”   “没有的事。”   搁下手机,他散漫嬉笑道,“昨日我还和她有过接触,这丫头是个人精,反吭了我一把。”   “啊!哥,你说她吭你?”   “昂,坐我们后面啊,后来……哎,反正节目播出以后你就知道了,头疼。”骆时饶懒得和她说了。   “你喜欢她?”他问骆洽。   “嗯,哥你还没回国的时候我就挺喜欢南沁的,可是她不太出席活动,只发唱片,我房间现在还有她的专辑呢,抢了好久啊……”   “感觉就是那种仙女一样的人啊,很干净很干净……”   骆时饶嗤笑,   呵,仙女,怕是个傻子吧!   脑细胞没长全的孩子。   搞笑的,还在喝奶忙长高呢! 第13章 刷微博   骆时饶给李修齐打了个电话,他记得那天在台下,李修齐用手机给他们一起拍了张照片。   骆时饶心里暗想着: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要到图片后,打开手机登上软件,发了条微博。   骆时饶:挺好玩的,被坑的不惨,等着,我会还回来的@南沁,#图片#   几分钟后,这条微博被网友大量的转发。   李修齐等几个狐朋狗友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多,手痒痒的窜上一脚,纷纷跟风转载。   李修齐:哈哈哈,南沁真是个大活宝,把阿饶气的是直跳脚,节目就要播出了,大家搬好小板凳记得看啊。转载,@骆时饶:挺好玩的,被坑的不惨,等着我会还回来的@南沁,#图片#   叶旭然:女神很可爱,说话直接的可怕,简单的让人心累,板凳已经搬好。坐等播出。转载:@骆时饶:挺好玩的,被坑的不惨,等着我会还回来的@南沁,#图片#   江许:哈哈哈,我在上面就看到你们几个流氓在那调戏女神,好奇的我都差点忘了主持稿。发生什么了转载:@骆时饶:挺好玩的,被坑的不惨,等着我会还回来的@南沁,#图片#   于诗蕾:哇哇哇,我在外拍戏呢,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你们公然调戏女神啊,别怕,等我回来帮你收拾他们。@南沁。转载,@骆时饶:挺好玩的,被坑的不惨,等着我会还回来的@南沁,#图片#   ……   很快的,微博上广大营销号鼻子伶俐,在第一时间撰写稿子开始大量评论转发。   因为之前有黑子抓着以骆时饶与南沁不和的消息来黑,言语粗鲁的让正版粉丝在心里狠狠的堵了口恶气。现在真相大白,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开始疯狂的反扑黑子,连带着,那几个相关明星的雄厚粉丝团纷纷发声力顶。   网友:哈哈哈,我家女神这么厉害吗?   网友:卧槽,男神为女神发了,天呐,英雄救美,我好激动。   网友:听说阿饶被坑跳脚啊,好期待啊啊啊……激动。   网友:“坐等节目播出!”   网友:坐等节目播出!   网友:啊啊啊,等不及了,现在就想看。   网友:来来来,我帮你们@华语音乐盘点官博。   网友:快放快放快放@华语音乐盘点官博……   ……   因为是录播,颁奖典礼会在一周后才正式播放,举办方也很是机灵,立刻抓住这次热度大肆宣传一翻。   华语音乐盘点官博:节目于三月十五号播出,小可爱们,搬好板凳吧,绝对精彩!   ……   不知道网上的风风雨雨,南沁如往常一样,坐在房间里专心写歌,接到许星电话后,她拿出手机下了一个微博。   她一向不会看这些,所以手机里也没有存这个软件的app。   她的微博一向是由吴司打理的,自己没怎么动过。   登上自己的微博后,陌生的界面,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摸索着开始浏览。   “额……好像好热闹哦。”热搜榜单上,她的名字赫然在目,惊人的浏览量,让这条新闻稳居榜首。看到漫天都是关于自己的消息,她有些疑惑,一点一点的看。   看了一会会,她算是终于搞灵清事情的经过了。   其实就是有人说她坏话,然后骆时饶帮她说话了。   她看着,嘴角不自觉的咧开,抱着手机蹲坐在沙发上,眼睛眯眯,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愉悦的甜笑。   骆时饶哎!   看,她说他就是好人啊,吴司哥还不相信呢,你看这次他好像又帮她了哎。   她轻轻点开骆时饶的微博,从最上面开始开始浏览。   骆时饶的微博非常丰富,几乎每天一更,生活琐事、自拍、广告……等等,什么都有。   不像她的微博,只发一些活动还有出专辑的通知,很单调。   他有7000万左右的粉丝呢,好厉害啊。   自己只有4000万左右,不过也是哦,她的微博都没东西的,谁会看呀!   骆时饶主页里面,最顶上那条微博是白天发的。   骆时饶:挺好玩的,被坑的不惨,等着我会还回来的@南沁,#图片#   她甜甜一笑,然后有些疑惑,他说自己吭他,有吗?什么时候啊,怎么了?   没有怎么用过,她不太会玩,点了下面的评论,看到好多网友的话。   她看了最上面几条:   网友1:阿饶会被坑肿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网友2:被坑的不惨,你确定吗   网友3:前面的,说什么大实话,坑的不惨……哈哈……   嘿嘿,这些人好有趣,嘲笑他哎。   阿饶,大家都这么叫他的吗?   她又往下面看,有一条微博也被顶的很高,大拇指那里有2000多个赞。   网友4:啥都不说了,预言在这,终成眷属。   下面还有几百条评论,她点开看。   网友回复:同同同,配一脸。   网友回复:哈哈哈,我要创建个#饶沁cp#话题,同志们关注啊。   网友回复:楼上的,#南饶#更加好,难饶啊。   网友回复:入入入,难饶cp……   cp是什么东西,她皱皱眉,不懂,应该是好的东西。   又往下看。   网友:不,老公是我们的。   网友:对,阿饶是我的,谁都不能让。   网友:全民老公,不能私吞!   ……   嗯为什么这么多人叫他老公呢   她很疑惑。   网友:对,阿饶是我们大家的,南沁不可以……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可以是你们的,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呢?   南沁皱眉,有点不开心。   这些人好不讲理,好霸道……   网友:对对对,身高就不合适吧,一个一米八多,一个一米六不到哎,这落差,不配……   刷到这一条,她一愣。   嚎……果然……   就是身高!   又是身高!   她不开心了,嘟起嘴巴,跑过去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牛奶。   什么嘛,她每天都有忙着长高啊。   阿姨说的,喝牛奶对身体好,能长高。   她喝了一口,跑到玄关处,挺直身子站好,在镜子里看到刻度还在1米五八。   她自我安慰,没事的,阿姨说,长高是慢慢的,现在是看不见的。   她都天天喝牛奶了,怎么会长不高   ……   南沁有些郁闷,她又跑到沙发边,拿起手机看了几眼。   堵气的打了几个字:“我还会长。”   想了想又删掉,算了,不想和这些人说话。   她又浏览了一下骆时饶的微博,里面有好多他自拍的照片。   海边的、草原上的、机场的、杂志上的……   戴眼镜的、戴口罩的、戴帽子的……   各式各样。   都很好看……   她一张张的点开,按了按图片,悄悄保存。   …… 第14章 落嘉公寓   退了微博,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   不知道子城哥哥有没有回来。   有没有吃饭?   南沁走到玄关处捞了一件粉色棉袄穿上,然后在玄关处换上白色棉绒雪地靴。   推开门往楼上跑。   南沁住在落嘉公馆,是公司给她买的一套房子。   落嘉公馆属于高级小区,里面住着的大都是成功的商人、大牌明星和上层名流。一个个的都是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精英,本来就是名誉加身,因此相互间也没有那些所谓的盲目崇拜和骚扰,而且安保工作做得很好,很多保安都是军队特聘。   籁音公司董事长沈杰在这里购置了两套房产,一套给了儿子沈子城另外一套给了南沁。沈子城的房子在南沁楼上,他常常在外跑业务,这里只是其中一处落脚点,所以住的时间也很少。   这几天沈子城没有出差,刚好住在这。   爬了一层楼梯,她站在防盗门边上,敲了敲,轻轻喊了几声子城哥哥。   过了一会儿,有低声的回应,里面传出拖鞋拖动的踢踏声。   门开了。   沈子城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   “小沁。”他微微一笑,开门让她进来。   南沁从门缝里一溜进去,在玄关处脱下雪地靴,换上旁边一双棉质拖鞋。   这里只有两双拖鞋,一双男鞋一双女鞋。   沈子城不喜欢外人叨扰,几乎不太招待客人。   屋子很空旷,简单的装修,也没有多少家具。   入门就是一个巨大的客厅,一台电视机和纯色沙发。   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一间书房以及一个比较大的厨房。   他常年在外,落脚处有很多,房产也有好几处,这里只是他落脚地之一而已。   简单的装修了一下,家具很少,显的很是空旷。   “子城哥,你在干什么啊?”南沁进去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了桌子上一个橘子,掰开来吃。   “在睡觉。”沈子城挠了挠后脑勺,走到饮水机边倒了杯水。   “我昨天回来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回去看你不在屋里。老实说,昨天跑哪里去了?”他接好了水,坐到一边,开口问她。   “酒店。”南沁实话实说。   “倒是还乖。”   沈子城伸出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发,笑道:“知道不骗你子城哥。”   “吴司哥哥肯定都和你说了啊,我骗你干什么。”南沁掰了一瓣橘子,放到嘴巴里咀嚼。   有点干,这橘子放好久了吧。   “哥哥和你说的话要听,女孩子要保护自己,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走。”   “当时是迫不得已啊。”   当时被那些记者逼到墙角,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的恐慌,如果不是他……   “嗯,我会亲自去答谢的。”沈子城没什么表情,想了想,提醒道:“以后你还是离骆时饶远一点。”   “为什么啊?”南沁睁着水灵大眼,很是疑惑,为什么一个个都让她离他远一点呢?   他哪里不好了?   “不为什么,小沁,骆时饶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沈子城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骆时饶这人,的确很有本事!   才华横溢,做事精明,且长相帅气善交际。   但是过于八面玲珑,处事风流散漫。   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最是识人,骆时饶绝对绝对不是什么老实人。   小沁这种单纯简单如白水的女孩子,惹不起这种人。   靠近不得!   “反正你少接触就了。”沈子城干脆不说了,解释的话她也听不懂。   “吃饭了吗?”他低头问。   “没有。”南沁摇摇头,她刚刚有些灵感,一直在写新歌,写着写着忘记吃饭了。   “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沈子城温柔一笑,转身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换了一身棉服出来。   掏了桌子上的车钥匙,道:“走吧,出去吃饭。”   ***   骆时饶和几个圈内的朋友在一家酒店聚餐。   影后于诗蕾刚刚拍完一部国外的影片,今日回国,几人给她接风洗尘。   于诗蕾和骆时饶、叶旭然是高中同学,几人都是当时玩的比较好的玩伴。大学后骆时饶出国,于诗蕾考入了电影学院,叶旭然则进了音乐学院。   江许家和骆时饶家是要好的世交,从小就认识。李修齐则是小时候拍电影认识的。   几人边聊边相互灌酒,喝到现在,已经有些脸红耳赤。   “诗蕾,我不行了,你别灌我了,再喝我要吐了。”李修齐抬起手挡住于诗蕾的酒瓶子,连连摇头。   妈的,这娘们出国一趟,回来要不要这么悍妇?   倒起酒来一瓶接一瓶。   不带歇的。   “不行,今天我是老大,你不喝也得喝。”于诗蕾不依不饶,拽他的手就要倒。   “那你给他们都满上,不然我不喝。”李修齐不依,抱住杯子缩到一侧,昂首和她谈条件。   “成。”于诗蕾点头,视线胡乱的看了几人一眼,转过身对他拍拍胸道:“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李修齐妥协,颤颤的把杯子递给她。   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后,于诗蕾踉踉跄跄的走过来给几人倒。   骆时饶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给自己倒满一杯。   他扫了一眼,没说什么。   于诗蕾倒完,又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给另外两位倒酒。   骆时饶视线微微撇了一眼,慢悠悠直起身子,拿起酒杯,面不改色的往地下一甩,然后把旁边那杯白水倒在杯子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的旁边的李修齐目瞪口呆。   他张了张嘴巴,刚想说什么,骆时饶扫了他一眼。   李修齐闭嘴,也跟着将白酒给倒了。   操,他说怎么骆时饶面不改色,感情喝的都是白开水,精明还是他精明!   这娘们,这么悍,这可是实打实的国产白酒啊,不是什么红酒、啤酒和香槟的,不做点弊还真弄不过她。   “喝!”于诗蕾左手拎着酒瓶子,右手一举杯,猛的灌了一口。   江许和叶旭然相互对视一眼,偷偷倒了酒。   喝完,她便不怎么行了,歪歪斜斜的站不住。   “送她回去吧。”骆时饶看了于诗蕾一眼,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   骆时饶去买单,李修齐扛着于诗蕾出去。   门口停了两辆车,一辆是骆时饶的,一辆是李修齐的。   “你把她送回去,我带他们走。”骆时饶指了指他背上的女人,开口道。   “哈?让我送这个悍妇?”李修齐一愣,头摇的和一个拨浪鼓似的:“我不要。”   他刚刚说完,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李修齐……说谁……悍妇呢?”背上的女人醉极,说话断断续续的。   “操,你个婆娘,打我。”李修齐被打懵圈了,他居然……他居然被女人打了一巴掌,靠……   “回家……我要回家……”罪魁祸首开始晃动手脚,一下一下踢着他的小腿,踢的他脚差点跪。   “哈哈哈……修齐,快送走吧。”叶旭然哈哈大笑,走过去给他开门。   “真是造孽了我……”他骂了句,驮着人往副驾驶上一扔,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给她寄上了安全带。   “走了。”李修齐面无表情的向几人吆喝一句,启动车子,很快驶走。   骆时饶也开了车门,几人坐了上去。   刚刚拉动安全带,看到窗外走过一男一女。   他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那女的很矮一个,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的。   刚刚好转了身,他看到了她露在口罩外面的一双鹿眼。   哇靠,那个矮兔子……   眉头紧紧凝起,奇怪,她大晚上出来干什么?   还有那个男人是谁?   只见他们上了一辆车,车子很快开了。   骆时饶眸光一闪,点火,跟了上去。   南沁和沈子城出去吃了晚饭。   上了车,南沁摸了摸吃的鼓鼓的肚子,咪了咪眼睛,道:“子城哥哥这家店的菜真好吃。”   沈子城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开了车内空调。淡淡一笑:“那下次再带你吃。”   “好。”她点点头。   突然想到什么,她问:“子城哥哥,你明天就走了吗?”   “嗯,要出差几天。”   “哦。”她表情有些落寞:“子城哥哥老是好忙。”   “你这几天可以去孤儿院看你小妈妈。”刚好红灯,踩下刹车,他伸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这几天没有什么安排,可以去多待几天。”   “好。”她点头,她是有点想小妈了。   **   骆时饶的车子紧跟着停在他们后面。   “哎,你看,那男的在摸南沁哎。”江许坐在副驾驶,伸手指着前面。   “哪儿哪儿,我看看。”叶旭然双手撑住两个椅子背,从中间缝里探过去看。   他们的车子刚好停在两人后面,从后面透过玻璃窗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前方男人的手正伸向副驾驶。   “哇塞,酷啊,这么刺激的吗?”叶旭然隔空拍掌,一脸的兴奋。   “靠,终于知道为什么狗仔这么喜欢跟人了,这拍到得多刺激啊,卧槽!”   “哎哎哎,开车了开车了,阿饶,跟上去,跟上去……”   骆时饶脸色不太好看。   他没说什么,握住操作杆,换了档,跟在他们后面。   车子开了一会儿,拐进一个小区。   骆时饶的车子停在外面,抬头看了眼小区名字。   “落嘉公馆。”江许读着小区的名字,想了想,侧过头问道:“阿饶,那不是你家开发的房地产吗?”   可不是吗?骆时饶想。   “这南沁搞地下恋啊,住在这,怪不得没有被拍到。”   落嘉公馆里的人,非富即贵,安保工作做的那是出了名的。   骆时饶静静坐在驾驶室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黑色的方向盘上,光线暗淡的打着他的脸,侧脸晦暗,表情莫名。   良久,他轻轻一笑,喃喃的声音卡在喉间,低沉似无声。   “小丫头,一点都不老实。”   骆时饶散漫笑着,点火启动车子,猛的拉了一圈方向盘,车子如旋转的陀螺般旋了个方向,疾驰离开。   送走了几人,骆时饶回了家。   推开骆时明的房间,他没骨头的靠在门上,手里一下一下旋转着车钥匙,他笑道:“大哥,落嘉公馆还有空房没,给一套让我玩玩啊!”   …… 第15章 搬家   落嘉公馆是A市上流社会圈子里名声响当当的楼盘,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是商人富豪、业界精英就是上流明星。   物以类聚,都是各行各业响当当叫的出名的人,彼此间也就少了些盲目崇拜。   再加上它在安保隐私的维护上,的确很是上心。   当然,住在这里的人,一般都格外忙碌。   出差、加班、赶行程……   回来的次数挺少,白日几乎是个空城。   但是这几日,落馆公馆的大门却开的格外频繁。   隔三差五的就有一些外来车辆进入。   搞定了大哥,骆时饶抽了个空去了趟落嘉公馆。   销售部经理亲自过来接待。   一身得体的职业西装,恭恭敬敬的走在前头给他引路。   骆时饶今日穿了一身休闲装,白色薄线衣外搭一件灰色夹克。下面穿了条墨白微破洞的牛仔裤,大长腿又细又长的,媲美时装周上的走秀男模。   刚刚修过头发,稍稍剪短了一些,额头覆着一层微长的碎发刘海,干净利落了不少。   摘掉了终年不落的墨框眼镜,他的剑眉和眼睛露了出来。懒散而带有一丝邪气的眸光。   进了小区,他们走在隔开的绿岛花园里。   不久前刚刚下过一场暴雪,周边密密层层、五花八门的树枝上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   特别是沿途松柏树上垂挂的雪被,远远看去,别有一番恰似西方平安夜的情调感。   不过,落嘉公馆的确年年都会举办圣诞联欢,那个时候,这片林子张灯结彩,枝干雪团间挂满了礼物。   冬风瑟瑟,刺骨震神。小区内没什么人出来走动,林径小道上只有两三排陷在雪里的脚印子。   竹枝扫把刷啦地面,几个环卫工人在铲雪。   销售部经理在前面引路,躬着的身子一直在微微轻颤着。   上面吩咐下来让他亲自接待这位公子哥。不得已,他只能离开那温暖的空调房,穿上薄薄的两件职业装——衬衫和西装,在这零下十多度的寒风里低头哈腰。   见到这公子爷的时候,他实打实的楞了一下。   操,寒冬腊月、烈风刺骨的,   他有必要还穿这么骚?   薄夹克,牛仔裤……   在这人人狗熊、巴不得裹着被子出门的季节里,像根脱了衣壳的笋杆!   经理看了他一眼,龇牙吸了口凉气,更加冷的发颤。   为了生计他这罪得受,但是这种有钱公子爷受这苦,他也是不懂了。   外面实在冷,他的肌肉颤的紧。引路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以便早点去室内。   只是走着走着,这公子爷根本不拿他当回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挪步。   乖乖隆地咚,大冷天的,逛起花园了嘿!   心里玛玛逼,脸上笑嘻嘻的,他只能跟在骆时饶身边介绍。   骆先生,这小花园里种了什么树儿啊、什么花儿啊、什么草儿啊……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骆时饶慢悠悠的走,视线淡然的扫过周边的环境建筑。   旁边这人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叽里呱啦的吵的脑壳疼。   他看着这一栋栋的房子,嘴角隐隐约约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啧啧,落嘉花馆,这只小兔子原来关在这儿呢。   呦呵,到底是哪个笼子呢?   “喂。”他的脚步停下,打断正在叽里呱啦给他讲什么“方位采光”的人。   “你这有住户名单吗?”骆时饶总算偏过头去,正眼看了他一眼。   “哪栋楼住了哪些人,哪套房住了哪些人?名单?”   “额……有。”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把那个资料发我,我立刻定房。”   ……   落嘉公馆的房子虽然热销,但是骆家并没有完全销售掉。   还留了一些房子备用,比如作为生意上的礼尚往来。   资料送去后,骆时饶翻了几下,很快的,几分钟就定下了房子。   B栋C单元。五楼!   他订在了C栋C单元,五楼。   对面!   定下了房子,骆时饶很快请了室内设计公司,挑了样式,立刻动工。   装修车辆、搬运公司进进出出。   搬沙发……   搬床儿……   搬电器……   搬衣柜儿……   工程赶,阵仗大……   搞得小区里的人都开始打听,这是来了个什么人,什么来头儿   骆时饶倒是没来了,他最近堆了很多通告,开始忙碌起来。   除了一些采访和杂志拍摄,最主要的是马俊哲给他接了部戏。   电视剧,那种虐的死去活来的爱情片。   骆时饶知道的时候,马俊哲擅做主张,已经和人说好,几乎给定了下来。   “傻逼玩意儿,脑子给驴踢了!”   骆时饶的脸色沉的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黑压压的……   李修齐等几个人已经笑得不成样子了,瘫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我真是要笑死,阿哲这货牛逼啊。”   “胆子有点肥,给阿饶接戏,还是生死虐恋的苦情戏……卧槽。”   “不敢想象不敢想象……我和他从小认识到现在,就他妈没看见他哭过。”江许道。   “哈哈哈,不行我真的憋不住了。”李修齐喷笑了出来:“让阿饶抱着一个女的,擦着她嘴巴流下来的血,一边抹一边悲痛的仰头大哭。”   “啊……为什么,老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让我爱的人离我而去。”   “为什么?”   “为什么?”李修齐、叶旭然和江许众口一声。吼完,哈哈哈的笑开了。   骆时饶脸沉了又沉,嘴唇泯的紧紧的。   操,谁演谁孙子!   骆时饶是铁了心了。   不演!   马俊哲日子也不好过儿,没好脸皮的死求赖求。   “阿饶,兄弟啊,你就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怪他,真的怪他。   喝了点酒就开始飞了,吹啊吹的,给人套圈子里了呗。   现在好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两边不是人啊!   “傻逼玩意儿,说了,不演。”骆时饶懒得理她。   他当初怕也是脑子坏了,让这个不靠谱的给他当经纪人。   穿一天开裆裤长大的,他什么人,居然还想让他料理自己。   放养的羊。   “不亏啊,女主角儿是当红小花旦儿楚涧哎。”马俊哲还想争上一争。他打开手机上网搜了几张楚涧的照片给她看。   “呐,就这个,怎么样,这模样这身段儿,还有这张精雕细琢的脸儿……”   “呵,精雕细琢!”骆时饶嗤笑一声,接过他的手机扫了一眼。   不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就这张脸,最后一场戏,怕也被我给捏了个七零八碎了。”   呵!   “丰唇、开眼、垫下巴;磨骨、隆鼻、颧骨内推……”   巴拉巴拉一套说完。   马俊哲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呆呆的看了眼塞他手里的手机。   操,这不近女色的万能老光棍儿,啥时候学会了看相辨骨啊,天?   ***   他请的装修公司算是业内出了名的,效率很高,没过多久就装修结束了。   骆时饶看了眼对方传来的图片,拎了个包就住进去了。   房子很大,复式,三室两厅两个卫生间还有一个书房。   装修风格是那种极简风格,偏性冷淡。   和他这个人平日作风格格不入。   骆时饶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比较放纵的公子哥,散漫、骚气、爱扯嘴炮。   但是身边人都知道,他骨子里的性格并非表面一般。   他好交际,也会合群的去一些酒吧夜店的,有女的搭讪也是来着不拒,会喝她们的敬酒,也会随机搭理几句。   但是混的熟的朋友们都知道,他那种所谓的热络却是藏着冰面的。   他会对你笑,但是笑意总带着内藏敷衍,他会和你说话,但是却如同山头喊松一般,听着近,却疏远。   洁癖,不只对物、更是对人。   屋子空旷,家具蹭新而显得硬冷,没有人情味儿。房间内冷冷清清的,空气寂静无声。   骆时饶去厨房倒了杯水,站在阳台上眺望。   杯子里的热气徐徐上升,凝固成奶白色的雾气,挡住了他俊逸的脸庞,不明表情。   对面那座楼,同样高度的房间,能看见它宽大的阳台。上面吊着一个爱心状铁制的躺椅,粉色,里面铺着一层绒绒的白色毛垫。   透明的落地窗紧紧闭着,□□相间的帘子悬在那,遮住了一半的内部景致。   透过半扇透明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粉色沙发,还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充满少女气息的客厅。   骆时饶冷嘲一笑,收回视线,眼眸低垂。   那房间已经保存这个样子三天了,从他刚刚搬入那天起,没有过变化。   她不在家。   转身入房,骆时饶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几圈,着实无聊。   冷凄凄的环境,冷的像冰窖一样。   拿了车钥匙,套上黑风衣,开门离开…… 第16章 福利院   沈子城走后第二天,南沁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个行李箱。   出了门,她先让司机开到了超市门口,和许星两人搜罗了一通。薯片、糖果、果冻、酸梅……她算好人数,每人一样,一袋袋装好。   保姆车的后座和后备箱被堆的满满当当的,像一个小型拉货车。   司机早已经习惯了,每次南沁去那福利院,他这车都得当货车使。   “小妈妈。”   车门打开,孩子们就迎了上去。最前面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黑色的棉袄外套着围裙样的罩衣衫,样貌和蔼。   “哎……”妇女慈爱的应了一声。   “你看你就离开几天,这些小兔崽子就天天闹着问,小沁姐姐什么时候来啊什么时候来的,我耳根子都听的烦透了。”   “小沁姐姐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一个约五岁的小男孩站在院长旁边,慢慢走到南沁面前,够着她粉色棉袄的下摆。   南沁蹲下身子将他抱起,摸了摸男孩的小脸蛋,道:“小沁姐姐也想你啊。”   “小沁姐姐,才不只是小池想你呢,我们都想啊。”有男孩嘟起嘴出声。   “对呀对呀,小沁姐姐我也想你。”   “我也想的。”   ……   “姐姐知道啊。”南沁笑的眼睛弯弯的,手一指车内道:“所以姐姐给你们带了礼物哦。”   “耶!”孩子们欢呼雀跃。   后备箱被打开,他们轮流从司机叔叔手里接过分好的零食袋子。   吃的拿到手,院长赶走他们,才一个个散开吃东西去了。   司机和许星将南沁的行李送到她的卧室后,便乘车离开。   简易的房间,家具少而简单,一张小木床、一个上着暗红色油漆的衣柜,一张书桌。   年代都已经有些陈旧。   虽说没有豪华的装修,但是也可以看见房间主人那颗纯甜的少女心。   床头、墙上、门前都贴着HELLOKITTY等卡通人物的贴纸,窗边的书桌上,搁着用彩纸叠起的笔筒,一台旧时的收音机还有一摞的磁带。   田字形木质窗上,悬挂着一串天蓝色的风铃,风吹过,发出叮铃咚咙的脆响。   南沁将行李箱瘫在地上,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挂在衣橱里。   不一会儿,空荡荡的衣柜就被粉色的衣服填满。   房门轻轻敲了敲后被推开,院长慢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茶。   “小妈。”南沁看了一眼,连忙放下衣服,跑过去端她的杯子。   “哎,小心啊,烫呢。”院子将杯子偏了一个角度,径直走了几步,搁在桌子上。   “这次这么早就来了 ”她问,眸子里满是慈爱。   “想小妈了。”南沁将两只手伸过去环住她的腰,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小狗。   “也想弟弟妹妹们了。”   “你哟~”院长眼睛里闪着光,慈爱的看着怀里小姑娘的小脑袋,伸出历经沧桑的小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奈道:“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孩子一样,以后怎么嫁人呢?”   “为什么要嫁人啊,才不要。”南沁抬头,疑惑后摇了摇头。   “有小妈、吴司哥哥、子城哥哥、还有叔叔阿姨……你们对我都这么好,才不要嫁人。”她低低嘟囔。   “哎,我们家小沁以后的夫婿啊,一定得是个负责的好男人,要会照顾你,宠你,一定要比小妈还要比你好。”   南沁摇摇头,喃喃道:“不会了,不会有人比小妈对我还好的。”   院长低头看了眼小姑娘依赖的模样,眼睛里泛着泪光。   她养的小女孩哦,当时还只有那么点大,一转眼,都成大姑娘了。   南沁放开小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大红色的冬装。   “这是给小妈的,快穿上给我看看。”   院长接过她的衣服,喜庆的大红色,手感上乘。   她摸了摸衣服领子上的毛皮,推却道:“你这孩子,小妈老都老了还穿这种艳衣服哦,花这钱干嘛啊,这衣服得花多少钱啊。”   “小妈,我都长大了,也赚了好多钱呢,从我记事起,就没看见过您穿亮衣服。”   桐乡福利院是院长蔡华年轻时建的,蔡华和老公都是质朴善良的人,两人合开了一个小厂赚了不少钱。   蔡华的老公有先天性心脏病,两人生了个女儿,也得了这病,在重症病房熬了二十多天,还是没有保住。   她还没从亲子夭折的痛苦内缓过来,不久,丈夫在工厂监工时,爬到铁架上和工厂师父当把手给摔了下来,摔了脑子,不久也去了。   蔡华身心俱疲,无神再料理生意。于是就关了厂。   过了几年,她从新闻里看到一些年轻夫妇丢弃初生婴儿的报道,内心苦楚而闷堵,自己那么爱的孩子早年夭折,而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将身上掉下的手眼睁睁的狠心抛弃。   后来她将和丈夫合建的厂给拆了,建了一座孤儿院,专门收留被抛弃的孩子。   一是自己已经孑然一身,活着也是孤寂。   二是弥补对逝去孩子的怀念和补偿。   前期,她还能靠着手里头的积蓄维持,可是到了后来,随着孩子的增多,负担也越来越重。   虽说有人募捐,但数量毕竟还是少的。   手里头拮据,她对自己也是更加的苛刻,穿新穿旧没关系,总归是让孩子们穿暖喝饱。   蔡华穿上衣服,抹了抹眼眶的泪,扯开笑道:“好孩子。”   南沁一回去,福利院的孩子都高兴坏了,一个个拉着她玩。   南沁脸上笑眯眯的,软绵绵的小手被小孩子拉着去看他们的秘密基地。   一个正方形的小坑,里面堆满了黄色的沙子,几个塑料玩具随意的放在上面。   有绿色的拖拉机、橙色的量斗、小水壶、小铲子……   玩具上装着沙啊水的。   “小沁姐姐,你快看这里……”一个小男孩拉着她,指着这一片沙地给她看。   “这是什么呀?”她的声音本来就暖糯,跟小孩子讲话,更是可爱乖巧了几分,如同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一般。   “这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哦,是大工地。”   “对,小沁姐姐,我是开拖拉机的。”有小男孩举手,凑到南沁面前,声音豪亮。   “我是铲沙子的。”   “我是运水的。”   ……   孩子们一个个举手,报告他们负责的项目。   “小池,那你是干什么的呀?”   南沁转身,拉住静静站在边上的一个小男孩,蹲住他旁边。   五岁的样子,水灵的大眼睛,睫毛很长。   他叫小池,五岁,是福利院最小的孩子,刚刚进来半年。   半年前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出租车和一辆刹车失灵的大卡车相碰,车子里的一对年轻小夫妻在危急时刻同时将孩子护在了身下。   这起交通事故在新闻里被报道,除了歌颂伟大的父爱母爱外,还像社会征求收养。   幸存的小孩还有个伯伯,但是家庭也拮据,不愿领养。   当时南沁正洗好澡,坐在沙发上拆了一袋薯片在咬,随手打开电视,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打电话和蔡华商量后,去办了领养手续,将小池给接了过来。   小池年级小,来到陌生环境后更是沉默寡言。   小朋友们像大哥哥大姐姐一样,很是照顾他。   小池努努嘴,摇摇头。   “姐姐,小池是建筑师呢,我们都给他打下手。”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答到。   “这么棒的吗?小池想当建筑师啊。”南沁绽开一抹慈笑,摸摸他的头。   小池低下头摇了摇,过一会儿又点点头。   “那姐姐当小池的什么呢?我想想啊。”她看了眼沙丘道:“姐姐给小池种草好不好?”   小池点点头,绽开笑容。   几人分完工就开始捣鼓了。   铲沙、泼水、挖洞、堆坡、种小草……   忙的不亦乐乎。   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不停。   大家在做事情前都会去问一下站在旁边的小建筑师。   “小池这样好不好啊?”   “小池我搬水了哦。”   他站在旁边,不管谁问,都是笑呵呵的点头。   忙到中午,院长跑出来喊人。   “哎,吃饭了啊,吃饭了。”她穿着围裙,手在围裙底端擦了擦。   “呀,一群熊孩子,又开始堆土了,看看,一个个花猫子一样。”   几个小孩玩的正起劲,都不起身。   “等下吃好饭再玩啊,今天有小沁姐姐带来的好吃的,再不去吃可要没有了啊。   “啊啊……什么好东西?”   一听有吃的,一个个都抬起了头,眼睛蹭亮。   “过来洗手,洗好了才有的吃。”   吃完午饭,就没有去玩沙堆的兴趣了,一个个又拉着南沁去做游戏。   “玩什么啊?”南沁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搬过来两个箩筐,一边放一个。   大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篮球。   “我们今天来玩投篮,篮框太高了,好多人够不着,我们就投这个篮子吧。”   小池站在南沁旁边,举起小手,慢慢道:“我……我也能玩吗?”   “当然可以。”大男孩爽快的回答。   “耶!”他跳了起来。   “那我们分队吧。小沁姐姐都大人了,不能参加,不然就不公平了,当裁判好不好?”   “好啊,我就坐在这里数哦。”南沁笑眯了眼睛,坐在旁边的木质小椅子上,乖乖站着,看着几个小朋友比赛。   几人开始争夺球,你追我抢的。   小池在旁边跟着跑,他们抢过去他也跑过去,他们跑过来,他也跟着跑过来。   个子小小的,脚步不是很稳,被包在厚实的棉袄里,像个小棉球。   忽然,在几个人抢球的时候,球溜到一边,他趁机跑过去抱住球。   转身急切的跑,怕哥哥姐姐们过来抢球。   步子有些快,本就有些踉跄,不一会儿就绊倒在了地上。   球咕噜咕噜溜到了一边。   大家呆愣了一会儿,随着他的嚎哭惊醒。   南沁飞快跑过去看他。   小池趴在地上,满脸泪水,嘴巴张的很大,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叫着手手痛。   院长闻声也赶了过来给他检查。   南沁吓坏了,抖着手给吴司打了电话。   没多少时间,吴司许星就坐着她的保姆车来孤儿院接人。   送去医院检查…… 第17章 跟随   五度酒吧。   彩光霓灯,灯红酒绿。灼眼光束随着嘈杂震耳的音乐胡乱的跳动着,印射入盛满鸡尾酒的玻璃高脚杯,仰头入喉,碎空挥洒。   酒吧中间的舞池,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疯狂的和着音乐跳动,胡乱的贴在一起扭动腰肢。   眼神迷离,姿势暧昧。   一群游离在现实与梦幻的□□者,肆意释放他们夺魄迷陷的灵魂。   舞台灯光无法触及的幽暗角落,一个男人懒散的坐在沙发上,两条有型的长腿随意的交挽着,搁在一旁。   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微微低头。偶尔射过的光线晃过,印亮他一侧的脸庞。轮廓有型,棱角分明。薄薄的嘴唇微微勾提,透着莫名的讥笑。   帽子遮住了他清明锐利的眼角,他轻轻晃动着右手持在胸前的高脚杯,另一只手在沙发上,一下一下的敲着鼓点。   相比如外面大场子里的喧闹,五度酒吧后边的包厢里,显得就安静了许多。   一张小圆桌,周边环坐了几个人,几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睛内含着猥琐的精光,含笑着围灌旁边一个女人的酒。   那女人身材窈窕,穿了一件紧身的紫色抹胸系带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因为酒精的饮罐,她的脸颊至颈泛着迷人的粉红,看得旁边的人默默吞了吞唾沫。   “来来来……楚小姐好酒量,再喝一杯……”待她喝完,酒已经替她满上,猥琐男悄无声息的伸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酒杯举起凑到她嘴边。   “潘导,我……我真的不行了……”楚涧眼神迷离,脸颊赤红,她摇了摇头,轻轻阻推旁边贴过来的那人。   “哎?楚小姐这是没有诚意啊,难道不买我潘某人一个面子?你今天只要喝了这杯,咱们好说话,新剧的女主角就是你了。”潘学年凝起眉,不管她的推却,硬是将酒送进几分。   楚涧闭了闭眼,忍住对这人的恶心,仰头一口灌下。   “不行,潘导,我要吐了。”一口干完,恶心感从胃里直直往喉管冲,她捂住嘴,踉跄的推开门跑了出去。   跑至卫生间吐了个一干二净,她伸手打开水龙头,让哗啦啦的水流冲下,捧了一捧,反复漱口。   双手撑着洗手台,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脸颊绯红,抹胸礼服也被扯的移了位,半个胸脯露在外面。   “老不死的,这么狠……”楚涧暗骂了一句,眉眼之间闪过一丝愤恨,和刚刚挂在脸上的那副表情是大相径庭。   她关了水,双手撩过头发,抬头对着镜子开始整理妆容。   还好新剧拿下了。   楚涧心想,陪酒这事她做的多了,久而久之,酒量也就了出来。   今日为了这潘学年手里的戏,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她对着镜子抹了抹口红,左右端视了一下仪容,转身离开。   走进舞池吧台,像服务员要了杯白开水。   舞池内嘈杂凌乱,她靠在吧台上喝了口水,拿着水杯,慢悠悠的往角落中走。因为醉酒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她随意往一个角落里扫了下,视线错落间,生生顿住,精神似是陡然清醒。   昏暗很不起眼的角落,摆着几张皮质沙发,周边寥寥几人。三两几盏晕暗的黄灯,和绚丽耀目、嘈杂鼎沸的舞池相比,寂寥的如同一个被隔断的世界。   最边上的一张皮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一个人。   交挽双腿,轻轻靠在沙发背上,扣着帽子的头微微低垂。手里拿着一杯酒,偶尔抬起凑近唇边,浅浅的低饮。   即使隐藏在这片不起眼的暗角,一旦被不小心间看了一眼,视线似乎就再也离不开了!   那身型,那副姿态,还有他不经意间散发的气势……   虽然他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垂着头遮掩住了面容,但是楚涧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骆时饶!   ******   骆时饶轻轻晃着酒杯,闲意散漫的掏出手机滑了几下,有几条未接短信。   “阿饶,今天来不了了,被我爸缠着和他下棋?苦死我了——江许。”   “兄弟,你自个儿买醉吧哈哈,酒吧里妹子那么多,随便找一个,春宵一度郁闷气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等着哥能给你解决啥呀,我可是正常男人好吧,哈哈……拍夜戏呢——李修齐。”   “在给个歌手赶歌,时间有些紧。——叶旭然。”   “去酒吧,你想被拍啊?擦,家里呆着,又想上头条是不?——马俊哲。”   “操……”骆时饶手划了划,扔了手机,骂了一句。   好不容易闲的无聊想出来浪下,结果一个个的,居然都不死出来。   他有点郁闷,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那个,请问是骆时饶前辈吗?”一个青涩涩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骆时饶一愣,微微抬眸。   从下往上扫视,直至看见女人的脸。   满身酒气,晕糊的浓妆、衣着暴露、还有浓的刺鼻的香水味……   感觉真是不太好!   “啊,真的是您啊!”女人捂着嘴惊呼,眼睛熠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喜。   “嗯,有事吗?”骆时饶眉头紧皱,淡漠的眼神,随意问道。   “没没……”   女人咯噔一下,被他的语气弄的有些尴尬:“我只是经过,觉得身影和您有些像,没有想到您这样的明星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有什么没想到的。”骆时饶撇了她一眼:“你不是也在这里吗?”   楚涧一噎,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疏离,不过他刚刚那句话好似他认识她一般,惊喜道:“前辈,您认识我?”   “不认识。”   “那您怎么说我……”   “前辈啊,你不是叫我前辈吗?”骆时饶散漫一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光线扫过间,性感迷人。   楚涧幽幽的看着,眼睛里充斥着迷恋的情愫。她想了想踌躇道:“前辈,我听说您要推了那部戏?”   “哪部?”   “陈导那部……”   陈导?骆时饶楞了下,回神想了想。   操,那部苦情戏!   “额,不演。”   “啊?”楚涧听了眼圈立刻就红了,她低下头,颤颤恳求道:“前辈,你能不能接那部戏啊,我真的很想和您一起合作,为了那部戏,我真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就是因为您,我一直都很喜欢您。”   “你叫什么名字?”   “楚……楚涧。”   骆时饶眉头一凝,又看了她一眼,原来上次那张照片就是她啊。站在面前一看,这脸动的痕迹可就明显多了。   “抱歉,接不了。”   楚涧低着头,咬住下唇,楚楚可怜。   “你还有事吗?”骆时饶不耐的口吻:“里面的人怕是等急了,你再在这里待下去,怕是今天的努力也要没了。”   楚涧瞳孔突然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身子微微颤抖。   被喜欢的人这样毫无掩饰的指出她背后的阴暗,她放在一侧的手握的死死的,眼圈微红,站了一会儿道:“前辈,打扰了。”   被人打扰,他的好心情是没有了。   骆时饶将杯子搁在桌子上,起身离开了酒吧。   **   连廊拐角里,刚刚那女人靠着墙,手里举着一个手机,她点开相册,跳出一张远距离的偷拍照。   晕暗淡黄色的光线下,她站在骆时饶的一旁羞涩的俯身,嘴角带着愉悦的笑。   那个拍照的契机把握的很好,因为刚好是他抬头扫视她的瞬间。   光看这张照片,意味有些难以猜测。   “我为了和你合作这部戏,付出了这么多,你让我怎么放弃,恩?”她对着照片喃喃,良久,嘴唇边绽开一抹笑,妖娆而危险。   *****   红色风骚的车子里,骆时饶坐在驾驶座上,两只修长的手搁在黑色的方向盘上,骨节分明。手腕被微微挽起,露出精瘦凸起的骨节。   一路上,他都在沉沉的深思。   他是游荡在酒吧的浪子。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几乎和那群人逛遍了城市的所有酒吧,喝遍了酒吧的酒,跳遍了酒吧的舞,熟识了酒吧内的人。   回国后,和李修齐、江许他们也是时常来那晃上几次。   那种悦动的音乐,哗然的气氛,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醉人感,让人沉迷。   虽说他并不似那般放纵,朋友间也偶尔和女人上喝几杯,虽说不喜但也没那么排斥。   只是今日再去,却再也没有往日那般怅还。   他在迷离落魄的人群里清醒着,着眼看着他们鬼哭狼嚎、甩头摆脑。   躁的很也乱的很。   还有那个搭讪的女人。   没有怎么出格,甚至比以前的女人规矩的多,但是厌恶,似乎每靠近一分他都厌恶。   江许说他有洁癖,实是没错的。   最近好像更重了些。   他的眸光幽深,深思中,脑子里又现出了那个身影。   在酒店、在舞台、在无人的桌上……   干净简单的、高冷孤寂的、呆萌蠢傻的……   **   呜啦~呜啦~呜啦~   一辆救护车从直道转弯驶入,前面的车纷纷停住。   这一片是市中心的医院,道路有些拥堵。   待救护车驶入,另一侧前方停车场的栏杆缓缓抬起,驶出一辆黑色的车。   车子摆正插入队伍,骆时饶等待的车子启动,跟在后面。   他视线淡淡一瞟,觉得这车牌号有些熟悉。   回想了一下,突然发现,这好像是她的保姆车。   大晚上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难道她这几日没回去都是在医院吗?   她生病了?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在心里绽开,他拧眉,驱车紧紧跟着。   一段时间后,车子驶离市区,拐入偏僻的郊区。   ……   ***   郊区的路面崎岖不平,路旁的积雪混着胶泥化在坑内,车子驶过泥坑,四散飞溅。   红色跑车已经不似刚刚那般蹭亮崭新,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垢。   前面的车还在行驶,拐过一条石桥后拐进一片黑白色平房区,然后驶入一片大院。   骆时饶在离院子还有五十米的地方停车。   那是一座年代有些久远的房子。   四层楼高,占地面积挺大。白灰色的墙壁,因为年代久远,一些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和红色的墙砖。   外院很大,有两架昏暗的路灯,在灯光照射下,可以看到两旁竖着矮小的篮球架,漆皮脱落,斑斑驳驳的锈迹。   旁边还有个滑滑梯,常年雨水冲刷,褪去了颜色,大红色的滑道变粉微微泛着白。   车子刚驶入,大门内便冲出来一大群孩子,急急促促的跑过去围住车子。   一个中年妇女挤入,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粉色棉袄戴着白色线帽的女生。   她和大家说了什么,众人仿佛松懈了一口气。伸头往车子内探。   车子又下来一个人,他下车后从里面抱出来一个小男孩。   男孩约五岁的样子,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起,吊在脖子上。   骆时饶侧靠在墙上,掏出一支烟点上。   没吸,夹在指间,让它静静的点燃。   许久,等烟燃掉,他丢掉烟头,双手叉腰走至门口。   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但是屋子里还传来一阵阵笑闹的声音。   他抬头,嘴角微勾。   院子铁门旁,一块白色的塑料板上五个大字——桐乡福利院。   …… 第18章 捐赠   将小池送到医院拍了片。   医生看了一眼检查的片子,说幸亏大冬天的穿的厚实,骨头没有断。   虽然说骨头没断,但毕竟还是伤了不少,筋骨有损。   考虑到他年纪小,医生给他包扎一下后用纱布吊在了头颈上。   排队、拍片、配药……花了不少的时间。   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挺晚了。   夜色黑漆漆的,车子在寂静的泥泞路上缓慢行驶。小池已经不哭了,乖巧的坐在车子里,不说话。   福利院还是灯火通明,车子一开进大院,孩子们就从大门内急切的冲了出来,团团围在车子旁边。   南沁开门下车,对站在门外的院长道:“小妈,伤的不重,就是扭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蔡华一听,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吴司也推开门下车,落地后转身将小池给抱了下来。   他的右手用纱布缠着被吊在看头颈上。   五岁的小男孩,低着头,不说话,不敢看人。   “没事的,小池,你看大家都不怪你呢。”南沁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的安慰。   “对,不怪你。”蔡华应和,说完弯下身子,小心的扣住他的腰,给抱了起来。   “走吧,都进去,晚饭还没吃吧,都烧好了。”   一群人小朋友们合围着,心情比刚刚好多了,脸上也有了笑意。   人渐渐走远,飘来几句对话。   “小池,痛不痛啊?”   “不痛……”   *****   南沁在福利院待两天了。   这两日天天被拉着陪他们各种玩,有些累。   早晨起床后,她带着孩子们上音乐课。   福利院东侧的三楼,有一间房子,是蔡华给孩子们建的音乐教室。   教室有些宽敞,光线从两扇大窗户外潜入,铺垫开来,显得更加亮堂。   底下整整齐齐摆着五六排凳子,四周的墙壁上贴着几块镜子,还有一些明星歌手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尺寸最大,被金色的相框裱着挂在了最中间。   蓝色的舞台灯光下,女孩一袭水蓝色系带纱裙,手持麦克风递在唇边,静静的站在高台上闭目演唱。   光线打在她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曲线,明媚皓齿、轻灵干净。不可亵渎。   而那照片上的女生此时正坐在教室前面的一架黑色钢琴旁。   一身毛茸茸的粉色冬衣,围着白色的围巾,头发凌乱的垂在肩上,上面压着一顶白色的毛线帽。   粉黛未施,清纯可人。   只见她轻轻掀开琴盖,一双软萌的素手轻轻搁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穿着棉布鞋的脚轻踩踏板,手指轻触,一串美妙灵动的琴声从指尖流泻而出,音色如同一汪山谷清泉,叮铃清冷,纯粹舒然。   如同仙女呼出的气息,抚平沉浮的躁动,万物归于平静。   她静静的弹着,曲子在她周边织了一张网,笼住那人,不被外物打扰。   孩子们乖巧的坐在下面,屏住呼吸,无人喧哗。   一曲过后,她放下手,扭过头对着他们笑。   笑眯眯的听着孩子们的欢呼表扬。随手从旁边堆满碟片、磁带和书本的桌子上,拿起一叠打印好的谱子,从里面翻了翻,抽出一张,搁在钢琴架上。   “我们来唱小白船,好不好?”   “好……”   纤手抚过琴键,一段安然梦幻的曲子倾泻而出。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   有只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树   白兔在游玩   桨儿桨儿看不见   船上也没帆   飘呀飘呀飘向西天   ……   *****   一轮黄日从山头渐渐上升,温顺和人的光线透过院墙外光秃秃的树冠,扫进桐乡福利院的大院内。   光热柔和无力,瘙痒般轻抚这片被雪水浸透的水泥地。昨日下了一夜飞雪,角角落落的白雪已经堆了半截指头厚了。   院长穿了一身旧棉袄,脚上套着一双雨靴,拿着一把竹扫把弯腰,刷刷刷的扫雪。   院子里只一人,空空旷旷的。楼上徐徐飘着悠扬的琴音,还有悦耳响亮的孩童歌声。   寂静,宁和。   轮胎摩擦凹凸路面,摇摆不稳。   加大动力,引擎声也增强。   一列车队紧挨着,在崎岖的路上缓行。   打头的面包车在福利院铁门处停下,熄火。   驾驶室门打开,下来一个中年人。   福利院锈迹斑斑的铁门,开了半扇门,司机进门,身子探入喊了一句。   “有人吗?”   蔡明放下竹扫把,靠在院角,剁了剁沾满雪渣的雨靴,像门口走来。   “您找谁?”她问。   司机扫了扫她,问:“你们福利院管事的在吗?”   “我就是的,您有什么事吗?”   司机转身,指了指外面,对院长说道:“送东西的。”   院长跟着他,走出门外瞧了瞧,黑乎乎的车子停了一排。   七辆车,一辆轿车、五辆面包车还有一辆货车。   后边那辆黑色轿车门被打开,下来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   黑漆漆的皮鞋落地,烫的笔挺的西裤,合身高档的西装,非富即贵。   黑框墨镜下的嘴角露出一个礼貌而君子的微笑。   “院长你好,我是来捐物资的。”   ***   车内副驾驶上,马俊哲懒散的坐着,手里捧了一袋薯片,扫了眼窗外故意一身正装的人,伸手入袋,抓起一片塞进嘴巴,狠狠咬了咬。   妈的……   讲真,骚是真没人能骚的过他!   蔡华看着这人,脑子一阵懵。   听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是来做慈善的。   这几年福利院获得的捐款本就少,来探望的也是屈指可数。   除了小沁常常过来,偶尔带几个人外,平日甚是冷清   突然间这么大排场,也没提前打声招呼,弄得她有些云里雾里的,难以置信。   她眼睛闪了闪,喜不自禁,连忙热络的招呼他们进去。   “院长,这车能开进去吗,东西有些多。”   “能能能,里面有个大院子勒,我这就给开门。”院长兴匆匆的跑过去,把另一扇铁门也打开,两边拉到最大,足够通过一辆车了。   车子一辆辆驶入,整整7辆,一排排整齐的停在院子里。   骆时饶下车,挺拔的身子站在这偏僻而古老的院子里。   黑色的西装,挺拔正式,褪去了他以往的散漫浪气,更加矜贵沉郁。   日头上升,温顺的光撒下,照在他擦的发亮的皮鞋、腕上名贵的黑表以及鼻梁上那副墨黑镜片上,闪烁反射,耀眼而尊贵。   他手插在裤袋里,修长的腿散漫的走了几步,墨镜后的双眸扫了几眼周边。   年久失修的旧墙上有着稚嫩的涂鸦,褪色泛白的滑滑梯,化雪后露出漆皮的篮球架。   年代久远而贫瘠。   右边三楼右边的屋子里,刚刚断却的琴音又悠扬的传出,倾泻在这院子内,在空中流转飘扬。   童声许许,声音稚嫩而嘹亮。   他随手摘下墨镜,露出的眸子星星发亮。   微微仰头,身子后仰。   一阵山风拂来,琴音微散,窗边黄色的帘子被带出,在屋外白墙上扬了扬,打了几个卷。   骆时饶嘴角微勾,扣在裤袋外的四指微扬,中指在腿上。   一嗒一嗒的点着。   ***   司机将后备箱打开,一箱箱牛皮纸盒扫满了箱子和后座。   骆时饶捐赠的东西挺多,冬衣、设备、玩具、书本、零食……   塞满了5辆面包车和一辆大货车。   马俊哲指挥人,一箱箱的将物资抬下来,不一会儿,就堆的如小山般高了。   蔡华从屋内出来,看到被填满的院子,惊了惊神。   她手里捧着一杯跑好的茶,客客气气的端到那一身西装的男人身边。   “先生,来先喝茶。”   骆时饶道了声谢,伸手接过。   他摘下了眼睛,整张脸暴露在外,蔡华抬头间,恍然一顿。   她张大嘴巴,语气里满是惊讶:“哦,哦……你就是……就是那……”   “那啥?那大明星,叫啥来着?”   “骆时饶。”他道。   “对对对,骆时饶。”蔡华被他一提醒,总算是想起来了。   “原来是骆先生您啊,我太意外了……”   ……   “阿饶,都搬好了。”马俊哲挨个检查了一遍车子,里面空荡荡的,物资已经搬完了。   “哦。”骆时饶点了个头。扫了一眼院子里的物资,问蔡华:“院长,孩子们呢?”   “哦哦,对了,我忘记这事了,都在上面上音乐课呢,我去把他们叫下来。”蔡华拍了拍脑袋,准备走。   “不用,我去看看。”   *****   三楼教室内,阳光从两扇玻璃窗内铺设进来,光晕环绕。   教室前边,一架黑色钢琴。   女孩穿着粉色绒衣,白色线帽,圆鼓鼓的坐在琴凳上,像一只小熊。   手指轻敲琴键,悠扬的曲子在指尖传出,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头随着曲子微微晃动。   眸子间笑意盈盈。   教室后边的木门未全合上,露出一丝缝隙。   从下往上,一抹黑影填住了那道裂缝。   骆时饶身子散漫的依靠在墙壁上,长腿微曲交叠。一手插兜,一手翻弄着黑色手机。   他就这么静静的靠着,动作不变。   寂静的走道,光束穿过的空气里,微尘浮动。   他一身正装,矜贵尊耀,在这简陋失修的□□墙内,突兀却洁净。   风穿过窗户,冲过两侧的纱帘,打在未合起的木门上,啪嗒一撞后反射后弹。   张大的缝隙内,光束扫过阴暗的走道。   他发亮的瞳眸间笑意盈盈。   她,果然在这!   …… 第19章 见面   音乐教室的门被打开。   曲子打断,室内陷入一瞬间的静谧。   南沁藕粉色的小手离开琴键,悬在空中,小臂撑在黑色的琴架上。微微转身,将视线同孩子们一般,疑惑的扫向后门。   院长一手拉着灰色木门把手,一手扶着墙,身子探入,脸上是遮挡不住的喜悦。   她像里面喊了句什么,孩子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欢呼雀跃的。   南沁微楞,眨把眨把眼睛,视线扫过小妈,看见了她背后颀长的身影。   “呀……”   她一愣,身子微微顿了顿。   手撑住钢琴站了起来,眼睛内闪烁着万里星光。   被裹的圆滚滚的身子爬到琴凳子上,向高空挥了挥手。   “骆时饶哎!”   ***   已至正午,懒洋洋的光也浓烈了一些。   墙檐屋顶上的积雪浸透融化,化成雪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濡湿了白色的水泥地,一路蔓延。   平日空旷的大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牛皮纸箱,七八辆车子挤在一起,停在旁边。   几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司机,曲着身子在货物堆里流连,拿着剪刀,减掉白色塑料扎线,扒开黄色的牛皮纸盒和包纸,里面的物品暴露在空气里。   弯腰,一类类的堆在一起。   马俊哲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嘀嘀咕咕的在清点。   “篮球20个、棉袄80件、音箱两台、电视机一台、投影仪……”   一群高矮不齐的孩子,乖巧的站在大门厅子里,黑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工人整理物资。   南沁静静站在他们后边。她的手轻轻搭在小池的肩上,将他圈在自己旁边。   粉色的毛绒棉衣,兔子头小拖鞋。奶白色的围巾厚厚的在脖颈缠了一圈,遮住了小嘴巴还有半个脸颊。   头上的白色毛线帽微微后压,露出额头松软的梨木色碎发,一丝凌乱。   露在外面的脸颊红扑扑的,鼻子因为在呼吸间,一颤一颤。乌溜溜的眼角里荡着水汽,泛着水光。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是这里的一个孩子。   骆时饶站在一旁,黑色的西装,笔挺正式。   他微微侧头,居高临下,静静的注视着她。   动作保持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南沁似乎花了好久时间,才从那堆物品里抽回强烈的好奇心。   她伸出手,想要挠一挠头发,一摸过去,毛线帽给歪在了一旁。   她一把抓下帽子,梨木色松软的细发有些凌乱,一手抓着帽子,一手伸进发丝间梳理。   手里的帽子被轻轻捏住,她疑惑的抬头。   骆时饶侧过身,一手插兜,另一只手在半空举着,两根手指捏着毛线帽的一头。   手指纤长,骨节分明。   他静静盯着她看,眼内闪着柔情蜜意,微微挑眉,轻启薄唇:“我帮你。”   南沁一愣,水灵灵的乌瞳大眼眨巴眨巴。乖乖松手,眯起眼笑了起来,甜甜道。   “好呀。”   理好了头发,她向他伸出手,眨眼。   骆时饶精致的眉毛一挑,没有将帽子给她。   南沁藕色的手伸上空中,一动不动的。   只见他慢悠悠的走近了几步,看了她几眼,嘴角溢出一丝愉悦的笑。   “我帮你带。”   插在口袋的手提起,两手撑开毛线帽,轻轻压在她的头上。   戴好还不忘给她调了调位置,帽子微端被微微往后啦了啦,露出她饱满的小额头。   “好了。”   骆时饶撤回手,插在裤袋里。   转过身将视线投向前方,目色清明,身子僵硬,白净的耳朵微微泛红。   南沁摸了摸头,对他道:“谢谢你啊。”   ***   物资已经被理好,大小各异的牛皮纸箱子被堆在一旁,木桌上的书堆的像小山一般高。   马俊哲指挥工作人员将纸箱子理好,扔到货车后面,运走。   他举起笔在本子上打了一个勾,扭头对着门口喊了一句。   “喂,阿饶,都理完了,可以发书了。”   骆时饶点了点头,笑着对孩子们说了句:“走吧,去领东西。”   “耶……”一阵欢呼。   孩子们鼓着掌,笑嘻嘻的跑过去围绕在桌子旁边。   小池看见哥哥姐姐们都往外面跑,两条腿往前挪了几下,也要过去。   南沁轻轻拉住他另一只胳膊,对他摇了摇头,道:“小池乖,姐姐帮你去拿。”   他的一只手还吊在脖子上,走路不稳,南沁怕他又摔了。   小池望着她,肉嘟嘟的脸蛋,眼珠子转了转,扭过头看着前方,被握住的手微微用力,身子向前扬着,小短腿往前伸,像个拉货物的纤夫。   南沁被他拉着,无奈的摇摇头,松开脚由他拉着往前走。   走了几步,她停下。   身子后弯转过身,提起另外一只手隔空扬了扬。   “骆时饶,过来嘛?”   ****   好几张黄色桌子被连成一条长桌,摆在了院子的一侧,上面堆了很多的东西。   院长从屋子里找出一条红色的横幅,挂在了墙边的树枝上。这块横幅是当年有人捐东西时用过的,大红的颜色微微褪去变成了淡粉色。   临时的捐赠仪式,没有光鲜的横幅、没有媒体采访、没有完整的过场,显得有些简陋。   马俊哲拿着相机四处拍着,旁边一张、后面一张、左边拍下、右边拍下。   相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他拍了张远景后,跑过去顿住地上,左脚支着身体保持平衡,右腿的膝盖压在地上。   “哎,阿饶,摆一个。”   骆时饶腻了他一眼,挥挥手。   “操,照都不拍了。”   马俊哲嘀咕,不理他,手里的快门咔嚓咔嚓的一通按。   骆时饶像旁边招了招手,笑道:“嗨,你过来!”   南沁听见在叫她,欢快的跑过去,一蹦一蹦的,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你叫我啊?”   她仰着头,乌溜溜的眼角眨了眨。   “要我帮你发吗?”她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物什,从那一摞堆叠的书里抱了几本下来,递给骆时饶。   眯眼,笑道:“那我们一起发吧,好不好?”   孩子们排好队,按照顺序依次领书。   南沁和骆时饶站在中间,左右两边各有□□螺不同的书。南沁站在左边,她就从左边那摞书里,每种拿一本,放在中间和骆时饶拿来的书合在一起,发给每个人。   骆时饶长长的胳膊在书堆里轻松的捡了几本,合起来在桌子上敲了敲对齐。他的嘴角微微勾着,眼神时不时的往右边扫,眸子里笑意更深。   她的个子矮,迈着小步子灵活的从桌子这头跑到那头,拿好最后一本书,才怀揣着满满一摞跑过来,叠在他理好的书上。   跑来跑去,额头鼻尖出了薄薄一丝细汗。   刘海发丝粘着额头上,她有些难受,伸手把头上的帽子给摘了,扔在一旁。   有一本油纸图画书很厚,一本就抵得上旁边两本书的厚度。她将最后一本拿走后交给骆时饶,又跑过去拿书。   收至那本图画书,发现刚刚那一摞已经发完了,剩下的堆在另外一摞上。   高高叠起,像个小山包。   她将两本书抱在怀里,用另外一只手去够。   踮起脚够了半天,够不到,只能到半山腰。   骆时饶早就理好了那一侧的书,双手环腰站在旁边看。   终于她妥协,缓缓转身看向他,圆溜溜的眼睛乌黑,带着蒙蒙的水汽,竟是委屈和可怜。   她嘟了嘟嘴,气呼呼的指着那摞书道:“骆时饶,你帮我拿一下啊!”   呦呵~脾气倒是不小,一点都不客气。   他走过去,长臂一伸,一本图册握在了手里。   南沁接过书,又扭头看了眼那比她高的书堆,抬头瞪了他一眼。   好像在说,哼,不公平嘛,为什么你那么高!   看着她那滑稽的样子,觉得好笑,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小矮子,最近是不是偷懒了,没忙着长个儿?”   “才没有。”她反驳,将书本递给眼前的孩子。   “哦?比如呢?”骆时饶挑眉。   “我每天都有很乖的喝牛奶。”她伸出右手,眼眸低垂,左手压下右边举着的第一根大拇指,认真的细数:“我有很乖的喝牛奶。早上、下午、睡觉前……”   又压下第二根手指:“每天晚上十点前睡觉,早上六点起床。”   第三根:“有乖乖吃钙片。”   第四根……   ……   骆时饶在旁边静静听着,眼睛里笑意盛满。   “小沁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吊着白色绷带的的小男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听见她在嘀嘀咕咕的数着手指,疑惑的问。   “姐姐在说怎么长高呢?”   她在数的手顿住,抬起头一本正经的对小池说。   “小池也想长高,姐姐教教我好不好?”   “好啊。”她点点头后,在他面前举起无根指头。   压下第一根:“首先要很乖的喝牛奶。早上要喝、下午要喝、睡觉前要喝……”   又压下第二根手指:“每天晚上十点前一定要睡觉了,早上六点要起床。”   第三根:“要乖乖吃钙片。”   第四根:“要……”   第五根……   ……   骆时饶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她那一米六不到的身高,别过身子,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第20章 吃饭   给孩子们发完了书,安置好物品后,车子相继离开。   很快,院子便空了下来,只剩下一辆蹭亮的黑色轿车。   蔡华烧了菜,邀请他们留下吃饭。   骆时饶没有推却,点了点头。   餐桌摆在一楼右侧一个占地偏大的房间里,入门处的左边墙壁上用钉子钉了一块原木色的木板,上面用毛笔沾黑色墨汁写了餐厅两个字,字迹渗入,有些年头。   入门后,见屋内摆放着两张巨大的长桌,分开约两米,周边环绕摆放着五颜六色的高长椅。   桌子后方有一间厨房,能看见两个玻璃窗口,透过窗口可以看见里边的灶炉。   空气中飘着一股馋人的菜香。   孩子们一翁而入,跑到厨房边探头,一双双小眼睛好奇的往里面看,不知道看到了身什么好菜,哗啦啦的笑开了花。   耶~耶~的,整个餐厅笼罩在一片欢声笑语当中。   院长蔡华穿着一身围裙罩衣,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对外边那帮小机灵鬼们喊了一句:“进来端菜。”   喊完以后,垫垫脚尖,扬长脖子对外面喊了句:“小沁啊,你帮小妈照顾一下骆先生,给骆先生倒杯茶,找个位置坐啊,饭马上就好了。”   南沁闻言乖巧的点点头。   骆时饶一身西装,双手插兜,眸光看着眼前那帮在厨房里进进出出的孩子,嘴角边笑意微露。   南沁抬起头微微后仰,看了眼眼前的男人。   摘下了墨镜背后的脸。   乌黑碎发,利道剑眉,眸如星,瞳如墨。挺鼻薄唇,轮廓分明,线条利落而弧度优美。   一张几乎完美的脸……   他长的真的好好看哦。   特别还有这样的身高,太高了,她得将头扬起来,才看的到呢!   骆时饶头微偏,将投向远方的视线收回,往下。   嘴角的笑容放大,眸子间亮晶晶的,溢满了笑意。   薄唇微启,笑道:“嗨,小朋友,你看什么呢?”   南沁闻言,不高兴了,嘴巴嘟起来,圆溜溜的眼角挑了他一眼,道:“我才不是小朋友呢。”   “哦~你不是小朋友,只是长得矮了一点,对吧?”   南沁不理,腻了他一眼后,她伸出爪子,在他的西裤带子外用力戳了戳。   骆时饶一愣,眉头微微皱起,垂眸笑道:“小朋友,干哈呀,动手动脚的。”   “你把手伸出来呀。”她也不看他,盯着他的裤袋。   骆时饶笑,慢悠悠将伸在裤袋的手拿出,料有兴趣的说了句:“拿出来了,你想干……”   嘛字还没有说出来,心里一个“操”字差点脱口而出。   手指尖软绵绵的触感从触觉神经迅速传递入脑,他一愣,举在一半的手被她抓着,往前拉。   她的身子往前探,右手向后拉着他,脚步往前。   骆时饶将另一只手插在兜里,嘴角扯着灿烂的笑,任由自己被她拉着,跟在后边慢慢走。   南沁啦他到右边一个位置后,伸出左手指了指一个位置道:“你就坐这里好不好,我去给你倒杯茶。”   她松开小手,但是五指却被大力拉住,她往外扯了扯,没扯开。   回头喊了一声:“骆时饶,你放开我啊。”   骆时饶不动,低头俯身,邪邪的笑了句。   “喂,小朋友,你胆子一直这么大的吗?”   三番五次勾引我。   “啊?”南沁不懂,粉唇微微张开,乌溜溜的眼角无辜懵懂的直视。   骆时饶的视线投下,从她的唇边淡淡扫过。眯眉,弯下腰凑近她的脸。   “你不知道,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牵男孩子的手吗?”   南沁呆住,懂了一半,视线投到被握住的小手上。   “哦。”   她往外挣了挣,却被他牢牢握住了,挣扎不开。   “那你放开呀。”瞪了他一眼。   骆时饶嘴角的笑意不减,凑到她耳边说了句。   “你不知道,如果牵了男孩子的手,放不放开就不说你说了算了哦。”   “恩?”她呆愣,眨了眨眼睛。   骆时饶伸手蒙住她的眼角,别过脸,松开了她的手。   “好了,不逗你玩了。”   南沁动了动被放开的手,嘀咕了一句:“干嘛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完想起什么,伸手指着桌子道:“你坐在这里哦,我去给你倒茶。”   说完,咚咚咚的跑到外面,从架子上抱下来一个绿色的热水瓶。   跑过来给骆时饶倒了一杯,又绕过他在骆时饶旁边桌子上倒了一杯。   她朝旁边喊道:“嗨,你过来这里喝茶哦。”   等她抱着热水瓶跑远,马俊哲直起靠在窗边的身子,懒懒散散的走过来,在骆时饶旁边站住,摇了摇头似是感叹道。   “哎,她都不牵手手把我给拉过来。”   骆时饶靠在椅子上,视线从远处蹦跶的小影子上移过来,淡淡撇了他一眼,   “呵,你谁哇?”   “我靠。”马俊哲失笑,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上去,二郎腿一翘,凑到他身边。   “阿饶,矫情哈,这菜还没上桌,豆腐先吃上了。”   马俊哲用胳膊顶了顶他的肩膀,坏笑道:“啧,啥秘诀,告诉哥们一身啊。”   “简单啊。”   骆时饶浅浅一笑,双手环胸,偏头扫了他一下。   “要脸!”   马俊哲的笑生生僵硬,良久他才扯了扯嘴角。   “操,是不要脸吧。”   ***   很快桌子上便摆满了菜,孩子们一个个都在位置上乖乖坐好,等着开饭。   院长已经摘了围裙坐在餐桌旁边,说了一堆感谢的话。   孩子们听完噼里啪啦的鼓掌。   一个男孩拿了遥控器,啪嗒一身打开了餐厅前面一台老旧的黑色台式电视剧。   悦耳的声音传来。   里面正在放华语盘点音乐盛典颁奖典礼的重播。   镜头中,身着粉色裙子的南沁一闪而过。   “看,小沁姐姐。”   “哇,小沁姐姐好漂亮。”   “在哪里呀,我没有看见啊。”   “刚刚过去了。”   ……   餐厅里一片嘈杂,大家放下筷子,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机看。   “不只是有小沁姐姐哦,时饶哥哥也在啊。”蔡华指着电视机,说了句。   “你看,那个。”   “哇……”   “真的是时饶哥哥哎……”   “时饶哥哥好帅啊。”   ……   小池放下嘴巴里在啃的排骨,嘴巴里嚼着饭,扭头问道:“姐姐,时饶哥哥也是大明星吗?”   南沁伸手将他快要到桌子边上的碗往里面挪了挪,又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嘴。   “姐姐不知道,你问他呀。”   小池圆圆的脑袋往外扬了扬,奶奶糯糯的问道:“时饶哥哥,你和小沁姐姐都是大明星吗?”   不等骆时饶回答,蔡华道:“当然啦,你们小沁姐姐和时饶哥哥现在可是最火的大明星哦。”   “什么叫火啊?”   “就是很多人喜欢啊。”   “哦。”小池点点头,喃喃道:“我也很喜欢小沁姐姐。”   “还有时饶哥哥。”   重播已经偏后半段了,刚好主持人问了南沁一句。   “那么,作为在我们华语乐坛中分量极重的两人啊,又一同获得了我们的天王天后对吧,我想问问骆时饶啊,你平时和南沁有没有过一些交流合作。”   骆时饶看了一眼,笑道:“恩……因为我刚刚回来不久,然后也没有完全就熟悉所有人吧,那目前还没有和南小姐有过一些交流,但是现在是非常期待以后有合作了。”   “恩,也是哦,我们时饶也是刚刚回国不久,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我们都知道,凭借他交际杀手的称号,我们粉丝也是一点不需要担心的对吧。所以我也是很期待接下来的合作。”   “那我们再来问问南沁好了,因为平时也是极其难见到您的,那这次您见到骆时饶,您觉得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南沁微微低头,偷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闪躲视线,良久。   淡淡说道:“他……他是个好人。”   “噗……”寂静声中,马俊哲扭头喷笑。   那日的事情,李修齐他们已经和他说了,他笑了个半死。因为工作忙也没看直播,这次是他刚刚看到。   “哈哈哈……”他笑了好一阵子,在骆时饶如冷似冰的眼神下,憋着笑拿纸巾捂住嘴巴,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各位,没忍住。”   “好笑吗?”骆时饶淡淡腻了他一眼,对着孩子们问了句。   “你们觉得我是不是好人啊?”   “是!”大家异口同声。   马俊哲在旁边翻白眼,你都送这七大车东西给人家了,能不说你是好人吗?   靠!   “呵呵。”他低笑,偏头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南沁。眼睛里星光洋溢,一脸愉悦。   “你们小沁姐姐眼光很好呢。”   马俊哲:“……”   南沁:“……”   吃过饭,马俊哲硬拉着骆时饶走了。   下午还得乘班级去敢一个品牌的发布会,再拖下去都要赶不上飞机了。   骆时饶和他们告别。   他揉了揉身边小朋友的脑袋,问道:“想不想时饶哥哥下次再来陪你们玩?”   “想!”   “好,等我空了,就来陪你们玩。”   他眨了眨眼睛,视线越过众人看向站在旁边的女孩子。   “喂,小朋友,记得长高哦,别偷懒。”   “才不会呢。”她哼了声。   “是吗?我会偷偷过来检查的哦。”   南沁:“……”   ***   车子驶出福利院。   骆时饶将西装脱下,搭在椅背上。拧开手腕上的纽扣,将衬衫的袖子撸上去一小节。   白色精瘦的手臂露了出来,五指细长,搭在方向盘上。   马俊哲坐在副驾驶上,随手按下空调开关。   睨了他一眼,嗤笑道:“哟,骆先生,不装啦?”   “装你妈的混球,滚。”   骆时饶懒得理他,五指在方向盘上瞧着。嘴角扯着散漫不禁的笑,显然心情极好。   “操。”马俊哲翻了个白眼。   “你他妈还是这个样子我看着顺眼。”   “白天装那样看得我想冲上去打你。”   马俊哲抖抖腿,从腰间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骆时饶伸手按下窗门开关,副驾驶的车窗被摇下,一股子冷风灌了进来。   马俊哲冷了一个哆嗦,骂道:“天,摇下来干嘛,冷,晓得吧。”   “要抽滚下去抽。”   “我去,我说阿饶啊,这戏差不多得了吧。”马俊哲吐出一口白烟,被通透的冷风一吹,很快飘散。   “这玩意儿要是真熏肺,咱都是黑心黑肺的人了,矫情啊?”   等了半会儿,骆时饶还是没升窗户,马俊哲认命,将燃了一半的烟外窗外一丢。   “我扔,行了吧,大少爷。”   骆时饶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伸手按了下窗下开关,玻璃窗缓缓升起。   马俊哲翘起一只脚搁在左腿上,从旁边捞了一包薯片,打开卡尺咔嚓的吃。   “嗨,我说,阿饶,你真看上国宝了啊?”   那天,骆时饶告诉他他要去做慈善,捐物资时,可把他给震楞了。   这圈内,捐钱的明星挺多,捐物资的不少。可这亲自去的倒是少见,更何况是这样火急火燎的。   一两天,全部准备好物资。   还得出其不意,偷偷摸摸的去,连捐赠人都没通知。更别说媒体了。   好家伙,骆时饶给他演什么做好事不留名?   打死他也不信。   果不其然,穷乡屁老、没人留意的福利院。   等那女人一出现,他一瞬间明白过来了。   操,泡妞泡到这境界,他也是服的。   “我说,像咱们这样的酸辣胡椒汤,就别去祸害那清澈柠檬水了成不?”   南沁哎,那可是国宝大熊猫,能随便玩儿吗?   “谁要去祸害啊。” 骆时饶皱眉,撤出一只脚,踹了他一下。   “操,你丫的好好开车。”   “喂,阿饶,你怎么想的,真想玩儿啊?”   “谁想玩儿啊?”骆时饶语气不满,开口道:“我认真的。”   “你真认真的啊?”马俊哲提高嗓门。   “不然呢?”骆时饶一挑眉,勾唇浅笑。   空气间一瞬的静止。   过了一会儿,马俊哲淡淡开口。   “得了吧你,看看你那吊样。”   “以前也没发现你演技这么好啊。”   “那部戏就别推了,绝对能演。”   “我再给联系联系,给你多接几部戏看。”   “没准这奥斯卡奖就颁给你了。”   “……”   骆时饶的脸猛的阴沉。   斯拉一声,轮胎划过路面,刺耳的摩擦声。   马俊哲站在寒冷萧瑟的冬风里,冷的颤抖。   他缩起身子狠狠的骂了一句。   “骆时饶,你大爷的……” 第21章 电视   骆时饶走后没多久,吴司便乘车接走了南沁。   宽敞舒适的保姆车内,空调开的很高,暖烘烘的热气从驾驶室渐渐辐散。粉色的毛毯垫上,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眼睛似灿若星河,溢着满满的兴奋。   吴司忽视她的反常,静静听着她说话。   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利索了讲起来滔滔不绝,没见停断的。   省去那一部分杂七杂八的描述,他大致理通了整个事件。简单来说就是。   骆时饶今天来福利院捐东西了,挺多。   然后,恩,人挺好。   “你说骆时饶过来做慈善?”   南沁眯着眼睛,用力点点头。   吴司看了她一眼,垂下视线静静思索。这骆时饶,最近碰到的挺频繁啊!   他在脑子里理了理思路。   从机场到演唱会后台,从公司上门到颁奖典礼那晚上的酒店,微博澄清,再加上今日这偏僻无人的孤儿院……   吴司思索着,混沌的眼眸子闪了一下,心中一个不经意的想法闪过,顿时睁大了眼睛。   靠,这小子他妈的想干嘛?   “他怎么知道桐乡福利院的?”回过神来,吴司扭头问了一句。   无人回答。   安静的车内,略去暖气泄出循环的轰鸣。一道微弱的浅浅呼吸声,在温热的空间内,若有若无的辐散。   视线所到之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斜靠在车椅上,曲腿抱膝,整个小身子窝在铺着粉色毛毯的软椅中。   踢掉了雪地靴,白色的长毛袜包着柔嫩的小脚搁在毛毯上。呈现N字的小身躯,胸脯随着轻轻浅浅的呼吸,一上一下微微颤动。   白色围巾包裹住下巴,露出巴掌大的柔嫩小脸。   空调温度略高,她包裹的严实,白嘟嘟的小脸颊浮现一丝闷红,眼皮松软的耷拉下来,遮住那双萌动灵动的乌溜大眼,黑翘的密睫往下,搭在脸颊上方,投下一丝乌影。   鼻子浅浅翕动,半露在围巾外的粉嫩嘴巴微张,泛着水嫩的亮光。摘掉了毛线帽,梨木色的软发有些凌乱,几根碎发搭在脸颊上。   可爱恬静的如同一个稚嫩婴儿。   分分钟让人沦陷。   吴司轻叹一声,俯身,小心翼翼的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掀开。   “你这丫头……”他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却温柔若软云,慈爱而宁和。   “真让人操心啊!”   *****   法国。   塞纳河畔。   灰白色古老的长石桥,略过历史时光的沙漏,静谧而沉稳的俯在盛满艺术浓津的河道上。   长桥路边,暖意河畔,三两行人步履缓停。临水雅座,广场白鸽,暖洋洋的日影抚揉这这座充斥艺术与浪漫的城市。   接头艺人,萨克斯的典乐随街浮动,端坐身前的灰白路砖上,黑色的绅士帽仰面向上,填着三两张灰白色纸币。   往来车辆激增,行人也较往日颇多。   转过街角,一座年代悠久由灰白色石砖砌成的教堂,在淡淡的日影中,反射着柔和的、耀眼的光。   古朴典雅的大理石前,斑斓精致的礼服得以映衬。   三三两两至蜂拥而至,人群和黑色古朴相机的中心,一个个走在时尚前端的潮流装扮。   合体剪裁的礼服,凹凸有致的身材,泛着亮漆的高跟鞋,镶满铆钉的名包。   在法国温柔暖阳和古色建筑的反衬下,亮眼瞩目。   BLILI品牌的时装秀,潮人集聚,明星云集。   国外摄影师在看秀教堂外蹲点,镜头背后那一双双深邃精明,颇具洞察力的眼角,拍下一个个前端潮流。   一辆通体漆黑的车子在教堂广场旁停下。   外场的镜头调过视角,在车门外聚集。   良久,车开。   踏地一双BLILI新款蹭黑皮鞋,笔挺的西裤剪裁得体。   戴着华表的手轻轻按住门顶,缓缓直起身,高出车子一截,英挺的身姿完全暴露在闪光灯外。   通体全黑的笔挺西装,微微扯开的衣缝内,烫的平整的洁白衬衫,夹着黑色的领结,气势直逼。   他扭头侧身,手微微一带,车门砰的关上。   松软亮墨的碎发,在柔和日光下度上一层棕黄色的暗光,薄薄的碎留海至眉前,黑色的墨镜遮住他的眸,由耳后至脖颈的下颚线弧度俊美。   他淡淡扯开嘴角,潇洒散漫,带着坏坏的张扬。   冷傲孤清却又风流潇洒,散漫的抬手举足,孑然间散发出盛气凌人的逼迫感。   一个产自天地间的完美男人。   灯光闪烁不停,他成了聚集的焦点。   骆时饶单手插兜,举起一只手微微张扬,嘴角擒笑,一步一步走入教堂。   车子开至一旁的停车点。   马俊哲口里嚼着口香糖,摇下车窗,手伸到窗外一下下扣着车门。   他一边咀嚼,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被围住的某人看,嘴角微微扯动。   他扁扁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随手拍了一张,打开聊天软件喜滋滋的聊了起来。   #图片#   “呐,这次份的,作不作?”   江许:“撤了,爷爷不想看。”   李修齐:“不想看,操,同人不同命,老子在沟里。”   李修齐:图片(沙包战壕沟内,一身灰蓝色八路军作战服,满脸黑漆。)   马俊哲:“哈哈哈……”   叶旭然:“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江许:“啥味?”   叶旭然:“骚味!”   ***   南沁被送回落嘉花园没多久,舒乐荣就打电话过来,让沈子诚带她回去吃饭。   沈家。   四人围在一张小方桌上吃饭。   舒乐荣从厨房出来,扫了眼桌子后,将几排菜掉换了一下,推到南沁面前。   “妈,你太偏心了啊。”沈子诚眼睁睁看着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被端走,瞅着怨气故作不高兴的喊了句。   “喊什么喊,小沁难得回家吃饭,你怎么当哥哥的?”   舒乐荣瞪了他儿子一眼,转身,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来,小沁,吃排骨。”舒乐荣夹了快糖醋排骨放到她的小碗里,满脸慈爱。   “谢谢阿姨。”南沁抬头对她一笑,一双眼睛弯溜溜的。   碗里堆了老高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她将小小的白瓷碗拿近,低下头,将筷子插到饭里弄齐,然后去夹碗里的菜。   她的手暖绵绵的,极其小只,捏起筷子都是捏在最先面一侧,远远看去,筷子上头岔开很大,就像一个刚刚学吃饭的小孩,呆萌蠢蠢的。   试了几次,终于夹住排骨,她将排骨举到嘴边,慢慢努动啃咬。   “你看小沁……”舒乐荣指了指她的手,对他们笑着说道:“捏筷子捏这么近,以后嫁的也很近啊。”   说完,和沈杰表情莫名的对视一眼,轻轻笑着。   沈子诚看他们两个眼光,想到了什么,没说话。   等南沁啃完第一个排骨,沈子城桌子前已经堆满小山高的骨头了,他吃完一个,筷子伸向盘子,被舒乐荣给生生截下。   “妈?”   “不准吃了,你看你都吃那么多了,剩下的都是小沁的。”舒乐荣瞪了他一眼,将盘子端到南沁身边。   语气缓和下来:“慢慢吃,都是你的。”   “嘿嘿,好。”南沁浅笑,扭头对气鼓鼓的子城哥扯了个得意洋洋的笑,然后礼貌而乖巧的说了一声:“谢谢阿姨。”   饭后,舒乐荣去厨房洗碗。   她一向喜欢自己动手做家务,所以也就没有请阿姨了。   南沁要帮忙,被她赶了出来,只能无聊的去了客厅,踢掉拖鞋,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她从桌子上的水果篮里挑了挑,抓了把车厘子到手里,一口一个吃着。   车厘子红红酸酸的,泛出的汁水流出唇边,染上小嘴。   她捏着遥控器,随手打开电视机,按了按。   按过一个节目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骆时饶的名字,连忙按了后退。   这是个娱乐报道节目。   此时正在报道法国BLILI时装周。   “今日著名时尚品牌BLILI的时装秀在法国正式开启,国民男神骆时饶作为特别嘉宾受邀前往观秀,我们都知道骆时饶曾受BLILI首席设计师的邀请在去年的时装秀上替焰火系列开场走秀,可谓是声名造起。那么这次骆时饶的法国之行又有什么呢?我们来看前线报道。”   “今日国民男神骆时饶受邀观看BLIBLI早春系列时装秀,在上午九点左右到达看秀的教堂。我们可以看到,骆时饶一身BLILI绅士系列的笔挺西装,配上黑色酷炫的墨镜,长身挺拔,影子俊美,被笔挺西裤包裹的大长腿可谓极其抢镜。透过这张照片里的相机我们可以看到,几乎在骆时饶一下车的瞬间,外媒的目光都集体转移,将镜头对准看骆时饶。而且现场外粉丝云集,群众环绕,可以说是成了全场的焦点。”   “好,谢谢我们记者从现场传来的消息,那么我听说这次骆时饶是首席设计师亲自邀请的,这次的观秀也是在绝佳的位置,邻近的都是一些国际大咖,那么现在秀场还未开始,请大家稍作等待,等会我们的记者还会传来更多更精彩的报道……”   南沁放下遥控器,将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翻了翻微博,头条赫然在目。   #骆时饶BLILI时装周#   她点开那条热搜,小手在首页滑了滑。   里面有很多营销号的追风报道。各种图片,行走的、站立的、插兜的、挥手的……   一张又一张,都出奇的好看。   她滑了滑,点开特别好看的几张照片,长按后保存。   “小沁,在看什么啊,这么开心。”沈杰和沈子诚从楼上书房下来,就看到南沁窝在沙发里,手中捧着个手机,脸上乐呵呵的。   “没有什么啊。”她关掉手机,放到背后,对沈杰摇摇头.   “呵呵,小丫头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都不告诉叔叔了。”沈杰暗叹一句。   “谁还不能有自己的秘密了?都得和你说?”舒乐荣从厨房出来,擦了擦手,解下身上的围裙。   “我这不是感叹一下咱们小沁长大了嘛,你就直接怼我。”   沈子诚看惯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懒得说话,长腿迈过沙发一侧,坐在南沁旁边,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搁在沙发上的遥控器准备按。   “好,那现在BLILI的时装周呢已经开始了,我们将连线法国的记者小元,让她给我们报道最新资讯。”   “哈喽大家好,我是记者小元……”   画面切换到时装周内场,骆时饶坐在秀场下边,周边围坐着好几位国际大咖,他邪笑着,频频侧头和他们在底下闲聊。   “呀,这不是老骆家那小子吗?” 第22章 时装周   法国巴黎   BLILI时装秀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动感的伴奏曲下,高挑严肃的模特踩着标准的台步,一个接一个在眼前这长方形的梯台上走动。   他们身上的服装,是这次BLILI首席设计师Charles亲自设计的,整场秀分为三个系列。   分别是城堡马车、田园繁花和冰淇淋甜筒。   城堡马车走的是复古文艺路线,整个系列的衣服以暖灰、卡其色系为主,多棉麻绒布。也是整个系列中最偏中性的。   田园繁花则以清新亮丽为主,暗示春季乍暖的到来。整个系列的衣服颜色偏亮丽,以白色、草绿、淡蓝、嫩黄为主,多碎花、轻纱、针织等元素。布料偏轻薄,纱裙偏多,其中也有相应的男性田园套装。   坐在骆时饶旁边的是好莱坞男星Jonas,Jonas和骆时饶也算老熟识了,骆时饶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认识的大咖不少,和Jonas也玩过几次。   一位男模插兜走过,Jonas的眼睛亮了亮,连忙伸手拍了下旁边的骆时饶。   “Adonis,你觉得那套服装怎么样,我认为很适合你.”   骆时饶挑眉,顺着他的手指瞧了眼那位男模身上的衣服。   卡其色暖凋薄绒长大衣,内搭浅灰色棉麻毛衣,脖颈前围着一条格子围巾。男模双手插兜,一步一步缓缓走动。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暖意。   骆时饶扫了一眼他所指的,浅笑,向他摇摇头:“不,Jonas,我想这并不符合我的气质。”   Jonas闻言,道:“不,Adonis,你应该相信,如果你穿这件衣服,你会是个更加温暖绅士的男人,中国的女孩子不是喜欢这样的男性吗?”   喜欢,暖男吗?   骆时饶眉头皱了皱,视线偏过去,又瞧了一眼那套衣服。   见他有所触动,Jonas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说道:“come on,it belongs to you . ”   城堡马车和田园繁花系列展示完,接下来轮到最后一个系列。   冰淇淋甜筒!   这个系列针对性很强,主要是针对女性。   整个系列以活泼亮丽、甜美可爱的粉、白、蓝、黄等色调为主,加入了少女感十足的蕾丝、蝴蝶结、网纱、羽毛、花边、毛球等元素。主打少女系的甜美可爱、淑女温婉、青春靓丽。   因为这场秀主要针对的是女性,所以观秀嘉宾中,男人便没有那么感兴趣了。   Jonas的眼神有些涣散,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左看看右看看,偶尔和骆时饶聊几句。   但是这次,骆时饶却看得出奇的认真,比刚刚那个系列看得还要专注。   他歪着长腿,松懈下来的身子向前微倾,一只手蜷缩自然的搁在下巴下撑着头,另一只搁在大腿上,从食指到无名指,按照顺序一下一下的敲击。   “Jonas,你觉得这条裙子如何?”   他伸手搭住坐他旁边的Jonas的臂膀,敲了敲。   Jonas诧异,顺着他的视线往秀台上看。   一个很可爱的女模特,个子比其他女模偏小。   她身上穿着一件粉色软毛斜肩绒衣,叠加以轻盈淡粉色羽毛,下半身是一件略淡的不规则杏粉色叠糕纱裙,腰部衔接处点缀细线编织流苏,整套衣服,婉约甜蜜、可爱知性,将极致的凸显蕴藏内里的少女灵动。   特别是那斜肩的设计和背部的针织镂空,可以完美的露出少女粉嫩的锁骨,圆润的肩线,以及背后的一只蝴蝶骨。   不规则的叠糕纱裙,若隐若现,跑动起来轻盈灵动,能够想像出身着这身衣服的少女,露出她最为白嫩性感的脚裸,赤着小脚,在毛毯上舞动的样子。   骆时饶就这么盯着看着想着,脑海中那抹倩影不停的在脑海里悦动。   他嘴角微勾,泄出一脸的似水温柔。   ***   电视里正在放法国时装周。   沈杰指着电视里那人问道:“这混小子,混得真人模狗样。”   舒乐荣在茶几旁边,翻了几只搪瓷杯,在放茶叶。她泡好茶,捧了一杯过来递给南沁:“什么混小子,阿饶比咱子城优秀多了。”   “考了耶鲁,我听说还成了最年轻的硕士,年纪轻轻的有这种成就,哪里还是混小子。”   “哼。”沈杰吹胡子瞪脸,不屑道:“优秀有什么用,还不是进了乌烟瘴气的娱乐圈,那要是我儿子,我打断他的腿。”   “行了行了,谁都没你儿子好得了吧。人家老骆才不用你操心,他还有时明呢,不怕家业无承。”   南沁捧着阿姨给她的茶杯,轻轻的呼气,烫烫的茶杯里水圈链涟,几片嫩叶在里面上下起伏。   她听得云里雾里的,大概懂了意思,他们在说阿饶应该就是骆时饶了。   “子城哥哥,你们认识骆时饶啊?”她偏过脑袋,嘟嘟嘴唇,良久疑惑的问坐在她旁边的沈子城。   “嗯。”沈子城垂下睫,点了点头。   “他和阿饶是小学同学。”舒乐荣补充。   “啊!”南沁惊讶了一下,小嘴微微张开,有点没有预料到。   “惊讶什么,小学同学而已。”沈子城低头,看到小女孩小嘴微张,圆嘟嘟的鹿眼糊上了一层迷雾,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有这么惊讶吗   “他两人从小就不对付,性格不同谁都看不上谁。逢年过节和老骆家吃饭,他俩都不说一句话,谁都不肯妥协。”   “啊子城哥哥,你和骆时饶不好吗”南沁放下杯子问了一句。   “不是。”沈子城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南沁的软发,儒雅浅笑道:“性格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哦。”她低头。   沈子城端坐在沙发上。表情莫名沉默。   骆时饶啊!时间太久很久没见过面了。不过就算以前同班,除了父辈的关系,两人怕是没有一点儿交集。   他们俩从小就是学校的焦点人物,但不是一路人。   他偏沉稳踏实,性子儒雅安静。学习优良,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班长。   而骆时饶呢,是个不安分的主。他个子偏高,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和那帮高个子男生自成一体,上课睡觉,下课打球玩飞行棋,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是老师眼里实打实的捣蛋鬼,三天两头被罚站请家长。   小时候父辈们一起吃饭,餐桌上两人总会被拿出来比较,他父亲总是让他照顾下骆时饶。   “你这混小子,真是气死我了,我这办公室电话的通讯记录,你老师打来的最多。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给气死。”   “哎,孩子还小,老骆啊,现在不急,长大就懂事了。”沈杰笑着劝解。   “谁不一样小,你看看你家子城,这么懂事乖巧,我就是操心的命。”   每次说道这,骆时饶漫不经心看着碗的头,都会微微抬起,淡然的看他一眼,然后别开。   就这点联系,回到班级,他每每将收好的作业本交到办公室,路上遇到刚刚打球回来一身汗蹭蹭,咚咚咚按着篮球在地上砸的一帮人。骆时饶打头嘻嘻哈哈的,看见他止住笑眼神示意点下头,也不会说话。   小学后两人就不同班了,初中时骆时饶硬是要去拍啥电影,转到另一座城市去读了书。他那时候话题度挺高的,参演了三部电影,成了最当红的小童星。   高中后他爸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去拍啥电影了,按着头读书,这段时间倒也安分。特别是高考还得了个市理科状元,又轰动了一下。   高考结束,又跑去了美国,听说也不是很安分,学学跳舞、参加唱歌比赛、整日在美国娱乐圈混,倒是和那些大咖混得很熟,任是沈子城也不得不佩服他的交际能力。   骆时饶就那样一个人,风风火火的,想到什么干什么,但是这人天生有个好脑子,干什么都能干出个样子。   停止回想,沈子城浅淡一笑,从容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   看完了秀,底下的嘉宾起身离开。   骆时饶去了趟后台,找到BLILI的首席设计师tony。   时装周的后台没有秀场那般井然有序,模特挤在狭小的换衣间里,衣服首饰到处都是。   很多模特在结束了一场秀后,便要打紧去后台换下一套衣服。紧急而仓促,脱下的衣服失去了秀场上的尊贵感,被随意的搁在椅子、衣架甚至地上。   骆时饶单手插兜,缓缓走进去。   后台的模特刚好闭场,都挤在后台换衣服。   看见骆时饶,众多女模硬是楞住,视线在他身上打量。   oh my god,这是哪里来的俊美男人模特!   BLILI的设计师Tony正在里边指挥工作人员理衣物,侧头看见了骆时饶,他像工作人员挥挥手,说了句什么,卸下工作时的严肃表情,笑而礼貌的走过来和他握手。   “嗨,Adonis,很高兴你再次来看我的秀场。您认为这次秀如何?”   “非常棒,我很喜欢。”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Jonas刚刚和我说,有一套衣服非常适合你,我也这么认为,我会送一套给你。”   Tony说完,对旁边一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点点头,跑过去,拿了一套早就包装好的盒子递给Tony.   骆时饶接过,笑着说了句谢谢。   他的视线在乱糟糟的后台扫了一眼,低下头笑着对Tony说。   “我还想买一套。”   骆时饶向Tony描述了一翻,他很快反应过来。   那套衣服是冰淇淋甜筒系列的主打之一。   “好眼光,是要送给谁呢?”   骆时饶脸上闪过一丝柔情,望着他淡笑道:“ A girl。”   …… 第23章 回复   凌晨六点,天微微亮。   冬日的太阳格外松懈,在凌晨到来之际,它和沉溺温暖被窝的人类一样,懒洋洋的攀升,分散给了这个世界一点光线,整座城市在墨黑与青蓝色间过度。   天将亮未亮,小区里静悄悄的,不知谁家的宠物狗已经苏醒,远远传来几声犬吠。   黑漆漆的屋子,暖静祥和。   空调压低嗓子,提着劲儿缓缓的呼出一道道舒柔的暖气,在这间小屋子里流动充斥。清清淡淡的呼气声和着钟表指针的滴答节奏,一深一淡,起起伏伏。   屋子中间的小床上,被子凸起一个极小的山包,一个安静的姿势,没有过多的翻动,四角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待在原位。   几秒后,一串儿铃声叮铃叮铃的震响。   安静不动的小山包一下子供起,女孩直挺挺的坐了起来,闭着眼睛端坐着,头懒洋洋的低垂。松软的头发胡乱的搭在肩上,一脸的懒散。   铃声停止,她才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连打了两个哈切,伸了伸懒腰,拉开被子将脚伸进软绒绒的棉拖鞋,踢踏踢踏的走到窗边,将遮光帘轻轻拉开。   一点点时间,天空好像亮了一个度,变成了淡淡的蓝色。   她将帘子啦的大了一点,让光线完全扑进屋子。   少女系十足的房间,粉色的装饰,搭配着一些卡通图案,地上铺着一块粉白相间的毛绒毯子,胡乱的扔着几本漫画书。   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踢踏踢踏的折回去,走到床边单手将被子拉整齐,捞起被踢到地上的熊,摆到床头。   从洗手间洗完脸出来,她打开了冰箱。   冷藏室里上上下下塞满了牛奶,袋装的、瓶装的、瓶装的,小瓶的大桶的,进口的国产的,各种各样琳琅满目。   她踮起脚,视线在里面搜索了一下,取了一瓶新西兰进口的牛奶。   放到桌子上,取出吐司,涂了厚厚的一层花生酱。   合起来,咬了一口,又吸了一口奶,慢慢咀嚼,眼睛弯弯的,一脸满足。   最近公司开始筹备她的新专辑了,她新写了七首歌,原本这张专辑打算出八首的,但是最近怎么也写不出新的歌。   抬眼望了下摆在客厅里的三角钢琴,她走过去掀开琴盖,小手轻扬,抚出几个音,却是卡住了,怎么也接不下去新的调子。   试了好几次也没试成。   “呼~”长长吁了口气,哗啦一下将钢琴盖子重重的放下。   有点生气,她瞪了眼钢琴,好像是那一架庞然大物的错一般。   甩了甩手,跑进去拖了把椅子到阳台,就坐在那掏出手机玩。   她不怎么会玩手机,整个智能手机的界面很简单,孤零零排列着几个眼熟的软件。   除了几个听歌软件和社交软件以外,还有她最近下的微博。   她伸手滑了滑,点开那个橙色的大眼睛图标,出来一个登陆界面,回想了一下,输了吴司给她的那个账号。   界面卡了很久,白色的缓冲圈一直在转,等勉勉强强进入后,她看到左下角信封样的地方,有个红红的999 +。   点开后,她发现有好多好多红色的未读信息,红彤彤的999 占据了界面。   “这么多吗?”她呐呐道。   然后一个个点开,从@她的,到评论的,再到赞的,一条条的往下看。   网友1:@南沁 哇靠,这组照片也太美了吧,像一个雪山之巅洱海之畔的女神,又高又瘦又好看。#图片# #图片##图片#   她点开照片,看到这是她上次跨年演唱的照片,穿着冰蓝色的纱裙,站在高台阶上,四周云气缭绕,很仙很美。   是很好看的,但是高是不对的。   她擦了擦手,先点了个赞,然后点开评论,认真打了一段字。   “不是的,我穿了高跟鞋,站在圆台上,那个台子是往上升的。”   想了想,又打了句:“但是我会长高。”   滑到下一个……   网友:@南沁 今天看到女神穿了一身粉色绒绒的衣服,还带了兔耳朵,肿么这么可爱,好喜欢好喜欢#图片##图片#   是上次她出机场的照片,穿了一身粉色的棉袄。   “嘻嘻,我也很喜欢。”   网友:@南沁@骆时饶 今天去机场接机,同时看到男神女神一起出来,哇靠,我那个激动啊,太他妈幸福了。   网友:什么时候互关啊,真的不认识吗?能认识认识吗?@南沁@骆时饶#图片# #图片#   图片是那日颁奖典礼的截图,主持人问骆时饶是否有和她合作的意向,他回答说,目前两人还不怎么熟识。   不认识吗?她嘟起嘴吧,回复道。   “认识的。”   打完几个字以后,她顺手点进了骆时饶的微博,开始翻看。   最新的是昨天他发的照片,单手插兜站在教堂前,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   配了几个字:法国BLILI秀场,飞吻~   她看了看,点开下面的评论打了几个字。   “法国好玩吗?”   往下翻了翻,他发博几天一次,很是频繁,大部分发的都是照片。酷帅的、沉静的……风衣、皮袄夹克……站着的,坐着的、斜靠的……各式各样,风格多变。   南沁睁着大眼睛,点开照片,按住,又存了下来。   她点开自己的界面,里面都是一些活动宣传照。总共也就十几条,显少有自拍。   她想了想,圆溜溜的脑袋转了转,打开相机拍了张几张照片,选了其中觉得满意的一张,开始琢磨着怎么发。   弄了几分钟后终于发了出去。   南沁:我也发张自拍。 #图片#   发完她喜滋滋的继续看微博。   网友:“女神,早上好哦。”   回复:“早上好啊,我刚刚起床,在晒太阳。”   网友:“我想你,想你,想你,你想我吗?”   回复:“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网友:“告诉我,你是天上下来的吗?”   她静静的回复:“不,是妈妈肚子里掉下来的。”   “女神我好爱你啊,表白你第345天打卡。”   ……   她静静的坐在阳台上翻啊翻,看到有趣的打几个字回复。   懒洋洋的,自在而惬意。   殊不知,微博已经被她搅了个天翻地覆。   ****   骆时饶下了机场,穿过迎接的粉丝,在簇拥下走到机场外。   那里停了一辆白色的法拉利。   他走近,车窗被摇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伸出手搭在车外,潇洒的向他摇了摇。   “喂,阿饶,这儿啊!”   骆时饶脚步微顿,顺着看过去,那不是江许是谁。   粉丝也认出了人,尖叫声高了好几个分贝。   江许就靠在车椅上,一只手搁在方向盘上,戴着墨镜,笑盈盈的向他们打招呼。   骆时饶快速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长腿一迈就坐了进去。   “靠,怎么开这车来机场。”系好安全带,他环视了一下。   “呦呵,新车?”   “昂。”江许口里嚼着口香糖,虽然戴着墨镜,但是嘴角那张扬的笑,任是谁也看得出他的嘚瑟。   “怎么样,比起你那辆红色的?”他问。   “呵,那得开起来耍耍才知道啊。”骆时饶扯下口罩,也掏出一副墨镜戴上,懒洋洋的靠下身子。   “啧,耍耍就耍耍。”江许一笑,掀开车盖,白色的法拉利像疾风一样刷的飞了出去,带来一阵急促的轰鸣声。   一路疾驰,跑车开上了盘山公路。   风瑟瑟呼啸,两人的刘海黑发被吹的后仰。   行驶了几分钟,车子开到了山顶。那里有一座白色的欧式别墅。   驶入院门,跑车降下速度,轰鸣声压低,刹车箍住轮胎,一阵缓冲在屋前停下。   “呐,就差你了,都在里面了。”江许熄了火,拔出钥匙弹开安全带,扭头对骆时饶说了句。   这座别墅,是江许的房子,也是几人的秘密基地,偏僻幽静,没有狗仔的干扰。   有事没事就来这里聚上一聚。   “喂,怎么才来啊,等的黄花菜都凉了。”看见两人进门,李修齐丢了一张牌,扭头吼了一句。   “跑车好伐,跑车,你他妈还嫌慢。”江许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在旁边盘腿坐下,凑近去看他的排:“打的咋样,让我看看。”   “呦,这把贼输,”   “靠,江许你给我死开,别扯到这乌鸦嘴,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李修齐别过身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卧槽,老修,不就是去演了个土八路嘛,真以为自己能扛得了老土抢了啊。”   “演的咋得了,你连枪都没摸过。”李修齐不看他,盯着手里的排,哼哼道:“比你那圆不拉求的铁甜筒好。”   “……”   骆时饶饶过蹲在地上的几人,扯开外套将拉链拉倒底部,甩在了沙发上。走到一旁倒了杯白开水。   “喂,阿饶,过来玩嘛?”叶旭然扭身向他喊了一句。   “不玩。”骆时饶喝了口水,将杯子搁在茶几上,淡淡道。   “这不有人吗?阿饶做了这么久飞机,累,你让他休息一会儿。”于施蕾捏着拍,插了一句话。   叶旭然丢下最后一张牌,举起手表示自己已经出完了。   “卧槽,江许你个乌鸦嘴,老子真输了。”李修齐手里望着手里那厚厚的十几张排,胡乱的合在一起砸在地上,摆摆手起身。   “不玩了不玩了,晦气,阿饶你来。”   骆时饶放下杯子,不急不慢的走到李修齐的位置,长腿往下一搁,蹲坐在地上。   几人开始洗牌。   “喂,阿饶,这次法国秀好看吧,那tony老头又送给你什么了?”于施蕾饶有兴趣的问。   “肯定是秀场新品呗,那老头子对他可好了。”江许一边抓排,一边不显不痒的说道。   “送几套衣服而已。”骆时饶擒着笑,手里把玩着抓来的排。   “啧,你看看你看看……”江许指着他摇头。   几套衣服而已,任是他这种混得无人不知的知名主持人,都没有收到那烫金的邀请函啊。   他还而已……   “我从电视上看了,这次的新品里面有好几件都很好看呐。”于施蕾说。   “花蕾啊,别想了,人家要送也是送男装啊,你别以为阿饶能给你拿套女装来啊。”李修齐盘腿坐在她旁边,嬉笑。   “想都不能想啊,难道指望你送我啊!”于施蕾瞪了他一眼。   “我送哇!”李修齐脱口而出。   “你说的哦。”于施蕾来劲了,指着他道:“话可是说出口了哦,李修齐,你不送你大爷的。”   李修齐:“……”   打了几副,李修齐在旁边看。   闲来无聊打开微博刷了刷。   突然他脸色微变,嘴巴大大的张开,将手机举起来叫了一声。   “卧槽,天籁家那国宝要翻天啊。” 第24章 回去   “咋啦?”于诗蕾放下一张牌,抬眸,见几人没动作,注意力都不在牌面上了。   “卧槽,连爆几条热搜。”李修齐把举高的手机收回,放到大腿前,拇指在上面滑动。   “喂,阿饶你也上了。”   他低头刷着,下一秒就被夺了。   骆时饶将几张剩牌合起,随意的搁在地上,夺了李修齐的手机翻看。   江许合叶旭然面面相窥,耸耸肩,也各自拿出手机翻看。   “什么事儿啊”于诗蕾云里雾里的,木讷的也掏出了手机。她最近都在国外拍戏,也没几个月啊,怎么感觉和他们脱节了一般。   微博有点卡,缓存圈转了很久。   热搜榜前排,三个红色的“爆”字赫然在目。   #南沁回复网友#   #南沁自拍#   #南沁 骆时饶#   “哈哈哈,这女孩子也太可爱了,她这是回复了多少啊,卧槽。”江许拿着手机翻着,乐呵到不行。   “呦呦呦,看看看。”叶旭然斜过手机,凑到江许面前,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两人使了个眼色,相视一下。   “啧啧,还回了下阿饶啊。”   “啥?”于诗蕾凑过去看。   骆时饶盘腿坐在地上,挪了下腿,胳膊肘顶着支撑住下巴。闻言,眸眼未抬,松散的垂下。嘴角上扬勾着笑,愉悦又伪装着三分漫不经心。   他的右手在手机屏幕上轻点,滑动,随口道:“回个复而已,至于吗”   几人:“……”   “呦呵,对对对,回个复而已,至于把嘴巴咧到耳朵边上嘛……”   李修齐弯着身子,凑过去看于诗蕾的手机。眼神时有时无的瞟一眼旁边那人,撑着下巴,状似笑的散漫,眼睛内却是星光熠满。   明明心里躁动的不行,还要装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   装吧,继续装!   骆时饶不理,维持着动作随意点开那几个热搜。   #南沁自拍#   点进去,是她今日发的一条微博,评论已经几十万了。   南沁:“我也发张自拍。#图片#”   一张素颜照,逆着光。   光线从后边软软射入,透过的头顶发稍金黄透亮。刘海被风吹的松散,几个长短不一的剪撮挡在视线前,两只眼睛乌溜溜,干净而纯粹。皮肤很白,嘴唇是很自然的淡粉色,微微泯着,露出两只浅浅的酒窝。   骆时饶点开这种照片,放大,视线扫着。   忽然间,他松懈的眸子恁起,闪过认真的审视。   那背景……   他扯下支撑下巴的手,身子微微坐直,将手机凑近一下。   那拍照背景好像是……   他家的阳台!   **   李修齐还在孜孜不倦的看着南沁的蠢萌回复,只见骆时饶啪嗒一声关了界面。   撑住地慢悠悠的站起,随意哗哒拍了两下大腿,单手插兜直挺挺的站着。   黑色的手机在他手里翻转着,他冲着地下喊了一声。   “喂!”   李修齐抬头,怀里就砸下了一只手机。   骆时饶插着兜,转着走了两步。   地面凌乱,散着一堆花色的扑克牌,啤酒饮料的玻璃罐倒在一边。   几人围坐在一圈,低头刷着手机。   他停下脚步,对坐在地上的几人喊。   “喂,都成年人了,天天玩这游戏有意思吗?”   “回去睡觉,该干嘛干嘛。”   “江许,走了……”   ***   今日无事,南沁就抱着手机在房间里刷着,回复着回复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阳光升起,光线刺眼的从外边撒入,她眼神微眯。放下手机,跑进卧室。   过了一会儿,她从里面抱出一床粉色的棉被,跑到阳台,架在栏杆。   今日阳光好,适合晒棉被。   她个子矮,力气也比较小。冬日棉被很厚重,栏杆架子又有点高,惦着脚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搭上去。   她摸了摸头上的细汗。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里晒被子。她和舒仿两人,一人曲着身子用背部挡着棉被不让它下滑,另一个人惦着脚小跳着,一点点的拉着被角挪过铁杆。   那时候她身体不好,人很瘦弱,舒仿很是照顾她,所以每次都是她弯着腰挡着被子不让它下滑,舒仿一点点小跳着拉被子,每次晒好被子,她都是一脸的薄汗。   想到这,她有点想小仿了。   她拿起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跨国电话,手机内的铃声响了很久。   “喂……谁啊”被接起,里面传出一个女声,含糊惺忪,还带着丝丝不耐的躁意。   南沁楞了一下。   哦,不同的国家是有时差的,美国现在好像是晚上。   “没事没事,仿仿你继续睡。”她轻声轻音的,怕打扰她睡觉,打算要挂。   “嗯……小沁”似乎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她的语气也清醒了很多。   “嗯。”南沁点点头,压低嗓子,用很舒软的声音抚慰道:“我忘记时间了,你睡吧,明天再打给你。”   “额……等下。”   南沁举着手机。   那边似是有开灯的声音,踢踢踏踏拖着脚步,声音软绵无力。   “你别挂啊!”她嘱咐了一句。   “好。”南沁点头,举着耳机靠在耳边等着她。   哗啦啦的水声,抹脸的冲刷声。   过了一会儿。   “小沁,我好了。”清醒的女声,清脆冷静。   “仿仿,我们说话会不会影响你室友啊”她想了想,有点顾虑的问。   舒仿在美国读书,主修法律专业,有个白人室友。   “呵,没事,人家老和男朋友去滚床单去了。”舒仿轻笑一声。   “嗯”南沁一愣:“什么叫滚床单?”   舒仿僵住笑。   “额……这个。就,就过去给她男朋友洗床单去了嘛。”   这个回复,舒仿暗喜,她真是个天才。差点教坏小朋友啊。   “哦,那我们可以聊会儿天。”南沁道。   “嘻嘻,好啊,我也想和我家女神小小沁聊会儿天。”说道这,舒仿由心而出的自豪感。   那是她的小青梅啊,从小到大,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货真价实的小玩伴。   当今无人不知的天籁女神啊!   自豪完又暗自感叹,小的时候小沁身体不好,身体有很严重的恶疾,而且脑袋发育比常人慢,一直笨笨呆呆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那时候小妈一直在哀叹,为小沁的未来担忧,她那时候很自信的拍拍胸脯像她保证说:“小沁,我以后一定赚大钱养你,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不用自己洗衣服,不用自己晒被子,不用自己烧饭扫地,你不用担心的哦。”   多年以过,那个让她担心的小青梅早就成了星光璀璨的乐坛女神,而自己哦,还在读大学呢。   “小沁啊,前段时间我听说有人在黑你呢,我当时听了可生气了,什么叫高冷啊,你会和这个词搭边什么没朋友啊那我是什么?还耍大牌?我说你可能连什么叫大牌都不知道,怎么耍?”舒仿喋喋不休的说着,语气越来越激烈。   “气得我肺疼,我不在国内啊,要是在国内,我告死他们。我和你说,我看到那消息我就开始列罪名了,起诉书我都给你列好了,告它诽谤。”   “不过听说有人帮你说话哎,骆时饶啊!我和你说,他是我校友哎,骆学长人超帅的,我们学校有很多他的光辉事迹的……”   巴拉巴拉……   本来是南沁想和她聊天的,本来是南沁清醒着的而她懵懵懂懂的。后来,说话的一直是她,巴拉巴拉,越讲越激情,越讲语速越快。   南沁根本不太说的上话。   好吧,律师嘴皮子都是这么练出来的吗?   聊了很久,才挂了电话。   没一会会,吴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接起来,刚想喊吴司哥哥,就被他打断。   手机里面传来他无奈的声音。   “小沁啊,你发微博干了什么啊?”   ***   落嘉公寓的门口,呼啸的跑车停在大门前。   副驾驶的门打开,骆时饶下了车,啪嗒一声关上门。   江许熄了火,拔下钥匙颠了颠,也下了车。   “这么早过来干哈啊!”   “睡觉。”骆时饶靠在车上,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夹在手里。   啪嗒一声点燃,咬在嘴里吸了一口。   江许将钥匙往兜里一踹,绕过车头。看见他仰在车上,吞云吐雾。   他也抽出一支烟,点了,陪他一起抽。   “喂,今天我陪你睡。”他仰头,站在旁边对他说道。   “不行。”骆时饶断然的回绝。   “啥子,有事?”江许楞了下。   妈的,拒绝他!   “那我睡哪儿?”靠,别说大晚上的再让他开回去。   “酒店。”   “老子没钱。”他摊摊手。   “拿去。”骆时饶撇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卡塞给他,他家投资酒店的入住卡。   “我不能睡你家?”江许坚持。   “没床。”   “我睡沙发。”   “我有洁癖。”   “……”   好样的!   “得了,不住就不住。”   江许摊开手,也靠在车上,笑道:“你前阵子搬了新家,我还没去看过呢,不住给坐吧。”   骆时饶吸完烟,丢了烟头,双手插兜,抬腿就往里面走。声音渐渐悠远。   “要看下次看,今天没空。”   “卧槽,我他妈把你送回来,你连门都不让我进?”江许骂了句。   骆时饶在门卫处的仪器上按了指纹,按好后伸手指着门外一脸怒意的江许,对警卫说道。   “看紧点,门外那人不是这个小区的。”   江许:“……”   见人走远,江许狠狠丢了烟头,拿出手机在群里打了几个字。   “我靠,家都不让进。”   “我家阿饶,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   是的,从小到大,穿开裆裤长大的两个人。   今天以有洁癖为由,被拒绝了,坐都不让坐。   ……   ****   进了落嘉公寓,就入了一片小树林。   夜已深,黑漆漆暗压压的。   周边竖着一排外形精美的路灯,照亮树林里地上铺着的鹅卵石小道。   今日暖阳高照,小区里的积雪都化的差不多了,地面略干,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湿冷。   小区里静悄悄的,外面没有人。   他双手插兜,闲情散步,抬首,周围房屋的窗子内,透出灯光许许,比白日的空荡多了许多的人情味。   不再那般寂静孤然。   他往前走到自己单元楼下,在入门前,微微转身,头微仰,视线往上。   五楼的那个屋子,透着暖黄色的光。   人回来了!   他静静站着,对着那窗户看了一会儿,转身,抬步回房。 第25章 录歌   天籁公司的录音室里,堆满了各种黑色的大型机器。   五颜六色的按钮,一地的线,装备精良而齐全。   屋子被墙隔开,透过中间那块白色的透明玻璃,能看见歌手在录音室里的全貌。   此时,透明窗内的录音室里,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头戴毛线帽的女生,正站在里面对着话筒唱歌。   清清浅浅的语调,干净纯粹的嗓音,透过耳线从里头传出,到外边工作室制作人的耳机内。   录音师闭着眼睛,听着听筒内的丝丝倦音,偶尔拨动几个按钮,推拉滑杆。   一曲唱闭,南沁摘下耳机,看见录音师在透明玻璃窗户那给她手比了个OK。   她慢慢推门出去。   吴司摘下耳机,低头和制作人低声讨论着什么。   南沁走出来,要听刚刚录制的效果。   制作人将耳机递给她,等她戴上,轻点鼠标播放。   南沁将手按压住两侧的耳机,拧着眉毛,神色是往日少有的严肃认真。   听到一半,她摘了耳机,摇摇头,对他们说。   “不行,刚刚副歌结束的时候,有几个音没处理好,再来一遍吧。”   说完,没等制作人说话,又溜了进去。   制作人一愣,拿起耳机播放了刚刚录的音,他反复播放了几遍,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一个极其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问题。   “呵呵。”吴司看着制作人一脸的生无可恋,不自觉的感到好笑。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哎,小沁也就这点坚持了,你就多担待点吧。”   制作人抬头撇了吴司一眼,心里泛苦。   录了二十多遍了啊,哪一遍不是称得上是完美作品了   一点点瑕疵啊,一点也不放过。   南沁这次要出一张新专辑,已经准备好了七首歌,几乎都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   籁音公司是沈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是一家知名的音乐公司。它和其他娱乐公司不同的是,公司针对性强,签约的艺人都是歌手、制作人、乐队等等。没有怎么涉及综艺娱乐、影视制作等领域。   籁音出品的唱片,制作精良,质量口碑都是上乘的。公司有一帮著名的制作团队,专门负责歌手的专辑制作。除了制作本公司签约歌手的专辑单曲,也会接外部艺人歌手的歌曲制作。   因此,邀歌的人数特别多。   公司签了很多歌手,有很多都在华语乐坛有一席之地。但是籁音的镇馆之宝,还是天籁女神——南沁。   对于她的专辑制作,那必定是最为上心的。公司最高等级的制作人、词曲作者都是随时待命。   公司为她划了个小团队,算是附属于南沁虚拟工作室下的。   小小的会议室里,一张红木长桌,五张椅子环绕。   许星推门而入,给每个位置的人端了杯茶水。   桌子上散乱着几张白纸,上面有被黑色水笔划过的圈圈绕绕。   做完这些,她推门出去,轻轻合上了会议室的门。   里面几人正在讨论,氛围很是轻松静谧。   会议室挺小,五个人。南沁、吴司还有两个词曲作者一个制作人。   “这首词已经很完美了,再把画起来的个别换掉,没有问题。”   说话的是圈内有赫赫有名的词作人,李贤。写了很多耳熟目祥的□□。   五十多岁了,板寸头,发梢微微泛着一层银丝。皮肤黝黑,布了些暗纹,人很瘦。转老的脸颊上,一双眼瞳还泛着精明的光,厉咧严肃,特别是在看歌词的时候。   他翻看着手里的一叠纸稿,看一眼往后叠。晌了一遍后搁下,对几人点点头。   “哈哈,也就小沁让你语气这么好点。”坐在旁边另一个中年人轻笑。   这个人在华语乐坛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是个很有地位的曲作者,叫刘宏与。因为他写的一首歌而一夜爆火的歌手不计其数,写的金曲罗列下来也是密密麻麻。   他比李贤大一岁,样子却年轻许多。   头发挺长被扎在脑后,没有什么白发。长得挺胖,肚子圆咕噜的挺着,显得臃肿。脸上因为肉多,少皱纹。   他一直笑呵呵的,样子较轻松散漫。   “曲子我这边看过了,没问题,有几首写的真好啊。”   他搁下文件,有点纳闷:“哎,你说我写了这么多年曲子,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调呢?”   他发表完,几人的视线看向另一个。   张泉低着头,把弄手里的钢笔。黑色的钢笔通体漆黑,在他的手指尖翻转,啪嗒掉落后手指一勾,接着转。   仿佛感觉到了空气的停滞,他扬起头,一跳。   “都看着我干嘛啊?”   张泉喊了一声,很快反应道:“我没问题啊,我很久前就没问题了。”   南沁看着他,赌气嘴巴道:“明明有问题啊,你一点儿也不认真。”   张泉:“……”   有那么好多刻,他是觉得,南沁是不需要他这个制作人的。   吴司看到张泉吃贬,握起拳头在唇边咳了咳。   道:“你认真点,小沁对待作品苛刻,一点瑕疵也不行的。”   说完,吴司像众人扫视了一圈,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了。”李贤合起钢笔盖,道:“词作都很好,那些提出的问题稍微改一下,可以制作了。”   “嗯。”   吴司点头,深思了一下,抬头对众人说道:“我倒是想提一个意见。”   张泉:“啥啥意见”   吴司道:“小沁的作品风格太过单一,一整张专辑都是这种风格,很快会让人食之无味。我觉得可以加几首风格迥异的歌曲,让专辑丰富些。”   “咦,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李宏与放下茶杯,眼睛微亮。   “是不错。”李贤也点点头。   “那,那什么风格啊,换风格,难道要小沁唱那种什么rap、hiphop类的吗,有没搞错。”   “那这样我压力很大哎,我要制作八张专辑呢,还要搞什么转型。”刘泉摇摇头,表示怀疑。   “你是不用搞了哈。”   吴司掰下他啪在他身上的肩膀,阴笑道:“我给她再定个制作人,替你分担分担。”   刘泉:“……”   “再请个人?”李贤恁眉。   “嗯,我这次打算请外援,和华纳天下的人合作。”吴司点点头,表情冷静沉稳,一看就是心中有了主意。   “华纳天下”刘宏与卸下慈润的笑,思索着,脸色不是很好看。   华纳天下,娱乐公司的霸头之一。综合囊括圈内各大领域,均有广泛涉猎。电影、影视综艺、音乐、时尚均有涉及。底下签约了一大批艺人。主持人、模特、演员、歌手、制片人、编辑、词曲作者等等,多且精明。   华纳天下,强是真强,乱也是真乱。   一个商业性极其浓烈的公司。   它不像籁音一样,只专心做某一领域,去求精求艺术上的发展。华纳天下是一个很实利的公司,所有推出的产品都是以市场为准掉,迎合大众口味,寻求商机利益的为出发点的。   所以他们的艺人,不完全固守一个领域,人气高了,歌手可参加综艺、拍电影电视。演员也可以出专辑。   和这个公司合作,合适吗?   “我打算联系下叶旭然,让他帮忙制作小沁还有几张歌曲。”吴司道。   “叶旭然?”李贤单手环胸,一只手臂搁起立着,食指在鼻前磨动。   他思索了片刻。   “叶旭然,骆时饶的制作人,那帮公子哥行事散漫狂傲,性子如此,音乐风格也偏燃炸,和南沁天差地别。”   他说着,语气一变。   “不过也好,要的就是差异大。叶旭然也不错,平时骆时饶的音乐都由他经手,本事还是有的。”   “对。我和那几个小子有过合作,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的,好像靠不住,其实本事大着类。”   刘宏与也应和。   “哇,你们一个个夸,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我就这么被抛弃了”刘泉听了不高兴了,再请华纳天下的制作人给南沁制作单曲,那他面子往哪里搁。   那是他的白菜,要修也是他修,哪轮得到别人来。   “那你会那种类型的吗”吴司反问。   刘泉:“额……”   好吧,他还是好好负责她另外七张唱片吧,毕竟那种调调的,他的确不是很擅长。定了主意,吴司很快去联系了叶旭然。   打了几个电话联系一翻,对方高层听说合作对象是南沁,欣然应允 。   叶旭然和吴司聊了几句,和他们约了个时间,地点就在叶旭然在华纳天下里的工作室。   早上七八点的样子,南沁的保姆车就开到了华纳天下公司大楼的下面。   上班高峰期,这里的艺人也相继从家里赶来。   华纳天下大楼旁边,围满了一圈粉丝,举着牌子在铁栅栏外候着,期待看到自己的偶像。   尖叫声此起彼伏,闪光灯开的很亮。   几辆名车相继停下,几个明星下来,裹着口罩戴墨镜,在门卫处打卡验明了身份后,像人群挥手致意,然后匆匆跑进大楼。   车子不能开进去,司机对这边不是很熟。   吴司下车,走到门卫处问了下,显然保安是不认识的,要求上面领导下来领人。   他站在门卫室旁边,给叶旭然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叶旭然匆匆下来。   他虽然是个制作人,但却是那帮圈内爆火公子哥的老团伙成员,粉丝都熟识,看见他出现,尖叫声多了一倍。   叶旭然在门卫处和安保说了句什么,安保听罢,惊讶的看了眼吴司,殷勤的点头。   吴司回到保姆车旁,把车门给打开。   南沁迷迷糊糊的就把头往外探。   脚步踏地,好奇的四处看。   粉丝目光也聚集在这边,从缝隙里看人。看到她的出现,人群安静了几秒。   下一刻,便是嘶声裂肺的尖叫声。   吴司簇拥着她,从大门旁挤入,任由闪光灯铺天盖地的闪动。   背影在大门内驶远,旁边角落又驶来一辆银色的奥迪,静静停在后侧。 第26章 录音室   几人背影在大门内走远,旁边角落又驶来一辆银色的奥迪,静静停在后侧。   骆时饶拉起手刹,熄了火。   将微微挽起袖口的手搁在方向盘上,他扭头对坐在副驾驶的人道了句:“滚下去,给你30秒。”   “滚你狗蛋。”马俊哲松开安全带,弹性的带子一松开反弹咋在车身上,啪嗒的一声。   “给爷一小时,我去方便个大的。”   他推开车门。   “懒人屎尿多。”骆时饶轻轻摇下一点车窗,让风灌进来。   “打个卡就走,给你30秒,数完我就走了。”   马俊哲腻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耍贫,推开门往公司跑。   华纳天下的工作人员和艺人,每日得打卡上班。所谓的打卡是得去一楼人事部门口那台机器上按指纹,指纹输入后,才有上班记录,通过数据传入人事那边。   后台工作人员要求严格,比如经纪人、助理、司机、制作人、乐队等都要求每天打卡。而一些艺人比如歌手、演员、主持人等,可以视行程而定。   当然,公司给某些人破例,比如车里坐着的那人。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   骆时饶平日不太来公司,有行程一般都在外面跑,空了就回去休息或者外边混,除了一些重要筹备和会议,鲜少在公司里出现。   骆时饶戴着黑色墨镜,无聊的敲敲方向盘,按下旁边按钮,驾驶座的玻璃窗摇的更下来一些。   公司大楼下的铁门外,和往常一样围着大群粉丝。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受罪。   365天都有人来守着。   他视线缩了嗦,暗黑色的镜片下,看到门卫室旁停着辆保姆车。   那地方不是不让停的吗?   只见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一个人,靠近车子,手撑在驾驶室的窗户边探头和里面的司机说了什么。   尾灯亮起,车子开走。   那人转身。   骆时饶眸子眯了眯,他摘下墨镜,头微偏。   认出了人,吴司。   马俊哲从里面跑出来,碰上吴司楞了下,两人寒暄了几句。   他上了车,车门喷一声关上,随手去啦安全带。   “呦,你猜我刚刚碰见谁了?”   “籁音公司经纪人吴司,哎嗨,我还纳闷他怎么来我们华纳了。”   “原来是来找旭然的,给那国宝做专辑。”   ……   他一边哼哼着。听到踢踏一声,他扭过头,骆时饶解了身上的安全带。   “你干嘛?”他问。   “去公司一趟。”骆时饶正经道。   “呦呵,你去公司。”马俊哲怀疑的瞄了他几眼。   “去公司干嘛啊?大号?”   骆时饶推开车门的身子一怔。   “哈哈哈,没事没事,去吧去吧,有纸吗,没的话那门口妹子借一点。哈哈哈……”马俊哲笑着。   骆时饶勾了勾嘴唇,按钮一按,关上了窗。反手拔了车钥匙塞在兜里,下了车。   车门嘭的关上。   “喂,给你50秒啊,赶快解决。”马俊哲翘着二郎腿向外面那人喊。   “嘟嘟~”   只听到两声,车子落了锁。   骆时饶一手插在兜里,按了里面的按钮。   马俊哲一愣,去拉车门,死紧,根本打不开。   窗户也被关了。   我去,马俊哲一双怒眼死死盯着走远的人。   他有预感,今天起码得在这车里待上个半天一天的了。   ***   南沁跟着吴司和叶旭然踏入华纳天下的大楼。   几十层高的大厦,比籁音公司气派很多。人员众多,一路走来,到处是工作的职员和艺人。   叶旭然带了几个人进来,擦过的人停下扫视几眼。   南沁穿着黑色的棉袄,手插在兜里,乖乖的跟着走,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看,像个好奇的海绵宝宝。   吴司给她戴上了黑色口罩,遮住了半张脸。   穿过大厅,叶旭然按下电梯按钮。   他的工作室在11楼。   等了很一会儿,电梯才下来。   “叮咚~”几人走入,电梯门很快关上。   在铁门合上的一刻,电梯飞升上移。   银色蹭亮的铁门上,倒影出一双灰蓝色的球鞋,再往上,牛仔裤包裹着笔挺的大长腿。   骆时饶插着兜,静静站了一会儿,上前一步,按下了另一个电梯的按钮。   **   11楼右边连廊走到底,是一间录音室。   和籁音公司里那间工作室一样,到处是装满各色按钮的机器,一地黑色的线。   叶旭然打开电脑,给他们放了一段demo。   是那种带有悦动感的调子,和南沁写的那种清冷舒缓调子不同,有点激情。   但是因为转型不能一步而至,这首曲子并没有达到完全意义上的悦动,只是在节奏上了些欢脱性感的感觉。   只有一个小片段,两分钟不到点就放完了。   叶旭然关了播放机,颔首。   “觉得如何?”   吴司看向南沁,问道:“喜欢吗?”   南沁坐在旋转椅子上,椅子有些高,她整个人坐上去,脚就浮在半空。   她随空晃动了两下脚,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挺喜欢这段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叶旭然也挺紧张的,一直一来就想和她合作,心痒痒的。   昨天接到吴司的电话,说要请他给南沁做单曲,高兴的他一夜没睡。   连夜赶了这段demo。   听到南沁说挺喜欢,心情显然变好。   “只有这段吗?”她问。   “嗯,刚刚做出这段先给你听,如果你喜欢,那我们再按照这个做。”叶旭然向她解释。   “嗯,那你再放一遍给我听听。”   南沁点点头,伸出手指着电脑对叶旭然说。   叶旭然楞了楞,醒过来后应道:“哦哦……好。”   又放了一遍。   很快听完。南沁皱了皱眉,一溜儿滑下椅子,跑到叶旭然身边,拿起鼠标去点。   “我觉得这个地方要改一下,比如加一个……”   巴拉巴拉……   一段两分钟不到的demo,她给他提出了十几次要改的地方,而且说的有理有据的。   叶旭然一开始还是恍恍惚惚的,一时间没适应她的改变。到后面也跟上思路,和她一起讨论。   一开始两人还是不太说话有些疏离,没多少时间,叶旭然感觉就像是遇到了同道中人一般。   靠,国宝真是国宝,真有两把刷子!   和第一印象不一样啊,那天在典礼下,几人围着她聊天,感觉她就是个没长大一样的小孩子,呆萌呆萌的。   没想到回到音乐上,严格苛刻的让人崩溃啊。   和那个变态一样,都是难伺候的主儿。   电话铃声响起,吴司扬杨手机,出去接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走进来,对南沁说道:“小沁,公司有急事要开个会,你们先聊着,我等下让陈星过来。”   “好。”南沁点点头。   吴司昂首,示意了下叶旭然。   叶旭然伸手拍拍他,笑道:“得了,放心吧吴爸爸,我给你看着。”   吴司点头:“拜托你了。”   他一走,南沁又和叶旭然开始讨论。   ***   骆时饶坐在总裁办公室的黑色皮椅上坐着。   他扭了扭椅子,闲情逸致的转。   他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个年纪略大的中年人,约六十左右了。穿着黑色西装,威严的坐在位置上写着什么。   “阿饶。”实事无奈,他搁下钢笔,抬头喊了他一声。   “你这小子,要坐就好好坐,晃来晃去的,扭的我脑壳儿疼。”   骆时饶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他对面的转椅上,单腿蹬地作为支点,扭来扭去。   闻言,他搁下手里的手机,抬头笑了下:“程伯伯,我不来公司你又老是向我爸告状,我这来了,就在您这坐了一会儿,屁股还没热呢,您就看我不顺眼了,您看您怎么这么难伺候?”   “嗨,你个臭小子。”   程年豪给他怼的说不出话来,他蹬了对面这个正经样子的人一眼,骂道:“长不大的臭小子,我和你几个叔伯还指望把这公司交给你呢,你也多关心关心,三天两头外面跑,公司的事情一点不懂,像什么样子。”   “那您还是别想了,我是不会要的。”   骆时饶道。   “你不要,那给谁你你想累死你叔叔伯伯”他气道。   “爱给谁给谁,不是还有我大哥吗?”   “你个小子,什么都说有你大哥,时明再怎么能干,也是个人哪有三头六臂管那么多事,你这个弟弟也要学会分担。”   好了,又起来了……   骆时饶将脚伸直,双手搭在椅子把手上,微微借力,离开椅子站了起来。   手里把玩着车钥匙。   “程伯伯,我走了昂。”一边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在楼梯旁,他插着兜默默站着。   叮咚一声,顿了顿,随手按下了11那个按钮。   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去的话应该不会太刻意了吧。   ***   工作室里,一屋子的黑色设备,空间显得很是紧凑。   整个房间里,只南沁和叶旭然两人。他们并排而坐,凑在电脑旁边,两人都戴着耳机。   叶旭然坐在右侧椅子上,长腿搁地,右手握着旁边的鼠标,微微偏头和南沁说着什么。南沁坐在左边,因为个子小,踩不到地,两条悬在半空微微晃动,身子偏过去听叶旭然讲话。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音乐在耳麦里传播流动,在外面只能听到两人愉悦的讨论声。   凑的很近,谈吐很是熟识。   狭窄的空间,在骆时饶眼里,充斥着满满荡荡的暧昧情愫。   他静悄悄的靠在后门,一双眼睛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笑谈的两人。   真够大声的。   他皱了皱眉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在没有开灯的连廊底部,显得格外的碜人。   南沁和叶旭然聊的投机。   刚刚还还是一分半不到的demo,经过讨论,已经扩到了三分钟。   进度很快。   “看看咱们,双剑合并,事半功倍啊。”叶旭然摘下耳机,对南沁笑,眼睛内光耀闪闪的,内心是满满的成就感。   “是呀,好快啊,这首歌都快要成型了。”   她咪咪笑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眯起弯成一个小月牙。嘴角浮现一个满足的笑容。   甜美而可爱,蠢萌蠢萌的,和刚刚那认真睿智的样子大相径庭。   看的叶旭然心中一荡。   他鬼斧神差的缓缓伸出手,擦过她松软的梨木色发丝,顿了顿,伸向她夹在旁边的耳麦。   “咳喝~”一声咳嗽声从旁边响起。   叶旭然扭头去看。   心脏受到冲击,身子狠狠的跳了下。从椅子上蹦哒起来。   南沁被他的反应吓一跳,扭过头去看。   工作室的沙发上,两人的背后。   骆时饶斜斜的躺在那,盯着他们,嘴角扯着笑。   笑的碜人…… 第27章 口香糖   “阿饶!”   “天,吓死我,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叶旭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手指着诡异出现的骆时饶,一脸的惊恐。   骆时饶淡笑着,没回答。   “进来不敲门啊,我以为见鬼了。”叶旭然皱眉,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   骆时饶躺在沙发上,两手交叠,十指头相互敲击,漫不经心的对着他笑。   “敲了啊,问你啊,你刚刚在做什么啊?”   这话,这语气……   叶旭然愣了下。   他,他刚刚干嘛了啊?   茫然抬起头,看到骆时饶还对着他笑,懒洋洋的靠着沙发,手指头敲啊敲的,完了,那是非常不好的预兆!   他做错什么了吗?   南沁坐在旁边,看到骆时饶也是一愣。   她摘了耳麦,小心的放在一边,对他笑道:“骆时饶,你怎么也在这啊?”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叶旭然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得了,为了女人!   “我来有一会儿了。”骆时饶向她点点头,嘴角勾着莫名的笑,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两人靠近的部位。   叶旭然一愣,身子退后几步,尴尬的伸手摸摸头颈。   完了,要出事啊。   很早就知道阿饶对南沁有兴趣,他居然给忘了。   完了,他该不会是把他成了情敌了吧?   “阿饶,你今天来公司干嘛?”轻咳一声,叶旭然站起来,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   “程董那里去了趟。”   骆时饶淡淡瞧了叶旭然一眼,交缠的长腿放下,右手微微撑住沙发站了起来。几步走至南沁旁边。   附身,凑到两人中间,两只手撑在原木色的桌子上,仰着头,视线扫过电脑屏幕。   “你们在干嘛?”他问。   “在弄歌啊。”   南沁伸出手按住桌子,身子微微往那边侧,手伸过去指着电脑,扬过脑袋对他说:“你看,这是我们刚刚弄的。”   语气得意洋洋的,盯着他的眼睛圆溜溜的睁着,一眨不眨,泛着丝丝光亮。   好像一个求表扬的小孩。   “哦?”骆时饶侧眸,眉毛微提,嘴角勾了勾,洋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是呀,你快听听,怎么样?”   南沁点点头,指着屏幕的手臂抖了抖,催促。   骆时饶一笑,缓缓站直身体,伸出长腿勾住旁边椅子的底架拖了过来,缓慢自在的坐下,右手窝上鼠标。   “这个?”   他偏过脑袋问。   “嗯。”南沁点头。   骆时饶勾勾唇,视线扫了一眼她的脑袋,道:“可是我没有耳机。”   “啊?哦!”南沁楞了下,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摘自己脑袋上的耳麦。   “不用。”她刚刚把手抓在两边的听筒上,他的大手就压住她的脑袋。   “你等下给我讲解。”   “哦,好。”她点点头。   骆时饶表情柔和,嘴巴挂着一种儒雅而宠溺的笑。   只是下一秒,他偏过脑袋,对着叶旭然时。嘴角的笑一点一点的变味。   叶旭然和他的视线一对上,抖了个机灵,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把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摘下,递给他。   “呐呐呐,给你给你。”   骆时饶抓住耳机狠狠的拽过来,转身。   “这个耳机要怎么弄,插哪里?”   “啊,插这里啊。”南沁指着电脑旁边的插孔。   “够不着。”   “没关系,我来帮你啊。”   叶旭然:“……”   ***   小小的工作间,门微微掩着。室内静悄悄的,待着三个人。   叶旭然坐在沙发上,盯着前边椅子上挨在一起的两个人,戴着耳机,嘻嘻哈哈的在聊天,关键是,声音还非常大。   他一个人懒懒的躺在后边,就这么看着当着十瓦的电灯泡。   一脸的愁恼。   妈的,到底是谁替南沁做歌!   妈的,这间工作室到底是谁的啊!   鸠占鹊巢、鸠占鹊巢啊,我日!   ……   他在后边心里暗骂,要是眼神能杀人,骆时饶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哇这里改成这样好了很多!”南沁的小手按住耳机,激动的对着骆时饶笑。   “是吧!厉害不?”他得意洋洋的,胳膊肘竖立在桌子上支起下巴,闻言扬了杨头,二郎腿在桌子下抖啊抖。   “嗯!”   南沁点点头。拿起桌子旁边的奶茶吸了一口,偏头问:“骆时饶,你也会做歌?”   “嗯。”他点头,又补充了句:“当然!”   鼠标点了点,缩小当前的界面,从桌面上打开了一个文件夹,点开了里面一首歌。   “你听这个怎么样?我的歌!”   南沁连忙放下奶茶,闭目倾听。良久,她睁开眼睛,笑道:“嗯,很好听哦。”   叶旭然:“……”   真的,他快要听不下去了。   寂寞无聊的当了半会儿电灯泡,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叶旭然掏出手机看了眼,点开接起。   还没有贴近耳朵,里面就穿来了八级怒吼:“妈的叶旭然,骆时饶那个狗东西在不在你那,你把他叫下来!”   他把手机提到半空,暗自庆幸没有贴到耳朵上去接,这不得给他喊聋了才怪?   “他在,什么事?”凑近嘴巴,问了句。   “妈的,他把老子锁车里锁了两个小时了,日头这么大,老子都变成烤红薯了!”   叶旭然:“……”   他轻咳几声,道:“你,你不能爬窗出来吗?又不是没干过?”   “窗你个大爷,他给锁了,关的密密麻麻的,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   “懒得和你扯,把他叫下来给我开门。老子尿快憋不住了。”   ……   叶旭然顿觉好笑,他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   伸出手拍了拍骆时饶的肩膀,喊道:“喂,阿饶,叫你。”   两人正聊的起劲,被叶旭然的闯入给打断。   骆时饶皱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他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昂头问他:“你什么事啊?”   手机按了免提,传出惊天的怒吼:“我□□大爷的,骆时饶,把老子放出去。”   “呀呀的,说好50秒呢……”   “打你多少电话了,给我关机……”   “你他妈再不来我就到你车上解决,你呀的……”   “……”   啪嗒一声,不等他说完就给掐断了。   他从兜里摸索了一下,食指勾出了一串钥匙。   “呐,你去给他开门。”他递给叶旭然。   叶旭然一愣,用手指着自己,怀疑的问:“我?”   骆时饶不动,那表情就是在说:“不然呢?”   “靠,为什么是我,你给他拿去。”   叶旭然不依。   骆时饶火了,什么人啊,有没有眼力见的?   他举的不耐烦了,恼火的骂道。   “喂,你他……”妈字哑在嗓子内没有说出来,给生生顿住。   眼珠子转动间,视线突然扫到了旁边那人,摘掉了耳机,一脸迷茫的正盯着自己在看。   骆时饶深呼吸了一下,稳了稳语气。嘴唇间勾起一抹知礼的笑。   “没看到我在忙吗旭然,帮个忙跑一趟吧,谢谢!”   叶旭然:“……”   他楞楞的从骆时饶手里取下了钥匙。   关上门时,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可以的。   他服了。   ***   马俊哲被放了出来,以100米短跑的速度冲进了大楼厕所。   等他出来,叶旭然扶住墙在旁边笑的不行。   他的脸狠狠的暗了暗。   以报血海深仇的样式,冲进了11楼的工作室。   “骆时饶,你给老子……”   话还没说出口,视线触及眼前的场景,大脑神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生截住了振颤在嗓子里的音符。   他睁大嘴巴,一只手还握着门把手。   扭过头,惊讶狐疑的和站在他后面的叶旭然对视了一眼。   叶旭然扯扯嘴角,给了他一个眼色。   刚刚的一股腔肠被活生生斩断,马俊哲静悄悄的偷摸着把门给带上。   “我日,国宝怎么在里面??”   他放开了声音,问叶旭然。   “来找我做单曲,结果你看看,鸠占鹊巢,我倒是成了外人了。”叶旭然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靠,他该不会真当真了吧。”   马俊哲低着头一只手绕过头顶抓了抓头发,想到上次回来路上,他问骆时饶是不是玩玩的时候,他说他是认真的。   当时真的以为在开玩笑呢,调侃了他几句,结果被他丢在了荒郊野岭。   妈的,今天又为了这个见这个女生,把他关在车里关了好几个小时。   真来真的啊?   ****   接近12点了,两人聊着,南沁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额……”她低下头,伸手摸了摸肚子,脸蛋红红的,有点害羞。   “噗嗤……”骆时饶看着她那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干嘛?”她抬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骆时饶,眸子里雾气浓浓。   她撅起嘴巴,瞪了他一眼,道:“你笑我干嘛?”   “额……”骆时饶止住笑,嘴角扯了扯。   他倒是忘了,这个丫头脾气不小。   “饿了?”他提眉,出声询问。   “嗯。”南沁点点头,垂眸,一只手拉起他的胳膊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扯,凑过去看他手表上的时间。   “呀,中午了。”   “嗯。”骆时饶点点头,问她。   “你想吃什么?”   南沁想了想,又摇摇头,说道。   “不吃了,吴司哥哥说中午就回去了。”   “嗯,就要走?”他问。   南沁扭了扭椅子,看了眼门,掩得牢牢的,没有人。   “等他来接我。”   骆时饶沉思了一下,站起来,对她笑道:“我送你回去好了。”   “不用的。”南沁摆手。   “你等一下。”骆时饶对她说了一声,打开工作室的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   门被打开,他抓着门把手,手指头上挂着一串钥匙,举起来摇了摇。   “嗨,小丫头,和你经纪人说过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   坐上骆时饶的车,南沁眼珠子四处乱转,左看看右看看的。   银灰色的车子,外面擦的蹭亮。一看就是一辆刚买不久的新车。   里面的座椅是黄色的皮质,没有垫子,坐上去有点凉。车子里面很干净,没有放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连后视镜,也没有挂坠。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看到脚旁边有几块薯片的碎屑。   她觉得这点碎屑在这么干净的车子里显得太突兀了,抽了旁边纸盒里的餐巾纸,解开安全带,弯下腰去捡。   骆时饶拎着两只塑料袋打开车门,看到小丫头窝在位子底下动啊动的,像只把头埋到沙里的鸵鸟。   “你在干嘛啊?”他好笑的问。   南沁费力的把头钻出来,扬起手里的纸巾给他看。   “捡垃圾啊。”   “靠,马俊哲那只猪。”骆时饶看到纸巾里包着的薯片碎屑,骂了一句。   十足的吃货!   坐在他车子里,没有哪一次不吃的,薯片、饼干、糖……像个姑娘一样的。把车子弄的脏兮兮的,载完他就得开去洗车店搞一次卫生。   “别管他。”他伸手从她手里接过脏了的卫生纸,拧起一团扔在了旁边。   “呐,给你买的,吃一点先填填肚子。”两大袋的零食,装的满满荡荡的。   刚刚去超市买零食,怕被人发现,又戴帽子又戴口罩的,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又不敢多待,拎着一个篮子一路走一路往里面扔,匆匆结账。所以究竟买了啥,他也不知道。   南沁笑嘻嘻的抓了一袋子,搁在大腿上,从里面开始翻。   女孩子就是这样,一翻起零食哦,小嘴巴就止不住的往上扬。   薯片、饼干、牛奶、巧克力、果冻、可乐……   她翻了翻,从里面掏出一袋子东西放到嘴巴边闻了闻,问他:“这个是什么啊?”   骆时饶一愣,接过来一看。   好像是一袋醋。   骆时饶开着车,淡定的将醋放到一边,说道:“醋,拿回去烧饭的。”   “哦。”南沁点点头。   “那这个呢?”她又问。   靠,一袋孜然粉。   接过,拿回去烧饭。   南沁翻着,里面拿出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猫粮、狗狗磨牙棒的。   “咦,这个是什么啊,英文字母,看不懂。”   “什么?”   南沁将一个蓝色的小盒子递给他。   “喏,就这个,dur……”   骆时饶撇了一眼,方向盘一个不稳,   车狠狠的晃了晃。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快速的攒到了自己的兜里。   “什么啊?”   “没……没什么,口……口香糖而已,我戒烟用的。”   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他的耳朵微微泛红,视线一顺不顺的看着前方。   胸口微微起伏,气息紊乱,他在心里暗暗羞恼。   差……差点出大事啊,天!   …… 第28章 他家   骆时饶开着车,今天路上车有些多,他的车速放的很慢。   他盯着前面的路,视线偶尔扫过旁边。   副驾驶上,女孩子吸着果冻,很老实的坐着。   并起来的大腿上搁着一袋薯片。口子被打开,她手伸一下伸一下的从里面掏出薄薄的脆片,放进嘴巴,嘎吱嘎吱的咬。   安静的车厢里,没人说话,耳畔是一声声咬断薯片的咀嚼声。   骆时饶想着。   马俊哲也喜欢吃薯片,每次坐在旁边嘎吱嘎吱的咬,听的他耳朵泛疼。   但是今天,副驾驶换了个人,一切都好似悄悄变了,他发现,似乎自己还挺喜欢。   转了个弯开了段路,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   骆时饶视线回缩,挽了下袖口,露出腕骨处的骨节。修长的五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方向盘,暗暗眸思。   良久,绿灯切换,车子通行。骆时饶换了个档位,踩下油门,车子往左侧偏行。   他嘴唇一勾,偏头道了句:“喂,小丫头,我先回一趟我家,等下给你送回公司怎么样?”   南沁正在吸果冻,闻言扭过身子对他点点头,道:“好的。”   话落,他一笑,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加油门换挡,车子快速的开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稳稳的停在了落嘉公寓的门口。   通道被栏杆拦截,他摇下车门,探出头递给保安一张卡。   嘟嘟两声,栏杆扬起,车子开了进去。   南沁四处张望,眼神越来越疑惑。   熟悉的街道、一样的绿植、一样的喷泉……而且,旁边路上居然还有个熟悉的邻居推着婴儿车在小路上漫步。   这……这不是她家嘛?   “骆时饶!”她喊了一句。   骆时饶闻言眼神微闪,勾了勾唇。   “怎么了?”他偏过头,疑惑的问。   “这里……”南沁指着窗外,断断续续道:“你到这……”   “哦,你说这里啊。”骆时饶转了个方向,驶向另一侧的地下停车室。   “这里是我家啊。”他状似无意的说。   “啊,你家?”   南沁一愣,忽然明白了过来,她惊喜的叫道:“呀,骆时饶,你也住这儿啊?”   “嗯,怎么了?”他扭头状似不解的问。   “天啊,我也住这里哎,哇,好有缘啊……”   “天啊,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啊?为什么我没见到过你呢……”   “骆时饶你住在哪栋楼啊,我住在……”   巴拉巴拉……   击到了兴趣点,小姑娘开启了嘴炮模式。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找了个车位停下,熄了火,骆时饶去拔钥匙。   别开脸,左手有意无意的擦过嘴唇。   偷偷的笑……   出了停车场,南沁一蹦一蹦地跟在他后面,叽哩喳啦的说着话,像只跳脱的小麻雀。   “这里很好的,每年到了圣诞节,平安夜那天,小区里的松树和柏树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大家就下来,和小区的人一起把买来的彩带灯条挂上去,到了晚上,灯光闪烁,和广告片里国外的平安夜一样呢……”   “哎,你看到了吗,那户人家,一个月前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子,很可爱的。我有经常去看他们哦……”   “小区后面有个游泳池,冬天是关着的,夏天要去办一张住户卡,就能去游泳啦,但是我都没有去过,听说人超级多的……”   “骆时饶,你知不知道落嘉公寓……”   吧啦吧啦,叽叽喳喳……   骆时饶好笑,别看她平日呆呆萌萌的,你问她一句,她就老老实实的答一句,听的最多的就是“好”、“嗯”、“哦”。好像天生迟钝一般,可是这一到感兴趣的地方,情绪被激起来,一下子从一只呆萌的熊猫变成了叽叽喳喳超会讲的麻雀。   这一路过来,嘴巴几乎没有停过。他中途插了两次嘴,都没插上,很快被打断。   靠,这谁讲的过她!   “你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骆时饶趁她停顿问了一句。   南沁一愣,结束刚刚到话题,回答他道:“我是一年前搬过来的,沈叔叔和舒阿姨给我看的房子,哦,子城哥哥住在我楼上,不过他经常不在这……”   吧啦吧啦,又扯开去了。   从怎么看房,到选房到装修,她像个记录仪一样,一点点事无巨细的给他讲。   得了,不管她后面讲了些什么,他已经抓到了他想要的关健。   沈子城住在她楼上,不住在一起。   然后,不经常回来!   南沁跟着骆时饶上了单元楼,开了门,他倚在一侧,伸手示意她进去。   “没有鞋子吗,我换啊?”她问。   骆时饶低头,扫着空荡荡的鞋柜,上面只有一双蓝色的夏日凉拖。   “没事,你直接进去好了,我刚搬不久,东西不全。”他拔下钥匙,也没有换鞋,率先踩了进去。   南沁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穿着雪地靴进去了。   进去后,她像一只兔子一样,左窜窜右窜窜,像个好奇宝宝。   “哇塞,骆时饶,你家的装修怎么这么暗啊。”她跑到阳台,拉开了掩得严严实实的灰色窗帘,阳光从外面撒了进来,顿时屋子里亮堂了很多。   “你看,这样才舒服嘛。”她转身,手里拉着一坨窗帘,眼睛因为一时适应不了强光,微微眯着。   骆时饶将钥匙割在桌子上,闻言抬头去看她。   今日阳光正好,黄灿灿金亮亮的,透过玻璃窗,撒进屋子里。   她就静静站在那,抓住灰色的窗帘布,光线透过黑发,变成了成团飞舞的金丝。   她眯着眼睛,笑容很灿烂,和阳光一样耀眼。   今日的她,好似丢掉了以往的矜持和蠢萌,活泼的像个小精灵,如同燃起的小火苗,在阳光下跳动。   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手鬼斧神差的伸过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要喝什么吗?”   “额……”   她竖起一根食指,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我要喝榴莲汁。”   骆时饶:“……”   骆时饶僵住了,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妈的,什么鬼口味。   榴莲,他最闻不得榴莲味!   “没有。”他的脸色暗了暗,瘫手,表示没有。   “啊!”   她一愣,嘴巴嘟起,表情很是不解,开始低低的呢喃。   “为什么没有呢?我家都有的,子城哥哥冰箱里也有,沈叔叔家也都会放有榴莲啊。”   脑子有病,他们一家脑子都有病!   骆时饶暗骂,这都什么重口味,放一榴莲到家里,他怕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靠,想都不敢想!   “那好吧,我喝牛奶好了。”南沁摊摊手,想了想,还是选了牛奶。   说完还是不太相信的怯声问了句:“牛奶有没有啊?”   “牛奶吗?当然有,一大排呢,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一副小瞧了他的语气。   其实,骆时饶是不喜欢喝牛奶的,如果要说他什么时候开始不碰牛奶了,应该是断奶那天吧。   只是那日颁奖典礼上,看她喝的那么开心,一时兴起,买了几箱,堆满了大冰箱的几层。   但是试了几次,他还是受不了那味道。   几箱牛奶就搁置在冰箱里,没有动过。   骆时饶好笑,想起来她所谓的牛奶长高论,心情就止不住的愉悦。   实在太逗了。   喝了几年牛奶了吧,还是根豆芽菜!   啧啧……   慢悠悠的走进厨房,骆时饶打开立在旁边的白色冰箱。   门一开口,他的视线随意的那么一扫,呆住了。   冰箱里面空荡荡的一片。   ……   嘲笑的嘴脸僵住。   脑袋卡壳了半会才反应过来。   靠,他忘了,这是新家。   装满几排牛奶的冰箱在另外一套房子里,并不是这里!   他通常习惯性的认准了一套电器,就不会换牌子和样式,所以说这台冰箱和那套房子的冰箱是一模一样啊。   再完了,这下,吹牛吹大发了!   有点尴尬。   骆时饶懊恼的挠着头,抬起头瞧了瞧四周,厨房里空荡荡的,电器都发着蹭新的光。   从搬家进来,他就没有怎么在这待过,里面的东西很多都没有使用过。   只有锅碗瓢盆,没有水果蔬菜,连调味料都没有。   哎,真的是一贫如洗啊。   走到客厅,骆时饶咳嗽了几声,对南沁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不好意思,牛奶……我都喝完了,最近比较忙,忘记去买了。”   能怎么办,好这面子那也只能瞎扯了呗。   “嗯?”   南沁楞了一下,突然间眸子一亮,惊讶的伸出手指着他,语气满是讶然和惊喜,她喊道:“啊,原来你也喜欢喝牛奶呀?”   不等骆时饶回答,她的兴奋话痨又起来了。   “我也超级喜欢喝牛奶的,你喜欢什么牌子的啊,我最喜欢的是……巴拉巴拉……”   “你一天喝多少呀,我一天最少喝三杯呢,分别是早上中午和睡觉前。”   “小妈说,早上喝牛奶最能吸收,所以能促进身体发育……睡前喝牛奶有促进睡眠的作用,早点睡觉呢晚上就会……”   巴拉巴拉……   她像是找到同道中人一般,自顾自一顿讲,讲到最后,她畅快的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胸脯对骆时饶说道:“没关系啊,到我家去喝啊,我家有超多牛奶的。”   “各种各样的口味,我都可以给你喝……”   骆时饶:“……”   靠,这下完了,吹牛又吹大发了!   让他喝牛奶那种难喝的东西,真的想都不敢想。   …… 第29章 她家   推开落地窗,南沁走到他家阳台上,两只手搭在茶褐色的栏杆上面,烫烫的,带着烈日焦灼的温度。   冬日渐离,今日阳光有些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温顺暖和。   过了个寒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   她的两只手臂交叠搭在栏杆上,附下头,将下巴搁在两只胳膊上,小腿晃啊晃的,享受着闲情的舒适。   眼神向四周扫着,看到了底下小树林里各种树木的顶端,上面还有几只小鸟在欢快的鸣叫。   视线上移,她扫过对面,楞了一下,下一秒身子弹了起来,转身朝后面杨手,兴奋叫道:“哇,骆时饶,你快来看啊!快看快看!”   “什么?”骆时饶从里面出来,狐疑的看着她。   像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一脸惊喜的样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你看那里啊!”看见他出来,她手一伸,指着对面楼房的一个阳台。   “那里是我家哎。”   “嗯?”骆时饶提眉,故作不知。   “哪里!”   “那里啊,你看。”南沁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指着对面的屋子。   “对面那层,看见阳台了吗,悬挂着一个爱心形状的白色躺椅,窗帘是粉红色的,看到了吗?那是我家哎!”   “呀呀,你居然住我家对面呢,看得好清楚哦,以后我隔空喊你一声是不是可以听到啊。”她偏过头,看着骆时饶,笑容咧得很开,露出里面整齐的一排牙齿,微露牙龈。眼睛里面熠满笑意,莹莹的一脸喜悦。   骆时饶背靠在银色栏杆上,两只臂膀枕着铁架,撑起身子。   偏过头,望进她的笑眼。   眸光闪了闪,他微微勾唇,道了一声。   “嗯。”   ***   一贫如洗的新房子,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厨房里空荡荡的没有食材,填不了肚子。   就这样,骆时饶像个小乞丐一样被南沁捡回了家。   虽说不太光彩,但是到底是登堂入室了啊!   骆时饶跟在小姑娘后面,由她指引着走。   “是这边哦。”南沁转过身,抬头,看到后面的大高个插着兜跟在她后面,视线似有似无的左右看。   豪华高档的房子,自然是配置了电梯的。骆时饶本能反应一般,下意识的走过去按了下上楼的按钮。   “哎……”袖子被小手轻轻的抓劳,往外扯了扯,力道很轻,向是蜻蜓点水一般,燕过无痕。   骆时饶低头,不解的忘了她一眼。   因为身高差太多,每次看她都是从上面俯身下去,而她抬起头,视线切下,刚好能看到她脸蛋上最突出的两个部位。水灵灵的鹿眼还有微嘟起的嘴唇。   她尼努了一下嘴巴,扭过头,指着旁边一个虚掩半扇门的通道,对他说:“我们爬楼梯好不好?”   骆时饶:“……”   ***   5层楼,好像是不高,对于骆时饶这样的大长腿,一迈三四步台阶没问题,一会儿也就到了。   可是问题是,他得跟在这个小兔子后面啊,一步一步的迈着走。   慢点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还得休息。   一二层慢慢走完,好了,从第三层开始,爬不动了,一层要休息一次。   骆时饶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一脸的哭笑不得。   “呼~”她倚着墙,胸口剧烈的起伏,脸色因为疲软运动而浮现晕红,发丝上染上一层薄汗,嘴唇发白。   南沁摇摇脑袋,抓住栏杆,晃晃悠悠的往前又走了几步。   高档房子,为了给业主更高阔的空间,层与层之间高度隔的很大,所以每一层的楼梯其实特别多。   “哎,丫头,成不成啊。要不我背你上去。”胳膊被人扶住,南沁扭过头去看,骆时饶正弯下腰,拧着眉头问她。   眸色认真。   已经快爬到四层了。   她摇摇头,道:“不,我就要到了。”   骆时饶眉头紧皱,刚刚起初的好笑随着她的渐渐反常而消散。   喘息起伏的剧烈,脸颊布满了汗水,嘴唇苍白,像是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吸氧病人。   实在过去反常。   她还在往前面爬,扶着栏杆,步履极其蹒跚。   骆时饶突然迈前一步,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肢,抱在手里,就往前走。   脱离了地面,突然的悬空,让南沁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她瞪腿,在空中晃动。   “骆时饶啊,你放我下来嘛,我继续……”   骆时饶不理她,她那点力道,挠痒痒一般,豪无干扰。   南沁早就没有力气了,挣扎几下也就没动了,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剧烈的喘息。   到了门口,她像怀里看了一眼,小家伙已经累得瘫软了。   “哎,这是你家吗?钥匙呢?”   南沁抬了下眸,伸手去啦棉衣口袋。   骆时饶握住钥匙,开了门。   进了房间,他刚想往里走。怀里的轻浅声音传来:“换鞋呀。”   他嘴角抽了抽。   狗屁规矩倒挺多!   踢掉了鞋,他踩了一双粉色的棉拖鞋进去。   将南沁放在沙发上。   视线扫了扫,在饮水机那给她接了一杯水。   “呐。”   南沁接过,双手捧着,急促的喝了起来。   “咳咳……”呛到了气管,她咳了几声,骆时饶叹了口气,走过去靠在沙发边沿上,给她轻轻敲背。   祖宗啊祖宗!   喝完一杯水,终于恢复了不少。   她呼了口气,将杯子递给他,道了句:“还要!”   骆时饶:“……”   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行吧,他只楞了一下,接过杯子,又给她去接了一杯。   真把他当保姆了。   “哎,小丫头,你就这么点力气啊,只爬了三层呢?”骆时饶看着她喝水,好笑的问。   “嗯。”她捧着水杯,静静的点了点头。   她说:“我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太好?”骆时饶楞了下,语气压低。   “嗯。”南沁点点头。   “我小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小妈都不会让我做事情。也不能和其他小朋友怎么玩。玩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   “我都没有爬上来过,每次偷偷爬的时候,到了三楼就爬不动了,感觉呼吸不上来。”   骆时饶哑然。   说完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对他道:“对了哦,你不能把我爬楼梯的事情告诉吴司哥哥还有子城哥哥,他们会生气的。”   她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很认真的盯着他,说:“我知道你和子城哥哥是同学,你们认识的。”   骆时饶好笑,道:“小丫头,那我为什么要替你保守秘密呢?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南沁垂眸,似乎是很认真的思考,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眼睛里闪闪的。   “我的牛奶全给你喝。”   骆时饶:“……”   ***   阳光和煦,随着初春的临近,渐渐回暖。   落嘉公寓作为高档型小区,房子建造时楼与楼之间有很大的间隔,以保证充足的采光。这栋楼房和前面那幢呈U字分布,南沁的屋子在U字型靠底端,前方有一大片的小树林。   没有了楼房的隔断和阻碍,淡黄色的阳光直射下来,整个屋子亮堂堂的。   骆时饶扫视了一圈,房屋装饰很少女,倒是和她很是符合。装修以粉白色系为主,四周还铺着些毛茸茸的地毯。到处滚落着卡通玩偶和娃娃。   偶尔有风轻轻拂过,落地窗半开着,卷起半拉垂落的粉色窗帘,轻轻晃动。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阳台上垂挂的白色吊椅。   这个曾经他站在阳台上窥视良久的地方……   南沁坐在沙发上,手里揣着杯子,突然咯咯咯的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啊?”骆时饶皱眉。   “你看你穿我的鞋子,好搞笑哎。”她笑着,低着头指着他的脚下。   骆时饶一怔,头向下,只见他的脚外面套着一双粉色的毛绒棉拖鞋,拖鞋头上是一只卡通猫,寄着两根蝴蝶结。   鞋子很小,他的脚窜在里面,有一半的脚后跟露在了外面,这样子看上去搞笑又滑稽。   一个大男人穿女人的鞋子,一个大男人穿个小破孩的鞋子?   傲娇如他,是不能接受的。   骆时饶将鞋子踢了,直接穿着白色袜子踏在地板上,他抬头,有些羞恼的问:“喂,笑什么啊,丫头,男人鞋子有没,拿一双给我啊!”   南沁笑的眉毛弯弯,一骨碌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脚丫子伸进骆时饶踢掉的棉拖鞋里,小小的,刚刚好。   “有呀,你等着我给你拿哦。”   她踢踢踏踏的跑到玄关处,从鞋架上拿下一双黑色的棉拖鞋,跑过来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给你啊!”   骆时饶盯着鞋子,挑眉道:“新的?”   南沁摇摇头,道:“不是啊。”   好家伙,骆时饶心里不舒服了,不是新的,难道是沈子城的?   骆时饶皱眉,脸色不是很好看,问出心里的疑惑:“谁穿的?”   “子城哥哥啊。”南沁脱口而出,想了想,补充道:“吴司哥哥来也会穿啊,怎么了?”   果然是沈子城!   骆时饶顿时觉得很不爽。他往后退了一步。   “不穿!”   南沁楞了下,眨巴了两下眼睛,点点头道:“哦!”   说完她弯腰捏起鞋子,踢踢踏踏的拿着放回原处去了。   骆时饶:“……”   靠,就、就这样子?   南沁转过身,就看到骆时饶赤着脚,一动不动的站在客厅里面。   逆着光,个子很高,套着杏色的宽松毛衣,光晕描摹一圈勾勒出了整个身姿,安安静静的,非常好看。   往前走近了几步,才看到他的脸,专注的看着自己,木讷讷的,也不动。   她低下头,两只小手在衣服边角上摸了摸,视线偶尔扫过他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的脚。又想起他刚刚说家里没有吃的东西。   想了想,慢慢走过去。   骆时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有想到他的一声不穿,她居然真给拿走了,一副你爱穿不穿的样子。   靠,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子对过他。   他脸色很黑,沉着脸,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只见她放好鞋子,转身走到离他还有几步路的地方顿住,低下头静静思索了一会儿什么,然后抬头走过来。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熟悉的软绵质感握住。   她说:“你是不是饿了啊?我烧饭给你吃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语气温柔似哄,眸子间熠满了温柔,声音淡淡的似是故意压着,那声音,如同棉花柳絮的质感,柔暖至纯。   很宠很哄,很是熟悉,嗯,对了,他五岁的时候演的那部戏,当时演他妈的女明星就是这么对他说话的。   “小恺,你饿不饿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是的,妈妈给你做。   ……   她说:“你脚冷不冷啊,你又不穿拖鞋,可是地板很冰的啊!”   “小凯,不要光脚在地上走啊,很冷的,快把鞋穿上,乖啊……”   ……   真的,简直一模一样的语气。   够了,真的够了!   骆时饶心里怒喊,但是嘴巴里脱口而出的却是。   “嗯,有点冷,也有点饿!”   委屈巴巴的语气,他一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那来厨房看看,我们吃什么啊?”   他楞了一会儿,手就被拉着入了厨房。   ***   南沁这套房子,约有180平方米。一间卧室,一间书房然后就是浴室、厨房和客厅,没有过多的隔间,整个客厅显得特别大。   厨房比较小,砌了墙壁与客厅隔开,另成一间。   里面有很齐全的设备,油烟机、煤气灶、冰箱橱柜、调料碗碟一应俱全。   只是看上去比较新,机器泛着漆光,桌台干燥无物,整个厨房很干净,没有一点油烟味。甚至连抽油烟机上面的包装塑料膜都没有掀,薄薄的一层,轻飘飘的浮在顶上。   骆时饶跟在她身后,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和他有点媲美的厨房,心里暗自生疑。   南沁哼着歌走过去,踮起脚尖拉开立在一侧的冰箱。   “咦?”她的手拉着上边的门把手,左手食指抵着下巴,打开后楞在那,发出疑惑的一声。   “怎么了?”骆时饶好笑,抱拳靠在门板上问。   “额……没有菜了哎!”南沁扭过身子,把冰箱门开的大大的。   骆时饶撇了一眼。   我李个乖乖,密密麻麻,全是牛奶!   南沁踮起脚,手指头在里面指了指,拿出两袋牛奶,远远的递给骆时饶。   “呐,先给你喝这个,我最喜欢喝的,只有两袋了。”   见他不动,南沁低下头垂眸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他的跟前,轻轻拉开他的手,打开吸管给他插好,然后塞进手心,暖暖糯糯道:“给你喝,不要拘谨啊!”   靠,老子不要喝!   骆时饶的脸色古怪,视线下垂,盯着手里那袋牛奶,透明塑料包装,乳白色的液体在里面流动,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特纯,无糖。   他的嘴角狠狠扯了扯,压下心里的吼叫。   可是微微抬头,就看见小姑娘一脸期待的催促。   “快喝啊,很好喝的。”   他一怔,在她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将吸管往嘴巴里放。   一点儿也不甜,还有一股奶腥味,是从奶牛某个部位出来的东西。   他压着心里的恶心不适,却又不能做出一副不情愿不爱喝的样子。   使劲全力压着喉咙咕噜咕噜的灌,期待早点喝完。   “哇,怎么样,我就说好喝呀,你慢点啊,别急别急,我还有呢,我给你拿另外一种啊!”   骆时饶:“……”   他咳嗽了一声,想着天啊,这得要命啊,连忙出声制止:“不喝了不喝了,小丫头,不是说要给我做饭吗?我饿了。”   “啊?”南沁在翻冰箱的手顿住,现在才反应过来,要吃饭了。   她蹲下身子,打开下面的冰箱门,拉开几个透明抽屉瞧了下。   呼~没有菜。   她眸子转了转,转过身,对着骆时饶说道:“骆时饶,我们出去买菜好不好啊?”   …… 第30章 逛超市   渐离寒冬,春日乍暖。   阳光灿烂明媚的撒在人流窸窣的大街上,空气幕布撤走冬日阴沉的色态,变得敞亮。   大街行人匆匆,脱下了冬日厚重的棉袄羽绒衣,着一件式御寒的毛衣和风衣的人增多,体态似普遍轻盈了许多。   笑眼明媚,奶茶飘香。   正是午时饭点时间,路上车子多了一些,大街周围的小食铺,雾气蒸腾、菜香浮动。服务员在里面匆匆忙碌,人满为患。   相比于主街的热闹,一些还未至闹点的店面很是清闲,三三两两没有几个客人。   一家奶茶店旁围了一圈青年男女,排着长队,看着样子像是刚刚午时休息的白领。   奶茶店旁有一家大型超市,从遮光帘里偶尔走出几个客人,还未至夜晚,此时瞧起显得格外冷清奚落。   因为要做饭,南沁在厨房找了一圈子,也没有找到能凑合一顿的菜,除了米和鸡蛋,厨房里空空如也。   骆时饶被她啦着,又回到地下车库把车子开出去,到了这家超市买菜。   两人出门前都简单的伪装了一下。   骆时饶还是穿着白日那件米色的暖毛衣和天蓝色牛仔裤,只是头上扣了个黑色帽子,还戴了口罩。   南沁换了身衣服,因为平日都披着头发,这次她一反其道将头发竖起,在脑后松松散散的扎了个马尾。然后戴了个茶色系边框眼睛,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袖线衫,牛仔阔腿裤,小白鞋。远远看去,像个青春洋溢的高中生。   和平日的装扮分格大相径庭,骆时饶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样子的时候都楞了好久。   南沁带着骆时饶进的这家超市,比较偏,所以顾客不是很多,特别是忙碌上班的白天。   八个收银台关了六个,收银机器的屏幕黑着,旁边也没有人。唯一有人的两个通道,身着黄色工作服的收银员懒散的靠在一侧,拿起搁在旁边的手机,随手和人打字聊着天。   超市一排排摆满五颜六色食品袋的货架旁,没有夜晚的嬉闹挤挤,空荡荡的很少冷清。   偶尔出现几个人,在架子前走动,步子迈的缓慢悠悠的,随手抓塑料袋子的声音都能传至很远。   没人会注意,在排排列列的置物架旁,一男一女,两个一出必惊的人物,正在里面穿梭。   骆时饶一只手插着兜站后面,另一只手把着银色的小推车,站在南沁身后,看她在货架上挑。   这一块地方是零食区域,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她站的货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膨化食品,品牌各式的薯片、洋葱圈、虾条……应有尽有。   南沁微微曲腰,静静的蹲在地上,怀里捧着三大包薯片,用前胸和膝盖夹着,手里各拿着两包同样牌子不同口味的薯片,在作比较。   她已经握着这两包薯片好久了。   真的有这么纠结吗?   “挑好了吗?”他微微弯腰,胳膊肘抵在车架上,俯下身问。   南沁扭了扭身子,朝他看过来,因为夹着两袋零食,有些不方便,转身有些迟钝。   她将纠结好久的薯片拿起来,将写有口味的一面对着他,问道:“你说我是买这个烧烤味的还是牛排味的呢?”   “两个都买不就好了!”他脱口而出。真的,又不差这点钱。骆时饶在心里想。   “嗯……”南沁摇摇头,顿在地上,瞪着水灵的眼睛对他道:“不行,一个口味只要一袋。”   “一定只能选一袋?”骆时饶皱眉,疑惑的问道。   “嗯。”南沁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来决定?”他挑眉。   “嗯。”南沁又点点头。   “那就烧烤味吧。”骆时饶扫了一眼,随口说道。   “啊?”南沁一愣,低下头将两袋薯片来回扫了眼,抬头踌躇道。   “可是图片上牛排味好像好好吃的样子哦!”   骆时饶:“……”   好吧,他又道:“行,那就牛排味好了。”   “啊!”她低下头对比了一下,又道:“可是烧烤味好像也好好吃哦!”   骆时饶:“……”   就这样,骆时饶跟着她,在超市里约磨蹭了两个小时。   购物小车满满的堆成了一个小山,南沁对此乐此不疲。骆时饶跟着她逛了一圈又一圈,终于知道了对于她而言的逛超市是什么个意思。   就是把超市角角落落都逛了。   锅碗瓢盆,看见好看的碗,要买!   看到好看的本子,好看的笔,要买!   看见可爱的毛绒娃娃,要买!   甚至连看见卡通图案的马桶垫,都要买!   走走停停,拉着堆成小山高一样的小推车,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一人气势高昂,一人恹恹一息……   当南沁跑进女性用品区挑东西的时候,骆时饶是崩溃的。   “你看看,我买这个好呢?还是买这个好呢!”她手里拿着两袋卫生巾,在比着,偶尔还询问一下他。   架子旁边有两个员工正在忙着上架,地上堆着几个牛皮纸盒,盒子被打开,露出一袋又一袋的卫生巾。   两员工将一袋袋货物拿起来搁在架子上,许是看见两人过于挑眼,视线偶尔瞟过去看。   “这个图案好可爱哦,这个也漂亮,骆时饶,你喜欢哪一个好啊?”她将两包东西递到他面前,给他看。   一包粉色的,一包蓝色的,都画着卡通的娃娃。   骆时饶脸黑沉沉的,轻轻咳嗽了一下,别过头,道:“都好,都买吧。”   “都买啊?”她低下头去看,视线偶尔瞟一瞟货架上其他的牌子。   “这个好像也不错。”   “茉莉香的、菊花香的、绿茶香的……”她翻看着,一边轻轻念出声。突然她又抬头,将几样东西放在他面前,问:“你喜欢什么香的啊?”   骆时饶:“……”   那两个员工一直在注视这两人,偶尔偷偷撇一眼,侧着耳朵听。   刚刚听到这一句,两人实在忍不了了,噗的一声喷笑出来。意识到不太好,两人捂着嘴在旁边偷笑,视线似有似无的往骆时饶身上瞟。   听到到旁边人的笑声,骆时饶耳朵泛红,他别过眼,伸出手将她手里那几包反复对比的东西一把抓过来扔进购物车车里,揪住她的小手匆匆拉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哎怎么走了啊,我还没选好呢?”南沁被他拉着,疑惑的叫。   “不用选了啊,我都喜欢……”   南沁:“……”   ***   被他拉着穿过一个个货物架,南沁顿住脚,嘴巴张得大大的,突然想到了什么。   “呀!”她尖叫一声。   “我忘了买菜了。”   骆时饶转身,单手叉腰,好笑的说:“呦,您终于想起来了啊?”   ……   食品区和零食区是分开的,食品区里一般卖的是水果、点心、粗粮鱼肉还有酸奶这些。   骆时饶几乎没有来过菜市场,不管是读书的时候还是工作,都是吃的现成饭,从来没有动手做过,当然,他也不会。   超市的菜场在晚上的时候特别热闹,人挤人的。而白天,大家都忙着上班,逛的人非常之少。   “骆时饶你要吃什么啊?”南沁走在前面,看了眼摆的满满荡荡的蔬菜,不知道怎么挑了。   “你吃素还是吃肉啊?”她站在摊子前面,随手拿起两个嫩玉米,扒开包裹叶子看里面的玉米粒。   “肉。”骆时饶言简意赅,想了想道:“你刚刚不是买了烧烤味薯片没有买牛排味的吗?那就做牛排,如何?”   “啊?好啊。”南沁一听,眼睛一亮,向他使劲点了点头,扔了玉米,向肉铺那边跑去。   挑完了菜,两人推着堆成高山一般的购物车去结账。   没什么顾客,女收营员头上戴着一顶红色帽子,闲闲的靠在一边玩手机。   再抬眸她吓了一跳,收银通道前一辆堆成小山的购物车立在那,里面的东西满满当当,多的可怕。   “你好,结账。”骆时饶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低垂着头,视线压下看着收银台的边角。为了防止被认出,他尽量避免和她对视。   “我勒个靠,嘎都咖?”女收银吓一跳,扔了手机抬头瞄了两人一眼。一对小情侣,身高差很多。男生穿着米白色毛衣,戴着黑色口罩和毛衣,低着头。   但是从那种瘦而颀长的身姿,就能看出绝对是一个大帅哥。   收银员偷偷摸摸的扫视骆时饶,脸颊微红,下意识的去摸摸被压在帽子下的刘海。   南沁站在他身后,弯着腰看收银台旁边的架子,上面有很多不用种类的糖果什么的。   突然她眼睛扫到了一排盒子,不同颜色的简单包装,上面有一个很熟悉的英文logo。   dux……   机器嘟啊嘟的响了很久,两大袋东西,女收银员非常热情。   “你有没有超市会员卡啊?没有的话我的给你扫哦,可以便宜很多呢!”   “哎,你买的这个挺好吃的,买的人非常多,平时都抢不到呢!”   “哇,这个菜挑的挺好,很嫩,回去是你烧饭吗?”   女收银员巴拉巴拉问着,骆时饶低着头,偶尔出身哼一下。   算好了价格,东西被收银员放到了两个大袋子里,他掏出一张卡给她刷。   “哎,我买一个这个吧!”   南沁直起身子,随手将一盒东西抛到了收银台上。   骆时饶挑眉,视线扫过去,当看见那盒东西时……   一个踉跄……   靠,他的脏话差点脱口而出,暴露在口罩外的耳朵因为视线的突然刺激,顿时翻红。   女收银在按机器,看到扔在眼前的东西,视线扫过去,也是一愣。   她看了一眼那个南沁,尴尬的别过脸,有些不自然的问:“这个……也要吗?”   骆时饶伸手啦了啦帽子,眼睫轻颤,他的视线瞟过去,看见女孩子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对啊,要的。”   然后看向他,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问了句:“一盒够不够啊?”   天!   骆时饶快疯了,靠,一盒够不够,这什么鬼问题。   他该说够还是不够呢?   视线瞟过,他看到了那个女收银看向他负责的眼光。   脸色暗了暗,慌忙别过头,他压着嗓子问那个造事的。   “你……你觉得呢?”   南沁一愣,摆摆手道:“不是你用吗?要问我吗?”   骆时饶:“……”   “咳咳……”收银别过脸,忍不住咳了出来。   幸亏戴着口罩,天知道他此刻的脸黑成什么样子了。   他咬咬牙,一字一句的说。   “不……够!”   “哦哦,那再买两盒给你好吧。嗯……那个对身体不好,的确要戒!”   骆时饶:“……”   是他的错,说什么那是戒烟的口香糖啊,现在报应算是来了……   ***   付完了账,骆时饶一手一只袋子。走的很快。   高大颀长的身子,在贴了白色瓷砖的光亮通道里显得格外耀眼,如同走秀的男模一般。   他的腿很长,迈一步的距离南沁要小跑两步。她伸手顶了下夹在鼻子前的眼镜,小跑上去,轻轻捏住骆时饶腰间毛衣的下摆。   他一愣,低头,看见小姑娘眼巴巴的,道:“哎,你步子迈太大了,我跟不上啦,等我一下嘛……”   ……   出来买点菜,买了好几个小时,而且大部分都是她挑的零食。   回了家,南沁将零食都拿出来放到客厅的零食箱里。然后跑到厨房处理菜。   骆时饶给她当把手,自觉的把菜给洗了。   两人合作,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洗碗声、切菜声,还有煤气灶点火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听到有油下锅。   过了一会儿,听到有铁勺翻炒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厨房里冲出一股焦烟味。   浓稠的灰色油烟雾气从门里飘出,弥漫充斥了整个客厅。雾气缭绕间,两人接连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拉开落地窗,冲到阳台上强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骆时饶一边咳嗽,变幻莫测的脸偏过去,弯着腰问了同样在咳嗽的女孩子一句。   “你不是说你给我烧饭吗?”   南沁捂着胸口,靠在栏杆上,一边咳一边摇头:“我……我是说……咳咳……给你烧饭……”   “咳咳……但是……没说……咳咳……我会啊……”   骆时饶:“……”   …… 第31章 马俊哲   开了门窗,等烟气渐渐消散儿,两人才又进了厨房。   煤气灶上,一只平底锅斜在那里,顶上的锅盖侧翻着,俯视一看,黑乎乎的一片。金黄色的油已经变的乌黑,里面漂浮着几片菜叶子,焦黄焦黄的。灶台上、盘子里,油涧的到处都是。   骆时饶走到灶台前,垂首,眸子盯着那黑漆漆油腻腻的锅子看了很久。转过身时,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站在他背后的南沁。   低着头,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地下的瓷砖,小脚左右不断的轻轻移动。偶尔将视线偷偷抬起扫一扫他,然后迅速低下头。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害怕训斥和责骂。   看着她的样子骆时饶被气笑了,骆时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扭过身子向前走了几步。   盯着油腻乌黑的锅子看了一会儿,慢慢伸出手去……   作为一个洁癖,还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可以说,从小到大就没有怎么踏进过厨房。   他是一个有点自恋感的男生,对于体面甚是在意。身上永远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服装搭配也是上心,站在人群里,是那种一眼就能辨别的非富即贵。   安静的厨房里,骆时饶黑沉着脸,高高的身子立在那,不发一言。   当干净的十指捏着一把黑漆的平底锅,在水龙头边拿着刷子刷的时候……   当拿着菜刀,抓着一块肉咚咚咚一套乱剁的时候……   当南沁笑嘻嘻跑过来好心的给他系上粉红色蕾丝围裙的时候……   他在心里怒吼:   靠靠靠,去他妈的君子远庖厨!   ……   *****   华纳天下影视公司的大楼里。   马俊哲仰靠在办公室里的躺椅上,哼着小曲儿,手里抓着一叠文件。   密密麻麻的字,他拿着,手指在里面翻着看,偶尔扯出一两张扔在桌子上。   厚厚的一刀,都是一些节目邀请函!   骆时饶回国后,参加过几个国内知名的综艺节目。自带的强大人气加上他在节目组表现出的超高交际能力以及偶尔的逗比贫嘴,使得那几档综艺爆火,收视率长时间独占鳌头,话题度稳居不降。   他不是常驻嘉宾,但是参加的那几期,都是次次刷新收视。   所以,即使要付出天价片酬,节目邀请者也是络绎不绝、甘之如饴。   不过这个冬天,骆时饶实是比较低调。参加几个颁奖典礼、跨年演唱会、还有BLILI的时装周以外,其他时间都在休息。   入春,连动物都不再冬眠,艺人的活动也要开始步入忙碌。   马俊哲手里这一刀文件是吩咐助理整理的,书面的、电话通知的,都有发一些具体的内容,比如说这个节目的形式、当天的安排、要做的活动等等,写的很详细。   他从里面挑了挑,选了几个目前关注度比较高的节目,放在一边。   选完综艺,又挑了几个剧本。厚厚的一刀,好几本。他没怎么看,只把那些完全不符合人设的丢了,其他都放着,等着骆时饶自己来选。   只是在他翻到一本的时候,手怔住。   稿本封面上,大大的几个字,是陈年生的《天恋情缘》!   陈年生,中国著名导演,国内知名的偶像剧导演,拍过很多青春爱情剧,尤其擅长苦情戏!   对的,就是那种虐的死去活来外加一点玛丽苏傻白甜的剧。代表作有《给爱一条生路》、《虐世情缘》、《七世虐恋》、《死别》等等,都是众所周知的大虐剧。   里面的男女主人公不是生世凄惨就是生死离别,什么插足啊、父母干预啊、车祸失忆啊、癌症自杀啊等等。无所不用其及,就是用各种手段把男女主公往死里虐,把观众往水里虐,眼泪用桶接。   手段简单粗暴,口碑也是不好,□□很多,每次开播一部,陈年生的微博就会被私信狂轰乱炸,各种难听的骂人话都有。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观众就是爱看,一边哭一边看,一边看一边骂,一边骂还是一边看!   但是相反的,演了他剧中男女主角的演员,在剧里被虐的有多惨,在现实中就会有多被爱。一些不知名的三流演员,演一下就可能一下子蹦到一线。   所以,陈年生的剧到底还是香馍馍,多少艺人演员抢着演。   当然,骆时饶除外!   陈年生这人,恐是心理有点点变态,特别享受那种反差感。比如说,他就喜欢挑一些演过很多喜庆剧或者在某部爱情剧里有圆满甜腻结局的演员来演他的虐恋情深,给人强烈的反差!   他会看综艺,看小品。在里面物色中意的演员。   有一次刚好是骆时饶上了一档综艺节目,欢脱逗比,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眼球,成了他下一部剧的不二人选。   陈年生这人比较固执,一旦定了人选下来,他就会通过各种途径去邀到这个人。   马俊哲就是那样,一个不留意,被拉去了他们一批导演的饭局。   然后被惯了个醉,一个劲的听着周边人的马屁,公子脾气一上来。   嗨,应了!   还是信誓旦旦、吹上天那种!   醉醺醺的,具体过程不记得了,好像有说了句什么:“笑话,我还要我艺人同意才能做决定吗?你们……额……你们也不打听打听,爷我可是华纳天下的金牌经纪人,需要吗我?”   “放心,我马俊哲说的话,说一不二,第二天就把人给你揪到剧组去!”   ……   事后回想,他真差点一头撞死。   天啊,他干了什么蠢逼事情啊?   马俊哲眉头皱成一团,苦恼的揪着额头。手里捏着的那本稿本上,《天恋情缘》四个大字赫然在目。   目光触及,便是颤抖!   被骆时饶知道的时候,好几天没给他脸色看,明确表示他是不会演的。   可是这头他已经夸下海口了,那么多圈内导演在啊。   失去信誉,他这经纪人还怎么混?   哎,苦恼,十分的苦恼……   这部剧拍的时间还有两个月,目前官宣什么的还没有出,但是私下小道消息已经在传了,骆时饶会出演新剧男主。   他很懂骆时饶,看他那样子,要拍是绝对没戏的。   只能推了,怎么推又是一个难题了。   马俊哲揉着额头,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   下了楼,从电梯出来。   身边走过一个男同事,刚好从大门往里面走,看见马俊哲出去,嬉笑着喊住他。   “老马哥老马哥,前面有个小姐姐找你哈。”   “操!”马俊哲脸一黑,一把拽过那人,手臂环住他的头颈死死圈在身下按,一边按一边道:“刚刚喊什么你,你再喊一遍?”   “呀呀呀,疼……疼……”男生呀呀直叫,连忙求饶。   “喊什么你?”   “老……马,马哥!”   “马你个头,恩?”   “哥……哥……俊哲哥?”   马俊哲这才脸色好看一点。   #####(正文外)   说到这个称号啊,马俊哲气就不打一处来。   华纳天下影视公司作为圈内娱乐界的龙头老大,旗下艺人云集,数量众多。但是内部文化却是十分积极,公司集体意识特别强烈,艺人工作人员之间关系也都特别融洽欢脱。   他们有建工作群,有一次,群里十分热闹。   几个积极分子在给同门取代号。比如说几个董事长啊,私下他们叫老大,姓氏后加个老字,比如陈年豪董事,大家就喊他陈老,私下加个“道”。公司里的一些管事人比如杨经理大家就喊杨老大,私下变成扬大佬。公司里一些前辈,名气教火的还有些经纪人大家就喊哥,比如骆时饶大家就会喊骆哥。   后来,华纳天下的工作群里就变成了这个状态。   “来人啊,群里死人活几个,老子申诉苦命状啊。”   “刚活,砸的了?”   “哎哎哎,今天陈老道把杨大佬叫进去骂了一顿,杨大佬出来脸黑的像个煤炭球一样的,几分钟后田哥被杨大佬叫进办公室了,然后再过了几分钟,我看见田哥来了,为了表示我对新专辑的辛勤付出,作势在门口认认真真的哼了两句,田哥冲过来对着我的屁股给我他妈的狠狠的就是一脚踹,天,你们说我做错什么了?”   “哈哈哈,服了服了!”   “生活在华纳底层的心酸,哈哈哈……忍一忍,等你火了升哥了,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   “今天我上厕所,在蹲坑呢,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几十米赛跑的速度冲到旁边的坑里解决,天,那声音,还有那响亮p,惊天地,震谷雷啊卧槽。”   “哈哈哈,然后呢?”   “我捂着嘴笑的颤个不行,后来呀的,听到旁边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居然是许老道,卧槽居然跑到员工厕所。想到刚刚我笑出个鸡叫声,怕见不到各位大佬,硬是生生不敢出去,蹲了他妈的毛半个小时啊天!”   “哈哈哈哈哈哈,你怕是要笑死我哦,崽子!”   ……   群里欢脱,马俊哲这种人又是爱凑热闹,作为伟大的管理员之一,他带领着这帮崽子在私下将个正能量的工作交流区活生生变成了华纳八卦侦查信息报告组。   这一点风吹草动,都给揭露个彻彻底底。   那一天,刚刚在说着一个董事的往日红颜呢,他带着那帮崽子闹腾的扯啊扯,扯啊扯,不知咋的,就把话题给扯到了骆时饶身上。   “啊,俊哲哥,你说骆哥小的时候真的这个样子的吗?”   “嗤~我骗你干嘛啊,他那种骚吧精,从小到大最他妈会的就是装。”   马俊哲在这边洋洋得意,一条一条的给群里人爆料骆时饶小的时候那些损事。   正发在兴头上呢,吧嗒一声,一个从不在群里发表言论的人插了一句过来。   “呦呵,群里热闹啊,老马哥,您刚刚在说什么呢?”   群里有一瞬间的寂静,马俊哲捏着手机,得意洋洋的笑渐渐僵硬。   一个应激反应,马俊哲把骆时饶踢出了群……   不说后续遭到骆时饶多少报复了,反正老马哥的称号是给他安上了。   私下人时不时来一句老马哥,马俊哲恨的是牙痒痒。   谁喊暴打一顿是必定的。   #####(结束)   看到对方求饶,马俊哲松开手,活动了一下筋骨,不咸不淡的问道:“刚刚你说谁找我来着?”   那人揉着肩胛骨,道:“哦,好、好像是叫楚涧来着!”   …… 第32章 替罪羊,   烟气以散。   玄关隔离,一张淡黄色的实木方桌,摆着几道刚刚出炉的菜。   水煮清淡,无油色。   骆时饶和南沁两人面对而坐,身前都搁着两个圆盘,盘子上各有两块牛排。   黑漆漆的,浇着红褐色的汤汁,旁边还摆了两颗绿色的花菜。   样子很好看,如同店里买来的一样。   如果不尝的话……   南沁迫不及待的看着盘子里的牛排,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压着牛排在切。   擦擦擦,切了很久,肌肉纤维连的牢固,下了劲儿来也切不动。   骆时饶坐在对面,毛衣袖子被平整的卷上去两节,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他将叉子轻轻压在牛排上,另一只手捏着一把刀,有节奏的切割。面不改色的,一派动作下来,好似坐在豪华西餐厅里就餐的绅士贵族。   压抑着劲儿,第一块牛排切下,他叉着放进嘴巴里,优雅的面色暗了暗。   良久,他开始嚼动,一边吃着,嘴角浮现一丝微笑,道:“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南沁皱了皱眉头,压着牛排还在锯。锯了好久,嘟起嘴巴看了他一眼,不悦道:“这个牛排,好难切啊,我都切不动,怎么和平时吃的不一样啊?”   骆时饶的口腔狠狠的一用力,吞咽下去,喉结上下滚动,他眉头皱了下,道:“那是啊,我特意做的全熟的,你之前是不是没吃过?”   南沁摇摇头,道:“没有,我都吃五成熟或者七成熟的,会有人吃全熟吗?”   “当然,你不会吃啊,我们出去都是吃全熟的,全熟牛排才带劲嘛?”   “哦。”南沁点点头,用刀子慢慢割。   终于切下了一块,她用叉子叉着放进嘴里,嚼了嚼,眉头死死的皱起,忍住没吐的冲动,抬起头问:“这是什么味道啊,为什么有一股焦味?”   骆时饶不急不慢的切着牛排,抬头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的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道:“焦味就对了,这是另外一种烹饪做法,是我在法国的时候跟一个厨师学的,你吃薯片不是吃过黑椒牛柳吗?黑焦黑焦,说的就是这个!”   “啊,这样的啊?”听他说完南沁似懂非懂,低下头又去切了一块,放进嘴巴。眉头皱的很紧。   的确不好吃啊!   骆时饶眼睛挑了一下,状似漫不经心的说话,他说:“很多食物第一次吃不适应是正常的,就像法国红酒,第一次喝自然觉的口感不是很好,品的多了,感觉也就出来了。”   是这样吗?   南沁握着刀叉,抬头看到骆时饶优雅的样子,将信将疑的,低下头拿着叉刀继续锯……   ……   正在吃着,骆时饶的手机响了。   他放下刀叉,拿起来看了一眼,接过道:“喂,干嘛?”   “靠,什么语气啊你。”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这么燥,怎么的,打扰到你泡妞了啊?”   “谁说不是呢?”   “得了吧,就你?不和你嘚了,我快到你小区了,在家不,有点重要的事。”   “恩。”   骆时饶应了一句,补充道:“也不算是,你到我对面这单元吧,5层楼。”   ……   搁下手机,他问了南沁一句:“经纪人要过来,到你家没事吧?”   “没事啊。”南沁点点头。   ***   马俊哲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骆时饶和南沁两人,安安静静坐在一张小方桌子上,吃东西。   那气氛,让他刚刚想吼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   what南……南沁!   什么鬼?她怎么在这儿   马俊哲想着。   骆时饶家在对面,然后他家对面的屋子里,就是这儿,住着南沁。   所以说,这屋子是南沁的   那骆时饶突然不明所以的搬家,还有上次不给江许进来……这是在……   靠,这丫的在做大事儿   ……   “俊哲,你过来了?”   正想着呢,听见骆时饶突然这么来一句,他一个踉跄!   他喊啥俊……俊哲   靠,什么鬼,什么情况?太诡异了!   他狐疑的站在原地不动。   在约会,居然还同意让他过来,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你站着干嘛啊,过来啊?”   听到他的吆喝,马俊哲一步步走过去。   “干、干嘛啊?”   “吃饭没?”他问。   “啥?”   “问你吃饭没?”   “没……没吃啊!”   骆时饶满意一笑,伸手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牛排,对他说道:“就知道你没吃,这是留给你的,坐下吃吧!”   马俊哲:“……”   不容他拒绝,骆时饶生硬的将他按在旁边的凳子上,将盘子端到他面前,礼貌而又劝服的语气:“快吃,我们去法国常常吃的全熟黑椒牛排。”   What?   马俊哲一脸懵逼,手捏着他递过来的刀叉,楞在半空。   “这……这牛排……不会有毒吧?”   “嗤~毒不死你,看我们都吃了。”骆时饶指着两人吃了小半牛排的盘子。   “恩,没有放毒,我看着他做的呢。”南沁笑嘻嘻的,在旁边补充道。   什么东西?骆时饶做的牛排?   马俊哲瞪大了眼睛。   靠,那能吃吗?   pishuang吧天?   “快吃啊,你楞着干嘛?吃啊?”骆时饶手搭上他的肩膀,微微用力,眼神里星光熠熠,透露着一点不容置喙。   马俊哲狠狠的噎了一口口水。在他威逼利诱的眼神下。   拿着刀子的手慢慢切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吼道:“靠,这哪里是全熟,过熟老熟啊简直是!”   “对啊,喜不喜欢?”   “我他妈……啊!”   桌子底下,他的脚被死死的碾踩着,马俊哲将话生生咽下去,一字一句道:“太喜欢了。”   “呵呵,这样啊,喜欢吃就多吃点。”   马俊哲:“……”   就这样,一大块咬都咬不动的黑焦牛排,在骆时饶的温柔眼神下,无声的威逼利诱,马俊哲眼眶里凝着泪,一口一口的嚼咽下去。   吃下了最后一口,当铁质的叉刀搁在瓷盘上时,他的心情也随着那声清脆的卡当声一样,喘息松懈。   马俊哲转身,扭曲变形的脸扯出一个古怪的笑意,对着骆时饶一字一句道:“吃完了,您看还满意吗?”   骆时饶翘着二郎腿,看他一眼扯着笑意,倾过身伸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胛骨上,挑眉道:“哪里,应该问问你,吃的还开心?味道可还满意?”   肩膀上传来重重的力道,他被压的微微欠身,马俊哲伸手拖着他因为蓄力而肌肉凸起的胳膊,挤着牙齿缝一字一句道:“满……满意。”   “哦~满意啊?”   骆时饶卸了力气,撤走胳膊环绕在胸前,二郎腿翘着抖了抖,道:“OK,那你去把碗洗了吧。”   马俊哲:“……”   ……   ****   开了门,骆时饶将钥匙拔下随意甩在桌子上,长腿迈进几步拉开了灰色的窗帘。   逛个超市吃过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沉下来,变成了淡淡的鸦青色。   透过阳台,可以看见对面的屋子已经点了灯,窗帘开了一半,空隙间立着一架白色钢琴,淡淡的光,能看见窗帘后晃动的小小黑影。   “什么事啊?”   骆时饶转身,脸变的很快,沉着随手拍了墙上的开关,一盏灯在头顶亮起,屋子瞬间亮堂。   马俊哲正想和他算账呢,这口气儿提到喉咙还没泄出,嘿,他倒是开口了。   靠,脾气不小!   他也晕乎乎的,骂道:“吃zha药包了吧你,脸跟个天气预报屏似的,晴雨雷雪不带停的卧槽?”   “咋的啦,吼,见人妹子雅诸侯,换我就一副死太监。”   “我看你演技水平一流,那部戏……”   “操!”   “烦不烦?有屁快放。”骆时饶听到戏就火,懒得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马俊哲好笑,果然说道戏人就翻脸。   “喂,阿饶,我看看你演技挺好的,你看看你刚才……”   “出门左拐下楼,不谢……”   “得得得,我不说了好吧。”马俊哲妥协,举起手打停。   果然,让他接这部戏是不可能了,可是……   他往前走几步坐在骆时饶旁边,挽起腿,开口道:“好了,说正经事。”   “今天助理把一些邀约理出来了,挺多,厚厚一大刀。”   “去年合作的那几个综艺有意向聘请你为常驻嘉宾,还有一些现在比较火的节目,也有几期邀约。节目形式和活动内容我给你看了,都还可以没有出格的。给你去掉了一些,其他你自己再看看。”   “恩。”骆时饶点头。   “还有专辑已经准备几首歌了,今年演唱会也要开始策划筹备。时间可能在下半年,所以专辑录制可能要提前,争取在上半年给它发行掉。”   “还有,一些电影电视剧的剧本,也有很多,其中几个大导演大制作的都有意向,我按照你以往的意思筛掉看几个,剩下的我觉得都还不错,你自己再挑挑看。”   “这么多事?”骆时饶听到这,眉头已经皱的有些紧了。本来就是做事潇洒好自由的人,也不缺钱,闲的空了接几个节目玩玩,累了嘛就不干事情的人,一下子和他说今年要干嘛干嘛,这么多束缚,他还接受不了。   “天,不多了公子爷,你看这圈里有多少人连春节都是在剧组过的,又有多少演员做梦都想找份戏演、找个节目上但是迟迟机会,一直坐着冷板凳的?”   “嗤~得了,别用你那套上进论苍蝇嗡嗡叫呢,烦!”骆时饶嗤笑一声,打断马俊哲。   说实话,你让人和你讲什么梦想不梦想的,他真的没什么狗屁兴趣。因为从小到大,只要他想,几乎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得了,爷,你就可怜可怜我成不?当你经济人我真是见了鬼了,你看看你去年就接了几个节目啊卧槽,我奖金分成少的几把可怜?”   “嗤~”骆时饶好笑,他朝着马俊哲小腿踢了一脚,道:“成了成了,作别作,那么点钱,你给人小姑娘小妹妹买个包包首饰就没了,能不能像我一样诚实点,还拿钱造几把可怜。”   “缺的话问你爸要去,不给把你家西餐厅卖掉几家不成了,我不建议当买主。”   马俊哲当经纪人纯属也是玩儿,主要是眼睁睁看着几个狐朋狗友一个个都往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跑,什么演员啊、主持人啊、歌手啊、制作人啊的,都变着法儿逃家里的产业,他想着自己这一不会跳舞二不会唱歌的,打听了一下圈内职业,后来索性也跑出来混个经纪人当当。   也不用那份工资谋生,骆时饶人气摆在那也不用他经营,每天轻轻松松的,乐的快活。   “得了得了。”马俊哲摆摆手,不想和他继续扯这个话题。   突然,他一拍脑袋,想到了一件事。   “哎哎哎,对了,你知道今天谁到公司来找我了吗?”   “昂,谁啊?”   “就,就陈年生那戏女主角嘛,楚涧,上次给你看照片那个。”   “昂,整容那个?”骆时饶回想了一下,问道。   “额……是的,她说想约你见面。”   “嗤~”骆时饶嗤笑一声,   “怎么的,那些个老头的大腿抱着不够,还想抱我的?”   “没空,不见!” 第33章 楚涧   出了骆时饶家,马俊哲插着兜向小区外面走。   小区里黑漆漆的,天已经暗了下来。路旁的长杆路灯挑着亮白黄色的光耀,将郁郁葱葱的林木影子投射在干净的地面上。路上无人,偶尔有几辆豪车开着大灯从外面进来,驶入底下车库。   马俊哲伸手捂着脑壳,握紧手愁苦的敲了敲。   这戏是肯定接不了了,哎,夸下的海口填不了啊,他的一世英名怕是要宰在这了。   “啊!你大爷的骆时饶!”   他仰头嚎叫了一声,似是宣泄,吼的很响,声音震慑了宁静的小区,惊的保安立刻从门卫室冲出来,视线对准了他。   手指着骂道:“喂,干什么的,大晚上喊什么喊,过来交罚款。”   马俊哲:“操……”   交了罚款,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马俊哲接起。   “喂!”   “俊哲哥,查过了,托人问了酒席的服务员,她说那日那些个导演是陈年生给特意请过去的,目的其实就是下套你,是早有预谋。”   “什么你说那老头是故意搞我的”   “嗯,打听了一下,说那天其实合同都拿来了,结果您提前喝醉倒了,没签成来着。”   “还有,哥你让我查的那楚涧,我也查了,其实……”   挂了手机,马俊哲的脸一黑到底。   他之前一直怪自己信口开河,喝醉了胡说八道来着,没想到这都是那帮老头给下的套。他们知道骆时饶不好弄,就把主意打到他这里来了,一套接一套的。   还有那什么女主角,今天下午来华纳找他谈,哭的个梨花黛雨的,让他一时心软了,跑来和骆时饶商量,还想替这个不容易的小姑娘求个情。   妈的,结果倒好,人是个白莲花,圈里有名的公交车。演技也真是一流的,那哭的叫一个真……   马俊哲气的脸黑。   一个气恼,他掏出手机找到一个联系人,啪嗒啪嗒飞速的打了几个字按了发送键。   发完了消息,他好似气消去了许多。   关了手机塞进口袋,大摇大摆的往外面走。   ****   A市郊区一个摄影棚内,搭建的清代建筑红漆木屋外,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摄影师站在一个高架上,用延伸架子将摄像机从窗户里面伸进去,高高的悬在空中左右摇动找方位。   导演拿了条小凳子放在房间门口,人坐在一台电脑旁边,头上戴着一对黑色耳机,手里拿着稿本和麦克风。   “好了好了,各部门就位,灯光、音响、摄像,OK?”   “好,第8场次第三回 合,action!”   随着场记板啪嗒一声按下,嘈杂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灯光打亮,在漆黑的夜里,唯一的光源点聚集到了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   入眼之处皆是红色。珍果美酒、红烛高燃、红罗软帐、鸳鸯锦被……   红漆窗边坐着两人,皆是身着喜服。   男子红袍玉冠,女子凤冠霞帔,极尽华丽。   “贤儿,今日之后,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了。”男子握住女子的手,低下头,满眼尽是柔情。   他的手抚过女子的脸,女子低下头,眼神躲避着,带妆的脸上浮起霞红。   男子伸手捧住女子后颈,往前一带,低头,双唇凑近。   随着吻的深入,呼吸渐渐紊乱,男子伸手轻轻在女子喜袍外揉搓。   “贤儿,叫我夫君!”   “夫……夫君。”   含羞黛色的浅浅迎合,瞬间点燃了□□。离开唇瓣,伸手去解衣扣。   衣衫褪尽,露出两人温软如雪的肌理,男人俯下身,将女子压在身下,唇如雨点般落下……   窗幔轻摇,□□充斥的火苗下,一声声销魂入骨的轻吟飘荡出来。   妖柔酥魅,喘息连连……   现场外圈,里三层外三层的工作人员,含着莫名的笑意,一双双眸子里闪着兴趣盎然的光芒。   亲眼看着这一场风花雪月的戏在眼前上演,特别是那一声又一声的酥柔娇媚,实在是让人心生荡漾。   时间流逝,导演轻咳一声。拿着麦克风喊了句。   “cut!”   “OK,过过过……”   “哦~~~”现场一瞬间沸腾,刚刚忍压下的情绪在一瞬间释放,围观的人互相谈论起来,眸子闪闪的,带着莫名的笑意。   工作人员和助理拥入,给两个演员一件宽大的衣服包裹住身子。   导演除了耳机,站起来对四周的人喊道:“今天的拍摄就结束了,大家都辛苦了,收拾收拾回去休息,我们明天继续。”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演员身边,笑呵呵的道:“不错不错,刚刚那场戏拍的很好。特别是楚涧,不错,很有潜力。”   楚涧裹着白色的衣袍,头发凌乱的耷拉着,她对着导演弯了下腰,笑着媚声媚气的道:“谢谢导演,也谢谢您给我机会,我会好好表现的。”   “哎,这不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嘛,对吧。”说完,他的视线似有似无的往她身下扫了一眼。伸出手啦了下她下摆衣袍,道:“这衣服裹紧点,小心冻着看哈。”   “谢谢导演。”   “哎,谢什么,这几天温差有点大,晚上冷,大晚上拍这种床戏的确受苦,咱们后面还有很多重头戏,身体别搞垮了啊,回去吃的药,你没有的话我那儿都有。晚上我拿给你吧。”   “额……那,谢谢导演。”楚涧眸子变了变,说出的声音又媚上了几分。   旁边的男演员穿好助理拿来的衣服,视线冷漠的扫了两人一眼,走过来给导演打了一声招呼。   “导演,辛苦了,那我先走了。”   “哎,行。”导演敷衍了一下,向他点点头,视线很快又看向楚涧了。   “啊,那导演,我也先走了。”楚涧像他点点头。裹紧衣服,跟着助理从门口离开。   “靠,这个导演也太不是人了,拍床戏不清场的吗?”助理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抱怨。   楚涧嗤笑一声,用手撩拨了一下头发,道:“呵,就那样吧,看一眼也没什么。”   “我看刚刚那导演又想对你动手动脚的,他怎么个意思?”   “呵,就那个意思喽,今晚还得去一趟。”楚涧耸耸肩,从包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高跟鞋踩在地上,亢亢作响。   进了保姆车,经纪人在副驾驶,向后问了句。   “今天怎么样?”   “能怎样,就那样喽。”楚涧靠在车座上,将包包搁在一旁,掏出手机看。   “对了,程导说今天晚上他要给我送什么感冒药。”   楚涧滑开手机,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恩。”经纪人应了下,提醒道:“记得表现好一点。”   “恩。”   随意应了一句,楚涧滑开手机,短信息那里有个红色的数字1。   一条未读短信。   她随手点开一看,下一秒,脸色刹那间变得死白。   陈年生那部戏她是因为听说导演他相中了骆时饶才去争取的,花了不少的心力。但是没有想到骆时饶居然不答应演。   暗暗喜欢他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她不想放弃。   今日她是夜戏,趁着白天有空,她去华纳天下想找骆时饶谈谈,再劝说劝说。   但是去了才知道骆时饶几乎不怎么来公司,所以他才找了他的经纪人马俊哲。   她对马俊哲说了些话,过程中她觉得聊的也还是可以的啊,马俊哲还答应她说把话带到。   但是刚刚那条短信,几乎摧毁了她所有的设想。   马俊哲:话带到了,没戏,他不可能演。你别来找我们了,想和谁演和谁演,不想演再换个导演预定个女主角,反正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   楚涧拿着手机止不住的颤抖,脸色苍白无力,一双瞳眸通红,溢着水珠。   什么叫换个导演定个女主角,什么叫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他知道什么?难道他都知道了?   ……   没错,她是不干净,但是她有什么办法?进入这么一个圈子,在没有人脉没有背景的情况下,怎么存活下去?   她只有靠这个,她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这是她愿意的吗?如果可以,她也愿意把自己干干净净交给自己爱的人。但是她没有资格啊。   他是什么意思,嫌弃她是吗?   凭什么?凭什么?   楚涧的双眼通红,眼泪一串串的流下来。她瞪大眼睛,死死的捏着手机。   良久,她点开相册找到上次那张照片。   盯了良久。   当执念深的可怕的时候,人往往会不顾一切。   关了手机,她闭着眼,压下心里涌动的邪念。   没到万不得已,她会争取。   到了万不得已,   真的别逼她。   哪怕鱼死网破!   ***   马俊哲走后,骆时饶百无聊赖。   他拿着手机点开微信,常用界面的第一行,一只粉色的气球头像。   刚刚加的微信,还没有聊过天。   他点开聊天界面,跳出一行“你以添加沁啊沁,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骆时饶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对着那个没有任何聊天记录的对话框轻笑。   他点开右上角按键,给她改了个备注——“矮兔子”   看着这个备注,他嘴角嘴角勾着,笑得更加愉悦。   微微深思,不知道该发什么好。   他打了一个:“喂,兔子。”   想了想,不对,好像太凶了。   又打了一段别人常常发给他,但是他从来没给别人发过的白痴问题:“嗨,你在干呢?”   想了想,还是把它给删了。   他又打了一段:“喂,他走了,我过来溜会儿?”   不行不行,什么鬼,搞得他好像迫不及待痴恋狂一样的。   靠!   骆时饶崩溃了,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发个消息会这么难。   就在他想关了的时候。   手机震动伴随着叮咚一声。一条消息在那个框里跳了出来。   “恩……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它一直在说对方正在输入,可是你没有输呢?”   “好几次了,我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   骆时饶:“……” 第34章 追男大法   南沁今天异常的激动。   耐不下心来写曲子,她跳下琴凳,跑到落地窗边撩开一半的窗帘,偷偷摸摸的往对面看。   对面落地窗被灰色的窗帘布掩的密实,看不见人。   她撅了撅嘴巴,有些失落。屋子里静悄悄的,就她一个人。刚刚叽叽喳喳的一顿闹腾后,忽然间静下来让她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跑回厨房看了一眼,吃的碗筷都已经洗好了,整整齐齐的堆叠在一起。   她绕回客厅,抬腿窝在沙发里,抱着一个抱枕,闲的无聊。   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在美国上学的闺蜜舒仿打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被接起。   “嗨嗨嗨,小沁啊。”一道熟悉的活泼女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舒仿是个实打实的话痨子,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小妈查的严格,给大家制定了很多规则,就和寄宿学校一般。   其中就有一条是晚上十点必须熄灯。每天到了这个点儿,小妈就会准时跑去楼外拉电闸。大家可能还在房间里面叽叽歪歪的聊天吵闹来着,不经意间,整座楼一下子暗了下来,漆黑漆黑的。   为了保证大家准时休息,小妈经常会偷偷巡查,看看哪些小孩不听话大晚上吃东西还是讲话来着。如果被抓到,第二天就要被罚抄作业,而且零食也会减少一些。   那时候她身体不太好,是小妈的特别关注对象。为了避免受到其他闹腾孩子的影响,小妈给了她一个单独的房间作为卧室。   所以起初的时候,她是一个人住的,而其他孩子住在混合宿舍。   舒仿是一个实打实的夜猫子加话痨子,十点钟是她精力最为亢奋的时候,有时候和大家说话说的正激情,小妈就掰了电闸,站在门外催促睡觉。   有一次熄灯后,舒仿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一个灵光,就偷偷的下床穿了一双拖鞋,猫手猫脚的溜到了她的房间。   那是两人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接触。   在大家印象中,南沁就是个泥娃娃,天天乖乖的站在院长身后,不和大家一起住,也不和大家一起玩。她们在跳绳啊打球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旁边叽叽咕咕的哼着歌,有时候跑去厨房帮院长折菜。反正大家就没有什么机会能和她接触的。   那一夜,南沁迷迷糊糊睡着,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弄醒,她拉开被子,睡眼朦胧的拖着棉拖鞋去开门,刚刚开了一个小缝,门口一个用衣服蒙着脸的人从外面溜了进来。   进门,掀被,上床,一气呵成!   她向呆愣在门口的她招手,呵呵呵的笑道:“泥娃娃,你站着干嘛,还不过来睡觉啊!”   那一晚上,南沁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听着旁边的小话痨叽叽喳喳的讲到了凌晨两点。   更可恶的是,在她闭上眼睛差点入梦时,被她一把抓住给拍醒,像个木偶一样被甩啊甩。这个自私鬼,只能听她说的,不能睡!   就这样从那晚起,舒仿老是偷偷摸摸的过来找她。慢慢的相处久了,就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   两个人抱着手机,叽叽喳喳的聊了快一个多小时。   南沁是舒仿从小到大带着玩儿的,两人间有点什么事儿,从来都是挑了天窗明说,有点不对劲儿从字里行间分分钟就能抓出猫腻。   “现在在家啊,很无聊。”南沁打完这几个字,搁下手机扫了眼窗外,天淡淡的青了下来,暗暗淡淡的,她就窝在沙发里靠着手机屏幕散出的微弱灯光撑着亮。   搁下手机,她光着脚踩到地板上,咚咚咚的跑过去开了安在墙上的灯。   再转身时,鬼父神差的又轻手轻脚的跑到落地窗边,偷偷拉开一点帘子往对面看。   黑漆漆的一片!   她在慌神间,手机铃声叮铃叮铃的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舒仿的大嗓门穿过太平洋,在她的屋子里炸开,巨响。   “哎哎哎……干嘛呀,讲一半人哪里去啦?”   南沁将手机伸的离耳朵远了点。   论一个话痨在倾诉对象突然失神掉线后的应激反应,她可是从小体验到大的。   习惯性的举着手机,让暴躁音消散一会儿,她才颤颤的将手机贴在耳边,解释道:“在这儿呢,我去开个灯。”   对边好似楞了下,不清不淡的声音。   “哦。”她道,叽叽咕咕的:“还以为和哪个野男人跑了呢?”   南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你笑什么啊说啊,又在想我什么”   南沁捂着嘴巴,轻轻拉起窗帘,笑道:“仿仿,你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啊?”   舒仿好似楞了下,咬牙切齿的道。   “谁说的,你等着,过几天就有了。”   “嘿嘿,你都说了多少次了哇。”南沁好笑,她天天像个怨妇一样哀叹自己找不到男朋友,每次都是要大干一场恨不得冲到大街上捞一个回去锁起来的架势,但是没有一次听说成了的。   “哼,那也比你好啊,除了身边那几个,你怕是连个男人都没接触到过哦。”   “哎哎,你说说你哦,深处在咋们大中华美色聚焦的大染池里,参加个庆典啊演唱会啊啥的,闭着眼睛往堆里捞一个都是人间绝色好吧。”   “这大好时机啊大好时机,怎么就这么被你白白浪费了呢?”   “你这要是我啊,拿着手机往那一坐,捞出手机打开微信就搜周边,一个个加,一个个撩,一个一个的……”   ……   舒仿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了她一通,顺便开始坐自己的春秋大梦,假设一环接一环的顺延下去。   听得南沁哈欠连连。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呢?这么大一婉儿,怎么一个男的也没交流过呢?”   “嗯谁说我没有啊。”听到这,南沁反驳了。   舒仿一愣,狂笑道:“得了得了,你就吹吧,你我还不知道?”   “我没有吹啊。”南沁摇头,走到沙发上,盘腿坐好。   “比如呢?”   “骆时饶啊!”她轻描淡写。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得了吧,我家男神那种人物和你就不是一个平行时空的,聊一句话我倒是信,接触就算了吧哈!”   “没有啊,他今天还来过我家啊。”   一声落下。   电话那头愣了许久。然后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南沁听着话筒里传来嘟啊嘟的提示音,一脸呆愣。   过了半晌,手机震动,她打开一看。   聊天界面了躺在几个字。   舒仿:“说出你的故事!*微笑*”   ……   ***   夜色渐黑,工作室内,杂乱的曲谱本子被堆起挪到一旁,南沁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把铺着毛绒垫的软皮椅上。双手搁在桌子上,按着一张写曲谱的纸。   手里握着一只顶部插着粉色羽毛的笔。   笔杆翕动,她时而撇一眼摆在左侧的手机。   手机界面朝上,显示着一个对话框,时而震动,滋啊滋的,一条又一条的消息从里面源源不断的传来,一大段一大段的摘抄文字。   #论女追男的高深绝密,9大绝计让你轻轻松松俘获男神心。#   第一条绝技,眼神接触。美国哈佛大学的心理学家证实,相爱的情侣在一起的时候,有 75% 的时间都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所以如果能跟喜欢的人维持更多也更久的眼神接触,就有很大的机会产生情愫,让他不自觉地爱上你。   第二条绝技,肢体接触。美国哈佛大学证实……   第三条,撒娇……   第四条,分享秘密……   第五条送早餐……   ……   一条又一条的崩出,舒仿在聊天工具和搜索引擎间反复切换,把能看到的咨询秘籍一条条的复制粘贴,发送给她。   南沁划着屏幕,一条条的在笔记上记着。   撒娇、分享秘密、肢体接触……   她记得多了,有些不确定的问她。   “仿仿,这些成吗?”   “当然啦,我是谁,姐姐这么多年的霸道总裁小说可不是看着玩的,都是满满的干货套路。”   “再说了,你没看到啊这都是有专业考究的,什么哈佛大学研究啊的,你看看这个话啊——撒娇是上天赐予女人博得男人宠爱的一件“利器”,会撒娇的女人总能更幸福一些,可以在某个浓情蜜意的时刻深情款款地对他说几句情话,然后做出脸红状,事实证明,女人最娇羞的时候恰恰是男人最心软的时候。”   “怎么样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理。”   南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给她发了个哦字。   “快快快,快记下来,哈哈哈,姐姐要给你制定一个20天手擎男神计划。正所谓姐妹连心,其利断金。福祸同当,美味共享,哈哈哈……”   ……   南沁拿着手机,一边写一边摇头,想着仿仿的幻想症好像又犯了。   她搁下笔头,拿起刚刚在旁边摘抄的笔记,扫了一眼,在几个关键词那圈了几下。   继续看了一会儿,她一愣,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拿着笔在第五条计谋那画了个数字圈圈一。   第五条,送早餐……   ……   被按着教导了差不多几个小时,舒仿终于挂了电话,不过很快的,线下教室转移到了手机上。   “总归啊,以上种种合起来就是女追男无敌口诀:撒娇卖萌不要脸,温柔体贴解人意,完美!”   撒娇卖萌是女生终极秘器,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的,比如有像台湾妹子就是与生俱来,像她自己这样的,起初还真是接受不了。   不过小沁不一样,这人是自然而然的奶萌兔,对她来说,萌哪里是卖的,那是生的。   想着,舒仿对她说:“小沁啊,撒娇卖萌这些你就不要修炼了,你只要负责靠近就是了。”   “靠近?”   “对啊,就是和他说话,有事没事和他聊天啊,打电话啊,找他玩儿啊!反正就一个字——黏,往死里黏!”   舒仿津津有味的打着嘴炮,殊不知,她随口编造的所为军师对策,对方已经当成军事战略课在上了,一条条记得贼认真。   “哎,小沁啊,我问你哈,你真喜欢上骆时饶了啊?”舒仿调笑玩,突然严肃下来,正正经经的问她。   “嗯。”南沁想了想,点点头,打了个字。   “比如什么感觉呢?”   “就是他长的好看。”   舒仿“……”   舒仿想着。靠,原来和她一样,都是外貌肤浅的种族啊。   实在,太实在了!   聊天界面空了一段时间,南沁思索着输入了一段话:“其实,我看到他没有饭吃,一个人,会有想照顾他的冲动!”   舒仿喷了!   “噗……哈哈哈 ,小沁,你不会把他当成我们一起养的大白了吧,哈哈哈,啊亚麻,挑男朋友可不是照顾人哦!”   南沁抬头,摇摇头道,补充道。   “不是的,是他很好。”   “比如……”   “他救过我好多次啊,他抱过我,给我吹头发,帮我揉脚……”   “他还陪我逛超市,给我买吃的,还给我烧饭……   舒仿起初散散的听着,前面教授在讲课,她低下头抬起手机瞄了一眼,   下一秒,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卧槽,什么鬼!   谁来告诉她,她这是错过了什么年度大戏? 第35章 买早餐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黑漆漆的屋子里,闹钟一阵一阵的响起。   床上的小山包拱了拱,慢慢的钻出了一个脑袋。   南沁坐了起来,眼睛眯着一动不动的垂着头在床上醒神儿。头发乱蓬蓬的,碎发胡乱的翘起,那样子看起来特别的滑稽可爱。   有点起床气的人儿,脸上的表情显着强烈的不舒服,眉头皱皱的,不悦极了。但是没过一会儿,她伸手扯过闹钟随意的看了一眼儿,咯噔一下,魂游的神儿被收回,匆匆的掀开被子从床上滑溜了下去。   ***   骆时饶拉开窗帘,光线透过厚重的灰色遮光帘投入黑漆漆的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强光袭来,他不适的揉了揉眼睛,转身慢悠悠的拉开衣柜,扯了条裤子。   一边醒神一边往浴室走。   ……   洗到一半,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门铃一直响着,骆时饶正在洗头,浓稠的白色泡沫糊着他的黑发,他闭着眼睛,冲着门外喊了句。   “谁啊,等一下!”   “叮咚……叮咚。”   门铃还是不间断的响着。   骆时饶关了水,穿着一条裤子,拿出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捏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马俊哲,你大清早要……”   门一打开,当视线扫清来人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南沁穿着粉色的连帽棉睡衣,一脸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两个透明袋子,举在半空中。   她扭了下脑袋,大只大眼睛乌黑亮亮的,站在门口冲他甜笑。   “嗨!”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只是下一秒,嘭的一声,眼前的门狠狠的被砸着关了起来。   南沁的笑顿时楞在了那里!   **   骆时饶下意识的猛一甩门,他捂着眼睛,飞快的冲到更衣室打开柜子,挑了一件毛衣套上,在想着该换裤子的时候,意识转醒,他才慢慢的意识到刚刚自己是做了什么!   他急急忙忙几个大步跑到门口,快速的打开了门。   看到南沁还站在门口的时候,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额……不好意思。”   骆时饶挠了挠头,手拉着门把,站在外边有些尴尬。   “什么啊?”南沁楞了楞,看了他一眼后,小爪子捂住嘴巴笑嘻嘻的道。   “没关系啊!”   “我知道的,你羞羞了!”   骆时饶:“……”   “咳……”骆时饶捂着嘴轻咳。   “那个,你……你怎么来这了?”   “呐,你看啊。”南沁将手举老高,她的手腕上挂着两只塑料袋,里面装了类似于打包盒一样的东西。   然后她说了一句让骆时饶顿时暖入心扉的话。   “我给你买了早餐啊!”   ……   ***   进了屋子,她将袋子放在了沙发茶几上,然后伸手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   有白粥、小笼包、油条、豆浆……都是很平常很正式的早餐种类。   骆时饶去换了裤子,从浴室间出来,他没有吹头发了,拿了快白色的毛巾,罩在头上轻轻擦拭。   看见她正坐在沙发上,一样样的将早餐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好,还摆的很有规律,两边对称的!   骆时饶瞧着她那乖巧的模样,嘴角不由的上扬。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他长腿一迈,顺势坐在了她旁边,看了一眼茶几上摆满的早餐,好笑的问。   “不是。”南沁摇摇头。   “是我买的。”她答。   骆时饶的眼眸子里顿时暖了下,他问。   “哦,你自己去买的?”   “嗯。”南沁点点头,手撑在大腿下面晃,抬头看着他,邀功一样呢呶道:“暖,我起好早的呢,去的时候,阿婆刚刚做好第一份。”   “怕被认出?”骆时饶挑眉。   “嗯。”她垂下头,点了点。   纵是被保护的几乎隔离这个圈子,但是人言之间的俗世烟尘不免也会飘向山野密迹。她已经知道人言的恐惧了。   “为什么要给我买早餐呢?”他低下头,收敛了刚刚的趣味,淡淡的问。   声音柔和的似水,虔诚如斯。   不知道为什么,和她说话的时候,人好像就会下意识的放下平日与人对话的言简意赅,就像和小孩子对话一样,放软了声音问着简单的问题,他也不觉其烦。   “因为你说你不会烧饭呀,所以我觉得,我……我怕饿着你啊!”   我怕饿着你啊!   短短一句话,顿时如一柄无形的小剑,刺向了他的心脏,暖暖的却让他整颗心都忍不住的悸动。   在这个明媚的早晨,那种光芒,比他掀开灰色遮光帘那刹那散入晨光的感觉还要激烈。   他的心怦怦的跳动着,似乎是彻底的松开了束缚。   骆时饶注视着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端详着,看的南沁心里发慌。   她低下头,打开白粥的塑料盖子,拿起勺子舀了两下,放在嘴巴边轻轻的吹了两口。然后递到骆时饶嘴巴,问道:“你尝尝烫不烫啊。”   骆时饶没有动作,视线盯着她手里的勺子。良久,才抬眸看了她一眼。   南沁举着手,眸子里满是期待。   “嗳,快尝尝好不好吃啊!”   在她的催促下,骆时饶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微微张开嘴吃掉了勺子里的粥。   “好吃吧!”   “嗯!”骆时饶点点头,眼神看着她不动。   “还吃那再吃一口嘛!”,她又伸下去舀了一勺,刚想举起来,碗便被他夺了过去。   她抬头看了一眼。   啊亚麻,脸变的好快啊,刚刚还是一脸温柔,转眼间,就是面无表情的了。   骆时饶夺过了粥,用勺子舀了一大勺粥,吹了吹,递到她嘴边道:“张嘴。”   “哦。”南沁点头,乖巧的张大了小嘴。   骆时饶喂了她一口粥,这次有了笑容。   他道:“这才乖。”   这才乖嘛,就应该他喂她的,她刚刚那样子,像什么,妈妈吗?   上次她那些话给他的打击不小,事态像往偏了一样的发展,为了夺回主动权,照顾人这事的权力,得早点拽到手里才好。   骆时饶捧着碗,一勺一勺的喂,喂的南沁都有些不满了。   “我自己吃啊!”   骆时饶不理,又舀了一勺,道:“张嘴。”   “好吧!”南沁点点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张开小嘴一点一点吃了粥。   不是因为她不想动手哦,而是因为每次她吃完一勺粥的时候,骆时饶总是会笑一下。   那是什么样的笑呢?就像初春散雪的午后,暖暖的,很温柔,很好看呢!   **   一顿饭吃了很久,喂完最后一口粥,他俯身抽了两张餐巾纸,给她擦。   南沁也不排斥,眼睫轻颤,眨啊眨的。   骆时饶收拾了一下桌子,他问。   “今天不用去上班?”   南沁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她说:“今天下午要去录歌。”   “去公司?”他问。   “不是的,是上次那地方。”南沁道。   “叶旭然?”   “嗯。”   骆时饶垂下眼睫,思索了片刻。他想去的但是很不巧,今日下午要去试戏。   一部挺重要的电影!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生死之速》,是导演许贺的出山大作。   许贺导演是圈子里很有地位的一位老导演,平生痴戏,身体抱恙后修养了几年,这一次的电影是出山之作,筹备了两年,当前才发了招聘信息,不计其数的实力派演员收到邀请函前往试戏。   骆时饶和许贺颇有渊源,小的时候出演的第一部 作品就是许贺导演主导的。当时骆时饶只是随性发挥,打着半玩的心态演完了一段后,许贺平淡的眼珠子里,第一次闪出了别样的光。   他伸出手把儿时的骆时饶招到身前,摸着他的小脑袋,用一种很慈爱谦和的语气对他说:“小子,跟着叔叔耍电影如何?”   那一年,骆时饶五岁,出演了许贺大制作电影《黄种人》,扮演儿时的男主人公。   萌中带着的那种傲气和坚骨,让这张脸顿时被几亿人所周知。成了当时最火的童星。   后来他接连演了三部片子,都是一些小配,其中有两部是许贺的影片。   只是后来许贺身体抱恙隐退了,而骆时饶也专攻学业淡出了娱乐圈。   如今,骆时饶早已出落成俊俏骄子,海外归来后登顶人气天王。   但是除了参加一些综艺还有发行专辑、开演唱会外,并没有涉及影视圈,没有出演一部电影作品。   如今,许贺蓄下新作,作势出山,一封邀请函,寥寥几字,骆时饶便爽快应下。   年龄虽有差池,也便是马待伯乐之情!   “你什么时候结束?”骆时饶回神后问她。   “嗯……”南沁想了想,道:“我想四点的时候就回来。”   “这样啊?”骆时饶笑了笑,对她说:“我大概四点会去趟华纳,到时候顺路带你一程。”   “嗯……可是吴司哥哥会接我啊!”   “你家吴司哥哥住这?”   “哦,他不住这。”南沁摇摇头道。   “少开一段路,节能环保,替地球做一份贡献,知道吗?”   “好像是哦。”南沁楞了下,认真思索他的话后点点头。   “可是,不一定四点结束哎,不知道制作人会不会拖时间。”   “放心,他不敢的 ……” 第36章 试戏   《生死之速》试戏现场外的广场,停满了黑色的保姆车。摄影棚内,许贺导演等几个面试官一排坐在后方,桌子上搁着几瓶水和戏稿。   棚外连廊,坐满了艺人。大部分都是素颜带面,只扣着一个口罩。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戏稿,偶尔还有轻读出声的。   这样的场面,粉丝难以遇见。光鲜亮丽的星耀背后,也有被接受审判的艰辛。   来面试的有圈子里出了名的劳模影星,凭实力的那种。也有靠一副好面容的新人,凭人气的那种。   谁都想蹭一蹭这辆晋升车,一辆可以把他们从偶像派晋升到实力派的档次车。   骆时饶从后门出来,有人给他引到了棚里。   面试还未开始,有工作人员在搬道具。许贺和面试的几人在闲聊。   60多岁的年纪,头发泛着一些银丝,探讨工作时一如以往的严肃。   骆时饶进去的时候,几个在清理现场的人楞了一下,下一秒,只见席下有人唤了他一声。   “阿饶来了!”   许贺停在与周边人攀谈,站起身,向他招手,一如十几年前一般熟络。   “来,到这来。”   骆时饶淡笑,丢下下平日以往的轻浮,走至许贺身前,恭敬道了句:“许导。”   “今日倒是来的早,不忙?”   “嗯,不忙。”骆时饶笑:“就算是忙,许导您的邀请,天大的活动也是该推的。”   “呵呵呵,好啊。”许贺大笑,很是欣慰。   “许导身体最近可好?”   “好,最近舒坦了许多,自你上次去看望,这身子骨啊,像是吃了啥仙丹灵药般,日日转好。”许贺左右拍了拍胸脯,健朗的畅笑。   “呵呵,许导说笑了。”   旁人看见骆时饶进来时有些呆愣,许导之前并未提及,而且他一向苛刻严厉,特别不对付那些所谓的人气明星,觉得空有花架子。但是今日却没想到许导会起身相迎,而且一改之前与他们严肃井然的谈话,畅笑淋漓,如同爷孙一般亲切。   骆时饶和许导很熟?   “来来来,给你们大伙儿介绍一下,骆时饶,应该都听说过吧!”   “听过听过,骆先生大名。”几人赶忙站起屈迎。   “哈哈哈,这孩子啊当年还是我发掘的,你看十几年前我拍那《黄种人》,当时正在拍呢,这小子溜到剧组里玩,混到当时一个场景里面,他也不知道些什么,就看着大伙儿啥反应跟着闹腾,等我拍完,才发现之间混了这么个小毛孩,演得还像模像样,这一眼啊,便发现了个人才。”   骆时饶浅笑:“当时儿时不懂事,和混友打赌,打扰了许导拍戏。不成想,这造成了后续的一段缘分。”   “对啊,要不是你小子,我当时那部电影还达不到那样的成绩。”   几人恍然,哦,原来,骆时饶就是当年《黄种人》那部电影里的小男孩啊!   那个角色在当年,可是全民热议的,十足十的爆火童星。   不曾想,那个小男孩居然就是骆时饶啊。   “来,你看看,这些角色,想挑哪一个?”许导将角色名单文件递给他,畅然问道。   众人一楞,吓呆了,许导是何种意思,这……这,随他挑吗?这一举动的确是吓坏了众人,圈内人皆知,许导其人视戏如痴,对待每一个角色的挑选更是上心,每一部戏的男女主起码得定三个备选,随时切换,容许不得一点将就。   而此时,他居然将这么看种的东西随手递给一个他平日排斥在选角群体之外的人气派演员里,而且大话一出——随便挑!   何等震撼!   有人有些熬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打断插话。   “许导,这……不太妥吧”   “什么不妥阿饶这人我信得过。”许贺瞪他一眼,很是不满。   “这……”   也难怪人质疑的,要说实力派,那也是多少年前了,如今从未见他演过戏,大家不信服也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还有一些人身上背负着外边某些演员拖的重任,还未施展争取的作用,总不让一个角色这样就被定了吧!   “呵呵……”骆时饶翻看了几下,抬起头对许贺说。   “许导随我挑吗?”   “当然!”许贺头一扬,很是坚定。   “好,那我想尝试一下白然这个角色。”   听他开口,众人楞住了。怎么这么好的机会,随他挑角色哎,居然不担当男主角,挑一个男四?   许贺也是微楞了一翻,下一秒,他怅然大笑,笑罢,伸手拍了拍骆时饶的肩膀,赞赏道:“好小子,不错不错。”   骆时饶浅笑道:“许导知我。”   《生死之速》这部电影,讲的是关于一起缉毒案件。   男主人公是缉毒大队的队长,带领一帮队员力破抓获毒贩。在这过程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案子,和毒佬之间斗智斗勇。最终在识破最后一起案件后才发现,男主人公才是幕后的真正的大佬。   而白然这个角色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反叛,毒品研发师。   他本是一个医学院的才子,白衣洁袍,手中捏着的手术刀沾着圣洁的招魂血,但是却因为爱情,被生生的堕落成了阴间邪恶的恶魔。   他在前期是男主人公带队缉拿的首犯,却因其行踪诡秘,多出奇招,一直难以捕获。电影后期,当白然死于主人公露出真面的枪眼下,才接发了谜底。   他入魔道,实为驱魔!   在这部戏内,白然只是个男四,露脸的镜头很少,特别是前期,出现的每一帧画面都让人恨的牙痒痒,但是直到了剧情结尾,才知其隐忍是何等伟大。   戏份少,影响却足够深。   这也是许贺对他赞叹的原因。   他浅笑,转身对周边几人道:“我是新人,多年不演戏了,自知胜任不了这种重要角色,能在许导戏里演个男四已是满足,接下来,大家试戏吧!”   说完,他放下戏本,径直走到前台,开始准备。   众人一愣,这……这完全不是他们平日所知的那个骆时饶啊,在他们印象里,骆时饶可是个公子哥,那种拽上天,吊儿郎当的那种,自视清高是常事。何时这般知礼知趣了?   说话还这么……文绉绉的?   许贺看了几人一眼,有些不悦,他已经说随便骆时饶挑角色了,几人出来质疑拆他台,明摆着不信服,现在骆时饶主动试戏,怕是为了不想让他难处理。   他心里一叹,这孩子,心里倒是细腻。   他演的这段戏是白然在阴冷实验室配置毒品的片段。   只见他捏着稿子看了两页后,搁在了桌子上。人走到入门边,给许贺打了个手势。   试戏开始,骆时饶收敛了往日的散漫。   一张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冷漠,   他懒懒的往前走了几步,单手拧着黑色的西装扣子,到了实验台边,将西装脱下随意的往凳子上一扔。   白色的衬衣露出,他伸手扯了扯领口,慢条斯理的将腕骨处的衣袖挽起。   冷淡无情的眸子扫过那一排排的玻璃试管,随手取了一只在胸前摇晃。   捏起桌子上一张实验数据表格,他扫视着一排排的数据,嘴角邪邪的扯了一个笑,冰冷危险的阴暗,带着夺人魂魄的恐怖与冷血。   良久,缓缓的抬起头,视线沿着玻璃试管往上,缓缓的说出一句台词。   “不是招魂血,是锁魂灵!”   ……   一室寂静。   残忍而冷血的一幕,气氛凉意的无声。角落边上几个女生惊恐的捂住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前台的那人。   许贺率先脱戏,他激动不稳的站起身鼓掌,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   这就是他心目中的白然啊,阴冷淡然,冷酷无情,那一言一语,一眼一动都让人冷的失魂落魄的白医刽子手。   许贺不觉感叹,岁月流逝,他一如十几年前人群里那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怀着摸索戏份的天赋,大了,却还是能准确无误的抓住他脑海里角色的精髓。   卸去伪装,骆时饶浅笑,他将试管轻轻放回原位,弯腰给许贺鞠了一个躬,捡起地上的黑色西装,下了台。   “好好好!”许贺起身去握他的手,脸上是和蔼而又自豪的畅然:“好孩子,没有让我失望。”   说完他转身对刚刚那帮人说:“你们说说,他演的怎么样?”   “演的太好了……”   “对对对,简直就是白然啊……”   “这角色非他莫属了,没的变的……”   “对对对……”   “哈哈哈……”许贺大笑,转身对骆时饶问道:“你档期怎么样,回头让你经纪人给我寄一份,我看看日子选开机……”   骆时饶笑了下,点头道:“好!”   ***   出了大厅,他视线扫了一圈,在人堆里看到了拿着戏稿在背的李修齐。   他戏谑一笑,打了个口哨。   李修齐抬头,看见骆时饶时有些呆愣:“阿饶,你怎么在这?”   骆时饶将西装搭在肩膀上,走到他身边笑侃道:“这么认真,打算面试哪一个角色?”   “白然!”他道。   “有备选吗?”骆时饶笑着问。   “啊?什么备选,干嘛备选?”   “呵呵……”骆时饶走过去,同情的哒哒他的肩膀,凑到他耳朵边笑道:“兄弟一场,告诉你,这个角色刚我刚刚拿走了!”   李修齐怔怔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反应过来后大怒:“靠,你什么意思?”   “白然是我!”   李修齐:“……”   ***   上了车,马俊哲坐在副驾驶哼着小曲,他听到驾驶室的门被打开,视线从手机上抬了一下,问了句:“你要来哪一个角色啊?”   “白然。”   “什么?”马俊哲扭头问他,怕是听错了。   “白然,那个男四?”   “嗯。”骆时饶漫不经心的。   “靠,你不是和许贺有渊源吗?这么大一关系,你选个男四,疯了?”   骆时饶懒得理他,发动了车子。   “对了,你不是说上半年要发专辑了吗?这段时间有空,明天开始把剩下的准备了吧!”   ***   南沁今日还在叶旭然的工作室里,一首歌经过两人的讨论和修改,已经几乎成型。   骆时饶来的时候,两人正在讨论。   门被推开,两人同时转身,叫他。   “阿饶?”   “骆时饶哎!”   “嗯。”他应了一声,眼睛里泛着笑意,叶旭然一愣,知道,那肯定不是对他的。   他走过去,抬起左臂看了下腕上的手表问道:“四点了,好了吗?”   “额……”南沁扭头,问叶旭然:“算做好了吗?”   “嗯?”骆时饶挑眉看着叶旭然。   叶旭然伸出手在嘴边咳了咳,笑道:“好了。”   呵呵哒,他能说没好吗?   “嗯,那我们回家吧!”   骆时饶语出惊人,叶旭然和刚刚开门进来的马俊哲一样,吓的愣住了。   回家?什么鬼,他们什么地步了?   “好啊!”南沁点点头。从长椅子上滑溜下来,跑到骆时饶身边。   两人远去,擦身而过的时候,马俊哲听的清楚,南沁问他。   “哎,骆时饶,今天晚饭你想吃什么啊!”   “我都可以!你呢?”   “那我们去一趟超市好不好,想吃薯片了?”   “什么味道的?”   “反正不是黑椒牛排味的!”   “一点儿也不好吃!”   “好,以后我不做了,我觉得也不是很好吃……”   “可是我好奇怪哦,你那个经纪人怎么吃的那么开心啊,他都吃光了……”   “呵呵,他和正常人不一样……”   ……   马俊哲:“……” 第37章 男主角   南沁专辑的制作已经逐渐收尾,只有专辑MV未曾录制。   她大部分的歌曲一直延续着之前那种清冷灵气的风格,唯有最后那首叶旭然制作的歌与众不同,慢摇混着舞曲,唱腔圆润而和缓,听起来浪漫又性感。   工作室的人一致认同,这首歌的MV要拍个爱情故事作为背景。   南沁是歌手,专辑MV的男女主人公由工作室决定聘请演员来演,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考虑好后,工作室下的员工开始了选角活动,当红的人气明星小鲜肉被一个个罗列出来,细细挑选。   南沁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工作室的人来说也不必告知她,因为她一向不注意这些。而且,他们得遵守的一个工作原则就是,不去干涉她的所有工作,其他一切什么综艺啊啥的,都不能私自安排。l   那天,南沁在录音室录音,门被打开,助理许星走进来给她拿了杯蜂蜜柠檬水。   她搁下耳麦,推门出来,拿起水对着吸管喝了几口,酸酸甜甜的的,是她偏爱的口味。   许星拿着手机靠在一边和人聊天,手机键盘的哒哒声敲的很响。   “许星,吴司哥来了吗?”南沁喊了她一声。   许星好似没有听见,啪嗒啪嗒的按着键盘,扬着笑嘴角提的很高。   她凝了下眉头,凑过去瞄了一眼。   大星子:“执时,帅不帅?”   圆萝卜:“哇哇哇,这个不错,我可喜欢他了,看他的下颚骨,那种线条简直了。”   胡同:“迷死人,要不是年龄比我小,我扑!”   大星子:“年龄小,几岁来着?”   胡同:“21岁,和小沁同岁。   圆萝卜:“哎,你们别说,我觉得他和小沁挺配的,就都是那种萌哒哒的类型,小鲜肉配小奶包,你不觉得很和谐吗?”   胡同:“赞同,我觉得可以让小沁试着当下女主。”   大星子:“不不不,我不这么认为,小沁像个孩子一样的,这起码得找一个比她大的成熟的那种,不然的话两个孩子,玩过家家吗?”   胡同:“说的也是哦,但是也不能太老,太老像妇女了。最好是大一岁以上五岁以下。”   圆萝卜:“哇,这个年龄段的可就多着赖,我来想想有哪些。首先年龄得符合,其次脸蛋得好看,第三、人气不能差,第四、身家不能少……”   胡同:“你觉得有谁?”   大星子:“我想想看啊……”   许星一边笑,一边和几个工作人员在群里聊着天,她闭着眼睛在脑海里思索,一个一个的把一些明星的名字打在对话框里。   还未发出去,南沁伸过头看着。   “我觉得还有一个人也很符合啊!”   “谁啊?”许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头也不抬的问了句。   “骆时饶啊!”   “哦,对对对,我怎么忘了他啊,最符合了……”她说着,在框里打着骆时饶的名字,打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拇指顿住。她扭过头。   “呀!”   吓的一跳,吼出了声。   许星拍着胸脯惶恐的道:“小沁,你吓死我了啊!”   “叫你半天了,你不理我啊!”南沁嘟嘟嘴,道。   “额……”许星哑然。   “你……你刚刚都看了啊!”许星指着屏幕问她。   “嗯!”南沁诚实的点点头。   “这……这骆时饶?”   “哦,我觉得你们说的那些他好像都符合哦!”   许星哑然。   等南沁走开,她楞了一会儿,猛的拿起手机噼里啪啦一阵狂打,把刚刚听到的劲爆话语给输入了进去。   原本只三个活宝在聊天的群组一下子活跃了起来,炸出了大批的死尸。   “有戏……”   “有猫腻……”   “有情况……”   “有小可能……”   ……   “所以呢?”   “各位大叔大婶,各位大爷大妈,你们知道谋士的作用是什么吗?”   “就是——替君分忧,办君未说却以现之事,解君未语却以显之愁。”   “那还愣着干嘛啊?一个字,干啊!”   ……   ***   吴司开完了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一刀的文件。他瞄了一眼,知道是关于南沁MV男女主选角的意见表。   将西装搁在衣架上,他坐在椅子上拿起那刀文件随手翻看。   上面那一刀,是男主选角的推荐表,按照要求,每一个工作人员填写一张推荐   表,推选出他们心目中扮演男主的人选。   吴司连续翻看了几张,眉头微微蹙起。   男主人公推荐那栏,只一个名字——骆时饶。十几张表格,都是这一个人,再无其他推荐。   吴司皱着眉,将那刀表格搁在一边,又把另一刀拿到跟前看。   这一翻,他的脸色更是凝重。   女主人公的推荐表,赫然两个大字——南沁。   他狐疑的往后翻,发现最后附的两张表格,两个候选人,推荐人那一栏,十几个签名。   好样的,工作室全体员工!   他站起身,捏着两张纸跑到工作间。   他一进房间,有人轻咳一声,笑嘻嘻的使眼色。   南沁坐在一个工作人员的位置上,头上戴着耳机,在看几张专辑的MV初成品。   吴司撇了一眼那些不同寻常的工作人员,没说什么,拿着纸走到她旁边,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南沁迷茫的回过头,光芒一闪,叫了声吴司哥哥。   吴司伸手将她的耳机拿下,把那两张纸递给她看。   只一句话。   “要演吗?”   “嗯?”南沁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旁边站在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笑看着对她说:“啊呀,就是最后那张专辑不是要让人演吗?小沁你去演女主角呗。”   “额……我演吗?”   “对啊。”   “再请一个骆时饶,演男主!”   “嗯?骆时饶?”   吴司嘴角扯了笑,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男生。   “要演吗?”他问。   南沁低下头,咬着下唇,静静的思索了片刻。   再抬起头时,脸上星光灿烂的,她道:“好啊!”   吴司笑了,他说好。   ***   吴司给马俊哲打电话商量。   他记得当他说完后,马俊哲楞了一会儿,下一秒立刻打电话给骆时饶。   骆时饶录完音,正和叶旭然在公司俱乐部打台球,旁边还有其他的员工。他示意一下后,握着手机往外走。   “怎么了?”   “大事,吴司和我打电话说,想邀请你去当南沁一首歌的MV男主角。”   “嗯?男主角?”   “对啊,听说女主角是南沁自己演的,你接不接啊?”   她自己演?骆时饶楞了一下,转瞬间,他将手机换开一边,道:“接。”   “可是拍摄时间和一个活动有冲突。”马俊哲补充。   “推了。”   想了想骆时饶补充道:“一切妨碍那天拍摄的活动都推了。”   挂了电话,他靠墙上轻笑了半会儿,走到外边,点了根烟在抽。   烟雾缭绕的,叶旭然从里面出来,也点了一根。   “专辑上半年发完,已经发了六首,还有三首今天也录完了,我上次说的那个提议你怎么想的。”   “什么?”骆时饶吐出一口烟气,掸了掸烟灰。   “找个女歌手合作,歌手名单给你了,上头推荐是楚怡然。她的经纪人最近在跟进争取,她的作品我晚上发你一份,姑娘还不错,挺有唱功,和你的差别也大。”   “楚怡然?”骆时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嗯,新歌声出来的新人,擅长唱慢歌,声音很轻灵干净。”   “晚上发我。”他道。   “好!”   “最近挺无聊啊,哪一天去浪下?”叶旭然吐出一口烟气,指尖夹着烟头,他笑着道。   “不去。”骆时饶吸完一根烟,将烟蒂扔了,他道:“最后一只烟的口味,果然不错。”   “嗯?”叶旭然一愣,他道:“你要戒烟?”   “嗯!”骆时饶点头。   “好端端的为什么戒烟?别和我说是什么身体不好的扯话啊,从小到大吸烟酗酒哪样没干过啊?”叶旭然好笑。   “吸烟对自己倒没什么。”   骆时饶一笑,脑海里想到那个笨笨的身影,他顿了顿,回道:“对别人的身体很有影响。”   叶旭然一脸纳闷,不明所以。   骆时饶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似是劝诫。   “哎,要脱单,戒烟是第一步啊。”   叶旭然看着他走完的影子,狠狠翻了个白眼。   靠,当年是谁怂恿他说——要找到女朋友,吸烟是首要的,你没看见,吸烟的男生有多帅!   ***   马俊哲在和几个员工讨论着什么,骆时饶走了进来。   “喂,Tony有没有把衣服送来?”   “什么衣服?”马俊哲抬头问。   “BLILI春季秀场的衣服。”   “昂,送来了,在那呢。”他手一指旁边壁柜上的一个精美的盒子。   “喂,不够意思啊,我瞧了一眼,你这是给江许还是旭然的?”马俊哲哼哼道。   “谁说给他们的。”骆时饶走过去,伸手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里面躺着上次Jonas给他推荐的那套衣服,浅灰色棉麻毛衣、卡其色薄绒风衣和格子围巾。   “给谁?别说你穿哦?”   “不可以吗?”   “呦呵,换口味的?要变暖男?”马俊哲开口调侃。   骆时饶嘴角扯着笑,反问他:“穿这个像暖男吗?”   马俊哲起身走过来看了下,笑道。   “最近韩国不是播了部电视剧嘛,男主人公就爱穿这种衣服。姑娘爱看,就变流行了,你没看见公司上上下下撞衫的很多吗?”   “很多人穿?”骆时饶皱眉,这可不行,烂大街的他不会碰。   “呵,大少爷,你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跟人拼BLILI,你觉得呢?”   “那就好。”他点点头。突然间想到什么,他问马俊哲。   “对了,还有一套呢?”   “哪一个啊?”   “还有一套衣服。”   马俊哲想了一下,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小恰恰过来玩,我给她了。”   “你拿给她了?”   “对啊,你那女装不给你妹给谁啊?你又没女人。”   还没等他说完,骆时饶早就跑没影了! 第38章 入戏。   确定好了拍摄时间,骆时饶拿着剧本光明正大的去找南沁聊戏。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很短的戏份,只有两页纸,大致写了下剧情走向。   专辑MV里的剧情本就简略,而且还被分的支离破碎的,只要让观众看出是个怎么样的故事就行。   台词也很少,男女主各自只有几句,很简单演起来没有什么压力。   骆时饶几眼瞄完了剧情,偏过头看到她低着头,还在看,眉头皱的死死的,很是困惑一般。   “看懂了吗?”他问。   “没有。”南沁摇摇头。   这都什么呀,不是故事,是分开的什么第一幕、第二幕的,根本看不懂。   骆时饶轻笑一声,微低下头,拿着笔给她划:“你看,简单的说就是,第一幕是打打闹闹然后拥抱,第二幕是我给你扎辫子,第三幕是吵架,第四幕是分手……”   南沁听着他轻轻浅浅的话,似懂非懂。   “这样吧,我和你排练一下第一幕和第三幕,这两场对你来说比较难。”   “好。”南沁点点头。   “这样,我们首先演的是吵吵闹闹。就是平时你和小伙伴相互打闹一样,比如……”   说完了大概的意思,看她懂了,两人准备开演。骆时饶拿着纸稿当场次板。   表演开始。   “第一场第一幕,action。”   骆时饶搁下纸稿还未有所动作。   “啪~”的一声,大掌拍来,他的脑袋狠狠的一痛。   这一巴掌把他给打蒙了!   空气瞬时安静了下来。南沁扬着手,不解的看着骆时饶抱着个头,她乌溜溜的眼睛睁的老大,等着骆时饶下一步的动作。   骆时饶偏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什么鬼?   南沁举着手臂,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动啊,快打我啊?”   骆时饶:“……”   低估了低估了,他完全低估她了,以为这丫头没演过戏,肯定不知所错,谁知道,这么上戏的吗?   一秒入戏?   正在骆时饶呆愣的时候,南沁熬不住了,她身子往前一扑,暖绵绵的身体顿时撞进了他的怀里。   两只小手伸过他的腰在背后轻轻抱牢,奶香味铺面而来。小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前面扭了扭。   骆时饶傻了,两只手举在空中,动也不敢动。   良久,南沁从怀里微微抬起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笑嘻嘻的从下往上盯着骆时饶看,她说:“打完以后是抱抱吗?”   骆时饶:“……”   ***   第二天进组拍摄。   籁音公司有属于自己的摄影棚,专门为艺人提供拍摄而建造用的。   南沁化好妆,服装师拿着一个礼盒过来,意味不明的对她说:“小沁,你快试试这个衣服。”   正说着,她从一个精装盒子里捞出来一件粉色的衣服和裙子,递给南沁。   南沁接过,看着衣服的颜色眼睛亮了下,她点点头,拿着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等她换上走出来,周围人狠狠的倒吸了口气。   卧槽,这也太……太好看了吧!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粉色软毛斜肩绒衣,叠加以轻盈淡粉色羽毛,特别是那斜肩的设计和背部的针织镂空,露出少女粉嫩的锁骨,圆润的肩线,以及背后的一只蝴蝶骨。   下半身是一件略淡的不规则杏粉色叠糕纱裙,腰部衔接处点缀细线编织流苏,纱裙若隐若现的,露出她最为白嫩性感的脚裸,跑动起来轻盈灵动。   整套衣服,婉约甜蜜、可爱知性,极致的凸显出了少女灵动,简直就像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天……好,好适合啊!”   “哇,真好看。”   南沁照了照镜子,笑眯眯的,也觉得很满意。她一向喜欢穿粉红色的衣服,不管是演出服还是家居服,甚至是睡衣,都很喜欢买粉红色的,而且百看不厌。   “许姐姐,你的眼光真好。”她对服装师说。   “不是啊,这衣服可不是我选的,是有人送的呢!”服装师连忙摆手,她可不想抢人功劳。   “嗯?谁啊?”   服装师低下头,表有深意的笑了笑,道:“你的男主角啊!”   ……   ***   因为一次mv选角,工作人员明里暗里都开始把南沁和骆时饶放在一起了。有意撮合变成私下的一种乐趣。   骆时饶坐在一旁和导演说着话,只见远处一抹粉红色影子飞跑过来。   待他看见人,小姑娘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骆时饶!”她喊他。   “嗯?”   骆时饶诧异,下一秒,眸色被一种惊艳的光给笼罩住了。   小丫头跑的好像有些急,脸蛋红扑扑的喘着气,额头上刘海微微被风吹偏了,却显得更加的灵动甜蜜。   她身上穿着的就是他买的那套衣服。   果然,非常适合她,穿在身上比那秀场上的模特还要出色许多。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碎发,点点头笑道:“嗯,好看。”   南沁仰着头,突然往前一步,凑到他的脚跟前,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肩膀,软绵绵的身子贴近,小脑袋凑在他的耳窝边轻轻的笑   “谢谢你,骆时饶哎,你对我真好。”   抱了一下,她很快闪开,视线狡黠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今天也很帅哦。”   等人跑远,骆时饶回过神来,僵住的身子动了动,他伸出手摸过耳后脖颈的肌肤,因为被奶香味的气息喷过,起着一层的小疙瘩。   耳朵微红,低下头拽了下身上的衣服   心里暗暗想道。   嗯,Jonas的眼光还不错!   ***   下午拍摄挺顺利的,这让大家都很意外。只有骆时饶不惊讶,因为昨天他就已经充分体验到这个小丫头的能耐了。   拍摄到最后,只剩下最后两幕片段了。一个是男主给女主梳头的甜腻片段,还有一个算是爱人分手的虐心片段。   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工作人员移过来了一台白色的沙发。化妆师拿了个梳子还有一面镜子递给骆时饶,她听导演的吩咐,给他讲怎么梳头发来着。   梳头发这件事,对女生来说很是简单,但是对于大部分男生来说,那是一件很有难度的活儿。化妆师也知道这个,所以和他讲的特别详细。比如左右手如何配合,当上方头发梳下来的时候左手怎样才能不让头发跑出去,还有最后扎皮筋的要领。   骆时饶坐在那听她讲,化妆师知道这种实践类的其实讲着也没什么用,她讲完后问他,要不要找个模特给他练一下。   骆时饶摆摆手,表示直接拍就行。   很快这一幕戏开始拍。工作人员退到场外,导演说了一句action。   男人坐在白色的沙发上,在导演说出开始的那一刻,最角就浮起了宠溺的笑容。只见他轻轻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笑眼莹莹的对着前面的女孩子唤了句:“过来。”   女孩的头发被刻意弄乱,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色短袖,脚上的拖鞋是反的,她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慢慢的走过去。   男人似是一叹,站起身几步走到前面,抓住她的手,牵到沙发那边,轻轻给她按坐下。   顿下身,手腕握住小腿,举起她的脚丫子,将穿反的拖鞋给拿了下来。   蹲在地上,他的视线上仰,宠溺的刮了刮女孩的鼻子,无奈一叹:“你呀,这么大人了还是一只花猫子。”   说完,伸手拿起了旁边的梳子……   一副甜腻死人的情节,围在旁边的工作人员眼里冒着小心心,正当陷入宠溺漩涡的时候,此刻却被他这一动作给脱了神……   说实话,是有些担忧的。   梳头哎,骆时饶会吗?   只是在他们担忧的下一秒,骆时饶的手已经开动了,他轻轻按着女孩的头顶,手里握着梳子,从耳测开始非常温柔的往下梳,一下一下的,很是娴熟……   梳散了头发,他取了一根皮筋,指头穿过后脑勺,将她下边的头发轻轻握在手里,然后一下下把头顶、耳测还有额头上的头发往手心里梳过来,一边将后方的马尾往上提。   眼神仔细而温柔,好像是在摆弄着什么宝贝一般。   “乖,疼的话说一声。”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唤着。   “嗯!”女孩乖巧点点头。   一瞬间,头发便被他给梳高,他拿了一个粉色的带有草莓饰品的皮筋在她的头顶上扎了几圈。结束了还在四周轻轻波动,让头发松散一些。   一个马尾被他扎好了,技术娴熟的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亲眼目睹这么一大帅哥这么宠溺的一面,周围的的工作日员耐不住心里的小心心,偷偷的在下边咬嘴巴。   “疯了疯了,天啊,太宠了吧,为什么不是我,如果他给我梳一次头,我此生无憾啊……”   “人比人气死人,我家那个死鬼,教了他多少遍了,到现在还不会梳呢,把我女儿的头发弄的像个流浪小乞丐一样,关键是他还丑……”   “我敢肯定,骆时饶他一定练过。”   “我觉得也是,特别是结尾还在前面拨弄的那一下……”   “练过?找谁练过?你们说,骆时饶不会有女朋友了吧?”   “啊!不会吧,那……那我们小沁怎么办啊?   “我觉得不会,虽然说说是给人那种不正经的样子,其实人比圈里很多男的纯情多了?”   “啊,你听谁说的啊?”   “圈内朋友啊,传言误人啊。”   ……   这边拍摄停了,南沁摸了摸头上的马尾轻轻甩了甩。   “怎么了?紧?”骆时饶拧着眉问,心里暗暗紧张。   其实这是他第一次扎,昨天晚上看了好几个小时的视频,学怎么弄啊的。第一次实践,别人不知道其实他心里有多紧张。   “没有呀,很好看。”南沁甜笑。   “骆时饶,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他怎么什么都会啊!   南沁摸着头上的小马尾,暗暗在心里想着,自己好像更加喜欢他了,喜欢他的大手在自己头上摆弄时候的样子,喜欢他跪在地上给他穿鞋然后抬头温柔刮她鼻子的模样,喜欢窝在他身边听他说话,看他笑,甚至想一直这样和他呆在一起哎!   ……   ***   休息了一会儿后。还有最后一幕戏要拍,这一幕比较难,因为是两人分手的戏。   这对于有演戏经验的人来说可能还好掌握,可是南沁是演戏小白,没有任何表演经验,你让她突然间哭出来,她怎么可能演的出来呢?   导演把两人拉到旁边讲了很久的话,指导接下来戏份怎么演啊,有哪些辅助感情升温一些小秘诀,帮助快速落泪的方法啊啥的,说了很久。   到了后面,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先上场来一次看看再说。   这一幕是分手的场景戏。   阴暗的屋子里,窗帘被半拉着,男人坐在窗边一侧,微微弯着身子,是那样的落寞和寂寥。他的手里捏着一张检查报告,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上面,微颤的手……   女孩蹦蹦跳跳的推门进来,蹑手捏脚的从他背后走过,悄咪咪的蒙住他的眼睛,等男生回头,她狡黠的给了他一个鬼脸,然后把手里的图画递给他看。一幅画,上面是两个人的肖像画。   男生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张画,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给她宠溺的笑。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接过画,然后慢吞吞的撕了,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然后化成漫天的雪花……   纸屑散飞,女孩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男生。男生的眼神冷漠,他别过头声音冰冷而无情:“对不起,我们分手吧,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女孩疯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追出去,拉着他的手,男孩甩开,她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腰,嚎啕大哭,哭的让人不忍心再看下去。   最终,男孩还是甩手走了。   一室安静,只有女孩做在地上,不停的抽泣。   ……   戏演完了,现场一片安静,哭泣声在空旷的摄影棚里蔓延。导游喊了卡,没有喧闹,大家好似都看呆了一般。   南沁啪在地上哭的不停,吴司从旁边冲上去,拉她起来。   他摇着南沁说:“小沁,醒醒,这是演戏,是假的!”   南沁抽噎着,眼泪哗哗的留着,她提起手,一下一下的抹着眼泪。   导演走过来,递给吴司一块手帕,沉默了下,对吴司说,她入戏了!   吴司一愣,看着南沁的眼神很是复杂。   骆时饶从后面冲上来,在她身边蹲下身子。   “你别哭啊!”   听到他的声音,南沁一把推开吴司,哭着拥进了骆时饶的怀里。   她断断续续的哭着,身子在他的怀里喘动,断断续续道:“你……你不要……走,呜呜呜……不要走……”   骆时饶按着她的小脑袋,眸色里满是心疼,他紧了紧手里的力道。   “好,我不走,我不走了!……” 第39章 高山别墅   MV拍摄已经结束,顺利的让导演不可思议。本来想着起码也得花个两三天才收工的,结果难以想象的,一个下午居然给他搞定了。   南沁起初最让他担心,她是新人,从来没有接触过拍摄这一方面的工作,没有经验人又怕生,刚刚开始肯定有各种的不适应,和男主角磨合也需要一段时间。   做好了因为各种不自然啊、别扭什么的复拍的准备,结果这小姑娘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简直可以说是一秒入戏,特别是最后一场,那哭的简直就好像真的一样。   拍摄结束,但是刚刚现场的惊变却很快蔓延传开,现场的工作人员在帮忙撤道具,谈笑说话间,没有不是在讲刚刚那件事的。   南沁坐在休息室,抱着个草莓抱枕在抽噎,吴司坐在旁边轻轻拍她的背。   旁人都惊讶于她的演戏天赋,但是吴司知道,她生性简单纯幼,演这种不是靠什么技巧演出来,无非是把自己真实的情感放进去了,比如说吵闹的那一幕,她肯定是把骆时饶当成了舒仿,照着和她的相处方式在演,所以真实。   只是让他引起注意的是最后一场戏,她哭的那么厉害,又是把什么带入进去了呢?   事情有点严重,好像不是他该忽视的了。   骆时饶被他支开,他刚好打算好好问问她这个问题。   “小沁,那是假的。”他很无奈,掰过南沁的小脑袋让她对着自己。   眼眸墨池里面,雾蒙蒙的还是有水汽。   “告诉吴司哥哥,刚刚在演戏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   南沁抬起头,眼珠子被泪水洗的透彻清亮,她摇了摇头,不肯说。   吴司一声哀叹,这种事情他只能循循善诱。   “说说骆时饶吧,你觉得他如何?”   “嗯?”南沁将头抬起,眼神清明了许多,她吸了吸鼻子,道:“他人很好,长的很好看,做事很温柔,很会照顾人……”   她一点点的说,吴司眯着眸子,认真的盯着她看。   她说:“他对我很温柔,像小妈一样,但是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喜欢待在他身边,听他讲话,喜欢他又笑又凶的样子。”   她说:“很多人都很喜欢他,但是我不喜欢大家都喜欢他。”   她说:“看见他我很开心,我觉的好像没有那么孤独了。”   她说:“吴司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他啊?”   她说:“吴司哥哥,我想追他,你说,好不好?”   那是吴司第一次重新审视南沁,他都快忘了,纵使她长的如何的小,纵使被保护的如何的好,她终归是要长大的。只要是女孩,总是会看上一位王子,也总有一天,会嫁给一个王子。   她走后,吴司沉思了很久,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电话几秒后被接起,他压着嗓子道:“喂,子城,有件事和你说一下。”   ……   ***   为了安慰南沁,骆时饶把她带到了高山公寓。   一个电话,几个朋友都聚齐了。   南沁第一次来这,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骆时饶开着车子一圈一圈的盘上去,到了顶端,穿过一片小树林,一座白色的古堡别墅藏匿其中。   门口有一扇大铁门,他的车子在门外按了下喇叭,铁门自动打开,车子很快开了进去。   熄了火,骆时饶下车绕过车头给她解了安全带。   南沁有些不舒服,车子一圈一圈的,晃的她的脑袋有些晕。   “怎么了?不舒服?”骆时饶看出她的不适。   “有些想吐。”南沁将手送过去,借着他的力,下了车。   别墅藏匿在郊区树林,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夹着果木青草的清香,吸入肺里脑袋顿时清醒了很多。   “呀,哪里来的小兔子比噜噜还要可爱!”   远处传来一句女声,南沁撇过头,看到别墅大门台阶上站着一个女人。   穿着一体黑色的露肩雪纺裙,衬着细长白嫩的四肢,一头随性浪漫的黑色大波浪卷发垂在腰间,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细长高跟鞋,远远看去,肤白唇红,眼睛里闪着艳丽的光芒,成熟而又自信。   好好看的女生,她是谁啊?   正想着,女生已经抬腿走下来了,高跟鞋踩在台阶上,踢塔踢塔的伴着规律的声响。   她一边走着,手放到唇边吹一声口哨。   “噜噜,你家二主人来了!”   ju~的一声,从旁边窜出一条狗,有半个人那么高,黄黑色相间的长毛,张着爪牙,向着骆时饶站着的方向直直的跑来。   “汪……汪……”   “啊!”待南沁看清,她吓坏了,下意识的一把纠住站在旁边的骆时饶,慌忙把身子挪到他的后面。   大狼狗已经跑到身边,好像就认准了她一般,绕过骆时饶转了一圈,往他身后的南沁扑。   “啊呀妈妈……哎呜……走开啊走开……”   “不要过来啊……呜呜……”   “骆时饶,你打他啊,打他啊!”   她死死的抓住骆时饶腰间的衣服,不停的往后躲。   不行了要碰到了,要碰到了……她吓的猛得一个用力,一个跳起,小手攀上他的肩膀用力一弹,双腿紧紧的箍住骆时饶的腰。八爪鱼一样跳到了他的身上。   “噜噜,乖,趴下!”   骆时饶本来打算指挥着噜噜的,结果身后的小丫头反应过烈,噜噜被激起了玩心,不听他的话了,围着他的脚往后绕。一人一狗,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后面的人拽着他腰间的衣服一直在跑,他好笑的刚想让她停下,突然间背后被一个力气往后压,他欠了欠身子,腰间就夹上了一双腿。   “呜呜呜……骆时饶,你让他走啊!”   骆时饶微微欠了欠身子,箍上她的背防止她滑下去,他看着大狼狗厉声呵斥:“噜噜,趴下。”   噜噜好像知道自己闯祸了,两只脚往后挪了挪,然后飞快的跑到于诗蕾身边。   “好了,走了!”他咳了咳,企图掩藏嘴边的笑意。   “没有,它还在……还在啊!”南沁死死的抱着骆时饶的脖子,腿缠着腰不下来。   骆时饶好笑,双手往后拖住了她的腰。   “哦哟哟,这干嘛呢这?”   李修齐看着外面有动静,跑出来看,刚好看到骆时饶背着南沁,纠缠在一起。   他眼睛顿时睁的老大。   卧靠!   “ju~”江许打了个口哨,插着兜一脸戏谑冲他喊。   “哦呦……阿饶进度飞快嘛,要不要这样背着,没人和你抢又。”   骆时饶好笑,怼了句:“有意见。”   说完,他背着南沁往台阶上走。   走到于诗蕾身边,看了眼噜噜,噜噜眼睛一亮,神采奕奕的盯着骆时饶看,想要扑上去的冲动,但是看了眼旁边哇哇叫的女孩子,还有骆时饶警告的眼神,惧怕的趴在了地上。   “汪!”它扭头看着他背上的南沁叫了一声,似是讨好。   “哎呀呀,骆时饶,你快走啊,他扑上来了要!”   南沁挣扎的厉害,死死的拽着他的脖子往后扯,差点让他踹不过气来。   “好好好,你别动别动,我走,走还不成了嘛小祖宗!”   骆时饶无奈极了,两只手架着她的腿往上面抬了抬,背着她一步步往台阶上走。   于诗蕾摸了摸噜噜毛茸茸的脑袋,扭头,看着骆时饶背着女孩上去的背影,一步一步平稳远去。   她低着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那画面咔嚓一声,拍了一下。   噜噜爬在地上汪汪的叫了几声,于诗蕾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伸手摸了摸噜噜的脑袋道。   “噜噜,那个女孩你很喜欢她吗?”   “汪!”   “你觉得阿饶对她是认真的吗?”   “汪汪!”   噜噜轻轻喊了两声,伸出舌头舔着她的鞋跟。   于诗蕾垂下视线,勾唇笑了笑,眸子里晦涩难寻。   ……   **   进了屋子,骆时饶将南沁放在沙发上,扭身的时候,看到她的脸蛋红红的,好像是真的吓到了。   骆时饶好笑,伸手理了理她额头上被甩得凌乱的空气刘海。   “嗨嗨嗨,小国宝,大驾光临,想要喝什么啊”李修齐笑嘻嘻的问道。   “嗯?”南沁看了眼李修齐,视线投向骆时饶,很疑惑的样子。   “问你要喝什么?”   “嗯……有什么啊?”她咬了咬手指头,尼呶的问。   “我们这什么都有,红的白的黄的酒,雪碧果汁全都有。”   “有牛奶吗?”她问。   “额……这个。”李修齐楞了下,摆摆手唱道:“啥都有,就是牛奶不曾有。”   “为什么牛奶没有啊?”南沁不解。   “因为阿饶不喝啊,他从来……呜……”   李修齐话还没说完,骆时饶冲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拖到一边,他用警告的眼神示意他闭嘴。   “啊?谁不喝,骆时饶你不喝牛奶吗?”南沁有些惊讶,他不是很爱喝牛奶吗?还说家里买了好几冰箱来着,怎么……   “不是,是江许不喝,他对奶过敏,所以就没买了。”骆时饶一本正经的扯着慌。   “啊?这样啊!”   南沁有些吃惊,她低着头思索了一下,道:“那他好可怜哦,不喝奶还能长这么大!”   两人:“……”   江许刚好走进来,看到几人狐疑的看着他,特别是南沁,从他出现的时候就盯着她看,一副好像他身上藏着宝一样一样的。   “这,这干嘛呀这?”他摸着脑袋,颤颤的问。   “你好啊,我是南沁。”她像他伸出手,礼貌的自我介绍。   “嘿嘿,你好你好,江许,不用这么拘谨啊!”江许楞了,什么时候居然这么客套起来了,好不能适应。特别是李修齐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啊?当然当然,您问您问……”   “你有多少高啊?”   “1……184。”江许呆呆的,问他这个干嘛?   “那你平时喝牛奶吗?”   “不……不喝啊?”   “可是,他们说你对奶过敏呀,那你妈妈小时候给你喝的什么呀?为什么你长这么高啊?”   “What?”江许瞪着大眼,不知所措的看了两人一眼。   李修齐捂着嘴巴,身子因为忍着不停的颤抖,骆时饶的眼睛里也是熠满了笑意,明显强忍着,但是嘴巴都已经快扯到天上去了!   什么鬼?   ***   接近傍晚,几辆车子相继驶入高山别墅。屋子里进来了几个人,初入时一个个都是帽子口罩戴的严实,进了屋子就给摘了。   都是电视影屏上的熟面孔。   大部分是男生,是江许李修齐他们叫来的。还有两个女生,是于诗蕾的朋友,也是圈子里的。   那几个男的进来比较随意,一看就知道是常客,而那两个女孩子就不一样了,瞪着大眼四处观望,惊讶惊喜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来。   有餐车从外面送进来,带着新鲜的食材和酒水。还有两个厨师。别墅有专门的厨房,厨师一进来,就拿着食材往厨房里面奔,一看也不是第一次来。   南沁窝在小房间里面看电视来着,门被推开,李修齐钻进来冲着骆时饶喊了一句。   “喂,阿饶,凯凯他们来了,你出来玩啊!”   骆时饶眸色带厉的扫了眼李修齐,李修齐倒是个有眼力见的,轻轻咳嗽了一声,把门给他轻轻带上了。   骆时饶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南沁将下巴抵在抱枕上,没有伸手接,而是张开了小嘴。   骆时饶楞了下,眸光间闪过一丝笑意,将橘子掰成几瓣喂给她。   这丫头,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客气!   橘子入了口腔,她轻轻咬了咬,很快汁水蔓延在了整个口腔。   “嗯……好甜啊。”南沁笑眯眯的咀嚼着,不一会儿就吃完了,她张开嘴巴对骆时饶说:“还要,还要!”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骆时饶将剩下的几瓣橘子很自然的喂给她,然后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剥皮。   一边剥着皮,他在她耳边轻轻问道:“要不要出去玩?”   “嗯?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吗?”南沁摇着小腿,疑惑的问他。   “有啊,这里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KTV、游戏机、台球桌什么的,都有。”   “哦。”南沁点点头,对他说:“那我吃完这个橘子再出去玩嘛。” 第40章 游戏?   屋子里静悄悄的,外面嘻嘻哈哈的传来一阵子脚步声,门被突然的打开。   “嘿嘿嘿……我倒是看看,我来了他居然不出来,今天是在干嘛呢!”陆凯摘了墨镜,嬉笑着去推门。   他的手握在银色的门把手上,将门往前用力一推,顺口就喊。   “阿饶啊……你……”   声音刚出,视线扫过去,刚刚冒到喉咙的话给生生的卡住。   下一秒,陆凯给惊了个够呛。   “啊亚麻!”   嬉皮笑脸的表情僵住,他楞了半会儿,嘴巴撅起一个大圆,惊讶的断断续续道:“南……南……”   他怀疑的扭头盯着后边的李修齐,狐疑的目光,还是不太确定的开口问他。   “南……南沁?”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没看错吧?我是不是眼睛出了幻觉?”   “你说呢?”李修齐啪嗒一声往他脑袋上狠狠的甩了一下,陆凯吃痛,捂着头吼道。   “妈的,李修齐你找死啊?”   “你再看。”   缓缓扭头,视线所及之处。   沙发椅子上,女孩子穿着杏粉色的薄针织毛衣,蜷曲的齐肩短发,乌溜溜的大眼睛珠子,小小一个。萌的要死。   那可不是国宝南沁吗?   ***   南沁跟在骆时饶身后出去。   刚刚还比较空的大厅,现在却格外热闹。   沙发旁边,于诗蕾坐在那,一左一右围坐着两个穿着短裙的女生,笑脸盈盈的在谈笑讨论着什么。   噜噜在她们前面站着,仰着头狂摇尾巴。   陆凯惊呆呆的跟在他们后面。   真的吓的够呛的,他甚至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南沁啊天,今天居然看到大活人了,活生生一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还离得这么近啊!   “哎呀,阿饶你们舍得出来了啊。”   于诗蕾看见他们从里面出来,抬起头冲着他们笑盈盈的喊道。   旁边两个女生本来都在逗狗,听于诗蕾这么讲,下意识抬头往那个方向看。   看见骆时饶,两人脸上拂过羞涩的霞红,眼神躲闪着,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骆,骆前辈好!”   骆时饶看见她们愣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审视,然后看了眼于诗蕾。   “哦,忘了介绍了,我的两个新朋友,许泛和楚涧。”于诗蕾看出了他的不解,目光躲闪了下,指着她们连忙开口解释。   高山别墅一直是他们几个死党的聚集地,这里隐蔽安全,碍于复杂的圈子关系,是极其适合私人活动的地方。空的时候大家都会过来聚一聚。   起初还是几个玩,后来慢慢的也会带几个圈子里熟的朋友过来,但是都是男生,没有来过女生。   于诗蕾是唯一成员。   不能带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进来好像成了大家默认的规定。只是今日,当她看到骆时饶带着南沁踏入这里的时候,心里突然间有那么一刻堵得慌。   虽然她早就知道,骆时饶对南沁有意思,但是当他把她带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狠狠的沉了沉。   即使她也很喜欢南沁。   女生就是这样,潜藏着一种占有欲,交心久了,友情、爱情也是能拿来比的。   可能耍了点小性子吧,破了特例,她想着那索性变成范例好了,李修齐叫了兄弟过来,那她也叫几个来玩玩。   至于叫来的这两个,都是拍戏时候认识的,合作过,还算投缘聊的上话。   其实她不只问了她们两个,只是最想叫的朋友没空来,而楚涧许泛在群里闻言,自告奋勇说有空,没想那么多她就答应了。   “骆前辈,真没想到您也在这啊!”   说这话的是楚涧,她抬着小脸,眼睛里闪着讶异的光,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嗯。”   骆时饶撇了她一眼,不耐的点点头后,转身朝后看。   没有人!   皱了眉,他狐疑的往后走了几步。   越过遮挡视线的墙,“噗~”的一声喷笑了出来。   “你趴在那干嘛啊,过来啊!”他开口问道,声音愉悦欢脱。   笑死了,他还想着人跑哪里去了呢,结果一看,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又跑回了屋里,两只手爪子按在门框上,睁着大眼睛朝着外面看,想出不敢出,像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   南沁摇摇头,身体往后缩了下,她伸出手往外面指了指:“有狗!”   “没关系的,噜噜不会咬人的。”于诗蕾微微曲身朝她的方向喊了一句。   南沁摇摇头,把着门不出来。   骆时饶很无奈的扶额,扭头,对于诗蕾说了句。   “你把它吊到外面去。”   于诗蕾楞了下,点点头说:“好!”   她起身理了下裙子,唤了一声噜噜,噜噜立刻摇着尾巴站起来蹭到了她身边。   “陆凯,帮个忙。”   “啊?哦哦,好。”   陆凯走过去,唤了声噜噜,和于诗蕾并排着往台阶下走。   “现在可以出来了吧,没有狗了。”骆时饶双手环胸,对着她道。   “哦。”南沁嘟了嘟嘴,从门后慢慢走出来,一步一步的,身子晃晃摇摆不定。   骆时饶缩起眸子,疑惑的走近了一些。视线下移,看到她脚上拖着一双男式棉拖鞋,踢踢踏踏的,35码的小脚丫子装在四十多码的鞋子里,走起路来特别的滑稽。   他憋着笑,看着南沁要跌倒的样子,连忙走过去搀着她的手:“穿这么大的拖鞋,你的鞋子呢?”   “脱在那里啊。”她指了屋子门口墙角处,一双小白鞋整整齐齐的摆着。   骆时饶刚想说什么,南沁幽怨的声音絮絮叨叨的插了进来。   “你们家都好奇怪哦,为什么家里都不放拖鞋的呢,进门换鞋不是妈妈从小教的道理吗?”   “那个家也没有拖鞋,这个家也没有拖鞋,不换鞋很脏啊……”   骆时饶:“……”   ***   许泛和楚涧一直听着骆时饶和里面的人讲话,有些好奇他的语气怎么会放的这么软?等他们出来,看到南沁那一刻,两人生生的愣住了。   许泛啪的站了起来,手指着南沁,不可思议的叫出了声:“啊!南……南沁。”   楚涧也是一脸呆愣。   哑然过后,眉头蹙起,她不能理解的是南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会和骆时饶认识?这……这怎么可能呢?   走的近了,她才看清楚两人紧紧拉着的手,顿时间,脑袋哄的一声,震的一瞬间丧失了知觉。   走到沙发边上,南沁轻轻坐在她们身边,像她们点点头,说了声你们好。   许泛像见了鬼一样,捂着嘴巴,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给她留出来一大片位置。   她激动万分,心里默默组织语言想着该怎么和她套话。   那可是她的女神啊,手机里全是她的歌,只闻其声少见其人的女神级人物,居然会和自己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许是她的表现太过浮夸,南沁注意到有视线一直盯着她看,微微扭过头,问她:“怎么了?”   许泛楞了下,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我只是太开心了。我很喜欢你,我是你的歌迷。”   南沁微微惊讶,她看着许泛,笑的弯了弯眼睛,道:“谢谢你。”   许泛被惊呆了,因为南沁对着她笑了,而且她笑起来真的好好看,特别小一个,萌萌的特别可爱。   正想和她说什么,楚涧拉了拉她腰间的衣服,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语气有些不耐:“哎,你悠着点,别太放低自己了。”   许泛楞了下,转身,看到楚涧的脸色有些难看。   ……   不一会儿,骆时饶走过来,他从屋子里拿了一双小白鞋。   “呐,换了,迟早摔跤。”他将鞋子整齐的放到她的地上。   “哦。”南沁点点头。   等穿好鞋子,骆时饶弯下腰把那双男士拖鞋拿起放到一边。   “喂,阿饶,你们好过来了啊,菜都快烧好了。”   李修齐扶在楼梯栏杆上,往下面探头,朝他喊道。   这时候,陆凯和于诗蕾刚好从下面上来,几人陆续都往楼上走。   ……   ***   一个很大的房间,装修的很是豪华精致,像是顶级娱乐场所的大包厢一般,房间里有个台球桌,有麻将桌,还有游戏机。墙壁上有电影放映的幕布,旁边还有ktv的唱歌设备,一应俱全。   中间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菜,红酒、啤酒,好几箱堆在那里。还有人陆陆续续在上菜。   入门处放着几张真皮沙发,背着门,可以看到上面坐了好几个男生,嘻嘻哈哈不知道在说什么。   几人走入,江许停止和他们的讲话,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说:“来来来,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嗨啊!”   几个男生忙扭头往后瞧,刚刚听李修齐说了,几人不信硬是要去看,被江许给拦下了。   他说:“要看等下有时间看,你们现在去,怕是被阿饶分分钟给送走。兄弟家家的,眼力见得有晓得不?”   虽说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实实在在看到真人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震惊。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和她这么近。   籁音公司把她保护的像国宝一样,碰不得见不得,真是应了那句话叫什么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样。   如今骆时饶居然光明正大的把人家的国宝给带出来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佩服,阿饶真是好本事儿。   上了桌,李修齐敲着桌子大喊一声:“来来来,今天人这么全是吧,还有这么多漂亮的小姐姐,我们来玩游戏。”   “哈哈哈,好啊,你说玩什么?”陆凯赞同。   “玩个圈内八卦大爆料,输的人向大家分享一个圈内人的秘密,怎么样?你们敢不敢玩?”   “有意思有意思,你说说怎么玩儿?”   “这样啊,我想想啊,我们玩UNO怎么样?”   ****   UNO是一种纸牌游戏,风靡全球数十年,被誉为是世界上最好玩的纸牌游戏,UNO牌分三类:普通牌、功能牌和万能牌。   普通牌由红、黄、蓝、绿4种颜色组成,每种颜色都拥有点数0-9的牌。   功能牌也由红,黄、蓝、绿4种颜色组成,其功能分为“跳过”、“翻转”、“Draw2”。   打出“跳过”牌后,你的下家将停止出牌,轮到再下家出牌。   打出“翻转”牌后,整个出牌顺序将翻转,如时针顺序变为逆时针顺序。   打出“Draw2”后,下家将被罚摸2张牌,并且不能出牌。   Draw2牌具有累积性,上家打出Draw2后,下家若有可继续打,一直累积到没有的玩家,如三家Draw2累积到第4家就等于Draw6了。   万能牌又称为黑牌,在UNO游戏中占很重要的地位,很多人也认为是王牌。   UNO游戏的基本准则是,谁先将自己手上的牌全部打出就是胜利。   游戏开始每人派7张牌,然后按顺序一家接一家出牌。只要其中有一人胜出,其余玩家都要开始结算,把手上未打出的牌计算出总点数,点数越多者则输越多。   这个游戏最考验的是集中和反应,还有相互间的思维较量。   ****   “怎么样?”   “成啊!玩就玩。”   “李修齐,什么叫爆圈内人一个料啊,你也太八卦了,和姑娘一样。”   “什么叫我八卦啊,我是看今天有女孩子来,总得找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吧。得得得,懒得和你扯,你就说玩不玩吧?”   “玩玩玩……”   “那个,阿饶,玩不?”李修齐像骆时饶示意了一下。   语气带着谦和,哪里是真心问他的,明摆着是想问南沁玩不玩。   “想不想玩?”骆时饶低头问她。   南沁抬起头,眼珠子转啊转的,挺起身子笑着说道:“我玩啊。”   ……   第一局,玩到最后,江许赢了,他的手在一圈子里转了转,指向许泛说,那就最后一名爆料吧!   许泛一愣,刚刚自己是点数最多的。   “哈哈哈,江许,你一点也不绅士,怎么一上来欺负人家女孩子呢?太不厚道了啊。”   他笑着,话锋一转问许泛:“哈哈哈,选择喝酒还是爆料啊!”   “额……我想想。”许泛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她抬起头道:“李茵茵和刘劲好像在一起了。”   酒席静了一会儿,“qie~”的一声,传来一哄的笑。   “哈哈哈,这个……太没有价值了吧,这都心照不宣的消息了,我们早就知道了,有没有更猛一点的啊?”   许泛脸色羞红,她低下头摇了摇。   “那我喝酒好了。”说完,也不等李修齐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酒灌了下去。   在她喝酒的那一瞬间,楚涧扫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嘲弄和不屑。   她笑许泛愚蠢,一个女生,在这种场合,男生会怎么为难你,大多是开开玩笑的,她还当真的和人拼汉子,简直愚蠢!   “啊,真喝啦?”   “好酒量啊,厉害厉害。”有男生带头鼓掌。   “继续继续……剩下手里牌点数最多的爆料啊!”   又打了几副牌,接连是几个男生中招。   男生就没有女生顾虑那么多了,想说什么就说,爆的几个大料简直了,说出来足够吓死人。   经过这么一弄,大家也都玩开了。   又玩了一轮,这一次有人想让南沁爆料。   南沁刚刚玩的不亦乐乎,也很是上手,但是这一下大家好像说开了一样,配合着弄她,她一直在没的出、补牌的路上徘徊。   果不其然,到了最后,她手里牌最多,厚厚一刀,都不用数点了。   “哈哈哈,终于啊天……”   “来来来,让女神爆料。”   “可是我没有什么要爆料的啊!”她摇摇头,真的,圈子里认识的人很少,而且谁和谁结婚了、谁干嘛了,这些事情,都是隐私,人家想说就说啊,为什么要去关注呢?   “我不知道呢,我选喝酒好不好。”   骆时饶皱了下眉头,他低下头,戏谑的问:“你会喝吗?”   李修齐看好戏的指着骆时饶起哄嚷嚷道:“喂喂喂,要代酒的话可是要加倍的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当然啊,三倍啊三倍,输了喝一杯,代劳的话得喝三杯,不然不算啊!”   骆时饶挑了挑眉,压下视线,卸了力气瘫靠在椅子上,嘴角勾着笑,等待着看她有什么表现。   “你看我干嘛啊,我不用你代啊!”   她看了骆时饶一眼,撅起嘴回了一句,还未等骆时饶说话,抓起刚刚大家都倒好的酒杯咕噜咕噜一顿狂喝。   那速度快的就和喝中药一般。   座席上一片安静……   李修齐张了张嘴巴,刚刚还在笑闹的表情僵在脸上,惊呆了卧槽。   嘭~的一声,喝完了酒,她将酒杯用力扣在桌子上,舔了舔嘴唇,说:“我喝完了哦。”   “咳咳……”有人出声打破寂静的氛围。   骆时饶皱了皱眉,心情很是不悦。默默挺直腰杆,不声不响的把一杯白开水放到了她面前,南沁拿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哎,你们女生这么厉害,要男生干什么啊,对吧!”   “对啊对啊,这……没用啊对吧!”   “咳……这个,机会有的是,大家接着玩啊。”   接下来几次,几个男生合起火来对付骆时饶,结果人家脑子聪明,好不容易厚起来的牌又慢慢变少,僵持不下,大家转攻南沁。   就这样,到了第三把,南沁呼了口气,把牌搁在桌子上,撅了撅嘴巴狠狠的瞪了一圈酒席上的人,伸出手去拿酒。   搞什么,为什么都欺负她呢?   “阿饶,你干嘛呢,感觉代一下啊,让一个女孩子喝好意思吗你?”   “就是啊,女神你别喝了,让他给你喝啊,要是不代我也可以帮你啊,哈哈……”   南沁打了个嗝,她刚刚连输了三把,一输就喝一杯酒,逞强的连喝了三杯。   没怎么喝过酒的人,酒精下肚,脸慢慢的浮起晕红,脑袋好像也有些晕了,摇摇晃晃的。   她甩了甩头,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骆时饶。   “喝不下了。”她说。   “哦,所以呢?”骆时饶环着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挑眉问道。   “嗯……不想喝了,你帮我喝好不好?”   南沁眨了眨眼睛,双手捧着手里的玻璃杯,里面装了满满一杯酒,雪白色的酒花浮在杯口,丝丝作响。   “呵呵。”骆时饶低笑一声,接过她手里的酒,笑道:“不是很能喝吗?早知道干嘛去了?”   早不知道求我吗?蠢丫头,还贼逞强。   骆时饶手拿着酒杯,仰起头就着杯口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一杯啤酒很快见底。   “三杯啊三杯。”李修齐在那喊。   有人递了一个啤酒瓶过来,他搁下了玻璃杯,拿着啤酒瓶往桌子边角一磕,啪嗒一声,瓶盖飞了出去,拉开椅子站起来头一仰,就这啤酒瓶直接吹。   “啊呀,好……”   “我靠,哦哦哦……”   “继续继续……”   几个男生踢了椅子,哗啦啦站起来鼓着掌喧闹起哄,嘻嘻哈哈的很是热闹。   气氛高潮,有男生拿着开瓶器起开了瓶盖子,也开始吹。   一时间好不热闹。   南沁迷迷糊糊的盯了眼旁边这人,喉结随着每一次吞咽,上上下下的滚动着,偶尔有几滴酒漏出嘴巴,在修长的脖颈上滑下一条小河,没入衣襟。   好帅哦!   她撑着头,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在那傻笑。   楚涧盯着两人,眸子里满是阴暗的痛楚。手里的酒杯被她抓的很紧,举过嘴边,连着喝了两三杯。   闹腾完了,李修齐组织大家继续玩。   “那个我们接着玩啊接着玩……”   很快一把结束,输的人是楚涧。   她抬起眉头,扫了眼大家准备听好戏的模样,有些胆怯的问:“是不是在场人的料也可以爆啊?”   “行啊,你说啊,随便啊哈!”   “哎……这个厉害了……”   “那……我……”她好似很为难。   “没事,我们这里都是很豁达的人,不会在意的,没看见大家都很感兴趣吗?来啊,come on!”   “呼……”她呼了一口气。   眼神扫了眼对面的方向,咬了咬牙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我知道骆时饶前辈和诗蕾姐姐交往过。”   话一脱口,刚刚还在闹腾的人顿时全部安静了。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骆时饶猛的抬头,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刺向楚涧。   于诗蕾有些尴尬,她摸了摸头发,看向楚涧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悦,明显是在指责她胡言乱语。   随后她又撇了眼骆时饶。   李修齐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话哑在喉咙里。   这件事他们几个都是知道的。   高中的陈年往事,当时骆时饶、于诗蕾还有叶旭然都是在一个高中,大家私下玩的很好。   高中的时候也不懂事,挺叛逆,那种牵牵小手、等吃饭、一起走的假恋爱也谈了不少。   有这么一天,学校组织篮球赛来着。骆时饶作为主力的班级刚好和另一个班进行冠亚军争夺战。下午理科班的都没上课纷纷跑去观战,旁边围了很多女生给他加油呐喊。   于诗蕾是文科班,仅有几个男生种子的班级和这种赛事就没什么关系了。那天老师在上课,她从教室后面偷偷溜出来看他打球。   当时有一个挺狂的女孩子在狂追骆时饶,骆时饶没怎么理过她。她看见于诗蕾可以天天和他一起玩心里很是不爽,醋的很。   那天她看见了人海里的于诗蕾,故意扯着嗓子对那些女生说她坏话,就是什么跟屁虫啊,想喜欢明说啊还装什么朋友之类的,反正说的挺难听,而且声音又响,于诗蕾都给听进去了。   于诗蕾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忍气吞声这种事情她可做不来,当下就冲过去扯着女生的衣袖嚷嚷着让她有本事再说一句。   篮球场那边打的如火如荼,场下已经乱成了一团。闹的选手都分了神。   体育老师猛吹哨子喊暂停,凶神恶煞的往这边走。   当时骆时饶把球猛的往人群里一砸,一脸严肃的走过来,问于诗蕾怎么了。   再怎么凶怎么装硬气,毕竟是小女生,她一下子眼泪稀里哗啦的就流了下来,抓着骆时饶一顿诉苦。   当时骆时饶看着她哭的那个样子,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个女生说:“怎么着,我喜欢和谁玩你管的着,你是我的谁?”   然后他转身对于诗蕾说:“呐,我单着,谈个恋爱呗。”   当时大家都惊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骆时饶拉着于诗蕾已经走远了。   他们都知道,那是试着玩玩的。而且也只是谈了一个月,和平时相处豪无差别,只是开玩笑似的称呼变了一下。   但是不管怎样,认真的也好玩也罢,于诗蕾也还是被不明所以的大众给列入了骆时饶前女友的行列里。   气氛有些尴尬,李修齐咽了咽唾沫,出声给他们解围。   “那个,嗨……听谁说的啊这是,没有的事情好吧!那是我们玩游戏呢,他们两个输了,闹着玩的呢?真是,你看到过前男女朋友能这样相处的吗?”   “对对对,也是,我就没有听说过。”   “对对对,楚涧你听哪个人说的啊,没这事儿呢?”   一个个都出来替他辩驳,楚涧低着头,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拽了拽衣服下摆,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大家说:“对不起啊,我也只是听说,我看你们爆的挺狠的,没想到……”   “真的很对不起前辈,都怪我,没弄清楚真相就乱说,我……对不起……”   她低着头,再抬起的时候瞳眸都是红的,闪着水光。   “我自罚一杯成不?”   说完,举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哈哈哈……没事没事,游戏而已,得了翻篇,咋们接着玩啊。”   骆时饶很不悦,甚至有些慌乱,他连忙低下头去看坐在身边的人,结果看到她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下巴搁在交叠的胳膊上面,脸蛋红扑扑的,眸子里糊着水汽,傻傻呼呼的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南沁没有玩了,她说,她头很晕。   这一局,骆时饶全程冷漠,好像是故意乱出牌,有牌也不出,只管补,到有一人出完所有牌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有大大的一摞。   “呦,阿饶这是自爆啊。”   “这么想爆料啊,行行行你来,你来……”   “喝酒还是爆料啊?”   “当然是爆料。”他说。   他支持着头,视线往楚涧那个方向看去,意味不明。   楚涧接受到他的目光,身子狠狠的抖了抖。   他看了她良久,一字一句的说:“不巧,我要爆料的人也在这里。”   “楚涧,我好像看你和刘导挺亲密的,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   刘导,圈子里出了名的花心,听说他扶持的女演员都被他潜规则过,而且刘导家里有老婆,儿子都工作了。   呵,贪恋爱,不存在的……   …… 第41章 不……甜   散了聚会,因为大部分人都喝了酒,半熏半醉的,江许给他们都叫了代驾。   别墅外面,一排的汽车打着大灯,照亮了黑漆漆的夜空。   江许站在台阶上和那些男生寒暄道别,相互推诿了几下,关了车门,车子一辆接一辆的驶出了别墅大门。   车影没入盘山公路不见了,江许转身刚好看到骆时饶从门口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人。   他走过去,诧异的看了一眼。   他问:“这是怎么了?”   骆时饶低头看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醉了。”   骆时饶也喝了酒,打电话给了自家司机过来接送,有几个男生喝醉了,他和江许把人抬进车子里。他的司机很快到了别墅,骆时饶回屋子去叫她。   在楼上找来找去没发现人,佣人在收拾杯盘狼藉的餐桌,询问一遍都说不知。下了楼,听到放映室里隐隐约约有歌声传来,他走过去推开门,结果发现她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鞋子脱在地上,两条小腿交叠蜷曲着缩在胸前,嘴巴张的大大的。她的手里抱着一个黄色的大柚子,上面有牙印,皮还被剥了一些下来。   电视机里絮絮响着黑猫警长的音乐:“啊哈哈啊哈哈~黑猫警长!啊哈哈啊哈哈~黑猫警长~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走到沙发边上,骆时饶就被她这个样子给逗乐了,蹲下身子按着沙发垫脚在那颤笑,一边笑还偷偷拿出手机咔嚓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脸颊泛着晕红,嘴巴张的很大,呼啊呼的喘息声很重,身上纯粹的奶香味里夹了一股酒精味道,一看就是喝醉了……   骆时饶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静悄悄的把那颗惨遭□□的柚子给拿了出来,然后抽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着她的手。   扒过柚子皮的手爪子,沾上了黄色的汁水,指甲里也嵌了些白色的皮瓤。轻轻捏着她的小爪子,放在手心一根根轻轻的擦。   白白嫩嫩的很小一只手,他的一半都不到,指甲剪的很干净,没有多余的突出部分,粉粉的自然色泽,像个小孩一样。   给她擦好了手,骆时饶又拿着纸巾碰上了她的嘴巴。   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口水还流出来了……   看到有几根头发丝贴着脸颊粘在了她柔嫩的嘴巴上,他悄咪咪的伸手想给它啦出来。   结果南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吧唧了一下嘴巴,一口含住了他的食指。   脊背一紧,骆时饶身子猝然僵硬……   眸子里闪过不稳,手里的触感那么的真实别致。指节被贝齿咬着,温暖湿润的口腔空间狭小,她的每一次喘动,带动着气流侵蚀他指尖的每一处肌肤,偶尔触碰到下方的软弱。   她的气息一下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让他不自觉的呼吸不稳。   回过神来,骆时饶轻轻动了动手指,试图把手指伸出来,结果南沁一个用力,突然含住。   骆时饶睁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软软的舌头抵上去,将他的手指逼到上颚处,轻轻的开始翻动舔吮,像舔吮糖果一样。   骆时饶的眸色渐深,乌漆漆的压下来,喘息加重,危险的盯着她。   又湿又热的软舌突然停止搅动,吧唧了一下嘴巴,南沁皱了皱眉头,把他给吐了出来。   “不……甜。”   喃喃低语,她翻了翻身,把脑袋埋在胳膊肘里,呼啊呼的继续睡过去了。   手指被吐出来了,上面沾的湿湿的,骆时饶顿在那,盯着手看了好久。   “好冷啊!”   突然,南沁又喃喃的喊了一声,又蜷了蜷身子,往沙发角落里靠。   “呵~”骆时饶看着她,无奈的笑笑出了声。   ……   ***   江许看了眼窝在骆时饶怀里的女孩,被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包裹,脑袋往里面缩着,脸颊红彤彤的睡的深沉。   骆时饶抬眸看了他一眼,顺手啦了啦风衣的一角,盖住了她的脸蛋。   江许诧异的抬头……   骆时饶别过脸,轻咳一声,抱着人绕过他,向一辆银灰色的车子走去。   司机站在车子旁边,看见他下来,恭敬的给开了后车座的门。   骆时饶抱着南沁轻轻的放在里侧,然后关了车门绕了一圈坐到了另外一边。   开了窗和江许招手示意了一下。   “到家给我打电话啊……”   江许在外面喊了句,他应了下,摇上了车窗。   收回视线,将南沁调了下位置。结果她好像很不舒服一样,一直皱着眉头,闭着眼睛靠本能寻找舒适的角度。   她动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一个位置后松懈下了眉毛,吧唧了几下嘴巴,沉沉睡过去了。   骆时饶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身下。   大腿上趴着小小的一个脑袋,腰被两只手给紧紧的环住。轻轻浅浅的呼吸,她的胸脯轻轻的上下起伏,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骆时饶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他哑着嗓子,对代驾开口问道。   “有水吗?”   *****   车子开到了落嘉公寓,接近12点,夜色浓黑,整个小区都是静悄悄的。   值班安保给他们开了门。   骆时饶抱着南沁下车,过季时期,日夜温差很大,冷嗖嗖的凉风拂过来,他下意识的给她裹紧了怀里的风衣。   摸索了一下她的小包,找到了钥匙,骆时饶抱着她进了她的单元楼。   电梯门打开的推移声在暮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到了那一层,她抱着南沁,抬腿出了电梯。   拐过角落,他低下头探着她包里的钥匙,一只勾出圆环钥匙圈,拿在手里刚准备去开门。   视线扫过一处时,他眼睛眯了眯,停下了脚步。   门外墙边黑漆漆的角落里,静静的靠着一个人……   沈子城没有多大的表情浮动,视线抬起扫了两人一样,抬起右手吸了口夹在指尖的烟,吐出烟雾,他缓缓挺起身。   丢了烟头,走过去对骆时饶伸出手,他说:“把她给我。”   骆时饶眯了眯眼睛,凌冽的眼神扫视过去,直直的盯着沈子城。   “你喜欢她?”   “呵……”沈子城笑了,他依然维持着刚刚的动作,笑罢,他突然压着眉头沉下了声。   “骆时饶,你想和谁玩我都管不着,我只说一句,别来招惹小沁。”   “你那种三分钟热度的恋爱,她谈不起。如果你还有点心,放了她。”   “呵……”骆时饶也笑了,他抬起头散漫的看了一眼沈子城,嘴角扯着笑,懒洋洋的道:“啧,果然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这副训斥人的样子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笑罢,他语气转冷,压着嗓子对他说到:“同样,我的耳朵从小到大就没有听进过这样的话,你又和我说做什么?”   说罢,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有些不悦。   她睡得倒是挺香的!   轻轻的将人递归去给他,沈子城接过。   南沁动了动,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骆时饶插着兜,懒洋洋的转身。按下电梯,他扭头对沈子城喊了一句。   “喂,她喊你哥哥,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喊你一声哥啊!”   沈子城听到这话,皱了下眉,转过身,骆时饶抬腿踩进了电梯,门合上,他靠在一边对着他肆无忌惮的笑。   ……   ***   第二天早晨,南沁悠悠转醒,下意识的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坐了良久才慢慢回神。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往四周看。   脑袋有些疼,晕乎乎的很重。她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很是熟悉,这才发现她正坐在自己小房间的床上。   咦,她不是和骆时饶在那个小别墅里玩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回想了一下,记忆卡片在了晚上,他们好像是在玩游戏来着,好像又散了,她好像跑到小房间看电视来着。   《黑猫警长》,刚刚放到一只耳被打掉了耳朵……   后面她都不知道了……   下了床,她拖着棉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到客厅,接了一杯水喝。   屋子里没有人,她拿着水杯,踢踢踏踏的走到落地窗边掀开了窗帘布,趴到栏杆上往骆时饶阳台上看。   窗帘半拉着,不知道有没有人。   “喂,骆时饶啊!”   “骆时饶!”   她趴在栏杆上,手卷起一个圈就对着对面喊。   “骆时饶!”   正喊着,楼上划拉一声,有落地门拉开的摩擦声。   “小沁,你干什么?”   “嗯?”南沁闻声一愣,她抬起头,扭过身子朝上面看。   沈子城倚着栏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的不悦。   “呀,子城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南沁看见沈子城,眼睛一亮,顿时惊喜的问道。   “昨天!”沈子城说。   “刚醒?”他问。   “嗯,刚刚起来哦。”南沁点点头。   “洗漱一下,上来吃早饭吧。”沈子城说。   “好呀。”南沁笑眯眯的,用力点点头。   这时候,对面虚掩的窗帘被拉开,划拉一声,落地门被暴力推开。   一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插着兜,懒洋洋的向上面吹了一声口哨。   他说:“哥,我也没吃早饭!” 第42章 吃早餐   近日多风,阳台门开着,垂落的卡其色窗帘被吹卷起,搭着墙。   隔间厨房,一张小方桌上搁着一些早点。一只中等大小的银色锅子,里面盛着浓稠的白色米粥。旁边有几个盘子,分别装着鸡蛋、三明治、还有紫薯玉米。   桌子边上环坐三人,偶有聊天,但是气氛却有些怪异。   沈子城右手捏着白色的瓷勺,搅动着碗里的粥,没怎么吃。   抬起头,视线从容的扫过坐在他右边和对面的两个人。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都低着头在吃饭,一个垂着头,小嘴不停的张动,吃的很是认真纯粹,一脸的满足。   另一个也在吃,捏着勺子喝粥,偶尔拿起盘子里的水煮蛋,啪啪啪在桌子上敲的很响,然后随性的在那剥壳,带着无声的散漫。   南沁身前的小盘子里装着一碗粥,旁边碟子里有三明治和玉米,还有一杯牛奶。   “子城哥哥回来真好,这样就不用去买早餐了。”南沁喝着粥,甜甜的看着沈子城道。   “这几日送的饭还合胃口吗?还有阿婆那吃的惯?”沈子城微微一笑,放下勺子问她。   “嗯。”南沁点点头。   这是一个关于吃饭的问题。   落嘉公寓里面是没有食堂和餐厅的,因为住在这里面的人,个个都身价不扉。繁忙的日程下,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工作,鲜少整日待在这。因此有家眷的都雇佣了做饭阿姨,餐厅什么的也就没有开的必要了。   而南沁和他们不同,单身一人却非常得空,她不需要出去跑行程,大部分时间是窝在家里的。她不会烧饭,出去吃又不方便,为了照顾饮食,沈子城说要给她请个阿姨,她没有同意。因为她觉得家里有个陌生人会很不习惯。   于是沈子城就给她联系了一家酒店,每日专门送餐上门。她只需要把想吃的发给他们,就会有人准时准点的送达。   但是早餐却是例外的。   落嘉公寓外边100米左右有一家早餐店,是一对老夫妇开的,这对老夫妇有个儿子,因为车祸变成了瘫痪,老夫妇晚年的时候便在这附近开了家早餐店谋生。   南沁有一次偶然间去吃了一次早餐,听说了这件事情,觉得他们很不容易,后来就坚持去吃老夫妇的早餐。   她总有着自己的坚持,即使这些并不能影响什么?   两个老人年纪都很大了,腿脚不方便,她便自己去买。   因为晚了客人多怕被认出,她常常起大早去买早饭。6点,刚好也是她每日起床的作息时间。   “可是阿婆说,他们快要搬走了。”南沁低下头,语气有些难受。   “嗯?”沈子城挑眉。   “要搬走了?”他问。   “嗯。”南沁点点头,道:“上次去买早餐,阿婆说他们要回乡下了。我看到门上贴了转租的条子,已经有人接手了。”   “什么时候走?”沈子城问。   “这个月过完。”南沁道。   沈子城垂眸,道:“有空我去给他们送点钱,也是不容易。”   “嗯。”南沁喃喃道,有些不开心的说,“可是我吃不到阿婆做的馄饨了。”   南沁第一次去的时候,吃的就是那位老婆婆包的大馄饨。   馄饨和其他店卖的不一样,特别大只,像饺子一样,但是皮却很薄很滑,不像饺子那么硬邦邦的。   里面的馅也很足,盛在配好的汤料里,味道特别鲜美。   老婆婆说,那是他们老家特有的做法。   南沁特别喜欢吃这个。   “没事,我让许阿姨有时间去学学,等你回来的时候,让她给你做。”沈子城温柔的笑着,软声安慰她。   许阿姨是沈子城他爸沈杰给他妈舒乐容新请的阿姨,沈家一直都是舒乐荣自己在打理,没有请过佣人。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身上有些小毛病也渐渐显了出来,最终沈杰斩钉截铁的给雇佣了一个。   “好啊,那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去吃了。”南沁甜甜一笑,拿起桌子上一个玉米放到沈子城盘子里说:“子城哥哥你最爱吃的玉米,我试过了,味道很甜。”   沈子城看了一眼弯唇一笑,下意识的去摸了摸南沁的脑袋,亲昵而宠溺的。   两人还在说着话呢,桌子突然间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沈子城抬头,看到桌子对面,骆时饶手里正拿着两个大鸡蛋,狠狠的敲在桌子边沿上,啪嗒啪嗒的一阵乱砸,桌子剧烈的颤动着。   他面无表情的伸手剥着蛋,蛋壳碎在瓷盘子里,tingtang~的清脆声。   垂着头,视线看着手里的鸡蛋,有意无意的散漫着笑,随口接着南沁的话。   “对啊,哥,你太厉害了,瞧瞧这桌子早餐,白粥很稠、鸡蛋很熟,紫薯很糯、玉米很甜……一个大男人烧饭烧这么好,真让人佩服。”   剥好了一个鸡蛋,他长手一探,放在了沈子城的盘子里。   絮絮道:“不知道以后哪个嫂子这么幸福,都不要自己动手烧饭了。”   “我得像哥你好好学习,不然都怕是找不到女朋友。”说完,眼神有意无意了看了眼在乖乖喝粥的南沁。   沈子城看了一下他放在他盘子里的鸡蛋,暖声笑道。   “我不知道,阿饶你长大了以后倒是懂事了许多。”   骆时饶闻言,脸顿时一黑。   喊他哥的原因是什么两人心里明知,骆时饶扯扯嘴炮,没想他居然还真摆起了哥的架势。   “那是,小时候不懂事儿,大了还得学学。”   很快恢复了神色,他懒洋洋的说着,又将剥好的另一颗蛋放到了南沁的盘子里。   沈子城视线扫过摇了摇头,对他笑道。   “嗯,是得学学,照顾人这事没上点心儿还真是挺有难度的。”   骆时饶不懂他的意思,抬头看到沈子城莫名的笑,总觉得有些狐疑。   突然间,盘子里啪嗒一声,一个鸡蛋掉在里面,滑滑的滚了半圈。   他扭过头,看着旁边这人。   眉头皱的紧紧的,嘴巴撅起,悠悠恼怒的看着他盘子里的鸡蛋,筷子还举着:“我不要吃啦。”   “最讨厌吃鸡蛋了,你干嘛给我。”   骆时饶:“……”   靠!   ……   ****   骆时饶右手握着拳,紧紧的捏了捏。   嘿,这要是马俊哲,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何时这样苦心苦力的服侍过一个人,呦呵,热心贴个冷屁股不说,脾气还这么臭。   骆时饶心里不平衡了,特别是旁边还坐着沈子城,面子挂不住。   他呵呵的笑了几声,筷子插进鸡蛋,挑起举着,送到了沈子城盘子里。   “好巧,我也不喜欢吃鸡蛋,哥,拜托你给解决一下吧,不能浪费。”   ……   沈子城喝了一杯牛奶,对南沁说。   “小沁,我这里牛奶没有了,你到你冰箱那拿点上来吧!”   南沁点点头,乖巧道了一声:“好呀。”   搁下筷子,从凳子上一骨碌滑下来,穿上地上的棉拖鞋,踢踏踢踏的跑过去开门。   门关起,楼道传来有规律的脚步声。   骆时饶散了力气,懒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笑。   “哥,支人的本事倒是挺溜啊。”   沈子城低下头,没有碰那两个鸡蛋,慢条斯理的拿起勺子舀着粥,开口道。   “骆时饶,你正常点。”   “呵,想问什么就问吧。”骆时饶笑道。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沈子城问。   “有一段时间了昂。”骆时饶道。   “我听骆叔叔说你在别苑有一套房子。”   “嗯哼。”骆时饶挑眉,搁下了筷子。   “难道就不能多有几栋房子了,两套房子你就这么惊讶,我可知道你有不下十几处落脚地。”   沈子城和他对视。   “不说暗话,你搬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突然压低了声音。   “不干什么啊,老头子的房产,想要就要喽。”骆时饶摊摊手。   “要说原因嘛,你挑这里的原因就是我的原因,安保好,少麻烦。”   “呵……”沈子城笑了,他说:“这里离你们华纳可远了,我记得附近还有一所你家投资的房产,安保也是鼎鼎有名的。你怎么不去?”   “沈子城,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废话怎么这么多?”骆时饶恼了,搁下筷子。   “我说过,你想和谁玩都行,别来招惹小沁,听到了吗?”沈子城突然压低了声音。   “呵……”骆时饶笑着,扭过头,看着入门处的楼道,道:“我想和谁一起,由得了你干预。还是说你对小丫头感兴趣?”   骆时饶笑着,双腿交挽,懒洋洋的说了句:“沈子城,你说这要是被你那女人知道,在这处藏着个小丫头,你怎么收场??”   沈子城的脸色顿时阴沉。   ……   南沁推开门,她手里抱着两大桶牛奶,噗嗤噗嗤的喘着气。   走进了,她将牛奶搁在餐桌上。   “子城哥哥,拿来了。”   “好。”沈子城点头。   南沁爬到椅子上,将其中一个瓶子打开,随手拿起骆时饶的玻璃杯,给他倒了一杯牛奶。   “你试试这个啊,上次没有喝到,很好喝的!”   骆时饶眸子扫过那奶白色的液体,身体微微僵硬。   “子城哥哥也喝。”给他倒完,南沁又拿过沈子城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   “好,谢谢小沁了。”沈子城道。   沈子城举杯,凑到喉咙边喝了一口,搁下后,视线看着骆时饶。   他知道,骆时饶是不喝牛奶的,而且极其厌恶。   这在小学,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情   记得小时候家长为了让小孩长身体,每人上学包包里都有一瓶牛奶,但是骆时饶从来都没有带过。   有个追他的小女生不知实情,连续很久偷偷在他桌子里塞牛奶,他每次发现脸色都会不好,送了别人或者给扔了垃圾桶。   早读课老师逛悠的时候发现了每天早上出现在垃圾桶里的牛奶,以浪费食物为由罚了他站,记得当时他很不服气,气呼呼的甩了书包,奶声奶气的还吼的很想:“谁浪费啊,又不是我的,我最讨厌喝牛奶了,为什么老是塞牛奶给我啊?”   那一次后,大家都知道了,哦,原来他不是没有,只是不喜欢。   ……   倒好了牛奶,南沁抱着杯子喝,喉咙在吞咽,大眼睛睁着,她看着骆时饶含糊问道:“你怎么不喝呀,我还有好多呢?”   骆时饶微微皱眉,单身捏起杯子,视线撇了眼沈子城,看着南沁笑道:“好!”   一杯牛奶下肚,骆时饶捏着空杯子,像沈子城举了举,无声的寓意,以及信誓旦旦的决心。   …… 第43章 热搜榜   今日热搜榜上了几条热搜,都是有关许贺十年后再次出山,指导新作缉毒片《生死时速》的消息。   本来也不会闹腾很大的,只是有人将骆时饶进入试戏棚的照片发了出来。这一下,粉丝炸了,热搜一下子被顶到前面,引发了很高的话题度。   几个资深娱乐营销号对此寻藤摸瓜,找到了骆时饶和许贺十年前的合作渊源。   娱乐扒扒扒:今日有传著名导演许贺十年后将再次出山,指导新作缉毒片《生死时速》。有圈内人氏透露,该片子已经经过秘密的选角,圈内很多影帝级演员参与面试。有人在面试影棚拍到了一张照片,疑似是骆时饶。骆天王跨界拍戏大家是不是特别期待?其实骆时饶的歌迷粉丝们应该都知道,骆时饶当年是童星出道,其第一步影片就是许贺的《黄种人》。   #影片《黄种人》片段#   娱乐星报道:有圈内人拍到骆时饶在许贺新片试戏现场的照片,看来骆小天王是要重操旧业呀,说来也是渊源,骆时饶因为许贺成了当时的爆火小童星,后来许贺隐退,骆时饶也再没演过戏,这次许贺出山,骆时饶马上也重操旧业,年龄隔代,却让人有种伯乐与马、伯牙子期的感觉。   #影片《黄种人》片段#   骆时饶的粉丝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炸开了锅,喜悦而期待的到处评论。   网友:“啊啊啊,好期待,我的骆小影帝啊!”   网友:“不是我吹啊,我们阿饶抢人饭碗可是分分钟的事,跨界跨的和跳皮筋一样的啊,哈哈哈!”   网友:“啊呀嘛,终于要回归了吗?天啊,太期待了。”   网友:“妈耶,我打电话去问问电影院客服看,现在可不可以预定票,我怕到时候抢不到啊嘛?哭……”   网友:“我靠,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一来就来个大的吗?”   网友:“啊呀,小时候的阿饶好萌啊,肉包包的,长大了这么帅的嘛!”   后来,有粉丝拼命的@许贺求证,在不久后,许贺承认了这件事情,称骆时饶暂定戏内的男四——白然。   这一回复,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很多人不理解,这么大一咖位的,怎么会去演男四。   经过这么一闹腾,《生死时速》话题度被炒了起来。   扒着这么大一流量,渐渐的,有些小消息也顺势有意无意的放出。   比如之前私下有传的骆时饶即将担任主演的《天恋奇缘》这部戏。   合同未签,陈年生不好官宣,但是顺势炒作的能力还是有的。撑着这波热度,雇了一帮水军,将这部戏也带上热潮,炒上一波话题。   于是很快的,陈年生的微博也被人争相光顾询问。   其实说实话,相对于许贺的《生死时速》,大家反倒对陈年生这部戏更加感兴趣。   大家都知道,陈年生是一个著名的苦情戏导演,他指导的戏在悲剧戏里是赫赫有名的,而这一部戏,陈年生之前就放话说还会延续一如既往的风格,那么肯定又是极其惨虐。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骆时饶真的会去演这种戏吗?因为完全一杆子打不到一起啊。   大批网友涌过去私信询问,陈年生表示尚在洽谈。但是他公布了女主角,新人小花旦——楚涧。   一语惊雷,楚涧居然和骆时饶合作虐恋情侣?   关系网拉开,并未红透的新人演员楚涧,也加入了热搜的行列。   有人表示期待,但有些偏激的粉丝却表示强烈不满,开始扒皮楚涧的点滴。   从她出演的各大影片开始回翻,支持者截下惊艳瞬间疯狂安利,不喜者则截图尴尬瞬间强烈吐槽,甚至开始扒圈子、扒人品。   其实,大部分粉丝对楚涧是不满意的,传统的门当户对,名气相当才配对的思想下,一个小小的新人,和这么大咖位的搭戏,粉丝是自然不乐意。   特别是一些偏激的女粉丝,反应更是强烈。所以楚涧在增加很多关注的同时,也增加了许多黑粉。   ……   化妆间里,圆形的镜子打着白灯。   一女人安静的坐在矮凳上,手里捏着一只黑色的手机,静悄悄的划着……   化妆师在给她理妆发,气压压抑着她不敢开口说话。   微微一扯劲儿,微卷的发丝扯在了梳子间,前人一个吸气,化妆师楞的僵住了手,吓的不敢动弹。   果然,眼前的女人缓缓转身,大眸间透着崩裂的红,她阴狠的视线扫过她,啪的一声,将手机狠狠的砸在墙上。   嘭~的回声,手机弹回,四分五裂……   楚涧握着拳,颤抖着身子。她瞪着地上碎裂的手机,站起身,一把将头上的梳子给扯了下来,一甩,看也没看人一眼,气匆匆的离开,高跟鞋用力踩在地上,在空荡的回廊里格外醒目。   ……   她寻摸到一个电话。找到那人,发给他了一张照片。   效率很快,捆绑的一条热搜给爆了。   #骆时饶楚涧,疑恋情曝光。#   消息一出,整个微博差点瘫痪。   被营销号大量转发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背景是在酒吧,彩灯闪烁,舞池里混着各种悦动暴露的男男女女。中心很不起眼的一个角落,昏暗的灯光下,摆着一张沙发,旁边坐着一男一女。   男子坐在沙发上,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微微低垂着头,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手里还捏着一只高脚杯。   他扬起头,和站在面前的女生对视,女子身着一件紧身的系带抹胸裙,身材勾勒的很好,她靠着那俯下身,垂着头,脸上是含羞黛面的甜笑。   深情的对视,让人联想到下一秒,他们似乎就要忘情的热吻。   照片有三张,两张是远景拍摄,一张好似镜头被拉近了,两人的身形占据了大半张照片。   女子的脸暴露在灯光下,让人一眼就认出了是楚涧无疑。而男子头上压着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半个额头,但是此刻,因为有一道光线扫过,刚好射在他的侧脸上,那精致无二的侧脸曲线,几乎让粉丝一眼就认出,那就是骆时饶!   照片拍摄的契机很好,浓浓的暧昧透过照片给传达出来,几乎要像世人证明,两人恋爱已成事实。   ……   ***   “嘭~”的一声,骆时饶将手机狠狠的砸在了沙发上。   马俊哲靠着窗,两条腿挽着,眉头蹙的很紧。   “怎么回事,是真的?”他问。   “当然是假的。”骆时饶撇他一眼。   “我说这照片是真的假的?”   骆时饶沉默了一下,道:“真的。”   “嘿,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那次,我不是发短信问你们出不出来玩吗?结果一个个都不出来,我就在那喝了一杯,那女的自己过来了。”   “靠,一个大活人站那,我看一眼就被说成情不自禁了?”骆时饶恼怒。   “我说让你一个人别去那些地方,对形象不好,你看现在倒好,真被人给盯上了。”马俊哲气急。   “到底是偷拍还是预谋,这事还得去查。”骆时饶压着眸子,沉思。   “呵,不管是偷拍还是预谋,反正这事棘手就对了。”   马俊哲刷着手机评论,点开几条给他看:“你看,你的粉丝已经在控评了,说是《天恋情缘》的合作,都挺聪明的,这的确是最好的解释。”   “怕是陈年生那老头搞鬼,这是赶鸭子上架呢?”   “不能说是偶遇?”骆时饶皱眉问。   “可以是可以,太牵强,网友脑洞又大,难以信服,再说,如果说偶遇,逛酒吧可不是什么好形象的事情。”   “还有楚涧那边怕也是不会合作的,那女人想和你捆绑想的要死,这种机会她最多做到的也是冷眼旁观,不承认也不拒绝。”   骆时饶低下头,眉头拧的紧紧的,他想了片刻,突然笑了。   “呵,反正这戏我是不会演,这恋也是不会认,你就发声明吧,是偶遇就行了!”   “嗯。”马俊哲点点头,想了想严肃道。   “如果这是陈年生的计谋,那么他断然不会这么轻易让你逃脱,就算演不成,诋毁一翻也是必定的。”   “随他们去喽,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我倒要看看,他想怎么搞我?”骆时饶冷笑。   ……   ***   事后不久,骆时饶登上微博,发了一则澄清。   骆时饶:酒吧喝个酒,巧遇而已,恋情没那回事。   听到本尊回应,很多粉丝终于吃了定心丸,在各大营销号下发表评论,让大军散了。   可惜,很多人并不为此买账,依然声势浩大的转发。   楚涧的微博也被观光团挤爆,寻问的比比皆是。她保持沉默不语,放任网民臆想。   但是不久后,楚涧小号却突然被扒了,这个名叫“骆时饶家的小迷妹”的小号内,一直转发着大量骆时饶的消息、照片。   骆时饶家的小迷妹:喜欢爱你,心心/转发:骆时饶:今日海边照片。#照片#   骆时饶家的小迷妹:共勉!转发/骆时饶:最美妙的爱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ppaty 暖爱主题系列春秋装图片#   骆时饶家的小迷妹:今日见你,别样欢喜,日期,三月一日。   网名涌入疯狂转载,楚涧迷恋骆时饶的心思一览无余。这似乎成了两人地下恋情的佐证。   楚涧刷着微博,点开那一条条评论,事件已经闹的挺大了。   她扯了扯嘴角,退了微博,在联系人那找到一个电话,播了过去。   对象是《天恋奇缘》的导演陈年生。   ……   ***   马俊哲在督促公关赶声明,团队有打电话和楚涧那边协商,但是对方一直在占线中,无人回应。   这时,陈年生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喂,俊哲啊!最近过的好吗?”   “陈导?”马俊哲楞了下,听着他的话,眉头却是皱了下来,他压着嗓子回道:“陈导,拖您的福,最近过的还不错。”   “您有什么事直说好了。”   “哎,我这不是看阿饶这小子最近闹了挺大一事儿吗?我来给你支支招。”   “哦?陈导有什么招?”   “呵呵,这事好办,两人刚好是我剧里的演员,到时候我让编辑改下剧本,把这一幕给编进电影里去,到时候官宣一下,不就解决了吗?”   “这的确是一个解决办法。”马俊哲点头。   “但是不好意思陈导,阿饶并没有接拍这部戏的意思。”   “什么叫没有意向,上次答应要合作的人也是你,现在怎么的,想不演就不演吗?马俊哲你有信誉吗还?”   “陈导,上次那次饭局怎么弄的您比我清楚,故意设套框我的事,我敬您是长辈,不和您计较,大家好说好散别纠缠,这事就当过去了。”   “呵,我话都放出去了,骆时饶说他不演,是耍大牌还是怎么着,你要说他不想跨界演戏我还舒服些,那许贺的《生死时速》是怎么回事儿,凭什么他的戏就演,我的接了也反毁呢?你们是看不上我还是怎么的?”   “啊呦喂,陈导您看看……您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们看不上您啊,您是圈里的大导演,众所周知的。您的戏很好,只是阿饶不想演这一类的,没必要上升的其他反面吧!”马俊哲笑着说道。   “哼,反正马俊哲我和你说,这事没完,答应了别想这么简单说不演就不演!”   嘟嘟嘟~陈年生挂了电话。   马俊哲嘴角扯着阴冷的笑。呵 ,他们这帮人,从小到大违背常理的事干的多了,也不是吓大的。   他转身,看着公关部吼了一声,“联系律师,立刻把声明赶出来”。   不久后,骆时饶工作室迅速发了声明。   …… 第44章 全网黑   声明一发,各大营销号纷纷撤了有关两人恋情的推送。但是网络众口,又哪里是能控制住的。   就像陈年生说的那样,完全摆脱两人嫌疑的最好方式就是官宣新剧合作,不然,孤男寡女,酒吧相会,说是偶遇难免牵强,少有信服力。   营销号筛了有关评论,但是一些网友还是会游离在相关微博下进行质疑的评论。对此,骆时饶的粉丝也开始控评,有些混入的水军也开始带起合作的热评,这个事件的看法变得有些混杂。   楚涧刚刚拍摄结束,回酒店的路上,就被各大媒体给拦了下来。   被围堵在路旁,长话筒顶着她一圈,摄影机举过头顶,闪着光灯团团包围。   楚涧一丝恼怒,很快镇定下来。   展开她职业性的微笑,一个个回答记者们抛出的问题。   “请问楚涧网上流传的你和骆时饶的恋情是否属实,请问你们发展恋情多久了?”   “楚涧请问你和骆时饶确实有参演陈导的新作《天恋情缘》吗?”   “楚涧,听说网上流传的偷拍照其实是剧照,请问是否属实。”   “楚涧,骆时饶方对你们的恋情表示否认,请问对方是否因为某些原因故意隐瞒恋情呢?”   ……   “那个……大家安静下,我一个个回答好不好。”楚涧礼貌的打断问话,脸上挂着她亲和真诚的笑容。   “首先这个……我非常喜欢骆时饶前辈,之前还因为这个被扒出来了小号,想想那些行为真是够丢脸的。哎……”   “但是《天恋情缘》这部戏是我自己去争取的,原因也就是因为听说陈导和骆前辈方达成一致,好像是说骆前辈会担任男主角。当然,这是我听到的小道消息,但是因为我很……对吧,然后我就自荐去了,所以很期待能和骆前辈合作,毕竟我就是直奔这个去的……”   “至于其他的我现在还无可奉告,大家可以等消息,就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流出……”   “好了,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楚涧回答完,周边冲进来几个黑衣保镖,护着她离开了记者的包围圈,往后方的保姆车移动。   进了保姆车,楚涧撤走刚刚那副亲和从容的表情。车窗玻璃遮住了记者镜头的眼睛,她冷冷的扫过那帮拍打玻璃的记者,扯着邪笑。   “楚涧,你刚刚和他们说了什么?”经纪人坐在副驾驶,扭过头戒备的问了她一句。   “没什么。”楚涧缩回视线,冷漠的盯着自己的手机,“我只是觉得,剧情发展的太快太平淡了,我给它添一把火,好让它烧快一点。”   “虽然和骆时饶合作的确是个绝佳的机会,可是你这样去逼迫得来的,不是杀鸡取卵是什么?就算成了,怕也是断了后路。”经纪人沉默着,来了一句。   她带的艺人,好似已经魔障了!   “断了后路又如何,就算恨也好,至少我在他生命里存在过。如果不成,那我就毁了他。”   “他的粉丝不是说我不配吗?那我倒要看看,当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变得臭名昭著、撵入尘泥的时候,谁还会这么说!”   楚涧抖着,狠狠的握紧了拳头,龇着牙,眼里是碜人的凶光。   ……   ***   果然不久,骆时饶工作室又贴了一则声明。声明中表示和楚涧并非恋人关系,两人也不熟没有什么来往,关于照片只是偶遇,不排除预谋摆拍,同时警告有关方不要强行博关注贴流量。另外更加说明,骆时饶并不会参演陈年生的新片《天恋情缘》,表示双方有过洽谈曾有考虑,但是骆时饶目前有更为重要的工作,档期也不够安排,所以合作没有成功。   这则声明一出,可以说将整个舆论形式来了个大反转。一波人网上yy了半天,结果根本是臆造。   就如马俊哲他们意料到的,剧情波转很快,对骆时饶方其实非常不利。   果然,舆论的攻击斥责接踵而至。   “搞什么?我们期待了那么久,并且有很多细节明里暗里都透露着肯定会演啊,现在你又说不演了,当我们猴耍吗?”   “什么鬼,一男一女你说其他地方是偶遇我还信,酒吧哎,那是什么地方,是普通的偶遇吗?反正我不信!”   “我觉得这其实有点过了,我看到楚涧那小姑娘其实是真的很喜欢骆时饶啊,包括从微博小号啊,采访啊都是小迷妹的样子,而且人家为了完成和偶像合作的心愿也是付出了很多,现在倒好,你们一句档期不够不演,毁了一姑娘的梦想不说,还明里暗里的指人是恶性捆绑强行博关注,这么做,不过分吗?”   “不是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难道红就可以狗眼看人低,为所欲为不守信用吗?哼,看透了!”   “呵,果然时间揭人品,以前就看他们那帮人不顺眼,一副真把自己当公子一样,现在报应终于来了!”   “现在我说骆时饶滚出娱乐圈会有人赞吗?”   ……   舆论愈演愈烈,加上暗里一帮水军的混入,肆无忌惮的泼着冷水,好似带起了全网黑的节奏。   骆时饶的大军在疯狂的控评,但是还是抵不住那帮带着理儿,搬出孔子言而有信,言必行,行必果之类道德伦理的说教。   默默的,只能刷着表示相信骆时饶并且支持他的一切决定,大家一直都在这样的话。   ……   网友:“呵,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是有人故意轮波黑呢?”   网友:“是啊,你看我截图,都是水军!”   网友:“我没觉得这有多严重啊,明明是两件很小的事情啊,怎么会被说的这么深恶痛疾、惨绝人寰的,阿饶得罪人了吧这是!”   黑料一波又一波。   有人扒出了骆时饶那帮兄弟在酒吧喝酒的偷拍照,各种驳斥。称这种人不配站在民众视线里,不配当话题人物。   导演陈年生见合作已无可能,发了一条微博。   陈年生: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因为当时的确和骆时饶经纪人商量,且经纪人马先生已经明确表示骆时饶是会参演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合同没签好,但是也只是签一个名字的问题了,因此我也放弃了这个男主的选角工作。但是没想到会有临时变故,听说骆先生有更加重要的工作展开,档期也很紧,不能合作我很遗憾,在这就祝骆先生事业顺利吧。   不愧是娱乐圈混水多年的导演,短短几句话,明确的表达了骆时饶方公然毁约的信息,并且将他的那种悲愤却无奈的心情传达出来,最后还以礼貌结尾,一个大度的受害者形象就这样呈现给了大众。   一条微博急剧的顶上热搜第一,驳斥批判,好似全民已经给骆时饶贴上了一个耍大牌、毁约、傲慢无礼不懂礼节的标签。   ……   在这样严峻的情形下,华纳天下高层开了紧急会议,发动公关想对策,同时雇佣了大批水军控评。   那边人在忙碌,骆时饶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办公室里。   他靠坐在沙发上,弯着腰,手里捏着一只手机,拇指点开一个又一个信息,在滑。   眸子扫过一条又一条不堪的评论,波澜不惊的没有反应,好似对其不痛不痒。   一条第十位的热搜,一点点被顶到前面,名字叫做——八一八骆时饶的前女友们!   他蹙了下眉头,指尖微点,进了界面。   里面有一个个女生的照片,各种不知名的网友爆料,照片里有他熟悉的也有没有见过的。   故事编的很有信服力。   骆时饶第一任女友名叫程梵梵,是骆时饶初恋,两人是小学同学,听知情人爆料,骆时饶在小学便很受欢迎,追从者无数,程梵梵是班里的班长,那时候……吧啦吧啦……   骆时饶的第二日女生叫胡倩,两人也是小学同学,骆时饶和程梵梵分手后一个星期,便和胡倩交往……   ……   骆时饶第八任女友叫记呦,听说此女是骆时饶了心的一个,骆时饶曾为了她,夜里翻墙出校园给她买生日礼物……   ……吧啦吧啦……   反正说他说他花心滥情就对了……   骆时饶翻着读着,眸子里闹腾起一把火,眉头皱的死紧,刚刚那种淡然的神气已经不负存在了!   他关了界面,再退出,发现那条热搜已经被顶到了第五位。   他哄的一下站起,马俊哲刚好推门进来,看着他盯着屏幕,知道他在刷什么。还想安慰他来着。   结果骆时饶一抬头,看见他,恶狠狠的冲过来把屏幕对着他,指着第五条热搜道。   “去说,把这条热搜撤下来,立刻马上,不惜一切代价。”   马俊哲愣着看了眼那条微博,的确不太好,但并不是目前刻不容缓最需要筛的几条。他一边应着,掏出手机给公关部打了电话,吩咐说明了一下。   等他挂了手机,看见骆时饶站在窗边,捏着手机在打电话。   他脚步左右移动,似是很慌乱。   过了一会儿,他刚想说句什么,好像电话被挂断了。   皱着眉,手机有一段声响,好像是传来的短信。   他只看了一眼,往沙发上捞了外套,就往外跑。   马俊哲一愣,连忙喊他:“喂,阿饶你去哪儿啊,外面都是记者,你出去干嘛啊?”   话还没吼完,他小跑着人已经不见了。   ……   骆时饶捏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乱。   他捏着的手机屏幕上,一条短信显示着。   “他们都说你是个大色狼了,你是大色狼吗?”   “我最讨厌了!”   …… 第45章 怎么哄人啊?   7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他垂着头,悄无声息的从公司的侧门地下通道走出去。   开了车,极速的向落嘉公馆驶去。   还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骆时饶搬家的事情,落嘉公馆的隐私做的很好,也没有人泄露消息。   递了门卡,车子驶入。   等出了停车场,他迫不及待的往南沁所在的单元楼跑。   一冲出电梯,他跑过去按门铃。   南沁从小屋子里出来,惦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在猫眼处看了看来人。   看到骆时饶的时候她楞了一下,随后嘟起嘴巴,一脸不悦。   她站在门后朝他吼了句。   “大坏蛋,不要到我家来。”   悠悠怨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骆时饶楞住了。光是从这语气就能判断出她是真的看到了那条微博。并且听了那帮人说的话,也觉得他是个渣渣吗?   “大坏蛋,你再不走我打电话让保安叔叔给你抓走,不要到这里来!”   南沁又骂了一句。   明明很好笑的,大坏蛋,有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这么骂人的吗?要是以往骆时饶是真的会笑,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他怕南沁真的信了!   因为她真的太笨了!   也真的太单纯了,你稍微唬她一下她都会相信,比如喝牛奶长高这个谬论,没有任何现象,她居然还固执的坚持着,即使有很多人说那不是真的,她还是相信的要死。   一旦认定的理论,便固执的相信死。   更别说看了网上重口如一的控诉指责。她如果信了,那他可真是要被打入冷宫了!   骆时饶有些慌了,因为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南沁的确是相信了,并且固执的认定他是色狼,是坏蛋,是不讲信用的人!   真的很头疼,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时,楼上的门咔嚓一声被打开,脚步碎碎响起,骆时饶抬头,看到楼梯间沈子城倚靠在那的身影。   “你走吧,她是不会开门的!”他说。   骆时饶微眯着眼睛,走过去几步,抬着头和他对视:“你告诉她的还是你给她看的。”   沈子城闻言一笑,他摇摇头道:“你怕是太小看小沁了,她虽然与圈子隔绝,但还不至于一点事情都不懂。”   “微博自从她会弄那日起,都是她自己在管,你也是知道的,她闹过一阵子事情!”   骆时饶默然。   “你在怕什么呢?怕她相信那些新闻,还是怕那条刚刚被撤走的热搜,担心她看到,担心不堪的过往曝光在她面前?”   “可是骆时饶,那不是就是你吗?虽然里面有几个是编造的,但是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我没有,那些都是年少无知玩玩的,牵牵小手等吃饭的恋爱而已。”骆时饶辩驳。   “可是牵牵小手、等吃饭这类小事,在小沁眼里就是爱情啊!”沈子城道。   “我说过,你们不是一类人,如果你想继续玩,别想来招惹小沁,你们不是一路人。”   “你走吧,她今天是不会见你的,固执如她,你该懂得!”   沈子城说完这话,抬腿上了几步楼阶,啪嗒一声,门被关起。   骆时饶转过身,静静的盯着木门看了很久,他凑近说:“你不要信那些话,你想知道什么我和你说。”   没人回答。   他低头一叹:“哎……等你想见我,我再来吧!”   说完,骆时饶一步步下了楼梯。   南沁搬过来一把小凳子,踢了棉拖鞋,脚踩在上面,猫着身子将眼睛凑到那个洞洞里看。   他盯着骆时饶,听着他说的话,然后看到他转身走了。   人消失了,她跳下了小板凳。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一脸的不高兴。   气极,她伸出脚狠狠的踹了凳子一脚,凳子啪嗒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   扑哧扑哧的插着腰,跑到阳台上,小手按着栏杆,看到底下在走的影子,入了楼梯,她狠狠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又扑哧扑哧的回了客厅。   想了想,跑过去将帘子啦起,遮的严严实实的。   哼,才不让他看见自己呢!   ……   骆时饶的消息南沁起初并不知道,只是许星打了个电话给她,惊呼闹叫的语气,催促着让她去看微博。   她也就打开看了,起初还看不懂,什么毁约啊啥的,但是那张楚涧骆时饶疑似恋情曝光的热搜却是迅速烧着了她的眼。   她点进去看,眼睛红红的气很不顺,只感觉酸溜溜的特别难受。特别是那张照片。   他们的动作那么亲密,他还那么看女孩子。   她很生气,发誓再也不要理他了。   默默的点了照片,把那几张罪证给保存了下来。   整整几天,她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后来又有很多关于他的热搜,什么不守信用,什么耍大牌没礼貌,反正好像都是批评他的。   有些话骂的还很难听,让她觉得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刷着那些个负评,她这个外人反倒被弄的心情极差。气鼓鼓的心里堵着一团火,替骆时饶。他哪里是这样的人哦?   后来他发了澄清说明,否认了恋情,称是偶遇。南沁一下子开心了很多,对嘛,他都没承认,肯定是假的啊。   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骆时饶之前的种种,在南沁心里已经建了一个伟大的人设标杆,她心里有一把称,早就偏向了他。   正当放松了一下的时候,那条晚一步撤的热搜还是被他看见的,关于他的历任女友。   妈耶,这一眼,南沁彻底炸了!   “骆时饶大坏蛋,大色狼、花心鬼……”她刷着手机,一边看一边骂。   那些个所谓的女朋友资料消息,她一点点的看过去,然后一张张的把照片存下来。   哼,她的罪证小分库,里面满满的都是关于他的干货,好的坏的臭的,什么都有!   很生气很生气,以至于在接到骆时饶电话的时候,她迅速给挂了。   人生中第一次挂人手机就这么给献了出去。   她拿着手机,啪嗒啪嗒打了几个字发过去,把不满和控诉都发给那个“负心汉”。   ……   骆时饶回了家,他走到阳台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去看对面的阳台,期望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的人儿。   但是可好,遮的个密密实实的,一点缝儿都没有。   这下好了,可真给气着了。   骆时饶脑壳疼,马俊哲打了两个电话给他都是催促他好好待着的,这几天热度大,让他不要出去抛头露面。   那边在为骆时饶的事情忙的头头转,他却垂着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苦恼的思索。   到底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小丫头!   家里打了几个电话报平安,骆时饶百无聊赖的窝在客厅,开着电视剧,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一条短信已经发过去半小时了,至今还是没有人回复。   他打了个电话被掐断,发个短信没人回,发个微信发现被拉黑!   诶嗨,居然还学会了拉黑名单!   他无力的瘫软倒在沙发上,闭着眸子,脑子里一团糊。   从小到大真的都是人女孩子追着他,安慰人这事从来没干过也没学过。   骆时饶记得,小时候,他爸造一房子,请一大师去看地。他当时刚好贪玩跟着去瞧,结果那大师看见他眼睛亮堂了的一下,招到跟前,大师指着他对他爸说:“这孩子,将来星途闪耀,会疼老婆会顾家,有主内之倾向。”   当时大神一说完,他就笑喷了,不知规矩的冲上去打人屁股,大笑道:“疯老道,疯老道,就会胡说八道。”   说他主内,那样一个混事小魔王主内?怕是疯了吧!   往事袭来,骆时饶懊恼无措的捏着眉头,脑子里各种片段闪过。   突然间,他睁开眼睛,眸光中闪过一丝光芒。   ……   ****   落嘉公馆外约两百米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灰白色残破的墙砖,贴在一家几十方的小屋子上。顶上的店牌在多年的雨水冲刷下已经模糊不清,几块塑料板也已经老化,褪去了原来的颜色泛着白。   透过隐约的字形色块,可以看出,这是一家早餐店。   起的很早,天蒙蒙亮……   早餐店晕黄色的灯光点亮了整个店面,在清晨人迹了了的大街上格外的显眼和温馨。   一对老夫妇,约莫六七十岁,满头白丝。穿着破旧水洗多次的黑衣粗布,罩着暗花色的点状旧围巾,佝偻着腰在烧着煤炉饼。   清晨,天还很寒凉,老头子手里拿着火钳,佝偻着腰在咳嗽。   ……   没有行人,黑乎乎的路灯暗着……   从一侧隐约处走出一个人。   一身黑衣,头上扣着黑色的鸭舌帽,带着黑口罩,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   他似乎站那踌躇了很久。   后来终于脚步迈进。   他站在早餐店门口,对那对夫妇说。   “您好,我想包下早餐店一天,到您们这学一道早点!”   ……   ***   过了一天,南沁在睡觉,突然间门铃又被按响了。   她迷迷糊糊的起床,脑子不是很清楚,哈着气,直接开了门。   “谁啊?”她问。   “我。”他答。   南沁打了个哈欠,神色渐渐清明,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脑子一个反应下意识的就去关门。   门被一只大手卡捞,开着一条大缝。   骆时饶看着她笑,眼瞳里熠满灿星。突然间眸子里闪过什么,他向后招呼一声。   手里牵着噜噜,啪在地上眨巴眼睛看着她。   “汪唔~”冤屈的小眼。   南沁看见这只狗哦,哇的一声,她一个弹跳直接挂在了骆时饶身上。   “呜呜呜……怎么又是这只狗啊,骆时饶你把它赶走啊!赶走啊!呜呜呜……”   …… 第46章 喂养   “骆时饶你个混蛋……你让这只臭狗走啊!”南沁闭着眼睛骂着,两只小爪子箍住他的脖颈,小腿提起,紧紧的勾住他的腰。   骆时饶垂着眸,看着她那副样子,嘴角提起,忍不住的笑。   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他将手臂张开,呈大字状张着,往前走了几步。   南沁感觉自己要箍不住了,身体开始往下滑。   “汪唔~”幽怨的一声,噜噜狂摇着尾巴,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跑过来舔着骆时饶的球鞋。   尾巴翕动,一声声从咽喉里冒出的窸窣声,让南沁在空中就能感觉到他的方位。   “呜呜呜……要下去了,骆时饶,我要下去了。”南沁闹着哭腔在喊,箍住他的手紧紧的抱着。   骆时饶好笑,他道:“你刚刚不是说我是大坏蛋吗?那不离大坏蛋远一点?”   鞋子似有似无的碰到噜噜的摇曳的尾巴绒毛,它在底下钻动,南沁闭着眼睛呀呀的叫着。   “呜呜呜,不是大坏蛋,不是!呜呜……”   “谁不是?”骆时饶问。   “骆时饶不是!不是!”   “还堵气吗?”   “不了不了,呜呜……”   骆时饶似乎很满意了她这个回答,嘴角扯着笑,站着身子,伸出手想箍住她的腰,结果一伸下去,摸上了圆凸凸的两坨,软绵绵的。   他楞了一下,下一秒南沁小腿往上一提,他的手顺势拖住了她的小pigu。   身体僵了一下,骆时饶垂下眸子看着怀里的人,手微微用上点劲儿。   “噜噜,坐那里不要进来。”他伸手指了下玄关处。噜噜摇了摇尾巴,委屈巴巴的跑过去,蹲坐在地上。   他抱着她走到沙发那,将她放到上面,然后将挂在手腕骨上的塑料袋解了下来,搁在茶几上。   南沁缩回沙发,双手抱着腿,缩坐着 乌溜溜的一双眼睛怨恨的瞪着他,眼睛里蒙着薄雾,水灵灵的,还有几滴挂在眼睑的泪珠。   她窸窣着鼻子,撅着嘴巴,一声不坑。   骆时饶站在茶几前,转过身就看到南沁那一副怨气十足的样子。   他挑眉,好笑的问道:“怎么了?你这副样子,是想吃了我吗?”   南沁窸窣了一下鼻子,指着他骂到:“坏人!”   “哦,是吗?”骆时饶笑了,扭过头叫了一声。   “噜噜,过来!”   顿在门口边的噜噜闻言,眼睛亮了下,轻轻直起身子,尾巴摇啊摇的。   “啊啊啊……干嘛啊,你让它过去。”   南沁吓的跳起来,扒着沙发背就往上面爬。   实在太高太大了,感觉它完全可以扑到沙发上来!   他撇了一眼南沁,滑稽的样子惹的他心情很好,他走过去,然后拿了块饼干掰给它吃,伸手示意噜噜不要起来。嘴巴里说着欠揍的话。   “噜噜乖,你看这个小姐姐,这么怕你,她都爬到沙发顶上去了!”   “你喜不喜欢她,要不要让她陪你玩?”   “汪~”噜噜顺着骆时饶的手势,水灵的眼睛盯着沙发顶上的南沁,好像完全听的懂一般。   “骆时饶!”南沁怒了,坐在沙发顶上插着腰冲他吼叫。   “我不喜欢它!”   骆时饶一愣,指挥着噜噜趴在地上。   他叹了一口气,几步走到她身边,低下头,视线压着她的脸,温柔的问道:“怕不怕?”   南沁点点头,哑着嗓子道:“怕!”   “你怕噜噜,你看噜噜怕谁?”   “你……呜呜。”   “那你讨好我,噜噜是不是也怕你了?”   “嗯……”   骆时饶低着头,握着拳头伸在唇边低低的笑,然后他哑着嗓子道:“那你要不要过来?”   “嗯嗯。”南沁低着头,含泪的眼珠子颤微微的看着他,慢慢的像他伸出双手。   骆时饶探手揽过她的腰肢,给整个人提了下来,顺势坐在沙发上,将人抱着搁在自己的大腿上,圈在双手之间。   怀里的人儿身体娇软,离的这么近,身体里散着自然的奶香。他低下头看着这张紧张的小脸,好笑的叹了口气,拿着纸巾将她眼眶的泪水擦掉。   “你觉得我是坏人吗?”他问。   南沁看他一眼,迟疑的摇头。   “是不是看网上新闻了,那些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骆时饶低低的说。   “你看我能和你这么近的说话,但是他们靠近的时候都有保安守着,只能在屏幕上看到我,所以他们说的话,能信吗?”   他说着,思忖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人小的时候总是不懂事的,也会做很多错事。”   “你看到网上那些所谓的女朋友有很多都是假的,连我也不认识。”   “不过我不能否认,的确有一些是所谓的女朋友。”   “但是那个时候,年少气盛,总觉得被人喜欢受人追捧是一件了不起的事,闲来无聊把谈恋爱当玩一样。就很简单的吃个饭,等等人什么的。”   说完这些,他低下头,直视着南沁,道:“所以你知道了,我跟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吗?”   南沁楞了一下,低下头摇了摇。   骆时饶无奈,自顾自的说道:“你只要记得啊,我不是坏人就好了!”   “哦!”南沁点点头,她视线往旁边缩了一下,对他道:“但是,你得把这只狗赶走,不然你就算逼迫我!”   挺聪明的还,骆时饶失笑……   但是噜噜怎么可以走哦,这要走了她还能这么自觉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吗?   骆时饶对她道:“可是你不觉得把它赶走也很残忍吗?噜噜外面也没有家,万一被坏人带走怎么办。”   南沁低下头,想了想好像也是哦。   “所以,就让它待在这儿吧,怎么样?”   “它会跳起来吗?”南沁疑惑的问。   “它会很乖,如果你也乖的话……”   骆时饶松开一只手,把茶几上上的塑料袋子打开,里面装着一个小饭盒。   “咦,这是什么呀?”南沁睁大眼睛,疑惑的问。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好!”南沁坐在他怀里,探起身,去掀饭盒盖子。   盖子一打开,一股馋人的鲜香漂了出来。   “哇,大馄饨!”南沁惊叫。   骆时饶看着她的反应,很是满意,似是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他拿过小勺子伸进碗里给它舀了一只大馄饨,放到嘴巴轻轻的吹气,然后递到她嘴巴道:“张口!”   南沁乖乖的张开了嘴巴,她的嘴巴极小,只能吞半只馄饨。   她就这勺子咬下一半,另一半留在勺子里。   她咀嚼着,一脸满足到:“好好吃哦!”   骆时饶笑着,眼眸垂下,盯着勺子里这半只馄饨,眸光中复杂重重!   开玩笑!   为了这只八戒耳朵一样的丑东西,他在那早餐店里擀了一天的面皮,剁了半天的猪肉,浪费了两大袋面粉,糟蹋了两大盆猪肉,烧糊了好几锅的浓汤……   丢掉了一个大明星的光辉形象,强压着一个洁癖患者内心煎熬的涌动。   付出了劳力苦力、形象心力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吃!!!   “可惜婆婆要搬家了,这个是吃不到了!”她低着头,似是遗憾。   “噗……”骆时饶笑了,他嘚瑟的将腿馋起架着一个二郎腿。   一字一句道:“你想吃可以啊,不过你得到我这里来吃。”   “嗯?”南沁问。   “这可不是婆婆做的,这是我做的!”   “啊?”   看着她惊讶的眼神,男人开口,悠悠的传出了一句话,得意而嘚瑟。   “我现在可是老婆婆的高徒了,这大馄饨的做法她只传给了我。”   “我问过老婆婆了,你家子城哥哥的阿姨可没有去学过,过几天她就要搬走了。”   他低下头,浅笑道:“意思是什么知道吗?就是说除了我,没人给你做了哦!”   ……   就这样抱着她,喂完了馄饨。   他将南沁放在沙发上,起身打算去洗一把手。作为一个洁癖的应激性反应,吃完饭洗手是必然的。   结果他刚刚一起身,腰便只小手给箍住了。   他楞了一下,转身看过去。   只见南沁不自然的抱着他的腰,视线紧紧盯着玄关那处。噜噜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骆时饶看了眼噜噜,想到,就这么喜欢她的吗?   噜噜是江许领养来的一只狗,但是脾气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特别心高气傲,喜欢的人就喜欢往他身边凑,不喜欢的你走过去,他就跑开了。除了江许,最喜欢跟着骆时饶,一看见他来,眼睛一亮,跑扑过去的速度快的像闪电一样。   它好像看上了这个小丫头,从她出现,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可惜呀,骆时饶摇摇头,这丫头怕它怕的要死。   感受到腰肢间箍的牢牢的胳膊,骆时饶偏过头,嘴角笑容蔓延。   扭过身,将她抱了起来。   他叹了气道:“要不我去买个婴儿背带,把你背在身上怎么样?”   ……   ***   收拾好残羹冷炙,骆时饶收拾一下离开。   经过电梯,刚好看到了出来的沈子城。   依然撑着一张脸,毫无波澜。   骆时饶走过去,有意无意的将印着早餐便利店的袋子logo露给他看。   然后他嘴角扯出邪笑,晃了两个圈,得意洋洋的道。   “我觉得照顾人这事啊,拖别人还不如靠自己,比如说这馄饨啊,要是想吃了,还得等着让别人给做那就差劲了。”   “自己的女人啊,还是得自己疼,自己女人的胃啊,也得自己养!”   …… 第47章 赶尽杀绝   终于哄好了小丫头,骆时饶舒了一口气,卸下负累,感觉走起路来都仿佛轻松了许多。   没有回家,他径直往地下车库走。   开回来的是一辆黑色的奥迪,他坐进车子里,掏出那只被关了一天的手机。   页面亮起,待机桌面恢复后,他将手机搁在副驾驶皮椅上,任由那一条一条的短信轰炸着震动。   响了半天,他再拿起,果然收件箱里摆着几十条未接短信,未接电话也是数不胜数。   他随意点开,大部分都是马俊哲发的短信,还有江许李修齐他们发的。   无非都是追问他消息的,还有告诫他不要出门之类的话。   闹腾几天了,这波热潮还是没有过去。   开了微博,看了下,骂他的还大有人在。   骆时饶盯着那些黑粉,嘴角浮起嗤笑。   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搞到他头上来了。   他冷笑着,面色越发危险。   在联系人里点了一下,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对方接起……   他压着嗓子道:“上次那张照片的人找到了吗?”   对方说了句什么……   他的脸色毫无表情,好似早有预料。   “一天时间,她做过的所有事,今晚回复!”   挂了电话,他静静坐在位置上。   地下车库的光线暗淡,又是白天,车子基本都开出去了,空荡荡的,寂静的很。   骆时饶安静坐在那里,一双眼睛毫无波澜。   如果现在马俊哲或者是江许他们在这,一定会抖上几下,因为这才是某人发怒的前兆……   ……   ***   第二天,马俊哲开车上班。   按照这几天的情形,他一般是从内部秘密侧门进停车场而不从大门进。因为骆时饶的关系,公司的大门口整日整夜的被各大媒体记者蹲守着,一只苍蝇也飞不出。   车子开过主干道,经过大门,左转才绕到内部侧门。   马俊哲开着车,在经过大门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结果他呆愣住了。   清晨的光扑射过来,照在铁质电动大门上,荧光闪闪的,安保大叔闲情的站在一侧打电话。   这个大门口,没有一个人!   太诡异了……   马俊哲将车靠边,观摩了一下,他下了车,跑到安保身边询问。   “今天这些记者来过没?人哪里去了?”   安保看他一眼,道:“没,今天早上上班就没看见有什么记者,我也奇了怪了嘞。”   “哈哈,这好猜啊,都跑去采访今天那女主角去了呗!”坐在警卫室里的安保抬起头插话。   “什么女主角?”马俊哲不知所以。   “你看热搜啊。”安保撇他一眼,那一眼带着一点鄙视和无语,他道:“哎,一个经纪人微博还不刷的,我们这些人都要照时查日期看看有什么特殊情况,你这个经纪人是怎么当的?”   马俊哲:“……”   他掏出手机开热搜,扫了今天的热搜榜单,双眸一亮。   好吧,果然这些八卦娱乐都去守着了,这个新闻也太劲爆了。   ……   今日凌晨4点,一条八卦娱乐悄眯眯的上传了一段视频。   视频点开,场景是在一个饭局上。   觥筹交错间,圆桌台边坐着几个男人,身材已经发福、有几个头发也已经掉落秃顶,几人一手烟,一手握着酒杯子在互碰。   只是这时候,从旁边走进一个衣着暴露的红裙女人,她手里捏着一个杯子,笑嘻嘻的给几位男人碰杯,一仰头喝尽之际,被旁边一个男人顺势一拉,她扭捏推搡的坐在了他的怀里。   细手挽过男人脖颈,在其颈间落下一吻。男人反噬,掰过她的脑袋直接凑上去吻。   场面有些混乱,几人嬉笑着劝酒,其间有人开门进进出出,有一男人走到红衣女人身边,和她说了句什么,两人嬉笑着。直起身靠在窗户边上,那个男人顺势压过来环住她的腰,双手在背后摸动,两颈交替间,忘情的亲吻……   视频间视野有些远,一看就知道拍摄的摄影机是被架在窗户外边偷拍的。   随着内部人员的走动,拍摄者偶尔将视野拉近。反复对比人物身形样貌,众人得出了一致的答案,这女人就是当红人气花旦——楚涧。   这则视频被反复转载后,当事人在第一时间被围攻。   楚涧的微博底下,已经遍布了观光大军,讽刺辱骂的评论数不胜数。   网友:观光团,颤颤的想问一句,亲一口多少钱啊?   网友:想不到啊想不到,那样一个羞涩哒哒的女生,私底下这么如狼似虎,真是大开眼界了我!   网友:没什么想说的,三个字送你——真恶心!   网友:恬静励志的人设背后,居然是超级大欲女啊,天,这装的666啊。   网友:哈哈哈,笑死我了,前几天还卖惨来着,喷了一波骆时饶,今天好了打脸啪啪响……   网友:完了,好好的一个新起之星就这么毁了……叹息……   网友:喂,叹息什么,楼上的,她自己作死。   网友:啊呦喂,楚花旦别睡了,快醒醒啊,你掉马了!   一时间,楚涧被大众贴上了外围女的标签,成了全民热议的中心。很多人可能以前不认识她这个人,但是今天算是都知道了!   马俊哲扫着评论,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猛的拍了下脑袋,急匆匆的往公司赶。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公关部吗……”   ……   进了华纳,马俊哲直接往公关部赶。   蹭上这波反转,他得顺势把骆时饶那档子破事给解决喽!   其实骆时饶的水黑里面,有很多水军攻击的言论是其耍大牌,而依据除了违约反悔外,很大一波说的是他辜负了一个女孩子追逐梦想的初心。   而那个他们口里的女孩,就是今天这个事件的主人公—楚涧。   马俊哲想着,这可是个不能避开的大好机会,不是说辜负吗?如果转折过来变成骆时饶私下查明对方品性,不愿与其合作,不仅可以一扫之前的负面印象,还能赢得一个清高重品德的称号。   想到这,马俊哲一拍脑袋,激动的要死。   ……   ***   经纪人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手里紧紧拽着一叠照片,急匆匆的走过,踩的地面啃啃作响。   “啪~”照片被用力的甩过,砸在角落一个女人的脑袋上,散的到处都是。   “看看你干的好事……”她手一扬,指着角落里的女人,恶狠狠爆咒的似是想要把她撕碎。   楚涧一头散发,整个人乱糟糟的,地上滚着几个啤酒瓶,瓶子滚在地上,洒的到处都是。   她捏着手里的啤酒瓶仰头喝了一口,视线扫过那堆照片,哈哈大笑起来。   脸因为酒精作用被晕的通红,神经麻木,她捡起地上散乱的几张照片,捏在手里,笑着摸着,呵呵道……   “咦……这个是什么……哦?”   “哈哈哈……嗯?……这个女生……漂亮!漂亮!哈哈哈……”   经济人被她这幅样子弄的爆火,她高高在上的站在她面前,蹲下身,拽过她的脑袋按住她的头,把照片压在她眼前,吼道:“这是你,看清楚了,这是你……”   “我吗?……哈哈哈,这是我啊?”楚涧笑的像个疯子一样。   她拼命摇着头:“不对……这不对,这不是我,不是我,你肯定认错了,这不可能是我,哈哈哈……不是。”   她将照片甩了出去,一边往后退,脸上笑着,头发甩的乱七八糟的,一边往后挪,一边摇头道:“不是……哈哈哈……不是……不是我!”   “哼,都什么时候了,你给我装疯子?楚涧,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你是那个陪酒陪亲的浪□□,再也不是甜蜜清纯的人气女星了,你现在出去,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知不知道!”   “啊!”楚涧大喊一声,双手捂着耳朵拼命的摇,“不是……不是我……哈哈哈,不是……”   她疯狂的冲喊着,经纪人怒火中烧,几步往前,抓住她的脑袋往浴室里面拖,一把将她甩到地上。随手拿起喷头,开大了水就往她身上洒。   “啊……”楚涧大叫着,环住身子拼命的喊叫。   待水将她整一个淋湿透,经纪人摔了喷头,蹲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狠狠的和她对视。   “你逃避有什么用?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你已经不是那个励志的人气女孩了,从今天起,你过往拥有的一切,全部化成了泡影。”   “你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出你,指着你议论纷纷,你就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世人唾弃,永劫不复。”   “啊啊啊……别说了……”楚涧捂着耳朵,疯狂的摇动,湿哒哒的水珠随着她头发的甩动四散。   经纪人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她道:“这段视频,公司上次已经替你买下来了,你知道,这段视频为什么又被拿出来了吗?”   楚涧痴呆呆的仰头。   经纪人低头撇了她一眼,嗤笑道:“呵,楚涧,在这个圈子里混,也要在一定的准则下面,有些底线不能过了,有些人也是不能碰的?”   “你也别想怪我什么,我之前让你做的都是在这圈子内往上爬的捷径,小心点本来也不会有什么,是你自己心太高。我早跟你说过,适可而止,你不信,现在怪谁呢?”   经纪人走到她身边,高跟鞋哒哒的踩过,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一种极端的同情说道:“你知道,那个毁你的人是谁吗?”   楚涧呆愣愣的抬起头。   “那个你心心念念痴想、妄想的人……”   经纪人已经走远了,楚涧一下子瘫软在地,眸子里是死一样的光。   …… 第48章 大狼狗与萨摩耶   马俊哲赶到公关部,把声明等事情一顿处理,发到网上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就看到了回暖的势头。   道歉的和夸赞的比比皆是。   “呼~算是干完这件麻烦事了!”马俊哲呼了一口气,瘫软到沙发上。   他随手拿起手机打算给骆时饶发个短信,表示已经无事。   手机刚拿起,他看到好友聊天群里,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发来。   他点开看了一下,给吓了一愣。   照片n连发,里面全是狗!!!   骆时饶:帮看看,我在宠物店。   江许:阿饶,你去宠物店干嘛?   骆时饶:买狗,别嚷嚷,看!   骆时饶:#照片#,这只狗怎么样?   李修齐:茶杯犬啊?太小只了吧,这小东西买来干嘛。   叶旭然:买来当吉祥物?   骆时饶:那这只#照片#   江许:这是啥狗?   叶旭然:我知道,柯基犬。   李修齐:哇,这只狗,腿好短啊,狗类里的小矮子?   江许:哈哈哈……   叶旭然:不是,阿饶,你买狗干啥啊?   骆时饶:送人!   李修齐:真的假的,男的女的啊?   江许:嗤~你这不是废话吗?能男的吗?送男的还这样精挑细选小心翼翼的?   于诗蕾:哦?我知道送谁了,是送给南沁吗?   江许:哇哇哇,开大马力了哇,不是说她不喜欢狗吗?   李修齐:江许你死开,你家那噜噜是一般狗吗?   江许:哈哈哈,我倒忘了,噜噜买回来,你第一次看到它,吓的躲厕所里不敢出来。   李修齐:死开……   骆时饶:#照片#这只?   江许:我去,哈士奇?   李修齐:哇,吓人啊,第一眼还以为狼,狗族里的大反派?   叶旭然:李修齐,你演戏演多了哇……   于诗蕾:不好,阿饶你怎么选的?   李修齐:哈哈,对啊,让诗蕾来选啊,女生嘛,我们这些大男人懂个屁哇!   于诗蕾:嗯……我想想,萨摩耶如何?我觉得挺适合她的……   江许:嗯,挺好……   骆时饶:萨摩耶?我看看……   ……   宠物店里,骆时饶搁下手机,转身问老板。   “有没有萨摩耶?”   “萨摩耶?有有有……”男老板一听,热情的点着头。   他引着骆时饶往里边走,一边走一边奉承的和他介绍。   “哎,我们这个宠物店啊是市里最好的了,宠物狗啊品种齐全,几乎任何种类的宠物狗我们这里都有,设备也卫生,环境舒适,这些小狗心理很健康乐观,特别适合和人相处。”   “我们这里啊还配备了一条龙服务,有专门的宠物医生,还有各种服务产品,宠物理发啊,宠物服装啊、宠物粮食啊都有……”   男老板介绍着,给他带到了一个别间,别间里面有一个大大的玻璃框,玻璃框底下铺着粉色的毯子,毯子里滚落着一些彩色毛绒玩具。里面有很多只雪白绒毛的小狗,大大小小的,在框里走动。   玻璃框很大,可以足够它们玩耍。   骆时饶走近,沿着玻璃窗外围观看。   里面全是萨摩耶,看见来人,一只只狗都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对他笑。   男老板上前一步,指着那些萨摩耶对他道:“这些就是您说的萨摩耶了。”   “萨摩耶是现在犬类中最漂亮的一种,你看他们的眼睛,眼瞳很深而且水灵灵的,非常的聪明,嘴角上扬给人时常都是在笑的感觉,大家给萨摩耶一个称号叫做微笑天使,这是现在非常受欢迎的宠物狗之一,特别受到女孩子的青睐。”   “嗯。”骆时饶点点头,身子下仰,贴着玻璃窗扫着里面一只只盯着他看的小狗。   “这种狗闹腾吗?”   “不,萨摩耶应该是最温和的宠物狗之一了,身体很强壮,速度很快,是出色的守卫犬,但又是温和而友善的,从不制造麻烦,却能保持立场的一种犬。”   “现代很多的家庭都喜欢饲养萨摩耶犬,原因就在于这种犬很能够维护邻里之间的关系。从来不轻易招惹别人,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的狗,它总是文文静静的待着,只要对方不招惹它,它就绝对不挑衅。”   “所以说,不会往人身上扑吗?”骆时饶听到这儿,来了兴趣,心里一荡,开口问道。   “一般来说不太会吧。”男老板道。   骆时饶闻言,满意的点点头。   他是买一只小狗去哄她,但是可不希望以后这只狗一直粘在她身上,那样可是得不偿失了。   幸亏这只狗特别“冷漠”,不会去扑人,对于这一点,骆时饶对这个种类那是相当的满意了。   决定了买萨摩耶,接下来就是选狗了。   骆时饶围着玻璃窗走了几圈。   里面有十几只狗,大大小小的,都是全身白毛,一个个眼睛乌溜溜的对着他笑,好像在说把我挑回家吧。   看着这个笑啊,骆时饶突然有点踌躇。   不行,太可爱了,太卖萌了,这样不好!   想着,他扭头对男老板道。   “我要一只不会笑的!”   老板闻言,愣是一噎。   “不……不会笑的?”他复问。   “对。”骆时饶很明确的点头。   男老板眼睛扫过这些只萨摩耶,一个个嘴巴咧的可开。   笑是形象拟人啊,这萨摩耶天生嘴巴眼睛就长这样,怎么找不笑的?你说这做了嘴角上扬的人,实在是没笑啊,可是看过去就是笑的啊。   男老板心里愁苦着,突然眸子扫过一处角落,他拍了拍脑袋,跑过去指着那只萨摩耶道。   “你看这只怎么样,它不太动,平日也不怎么和其他狗玩,就一个人窝在小角落里呆着,这好像挺符合您的要求的。”   骆时饶一愣,指着那只狗,脱口而出道:“不笑不笑,不是让你给我一只抑郁症……”   ……   就这样,权衡了很久,骆时饶提着“抑郁症”出来了。   助理小陈坐在车里喝水,他随意往外面扫了一眼,口里的水噗嗤一声都喷了出来。   他睁着大嘴看着从宠物店出来的骆时饶,左牵黄,右擎苍的,左手一只大狼狗,右手一只小奶狗,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   南沁放着叶旭然给他做的那首音乐,在洗手池里洗杯子。   门铃响起,她擦了擦手上湿哒哒的水珠,跑过去开门。   门一开,骆时饶左手边的噜噜率先叫了一下,汪的一声,南沁吓的往后一跳。   “啊……妈呀!”   把着门把手,骆时饶手拉着一根绳子,绳子与噜噜的颈圈相连,被他控制在手里。   南沁看清来人,往后缩了缩,有点生气的指着噜噜说:“你怎么还把它带过来?”   骆时饶一笑,没有回答她,他的头往另外一边压下,唤道:“过来!”   几声轻轻的呜咽。   南沁一愣,将门开的大一点,待她看清楚旁边的小东西时,眼睛一亮。   “哇,这个是……好可爱啊!”   只见他的右边,蹲着一只小狗,很小一只,窝在一团,只有字典那么大。   全身是奶白色的绒毛,它趴在地上,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南沁看,身子有些颤抖的往回缩,但是嘴角却是提着暖人心弦的笑。   南沁有些踌躇,她不能自已的喜欢这只小狗,它长的实在太漂亮太可爱了。   但是她又有点害怕,所以她站在那盯着小狗看却不敢靠近。   萨摩耶缩了缩身子,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水雾雾的,头也不动,就趴在那儿盯着南沁看。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却缩在后面,谁也不敢向前……   骆时饶挠了挠头,有点好笑,他哑着嗓子里的笑意问她:“怕?”   南沁后靠了一下,小手掰着门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咬着下嘴唇略有迟疑。   骆时饶皱了下眉头,轻轻唤了几下那只萨摩耶,用手轻轻拨它,往南沁那边赶。   萨摩耶爪子扒着地,呜呜的哽咽了几声。又往后退了几步。但是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的对着南沁笑。   骆时饶无语了,他不禁佩服起于诗蕾来,选狗选的太准了,这一人一狗,物种不同,性格一个眸子印出来的吧!   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南沁好像把他给忘了,捏着小手好像在给自己勇气向前。   萨摩耶也是扒着爪子,身体前倾,有跑过去的冲动。   本以为没完没了之际……   “汪汪汪……”几声凶狠的狗叫声突然想起。   “啊呀妈呀……”   “汪呜……”   在那短短一瞬之间,南沁吓的捂着胸后退,萨摩耶一腾起,如一道风一样猛的扑了过去,小爪子抓住了南沁的裤子,紧紧的粘在她身上。   南沁大叫着,下意识的蹲下一把抱住那只萨摩耶,猛的退后,门砰的一声给关了起来。   骆时饶睁大了眼睛,被这通变故给惊呆了!   良久,他回过神来,侧眸撇了一眼手里牵着的大狼狗,骂到。   “靠,谁家养的狗,脾气很燥啊你!”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呵,你说谁养的……”   骆时饶:“反正不是我,江许吧……”   作者菌:“……” 第49章 活该,单身狗   南沁得到一只萨摩耶,她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白白。原因很直接也很简单,因为它全身都是白色的。   自从这只白白到来以后,南沁整个人就嗨了。   她在阳台上给白白搭了个小屋子,用圆圆的一圈栏杆围着,上面搭着粉色的丝罩子,就像一个公主床一般。   南沁很喜欢倒腾白白,在宠物店买了一大堆的宠物用品,衣服啊、装饰物啊、玩具啊啥的什么都有。   她一有空呢就跑到阳台上,把白白抱在膝盖上,自己坐在秋千架子上拿着各种花边蕾丝的衣服给它换,然后梳毛,耳朵上扎个蝴蝶结。   吃饭的时候呢,把狗粮端着过来,搁在地上,然后抱着膝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看。   粘人的要死,如果按骆时饶的话来说,就是魔怔了!   阳台对面,骆时饶靠在栏杆上看着那人进进出出的,忙的不亦乐乎。   他心里不免有些怨气,自己站在这里很久了,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故意把音乐声音调响,偶尔咳嗽几声,她都视而不见。   这还是他用理由搪塞她说这只狗不能养在室内的结果呢,要是不骗她,那还更得了?   骆时饶心里怒极,不就是个毛球吗?有这么好玩?   这么好玩,有他这个大活人好玩吗?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买这只狗是多大的错误了。   哄人哄人,现在倒好,人倒是哄回来了,心跟着狗跑了……   不太甘心,他低着眸子,想着怎么也得找回来自己那份存在感。   而找回存在感第一步,得把这只狗在两人相处的时候给赶走!   他打了个电话给叶旭然。   电话通了他直入主题。   “喂,你上次说我最后那首歌找个人合作是不?”   “对……对啊。”叶旭然楞楞的,觉得很是奇怪,骆时饶什么时候主动开口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了啊?   “你上次说那谁?”他问。   “哦哦,楚怡然啊……这几日她经纪人在向公司争取呢,你没什么意见的,我看她的声音以及人气什么都挺符合,好像洽谈下来公司也没拒绝,现在属于半吊子的样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定没定好人。”骆时饶笑道:“既然没有定好人,那我倒是想好人选了。”   “额……谁?”叶旭然问道。   “那丫头。”   “啊……国宝?”   “嗯。”骆时饶应道。   “行吗?她公司答应?”   骆时饶抬头,视线扫过阳台上那蹲在地上笑的跟个傻子一样的人,嘴角一挑道:“欠了我这么大一个人情,她能不答应吗?”   ……   **   南沁正在逗白白玩呢,这几天相处下来,这只狗慢慢的不再胆怯避逃了,两只水雾浓浓的黑眼睛,上扬的嘴,和着南沁的逗乐呵呵的笑着。   玩的尽兴,门铃响了。   开了门,骆时饶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吃的。   打开来一看,是一袋奶油小蛋糕。   南沁的眼睛亮了亮,兴致勃勃去开塑料盒子。   骆时饶看她的兴奋样,不自觉得好笑,当然还有一丢丢的自我满足。   他得意的挽起手环在胸前,侧眸看着她迫不及待的开了塑料盒子,然后拿出了其中一块三角形的奶油蛋糕。   味道很香,奶油味扑面而来。   南沁抬眼看了他一下,将手里的奶油蛋糕掰成了两半。   骆时饶一笑,松了胸前的手,做好了接手的准备。   谁知道下一秒,女孩子嘿嘿一笑,将半块蛋糕按在了嘴巴里,一边嚼着一边笑,猛的点头:“很好吃啊,嗯……好好吃……”   说完,下意识的一个转身,手里举着另外半块蛋糕急匆匆的往阳台走……   “白白……这个好好吃哦,快给你试一下,好甜呢……”   骆时饶的笑顿时僵在了那里。   ……   拧着眉,他走出阳台,狠狠瞪了一眼那只抢了他关注的狗。   白白好像看到了他的注视,扭过头,眼珠子盯着他,笑的灿烂。   似呼被挑衅了,骆时饶脸色不是很好,他忍不住的出声来提示他的存在。   “喂,丫头。”   “啊?”南沁转过身,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他。   “怎么啦?”   骆时饶环胸,拿出了点讨债的气势。   “你说,我送你小狗,你准备怎么谢我?”   他想着,管他呢,不要脸就不要脸一点算了。   “嗯?”南沁似是被他这个问题问楞住了。   “礼尚往来啊懂不懂,我送的小狗你喜不喜欢?”   “喜欢……”南沁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你喜欢了,是不是应该奖励我点什么呢?”   “额……对哦。”南沁想了想,觉得也是对的,他这么好心的给她挑礼物,自己应该也送点什么给他啊。   “那……那你想要什么啊?”她喃喃的问。   “你啊!”骆时饶盯着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出后他急忙矫正:“不是……我说的是……”   “噗嗤……嘿嘿嘿。”   南沁闻言噗嗤一笑,捂着嘴巴,笑弯了眼睛。   咯咯咯的,她指着自己问道。   “我干嘛呀?给你当娃娃抱吗?”   “不可以吗?”骆时饶被她脑回路给逗笑了,顺着问道。   “额……”南沁止住笑,伸出食指抵着下巴,略做思考。   她说:“当然行啊!”   骆时饶一愣。   “不过我在想啊……洋娃娃是不会动的,我睡觉姿势不太好,不能乖乖不动,可能你就变成我的娃娃了。”   正在骆时饶想说什么的时候,她摇摇头道。   “那就不算是奖励了哦,我想想看,给你吃什么?”南沁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思考。良久,她眼睛一亮,咚咚咚的跑到了厨房。   再出来时,坏里揣着两大瓶牛奶。   她把牛奶窝在手里举高,递给他说:“最后两瓶了,都送你。”   骆时饶眼睛一颤,他别过眼,捂住嘴咳了几声。   视线扫过,看到了那只碍眼的狗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他眸子一亮。   指着它说:“牛奶给它喝,长个子的人才喝,你看我这么高了,再长成什么样子,巨人吗?”   南沁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把牛奶打开倒在小碟子里给白白喝。   骆时饶呼了口气,想着这只小崽子终于有点用处了,视线瞄过,看到它咕嘟咕嘟舔的开心。   果然说对了,这一人一狗的性格真是像的要死……   正想着呢,南沁突然唤了他一声。   “骆时饶哎?”   “嗯?”他侧脸。   视线未及,脸上凑过来一个软软糯糯的东西,酥柔湿滑的触感,一碰过后,他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诧异呆愣的转过视线,南沁捂着小嘴在笑,小脸红彤彤的。   眼神过于狡黠,在他话还未出口的时候,她手一指,理直气壮的对他喊道:“喂,你是不是羞羞了?”   骆时饶哑然。   “没有吗?”她笑着,视线在他脸颊上看着。   扫到一个地方,低下头扑过来又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耳朵也红了?”   “那再来一口……”   疯了疯了……   当骆时饶回过神来彻底思索了一遍刚刚的情景,他是彻底给呆住了。   简直疯了……   脸颊上的温柔濡湿还未散尽,南沁捂着嘴巴看着他偷笑。   骆时饶眸色微咧,沉下脸,语气沙哑的喊了一声。   “过来!”   收敛了笑容,有点严肃,口吻还很硬。   南沁不敢笑了,他那副样子好像是生气了,可是亲脸脸男生也会生气吗?电视里面,女孩子亲一下男孩子,男孩子都会很开心啊?有些不解,她咬了咬下唇,胆怯的走过去。   未至跟前,他的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被拖了过去。   被压在怀下,骆时饶侧过身子,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往身前带,另一只手探过后颈拖着她的后脑,四目相对,他凑近了过去,鼻与鼻之间靠的紧密。   南沁的眼睛睁的老大,圆溜溜的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看。   骆时饶眸色一咧,垂眸弯下脑袋,压着嗓子,音色沙哑干涸。   “你看看什么才叫羞羞?”   说完,唇狠狠的压了下去……   两唇相碰,湿粘软糯的质感迅速传入神经,两人皆是一愣。骆时饶僵硬着身子,呼吸渐渐喘急,没有丝毫动作的酝酿着他这一鬼父神差的举动。   南沁呆了呆,下一秒她狡黠的一笑,眸子里熠满了灿意,眨巴眨巴眼睛。她想着,自己亲他一口,被回亲一下也不错啊。   单纯如她,结果这一笑,彻底激怒了男人的制服欲。   看到她不怕死的笑意,骆时饶顿时眯起了眼睛,刚刚的迟疑和忍耐很快被丢到了九重云霄外。眸色浓深,他一个用力,捏住她腰肢往怀里一代,唇狠狠的覆压下去,唇瓣微张含住了她的下唇……   突然的变故,南沁的笑意顿时一僵,她无措慌乱的眨巴着眼睛,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动!还没消化完,更为乳湿的触感刺上了她的唇部神经,她哄的一下睁大了眼睛。   骆时饶眸色浓重,呼吸起伏,从轻轻的触碰到唇瓣微张,她那软糯的唇瓣好似一块神奇的甜糖,远远得不到满足,他控制不住的试探着,轻轻的伸出了舌头,在她的唇瓣上轻轻舔吮轻磨,然后找寻机会,从贝齿间偷偷溜入……   南沁微张嘴巴,震惊的失去了反应,任由嘴唇被他肆虐着,待软软的黏湿伸入口腔,他的味道扑面而来之际,她身子猛的一抖……   骆时饶轻轻的吮吻着,她刚刚喝了牛奶,口腔里充斥着奶香,触感温软而湿滑。她整个人都是被动的,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他睁眼看到了南沁近在眼前的大眼,一动不动的呆愣着。   轻笑一声,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温柔含糊的唤了一句:“乖,闭眼。”   掌心睫毛翕动,她闭了眼睛,骆时饶眸子中溢过笑意,呼吸加速,轻轻去勾住她的软舌……   空气升温,耳畔是两人急促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氛围内,被放大的格外响亮。   吻至深沉,难舍难分……   “汪汪汪……”突然间,一声狗叫打破了这一寂静。   南沁回神,挣扎着脱离了他的禁锢。   骆时饶眸子顿恼,泛着怒火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只平时不怎么叫,偏偏这个时候发癫的狗。   散了禁锢她腰肢的手,南沁猛的后退几步,双手捂住眼睛,低着头匆匆的跑进了屋子。   “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的关起……   骆时饶一急,往前去推门,唤了几声,无人应答。   白白在旁边汪汪的叫着。   骆时饶走过去,抬起脚在它的前面狠狠的踩了一下,白白被吓的一个战栗,身子反射性的后逃,猛的撞在背后的墙壁上,给弹回到了地上。   它趴在地上动着小爪子,嘴巴里呜呜呜的发出哀嚎……   骆时饶盯看着它,突然笑了:“活该,单身狗……” 第50章 嘚瑟嘚瑟   骆时饶在客厅里等了很久,南沁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也不出来。   唤了半天不应,伸手摸了摸额头,骆时饶苦恼极了。有些懊恼刚刚自己是不是太猴急了……   想到她可能一个人锁在屋子里哭,骆时饶心就有些抽疼。   他轻轻敲着门,软着声音哄着……   良久,里面终于有了声响,一阵子的踢哩沓啦~她走到门边,压下把手开了一半。红着眼睛,泪水湿哒哒的流着。   骆时饶看到她这副样子,脑子里一片混乱,手足无措的自我恼怒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了想,一句我会负责的话刚要脱口而出……   南沁放下门把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腕骨,水灵灵的眼睛一顺不顺的看着他,眸子里是胆怯的认真,她道:“亲亲了,以后就是男朋友了吗?”   哄的一声,脑子里一个天花乱坠,骆时饶生生的楞住了。   看他不说话,南沁眼睛红了,她垂下了头,眼皮眨了两下,几滴泪珠啪嗒一声掉下在地板上。   “不可以吗?亲亲了还不能当男朋友吗?”   “呜呜呜……小沁没人要了怎么办?”带着浓浓的哭腔……   骆时饶这才反应过来,喜悦涌上心头,在心脏处嘭的爆开了绚烂的礼花。   他伸出手将那小人儿一把揽入怀里,轻轻哄拍着,在她耳边安慰着……   “要要要,我要,我要的!”   ……   *****   华纳的大楼,休闲区吧。   来来往往都是些电视上的熟面孔。门口进进出出好多人,底下桌子旁边也坐着好些个人,女人偏多,三三两两。   靠窗边的一张桌子,却被几个男生给圈坐了,围从一团,嘻嘻哈哈的在聊天。   播放着浪漫爵士乐的休闲吧,底下的女生握着杯子,视线偶尔似有似无的往那个角落里看。   几个同事在扒皮,马俊哲和他们闹的认真……   刚刚插嘴怼人完,他下意识的向四只扫了一下,却看见骆时饶沉着眸子,眼神涣散低着头,嘴角扯着笑,手指一下下碰着自己的嘴唇,傻傻呼呼的,有时候还偷笑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盯着他,喊了句。   “喂,阿饶你今天怎么了?魔怔了这是?”   骆时饶回过神,抬头撇了他一眼,勾勾唇一笑,不答话。   两条腿交挽着,脚后跟勾起抖啊抖,十足的好心情。   马俊哲这人,看惯了骆时饶的冷脸,怼来怼去习惯了,这人突然间换了一副面孔他一时还不适应,肯定不对劲,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事。   作为一个华纳八卦协会的领军人员,对于异样变化的触觉十分的灵敏,好奇心重的他很快按耐不住要去盘更问到底了。   “哎,什么事儿啊,中啥彩票了?这么好心情!”他凑过去问。   旁边几人一听,也将目光看向骆时饶。   今天他的确有些反常,从刚刚看见到现在,表情是如沐春风,嘴角勾着一直在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啊,什么天大的好事儿?   “对啊,骆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这么好?”   骆时饶止住笑,不答话。   “呦呵,这还卖起关子来了。”马俊哲一看他那样子,来了劲儿,搁下腿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哈哈哈,骆哥是不是有啥子情况啊。”有人问道。   “热恋当中?”   “呵,你们也太高看他了。”马俊哲冷笑一声。   “别看他那样啊,我们这些人里,属他最纯情,别说那啥经验了,怕是连初吻都没有献出去吧!哈哈哈……”   骆时饶闻言,抬眸看了马俊哲一眼,没说话,嘴巴还在笑,脚腕摇的可欢。   “啊?”几人惊呆了,对马俊哲的话很是狐疑。   怎么可能呢?骆时饶哎,那帮公子哥,和女生都挺近的,而且网上还爆过他的前任女人,给人就是一种潇洒公子的形象啊,没献过初吻,怎么可能?   “哈哈哈……愚民啊你们这帮……”马俊哲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叶旭然刚好从门口进来,视线所及,看到几人,径直走了过来。   “说啥呢?”他笑着问。   “说他呢?”马俊哲一指骆时饶,哼哼道:“谈了那么多恋爱,玩小孩子过家家呢?”   “嚎!”叶旭然弯眉一笑。   “今天不知道见了什么鬼,一个人到那里笑,笑一天了快。”   叶旭然挑眉,视线投向骆时饶,果然看见他春风满面的。   骆时饶一直没有插话,看见叶旭然到来,眸子一偏,站起身,对叶旭然说。   “聊下……”   说完,双手插兜径自往外面走。   叶旭然诧异,顿了顿,跟在他身后出去。   马俊哲一愣,火气寥寥的跟上去喊道:“喂,你们两个,是兄弟吗?聊天还避着我呢?”   骆时饶脚步一顿,转过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呵,单身狗!”   马俊哲:“what?”   ……   到了走廊,骆时饶转身,对叶旭然道。   “你说的那张专辑,什么时候做?”   “嗯?”叶旭然一愣,笑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猴急了,向来是我催你,什么时候你也催我了?”   急,怎能不急?   骆时饶一想到南沁家里那只碍眼的狗,就是一团火气。现在跑到她家去,她都在忙着照顾那只狗,哪里来的机会独处。   特别是昨天,狗崽子好巧不巧的叫,打断了他的好事儿。   骆时饶现在就想着啊,索性借着这个机会,把南沁给拉出来,培养培养感情来着。   “反正你就给我写歌好了。”骆时饶道,突然他眸子一闪,盯着叶旭然问道:“对了,这首合作曲是什么类型的歌?”   “嗯……我在想着要不是那种炸的,你唱hiphop,让她来唱歌,这样子舞台效果一定很燃。”   “嗯……”骆时饶低眸想了想,抬起头对他说:“来首抒情歌吧。”   “男女对唱的情歌……”   “歌词要甜……”   叶旭然:“……”   叶旭然轻轻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问道。   “你确定你能搞定那边,和她公司商量过了吗?”   “嗤……”骆时饶闻言笑了一下。   什么叫和她公司商量,开玩笑,自己的女人,需要吗?   没有回答他,骆时饶拧起眉,想起刚刚马俊哲说的话,探头问他。   “旭然,你高中到现在谈过几次恋爱?”   “嗯?问这个干嘛?”叶旭然诧异。   “几次?”   “额……没算过,怎么了?”   “哎,亲过吗?”他勾了勾下巴,问道。   “呵,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以为谁都像你。”   叶旭然想到这儿就好笑。   骆时饶和他读的一个高中,那时候两人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特别是他,几乎全校都是闻名的,私下迷妹更是不可胜数。   骆时饶高中人挺混,人缘很好,大部分的男孩子都跟他熟,属于典型的不读书那种,但是他脑子好,转的特别灵光,上课时候就喜欢和教室后边那些男孩子一起跟着老师瞎起哄的,下了课拎着篮球往操场冲的那种。   但是虽然混,成绩还很好。   长的帅,成绩好,会打篮球会跳舞,人还机灵幽默,这样的男孩子,当时校园里的女生几乎都抵抗不了。   情书一摞接一摞,抽屉里一周就能塞满……   他也会谈,挑着合眼缘的带出来和他们玩……   但是那种谈恋爱啊,让他们看了都想笑,没心没肺的,是个人都能看出的不走心……   高中课程排的满,弹恋爱这事纯属是忙里偷闲,校园里一对对的,只在饭后一起等着去吃个饭,再逛个操场什么的,等铃声一响,各回各班,各回各座,少有交流。   骆时饶也会象征性的等下当时谈的女朋友,当然,等他的偏多。   除非有些时候,女孩子老师拖了课,他也会去教室走廊等一下,一般也不是情愿的,他们学校是贵族私立,那些个女孩子多刁蛮好面子,无非是想向大家炫耀一下,昭示自己女朋友的身份。   闹着求着,骆时饶心里明澈,偶尔也顺着去满足一下她们的虚荣心。   可是等到了人,他总是插着兜往外走,女孩子并排着走在一边,想着和他说话……   所以在他们的印象里,不管身边的女孩子怎么变,他插进兜里的手就没有拿出过。   骆时饶有洁癖,高中的恋爱,牵手都是不给牵的……   叶旭然好笑,出声调侃道:“怎么着,还想着接吻了?能克服自己?”   骆时饶抬眸,似是对他的话很是不满意。   “呵,你很得意?”   “那是必须的啊。”叶旭然笑道。   “看你高中谈了那么多所谓的恋爱,结果连手都没和人牵过,你说说,你失不失败?”   骆时饶闻言,呵呵的冷笑了一声,眼神撇过去,嘴角勾起笑,道。   “看你该做的都做过了,到头来,还是单身狗一个,你说你,失败不失败?”   叶旭然:“……”   骆时饶好心情的哼着歌走了。   一连骂了三个单身狗,心情是无比的畅然和舒服…… 第51章 微博轰动!   过了不久,南沁的专辑正式发行……   发行当天,抢购网站几经崩溃,黄牛窜入,买不到专辑的粉丝苦不堪言。   12点开售,有人一连摆开手机、电脑和ipad,手指头点着抢购的按钮跃跃欲试。有人担心网速不好,抱着手机电脑跑到了网吧去抢位,一时间,网吧位置纷纷爆满。   ……   官宣时间是在三天前,公布了发售时间后,这条资讯第一时间被顶到了首位待了很久,还未开售,话题被炒的很爆……   当天下午,南沁工作室发布了一段视频,是专辑内一首歌的mv剪辑。   南沁工作室:南沁最新专辑《heart》将于三天后在###网站全球发售,今日公布主题曲《伤爱》的部分mv剪辑,感谢@骆时饶先生的精彩演绎#视频#   工作室这条消息一发出,整个微博好像突然安静了一般。待反应过来,便是被疯狂的转载与评论。   粉丝们点开了视频,顿时给惊呆了。   什么时候演的戏,为什么会一点风都没有透露出来?   这可以说是十足的一个大惊雷。   骆时饶出演了南沁的mv,what怎么可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便是两家粉丝了。   楞是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如果要评当前娱乐圈人气最高的两大巨头,那么这两个人非骆时饶和南沁莫属。   这种红不是一般的,是殿堂级别的红。   骆时饶微博粉丝有8000多万,南沁粉丝是5000多万,在这个圈子里,粉丝量在5000至8000多万之间的明星还有很多,但是这些数据背后不乏水军与运作,也有混眼缘的路人。   但是骆时饶和南沁不同,这两个人背后的粉丝不在数量,而在于其高质量的占有率,拥有一大批掏心守护的死忠粉。   从大型颁奖活动还有一些表演、综艺啊什么就可以明显看出来。有些明星看似微博粉丝比南沁多,但是一到需现身的大型活动,那种现场的人气却可以说是绝地性的碾压。   而且让人神奇的是,两家粉丝有高度的重合性,有很多人同时活跃在两大阵营的粉丝大队里头,互不干扰,同时追崇。   所以两人有一大批的cp粉,混迹在各大视频播放网站,剪辑两人的动作视频、图片,自我编辑重组,播放量特别的大。   不过臆想归臆想,回归现实,那些粉丝也只能无奈一笑。   好吧,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也只能是他们自我安慰罢了。。   但是没有想到,连粉丝自己都没有奢望过的事情,居然真真正正的发生了!发生的毫无预兆,没有一点儿准备,就像天降的一个大惊喜,充斥着每一个cp档的神经。   大家像疯了一样刷屏,疯了一样的转载!   网友:要不要这样,天啊,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啊啊啊……   网友:啊啊啊,我最喜欢的男人和女人合作了,啊啊啊,不行了,让我消化下……   网友:这叫什么,无敌系列……   网友:cp档今天普天同庆啊,天,不管了,转发这条微博,抽红包发发发……   网友:为什么想哭呢,我最喜欢的男爱豆和女爱豆,天啊,两个从没奢望能合作的人,居然真的合作了,呜呜,想哭……   网友:南沁团队太……太给力了,真的是谁的主意啊,知道争取骆时饶来演mv男主,啊啊啊,疯了……   网友:两人在mv里演情侣呢,哇,弱弱问一句,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呢?   网友:完了,我真的不接受其他人了,两个人不在一起,真的接受不了,最配……   网友:呜呜呜……想哭,有生之年系列……   这条微博被大量转发过后,专辑宣传的官方微博底下又涌入了大批的骆时饶粉丝。   网友:阿饶粉来袭,坐等发售。   网友:啊啊啊,不知道抢不抢的到,好想看阿饶和南沁演的故事。   网友:天啊,都来了吗?不要和我抢专辑啊,想哭……   网友:我是正版我是正版,提出抗议正版优先……   网友:看到评论,默默的加了一台手机……   网友:楼上的,我家里四只手机、三台台电脑、两只ipad已经准备好了,你跟不跟……   ……   ****   官宣当天,骆洽正在学校上课。   她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那一天,她们正坐在教室里上服装设计学。   老师在上面讲的激情昂扬的,骆洽很安静认真的拿着本子在做笔记。   突然间,教室后边角落传出一阵尖锐的女声,打断了课程,大家都狐疑的像后看。   “啊啊啊啊啊啊……天啊……”女孩子手里抓着一个手机,一边叫一边拍打右侧同伴的大腿,脸上喜色难掩,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啊呀,好疼啊,你别打我啊?”旁边女伴捂着大腿瞪眼。   “不是啊,你看你看啊……”她将手机递过去,激动的指着。   “什么啊?”那女生一脸狐疑。   “快快快……快看……”   女伴接过手机。   下一秒,教室里两道尖锐的女高音划破了长空。   “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怎么可能……”   她们两个狂喜的样子,吸引了整个班的目光,讲台上的女老师脸已经挂了下来,黑沉沉的,在爆发的边缘。   似是有所反应,两人抬头看了眼,旁边有人扭头询问。   “喂,什么事情,这么激动的吗?”   一有人问,两人也顾不上课堂不课堂了,握着手机给他看:“你看你看啊,看今天热搜。”   “什么?”   “卧槽,啊啊啊……”   反了,简直反了!老师狠狠的拍着讲台,亢亢作响,已然爆发。   “干什么呢你们?上课啊下课啊?”   “卧槽天啊,骆时饶和南沁合作了……啊啊啊……”   一人不能自已的和着老师的吼叫一起喊出声,教室在一瞬间安静了一下。   下一秒,哗啦哗啦一阵子喧哗,好像说好了一般齐搜搜的翻包找手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沸腾了整个教室。   “天啊天啊……真的啊……”   “不敢相信啊,我要看这段视频,你有耳机吗?借我用下……”   “没有没有……一根耳机,我自己要听……”   “啊!天啊,你看这是有抱吗?”   “哇,要买专辑啊,三天后12点吗?天啊,我怕抢不到啊……”   ……   整个教室已经控制不下了。   骆洽在第一时间听到她哥的名字就提起了精神,看到大家反应这么强烈,她好奇的拿出手机刷热搜。   貌似搜索量太大,再加上教室人齐刷刷的都在搜,网络加载的特别慢,刷新了好几次才进了页面。   热搜榜单上,排第一位爆掉的那条,她哥的名字赫然在目。   #骆时饶南沁#   看到这个标题,她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居然是她哥公布恋情了!   怪不得教室里反应这么激烈了,他哥和南沁的名字挂在一起哎,这简直是检测微博服务器好吗?   点进去,她看到了南沁工作室的那条微博。   嗯?她哥什么时候和南沁合作了?她都没有听说过。   “啊啊啊……洽洽,我不行了,要被甜死了。呜呜……”还没看呢,旁边坐的小室友一个大力捏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   骆洽皱了皱眉头,对她翻了个白眼。   有这么激动的吗?真搞不懂这些女生,对她哥怎么这么迷恋,除了帅点,聪明点哪里好了?   哼,脾气还臭,还爱耍骚。   “你看看啊,这个片段,阿饶抱着小沁窝在沙发里看书,天啊,好暖啊……”   “呜呜呜……好甜啊,受不了了怎么办?”   胳膊被她摇的生疼,她开口道:“喂,你个死花痴,别摇了,我胳膊都要被摇断了,我也受不了了怎么办?”   说完,她低下头,点开了视频界面。她倒要看一看,什么画面让她们这么疯狂!   这是一断拼凑的视频,不完整,放了一些小小的片段。   视频里有两人的各种互动,其中有一幕特别抓人,就是她哥坐在沙发里,怀里抱着南沁,在给她梳头。眸子泛着暖意,南沁甜甜的笑着,一副虐死人的样子。   骆洽看着,不自觉的将嘴角勾了上去,哇,他哥温柔起来的样子好帅啊。还有,和南沁真的好配啊,怎么这么甜。   只是甜了一下子,她就不怎么高兴了,醋溜溜的。   什么嘛,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大,给她扎头那个样子,为什么给南沁扎头就这么像模像样的,而且可以看出来,他的动作肯定很轻。   骆洽想到了小时候骆时饶给她梳头就来气。   记得那时候她读一年级,骆时饶读三年级。   小的时候她很喜欢打扮,看到电视剧里那些女生的古装扮相就特别的喜欢。所以买了很多花啊皮筋的,想要模仿那些发型。可是那个时候力道小,抓一把头发举着很快就累了。所以她每次都是气呼呼的散着头发在镜子面前大眼瞪小眼。   那时候啊,骆时饶已经演了电影了,她特别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特别是剧组里女明星的头发是怎么弄的,衣服是怎么弄的这些问题。   骆时饶呢就笑嘻嘻的说他知道怎么弄,然后她就拉着他的手哥啊哥的叫,让他帮她梳头发。   反正那个时候呢,骆时饶是很快就答应了。   拿着各种什么毛线啊,假花啊在她头上捣鼓。梳子拽着头发扯老远,她咬着牙偏过头去顺着他的劲儿。   “哥,哥,好疼啊……”   “痛你就忍一忍啊,我看到女明星梳头发都是这样的。”   “哦……”   就这样,他给她梳过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头发,她那时候也不知怎么的脑子不好,对骆时饶给梳的发型满意的要死,欢欢喜喜的鼎着那鸡窝头就往学校跑,她妈拦都拦不住。   于是,渐渐的,学校里的人都认识她了。那个每天换不同发型的小学妹,说的就是她。她还傻乎乎的沾沾自喜了很久很久。   不只是小时候,记得初中她贪玩摔断了手,胳膊被医生用绷带掉起挂在脖子里,不能自己扎马尾。   那时候骆时饶给她梳过马尾呀,头发被拽的差点掉下来,而且还梳的一团糟像个鸡窝。   哪里有现在这么温柔,这么耐心,还这么用心的……   哼!   越想越气……   正想着呢,她视线扫过视频里的南沁,突然间一盆子冷水又给浇了下来。   这……这衣服……   这衣服,不是骆时饶那天急匆匆从她那里拿走的嘛……   原来,不是给她买的啊! 第52章 再亲一口   华纳天下大楼外已经被媒体记者围的水泄不通,骆时饶站在窗边,从透明玻璃处往下面俯视。   马俊哲走过来,从盒子里抽了一支烟递给他。   骆时饶摆摆手。   “不抽?”马俊哲提眉。   “戒了。”骆时饶道。   “真的假的?”他一脸不信,自顾自的夹在唇里,点燃了烟。   “这世上还有我办不到事情吗?”他嘚瑟的笑。   “嗤~”马俊哲嗤笑一声,笑道:“对对对,哪有您办不到的事情啊,国宝都都快骗回家养了。”   骆时饶闻言,笑了。   马俊哲吸了一口烟,道:“对了,这几天要不要派几个保镖跟着,狗仔多,特别是你和南沁,怕是要被盯上了。”   骆时饶沉眸,想了一想,道。   “不用。”   “三天后等她专辑发完,我们去孤儿院一趟,那里偏僻,应该不会被发现。”   “你给我弄辆车,别太显眼的,我到时候自己开过去。”   聊了一会儿,骆时饶抬步子往外走。   马俊哲想到什么喊住他。   “对了,你操心下你专辑的事,上次说的那个合作对象,你觉得怎么样?”   “谁?”   “一个新歌手,楚恬然,她经纪人和我交涉挺久了,我一直没有应下来。”马俊哲道。   “推了。”骆时毫不犹豫的拒绝。   “哎,推了还得选人,你有更好的选择吗?”   骆时饶低头一笑,道:“我去天籁出演mv,现在轮到我出专辑了,你觉得天籁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   骆时饶走过去拍了跑他的肩膀道:“这事你去接洽。”   ……   ***   这几天,因为专辑发售,公司有办发布会,还有录一些小彩蛋和祝福什么的,南沁一直在天籁公司里忙。   骆时饶到她公司的时候,她正在天籁的摄影棚里拍摄海报。   穿着他送她的那套粉色蛋糕裙,拿着几只气球,倚着蛋糕,摆着可爱的动作。   有工作人员看见他,眼睛睁大了大,骆时饶给他们示意了一下,几人捂住嘴笑,他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那看。   好像是一条拍完了,有工作人员上去扯道具,南沁手里扯着两只气球,走向台阶,视线偶尔抬起瞟着桌子,她拖着脚步,走到摄影师面前,打断他,指着桌子上的蛋糕问他:“这个要扔掉吗?我能不能吃啊?”   话落,噗嗤一声,后边角落里传来一声憨笑。   “咦?”南沁抬头,看过去,眼睛一亮。   “呀!”她张大嘴巴:“骆时饶你怎么来了啊?”   小跑过去,步子一跳一跳的。   “过来看看你啊?”骆时饶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跳到自己的跟前,温柔的笑。   “这么贪吃,道具都吃?”   “额……”南沁低下头,脸红扑扑的:“他们浪费粮食啊,还不如我吃呢?”   说完,视线依然盯着那大蛋糕看,生怕别人给撤走偷吃了。   骆时饶忍不住的好笑,拉过她的手,道:“那个蛋糕都是色素,吃了不好,你要吃我去给你买。”   “额……”南沁略微思索一下,点头说:“好啊!”   出了大街,骆时饶将车停在了马路边上,熄了火,让她坐在车上等。掏出帽子和口罩戴上,就下了车。   南沁坐在车子里面,东望望西望望的,有些无聊,就去点车子上的音响放歌。   刚刚打开,一阵熟悉的音乐传了出来,她楞了一下,发现居然是自己的新歌。   她鬼斧神差的按了几次下一首,结果都是自己的歌。   她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感动。   这时候,骆时饶过来了,绕过车头,打开门,他将一个草莓冰淇淋甜筒递给她,道:“刚刚看到有,你喜欢吃这个吗?”   南沁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接过,舔了一口道:“喜欢。”   “嘿~”骆时饶一笑,将另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她大腿上,道:“呐,你要吃的蛋糕,买了个最大的,够你吃好久了。”   话落,没有人回答,正想着这丫头怎么连句感谢都没有呢?   一抬头,看到她抱着大盒子,举着冰淇淋,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哭。   她抽噎了一下:“骆时饶……你对我好好……”   眼泪说落就落,他那点成就感顿时丝毫不存。   急切的抽过几张纸巾去给她擦泪,边哄着:“你哭什么啊,都快成花猫子了,你看,眼泪掉到冰淇淋上,变成咸的了哦。”   擦干了泪,南沁看着他突然凑上去吧唧一口亲在了右脸颊上。   骆时饶楞了一下。   “谢谢你。”她说。   “就一下?”骆时饶挑眉问道。   “嗯……”南沁想了想:“那再来一下”。   说完用没有举着冰淇淋的手掰过他的脸颊,又吧唧亲了一口。   骆时饶耳朵红红的,他咳嗽了一声,故作不悦的道:“没有诚意,就亲这里吗?”   “嗯?”南沁一愣。   骆时饶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这里呢?”   “额……”她低头思索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吧。”   “那你过来啊?”   看她那直白而蠢萌的样子,骆时饶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她下一步会干嘛。   脸凑过去,南沁仰着脖子,嘟起嘴一口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软糯感袭来,骆时饶还没有消化好,突然间,一条滑溜溜的小软肉从他微张的唇缝里挤了进去。   骆时饶顿时睁大了眼睛。   什么,什么东西?   眉头一皱,他惊呆了。   软软糯糯的触感,带着刚刚舔过草莓冰淇淋的奶味,在他的口腔里横冲直撞。   她一点没有经验,想学着他上次亲她的样子,可是好像怎么都不对,她睁开眼睛,看到骆时饶直愣愣盯着她看的眼神,突然间不悦了,她含含糊糊的喊道。   “骆时饶……不动动啊?”   这话一出,是个男人都抵不住了。   骆时饶的眼睛里冒出一团火,很快用力的擎制住她的身子,大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肢,压向自己。   单手撩开她脸颊上的几缕碎发,捧着脸颊,狠狠的吻了上去。   一反她的青涩,他舔着她的唇舌,奶香味扑鼻而来,怎么尝都不够。   南沁惊呀了一下,刚想逃,被骆时饶箍的紧紧的。   他说:“乖,闭上眼睛,抱着我。”   南沁一愣,乖乖的将双手穿过他的肩膀,在背后抱牢。   车子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南沁双手背后的冰淇淋渐渐化开,一滴一滴流下去,顺着骆时饶的背,化成了粉色的地图……   ***   回到落嘉公寓,开了灯,南沁快速跑到了浴室,出来时瞪着眼睛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唇道:“你看看……我说好疼哦,它肿了。”   “咳咳……”骆时饶捂着嘴低笑,“疼吗?下次我轻点。”   “哼,它会消下去吗?好丑啊,像香肠。”   “噗……”骆时饶喷笑出来:“没发现,你原来是个小吃货,说什么想到的都是吃的。”   “不好吗?”   “好。”骆时饶笑。   “你吃它们,我吃你。”   “嗯?”南沁楞了,“我的肉不好吃啊。”   骆时饶被逗乐了,捏着眉头想着:好吧,以后还是不要讲段子了,她听不来的。   蠢的很正经,真的好搞笑……   搁了蛋糕,南沁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登上微博开始刷。   骆时饶一愣,不由的后劲一抽,什么时候这丫头这么喜欢逛微博了。   经过这几天这么一闹,他有些恐慌的也拿出手机看热搜榜,生怕又有诋毁他的□□。   嗯,还好,今天没有。   但是她的名字倒是挂在了上面。   第一个,连带着他的。   “嘿嘿嘿……”她抱着手机笑了起来。   骆时饶狐疑,这是怎么了?   “骆时饶,你快看啊。”她献宝一样的将手机对像她,指着一面评论说。   “他们都说我们配哎。”   “好多夸我们的,嘻嘻。”   骆时饶也看了看评论,挺和善,大部分的确都是在夸两人甜两人般配之类的。   这帮人,这次眼睛倒挺好!   他一笑,道:“嗯,你看,我们这么多cp党,作为偶像是不是应该送他们点大福利?”   “嗯?”南沁沉思了一下,狠狠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一起出首歌吧,你和我唱!怎么样。”他问道。   南沁楞了一会儿,重重的点点头说,   “好啊!”   谈话谈到这,南沁突然猛的站了起来。   “啊啊啊……我的白白呢?我都忘记它了。”南沁跑到窗边,把白白给抱了起来。   “哇,一天没见到,好想你啊。”   “我看看,给你放的饭饭有没有吃光。”   “呀,吃完了,白白真乖……”   ……   骆时饶看着她怀里那只狗,眼里的火都给冒了出来。   “哎,我觉得得给这狗改个名字。”   “嗯?”南沁抱着白白转身,张大嘴巴问他:“为什么呢,白白不好听吗?”   “不好听。”骆时饶冷着脸。   “我觉得叫灯泡更好听……”   …… 第53章 你们真在一起啦?   南沁的专辑卖的很好,上线没多久就全部售空了,公司补了好几次预售货。   其中很多首歌曲都独占了各大音乐排行榜的榜首,其中在听歌软件上卖的最好的音乐单曲就是那一首转型突破曲。很多人都是一边看着mv一边听歌的,里面两人有爱的画面让人看的眼冒红心。   南沁骆时饶成了全民选出的最配cp之一,两人视频里面的画面被网友一帧帧的截成了壁纸,当手机桌面的、做卡贴的、印海报封面的,各种类型的都有。   正当大家沉溺于臆想之际,骆时饶工作室发了一条官方微博,称其上半年主要的工作目标就是筹备新专辑,并且其中几首歌曲将与南沁合作。   这条微博发出以后,南沁工作室也很快转发,表示期待合作。   这一下子,网民给炸了。   惊呼雀跃的什么都有,炒的热火朝天。   有营销号顺着提到了关于上次骆时饶被黑的事件,称原来他拒绝陈年生所说的更重要的事情是筹备新专辑与南沁合作啊。   这一观点一出,大家都表示了理解和期待。毕竟在他们看来,刚刚坏了名声的楚涧和国名度爆表的南沁相比,那是根本排不上号的。金童玉女再次合作,可以说是备受期待了。   记者们在第一时间嗅到了信息流量,蹲时蹲点的跑到华纳和天籁大门口守着,就连狗仔都配上了传呼机,分工蹲守南沁和骆时饶,渴望从他们身上拍到某些暧昧的行为画面。   ……   外面沸沸扬扬,而这边,南沁和骆时饶,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南沁收拾了一个小包,等骆时饶过来,她将白白抱了起来。   “它也去?”骆时饶皱着眉头问。   “嗯。”南沁点点头道:“我们要待几天呢,白白不去谁照顾啊?”   “我可以把它抱给马俊哲,让他养。”骆时饶自以为这个建议不错。   “不行。”南沁摇摇头,看了眼白白,道:“它会难过的,而且,我还没有把白白介绍给小池他们呢,他们也喜欢和小狗狗玩。”   好吧,想着既然她这么坚持……   骆时饶低头看了眼窝在她怀里的小狗,白白扭了下头,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了几秒,白白突然扭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南沁的胳膊。   骆时饶:“……”   靠,听得懂人话呢?亲哪里呢你?   ……   ***   两人装扮了一番出门。   南沁说要去超市给小朋友们买吃的,所以骆时饶就将车子停在一边,两人细细的装扮了一翻,偷偷的潜入了附近一个人不是很多的超市。   入了超市,南沁抱着白白在前面一跳一跳的走着,她鲜少有机会出来,所以逛超市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骆时饶低着头,压了压帽檐,跟在她身后。   进去前,骆时饶下意识的拖了一辆购物车。   要买很多很多的零食,南沁抱着白白,从第一个货架开始看。   骆时饶还和之前一样跟在她身后。   白白虽然还很小只,但是南沁人也小,抱着久了难免吃力。她有时将白白放在地上,它就玩开了在地上到处跑,她又得去抓。   等抓回了白白,南沁头上浮起了细细的一层密汗。   正呼着气呢,身子一个腾空,她惊呼一声。   骆时饶双手穿过她的腋下,给举了起来,下一秒,稳稳的一屁股坐进了购物车里。   等将她放进了小车,骆时饶转身,几大步跑到货架边,把那只逃了出来在舔薯片包装袋的萨摩耶扯住一条腿给拉了起来,白白一个倒立,他抱在手里,然后递给了坐在车子里大眼瞪小眼的南沁。   “呐,抱好了。”   “接下来,要买什么呢?”他站在车子前面,插着兜,居高临下的问道。   “额……买果冻。”南沁想了想,甜甜道。   骆时饶一笑,手握住推杆,轻轻的推着往前,扯开一抹笑道:“好。”   就这样,南沁坐在购物车里指挥去哪去哪,骆时饶就在后面慢慢的推她。   从食品区到生活用品区,直到车内的一人一狗被包装袋给淹没了。   旁边走过一对情侣,女孩子看到购物车里坐着的女孩还有后边推她的高瘦男生,眸子里闪过暗羡,她扯了扯她的男朋友,指给他看:“哎你看你看,他们……”   男生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挑着手里的吃的,嗤笑一声:“切……傻不拉几的……”   女孩脸顿时一沉,狠狠的瞪了男生一眼,抬腿快步往前走。   男生伸长脖子喊了句:“哎,薯片不买了啊?”   “又怎么了?真是的……”   ……   付了款,骆时饶提着两大袋的东西,出了超市。   他们开车去福利院。   在车上,南沁动手放了自己的歌,抱着白白在位置上哼了一路。   很快,车子便开到了福利院,一下车,那些孩子们都丢掉了手里的东西,像兔子一样飞跑了过来。   南沁出了副驾驶,孩子们给她围住。   “小沁姐姐……”   “小沁姐姐……”   “耶,时饶哥哥也来了……”   “啊,时饶哥哥……”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喊着,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喜悦。   小池站在后边,他从缝里挤进来,一把抱着了南沁的腰。   “姐姐,小池想你……”   他奶奶糯糯的喊着,声音包含着委屈,再抬头,眼圈都已经红红的了。   南沁心一酸,眼圈也红了,弯下腰摸着小池的脸道:“姐姐也想你啊,小池。”   正说着呢,有小狗的呜咽声传来,小池抬头一看,副驾驶里,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狗扒着爪子,敲打着玻璃,呜呜的想要出来。   “呀,小狗!”有人喊了一句。   大家都被吸引了过去。   南沁楞了楞,这才想起还把白白落在车子里呢。   骆时饶开了车门,把白白给抱了出来。   一下地,它就滚啊滚的溜到了南沁身边,舔着她的小皮鞋,狂咬尾巴。   “哇,好可爱……”   “白色的,毛茸茸的,好漂亮……”   “姐姐姐姐,我能和它玩吗?”   “当然可以啦。”南沁点头,抱起白白,大家给团团围住。   白白好像对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很好奇,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尾巴一阵子摇。   看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头,骆时饶走过来,将白白抱起来放在地上,对南沁说:“丫头,先把行李拿出来,还有礼物给大家分了再说。”   “对哦。”南沁点点头,拿出零食袋子给大家分礼物。   发完礼物,蔡华过来给两人提行李。南沁之前打电话给她,说要住两天,她已经将屋子给收拾好了。   南沁还是住在以前的那个房间,骆时饶的屋子在她的对面。   进了屋子,蔡华将门轻轻带上,坐在床沿上问南沁。   “小沁,你和小妈说说,你和骆先生……这……?”她有些不太好问,因为从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来看,肯定是极其熟识了,小沁把他当很信赖的人,看的出来。   但是呢,这种感觉让蔡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小沁对沈子城还有吴司也是很信赖,但是一直是很敬重很尊敬的样子,会叫他们哥哥,可是她今天发现小沁喊骆时饶是直呼其名的。   骆时饶比她大三岁,按照道理,小沁这么懂事,肯定会加一声哥哥,可是她没有。   “额……”南沁沉默了一下,她对蔡华说:“小妈,我好像很喜欢他。”   蔡华一怔。   “那你们……这是……”她结结巴巴的。   “嗯。”南沁点头。她想了想应该是在一起了吧,都有亲亲了。   “在一起了?”蔡华惊愕。   “嗯。”南沁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蔡华沉默了一下,她担忧的眸色暴露了她此刻的内心。   小沁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从小身体不好,被她放在身边格外照顾,对她也是最为上心,她唤她一声小妈,其实就和亲生女儿一样没有区别。   她从小就被保护着,很安静都不太会说话,人也单纯,没有经历过什么人情世故。阴差阳错进了娱乐圈,但是沈董事长他们也将她保护的很好。   虽然是这样,但是她这个当妈的也是从来没有放下过心来,就想着某一天的到来。   可是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她一直担忧着,替小沁的后半辈子,就怕她另一半不能一直宠着她,如果被骗了怎么办?被欺负了又怎么办?如果他对她不好怎么办?这些,总是让她操心。   ……   ***   沉着一颗心,蔡华带上门,站在骆时饶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骆先生……打扰一下啊。”   “别,小妈,你叫我时饶就好……”骆时饶开门,对她一笑,温和恭敬的。   “好……时饶,我过来给你讲一些事情,关于小沁的……”   ……   ***   两人坐着聊了很久。   蔡华呼了一口气,叹道:“就这样,我收留了还是婴儿的小沁……”   骆时饶凝着眉头,听蔡华说了一段关于南沁身世的故事。   “所以,她被抛弃的原因,是因为心脏病?”   “对。”蔡华一声叹。   “也是狠啊,世上还有这样当父母的,孩子是他们生下的,既然让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却这么不负责任的随意丢弃……”   “我当年看到小沁,知道了她的这么一段身世,立马就联系那人,收留了她。”   蔡华喃思了一下,眸子里闪过痛苦,她道:“说到这,我唯一的孩子也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死的,我试了很多办法,还是没有挽回它的生命,他还那么小,我给了他生命却不能让他永久的留在这个世界上,看不到他长大后的样子……”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看到小沁和我那孩子有着同样的病,我就想着,把对我孩子的亏欠都补在她身上,所以我用了好多办法,带她看医,照顾着她。没想到,这一眨眼,真给我养成大姑娘了……”   蔡华哽咽着,试了下眼角的泪水,笑了。   “小妈是善人,我要谢谢你养她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也遇不到她。”骆时饶感慨道。   “哎……”蔡华叹了口气,抬头抹去两行泪,拭干,她抬头道。   “小沁说你们在一起了,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中意她,她从小被宠惯了,性子善良简单,不会玩那些复杂的东西,我怕她被欺负,所以来看看你会不会对她好……”   骆时饶挺了挺身子,正视着蔡华,信誓旦旦道:“小妈您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儿欺负。”   “好……那就好。”蔡华点点头。   想到什么,她说:“一些事情给你提醒下,小沁的病是先天性的,一直潜藏着,需要格外注意和修养。”   “为了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所以小时候我就骗她,晚上十点前要睡觉,早上六点要起床,还有喝牛奶这些,都是为了让她修养身体。她到现在都还坚持着。”   “还有,她不能长时间运动。不能长跑,也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因为会很快就没有力气。感冒要格外上心,对她来说都是大事,所以平时要穿的多,不能着凉。这些,你平时都注意下。”   骆时饶一愣,这才想起,上次她拉着他爬楼梯,爬到一小半就气踹嘘嘘的事情,还有那么担心他告诉沈子城,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以后,她就交给你照顾了……”蔡华嘱咐。   “好,我会的。”骆时饶点头。 第54章 果然很甜   南沁收拾好衣服,她站在窗户边往下看了一眼,大院内,一群小孩围着白白在玩耍。   她笑了一笑,转身,蹦蹦跳跳的往骆时饶的房间跑。   进屋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床沿上,低着头,盯着黑色的手机界面,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干嘛啊?”她将手别在身后,低下头凑过去问。   骆时饶一愣,啪嗒一声关了手机,入兜,笑了下,问道:“理好了?”   “嗯。”南沁点点头。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骆时饶这间屋子,是一间客房,以前都没怎么用过,因为福利院偏僻,也没有什么人过来做志愿者,没怎么派上过用场。   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匠搭的床,还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之前有打电话给小妈,看得出这间屋子是精心打扫过的,没有灰尘味,床上也换上了洁白的被褥。   孤儿院挺贫瘠的,没有多余的东西装饰,她看了眼屋子,空荡荡的,有点凄凉,他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也没有任何的嫌弃。   南沁突然觉得他好像又帅了一点点。   “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骆时饶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狐疑的摸了摸脸。   “没有呀,很帅。”南沁笑道。   “骆时饶,刚刚小妈问我了。”她道。   “嗯?”骆时饶抬眸。   “她问我,是不是和你在谈恋爱。”南沁眨了下眼睛,尼努道:“我说是的。”   “骆时饶,你说,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她鼓起腮帮子,拉起他的手,低声询问。   “嗯,对,是在谈恋爱。”骆时饶好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觉得特别的可爱单纯。   明明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她却好像要问好多遍。   “嘿嘿……”她傻笑着,凑过去,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拱了拱。   再抬头,她问他:“我们要不要下去玩呀!”   ……   ****   两人手牵手下了楼,一眼看见远处一群小孩追着白白在跑。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看见两人过来,孩子们停止了嬉闹,一拥过去抱住了南沁。   “姐姐……玩游戏嘛。”有人问。   “好呀!要玩什么?”南沁眨巴眼睛问着。   她都已经习惯了,每一次来,这帮小坏蛋就会拉着她玩游戏。然后小妈就会冲出来喊,让他们不要乱来。   “别拉着小沁姐姐玩游戏啊,她当个裁判就好。”果然,小妈推开窗,对着他们吼了一声。   “哦~又不能玩。”有小孩嘟嘟嘴,低下头不太开心。   “让时饶哥哥玩嘛。”小池抱着白白,冷不溜秋的冒出了一句。   众人眼睛一亮。   “对啊,时饶哥哥玩。”   “小沁姐姐,让时饶哥哥陪我们玩!”   七嘴八舌的,南沁看了眼骆时饶。   他单手插兜,笑的开怀,走过来,也蹲在她身边,笑道:“好啊,玩什么?”   “时饶哥哥,我们要和你玩打篮球。”一个高一点的男孩子凑进来,兴致勃勃的对骆时饶说。   “对,我也要和时饶哥哥打篮球。”   说这些话的是一帮男孩子,他们穿着骆时饶上次送来的篮球衣,手里抱着崭新的篮球,啪啪啪的压在地上,眼睛发光的和骆时饶道。   “哦哦哦……好,”小孩们鼓掌。   “哦?”骆时饶挑眉,笑道:“和我比打篮球。?”   “对。”为首的男孩子很肯定的点头。   “我们是桐乡福利院战队,下一次要去参加福利院篮球联赛……”   “时饶哥哥,我们很厉害的,很多福利院的篮球队都打不过我们,我们赢了好几场比赛了……”   “以后要当篮球运动员,替我们福利院争光……”   骆时饶眸色一暖,走至那打头男孩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正色道:“小子,有出息啊。”   “所以时饶哥哥,要不要陪我们打?”他期待的问。   “好啊,你们说怎么打?”骆时饶问。   “我们分队。”那男孩说。   “就这么几个人?”骆时饶挑眉问。   穿着球衣的只有6个男生,高低不齐,其他人都不会,不怎么好打。   “这样吧,等下和你们一起打,比赛就比投篮好了,投篮很基础,我看看你们的实力。”他笑道。   “你们分成两组对我。我投任意分的球,你们三个累加如果大于我的就你们赢一轮,如果少了就输一次。”说完,他扭头看了眼南沁,笑道。   “小丫头,去把那罐糖果拿来。”   南沁一听,笑眯眯的立刻往后边跑,几个女孩子跟上去。   不久,她抱着一罐子棒棒糖出来,把糖果分了一些给几个女孩子。   骆时饶过去将糖果罐拿起来递给选出来的裁判,道:“等下,赢了就拿一颗糖给赢的人。”   说完,几人已经在篮球场聚合了。   周边围起来了好多人,在欢呼加油的,都是替那些男孩子。   “小浩加油!”   “凡凡加油!”   ……   只有南沁一人,在那里喊着:“骆时饶加油,骆时饶加油。”   小池抱着白白,奶声奶气的喊了句:“时饶哥哥加油。”   白白:“汪唔……汪唔……”   比赛开始!   骆时饶先发球,他拿着篮球单手熟练的往地上砸了几下,走到后边,起势一跳,球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稳稳的掉入篮筐。   3分!   “哇……”底下一片尖叫。   孩子们踌躇了一下,有些压力,三个人,只要每一个人都投一分就可以和他持平,如果有一个投了两分,就可以赢了。   队长当仁不让的走出来,拿起球,还算熟练的砸了一下,心气很高,也想投一个三分,但是当球挥出去的时候,明显偏了,砸在篮板上被弹回。   底下一片唏嘘。   队长懊恼的甩甩头,走过去和下面两个商量对策。   为了赢,他们决定让两个人投两分球。   但是,明显他们年纪还小,球技还不精,最后没有一个投进。   第一局,骆时饶赢了。   “哇……”底下一片尖叫鼓掌。   骆时饶笑眯眯的走过去,裁判递给他一个棒棒糖。他捏着棒棒糖走过去,递给南沁,道:“呐,给你赢的,接着。”   “好啊。”南沁盯着糖果,一把夺过,两只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儿。   骆时饶看着她,温柔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咦……羞羞……”有女孩子捂嘴在笑。   骆时饶撇过去,她们立刻低下头。   返回赛场,这一次轮到他们先打。   这一回,队长涨了气势也想好了策略,收了下心,很顺利的投入了一个二分球。   接下来两个,一个没有投入,一个投了一分球。加起来一共三分。   骆时饶给他们鼓了鼓掌,然后接过投来的球,在地上随意的运了两下,一个投递,3分,轻轻松松……   “哇……”   “哇……时饶哥哥好帅啊。”有女孩子捂着嘴在尖叫。   南沁将手举过头顶,扬长脖子,噼里啪啦的鼓掌……   这次是打平了,骆时饶说把糖给他们。裁判将一颗糖递给了一个男生,那男生把糖果给了人群里一个女孩子。   “哇……”   “哇哦……”   一片起哄。   骆时饶笑笑,走过去对南沁说:“放心,让他们赢一下,等下我把糖都给你拿过来!”   ……   接下来的比赛,毫无悬念的,骆时饶一直是三分球,而那些孩子,因为年龄还小,技术不纯熟,加上又急切,经常失误,好多次把分数合起来都到不了三分。   骆时饶一下又一下的递糖,南沁嘴巴里鼓鼓的吮着一颗糖,膝盖上,包包里都是糖。   小池也咬着糖果,鼓鼓的含糊不清的喊着,“时……饶……哥哥……加……加油……”   一大桶糖,到了后来,大半都堆在南沁的大腿上。   满载而归,几人都打累了,噗嗤噗嗤的下场休息。   骆时饶走过来,看了一眼在吃糖的一丫头一小孩还有一狗,挑挑眉,道:“不感谢我吗?”   “时饶哥哥好帅。”小池站起来,扑过去抱了一下骆时饶的大腿。   骆时饶摸摸他的脑袋,眼神邪笑的看着南沁道:“你呢,不意思一下。”   南沁一愣,骆时饶已经松开了小池,过来将她揽入怀里,笑道:“亲一下啊!”   “哦……”   “羞羞……”   “哈哈哈……小沁姐姐羞羞了……”   “小沁姐姐不敢……”   有人在起哄,那几个男孩子吼的最响。   “有什么不敢的啊。”南沁嘟起嘴巴,将嘴巴里的棒棒糖取下来,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   再抬起,她又凑过去在另一边吧唧亲了一下。   “左右各两口……”她笑咪咪道。   “哇哦……”   “小沁姐姐羞羞……”   “我要去告诉小妈,小沁姐姐教坏小孩子……”   大家在起哄。   骆时饶看着她,眸子里星光灿灿的。   他轻启唇道:“还少一口,晚上补给我!”   “嗯?”南沁一愣。   骆时饶低下头,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手里夹着的棒棒糖拿出来,伸进嘴里舔了下,笑道:“暂时用这个替一下吧……”   “嗯,果然很甜哦!”   ***   ……   闹腾玩,已经吃晚饭了。   饭后,一帮男孩子因为运动后身上臭汗淋漓的,被蔡华催促去洗澡。   她拉过南沁,对她道:“小沁,你带时饶去楼上那去洗澡,这个是浴巾和浴布,新洗的。”   南沁接过毛巾,点点头道:“好。”   福利院没有那种好条件,是公共浴室,几个喷头,挂着大家坦诚相见。   在三楼有一个浴室,是独立间的,这个也是为了给偶尔来的客人安排的。   平日就蔡华还有那些长大出去工作的孩子回来探望时用用。   南沁拉着骆时饶咚咚咚跑到楼上,给他带到洗浴间。   虽然是隔间,但是也挺简陋的。   水管喷头长年使用,出水不是均衡的水花。周边墙砖也有了泛黄的污渍。   骆时饶看了眼,没有任何嫌弃怎么的,他回到房间拿衣服。再过去的时候,看到小丫头正捏着喷头在给他试水。   骆时饶心中一暖,一股异样的冲动闪过。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嗯?”南沁往后看。   “你在干什么?”骆时饶明知故问,嗓子哑着。   “给你试试水啊,这个有些坏了,我怕你调不来。”南沁说着,眼睛一亮,将喷头凑近浇在他手臂上,问道:“这个温度刚好吗?”   骆时饶摇摇头,道:“不,太热了。”   “嗯?为什么太热了啊,我觉得刚好啊。”   她很疑惑,又去试水。   骆时饶掰过她的脑袋,眸子压下,问道:“你白天还欠我什么?”   “额……”南沁眨巴眼睛。   “不记得了?”他挑眉。   “额……”   “不记得没关系,我帮你回忆。”说完,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压了上去。   南沁眸子一睁,呆愣的眨巴眼睛。   骆时饶伸出舌头,在她的樱唇外缘试探,轻轻的舔着。吃过棒棒糖,味道是甜甜的,带着草莓的香味。   他轻轻咬着她的下唇,下按,在唇缝之际,轻轻的探入。刮过贝齿,轻而易举的进入,他勾起了她缩在里面的小舌头……   南沁呆呆楞楞的任由他在里面肆虐,骆时饶开眼之际,将腰肢的手抬起,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暖声道:“乖……眼睛闭上……”   一吻深入,水管里的水噗嗤嗤~的往外流着……   南沁憋着气,听着耳边逐渐加重的喘息声……   他握在她腰肢的手加重了力道,斜了一边的膝盖顶着她的腿,一只手开始不满足的上下摸索……   空气内的温度似乎变高,南沁的脸涨的通红……   水管带慢慢扭着身子,终于在一瞬间,喷头往上一仰,水向上喷了出来,洒在两人拥紧的身子上。   “啊!”南沁一声尖叫。   猛的后退,拍着头上的水珠。   骆时饶一愣,放开她,转身将那根捣事情的水管扭了个边,给关了……   水珠不再四溅,南沁捂着通红的脸,狠狠瞪了他一下,飞快的跑了出去……   骆时饶盯着她远去的身影,呵呵的笑出了声……   …… 第55章 打呼噜   晚上,夜已深……   南沁抱着一个小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在想,骆时饶第一次来这里睡觉,他的床是木匠做的,虽然小妈垫了好几层新的被褥,但应该还是很硬吧!   就连她好久过来住一次,都感觉有点不适应睡不着了,他这样的人,肯定更加不适应了。   他是不是没有睡着啊?   南沁很想过去看一看,但是又很踌躇。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红红肿肿的,现在都能感觉出它比平时胖起来了很多。   她有些后怕,但是又有些担心,更多的是想要见到他……   闭着眼睛试了几次,都睡不着……   她一下推开了被子,没有开灯,抱着小熊捏手捏脚的开了门出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黑夜浓重,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   她站到门外,把耳朵凑到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难道是睡了?   她狐疑,偷偷的将手按在了门把手上,轻轻按下,再至打开,利用月光,她看到床上空荡荡的,被子被叠成小包,没有人……   “谁?”一声厉色。   她吓一跳。再抬眼看去,在自己的右侧,窗户开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坐在那……   “额……”她呆愣。   “你怎么过来了,还没有睡吗?”看清了人,骆时饶摘了耳机轻声问道。   她摇摇头走过去,看到骆时饶正坐在窗台上,手里捏着一只手机,界面上正在放歌。   “你怎么大半夜坐在这啊,不睡觉吗?”她问。   “嗯。”骆时饶随意点点头,复又笑道:“还不是被你欺负的,睡不着了。”   “我哪里欺负你啦?”   “刚刚你逃了,还不是欺负我?”骆时饶挑眉。   “色狼,大色狼!”她指着他骂。   “呵呵……”骆时饶轻笑,挑眉道:“你骂我大色狼,你还不是大晚上来偷窥我,那你是不是大色妞?”   “才不是呢?”南沁反驳:“我是来看看你睡不睡得习惯,这床太硬了。”   骆时饶视线扫过去看了一下。的确,那床很硬。他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索性就下了床。   夜色漆黑,窗外有鸟叫的窸窣声,月光透过窗户,浅浅的照在两人身上。   南沁走过去,凑到他身边问,你在听什么啊?   骆时饶翻了下手机,道:“在听你的歌,还有旭然给我们写的歌。”   南沁眼睛一亮。   “那首歌,写好了吗?”   “嗯。”骆时饶点头,道:“我在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   “我也要听。”南沁一仰脖子,指着手机道。   “嗯。”骆时饶将耳机摘下给她。   南沁摇摇头,指着窗台道:“我也要坐在这里。”   骆时饶闻眼一笑,无奈摇头,也不知道谁惯的,大小姐脾气!   心里这样想着,手却很老实的,直接拖住她的腋下给抱了上来。   南沁坐在了窗台上,她拿起一只耳机塞在耳朵里,又将另一只耳机塞在了他的耳朵里。   笑嘻嘻道:“这样就好啦。”   骆时饶眸色一暖。   耳机里,悠扬的歌声响起。   “……   …………”   “好听。”摘了耳机,南沁对他笑道。   “我们要不要唱一下啊。”   “好。”骆时饶点头。   两人哟哟的轻声唱了起来。   夜色漆漆,月光皓明,骆时饶抱着她坐在外面良久。   这种安静的暖意,没有外界的纷争,没有人世的喧嚣,只有他们两个人与这浓重月色。骆时饶不由的心中一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   ***   坐了很久,夜色已深。   “啊切~”南沁打了一个哈欠。   “嗯?感冒了?”他皱眉问道,不自觉将她往怀里拥紧了一些。   “有点冷。”南沁吸了吸鼻子,喃喃道。   “那进去吧。”   说完,骆时饶将她给抱着跳了下去。   进了屋子,一下子暖和了起来,南沁抱起搁在桌子上的小熊,站在那踌躇的看了下那张床,思索了一下,问道。   “要不,你睡我那张床吧,那个比较软。”   “嗯?”骆时饶一愣。   “不是不是,我不贪你便宜,我说我睡你这,你睡我房间的床。”南沁连忙摆摆手,解释。   骆时饶低下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贪他便宜,她知道她在说什么蠢话?   “不用。”他摇摇手。   说完,他压下嗓子,憋着委屈的劲儿说道:“我一个人挺怕的,陌生的环境睡不着。”   “不就一个晚上吗?忍忍就过去了,你快过去睡吧。”   “反正我一个人睡也睡不着,床太硬也睡不着,索性呆一晚上吧……”   “不用管我了,你快走吧……”   说完,他转身,背对着她。   “啊?”南沁一听,顿时面露难色,她低下头想了想,良久,她抬起头盯着他的背影,踌躇道:“要不,你和我睡?”   “好!”骆时饶猛一转身,脱口而出。   还没等南沁反应过来,他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半抱着往她房间疾步快走。   “快睡觉吧,我都要困死了。”   南沁:“……”   ……   **   进了房间,骆时饶很不客气的掀开了她的被子躺上去。被角掀起,一股属于她的奶香味铺面而来。   他弹跳了一下,笑道:“嗯……果然还是你的床软。”   再抬头,看见小丫头抱着一只熊,颤颤的站在前面,也不过来,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你不过来吗?”骆时饶挑眉,好笑道:“怕我吃了你?”   南沁摇摇头,慢慢挪步到另外一边,将小熊郑重其事的放在中间,形成一道屏障,然后才掀起被角躺上去。   骆时饶被她这一举动给逗笑了,这是什么意思,防狼吗?他要真想做什么,一只布偶熊还能变成迪迦奥特曼来救她?   南沁躺上去,伸手压了压熊,然后郑重其事的对他说道:“我睡这边,你睡那边,不要超过小熊哦?”   “为什么不能超过呢?”骆时饶好笑。   南沁白眼瞪他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没听说过吗?男女授受不亲?”   “噗……”骆时饶顿时喷笑,他伸出手捂着嘴巴咳了咳,贱贱的笑道:“可是,刚刚不就亲了啊……”   “你……”南沁脸顿时一红,嘟起嘴巴不看他了,躺下去,脸朝着外侧,将自己的背对着他。   骆时饶好笑。这丫头,蠢萌蠢萌的,还带着大小姐脾气,说翻脸就翻脸,比天气预报还快。   正想着,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点多了。蔡华和他说,她一直保持着十点睡早上6点起的习惯,那现在自己不能再吵她了。   正想着呢,他唤了一声:“喂,你好睡觉了,我不吵你。”   没有人回答……   他楞了一下,仰起身子凑过去。   噗嗤噗嗤~沉重的喘息声。   天了撸……秒睡!   骆时饶惊的睁大了眼。真是神奇的物种,这生物钟准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噗嗤噗嗤~都是她的喘息声,很沉重……   想到蔡华说的她的病情,骆时饶有些忧色……   他蹑手捏脚的将那只布偶熊拿走,搁在床头柜上,然后凑过去,将手臂伸到她的头颈下面,南沁呜咽一声,翻了个身,顺着他的胳膊滚到了他的怀里,嫩手牢牢的抱住他的背,小脚勾起搁在他的腿上。   奶香味铺面而来,怀里的人软嫩娇柔,信任而依赖,一喘一吸都激荡在他的心上。   骆时饶不由的呼吸加重心跳加快,抑制不住的俯身压在了她的嘴唇上……   舔了舔,他离开,又凑上去吻了吻……   喘息沉重,他抬头看着天花板。   苦涩一笑。   “好吧……还是得熬一宿……”   ……   ***   第二日凌晨六点左右。   南沁悠悠醒来,她随手拿起闹钟看了一下,看到上面的数字,吓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居然睡过头了。   待神智清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骆时饶昨晚睡的那个位置。   她楞了一下,猛的扭头,右边属于自己的位置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小布熊搁在床头柜子上。   咦,骆时饶呢?   这时候,门打开了,骆时饶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衫,手握在门把手上,看着她。   “醒了?”他问。   “嗯!”南沁点点头,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迷迷糊糊的,样子特别可爱。   她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啊?现在大家都没有起来呢?”   “呵……”骆时饶走进来,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笑道:“还不是某人……还不是某人昨晚打呼太响了,害的我睡不着。”   “啊?”南沁一愣,“我打呼?”   想了想,她狠狠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打呼。”   “不信?”骆时饶问。   “不信。”南沁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呵,”他一笑,掏出一个手机,邪笑道:“我有证据哦!”   按了播放键,一段很响的呼吸声传了出来,一呼一吸的律动,旁边还夹着某人强制忍耐的呵呵笑声。   “啊啊啊……”南沁捂着耳朵,“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   不可能,打呼噜哎,好丢脸哦!   她捂着耳朵摇啊摇,脸涨的通红,再睁眼伸手去抢骆时饶的手机。   “不给……”   “你给我。”   一来而去,骆时饶在南沁抬头抢夺期间,俯身轻轻的压上了她的唇,一个一碰即离的吻。   “嗯,不错,这算早安吻吗?”   南沁一愣,也不抢了,呆呆坐着,瞪了他一眼,正色道:“骆时饶,你真不要脸!”   …… 第56章 摔伤了   吃完了早餐,南沁很乖巧的在帮蔡华整理盘子,听到大厅一阵热闹。   探头看了眼,孩子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都背着小书包,聚集在那叽叽喳喳的笑闹着。   南沁疑惑,她问蔡华:“小妈,今天要去干嘛吗?”   蔡华洗着盘子,道:“今天你们不是要去春游吗?”   南沁一愣:“嗯?”   这时候,小池牵着白白过来,他身上也背着一只小书包,还带着帽子,探头叫她:“小沁姐姐,你好了没有啊,要出发了。”   南沁走出来,不明所以。   只见骆时饶刚好从楼上下来,背着一个运动包,一身运动衣,头上还扣着一顶鸭舌帽子。   他手里拿着一件运动衣,是粉白色的,有点眼熟,好像是她的哎。   他走过来,将衣服展开,对她道:“穿上,山上虫子多。”   “哦。”南沁点点头,乖乖的将手伸进袖子里头。   穿好衣服,等她换了鞋,骆时饶将一顶和他一样的鸭舌帽盖她头上,然后对大家道:“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嗯?我什么都没带啊。”南沁举起手。   骆时饶拍了拍身上的包,笑道,“你睡觉的时候我就理好了。”   早上几个孩子闹腾着要骆时饶陪他们玩。   纠结于玩什么,有人提议说要去春游来着,大家都挺赞同的,但是踌躇于要准备。骆时饶笑道:“吃的拿上就行,准备什么,都去整理整理,我们现在就走……”   他一向就是行动派,这种活动在别人眼里好像还要定好日子筹备个一天,他却觉得挺普通的,想去就去,哪里要那么麻烦。   春游地点挺近的,附近一片小山谷,旁边有个大水库,可以烧烤。   一行人背着包,排的整整齐齐的,一路上有说有笑唱着歌,往山谷里走去。   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水库边上。   几十米高的大坝,由大块的石头磊起,堵住了由山谷间汇聚的河水,一行人从边缘小路爬上,站在上面,突然间豁然开朗。   广阔的深水潭,碧悠悠的在太阳的的照射下泛着耀眼的光,蓝天白云,光线灿烂。   孩童笑闹声叽叽喳喳的,背着书包在追逐打闹。   南沁摘下头上的帽子,拿在手里扇风,显少运动的她,爬到这里已经是气喘吁吁。   碎发黏着湿汗,亮闪闪的流入脖颈。   骆时饶打开包,递给她一瓶子水,然后拿纸巾替她擦了擦额间的湿汗。   “累吗?”他问。   “嗯……”喝完水,她点点头道:“好久没有爬过山了,很累。”   “那到旁边休息一下。”说着,他看了眼四周,走到一块平坦的地方,将包里的野餐垫拿出来垫在地上,向她招招手道,“过来。”   南沁过去坐在垫子上面。   那些孩子都跑过来围在她身边,找位置坐下。   骆时饶走过去喊那些靠近水潭的男孩。   “小沁姐姐,”小池走过,拉着白白。   白白跑过来,一下扑到了她的坏里,她接过,顺手摸着它顺滑的白毛。   她指了指搁在地上的包,对他们道:“这里面有吃的啊,快拿出来,看看有什么要吃的。”   “好啊好啊……”几人一听,开心的去翻包。   这时候,骆时饶跟在几个男生后面上来了。   南沁指着他们,故作很凶的样子:“不要靠近水库啊,不然下一次不带你们来玩了。”   这时候,蔡华也上来了,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菜篮子,里面装着各种蔬菜、水果、肉串这些。   “哇……小妈来了。”有人喊了一声,哗啦啦的都跑过去。   蔡华的菜篮子被他们接过,她摸了摸头上的薄汗,然后对一个男孩子说:“去,把那几个铜罐子拿出来。”   “好嘞……”男孩子一听,撒腿往水库旁边搭起来的简易小屋跑去。   不一会儿,他掏出三个黄色的大铜罐,几个男孩子兴致匆匆的跟着他去洗。   蔡华在后边吆喝:“小心点,离远点洗啊!”   南沁坐那,看到女孩子拿过来的菜篮子,眼睛一亮,“哇,要烧饭吗?”   “对啊,铜罐子饭,他们几个在洗罐子。”   南沁一愣,顿时拉住骆时饶的手摇着,激动道:“骆时饶,要吃铜罐饭哎,你吃过没有啊?”   “我小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出来烧这个饭了,特别好吃呢。”   说完,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干草,对他道:“那我们去捡柴吧!”   骆时饶点头,道:“嗯!”   脱离大队部,南沁拉着他的手,往一侧小山路走。   那边的地很平,小草长的茂盛,她弯下身子挑了挑地上的树枝,捡起一些细碎的,转身对骆时饶说:“捡这些哦,细的,烧火容易烧着。”   说完,她看了一眼骆时饶手里的树枝,都是那种特别粗的,她眉头皱了下,伸手拍掉了大树枝,丢到了一边。   “你捡的这些,不合格……”说完,将自己的塞到他手里。   骆时饶噎住,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树枝,很小一个。   女孩子在前面一附一起的,他跟在她后边捡。   南沁捡到一处小坡,一抬头,被地面上的红色果子给吸引住了。   “哇,野草莓哎!骆时饶,你快来快来……”   “什么?”他走近。   “你看这个,吃过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他皱眉问。   “野草莓。”南沁答:“特别好吃呢。”   她将自己的树枝递给他,然后凑过去一颗颗的开始摘,摘了一颗又大又红的,她转身对他说:“张嘴啊。”   骆时饶手里捏着一把树枝,走近,张开嘴巴。   果子入舌,酸酸甜甜的,是没有吃过的味道。   “好吃吗?”她期待的问。   “嗯。”骆时饶点头。   “那我要多摘一些,给他们尝尝,我看看哪里还有呢?”她抬起头,视线扫过四周,在另一处斜坡停住,眼睛一亮。   “啊,那里有!”说完,兔子一样的溜了过去。   骆时饶好笑,这人,看见吃的就忘记自己是干嘛来着的了。   就这样,骆时饶自顾自捡了一怀的树枝,然后抱着,跟在她屁股后面,看她跑来跑去摘果子。   已经摘了许多,她摘了一个大叶子,将红彤彤的果子包在里面。又在小路边上拔了几根狗尾巴草,用茎给它们一个个串起来,像几串漂亮的红项链。   她把大叶子搁在骆时饶怀里的树枝上,不满足的又往另一块斜坡跑。   骆时饶笑着,心里想啊,这人哪里走不动了,一看见吃的,精力比谁都好。   他无奈的摇摇头,抱着怀里的东西跟在她后面,一边提醒道:“你慢点啊,别摔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南沁在往下走的时候,踩到一块在干涩沙土上的石头,石头滑下,她人往后一仰。   “啊!”一声尖叫,摔在了一旁。   骆时饶一愣,扔了怀里的东西,冲过去给她扶起来。   “怎么样,哪里摔了?”   南沁龇牙,指着膝盖说痛,眼眶里蓄起了泪水。   骆时饶赶忙撸起她的裤管,膝盖上,磨破了很大一层皮,冒着血丝。   他皱眉,怒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说你……活该不活该。”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心疼死了,手揽在她的膝盖下,给抱了起来。   “呜呜……不要,”南沁呜咽。   “不要什么?”骆时饶问。   “我要摘这个……你看你的都掉了……”南沁指着沙坡,又看看那一堆被骆时饶扔在地上,砸入泥里的果子,眼泪汪汪的流了出来。   “都摔伤了,还想着吃?”骆时饶语气有些厉。   “呜呜……都摔了……吃的也没有了……”   骆时饶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走到平淡的地方,给她放在干净的石头上。   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哎,小祖宗,我去给你摘总行了吧……”   ……   爬了几处,他用大叶子包着满满一堆的野草莓,递给南沁道:“再满意了吧?”   “嗯。”她点点头,笑着接过,挑了一颗放在嘴里尝了尝。   “好甜啊,比我摘的甜……”   “你嘴甜也没有用。”骆时饶不吃她这一套。   南沁低下头,道:“我不痛了啊,你看我可以走哎。”   她挣扎的起来,扯动伤口,滋了一声。   “哎……你动什么啊?”骆时饶按住她,给一把抱了起来。   叹了口气道:“真他妈操心……”   **   抱着南沁下去,蔡华看见诧异的问了句。   “这是怎么了啊?”   “啊,小沁姐姐膝盖流血了耶。”   “啊,怎么回事啊……”一翁的涌了过去。   骆时饶抱着她搁在垫子上。   蹲下身,将裤管给她撸上去,皮被刮破,血丝流了出来……   眸子深了深,伸手入包,拿出了一包纸巾,轻轻擦拭流出的淤血。   “滋……”她抖了一下。   骆时饶的动作顿住,皱眉道:“这里没有药,我擦一下……”   “没关系啦,就破了一点点……”她撅着嘴巴安慰。   视线看过去,看到她们已经用粗树枝架起了三角架,铜罐子悬挂在上面,下面燃着火。   “咦,已经在烧了吗?”她问小妈。   “对啊,架了一个,你看他们在架另外两个呢。”   果然看到几个男孩子抱着粗树枝在架。   很快,支架架好,罐子装了水,吊在上面,烧开,第一个罐子蔡华放了米饭,第二个分别放了调料,往里面放各种食材。   水库之上,炊烟袅袅,很快香味便飘了出来……   拿着小饭盒,大家凑过去舀饭……   南沁舔了舔嘴巴,坐在地上,盯着那里看。   骆时饶看她咽口水,知道是想吃了,他好笑的问。   “要吃?”   南沁点点头:“嗯!”   “行,我去给你弄。”说完,人高马大一男人,挤进孩子圈里,开始抢饭了。   不一会儿,他拿着满满一碗饭走了出来,坐在她旁边,夹了一片土豆,伸到她嘴巴边道:“张嘴!”   南沁看了眼,眼睛弯成月牙儿:“好吃。”   说完,她夺过筷子,也夹了一块肉给他:“你喂一个我喂一个才公平。”   骆时饶一笑,张嘴咬住。   就这样,两人你喂一口我喂一口,吃的很是甜蜜……   这边,小孩子们自围一圈,小池抱着小碗很自觉的坐到一边,离他们两个远远的。   他夹了一块儿肉喂给白白,白白低下头摇着尾巴吃着。   小池看了下那一处,摸了摸白白的脑袋,怨气的奶音:“白白,我的小沁姐姐被抢走了。”   白白很快吃了肉,舌头伸出叫了几声:“汪汪……”   视线一顺不顺的望着骆时饶那边……   ……   ***   玩了很久,要下山了。   蔡华组织孩子们理了下垃圾,将罐子洗了。弄好一切,背起书包准备回去。   骆时饶对蔡华道了一句:“小妈,你们先走,我背她下去。”   蔡华摇摇头道:“一起吧,我也不放心,等一下就行。”   骆时饶没有说什么了,点点头。   一行人回去的挺慢,骆时饶背着南沁走在后面。   这丫头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特别的轻,几乎不用多少力道。   双手托着她的腿腕,南沁双手圈住他的脖颈,手里扬着路边采来的狗尾巴草。   她嘴里哼着两人的歌儿,唱完,爪子抱紧了他的肩,将小脑袋埋上去拱了拱,喃喃的道了句:“骆时饶,你真好!”   …… 第57章 围攻   这几天南沁伤了脚,被骆时饶抱上抱下的,不能走,她只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他们玩。   膝盖那里包着纱布,还不太能剧烈的动,有结痂撕扯的痛感。   这几天天气阴晴不定的,烈日当空,她感觉伤口那有点痒,告诉骆时饶后,他拧着眉,转身就去收拾东西。   刚好马俊哲也打电话过来催他了。   当天晚上,两辆黑色的车子一前一后驶入偏僻落魄的福利院。   马俊哲一车五人,江许开着车。   李修齐坐在后面嚷嚷:“喂,俊哲,你怎么老让人开车,驾驶证考出来干嘛来着?”   马俊哲嚼着口香糖,坐在副驾驶上往后笑道:“这叫聪明晓得不,有那个劳动力还要自己动手干嘛?”   李修齐:“呵,怕是不会开,这才拉我们出来。”   马俊哲:“靠,我有这么阴险吗?”   几人:“有。”   马俊哲:“那你可冤枉我了哈,我要是让你们开车,需要费这个劲儿吗?人家高师傅技术好还安静,哪像你们,这么吵。”   李修齐:“哎……你……”   叶旭然按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怕不是分灾吧!”   马俊哲二郎腿一翘,夸赞道:“呦呵,还是旭然聪明。”   马俊哲顶了顶后槽牙,道:“两人小蜜月儿,我一个人去的话怕是永远回不来了……”   于诗蕾:“那你还去,阴险啊马俊哲,拉我们下水呢?”   马俊哲拱拱手,叹气一声:“哎,那我有什么办法,公司催下来了……”   正说着呢,空荡荡的街道路口处拐出来一辆车,驶在他们前面。   江许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   “哎,你们看,那是谁的车,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我看看,我看看……”马俊哲凑上去。   “沈子城?”   “嗯,好像是。”江许点头。   “哈哈哈……”马俊哲一拍膝盖,笑道:“这下不怕了,罪人变救兵,我得让阿饶请我们吃大餐……”   ……   **   江许驾着车跟在沈子城后面,很快,开到了福利院门口停下。   沈子城下了车。   里面正在吃晚饭,嘻嘻哈哈,欢声笑语的,很热闹。   “接下来我啊。我说鼠目寸光!”   “光明正大!”   “大禹治水!”   “水到渠成!”   “成王败蔻!”   “寇……寇……”南沁噎着,想不出该接什么。   “哦哦……小沁姐姐输了。哈哈哈……”   “惩罚惩罚……”   “罚什么呢?”   有小孩出声:“交杯酒!”   “哦哦哦……交杯……交杯……”   “死孩子,都说什么呢……”蔡华故做严肃的骂了一句,眼睛带笑。   “没羞没躁……”   骆时饶轻笑一声,低头问道:“交杯?”   南沁脸蛋红红的,低头不说话。   “羞羞了?”   “你才羞羞呢!”她闻言,逞强的扬起头,自顾自的倒酒。   “喝就喝啊!”   “哦哦哦……”   “哇哇哇……”   “交杯交杯……”   南沁将酒给他一杯,骆时饶给她换了茶,说“你用这个也一样。”   气氛正闹腾呢,在两人刚要喝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笔挺的身影,插兜在外看着,笑道:“这么热闹,干什么呢?”   人群安静了一会儿,哗然哄闹。   孩子们惊喜的叫着。   “啊,子城哥哥来了……”   蔡华也起身过去,和他说话。   沈子城礼貌的谈聊,视线在两人间看了一下,待入座,他走到南沁旁边坐下,明知故问道:“小沁,刚刚玩什么,这么开心。”   “呵,交杯酒啊。”骆时饶搁下筷子,邪笑道:“你来的真是时候。”   “呵,的确赶上,我晚饭刚好没有吃。”沈子城一笑,视线扫向餐桌。   席间静了一下,氛围好像莫名的安静,大家也不拿他们两个开玩笑了,总是自觉的感觉到在沈子城面前闹腾他们好像不太对。   骆时饶夹了一筷子土豆给南沁,道:“吃这个。”   “嗯,好。”她一笑。   沈子城一笑,居然也夹了一筷子菠菜给她,道:“菠菜有营养,多吃。”   “谢谢子城哥哥。”   “菠菜吃起来麻烦,吃这个,大白菜切的挺碎的。”说完又夹了一块子白菜给她。   “哦。”   “喝点汤,别噎着。”   “喝点茶,漱漱口……”一来一往,南沁左看看又看看,呆了。   “沈子城,你怎么这么讨厌。”骆时饶暗沉着脸,骂道。骂完了他才觉得不对,这骂人的话怎么这么耳熟?   “呵,骆时饶,你挺幼稚的。”   这两人怎么了啊?南沁狐疑。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又开了,涌入了好几个人。   “哇咔咔,这么热闹啊,看来我们赶上了哈哈……”   “哇,我还没有吃饭呢,院长还有饭没有啊……”   “小朋友们好啊……”   推开门,马俊哲,李修齐,江许,叶旭然还有于诗蕾推门而入……   顷刻间整个餐厅挤满了人。   陌生人闯入,大家一开始很狐疑,但是有几个小朋友看到那几张面熟的脸后,皆是一愣,嘴巴顿时张的老大。   “哇,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   “啊……大明星哎……”   席间闹腾,马俊哲几人拿着凳子挤入两人之间,打破了这一尴尬。   骆时饶撇了脸,看着马俊哲笑道:“你倒是来的及时。”   马俊哲抖着二郎腿,嘚瑟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蔡华加了碗筷,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李修齐和马俊哲幽默,扯着嘴炮,把小孩子们哄的哈哈大笑。   到了晚间饭后,骆时饶和南沁要走了。   理好了行李,大家在门外挥手告别。   南沁上了沈子城的车。   骆时饶上了自己之前开来的那辆车,于诗蕾突然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门,骆时饶一愣,看了她一眼。   “能坐不?”于诗蕾问道。   “嗯,坐啊!”他扭过头,莫不在意。   沈子城的车先走,骆时饶跟在后面。   于诗蕾低下头打开手机,眸子低垂,她再抬头,看他直视前方的眸子,笑了下道:“这次是真上心了?”   骆时饶:“嗯,算是吧!”   于诗蕾点点头,道:“嗯,挺好的,也算好事。”   “其实想和你聊聊。”于诗蕾开口。   骆时饶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都挺好。你、我还有旭然。虽然我啊是女孩子,但是你当我是铁哥们儿,当然,我也是当我们是铁哥们儿。”   “那时候,很多女孩子和你谈恋爱,我看到你不把她们当怎么回事,就觉得我们这些朋友挺好的,我和你当朋友也挺好的。”   于诗蕾道,骆时饶不讲话,听她说。   “后来那次,你替我解围,说谈个什么恋爱。虽然是假的,顶着一个外界名头,我们之间也和平时相处的一样,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却好像又不一样了,这虚无的头衔好像突然乱了我的心。不再那么简单的只想当个朋友,反倒想着去突破,想着可不可能破了这层隔膜。欲望多了、期待多了,人也越来越不满足。”   “阿饶,其实,你当初也有看出来吧,所以才会不自觉的冷淡……”说到这,于诗蕾眸子里有些哀伤。   “诗蕾……”骆时饶皱眉唤她一声。   “哈哈,好啦。”于诗蕾打断他“好在我和她们不一样,早点看透早点收手,觉得还是做朋友更加好一些。”于诗蕾笑道。   骆时饶也笑笑。   “不过,上次那件事情要向你道歉。”于诗蕾低下眸子。   “我也是一时间好像不太能接受,你也知道,女孩子心眼很小的……”   “虽然我和你是朋友,但是也算是走的近的死党是不,见惯了你那些不上心的女朋友,突然间看到你带着她来到这个属于我们这些朋友的地方,这个只有我一个女生来的地方,不自觉的会有排外倾向……”   “我也是一时赌气,没考虑那么多就带了两个人,没想到还带了个狠角色,没造成你们发生什么误会吧?”她问。   “呵……”骆时饶一笑,无奈的摇摇头道:“没有,那个没良心的睡着了。”   “这样啊?”于诗蕾也笑了:“那幸亏是这样,不然我罪过就大了。”   “不过还是和你道个歉吧。还有啊,我也不会对你们造成困饶,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好。”   “嗯,当然。”骆时饶点点头道。   “不过。”骆时饶突然开口:“你说这话不是为了另一个,想要接受他了?”   “额……”于诗蕾脸一红。   她找骆时饶说开,的确是想剪了那些大家心里的芥蒂。   “谁说我是为了他了!”她恼羞成怒。   “哦~不是啊!”骆时饶笑。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前不久还有人问我修齐的联系方式呢,他单着也久了,我给他介绍介绍也不错……”   “骆时饶你……”   “呵呵……”他捂唇一笑。   “他喜欢你很久了,好好在一起吧……”   ……   ***   骆时饶和南沁合作的那首歌正式开始录制,地点还是华纳。叶旭然是制片人。   歌没问题,人更没问题,问题最大的是叶旭然自己。   两人在录音棚里唱歌,含情脉脉的,看得他心里发酸。   加快了进度歌曲录的很快,接下来就是所谓的包装。   简短的mv,还是两人主演,这次没有什么剧情,只是拉拉小手抱抱的甜腻情节……   很顺利,该做的都做好了。   骆时饶很忙,除了这首歌,他还要筹划其他几首歌的录制以及海报拍摄,几乎接连几天都待在华纳的摄影棚和录音室里。   南沁则不然,专辑卖的很好,她上半年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空闲的无聊,骆时饶不在,沈子城也不在,她一个人和白白玩了一会儿,决定带它出去散散步。   晚饭过后,她拉着白白出门。   起初是在小区里面玩耍,后来,想着白白的粮食好像要没了,决定去超市给他买一些。   超市离这里不远,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   她戴了一个圆帽和白口罩,拉着白白走过去。   晚饭过后,下班高峰,很多超市里面都人满为患,就连她常去的这家也是挤了很多人。   她低着头,站在一个角落暗自懊恼没有考虑到时间。   想着回去呢可是又走到了,不回去呢又怕被认出来。   纠结了很久,她还是拉着白白跨了进去。   起初很顺利,里面的人都在买自己的东西。她找到了卖宠物用品的柜台,站在那挑选粮食。   白白在她身边转悠,偶尔呜呜叫着。   买好了粮食,她跑到冰柜里挑酸奶。   “哇,妈妈你快看啊,好可爱的小狗……”稚嫩的孩童声响起。   一个小女孩拉着她妈妈的手走过来,被白白给吸引住了目光。   说着,小女孩跑过来,蹲在地上盯着白白看,看看又伸出手摸摸。   “你叫什么名字呀?”她问,白白叫了两下。   她呵呵笑着,抬头问牵着她的南沁:“姐姐姐姐,它叫什么名字呀。”   “嗯?”南沁看过去,一笑:“她叫白白。”   “哇,白白,你好啊!”蹲在地上,白白汪汪的叫。   吸引过来几个学生年龄的女孩子,拿着手机在拍照。   南沁看见手机抖了抖,想走开,但是白白被小女孩哄着,自己又不好拒绝。   “姐姐,我能和它合一个影吗?”小女孩问道。   “额……好啊!”南沁点头,站在一边,把白白的绳索递给她。   妈妈给她拍照,南沁站在旁边看。   那几个学生在说小狗可爱,无意识的看了眼她的主人。   有一人扫过她露在外面的眸子时楞了一下,她龇了下牙,皱起眉头凑近去看。   南沁刚好转过来,和她视线对上。   她眼睛一楞,不可思议的尖叫道:“啊!南沁!”   “啊?什么啊?”陪同的女孩子问。   “南沁啊!”   几人不明所以,视线看着她所指的,待看清人,顿时激动了。   “啊啊啊……小沁。”   几人围过去。   “我好喜欢你啊……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天啊,我看到本人了!”   “小沁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可喜欢你的歌了。”   “能和你合照吗?”   起初只有三人,南沁点点头,将口罩摘下,和他们三个拍了张合照,这时,小女孩妈妈看到了口罩后的她,也是一愣,激动的征求着合照,于是她又和她们合照了一张。   超市里人来人往的,随意撇上一眼的,都发现了。   尖叫声议论声,人山人海往这边涌过来……   “啊啊啊……小沁……”   “天啊,小沁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看到女神了……”   “南沁,南沁……嗷嗷嗷……”   闪光灯不停,她被围在了里面   。   白白蹲在她身边汪汪汪的叫。   南沁紧紧拽着衣服下摆,身子有些颤抖。她很怕,看见这么多人心里慌的要死,和她们打招呼,然后脸色变得苍白。   那几个女孩子是她的死忠粉,知道南沁的社恐,一看她脸色白了,便知道她此时是慌了,自觉的围成一圈护着她往外走。   出了超市,才发现外面下了大雨,雷声轰轰的,天阴沉的黑暗……   一到大门,南沁对她们道了声谢谢,看也不看外面的大雨,拉着白白就往外边跑。   有很多人拿着手机追了出来,追了一段路,被拥堵的车子还有暴雨给堵住了,前方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   雨势很大,南沁拉着白白拼命往前跑,也不往后看,就想着得赶快回去……   20分钟的路程,她跑了很久,回到落嘉公寓,一人一狗已经像淋水鸡一样。   白白身上的白毛都沾上了污水,黑乎乎的黏在身上。   回到家,她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给白白放水洗温水澡,然后自己去洗了个热水澡。   擦着头发出来,吹干后,再将白白从温水里抱出来,吹干它的毛……   ……   网络传播速度是极其快的,那一波事故,早就被路人传上了微博……   #偶遇南沁#   #南沁萨摩耶#   #南沁冲雨跑#   阅读话题齐搜搜上涨。   好几段视频,都可以看出超市里面一片混乱,她被几个女孩子护着往外走,还有她冲进大雨里,粉丝追赶的混乱视频……   看的让人胆颤……   骆时饶拍完片子,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安排了酒店,他拧了下眉,掏出手机看消息。   小丫头没有发消息给他。   这时候听到工作人员在讲什么,也听到了她的名字,他一愣,打开微博,眉头顿时皱的死紧。   迈腿就往外面跑,刚好迎面碰上买夜宵回来的马俊哲。   “哎,阿饶,你去哪里啊?”   “回家!!” 第58章 生病   给白白吹干了身上湿哒哒的白毛,南沁抬头看了眼外面,雷声轰隆,大雨倾盆似灌下一般。   有凉风涌动,雨丝斜斜的被带入阳台,她将白白的屋子给搬了进来,放在客厅,然后将它抱了进去。   头有些昏沉沉的,还未至10点,她已经有点瞌睡了。   早早的洗漱好,进了被窝……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燥热,嘴唇干涩如同皲裂的土地,干渴难耐。头沉沉的似是几千斤重,难受晕沉,眼皮耷拉着却一点儿也睁不开。   她摇晃着脑袋,嘴里痛苦的轻轻□□……   没有人,外边雷声轰隆,白白在客厅里已然入睡。   她痛苦的如同在滚烫海水间沉浮,永无尽头,整个神经都似麻木……   “呜呜……难受……好难受……”轻吟出声,她闭着眼,眉头皱成一团。   “小妈……小妈……好热,我好热……”   “仿仿……呜呜……”   她神志不清的呢喃。   “骆时饶……呜呜……热……”   “骆……骆时……饶,难受……”   整个世界都是沉寂的……   白白似乎听到了声响,闭着的眼睛睁开,直起声,跑进她的屋子。   房门没关,一条小缝,它溜了进去。   “汪……汪汪……”   似是发现不对,它拼命叫着。   ……   ***   落嘉公寓外,门卫室亮着一盏孤灯,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安保坐在桌子边,手里捏着笔在写着什么。   雨势很大,哗啦啦的在漆黑的夜晚毫无忌惮的肆虐。   亮堂的大灯闪过,光线直射处,极速坠落的雨丝穿落晕黄色的光带。喇叭轻滴,驾驶室车窗摇下,里面人递出一张卡。   停了车后,他往那边赶……   夜色浓重,没有伞,他顶着大雨快速跑,鞋子踩入泥坑,水涧起湿了他的裤管。   几盏路灯,没有人,夜色黑漆漆的,她那边的灯都熄灭了。   狗叫声轻轻传来……   骆时饶皱眉,不知道为什么,鬼父神差的踏入了她家的单元楼。   出了电梯,他站在她门外,想听听有什么动静。   “汪汪汪……”   “汪汪汪……”   里面白白叫的厉害。   他皱了下眉,侧耳倾听。   没有声响,她睡的这么沉?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让他心里发慌,忍不住想要进去看看。   他眸子扫过四周,掀开地上的毛垫,下面躺着她曾经和他说过的钥匙。   犹豫了下,钥匙插入锁孔。   白白不在阳台,声音从卧室传来。   听到声音,白白窜了出来,冲他叫喊。   骆时饶一愣,急速往卧室走。   开了门刚好看见她在床上□□,脸色通红,不停咳嗽。   “好热……好热……”   呢喃声一阵又一阵。   “小妈……”   “骆时饶……”   骆时饶赶快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手试过额头,滚烫……   “我在,我在呢……”   “好热……好难受……”   “你发烧了,丫头。”他将人抱起,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拿起桌子上的衣服给她穿。   “我带你去医院,乖啊!”   拿着一件大袄包裹好,他抱着她,匆匆的往外面赶。   雨夜,浇入地上的水不曾收了力度。   不久,黑漆漆的夜空大灯亮起,一辆红色的跑车响亮的引擎,如剑一般划破万条雨线……   ……   ***   骆时饶在急症室候了一宿,翌日早晨,马俊哲和吴司赶来,看到了椅子上浑身湿漉的他。   “怎么了这是?”马俊哲问。   “发高烧,在重症室……”他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出声,声音沙哑无力,眸子里是明显的疲惫。   “这么严重?都进重症了?”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体质也不好,极易感冒,一点小病对她都是致命的大病。”吴司补充。   “啊?”马俊哲呆愣。   吴司走过去拍拍骆时饶道:“你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守着就好。”   骆时饶摇摇头拒绝。   吴司看了一眼周围,人来人往,很多人偷偷朝这边看。   “你的身份不太方便,需要避嫌。”吴司劝道:“再说,你都湿透了,回去换身衣服,这里我可以照顾,有什么事情,我打电话给你。”   马俊哲向四周看了看,打量的人增多。   “的确,医院人多起来了,阿饶你先回去,我给你盯着。”   骆时饶抬头,看了眼病房,点点头,起身离开。   ……   不久,南沁被转入普通病房,沈子城还有舒乐容闻讯都赶过来了。   她悠悠转醒,视线一片模糊,重影叠叠,看了好久才看到围了她一圈的人。   “嗯……”轻声低喃。   “小沁,你醒了啊,急死阿姨我了,舒服点没有。”舒乐容坐在她床沿边上,看见她醒来,眸色顿时喜悦。   “阿……阿姨!”   “哎……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啊,你发这么高的烧,可把我给吓坏了!”舒乐容凑近,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还是很烫啊,小沁啊,医生说了你这小感冒的是大事,你这孩子还去淋雨……”   “阿姨……”   “好了好了,别说话,饿没饿啊?阿姨让程阿姨给你炖着鸡呢,等下就送过来,你有没有想吃的,要不要吃个香蕉还是桃子,阿姨给你弄!”   “妈……”沈子城打断她。   “小沁现在不想说话,你别吵她,没看到她没有力气吗?”   “你还说啊,怎么当哥哥的,她发烧你还不知道。”她扭头骂沈子城。   沈子城低下头,道:“是怪我,昨天不在。”   “哼,我就说这得有个人照顾,不然出点事情还不知道,这要不是阿饶听见狗叫,还不得发生什么事呢?”   听到骆时饶,南沁眼皮抬了抬,哑着嗓子问:“子城哥哥,骆时饶呢?”   “被我赶回去啦。”这时候,坐在一旁的马俊哲邪笑一声,站起来对她道:“守了一宿,一声黑泥水,不像个人了,我把他赶回去了。”   “哦。”南沁闻言,眸子暗了暗。   昨天她是有感觉的,只知道在自己迷迷糊糊非常难受之际,有人用手拖住了她,有灯亮着,她被动的被他穿着衣服,然后被抱着跑。   外面雨很大,她能听到脚踩在水潭里溅起来的水声,还有车子在摇晃的动感,她被他抱着冲去,很大声的喊着医生。   睁开眼,迫切的想要看他   ……   舒乐容照顾了她很久,沈子城因为公司有事回去了,马俊哲待着,吴司在给她取药。   舒乐容拿着棉签给她擦干涸的嘴巴,手上吊着盐水,有医生进进出出给她量体温。   偏中午的时候,骆时饶戴着口罩和帽子,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   “嗯?”舒乐荣扭头。   “阿饶你来了?”   “舒阿姨好。”骆时饶摘了帽子和口罩,礼貌的喊了一声。   “这么客气干嘛,刚刚还在说你呢,这要不是你,小沁都不知道得发生什么事。”   骆时饶笑着走过去将饭盒搁在桌子上,站在窗边问她。   “好点了吗?”   “嗯!”南沁点头,含糊道:“好多了!”   安静了一瞬,舒乐容在两人之间看了下,捂着嘴轻声咳了两下,道:“这个,我想到家里还有点事情没处理,那这个小沁……阿姨我先回去一趟啊,处理好再来看你。”   南沁点点头,道:“好!”   “阿姨慢走!”骆时饶起身,舒乐容到了门口,摆手让他不用送。   门被关上,屋子里静悄悄的。   骆时饶转身,看到她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他,目光清明了很多。   几步过去,他皱眉想着和他算算昨天的账,这么大一人了,就那么独自跑出去还淋雨,发烧了也不知道打电话。   刚想说什么,南沁看着他,两只手伸过来,委屈的喊道:“抱!”   骆时饶:“……”   没办法,实在没有办法,骆时饶刚刚升起的火气很快被压下,他摇摇头,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托起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错了没?”他问。   南沁将手伸过来,箍住他的腰,将脑袋用力埋进去,也不说话。   “想躲吗?”骆时饶捏捏她的脸,她拱的越深。   “哎……”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一腔子火气,打在棉花上,出也出不来。   南沁拱了拱,抱着他的腰,头仰起来,说道:“我还是很难受。”   “嗯?哪里难受?”骆时饶一听急了,顿时皱眉。   “不是很舒服,肚子还很饿。”说完她指着那个饭盒,道:“这个里面是什么啊,我能吃吗?”   可不是拿来给她吃的吗?明知故问。   “鸡汤!”   “要喝!”   “好……”   开了饭盒,香味扑来,骆时饶一勺一勺的喂她。   吃完了饭,他出去找主治医生聊。刚好马俊哲过来,他指了下病房对他说:“你可以走了,顺便把那饭盒拿走。”   “呦,喝上了啊……”马俊哲笑道。   “喝完没有啊,骆少爷亲自煮的鸡汤我还没喝上一口呢?”   骆时饶腻他一眼,笑道“你都说了,本少爷亲自煮的鸡汤,谁都能喝点的吗?懒得和你扯,拿着饭盒滚。”   马俊哲暴跳如雷:“靠,利用完就扔,有你这样的人吗?”   骆时饶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身看他,道:“对了,进去拿饭盒动作亲点,她在睡觉,你别给我吵醒了!”   马俊哲:“……”   ……   ****   南沁生病的事情走漏了风声,骆时饶在医院也被拍了,外面沸沸扬扬的,但是他们也没时间管上。   有一些记者混进来想探查,被保安轰了出去,都守在了医院门口。   沈子城下车的时候看这阵仗楞了一下,喊了一声随行秘书,让她去网上处理一下。   南沁的特殊VIP病房在顶楼,和其他病人隔离,显得很是安静。   他上去的时候,开了门,看到南沁窝在骆时饶怀里睡着了,他手里拿着一本故事书还在讲。   看见他来,骆时饶放下书,抬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样她能睡好?”沈子城问。   “不然呢,不是睡着了吗?”   骆时饶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软发,将人轻轻放平在枕头上,自己下了床。   “我妈呢?”沈子城问。   “阿姨是个识相人,看见我来就走了,他儿子倒是没有眼力见的……”骆时饶开玩笑。   沈子城低下头没说什么,想了下,对他道:“出去说……”   ……   病房外面,鲜少有护士经过。   沈子城和骆时饶站着,没说话。   过了会儿,沈子城先开口了。   “这次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沈子城道。   “要不是你发现,小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你如何谢我呢?”没想道骆时饶接话了。他身子靠在墙上,懒懒散散的。   “呵,那你想要什么?”沈子城压下眸。   骆时饶一笑,轻描淡写道:“谢谢就算了,你在丫头上面的那套房子跟我换换就行了!”   …… 第59章 吃醋   恢复的挺快,两天后基本退烧了,因为身体特殊,医生建议留在医院再观察几日。   Vip病房,是个套间,配有家属陪同的额外房间。骆时饶在这陪着她待了几日。   南沁的脸蛋也不似几天前那样苍白,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病号服有些大,包着她小小一个人,袖子长了半截。   护士将她的衣袖撸上去,抽了一针管血。   骆时饶想着她可能会怕,有些忧色,结果抬头时却看到她一脸的淡定,盯着那针管扎进去,抽出来,扎了好多次,血丝流出。   他不忍心,说了护士一句。   南沁抬头摇了摇,道:“没事的,我的血管很细,每次抽血打点滴都要找好多次,我都习惯了呢!”   骆时饶哑然,张张嘴说不出话。   护士抽完血,脸已经通红,听到南沁这一番话,更是感动。   用胶带给粘好,她低着头道了声歉,视线在两人间扫了下,看到骆时饶的目光,她楞的低下头。   她是两人的铁粉,凑巧被派到这边。她刚刚打开门,看见里面的人时,手里端着的药品器具差点脱手。   给女神抽血,心情太复杂了,特别是男神还在一旁看着,而且她血管又细,一紧张总是扎错,旁边的视线又像吃人一样的凶狠,她紧张的衣背都被汗液襟湿。   “好,好了……”她颤颤巍巍的收拾着药品器具,不敢看两人。   “那个,她恢复的怎么样了?”骆时饶突然开口问道。   “额……恢复差不多了,应该已经没有大问题了。”耐不住心里的紧张,她说话有些结巴。   端起药品就走。   门被关上,骆时饶一脸狐疑,想着这里的护士都是怎么了。   刚想着,门又被打开,护士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记录本,从护士服左上衣兜里掏出挂着的笔,低头递过去给骆时饶道:“咳……抽血好了,签个字。”   “哦!”骆时饶接过,哗哗哗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颤颤巍巍的接过,她看了眼,扭过身又递给南沁:“麻烦,病人自己也签一下……”   ……   **   下午,李修齐、马俊哲、江许还有于诗蕾进医院探望,开了门,就看见骆时饶半靠床头躺在病床上,右手将南沁抱在胸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在念着什么。   南沁咯咯咯的在笑……   看见几人,两人谈笑声止住了。   于诗蕾笑道:“呀,这么甜,腻死人啊!”   李修齐走过来,看了眼,指着骆时饶叫道:“喂,阿饶,你到底是来照顾病人的啊还是害病人的,你那么瘦的皮包骨,搁着不生疼吗?”   江许用手腕顶了他一下,笑道:“喂,你说你吧,阿饶哪里是骨头,他胸肌你没看到过啊!”   “噗……”于诗蕾捂着嘴笑。   “喂,你们几个,说好了没啊,进不进来的啊,不进来给我把门带上啊!”骆时饶冲她们喊。   几人笑着关了门,一个个进来坐到凳子上。   骆时饶也不起来,抱着南沁,复又将书打开,低头问道:“刚刚故事讲到哪里了?”   “讲到樵夫上山了……”   “哦,好,那我们继续。”   “樵夫背着篓子,上了山……”   “喂,阿饶,你没眼力见啊,没看见我们几个大活人吗?就这么晾着我们自己你侬我侬的,我可不是过来吃糖的好吧!”李修齐惊呼。   骆时饶搁下书,对着他喊道:“你有眼力见吗?过来看人连点水果都不拿,你说你来干嘛?”   李修齐哑然。   “哈哈哈……”江许捂着嘴笑,“不是你说今天要办出院了吗?”   “对啊,真是。”李修齐离开反驳,“利用我避嫌,道谢没有的,还挑剔这挑剔那的。”   “我堂堂一影帝,会连买水果那点钱都没有吗?还不是因为拿来拿去累啊!”   “嗤,去年的影帝,今年就不是了。”骆时饶笑道。   “嘿~你……”李修齐指着他,突然话锋一转,看着他怀里的小不点,放软了语气道。   “小国宝,身体好点了没有啊?”   南沁一听,点点头道:“好多了啊!”   然后她一笑,指着他和骆时饶道:“你们好好玩哦,骂来骂去的。”   李修齐一耶,好好玩儿?   “嘿嘿,那你觉得他骂人厉不厉害?”骆时饶低下头,摸着她松软的头发,道。   南沁很快的摇摇头:“不厉害。”   他指着骆时饶道:“你的嘴巴更厉害。”   “噗……哈哈哈,看的精啊。”李修齐顿时大笑。   “你看看啊,骆时饶,你自己什么德行,以后性子悠着点啊,都快有家室的人了,责任感担当感知道不知道?别一天到晚打嘴炮。”   骆时饶皱眉,扭头对于诗蕾道:“我听你以前说想要找个有依靠感的,你看看李修齐,是那种人吗?要不要考虑换一个,这人早就好踹了。”   李修齐大怒:“骆时饶你……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一样没有……”   骆时饶低头,问道:“你说,我给你依靠了吗?”   南沁想了想,点头:“嗯!”   骆时饶顿时笑了。   江许看不下去了,站起来看了下表,对骆时饶说:“时间差不多了,阿饶你去办一下出院手续,车子在下面侯着了。”   “嗯!”骆时饶点头,合上了书,抬起她的脑袋轻轻放在枕头上,道:“你再睡会儿,我去办出院手续。”   “嗯!”南沁摇摇头道:“我起床换衣服,收拾一下吧!”   “哎呀,不就分开一会儿吗?我陪着她,你先去吧。”于诗蕾好笑,他指了指几个大男人,道:“你们几个一起滚出去,女孩子换衣服了。”   骆时饶捂着嘴咳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地,道了句:“嗯,也好。”   其他两人也跟着出去了。   南沁睁开眼睛看了于诗蕾一眼,掀开被子,要下床。   “哎,你先换病号服呐,别下来,到被子里换,小心着凉。”于诗蕾道。   “衣服在哪里啊,我给你拿!”   南沁瞪着眼睛看着她,垂眸道:“在那个柜子里。”   “行,我给你拿!”说完,于诗蕾走过去打开了衣柜,里面挂着衣服裤子,她拿过来递给她。   南沁接过,道了一声谢谢,很客客气气的,没有什么表情,和刚刚完全不一样。   于诗蕾一愣,在她身上居然看到了戒备!   她很纳闷,自己是怎么惹到她了吗?怎么感觉她不是很喜欢自己一样。   南沁将衣服放在一边,拿着裤子先在被窝里面换。   于诗蕾侧了下身,有些尴尬,她装模作样的环视了下四周的装饰。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南沁忍不住开口了,手顿住,戒备的眼神看着她。   于诗蕾一愣,转过身,看到她的脸上带着陌生、戒备的表情,于诗蕾有些莫名其妙。   “嗯?说……说什么啊?”她问。   “说……说……”南沁舌头打颤,“说你像我示威的话啊!”   “嗯?示威?示什么威?”于诗蕾糊涂了。   “哼,是不是还要拿钱砸我,让我离开他,我告诉你哦,我很多钱的,不缺!”她突然双手叉腰,扬起脖子,很是神气。   “我知道的,那次喝酒,他们说你和骆时饶以前谈过恋爱,你喜欢他!”   “孤儿院回来,你还故意做他的车,哼!刚刚支开他,留在这,不是要和我说什么吗?想让我离开他是不是!”她说的振振有词。   “噗嗤~”于诗蕾一下子喷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喜欢看电视啊?”她问。   “是啊!”   “看小说吗?”她问。   “看啊!”   于诗蕾笑的不行了,哈哈哈的,她走过去,盯着她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好啦,你放心,我不喜欢他了已经。”她道。   “嗯?不喜欢。”南沁纳闷。   “对啊,不喜欢。我现在有男朋友,就刚刚那个,和阿饶互怼那个,那个是我男朋友!”于诗蕾道。   “真的?”   “真的,骗你干嘛啊。”于诗蕾好笑:“还有啊,那些电视剧不要看了,太假了,生活中哪是都那样的,哎……”于诗蕾摇摇头。   “哦!”南沁点头。   自顾自的穿起了衣服。   门被打开,骆时饶拿着一叠纸进来,几人笑闹着,李修齐声音最响。   一进来,他看见于诗蕾在笑,纳闷道:“呀,媳妇儿,你们干嘛了呢,这么好笑!”   “哈哈哈……”于诗蕾不理他,对骆时饶道:“阿饶,你可得管管你女朋友啊!”   “怎么?”骆时饶问。   “你女朋友吃飞醋呢,刚刚那一会儿,我可被欺负的很惨啊,背了黑锅,你怎么赔我啊?”   “啊?你被欺负,蕾子,开玩笑呢?”李修齐打嘴炮。   “死开。”于诗蕾看着骆时饶。   “嗯?她怎么欺负你了?你可别冤枉我女朋友啊?”骆时饶咧开嘴笑。   “人家护着你呢,吃我们的陈年飞醋,还以为我要甩她钱让她离开你呢,仰着头说她不差钱。”于诗蕾笑道:“阿饶,管管啊!”   “啊呦喂,还管个死啊,没看到乐呵着吗?嘴巴都咧到耳朵上去了,走走走,咱先出去,让他管管啊!”说完,李修齐拉着于诗蕾出去了,推着江许。   门被关起。   骆时饶转身,目光炯炯的盯着床上那人看。   南沁换好了衣服,正坐在床上叠病号服,刚刚他们的话她都听到了,脸颊红红的,视线偶尔抬起偷瞄一下。   骆时饶笑,脚步一下下的走过去,坐在床沿边,垂下头,道:“刚刚,你为我吃醋了?”   南沁手一顿,抬头瞪他一眼,垂眸,嘟着嘴不看他,继续叠衣服。   骆时饶心情格外愉悦,道:“你猜,我心里有没有她呢?”   南沁手一顿,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他,骂道:“骆时饶你敢!”   “噗嗤~”骆时饶顿时笑了。   伸出声摸着她气鼓鼓的脸,道:“还是看到你吃醋比较开心。”   说完,他用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往自己这边一带,看着她粉嫩的唇,眸色渐深。   南沁恼怒,甩手挣扎,被他按住,然后压上了她的唇。   “呜……”她哼叫。   骆时饶用手圈住她的肩膀,揽过来抱着,嘴唇轻舔,含着她的嫩唇。   因为最近有吃药,她的嘴里有一股药香,他舔吮着,轻轻从唇缝探入。   南沁一愣,立刻想要闭紧,骆时饶嗯~了一声,挑眉,离开了她的唇,眸色浓重。   “我感冒了,会传染的!”南沁摇摇头。   骆时饶一笑,复又压了上去,含糊道:“没关系……”   舌尖强硬的顶开牙齿,他在里面撅住她的丁舌,扫荡,闻着中药草香的味道,却不觉得苦。   吻至深沉,他不自主的探手,抚摸她小巧的脊梁骨。   “噗……”   “真亲了……”   “嘘,轻点轻点……”   几道声音传来,骆时饶皱眉,离开她的唇,视线扫过去,通往外面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三个脑袋累在一起,一脸笑意在盯着他们看……   “靠,被发现了,走走走,快逃……”李修齐叫道。   随后,嘭的一声,一个大枕头被狠狠的砸了过去,正中三人脑袋!   “啊呀……”   “想死!”   …… 第60章 出院   骆时饶替南沁办了出院手续。   医院门口围满了人。   那些记者和狗仔鼻子也灵,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南沁今天出院,各个出口都守好了,一个不落,插翅难飞。   因为之前骆时饶已经被拍到送南沁入医院了,所以索性将计就计,光年正大和她一起出来。   吴司也来了,还有沈子城。   出去的时候,南沁被这大阵仗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抓骆时饶的手。   吴司看见,赶紧拉住她的手,拽过来自己握着。   骆时饶看着这一动作,皱了下眉头。   吴司低声道:“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候!”   其实媒体记者也被吓了一跳,他们只想拍一下两人,结果这么大阵仗的,影后于诗蕾,影帝李修齐,主持人江许还有天籁的总经理沈子城都在。   诧异一闪而过,闪光灯聚增,频繁闪动,记者开始往前挤。   “南沁南沁,请问你这次住院,身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吗?能透露一下吗?”   “南沁,听说是骆时饶送您进医院的,请问确有此事吗?”   “南沁,有人说您和骆时饶正在恋爱中,请问确有其事吗?”   “南沁南沁……”   所有的炮火都往她攻击而去,全场到处是她的名字,南沁害怕的往吴司后面躲了一下。   骆时饶一直看着她,看到她这个动作,他皱了下面眉,扭过头向前一步,严肃道:“她现在身体刚愈,不能被刺激,有什么问题,你问我!”   众人楞了下,从骆时饶的语气和表情可以明显感觉出来,他好像是生气了。   “哎,对对对,你们也可以问我们啊,这么多炮火对着一个病人,多不好啊!”李修齐解围。   记者们楞了下,哄的分成几波围住了他们。   “骆时饶,听说是你送南沁紧急入院的,请问为什么在晚上你们还在一块呢?是不是正在恋爱中,你们是不是同居了?”   “没有。”骆时饶道:“专辑合作录制到很晚,她身体坚持不住了,我送的。”   “那路人说,您在这期间一直默默的照顾她,甚至在转入重症时守护了一夜,请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深入的不明情感呢?”   “当时情况比较紧急,自然是要等的。怎么可能放任合作伙伴不管!”   “好,那骆时饶,请问南沁是患了什么病啊?为什么这么严重?”   骆时饶没有回答,眸色暗了一下,他接过话筒,对着摄像机一本正经道:“在这里,我想替她说两句。”   “首先,我其实很敬佩她。南沁是一个很纯粹很单纯的歌手,她非常喜欢音乐而且是只喜欢音乐,大家都知道,她除了发歌外几乎不出席任何的活动,不接广告、不接综艺、不接影视,一心一意的做着音乐。”   “她人气很高,粉丝也很多,如果她接任何一样代言待遇都会很高,但是她没有。她不在意金钱、不在意个人利益、她也不会圆滑,她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子,很简单的写她的音乐、唱她的歌、做着她热爱的事情,过着她简简单单的小日子。”   “但是大家对她的关注度太高了,高的已经对她造成了很糟糕的影响。她很文静,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的,因为她的工作就是写写歌,她也不能出去,因为一出去,就会造成上次那样的围攻。以至于就连逛个超市都是奢侈。   “所以我希望如果大家下次看到她,请耐心一点,请安静一点,好好的打个招呼。你可以求签名,可以求合照,可以和她说说话,但是请不要大声尖叫,不要追赶她,也不要疯狂的开闪光灯,她会怕……”   “这次生病,就是因为被大家追赶,无奈之下在暴雨里跑了很久,得了重感冒。她身体不好,一个小小的感冒对她都是很严重的事情。”   “在这里,我也想向各位记者们说几句,采访她请耐心一点,不要一哄的围着她挤、围着她七嘴八舌的问,她不知道回答谁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说话。”   “希望大家能好好支持她,爱护她,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谢谢……”   话说完,他鞠了一个躬。   底下媒体一片安静,片刻后,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鼓掌声。   李修齐转身,默默给他举了一个大拇指。   骆时饶面无表情往后退到他们身边,吴司拉开了保姆车,拥着南沁上去。   为了避嫌,骆时饶和李修齐他们一辆车,南沁和吴司还有沈子城一辆车。   车上,李修齐忍不住的拍着他的肩膀道。   “阿饶,太他妈帅了!”   “这波可以!”江许拍拍他的肩。   “哎,阿饶,我是不是要考虑反悔一下,刚刚那样我都忍不住要对你动心了!”于诗蕾道。   “哎,你说什么呢?就那演讲,下次你被堵了我也来一次,肯定比他更帅!”李修齐开着车,扭过头对她道。   “哼,可拉到吧你!”于诗蕾给他翻了一个白眼。   骆时饶想着,打开手机,给她发了一个短信。   车子缓缓在开,南沁窝在车椅子上,抱着胸,眼神空洞洞的,喃喃的在想着什么!   “小沁怎么了?不开心?”吴司问。   南沁抬头道:“吴司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说骆时饶是我男朋友啊?”   吴司一噎,好笑道:“怎么等不及了?”   南沁点点头道:“嗯,想要向全世界宣布,他是我的男朋友!”   “哎……”沈子城挠了挠头,从驾驶室扭过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小沁,你太不矜持了!”   “嗯,矜持是什么意思?”   “呵呵……”吴司笑,“可以,我们小沁够直爽,女汉子一个!”   这时候,手机短信响了一下,南沁打开,看到发件人,脸上立刻浮起了笑容。   吴司瞄了一眼,摇摇头想着,这可真完了!   消息里,骆时饶发了句:“要去哪里?公司还是回家?”   南沁发过去问道:“你去哪里呀?”   骆时饶回道:“可能和他们出去一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南沁嘟了嘟嘴巴,发过去,强硬的语气:“不要,我要你现在就回家!”   骆时饶看着这条短信,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朵上,笑着回道:“现在就回家?你想我了?”   南沁直接而坦率的回道:“嗯,对啊,我想你了,刚刚就想抱抱你!”   骆时饶心情像开了花儿一样,抬头看了眼李修齐道:“开到落嘉公寓,我不去了!”   “啊?卧槽,阿饶你不去我们干嘛?不是说好请吃饭的吗?”   “靠,你管我干嘛,哪里那么多废话,快开,钱寄我账上!”   李修齐:“……”   ……   南沁抬头看了一眼路,问沈子城:“子城哥哥,先去哪里啊?”   “先去公司!”他道。   “啊!”南沁道:“我要先回家!”   “小沁,先转一下公司,再回去吧!”   南沁摇摇头,道:“不要,我就要先回去!”   吴司一愣,想着今天小沁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犟!   ……   **   到了落嘉公寓,外面停着一辆车,骆时饶站在外面。沈子城停下,南沁拉开了车门,跑下去拉他的手。   吴司也下了车,这时候李修齐过来拿了他手上的袋子,吆喝道:“来来来,吴司,我们等下去凑合一顿,阿饶不来了,你和我们去喝!”   说完,将袋子递给骆时饶。   “哎……我给她送上去啊,你推我干嘛啊?”吴司被李修齐推搡着,道。   “喂,你有没有眼力见的啊,人家小情侣明显是刚刚发qing了啊,没看到你侬我侬的吗?你上去掺和什么?”   说完,李修齐朝过去对骆时饶笑道:“阿饶,吃到你破产可别怪我哦!”   骆时饶比了个OK。   说完,李修齐过来拉沈子城。   沈子城挣脱开,看着骆时饶一笑道:“我的家也在这样,走干嘛?”   两人视线一对!   ……   等他们离开,骆时饶、南沁还有沈子城三人一起上了电梯。   南沁想说话的,可是看两人氛围很奇怪,她张了张口,吞回了话。   出了电梯,骆时饶拉着南沁的手往外走。   沈子城跟出来,对着他喊道:“喂,聊一下!”   楼上,沈子城的屋子,他没怎么装修,里面的家具很简单。   骆时饶环视四周,有些嫌弃道:“果然,你还真把这里当个临时收留所了,也太简陋了吧!”   沈子城笑道:“简陋归简陋,某人不还是把它记挂在心上!”   “呵。”骆时饶笑道,“说吧,那你什么意思。”   沈子城一笑道:“这房子——送你!”   “嗯?”骆时饶拧眉。   “就凭刚刚在记者面前那一番话。”沈子城垂眸道。   “不过,你要是欺负她,你等着万劫不复吧!”   “呵……”骆时饶笑了,他一本正经回答他道:“不会的!”   ……   **   沈子城动作很快,当天就让助理过来收拾了东西。   骆时饶动作更是快,第二天早晨,南沁还没睡好呢,就听到楼道里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吵得她睡不着觉。   打着哈欠,她拖着鞋子去开门,瞄一眼发生什么了。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骆时饶靠在门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么早醒了?”   “嗯?”南沁木讷。   骆时饶看了眼走动间有人偷摸撇过的视线,他皱了下眉,长腿迈进拉住人往里面走,嘭的关上了门。   “既然醒了,好好收拾收拾,搬家!”   ……   ***   不久后,骆时饶一脸无语的站在沙发边上,苦恼的拧着眉头。   客厅地上,几十只箱子,花花绿绿的,有毛绒玩具,有衣服,有乐器……   住几天,她是想把所有家当都搬过去了!   南沁忙碌的小身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怀里抱着粉白相间的沐浴球,几大瓶沐浴露,还有吹风机。   “哎……这也要拿走?”骆时饶张开嘴巴。   “嗯!”她点点头道:“这个是洗澡的,这个是吹头发的。”   “不是……你这住个一个星期,要搬这么多东西吗?”骆时饶好笑道。   “额……”南沁点点头,道:“住两星期呢,没有这些怎么办。”   骆时饶是无语了。   他是想把两层屋子打通,中间再砌一个上下楼的楼梯。因为装修,他觉得暂时让她搬到对面去住,但是,他想的仅仅只是把她搬过去啊,而不是把这整个屋子搬过去。   他揉了下眉,看了眼客厅,满满荡荡好多个箱子。   他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个短信。   “有空吗?到我家来一下,今天!”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   江许:“哎呀卧槽,今天准我们来了,上次我到门口了死活不让我进去。”   李修齐:“呵呵,怕是有猫腻!”   江许:“能吃了我不成?我上次没来心就痒痒的,今天刚好空啊,马上来。”   李修齐:“我也来!”   江许:“你可拉到,别死来,今天我和阿饶睡……”   ……   过了不久,两辆跑车驶进了落嘉公寓。   两人上了骆时饶说的单元楼层,门被打开,两人进去看着地上一片花花绿绿的,楞的站住了脚。   骆时饶蹲在地上粘纸盒,看见两人,笑了一声:“呦,来的挺快啊。”   “来,这些,帮忙搬下到对面……”   江许:“……”   李修齐:“……” 第61章 新歌声   这几日,微博热搜榜上都是关于南沁骆时饶的消息,从#南沁住院# #骆时饶连夜守护南沁# 到#骆时饶南沁恋情# #南沁怀孕# 再到#南沁出院# #骆时饶出声#,连续霸屏了很久。   有媒体将骆时饶替南沁发言的那段视频上传到了网上,引发了热议。   一时间,骆时饶的行为遭到了广大迷妹的跪舔。   网友:哇靠,啊啊啊,我家阿饶男友力爆棚有木有,天啊,帅爆了……   网友:请赐给我这样一个男朋友……老天爷啊……   网友:哇,对骆时饶路转粉,之前一直被好友蜜蜂一样的安利,我忍住不为所动,这次是再怎么也忍不了了……   网友:我家阿饶三观超正的……   也有人从中开始呼吁对明星的隐私保护。   网友:说实话,明星也是人,大家没必要那么神化他们,见到面安安静静的打个招呼,远远看看就好了,为什么要围堵呢?   网友:其实明星也不容易,不能像平常人一样逛街什么的,出门要伪装,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也很累的,大家体谅一下吧……   网友:对,其实我觉得其他人也没什么,闪光灯下习惯了,但是像南沁这种不喜欢抛头露面的,真的会被吓到,而且她胆子小……   当然,也有人发现了其中一些蛛丝马迹,特别是cp档,将现场的照片找出来,从眼神、手势上丝丝切入的分析,甚至搬出了心理学理论,有理有据的揣测两人肯定暗含情愫。   网友:大家看这张现场动图,南沁下意识将手往右边伸,骆时饶也有探手的姿势,后来被南沁经纪人强行握住了手,南沁还下意识很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动图#   网友:哎,真的哎,看到经纪人还下意识把南沁往左边拉了一下,是避嫌吗?   网友:还有你们看骆时饶在说话的时候,南沁一直盯着他看哦,哇,那眼神,没有爱怎么可能?   网友:天啊,好甜啊,还有这一张,骆时饶偷偷看她的,哇这眼神,太深情了吧!   网友:一个医院的朋友发我的,当天晚上骆时饶坐在椅子上的照片,看那神色,非常担心的样子啊!#照片#   网友:哇,楼上的,这一张我真是……粉丝表示从来没有看见阿饶这样颓累、焦虑担忧的样子……   网友:老天爷,让他们在一起吧,求你了……   ……   南沁在刷着手机,一边刷一边咯咯咯的笑着。   骆时饶从厨房出来,走至沙发边上,他好笑的问道:“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你快看啊,这个人好好笑哦,他求老天让我们在一起呢?嘿嘿嘿……”她举着手机想给骆时饶看。   骆时饶眼睛一弯,将酸奶搁在茶几上,然后把躺在她怀里的白白拎起来放在一边,坐下,抱起她搁在自己的前面,从身后箍住她。   “嗯,那我这样看!”   南沁往后仰了仰看他,然后将手机凑近。   “又在刷微博?”他笑道。   “嗯!”南沁点点头,“我觉得这个好好玩哦,大家都好搞笑也好厉害,居然能发现那么多照片还有细节。”   “不过有一些也不好,有人会骂我也会骂你,看了会让人生气。”   “那你就不要经常看啊。”骆时饶摸摸她的头。   “那你还经常发呢?”南沁嘟嘴不服气。   “我发什么?”他问。   “你看啊。”南沁点开她关注的人,然后在特别关注那找到了他的头像,点进去,滑滑滑。   “你看,你还不承认,你有发很多照片啊!”   “嘿,这个啊!”骆时饶笑道:“有很多是杂志封面,还有些是粉丝福利。”   南沁问道:“什么是粉丝福利啊!”   “就是你为了答谢粉丝,发的一些自拍啊,视频啊什么的。”   “嗯?发张我的照片就是福利吗?这算什么福利啊,又不能吃不能用。”她不满。   “噗……”骆时饶喷笑,伸出手摸摸她的头道:“没有想到,你还挺势利。”   “哼。”南沁不置可否。   “对了,你都没有关注我,你看我都关注你了!”南沁指着他关注人那里,有点不开心。   “嗯?你关注我了?”骆时饶道,说完,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了她一下,发现他的确没有关注。   “抱歉,我不怎么看微博。”   “那你给我啊,关注一下。”南沁抢过手机,点了下左下角的关注。   看到互相关注两个箭头,她美滋滋的笑着。   “哎……”骆时饶挠了挠头。   无奈道:“丫头,你知道你这点一下,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嗯?什么啊?”南沁不懂。   “你刷到热搜榜,等着!”   过了一会儿,#南沁骆时饶互关#蹭蹭蹭的,占据了榜首……   南沁:“……”   ***   这两日,屋子还在装修,南沁一直住在骆时饶家里。   她是有个单独的小房间的,但是却没有单独睡过一晚。   骆时饶起初以各种理由鸠占鹊巢,后来,南沁也就习惯了,整晚被他抱着睡。   每次李修齐调侃他来着,他也是苦笑,自己居然熬得住。   等两人的歌录制完了,骆时饶开始全力筹备新专辑的事情。   南沁没有什么事了,吴司想着她性子开脱了许多,要不要给她接个综艺来着,试探的问了下。   南沁起初不愿意接,吴司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小沁,你是圈子里的人,有些事不去经历,你就不会长大。不去交流,也得不到朋友,不去露面,对你的粉丝,也是一种残忍。”   南沁默默听完,消化了一下后,点了头。   吴司给南沁接的是一个综艺节目,选秀类型的,去做评委。   选秀节目名叫《新歌声第二季》,这档节目在去年办过一次,热度很大,诞生了几名新星,举办方一看势头发展如此的好,有意将它打造成一年一度的歌手选秀节目。   上一季选了几位华语乐坛的老前辈担任评委,这一次节目组是放了血,请了乐坛上一些人气歌手和金牌制作人。   他们试探性的向天籁递了邀请函,只想碰碰运气看,但是心里想着十有八九是没戏的,因为南沁从来不参加这些。   但是这一次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因为居然接了,真的接了。   好事来的太突然,节目组巴不得立刻官宣,只是人员未齐,还不是时候,于是在私下偷偷的放出了小道消息。   顿时,第二季新歌声的话题度开始飙升,南沁的千军万马粉丝团更是爆开了锅。   一档节目,未录先火。   也正是因为南沁的名号,报名参加的人一下子翻了三倍,让节目组不得不进行分省海选,海选是直播的,参赛选手鱼目混杂,甚至还有五音不全的。   很多选手表示自己只是想当面看一看南沁,并不是奔着比赛去的。也有人在现场破口大骂节目组,为什么评委不是南沁,搞得现场笑闹百出。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海选,终于开始了正式的比赛。   100个人开始比拼,直接筛选出30人进入最终的大舞台。   100进30比赛,南沁并没有出席,担当评委的是几个圈内比较有名的音乐人。还有上一季新歌声前三的选手作为辅导导师。   新歌声的三个辅助导师分别是孟田、舒蕾和楚恬然。   在这期间,100个选手先进行个人pk选出10个直通前三十,接下来的90人分成三组,每组30人,由三个辅助导师分别进行私下训练。   一周后,再进行比拼,送入前三十多的导师在总决赛时将多出三票。也就是说,该导师可以救回一人。   这样一来则暗示着这场比赛不仅仅是选手之间的竞争,同时也是辅助导师之间的竞争。赢者手里捏着的三票,将成为后期大众的关注焦点,也可以成为广大粉丝拉拢的对象,是一张增粉的提速牌。   为了这三张选票,三个人费劲心力开始了□□之旅。   三组人员被分在了三个工作室,由辅助导师负责培训,几人也是发挥了自己的各种人脉,请了圈内的声乐老师还有歌手来帮忙助阵。   整个过程的背后故事都被拍摄下来。   三组人以导师名字命名,叫孟田组、舒蕾组和楚恬然组。而这当中,最得大众喜欢的就是楚恬然了。   楚恬然是一个很会粉丝经营的人,在摄像头拍摄到的地方,镜头里都是她尽职尽责的表现。   有疲惫的模样、有无奈的模样、有鼓励大家加油的模样,也有安慰那些哭泣着想要放弃的选手的模样……反正,就是给人留下了一种极其有爱的印象。   顿时间,很多网友都纷纷表示爱上了这个小姑娘。   舒蕾是一个比较直爽的人,她不会耍这些,镜头里都是她在教那些选手,虽然她一遍又一遍的教,但是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她很用心。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很直接很汉子的形象。   孟田是上一届新歌声的冠军,但是她这个冠军是很有争议的,本身粉丝量并不是很多,但是胜在有实力,最终被评委一致推选为年度总冠军。   她自己也不懂怎么去吸引粉丝,所以拍出来的都是很实在的教学,一遍又一遍的练,没有争端啊哭闹这些,实在却没有看头。   无可厚非的,楚恬然在这里赚取了绝大部分的关注度,几乎前半的赛程,大众都在看她和她领的小组练习。也正因如此,自然而然的,她这一组在小组人气比拼中处于了领先地位。   终于,为期一周的训练结束,100进30的比赛打响,除去10个保送晋级的选手,也就是说还有90个人竞争20个席位,比赛特别残酷。   每一个选手出场,都代表性的说出了自己的组别,底下组员间的加油鼓劲,让整个比赛很有看点。   而每一次选手上场,镜头都会给到辅助导师。   演唱结束,都会让三个辅导导师评价。而因为楚恬然组的人气最高,楚恬然的镜头则特别的多,发言度也最活跃。   可以说,在她之下,其他两人都变成了背景板。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到了最后一切尘埃落定。   20个名额中,舒蕾送入了6个,孟田送入了6个,而楚恬然则送入了8个。   楚恬然赢了比赛,获得了额外的三张选票。   ……   ***   比赛结束散场,场馆外被围的水泄不通,虽然只有短短一周抛头露面的时间,很多选手却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粉丝群。   媒体记者更是堵在出口逮人。   楚恬然踩着高跟出去,脸上是难以遮掩的笑容。   记者围堵过去,外边粉丝叫声震耳欲聋。   楚恬然笑着,那一瞬间,她甚至感受到了爆火云端的感觉。   从容的微笑,和蔼可亲的回答完记者的问题,和围在场馆外的粉丝打着招呼。   入了保姆车。   “恬然姐,你人气涨好快啊,这是爆火了啊!”助理扭头道。   楚恬然笑着,勾着唇,脸上是明显的愉悦,还带着一点傲娇。   “哎呀,我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啊,你看看这人,天啊,我刚刚看到都被吓死了!”   “恬然姐啊,你这次是爆火了,我看了,您那微博粉丝量涨的也太快了吧!比那谁……叫什么来着,哦哦,那南沁还多了!”助理从后视镜看了眼她的表情,闭着眼继续吹。   楚恬然一听,默默打开微博扫了一眼,果然发现她粉丝量比南沁还大了。   起初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她有一大半粉丝是买的。   但是转念一想,虽然自己有一半数据是买的,但这圈子里谁不是呢?南沁那数据肯定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买的吧!想到这,她的嘴角终于得意的勾起。   “啊呦喂,我以后出去看朋友,脸上都有光了,我可是楚恬然的助理,说出去多有面子。”   “恬然姐这人气,都超南沁了!”   楚恬然笑着,圈住胳膊,傲慢的抬了抬下巴,哪有镜头前那一分接地气的祥和样。   ……   ***   楚恬然走后,舒蕾和孟田回答完几个记者的问题,也走了。   舒蕾扫了一眼那辆启动的车子,冷笑一声:“孟田,我们两个名次比她高又如何,只会唱个歌,人家可是唱歌表演双修呢!”   孟田笑了下,对她道:“做人还是踏实点,我承认我这些不如她,但是脚踏实地的,难免踏实。”   舒蕾点头:“说的也是,攀的越高摔的则越痛,特别还是那用虚假搭建的天梯,最不牢靠。”   舒蕾一笑,朝着自己的保姆车走去,喊道:“让她嘚瑟嘚瑟,我到看看,总决赛她还能有几个镜头。”   …… 第62章 比赛   终于,一周后,总决赛在当地最大的娱乐场馆举行了。   这一次的阵仗规模明显的比之前大了不只一个档次。不管是从广告宣传、现场的灯光效果、底下的观众人数还是媒体记者来看,都格外的宏大。   喧嚣闹腾一阵后,观众入座,显示屏上出现了动态的倒计时数字,随着零出现后的震天动地,光束间,两个主持人随着升降台缓缓出现。   主持人是两位最近有些火的鲜肉主持和小花旦,颇有些人气。   两人走到舞台中心站定。先是浅谈了一下之前的比赛,然后又说了下几位导师的表现。   “好了,说了这么多。那这次30进20的决赛,当然不会像之前那么的简单。”   “是的,我们的节目组可谓是煞费苦心,这一次特意为我们请到了圈内极具地位和影响力的音乐人以及歌手来担当我们的评委。”   “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那么话不多说,我们先有请评委。”   “好的,首先我们欢迎的是三位辅导导师孟田、舒蕾还有楚恬然!”   话落,底下掌声雷动,三个女生袅袅走来,被请至舞台中间,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了她们。   “好的这边请。”   “上一次我们私下其实也看了90进30的比赛,在镜头里我们看到各位导师真的是煞费苦心,特别的尽职尽责啊。”   “对,我平时也是一直在盯着看。里面有一个场景特别深刻。就是我看到楚恬然教到后面时间比较紧了,但是呢队里有几个选手基础不是很好,一直在犯错。然后恬然就哭了。当时特别戳我,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很有责任心,然后不知道当时你是想到了什么吗,因为哭的真的很伤心?”   “额……”   楚恬然刚刚拿起话筒,底下就有粉丝喊她的名字,她一笑,像她们挥了挥手。   “其实是这样的,就是我那几个队员有些基础很不好,然后她们唱歌就老是跟不上节奏,慢半拍快半拍的,你就没办法和她说清楚,然后她们自己可能也觉得她们唱的是对的。我就会替她们急……”   “哦,原来恬然是担心了……”   “对,因为这场比赛它很不一般嘛,有可能会关乎她们的命运,然后我也不希望我的队友被pk掉,所以我是真的倾尽全力在帮她们,希望就她们能像我一样,能有个好的结果……”   “哇,我们的恬然真的是一个很暖心的女孩子,不只声音空灵好听,心地也很是善良呢!”   “咦,,小布,听说你是声控哦,喜欢空灵不含杂质的声音,不知道恬然有没有打动你呢?”   “哇,这都被你知道了。”男主持故做惊讶:“我的确很喜欢这种声音,因为我的本命女神就是这样的。但是恬然的声音听说也属于空灵类的,我还没有现场听过呢!”   “那恬然给唱一个……”   “好,那我就唱一个《清空摇》吧!”   说完,她轻轻的唱了起来。   说实话,楚恬然最有特色的地方其实就是她的声音,也算是那种空灵类的,比较干净,会让人很舒服。   起初她在新歌声比赛的时候,很大一部分人气是冲着她声音来的,而冲她声音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的声音有一点点南沁的味道。   同样属于空灵型。   “哇,真的很好听呢!”女主持道。   说完,主持人稍微介绍了一下孟田和舒蕾,就让她们下去就坐了。   她们的位置在评委席左侧,评委坐的是那种很高的大椅子,有点宫廷皇室风,而她们的则是普通的椅子。   舒蕾和孟田拉着手走到她左侧,说了声:“演的倒不错,但是还不是得做这边,切……”   楚恬然听到后,视线扫过去凶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眸间扫了眼最中间的主位,不屑一笑。   “好了,记下来有请我们的评委入场,首先是光辉娱乐著名制片人谈博先生。”   “然后是华语乐坛著名男歌手薛齐”   “华语乐坛著名女歌手舒侃。”   “华语乐坛著名歌唱家范鹏先生。”   “还有我们华语乐坛著名女歌手,天籁女神——南沁!”   “哇哇哇……”   “啊啊啊啊啊啊……”   “小沁小沁……”   “女神女神女神……”   女主持刚刚说完她的名字,现场便炸了,铺天盖地的欢呼声炸响了整个场馆,远远望过去,粉红色的灯牌,印着她名字的海报到处都是,人群济济,每个角落都能看到一个沁字。   主持人说话的声音被掩盖,底下欢呼不停。   等简单介绍了一下其他几位评委,走到南沁面前,将话筒递给她。   “啊啊啊……南沁!”   “小沁……我爱你……”   “女神我爱你……”   又是一阵喧嚣。   底下,舒蕾看了一圈四周的吼叫,扯了嘴角看到旁边那人阴沉的脸。   她道:“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南沁这人气,我怕是几辈子也没有啊!”   “嗯,实在太震撼了。”孟田点头,“我是真的佩服她,感觉不需要任何运营,当歌手就歌手,不做其他虚的。”   “还这么有人气对吧,那当然啊,实力摆那里嘛!”   主持人扫了一圈四周,弯腰问她:“哇……我们小沁的人气真的是,太高了啊!”   “因为看见美女啊,你看女神多好看!”   因为上节目,南沁被化妆师按着化了淡妆,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略施粉黛显得更加的精致甜美,一双鹿眼睛本就大,画上眼线刷上睫毛膏后,感觉又幽深了不少,像两潭碧泉。嘴巴嘟嘟的涂着亮亮的唇蜜,特别可爱。   头发编了一个侧鱼骨辫夹在左边耳侧,后面是齐肩卷发,头上有戴几朵小碎花。裙子也是甜美的粉色碎花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花仙子。   “我今天有点激动,你们看见我腿都在抖吗?这么近距离看女神我真的不能自已……”   “哈哈哈,小沁你知道吗?小布他是声控,他心里的本命女神一直是你,他还说对你的声音无法自拔……”   “哎哎哎,你别这么说啊,没形象了我!”小布道。   上面在说着,底下的楚恬然闻言,脸更是阴沉的黑了黑。   “那我再说几句话给你听啊,你想听什么?”南沁突然开口。   “哇哇哇……”小布跳了起来。   “哇小布,你也太激动了吧!”女主持调侃,“好了,小沁都站很久了,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额……大家好,我是南沁。”她拿起话筒奶奶的发声。   “哦哦哦哦……”   “女神……”   “额……”下面实在很吵,她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于是她举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虚……”   人群安静。   “大家好,我叫南沁,是天籁公司的艺人,平时就喜欢自己写写歌写写曲子,从来没有参加过节目,这是第一次,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她道完,像众人鞠躬。   底下一片欢呼。   主持人也没怎么为难她,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放她下去了。待其入座,比赛开始。   30个选手随机抽选乒乓球,得到演唱的顺序,演唱结束后由评委一起投票其晋级、淘汰还是待定,五个评委若三人举通过则选手晋级。   辅导导师手中握有的选票有改变选手命运的作用。而票数的数量是由上一次的表现决定的。孟田和舒蕾各有一票,意味着她们各有一次机会拯救3:2淘汰的选手,让她们进入待定。楚恬然手里有三张选票,意味着她有三次机会。   比赛开始,第一个选手上来演唱了一首《红豆》。   演唱结束,主持人请评委点评。   谈博:“我觉得唱的挺好的,就是有几个音好像没有压准,有些慢,这个再注意一下。”   舒侃:“我觉得你的歌声很有感觉,能把人带入进去,但是你的表情控制不好,因为我看到你就比较木然的在唱,我觉得在现场唱歌你的面部表情也是要有的,不然会很出戏。”   “好……那我们小沁呢,有什么想说的?”主持人问南沁。   “嗯……”南沁拖着下巴,问道:“是说实话吗?”   “额……当然啊,只要讲你最真实的想法就好了!”主持人笑笑道。   “我觉得她有个地方唱的不好。”南沁言简意赅。   “我不太会说你什么不好,你能再唱一下吗?从那个—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开始。”她问。   “嗯,好的老师。”说完,选手开口唱了一段。   “是的,我觉得那里好像不太对,那个音……哎呀,我不太会说,我唱一下给你听哦。”南沁想说什么的,但是她好像不会用那些专业术语来评论,索性拿起话筒直接唱了。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她的声音非常的干净空灵,唱着这首歌,有一种特别自然而然的惊艳,仿佛在一瞬间就将人拉入她编织的情景里,而忘记了刚刚那位选手唱的感觉。   唱罢,底下掌声雷动,同席的几个评委也止不住的鼓掌。   一人道:“主持人,这位要是选手,我都不用让大家比了,直接拎走啊我!”   “哈哈哈……”观众喷笑。   “薛老师太幽默了,不过现在还是有机会的,去抢过来。”   薛齐摆摆手道:“那还是算了,我怕天籁开坦克轰我……”   “哈哈哈……”   “好了,那我们都点评完了,究竟我们一号选手是否能晋级呢?评委亮牌!”   “哦,晋级、淘汰、晋级、淘汰、淘汰。两个晋级一个淘汰,那么接下来机会给预备导师,请问你们要行使自己的机会吗?”   三人无话。   “好了,那看来不好意思了,我们一号选手要淘汰了,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选手道:“没有什么遗憾了,其实我参赛原因是为了见偶像,然后今天见到了偶像,她还帮我唱了歌,我觉得特别荣幸好像圆梦了一样。”   “我觉得我需要努力的还有很多,以后会更加努力的。我想和偶像抱一个可以吗?”   “南沁吗?”   “嗯!”   “好的,哇……小沁上来了。”只见南沁离开座位上来给她了一个熊抱,选手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她给她鼓励说加油。   第一个选手演唱结束,接下来陆陆续续上了几个人,其他评委都是专业点评,而南沁不一样,她不太会说这些,她就把他们有问题的挑出来,唱给他们听。所以现场观众很有耳福。   晋级名额逐渐减少,到了后期,出来了一个打扮中性的女生。   “hallo,大家好,我是童缓。”很酷的声音。   “啊啊啊……七爷爱你!”底下观众声雷动。   “哇,我们的童缓真的人气很高哦……”主持人道:“今天穿的也超酷的,这个大链子,很帅呢!”   “那么今天给我们带来的是什么呢?”主持人问。   “我今天带来的是一首我自己写的hiphop,是原创。”   “欧呦……”薛齐呼喊。   “哇,女生唱hiphop,好苦的样子,好的那我们欢迎童缓。”   舞台灯光打亮,一首悦动酷炫的曲子响了起来,童缓甩了下银链子,开始很狂野的唱跳。   底下观众很闹腾,一曲结束。有人掌声雷动。   轮到评委点评。   一人道:“童缓你这个是原创吗?”   “是的。”她喘气道。   “嗯,原创然后女生唱成这样还不错,继续加油。”   “谢谢老师。”   “我觉得她超酷哎。”另外一个导师说。   “哇哦!”主持人应和。   “我觉得我有被潦到,一个女孩子然后气场这么大,真的很厉害了。”   这时一个评委道:“其实我不认同,因为可能大家觉得她的表现很另类,因为在其他女生都唱抒情歌的时候她唱hiphop很有特点很争风,所以大家就会被吸引。”   “但是我还是要从各个领域去判断嘛。其实她这个原创在说唱里是完全不合格的,包括它的flow很乱,一直好像在炫技。所以从这方面评价,我不喜欢。”一个评委说。   场面顿时压抑下来。   “我赞同刚刚范老师的话。”薛齐道:“单从她个人特色还有她的曲目来看是很炸的,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从领域来讲,她的确不好。”   “哇,那我们评价好像有争议啊!现在是分成了两派,有欣赏的有反对的。那小沁你怎么认为呢?”   主持人突然把话题交给南沁。   “额……”她有些呆愣了。   说实话,她不会唱这个,只是平时有听过,她听的歌类型挺广泛了,也能品出来好不好。   比如她在骆时饶专辑里就听到过这种类型的歌,但是她不会讲哪里哪里不好,只是觉得,她唱的和骆时饶根本没办法比,然后好像听起来特别尴尬,反正是不好的。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也不会唱。   话语卡在那里,她撅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那南老师要不要唱一下啊!”   这时候,楚恬然突然开口,半开玩笑的对主持人说:“我听惯了南老师唱抒情歌,都没有听她唱过这种类型的,我很想听哎!”   “啊啊啊……唱一个……”   “唱一个……女神唱一个……”   底下人接着起哄。   主持人笑着问道:“那小沁要不要来一个?”   “啊?”南沁楞住了,摇摇头道:“我不会。”   “哈哈哈……你们就别为难她了,她也没有尝试过呢,再逼要哭了。”薛齐给她解围。   “好啦,那我们现在来投票。”   “晋级!”   “晋级!”   “淘汰!”   “淘汰!”   “哇,现在比分显少的变成了一比一,那童缓的去与留就留在我们南沁身上了。但是在此先提醒一下哦,我们所剩名额不多了,底下还有很多选手在渴望着这个席位,希望我们的评委好好斟酌。”   “好了,小沁你的选择是?”   南沁捏着牌子,一脸踌躇,她想着给她进的,但是后面还有好多人啊,这样都进了,其他人怎么办,而且她觉得之前淘汰的还有比她好的。   踌躇了很久,她举起了牌子。 第63章 委屈   “到底是什么呢?”   “哎……是淘汰呢!”主持人一声叹息。   “不好意思,我们的童缘要离开了。请问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啊啊……”底下观众席的粉丝皱着眉头。   童缘脸色不太好,她径直走到前面,拿起话筒问道:“我有疑问问南老师,不知道我哪里有问题,您能解答一下吗?”   语气有些冲,表情是控制不住的愤怒。   南沁楞住了。   众人齐刷刷的都看向她。   她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说。   想了良久,她道:“我不是很懂这个风格的歌,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但是你的歌让我不是很舒服,我听过类似风格的歌,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新手,就这样吧!”   这几句话是她想了很久挤出来的,已经是拼凑到极致的官方语气。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不懂?”童缓舔了下后槽牙,严肃木然的表情,语气很冲。   “那你不懂你凭什么点评我,凭什么淘汰我?”她道。   底下顿时一片安静。   南沁的手捏着裙子下摆,唇色发白。   一时间她感受到了千万双眼睛透视过来的质疑,还有那人对她的吼叫,让她心里很难受,也很委屈。   眼圈顿红,但是下意识的仰了仰头。   她想着,不能哭的,会上电视。   “那我说行吧!”薛齐开口。   “你的风格的确新颖,我相信这样让你在这些选手里很突出,所以你也有了一定的人气。但是你要知道,这点人气并不意味着你的实力有多好。我不知道你是飘了还是怎么的,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选手。”   “你唱的音乐有难度,但是我们并不能因为这个就给你优惠特权。因为从你的音乐领域看,你就是个新手,我相信如果现在有说唱的老师在,评价一定不会是夸赞。所以我们是从你这首歌的领域去看的,希望你理解。”   “好的老师我知道,所以您说了理由,您说我淘汰我没意见,可是她凭什么啊,我要理由啊!”童缘道。   场面又是一片安静。   这时候,楚恬然接过话筒道:“主持人我打断一下可以吗?”   “哦哦……好好,恬然有什么要说的。”主持人巴不得这时候有人能打断这尴尬的局面。   “其实我觉得童缘唱的很好,她是我们组的,特别认真的在练,我觉得她的实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能评委对这种歌曲不太了解,但是我觉得不能让一个这么有潜力的歌手遗憾的离开。”   “所以我想用我的两张选票来换她晋级,可以吗?”   “哇哇哇……”底下粉丝尖叫。   “这个……我要问问我们的导演。”主持人说完过去和导演商量了一下。   “导演说可以。”她道。   “哦哦哦哦……”   “加油……”童缘的粉丝在欢呼。   但是大部分观众却是质疑的,一时间底下全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什么嘛,这样也行?”   “这人什么态度,太高傲了吧,不喜欢……”   “有毒吧……”   ……   后面的比赛南沁话少了很多,整个人都是内缩的,不怎么去评价,稍微讲讲后就直接举牌了。   几个评委为了照顾她,都让她先举,避免因为最后一个判断而出现刚刚那种情况。   楚怡然坐在下面,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舒蕾看不过去了,对她道:“恬然,你刚刚为什么要帮那个童缘啊,她唱的并不好。”   “有吗?我觉得她唱的挺好的啊!”楚恬然道。   “嗤,你就别装了。你就看中了这一波机会,童缘人气挺高的,刚刚和南沁那样肯定得上一波热搜,到时候你的好人形象又有了!”   “你看的倒挺透。”楚怡然看着她笑。   “但是你为什么不做啊,知道这个理不去行动,就不要到这里酸。”   “呵,我哪里酸,我是觉得你是飘了还是怎么的,这样不是公开打南沁脸吗?胆子不小,就凭你也想和她对着干!”   “舒蕾,你说错了,她以前就敢。”孟田补充。   “吼,对哦,刚刚出道的时候就敢去点赞黑南沁的营销号呢!看来是我低估你了,那就祝你火透半边天吧!”   ……   ***   比赛结束后评委先退了场,南沁有些神游,看着这么多人,头压的很低。   薛齐拍了拍她,道:“嗨,没事吧!”   南沁摇摇头。   “想刚刚那事啊?”他道:“没关系的,没人会放心上的,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堵,没必要在乎每一个人的看法。”   “哦!”她点点头。   “你的休息室在哪,要我带你过去吗?”他问。   “不用了,我知道走。”   说完,她径直往通道那边走。   薛齐摸摸脑袋,好笑。   刚走入通道,吴司便出来了。刚刚前面发生的事情他在后台都听说了,很担心。   “小沁,怎么样。”   南沁拉着他的手,走到一处,再也忍不了,眼泪顿时流了出来,低着头开始抽噎。   “好了,不要哭了。”吴司看着她抽动的身子,轻轻抚摸她的背。很心疼,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呜呜……嗯……”她抽噎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把她带到休息室,许星刚好拿着奶茶和水果过来,一看南沁哭成这样,立刻惊呼道。   “啊,小沁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她摇摇头不说话。   吴司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刷了下,果然,已经有人在报道了。   “动作真快。”他冷笑。   说完,站在窗边打了个电话给公关部。   ****   回到了落嘉公寓。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南沁冲入房间,憋不住的趴在床上哭,一边哭一边抽噎……   她一直都是挺闭塞的一个人,小妈、沈子城、吴司还有骆时饶都对她很好,顺着她、保护着她。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去面对过这种问题。   她不会处人际关系,内心也很脆弱。刚刚那种被人顶撞的质问、还有很冲的说话语气以及众目睽睽的质疑目光,让她很难受也很委屈……   哭着哭着,声音渐轻……   ……   ***   骆时饶正在拍摄海报,穿着专辑的主打服装。闪光灯照射下,英俊的面孔,帅气逼人。   撑在电脑前看照片时,李修齐打了个电话给他。   “阿饶,你干嘛呢?”   “拍片,怎么了?”   “你还有时间拍片,去看看你家国宝啊,被欺负了知道不知道?”   骆时饶一愣,问道:“她怎么了?”   “你自己看热搜啊……好多黑……”   骆时饶赶忙挂了电话,打开热搜。   #南沁新歌手#   #童缘质疑南沁#   #南沁不懂hiphop#   #楚恬然#   ……   搜索量特别高,他点进去,看到了一段现场视频。   南沁说了一段话。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不懂?”舞台上的选手质问着,语气很冲。   “那你不懂你凭什么点评我,凭什么淘汰我?”   ……   底下评论不堪入目。   “我突然有一种觉得骂的好的感觉,哈哈哈,不会就不会,装什么喽……”   “南沁也就唱唱那种歌,哪里是不会评,是根本不懂好吧……”   “这妹子谁啊,帅呆了……”   “靠,有没有礼貌,国宝都敢喷,你是想……收下我的膝盖吗?哈哈哈……”   各种黑评,都是在喷她的。   骆时饶皱着眉头,一边看一边去换衣服。   那视频不太清楚,他点开看了很多次。   小丫头头压的很低,表情抑郁,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想到这,他不由的心里一疼。   他搜着,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评论里很多喷人的话都是复制粘贴的……   有人雇了水军,在故意引导评论风向……   这样想着,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点开了同时上热搜的#楚恬然#那个话题。   “其实我觉得童缘唱的很好,她是我们组的,特别认真的在练,我觉得她的实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能评委对这种歌曲不太了解,但是我觉得不能让一个这么有潜力的歌手遗憾的离开。”画面里的女孩捏着话筒回答,看起来模样特别真诚。   底下评论全部是夸赞的。   “哇哇哇……我们恬然真是心地善良啊……”   “好喜欢这个小姐姐,路转粉啊……”   “给新人希望,够义气;甩票,够霸气,已粉!”   “好感谢小姐姐投给我们童缘的两票,童缘粉表示感谢……”   此外还有人把她之前唱歌的视频翻出来,表示她的声音很好听,甚至有说比南沁好听。   骆时饶冷着脸,想着这女人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退出微博,他打了个电话给马俊哲。   “喂,阿饶?”马俊哲接道。   “给我买一波水军,去引评,黑她的太多了。”   “啊?你说什么,阿饶你要买水军?”马俊哲惊了,他怀疑自己莫不是听错了。   “嗯!”他肯定的点头。   马俊哲没有想到,骆时饶有一天居然会让他买水军。   他记得他刚刚在国内起步的时候,公司说要给他买水军,他是当场拒绝的。骆时饶这人其实很是清高,一向不在意这些所谓的风评,甚至平日都很抵触那些喜欢弄虚作假买水军炒作的圈内人。   “额……好吧,冲关一怒为红颜,理解理解……”   “也挺好的,恋情不能曝光,你公然干涉不太好,私下来也行,那我……”   “不,是明着暗着一起来……”   “什么……喂……”   “嘟嘟……”骆时饶挂了电话。   ……   ****   车子开很快,回到家时发现客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入了房间才发现她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鞋子也没拖,掩着头埋在被子里。   伸手穿过她的脖颈掰过小脸,看到了一片的泪痕,湿哒哒的。发丝粘在脸上,被褥都湿了。   看样子是哭了很久……   骆时饶叹了口气,轻轻掀开她脸上粘着的几根发丝,弯腰把她鞋子给脱了。抱起人,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给放到了床上。   南沁一个转身牢牢抱住他的胳膊。   骆时饶一叹,道:“乖,不走……”   她抽噎了一下,一串泪水又流了出来。   他心疼的给她擦掉,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   弄了很久,骆时饶从屋子里出来,板着一张脸入了书房。   不久后,他戴着耳机从书房出来进了录音室。   里面有一阵子喧闹的声音。   ……   ***   第二日,南沁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一只大手抱着躺在温暖的怀里,她抬了抬头,骆时饶一瞬不瞬的正盯着她笑。   “morning!”他道。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声音很轻,嗓子都哭哑了。   “回来的时候你睡着了。”他道。   “你看,眼睛肿成核桃了,哭了很久吧!”   南沁点点头。   “没事,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乖……”他出声安慰。   “起床吗?我做了早餐哦!”   “好!”南沁乖乖的点头。   这时候,骆时饶手机响了。   接起,马俊哲的大嗓门吼出。   “操,骆时饶,让你别明着干涉,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啊……”   “这迟早得曝光啊!”   “那就曝光好了!”他道。   “反正我也等不及了!”   …… 第64章 护短   入夜,大部分的人儿都已沉沉的进入了梦乡。残留着一些夜猫子依然没有睡意,偶尔看看视频和好友微信聊聊天,不知不觉已经凌晨。   有一些人在临睡前都会下意识刷一下微博,夜晚其实是一个很奇妙的时间。   会有一些消息被夜猫子们偷偷顶起,也会有刚刚冒出的新闻被金钱及时掩盖。而这一夜,几条热搜在夜猫者们的努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至顶端。   凌晨初醒,给人一击。   #骆时饶hiphop#   #骆时饶南沁#   #骆时饶护短#   #骆时饶童缘#   #楚恬然#   一连n条热搜,顶端三个已经标了“爆”字标识。   点开热搜,被广而转发的是两条微博。有一段视频和一张照片。最顶上那两条是微博骆时饶发的。   骆时饶:这歌应该这么唱#视频#。   一段视频里面,背景是简易的录音间,骆时饶穿着休闲黑裤和一件棉麻黑色短袖,头上扣着的鸭舌帽压的很低。   他手里拿着一只话筒,没有说话,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节奏有序、气势很强。   人们发现,这首歌的歌词居然就是新歌声选手童缘的那首原创。   一字未改,在他的演唱下却有了别样的感觉。有人将两段视频进行了对比后,表示童缘唱的简直是难以入耳。   第二条微博是一张照片,写的是这首歌的歌词,上面用红色的笔进行了圈圈画画,改了很多,旁边还标有评语。花花绿绿一张纸,顿时让人觉得这几乎是一首需要做全身手术的歌。   一时间,感觉网络的风潮全部变了。   网友:哈哈哈,骆时饶教做人系列……   网友:对哦,这么一看,那个童缘唱的什么鬼东西,鸭子叫吧……   网友:对啊,自己没实力还要嚷嚷,以为自己了不起死了……   网友:人家聪明着呢,这叫什么,一只鸭群里最丑的鸭,跑到鸡群里选美,不得肯定说,你说说我哪里丑,我不服……   网友:不知道她粉丝怎么想的,看上她什么了啊?真是……   当然,很多的粉丝关注度并不再这里,而是看到了暗含着的更深层次的东西。   网友:我不管什么能力不能力,我觉得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激动脸……   网友:呜呜呜……阿饶怎么这么帅,南沁好幸福。   网友:阿饶想:呵,欺负我的女人,谁给你的鸡ba胆子?   网友:护短了护短了,撒狗粮啊这是……   网友:绝对再一起了,不再一起鬼都不信……   网友:众望所归啊,我的少女心啊……   在他们猛烈的搜索点击下,#骆时饶南沁#的热搜也被顶了上来,很多营销号纷纷发表观点,有人开始整理图片,揣摩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   不久,一个网友发了一张照片道:“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说,但是我忍不住了,这是之前参加跨年演唱会时不小心拍到的,南沁下台,骆时饶在旁边看,你们快关注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啊!”   网友:哇,真爱无疑了……   网友:靠,这深情的眼神,要不要这样啊……   网友:天,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像类似的爆料还有很多,真的假的,从手势,眼神、衣着等层层开扒,两人恋情几乎已经被网友在心里证实了。   童缘这边,涌过来大量的黑粉,其实之前就有许许多多的南沁粉丝过来指责她的,但是这一次,更多的路人甲还有骆时饶粉丝混入,评论区入目不堪。   网友:其实我觉得你不是能力有问题,是品行有问题,知不知道新人要有新人样子。   网友:你是觉得自己有那么几个为你呐喊的粉丝就飘了飞了吗?以为自己老几啊,娱乐圈那么大,你想想你是个细菌还是灰尘啊?   网友:质问人,南沁的能力你也质问?我跟你讲,你可以说她任何不好,你不能说她没有能力,还有“凭什么”这三个字。   网友:靠,你对小沁喊“凭什么”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差点轮起凳子砸死你……   网友:这叫什么,没有定语言的演讲比赛,一帮中国人在讲,一个自称日本人的人进来,背着五十音图,然后问评委,我哪里演讲的不好,你说,凭什么淘汰我?   网友:哈哈哈……楼上精辟。   观光完,一帮网友又去了楚恬然那边。   之前两天,南沁被黑的惨的时候,楚恬然出奇的被万人轰抬,天花乱坠的都是夸赞。但是这一次风向突然变了。   网友:啧啧,妖精上天待不了两天,被打回原型了,哈哈……   网友:装老好人啊,这一次站错队了吧!   网友:有你什么事儿?童缘有实力,你怕是眼瞎?   网友:童缘有实力,what?哦,好吧,反正你也没实力,理解……   网友:嘿嘿……你的水军呢?不请了,雇人夸自己很开心吗?   网友:踩南沁,你胆儿够肥啊。   网友:不是第一次了,作妖女,上一次也是,我家小沁干嘛你了?你有病吧?   网友:靠,想到这,你这人当初也是拉着南沁积累的人气吧,我看到了好多通告都是,#小南沁##声音比南沁还空灵的妹子##甜美漂亮音超南沁#谁给你的脸,吸血吸上瘾了还。   楚恬然被攻击的不行,她想着是因为帮童缘那事才惹上的麻烦,连忙发了条微博。   楚恬然:对不起啊,我也不是很懂hiphop,就觉得她挺努力的,很可惜,才帮的。眼拙了,对不起。   这一发,并没有挽回大众的原谅反而是更加凶猛的抨击。   网友:呵呵哒,见风使舵,心机婊……   网友:楚恬然心里:哎呀,骂我怎么办,不关我事,不管我事啦……   网友:呵呵哒,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网友:黑名单,一生黑……   南沁迷上刷微博了,几乎每天都要打开看看,上次那波黑她也是看的,看到别人骂自己骂的很凶,她心里很难过很委屈,但是并没有怎么责怪那个女生。因为自己的确是不懂她的音乐,只能判断一个好与不好,是不能服众的,这个道理她也懂。   当时舆论一边倒,她看到和自己捆绑的除了那个童缘还有一个叫楚恬然的,那个女生她不认识,好像还挺火的。很多人说她比自己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很不舒服。   今天她又打开微博看了,骆时饶在旁边看了她一眼,笑着问她心情是不是好点了。   和几天前不同,底下的人都在帮她说话,她挺开心的,但是一方面又很纳闷,原来自己很厉害吗?为什么那些人说话都好贬低别人,然后把她抬的好高哦!什么谁给你的胆子之类的。   那个选手被骂的很惨,她点开了她的微博,底下全是炮轰她的。   她看着有些不忍,想了想自顾自的开始在下面评论。   南沁:大家不要骂她了,是我不懂这个,她不懂原因问哦是对的呀,不要骂她了。   她刚刚想发呢,骆时饶凑过来看了眼后问道:“你确定你要评论?”   “嗯?”南沁抬头。   “你想帮她说话?”他挑眉。   “嗯。”南沁点点头,道:“被骂好惨啊,应该和我一样当时都很难过吧!”   “可是你被人黑了呀,不想让别人也尝尝这样的滋味吗?”他好笑的问。   南沁低下了头,好像在认真思考。   “可是……可是好像她后来也没有发东西骂我哦!”   “好吧,你要回就回吧!”他一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南沁点点头,发了出去。   不久后是一连串的点赞与评论。   网友:“哇……太善良了吧!”   网友:“这肚量,厉害了,那我就不说了……”   网友:“听女神话,停止按键盘……”   网友:“不骂了吧,其实我也不是真的讨厌童缘,能力不好不是错,最主要的是态度,你不服可以礼貌的问,不要一副大爷样,新人要懂得尊重前辈好吧!”   网友:“希望你以后态度好一点,既然女神给你说话了我们就不说了,主要是态度态度懂不?”   南沁的粉丝后援会也贴出了公告,呼吁粉丝停止网络攻击。一时间,童缘那边好像松下了一口气。   童缘也第一时间发了道歉。   童缘:首先在这里和南沁老师道个歉,我上次的态度不好,因为自己真的很在意这个舞台,然后突然被淘汰了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喜欢我的粉丝,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当时情绪没有控制好,作为选手应该对评委有一个起码的尊重,事后我也很懊悔,在这里像老师道歉。最后感谢一下南沁老师,谢谢您能为我说话。也感谢一下骆时饶前辈的指点,您的建议我看了,自己的确很多问题。后面会继续学习改进,谢谢大家了。   南沁看到她的道歉,有些喜滋滋。骆时饶好笑,指了指热搜上另一个人调侃她:“帮一个解决了麻烦,那么另外一个呢?要不要也帮她解个围?”   南沁皱了皱眉,点开楚恬然的微博,然后翻了翻她的讯息。她摇头道:“不要!”   “嗯?”   “我不喜欢她!”   ……   ****   骆时饶帮南沁解气这件暧昧的行为,有意无意的透露着两人之间悄咪咪不寻常的暗苗,瞬间成了全民热议中心和狗仔的关注对象。   公司都被堵了,狗仔出动,连经纪人还有玩的好的朋友都被悄悄的跟踪。   马俊哲忙得头头转,他刚刚接完一波电话,视线恼怒的扫过去,当事人靠在沙发上,摇着二郎腿。   “靠……你……”马俊哲指着他,想说什么又不好说……   “哎,真是气死我了……”   他很无奈,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结果现在被弄的这么烦。   “这叫浪漫知不知道……”骆时饶道。   “我迫不及待要官宣……”   “不行,怎么也得你专辑发了以后,刚好带波热潮,这机会不能白白浪费。”   骆时饶看了他一眼,懒洋洋起身。   “接下来没事,我请假出去,有事你处理……”   “啊?你去哪里啊?”   “度蜜月!”   “嗤……婚还没结呢,度什么蜜月?”马俊哲嗤笑他。   “哦,那去约会总行了吧!”   马俊哲:“……”   ***   南沁是懵的……   骆时饶刚刚一回来,就拉出了两个大箱子,开始装东西。然后让她把身份证护照什么准备好!   她照办的放了东西,抬头问道:“我们去干嘛呀?”   骆时饶接过她的行李箱,道:“约会!”   浑浑噩噩的被塞进车子,浑浑噩噩的上了飞机,然后浑浑噩噩的,到了浪漫之都——法国。   入住了当地的豪华大酒店,放完行李后,骆时饶带她去吃饭。   带她去的是一家法国餐厅。里面的装修特别的富丽堂皇,初入时,扫视四周,入座的都是西装堂堂的男士还有穿着优雅裙子的女士。他们吃饭慢条斯理,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是优雅。   听不懂的语言像浪漫的音符,服务员穿着笔挺的西装马甲,端着餐具不急不缓的行走,微微曲下的身子,尽是礼貌和绅士。餐厅里放着优雅的音乐,周边舞池有几对男女搭着肩膀在缓步轻摇。   刚刚进门,就有服务员迎接上来,带两人入了座。   骆时饶将菜单递给她。   南沁接过来认真的翻看,翻了几页眉头拧的很紧,这些小虫子一样的音符,她一点儿也看不懂。   皱着眉头抬起来瞪了眼骆时饶,她对服务员用蹩脚的英语问有什么可以推荐的。   服务员指了下菜单,一通解释,奇奇怪怪的话,她更是听不懂了。   看到她那种憋着气,气呼呼的样子,骆时饶忍不住的好笑。   他抬头说了些什么,服务员和他介绍。   “他说这几个是最有名的,你可以试试……”   骆时饶说完,他指了指菜单上的图片。   “这什么呀好像还行哦。”   “蜗牛!”   “哎呀妈呀……”南沁往后一靠,捂着眼睛叫道:“什么嘛,蜗牛怎么吃啊,好恶心啊,不要不要……”   骆时饶笑的不行。   “那这个呢?”   “这什么呀?”她问。   “……鱼子酱。”   “酱?”她抬眼。   “嗯,鱼子酱。”   “鱼子是什么?”   “鱼的宝宝!”   “啊啊啊……不吃不吃……”   “那这个——鹅肝!”   “哎呀呀……什么嘛,不吃不吃,不喜欢……”   都什么奇奇怪怪的呀?她不喜欢吃肉,更不喜欢吃器官。   “那这个,松露……”   “没听说过,肯定很奇怪,我不要啦……”   南沁摆摆手拒绝……   骆时饶无奈的摇头,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南沁想了想,道:“你说的黑焦牛排是这里学的吗?”   骆时饶哑然,低头咳嗽了两下,道:“额……那个还是我做的好,这里不好吃的……”   南沁:“想试试哎!”   骆时饶:“真不好吃,他们不会!”   “哦。”南沁低下头。   “那要这个吧,蛋糕看起来好好吃哦!”   骆时饶脸一暗。   想着:“不识货的丫头,世界三大美食不吃,吃个哪里都能买到的蛋糕,出息呢?”   …… 第65章 法国吉唯尼小镇   第二天,自驾了几个小时,骆时饶带着南沁来到了法国的一个小镇——吉唯尼。   吉唯尼小镇因法国画家莫奈的花园而知名,有“法国最如诗如画的小镇”之称,也是法国最受喜爱的小镇之一。   为了体验当地的风土民情,骆时饶没有预定豪华酒店,而是找了一个当地名居。   吉唯尼的小镇坐落在起起伏伏的山地上,这里的房子屋舍基本上都是灰白色的石土墙、红色的屋顶,以及被涂成各种颜色的木质门窗。   吉唯尼人爱养花,路边屋内、栏杆围墙、甚至连屋外的门窗上都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鲜花。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诗情画意,随意一角都像是印象派画家笔下的田园风景画。   随行是鸟儿悦动的欢唱,骆时饶拉着她的小手,走到了一户人家。   独栋的双层矮房,屋外围着一圈由灰白色石头和泥砌成的围墙。入门处,绿色的枝藤沿着木门盘旋而上耷拉着墙。开的繁茂,绚丽而烂漫。   院内无人,入门的地下是原始的泥路,周边是繁茂的杂草,偶有一些还将其身子倒向了路边,旁边堆着几只砖黄色的水缸,倒在地上,延伸出一地的绿色植被。   南沁跟在他身后,好奇的左右细看。她伸出手碰了碰吊在墙上的破旧花盆,一只小蜜蜂嗡嗡的从红色花心里飞了出来,她吓的连忙小跑几步,追上骆时饶的步伐。   拉上他的手,骆时饶扭过头低笑。院内,上了黄漆的木门开着,骆时饶探头往里面喊了一句:“有人吗?”   不久,里面传来了一句法语,脚步舒缓,出来一个慈爱的老妇人,简单的灰白色短袖和蓝色休闲裤,体型略微宽厚,面部和善。   骆时饶和她简单交流了一下,老妇人笑着说了什么,看了南沁一眼,转身拿了一个用花枝编成的花环套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俯身给了她一个贴面礼。   南沁呆愣楞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骆时饶,一脸的疑惑。骆时饶低头,捂着嘴轻笑。   老妇人给他们引到了一侧,开了白色的栅栏,显出一条曲折的小泥路,那边有一栋略小的类似形灰白矮房。   她将钥匙递给骆时饶,说了点什么,骆时饶笑笑,回了句话。   妇人看着南沁笑笑,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然后摆摆手往自己那座房子走了。   ……   骆时饶捏着钥匙打开了被图成绿色的木门。   这是一个双层的屋子,面积挺大,装修简单很有法国人的味道。   墙上贴着吉□□印象画派的画作,画上很多是周边街巷的一角或者是花盆。   房间在楼上,南沁上去看了看,开心的转圈圈。   她问:“刚刚那个奶奶和你说什么啊,我一点儿也听不懂。”   骆时饶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她的两坨软肉,笑道:“她夸我女朋友好看!”   南沁撅噘嘴,低头摆弄脖子上挂着的花环。   “她为什么要给我花环啊?还有为什么凑近我左一下右一下,我都吓坏了!”   “吻面礼,就和中国握手一样。”   “哦。”她点点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好有钱呀,有两栋大房子!哎……”   “噗嗤……”骆时饶好笑,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感叹什么,你男朋友也很有钱好不好?”   “哦!”南沁点点头,不以为意道:“我也很有钱,我不贪你钱。”   “等结束后,花的钱我还你啊!”   骆时饶顿时沉脸道:“还我钱?”   “嗯!”南沁点头道:“小妈说,女孩子在外面不能依靠男人,要独立,欠了别人的要还。”   “她那个时候和姐姐们上课,说谈恋爱的时候不能一直用男生的,要自己付自己的。”   骆时饶顿时觉得好笑,这丫头,平时得多勤奋,给她姐姐上的课,她倒是记得清楚。   “那是她们。”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软声道,“我的都是你的啊……”   ……   ***   安顿下来,南沁窝在屋子里参观,偶尔跑出院子看看花,骆时饶去开车,将车停好后,他将两人的行李提了出来。   两人换了衣服,骆时饶穿了棉麻的青色短袖和休闲裤,带着一副墨镜扣了一顶鸭舌帽。南沁换上了应景的碎花裙,带着文艺范的卡其色编织圆草帽,还偷摸摸的涂了个口红。   出了门,很随意的走在吉□□的小径上。   吉唯尼坐落在微微起伏的山地上,小路很安静,有和缓的上下坡。两人也不急,没有固定路线的在小巷子里穿梭。   花香环绕,行人寂静,一切都好像缓慢了下来,没有国内急忙的行程,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行人和嘈杂的尖叫,没有闪光灯没有质问声,有的只是两人、鲜花还有时光。   光线渐渐暗下,骆时饶带着南沁去了小镇热闹的街区,石子铺成的路,两边街道店铺林立。刷成橙色黄色的墙壁,四周摆着三两几盆绿植和花,店面上边,茂盛的植被如瀑布般垂下。   吉唯尼人好像离不开花草,即使工作也会在周边摆上几盆。   一些便利店,直接将贩卖的食品摆出一些在屋外,红酒、面包、薯片零食,还有报刊……琳琅满目的装填,就如同他们爱的锦簇繁花一般,五彩绚丽。   骆时饶拉着南沁,在这不同肤色和不同语言的国度,自由的漫步。进入一家店点了一些餐,待吃完,骆时饶拉着她去了河岸边。   不宽的小河流,岸边架着原木栏杆,围了一圈的花簇,摆着躺椅,几个法国人坐在上面聊天。   右侧有一个带着帽子的老人,坐在一个小椅子上,面前支着一个画板,拿着调色盘在涂画。   南沁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凑近看他画画。老人画的是栏杆旁边的花丛,颜色鲜艳,非常好看。   这时老人突然转身,看了眼南沁,笑呵呵的和她说了句法语。   南沁一愣,害羞的摇摇头,又摆摆手,跳到骆时饶身后。   那老人哈哈大笑,又说了什么   骆时饶和他聊了几句,然后他笑着低头摸了摸南沁的软发道:“他说想画你。”   “嗯?画我?”南沁指着自己。   “嗯。”骆时饶一笑,指了指围杆道:“他说你只要在那站一会儿就可以了。”   南沁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啊!”   于是老人起身,指了指河边栏杆的位置,南沁乖乖的走过去站着。   老人摸着下把沉思了一下,跑入屋子。过了一会儿抱着一怀的花过来。   他将花递给南沁。她接住抱在怀里,老人往后看了看,又向前调整了一下花的位置。然后比了个OK,坐下来开始画。画了一会会,老人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只相机,仰头骆时饶交谈。   骆时饶道:“他说想拍你一张照,问行不行?”   “嗯,可以的。”南沁点头。   老人笑笑,摆着相机拍了拍,比了一个OK。   骆时饶向她招招手道:“可以了,过来吧。”   “哦!”南沁抱着花乖乖走过来。   骆时饶和老人谈论着什么,老人笑笑又比了个OK,然后看到骆时饶拿出手机打字。   一阵讨论后,两人同时将视线看向她,南沁莫名。   她走上去将怀里的花还给老人,老人接过,拿着花枝快速的在手里挽了个花环,然后戴在了她圆形的草帽上。   和老人告别,走了一半路,天渐渐黑了。回到了住的地方,南沁甩了包仰面直直的躺在床上。   “怎么了,累了?”骆时饶插着腰,看着她四仰八叉的样子觉得好笑。   “嗯!”闭着眼轻哼。她一向不太运动,走了一天了,腿已经瘫软。   骆时饶捏捏脑袋很是无奈,道:“别睡着,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法国人讲究浪漫,这个屋子配着浴缸,洗手间也摆着鲜花。浴缸旁边摆着几个小盒子,里面有各种花瓣,还有一个小香薰。   骆时饶试了试水温,给她放水。放好了水后,他走过去拍了拍南沁,她含含糊糊的应着。   “乖,洗个澡再睡。”   骆时饶的手穿过她的脖颈抬起了她的小脑袋,将人箍在怀里抱起。   南沁迷迷糊糊的,等她到了浴室。   骆时饶坏笑道:“再睡,我帮你脱了啊!”   她一个激灵,惊醒,晃着脚丫子。   “醒的倒快嘛。”   南沁不理他,挣扎着下了地。   骆时饶笑着卸下力气,被身后小人用力推着往外赶,他扯着笑,走走停停的,好一会儿才被她推出去。   南沁瞪着眼,赶快关门,骆时饶支起胳膊阻挡了一下,邪笑道:“快点洗,洗干净点啊!”   南沁一听,脸顿时一红,嘭的~一声,关起了门。   骆时饶慵懒的靠在阳台躺椅上,手里翻着一本手绘地图。良久后,木门吱啦一声被打开,雾气升腾间,南沁拖拉着一双拖鞋走出来,穿着小裙子,用毛巾擦碎发。   “嗯?洗好了?”骆时饶挑眉,嘴角勾着笑。   南沁低着眸子不看他,长这么大,有些事情也懂了点,躲开他审视的目光,她用毛巾遮住裸露在外的脖颈,对他道:“你不去洗吗?”   骆时饶盯着她看,眸色渐深,合上书起身,道:“我去洗。”   从箱子里拉了衣服,擦肩而过间,他用手扣牢了她的小臂,俯下身,嘴唇凑过耳边的嫩骨,他用沙哑的声音沉声道:“我去洗了,你乖乖等我哦!”   南沁心脏轰的一跳,瞬间,皮肤从他气息触碰的耳尖一寸寸红透了脸颊。   等骆时饶入了浴室,哗啦的水声传来。她猛的擦了下头发,把布丢到地上,往前面踉踉跄跄的跑。   掀开被子,她立刻钻了进去,缩成一个很保守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想着等他出来自己就睡着了。   结果没几分钟,浴室门便开了,南沁心里咯噔一下。   他,他怎么这么快!   骆时饶穿了棉麻的黑色短袖,擦着脖子间的水珠,眸色很深。   踏踏的几步沉稳的移动,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那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的凸起。   他扯着笑,看了眼扔在地上的布,眯了眯眼。散漫的开口:“今天睡这么早啊,几分钟就睡着了!”   “10点到了吗?奇怪,9点不到呢?”   他一边说一边走,阁楼上的地面铺着黄色的地板,走起路来踢踏响。   南沁闭着的眼睫颤了颤,听着他脚步的移动,心脏嘭嘭的直跳。   骆时饶走近站立,盯着床看了一会儿,再抬腿时,将毛巾丢在了地上,她丢的那块毛巾旁边。   床有下陷,被子被掀开一角,南沁动了动脚丫子。   骆时饶上了床,凑过来,靠着她的背,道:“哎,这么早就睡了,还想给你讲故事的呢?”   “上次讲完后我把下一个故事记下来了,你要睡了,反正我也睡不着,就讲给你听吧!”   “这是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有一天啊,兔妈妈外出了,留下了小兔子在家,兔妈妈对他说,“你要好好看着家,把门关好,谁来叫门都别开,等妈妈回来了再开。””   小兔子们记住妈妈的话,把门关得牢牢的,然后……   ……   ……   “可是有一天啊,大灰狼来了。他已经知道了小兔子和兔妈妈之间的暗号,他一边敲门,一边捏着鼻子装成兔妈妈的声音唱道:   “小兔子乖乖,   把门儿开开!   快点儿开开,   妈妈要进来。”   “小兔子一听啊,以为妈妈回来了,高兴地叫着:“妈妈回来啦,妈妈回来啦!”   “它跑过去,伸手按住了门把手……”   “啊!”听到这,南沁大叫一声,猛的一个翻身,双手双脚像个八爪鱼一样牢牢扣住了他。   轻颤着声音,她的睫毛颤动着,声音微颤:“然……然后呢?”   骆时饶一笑,看着天花板,道:“然后……小白兔……自己跳到了大灰狼的怀里……”   …… 第66章 庄园   抱着他胳膊的小手被用力捏住了腕骨,扣压在枕头上。勾在他腰间的小腿被他用膝盖用力顶开,下一秒,旁边那人一跃而起,俯身撑在了她的身上。   南沁一愣,乌溜溜的眼睛上抬,直直的对上了他异常漆黑的慎人瞳眸。   额头似有青筋凝起,他紧紧抿着薄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撑在两侧的胳膊发紧,肌肉似是在微微的轻颤。   “丫头……我。”他沙哑开口。   散漫随性如他,刚刚一跃的下意识冲动,在俯身凝上这一双单纯懵懂的眼睛时,不由的的生生止住了动作。   南沁不说话,她有感觉到这一幕的不寻常,但是她所知的懵懵懂懂,指使不了自己该如何回答。   “丫头,我想……”   话至嘴边,在身下小人撅起下唇思索的时刻,心弦崩裂。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冲动。   两唇相碰,所有用意志和忍耐所维持的清醒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心跳的韵律感在耳朵边震动,急促的频率激发着他全身的动作。南沁抵不住这样剧烈的深吻,双手抵住他的胸往外推,嘴巴里含含糊糊的开始呼喊:“呜呜……   喃喃□□的混沌间,南沁察觉到了什么,一声惊呼。   再俯身,骆时饶撑着手臂在她两侧,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那眸色,带着深深的凝视深深的打量,似是仪式般,执念至虔诚……   他盯着南沁,伸手拭开她眼旁的泪珠,哑着嗓子道:“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   ……   ……   入夜,南沁迷迷糊糊的,身子已经无力的像软体动物一般,只恍惚记得被他抱起放在了浴缸里清洗。   记忆断片,第二日初醒时,她的脑子胀呼呼的,扭头一看,周边没有人,她一坐起,腰间的酸涩顿时让昨日那羞涩的一幕幕浮现脑海,她一怔,掀开被子看了自己一眼,光着小身子什么都没有穿,身上红痕点点……   她想着想着,豆大的泪珠开始掉……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包着被子下了地,腿顿时瘫软,踉跄了一下,看到地上散了一地的衣服,有她的也有骆时饶的,昨天的一幕幕好像更加真实了……   有些难以接受发生的事情,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不知如何形容。特别是处晨醒来,身边没有他的影子,更是难受了。   她哭着,包着被子往阁楼下跑,行动迟缓。一下楼,刚好看到骆时饶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纸包还有一个布袋子……   看到她那滑稽样,被被子包成了一坨,头发乱糟糟的站在那,失了神一般,骆时饶无奈的笑:“嘿嘿……怎么了这是?”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急忙搁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他长腿迈上,双手伸过去想拥住她,结果她往后一躲。   “你个坏人……呜呜……”眼底是指责。   “你……你……你吃干抹净跑掉了,呜呜……”指着他,断断续续的哭腔。   “我怎么跑掉了啊!”骆时饶纳闷。   “早上醒过来,你都……不在,呜呜……地上……都是衣服……”   “我要去告诉小妈,你……呜呜……”   她越想越伤心,哭的很响……   “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骆时饶连忙给她试泪,但是她止都止不住。   “我没有走啊,你看我不是回来了,我只是去镇上给你买早餐了,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啊,乖,不哭了,都怪我好吗?我是大坏蛋,是大坏蛋!”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依着她骂的话骂着自己,在她的泪水下,心软的一塌糊涂,不知道怎么搞才好。   “呜呜……你买了什么啊……”她擦着泪,断断续续道。   “刚刚去镇上买的,现场烤的面包,闻着很香就买了……”   “好,好吃吗?”她问。   骆时饶轻笑,道:“不知道,你要吃吗?”   眼睫上挂着泪水,她点点头道:“好!”   骆时饶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算是发现了,不只是个爱哭鬼啊还算是个十打十的小吃货……   骆时饶捂住她盯着面包的眼睛,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住往上走。   “去把衣服穿上……”   将她报到卧室,刚要掀开她的被子,结果她死死的抱着不松手。   “嗯?”他挑眉。   “我没有穿衣服啊!”佣着哭腔,豆大的泪珠挂在眼眶似要落下。   “我不能看吗?反正我都看过了。”骆时饶好笑。   “不要……不给看……”紧紧抱着被子,狠狠的摇了摇头。   “好好好……那我背过去好不好……”骆时饶投降。   “不要,你去把我衣服拿来,不要地上的了,都脏了……”   骆时饶忍不住的低头偷笑,笑完在她的控诉下转身打开了行李箱,里面放着一个袋子,里面都是她的衣服。   骆时饶挑起两件内衣,问她:“好可爱啊,你要这个粉色的还是这个黄色的?”   “我觉得这个水蓝色的也不错,呀,还有一个蝴蝶结……和这条裤子挺配的……”   他一个人唧唧咕咕的,再抬头,嘭的一声,小丫头瞪着大眼气鼓鼓甩手砸过来了一个枕头……   ……   ***   离开吉□□小镇,骆时饶带着南沁去了普罗旺斯的一处庄园。   踏入这处庄园,到处是成片的薰衣草。空气中混着薰衣草、百里香和松树的香气,闻起来特别的清新,令人心狂神怡。   很快,庄园有人领他们进去,一个西装革革的年轻法国男人迎面走来,看见骆时饶时加快脚步喜悦的拥了过去。   寒暄的聊了些什么,那男人笑的畅快。待其扭头看清了他身后的南沁,嘴角含笑问了他一句什么。   男人走过对她用不是很标准的汉语问候道:“你好,我是汉森,是骆时饶的大学同学。”   “额……你好,我叫南沁。”南沁一愣后,礼貌的伸手和他握了握。   “哈哈……”汉森松开她的手后,道:“他不让我用法国见面礼仪问候你,说只能用中国的方式握手。他很在意你!”   “哪里那么多话啊,走了!”骆时饶道。   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汉森在前面引路。   这是一处很大的庄园,到处种植着大片的薰衣草,汉森一边走一边给他们介绍着庄园里的种种,去酒庄品尝了那里的葡萄酒后,又带他们去了花田和马场。   一圈玩下来,南沁心情开心的不得了。   坐在庄园的木质椅凳上休息,汉森走过来,对她道:“你喜欢这里吗?”   南沁点点头道:“很喜欢啊,这里很漂亮,你家好大,可以骑车可以骑马,还有这么多葡萄可以吃。”   “哈哈哈,真是一个有趣的丫头。”   “你很幸运,我看得出骆时饶很爱你。他刚刚和我说,要借我的庄园给你举办婚礼。”   “嗯?婚礼?”   “是的。”汉森点头:“他没和你说吗?他要在附近一座教堂和你结婚,然后在这个庄园办酒席。”   “哦……我好像说错什么了,该死,这应该让他亲口和你说的。”   “不过,他是个很认真很优秀的男人,我看的出来他很爱你。”汉森对她道。   “汉森,你和我女朋友说什么呢?”骆时饶这时走过来,插着兜邪笑着问道。   “哦,我才没有干什么。”汉森做一个投降的动作:“我是说你很爱她。”   说到这,骆时饶抬眸看向了南沁,南沁也看着他,甜甜的笑了。   ……   骆时饶带着南沁在法国很肆意的在玩,带着她去吃了很多东西,还带着她去逛玩具店,在城堡广场上赶白鸽,吹泡泡,不亦乐乎。   殊不知,两人的行径早已经被国内游客拍到。   一个网友上传了几张两人手牵手在广场上喂白鸽的照片。   网友:啊啊啊,我随团去法国旅游,刚刚导游说在广场自由活动来着,我就拍照,看照片的时候吓我一跳,南沁骆时饶啊,我天!   这条微博被大量转发,一时惊起千层浪。   #南沁骆时饶法国同游#   #南沁骆时饶恋情疑曝光#,   #南沁骆时饶偷偷国外密会#   #尘埃落定#   各大营销号纷纷报道。两人微博底下早已被观光大军占领,cp党更是闲不住,一个个刷着“终于等到你,还好没放弃”的话。   公司电话几乎被媒体打爆,马俊哲回完不知道第几个媒体电话后,把手机关了机。   吴司那边也一一表示不知情况,不可相告。   马俊哲打了个长途电话给骆时饶,对他讽刺道:“呵,你丫的倒是潇洒啊,二人世界过过,国内已经翻天了晓得不。”   “什么东西?很好?”   “大少爷,等你能活着从机场出来再说好吧!”   “哦,还有啊,考不考虑换个国家,法国已经不安全了,我听说最近机票抢售一空,你们的大军已经正在赶往逮你们的路上了……”   ……   ***   几天后,南沁骆时饶终于回国。   飞机上,南沁趴在窗户边看着地面,好奇的哇哇叫。   骆时饶简直好笑,感觉她这人真是,一点点东西都会满足。   飞机要飞很久,南沁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   骆时饶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南沁想了想,点点头。   刚想靠到他肩膀上,骆时饶扶住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摸摸她的脑袋对她道:“乖,睡吧。”   “好!”南沁点点头,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飞机上的灯熄灭了。黑乎乎的,整个机舱内都安静了下来。   骆时饶靠在椅子上,伸手拧着带着倦色的眉头,再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小脸。   她睡着的时候很是乖巧,嘴巴微微张着,一喘一吸间声音很响。   睫毛耷拉着,特别的长,闭上了那双水灵灵的懵懂鹿眼,整个人显着宁静又祥和。   心软软的,骆时饶一叹,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个笑,她将外套拉紧了紧,伸手用胳膊撑着她的脖子,南沁动了动,翻了下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   很久以后,舱内灯被打亮,两个高挑的空姐推着一辆车开始发点心。   一路过来,到了骆时饶边上,随口问道:“您好,要喝点什么?”   骆时饶探过头扫了眼道:“一杯开水,一杯牛奶。”   “好的。”话落,空姐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同时递给他,骆时饶放下南沁那边的搁置板,将牛奶放上去后,扭头接水。   “咦……”有人在无意扫视间发现了人。   “啊!骆时饶!”她惊叫一声,捂着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顿时机舱里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多游客探头起身往这边看。   空姐轻轻咳嗽了几下,向大家喊:“大家保持安静啊,飞机里面不要喧哗走动。”   飞机里面不比其他交通工具,大家也很守本分,只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多了起来。   空姐倒完水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眼睛一亮,偷笑了一下,拉着车子离开。   没了阻挡,旁边的人顿时发现了他怀里的女生。   “哇,看,是南沁哎!”   “哇哇哇,快拍快拍!”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有人斗胆喊了句:“骆时饶,你们是不是约会去了啊!”   “哈哈哈……”底下人开始笑了。   骆时饶勾着唇,扭过头向后看了眼,食指抵住嘴巴,示意大家别吵……   然后,比了一个yes!   乘客们都疯了,底下到处是带着笑意的私语,手机翻着,在几百人的努力下。   #骆时饶南沁回国#   #飞机上巧遇南饶cp#   顶上了热搜。   网友:“啊啊啊,好羡慕啊……好希望成为飞机一员……”   网友:“天啊,你们看骆时饶的眼神,呜呜呜……这个男人我好想要啊……呜呜……”   网友:“是爱没错了,眼神骗不了人……”   网友:“南沁好萌啊,像个孩子一样的被抱着,好可爱好想捏一捏……”   网友:“哇,那个示意大家小点声的手势,好温柔,好帅啊……呜呜呜”   网友:“还有那个比yes的姿势,天啊,好霸气,我的少女心啊!”   网友:“cp党,终于尘埃落定,最喜欢最配的一对,没有之一……”   网友:“骆时饶南沁这对,真的是鲜少得到全网友祝福的了吧!”   一些媒体和粉丝很快查出了相应航班,很快的,当地机场被包的水泄不通。   机场安保团团出动,警哨不停。   良久后,出机口团团围绕一群人。外面的粉丝见了,尖叫声更是充斥了整个机场。   南沁害羞的低着头,乖乖的被骆时饶拉着,跟在他身后慢慢走。   骆时饶插着兜,脸上是极其愉悦的表情。   他和粉丝们扯着话,几个随行的游客一边拍着他一边问他问题。   “哎,你们别只拍我啊,这人头都埋地底下去了,你试试把相机放到地上拍。”   “骆时饶!”南沁狠狠的晃了下他的手,气鼓鼓的瞪着他。   骆时饶更是开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对嘛,你这么好看,低着头干嘛。”   南沁羞红了脸。   跟随的粉丝看着他们逗趣,捂着嘴偷笑。   终于到了外边,看到了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出口,骆时饶顿住脚步,无奈摇头道:“我记得第一次和你遇见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景。”   “吓我一跳。结果看到你这丫头,势气不小,带着一群黑衣保镖,我还以为是哪个公主微服私访呢!”他笑道。   南沁抬头看了看,突然指着一旁正走来的黑衣保镖,眼睛一亮道:“你是说他们吗?”   骆时饶看过去一愣。   果然,很快的,吴司已经走过来了。   骆时饶皱眉,刚想这马俊哲这人怎么的,突然听到一声喊:“阿饶!”   马俊哲也从出口外挤入,随行的还有好几个保镖。   他这才舒了心,想着这人倒是开窍了。   两人被十几个保镖包围着,外边粉丝激动的叫声震天动地。   骆时饶将南沁护在怀里,一点点的在保镖挤出的小路间缓慢移动。   终于靠近保姆车,十几个保镖围成一圈。   骆时饶松开搂着她的手臂,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   两人对视一笑。   然后骆时饶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举起,在众人面前,一字一句道:“我们在一起了!”   “啊啊啊啊啊啊……”   底下粉丝轰天的尖叫,呼声一朝高过一朝,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和口哨声中,大家拼命的喊着。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骆时饶插着兜,低低笑着,转过头,漆黑的眸子对上她,良久后,他挑起了她的下巴,附身狠狠的压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第67章 见家长   两人恋情被大众议论了很久,几乎成了全民皆知的事情。骆时饶母亲知道这件事后,简直笑的合不拢嘴。早早就在家里收拾两人的屋子了。   骆洽背着书包回家,看到她妈妈和阿姨两个人拿着布在擦。她爸也是戴着老花眼镜,拿着扫把在扫着什么。   不禁感到狐疑,太奇怪了这是!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啊?”   她母亲闻言,扭头看她,笑眼莹莹道:“恰恰,你回来的正好,你哥那屋子我还没收拾呢,你看看啊,我打算把你和你哥屋子间那快大厅隔开,给你哥造个单独的客厅。”   “你哥都要带媳妇回来了,这一个屋子哪里够啊,我得给他建个婚房出来!”   “不是!”骆洽哑然。“哥不是在外面买了房子吗?有婚房啊,还要建吗?”   “那哪里一样,你哥难道不回来了?再怎么去哪里,这里才是你们几个的家。我都想好了,三个人的婚房怎么弄,我请那设计师啊……”   “啊呀妈,你们怎么这么急啊!哥还没有带南沁回来呢!”   “什么南沁啊,那是你嫂子!”她妈道。   “可是,她和我同岁啊!”骆洽低头,嘀嘀咕咕的。   “对哦。”她妈想了想道。   “哎……恰恰你看看,小沁和你同岁,她就和阿饶在一起了,你的男朋友呢?怎么没有?”   “啊!妈,有你这么诋毁自己女儿的吗?气死我了!”她喊着,大踏步的跑上了楼。   “把你哥屋子收拾一下啊!”   “知道啦!”   ……   自从恋情曝光以后,骆时饶的手机就没有安生过,他妈一天七八个电话连着打。   起初是考虑到怕生,后来被他妈扰的实在头疼,终于连哄带骗把小丫头带回了家。车子一开到骆家,还没有下地呢,就看到她爸她妈笑呵呵站在路边,等着。   骆时饶喊了声爸妈,根本没人理他,两老笑呵呵的凑到那丫头身边又是虚寒又是问暖,一个劲儿的夸。   骆时饶看着丫头的大眼睛在两人间看来看去,一边笑呵呵的,走过去一把把人揽了过来,道:“干什么,别吓坏我家宝贝啊!”   “哥,你羞不羞!”   骆洽从后边走过来,气势足足的。   骆时饶看了她一眼,挑眉。   呦呵,还化了妆!   骆洽其实心里有点不太开心的,他哥对南沁太好了,好的让她有点小嫉妒。她有时候在想啊,是不是哥哥有了女朋友以后就对她不好了,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他斗嘴了。   感觉好像有人和他抢哥哥一样,她气鼓鼓的。一个人在屋子里偷偷化妆,还穿了新衣服,好像要比什么一样。   “恰恰,你怎么才下来!”她妈拉住她。   “看小嫂子啊,衣服太脏了。”她道。   这时她才看清南沁,待她一双圆溜溜的水灵鹿眼对上她时,刚刚那股子气儿一下子没了。   天啊,女神也太可爱了吧……   哇那水灵灵的眼睛……   一瞬间,骆洽想好的所有给她下马威的词都变成了羞答答的一声:“嫂……女神你好,我是你粉丝啊……”   “哇,看到真人了,好高兴啊……”   她叽叽咕咕的说话,拉着南沁的手有些抖,骆时饶看了,拉了下她的手道:“你个臭丫头,丢人不丢人!”   “干嘛,我欣赏我女神不行啊?”   “行。”骆时饶点头:“叫嫂子!”   进了家,南沁就被他妈还有骆洽给带走了,叽叽喳喳的啦着她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给介绍便了。   骆父把骆时饶叫到书房,两人交谈了一通,骆父对他道:“你个臭小子,有家室后得有点男人的样子,不要像以前那样给我混账了!”   “你那个娱乐圈,乌烟瘴气的,你妈天天抱着手机刷,以前刷你的,现在刷你们俩的,就像两只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围着指指点点。你考虑考虑,要不要来公司上班。”   “还有那丫头也……”   “爸。”骆时饶打断他:“我的事我自己决定,您就不要瞎操心了……再说,您儿子混的也不差不是吗?”   “你个臭小子,脸皮还是那么的厚。”骆发虽然嘴上骂着,嘴巴那股骄傲劲还是掩盖不了。   “好了,我也不说你了,好好对人家,那丫头你妈和我都喜欢……”   “嗯,当然。”   “看看日子吧,差不多就定下来了,你大哥那人固执,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人,哎,我和你妈也操心,等着抱孩子呢……”   “我看着你想想什么时候挑个日子,这事……”   “爸,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   这边骆时饶在和他爸聊天,南沁就被骆洽和他妈带走了。   带着她去了骆时饶房间。   “来,小沁啊你看,这是阿饶的房间,我想着啊在这边给你们隔一个客厅,刚好是个婚房。”   她妈推开了门。   南沁走到他屋子里,很简单干净的装修,窗帘是灰蓝色的。白色的床,衣柜桌子,墙上还挂着他一副巨大的海报照片。   “阿饶这人啊,有点洁癖,屋子从小都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没什么东西,喜欢简简单单的风格!”   “哈哈,我哥有洁癖这事很少有人知道的呢。”骆洽道。   “啊呀,妈,你让我和她说说话好不好,快去让阿姨烧饭啦。”骆洽突然赶她妈。   “哦,那好,我去看看程阿姨,你陪小沁说说话。”   “嗯嗯。”   等她妈走完,骆洽拉着她的手往自己房间走,“我哥的房间一点也不好看啦,你去我房间,我房间超多好玩的……”   ……   不久后,骆时饶和骆父从书房下来,看到客厅没有人,她妈在厨房和阿姨说话。   “妈,小沁呢?”   “在洽洽房间里呢?”   这一听,骆时饶皱眉往楼上走。   推开了骆洽的房间。   果然……   丫头穿着她设计的衣服,乖巧的坐在梳妆台上,骆洽拿着一个眼影盘,拿着刷子在她脸上捣鼓着什么,看见他,吓了一跳……   “哥,哥你怎么来了……啊……”   “哥哥,我还没有给她化好妆呢,等下啊……”   骆时饶打断她,拉起南沁的手走:“胡闹……”   “不是哥是真的很好看啊,不信你看看嘛……”   骆时饶这才扭头,化了妆的南沁,肌肤赛雪唇红齿白,一双眼睛被瞄了边,深的似一潭春水……   “你看嘛,是很好看啊……”   “我哪里还是以前那么手残,真是的……”   ……   ***   骆时饶的专辑发售了,又是一波高潮的抢专辑。最受关注的便是两人合作曲。   当天开了专辑发售的发布会,南沁也去了,现场媒体记者是人山人海,场外粉丝堵的水泄不通。南沁出现那一刻,现场气氛到大了一个高潮。这是两人公布恋情后首次同台。   还一起唱了那首情歌。   等专辑的事情告一段落,《生死时速》即将开机。   许贺在打给骆时饶的电话里说,他这个角色的拍摄地点很是偏远,在山间一处深山老林里。而且拍摄期很长,有可能要跟组一个月左右。   出发当晚,骆时饶拿着行李箱在整理物品。   南沁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的抱着一个娃娃下了地,靠在门边看着他整理东西。   拉好了箱子拉链,他转身。南沁赤着脚丫子,抱着一只灰色的布玩偶,就那么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看。   撅着嘴巴,一汪清泉似的眼珠子里,迷迷糊糊的蒙上了一层雨帘,下一秒,似是忍不住的啪嗒啪嗒大滴流了下来。   “哭什么?”骆时饶搁下手里的东西疾步上前,弯下腰温柔的拭去了她滑下的泪水,拧着眉道:“别哭了!”   南沁醒着鼻涕,眼圈一红,一行泪又流了下来,她颤抖着身子,断断续续道:“你……明天……明天就走吗?”   骆时饶低下头,静静道:“嗯。”   闻言,她顿时鼻子一酸,泪水流的像溪流一般。骆时饶伸出手捧住她的下巴,用大拇指刮去泪水,柔声哄轻着她:“不哭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你乖啊!”   有些心疼,挑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上去。有泪水下下,没入两人触碰的唇瓣带来咸咸的味道。   骆时饶轻轻舔过她的唇。气氛渐渐热恋,两人都不说话,南沁承受着他的轻吻,醉在她的柔情蜜意之前,渐渐的卸下了浑身的力气。   坏里的布偶熊应声掉落,砸在地板上发出轻响,骆时饶侧目看了一下,呼吸加重,一把抱起了她……   由疯狂到温柔再至缱绻依恋……   最后,在她承受不住昏过去之际,她迷迷糊糊听到了他在耳边的轻喃:“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   …… 第68章 山间寻人   骆时饶走了快两个礼拜了。   这几天南沁都有和他视频,从屏幕里可以看出来,他瘦了好多。有时候还能看到剧组灯火通明,演员在赶夜戏。   他拍摄的地方好像都挺偏僻的,黑乎乎的,有时候还能听到夜风狂吹的声音。   拍电影不比拍电视剧,拍摄环境要艰苦很多,很多动作打戏都是实打实亲自上阵的,骆时饶拍戏前也受过武术培训。   家里没有人,骆时饶知道她孤独,喊了骆洽来陪她,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话题应该也多。   骆洽当天就提着行李箱入了他的窝。   骆洽性子活泼开朗,很大一部分是受骆时饶的影响,小的时候屁颠屁颠跟在他屁股后面玩,捣蛋事也是没有少干。   一进去,刚好看到南沁拿着扫把在扫地。   “这么勤快呀,我来帮你扫啊。”   搁下行李,风火轮一样的小姑娘几步跑过去就抢了她的扫把。   她捏着扫把看了半会儿,问道:“扫什么啊?不是很干净吗?”   “这些白毛啊。”南沁蹲下,指了指地板上的几根很小的毛发。   “哦,这个是什么啊?”骆洽问。   “额,白白大了很多,身上有时候会掉一些白毛。”南沁道。   “白白?白白是什么啊?”她问。   “白白是小狗。”南沁走到阳台指给她看。   骆洽看了一眼,眼睛顿时一亮。   “哇!萨摩耶!”她惊呼。   “啊啊……你居然养萨摩耶哎,好可爱啊……”控制不住激动,骆洽跑过去把白白给抱了起来。   “哇,你看它,好漂亮……”   南沁点点头说,“我也觉得很可爱。”   “咦,不对,这只小狗是你买的吗?”她问。   “不是啊,是骆时饶买的。”   “我哥?”骆洽瞪大了眼睛。   “嗯嗯。怎么了吗?”   能怎么了?哼,她从小就想养一只狗,可是就没有实现过,原因就是她哥有洁癖,不喜欢狗毛到处都是的样子。   记得有一次她还是说要狗,骆时饶居然答应了,她暗呼呼的不相信这个老是捣蛋他的哥哥会这么好心,果然几天后,他牵着江许家那种狼狗回来了,吓得她呀,把自己锁在屋子锁了两天,后来她妈在门外劝了好久才敢开门。   哼,不是有洁癖吗?不是不会养狗吗?简直气死她了。   不过气归气,摸着手里这只萨摩耶,那是什么不好的心情都没有了,她眼睛亮了亮,一个想法闪过脑子。   不久后,南沁的客厅,布满了花花绿绿的布。骆洽拿着大剪刀哼着歌儿开始狂剪,缝纫机的踢踏声,狗叫声,两个女孩玩的不亦乐乎。   ……   这边,骆时饶坐在车子里浅眠,坑坑洼洼不平的水泥路,车子一路颠簸了好几个小时。   转入一片空地,剧组车辆接连停在了旁边一个水泥抹过的大院,大家齐刷刷的下了车。   村口子围了一圈农人,仰着头朝外边张望。   许贺指挥工作人员搬东西,一个皮肤黝黑的农人身上插着刀鞘,走过来给导演递烟。   两人寒暄了一下,许贺对大家吼道:“大家需要的东西都带上,跟着我们陶村长走啊!”   那边是小路,锄头铲出的,弯弯扭扭通到山上,一行人弃了车,一人接一人排着队往山上爬。   这山有些高,大家爬到一半都气喘吁吁的按在大树上喘气。   山路实在崎岖,爬到目的地很多人都瘫软了。   许贺选这里为拍摄地点的原因是陶家村有一处古庙,这处庙宇有些年代了,规模挺大,最主要的是里面的结构有些复杂。带有一处地下宫室。   《生死时速》是一起缉毒题材的电影,讲述了主人公带领缉毒大队和毒贩斗智斗勇的惊险故事。其实缉毒是非常凶险的地下操作,这个警种死亡率特别高,面对的贩毒案件都极其复杂,毒贩子狡猾凶狠行踪诡秘。   而这部剧有很多情节是关于毒品研发师白然的。白然是整部影片极其神秘的存在,几乎牵动了整个剧情发展的始终。   剧中白然的行踪是极其诡异的,他的藏身之所隐蔽而偏僻。这也是为什么许贺选择这座寺庙的原因。   拍摄天数很久,在这片山头老庙就有接近几个星期的戏。   剧组在周边安营扎寨,帐篷棚子什么的都搭起来了。   古庙后边还有两座灰白色的双层小平房,是当时两户人家住的,后来村子搬下去,两户人家关了门在下面重新修了房子。   村长找来了那两座小平房的主人,给开了门,房子之前已经打扫过了,里面东西很简陋,各有七八个房间,不多。   导演、几个主演各自住一间,工作人员则住在搭建的帐篷里。   剧组给收拾好后,骆时饶回到了他的那间屋子。   挺空旷的一个,一张木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藤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幸好铺的被子是纯白色的,看起来挺干净。   他坐在床上掏出手机给南沁打电话,这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他皱了下眉,出去询问那村民,他说村里人本就没什么文化,家里很多安的是电话,不过到了村子旁边还是有点信号的。   他给骆时饶指了一下右侧的山腰,道:“那边下面就是村子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信号。”   骆时饶点点头,拿着手机往那边走。   开了视频,入眼处是骆洽的大头:“嗨嗨嗨……哥。”   骆时饶笑笑,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骆洽:“哈哈哈……给你看我们的成果。”   说完她抱起了白白,只见它一身白毛被大红色的花布袄子包起,头上打了个大红色的蝴蝶结,那样子看起来喜庆又土气。   “怎么样怎么样……哈哈哈……”   骆时饶笑道:“你学服装设计就学了这么个鬼东西?”   “哈哈哈……才不是呢?哥你也觉得他不好看是不是,和你说哦,这是小沁选的,啊呦喂笑死了,好土啊……”   摄像所及,南沁手里拿着同色系的大红花布,拿着剪刀还在剪。   “哈哈哈……你看看她,她还说要给白白做鞋包爪子,笑死我了……”   “哥给你看看我的啊……”说完她拿起了自己设计的蓝色的一套衣服,给白白换上后问他:“哥,看看……是不是比小沁的好看多了?”   镜头里的小姑娘噘着嘴偶尔看一下他,很快又把头低下去了。   他捂着嘴咳了咳,笑道:“我看看……好像还是刚刚那套红色的好看……”   骆洽嘴角的笑僵住,一会儿她将手机塞南沁手里,转身离开。   “受够了,腻歪……”   南沁捏着手机看着他。   “哎,你不说话吗?就这样?”骆时饶挑眉。   “说什么啊?”她问。   “说你想不想我啊?没良心的丫头,你知道为了和你视频我可是在山上走了很远的路好吗?”   “嗯?你在山上吗?”她一愣。   “对啊,给你看看啊。”他转了下摄像头。   “很偏僻的山村,没有信号呢。”   “哦,怪不得电话打不通呢。”南沁道。   “丫头抬起头来给我看看。”他道。   南沁举高手机,亲了他一下,道:“我很想你哦!”   骆时饶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是的呀,他也想她啊,这么久不见了,空虚的很。   ……   **   南沁仍然去新歌声录制,一周一次比赛,很快的直接就是总决赛了。   当晚比赛前南沁献唱了一首歌开场,现场气氛飚到高潮。   几经波折终于选出了新一年的冠亚季军。   南沁的第一次做节目就这样结束了,吴司为了庆祝,给她还特地办了一个小庆功宴。   庆功宴的时候她小喝了一些酒,碰了下就迷迷糊糊的醉了,开始又哭又闹的要去找骆时饶。   吴司把她抱着给送了回去。南沁就拉着骆洽闹了好久。   骆洽也是个人来疯,胆子特别大,脑袋一拍,连夜套路了一波马俊哲找到了骆时饶拍戏的地址,第二天,拉着南沁两人就这么去了。   ……   骆时饶正好在拍一场夜戏,古庙阴暗的地下室里,悠悠点着一个白炽灯,一排排的玻璃试管在阴森森的环境里透出渗人的光。   踏踏踏……门门吱啦一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手里的电筒打出一束白光,照亮了地下室的灰暗角落。   他一身白色的医大褂,单手插兜,鼻子上挂着一副白色的无框眼镜,镜片背后的眼睛,木然无神,禁欲的令人森然。   踏入屋子单手关了门,搁下手电随意的走过去拧开了水龙头洗手,用白毛巾擦拭后,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站在工作台前取了一只试管观察。   黑漆漆的夜晚,荒废古庙的地下室,惨淡的灯光下一袭白衣寂静的令人战栗,无人言语,玻璃试管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回声响亮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恐怖与诡异。   大家看的入神,导演咔了一下,大家还没从刚刚的氛围里抽出空来。   楼梯上传来几个村民的叽叽喳喳声,当地话说的什么听不懂,只是其中还混有有工作人员的喧哗声。不久一个剧组员工跑下来,对里面喊了句:“导演,上面来了两个人,南沁还有一个女生,来找骆时饶的。”   大家听了都是一愣。南沁?南沁来了?   只是还来不及看骆时饶反应呢,人如一道风一样,白大褂被甩的很高,已经不见影子了。   骆时饶皱着眉头,急急的出去,古庙外面,一群人围着,两个女生一个站着一个躺在椅子上。   骆洽蓬头垢面的,手上脸上都是泥巴,转身看见骆时饶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啊……哥……呜呜……”   “呜呜……哥……吓死我了……呜呜,你看小沁啊……”   骆洽还在哭,骆时饶脸色一沉,被工作人员扶着的南沁,脸色苍白躺在那……   他一下子冲了过去,抱起人,拍拍她的脸蛋焦急的呼唤着,南沁气息奄奄的。   剧组医生赶过来,骆时饶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医生经过一些紧急处理。   骆时饶黑沉着脸,对把头低着的骆洽道:“胡闹你!”   “呜呜……哥,我也不知道小沁她身体不好啊……呜呜……”   骆洽哭的很伤心,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从马俊哲那搞到地址后,她就拉着南沁来找骆时饶了,起初是坐着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马俊哲说的这个村,结果一进去,人家说他们在山上。   找了一个女人带路,她们两个跟在她后面爬,那山真的是又窄又长,一直是上坡,她这种娇贵惯了天天走平地的小姐没走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停下来喘气,扭头以为南沁在旁边,却发现她离自己好远,就这样她爬的特别慢,骆洽还在上喊着:“小沁,你爬快一点啊,太慢啦!”   结果爬到一半,南沁喘气喘的和牛一样,脸色发白,扶着一根树就倒了下去。   当时真把她给吓坏了,哇哇大哭。   那妇女也吓坏了,只爬了一小半就出现这种事,她也没力气,就让骆洽在这等,她跑到底下叫人。   好长一段时间,南沁脸色惨白的躺在那,奄奄一息。骆洽环视四周,静悄悄的全是树林草丛,也不知道那女人还来不来,她蹲在地上一边喊着南沁一边急的嚎啕大哭。   后来,那女人终于带着两个男人上来了,背起了南沁,来寻人。   骆时饶脸黑沉沉的,擦掉骆洽脏兮兮的泪水,道:“去洗洗,别哭了。”   骆时饶不怪他,骆洽眼泪掉的更加凶了。   “呜呜……哥,小沁怎么样啊……呜呜……”   骆时饶内心燥急,这时候同剧组的女主角过来探望,骆时饶和她说了什么,那人点点头,带走了骆洽。   医生出来和他攀谈:“这里条件有限,我刚刚采用了一些急救的方法。”   “她的病要紧吗?”   “从症状来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疾病?”   “嗯。”骆时饶点头:“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这就对了。”医生点点头。   “哎,这么可爱一小姑娘,怎么就患上这种病了呢。”   “你要注意了,我从她的一些症状来看,病情有恶化的趋势,为了避免出现心衰竭,你们得迟早让她就医,这事拖不得。”   “心衰竭?”骆时饶挑眉。   “我也只是猜测,很严重,也许要马上做手术,越快就医越好。”   ……   医生走了,骆时饶走进屋子,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看了她很久。   昏迷后的她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是少有的苍白,眼皮松软无力的耷拉着,罩住了往日灵动精神的眼眸。她的嘴唇微张,苍白干燥,鼻子浅浅翕动间,一呼一吸格外的用力。   骆时饶静静的看着她,取了毛巾温柔的擦拭了身上的脏污。   夜里山风微凉,窸窸窣窣的,山间鸟叫蝉鸣声不绝于耳。   停了夜戏,大家都已入眠,整个屋子黑漆漆的都熄了灯。   平房门被拉开,骆时饶靠着墙,从身上的白大褂衣兜里掏出了烟,指尖翕动,红红的点点星光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明亮。   他盯着夜空,吐出了白色的眼圈……   …… 第69章 杀青   山间拍摄还有两天,南沁第二天就醒过来了,精力倒是恢复的很快,在剧组里东跑跑西跑跑,去看骆时饶演戏。   骆洽有了忌惮不像以前那样拉着她疯玩,只带着她到附近摘摘花什么的。   最后一天晚上,骆时饶的杀青夜戏。   也是他被杀害的那场戏。   男主带着一队随从找到了这处老巢。破门而入之际,白然一身白衣褂,站在实验台前,玻璃棒搅动试管,他阴森木然的眸子波澜不惊,自顾自的问道:“你终于来了!”   没有反抗的被拷起,金属手铐钳制住他苍白的腕骨。   男主人公命令那些人撤走了警卫,小小的工作室,他突然撤下了往日正义凛然的做派,枪托抵上他的下巴,两人无情的对视。   男主人公阴森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咒,咬牙切齿道:“白然,你倒是正义。”   “改良我订的那些毒品,找这一破庙,天天研究怎么降低它的毒性。呵,地下英雄?”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所做的一切他们都不会知道,所有人全国的人民都不会记得你的好。他们只会记得,你,白然,就是那个罪无可恕的制毒犯。遭人唾弃。   “哈哈哈……”白然仰头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抵在下巴的枪托紧了紧。   “我笑你啊。”   “你多可笑,穿着这身最伟大的制服,背地里干着最邪恶的勾当,逼着人给你抵污名。”   “可是你以为这样你就干净了吗?最伟大最圣洁的制服都掩藏不了最大的毒袅,掩藏不了你肮脏的勾当。”   “呵呵呵……这些话,你和阎王爷去说吧!”   话落,嘭的一枪,子弹穿透他的胸膛,在白衣大褂间绽开一朵惨红的花莲,试管应身倒下,噼里啪啦的玻璃碎了一地,药品横流。   魔鬼嗤笑着邪恶转身……   白然躺在地上,纤细的手骨摸索着,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贝壳状哨子,放在口边轻轻的吹……   声音渐轻,他闭上了眼……   “咔!”   “恭喜白然杀青!”   “哦哦哦哦……”   周边人一片欢呼,骆时饶起身从许贺手里接过鲜花,众人围拢合影。   闹腾一阵子后,停了夜戏。   骆时饶一身白衣大褂沾满了血渍染料,他的手也是一片脏红。许贺走过来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了点力。   “阿饶,恭喜杀青,你演的真不错。”   “谢谢许导信任。”   “哎……你这倒是停了,后边我还得忙活,明天走,我居然还有点舍不得。”许贺摇摇头。   “知遇之恩,许导有什么要帮忙的说一声就行。”   许贺低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看到他染满红色颜料的手。   “哎,这山里偏僻,没有浴室。灰头土脸这么多天了,你这身上的颜料得洗一下,我去问问村长。”   许贺走过去找到那个村长和他攀谈,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有点无奈道:“他说这山上没有热水,热水得到底下村庄子里才有,那屋子旁有水龙头,只有冷水。”   骆时饶摇摇头,道:“没事,冷水也行。”   许贺有些欣慰,他这个地位的艺人,能吃苦不抱怨的已经不多了。   骆时饶穿着沾满污渍的衣服,去后面洗了一把手,旁边嘻嘻哈哈有笑闹声,他眸子撇过去,看到了那两个丫头,旁边围了一圈人。   “哎哎哎……接着玩啊输的唱歌哈……”骆洽叉腰站在那,周边都是剧组厂工,一个个灰头土脸笑呵呵的围坐在两人旁边,眸子亮闪闪的盯着她们看。   骆洽那丫头又疯了!   骆时饶脸一沉,丢了手里的毛巾大踏步走过去。   “哎呀,我输了,不会唱啊,小沁你帮我唱嘛,就唱那啥,唱你和我哥那首合唱好来……”   “有没有会唱的,男生部分……”   “有!”   “谁啊?”   “他……他……”一帮男人笑的欢,退了一个男人出来……   “哈哈哈……你赚到了,给你一个机会和我们女神合唱好不好……”   “来来来……啊!”突然她惨烈的大叫一声,耳朵传来刺痛,被活生生提了起来。   骆时饶勾着笑,扭过头问她:“来什么,嗯?”   “啊啊啊……痛啊,痛阿哥……”   “你别扭我耳朵啊……丢死人了,哥……”   “你也知道丢人啊?”骆时饶放开他,视线扫了一圈那一个个眼睛放光的男人,脸色黑沉。   靠,这丫头是猪脑子吗?怎么想的,这样子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还让丫头和别的男人唱他们的情歌,亏她想的出来。   “几点了你说?”他问。   “不知道几点啊,我手机没电了!”骆洽回嘴。   “天黑了知不知道,姑娘家的,快回去睡觉。”   骆洽瞪了她一眼,跑过去拉南沁的手,道:“我要和小沁睡。”   “不行。”骆时饶扒开她的手,将南沁啦到自己身边。   “哥你好不公平。”骆洽不满。   “那……那我要和你睡,和你睡总行了吧,你是我哥,不能太偏心好吧。”   她转念一想,黏向他开始耍赖皮了。   “恰恰,我收工了。”这时候,剧组女主角擦着手走出来。她算是圈子里的老前辈了,笑呵呵过来和骆时饶寒暄,说了些恭喜他杀青的话。   骆洽也不好说什么,嘟嘟嘴跟着女主角走了,走了几步她回过来冲骆时饶扮鬼脸。   “略……谁要和你睡啊,看看你身上,脏死了,小沁你晚上把他踢地上哈,不然你也变成大花袄了……哼。”   一说完在骆时饶还没发威前,赶快扭头跑了……   骆时饶无奈的笑笑,拉着南沁的小手问:“还要玩吗?”   南沁摇摇头,表示不完了。   “嗯。”骆时饶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他看向众人笑笑道:“天色晚了,我们要回去了,大家都早点休息。”   然后在众人大眼瞪小眼下,伸手揽过她的腰,走了。   ……   ***   入了屋子,开了灯。   这里的灯还是很原始的电灯泡,晕黄色的灯光,有些暗。   骆时饶低头看了下身上的污渍,皱了眉。   他一向有着洁癖,拍戏时可能没有在意,入了屋子特别是这白色的床,心里焦躁难耐。   “你先睡,我去洗一下。”他道。   “嗯?你去哪里洗啊,这里没有热水呢!”   有些麻烦,主要是因为地方特殊,导演上山时就弃了一些用不着的东西,他的一个行李箱也丢在山下车子里。   旁边只有一个水龙头,他想着拿水冲一下。   乘来了凉水,他扭头耍流氓样的对她道:“你别偷看哦,我洗澡。”   没有地方,只能是在房间,骆时饶看着捂脸的南沁,忍不住的逗她。   “我关灯。”说完,他按掉了开关。   屋子黑漆漆的暗了下来。   白大褂被脱下搁在木床支架上,他伸手探下撩衣服。   衣服举过头顶,在拖下那一刹那,一只小手探了过来,拉住了他刚甩下的腕骨。   骆时饶一怔,偏过头。   南沁低着头,左手紧张的捏着衣服的下巴,良久颤颤道:“我帮你擦吧……水太冷了……会感冒……”   骆时饶一怔,转身,眸子漆黑,他哑着嗓子问:“你确定?”   “嗯……”   衣服被甩在了地上,骆时饶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她。   夜色很黑没有灯光,看不清对方的模样,耳边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南沁弯下腰,捣鼓了几下毛巾,拧干水。因为是山间冷水,很冰,她想着这样贴上去擦肯定很冷,所以她捂着毛巾想用体温暖和一下……   骆时饶不作声,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南沁捂了一会儿,觉得毛巾好像没有那么冰了,她才慢慢的举起。因为骆时饶有些高,她举高手才能够到那片污渍。   没有灯判断不出位置,她抬头问骆时饶:“在哪里啊?”   骆时饶笑道:“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啊,你擦这里试试……”   说完,按着她的手压向自己沾满污渍的胸膛。南沁有些害羞,他身前的肌肉很硬,她隔着薄薄的毛巾还能感觉到他肌肤的肌理。   “这边……”骆时饶抓住她的腕骨按向了另外一侧擦,嗓子有些哑……   “这边也脏……”   南沁被他拉着轻轻擦拭,轻着力道摸索,骆时饶的呼吸有些加重,捏着她腕骨的力气也悄悄加大……   时间耗了很久,几乎擦边了整个上半身,她抬头扭了扭酸涩的手臂道:“好了吧!”   “没有。”   头顶的男人拉着她的手,随后,拉练声轻响……   “还有没擦……”   ……   ***   一阵折腾,再也耐不住心里的燥热的汹涌,推搡间,脸盆被踢的很远,水洒了出来,昏暗中南沁被抱起。   骆时饶双手称在她的两侧,沉声道:“没想碰你的,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了我了……”   夜色很是漆黑,万籁俱静间,东边平房后侧的屋子,喘声连动了一夜……   ……   ****   第二天,剧组开始撤离,工作人员在拆搭起来的盆架……   几个主演先下沙,骆洽蹦蹦跳跳的过来找南沁,只见助理拉着骆时饶的行李在外面等候,她咦了一声,问他:“我哥没起?”   正说着,门被打开,骆时饶换了一身衣服,背上裹着一人,睡的憨熟。   “咦?小沁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还睡着啊?”她问。   谈头点起,看到她沉沉的趴在她背上,眼皮耷拉着,似是累极。   “咳……”骆时饶咳了几声,道:“还不是你和她胡闹晚了,别看了下山吧,她走不了路,我背。”   “哦!”骆洽嘴上应着,挠挠头还在狐疑,她昨天也没和她闹很晚啊,照顾到她的身体,还没让她怎么动呢,都是自己跑来跑去的,怎么身体这么弱?   …… 第70章 手术   终于下了山,经过一段刻苦的山间拍摄,很多人都已经累垮。   又是一路的颠簸,大家都在车上沉沉的睡了过去。骆时饶从箱子里取出一件外套,给两个酣睡的丫头披上。   大半路上,家里就来了电话。他妈气匆匆的对着骆洽就是一顿骂,骆洽一连理亏的应着。吴司也来了电话,从南沁涨的通红的脸上就能看出来应该也是挨训了。   回了家,骆时饶就把骆洽给送走了。客厅里,南沁在补觉。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搜索了一些什么,脸色很沉,良久后,他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分别给三个人打了电话。   ……   南沁一觉睡到天亮,骆时饶坐在床尾,弯着腰,听到她翻身的声音扭头问她。   “醒了?”   “嗯!”她迷迷糊糊的点头。   “醒了就起来,洗漱一下吃早餐。”   ……   坐在餐桌上,南沁乖巧的吃着小米粥,骆时饶不说话。   在她搁下勺子的时候,他对她说:“丫头,去把身份证病例卡带上,我们去一趟医院。”   ……   **   市中心一家医院,南沁坐在位置上和医生讲话。蔡华也在,医生询问了她们很多问题,又去做了很多检查。   南沁被蔡华支开,医生摘下眼镜,对骆时饶一叹道:“手术是要做了!”   “很严重?”   “嗯……从你们说的症状和检测结果看,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不及早治疗,心脏负荷越重,缺氧越重。一旦出现重度肺动脉高压,就会失去手术治疗机会,病情极不乐观。”   “这个手术,成功率高吗?”   “手术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但是还要看病人身体状况,毕竟是心脏手术。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力。”   “但是建议及早治疗,大多数先心病如果不治疗,心脏畸形会越来越复杂、病情越来越重,到了后期可能要通过移植心肺的手术才有治疗可能。”   “我们建议越早做越好……”   ……   ……   医生的话还在他的脑子里一遍遍回想,毕竟是心脏手术,他实在后怕。   走出去,蔡华故意支开了南沁,跑过来一脸焦急的问他:“时饶,医生怎么说?”   “要手术。”他沉声道。   “啊,这么严重吗?以前还好的呀。”蔡华眼圈一下子红了。   “手术危不危险啊,成功率多少,医生说了没?”   “医生说,手术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有没有不做手术的方法啊?好好养可以吗?这……这是在心脏上做手术啊,小沁,小沁她胆儿那么小,又怕疼,这做这样的手术,我……”蔡华担心的哭了,声音颤着忍不住的焦急。   “小妈,小沁不怕的!”   两人一愣,急忙转身。   南沁站在他们身后,眼圈红红的,但是嘴巴却扬的很开,扯着笑……   ……   ****   几天后,终于要做手术了。   医生在病房来来回回的走动,测量各种数据,她穿着病号服,一言不发……   沈子城和他爸妈、吴司、骆时饶父母、骆洽还有蔡华,都来了……   人挤人的沾满了整个屋子……   “小沁,你听阿姨说啊,不要紧张,进去的时候医生会给你打麻药,你很快就睡过去了,一点都不会痛知道吗?”骆时饶的妈妈坐在床沿上安慰她。   “是的,小沁不要担心,真的不疼,你阿姨我当年生你子城哥哥,挺着个大肚子破妇产,当时阿姨也是吓的要死,结果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你子城哥哥躺我旁边哇哇哭呢?不要怕啊……”   一个个都在安慰她,南沁抿了抿干涸的嘴巴,乖巧的点头。   “阿姨,我不是很怕疼……我就是怕……”   “呸呸呸……小沁你怕什么呀,你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还这么善良,肯定会健健康康出来的,等你出来啦,就准备开开心心的和我哥哥结婚,我可是等着做伴娘的好吧……”骆洽走过去捏着她的手。   “你看看啊,你这么紧张,我哥更紧张了,我这几天看到他老是抽烟,他都戒烟很久了,我哥难受的时候,他就喜欢吸烟,你要开朗点儿……”   南沁抬头看了眼骆时饶,他静静的坐在她旁边,也不说话低垂着头。   “没关系啦,我不怕啊!”她用吊着盐水的手去拉他的胳膊。   骆时饶抬头,眸子里满是倦色,带着焦躁和不安,急忙按住她乱动的手。   ……   不久后,医生来叫人。她躺在担架上被护士推入了病房,入门前最后一句话,南沁对骆时饶道:“我不害怕的,你别担心好不好啊!”   骆时饶弯下腰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僵硬的挤出了一个笑,哑着嗓子沉声道:“好,我等你!”   …… 第71章 尾声   T市。   北江省第一体育馆——豪娱体育中心,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一惯寂静的西部城郊,再一次被车流人流给填满。   场馆外侧排满了长队,一眼望去,现场海报、鲜花、应援牌比比皆是。场馆外驻扎着大量的安保人员,猛烈的吹着口哨指挥拥挤的人群。   场馆外侧,十米高的展示牌上,画着一个帅气酷炫的男人。一身黑衣亮片,漆黑的瞳眸,手机执着一只麦克风靠在胸前,帅到极致。   有女孩子轮流跑到海报边合照,嘻嘻哈哈的眼底满是激动……   入了夜,大家拍着长队入场,北江市面积最大的场馆,瞬间被人流挤满。   荧光棒、应援牌被举了起来,大家热烈的呼唤着,气氛热烈至高潮。   锣鼓齐响,一下一下的节奏分明,上万的粉丝扯着嗓子整齐而有力的呼喊。   “骆时饶!”   “骆时饶!”   “骆时饶!”   ……   随着巨大电子屏上的数字倒计时,大家齐齐数着“10~9~8……”   “3!”   “2!”   “1!”   “0!”   0字落下,烟花齐鸣,骆时饶穿着满身亮片的皮衣夹克随着升降台缓缓上升。   酷炫的音乐声起,他带着舞伴尽情的舞动欢跳。   动感而有节奏的旋律,他激昂有力的利落动作和嘶吼,整个场馆被炸的几乎疯狂。   观众不顾形象的嘶吼,几经沙哑……   跳至最后,骆时饶在唱完最后一句时,直接倒在了地上。   浓烈的喘着粗气,汗水随着他的发梢划过脸颊没入脖颈,底下观众疯狂的喊着他的名字……   良久,他慢慢的爬了起来,喘着气……   走到了舞台的一边,静静的扫视了四周,食指举过唇瓣。   嘶吼声慢慢消停,大家安静了下来……   骆时饶扫了眼四周,拿起麦克风抵到唇边,沉声开口。   “今天,是我的演唱会。有些话想趁着这个机会说一下。”   “其实一开始公司选的地方不是这里,是我提出来选择了在这里举办这次演唱会。这里是豪娱体育中心——北江市最大的体育中心。一开始很多人都不同意,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来看我的演唱会。”   “有……”底下人惊呼……   “嘘……”骆时饶再次示意大家安静。   “但是我还是坚定的选择了这里。原因是因为,这里……”   他指着自己所站的地方,停顿了一下,笑道:“因为这里,是我对她心动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南沁……啊啊啊……”   底下观众顿时疯狂,拼命的吼叫。   “嘘……”骆时饶示意大家禁声。   “我第一次见她,是因为参加北江卫视的跨年演唱会,第一面是在机场。因为她,我差点困在机场出不来……”   “哈哈……”底下哄笑。   “当时我看到她出来,带着一圈的黑衣保镖。气场很足,当时我很纳闷,谁这么大佬,是总统巡视还是皇帝私访啊?然后就好奇的看了里面的人,然后看到她,一群黑衣保镖里面,毛茸茸粉红色的她,还带着兔耳朵……”   “哈哈哈……”底下又是哄笑。   “跨年晚会的后台,我打探了她一下。哦,我问了李修齐,李修齐和我说“那是国宝。”,我很纳闷,然后他和我说因为她是熊猫一样养的。”   “哈哈哈……”底下又是哄笑。   “后来你们,很多人都在和我说她的名字,然后我就跑到了这里,来看她唱歌。”   “当时她穿了一身天蓝色的裙子,就站在我现在这个地方,台子升的很高,她拿着话筒。”   “但是你们不知道,当她开口,就那第一句,就直接插到了我心里去了……”   “我后来揣测了很久,我是什么时候对她心动的呢?后来我想应该就是当时那一刻……她站在这里唱,我站在下面听……”   “我很感谢一位网友拍下了她下台时我们同框的一张照片。”他看向显示屏。   上面有一张照片,南沁拉着长裙刚刚下台,光线打不到的暗角,骆时饶靠在后台门边扭头盯着她看,眸子认真而痴然……   “我觉得,它记录了我和她爱情的起始。所以这也是我选择在这里开演唱会的原因。”   “哦哦哦……”   “接下来这首歌,是我和她合作的第一首歌。今天我想和她,在这个地方,一起唱完……”   “啊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   “南沁南沁……”   底下的观众疯了,很多的cp党控制不住的抹眼泪。   骆时饶在他们的尖叫声中,一步步走下舞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舞台上随着他走到而移动的光圈上。   显示屏的图像跟随着他的脚步。   终于,在观众席的一角,一个人的脸露了出来。   南沁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手撑在大腿下边,嘴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   周边的观众激动的纷纷站起,雷轰轰的掌声环绕。   骆时饶一步步走向她,待至身边,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两人对视,他对她一笑,南沁含着棒棒糖,也在笑。   骆时饶走上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寂静的人群顿时炸了……口哨声尖叫声掀翻了整个场馆。   场馆顶端底板打开,千万只粉色气球从天而降,气氛哄动热烈到了极点。   骆时饶抱着她一步步走上舞台,上面已经摆了一个秋千。他将她温柔的放在上面……   两人对视一笑。   熟悉的音乐响起……   底下观众人手一个粉色气球,整个场馆望下去,早已经变成了粉红色的海洋……   在这一刻,千万人见证了他们的幸福……   (正文完!) 第72章 番外   01~   赶走了沈子城,再占了他的巢,改了他的窝,骆时饶堂而皇之的拎包入住。   两层楼被打通,过道边砌了一个旋转楼梯,将两层屋子连在了一起。   楼上装修了主卧,但是没有住几天,南沁就抱着个布偶熊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小床,死活都不上去。   骆时饶不明所以,使出浑身解数去哄。   “为什么不和我睡啊?”   南沁不说话。   “我臭吗?”他闻了闻自己的胳膊。   她摇摇头。   “我打呼噜?”   她又摇摇头。   “我抢被子?”   “没有……”淡淡出声,南沁狠狠的摇了摇头,抬头看他一眼郁郁道:“被子都在我这……”   骆时饶失笑:“你还知道啊……”   “那还有理了,那你干嘛不和我睡?”   南沁低头思索了一下,才断断絮絮的开口,声音比蚊子还轻。   “你太闹腾了……我十点就睡了,你……我好久都没有早睡了……”   “什么?”骆时饶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南沁舔舔唇,猛一抬头,不管不顾吼道:“骆时饶,你晚上很吵!”   “我每天都不能好好睡觉,晚上不能好好睡觉,早上还不能好好睡觉……”   这一下,他意识过来了。   嘴角一勾,笑道:“明明是你吵啊,太大声……”   “你……”   南沁手指着他,手里的布偶被抽走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应声落在床垫上。   “骆时饶你干嘛?”她晃动扑腾着两条悬空的腿。   骆时饶轻笑一声,低下头,唇瓣凑近耳廓,发出的声音低沉压抑着磁性:“宝贝,你绕太远了,你应该说——晚上太爱做运动……”   02~   自从和她同居以后,骆时饶已经从一个奔波原野男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宅男。   酒吧,不约!   打球,不碰!   赛车,不去!   甚至连活动都不接了,华纳的人就没怎么看到过他的影儿。   艺人飞了,马俊哲这个经纪人也成了闲置品。整天没事晃悠,最终被他爸三天两番电话轰鸣逼着回公司工作。   他气冲冲打电话给那人。   “干嘛?”   “靠,打电话给你看看你烂了没有。”   “嗨,你个老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危机意识懂不懂?”   “靠,你一天到晚玩什么啊?”   骆时饶一笑道:“玩老婆啊,你有吗?”   马俊哲:“……”   这话儿根本聊不下去。   马俊哲是真见了鬼了,要不是轻言所见,谁他妈会相信几年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浪子有一天会变成这么个熊儿样?   “谁和你们玩,土糙脸的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陪老婆,别来烦我……”   “喂,干嘛……陪老婆,别来烦我,滚……”   “错了,我错了,老婆、宝宝、小宝贝……你乖啊别生气好不好……”   马俊哲想到这狠狠的抖了几个寒颤,画面冲击太大,不敢想不敢想……   “什么时候上班啊。”   “不想上……”   “靠,爷,你他妈不负责任啊,我你经纪人,你不管我拉?”   “呵,马俊哲,你自己听听你这话有没有逻辑,对你负责我双性恋啊……”   马俊哲“……”   “反正我不管,你再不回来,我可要找新人了啊,给你找个三儿……”用手指压着嗓子,他轻了轻痰,贱吧兮兮的嗲起来……媚声媚骨……   电话那头沉静了一下,良久后,一声轻笑……   “呵。”骆时饶顶了顶后槽牙:“哟呵,几天不见,去了趟泰国?”   “做的全的还是吃了牲畜药啊?”   马俊哲:“……”   “靠,你他妈……”他气急,刚想说话,话筒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了声音,声音有些远,他应该把手机扔下了。   “你怎么下来了?睡醒了快回去穿鞋。”   “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打电话啊!”   “哦!”   “哦!你就哦啊,都不问一下我和谁打电话?”   “哦,那你和谁打电话啊?”   “小三儿……”   “咦,你怎么没反应啊?”   “嗯可是,我要反应什么呢?”   “老婆,有人勾引我啊,怎么办啊……”   “噗……”马俊哲喷了:“哈哈哈哈哈……阿饶这人,哈哈哈……完了完了,不行不行,得录下来录下来,哈哈哈……”   “人设崩塌,天崩地裂啊卧槽,哈哈哈哈哈……”   赶忙按了录音键。   “谁勾引你啊?我看看……”   “马俊哲呀?不是说姑娘吗?他……”   “嗯……大鸡鸡姑娘。”   ……   马俊哲脸顿时一黑,乌云避日……   妈的……   3~   自从怀孕,南沁害喜有些严重。   病恹恹的整个人没有精神,有时候还会呕吐,闻到随便的什么味道肚子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骆时饶一手贴着她的额头撑着脑袋,一手在按在后背轻敲,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脸色不是很好,布满愁容。   “咳咳……”吐完了刚刚喝下去的鸡蛋羹,她拉了下水龙头开始清理。   扭头时,眼睫上湿濡濡的,豆大的泪珠挂着,委屈而可怜。   “还难受吗?”递给她一杯温水,骆时饶伸手拉了拉她两边的鬓发,满脸的怜惜。   怀孕以后反应太强烈了,每天的折腾,吃下去不久就吐,吐完看她那委屈的样子就心疼。   “难受。”她点点头,接过水喝了几口后,凶他:“我不想再吃鸡蛋羹了……”   这次骆时饶没说话,压了压眉头道:“可是怀宝宝要补充营养啊,你乖一点,我……”   “不要不要……不要吃了。”她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今天鸡蛋羹、昨天鸡蛋花、大前天鸡蛋乳鸽汤、大大前天鸡蛋……我闻到鸡蛋味就想吐了……”   骆时饶挠了挠头,这是他妈说的,怀孕的时候要多吃鸡蛋补充营养,因为南沁不吃水煮蛋,所以他妈就换着花样儿玩,各种鸡蛋做补品每天准时送来,监督她吃完再走。   “宝宝,你乖一点啊,你……”   “不要……”南沁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往客厅走,走到阳台边上,白白摇着尾巴冲过来,当年还是小不点儿的小狗,现在已经长到她大腿高了。   “汪……”   “走开……”骆时饶冲出去,揽住南沁的胳膊,朝白白喊了一声。   “你才走开!”她吼了他一声,挺凶凶的语气,但是在骆时饶听来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语气依旧的软。   “我怕它撞到你啊,你看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来,你……”   “骆时饶,你好烦啊,你越来越管家婆了!”甩开他的手。   “不准出去玩也不准和白白玩,不准看电视,不准玩手机,不准吃这个不准吃那个,不准穿这个不准穿那个……你说你这么讨厌啊!”   她气呼呼的,胸脯一起一浮。   真的太过分了,每次白白叫她一下,她脚还没有挪过去,他剑一样就冲过来给拦住了。每次说要找手机翻微博看,他分分钟把手机拿走了,贱兮兮道:“我给你看啊,你要看什么?看老公照片吗?乖啊,老公这次没发微博,照片我给你打印好了,你翻纸的,手机有辐射对孕妇不好。”   然后拿出来一大刀打印好的照片给她……   每次想出去玩也不行,他不在就不准出去,说怕她磕着碰着,她那么大一人儿了,有这么娇弱吗?   “你说,都不能玩,我和谁玩啊?”   “和我啊!”他脱口而出,笑的没脸没皮。   “老公和你玩儿。”   “哼。”   “乖啦,不要经常玩啊,要多休息。”   “什么多休息,那我晚上睡觉为什么不让我休息!”她反驳。   “额……”骆时饶一噎,挠了挠后颈,笑道:“休息太久也不好,有时候也需要运动一下啊,我很小心的,我以后也一定小心点。”   “骆时饶!”她打断他,“我不想在晚上做运动,我要休息!”   她觉得她表达很清楚了。   骆时饶突然安静下来,纯黑的眼神盯着她看,带着一丝危险。她吓的后脚跟往后挪了下,尼努道。   “干……干嘛?”   “好!”他点头。   “嗯好!”她反问。   “嗯!”   他点头,看着她的眼神一烈,坏坏的样子看的南沁有点心慌。嘴角勾起,扯出一个邪笑。他压下头凑近了她的耳瓣,淡笑后轻轻启唇,声音哑着低沉。   “那我们……白天运动!”   南沁心里一个咯噔!   “宝贝,现在好像是……白天哦!”   “啊?你……啊!!!”   “骆时饶,你干嘛啊?你放我下来……你干嘛!”   “提前开饭!”   ……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了要考日语,在狂补,哭啊……   番不出来了(哭),正式备考,想看以后有灵感微博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