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上刚到的。”

“小水啊，别只顾自己吃，赶紧的，给姑爷装一碗粥去。都是自己种的粮食，没别的，管饱。”

其实姜如意挺想回一句，他已经辟谷很多年了，不吃东西也是饿不死的。不过……好像还是让他吃比较省事儿。

姜如意去厨房的时候，田婶子有些忐忑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那个……姑爷啊，我那田里，是你给弄的？”

“嗯。”江子恒点了点头。

“那……姑爷你别生气，能给我恢复原样吗？这实在是，太打眼了。”

“就是这段时间会比较明显，以后就不会了。不过……这田里产的粮食，您别拿出去卖，也尽量别分给别人，留着自己吃比较好。”

“吃了会怎么样啊？”

江子恒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轻轻的碰了碰田婶子跟前的碗，“大概是这样吧。”

田婶子在喝粥之前，一直没有能明白江子恒的意思。这喝了之后呢，田婶子看江子恒的眼神已经多了些敬畏之色。这……肯定不是人啊。

第七十四章买消息

有的人呢，脸皮厚是天生的，有的人呢，是后天修炼的。田婶子的脸皮，最近就修炼得很好。别人怎么探究，她都是三个字：‘不知道’，或者‘不清楚’，一副‘我说的都是实话’的坦然模样。

因为田婶子感觉呢，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比如她现在，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天天爹了，在知道了他的不寻常之后。

姜如意呢，本来也没打算在凡俗待上多长时间，她毕竟是个修士，凡俗可不是修炼的好地方。但姜如意的本意却不止是在这里待上一个月时间。现在被江子恒这么一闹腾，田婶子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活得比过去还累的样子，姜如意就有些待不下去了。

天河开启之日，姜如意去和田婶子道了别，田婶子一点儿不惊讶，她可能更惊讶姜如意能够坚持在她家待满一个月时间，毕竟在田婶子看来，江子恒已经亲自来接姜如意了，姜如意早就该顺杆下了才是，没想到端了这么久时间。

“小水啊，以后别和他闹别扭，你呀，打不过他。”

姜如意想，若是仅仅按照修为高低的话，她倒是赢江子恒一线的，不过……虽然同为丹药师，但江子恒历练的时间似乎比她长些，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实战经验比她多很多。要是认真交手的话，她只怕还真不是江子恒的对手。

江子恒呢，听到田婶子这么说，那真是哭笑不得的，本以为姜如意应该是一笑置之，没想到她倒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天天呢，没有娘亲的时候，爹也不想要了。这会儿，虽然爹知道了他和娘亲的小秘密，但是为了不让娘亲累着，他是窝在江子恒怀里的。

来的时候，姜如意、天天和紫枭都是靠某蛟的，这走的时候，就有些难度了，就怕万一被人看见了，田婶子还以为他们这是被一条大蛇给吃掉了。虽然被人看见跳进水里，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姜如意、江子恒和紫枭、某蛟，那都是可以短时间闭气的，只有天天不行，就算有了避水珠，也有被水流冲散的危险，姜如意考虑了一下，还是和来时一样，借助了某蛟的嘴。至于江子恒，既然他能来，自然就能走。

江子恒再见到姜如意的时候，她已经是姜如意了，衣裳是，脸也是。

“我有灵舟。”江子恒倒是不缺灵石的，不过从来没想过要买灵舟这样的代步工具，因为他就一个人，完全可以御剑。就算当时和百里墨一起出门，那也是各自御剑的。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江子恒本来顺嘴想要回答‘玉华山’，不过考虑到姜如意此刻的口气，江子恒犹豫了下，“去哪里都行，我身上带了足够的灵石。”

姜如意本来想说，她也是有灵舟的人，不过……灵舟它确实挺耗费灵石的，因为快。

“去百晓阁。”

百晓阁，顾名思义，那是一个消息汇聚的地方。只要你能出得起灵石，几乎没有买不到的消息。姜如意要买的，是欢喜宗的消息。

姜如意呢，从来不是个记仇的人，因为她学的她师傅熙峰道君，这有仇一般是当场就给报了。虽然她很想直接去把欢喜宗给拆了，不过理智告诉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年轻一辈中，她和江子恒或许算是佼佼者，但两个人于一个宗门来说，力量终究还是渺小。而且她要的，不仅是欢喜宗的覆灭，还有它身后的靠山，她也要一块儿斩草除根。

欢喜宗，那就是一个用人命换灵石的地方，它可不像他们两宗两山，要定期给门下弟子提供修炼的资源，那么他们用人命换来的灵石，都去了哪里了呢？只怕大部分是上供了吧。

欢喜宗本身的消息并不值灵石，因为就算不来百晓阁，随便去家人多的铺子坐一坐，也能打听个差不离，值灵石的，是欢喜宗的后台。姜如意付了些灵石，算是定金，待查出来之后，百晓阁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在外头折腾了一圈，姜如意这就打算回玉华山了。她得回去和师傅说一下江子恒和天天的事儿，告诉师傅，她不是被个老妖怪给糟蹋的，至于天天，虽然长得不像她，也不像江子恒，但确实是她和江子恒的骨肉。

姜如意这才准备拿灵舟出来呢，坐过了江子恒的灵舟之后，姜如意也不打算让某蛟和紫枭受罪奔波了，反正灵石么，买消息她都花了，不至于灵舟用不起。江子恒的手，比她快些。姜如意还没动弹呢，某蛟已经扛着天天上了江子恒的灵舟，紫枭看了姜如意一眼，也轻轻一跃上去了，见姜如意还站在原处，天天在灵舟里不停地向她招手，“娘亲，你快上来啊。”

“我准备回玉华山了。”

“我知道，我送你们回去。”

“我自己也有灵舟。”

“刚才你买消息花了那么多灵石，现在手边还有灵石吗？”

“回宗门的灵石还是有的。”虽然剩下的真的不多了。

“还是用我的吧，我灵石多。”

一路上，姜如意和江子恒几乎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天天很忙，一会儿和娘说几句，一会儿和爹说几句，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一样。

某蛟呢，刚开始的时候还挺安分地窝在灵舟之内，这时间一长呢，它就待不住了，想要到外头去浪。灵舟可不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它外头是有防护罩的。这防护罩一来防风，二来防偷袭之类。

自从会说话之后，某蛟最让人烦的，就是他那张好像永远也停不下来的嘴。江子恒只是拒绝了他想要出去‘单飞’的要求，他就开始念叨了，什么前一个月里头他几乎都是维持项链的形状，不敢稍动。什么蛟龙不飞天，那就不是蛟龙，那是蠢蛇。

姜如意被某蛟念得拳头痒痒，“小龙啊，你过来。”

某蛟屁颠屁颠地就到了姜如意跟前了，然后……某蛟多了一个嘴套，更确切点，是个面罩，眼睛鼻子倒是都露出来了，不过嘴巴反正是张不开的，面罩的一边各有两根绳子，直接拴在某蛟的类龙角上。

某蛟：“……”

第七十五章都不吃亏

熙峰道君呢，平日看起来倒还是挺仙风道骨的，如果他不说话的话，或者说，如果他说的话和姜如意没有关系的话。但凡遇上姜如意的事，熙峰道君不是变身成一话唠，就是……

看着暴跳如雷的师傅，姜如意有些庆幸，把天天留在了江子恒身边，虽然天天看着也不是胆子那么小的孩子，但是……被他见到师祖这样一面，总是不好的。看看也就罢了，学会了的话，有些糟糕。

“师傅，您能不能冷静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