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身上绘的符阵,则是另一种秘法。可极致的加强自己,在某一方面的实力,代价是削弱其他。
而宗守的选择,正是能同时融合杀戮与诛绝两冇种剑意的《苍生杀剑》。
这门剑术,虽只第十等圣灵一级。可以他对太上诛魔图录的感悟,一并融入其中,却有把握将这门剑术之威,再提升一个等级,至第十一等神通!
以魂境中段巅峰的剑意驱使,可抗衡任何武道与灵法强者。
杀戮诛绝,及不上‘道,与‘法,这般大道通途的博达,也不似阴阳五行这般,贴近法则根本。
可纯粹的‘杀,与‘诛”却一样有无人能当之威。
只要境界不到,武道修为稍逊,就接不下他的剑。
如此那韩清,只能落荒而逃。大逆天魔,万物逆反,他却逆反不得宗守的诛绝与杀戮之剑。
一旦接触,就是直接被诛绝悴死。
而此时宗守身上绘制的阵,能够使他的苍生杀剑,威能再升五成!
代价是元一剑,龙影剑,瞬空剑之类,他即便施展出来,也要削弱近半之威。
不过当宗守,才把这阵绘成,用印法把浑身气脉封禁妥当。
就见对面的初雪,正是不怀好意的看了过来。水旺旺的眼里异芒闪烁,带着几分渴望之意。
怎么感觉这时候的少主,很好欺负的样子?
宗守正不知所以,就见初雪猛地扑了过来,把他推倒,然后一把抱住。
是抱住了他那几条雪白的尾巴,一脸满足的,用小脸摩挲。
宗守这时才发觉,因这禁术之故,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妖身。
不由是头疼纠结无比,好在只需十日之后结束时,呆在这静室内,应当不至于泄露自己的身份。
话说回来,他的这几条狐尾,还真是人见人爱。
不止是弱水喜欢,弱水依人也一样,就连孔瑶也经常无意识的拂弄。
略有些恼羞成怒,宗守就欲再去抓初雪的猫耳。
却见雪儿此时,正涨红着脸,偷偷的看着他胯下。
宗守自己看了一眼,也微微尴尬。因把真元,一并封印在气海之中,那里赫然正是一柱擎天。
初雪眼现狐疑之色,却无意识的双手中的狐尾抱得更紧,几乎嵌入到胸中。然而就见那个已擎天巨柱般的存在,又猛力跳动了一下,更显狰狞。
初雪明显吓了一跳,紧张防范的看着宗守。
宗守则是哀叹,这个小妮子,真是要人命啦!
难道不知这狐尾,是他们玄狐一族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么?
※※※※
也就在宗守,在犹豫着是否恶向胆边生,把初雪干脆推倒的时候。
域外距离苍生穹境不远的一处所在,两位布衣麻鞋的道人。正是对坐弈棋。
也不知哪里来的石桌石凳,定在虚空之中。
其中一人,是清玄。而在他对面,则为太黄。
虽在对弈,可因这棋局分出的心思,却是少之又少。
“方才魔教遣了他们最杰出那位弟子,去了苍生穹境。说是送礼。却丢下三百具苍生道弟子尸骸。”
“明是挑衅,那位踏世魔君之意,却无非是借此举激秀观出手。顺便试探苍生道虚实。”
“那么结论依然是不可请侮?”
“看不出秀观的伤势有无复原,却可知此时苍生道,依然是秀观一力支撑。不过后辈弟子。却后劲十足。此可为死罪之一——”
清玄长考了半天,才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颗棋子。
其实此时,无论苍生道怎么反应都是错。示弱不行,示敌以强也同样是错了。
威胁越大,就越该全力抹杀。
“倒是魔门那个名唤韩清的后晋,让人颇为在意。此人崛起之速,甚至超出过宗守。”
至于谈秋,那一战虽是剑皇谈秋胜了,使韩清不战而逃。
然而十日之后,此人能否逃生?
倾巢之下无有完卵。即便侥幸活下来,潜力前景,也决然强不过韩清。
“此是天地平衡之道,这个世上,既然出了石越与宗守这样的人物。魔道之中。自也会有能抗衡之人出现。是气运变数使然——”
“师弟豁达!不过那太始魔君之事,却不能慎。”
“师兄是忧此人,会强夺去玄命金册?”
“正是!”
清玄毫无隐晦之意。“玄命金册对我道门至关重要,事涉传续,也是我道门未来大兴之机,绝不能容此物。落入他人之手,尤其是魔道。只是太始若欲强夺,那么我云界能与之抗衡的,也就唯有慈悲——”
语中隐含无奈,三家联手,还未开始,就已互有了防范之意。却也是不得不然。
太黄也是陷入了沉吟:“如此说来,这次你我又需与白鹿洞,联手合力一次。我无意见,战后你我一起让出些东西便是。不过只是董朱二人加上那些儒生么?要想令我二人让步,怕是还有些不够。”
清玄闻言一笑:“这就要看这儒门二圣,能否说服得了那位大商帝君了。”
“多半拒绝不得,只是你我,是否太小视苍生道了?毕竟那羲子,还留着后手。”
“你是指那苍生七剑?秀观魏旭已自毁长城,吾有何忧?”
“炼神伪剑,其实也是无奈吧?”
语含嘲讽,换来的是清玄的清朗大笑,久久不息。
就在同一时间,云界皇京城内。
大商元辰皇帝殷御,正是目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张诏书。
是宣告天下,讨伐苍生道叛逆的檄文。
兵马早已准备妥当,历经数年,建成的四十万玄黄二阶道兵。招揽的近千仙修,都已准备就绪。
一诏发下,与苍生道之间,就将是不死不休。
然则只要是熟悉殷御之人,都可知这位九五至尊,正在左右为难。
攻伐苍生穹境,必定是损伤惨重。私心之中,也不愿道儒两门独大。
苍生道虽乱臣贼子,可也是一个牵制。
犹豫不定,殷御目视左侧。
只见那位翰林院直学士左信,俯身一礼:“董朱二圣有诺,必定会倾力护持大商基业。”
殷御挑眉,他身为帝王,能号令四海,甚至压制道门。
这位儒家圣人,居功至伟!
只需自己还是这中央云陆之主,还未‘失德’,遵儒家之法行事。
那么所有儒生,就必须向他效忠,任劳任怨。
可今日一旦拒绝,后果会如何?
再看右侧,领大商国师之职的重玄真人,后者也同样一礼:“此战若无变数,则必胜无疑!”
殷御苦笑了笑,猛地在诏书上按下玺印。。。
一千零八 大战初起
连续十日无事,眨眼即过。
这日清晨,宗守却是从入定冥想中,猛然清醒了过来。
而后就远远听得,那隐约的战鼓鸣响。
开始了!
脑海中掠过这意念,宗守霍然起身。拉起正抱着他尾巴,睡得香甜的初雪,一并冲出了静室。
就在这一瞬间,他体冇内的封禁,就被层层解开。
气机冲涌之下,那九尾玄狐的妖身,也一并收起。
而就在这瞬息之后,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初雪,也彻底苏醒了过来,面上微现肃杀之色。
那日宗守,到底没有把初雪整个吞下,只因时间不对。
在宗门生死存亡之际,行这荒淫之事,怎么想都觉是不妥。
这可人的小妮子,只有留待以后——
二人一起遁空而行,直往中冇央方向飞去。
苍生道五座源海无涯九宫剑阵,分布于穹境四方。
也不知是出于照顾,又或者其他什么缘故。唯有宗守主持的这座剑阵,是坐镇在学宫城内。
压力最小,却也是苍生道,最后一道防线。
抵至此间,踏足在早就准备好的中冇央剑台之上,只见水凌波早已到了此间,神情凝重,面如寒霜。
五座中冇央剑台,都有一面水镜,与穹境的防护大阵通连。可以通过这面镜,随时观测穹境内外之景。使得五座剑阵的主持之人,能够时时了解穹境内外的情势,做出合理的应变。
宗守在剑台中冇央站定时,这座九宫剑阵还未完成。
当战鼓声起,整个穹境上空,无数的修士在飞速遁行。
即便位于学宫之内这一座,还仍有大半人,未能就位。
不过已不妨碍,他将剑阵催动。一丝丝气络往外伸展,蔓延数十余里,把整个苍生学宫都笼罩在内。也当仁不让的,把这座剑阵的控制权,拿在了手中。
完成这些,宗守才有空看向那面水镜,而后也是眼瞳收缩,倒抽了一个寒气。
镜中显现的,是云界之内。只见这穹境与云界连结处的周围,赫然已聚集着数目达五十万之巨的雄兵!
——道灵穹境三万五千紫麟焰枪骑,太灵宗两万八千紫霄剑骑,天魔穹境三万二千天魔战骑,元始魔宗两万四千元始魔灵骑,俱皆汇聚在此。
而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诸如道凌宗,魔衍门等等零零碎碎的道兵总计七万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