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南荒，你的阿爸、阿姆有多少私产？你们有奴隶么？你们有侍女么？你们住的是茅棚木屋，你们穿的是兽皮麻衣，你们光着脚踩在烂泥和牲畜的粪便上，就算部落的首领，也要亲自参加狩猎，否则你们就分不到哪怕一块儿兽肉！”

“可是你知道么？我的阿爸、阿姆，他们是主人手下的大监工，阿爸掌控了二十万矿奴的死活，阿姆掌管着十万女奴的前途。他们自己每天有三百个奴隶和一百个侍女伺候，这三百个奴隶和一百个侍女，是他们的私人财产。”

“我阿爸每天可以随意的享用他看中的所有女奴，任何一个奴隶胆敢违逆他的话，都会被砍掉脑袋，他们的尸体会被挂在矿山的最高处用来威吓那些愚蠢的奴隶。”

“他们吃的是山珍海味，他们穿的是绫罗绸缎，他们出门有豪华的车驾，他们回家，住的是高楼大厦。”

“因为主人的赏赐，我的阿爸、阿姆地位尊崇，比主人身边普通的战士拥有更高的地位。因为主人的赏赐，我们一家子都享受着荣华富贵！”

“你现在应该懂什么是荣华富贵了吧？”姬貊神采飞扬的看着姬昊：“我从小就锦衣玉食，我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我陪着小主人们玩耍，只要我伺候好了他们，我就能得到主人的赏赐，我有花不光的玉币，可以买到我看中的一切！”

“主人需要得力的属下，所以我从五岁进了训练营，就疯狂的修炼，疯狂的进步，在训练营中我得到了主人一次又一次的赏赐，你永远都无法想象的丰厚赏赐！”

姬貊近乎癫狂的看着姬昊，眼珠里都充满了血：“高大宽敞的宫殿，宽广的领地，无数的财富，还有一个又一个调教得乖巧听话的女奴，任凭我享受，任凭我受用的女奴！”

贪婪的舔舐了一下嘴唇，姬貊‘咯咯’怪笑道：“你见过那些部族的女人么？一个个生得和野兽一样魁梧，腰肢粗得和野牛一样，皮肤粗糙得和兽皮一样，身上还带着牲畜的臭味。”

“而我的那些女奴，她们苗条纤细，皮肤雪白细腻，从小都用牛乳沐浴，还用各种珍贵的药膏保养皮肤。她们娇嫩，白皙，光滑，身上带着浓浓的香气，我占有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哭喊声就和夜莺鸟一样娇嫩清脆。”

姬貊讥嘲的看着姬昊：“你永远都想不到那种滋味，那种好像飘浮在云端的美妙滋味，你永远都想象不到，那种美妙的人儿有多可爱！”

姬昊看着姬貊，淡淡的说道：“少司就很漂亮，蛮蛮也很可爱，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东荒青夷人的姑娘个个都是绝色美女，而且她们不仅仅好看美丽，她们还是强大的箭手，可怕的巫祭，她们有足够的力量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拥有的那些女人，只是玩物，而且已经被摧毁了灵魂，你只是得到了她们干瘪、空洞的肉体。”

“而我见过的那些美丽的姑娘，人族最美丽的那些姑娘，她们有血有肉，她们有自己的思想，她们能哭能笑，她们有机会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万物，不是财物，不是你形容的那种让人恶心的死物！”

“你看不起的那些部族阿姆们，她们或许生得不怎么好看，她们或许皮肤粗糙，或许风霜满面，但是她们用自己手，养活了自己的孩子，宽慰自己的男人，撑起了部落的半边天空。”

“她们或许不够美丽，但是她们足够伟大。她们就好像中陆世界和四荒大陆的土地，宽广、雄厚、蛮荒、充满生命力，她们养活了一代一代的部族子民，她们是我们生命的源泉。”

“而你夸耀的所谓的荣华富贵……所谓的豪宅，所谓的美食，所谓的华服，所谓的主宰他人命运的权力！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姬昊傲然昂着头，冷厉的看着姬貊：“老子俘虏了你的主子，老子向他们的族人召唤一声，他们就会把你羡慕不已的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全都乖乖的送上来。老子收不收，还要看老子的心情！”

晃动了一下拳头，姬昊厉声喝道：“那些身外之物，老子靠自己的本事可以换回来！而你们，就好像一条条被驯熟的豺狼、鬣狗，你们摇晃着尾巴，只知道求主人赏给你们一块骨头！”

“狗屁荣华富贵！你们只是一群没有骨气，挺不起腰杆，随时等待别人的施舍一点残羹冷炙活下去的蛆虫而已！”

说到狠处，姬昊一耳光抽在了姬貊的脸上，打碎了他满口大牙。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冥顽

囚牢外，甬道中，姒文命、华胥烈并肩而立，侧耳倾听着姬昊的大声呵斥。

听到得意处，两人不由得连连点头，华胥烈更是压低了声音向姒文命说道：“骂得痛快，这些鬼奴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背叛祖先、血脉，一心一意帮那些恶鬼欺凌人族，真正该死。”

姒文命背着手，低声叹息道：“这样的人，这些年越发多了。其实我真不怕虞朝和我们摆开阵仗拼命，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小一个疤，心中血气不灭，我们依旧能持刀再战。”

“但是心头的这口气泄了，心甘情愿的跪在那些异族恶鬼脚下，一如姬昊所言，像蛆虫一样期待异族的施舍……我们人族，就真的毁了！做奴隶，真的就让他们这么满足么？”

“咔咔，咔咔！”姬貊怪声怪气的笑着，他摇晃着满是鲜血的脑袋，朝着姬昊歇斯底里的笑着。

一边笑，姬貊一边吐着血水和碎裂的牙齿。他浑身力道都被禁锢了，但是大巫庞大的生命血气却依旧在他体内奔涌如龙。滚滚血气涌上面门，姬貊坍塌的面颊迅速鼓起，满口大牙也飞快的生了出来。

“蛆虫？”姬貊悍然昂着头，向着姬昊咬牙切齿的嚎叫：“就算是做蛆虫，我也是在锦衣玉食、琼楼玉宇中长大的蛆虫！你们倒是做人了，你们天天在泥浆里打滚，食粗谷粝饼，穿麻布兽皮，浑身腥膻之气，行止犹如野人！”

“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是蛆虫？”姬貊瞪大了眼睛，满口喷着吐沫向姬昊‘嗷嗷’叫喊。

“你们衣不遮体，你们食不果腹，你们甚至连成体系的文字都没有，你们就是一群没有开化的野人！”姬貊挺着脖子，讥嘲的看着姬昊：“你们，没有‘文明’！”

“‘文明’！姬昊，你这个蠢货，你懂什么是‘文明’么？”姬貊洋洋得意的抬着头，‘哈哈’大笑着指着姬昊：“‘文明’是火光，是智慧，是照耀一切的烈阳，是统治周天的权力。”

“‘文明’，让我们的主人拥有源远流长的文明，拥有如渊如海的知识，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拥有统治周天世界亿万族群的权力。”

“‘文明’，让我们的主人拥有了文字，拥有了历史，拥有了阶级，拥有了上下尊卑之分。一如天地开辟，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奠定了天地的根基。”

“‘文明’，让我们的主人拥有可以劈碎万物的刀锋，拥有了无法摧毁的甲胄，拥有了永世不毁的城池，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柄。他们发现周天，降临周天，征服周天！亿万族群成为他们的奴隶，顺昌逆亡，没有任何族群能够抵挡我们主人的意志！”

“‘文明’，我们这些主人最虔诚、最谦卑的奴仆，我们愿意沐浴在‘文明的’火光下，哪怕是做驯服的豺狗，哪怕是做被驯服的牲口，哪怕是做你所谓的摇尾乞怜的蛆虫。我们也是‘文明’的蛆虫啊！”

姬貊‘咯咯’笑着，笑得无比的得意。

他斜睨着姬昊，洋洋得意的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主人有多强大，你根本没见识过我们的主人拥有多么可怕的底蕴和力量！你甚至不知道，我们的主人是如何击溃你们的祖先，建立了统治一切的虞朝的！”

“我们的祖先？”姬昊淡淡的说道：“难道不是你的祖先么？”

“啊呸！”姬貊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不要用你们卑贱的血脉来侮辱我！我们是主人最虔诚、最谦卑的奴仆，我恨不得我身上流着主人哪怕一丝丝最淡薄的血脉……我才不是什么该死的金乌部的后裔！”

“我仇恨金乌部！”姬貊咬着牙看着姬昊怒声道：“你知道么？从我记事时起，我的梦想就是毁灭金乌部，甚至摧毁整个南荒！因为是该死的南荒，该死的金乌部，给了我如此卑贱的血脉！”

姬貊的身体剧烈的哆嗦着：“我的皮肤为什么要是这种卑贱的黄色？我的头发为什么要是如此卑贱的黑色？我的眼睛为什么要是如此卑贱的棕黑色？为什么我的头发不能像尊贵的主人那样色泽绚烂？为什么我的皮肤不能像尊贵的主人那样白皙细嫩？为什么我的眼珠，不能是尊贵的主人那样的绚丽多彩？”

姬昊看着姬貊厉声喝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天玄地黄，这是天地的本色。我们是这方天地的子民，我们的身体自然就烙印着这方天地的色彩，玄、黄二色，是这方天地最尊贵的颜色！”

“啊呸！”姬貊再一次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玄、黄二色，是天地间最让人恶心的颜色！我宁可我的皮肤，就像尊贵的主人最初的奴仆那样是完全漆黑的，那也比现在的黄皮好看一万倍！”

姬貊陶醉的抬头看着囚牢的屋顶：“我唾弃我的血脉，该死的金乌部的血脉，该死的人族的血脉。我宁可，我宁可我是一个皮肤漆黑的‘仆族’……我宁可，我身上有一丝丝微不足道的主人的血脉……”

姬昊看着姬貊，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已经疯了！”

姬貊看着姬昊，犹如坐在云端的神灵，微笑着说道：“你不懂！你们这些没开化的蠢货，死守着所谓的血脉、族人、族群之类的腐朽观点，你们死死反抗主人的‘文明’之光的照耀，你们不愿意成为主人的奴仆，你们注定被消灭！”

姬昊站起身来，如此冥顽不明的人，他的骨子里都流淌着奴性。

和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慢慢的，姬昊取出了一套巫殿专门用来严刑拷打的残酷巫器，各种尖锐、锋利、带着森森血腥味的器具逐一取出，整齐的放在了姬貊的面前。

“你是金乌部的后裔。所以，我主动要求，让你好好的吃一顿，喝一顿。”姬昊轻声说道：“现在，该说的说了，该吃的吃了，该喝的也喝了。嗯，是你主动点坦白，还是我动手拷问？”

“这些年，你肯定在人族内部，发展了不少同党吧？把他们的名字一个一个的交待出来，你还能舒服几天。如果你不说，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拎起一根锋利的带着无数倒刺的长针，姬昊的面孔骤然变得扭曲狰狞。

“预先提醒你一句……其实，我是一个很不错的酷吏。”

第三百三十章 解脱

姬貊的喊叫声渐渐模糊，从最初的高亢有力，变得沙哑微弱，最终变得好似坟墓中的老鬼，奄奄一息没有了半点儿精神。

囚牢内满地鲜血，大巫体内流出的鲜血蕴藏了庞大的生命力，经过了几个时辰，鲜血依旧鲜艳如初，没有半点儿凝固的迹象。血腥味在囚牢中几乎凝成实质，甚至肉眼都能看到空气中的淡淡血色。

姬貊瘫痪在地上，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儿伤痕，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刚刚出生后被洗刷干净的婴孩一样干净。但是他的眸子已经彻底散乱，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姬貊张开嘴，有气无力的哀嚎着。

姬昊手指一弹，空气中一道水流喷出，细细的冲刷着他的手掌。满手的血腥逐渐被冲刷干净，水流消散，一缕火光腾腾冲起，很快就把手上的水分蒸发。

一点一点的，将那些造型狰狞的巫殿刑器逐一收拾妥当，姬昊看向了囚牢角落里堆积的大堆骨骼。散发出灿灿光辉，带着一层浓郁的火红色，好像水晶一样半透明的人骨堆积在一起，粗粗看去，起码能拼凑出百多个人体骨架来。

“大巫的确很不错。”姬昊看着姬貊，带着一丝阴冷和残忍轻声的说道：“普通人挨了这么凶残的刑罚，痛也痛死了。但是大巫的生命力如此顽强，我抽你一根骨头，你就能重生一块骨头，果然大巫才是最好的言行拷问的对象！”

“杀了我！”姬貊的眼球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他哆哆嗦嗦的向姬昊哀求着。

几个时辰的严刑拷打，完全出乎姬貊想象极限的严刑拷打。在姬貊想象中，姬昊最多毒打他一顿，打断他的骨骼，打碎他的肌肉，甚至抽筋扒皮之类的，他也毫不在乎。

虽然死心塌地的投靠了异族，心甘情愿的做异族奴隶，但是姬貊心中，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块铮铮硬钢，任凭‘敌人’如何严刑拷打，他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发展的下属。

但是姬昊的手段完全超出了‘残忍’所能标注的极限，姬貊苦苦忍受了许久，最终彻底崩溃。潜伏在人族大营中，姬貊所知道的所有奸细，他们的身份来历、他们现在的职位身份，一切一切的信息，姬貊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看着堆积在囚牢角落中，那些从自己身上不断抽取出来的骨骼，以及在这个过程中，姬昊对他做的那些残忍到了泯灭人性的事情，姬貊突然鼓起了最后一点元气，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恶鬼！”

“恶鬼么？”姬昊蹲在姬貊身边，轻轻的按了按他的心口：“或许，你应该感激我。”

姬昊轻声说道：“刚才，我的确对你严刑拷打，但是你还记得，我对你做了什么？”

姬貊茫然的看着姬昊，他的脑子里一阵空白，身体上的剧痛让他完全无法回想姬昊对他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他将刚才的那些残酷场景，已经遗忘了七七八八。如果他全盘记得那些东西，他怀疑他要疯掉的。

“我抽掉了你的骨头，挖出了你的骨髓，让你流干了体内所有的血液，甚至还帮你把心肝肺子都换了一套。”姬昊掏出了一根半透明的，形状和人骨有着些许不同的骨骼。

“你应该有印象？我从这些不是你的骨头里面，取出了一点点的骨髓，种进了你的身体？”姬昊的表情很诡异，他看着若有所思的姬貊，轻声的说道：“这些骨髓不多，毕竟我放火把他全身都烧掉了，只剩下了一堆骨头，我找遍了他全部的骨头，也只有一点点骨髓留了下来。”

姬貊突然来了精神，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子力气，他‘哗’的一下坐了起来，万分激动的看着姬昊：“这是帝刹大人的骨髓……你用他尊贵的骨髓，替换了我卑贱的血脉？”

姬昊微微一笑，看着仿佛焕然一新、周身都洋溢着崭新生命气息的姬貊，淡淡的说道：“是啊，这是帝刹的骨髓。我把它换进了你的身体。我把你旧的躯体内的骨髓抽走，后来你的身体中所有新生的血，都是帝刹的骨髓滋生的血液。”

“现在你的五脏六腑，你的肌肉、你的筋骨、你的皮毛头发，都是在帝刹的血液滋养下重生的。”姬昊淡淡的说道：“不敢确定有多少，但是起码你有一大半，属于虞族了。”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姬貊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感激涕零看着姬昊：“你是为了成全我么？”

姬昊耸耸肩膀，淡淡的说道：“如果你要感激我，那么就把你心里藏着的最机密的东西告诉我吧。因为我知道，肉体的痛苦，有时候面对灵魂中的某些禁忌秘术，很可能无法把你全部的秘密都挖出来。”

“现在你是虞族人了，如斯高贵，你一辈子的梦想实现了，你没必要为那些卑贱的家伙保密吧？”姬昊轻轻松松的开始挑拨离间：“你现在是虞族贵族，你超凡脱俗，你的生命得到了升华，你的血脉变得尊贵不凡。你的皮肤、头发、肌肉、一根筋、一根骨头，都是贵族的皮肤、贵族的头发、贵族的肌肉、贵族的筋骨！”

“你不想受到半点儿伤害吧？”姬昊微笑着看着姬貊，一柄短刀慢慢的顶住了姬貊的喉咙：“嗯，你还有什么秘密？全说出来吧！不要瞒着，不要藏着掖着，你不想现在的你受到任何伤害吧？”

姬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眉心一抹淡淡的血气闪过，沉默了半晌，他淡淡的说道：“没错，我何必为了那些卑贱的蠢货，受到半点儿伤害？在人族联军里面，有一位人族大臣，是我紧急联系的备用棋子。嘿，我在人族潜伏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联系过他。”

姬貊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名字，姬昊摇摇头，一刀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

看着姬貊在地上乱滚的头颅，姬昊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下辈子，投胎做虞族吧，不要再混进人族的血脉……你看不上自己祖先的血脉，我们这些先祖的后裔，也真的看不起你这样的族人。”

缓缓走出囚牢，姬昊向姒文命、华胥烈点了点头，然后心中一阵翻滚，突然剧烈的呕吐起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 火珠

“小子，干得漂亮！”华胥烈神色复杂的看着俯身剧烈呕吐的姬昊：“那个人，我们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异族的爪牙。亏我们如此信任他，让他负责赤坂山足足万里长的一条防线。”

姬昊大口大口的呕吐着，很快就连苦胆水都吐得干干净净，只有一滴一滴粘稠的清水不断的喷了出来。他吐得天昏地暗，吐得五脏六腑都差点翻了过来。

他根本不是为了囚牢中的血肉模糊而呕吐，而是为了姬貊那变态扭曲的灵魂在呕吐！

他顶住了姬昊的酷刑，在精神都彻底崩溃的时候，居然还能死死守住心底最深处的机密。那个异族潜伏在赤坂山战场，身居高位的最重要的棋子。

姬貊在遭受了姬昊无比残酷的刑罚，灵魂都快要崩碎的时候，居然还能守住这个秘密。

严刑拷打，对他而言，似乎更像是一种神圣的殉道。哪怕他的这种‘殉道行为’是出自私利，是出自最龌龊不堪的欲望，姬昊都不得不钦佩姬貊的‘勇气’和‘节气’。

但是如此‘铮铮铁骨’，居然被姬昊的小手段彻底击溃。

帝刹的骨骼中，哪里有半点儿骨髓？他所有的骨髓，都被炎龙剑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了那副半透明的骨头架子。

姬昊只是随手从姬貊自己被抽出来的骨头中，取出了一点点骨髓，假装是来自帝刹的骨骼中，随手注入了姬貊的身体。就是这不值一提的小手段，居然让姬貊坚信，他已经拥有了虞族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