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在为功德操心，那边凡书雪也操心上火。

　　别湘馆曲目繁多，恩客临门，络绎不绝，与之形成巨大反差的是明月小楼，流云雅阁等，除了惦记几位姑娘经常在这留宿的客人，听曲闻笙的客人所剩无几，不少人都跑去了别湘馆，真个是到了门可罗雀，屋已结网的地步。

　　凡书雪如今快成了孤家寡人，以前她的客人多的要踏破门槛，总盼着有一天清净下来，有自己的时间。现在自己盼望的清闲日子终于来了，可这种清闲不是身为高宅贵妇的安逸，而是入不敷出的潦倒，昨夜的一首虞美人足可显示她此时的心境，就如当初的李后主亡国那般无助。

　　她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使了小轿，径直往石凡居住的客栈而来，到这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石凡早搬到了别湘馆。

　　虽然不情愿，但是为了见到石凡，她还是往别湘馆而来。

　　到了门前一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正是巧儿。

　　“巧儿姑娘，我要见石大人，麻烦姑娘给通传一声！”原本这是李师师的丫鬟，平时见了是不说话的，就是说话也是巧儿跟她见礼，她怎么可能主动搭理个丫鬟，可现在是登门求人，不得不主动，凡书雪难免有些许的不自然。

第923章 装逼装的有点大

　　“哦，原来是雪行首。”丫鬟巧儿看着这位一身素罗裙，一根绿色丝带紧束着小蛮腰，摇摇款款，美若天仙的姑娘，俏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原来雪行首可是不搭理她，现在却是和颜悦色，怎不让她得意，道：“雪行首，你在追我们家大人吗？竟然都追到家里来了？”

　　“我是明月小楼的凡书雪，麻烦姑娘给通传一声！”凡书雪气哼哼道，被一个丫鬟数落她也不痛快。

　　“哼，上门求人还这么硬气。”巧儿哼了一声，但是对方毕竟是一楼之主，她也不敢太得罪，撇着小嘴道：“大人不在出门了。”

　　凡书雪一听石凡出门了，本欲回返，她可不想见李师师被人家数落，可是转念一想，以后有可能共事，自己既然来了不妨见见，石凡不在，许多话她和李师师也能说的开一些，便道：“那巧儿，麻烦跟你家姑娘通禀一声，我要见见她。”

　　“在此候着，本姑娘给你通报一声！”巧儿气呼呼道。

　　凡书雪一听，这丫头好大的架子，但她还是问道：“现在石大人和你家姑娘如何了？”

　　“还能如何？我家姑娘现在已经是石夫人，她早晚要嫁过去的你不晓得？”巧儿道，开始拉虎皮做大旗了，在她看来现在李师师一颗心全在石凡身上，嫁过去还不是早晚的事，这样说也不为过，还能气气这位傲娇的雪大行首。

　　却没想到凡书雪却是不怒，她似早已料到，笑道：“嫁过去也是一房小妾吧？”

　　青楼女子做正房，她可是从未听说过，一般能给自己喜欢的人做一房妾氏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你管这么多干嘛？候着！”巧儿夸张地拧着小屁股，摇摇款款，得意洋洋往里面而去。

　　李师师不接客，石凡不在，她正在后花园里弄着那些花花草草，任何人一看之下这也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谁会想到她是个青楼女子。

　　“姑娘，明月小楼的凡书雪来了。”巧儿上前道。

　　“她来作甚？”一听说雪行首来了，把李师师也吓了一跳，两个人可是对手，她平白无故找自己干嘛，不由道：“书雪姑娘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找姑娘做什么，我让她在外面候着。”巧儿气呼呼地说道，青楼之间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凡书雪跟她家姑娘争男人，她怎能高兴。

　　“你这丫头，怎滴让姑娘等在外面，也太不知礼数，快请她进来。”李师师说道。

　　巧儿撅起了小嘴，她不明白自己姑娘对凡书雪怎么这么客气，刚要出去叫人，却听李师师道：“算了，我亲自去迎迎雪姑娘。”

　　李师师摇摇款款亲自往府门外走了过来，巧儿看在眼里更加不解，两人可是竞争对手啊，原来凡书雪的名头可是汴梁当之无愧的第一，现在姑娘名声超过她了，却怎滴对她如此客气？

　　她不懂，须臾摇头自己也笑，我要懂了岂不也是姑娘了？还当什么丫鬟。

　　李师师来到门前，一阵香风扑面，一位玉人已到了跟前，向着李师师盈盈一礼：“书雪见过师师姐姐！”

　　对凡书雪的态度，李师师也微感意外，但她天资聪颖，迅速反应过来，拉着凡书雪的手道：“姑娘太客气了，快快请进。”

　　两个人几乎是手挽手往后花园走来，虽然作为竞争对手，但是从心里两人还是惺惺相惜的，这就跟剑客一样，对真正的对手从心里还是尊敬的。

　　“巧儿看茶！”

　　巧儿不情愿地将茶沏上，垂手站立一边，她再有优越感也是个丫鬟不是。

　　后花园中，两大行首相对而坐，一个书香知雅，清丽出尘，一个端庄秀丽，宛如大家闺秀，两个人坐在一起，很难说谁更美，就是她们互相看着对方都觉得对方很美，最起码不在自己之下。

　　李师师道：“书雪姑娘，不知你突然上门有何事？”

　　凡书雪嫣然一笑，道：“奴家本来是有事要找大人，碰巧大人不在，书香想的是既然到了这里，总要进来给师师姐姐请个安才好，才不致于失了礼数。”

　　“姑娘太客气了。”李师师嫣然一笑，她似已看透了凡书雪的心事，笑道：“大人确是不在，不知妹妹找大人何事？可方便与我言讲吗？”

　　凡书雪脸一红，扭捏片刻才道：“既然师师姑娘已做了大人的一方妾氏，我当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奴家是想跟大人说，我明月小楼愿意加入别湘馆，我凡书雪愿意在这里做一方楼主！”

　　“我已成为大人的一方妾氏？”李师师脸蛋通红，虽然并不符实，她心里却美滋滋的，轻轻拢了下秀发，平静了片刻才故作轻松道：“这件事师师做不了住，姑娘最好还是与我家相公讲，男人的事，我们女人是不方便过问的，这是相夫之道，姑娘若是以后嫁了人也要牢记哦！”

　　“……”凡书雪被她整的一愣愣的，这才几天啊，堂堂青楼行首竟然变成良家妇女了？但她还是赶忙道：“多谢姐姐教诲，书雪一定牢记在心，以后书雪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姐姐多指点。”

　　李师师脸蛋发烫，刚才装逼装的有点大，但是凡书雪如此上道，她心里还是很爽的，心说早进门跟晚进门就是不同啊，同为妾氏也有大小之分不是，她起身拿起浇水器开始浇花，来掩饰下尴尬。

　　“这等活计哪能让姐姐干呢，我来做就行了。”凡书雪走过去接过花洒，对着一束菊花开始喷洒浇起水来。

　　“咯咯！”李师师忽然笑起来，“妹妹，其实公子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一方小楼，你来看看。”

　　说着话，李师师拉着凡书雪来到小楼前，纤指一指说道：“就是这里，公子早就知道你会来，早已给你准备好了。”

　　“真的吗？”凡书雪高兴起来，笑意嫣然。

　　“走妹妹，我带你进去看看，不过呢，你要正式入住还是要跟公子说一声，毕竟相公才是主事人不是么。”

第924章 屏风后

　　“书雪晓得。”凡书雪心中暗喜，两个人进楼参观，良久又到前厅共同抚琴用茶，相互交流，不知不觉间两人已从对手变成了姐妹。

　　“哼！”巧儿撇了撇小嘴，有些不太满意，本来是自家姑娘的男人，她进来插一腿算怎么回事嘛。

　　脚步声响起，石凡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刚从督务府回来，见到房间里的情景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雪行首到了，姑娘可是想通了？”

　　“相……”李师师本来还想再装装逼，可是想想不妥，她毕竟还没成为妾氏啊，嫣然一笑道：“公子，书雪姑娘来就是跟你说加入别湘馆的事。”

　　“大人。”林书雪甜脆地呼唤了一声，善解人意地上前将石凡的外套接过，帮他挂在了旁边衣架上。

　　放下衣服，凡书雪眼波荡漾笑道：“大人不是说过要奴家加入别湘馆吗？今儿个书雪来了，可还作数？”

　　“哈哈！”石凡一笑，“姑娘既然来了当然作数，走吧我带你看看，这座小楼就是你的，姑娘要是愿意，就还叫做明月小楼。”

　　“公子！”李师师上前挽住了石凡的胳膊，“方才奴家已带雪儿妹妹看过了呢，只是师师不敢擅自做主，要等你同意才行。”

　　她将石凡的胳膊抱的很紧，有意做给凡书雪看。见石凡没反对，凡书雪哑然，看来李师师还真是要成为一方小妾了。

　　“哎，看来自己只能做小小妾了。”凡书雪在心里不由一声幽叹，看来想压过李师师是没可能了。

　　“是我邀请的书雪姑娘，今儿个见你们二人相谈甚欢，四大行首矛盾既解实属好事，再说了……”

　　石凡刮了下李师师瑶鼻，“这院子本就是你的，你同意就可以了，无需再问我。”

　　“公子！”巧儿生怕露馅，赶忙在旁边补充道：“小姐既是你的人，这别湘馆当然是你说了算，雪行首当然要问公子了。”

　　“呵呵！”石凡没表态，毕竟他又没真的拿下李师师，这别湘馆自己只能算是帮忙而已。

　　凡书雪忽然上前笑道：“大人，不如我劝其她两位姐姐一起来投如何？大人可允吗？”

　　“四大行首齐聚，乃是一件好事，别湘馆如今正缺人手，本大人怎会不允？”

　　“嗯！”凡书雪点点头，“那书雪即刻回去劝说两位姐姐来投。”

　　石凡点头，凡书雪婀娜款款往外走去。

　　望着她款摆的俏臀，石凡一笑，“师师姑娘，这行首之争怕是解决了，她们也有了好的归宿，当是一桩喜事。”

　　“一切皆赖于公子谋划，师师全听公子安排。”李师师道，望着凡书雪的背影，那清丽的脸蛋上也露出了笑意，四大行首投奔到她这里，当然要以她为尊，她自然求之不得，何况她本性善良，也不希望自己崛起，而其她几位姑娘却饿着，乃至名声日下，堕落下去。那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同为青楼女子，她们对彼此的命运还是惺惺相惜的。

　　石凡望了望外面的夜色道：“好了师师姑娘，天色不早，你也该休息了。”

　　李师师咬着嘴唇没说话。石凡刚要往外走，李师师却是忽然扑了上来，一双如凝脂般的玉臂环住了她的脖子，眼波脉脉含情看着他。

　　“擦，不想让老子走么。”石凡猛然一箍她的俏臀将李师师抱了起来，大踏步向屏风后走去。

　　李师师一声嘤咛，却是粉颊红透，由着他将自己抱起。

　　屏风后别有洞天，这里才是李师师的闺房。石凡扫了眼房间，鸳衾锦帐，淡淡的清香环绕，干净优雅之极，一对鸳鸯并枕排放在床头上，可以想象在这里和这位四大行首之首的姑娘来一次旖旎缠绵，那将是怎样的一件人生快事。

　　“公子！”李师师在他怀里娇羞地呢喃着，人比桃花艳。

　　石凡抱着李师师来到床前，撩起幔帐将她放了进去，可是因为李师师环着他的脖子，石凡自然地就将李师师压在了身下。

　　“公子，怜惜奴家，人家可是头一遭！”李师师说完娇羞地闭上了眼睛，胸前那贲起的娇挺起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隐约可以听到她紧张的娇喘声。

　　石凡将她抱起来，让其趴在了幔帐内。

　　“公子，是要这个姿势吗？”李师师呢喃着，她粉颊红透，却是乖顺地弯腰翘起了臀部，顿时也是羞的秀发垂下，羞不自胜，这种姿势也只有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才能摆的出来。

　　石凡望着她挺翘的臀部，纤细的腰肢，那S形的曲线诱人无比，这种美人没上不想上，可是斗争了片刻他还是放弃了，自己就要走了，何必在北宋再留下情债呢。

　　“啪！”

　　李师师正在娇羞难耐，羞不自胜地等待着，石凡却是一巴掌拍在了她的俏臀上，“好了师师，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说完石凡阔步而出。

　　“啊！”望着他出去的背影，李师师的心瞬间跌倒谷底，无力地倒在了床上，她不明白，不论是官商士绅，风流才子，不知有多少人想到得到自己的身体，哪怕自己一个笑容就能让他们为之倾倒，可这个男人为什么不上呢？人家姑娘可是有了当马让你骑的觉悟呀，姿势都摆好了，你怎么走了？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她坚定了心思，女人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上赶着她可能不屑，可是对于自己看中的人，却又宁愿放弃一切。

　　来到外面，石凡深深呼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实在的，他不想上吗？可是他问过小昭，广寒宫系统目前只能带一个人，自己走了李师师怎么办？北宋有女人，古代有女人，功德捉襟见肘，应付不来呀。

　　拿走了她的身子，再让她独守空房对李师师来说可就太残忍了，再说了，嫦娥和龙女都在殷殷期盼，自己在这又和别的女人缠绵床榻，岂不是辜负了她们，因此石凡还是决定赶紧将功德的事搞定，好去月宫看嫦娥，如果美容膏的事不行，还得另想办法赚功德呢，毕竟美容膏被广大妇女所使用，会不会让天道有感，他也说不好。

第925章 天降功德

　　第二天凡书雪果然带着自己的全部人马搬来了别湘馆，她所居住的那栋小楼面向汴河，仍然被称作明月小楼。

　　凡书雪手下的姑娘们不乏姿色出色者，都有着良好的素质，再加上凡书雪这位四大行首，别湘馆顿时名声更盛。

　　石凡知道自己早晚都得离开，这两个人也算是她的朋友了，也有意传她们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法，后来见两人资质不错，干脆将龙脉境的修炼法门也传给了她们。

　　半个月转眼即过，石凡再来到督务府的时候，韦妃笑容满面迎了上来，“先生，半月之期已到，美容膏已在各处开始售卖，就是买不起的家庭，我们也会尽量给送一只，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种美容产品就会在我大宋普及。”

　　经韦妃一说，石凡也是万分高兴，青楼女子们几乎都在抢着用美容膏，目前美容膏在汴京已经开始普及，差的只是时间而已，其他地方再普及开来，这个计划也就算完成了。

　　了解了下具体情况，石凡点头道：“韦妃娘娘辛苦了，做的还是不错的。”

　　“公子，妾身的病……”为了保持尊敬，她连本宫都没自称。

　　石凡当然明白，她不是关心民心，最主要的还是关心她自己的病，当下摆摆手笑道：“韦妃娘娘放心吧，这件事你做好了，你的病自然就去痊愈了。”

　　“以后还会不会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