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烦？”裴辰很是好奇。
“考验任务啊！当你进入四星级层次之后，无限空间不是会给你发布一次考验任务的吗？但是如果你还有基础属性没突破的话，最好就是永远不要突破了，不然的话每突破一次，空间都会给你安排一次四星级的考验任务……所以很多人都是准备到最好的程度，一次性将六项基础属性全部带过去的，其实只要你将任意一项属性提升到三星级的峰值，也会得到这样的信息的啊！”
奈亚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第二百九十二章 幸运与不幸
“那时空使徒临时在任务世界里面晋升的话，就不会有所限制的吗？一星升二星还好说，但是从三星级到四星级，基本上已经是两个难度系数了吧？”裴辰蹙眉问道，他倒是没有就更加详细的问题追问下去，反正自己估计也很快就能够接触到那些信息了。
而且不管是奈亚子还是百里屠苏，好像都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讲解的打算，所以裴辰也知情识趣的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就他所知道的，就算是平时得到了自由属性点不使用，想要带进剧情世界里面去临场作弊都不可能，因为空间给使徒发布任务的时候都是按照总属性点和技能等级之类的各种参数来计算的，即使是没有分配上去的属性点也不会放过。
可是现在那个黑骑士直接晋升四星级，晋升的属性几乎产生了质变，一下子就从被奈亚子暴揍提升到压制奈亚子的程度了，这就根本属于开挂的行列了吧？难道无限空间就会坐实这样的事情发生？
“应该不会吧？好像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晋升的使徒就会被空间更变主线任务，或者说提前回归，任务评价上升一级之类的？”奈亚子也沉思了起来，“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毕竟我这才是第一场正式任务过度……”
“呃……已经很不错了。”裴辰捂脸。
大概三秒钟之后，他猛然醒悟过来：“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就说得通了……那个家伙应该也是没有准备好六项基础属性一同突破的吧？那么你觉得让他甘心提前突破、以后付出代价的理由，会是什么？”
“……刹那君，你的意思是？”
“应该就是那个了，可能是为了最高级的任务评价吧！”裴辰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猛地一锤手掌，“毕竟虽然我一直都在主动的参与剧情，但是最多也就是剧情扭转度比你们高而已，可是这次的任务场景的主旋律是杀戮啊！”
“……只要杀死使徒，就必然会提升任务评价，而且也比吃力不讨好的不断改变剧情，对抗剧情人物要来的更加的轻松？”奈亚子疑惑地说道。
“没错！他之前在神裂遇袭的时候就又杀了四个人，那么加上之前的应该也是十四五个了吧？和你的人头数基本上没有差距，所以说这一次的任务结算，最高级的评价如无意外的话就肯定会在你们两个之间抉择出来……”裴辰越是往这个方面想，就觉得越是这样，基本上他已经认定了这就是真相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没有把握笑到最后的就一定是自己？所以干脆就提前进入四星级，然后借助任务评价提升一级的空间规则来取巧？”
“但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最高评价就提前突破呢？就算是四星级的考验任务不算绝对致命，可是连续来两次也不是一般人想要承受的问题吧？”奈亚子出现预想外的失态，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我想，应该是为了这个世界吧？”两人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但是再下一个楼梯就已经是一楼大堂了，裴辰微微抬头这么说道。
和奈亚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从来就不用忌惮什么，因为她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屏蔽掉亚雷斯塔以及其他的任何人的监视。
如果有什么人硬是要窥伺的话，那么他或者她就会很高兴的看见——某种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神话体系，其中所描述的类似于神祇的那种“唯美的身姿”，譬如说不可名状的黑泥、无法想象的肉块什么的。
“什么什么？！为了……这个世界？”奈亚子也是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似乎完全搞不明白这两件事之间怎么能够扯上关系，而且还是跳跃性如此大的——从工作述职报告直接过渡到一整个世界的命运走向？那什么，我是不是少看了几卷？
“哦，你之前的任务评价应该也没有得到S级的吧！到了这个级数的任务评价，已经可以让你将任务场景锁定为自己的专属世界了——不但在自己死亡之前不会再作为轮回世界解锁，而且如果愿意的话你甚至可以请求空间将以后的主线任务都安排在那里，所以也被称为主战世界……”
裴辰解释着说道，虽然他还没有真正的着手开发自己的专属世界的潜力，但是对于这方面的信息却是绝对比奈亚子要更加理解。
“但是如果当任务结算的时候两个人都是S级评价呢？”奈亚子提出了疑问。
这个时候两人都已经下到了楼下，然后往医院外面走出去了。
“所以说啊，那家伙应该就是担心这样的问题——万一总体评价都是S级，但是具体评分却低于你，那么自然而然的这个世界的选择权就会先被你掌握，除非你不要了才会开放那个选项给他……”裴辰嘿嘿笑着道。
“难怪那家伙没有继续追击过来，我还以为他是不敢逼急我呢，原来是这个样子，现在的他应该回归无限空间了吧……”奈亚子也明白过来了。
如果能够将魔禁这种存在着七八星级的神魔级存在的超高级世界变成属于自己的专属世界，就算是前期中期的任务挖掘潜力开发需要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可还是会有许多人甘之如饴的吧？！
而且这个世界还明显是宗教氛围浓重，神秘力量在中后期大行其道的类型，正如修真者一心想要绑定仙侠位面，魔法师奥术师竭尽全力想要进入费伦世界那样，这个世界对于那个黑骑士来说显然更加有利——
别的先不提，光是主要强化的战争骑士力量就很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中挖掘出来。毕竟再过一个月左右按照原剧情的进展，就连天使都会坠落凡尘，卡巴拉生命之树的理论都能够作为官方设定，再牵连出个《圣经》中的启示录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说不定啊，虽然可能是回归了，但是也可能是因为主线任务变更所以还继续滞留吧？你都说了有两种可能性啊！”裴辰也不是太敢确定，“毕竟都是猜测，如果是前者的话他就十拿九稳了，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就亏大了……反正我们小心点就好，不要让他抓住机会……”
说话间，两人走出到街道上，然后慢吞吞的往回走，看似慢实则快，不一会儿就已经将医院大楼彻底的抛在身后了。
然而裴辰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是醒悟了过来，然后脚步越放越慢，最后停了下来，转身回望，脸上浮现出的是浓浓的纠结神色。
“呃，怎么了？”也许是刚刚才讨论了某个敏感话题的原因，奈亚子快速的反应了过来，敏锐的打量着四周，一根“难以名状的棒状物”也就是撬棍出现在她的手上。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本来今天应该是我去看医生动手术的才对，但是结果却被史提尔顶上去了……他这算是帮我挡灾了吗？”
“……”奈亚子。
……
……
“呼哈……这应该算是焕然一新了吧！”
将拖把放到一边，上条少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看着整理一新的房屋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豪感和莫名的喜悦。好歹是灾后重建的房子，能不能够抗几级地震就先不说了，至少看上去顺眼了许多，不再像是之前那么的老旧。
本来就是有厨房、有独立卫生间带浴缸、有阳台、还能够分出客厅卧室，现在更是直接就翻新了一遍。
虽然费用的确是由学园都市直接报销，很多东西还是要自己重新布置，但是这条件，简直比什么常盘台中学、长点上机学园之类的名校的学生宿舍都还要牛叉。而且学生宿舍还是合住的，哪像是自己一个人单独住着来得舒服？
——呃，仔细想想，貌似这段时间自己好像也没有是单独住就是了，不过这些小细节不重要啦！反正再过得几天，茵蒂克丝就不会认识自己了……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上条少年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来，走出到阳台上看着下午的学园都市的景色，目光有些迷惘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是没能够作出决定，毕竟不知道那个才是正确的，所以他更加倾向于毕竟保守稳重一点的选择——
消除茵蒂克丝的记忆。
起码这样子做的话，至少不会可能出现生命危险吧？在无法准确判断那一边才是正确的时候，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上条当麻还是明白的。
“当麻！”
身后传来了似乎很不高兴的少女声音，上条少年迅速的从走神之中回到现实，扭头回望，只见茵蒂克丝正嘟着嘴，看来真的不太高兴。
年纪大约十三或十四岁吧，一看就知道是外国人。及腰的长发是银色的，皮肤像雪一样白，瞳孔的颜色是如同翠玉般的绿色。
真是的，明明都是银发碧眼的外国美少女啊，为什么刹那学长身边的那只就这么乖巧听话，而自己这边的这一个就完全是自己的大小姐、小祖宗了？——莫名的，刺猬头少年的脑海中忍不住闪过了这样失礼的念头。
“……怎么了？”上条当麻有气无力的回问道。
茵蒂克丝坐在了崭新的地板上面，抬起头来用不高兴的表情看着刺猬头：“我饿了。”
“这个我知道了啦！但是现在还没有到钟点，距离吃饭时间……”上条捂着脸说道，微微停顿了之后，他看向墙上挂着的电子时钟，接着说道：“……距离吃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三十六分钟一十七秒。”
“哼！”茵蒂克丝似乎对这句话有点小小的不满，转头看向墙壁。
刺猬头少年无奈的转身想要走回屋子里，但是他却忘记了手里的拖把，结果方一转身，手里握着的塑料长柄就感觉似乎碰上了什么重物，遇到了阻力一样。
“糟了！”上条少年几乎是马上就想起了阳台上新购置回来、对于自己来说属于是奢侈装饰品的几盆小盆栽了，于是他果断的一扔拖把，然后转身一个猛虎扑食般的姿势扑向阳台。
只见一盆不大不小的仙人球刚刚倾斜往阳台下掉下去。
上条少年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抓……
幸运的是……他抓住了仙人球。
不幸的是……他抓住了仙人球。
第二百九十三章 房子总是被拆
在某些大事发生之前，也会对周围造成地震前微小先兆般的余波，譬如超电磁炮的“周围铁制品都会轻微晃动”这个现象，虽然这些现象可能并没有进入上条少年的视野中心。
越是强大的人类或者其他的什么存在，对于这种微小的先兆的感知就越是明显，但是越是渺小而不具备高等智慧的生物，对于这样的先兆所能够做出的反应却越是迅速。
具体来说，就像是猜拳时无意识的习惯动作，不经意间显示出接下来即将进行的行动。
尽管上条少年从未意识过有关如何利用能力本身，以及衍生出来的余波这种判断基准。也没有意识过如何临机应变，具体替换战术。他应该只是将能力和反射神经结合再行使出来，头脑深处的某部分会自行处理来自视野角落的轻微活动，以此判断来自某些方面的攻击并且促使身体自发性进行条件反射、直觉闪避什么的。
这种类似于第六感的能力被中二时期的上条少年命名为“上条感知”，以此表现自身那不可多得的一点小小特长。虽然准确率不能够说是不科学的百分之百，可是的确足够高了，毕竟就连躲子弹这样的酷炫行为都能够完成……
而现在，“上条感知”再次发挥了作用——
尽管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奇怪的针对性训练，刺猬头少年对于痛苦的承受能力已经大大增幅了，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不过他身上那些肌肉是通过在小巷内打架或逃跑等非常规的方式锻炼出来的，从来没有尝试过针对性地训练手掌被针刺的承受能力。
所以在结结实实的一把抓住那个仙人球之后，瞬间他就眼睛凸出，嘴巴张开，眼看着就要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远处的楼群之间的一道闪光，与此同时心中一阵古怪的悸动，直接想也不想的侧身一个翻滚！
刚刚翻新的阳台上瞬间迸裂，刺猬头少年上一个瞬间站立着的位置处被击出了一个小坑，乱石水泥块四处散射，打在身上让人感到疼痛难忍，而巨大的爆响声在那之后才传来。
这并没有让上条少年感到恐惧或者惊慌失措，反而是心中觉得悲愤不已，一种愤怒的情绪在胸腔之中激荡着——自己的家到底还要被人拆上多少回合才能够算是了事？这都已经是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的第三次了！！
强劲的气流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一个身穿着灰色僧袍的和尚竟然一脚踩在空气之中，接连几次准确的攀升到七层楼上面，就短暂的悬浮在阳台外面往上条少年的宿舍里扫视着，而且还习惯性的双手合十说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哎呀！！”
上条少年慌忙的爬起身来转身择路而逃，同时不忘将手里一直捏着的仙人球狠狠的往那个杀气腾腾的和尚身上扔去。
而那家伙正好低头在念佛号分了心神，再加上古武类强化的轻功终究不是真正仙道领域的“凭虚御风”一类的能力，导致了身在高处从而无处借力，猝不及防之下那个和尚被一个扑面而来的仙人球结结实实的砸中了面门——
这一下子就被砸翻了，整个人手舞足蹈手忙脚乱的往楼下跌下去。
不过上条少年虽然不知道那种能够通过踩踏空气短暂浮空的人有多强大，但是也觉得绝对不可能会是一个仙人球就能够干掉的。
最多就只有两秒钟的时间敌人就可能会重新翻飞上来，而且应该不会再有给自己暗算的机会了。再说了，那个刚刚在远处狙击的敌人都还没有出现呢，其他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所以综上所述，他必须抓住这个时机带上茵蒂克丝逃跑！！
……
……
“真的有效？我怎么好像没有多少感觉啊！”
对着镜子端详了好久自己的眼睛，有从各个角度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裴辰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因为他完全没有感觉，也看不出来在经过奈亚子的手之后会有什么不同。
当然看不出来了，难道说自己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都会被石化？这和毒蛇被自己唾沫毒死有什么区别？
“啊，真是的，刹那君你好歹要相信一下我的技术啊，绝对没问题的，现在你已经能够随意控制这种视线能力了！”奈亚子在他身后鼓起脸颊，很是不满裴辰居然不信任自己的手段。
“虽然你是说过你的年龄与外表不符，这个我也知道，可能你的确是在漫长的时间里什么状况都见识过了……可是我现在看着你就是一个呆萌的少女啊！完全无法代入那种远古者的感觉啊！如果真的是邪神形态猎奇一点的话，也许说服力还会高一点儿。”裴辰耸耸肩说道。
他之前接受了奈亚子的提议，在签订了一个方方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的契约之后，就让据说经验丰富、有着应对各种问题的先决状况的奈亚子动手帮他修正关于石化视线的问题，然后……
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平时的时候单纯的视线之中不会再有石化的能力，只有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才能够主动激活：基本上就是双眼微微一疼，然后精神力开始沟通双眼建立连接，石化视线能力重新上线……
听上去好像很靠谱，至少变成可主动关闭的能力了，奈亚子虽然不是真正的大邪神，但是果然是存在岁月漫长的地外高等智慧生命，掌握了各种或有用或无用的技能。
但是实际上，本来是完全没消耗，几乎相当于吃饭喝水走路睡觉一样的本能的固化能力，现在却变成了需要大量消耗精神力才能够持续发动的能力，而且效果貌似还没有怎么提升的样子……好八，不应该贪心不足的，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也应该知足了。
“诶？刹那君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难道说我现在的这个形态不够好吗？”呆毛一个激灵的笔直竖起，然后又垂了下来卷曲成一个问号的形状，奈亚子双手握拳放在胸前，踮起脚尖紧紧地盯着镜子里的裴辰的眼睛。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既然是那个会在黑暗中咆哮的奈亚拉托提普，那么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就应该是更加像怪兽才对啊。比如会蠕动着的触手，或者是有着令人作呕的颜色的雾什么的……”
“喂！对一个少女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失礼了吧！我的确是偶尔会一时冲动变得想在黑暗中咆哮，而且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变成那种样子的……只不过SAN值会下降的哦！”不知道为什么，奈亚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阴森起来。
就连那种温柔的笑容都变得很微妙。
“咳，这个就免了吧！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养眼一点儿……其实话说回来，你只要平时表现得不那么随便轻率，正常一点儿的话，也许我会对你更加有好感的，说不准会答应你的组队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