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发少年眼睛亮了起来，呼吸变得粗重。
经过刍衣介绍，他终于知道韩东身份，不由得抚掌叹息。蓝发少年望了眼轮盘薪火山，第九层笼罩光晕，山峰摇摇欲坠似得，他朗声立誓，要以韩东为短期目标。
刍衣：“……”
这是病，无药可治的蠢病。
薪火区多少天才，数千名太初，数十万原始天才，将近一千万的恒沙天才，数以亿计的预备级修炼天才，而亘古星门只有有六人。
韩东崛起之前，追溯百万纪年，亘古星门始终是五人。
“唉。”
刍衣看着蓝发少年：“韩天王闯山结束还得一会儿，要不你先去闯山？”
闻言。
蓝发少年眼睛亮的吓人，跃跃欲试的看向刀痕薪火山。有韩东珠玉在前，他对自己重新估测了一番，怎么也得闯过三层薪火山吧。
“但是……”他有些犹豫：“万一错过了韩天王闯山结束，岂不是可惜，我还想结识韩天王。”
第一次闯山，全力以赴，必定激烈。
激战起来，容不得疏忽大意，恐怕没办法临时停战。蓝发少年抿抿嘴，迟疑不定。
刍衣劝道：“不会的，快去吧。”
“恩？”
蓝发少年流露一丝狐疑，总觉得刍衣的劝说，似乎另有涵义。
“放心，耽搁不了多久。”刍衣强忍着不耐，再次劝道。她暗暗补充了两句，最多四五个瞬息，便能让你认清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己有多弱。
她心性再好，也有些受不了蓝发少年的盲目自信，简直是莫名其妙。
多番劝说，几如催促，蓝发少年深深看了眼刍衣，面色从容不迫，清秀嘴角勾勒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那就试试吧。”
他长身而起，气势如虹，双目灿烂若晨星。
“哼哼。”
“依你所言，我先去闯山。”蓝发少年飞向第一座刀痕薪火山，雄赳赳气昂昂的直接闯进山峰第一层，直面天尊虚影。
没用多久，拼尽全力，他闯进第二层，然后被天尊虚影一刀劈飞，当场劈出山峰范围，蓝色衣襟全部碎裂，如同街边乞丐一般的蓝发少年面色变得惨白。
只闯了一层！
他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双掌，嘴角都在抽动：“第二层我都闯不过？”
假的！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刍衣盈盈浅笑，拍了拍手掌，清冷声音传过去：“恭喜你成功闯过刀痕薪火山第一层，可喜可贺啊，归为恒沙星门。”
……
第六十六座山峰、轮盘薪火山的第九层。
“韩东。”
赤着脚丫的天尊少女很吃惊，乌黑眸子弥漫着困惑：“你说你拒绝了刀痕大兄的天尊候选人提名？”
看似二八芳华的少女，正是轮盘天尊。她身穿紫金长裙，裙角边缘点缀着一个个炽烈恒星，压缩无数倍的凝固恒星具备炸死普通宙合境的恐怖威能。
韩东瞄了眼长裙，心想这裙子着实不错：“是的。”
言罢。
他又补充道：“刀痕天尊告诉我在宙合境第五合境之前……”
“对。”天尊少女轻声道：“高举天尊席位的第一要素：既是宙合境巅峰，又是星光级或者恒宫级或者虚洞级，这是一个悖论，不同的修为境界怎么能兼具。”
韩东恍然大悟。
倘若兼修不同的修炼体系，这个悖论自然就迎刃而解，不成问题。
所以符合天尊第一要素的生命只有复合修炼者。
“错。”天尊少女又道：“第二要素是人族，生而为人，才有高举天尊席位的机会，也可以这么理解，人族世代继承着基因密码之类的隐藏天赋。此外还有两个要素，只要全部符合，你便是天尊。”
韩东眸光一亮：“愿闻其详。”
啪嗒。
天尊少女跺了跺左脚，似笑非笑的注视着韩东：“你确定想听？这可是天尊秘辛，在世天尊口口相传，不允许泄露丝毫。其实告诉你也行，只不过你听了天尊秘辛，就必须踏上这条路。”
“那算了。”
韩东连忙摆摆手。
他没有活腻，要么成功要么身亡的天尊道途，不适合自己。
“咯咯。”天尊少女吐了吐粉嫩舌头，很嫌弃：“像你这么怕死又胆小的亘古天王，也蛮稀有的。”
韩东叹息道：“天尊在上，您所处的远古时代正值战争期间，务必争取一切力量，我若生在远古时代，当然是义不容辞……但今时不同往昔，咱们人族已经列为宇宙四大生命族之一，屹立在星空巅峰……在当代人族眼里，浩瀚星空绝不是黑暗丛林，而是随便闲逛，轻易征服的后花园，几乎不存在威胁人族的绝境危险。”
这是山峰第九层，放眼望去，一轮轮三色圆盘遮盖时空。
韩东阐述最真实的内心想法。反正坐在面前的轮盘天尊早已逝去，只是借助薪火山玄妙之力，临时显化真身，破碎时间空间，短暂降临在此处。
天尊少女晃了晃白皙脚丫：“你的想法倒也对，安稳年代与战争年代的确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宇宙局势。”
年代不同，观念不同，选择也随之不同。
“更何况我是命运反抗者。”
韩东随口道。他的意思是这个身份对人族极为重要，或有战略影响。
“什么！！”
没料到天尊少女惊呼出声，娇躯闪烁如幻影，竟冲到韩东面前。
“什么？？”
韩东下意识推出双掌。
蓬！！
晶莹双掌被打飞，天尊少女的纤纤玉手抓向韩东胸口，长驱直入似得，直接将他拎起来，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寂静了。
“天尊这是何意？”韩东脸色都黑了。
任谁被袭胸，都不会有好脸色。看在轮盘天尊貌若妙龄少女，身高个子比自己还矮点，他冷哼两声，扯开天尊少女的左手，掸了掸褶皱胸襟。
“命运反抗者！”
天尊少女惊奇道：“神罗族不会容你，韩东你怎么还活着的。”
话虽如此，听起来却令人牙疼，韩东脸色更黑了：“我一直没有暴露，神罗族那边也没察觉。”
啪啪。
天尊少女拍拍手，歪着脑袋，端详着韩东身心：“怪不得刀痕大兄重新注入天尊之力，免除薪火山牵引降临的冷却时间，原来想借我之口劝你。”
“嘶！”
韩东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聊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想起来。
差点忘了上一次天尊少女说过，过一个纪年再来。可是宙合境的记忆力何其恐怖，胎盘孕育时期的感官滋味全都印象深刻，实在不该忘记啊。
“是因为天尊之音的指引。”
天尊少女背着手，那双眸子笑成了弯弯皎月：“天尊举世无敌，在于引入外道，补全星空法则。”
韩东吓得封住感官：“等等！！我不听！！”
他可不想听，听了天尊秘辛，就要踏上这条不归路。
“好吧。”少女耸耸肩：“等你到了宙合境巅峰，记得再过来一次，千万别直接冲击永生。”
亘古天王的底蕴太强了，所以归宇境等同不存在，宙合境巅峰即可冲击宇宙永恒境。
韩东恢复感官，点点头：“只要别讲天尊秘辛，聊什么都行，一切都好说。”
“……”
天尊少女也无语，O__O"
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究忍不住问道：“不羞耻吗，脸都不红，你就没有一点点惭愧？”
呵呵。
韩东笑而不语，羞耻是什么，那东西能吃吗。
“真是强大的心智。”天尊少女赞叹道：“我就做不到。”
韩东冷笑：“您都死了无数载，再死一次当然做不到。”
天尊少女眉尖微动，秀手横击韩东胸口，沛莫能御的伟力将时空压迫扭曲。
蓬！！！
灰白气流开始燃烧！韧性天赋在咆哮！韩东掌心抵住秀气拳头，五指合拢之间，翻掌攥住少女手腕。
“嘿嘿嘿。”
他露出一口洁白牙齿：“请天尊不吝赐教。”
宙合境乃是韩东最强时期，有命运痕迹加持，战力暴涨无量量。
再往后的境界，命运痕迹的增幅程度基本持平，维稳不变。因此相对而言，宙合境阶段最强。
“你不懂天尊概念。”
少女噗嗤一声，掩嘴轻笑，眼波流转之余，那双曼妙瞳孔浮出一道道无色无形无质的伟岸轮盘，旋转着，轰鸣着，透过一切阻碍，压在韩东胸口。
如同情人轻吻的恐怖大力推开韩东。
“为什么？”
韩东倒退三步，震骇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