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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_分节阅读_第23节
小说作者:Miang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23 KB   上传时间:2017-12-24 16:59:43

  姜灵洲没察觉他在看自己,还在仔细盯着远处的风光。夜色溶溶,远处有些许焰火光彩,迸射时,便如一闪而逝的朝夕之光。那光火映着她的面颊,便好似镀上了一层烂漫的金。

  “王妃在想什么?”萧骏驰问。

  说实话,萧骏驰没指望这心思聪慧的小王妃会老实回答他。

  想也知道,她会说些体面话来抚恤他。

  “妾身……”姜灵洲垂下了拎着兜帽的手,心里有一瞬的绵软。

  她对着萧骏驰时,向来会留一层戒备,生怕说了什么不当的话、做了什么不当的事,惹来麻烦。可如今,也许是因为触景生情,她却忽然想对萧骏驰说真话了。

  “妾身有些想家了。”她喃喃道:“往年此时,母妃定回召我去身旁,叫我带着诸位姐妹一同剪彩绸燕。皇嫂的手总是最灵巧的,让祖奶奶很是喜欢。”

  她是头一回在萧骏驰面前提起自己心底的事。

  她想的事情有千千万,譬如朱太后的病情好些了没,太子妃的孕况可还稳妥,姐姐妹妹又是否懂事了些。可是这些事,便是在最贴心的婢女面前,她也不曾讲过。

  萧骏驰微愕。渐渐的,他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反手握住了姜灵洲的手掌,道:“王妃的家便在此处。”

  他的手极暖,驱散了一丝冬日的严寒。

  夜深了,姜灵洲守不住夜,犯起了困,便回房休息了。她在妆镜前拆发时,白露笑嘻嘻凑上来,一边替她梳着头,一边挤眉弄眼道:“我看王爷待王妃愈来愈好了,王妃心里可欢喜?”

  “欢喜什么?”姜灵洲打了个小呵欠,问。

  “欢喜王爷呀!”白露说。

  “……别浑说。”姜灵洲低垂了眼帘。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淡若流水,口中低声道:“萧氏子,怎可为?”

  |||

  大年初一,姜灵洲带宋采薇出城,打算去广果寺烧一柱头香。

  宋采薇行路不便,因而傅徽也来护行。再加上跟着姜灵洲的婢女、侍卫,浩浩荡荡好大一支队伍,极是壮观。

  姜灵洲从前在齐时,多多少少也要循礼节而避外男。自她嫁到了魏,这些从小学到大的规矩便全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又不如说,她本就不喜齐国那一套礼教。

  魏人多信佛,魏国上上下下,不知兴建了多少寺庙佛院。单单是这竞陵郡的郡府四周,便有三四所香火极旺的名寺,广果寺便是其中之一。

  这广果寺本就香火极盛,今日又是初一,想来必有无数百姓来烧头香,姜灵洲已想到了寺里人挨人、脚挤脚的画面。

  熟料,待她到了广果寺前,却见到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偌大一个寺庙,冷冷清清,毫无香客。但见藤黄高墙积着未融的薄雪,花青屋瓦后逸开一缕袅袅素烟。几名僧人立在广果寺阶前,斜披□□的肩上竟有着星点雪粒,竟是已在雪中待了许久。

  姜灵洲微楞,想到萧骏驰说他会“知会寺里和尚一声”,便想通了其中缘由。

  “王爷着实有些过了,”姜灵洲道:“我要来这广果寺,驱散一二成的人也就罢了。从前我在华亭,但凡有名门女眷造访佛寺,便都是这般做的。可王爷竟叫人空出偌大一个庙来,还是初一这样的时候,岂不给人平添麻烦?”

  宋采薇听了,柔声解释道:“王妃良善心肠,可这些事,怕是也不能怪王爷。”

  “怎说?”姜灵洲不解。

  “竞陵王妃要来寺里,哪家寺院敢不净场?”宋采薇轻声说:“怕是王爷随口提一句,他们便都会这般做。”

  姜灵洲歪头,心里觉得宋采薇说的也有道理。

  广果寺门前的僧人见到姜灵洲车架,便迎了上来。为首的僧人双手合十,浅浅一礼,道:“贫僧清悟,见过竞陵王妃。”

  姜灵洲还了礼,道:“麻烦清悟大师了。”

  她是来烧头香的,便携着宋采薇进了寺里。广果寺里极静,除了木鱼声外便再无其他声响。宿在寺里的斋客,也都闭门不出,只偶尔会有小窗推开一线,似乎是房中客人在窥视着外头模样。

  想来,是在好奇竞陵王妃究竟生得如何模样吧。

  寺里别无香客,上香便快得很。不过一盏茶功夫,姜灵洲便在三宝殿里求了来年好运,又在竹筒里抽了一支上签。

  她仔细看了看签文,写得是“雾中朝花水中月,远在天边近眼前。门前桃李一卷画,柳暗花明更成书”;宋采薇则抽到了“几番风雨春又落,深宵尽处披雪归;东风裁绳催人去,何须强留江上音”。

  清悟大师看了签文,便和蔼笑说:“王妃这支签抽得好,是吉兆。宋家小姐这支,虽有凶句,却也是风雨终消、波平浪静之象。”

  宋采薇有些好奇,道:“王妃,我抽的签文上写了些什么?”

  姜灵洲刚想念那签文,傅徽便插口道:“讨个彩头罢了,你也不用当真。和清悟大师说的一样,写的是‘几番风雨春又落,深宵尽处披雪归’,大抵是说你这些年没白挨那些糟心事儿,往后自会有好事等着你。”

  宋采薇是极相信傅徽的,他这样说,宋采薇就信了。

  “好,”她笑说:“是我沾了王妃的喜气了。”

  看天色还早,姜灵洲便让几个小婢女也去求了签。四个婢女的签文都是不错,宋采薇的丫鬟阿茹却求了一张“财运开来”。只可惜阿茹不识汉字,横竖扯了半天签文,都读不懂签上意思,还差点将签文揉作一团废纸。

  姜灵洲在寺里用了斋菜,这才与宋、傅二人一起出了广果寺。因为是初一,郡府里热闹得很,四下都有喧闹庙会和开市的炮仗声。姜灵洲特意在集市前停了停,让白露下车去买了支金糖人来玩。

  这街市上的金糖人做的别有心意,她看着很喜欢。待快要到竞陵王府了,她就毁尸灭迹,叫白露把金糖人吃了,免得萧骏驰看到了,又借机说她是个还未长大的小孩子。

  离竞陵王府只一条街的时候,马车外忽而起了喧闹。

  继而,传来傅徽的低喝声。

  “大胆!竟敢拦竞陵王妃的车马!”

  好一阵骚动后,车帘外传来了傅徽颇为为难的声音:“王妃,前头被一个疯子缠住了,抓不得,打不得,怕是要耗费点时间才能回去了。”

  傅徽一说,姜灵洲便想起那天遇到的疯子来了。

  她和萧骏驰自钟家回来的那天,便被一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冲撞了马车。那男子又哭又笑的,只盯着萧氏的车纹看,口里还喊着“阿云”什么的,也不知是谁的名字。

  想到此处,她便撩起车帘,仔细一看。

  果真是那个疯子。

  这头发乱糟糟的男子,脸上一团漆黑,叫人看不出原本容色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味儿,刺鼻的很,看样子就是个风餐露宿的流浪疯子。

  他原本正直勾勾地盯着车壁上的萧氏族纹,此刻看到了姜灵洲自车帘下露出的脸,便眼光一亮,痴痴地喊了起来。

  “阿云!阿云!”

  几个侍卫面色一凛,立刻将他架开了。

  被这疯癫男子伤到自己就算了,若是惊吓了竞陵王妃,那便糟了。

  熟料,那男子的力道却大得很,硬生生从侍卫之中挣脱了。几个侍卫意欲拔刀吓一吓他,男子却高声嚷道:“你若伤我!便是违律!纵是天子,也须得与庶民同罪!”

  这声音好不高亢,让侍卫们面面相觑,不得不停下了刀。

  就在此时,宋采薇也自帘后露出了小半张忧虑的脸。原本盯着姜灵洲的男人立刻将目光移到了宋采薇身上,声音愈发尖锐地喊起来:“是阿云!是阿云!”

  宋采薇被吓了一跳,面色微微一白。继而她轻抚着胸口,问:“王妃,阿云是谁?”

  傅徽的面色极不好。他为人儒雅温和,可从没露过如此可怕的神色。“你可知,这是竞陵王府的车马?”他大步跨到那自称“均芳”的男子面前,肃声问道:“若是再有冒犯,怕是你会被治个失敬之罪。”

  他大抵是怒极了,这才忘了,同疯子是无法说理的。

  那男子闻言,竟目光炯炯地将视线转到了傅徽脸上。他盯着傅徽白皙俊俏的脸,古怪地嘻嘻笑了一阵,随即兴奋大喊道:“这是阿云!这才是是阿云啊!阿云,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均芳。”

  侍卫们都安静了。

  姜灵洲也安静了。

  傅徽是最安静的。

  那男子浑然不知周围寂静缘何而起,竟还要伸手去摸傅徽的脸颊。眼看着男子脏兮兮的手就要拍到傅徽干净俊俏的面孔上,傅徽“啪”的一声抓住他手腕,死死扣住。

  姜灵洲扯着车帘,心下有些哭笑不得。

  想来这男子是得了疯病,见到谁都喊“阿云”。

  于是,她道:“这般放了他也不是个办法。傅将军,你且问问他要做甚。”

  傅徽忍气吞声,顶着对方雀跃欣喜的眸光,仔细询问起来。

  “你是何人?从何而来?‘阿云’又是何人?”

  那男子神志不清,颠来倒去只会说几句话,又时不时怪叫凄笑,令人背生寒意。傅徽忍着性子,仔仔细细听了几遍他颠三倒四的胡乱言语,这才回去禀报姜灵洲。

  “这男子叫张均芳,她的妻子便唤作‘阿云’。那阿云生得貌美动人,又擅长吹篪,因而被豪门瞧上了,硬生生夺了去。那阿云被夺时,似是上了王妃所坐的马车。”

  “我所坐的马车……?”姜灵洲微惑。

  “徽以为,并非同列马车,只是同有着萧氏族纹的车马罢了。”傅徽道:“如此一来,但凡是皇室中人,便有可能是那夺其妻子之人。”

  姜灵洲点头。

  前些时日,这张均芳在钟府外拦马车时,她坐的便是另一辆马车。这两辆马车只有一处相同,那便是车壁上的萧氏族纹。

  “这人也怪可怜的,找个人替他瞧一瞧吧。”姜灵洲垂下了车帘,道:“兴许他清醒了,便能记起到底是谁夺走了他的妻儿。”

  “是。”傅徽说道。

  张均芳还在原地又跳又叫,高喊着爱妻之名。姜灵洲见此疯态,心生悯意,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阿云,傅将军与宋小姐亦不是。你若真想寻回阿云,便去医馆里抓几服药,好好养养身子吧。”

  她的声音清雅柔善,似清水入溪。原本疯疯癫癫的张均芳听罢,面上竟然露出怅然若失之色来。不一会儿,他勾起背来,失魂落魄地侧过身去,朝着巷子另一头走去。

  “送他去医馆吧。”傅徽上了马,对其中一个侍卫说道:“钱便先记在我账上。”

  侍卫应声说是,随即匆匆追去。

  |||

  姜灵洲回到王府时,已是点灯时分。

  傅徽辞了别,她便去见了萧骏驰。

  萧骏驰坐在桌案后,批着面前厚厚一叠文书。他桌案上总叠着那么一大堆文书,虽然他每日都在批,可文书的厚度却不见减。

  他听见通传声,才抬起头来,随口问:“王妃回来了?清悟师傅可还好?”

  “尚好。”姜灵洲答:“妾还求了一支好签。”

  “签文写的什么?”萧骏驰搁笔,问。

  “门前桃李一卷画,柳暗花明更成书。也许是妾要行好运了。”她说着,又想起了王府外遇到的张均芳了:“只是妾今日着实不好运,又遇到了上回那个疯病之人。”

  萧骏驰眉头一皱,费了好久才想起她说的是何人。“他又冲撞了你?”他的声音沉了下去:“纵使他是个疯子,这也算是一桩罪了。”

  “嗳,王爷且慢。”姜灵洲拽住他袖口,道:“那疯子也是个可怜人。我听傅将军说,他的妻子叫人夺了去,这才变得疯癫起来,四处寻妻。我已叫人带他去了医馆,兴许他马上便清明起来了。”

  萧骏驰瞥她一眼,说:“王妃倒是好心肠。”

  “也算不得好心肠,只是那疯子有些痴情,看的人怪可怜的。”姜灵洲叹道。

  “痴情?”萧骏驰不解,问:“如何痴情?”

  姜灵洲懒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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