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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丁山征西_分节阅读_第3节
小说作者:如莲居士   小说类别:文学名著   内容大小:215 KB   上传时间:2013-03-16 18:35:19

  到了五更天明,各府公爷俱戎装披挂,结束齐整,到教场中听令。薛丁山头上带一顶闹龙束发太岁盔,身披一件锁子天王甲,外罩暗龙白花朱雀袍,背插四面描金显龙旗,足穿利水穿云鞋,上截装成描凤象战靴,手持画杆方天戟,腰间挂着玄武鞭,左边悬下宝雕弓,右边袋内放下三支穿云箭,座下一匹驾雾行云龙驹马,后面飘着一面大纛旗,上书着大唐征西二路大元帅薛,好不威武。来到教场,诸将上前打拱已毕。点清了三十万人马,薛丁山命尉迟青山解粮,点罗通为前部先锋,点程千忠为后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后面薛丁山祭过了旗,放炮三声,摆开队伍,众将保住了元帅。程咬金亦是戎装甲胄在身,径往西番大路而行。夫人小姐亦结束打扮一同前往,只见龙旗分五色,剑戟密层层,军队分行伍,众将似天神,尽带乌金盔,都穿亮银甲,果然名不虚传。

  出了陕西,过了宁夏,出了玉门关,前面有座棋盘山。山高险峻,只听山上一阵锣响,山上有数千喽罗下山来了,冲出一个大王,年纪还小,一表堂堂,身长三尺,头戴亮银盔,身穿熟铁甲,手持黄金棍。他是王禅老祖的徒弟,武艺高强。他在上望见唐军营中薛金莲,不由神魂飘荡,妄想拿来成亲,持了黄金棍飞奔而来,挡住去路,大叫一声说:“打我山前过,十头留九个,若然没有买路钱,去走你娘的尽头路。不肯拿来,你军中留下一个少女子,做个押寨夫人。”罗通听了大怒道:“好大胆的狗强徒,天兵到此,你如此口出胡言乱语。”把枪一起,照胸一枪,向面门上刺将进来。那大王叫窦一虎,是步战,纵跳如飞,把黄金棍望枪上噶啷只一枭,亦来得厉害。罗通此条枪,抬转来了,又是一枪,如是窦一虎抬不起了。二将交锋三十余合,罗通果然本领高强,杀得窦一虎浑身是汗,险些儿被刺了,把身子一扭不见了。罗通抬头看,说:“这就奇了,方才这矮子正要拿他,为何就不见了?”三军看见强徒好似玩戏法的,忽然不见。罗通心中想道:“不如追上山去,捣其巢穴,除此草寇,好等通商来往。”算计已定,带领二千铁甲,杀上山来。小姐正坐忠义堂,喽罗报上山来。启:“小姐,不好了!大王在山前打探,不料来了唐朝大队人马,大王要截住讨买路钱,那军中闪出一员先锋,十分凶勇,与大王交战,有三十余合,大王大败逃遁去了,这唐将追上山来了。”小姐大怒:“唔!有此等事,待我拿他便了。”上了白花龙驹,带领三百女兵,冲下山来,刚刚正遇着罗通。罗通见一员女将冲下山来,抬头一看,真是绝色的女子!你看她怎生打扮,但见头上挽就螺丝黑狐尾,倒挂雉鸡翎高挑,眉似绿柳两弯青,面如傅粉红杏艳,一口银牙,两耳金环,十指尖尖如春笋,身穿锁子黄金甲,八幅护腿龙裙,足下小小金莲,果然倾城国色,好似月里嫦娥下降。罗通哈哈大笑说:“你这女子有何本领?口出狂言,快快跟我到营中,送与元帅做个夫人罢!”小姐说:“狗南蛮不知俺窦小姐的刀法厉害么?你敢讨我的便宜,不要走,照刀罢!”把刀一起,望着罗通顶上砍来。罗通把枪逼在一旁,还转过来一枪,劈面上刺将进来。小姐把枪噶啷啷一挡,打马急战交锋过去。二人在山前战到二十回合,小姐虚晃一刀,带回马就走,叫一声:“南蛮狗,咱不杀你了,好走呢。”罗通不知她有计,打马也追下来了。窦仙童回头一看,正中机谋,忙向怀中取出捆仙绳,抛在空中。罗通抬头一看,只见一道红光落下,被她捆住,昏迷不醒。翻身一跤,跌下马来,被喽罗拿上山去了。

  那窦小姐收了仙索,又到阵前讨战。败残兵卒报进营中说:“元帅,不好了!山上有一女子,能用妖法,把先锋罗千岁用绳索生擒活捉上山去了。”薛丁山听报大怒,吩咐军士备马抬戟,说:“待本帅亲自捉贱婢。”装束停当,跨上龙驹,手持方天戟,带领三军,冲出阵来。来到阵前,一声大叫:“贱婢,好好放我先锋出来。若不然,本帅要将你巢穴踹为平地。”窦小姐一见,心想:我一十六岁,从不见南朝有这等美貌郎君,面如傅粉,口若涂朱,两道秀眉,一双俊眼,好似潘安再世,宋玉还魂。窦小姐暗说:我枉生这样花容,如此才郎难逢。便说:“来的唐将少催坐骑,留下名来?”丁山说:“唔,你要问本帅之名么?我乃唐王驾下元帅薛丁山便是。你快快放罗千岁出来,我要去锁阳城救君父。”窦仙童听了,说:“奴家有言相告。”元帅说:“有话快说来。”小姐道:“奴家乃非俗人,是九龙山黄花圣母徒弟,仙师传授,武艺精通,虚度十六岁,父母早亡,只有哥哥窦一虎,有地行之术,奴家窦仙童欲与元帅成凤鸾之交,同往西凉救驾,不知将军心中如何?”薛丁山一听此言,心中不悦道:“不识羞的贱人,我乃堂堂世子,岂肯与你草莽匹配。快照本帅的戟罢!”一戟直向小姐面门上刺去。那小姐不慌不忙,举双刀一起,架在一边。二人战在一处,杀在一堆,一连二十个冲锋,战得窦小姐满面通红,两手酸软,哪里是薛丁山对手。只得把双刀抬定方天戟,叫声:“郎君,且慢动手,看我的法宝。”就在怀中取出捆仙绳,望空一抛,将丁山捆住,大胜回山,将丁山解进银銮殿。

  薛丁山醒来,见了窦仙童立而不跪,口中骂道:“贼泼贼,好妖婢,你用妖法捆我天朝元帅。”窦仙童说:“奴家惜你人才出众,饶你一死,今日就在山寨成亲。”薛丁山喊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窦小姐听了,吩咐喽罗推出斩首示众。

  喽罗得令,即将丁山推出。

  不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19 回 薛丁山山寨成亲 窦一虎归唐平西

第 19 回 薛丁山山寨成亲 窦一虎归唐平西

  却说女大王命喽罗将丁山推出斩首,正要开刀,只听有人叫刀下留人。你道是哪一位?就是程咬金!他在大营听得军士报说:“帅爷与女将交战,不上三十合,被他红绳捆住,把帅爷活捉上山去了。”程咬金听了,吓得魂不附体,开口便问道:“怎么!”军士说:“阵上女将要与帅爷成亲,帅爷不肯,被她拿去。”咬金问此女生得如何?军士回道:“好一个绝色女子。”程咬金对柳氏夫人说:“夫人,令郎今日捉去凶多吉少,待老夫为媒结成姻好,同去西凉救驾。”薛金莲听说哥哥被捉,柳叶眉边生杀气,说:“待我前去为兄报仇。”夫人说:“我儿不可,你哥哥尚然如此,何况你去。听老伯之言,前去说亲救驾要紧。”咬金听了,连忙上马来到寨前,大叫刀下留人。喽罗一见老将军,喝声:“唔!你这老头儿是何等之人,听你呼刀下留人。”咬金道:“速去报与女将知道,说兴唐鲁国公程千岁有话,要对女大王面讲。”喽罗听了,来到殿上说:“大王,有位大唐程千岁要来进见。”窦仙童听了,心中暗喜。莫非此人来与我做媒?不可怠慢他,吩咐喽罗且慢开刀,请程千岁进来相见。喽罗得令,来到外边说:“且慢开刀,请千岁进去相见。

  见过之后再定夺。”程咬金下了马,来到殿前,窦小姐连忙迎接,上了银銮殿。

  小姐坐下,开言说道:“老将军到小寨,有何见谕,乞道其详!”程咬金说:“老夫到此非为别事,特与小姐作伐。就是这平辽王世子,官封二路元帅之印,今被所捉之人,他与小姐年纪相仿,才貌兼全,休要错过此段姻缘。”窦小姐听了,满面通红,暗想:先前私自对亲,拿到殿上强逼成亲,尚未成就,如何回答?程咬金道:“此乃小姐终身大事,不必害羞。”那窦小姐听了,只得含羞开言叫声:“老千岁,虽蒙光降作伐,然婚姻大事,父母虽然去世,还有长兄,自古长兄为父,敢烦老将军说知我兄,允不允就定了。”程咬金想道:这个丫头果然好做作,方才明明白白要成亲,今推在哥哥身上,推得干干净净。想了一会,说道:“小姐既要令兄作主,请来相见。”那窦一虎在地中听得明白,想道:我有心要他妹子成亲,不想自己倒上了当,反把妹子嫁他,正是我算人,倒被人算了去,亦是天赐奇缘。遂从地中走上来。程咬金见了稀奇,说道:“好似周朝土行孙,会地行之法。如投归唐朝,该是我主洪福。”对窦一虎道:“将军真神人也,世所罕见。”咬金上前见礼,说与他妹子作伐。窦一虎早知妹子心事,当即允诺。将丁山放了绑缚,亦到银銮殿上一齐见礼。咬金说:“元帅你就允了罢!老夫也有一杯喜酒吃。”丁山说:“奈父亲在西凉,被伤锁阳城,更兼国难未安,如何能私自成亲?这不忠不孝之罪,不能从命。”咬金说:“贤侄孙不妨,万事有我老人家在此。虽是令尊不在旁,令堂作主一样的,就是老夫为媒,令尊决不来责你的。允了罢!”薛丁山心中一想:前日下山时,师父曾言,前途有良缘,况此女有法宝,前往西凉救驾可做帮手,乃开言道:“承老柱国美情,晚生从命了。”程咬金大喜,向窦一虎道:“今日正是黄道吉日,即与令妹完姻。

  窦一虎道:“遵命。”吩咐喽罗下山,迎接亲家夫人到来,同观花烛。又放了罗通。当夜丁山与仙童成亲,摆了喜筵款待唐朝众将。

  再言次日窦一虎放散金银,放火烧山,喽罗俱归唐。放炮三声,离了棋盘山。一路下来,行了三天,到了界牌关,吩咐放炮,立下营寨。

  且说这界牌关的守将,姓王名不超,官封一等侯,年九十八岁,身长一丈,面如银盆,五绺长须,一条条好似银丝,斗米石肉方可一餐,使一支丈八蛇矛,重百二十斤,有万夫不当之勇,四海闻名。是日在关上操演兵马,说:“此关日前被南唐所破,今日魔家镇守,须要小心。”即有小番来报:“启知平章爷,南朝差二路元帅薛丁山,领兵三十万,勇将千员,已至关前。请爷定夺。”王不超一听此言,大怒道:“可恶南蛮这等无理,只怪我国元帅放这老蛮子程咬金过去,被他领兵取救。如今既有大队人马到来,我若放了一个过去,亦不为盖世英雄。”即吩咐备马抬枪,拿披挂过来,结束停当,挂剑悬鞭,上马提枪,来到关前,吩咐开关。大炮一响,开了关门,放下吊桥,带领三千人马冲出关来。来到阵前,高声大叫:“程老蛮子,俺元帅前时放你出关取救兵。俺今若不杀你这程咬金,也不算好汉。哪怕你二帅薛小蛮,也要一鼓而擒。快快将那程老蛮子放出来见我。”探子报入营中,启上:“元帅,今有辽将王不超领兵讨战。”薛丁山闻报大怒说:“大胆胡囚,敢如此无礼,左右取披挂过来,待我亲去拿他。”千忠上前启道:“待小将去取罢。”元帅抬头一看,原来是后队先锋程千忠,恨不能要在程咬金面前说一句好话:你出去马到成功。程千忠领命,欣然提了大斧,带领三军。一声炮响,开了营门,冲出营来,到了阵前。王不超一看,说:“来将快快通下名来,待本将军挑你下马。”程千忠一听此言,气得三尸神暴跳,七孔内生烟,大喝道:“番狗休出胡言,只怕你闻我之名,就要吓死。我乃兴唐鲁国公长孙,官拜大将军二路元帅后队先锋程千忠便是。”不超道:“呀,你就是老蛮子程咬金的毛孙子,你来得正好,你祖父骗我元帅出关。俺今引兵在此,将你千刀万割,方消我恨。看枪罢!”出马迎面一枪。程千忠把大斧噶啷啷一声劈去。

  打马交锋过去,忙转回坐骑。程千忠把大斧当头劈下,王不超将手中枪一架,程千忠在马上一震,斧子挑回过来了。千忠叫声:“不好。”把斧子又起上,不超又架在一边。战到六十个回合,程千忠不是这番将对手,把斧虚晃一晃,勒回马,豁喇喇往营前走,来到营中道:“元帅,西凉番将甚是厉害,小将不能胜他,望元帅恕罪。”薛丁山说:“胜败兵家之常。谁人出马会他。”罗通说:“末将愿往。”元帅道:“须要小心。”罗通提枪挂剑,悬鞭上马,开了营门,冲至阵前。王不超持手中枪架住说:“方才有个蛮子,不够老将军几个回合,杀得他大败。你今又来送死!通下名来。”罗通大笑道:“你这狗鞑靼,要问我的名么?我乃太宗天子驾前越国公,罗千岁的爵主干殿下,前部先锋罗通是也。”王不超听了,说道:“呀!原来你就是什么扫北的罗通。本将军向闻你名,原有些手段,但是今日要与我西凉老将王不超老子比武,恐怕你不是俺的对手,劝你免来送死!”罗通大怒道:“老蛮奴休要夸口,在我马前战二十合,不斩下你的狗头来,不算好汉。”王不超呵呵笑道:“我的儿,口说无凭,看本领分高低。”不知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20 回 勇罗通盘肠大战 锁阳城天子惊慌

第 20 回 勇罗通盘肠大战 锁阳城天子惊慌

  却说罗通听了此言,说道:“老蛮奴不必多言,照枪罢。”劈面一枪,王不超把手中枪一架,二人交锋,各显本领,一来一往,一冲一撞,战到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杀得罗通汗流浃背,王不超也吁吁喘气,把手中枪抬住说:“罗蛮子果然厉害。”罗通说:“老狗胡囚,你怕战了么?”王不超说:“谁怕战,今日本将军不取你命,誓不进关。”罗通说:“本爵主不刺你下马,决不回营。”吩咐三军齐发,金鼓就如雷鸣,又战起来。又杀了五十回合,仍不分胜负。

  这王不超老当益壮,使这一条丈八蛇矛,真正好枪,阳诈阴诈,虚诈实诈,点点杨花纷纷而刺。这罗通一条枪也厉害,使了八八六十四枪抵住。又战了二十个回合,看看枪法要乱。

  元帅在前营见枪法不好,说道:“罗将军枪法要乱了。”传令鸣金,只听得锣声一响,罗通回转头来。被王不超一枪直刺过来,罗通失了手,不及回避,把身子一闪,被那枪尖往左脐下一刺,好不厉害,登时刺进铁甲,直入皮肉五寸深,肉损骨伤,五肠刺穿,浑身疼痛,肠子出来,血流不止。主帅营前望见,吩咐大小三军星驰前去相救。只见罗通之马已到营前,叫声:“元帅,不必惊慌。吩咐众将助鼓,我罗通若不杀此老番贼,死了也不甘心。”说罢,抽出腰刀,将旗割一幅扯下,就将坠出五肠六腑包好,拉来盘在腰中扎束停当,勒马又冲出阵前,开言大骂道:“老番狗,我罗将军再来同你决一死战。”那王不超睁目一看,吓得魂不附体。不想罗通来得怪,把手中枪向前心一刺,这王不超大叫一声“不好”,仰面一跤跌下马来。

  罗通跳下马割了首级,上马加鞭,复来营中献上首级,也一跤跌下马来。众将上前扶起,罗通大叫一声,痛杀我也!一命归阴去了。

  元帅大哭,备棺入殓。其子罗章大恸。薛元帅差官护送棺木回长安去了。罗章愿为前部先锋,当先杀到界牌关。小番见主将已死,闭门不及,被这罗章带领众将杀入关中,如入无人之境。得了界牌关,盘查钱粮马匹三日,然后放炮起行,一路行到金霞关。吩咐安营,号令一下,安下营寨。

  次日清晨元帅升帐,齐集众将两旁听令,罗章披挂上前道:“启元帅,小将新在元帅麾下,不曾立功,今日这座金霞关,待小将走马取关,以立微功,方可立在帐前听令。”薛丁山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贤弟乃当世英雄,亦须小心在意为是。”罗章接了令箭上马,手提梅花枪,带领大小三军杀到关前,大叫一声说:“守关番奴快报主将知道,说小爵主乃在唐越国公罗先锋是也。今界牌关已破,奉元帅将令,来打此关,你若顺天命,快快献关,饶你一死。”小番忙报进关上:“平章爷,关外大唐二路人马已到,有将讨战。”巴儿赤闻报大怒,说:“苏元帅不该放程咬金出关。

  今提兵到此,这乳臭小儿竟出大言,欺吾太甚。不斩此匹夫,不算为西凉大将。小校取我披挂过来。”传令各将,准备号令。

  一声炮响,大开关门。罗章抬头一看,见此将甚是凶恶。你看他怎生打扮:头戴红缨亮银盔,身穿锁子黄金甲,目如铜铃,两耳兜风,一头红发,坐下一匹黑鬃马,手执大刀,冲出关来。

  来到阵前,罗章大叫道:“那胡狗鞑靼儿,快通下名来。'那番将道:“你要问魔家姓名么?俺巴儿赤,乃是红袍大力子大元帅麾下,加封镇守金霞关大将军巴儿赤便是。”罗章说:“哪有什么巴儿赤,尽是些狗胡囚,今日二路元帅已到,要往锁阳城杀那苏宝同。不思让路开关,反阻我去路,分明活不耐烦了。”巴儿赤大怒,提起刀来说:“照魔家的刀罢!”便向罗章头顶上劈下来。罗章喝声“来得好”,把枪呱罗罗一枭。巴儿赤喊声“不好”,身子在马上乱摇,这把刀倒挑转来了。先闪一圈,冲杀过去。兜得回刀来,罗章把手中枪当心刺进,巴儿赤躲闪不及,正中前心,跌下马来。罗章下马取了首级,回身上马,即吩咐诸将抢关,喊声大震,罗章这一骑马已先冲在吊桥上了。前营有程千忠、窦一虎等众将,见罗章刺了番将,把大斧一起,持刀执戟,如飞而上,奋勇争抢过了吊桥。众番辽兵闭关不及,却被罗章一枪一个,把那众番兵杀死大半,余军逃走。盘查钱粮,关外请太太元帅夫人小姐都到帅府。罗章上前缴令。薛丁山称道:“走马取关,立功不小。”将西凉旗号去了,升起大唐旗号。少歇一日,放炮拔营,前往接天关进发。兵行三日,来到关外,吩咐安营,一声炮响,安了营盘。

  且说接天关总兵黑成星闻报,失了界牌、金霞二关。王不超、巴儿赤两员大将阵亡。现大兵已近接天关。黑成星忙与胡腊花、智不花等商议说道:“今两关已失,唐兵抵近接天关。

  此关兵微将寡,不能抵敌。倘若他攻破城池,兵民遭害,不如献关为上,以免一城生灵之苦。众将以为如何?”两边众将说:“平章爷之言甚是,况前时薛蛮子到来,番兵受其大害,今不如投降。”黑成星大喜,吩咐小番扯起降旗,开了关门,百姓香花蜡烛迎接二路元帅。探子报进营中,丁山大喜,传令百姓,秋毫无犯,排开队伍进城,重赏黑成星,扯起大唐旗号,歇兵三日,招安番兵。

  次日放炮起行,又向锁阳城进发。

  再讲番帅苏宝同,想程老蛮子回去长安,必有救兵到来,粮草定多,不如先打破城池,拿住唐王,然后杀尽后至人马,岂非一举两得。主意已定,即传下令来,一连架起二十门大炮,十门各带兵五千,围绕护城河边,连珠火炮,打得四处城楼摇动,远近天崩地裂,众军齐声喊杀。城中男女老少,携妻抱子,呼兄唤弟,觅子寻亲,哭声大震,街坊上纷纷大乱,众军士慌张不过。圣上在城上听得四处喧嚷哄天,毫无主张。徐茂公启奏:“陛下龙心且安,十处城门,六个城门俱枕山上,谅亦不妨事。有四处紧要,虽是厉害,但有八员总兵和秦、尉、程、段四将在城下抵敌,料不能破。决无大事。请陛下宽心。降旨差官招安黎民,料想过几日自有救兵来到,里应外合,好破番兵。”天子准奏,遣使差人往四路招安百姓。使臣领旨,各处招安,哭声略略少些。“天子说:“徐先生,程王兄出去已久,应该救兵到了。”徐茂公说:“依臣算起阴阳来,救兵不日就到,原说过的。”天子半信半疑,日夜惊慌。

  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21 回 薛丁山大破番营 苏宝同化虹逃走

第 21 回 薛丁山大破番营 苏宝同化虹逃走

  再讲薛丁山行兵相近锁阳城,远望周围俱是番兵辽将,炮声不绝,剑戟如林,营头扎得坚固,想圣天子定是被困在里面。

  此战不比别时,元帅全身披挂,扎住元帅营,薛丁山升帐,点窦一虎,副将王奎,带领人马二万,扯白旗为号,前往锁阳城西营一箭之地,扎住营盘,听号炮一起,杀进番营,不得有误。

  窦、王二将官扯起白旗,率兵马二万,往西城去了。又点程千忠、副将陆成,往南城冲杀;也听号炮,领兵扎营传令。他二人接了令箭,带红旗兵马二万,离了帅营,往南城。又点尉迟青山、副将王云带兵二万,往北城停扎,听号炮冲杀。二人接了令箭,带黑旗人马二万,往北而去。

  再说薛丁山点将,接了城门三处传令,拔寨起程,三声炮响,元帅上了马。程咬金、薛金莲、窦仙童均各执了兵器,同了元帅带领大队人马,向东城而来。薛丁山坐在马上,望营前一看,但见一派绿绣旗幡,飘荡营前。小番扣定弓箭,列开阵势,长枪短刀,密密层层。里面苏宝同听小番报知大唐救兵已到,复夺三关,心中大惊。点将出营,,三声炮响,冲出阵前。

  正迎着薛丁山人马,大喝道:“程咬金老匹夫,你果然引兵到此,救应唐王,本帅恨不能把你万剐千刀,尚还罪轻。且快快出来,吃我一刀!”程咬金大怒,一马冲出,喝道:“苏宝同,你这狗鞑子,俺程千岁又不哄你,原说引取救兵,前来杀你这班胡囚。你自夸好汉,放我过去,与程爷爷什么相干。你如今反怨着我了。今日大兵到来,你该下马受死,怎么还要胡言乱语。”苏宝同听了大怒,把手中大砍刀劈面砍来。薛丁山把方天戟迎住说:“苏贼休得无礼,照本帅的戟罢!”飕的一声,分心就刺。苏宝同大刀劈面砍来,二人战到十合,不分胜负。

  苏宝同左右飞龙将军赵良生、猛虎将军金守臣,冲出来助战,薛金莲、窦仙童上前敌住交战。

  再说南门程千忠、陆成听得东城炮响,也放号炮,带领人马杀入辽营,舞动大斧,乱砍乱杀,杀进番营。忽一声炮响,来了辽将。斧劈枪挑,杀进营中,手起枪落,小番逃散不计其数。冲到第二个营盘,忽一声炮响,来了两员将官,大叫道:“唐将有多大本领,敢冲我南营,前来送死!”二人抬头一看,两员辽将生得凶恶,便开口说:“本爵主不斩无名之将,通下名来!”二将道:“魔家乃大元帅麾下大将军孙德、徐仁便是。

  你不必多言,放马过来!”孙德舞动乌杆枪,向程千忠劈面便刺,程千忠把大斧一架,枭在一边;陆成挺枪上前,那边徐仁持棍飞奔前来,枪棍并击,双方大战,不分胜败。

  且讲西门窦一虎、王奎听得南城号炮,即带领二万人马,杀进番营。里面炮声一响,冲出二员大将,乃是雄虎大将军葛天定、威武大将军杨方,持大刀直取窦一虎。一虎忙把一条金棍,敌定葛天定,往来冲杀。窦-虎本领原厉害,忽在刀前,忽在马后,将黄金棍乱打。葛天定将大刀砍过来,一扭不见了,忽又在马后穿将出来。杨方前来救应。这里王奎使金鞘刀,手起刀落,见一个杀一个,大杀一场。

  再言北门,尉迟青山抡动竹节钢鞭,听得号炮一声,同了王云带了人马杀进辽营。杀到帐房,番兵四散逃走了。此时见二员番将冲杀出来,喝道:“唐将休要冲我北营。”尉迟青山说:“胡囚,本将军这条钢鞭,不打无名之将。快通下名来。”番将道:“你要问我之名,我乃大元帅苏麾下,加封飞虎大将军赵元是也。”“我乃猛虎大将军李先便是。快放马过来!”番将说罢,把大砍刀一击,直望尉迟青山劈面砍来。尉迟青山将手中钢鞭一迎,架在一边,冲风而去。转回马来,尉迟青以提出钢鞭,照顶打下。这赵元用大刀架住,二人大战,并无高下。

  那王云持枪来战,李先持大斧来迎,拚力厮杀,一往一来,四手相争,雌雄难见。

  再说城中将官在城上见番营大乱,鼓炮不绝,杀声四起。

  徐茂公晓得救兵已到,奏知天子。天子闻报大悦,众将军亦放下心怀。徐茂公当殿传令:“汝等快快结束,整备马匹,排齐队伍,出城救应,两路夹攻,使番邦片甲不留。”即发令点尉迟号怀、秦梦领一万人马,开东门冲杀救应,共擒苏宝同,二将得令而去。又点姜兴霸、李庆先领兵一万出西门接应厮杀,二将得令,上马提枪,领了兵马,出南门冲杀。又点周文、周武整顿人马一万,出北城接应。

  先说北门放炮一声,城门大开,放了吊桥,二将当先,杀至番营,冲进第一座营盘。一万军混杀,番兵势孤,不敢抵敌,弃寨而逃。二将杀入,无人敢当。见尉迟青山、王云大战二员番将,二十回合不分胜败,这恼了周武,纵马喝声休走,手起一枪,把赵元刺在地下。李先见唐兵英勇,心慌手乱,被尉迟青山一鞭打下马来。四人大杀番将,番兵逃亡不计其数。北门已退,营盘乱倒。

  再说西城门开处,放下吊桥,杀出一路人马,直踹番营。

  姜兴霸、李庆先各执一枪,散杀小番,冲进营盘,只见窦一虎、王云大战数十合,不分胜败。姜兴霸持枪拣个落空所在,一枪将葛天定挑下马来,窦一虎上前,一棍将其打死,四将乱杀,杀得小番尸骨堆积,旗幡满地,皮帐践踏如泥,西城也破了。

  再讲周青、薛贤徒领兵冲出南门,杀进番营,见程千忠、陆成与番将战有三十个回合,未分胜败。那周青纵马上前,手起一锏,将徐仁打死。孙德见了,措手不及,被程千忠一斧砍死。即时乱杀,番兵多抛甲弃盔,四散而逃,唐朝兵马擂鼓追杀。

  再说东门薛丁山与苏宝同大战。薛金莲将六个纸圈一抛,都变做二丈四尺金甲神来到。苏宝同兵将虽多,被金甲神将人乱砍,窦仙童祭起捆仙绳乱落绑人。苏宝同见势头不好,把葫芦盖揭开,放出柳叶飞刀,直向薛丁山头上落将下来。那薛丁山头上戴的太岁盔,毫光一冲,飞刀散在四方不见。苏宝同一连放起八口飞刀,只听叮哩当啷,尽化为飞灰。又放起飞镖。

  薛丁山放下戟,左手取弓,右手搭上穿云箭,扣在弓弦上,一箭向飞镖射去。飞镖无影无踪,将手一招,其箭自落,用手接住,插存袋内。

  苏宝同大惊,回马要走,被薛丁山抽出玄武鞭,长有三尺,青光亦有三尺,将鞭一起,苏宝同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青光,在背上一落,叫声:“不好了!”后心着鞭,口吐鲜血,大败而走。窦仙童祭起捆仙索,叫道:“哪里走?”苏宝同见仙索来得厉害,化作长虹而走。薛丁山见了,倒觉心惊。程咬金道:“此非凡人,焉能擒得他。”后面秦梦、尉迟号怀领了人马,杀上前来帮助,追杀番兵三十里,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遗下刀枪剑戟、旗幡粮草不计其数。程咬金传令鸣金收兵。薛丁山说:“老千岁为何就收兵?”程咬金说:“天子困在锁阳城日久,待见过天子,然后发兵进取西凉,捉拿苏宝同未为晚也。”薛丁山说:“老千岁言之有理。”聚齐三路人马,一同到锁阳城见驾。

  不知众将朝见圣上有何言语,且看下回分解。

第 22 回 唐天子君臣朝贺 薛仁贵父子重逢

第 22 回 唐天子君臣朝贺 薛仁贵父子重逢

  再言天子同徐茂公、程铁牛在城上观战,只见程咬金带领人马,飞奔来到城头边。天子看见,知已杀败番兵,即下城回到银銮殿传旨,令程铁牛去迎接他父亲。

  铁牛领旨上马,来到城外,后面大队人马在城外扎营,城门大开。程咬金同二路元帅、众将来到殿上,朝见已毕。天子开言说:“程王兄回长安,带领的二路元帅是谁?奏与朕知道。”程咬金奏道:“殿下出榜招贤,挂榜一日,来了薛元帅之子,名唤丁山,是王敖老祖徒弟。有十件宝贝,武艺精通,殿下拜为二路元帅,领兵三十万来救圣驾。”天子大悦,闻言叫道:“王兄,朕远远望见一员女将,遣出长大金甲神,将西辽兵砍死。又一员女将,抛起红索,有万道金光,将番兵捆住。又见一个矮将,在地中钻出钻入,手提黄金棍子,打死番将无数。这几人哪里降下来的?辅助孤家破番,得能平复。不知其人是谁?快奏朕知道。”程咬金道:“使戟的是平辽王世子,遣金甲神的乃仁贵之女。用捆仙索的,臣有罪,不敢启奏。”天子道:“卿有何罪?奏来不妨。”程咬金道:“薛丁山同护国夫人母女一同西进,来至棋盘山,山上有兄妹拦路。世子出战,被捆仙索绑去要处斩。老臣看她本领高,兄妹皆有仙术,并且女将才貌双全,便与护国夫人商议,为救圣驾,老臣为媒,成就婚姻。臣该万死。使双刀捆仙索的,乃二路元帅之妻窦仙童也!用金棍的地行者,窦一虎也。”天子闻奏,龙颜大悦,开言道:“王兄无罪有功,成其美事,又来辅助孤家,天遇良缘。不知还有何将一同前来?”程咬金道:“有罗通为先锋,程千忠、尉迟青山一同征战,但是那越国公来到界牌关,遇老将王不超,他年纪九十八岁,勇壮难当,罗通与他战了百十回合,误被其伤了肋下,腰下肠腑都穿出来了。罗通盘在腰间,一枪刺死老将,即忍痛而回,死在营中,棺木已上长安。其子罗章,愿代其父领先锋,连破二关,来到这里。”天子听奏罗通已死,龙目滔滔下泪。徐茂公说:“龙体且安,越国公乃是天数。”天子问先生有何详论?茂公道:“当年不记得,前经扫北时,罗殿下曾与屠炉公主立终身之誓。背誓即死在九十八岁鞑子手,今果应矣。”天子又传旨:“命程王兄速带御侄,往帅府父子团圆。”程咬金同薛丁山母子来到帅府,有军士报进。薛仁贵有病在床,已一年有余,不能痊愈。军士报说:“元帅爷,程千岁要见。”薛仁贵听报,身体翻醒,面朝向外说:“程千岁,救兵到了么?可即传启,说本帅有病,不能远迎,多多有罪,请千岁进来面谢。”军士忙来到外面传宣。程咬金听了,即同丁山到里面。

  见了薛仁贵,说:“恭喜元帅,我别一载有余,你现今背上伤痕如何?幸亏我骗信番奴,走回长安,讨了救兵,复夺三关,来到锁阳城救驾,杀败苏宝同化虹逃走,特来会你。”薛仁贵听了,说:“多谢老千岁,但不知朝中点了何人为帅?本领高强,胜于本帅,杀退番兵百万,来锁阳城救驾。”程咬金哈哈大笑说:“平辽王,皇上是洪福齐天,二路元帅不是别人,就是元帅之令郎,名唤丁山,领兵前来救驾。”薛仁贵听了,说:“老千岁休要哄我。我家儿子丁山,被我神箭误伤性命,亡过数年了,哪里还有什么儿子。”程咬金道:“元帅你还不知道么?你令郎幸得王敖老祖救去,收为徒弟,在山学法。今奉君命特来谒你。你看此位是何人?”丁山走上床前,跪在地下说:“爹爹,孩儿不曾死,被师父救活了。”薛仁贵不觉希罕,人死哪有复生之理,不免问他说:“你果是丁山儿子,是王敖老祖救活的么?”丁山纷纷泪下说:“父亲,儿子在山中学习了七年,师父吩咐速往西凉救驾,殿下封孩儿为二路元帅,杀退番邦人马,前来见父亲。”薛仁贵大喜道:“这样,难得父子相逢。我今背上被他飞镖所伤,已一载有余,疼痛非常。你既是王敖老祖徒弟,可有什么灵药,救为父的性命。”丁山道:“我师父曾言,父有灾殃,付我灵丹一粒,敷在患处,立刻就好。”薛仁贵听了,说:“孩儿,如此,快拿灵药敷好。”丁山连忙立起身来,身边取小小金葫芦倒出一粒灵丹,含在口中嚼碎,敷在伤痕之处。猝然发痒,流出黄水,不消一刻,伤痕痊愈,痛苦俱无。薛仁贵好不畅快,翻起身,走下床来说:“果然仙丹妙药,难得难得。”丁山又说:“母亲、妹子俱在辕门外,是同孩儿来的,望父亲接之。”薛仁贵听了,吩咐:“孩儿,你母亲同来,你即可去转致母亲,待为父的大开辕门谢圣恩之后,然后相见便了。”丁山应命,忙出外面,对母亲说:“父亲伤痕已愈,开门谢了圣恩,然后接见。”夫人听说大悦。

  程咬金亦要辞出回营,薛仁贵相谢送出不表。

  再言元帅传令放炮开门,将令传到外面说:“元帅爷有令,叫大开辕门。”忽又听得三吹三打,炮响三声。元帅升帐,排开香案二十四拜,叩谢圣恩。众将一齐打拱,立在两边,夫人小姐媳妇,三乘轿子抬进府门,来到帐前下轿,薛仁贵出令迎接夫人,吩咐掩门,来到后堂,夫妻见礼。金莲上前见父,叩拜已毕。薛仁贵不悦说:“下官奉旨征西,乃奉王命,不敢违拗,所以大战沙场。你们妇女,乃深闺弱质,不该同孩儿一同到此,有伤千金之体,出乖露丑,甚为不便。”夫人道:“相公不知,妾与女儿深达闺门女训,岂肯轻举妄动,只因在家闻说相公锁阳城身中飞镖,那时我母女二人闻知,吓得魂不附体。

  幸得孩儿仙师所教,学成仙法,先回家中说,有仙丹妙药能救父亲。便奏明殿下,领兵起行。妾舍不得孩儿远行,情愿相随,并问相公吉凶,故此同来。女儿亦放心不下,跟我一同来了。

  女儿虽是千金之体,其兵略战策,无一不晓的,是桃花圣母亲授法术,武艺精通,相帮助战,杀败番兵,女儿也有功劳。”薛仁贵说:“夫人如今既来,亦不必说了,但不知此位是何人?”夫人道:“媳妇过来,快拜见公公。”窦仙童听了,忙来见礼。仁皋道:“何等之人,呼为媳妇,请道其详。”夫人道:“相公,此女乃棋盘山夏明王窦建德之孙女,当初七十二路烟尘反乱,未能归服。与兄窦一虎屯兵数载,在棋盘山招兵买马,十分英勇。我儿奉命征西,到山下经过,那窦家兄妹下山讨战。我儿大怒,与她大战,谁知她兄妹俱有仙术,把我儿拿去,强逼成亲。为儿大骂。登时将我儿绑缚山前,要将其斩首。有军卒报知,吓昏了我母女。诉知程千岁,千岁慌张,情愿为媒,两边说合成亲。他兄妹二人改邪归正,拔寨烧山,同归唐朝,扶助圣主,杀退番兵,亦是一大功劳!今已为媳,理当拜见。”薛仁贵大怒:“我生这样逆子,治家不正,焉能治国。难做主将。”夫人见薛仁贵大怒,说:“相公今日父子团圆,为何发怒?”薛仁贵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小畜生做二路元帅,出兵救应既被不服王化的草寇窦家兄妹捉去,怎能被逼成亲?身为主帅,非同小可,王军司令,全在于你,应该请旨定夺,胆敢私自成亲?这畜生十恶不赦之罪难免。”吩咐军士,绑这畜生斩首辕门外。那军士们领命,将丁山绑起,拥出辕门。

  不知丁山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23 回 唐天子驾回长安 宝同三困锁阳城

第 23 回 唐天子驾回长安 宝同三困锁阳城

  再说柳氏夫人大哭道:“相公你身为大将,不晓得父子至亲。前日征东回来,把孩儿射死,若非王敖老祖相救,已做绝嗣之人。今日得见孩儿,就如枯木逢春,况且救驾救父,功劳极大,因此小过,就要斩孩儿。劝相公不要如此,放了绑罢!”薜仁贵道:“这畜生年纪正少,尚不把君父看在眼内,自己做主成亲,倘外人知他是好色之徒,将美人诱之,岂非我君父性命也尽被他断送。军令已出,断不轻饶。夫人不必罗嗦,请退入后营。”喝令刀斧手过来,推出辕门斩首报来。

  夫人大哭,叫道:“住了,相公要做主。妾身是央程老千岁为媒,三军皆知,非是他贪其美色,自行做主,背逆君父。

  相公看妾之情,饶他免其一死。”薛仁贵听了,全然不恤,喝令快斩首报来。军士正要将丁山推出,只见程咬金大怒,抢步上前,大叫刀下留人,赶上帐前说道:“元帅,自古道:狼虎尚知不食其儿,为人反不如禽兽。小将军英勇无敌,勇冠三军;令媳窦小姐仙传兵法,本领不凡。目下朝廷用武之际,况小将军本不肯成亲,乃是老夫请尊夫人做主,而成花烛。想将起来与令郎并无干系。你若固执一己之见,何不就杀老程。”将头项伸出叫道:“快斩老程。”薛仁贵说:“老柱国,这是哪里话来。只因这个小畜生,既蒙东宫之命,拜二路元帅,为何不知兵法,路遇敌人对阵,知他好色,便将美色诱而杀之,岂非我百万之军,都被其害了。老千岁,别的事情从命,此事断然不从。明日我到府上负荆请罪。”程咬金见说,真正急煞。

  忽报圣上驾到。薛仁贵出帐俯伏奏道:“陛下何故到此?”天子道:“闻元帅军令甚严,小将军虽有过犯,幸而破贼,救朕有功,可赦前罪。况用人之时,请王兄依旨赦罪。”仁贵跪伏说:“谢恩,愿我王万岁万万岁。”天子即赐平身,驾退回宫。薛仁贵吩咐:“带畜生过来。方才圣旨赦宥,死罪赦了,活罪难免。军士们,把这畜生拷打四十铜棍。”两边答应一声,正要将丁山捆打,只见程咬金走过,将身扑上,叫道:“平辽公,休打小将军,老夫叩头了。”薛仁贵急忙扶起:“既是老千岁再三用情,暂且免打。追还帅印,监禁三月,以赎前罪。

  窦仙童野合之女,不能算得我家媳妇,打发他兄妹回山。”窦家兄妹无奈,只得收拾要行。窦小姐纷纷下泪,上前拜别婆婆柳氏、姑娘金莲;婆媳姑嫂难舍难分,看薛仁贵执拗不过,铁面无情,不敢上前劝,只得放手。仙童兄妹二人营门上马。那程咬金上前留住,再见元帅道:“窦小姐与令郎成亲,怎么不是你家媳妇,叫她回山。况且他兄妹二人英勇无敌,令郎尚且被擒,倘心中抱忿,若踞住棋盘山,兴兵杀上长安,其祸不小。

  纵然灭了西凉,他们反上中原,不是放虎归山吗?还该留他们随征调用。”薛仁贵听了,省悟说:“老千岁既苦劝,就相留他兄妹二人军前效用。”程咬金听得,来到营前,叫声:“窦将军,窦小姐,我再三相劝,元帅如今依允了。快进营相见。”窦家兄妹一听此言,来到帐前,参见元帅。薛仁贵认了媳妇,一虎称为大舅。窦仙童跟婆婆进了后营,窦一虎退出营外,安心效力。

  再说天子向徐茂公道:“寡人自离长安出兵以来,已有六载,幸而杀退辽兵,寡人意欲起驾回朝,命元帅督领进兵,灭此反贼,以雪朕恨。”徐茂公即领旨同文武退出朝门下令。天子起驾回朝。众大臣听了,不胜之喜,收拾行装,候驾起程。

  又有旨下:一应文武,文的同军师保驾回朝,武将从元帅进军伐叛。旨下,唐王起驾出了营门之外,众武臣送出锁阳城。天子传旨:将阵亡诸将士骸骨带回长安归葬。众将谢恩。

  再说薛仁贵送出龙驾,回到帅府传令:本帅奉旨重托,即日征西。尔等各要尽忠,灭得西辽,得胜班师,论功升赏,众将不得有违。众将依令。

  再说苏宝同杀得大败,回转头来,不见追兵,忙鸣金收军。

  百万人马,只剩得好兵二十万,余皆带伤。大将二百员星散人亡。九口飞刀,三支飞镖,皆作飞灰。心想不如且回西辽,再取兵复仇。主意已定,往前而行,只见前面一支人马下来,苏宝同吓得魂不附体,说:“前有伏兵,后有追兵,我命休矣!”相近时睁眼一看,原来是飞钹和尚、铁板道人飞奔而来。两人一见苏元帅,连忙问道:“元帅,俺闻南蛮大破锁阳城,故来与元帅共议报仇之事。请问元帅,莫非惧怕大唐,让了他么?”苏宝同二目流泪说:“军师,只恨自家不是,放出程咬金,欺他老迈无用。谁知他回朝引取救兵,就是薛仁贵之子丁山,为二路元帅。手下兵多将广,又有一员大将十分骁勇,把我飞刀飞镖尽行灭去,被他里应外合,杀得我大败,夺去锁阳城。我欲回到西凉奏知我主,再整兵马,前来雪恨。”飞钹和尚、铁板道人听了哈哈大笑,启道:“元帅,你枉为主将。自古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怎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胜败兵家之常事,如何就要收兵?今日若回到西凉,却被唐朝兵将耻笑,说我西凉没有人物。幸得我二人提兵来到,天幸遇了元帅,如今同元帅再攻锁阳城,拿住薛蛮子父子,碎尸万段,以泄元帅之恨。”苏宝同听了大喜,就令大小三军共精兵三十万,连夜赶到锁阳城。

  炮响三声,苏宝同第三次调兵又将锁阳城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营盘扎得坚固,鸟鹊飞不过,枪刀耀日明,人马更辉煌。

  此次三困锁阳城,果然厉害。唐兵探子飞报,来到辕门击鼓,元帅升帐,问:“中军官,半夜三更谁人击鼓?”中军官启上:“帅爷,辕门外有探子飞报紧急军情,故此击鼓。”元帅道:“既然如此,速唤探子进来。”中军官走出营前,唤探子入帐启报。探子来到帐下,即禀道:“帅爷在上,探子叩头。”元帅道:“有何军情,半夜三更击鼓,从头报来!”探子说:“打听得苏宝同,今又同飞钹和尚、铁板道人,复领三十万大军,二更时分将锁阳城重重围住,锣鸣鼓响,人喊马嘶,好不惊人,故此忙来启报。”元帅听了大怒道:“杀不尽的囚奴,我早料苏贼败去,必然再来猖獗,今幸圣驾回朝,少一惊慌。慢道三十万雄兵,再困锁阳城,就是三百万,本帅何足惧哉。左右,赏探子银牌一面,再去打听。”探子谢赏出营而去。

  再言元帅在帐中听得炮声连天,鼓声不绝,有攻城之势,忙传令紧守城门,城上多加炮石弓矢,小心保守,待明日出兵。

  再言苏宝同同二位军师,次日到来讨战。那飞钹和尚全身披挂,结束停当,领了三千罗汉兵,一声炮响,冲出营门,来到西城,大叫一声:“城上的快报与薛蛮子知道,今有苏元帅标下左军师飞钹禅师在此讨战,有本领的早早来战,不然打破城池,你这班蝼蚁俱要伤命的。”早有守城军士飞报帅府去了。

  不知交战胜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24 回 飞钹连伤唐大将 窦一虎揭榜求婚

第 24 回 飞钹连伤唐大将 窦一虎揭榜求婚

  却说军士奔入帅府,启报城外番兵讨战。元帅道:“哪位将军出去迎敌?”下面应道:“小将愿往。”元帅抬头一看,见是龙骧将军王奎,便说:“将军出去须要小心。”王奎接令出了帅府,上马来到教场,点了三千铁甲人马,来到城边,吩咐放炮开城。三声炮响,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冲到阵前。抬头一看,见一番僧,头戴毗卢帽,身披烈火袈裟,内穿熟铜甲,坐一匹金狮马,手持浑铁禅杖,纸灰脸,两边排开三千罗汉兵。

  王奎大喝-声:“狗秃贼,休来讨死!快叫苏贼出来会我。”飞钹和尚听了,大怒说:“狗南蛮休要多言,放马过来!”王奎道:“你这秃奴就是飞钹和尚么?”答日:“然也!既知我名,尚敢与我对敌。俺不斩无名之将,通下名来。”王奎道:“你要问本将军之名吗?洗耳恭听,我乃大唐王驾前大元帅麾下龙骧将军王奎便是。”飞钹和尚听了,把马一纵,抡起禅杖就照顶门一下。王奎把手中大刀只一枭,架在一边,还了一刀。

  和尚也架在一边。一往一来,战有三十回合,和尚料不能胜,兜转马头就走。王奎哪里肯饶,把马一鞭,追上来了。“和尚回头来一看,知已中计,忙把禅杖放在判官头上,怀中取出飞钹一祭。王奎抬头一看,见亮光一道,劈面打来,躲闪不及,打得头脑迸出,死于马下。三千铁骑上前来救,被罗汉兵杀得大败。回进城中,折了一千三百兵马,乃紧闭城门。

  忙报进帅府道:“启帅爷,不好了!王将军出战,被和尚打死了。”薛仁贵听了大怒,道:“可恨妖僧,伤我一员大将。”即传令:陵云、主成上帐,带领三千人马出城,将妖僧斩首;又点马标带领人马出去押阵,若二人不胜,即前去救,这番人马倘有差失,即鸣金收军。那二人得令,出了帅府,全身披挂,结束停当,提枪上马,即来教场点了人马。来到城边,吩咐放炮开城,随着三声炮响,城门大开,放下吊桥,二将冲出阵前。

  只闻战鼓如雷,向和尚就刺。飞钹和尚将铁禅杖挡住二人大战。

  两柄长枪如长蛇一般,乱刺乱搠,或在前心,或在两肋,和尚哪能抵挡得住,即将飞钹打了下来。可怜两位英雄,都丧在两扇飞钹之下。马标见了,魂不在身,连忙鸣金收军,紧闭城门,进营报知元帅。薛仁贵大怒说:“这妖僧如此凶勇,一刻之间,连伤我两员大将,不知用何兵器,这等厉害?”马标禀道:“启元帅,他用飞钹祭在空中,有万道金光,遮人耳目,故此二将不曾提防,被他打死。”元帅大怒道:“马标,你既为押阵官,见有飞钹妖法,何不早说。探事不明,何能押阵?左右将马标绑出斩首。”众军士将马标推出辕门一刀杀讫,进营报元帅,呈上首级。

  元师见两边众将皆惧怕起来,不敢出战。单有窦一虎上前说道:“小将愿往。”元帅说:“窦将军,闻你有仙传之术,定能破这妖僧,与你令旗一面,步兵三千,作速出阵去。”窦一虎接令出了帅府。他不戴头盔不穿甲,头上扎就太保红,身穿绣龙墨战袍,脚踏粉底乌靴,大红裤子,拿了黄金棍,带三千步兵,开了城门,来到阵前。飞钹和尚抬头一看,见城中冲出一队兵,不见主帅。心中正在思疑,窦一虎即向和尚腿上打了二棍,好不疼痛。和尚往下一看,见一个矮子跳来跳去。和尚忙将禅杖来打,一虎用棍子相迎,杀了几个回合,和尚在马上终是不便,倒被窦一虎一棍打在马屁股上。那马跳起来,几乎和尚颠下马来。和尚忙打下飞钹。窦一虎看见,想来厉害,身子一扭,就不见了。和尚四下里看不见。窦一虎在地下叫道:“妖僧不要慌,我在地下。”和尚想道:唐朝有如此异人,怪不得元帅大败,怎能夺回锁阳城?忙将两手拈下两扇飞钹,向地下说:“你这矮子,你躲在地上,岂不要闷死了,少不得气闷不过。快伸出头来,待我把你活活打死,方消此恨。”那窦一虎听见和尚这样言语,在地中哈哈大笑:“妖和尚可奇怪,你要将飞钹打我,只怕还早些,我在地中行走,不怕闷死,我今回营去矣!”说罢,拍手大笑,只听笑声渐远,和尚气得满面通红。窦一虎回进营中,元帅一见,问道:“窦将军回来了,你方才出兵胜负如何?”窦一虎说道:“这个和尚果然厉害,若无地行之术,亦被他打得成了肉泥矣。”元帅听了,心中暗想:这妖僧飞钹如此厉害,今阻住在此,怎好进兵。开言说道:“窦将军且退,待本帅思一妙计,必要擒他。”传令城门高挂免战牌。

  再言和尚看见城上挂出免战牌,哈哈大笑。明日又来讨战,又见免战牌挂出。和尚在城下百般大骂,至晚方回。一连三日,俱皆如此。薛仁贵聚了众将说:“那和尚如此厉害,诸将可有妙计,能退番兵?”尉迟青山说:“要破番兵,除非放出世子,他有仙师传授十样宝贝,是王敖老祖徒弟,出阵可擒妖僧。”众将一齐道:“尉迟将军之言不差,必须小将军,方可退得。”元帅说:“军令已出,再不挽回,众家将军不必多言。”众将无可奈何,各自回营。

  看看又过了三日,元帅无计可施,就令挂榜营门,有人退得和尚,破了飞钹,奏明圣上官封万户侯,锦袍一件,玉带一条,黄金千两,决不食言。“榜文-挂,那窦-虎见了,心中暗喜:那个薛金莲小姐稳稳到手了。便来到帐前说:“小将有计可以破飞钹,要求元帅恩赏。”元帅大喜道:“窦将军,你果有妙计破了飞钹,本帅赏你锦袍二件,玉带一条,还要请旨封官。”窦一虎笑道:“小将不愿请旨封官,不贪锦袍玉带,只有一句话儿不好说,若元帅见允,小将便能破得飞钹。”元帅道:“你俱不要,要本帅赏什么?快快说来。”窦一虎带笑说道:“小将乃夏明王之孙,当今天子之表侄。今见令爱小姐尚未定婚,要元帅将令爱小姐许配我,我有仙法,能破飞钹。

  然后进兵征西。未知元帅肯否。”薛仁贵一听此言,十分大怒,想道:夫人没见识,不该带女儿一同到此,被矮子看见,倒来开言。于是大怒说道:“你这蠢物,本帅虎女,焉能配你犬子。

  也罢!你若破了飞钹,本帅另眼看待。若说亲事,断断不能。”窦一虎道:“元帅不必发怒,上将仍回棋盘山去了。”军士正要来拿,见窦一虎将身子一扭,就不见了。

  元帅亦无可奈何,心中暗想,目下正是用人之际,他若回去了,飞钹谁人能破?兵又不能进,不如骗他破了飞钹,允不允由我。乃向地下说道:“窦将军,我不杀你,且出来,你若破得飞钹,回朝之日将小女与你成亲。”窦一虎在地中听见元帅相允,便钻出来道:“既蒙允诺,如今便称岳父了。”薛仁贵心中敢怒而不敢言,只得说道:“但不知你有何计能破妖僧飞钹?”窦一虎说:“待小将今夜三更时候,往番营盗取飞钹,杀了妖僧,明日元帅就好进兵了。”元帅道:“既然如此,你今夜前去,依计而行便了。”不知窦一虎能盗得飞钹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 25 回 窦一虎钹中受苦 秦汉奉命救师兄

第 25 回 窦一虎钹中受苦 秦汉奉命救师兄

  却说窦一虎回到自己营中,结束停当,待到三更,钻入地中,竟向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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