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吧，我去看看我妈。”

“阿姨什么情况了？”

“……”

程诺抿了唇，没再说话。

她显然是不想说，李云峰就不再问。

程诺单手撑了下头，“李哥，我哥想做的事情，我就算是以前反对，可到了现在他在那边，我就是怎样也不能袖手旁观，别的事情我帮不了他，但是帮他转移下视线还是可以的。反贪局那边你应该有不少的人脉吧，帮忙疏通一下。”

“好。”

“还有，我知道我哥答应帮你们搜集证据，肯定跟你们保持单线联系，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告诉我，我知道的不比他知道的少。”程诺扭过脸去看他。

李云峰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送到医院门口，李云峰就要开车离开，他看一下停在不远处的汽车看向程诺，“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需要我安排人过来盘问一下吗？”

程诺下车时往那边瞟了一眼。

陈漠北正从车上下来，他推开车门站在外面看向她。

程诺眸光微冷，她哼笑了声，“不用麻烦了。”

她说完把车门拍上看李云峰离开。

确实是不用麻烦了，她既然到现在还平平安安，那就是说明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陈漠北站在原地，看她往医院大厅走去的背影。

夜风吹的他大衣衣角翻飞，春天的冷蔓延进骨子里。

走到这一步实在非他所愿。

……

程诺到了病房，周静容并没有睡，肚子疼的厉害，怎样也不能踏实睡下去。

徐阿姨把程诺拉出来，“医生昨天过来检查过了，腹腔积液很严重，明天建议手术抽积液。”

“我知道了。我明天去找医生。”

程诺谢过徐阿姨，这才进了病房，周静容看到她，“不是说要出差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你都这样了我就算出去也得抓紧回来。”程诺微笑，“妈，你要坚强。”

“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周静容伸手抚摸程诺的脸，“可别熬夜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妈其实心里很平静。诺诺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你别跟着着急上火，就是以后要丢下你们兄妹两个了。”

伸手抓下周静容的手，程诺脸上溢出一个微微的笑来，“我们不会有事，妈你现在就想着自己就行。我今天见到哥了，他有点忙，说过去这两天就过来看你。”

周静容点点头，看程诺眼窝一片青黑就催着她去休息。

程诺不肯回家，就在躺椅上对付了一晚。

她心里装着很多事，可到底熬了几天，太累了，一躺下就呼呼睡过去。

早上被来查房的医生给吵醒的，程诺匆忙起来揉了揉眼睛，主治医生让护士给了她单子去缴费，说是今天排好时间做个小手术，抽去腹腔积液，不然周静容的肚子会胀的更难受。

程诺这一天跑前跑后的忙着。

公司里也打过来电话，有些事要让她处理，程诺脱不开身，就让于晓晨拿文件过来让她签字。

程诺拧开矿泉水喝了口，入口冷的她眉头都皱起来。

于晓晨看她一眼，从她手里拿过矿泉水，“我不着急，你慢慢看，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谢谢。”

她说话的时候嗓子都有些哑了。

于晓晨回来的时候，程诺还在看，她结果于晓晨递过来的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下去，这才缓解了下嗓子的难受，她今天到现在颗粒未进，整个人都要说不出话来。

看完文件，她签上字。

最后一笔落下，程诺看着上面的名字突然笑起来。

你说可笑吧！

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光芒都是陈漠北给予的。

让她站在这个位置上。

不再用为母亲的医疗费犯愁，不再为生活犯愁，不再看别人脸色过活。

就如当时他跟她说的，无论是踩着谁的肩膀，努力的往上走，走到别人要仰视你的高度。

然而，现在，就算是她了这样的位置又能怎样？

陈漠北想要收回去，易如反掌。

于晓晨看她签好字，去拿她手里的文件，几下都没有抽回来。

“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