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

听了陆清娜的这些话，她很有可能傻乎乎的跑到宫饶面前跟跟他说，自己是他女儿。因为陆清娜的语气里，宫饶就是一个相信爱情，会被爱情所困的傻男人。

但一个能当黑道老大的人，会真的是个傻子？

不过，是他愿意为了那个人傻而已。

因为爱，所以傻。

一旦不爱了，智商迅速恢复，上线。

现在，看宫饶的眼神就知道他对陆清娜已经没有爱了，只是陆清娜自己看不清楚而已。或者说陆清娜还停留在她记忆中的那个宫饶，为她疯，为她狂，为她傻的宫饶，却已经忘记了那只是曾经。

时间才是爱情最厉害的刀，杀人不见血，在不知不觉间就让爱情死无葬身之地。

顾清清听着陆清娜带着偏于自我感受的回忆诉说，顾清清有些鄙视。

一个女人连自己所处的位置都看不清楚，对于自己将来要走的路也模模糊糊，真是愚蠢。

其实，顾清清对生活也有些模糊，但每次看到陆清娜的时候，她就会更清晰，陆清娜就好像一面镜子，让她看到自己的内心。其实，在某种时候，顾清清和陆清娜是同一类人，现在的顾清清就是曾经的陆清娜。

所以，顾清清在看到陆清娜的人生时，就不由自主的觉得熟悉，然后开始自我思考，她的人生路要怎么走。

顾清清看了一眼还在回忆里出不来的陆清娜，无奈的摇摇头，她的脚已经开始痛了，穿着高跟鞋走路，真的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顾清清想，或许陆清娜是真的爱宫饶，但她更爱自己。一个女人爱自己并没有错，错的是不肯承认。顾清清也是一个更爱自己的女人。但，她不自欺欺人，所以她可以为了自己，而抢了陈意意的身份，为了自己而抛弃亲生父母，为了自己而和顾冥上床等等。

顾清清从来不认为更爱自己，是可耻。顾清清一直都是那种为了自己，可以不折手段的人。

看了一眼身边的陆清娜，顾清清不屑的撇撇嘴，真蠢。

“妈咪，我们上车吧。”顾清清拉了拉陆清娜，再走下去，她的脚都快要磨破皮了。

陆清娜回过神来，然后有些苦涩的点点头，“好。”

在回去的车上，陆清娜靠在车窗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心很痛，过去的一切就好像幻灯片一样的在自己眼前一一闪过，那样的清晰，包括当年宫饶那绝望的眼神，哀痛的表情。

陆清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更应该好好的当她的顾太太，好好的生活，但自从遇到宫饶后，她的心就乱了，会常常想起宫饶，想起曾经的美好过往。

明明就已经过去了，明明就应该忘记，明明就应该相忘于江湖，却总是说服不了自己，心不由己。

顾清清坐在陆清娜旁边，微微的叹口气。

“妈咪，你休息一下吧。”

“好。”陆清娜深深的叹口气。

看着这样的陆清娜，顾清清已经懒得说话，有时间和陆清娜磨叽，还不如多哄哄顾冥。

车在继续前行，陆清娜和顾清清各自沉默着。

陈意意在一个月后，终于可以出院了，不过暂时还不能去上学，只能在家里休养。不过，想到陈意意父母家那巴掌大的地方，还有小食店的好生意，绝对不是休养的好地方，所以明一一想要让陈意意去云景山庄休养。

但在明一一准备撒娇让席云景同意的时候，秦双和顾慕年都提出来，想让陈意意去自己家里休养。明一一看了顾慕年好一会，最后得出结论，顾慕年想要追求陈意意。

顾慕年知道后，差点吐出一口冷血，他不过是受宫饶所托，帮他照顾一下女儿而已。其实，顾慕年也觉得让陈意意来自己家休养很不妥，一个女人住进他的私人别墅，别人还不知道要说成什么样子呢？还有爷爷那边肯定也会有意见，所以顾慕年只能放弃了。

陈意意最后住到了秦家去，本来陈意意是不愿意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虽然她家在B市租住的地方是小了些，乱了些，但她住的快乐和随意。

不过，秦双说，让陈意意在休养的时候帮忙照看一下秦小宝，顺便教秦小宝一些儿歌和简单的数字还有ABCD，吃住算是报酬。陈意意想了想，就答应了。

陈意意住到秦家后，明一一几乎是天天带着席穆寒小朋友到秦家去玩。

每次明一一和席穆寒小朋友过来的时候，欧阳老爷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气哼哼的。实在是因为明一一和席穆寒小朋友过来的时候，秦小宝就会玩得忘记了他这个曾爷爷。小孩子的游戏，他又格格不入，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明一一和席穆寒过来就霸占着秦小宝，让欧阳老爷子和秦小宝相处的时间大大减少。欧阳老爷子每天都对着席穆寒小朋友气哼哼的甩眼刀子。

不过，席穆寒小朋友也不怕他，还一脸天真的问，“欧阳老爷爷，你为什么不回家？”

欧阳老爷子真的想要喷这个小装逼一脸水，明明就什么都知道，还装傻的问他这个众所周知的问题，真是可恶，和席云景一样，是个小狐狸。

欧阳老爷子瞪了席穆寒小朋友一眼，“我在哪里，那里就是家。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席穆寒小朋友直接看向正在摇摇晃晃走路的秦小宝，“小宝，欧阳老爷爷说你什么都不懂，是个小屁孩。”

“啊。”秦小宝懵懵懂懂的吐出一个字，然后瞪大眼睛，还不高兴的摆摆手，“啊。”

席穆寒小朋友看向欧阳老爷子，“小宝这个小孩子说‘懂’。还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大孩子，是男子汉，秦小宝才是小孩子。”

“你应该叫我欧阳曾爷爷，别把辈分弄错了，我和你曾爷爷是一辈的。”

席穆寒皱起小眉头，“哦。我不知道。不过，爸爸说，不知者不罪，知道就改。欧阳曾老爷爷好。”

欧阳老爷子嘴角抽抽，有些生气的冷哼一声，坐在摇椅上，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小孩子给打击了。同时，心里妒忌，妒忌席老头，竟然有个好孙子，还有个好曾孙。

不过，想到席老头和席云景的关系，欧阳老爷子顿时又乐了。果然啊。独不乐，不如众不乐。

席老头还不如他呢，他还可以和曾孙子住在一起，席老头平时连曾孙的影子都见不到。

呵呵。

欧阳老爷子哼了起来。

席穆寒小朋友带着秦小宝在旁边傻玩，欧阳老爷子看着两个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屁孩撇撇嘴，无聊。

“欧阳爷爷，你还是回房去睡吧。这里很多蚊子。”陈意意走过来，看到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欧阳老爷子，很善意的建议。花园里的空气虽然好，但也有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