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进门许荣荣去看战熠阳，战熠阳一句话都没说，目光淡而无波，似乎他就没什么想要说的。

既然不想说，许荣荣也就不问了，但她刚要去收拾着洗澡休息，战熠阳就叫了她一声：“荣荣。”

许荣荣说句实话，已经很长时间听不到战熠阳这么叫她了，很多的时候战熠阳都是有什么话说什么话，你想要听他叫她，已经很少了。

听人说一个人爱一个人是因为荷尔蒙的关系，但是许荣荣觉得，他们或许不是的，他爱她一直没有变过，对现在的认真，和过去是一样的。

“怎么了？”许荣荣转身去看战熠阳，战熠阳正在床上坐着，双腿垂在床的下面，双手撑着床的边沿。

“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战熠阳拍了拍身边的地方，许荣荣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好事，起码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是关于小文还是小景的？”许荣荣也没有过去，而是端了一盆水过来，不洗澡了，洗洗脚就睡觉了。

水盆放下许荣荣给战熠阳把袜子脱下来，把裤脚一圈圈的往上挽了挽，低着头问战熠阳。

战熠阳还是犹豫了一会才说：“两个。”

许荣荣给战熠阳把双脚放到了水盆里面，手顿了一下，抬头朝着战熠阳的脸看去，他虽然有些老了，但是他的心不老，岁月的痕迹太少太少。

他的想法从来都是对的，即便她不喜欢，但是他有他的理由。

“你说吧。”许荣荣朝着战熠阳说，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了，小文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一直很沉默，平时很喜欢下棋的，最近下棋也没有心思，坐下了也是心不在焉的，估计她过去都能把他给赢了。

“小文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就送他们兄弟去部队，这件事情，我已经和部队说了。”

许荣荣沉默着，心里很不舒服，但她还是蹲在地上给战熠阳洗脚，一边洗一边低着头掉眼泪。

许荣荣觉得，对孩子这并不公平，但是战熠阳是对的，他总有他的理由。

轻轻的，战熠阳叹了一口气，许荣荣拿了毛巾，给战熠阳擦了擦脚，端起水倒掉，回来了便坐在床上坐着发呆，战熠阳给她盖了盖被子，夫妻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深夜许荣荣睡不着起来想要喝点水，起来床上却没有人，坐起来在屋子里面找，才找到人。

战熠阳正站在窗口站着，朝着外面不知道看什么，只穿了一件衣服。

许荣荣起身拿了外套给战熠阳送过去，战熠阳说：“小文的事情，对他以后会有影响，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外界对他都不了解。

他不走，他会被很多事情纠葛。”

许荣荣站在那里，所有的不理解一瞬间都消失了，他有他的想法，是她永远都不够了解的。

“小景也跟着去的话，还有个照应。”战熠阳久久才说，简单的话语里面透露着他的不舍与不愿意。

放他们离开，他也不放心，任何的一个人他都放心不下，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要是觉得这事有必要就按照你说的办好了，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和念恩说一声，毕竟念恩是他们的姑姑。”

“做父亲的都管不着，何况是做姑姑的了，这事不用告诉别人了，小文这事情之后，会有人来接他们，他们直接离开。”

“直接离开？”许荣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接离开是什么意思？

“荣荣……你要有心里准备，凡事有污点的人，进入部队，接触的工作都是不为人知的，就好像是我当年的那样。”

“你要他们去做间……”战熠阳不等许荣荣说完，转身看着许荣荣，一时间把许荣荣看的说不出话了。

“这样……”

许荣荣一时间话语梗咽在喉咙口，要知道是这样，她宁愿早早的把他们送走。

原本他们就比别人吃苦吃的多，现在又要送走，叫她这么心甘情愿的说接受，许荣荣是怎么也接受不了，可她看着战熠阳坚定不移的目光，知道他是已经下了决心，只是在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对她已经够好了。

许荣荣转身回去坐下，坐了一个晚上才躺下。

许荣荣早上才睡了一会，战熠阳也没有下楼，楼下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妞妞到楼上看了一眼，夫妻都睡觉呢，她也就没有再说别的了，转身关门直接下楼，他们吃饭，吃过饭该做什么做什么。

小景早饭吃完就带着蒋琪琪去警局了，今天说小文就出来了，小文是十点钟去警局自首的，他们过去加上办手续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等小景走了，陈柏雨从楼上下来，许荣荣说吃饭吧，陈柏雨说不吃了，她要去医院，李冬晨还在医院呢。

许荣荣心想着，现在的孩子真是开放，都叫她觉得落后了，跟不上时代了。

“我叫司机送你。”许荣荣也想陈柏雨早点走，也就没有留他，之后叫司机过来，把陈柏雨给送了回去。

人走了许荣荣才松了一口气，等着小文回来，也吩咐了佣人准备准备，她叫战熠阳跟着她出去买了点新鲜的蔬菜回来。

拘留所那地方吃的不好，许荣荣是觉得，该让孩子好好吃点。

小景到了警局接到的陈柏雨的电话，看到是陈柏雨的电话小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电话。

“我在医院里面，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小景沉默着没有说话，陈柏雨说：“你的床很软，有时间我还想去。”

小景看了一眼别处，陈柏雨说：“你哥哥会没事的。”

小景还是沉默，始终只有沉默。

陈柏雨随后把电话挂掉，转身回了医院里面，进了门陈柏雨才知道，昨天晚上大哥都做了什么。

李冬晨原本病情已经好转了，现在好了，又严重了，医生说和休息不好有关系。

“这事是他自己的错，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是他自己不好好睡觉，也怪不了我。”陈柏寒睁着眼说瞎话，说的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