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此刻她正被他抱着睡觉似的。

嘴角勾起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弧，她闭上眼，失眠了这么多天，此刻，竟奇迹般觉得好放松。

原本只是想躺下来休息会儿，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当齐夜忙完公事走进来时，才发现莫希月已经睡了。

他坐在她身边，来回打量着她，比之前更瘦了。

天天吃得好的时候，不见得她胖几斤。

可是，她一个人在外面受苦，倒是瘦得快。

抬手，他想摸摸她的脸颊，伸出的手却又握成拳头，慢慢收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只是，当时在山上，她以为他受重伤时的所作所为震惊了他。

她竟然为了他，不惜……自毁清白？

她没有别的筹码。

她打不过别人。

她也威胁不过别人。

她唯一有的，就是她对面男人的好色心。

当她将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炸弹炸了N次，炸得早已魂飞魄散，却还是，想要到她身边拉住她。

告诉她，这么做不值得。

他一直以为，他们俩之间只是他一个人在付出、在主动。

在酒吧里时，当他看见她一杯一杯将酒喝下，哪怕他明知道他们之间应该是有误会，他也不想弄清楚了。

他觉得累。

他也试着，想要放手了。

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回报，原来，他也会生气，会愤怒，会失望，会无奈。

可是，原来都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她，也同样在付出、在主动！

是他忽略了她也想要得到收获。

因为想要得到，所以，才会觉得不安。

呵！

他以为，这次肯定是自己受委屈，肯定是她伤害了他。

可到头来，委屈的人，却还是她？

这种不公平，是不是太过分了？

内心烦躁地连呼吸都加粗了，他起身，将隔间的门关好，让她好好睡一觉，然后，就将白叔叫进来。

白叔站在齐夜面前，两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两人认识的时间那么长，白叔当然知道齐夜叫他来干什么。

办公室的安静持续了很久很久，白叔终于出声：“是我做的。”

“为什么？”齐夜的语调很平静。

“你都知道了？”白叔问，显得很诧异。

“调查过监控。”齐夜轻声，“月儿去了初曼那，还替你送了东西，出来之后，她就不对劲了。”

没听见白叔说话，齐夜又继续说：“我和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一般的小误会她不会相信，也不会中圈套。除非，是某个她认为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人对她说了什么，而那个人说的话，令她……伤心不已，令她觉得，那就是她的求证。”

齐夜话语中暗指的那个人，就必定是白叔无疑了。

在莫希月看来，白叔为了齐夜可以豁出性命。

所以，她绝对不会怀疑白叔的忠诚。

“我希望……能破坏您和她的感情，最好，是可以离婚，从此以后成陌生人。”白叔是陈述的语气。

“我需要足够让你欺瞒我的理由。”齐夜冷声。

他并没有用“背叛”这个词。

他知道，白叔不会背叛。

“因为，军少夫人是您的软肋，而您，不能有软肋。”白叔轻声，“也因为，离开您，军少夫人或许会伤心一段时间，但对您和她来说，却是最好的局面。更因为……”

顿了顿，他再补充一句：“更因为，我自私的认为，意诚对军少夫人的照顾和爱更适合她。我想要，帮意诚寻得一次机会。”

“方意诚？”齐夜对这个理由显然是最不满意的。

“军少可还记得，我和您说过，我的妻儿离我而去，我现在已经了无牵挂的事情？”白叔握紧拳头，“意诚的母亲……就是……我的女儿。意诚他，是我的……亲外孙。”

听着白叔的话，齐夜相当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