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

至少，待会儿说不定她就可以见到他了！

她不会被警察抓紧监狱去的。

被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她宁愿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深吸一口气，莫盛芸继续往前跑，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哪种命运，她不知道。

反正，不会是好的命运吧！

跑着跑着，莫盛芸跑不动了，她慢慢地往前走，在迷蒙又昏暗的天色下，她的心情却越来越开朗了。

虽然她没能杀了莫希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杀了齐夜啊！

她不记得自己对着齐夜开了多少枪，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红了眼。

尤其是当看见齐夜将莫希月护在怀里，不让莫希月被子弹伤到，独自一人将所有子弹都挡下来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

好痛。

痛得鲜血淋漓的。

为了莫希月，齐夜竟然……连命都不要。

莫盛芸冷笑了两声，中了那么多枪的齐夜，应该会死吧？

也好！

齐夜一死，童唯就不会放过莫希月，莫希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有好下场，而莫希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旦出事，齐夜的领导和朋友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就会将童唯抓住并惩罚。

到那个时候，她所有的仇人就都会解决了！

她就可以有脸面去见许敬炜了。

只是，为什么结局是圆满的，她却还是这么难受呢？

再往前，就是悬崖式的断壁。

莫盛芸停在那儿，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不由地咆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就不能让我活着吗？”

雨下得更大了，似乎是在敛眸莫盛芸，但是，却没有多一条路给她。

“这……难道是敬炜给我选的路吗？”莫盛芸喃喃着，“他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想让我去陪他？”

想着，莫盛芸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弧。

如果死亡的尽头有许敬炜在等她，她倒是不害怕。

她害怕，是根本就没有另一个世界让她跟许敬炜团聚。

就在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莫盛芸，你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这个声音？

是……齐夜的？

莫盛芸回眸，果然，自己身后多了好几个男人。

而为首的男人，则戴着齐夜的面具，声音也是齐夜戴面具时的声音。

“齐夜？”莫盛芸皱紧眉头，“你怎么……又戴面具了？你不是齐夜！齐夜受伤了！他现在不可能在这儿！”

“你可以不把我当齐夜，没关系，反正，我的目的只是要杀了你而已。”戴面具的男人语调很冰冷，“而你打在我身上的那些子弹，根本就只是擦破了点儿皮而已。我，穿了防弹衣。”

“你……要杀我？”莫盛芸瞪大双眼，“哈哈哈——为什么？齐夜，你为什么非得要赶尽杀绝？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恨不恨你，还重要吗？”面具男冷冷一笑，“如果你不死，月儿就会一直处在危险中。你这样的女人，也不配活着！”

“要杀我，还带着面具吗？”莫盛芸的声音里溢着浓郁的痛苦，“怎么？是担心被人知道，你齐夜，也会用这种方式害人吗？”

“杀你，其实原本不需要我亲自出马。”面具男漠然一句，“只不过，你做的坏事实在是太多，还差点儿就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就必须要亲眼看着你死才满意！”

“我一直还抱有最后的幻想，总以为，你对我不会那么绝情。”莫盛芸说话时，眼泪不经意的就从眼眶落下，“而你，竟然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面具男像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还不自觉的遗漏出些笑声。　　“当初，我会去勾引齐夜，并不是因为不爱顾安爵了，只是……我傻傻地以为，自己那么做了，就可以拆散莫希月跟齐夜而已。”莫盛芸说着，擦了擦眼泪，“可我那么愚蠢，齐夜跟顾安爵，分明就是同

一个人啊！”

面具男手里拿着枪，无聊的在手里把玩，随即，对着莫盛芸的腿就打去一枪。

“废话真多。”面具男的声音很是淡漠，“我对你没有别的感情，所以，别再自作多情了！许敬炜的死，也是我默许的，你不用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月儿身上。”

“你？”莫盛芸瞪大双眼，感受着伤口传来的痛意，那份痛，却根本就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为什么你要杀敬炜？”她哭着质问，“为什么！”

“没有理由。”面具男说着，对着莫盛芸的腿又开了一枪，“就是，恨你！”

莫盛芸强撑着身子站立，可是，却根本就站不稳。

她的仇人，原来，还多了一个齐夜！

难怪，那天齐夜和陆战在医院的时候，会来保护她跟许敬炜。

其实，不过是去看笑话的吧？

他恨她。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