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跟在颜鸿身边带路的人此刻已经整个人匍匐在地，就差哆嗦求饶了，倒是颜鸿虽然一开始还被这掌势影响了一二，随机就负手而立，硬生生地扛了这气势压迫，整个人的气势也开始高涨，体内微弱的内力也开始顺着清心诀的路线开始运转，饶是被压迫得口吐鲜血，颜鸿也将这口鲜血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东方不败一套招式演绎完毕，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看着明明已经面色苍白内息不稳竟然还强撑着站在那里扛过了他掌风所及的威压的少年，不期然地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似乎也是如此这般的倔强又傲气，微微收敛了周身的威势，一步一步踱步来到颜鸿身前，对上少年傲然的双眸，突然启唇一笑：“你，不错！”

“你，很厉害！”

东方不败对于少年抿唇说出的话语不置可否，倒是少年眼底明显的崇拜和对力量的追逐而在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光芒，让他有一瞬间的触动。如今，他已然是万人之上的教主，再无他人可以掌控影响他的命运。心中若有所动的东方不败握住了颜鸿的手腕，那日只是粗看，便知面前少年根骨极佳，如今再看，脾性也极为合他胃口，他之前为了防止任我行生出疑心，便一直没有招收弟子，面前的少年倒是个不错的苗子。

“根骨不错，可愿跟着本座习武？”

颜鸿闻言陡然睁大了双眸，心底若有所动，却没有立马答应下来，反倒抿着唇极为认真地说道：“我同你修习武艺大成后定要报血海深仇，届时恐会连累……”

颜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东方不败给打断了：“本座倒是不知这江湖竟然还有我日月神教会怕的东西，你且说你可愿成为本座的大弟子？”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颜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并没有担心就此定下师徒名分，是否会对接下来的攻略造成影响。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东方不败，一看便是个性情中人，现在既然得了如此捷径可以近距离地同东方不败接触，他又何乐而不为！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收徒可不是什么小事，门下教众听得此事，便纷纷忙碌开来，自然，所有的忙碌同两个当事人其实是并无什么干系的，颜鸿当天便换了居所，搬到了东方不败的居所最近的庭院，配备了伺候的小厮丫鬟数人，当天晚上，东方不败便给了颜鸿一套武功心法，让颜鸿背出来，并让颜鸿第二日随他一起在演武场练武。说是练武，也是东方不败先打一路拳法暖暖身子，而颜鸿则是老老实实地扎马步的同时还得将东方不败刚才打的一路基础拳法的套路给记住，然后在扎完马步后，再演练一遍给东方不败看，如有什么出错的再被纠正一遍。

如此几天，很快便到了拜师礼当天，一大早颜鸿倒是不用急哄哄地去扎马步，反倒被丫鬟围绕着好生打扮了一番，选了一套青色长袍，用玉冠将一头乌压压的青丝冠好，配着腰间的玉色腰带，倒是格外得英姿勃发。

几日习武，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的颜鸿气场日强，举手投足间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勃勃英气，端的是风采照人。十四岁的少年郎虽说还小，却是可以经人事了的，发现身边丫鬟含情脉脉的眼神后，颜鸿本有心将身边伺候之人换做小厮，可转念想到此次的攻略对象，便又将此事先行放下，少不得可借此事做些文章。

东方不败对于颜鸿这个佳徒倒是越发地满意，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更是让他教起来省心省力，因此今日正式对着神教上下昭告颜鸿为自己大弟子的仪式，东方不败倒也添了许多重视，特意换上了华服，端坐于教主宝座上，看着颜鸿一步一步从殿外逆光行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今日的颜鸿，东方不败才恍然发现自己新收的弟子却是如此龙章凤姿，那双星眸里溢满的星辉让他心口微动，只觉得比之自己最美的姬妾也要动人心魄许多。

颜鸿的风度，东方不败的重视，都让这场收徒仪式进展得格外顺利。从今而后，颜鸿便是日月神教东方教主旗下的首席大弟子，这样的身份，自然引得许多人重视。

“你就是东方叔叔新收的弟子？”

颜鸿早就知道日月神教有个极为特殊的少女是前任教主任我行之女任盈盈，只是前阵子忙着跟东方不败习武，倒也没有多去打探，今日日月神教几乎整个中上层的人都出席了他的拜师仪式，见到坐在东方不败下方不远的少女，颜鸿自然明白对方的身份。

“嗯！”颜鸿冲着任盈盈点了点头，却并无意深交，在颜鸿看来，成王败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东方不败的教主之位饶是如今他根基已稳，都能够被他查出几分端倪来，可见这教主之位得来的凶险。如此情况下，竟然还留着一个一看就冰雪聪明的敌人的女儿，可未必是件明智的事情。

如果只是为了稳定教众心思的话，那这块挡箭牌也该功成身退了，可现在观东方不败的意思，却是还要养着这个圣姑，给自己徒留隐患的意思。

这可就危险了！

☆、97·笑傲湖02

第九十七章：笑傲江湖

“这是怎么回事？”颜鸿结束今天的早课,从演武场往东方不败居住的院落行去,却发现一批人带着各色鲜艳的布匹正从东方不败的居所出来,不由得驻足问了身边跟着的小厮几句。

“今日是教主身边伺候的几位姨娘量体裁衣的日子。”

得了答案的颜鸿眉目微缩，明明记忆中有关这个东方不败最大的记忆就是他为了练成绝世武功挥刀自宫的事情,而且近阶段观察下来，虽然东方不败行为举止一派落落大方，可细微处却也能够观出几分端倪来。颜鸿是在皇宫大院呆过的人，自然知道去势之人的形状，只是宫中的太监多是幼时便去了子孙根,同东方不败为了习武而做出的牺牲又是不同的情况。饶是如此，颜鸿对于东方不败如今已经算不得是一个纯正的男人的事情还是有了八成的肯定。

既如此，那么这身边的这些姨娘怕也只是个花架子。既然是花架子,东方不败还愿意为了这些姨娘费心，特意请了裁缝如此大费周章，看来他对于东方不败的判断还该再做矫正才是。

思忖间，颜鸿步入东方不败的院落，并没有让人通报，掀开帘子进得屋内却发现东方不败正拿着艳丽的布匹在自己身上披挂，神色间的喜爱和柔情之色，让颜鸿瞬间将刚才的猜测全盘推翻。看来那些裁缝根本就不是为了已经形同虚设的姨娘而请的，反倒是东方不败恐怕受了生理构造残缺的影响，倒是连一贯的喜好也有了些变化。

“师傅身上的锦缎却是过于俗艳了，长天觉得这匹红绸更适合师傅。”并没有被东方不败因为他的贸然闯入而展现的怒目圆睁所影响，颜鸿坦然自若地拿起桌上的一批纯正的亮红色绸布对着东方不败开始了诚心实意地推荐。

东方不败本就眉目清秀，肌肤白嫩细腻，同颜鸿手上拿着的鲜红绸缎倒是极为相得益彰。

东方不败接过颜鸿手中的红绸，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长天的眼光，为师自是信得过的。你也挑几匹布，让你身边的丫鬟给你制几身新衣。”

“红色这样的正色，也就只有师傅才能够压得住，徒儿选这匹天青色的布料可好。都说绿叶配红花，徒弟衬师傅，是不是绝配？”颜鸿拿起桌上的布匹，同东方不败放在一边的红绸摆在一块儿，原本俗艳的红绿配此刻放到一起，到格外的和谐。

东方不败闻言，心情倒是极为舒畅，眉目间展露的欢愉倒是让室内原本凝滞的氛围瞬间破冰展露出新春的暖意来：“瞧你头上的汗，刚练完功先回你自己房间打个水洗个澡再过来便是，不必如此着急。”

自然地拿出怀中昨日刚刚绣完的娟帕，拭去颜鸿额头的汗水，那一低垂的温柔，晃花了少年人的双眸，竟是迷迷糊糊地说道：“师傅，你可真美！”

“呵呵，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你先在我这儿洗个澡，等会儿午饭便在我这儿一起吃了罢。”若是从前的东方不败对于男子练完武功之后的臭汗自然是不在意的，只是最近愈发爱洁的东方不败却是受不住这汗臭味的。被颜鸿傻乎乎的夸奖愉悦了心情的他，干脆让颜鸿在自己刚刚让工匠动工堆砌好的浴池里洗漱，可见对颜鸿的喜爱。

颜鸿进了东方不败的专属浴池，对于自己的替换衣物倒是并不担心，总归会有人替他准备好的，只是，洗到一半，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后，却是心中微动。竟然是东方不败亲自给他将衣服给送了过来，不由得从靠坐在池边的姿势换成游到池子中央，双脚立于池中，露出大半个健硕有力的身子的站姿。

少年人的身姿本就带着俊朗又勃发的英气，已经初露男子身形的伟岸搭配着腹部傲人的腹肌，完美地将自己的好身材展露无遗。东方不败的目光晦涩地扫过颜鸿的全身，在水面下若隐若现的巨大处徘徊一二，只觉得心跳漏了几拍，虽强力镇定，却到底失了方才的从容。

“本座将衣衫放到这里，你洗完身子便出来吧。”

“师傅，你如果不忙，就帮我擦个背吧，已经许久没人给我擦过背了。”少年人一贯冷清的脸上在说着这话时却多了几分落寞，明明伺候颜鸿的人许多，可东方不败早就听人说了颜鸿不让人近身的习惯，想来怕是满门被灭的阴影始终缠绕着这个少年，才会让他满心戒备，容不得他人近身。

这样一想，原本心跳乱了的东方不败发现自己的脚步竟然不由自主地移到了水池边，拿过放置在一边的澡巾，看着颜鸿恍如矫健的游鱼向自己游来，那完美的线条在水池下若隐若现，让他的呼吸不由得有些凌乱。

自己是被这个少年全身心信赖着的想法让东方不败忍不住顺着少年的心意蹲在池边给少年擦拭着背脊，饶是因此自己的袍泽被沾湿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拿着澡巾的手在碰触到少年年轻蓬勃的身躯后，整个人的呼吸却不由得一紧，目光更是在少年此时正安静地栖息在上三寸下三寸之间的地带的巨龙处徘徊，明明就还是一个刚刚知事的年纪，却已经不小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东方不败竟发现那原本安静地栖息在原地休息的巨龙似乎有了清醒的趋势，竟然慢慢地在自己的注视下傲然挺立了身姿，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看着还真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师傅，师傅，难受……”少年人在水汽蒸腾下模糊了往日冷淡的眉目因为不知所措而满心依赖着自己的样子，让东方不败的理智之弦崩断，竟然下意识地顺着少年人的求救将原本徘徊于背部的手绕到少年的伟岸处，整个人更是不知何时穿着衣服下了水池。看着少年因为自己的动作舒缓了褶皱的眉宇，露出欢愉的神情，原本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很是突兀不该的东方不败到底还是帮着少年完成了这一次蜕变，白灼的精华沾染了自己的双手，爱洁的东方教主却并没有觉得恶心，只觉得心口有什么裂开，又有什么从裂开的地方蓬勃而出。

“师傅，你的衣服湿了。”少年含蓄的话语吞咽了半晌才说出口，眼神徘徊在东方教主的湿哒哒的衣衫上，露出几分歉意的神色来。只是，方才的暧昧似乎还没有完全淡去，纵使少年的双眸还带着几分懵懂，却还是下意识地没有将后半截共浴的话说出口。

东方不败看着自家徒弟有些茫然又有些不安的神色，大掌自然地在对方的头上摩挲了片刻，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悬而未决，自然有些事情现在是肯定还不能让面前这个有着纯净双眸的少年知道的，他如今的残缺之身，如何能够让人窥见。

“你先出去，让翠儿将我的衣服送来。”

命令般的口吻，根本就没有颜鸿质疑的余地，颜鸿踌躇了半晌，这才推开门出了浴室，房门阖上的瞬间脸上伪装的神色尽数褪去，一双黑眸却添了几许回味。衣衫被水打湿，尽数贴在了瘦削却完美的身躯上，薄雾打湿的双眸里挣扎与凌烈并存，还真是难得的美人呢。

东方不败可不知道让自己生了踌躇，添了犹疑的少年此刻心中的玩味，等到贴身的丫鬟翠儿将换洗的衣物送来，借着改换衣衫的功夫重新换了一身枣红色的衣衫，看着身上这件衣服的颜色，不由得想起了少年选布匹时的话语：“绿叶配红花吗？”

绕过长廊回到饭厅，看到颜鸿已经一身利落的青衫坐在那里，见到自己后就乖巧地站了起来，不由得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脑袋，两人落座后，开始动筷子吃饭。其实，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只是，东方不败看着颜鸿夹到自己碗中的肥肉，明明都已经提醒过颜鸿，他并不喜欢这些肥肉了。

“师傅，你太瘦了，要多吃些才好。”

纵使吃进嘴中的肥肉实在还是有些肥腻，东方不败的心中却又添了些许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