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仔仔细细的、认真的盯着，他竟然能隐隐约约看见那灰黑的气流不断地前进、收缩，形成一个规则的形态。
规则的形态？
叶轩的呼吸一下子屏住，眼神越发的闪烁，死死地盯着。
良久，大概是三五秒的样子，叶轩身子一抖，嘴唇轻启：“十六边形！”
对，就是十六边形，郑天泽身体周围包裹的灰黑雾气流动成一条一条线条。
而那些线条则是在断地变化，长短、粗细、方向的变化，很复杂很复杂……
最后，那些线条组成了一个十六边形。
其中，叶轩注意到，有一个亮点不断地在十六边型的节点处移动。
每一次移动，每一次到了一个节点处，那亮点就会刺眼三分。
为何如此？
叶轩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这是在吸收能量，不，这样的表述不准确。
准确的说，那节点处的亮点就是郑天泽，而十六边型的每一条边，都是巫势阵法的缔结线。
郑天泽不断移动在阵法节点处，吸收巫势阵法的能量，以此增强他的气势。
叶轩看懂了，看清了，更了解了其中的奥妙。
眼前，郑天泽好似成了一个老师，给他演化巫势阵法的老师。
转眼。
灰黑雾气消失了，巫势阵法也消失了。
在叶轩的眼眸中，那十六边型是慢慢的缩小，最后小成一个点，钻入了郑天泽的眉心处。
郑天泽又一次将身体显现出来。
只是，这一次，他看起来好似一根木头，一根存在千万年、亿万年的木头，已经看尽风起云舒，看尽潮起潮落，完全平了心境，完全古井不波了，一丝丝的气势都没有！
但是，叶轩却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气势？
呵呵……
气势会再度来临。
虽然和郑天泽才接触短短半小时，但是，叶轩却看得出来，郑天泽极度骄傲，偏执的骄傲。
他没能用气势将自己压得跪在地上，他没能用气势压得自己求饶，他没能用气势压得自己承认自己撒谎了，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也不会动用其他方式。
“王……王老，郑少怎么能这么强？他……他是不是已经是帝者了？”王老等十来个人，此刻站在一起，每个人都退都微微颤抖着，也就王老稍稍好上一些，突然有人问到。
“是很强，应该不次于帝者！”王老沉声道，眼神深深地看向远处的郑天泽，声音里充斥肯定。
“什么？不次于帝者？至高尊者就不次于帝者？”王老的话，差点把他身旁的十来个吓得傻眼。
“正真的天才是可以越级的，可以跨越大的级别，例如叶轩，乃至郑天泽！”王老的声音凝重。
“……”顿时，其他人不再开口了，只是眼神灼灼的看向远处的郑天泽，眸子里是彻底的敬畏。
“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还要我自暴？！”
突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疯狂的气势结束了，就在众人以为郑天泽的发飙结束了，郑天泽突兀张嘴，滚滚声音如同天空奔腾带来的万世洪流，浩荡冲来。
郑天泽双眸黝黑，无限放大，那两束从他的眸子中射出的眸光，似乎能定格思维神经，让很多人完全失去了思维。
郑天泽的声音森寒，充斥无上威压，宛如天帝怒吼，让人不敢质疑，甚至不敢反抗，一种从内心中的绝世意志在作用着。
而伴随着那吼声……
“碰！”
“碰！”
“碰！”
……
现场，无数人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上。
“噗嗤！”
“噗嗤！”
“噗嗤！”
……
更有许许多多的人，忍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吐血。
郑天泽的气势比之之前大了何止一倍？足足数倍啊！
如果说之前，郑天泽给人的感觉是愤怒的海啸，是狂暴的火山爆发，是滚滚的泥石流。
那么，这一刻，就是星球对撞，就是毁天灭地……
“呼哧呼哧出……”
刺耳的狂风呼啸，所有人耳边都传来绝望的呼啸声，头顶上方，空间快速崩塌，乱流倒行，一切一切都乱了。
天不在了！
地不在了！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了。
整个天地只剩下那巨大的、通天彻地的，好似魔神一般的存在——郑天泽。
他站在那里，吞云吐雾、手持日月、宛如毁灭魔王。
叶轩的双脚深深地陷入地面了，他感觉一座一座大山正在从天上压下来，他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他不能动了，他想要弯下身子。
但是，叶轩不顾着受伤，不顾着吐血，抬着头，昂着头，对视郑天泽，毫无畏惧，眼神中更是莫名其妙的多了嘲讽、玩味的味道。
与此同时，叶轩身上缭绕浓郁的、金色的雾气，神龙虚影不断攒射在身形周围。
第1419章 不敢置信，疯狂差距
不远处。
王老的脸色脸色苍白，他全身上下包裹着灵气，淡青色的灵气，形成灵气罡罩，想要抵挡住郑天泽的气势。
但也是吃力的很，他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好似风中的飘絮。
王老的着急的要死，郑天泽的此种行为，对于在场的天才是一种破坏。
先不说这样的气势下，会有多少年轻的学生天才受伤。
就算是不受伤，郑天泽无敌的、恐怖的印象也要彻底定格在他们的脑海深处。
这会形成阴影，影响潜力，以后，郑天泽就会如同心魔一般，无尽缭绕心底，怎么也不会离开，彻底堵死了他们通往正真的强者的通道。
所以，王老愤怒、心痛，他用尽全力，怒声吼道：“郑少，你……你……您不要这样，您快……快收回气势……”
可惜，他的声音不大，用尽全力也不能吼大，并且还颤颤巍巍的，完全没有一点的威慑力。
王老绝望了，双眸中充斥着怨恨、愤怒、杀意，但更多的是无奈和不甘！
就算他也是至高尊者，就算他足足修炼数千年，就算他是天圣学院有的数的老派强者了，但是，在郑天泽面前，还是和蝼蚁一样的存在。
王老的心脏在抽搐惊恐着，他知道郑天泽强大，他知道郑天泽是妖孽，但，怎么也没想到，能到这种地步。
仅仅是气势就能将人压得死死的，如果郑天泽要是动手，得怎样的狂暴？
之前，郑天泽的气势，他还能抵挡一点。
这一刻，他是真的抵挡不住了！
他的膝盖在快速的弯曲，眼看着就要接触地面了。
郑天泽，希望你还能记得住天圣学院是你的母校，希望你不会丧心病狂直接动手将在场的人都屠杀了。
绝望中的王老没有其他任何的盼望了，只剩下这么一点点的祈祷。
“哈哈哈……收回气势？王老，本少什么时候释放气势了？哈哈哈……”
郑天泽哈哈大笑，嘴角扯过一丝不屑的弧度，身上的气势威压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是越发的恐怖了。
浩浩荡荡的气势压得周围那数千的学生，不是跪下，就是匍匐，或者是昏死，乃至死亡。
就算是远处抗压能力强横无双的荒野蛮人也差不了多少。
这一刻，全场，整个山脚下，好似成了一片摇曳的空间，被拽入孤立的虚空的空间，毫无依靠。
在虚空中生死徘徊，郑天泽的身影则是越发的放大。
他的每一口呼吸都轰鸣作响，好似滚滚天雷一般，震得人心脏停止跳动。
但，郑天泽满意吗？
不！
一点也不满意。
他将自己的气势放到最大了！
甚至连巫势阵法都施展出来了！
为的不就是压死叶轩，为的不就是让叶轩求饶、下跪、承认他的撒谎？
然而，叶轩依旧还没跪下。
不过，快了，叶轩的身子弯曲了，脸色苍白了，膝盖摩擦的咯吱咯吱的响声，他都能听见。
小子，你坚持不了多久了！
“小子，我问你的话呢！回答我，你还想要我自暴吗？！”
转眼，郑天泽等不及了，又一次怒吼道，伴随着声音，他的气势节节攀高，仿佛是浪推着浪，越来越高，真是狂暴无双、霸道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