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天喃喃道，不知道这话是为了解释，还是为了给自己打气。

“嗯！”

赵铮也随口应道，但体表的温度，却在慢慢升高。

“沙沙！”

秦舞天再次移动，两人之间已经没有距离，莲藕般冰凉的手臂已经触碰到赵铮有些发烫的手臂。冷热相遇，阴阳相撞。

“咕噜。”

本能的，赵铮忽然咽了一口口水，坚定的说道：“要是不舒服，我去外侧睡。”

“不必，就这样最好。”

似乎早就猜到赵铮会这样说，秦舞天一口回绝。在赵铮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将他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下面。

“我不习惯睡软枕头。”秦舞天画蛇添足的说了一句。

这一次，赵铮没有回答任何问题，整个人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恢复平静。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足足过了五分钟，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似乎想要打破这种令人燥热的气氛，秦舞天主动开口。

“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很忙，但只要一有空就陪我，陪我读书，陪我算数，陪我游玩。当我累了，就喜欢躺在草地上，枕着爸爸的手臂，以地为褥，以天为被。”

话一起头，赵铮紧绷的身体也稍有放松，静静的聆听，做一个真实的听众。

“不过，那个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腾叔陪我。什么上树抓鸟，上房揭瓦，都是腾叔交我的。”秦舞天说着，自己都笑了出来。

赵铮脑海中想象着那副画面，一个年轻的二十出头的猥琐男，带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哄骗她说树上有宝贝，然后托着她上树。

“记得每次我被卡在树上下不来，等数在树下大笑，被老妈发现的时候，他都会被老妈狠狠的收拾一顿，而且从不反抗。有些时候我在想，老妈到底是有怎样的美丽，让老爸和腾叔，愿意为了她付出一辈子？”秦舞天喃喃道。

不止是秦舞天，就连赵铮，对这位让两位豪杰倾情付出的奇女子，也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每次老妈将腾叔数落一顿，才让腾叔将我接下来，说是给我个小教训，让我以后不能够跟腾叔这样胡闹。可不过三天，却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连我老妈都说，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有谁能够管教的了我？”

秦舞天这话说的很轻，语气也很平静。

不过赵铮分明感受到，她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明显加快了不少。

“呵呵，我也很好奇，谁能够如此幸运，娶到你这样一个超级大美女。”赵铮随口应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

这一次，秦舞天没有在保持沉默，反而转过身，直视赵铮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很是严肃的问道：“赵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比穆雪先认识你，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秦舞天毕竟并非常人，转而大大方方的问道。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问赵铮，如果自己先穆雪一步认识他，他会选择谁。

赵铮一怔，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既定的事实已经发生，不存在这样的如果。”赵铮轻轻的摇摇头，说道。

“唰！”

秦舞天立刻坐起身，质问道：“是不愿意让我伤心，还是不知道怎样选择？”

赵铮看着她精致的脸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赵铮并不想与秦舞天玩什么暧昧，可也不忍心不愿意去骗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秦舞天，他不知道怎样选择，也就是说，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如果没有穆雪的存在，他们当然有机会在一起。

对于这一点，无关道德，也无关规矩，只是一个男人，本能的对一个女人的感觉。尤其是一同经历多次生死之后的感觉。

笑了。

秦舞天笑了。

听到赵铮的话，秦舞天终于展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够了，有这个答案就已经够了。”她的心中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可她不会去自欺欺人，她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答案，她怎么可能满足。

“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呢？让自己轻松下来不好吗？”秦舞天问道。

意思很简单，穆雪要在国外呆三年，与楚流云还有婚约，赵铮这样死守着两个人的承诺，让自己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何不换一个想法。

赵铮微微一笑，反问道：“如果我真的是那样的人，还是你们认识的赵铮吗？”

秦舞天一怔，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回答下去，如果赵铮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以自己的高傲，以关馨外热内冷的性格，怎么可能看上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深深的被他吸引。

秦舞天忽然有些心烦意乱，她本想接着这个机会，拉近与赵铮之间的关系，怎么好像越说越远？

秦舞天多年来养成的性格是孤傲高冷的，她什么时候对一个男子动过情。可恰恰是这样的性格，当她冰封的心被融化，才会比一般的女子更加动情如火。

别忘了，这样的性格只是后天养成的，之前的她，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秦家掌上明珠。

“啪！”

在赵铮愕然的眼神中，秦舞天竟然捉住了赵铮的双手，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两个人在鼻间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下，相互注视着。

这一回，轮到赵铮大脑一片空白了。他能嗅到秦舞天身上散发出的香气，他能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冰凉。赵铮看着她那近在咫尺精致的脸庞，看着她那眼圈中已经生气的水雾，他的心化了。

赵铮这边目瞪口呆，秦舞天在这个忽然的动作之后，整个人也对自己的冲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