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有点懵：“你有女朋友？是谁？”
“副导演黄怡，就住对门。”
罗雪：“……”
麦小余点上烟，说道：“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你今晚留下来陪我，‘菁菁’那个角色就没了。”
“我，我通过试镜了？”
麦小余点点头。
《石头》试镜，女性角色非常少，戏份最多的就是‘菁菁’一角，成为重庆所有女会员力争的对象。
罗雪的形象气质，符合这个角色，他们商量过后，已经属意于她。
之所以一直没有通知她，是因为麦小余在等郭处发飙，好一举碾平这根刺。
谁想罗雪心急，为了角色居然主动送上门求潜。
“我进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麦小余耸肩：“那时候我有机会张嘴吗？”
罗雪摸摸嘴唇笑了，旋即想到什么，从床上跳下来：“坏了，刚才我来找你的时候被黄导撞见了。你别担心，我现在就跟她解释清楚！”
“你别……”
最后一个“去”字还没说出口，罗雪已经跑出去，敲响了黄怡的房门。
我的天啊！
说好的心机Girl呢！
黄怡打开门，疑惑的看着罗雪：“罗雪？这么晚找我？”
罗雪压低声音：“黄导，我和麦总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要乱想啊。”
“你说什么？”
“哎呀，你不用瞒我了，麦总都告诉我了，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黄怡眼直了：“你不会认为我和他……”
“我想起来了，娱乐圈里的恋情一般都是保密的。黄导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麦总，我开车你不用送我了，多陪陪黄导，别让黄导误会了。”
罗雪跑了，留下一地鸡毛。
麦小余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目瞪口呆。
黄怡靠着门框环抱双臂，似笑非笑看着麦小余。
隔壁屋的易小星和张小泉探出脑袋，大眼瞪小眼的瞅着麦小余和黄怡，看戏。
麦小余张张嘴，想解释，可是易小星和张小泉的表情很欠揍，他开不了口。
反倒是黄怡落落大方：“麦总，能陪我去阳台吹吹风吗？”
易小星和张小泉发出窃窃怪笑，麦小余送出两根中指，和黄怡来到楼道尽头的阳台。
趴在栏杆上，黄怡语出惊人：“麦总，你是男人吗？”
第203章 獠牙
“麦总，你是男人吗？”
黄怡语出惊人。
麦小余无动于衷。
他自忖跟黄怡的交情没到那个份上，而且这些天的接触，也感觉黄怡不是那种特别开放的女孩。
果然，黄怡还有下文。
“罗雪很漂亮，你为什么不接受，还拿我当挡箭牌？”
“你知道了？”
“这些事情不是很常见吗？”
潜与被潜，是娱乐圈里永恒的话题之一。
圈外人可能还会好奇八卦，但是圈里人早就习以为常。
“先上床、后上戏”，快尼玛约定俗成了，科班出身的女生……还可能有男生，都无法避开，更别说罗雪这样平常人家的女孩。
深夜见到罗雪时，黄怡已经猜到真相，只是结局出乎她的预料，更没想到麦小余会拿自己当挡箭牌。
“还有昨晚那个女生，你没让人家进门，最后好像还把她送回家是不是？她和罗雪都很漂亮，你一点也不动心？”
麦小余点上烟，吹着冷风，认真答道：“我是gay。”
“你用这个理由哄走了昨晚的女生？那为什么不继续用这个理由，哄走罗雪呢？”
“她昨晚听到了，今天去找易小星求证……”
“咯咯。”黄怡笑了起来，“师傅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个怪人，行事作风不像圈里人。”
“你也不像。”
“为什么？”
“因为这么多天，你从没有在深夜敲我的门。”
黄怡没好气的看他一眼，然后趴在栏杆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叹道：“有时候我挺佩服，或者说羡慕她们的。她们有敲门的勇气，也有敲门的资本，而我……”
麦小余背靠栏杆，抽着烟，静静听着黄怡的感慨。
“大学四年，我是班里唯一没有接过戏的学生。一来那时我喜欢话剧，如果我走了，班里没人排话剧；二来我觉得如果要拍戏的话，毕业后肯定会有很多机会，而大学四年说过就过去了，以后再也补不回来。”
“等到毕业我才发现，我太天真了。我在大学有个外号，叫‘豪哥’，因为我上大一那会儿很胖，快一百四十斤。后来我减下来了，可还是经常受到打击，说我不漂亮。”
“当时我一直觉得，只要我努力学表演、提高演技，毕业后肯定有戏拍。直至毕业我开始跑剧组，才明白美貌对女演员来说非常重要，有很多机会是因为我不漂亮而失去的。”
“经常有导演告诉我，他们需要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大青衣。后来我养成了习惯，跑剧组之前，先了解对方需要什么样的女演员。如果人家挑明要漂亮的，我就不耽误人家时间了。”
“所以年前在师傅家第一次见到你，你找我拍戏，我才会先问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女主角。如果你说需要漂亮的，我也不会接受……”
美院的女生和罗雪，勾起了黄怡心中的伤感，惆怅的倾吐着心声。
等到她倾诉结束，麦小余很不正经地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很漂亮啊，如果你肯来敲我的门，我一定不会拒绝。而且还可能拍部电视剧，让你演女一。”
黄怡转头看着他，略感无语：“这算……安慰？”
“你也可以理解为调戏。”
黄怡：“……”
“我认真的。”
“你的确是个怪人，安慰人的方式都那么与众不同。不过效果还不错，我的心情好多了，谢谢。”
“你要真心谢我的话，那就帮我们公司拍好这部电影。你知道的，苟云浩、吴松、罗雪等人没学过表演，刚开始的时候，需要你这个副导演给他们讲戏，手把手的教他们演戏。”
……
三月中旬，《石头》剧组演职人员陆续进组，演员方面也全部选定。
除了年前选定的郭韬、黄渤、邓超、连晋等演员，其他角色的扮演者都从重庆当地选出。有萌人的会员，也有重庆话剧团、京剧团的演员，还有龙兴群演协会推荐的群众演员。
这使得《石头》剧组在重庆当地小有名气，很容易邀请到当地几家媒体，参加即将举办的开机仪式。
开机仪式前一天，导演组和郭韬、黄渤、苟云浩、罗雪、王讯等主要演员，在房间里安排明天开机仪式流程，苟云浩的手机响了。
他出去接完电话，又把麦小余叫出去，压低声音脸色古怪地说道：“郭处的电话，说他晚上在君豪会所等你。”
君豪会所是重庆一家很低调的私人会所，实行会员制，会员非富即贵，普通市民很少知道。
苟云浩也有会员卡，但是自己很少去，因为太贵。
只有宴请、或者结交某些重量级人物时，才会去君豪会所装回逼。
晚上七点半，苟云浩和麦小余来到君豪会所，在风雅阁内见到了郭处。
郭处眼皮都没抬，继续打麻将，偎在他身边的干女儿美美屁股也没抬，随口说了句：“你们先坐，有什么事等我干爹打完牌再说。”
说得好像是我们有事来求你们似的！
麦小余背着双肩包，和苟云浩坐在红木沙发上，看着郭处几人一边打麻将一边聊天。
很快从对方的聊天中听出，那三个麻将搭子分别来自公安、城管和消防口，只要想管，全尼玛能管着剧组。
公安、城管不用说了，消防……剧组在罗汉寺、老宋招待所拍摄期间，消防突然下个批文来检查消防设施，你剧组要不要停机？停机有没有损失？
以老宋招待所的简陋条件，消防方面有心要查的话，一查一个准！
到时候停业整顿，老宋招待所有损失，剧组损失更大！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就在《疯狂的石头》开机仪式前一天，郭处亮出了獠牙，清晰传递出对《石头》剧组没有和干女儿签约的不满！
苟云浩吞咽着口水，略显紧张。
麦小余抱着双肩包，眉头渐渐皱起。
十几分钟后，麦小余不愿等了：“郭处……”
“叫什么叫，没看见我干爹正在打牌嘛！”
美美凶，麦小余更凶：“男人说话，轮得着你插嘴！”
哟呵！
牌桌上的四人同时看向麦小余，三个牌搭子目光不善。
郭处淡淡一笑，摆摆手：“不用理他，咱们继续打牌。我这次做清一色，你们小心点哦。”
筒子清一色，单卡五筒。
一圈轮过来，该到郭处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