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惊的合不拢嘴。
他还以为，麦小余是找自己是为萌人某部电视剧挑演员呢，那想过麦小余开口惊人，竟然是要签下自己！
他是华谊的签约艺人，有约在身合约还没到期，萌人如果要签他，可以算是挖华谊的墙角。
当然，他这个墙角没什么价值，至少在华谊，他没什么地位，完全不受重视。
跟大学没毕业就被华谊签下，被称作当年自有潜力的新人之一的情形相比，犹如云壤之别。
他都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在何方，萌人竟然想挖他，还是麦小余亲自出面……他记得萌人成立至今，还从未挖过其他公司的艺人呢！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你没看前两天媒体对我的报道吗？”
麦小余更新萌人官微当晚，回答了不少网友的提问。
不少媒体把这些问题收集到一起，挑出部分比较有话题性的问答，集中起来报道，作为对麦小余的宣传。
其中，“萌人老板亲口公布艺人签约标准”的新闻，网民排着长队骂小编。
因为标准答案只有两个字：眼缘。
妈卖批，这不就是标准的标题党嘛！
是，按照文中报道，萌人旗下每个艺人，几乎都是麦小余亲自掌眼把关，从未看走眼。
说这算眼缘吧，也不是不行。
可问题是，什么是眼缘？
这玩意也能叫标准？
谁能用这个标准来衡量自己，从而判断自己能否被萌人签下？
Nothing！
王凯没看过这篇报道，不过听人说起过麦小余的“眼缘”说。
“眼缘？因为我演的《丑女无敌》？”
“可以这么说吧。”
“抱歉麦总，恕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演‘陈家明’。”
“陈家明”，王凯在《丑女无敌》中饰演的角色。
概念首席广告导演，具有艺术家气质，女性化，娘娘腔，完美主义者，这是剧本对该角色的人设。
说白了，王凯在剧中扮演的，是个娘炮。
《丑女无敌》很火，不然也不会在两年里连续拍摄四季。
饰演“陈家明”的王凯，也跟着小“火”了一把，因为他的娘炮形象演的深入人心。
有多深？
今年过年回老家，街坊邻居都来围观，看他的眼神、表情都是那样的。连他的父母，也给他一种欲言又止，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感觉。
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直至有一天，他老爹再也憋不住，偷偷问他：“你怎么演了一个那样的角色啊？”
那样？
哪样？
还能是哪样！
王凯瞬间明白，对于观众尤其是父母来说，总觉得人生如戏，担心生活中的他也和他饰演的“家明”一样。他的父母还一度怀疑、担心他的性取向。
那一刻，打击、失望、辛酸、无奈等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那种滋味，他到现在仍然记得。
自从《丑女无敌》热播之后，今年以来他接到了许多片约，都是同类型角色——娘炮，没有别的。
仿佛大家认定，他只能演娘炮的角色。
他全都拒绝了。
哪怕今天麦小余当着他的面，说要签下他，他也选择拒绝，因为他不愿再演娘炮。
听完王凯的解释，麦小余面无表情地问道：“既然你不愿演，当初为什么要接？”
“我没得选择，也没资格挑角色，有戏拍就不错了，要不然生计都成问题。”
“现在你就有得选了？”
王凯笑了笑，自嘲道：“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四季《丑女无敌》，将近两百集，我也挣了点钱，够我撑很长时间，去寻找懂我的人。”
“懂你的人，不就坐在你面前吗？”
第895章 松峰集体自救ing
“懂你的人，不就坐在你面前吗？”
这句话传入耳中，王凯禁不住打个冷颤。
麦小余不在拐弯抹角：“《步步》试镜还没结束，我可以推荐你过去，里面没有娘娘腔角色。还有，如果不是你接拍了《丑女无敌》，去年我就找你了。”
后半句话重重敲打在王凯心头，欣喜的种子快速发芽，就快成长为兴奋。
强行压抑着心中的兴奋，王凯张嘴欲言，忽然想到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可我和华谊还有合同，违约金我赔付不起。”
“这个我来搞定，我只问你愿不愿加入萌人。”
“原因！”王凯用力点头道。
“Ok，我给李导打个电话，安排你去《步步》剧组试镜时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步步》是部大制作电视剧，出场的演员比较多。科班出身的王凯形象不错，演技也通过《丑女无敌》得到印证，通过试镜拿到一个戏份较多的配角，难度不大。
至于他和华谊之间的合约，在麦小余看来完全不是问题。这两天找个时间，和华谊的老板吃个饭聊一聊，就能解决。
王凯没什么名气，华谊也不重视，而且华谊还欠他好几个人情呢。
……
麦小余约王凯在明慧茶院喝茶的时候，朝阳分局局长王长贵，接到了松峰市局局长的电话。
松峰方面顶不住了，完全顶不住，全面溃败。
舆论、省里、上面的重重压力，如一座座大山，压得当地相关部门喘不过气来。
再说什么抱团取暖就让人笑话了，积极开展自救才是硬道理。
松峰市市局局长就是自救大军中的一员。通过系统内的关系，又是打听又是托人，折腾了好几天，最后搭上了怀柔分局政委苏卫民的线。
据说早几年萌人在怀柔拍摄《致命ID》的时候，遭遇过恶势力勒索，险些引发群体事件。当时苏卫民是怀柔分局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这件事就他负责处理的，和麦小余打过交道，也算有点交情。
苏卫民得知对方来意，苦笑着拒绝了，说自己无能为力。碍于人情，他给对方指了条明路：联系朝阳分局局长王长贵。
“苏政委您别开玩笑，朝阳分局的王局和萌人的麦小余关系不一般啊。”
“所以我才建议你直接联系他。他是老同志，大局意识比我强。而且你想想，就你们干的那个事儿……”
“我的苏老弟啊，那件事真跟我无关。我当时在省里开会，是局里一个副局长擅作主张，我回去才知道，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你想想，我年底就到点儿了，有必要搞这么多事吗？”
“这个你跟我解释没用。我只是想提醒你，朝阳分局压下了那件事，麦小余在微博里也留有余地，这里面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
都是官场老司机，苏卫民想到的，为了自救积极开动脑筋的松峰市局局长也想到了，所以他才想托人联系麦小余。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那篇微博我看了十几遍，连萌人的回复我都逐条看了两遍，怎么会没看懂。我这不是缺个中间人，帮我引荐吗，所以才辗转求到苏老弟身上。”
“我还是那句话，你找我啊，不如直接找王局，他跟萌人的麦总是十几年的交情。”
“那就拜托老弟，帮我引荐一下。实不相瞒，我现在就在去北京的路上，已经上高速了。等我到了北京，不管事成与否，都一定好好感谢你。”
就这样，苏卫民给王长贵去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他直接挑明，自己也是碍于人情面子，才不得不帮着递个话引荐一下，至于王长贵怎么做，不需要考虑他这一点。
“苏政委，你高升之后，说话水平越来越高了。”
王长贵笑骂一句，两人又客套两句，说有机会一起吃个饭，然后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他就接到了松峰市市局局长的电话。
他没时间也没心情听对方解释太多，甚至连这个人情都不想要，直接就把麦小余的原话转告对方。
“麦子说了，他只要你们市局给他一个交代。”
只要一个交代？
松峰市市局局长在电话里反复确认后，挂断手机吩咐司机：“前面出口下高速，回市里。”
“领导，不去北京了？”
“等我整顿了局里，再去北京。”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沉了。
麦小余要交代，他也想要！
派干警前往北京，秘密抓捕麦小余，真心跟他无关。
就像他在电话里说的那样，他都是年底到点的人了，不会随便搞事情。
是局里第一副局长指使的，而这个副局长是市政法委书记的人，明年接任一把手的呼声很高。从去年底就开始抢班夺权，不把他这个老局长放在眼里，好几次搞得他下不来台。
马勒戈壁的，老子是快退休了，可老子还没退，还是市局一把手！
老子就去省里开个会，看看你干的破事儿，真把自己当局长了？
提前不跟我打招呼，事后让我擦屁股。
是，我知道你是政法委书记跟前的红人，可这回事儿闹大了，麦小余点名要你给他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