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呢？嫖娼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意思？！”女警一拍桌子，似乎对嫖娼深恶痛绝。
“唉。”陶宝叹了口气，也没有去辩解。因为没意义，辩解了也没人会信。
女警重新坐了下来，冷淡道：“如果不交罚款的话，至少拘留十五天。”
“诶？”陶宝嘴角扯了扯：“拘留十五天的话，公司的同事怕都知道了。”
他纠结片刻，然后重新抬头看着女警，然后说了一组电话号码。
女警记下后，然后道：“这又是谁的电话？”
“我没必要告诉你吧，反正你们想要的是钱。”陶宝淡淡道。
“你!”女警气急。
陶宝笑笑：“女人不要太暴躁，生理系统容易紊乱。”
女警更气。
她看着陶宝，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难对付，于是渐渐冷静下来。
她把电话号码递给一个年轻的女警，然后道：“给这个号码打电话，让她带五千块过来领人。”
“一千就可以了，我身上还有四千。”陶宝道。
年轻女警道：“我知道了。”
说完，就离开了审讯室。
“美女，我可以走了吗？”陶宝道。
女警盯着陶宝看了片刻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你不是东海本地人吧？”
“我擦，难道不是本地人就不能来东海？”
“你说话文明点！”
陶宝翻了翻白眼：“真难伺候。”
“你！”女警又要暴走，但想到什么，重新冷静下来。
“一年前，苏南市一个男人死在一间出租房，是被人杀的。被杀的男人是一个瘾君子，而杀手的手法干脆利索，显然是职业杀手。”女警淡淡道。
“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陶宝道。
女警继续盯着陶宝，又道：“警方在他的房间里现一封遗书，里面提到了雇凶杀自己的想法。因为他因为吸食毒品，已经变得人不像人，痛苦不堪，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所以，警方推测，那个职业杀手应该是瘾君子自己找来的，为了终结他自己的生命。”
“呃......”陶宝看了女警一眼，淡淡道：“你不会怀疑那个职业杀手是我吧？”
女警没有说完，继续盯着陶宝的眼睛。
片刻后，她收回了目光。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陶宝的话，而是淡淡道：“那个被杀的瘾君子是我的弟弟。”
稍稍沉吟，女警又淡淡道：“我并没有憎恨那个杀手，不如说，我很感谢他。因为他让我弟弟得到了解脱。”
“呃，说实话，我对你讲这个故事，并没有什么兴趣。”陶宝淡淡道。
女警深呼吸，突然又道：“刚才那个电话号码是谁的？”
“这跟我嫖娼的事有关系吗？”陶宝反问道。
“没有。纯粹是我个人的好奇心。我很想知道，谁会来赎一个被老婆抛弃的男人？”女警淡淡道。
第151章 姐夫，生日快乐
东海大学五号公寓，某房间。
夏雪已经睡下了，突然手机响了。
她揉揉眼，拿起手机看了下。
睡在对面的谭娅也醒了，她揉了揉眼：“谁这么晚还打电话啊？”
“呃，像是公安局的电话。”夏雪道。
谭娅一下子坐了起来：“公安局找你干什么？”
夏雪脸色凝重：“我也不知道。”
“快接，问问什么情况？”谭娅道。
“嗯。”夏雪点点头。
她又看了一眼屏幕，然后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是雪小姐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夏雪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是夏雪。”
“你叫夏雪啊，那个人只告诉我们，你叫雪，我还以为你姓雪呢。”
“呃，那个人是？你们又是？”夏雪迟疑少许，然后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你的朋友陶宝嫖娼被抓，他让你带一千块钱到公安局交罚款。”对方道。
“哦，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夏雪扭开床灯，拿出钱包数了数。
钱包里只有五百块钱了。
“小雪，公安局找你干什么？”谭娅开口道。
“哦，我一个朋友喝醉了，让我去看看。”夏雪道。
谭娅嘿嘿一笑：“小雪，你真是不善于撒谎呢。这可不行。撒谎是女人的必备技能。”
“怎么说？”
“就像你和男同事一起到外地出差，为了不让老公猜疑，就要撒谎骗老公，说，一起出差的是女同事。这是善意的谎言，是维系家庭和谐的关键。”谭娅讲的头头是道。
“呃，奇怪的逻辑。”夏晴顿了顿，又看着谭娅道：“娅娅，有五百块吗？借我一下。”
“有的。”谭娅数了五张红色毛爷爷递给夏雪：“你现在要出去吗？”
“嗯。”夏雪借过钱，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道。
“现在都零点了啊。我爸说了，好女孩晚上不外出的。”谭娅道。
“那是你爸说的，我爸并没有这么说过。”夏雪穿好衣服和鞋子，拿上挎包，并随手把今天买的那块海鸥手表放到了包里：“谭娅，我走了。”
“小，小雪，外面很黑啊，你不害怕吗？”谭娅一脸紧张道。
坤叔虽然是老江湖了，但他从来不让女儿谭娅介入黑道，而且对谭娅的管教很严，从来不让谭娅在外面过夜。
从小，谭娅就被老爹反复灌输夜间很恐怖，有坏人，还有夜游的孤魂野鬼等观念。时间久了，这些观念就植入谭娅内心深处了。
哪怕长大以后，谭娅知道社会没那么混乱，而且，也没有什么鬼魂，但她还是对深夜很畏惧。一般过零点，谭娅就绝不外出了。
夏雪瞅了瞅外面的夜色，淡淡道：“嗯，还好。”
谭娅很纠结，她轻咬着嘴唇，最终化为一抹决然。
她猛的站起来，道：“小雪，我陪你去吧！”
夏雪轻拍了拍谭娅的头，然后道：“娅娅，谢谢。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就可以。”
说完，夏雪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谭娅看着夏雪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憧憬。
“小雪，真帅。明明跟我一样的年龄，但给人的感觉却那么成熟。”
夏雪出了学校，直接坐夜班车来到市公安局。
当夏雪出现在陶宝和那个女警面前时，那个轻熟女警明显吃了一惊。
“好漂亮的女孩子，而且气质凡脱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加上夏雪带来的一千块钱，陶宝总算凑够五千块罚款，从公安局出来了。
“小雪，对不起，还让你特意跑一趟。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虽说在东海也有几个朋友，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开不了口。而你跟其他人不同。你就像我的家人，能够将羞耻的一面毫无顾忌展现在你面前的可爱家人。”陶宝笑笑道。
“噢。”夏雪沉吟少许，又扭头看着陶宝道：“姐夫，你现在没有女朋友吗？”
“嗯......可以说是，没有。”陶宝顿了顿，又笑笑道：“但我并不是因为没有女朋友才去那种地方的。哎，怎么说呢？我算是被人坑了。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洗了澡，就被突然闯入的警察不分青红皂白扣上了嫖娼的帽子。唉，算了，这种事说了也没人信。”
“我信。”夏雪突然道。
“呃......”
“因为，姐夫绝对舍不得花钱去找小姐。你更喜欢和在酒吧邂逅的少妇去开房，最好房费由对方出。”夏雪又道。
“呃......雪妹妹这么了解我，姐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陶宝笑笑道。
他收拾下情绪，然后又道：“小雪，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夏雪摇摇头：“不着急，我不缺钱。哦，对了。”
夏晴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那款海鸥手表，递给陶宝：“姐夫，生日快乐。”
“呃......”陶宝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暖流，他接过手表看了一眼。
时间已经被夏雪调好了。
“嗯，已经过了零点了，从今天起，我就二十四岁了。”陶宝把手表戴上，然后看着夏雪，淡淡笑笑：“夏雪，谢谢。这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只是一个很廉价的礼物。”夏雪转过身，双手背负，又道：“姐夫，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天能站在东海这个城市，读着自己最爱的法语专业，全是姐夫的功劳。”
“我？”陶宝稍稍诧异。
夏雪点点头。
“三年前，我因为自学法语占用了大量学习时间，导致成绩大幅下降，父母严厉禁止我再接触法语，我一度想要放弃了。但来我家提亲的你说服了我的父母。你冒着得罪父母的风险，告诉父母，梦想就像是天使的翅膀，如果没有翅膀，天使就不再是天使，只是一介凡人。因为你的这句话，父母同意我继续学习法语。所以，我才能在三年后考入东海大学，继续着我的梦想。”
“哦，那件事啊，我都忘了。”陶宝笑笑：“这都是小雪你自己的努力。”
夏雪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姐夫。我参与翻译的法国经典名著基督山伯爵就要出版了，到时候，我送你一套。”
“哇！好厉害！”陶宝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