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第一次乘坐驯鹿雪橇车，高兴的说道：“可惜不是圣诞节，否则我们可以做圣诞老人了。”

　　☆、1343.猎海豹（2/5）

　　驯鹿拉雪橇，李杜只在圣诞老人的介绍中见过。

　　纳桑人的传统生活是在海边捕鱼，诱捕猎物吃肉、出售毛皮，还有放牧驯鹿，依靠这些来生活。

　　他们的生存和驯鹿息息相关，很擅长驯服驯鹿，这些个头高大的动物在纳桑人手中跟耕牛和母马一样温顺。

　　随着马鞭声响起，驯鹿迈着修长的四肢开始奔跑，它们的蹄子敲击着冰层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每一辆车前的驯鹿群中，都有一头鹿是领头的，就像拉雪橇车的领头狗一样，领头驯鹿的脖子上挂着大铃铛，铃铛发出的声音同样清脆，跟蹄声交相辉映。

　　阿嗷们也想上雪橇车，但驯鹿对它们身怀恐惧之感，只要这些野兽靠近，驯鹿就会吓得缩在一起。

　　于是李杜将它们踹了下去，让它们隔着远远的跟着跑。

　　阿猛和干脆面一脸懵逼：我们不擅长奔跑啊。

　　李杜不管，反正驯鹿跑的慢，它们总能跟得上。

　　阿白又跳到了阿嗷的后背上，阿嗷对此习以为常了，甩了甩脑袋，驮着阿白奔跑起来。

　　纳桑人的聚集地隔着海边不算远，位于一处小草地上。

　　这片地方之所以叫做小草地，并非是因为面积小，而是上面长得草很矮小，跟苔藓差不多，一些驯鹿在低头找吃的。

　　“看来北极也不是毫无生命迹象，这里也有草地呀。”狂人惊讶的说道。

　　娘炮对他竖起中指道：“少见多怪，北极还有火山和温泉呢。”

　　聚集地不大，这里生活的人有五六十人的样子。

　　大伊万看着帐篷笑道：“老板，咱们运气很好，碰到了纳桑族的主体，在北极碰到他们的运气比碰到北极熊的概率可要小多了。”

　　这些人有孩子、有青年、有壮汉，但很少有上了年纪的人。

　　在极北苦寒之地生活，人们的寿命不会很长，六十岁就是长寿老人了。

　　妇女们在准备食物，几口大锅热气蒸腾、香气扑鼻。

　　汉子们来迎接李杜等人，每个都上来拥抱一把，显然苏打尔纳桑已经将李杜的馈赠告诉他们了。

　　到了这里，李杜他们已经踏上了一处陆地，算是一处极地绿洲。

　　就像沙漠中的族群会追逐绿洲游牧生存，纳桑人也是这样，他们过着游牧的生活，随季节的变化同驯鹿一起沿着古老的路线迁徙。

　　可惜的是，因为北极资源开发，随着石油和天然气开采的发展，这些路线遭到了破坏，纳桑人的生活环境变得越来越差。

　　天气阴沉，北极的气温下降很快，一阵寒流出现，温度立马可以下降十几度。

　　这顿饭是大锅炖鱼、大锅炖鹿肉、大锅炖其他不知名动物的肉，总之，纳桑人用大鱼大肉招待李杜一行。

　　纳桑人也知道吃蔬菜的必要，每个碗里会放进去一些绿色的小菜叶，用热汤一扫，菜叶变得更加翠绿。

　　李杜打量了一下这些菜叶，然后觉得它们和地上那些野草很像。

　　他问大伊万道：“纳桑人吃的蔬菜，是不是碰到身边有什么植物就吃什么？”

　　大伊万耸耸肩道：“生活在这种地方，你有的选吗？”

　　李杜也耸耸肩，吃吧，有的吃就不错了。

　　鹿肉的味道还不错，另一种肉的味道就不怎么样了，有些柴，没什么脂肪，大多是瘦肉。

　　李杜问道：“这是什么肉？”

　　得到的答案是狼肉，这种肉是纳桑人专门给贵客准备的，因为北极狼比较罕见，每年能捕获的数量也少。

　　一个纳桑人端着碗来询问什么，大伊万说道：“他问你是不是吃不惯？有些人不喜欢吃狼肉。”

　　李杜道：“帮我感谢他的关心，我能吃得惯。”

　　苏菲看着自己碗里那些肥腻的肉愁眉苦脸的说道：“但我吃不惯，来，亲爱的，你来吃这个。”

　　“这是什么肉？”

　　“海豹肉吧，也可能是鲸鱼肉，脂肪含量很高，这是纳桑妇女最喜欢的食物，因为女人更需要补充脂肪。”大伊万说道。

　　苏菲连连摇头：“他们太热情了，我不需要补充脂肪。”

　　纳桑人做菜除了洒上一点盐分之外，并不用其他佐料，他们也没有其他佐料，所以味道如何全靠食材本身。

　　如狼肉还好，柴归柴，但还有些香味。海豹肉、海狮肉之类的东西就不行了，煮熟后有种别样的酸味，而且很油腻，并不好吃。

　　生活在极地地区的人，除了吃饭休息外，其他时间都得劳动，女人看守驯鹿，男人要带着孩子去狩猎。

　　天气没有好转，甚至开始刮起大风，所以李杜一行不能上船出海，决定在纳桑人的营地里暂住一下。

　　他们没什么事干，看到纳桑汉子们结伴去捕猎，便也跟了上去。

　　大伊万跟汉子们沟通后回来说道：“他们要去捕鱼、猎杀海豹、海狮之类，我们要跟去吗？”

　　李杜道：“没事干，去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依然是乘坐驯鹿拉的雪橇车，一行人改变线路，去了一处海边。

　　随着寒风出现，海上变得凶险起来，巨浪一道接一道，呼啸着拍打着冰盖。

　　沿着海岸线驰骋了一段距离，前面的雪橇车停了下来，上面的大汉收拾起工具下了车，和同伴高声聊了起来。

　　大伊万随时翻译：“前面有海豹群，他们想在这里搞几只海豹回去。”

　　众人开始收拾东西，苏打尔纳桑走来叮嘱了几句，告诉他们海豹不好惹，不要主动去挑衅它们。

　　李杜满口答应下来，他打眼往周边看了看，看到海边冰块和礁石上趴着一些肤色灰白的海豹，这就是他们的猎物了。

　　海上风浪大，海豹们纷纷爬上岸来，纳桑人聚集在一起看着，他们不着急，耐性等候着海豹们离开海边。

　　一道道巨浪拍打海边礁石，海豹们被拍打的疼痛又觉得冰冷，便往陆地深处爬，去避开寒风和海浪。

　　见此，纳桑人开始动手。

　　他们带着凿子和一些尖刀，等到海豹离开岸边后，他们去用凿子敲开岸边的冰层，将尖刀的刀柄朝下插了进去。

　　接着，他们往冰洞里倒入海水，此时气温在零下，用不了多久海水结冰，尖刀就像地刺一般出现在地表。

　　☆、1344.艰辛（3/5）

　　纳桑人冒着风和海浪快速干活，将海边插上了二三十把尖刀。

　　他们埋刀的地方在海边，就在冰盖的边缘处，风吹浪打，待在这种地方是很危险的，所以他们干活速度很快。

　　随着风势渐大，海浪越来越大，拍在冰盖上发出‘砰砰’的声音，极其骇人。

　　看着这些竖起在冰面上的刀子，李杜明白他们捕杀海豹的手段。

　　海豹的肚皮很软，它们爬行的时候要贴着冰面，这样当有利刃露出冰面，它们从刀子上经过，会被刀子割破肚皮。

　　因为海豹全身有厚厚的脂肪，脂肪层中神经并不丰富，所以它们感觉不到疼痛，最终会失血过多死亡。

　　李杜说道：“我见过这种捕猎方式，但那是用来捕猎鳄鱼，没想到还能用这样的法子捕猎海豹。”

　　大伊万奇怪的看着他道：“捕猎鳄鱼？你见过有人用这种方法捕杀鳄鱼吗？”

　　李杜耸耸肩道：“没亲眼看到，但在一些书上看到过介绍。”

　　大伊万摇头说道：“不，老板，你看到的是假的，捕猎鳄鱼可不能用这样的法子。”

　　李杜奇怪问道：“为什么不能？鳄鱼的背甲坚硬，不是只能通过肚皮来狩猎它们吗？”

　　大伊万依然摇头：“首先，鳄鱼是爬行动物，可它们四肢有力，肚皮并非贴着地面；其次，鳄鱼最值钱的就是它们的皮，这样会毁了它们腹部皮甲；最重要的是，鳄鱼腹部感觉敏感，被割伤后会清楚感觉到疼痛。”

　　听了他的话，李杜愣了愣道：“难道我看的资料是假的？”

　　大伊万道：“肯定是假的，捕猎鳄鱼靠的是麻醉枪或者绳套，用绳套捆住它们的脖子将它们拖上岸来猎杀。”

　　布置好刀阵，纳桑人过来招手，带着他们离开这边。

　　苏打尔纳桑特意给李杜来解说他们这么干的原因，大伊万翻译：“这是个苦活，得冒着风浪去干，还得快点干。”

　　“为什么？”李杜道，“平时不能吗？”

　　“平时不行，平时海豹就在海边带着或者在水里，不会深入陆地。而且平时没有海浪的掩护，海豹能看到竖起来的刀子，为了保护肚皮，它们不会经过地面粗糙的地方。”

　　“之所以动手速度得快，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里还会爬上海豹来，海豹发现身边有陌生人会变得狂暴，近身情况下它们可以轻易干掉一个人。”

　　接下来就是等待，这个活的困难之处都在埋刀的时候。

　　一群人抿着衣服、缩着脑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巴巴的看着远处的海豹。

　　李杜问道：“不能回去等待吗？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查看情况，反正死掉的海豹逃不掉。”

　　“它们逃不掉，但会被吃掉，海豹一旦中刀会流很多血，海里有鲨鱼、岸上有北极熊、北极狼和北极狐，空中有飞鸟，它们都喜欢吃海豹*******长的等待开始了，海浪拍打在岸边溅起大量浪花，一定程度上掩盖住了上面的刀子，但海水上岸后会留下一些，慢慢的就结冰了。

　　刀子露出地面并不多，因为海豹也不傻，露出在外刀锋太长，它们一旦察觉会避开。

　　纳桑人眼睛一眨不眨，不过不是盯着刀锋，而是盯着海里。

　　他们希望此时再有海豹出现，趁着刀子露出地表的部分还没有结冰，有海浪掩护，此时再有海豹爬上岸会很难发现刀子的存在，容易落入陷阱。

　　可惜，他们眼巴巴的看着，却自始至终没有海豹再爬上来。

　　苏打尔纳桑等人纷纷摇头，情绪看起来颇为沮丧。

　　“在极地生活就是这么难，他们冒着危险捕猎十次，恐怕能成功的也不过两三次。”大伊万说道。

　　李杜想起了当初在非洲草原上碰到的那些游猎民族，他们生存同样艰辛，野外狩猎的难度很大，可不是富豪们开车带枪去玩那样简单。

　　在野外等了四五个小时，始终没有收获，这次狩猎就等于失败了。

　　纳桑人又冒着风浪去将结成冰块的刀子凿出来，他们得继续出行，继续去寻找猎物。

　　陆地上没有收获，他们转向海里，在海边抛下渔网，一遍遍的往冰面上拖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