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网吧已经不是啥太新鲜的事物，大街小巷里到处都能见到，大学、中学周边更多。规模小的就是一个小屋子里几台、十几台电脑，规模大的有几十台电脑。像京诚、丽都、鑫月这样拥有上百台电脑，装修、服务、管理都配套的网吧还很少，整个市场处于初级开发阶段，用一个词儿形容就是杂乱无章。
不光市场杂乱无章，政府的管理也杂乱无章。到底该由什么部门管理网吧，工商、文化、公安这些对口职能部门一直都没拿出个章程来，属于谁都管又谁都不管的状态。
管吧，也没法可依，全靠蛮横，就欺负网吧从业者没法告他们，然后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最可笑的就是工商局，上面有压力了，它的执法大队就会去网吧里罚款、抄机器，给出的理由是超范围经营。
可是你要问他们能不能增加经营项目时，他们却说没这个项目，但又批准使用电脑提供互联网服务，可是还有条件，不能玩非互联网游戏，合算局域网就不算互联网服务。
要都这么算也成，游戏提供商们却明目张胆的打出广告说他们提供的游戏就是互联网服务，国家也没有法律规定说这些游戏只能偷偷在家里玩，拿出来盈利就算违法。
☆、383章 欲望
“洪涛，和刘处聊完别耽误，江处等着听你汇报呢。”就在李兵翻看洪涛带来的材料时，江竹意办公室的门开了，小孙抱着一摞江竹意签完字的文件走了出来。看到洪涛正和另一位顶头上司说话，她也没敢多嘴。
这两位副处长的关系处里都清楚，一位是局领导委以重任来开荒的，另一位是局领导权利交换不得不放下来摘桃子的，谁胜谁负现在还看不清，也就没法选边站队。
“哦，那你还是先去找江处吧，我还有个会。”李兵越看这份材料心里越惊，好大的手笔啊，如果这件事儿让江竹意搞成了，处长的位置她基本就已经坐稳了半个屁股。到时候自己恐怕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留在这里当个副手，另一条就是滚回装材处去接着捞钱混日子。
可是按照父母和叔叔的想法，光有钱是不成的，必须还得有权，否则钱越多越麻烦。眼看父母和叔叔再过几年就退了，如果还不能往上走一步，那就真没什么希望了。所以这个网监处的处长是必须拿下的，这是自己以后再往上跳的唯一跳板。
“他看了以后有没有什么反应？”就在李兵快步走出办公楼，开上车一溜烟的驶出市局后门时，洪涛已经坐在了江竹意的皮转椅上了。一身警服的江竹意则坐在他的腿上，搂着男人的脖子脸贴脸的喘粗气呢，因为男人的一只手已经钻进了她的警服里。
“没什么反应。”洪涛很想在办公室里把这个外表冷若冰霜、内心火热无比的女警就地正法，可惜他不想冒风险。这种事在官场是大忌，想要干什么回家关上门怎么干都没人管，何必非在这里呢。
“那就是说反应很大啦！”没什么反应才是江竹意想要的反应，如果李兵看完了之后脸红脖子粗、双手发抖，那他也就混不到需要洪涛帮自己想办法扳倒的程度了。自己要是连这么个没城府的玩意都搞不定，还当个屁的处长，干脆回家老老实实抱孩子去吧。
“大不大是他的事儿，我们不用操心。只要他心里着急、又拦不住你的前进脚步，他就只能在他负责的工作范围里想辙，也弄出点大成绩来抵消掉你的优势。心急则乱啊，咱们是按部就班的走，他是一眼盯着你跑着追，保不齐就有哪只脚没站稳，然后就摔个大跟头呢。万一地上再有块石头放得很是地方，咣，一头撞上了，说不定就挂了，你说是吧？”
江竹意的上围越来越诱人了，既不像张媛媛那么柔软也不像金月那么丰满，齐睿那种小号的更没法比。这才叫极品，一手能握、坚挺弹滑，最主要的是她十分配合，还穿着一身警服，太刺激感官了。
“没有你在的日子里每天我都得提心吊胆的防着他那样的人，现在好了，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和他们斗。你是不是又想了，要不要在这里试试？我这里轻易没人来，他们都说我是性冷淡的老姑娘，嘻嘻嘻。”
洪涛的话江竹意听明白一个大概，细节问题不能问也不该问，知道太多反而容易坏事儿。他不说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说。心里一轻松，那只手带给自己的感觉就更强烈了，眯着眼、舔着嘴唇发出邀请才是现在最该干的，不能等他暗示，那样不完美。
“你就是混入公安战线的败类，身为领导干部，带头在单位里白日宣淫，看我晚上回去怎么罚你！现在别乱动，先把这些天的工作安排给我汇报汇报。没有李兵捣乱这件事儿也不能放松，难度很大啊。”邀请直接被洪涛拒绝了，连这点诱惑都忍不住还算个什么穿越重生老手。
欲望这个东西见多了也就淡了，比江竹意身材好、手感好的女人还很多，比如梦里的那个德国女人，她也剃了个光头，风格和江竹意很像，可惜自己已经没地方去找她了。
不光是她，这些日子自己的脑子里不断重现着一些新鲜场景，有国内的、有国外的、有认识的人也有不认识的人。现在光是梦境记录就写了十几万字，大概的脉络也捋清了。
这些人、这些事儿有的对自己有用，有的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知道的太多反而还会产生很多烦恼。比如说里面的人，那些曾经和自己有过很亲密关系的人，还有那么多儿女散步在国外，她们到底还存在不存在呢？
有些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因为她们和自己现在的时间点冲突，总不能世界上真的还有另一个自己和自己活在同一个时代吧？有些可能还在，她们正按照她们原本的路线行走，自己该不该去找到她们然后再施加什么影响呢？这些问题暂时还是个未解的难题。
去找她们吧，首先难度有点大。这么多年过去了，要弄清一个只有名字的人在哪儿，必须动用公安机关的力量。这玩意和外人想象的有点差距，就算在公安系统内部也不是人人有权利去随便查阅别人档案的。
而且现在还没做到户籍户口网络化、数据化，不可能坐在办公室里点点鼠标、敲敲键盘，你想找的人就自己蹦出来了，那尼玛都是无良导演和作家瞎扯蛋呢。
想查一个人的信息，必须要去相应的分局户籍科调阅档案，不管是电子档案还是纸质档案，都需要开具相关的公函。私人关系和官职也管用，但你不能每个分局都有户籍科的私人关系吧？
靠官职硬上，就算没人阻拦，就没人上报？到时候领导过问了你怎么回答？说是闲的蛋疼找个儿时伙伴？这么说也成，一次两次领导能谅解你，您一查就是好几十人，这不是神经病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哪个领导乐意给你背这个黑锅？所以说就算想查，也得等户籍信息数据化、全市、全国公安系统联网之后，才有这种可能。
可查到信息就能找到人吗？答案还是非常否定的。这倒不是公安系统的信息不准确，而是变更不及时或者根本没有变更。人这一辈子并不是住在一个地方永远不挪窝的，也不是上了班就永远不换工作的。搬家、拆迁、结婚、离婚、调职、辞职等等信息都不自动跑到公安系统资料库里，而是需要自己去派出所变更。
很多时候大家并没有这个意识，派出所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去挨个核实，所以在户籍科的存档文件里，这些信息往往很不全面或者根本就是错的，即便查到了也很可能找不到人。
那查到了、也找到人了就皆大欢喜了吗？还不是。就比如说和自己关系很紧密的韩雪、韩燕姐妹吧，她们在那个时代里恐怕就是自己的江竹意，不离不弃、生死与共，还和自己有了孩子。
可现在她们根本不认识自己是谁，自己就算找到她们了，她们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已经结婚生子，有了她们自己的家庭。然后呢？自己突然出现在她们眼前，望着一位年近四十、儿子都已经上了高中的半老徐娘说自己是她们前世的老情人。
大家猜当时会是个什么结果？洪涛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假如流氓罪还没废除，自己就是分分钟被警察带走的命。就算流氓罪没有了，报警电话也少不了，最次最次也得落个神经病的称号。万一她们的街坊邻居里有个暴脾气，自己还得挨顿胖揍。
☆、384章 招兵买马
“那就抓紧调研吧，我这边尽快完善软硬件开发，咱们双管齐下，争取在明年就把事情定下来。”听着江竹意用腻腻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汇报工作、抱着这具前挺后突的身体、想着前世后世里的一大堆女人，洪涛觉得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否则到不了晚上就得忍不住先在这里把她就地正法。还是赶紧跑吧，留着点体力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什么正事儿呢？回网吧呗，不是继续玩游戏，而是去另一边的小蜜蜂公司对正在辛苦工作的员工表示慰问。小蜜蜂公司自从纳入鑫月公司旗下之后，终于摆脱了空壳公司的命运，迎来了一位正式员工和三位兼职。
正式员工是洪涛的大学同学，还是女同学，但丝毫不正当关系也没有，人家都结婚生子了。她叫姜恬，籍贯安徽，很活波很外向的女人。上学时她并不认识洪涛，都不是一个系，但就因为和男朋友一不小心中了标，才不得不经人介绍求洪涛帮着打胎。毕业之后她就和男朋友一起留在京城，分配到了首钢下面的一家自动化设备研究单位，然后就和洪涛没了联系。
那她是怎么跑到洪涛的小蜜蜂公司里来上班了呢？很简单，洪涛需要程序员和软件工程师，上哪儿找去呢？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大学同学，还不能是本系的，得是计算机或者自动化专业的。于是洪涛就翻出电话本开始给同学打电话了，这些年自己和他们基本没了联系，哪儿记得住谁是学什么的，先广撒网问问呗，也没准他们还有认识的人正好需要换换工作啥的。
打听的结果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大部分同学恐怕也对他印象不深了，随便聊两句没问题，可是一听说是想雇人，还是私人公司，基本都没什么兴趣。所以他打了几十个电话，还是一无所获。但好人总有好报，当年在大学里种下的因终于结果了，有几位受过他恩惠的同学还是答应尽量帮着问问别的系的同学里有没有乐意的，结果还真有，就是姜恬。
姜恬留京之后很快就结婚了，但俩口子的工作一直都不太顺心。专业不太对口不说，工资还不太高，又缺乏人脉和适合沟通的性格，分房、升职什么的更是遥遥无期。
可是她们俩已经有了一个二岁多的女儿，还住在由单身宿舍改的筒子楼里，眼看前途有些渺茫。这时洪大善人突然出现了，私人公司没关系，只要工资高点就成啊；单位不分房也没关系，有钱了可以贷款买房。
反正现在国营单位的身份是越来越不值钱，没有单位只要能交上保险钱，照样有退休工资和医疗保险可拿。要是还不出来搏一搏，以后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恐怕就真没机会了。
另外洪涛的为人她也认可，外表看着不靠谱和真不靠谱是两码事儿，他说公司有前途说不定就真有前途呢。每个月有三千多块钱的工资可以拿，这已经是原来工资的三倍了，据说还有年终奖和效益奖金，值得试一试。
不过她也不是全信洪涛，两口子只有她先辞职过来了，她丈夫还留在研究所里观望呢。这也是一种自保方式，万一媳妇这一步迈错了，好歹三口人不会马上饿死，多少有个缓冲不是。
三位兼职其实才是小蜜蜂公司的主力员工，这三位也不是生人，领头的是洪涛的同事林强，另外两位就是小蜜蜂网吧管理软件的实际编写者、他的那两个学弟。这三位凑到一起倒是同病相怜，都属于郁郁不得志的高材生。
林强并没有因为加密系统项目组的功劳而一飞冲天，或者说连飞都没飞起来，顶多算恢复了正常工作。项目组的工作一完成，大部分功劳都是两位老总的，他得到的无非就是一个研发部未来主管的虚衔和一份调到研发部的新工作。
说是新工作，其实也没啥可研发的，整天依旧是喝茶、看书、扯淡。这下他算是彻底灰心了，不再试图在专业上有什么突破，转而开始琢磨怎么多挣点钱。环顾四周，能和他聊挣钱得人也就只有洪涛了。
鑫月电脑屋他来过，对这里的生意是赞不绝口，可让他也投资几十万干一个一是没那么多钱，二是舍不得航天集团的正式编制身份。洪涛可以无所谓，一边上班一边干买卖。可他不成，他在京诚也没什么亲戚，连挂羊头卖狗肉的能力都没有。
洪涛听了林强的难处，二话没说，立马拿出一份月工资五千、不用坐班、没有严格进度要求的兼职工作出来。之所以不辞职继续在单位里耗着，洪涛就是找机会想把这位高材生拉过来帮忙呢嘛，现在他自己送上门了，那还客气啥？你不是想挣钱吗？我拿钱砸死你！
林强和他那两个学弟开发的小蜜蜂管理软件就是小蜜蜂公司未来的主打产品，不光是为了盈利，洪涛还要用它来下一步棋，以确保自己这些网吧在京城里安然无恙，顺便再帮江竹意坐稳网监处处长的位置。
不光是林强，还得把他的两个学弟也一起忽悠过来给自己兼职，至于说他们乐意不乐意来，为啥不乐意呢？软件的开发工作大部分都是在他们在各自单位里利用上班时间完成的。
现在私活儿又来了，每个月给三五千块钱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很大一笔财富了。要知道林强在单位里的全部收入也不过三千多，比自己高点有限。他那两个学弟的收入估计也高不到哪儿去，否则不会一听说有这种兼职，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几位、几位，别闷头琢磨了，咱们先开个会，把问题总结总结，说不完的去晓林火锅接着说，晚饭我请客啊。”虽然是兼职，但每周还是要抽出一两个半天坐在一起聊聊的，有些事儿光用电话说不清楚。
今天就是开会的日子，林强他们三个早就来了，正在各自的座位上对着电脑屏幕较劲儿呢。这里的几台电脑都是洪涛特意攒出来的，全都是服务器级别的硬件配置，不算显示器的价格就在一万六七左右。这是专门用来给他们调试软件用的，虽然他们一周也用不了几次，但必须得有。在这个问题上洪涛一点都不抠，舍不得孩子就套不到狼啊。
“这几台电脑真好用，我都不想回家了。”林强走到会议桌前，还歪着头盯着属于他使用的电脑呢，一边说一边砸吧嘴。
“可不是，我想申请一台赛扬的电脑，报告打上去三个多月还没回信呢。估计等批下来赛扬早就淘汰了，拿到手的还是慢得不成的破玩意。”
此时还没有宅男的称呼，但洪涛看见说话的这个人脑子里立马就能闪现出这个词儿来。圆乎乎人畜无害但略显苍白的脸、乱糟糟的头发、至少三天没刮的稀疏胡茬、老式黑框眼镜，一条腿还是断过有用胶粘上的。
永远的棉布衬衫和牛仔裤好像从来就没换过，天冷了就在外面套一件廉价羽绒服。每次见都是这身打扮，全身上下最值钱也是最引人注目的恐怕就是那个走到哪儿背到哪儿的化纤面料电脑包了，里面塞着一台IBM老款笔记本电脑。
他叫郭嘉，和三国名人一个字不差，林强的学弟之一。另一位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穿着也挺利落，可惜很少说话，要说也是极短的几个字，能表达清楚意思就够了。用他的话讲，语言不能太啰嗦，就和编写计算机程序一样，废话太多就会占用资源，必须优化！
“就是！”看到没，这就是他的一贯作风，两个字足矣，他的名字也很省事，一共就三笔，丁一。
“你们单位也真够抠的，又想让马儿跑又不给吃草，标准的官僚作风！”这位就不用介绍了，沙哑的嗓音就是她的标签。齐睿并不是小蜜蜂公司的员工，但她很崇拜林强他们这样的高材生，有事没事就过来看看，只要林强他们在，她就凑在一边问东问西，很好学的样子，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用洪涛买的昂贵电脑玩游戏。
“没错，齐小姐说的对，所以我就不能再犯官僚错误了，一人一台，都抱走，是放家里有利于工作还是放单位里用着方便你们自己安排，用坏了也不怕，我找人去给你们上门维修。别不好意思拿啊，老林咱俩熟，在这件事儿上你先带个头，现在就拆了装你车上，顺便帮老郭和老丁也送家里去。姜恬今天家里有事儿没来，改天我帮她送回去，来，我帮你们拆！”
齐睿终于说对了一次，要让马儿跑就得给足了草。但她说的不全面，光有草还不成，还得加料。这三台电脑就是马料，洪涛连眼都没眨，五万多块钱就送人了。
“别别别，我自己弄、自己弄，你手太重。显示器我不要，单位里有，光搬主机就成了。郭子，丁一，别愣着了，你们要不拿我就拿两台了啊，单位放一台、家里放一台！赶紧着，弄完了我们开会！”
林强看到洪涛真要动手去拆他电脑机箱后面的线，知道洪涛不是在开玩笑忽悠人，一个大步就挡在了洪涛前面，生怕他对自己的电脑动粗，同时也给两个学弟打了打气，别客气，搬吧。
☆、386章 机事不密则害成
既然网吧要转成特行，那洪涛就得提前为自己这些产业布布局了。其实他自己并不想趟这趟浑水，挣钱对他来讲已经没什么值得兴奋的，疲沓了。每次重生穿越之后都要想方设法的挣钱，还得是快速致富，一次两次有挑战性，一而再再而三还有个毛意思。
假如没有张媛媛和金月需要钱，他打算这辈子就浑浑噩噩的凑合过了，就算再折腾，还能折腾出一个皇帝来？还能再弄出一个世界首富来？那玩意不光要有先知先觉的本事，还得靠运气，错过了某个时间段，就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也不可能完成。
说起享受，洪涛也提不起啥兴趣。自己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不管是权利、地位、金钱、美女、家庭还是朋友，一样都没落下。要是还不满足，恐怕就真得去天上找那群让自己来回来去折腾的家伙一起混了，可惜自己只在梦里见过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神不神的东西。他们就一定过得舒服吗？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否则怎么会让自己几番挑拨就开始内讧了呢。
现在洪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不是肉体的死亡，而是精神上的。当一个人没了欲望之后，好像成不了圣人，或者说离圣人更远了。所以必须要给自己找点能做、必须做的事情，努力说服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正常人、一个活人。
另外一件事儿更重要，必须得搞清楚自己还会不会突然看到那道诡异的闪电了。有了回忆之后的这些日子里，只要是下雨，自己就提心吊胆的看着天上，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生怕那条闪电再出现。
“老天爷、各路神佛、这天使那天使的。以前骂你们的话我收回，搅合你们的事情我道歉，千万别再来一次了，真服了。让我再折腾一次，我也是啥都不干，就混吃等闪电。就算发闪电不要钱，那也费神不是，不如留着这个机会给有用的人吧，给我也是糟蹋了。”每天洪涛醒了之后都要虔诚的、默默的在心里祷告一遍，希望那些玩意放过自己。
那些玩意暂时没来找洪涛，但麻烦还是来了，第二天张媛媛和孙丽丽刚走，齐睿就来了，现在她出入自己的院子就和出入她自己家一样，一点不自在都没有，进来以后还特别不见外，要不就去卫生间用洗衣机，要不就去厨房弄点吃的，视洪涛为无物，连招呼都不打。
“我想好了，我也要做小蜜蜂公司的股东！”这次齐睿没去卫生间，也没去厨房，而是直接来到了洪涛的工作间，一巴掌拍在正在低着头捣鼓显示器的洪涛后背上，大声说出了她的诉求。
“嘶！烫死了我，你这是每月那几天又来了是吗？”这一巴掌和铁砂掌一样，洪涛的电烙铁直接杵在自己手上了，眼见着就起了大水泡。
“我要当股东，需要多少钱？”齐睿看都没看洪涛的手，自打有了互相疗伤的一晚之后，洪涛在她眼里就是牲口了，啥疼不疼的，不怕。
“你要当什么股东？我什么时候说要找人合股了？”洪涛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好好的怎么又犯病了。
“小蜜蜂公司的股份，前两天你不是说两年就能挣够开舞蹈专场的钱吗，我不用别人的钱，我自己挣钱开专场！”齐睿绷着一张脸，亲手把洪涛手里拿着的电烙铁抢过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拉着他往客厅里走，看样子是打算正式聊聊。
“我就是那么一说，逗你玩呢，你还真信了啊？”洪涛大概明白了，前两天为了把她糊弄走，自己嘴贱了一点，真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赶紧往回缩吧，让她入股？那是不可能的。
“你别想骗我，我既然开口了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齐睿没吃洪涛这一套，很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气势。
“嘿，那我要是不答应你还能吃了我啊！凡凡她哥来了也没用，他总不能每天盯着我吧？”洪涛让这个姑娘给气乐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就入股，还威胁自己。网吧可以受威胁，因为它必须得有个合适的经营场所，可小蜜蜂公司玩的是脑子，这玩意咋威胁？
“用不到别人，我自己就可以。看看这是什么，你怎么解释！”齐睿也没和洪涛废话，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啪的一声拍在了茶几上。
“这不是我们单位的公文纸嘛，你从我这儿偷的吧？”洪涛看着气鼓鼓的齐睿就想笑，小丫头毛还没长齐呢还敢来欺负自己。
她以为和自己有了那样一个晚上之后就能吃定自己了，殊不知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洪涛了，就算她去和张媛媛坦白，再说得严重点，自己也不怕啊。
“别废话，你自己看！”齐睿还挺沉得住气，又冲桌上的纸努了努嘴，脸上一副我吃定你的神色。
“……你打算要多少股份？”洪涛笑呵呵的拿起那张纸，一边打开一边点了一根烟。
齐睿也是不抽烟而且很反感烟味儿的，但自己就是要让她难受难受，让你不知道天高地……我艹！烟刚点燃，洪涛的眼睛就直了，小心脏瞬间飙升到最高速，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
可不管供血多充足，洪涛都想不出齐睿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自己写的回忆录保管的很好，别说齐睿拿不到，张媛媛也一样，除了自己之外谁也看不到。
可这张纸上却写着回忆录上的东西，虽然字迹很潦草，但每个字都能看清楚。和回忆录上不同的是这上面的字数不多，只有十多行，但内容绝对是回忆录上的记录，有点像是匆匆忙忙抄下来的，有几行字后面还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内容基本都是三月底到九月中旬、也就是现在国内国外发生的大事儿，也是自己记忆里还能回忆出来的事情。比如说欧洲杯的几场赛事结果、联通公司上市、央视节目编号调整、库尔斯克号核潜艇沉没、京城获得了奥运会申办资格、微软发布视窗ME操作系统、悉尼奥运会中国代表团的奖牌名次和个别项目的金牌得主、美国总统克林顿签署永久对华贸易关系议案并获得两会通过……
它们后面都被标上了问号，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丫头一直都在密切关注，每次发现这些预言成真的时候就特意记录上一笔。可她却一直没吱声，就这么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自己表演，忍了半年啊！
太可怕了，洪涛的裤衩都快湿透了，身边居然潜伏着这么一个女特务，自己却一直没发现，整天还傻乎乎的以为能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