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从小明白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触碰，碰了就是倒霉的开始，还没有例外可言。这就叫立规矩，孩子可以笨、可以调皮，但不能不懂得守规矩。只有知道规则的重要性，长大之后才能学会怎么利用规则为自己牟利。

　　第二天洪涛准时出现在学校，只老实了不到十分钟就瞪着小眼睛、撇着嘴把一屋子老师和三位学生家长骂了个狗血喷头。

　　如果不是为了搞清楚刘备打架的前因后果，以免偏听偏信，洪涛连十分钟都忍不了。当确认刘备没撒谎之后，他就直接翻车了。

　　合算有学生没事儿造谣、传闲话，你们老师都睁只眼闭只眼装没听见、看见，我的孩子自己维护自己尊严就算错误，这尼玛是什么道理？

　　而且这些闲话的来源很可能就出自某些老师和家长之口，如果他们不说，一群小学生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光辉事迹呢？

　　“下次再因为这种事也别请我了，我自己去找你们校长和单位领导。我倒要问问他们，老师和家长是不是应该鼓励学生和孩子传这些没影儿的闲话。”

　　“如果学校和单位解决不了这个事儿，那咱们就法庭上见，告得赢、告不赢我也得让大家知道知道你们的德性。”

　　“教书育人、子不教父之过，除了书本之外，你们还有培养孩子品德的任务。自己拍拍胸脯，你们做过吗？做了多少？”

　　坏人就得有坏人的福利，洪涛扯着破锣嗓子从后院一直骂到前院，挨个指着鼻子一顿数落，然后背着手扬长而去，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制止。

　　要说洪涛也是够怂的，怕一个人来万一碰上哪位家长比自己功夫还高再揍自己一顿丢人，特意找了个人肉挡箭牌护驾。膀大腰圆的唐晶始终站在不远处，估计他才是让大家不太敢造次的重要原因。

　　老师和校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做为而难为两个孩子，洪涛根本不在意。他算是看透了，这个社会就是欺软怕硬的德性。现在的老师也没有当年的风骨了，他们已经称不上人类灵魂工程师，顶多算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谁敢故意刁难两个孩子，自己就再来一次，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罪犯、坏蛋加流氓。这种事儿对孩子只有好处没坏处，在走上社会之前，应该得尽可能多的让他们看到真正的社会是啥样。别总捂着盖着，那不是为了孩子好，而是害了他们。

　　当然了，这么做也有副作用，家长和老师真不敢故意刁难孩子，可是他们能实质上孤立田思思和刘备，你总不能因为别的孩子不和自己孩子玩而去告状骂人吧。

　　好在田思思和刘备并不在乎有没有同学可玩，就算不孤立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太多兴趣和同学玩，因为有个洪叔叔更好玩。

　　实在不成还可以和邻居的孩子玩，这附近住了很多螳螂虾公司的员工，他们基本都是简单的三口之家，不缺小孩子。

　　洪涛更不怕了，他小时候就是这么一块料，深知家长和老师的这种办法没啥用。只要孩子自身有能力、有手腕，身边照样会有好同学、好朋友。这种过程是很好的社会实习，早熟悉、早锻炼，以后就早获利。

　　“你倒是豁的出去，不是你闺女你不心疼是吧！”唯一对这件事儿有异议的就是孟津，他还真入戏，不光对韩燕爱护有加，连田思思都视同己出，结婚之后从来没提过再要一个亲生骨肉的事儿。

　　“其实她也不是你亲闺女，你急什么劲儿啊？咱俩现在是阶级矛盾、敌我矛盾，以后没事儿最好少联系。你要是怕我把你继女带坏了，干脆给她转个学，我倒要看看你有这个本事不。”洪涛的回答无比恶毒，把孟津噎的直接挂了电话。没有韩燕的首肯，孟津在田思思的问题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976章 把水搅浑

　　刚过完春节，冯女士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京城，洪涛见到她时她的右胳膊上戴着一条黑箍。魏老太太没能扛过零七年的春节，在美国病逝了。

　　按照老太太生前的遗愿，冯女士把她的骨灰带回老家安葬。追悼会啥的并没通知洪涛，她也知道洪涛此时不方便四处乱跑。但有一件事儿躲不开，魏老太太的院子有赠予要求，受赠人是洪涛。

　　“别给我，我恐怕保不住它。光一个小院就给我惹来了那么多麻烦，这大院子要是放到我名下，早晚会被人惦记上的。”洪涛看到赠予文件之后，当着冯女士的面口水就流了下来，擦了好几次才擦干净。

　　魏老太太的院子是什么成色自己最清楚，面积大、位置好、建筑新，按照当初设计建造的标准，材料都是照着百年大计来算的。

　　谁要是在市中心有这么一个院子，好几辈子就算拿下来啦，啥都不干，只要不赌不抽就不会饿死。而且这种房子已经超出了单纯的居住用途，还是一种身份、地位的代表。

　　但眼馋归眼馋，自己有多大能水必须心里有数。用老话讲，自己没这份福气，强行多吃多占很可能招来祸事。

　　“那要不给睿睿吧，她有和你有也差不多，我妈也是这个意思，算是给未曾谋面的曾外孙留下点念想儿。”冯女士能理解洪涛的苦衷，打算变换一种方式。

　　齐睿怀孕的事白女士早就知道，冯家自然也会知道。院子放在这里没法挪动，魏老太太一走别人更不会回来住，冯家也没打算回国发展，更不缺这点钱。与其在这里荒着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再和洪涛把关系拉近点。

　　“她也不成，齐叔还得在体系里混几年呢，就算是遗产影响也不好。要不这样吧，捐出去做慈善，只有打着这个名号才安全。”

　　齐家和白家也不适合接手这座大院子，原因还是同一个，太大了、规格太高了，和王府差不多，没有点特殊身份真镇不住。

　　“啊！捐出去……这不是白扔了嘛。他们拿走也和慈善没半点关系，那还不如卖了呢。”冯女士对洪涛的建议半点认同感都没有，也就是洪涛这么说才没有太激烈的反应，换个人估计就得开骂了，败家子外加没脑子！

　　“不是随便捐，是捐给吉达公主的基金会。她在国内弄了个专门救助儿童恶性肿瘤的慈善机构，挂在联合国下独立运作，和红十字会只是合作关系，谁也没权干涉。”

　　“院子捐出去您家落个好名声、吉达公主赚吆喝、最终实惠还是我的。以后如果有必要，随时都能再找机会转到洪齐天名下，大家都没损失，无非就多了点税而已。”

　　洪涛对冯女士的不满表示同情，真捐出去别说她不乐意自己也不乐意啊。国内哪儿有靠谱的慈善机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货，院子给了他们就等于羊入虎口。

　　“哈哈……洪师傅，你真是越来越老道了。这位公主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有机会真得坐下来和她好好聊聊。”听洪涛一解释，冯女士笑得鱼尾纹都扎堆了。

　　这个办法简单易行还最保险，自家的院子到了吉达名下，她非但不担心以后会有什么麻烦，反倒很高兴。一个院子不算啥，借此结识一位公主对冯家而言更有利。

　　冯家不缺钱、不缺眼光、不缺人才，但是在白人为主的社会中，总会觉得有点心虚，身边类似吉达这样身份的朋友越多她就越安心。这恐怕不是冯女士一个人的毛病，第一代、第二代华裔移民都有差不多的需求。

　　“如果您不着急回去，我可以请公主过来和您好好商量一下院子的用途。”古人云，君子成人之美。让冯女士和吉达见面是好事儿，她们俩都是自己背后的大财主，在自己的投资计划中也需要精诚团结，不如利用这个机会见一见。

　　“就按洪师傅的安排办，可是我住在院子里不会给您添麻烦吧？听睿睿说，现在连她都不能公开和您接触了。”面对洪涛的盛情邀请冯女士就算有事儿也得推掉，只是对洪涛目前的处境有点担忧。

　　“如果有麻烦估计您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让她们离我远点是怕受牵连，您肯定不怕被我牵连。在上面眼里，咱俩都是一路货。”

　　洪涛装了好几个月的颓废，真不怕被冯女士的到来搅乱吗？真不怕！冯女士和齐家、欧阳家、白家都不一样，甚至和张家也有极大的区别。

　　她家这辈子不管和自己认识不认识，进入中国市场的机会都等于零。从某些方面来讲，她家所做的生意天生就不符合中国政府的利益，所以不管怎么装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索性就别装了，有些事儿装的太像反而会起反作用，两滩臭狗屎往一起凑合是必然，很符合逻辑。

　　“哈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那我就叨扰洪师傅几天。听说您已经正式皈依了佛门，是不是就可以公开收徒传道了？”

　　“其实要我说啊，不如就把我妈留下的院子改一改，把您师傅的像供上，您在里面修行、传道岂不是更好。”

　　被洪涛很不礼貌的称为一路货，冯女士一点都不反感，这表明双方关系已经近到了一定程度，高兴还来不及呢。谁不乐意和一位能预言未来的半仙走近一点呢，啥官方喜欢不喜欢的，碍不到冯家一丝一毫。

　　“千万别，我当居士是假，找个和外面接触的借口是真。但绝不能以传道之类的理由聚众，这玩意太犯忌了。”冯女士的提议并不新鲜，当初知道自己做了居士之后白女士的第一个想法也差不多。

　　“也对，人多嘴杂，总会有人借着您的名头搞事，到时候很难洗脱干系。”响鼓不用重锤，冯女士和白女士都是聪明人，洪涛稍微一提她们就明白了利弊。

　　“不过可以搞搞法会，天南地北的道友也好、教友也罢，因为一心向佛走到一起谈经论道总不是坏事儿。我打算借着您把院子捐给慈善机构的机会也弄一次试试。”

　　冯女士的提议虽然被否了，但洪涛也由此想到了一个主意。与其偷偷摸摸的把院子捐出去，不如大张旗鼓一些更符合逻辑，自己还能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各方的反应。

　　“天南地北……您的意思是重新召集基金会？”洪涛整句话都是废话，只有一个词最值得回味，结果还就让冯女士给听出来了。

　　“差不多吧，但不能仅仅是基金会成员，还得扩大范围，这样更容易浑水摸鱼。我在这边没有太多关系，这事儿恐怕还得麻烦您家和张家多出出力了。”

　　“国内方面我会和杨家商量商量，南方信这个的人比较多，她们应该认识。”洪涛很深奥的点了点头，眼睛透过屋顶上窗户，向被晚霞笼罩的后海望去。

　　“您是说咱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洪涛脸上是落日的余晖，金光闪闪，冯女士脸上则是兴奋的潮红。

　　从去年开始冯家第一批就加入了洪涛的投资计划中，做了很多前期准备工作，陆续投入的资金量不能说太大，但也不少。

　　把这么多钱扔到瞬息万变的证劵市场里风险是很大的。可是转眼半年都快过去了，洪涛这边还没有进一步指示，要说一点不着急那肯定是瞎话。

　　为了这件事儿双方甚至还发生了点小摩擦，不能说不愉快，也没有前两次那么顺畅了。这次她亲自来京城，一方面是院子的事儿，更主要的还是想和洪涛当面沟通沟通。

　　“应该快了吧，有些问题大家最好当面谈清楚。这次不是小打小闹，我们不光要获利，还得尽可能避免引起别人的过多关注。”

　　“在这些方面我无能为力，所以要听一听大家的意见，最终达成统一协议。谁家也不能私下追加更多投入，更不能私自行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一招来了祸事谁也跑不掉。”

　　洪涛这次挖的坑有点大，当初只是为了帮吉达把资产盘活，顶多再为自己顺手捞点好处。可是随着加入的家族越来越多，这个盘子就越做越大。

　　欧美的资本市场监管比较严格，这次投资的主方向又是美国和欧洲的证劵市场，资金量太大会不会引起官方注意，尤其是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后该怎么处理后事，都需要几家人坐在一起把话说透，别到时候有想撤的还有想继续跟进。

　　“这样的话来的人少不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一趟。加州华人最多，信众也不少，让他们都来捧捧场吧。”一说起正事儿冯女士就一点都不含糊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可以先放一边。洪涛的意思她全明白了，也深感必要。

　　但每个家族来都不可能是一两个人，除了能拿主意做主的家长之外，还得有一大堆各方面的专家帮着做具体分析工作。想把这些人都当沙子掺合进来水就必须够多，否则沙子太多就不是浑水，而是黄土泥了。

　　☆、977章 法会

　　三月底，刚刚安静了半年多的后海北岸又一次人声鼎沸起来。连续五六天，每天都有一堆一堆的人往魏老太太院子里钻。

　　他们既不像游客也不是来探亲访友的，很多人都穿着僧衣僧鞋，却还留着头发，说和尚不是和尚，不是和尚又与普通人有明显区别。

　　他们来此的目的都差不多，参加一场规模很大的法会，但具体这个法会是干什么的，真明白的人没几个。

　　干啥都有个圈子，这些人大多也和洪涛一样是居士类的修行之士，哪儿有法会就往哪儿钻，法会的主持名声越响，追随者就越多。

　　说白了吧，这玩意就和娱乐圈差不多。高僧也是需要粉丝捧的，否则大家上的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系，拿的都是差不多的毕业证，你凭什么就比别人高啊。

　　这场法会的级别很高，直接由佛教协会主办，邀请了好几座大寺院的高僧前来主持。粉丝量自然就多，中外都有，还不是谁都能来，好歹在圈子里也得有点身份。

　　来干嘛呢？一起见证佛法的灵验呗！有一位女施主因为刚往佛身边靠了靠，就已经得道了，打算把一座价值上亿的大院子捐给慈善机构。所以不管佛教协会还是红十字会，都必须做出明确表态支持，还得玩了命的摇旗呐喊。

　　虽然这个院子最终既没落到佛教协会手里也没捐给红十字会，但这种行为是必须鼓励的。只要能扇呼起更多像齐施主这样一心向善的人，大家早晚都会获利的。这就和市场上常说的道理一样，只有把蛋糕做大，大家才能多分一块尝尝。

　　“你们知道齐姑姑为什么要把院子捐出去吗？”洪涛虽然在这个圈子里名不见经传，但依靠与老和尚不明不白的师徒关系也有资格参加盛会。

　　不过他根本没去凑热闹，而是站在自家阁楼上，透过窗户看着隔壁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给田思思、刘备、洪琪、马超四个小屁孩上课。听得懂听不懂无所谓，记住这个问题，以后慢慢去看、去想、去体验，总会有懂的那一天。

　　“姑姑信佛！”洪琪岁数小性格还最外向，想都不想就给出了回答。

　　“……”马超就是洪琪的影子，她说屎是香的，这傻小子马上就能上去舔一下，然后猛点头。

　　对于洪琪和马超的回答洪涛没有任何表示，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给他俩出的，岁数太小，一边听着就够了。

　　“姑姑有钱，后面的房子都是她的……”见到洪涛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田思思赶紧给出了答案。这个问题她还没想好，说了一半就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表达，脑门都急出汗了。

　　“姑姑不是自己乐意捐出去的，只是为了让别人高兴！”洪涛没有催田思思，她脑子里肯定还有想法，只是说不出来。但刘备看到田思思憋红脸的摸样忍不住了，他比马超强一些，没有人云亦云，有自己的想法。

　　“嗯，这个问题先留着，不着急回答，等你们长大了说不定会有其它答案。”其实刘备说的已经很接近事实了，以他的年龄能看到这一步非常不易，这可能和他童年的成长经历有关。

　　“不过有一个问题你们现在就要记住，世界上没有佛也没有神，有的只是人的想象力。等你们长大之后，可以借助佛或者神的说辞帮助自己达到目的，但绝不能以为这些都是因为佛或者神才获得的。可以用，但不可以信！”

　　虽然这番话四个孩子可能都听不懂，但洪涛还是想和他们多聊聊。

　　很快洪琪和马超就要跟张媛媛回美国了，下一次再见到女儿时她又会大一岁。这种跳跃式的陪伴总会让人觉得时间不太够用，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把自己的想法都塞进去才好。

　　“去玩吧，你们俩要照顾弟弟妹妹，别光顾着自己高兴。”隔壁院子里那么热闹，四个孩子早就有点跃跃欲试，但只要洪涛不发话谁也不敢出院门半步。洪涛看了看手表，法会已经开始了三个多小时，自己可以该过去蹭斋饭吃了，总不能一面都不露。

　　整个上午，魏老太太的院子里都是人头攒动。来自五湖四海的信众们一边听着台上的领导、高僧发言，一边互相交流着各自的来历，乱哄哄的就把捐赠仪式给弄完了。

　　洪涛进去的时候，吉达正代表她自己的基金会向齐睿表示感谢呢。现在她的中文有了明显进步，居然都会说与时俱进这个词儿了。

　　“杨姐，没想到你也亲自来了。我记得您不是信教的吗，怎么着，打算改换门庭啦？”院子里人很多，洪涛没往里面挤，而是顺着墙边往花园门口溜，一边走一边踅摸着那几家人的身影。

　　第一碰到的熟人就是杨薇，猛一看差点没认出来。她穿了一件淡青色的居士服，头发还挽了起来，插着一根木制的簪子，比洪涛这个正牌居士还像那么回事儿。

　　“嘘，小声点，让别人听见还不把我赶出去。现在我谁都不信了，就打算信这个。”杨薇也看到了洪涛，一边拉着他往花园门里走，一边从领子里拽出个黑乎乎的玩意。

　　“您别忽悠我，就算把我照片挂脖子上投资额度也不能加了。这种钱拿点过过瘾就得，别死气白往家划拉，烫手！”洪涛的眼神一半在看杨薇掏出来的护身符，一半已经溜到她领子里面去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岁数别说洪涛不清楚，连白女士和黛安都不确定。以洪涛专业的眼光来看，很可能已经四十往上了。

　　但她保养的非常好，即便烟酒都沾也看不出太多衰老的迹象，尤其是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性格，更让她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不少。

　　当然了，洪涛只是出于本能的关注，真没有丝毫想法。别看她外表人畜无害，还挺仗义，其实这位才是扮猪吃老虎的行家。

　　黛安那一身本事有三分之一都是她带出来的，这位最擅长躲在杨家响亮的名号背面，不声不响的给竞争对手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