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的室友都离开后，王勃在通讯录中翻出孙丽的号码，带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再次拨了过去。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听筒中传来不变的声音，为王勃连日来喜悦的心情染上了一抹暗影。王勃拿着手机，在寝室的空地上走来走去，几分钟后，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王勃翻开手机，开始拨打程文萱的电话。

　　电话顺利的接通，王勃先和对方寒暄了两句，得知对方正在客厅看电视，她幺妹程文瑾正在浴室洗澡后，王勃镇定下来，吸了一口气，说：“萱姨，我记得北舞附近有一套房子是吧？现在租出去了吗？”

　　“租出去了。怎么了，小勃？”程文萱哑然。

　　“这样，你先回魔都修整几天，然后给租客打电话，房租押金退给他们，并补偿他们一千块钱，把这套房子收回来。收回来之后，你看看屋头还差不差什么家具家电，差的都补齐，家里面太过陈旧的家什都给我扔了，换新的。对了，这事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丈夫和程阿姨，清楚了吗？”电话中，王勃向对方说着自己想了好几天的打算。

　　陈文萱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开口：“你是要这套房子……”

　　“要租给一个朋友。不过这事你不用操心，到时候弄妥之后你把钥匙寄给我就行了。好吧？”

　　程文萱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了，压下自己强烈的好奇心，连忙说：“好的，小勃。我会以最快的时间帮你办好。”

　　“麻烦你了。萱姨。就这个事。我挂了。”说完后，王勃直接挂了电话。

　　程文萱从耳边取下已经是一片盲音的手机，有些发呆。

　　“小勃要收北舞的那套房子，给朋友住？难道是他那个叫孙丽的女同学？两人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还送房子给她住？”程文萱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叫“孙丽”的陌生的名字。

　　这两天在双庆，她和自己的幺妹程文瑾同睡一屋，期间不着边际的大聊特聊，聊得最多的自然是王勃，她外甥女梁娅，以及王勃的前女友孙丽这三个小辈之间的感情纠葛。

　　而面对自己的亲姐，程文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三人间错乱的关系向她这个姐姐摆了摆。程文萱也由此得知了孙丽，一个据说在外貌上不输于自己外甥女的女孩的名字。

　　当时的程文萱，听了之后自然是大为吃惊。原以为只是暂时闹矛盾，迟早会和好如初的小两口竟然在闹矛盾期间还发生了被其他女生钻空子，“鸠占鹊巢”的事，程文萱当即同仇敌忾的站在程文瑾和梁娅的角度骂了孙丽几句，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在程文萱的心目中，自家外甥女肯定没什么错；王勃，她的小老板，呃，有错她也不敢说，最后只有把过错全怪在那叫孙丽的女生头上，给孙丽扣了不少“狐狸精”，“小贱人”之类的帽子。

　　然后，在得知那抢了外甥女男友的女生又主动退出后，愤怒的程文萱马上又变得兴高采烈，庆幸无比，趁机给自己的幺妹出主意，让她去劝说梁娅，趁王勃和孙丽闹矛盾之机赶紧去“补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定要把王勃这个“百年难寻，千年难遇”的“潜力股”，“好丈夫”给攥紧咯，不让其他心机叵测，心术不正的女人钻空子。

　　“如果是给孙丽住的话，他房子多，照顾一下前女友，从情理上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小勃为什么要叫我为他保密，不告诉其他人呢？难道这小鬼是想……”从王勃不太寻常的话里，程文萱品咂出了一些不同寻常，对她的外甥女梁娅不太妙的意味。

第909，皇帝不急太监急

　　晚上十点，两姐妹准备睡觉。程文瑾见程文萱踢了拖鞋，朝自己的床上钻，笑着说：“姐，你干嘛？小勃的房间是空起的，你去他的房间睡啊？”

　　“老板的房间我可不敢睡！还是挨你睡得了。我后天就要回魔都了，咱两姐妹一年也难得见两次面，趁我回去之前，咱两好好讲讲知心话。”程文萱说。

　　“在双庆不都说了嘛？还有啥知心话好讲啊？”程文瑾说。

　　“话哪里说得完？人死了话就说完了。老五，你给我找床空调被出来。今天晚上我就睡你这里了。”程文萱推着程文瑾的胳膊催促。

　　程文瑾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遂自己这五姐的意了。

　　十点半，两人上床，程文瑾熄灯，只留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发出微弱的黄光。自从丈夫梁经权去世后，她就特别的害怕纯粹的黑夜，只有在有灯光开着的时候，她的心头才感觉安宁。

　　躺上床的两姐妹如同前两天一样不着边际的闲聊。

　　“老五，你不知道，你姐夫现在对‘王公馆’完全是着魔了，一周不去王公馆的小花园里面转一圈，他就会变得像掉了魂似的。都完全快成了王勃的花匠了。”

　　“呵呵，是嘛？王公馆的确是栋好房子，闹中取静。四姐夫又是个喜欢园艺的人，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手艺了。”程文瑾呵呵一笑，“对了，姐，你和四姐夫不会经常在那里过夜吧？”

　　程文萱被程文瑾的话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啊？最多也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坐，休息一下。你姐夫和我即使再喜欢人家的房子，也不可能做出在人家屋里过夜这种失礼的事情！”程文萱严肃的说，很快表情一松，嘻嘻一笑，“嘻嘻，不过等什么时候小勃成了我的外甥女婿，我这个当姨妈的倒是不介意在王公馆住他个十天半月，当当豪门阔太太的瘾！”

　　“嗯，梦想不错，你就继续做吧！”程文瑾白了自己姐姐一眼。

　　“怎么是做梦了？”程文萱不依了，“小勃和小娅的学校就隔了一道墙壁，这是好多的机会？两人又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小勃又是那么喜欢小娅，为她歌都写了好几首，这么好的基础，以后成双成对，简直就是水到渠道，顺水推舟的事情，怎么变成做梦了？”程文萱高声反驳。

　　程文萱见自己这个姐姐再一次旧事重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自己女儿的感情问题上，她感觉自己这四姐比自己积极多了。虽然心头感觉自己的这位四姐有些关心过度，但也不能说她有什么错，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华夏社会内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是，这里面有很多你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啊！那小子在感情方面若是个的循规蹈矩的平常人，我这个当妈的说不定真会用点私心使点力，可那小子对你幺妹我……”程文瑾很想对程文萱坦白一些故事，让她明白“高大上”的王勃对自己女儿来说并非一定就是真的良配，那小子并不能给予小娅完整的感情，但理智上她却无比清醒的知道这种事是完全不能说，任何苗头都不能露，任何时候，都只能闭口不言，默不作声。因为一说出来，便是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大事，搞不好就要把她和他搞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把两人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程文萱见自己的幺妹还是像在双庆时的那样，提到这个让她和她女儿，乃至整个程家一飞冲天的大好机会就开始沉默以对，一副没兴趣再聊下去的样子，程文萱便急得不行。想到王勃拜托她的事，想到那个叫孙丽的女生对自己外甥女的严重威胁，火烧眉毛的现状，程文萱的心头立刻涌出了一股要把王勃下午给她说的那些话全部坦白给程文瑾的强烈冲动。程文萱张了张嘴，话已经从胃部涌入到了喉头，滚到嘴边，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对了，这事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丈夫和程阿姨，清楚了吗？”就在这时，王勃的话电光火石般的蹿入程文萱的脑海。对方不是用请，也不是用拜托，而是用一种命令的语气问她清不清楚，她自己如果头脑发昏，不清楚——

　　程文萱想到了她一个月高达5000的月薪，全国各地到处飞，交通费，通讯费，各种补助，除魔都外的全国一线大城，三星酒店随便住的超好待遇，年底厚厚的红包，前两天为了答谢她帮忙装修的辛苦，对方在双庆花了好几千给她买的高级化妆品和衣服，她自己在丈夫以及在丈夫家人面前说话的逐渐硬气……所有的这些，万一因为自己的嘴不严，没通过王勃的考验，就将全部消失，然后她再次变成一个被丈夫，丈夫的家人经常说闲话，人嫌鬼厌的家庭主妇……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场景，程文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滚到嘴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是啊，”程文萱想，“万一自己想茬了呢？万一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王勃想金屋藏娇，背着小娅和她母亲在外面养女人——他只是很简单的送套房子给前女友栖身暂住，并非是为了旧情复燃，自己这看似好心的搬弄，反而成了没事找事！

　　“退一万步说，即使王勃真的想脚踏两船，在bj金屋藏娇，自己就能去能当叛徒，坏他的好事吗？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坏得了，即使能，这个事情他既然交给了自己，目前似乎也只有自己知道，如果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被他知道了，能不能帮小娅挽回感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一定会立马滚蛋！

　　“而且，最重要的是坏了小老板的好事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别忘了，哪怕是小娅和小老板重归于好，两人现在也才读大一，距离修成正果，走入婚姻的殿堂成为她真正的外甥女婿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呐！期间变数无数，自己这个便宜姨妈也不知当不当得成！即使当得成，比起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和一个可有可无但却恶了对方的亲戚，他到底会对谁好，似乎也是一件不言自明的事情！”

　　这么一想，思维一打转，程文萱立刻从头脑发热的状态醒悟过来，感觉自己在怂恿自己外甥女和王勃走在一起的事情上似乎太过积极了，完全到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地步。

　　“唉，算了！我懒得劝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一个，小娅一个，你们自己都不急，都不紧张，我这个当姨妈的却在这里干着急，到底是一个什么事儿啊！不管了不管了！”想通了的程文萱摇头晃脑，一副失望透顶，彻底放弃的样子。

　　“这就对了嘛，姐！”程文瑾却是笑了起来，脸上也变得轻松，伸出手，在程文萱的肩膀上拍了拍，“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都不操心，你还瞎操那么多心干嘛？”

　　程文萱一把将程文萱的手拍开，没好气的说：“我管不了你的女，你这个当妹妹的我还是要管的。对了，老五，梁经权走了都一年多了，伤心也好，还是给他守活寡也罢，也够意思了。你就没想再找一个？”

　　“不想！”程文瑾想也不想的说，翻了个身，将自己丰腴的身体背向程文萱。

　　“真不想？到底是不想还是没遇到合适的？真是的，在你老姐我面前还有啥不好意思的？”程文萱不满的说，想伸手将背向自己的幺妹掰回来。手刚搭在程文瑾的肩膀上，便有一种光滑、细嫩的触感传来，如同少女的肌肤，让程文萱直感叹自己这幺妹的皮肤真的是好，年龄完全在她身上失去了作用。由于房里没男人，程文瑾洗了澡后也没穿什么胸/罩，直接套了件丝制的月白吊带小衫当睡衣。

　　“真不想！我现在就想赚点钱，然后好好的把小娅拉扯大，一直到她结婚生小孩——哎呀，四姐，你烦不烦嘛！”程文瑾被自己的四姐从侧躺强行掰成了仰躺，一脸“不悦”的说。

　　“烦，怎么不烦？跟你说小娅的事情你是这个样子，现在说你的事情还是这个样子，你说我烦不烦？”程文萱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幺妹，目光在对方的身上扫过，浓密铺陈开来的黑发，精美如画的五官，修长的脖子，漂亮的锁骨，高耸的胸脯，深深的沟壑，曲线在腰处一弯，形成一道不堪一握的弧线，随之朝两边猛的一扩张，犹如盆状，两条半圆滑过，最后出现在程文萱视线内的，是两根修长，笔直，白生生的大腿和小腿。

　　慵懒，诱/惑，在床头淡淡的晕黄的灯光下，只穿着月白小衣和白色三角/内/裤的程文瑾呈现出一种惊人的美艳，让即使作为女人的程文萱都瞪大了眼睛。

　　“啧啧，老五，你这样子，哪里是三十七八的人，完全是二十五六岁的未婚女人啊！”程文萱嘴里发出啧啧声，情不自禁的朝自己幺妹胸口一团高耸的峰峦摸去。

　　“啊——”程文瑾一声尖叫，翻身坐起，捂住自己被袭的胸，粉脸通红，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程文萱，“你干啥呀，陈文萱！要摸你摸你自己啊？你又不是没有！”

　　“哈哈，我是有，但是没你的圆，没你的挺！嘿嘿，老五，你还害羞？！小娅都读大学了你还害羞？！是不是一年多没男人滋润，身体变敏感了？来来来，姐姐我用手帮你捯饬捯饬，让你舒服舒服！”陈文萱嘿嘿一笑，继续去搞自己的妹妹，如同小时候两人当姑娘家时经常做的那样。

　　“程文萱——”程文瑾大叫，“你是不是要搞事？才离开姐夫几天你就开始浪了么？是不是姐夫没把你喂饱？”程文瑾开始反击。

　　“你姐夫？早就是银样蜡头枪了！最多两分钟就缴械投降！一百次九十九次都把你老姐我搞得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得死！嘻嘻，老五，你不找男人也行，过几天姐姐我回魔都给你买个电动玩具，然后给你寄过来。给你说，那玩意儿忒厉害，不比男人那事物差……”

　　“啊啊啊！程文萱，你真是要死了……”

　　“……”

第910，扮猪不吃虎

　　王勃挂了电话，抬头远望，对面是女二舍，在黑沉沉的夜幕中能够看到有的寝室亮着灯，有的则漆黑一片。亮灯的寝室内有的女生在穿梭走动，有的在相互打闹，也有坐在书桌前认真看书的。由于距离太远，王勃看不清美丑，只能依稀分辨个大概的轮廓。王勃咧嘴一笑，心头想着在自己这个老司机的“垂范”和“点拨”下，涂云良的望远镜怕是要提前出场了。

　　寝室内只剩他一个，有些无聊。

　　上辈子初进大学的这天晚上自己在做什么呢？

　　噢，是了，郑燕！

　　依旧保留着高中阶段的学习习惯，不肯浪费一点时间的他在大学食堂吃了晚饭，在寝室内稍事休息后便用纸袋提了几本英语方面的课外读物直接朝图书馆走去。

　　到了图书馆，慢慢的，有些忐忑外加紧张的靠近门口。王勃抬眼看去，试图先寻找一个无人的位置。

　　然而，几乎刚刚一抬眼，犹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部倾泻到视线尽头靠窗的一个角落。那里，坐着一个侧向面对着他，他甚至连面目都看不清楚的女孩，却由此开启了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年和最痛苦的三年，以及后面漫长的，每当回忆起来便被无数的幸福和无数的遗憾，痛苦交织的余生。

　　那就是郑燕，一个他心目中真正的，不容亵渎的女神！

　　“那就去看看郑学姐吧。”王勃回忆着那个已经变得模糊，只在两辈子的记忆中留下了一个修长的，被一头乌黑发亮，犹如瀑布一样的头发挡住的女性侧影，下定了决心。

　　关灯，出门，下楼离开宿舍。期间在楼道上碰到好几个无比吃惊的女生。这些人显然都是从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宿舍多了间男生寝室的大二大三大四的学姐。对此，王勃一律都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犹如电影中欧美人对迎面碰到的陌生人那样道了句无不善意的“嗨”，然后在对方来不及反应的惊讶中不疾不徐的离开。

　　一天连吃了两顿火锅，王勃感觉嘴巴有些发苦，便准备在一楼的小卖部买瓶冰镇的可乐。卖东西的是三舍的宿管员，一位胖胖的双下巴中年妇女，正坐在值班室内一边起劲的嗑瓜子，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电视。

　　“你好，买瓶可乐！”王勃掏出钱包，冲中年妇女说。

　　中年妇女看到买东西的是男生，吃了一惊，本能的警觉，探头探脑的在宿舍门口和后面的过道张望。

　　“3，3-1的！”王勃见双下巴把自己当贼一样的防，赶紧竖起食指指了指楼上。

　　听王勃说是3-1的，双下巴脸上的警觉才一下子消失，不过脸上还是有些不安不逸：“哦，3-1的嗦！后勤集团的领导给我打过招呼，说有一个班的男生安排在这里。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1舍的还有那么多房间，却把你们安排到女生宿舍来。莫非你们寝室有当大官的娃娃，需要特殊的照顾嗦？但特殊照顾也不能让男女生合住噻？你们又不是可以谈婚论嫁的研究生！万一到时候出了事咋办？对了，你们寝室的六个人我都不认识，有空的时候你喊你们寝室的六个人都下来让我认认脸，把你们都记下，不要让其他男生浑水摸鱼。对了，还有，我给你们讲，你们是男生，住在女生宿舍，一些规矩还是要讲的哈，男女有别，别在其他寝室乱蹿，不然惹出什么事端来害你们一辈子，最后不要怪我言之不预哈……”双下巴啰啰嗦嗦一大对，又是威胁又是警告。

　　听对方这么一通啰嗦，王勃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对方根本不晓得，他便在心头想，自己是不是虎躯一震，王八气一发，劈头盖脸的大吼几句：

　　靠，教训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信不信老子一句话，就要让你这个婆娘马上滚蛋，然后双下巴变单下巴？以后把招子放亮点，你就是一个宿管员，别一天呼来喝去，人五人六，要不完买不到的！

　　这个，自然只能在心头yy，以他的教养和涵养，不至于和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守门大妈较劲。

　　“呵呵，娘娘，哪里有什么大官？和你一样，都是平头老百姓哈……至于为什么安排在3舍，我们也不晓得……要得，你放心，明天我就让我们寝室的几个下来排着队的让你认人，我们寝室内的都是老实孩子，被女生看一眼，脸都要红，哪里敢乱蹿……”王勃笑嘻嘻的说，态度放得十分的端正。

　　双下巴将可乐“咚”的一下放在窗台上，哼了一下，一脸鄙视的看了眼王勃：“哼，少哄我！我这十几年哪种男生没见过？你就这种嬉皮笑脸，戴眼镜的人坏水最多了，换女朋友像换衣服！我警告你们哈，你们在外面乱来我不管，但是不要在我的3舍乱搞，不然，休怪我言之不预！”

　　“娘娘，不敢，绝对不敢，外面里面都不敢！我们宿舍的可老实了……”

　　“……”

　　虽然没吃成“老虎”，但是光“拌猪”还是让王勃的心头感到开心无比，出了宿舍的他一边喝着凉冰冰的可乐，一边信步由疆的观察着记忆中的母校。

　　右边是一排排延绵不断，七八层高，从1舍，2舍，3舍……一直向后排列不知道多少舍的学生宿舍。

　　左边是一道三米左右的高墙。王勃知道，高墙后面是学校的游泳池。上辈子的他去过好几次。最开始当然是奔着艳遇去的，期望着有美女落水或者大腿抽筋，然后被自己英雄救美，不得不肌肤相亲，擦乳/摸/腿之类的好事——当然没有。或许有，但他去的那几次没遇到。后来因为每次游泳都要花钱买票，经济拮据的王勃舍不得，大二以后，他就没去了。

　　出了宿舍区的大门，走上一道缓坡，进入一条绿树成荫的主干道。

　　主干道右边是学生活动中心，每个周末的舞会便在那里举行。这里也曾是王勃最为期待的地方。然后迎新舞会上被宫静拒绝，王勃从那以后视舞厅如虎，几乎再也不去。

　　主干道的左边是一片树林，c外学生口中的“野猪林”，学生们心目中的爱情圣地。以前，下了晚自习，王勃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朝里面瞟，放飞自己的想象，想象着自己和自己的女友，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悄悄的钻入林中，寻一片干净的草地，天为被，地为席，林子为墙，相依相偎的搂抱在一起，热血沸腾的相互探讨彼此的身体结构。

　　王勃继续前行，很快便到了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的右边，二十级台阶之上，便是王勃现在要去的目的地，c外图书馆。

　　c外的图书馆不是很大，主楼一共有四层。第一层自修室；第二层图书阅览室；第三层，期刊阅览室；第四层，外文图书及外刊阅览室，然后外加一个不对外开放的负一层书库。除了一楼的自修室，其余三层都需要凭借“借阅证”才能进入。

　　除了四层主楼，还有一个只有两层楼的副楼。副楼的一楼是大厅兼借阅处，二楼王勃从未去过，大概是会议室，领导办公室之类的。

　　爬上台阶，走进图书馆的一楼大厅。左边，便是勤奋好学的学生们的最爱，自修室了。上辈子的王勃，试图通过勤学苦练来改变自己和家庭命运的他在这里度过了无比美好，让他每每回忆，都会感觉温馨、幸福的一年，以及随之而来，无限失落，无限遗憾的三年。

　　王勃突然发觉自己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心跳也莫名的加快。如果没错，那个让他感激和遗憾了一生的她此时此刻就应该坐在门口尽头的那个角落，安静的看书。

　　“冷静！冷静！”王勃在心头对自己说，“之所以来到c外，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就是为了再次见到她么？所以，别紧张，别着急，她就在那里，以后一年都会在那里。”

　　王勃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转身，抬头，开始这期待了两世的凝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