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声
徐清之点开微博，正好在首页看见归声官博宣传周年庆的微博。
他扫了一眼，仅仅一眼，视线便不能从海报中挪开——海报的用色很特别，而且带有一种神秘感。
忽然想起，懿词曾提及这次宣传海报的美工，是一位年纪轻却画工扎实的女孩，可他却想不起那名字......
好像是叫......
他往上翻，看见那行【海报：@一只小初眸】。
对，就是这名字。
不过，徐清之得到答案以后却没有点进去看，而是把正事给干完。
他的转发，简单粗暴，连“转发微博”的系统词都懒得删除，然而却深受粉丝欢迎——
【我比100多10斤：有生之年系列！】
【声控咋的啦：我的天！我看见了什么！！！】
【爱上薄荷香：四舍五入，神秘嘉宾就是余三青sama了！】
......
看到这些评论，徐清之轻笑，粉丝都快成了福尔摩斯了，有什么动静绝对逃不过他们双眼。
片刻他才退回首页，手一滑，目光被醒目的id吸引了。
几分钟前他才见过，没想到又出现了。
那是归声官博转发的一条微博：【@归声广播剧社：以后CV组缺了人，我们知道该找谁了23333//@一颗大以橙：说到做到。@一只小初眸】
微博附带了一条链接，莫名的，他感到好奇。
点进去，视频的画面是漆黑一片的，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过了两秒，徐清之正想要返回微博界面之时，视频终于传来声音——人声很微弱，背景音乐快要盖住人声，但这不妨碍他认出来。
是她。
她是一只小初眸！
视频里的人唱的是什么，他都听不见。
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连串的等式：闻初见是一只小初眸，而一只小初眸是归声美工组成员，也就是说闻初见是归声成员。
许多问题涌入他的脑海——
她是什么时候进社的？
是在我淡出之前，还是之后呢？
如果我不选择这么早退出，是不是又会早一点碰见她呢？
......
砰——
他的脑袋像炸了一样。
就算要他连续工作36小时，又或者是编五首曲子，都不会出现像现在一样的状态。
他拿起面前的杯子，温水滑过喉咙，叫嚣的大脑开始冷静下来。
身子向后倾，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出了神。
他反问自己：徐清之啊徐清之，你都26岁，进入吃人的社会打拼都快四个年头，娱乐圈多少勾心斗角的事你没看过？怎么现在却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想着要是当初早点遇见她，现在又是会是怎样......
他对闻初见并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如果非要在两人之间按上一个名分，或许叫做伯乐与千里马，是欣赏，是赏识。
所以他想，要是早一点遇见这声音，那该多好。
视频结束，跳转到下一条视频，吵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徐清之皱起眉头，又重新返回首页，点开视频。因为刚才他在“胡思乱想”，完全没有听进去。
视频里的声音再次在办公室里回响，歌曲很轻快，让人忍不住跟着节奏摇摆着身子。
听她的声音，是一种享受。
徐清之张开手，拇指和中指压着脸的两侧，揉了揉，眼中的笑意完全藏匿不了。
他想，这应该是对被那女歌手折磨4小时的他的一种安慰吧。
正当他不停地重复这条视频之时，手机信息声又响起，还是懿词——
【懿词：老大，你真的不打算出山吗？山里就这么好？】
【余三青：嗯，空气好。】
【懿词：......】
【懿词：老大老大，你真的不打算出演那个剧本吗？我觉得男主的角色很适合你。】
【懿词：这剧本我真的谈了很久，原著才答应我的，玄空这角色，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老大才合适。】
【懿词：而且这还是七周年周年庆后第一个项目，老大您就考虑考虑这剧本吧吧！】
懿词一连发了四条信息给徐清之。
他见徐清之答应参加周年庆后，便琢磨着能不能说服他来出演《佛法无边》的男主。
尽管懿词认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可以将《凉凉》送给自己，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良久，对面还没有回复。
此刻，懿词已经在手机那头正等待着一个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因为前几次，徐清之就是这么做的。
结果却等来了一个依稀可以看见曙光的回答——
【余三青：我考虑一下。】
懿词直接跳了起来。
【懿词：有这句话，我也心满意足了！】
叩叩。
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清哥，秦芮来了。”
徐清之应了一声，起身，把最上面松开的纽扣重新扣好才出去。
秦芮，是圈内众多歌手中，徐清之比较认可的一位歌手。
虽然她的声线没有闻初见一样独特，令人感觉到心灵美好，但是她的声音很有张力，还有一种渲染力，让观众身临其境，亦或是带出观众内心深处的回忆。
“Hi。”
秦芮今天穿了一条火红色的A字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细小的腰身。
徐清之点点头，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不过没有给对方不适的感觉。
他说：“秦大歌手穿这样修身的衣服过来录歌，还想不想今天把歌录好了？”
秦芮嘴角上扬，浓艳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妩媚。
她歪着头，“不想啊，这样子就可以多见你几面不是吗？”
闻言，徐清之冷下脸，原本看上去就不亲易近人的样子，现在变得更加拒人千里。
“秦小姐，大家都很忙，如果抱着这种心态来录歌，请你回去，调整好状态再来。至少合同期间内，归乐录音室会为你敞开大门。”
秦芮人一米七高，气场也足，但是面对这样无形散发着冷空气的徐清之，她只能讪讪道：“我这不是刚下节目赶着过来吗？哎呀，你怎么和我合作这么多年还不懂我的玩笑，真是的。”
声音里带着点埋怨的味道。
随后，秦芮勾勾手，助理向前一步等候指示。
秦芮：“小紫，把我的便服拿来吧，我去换衣服了。”
助理应了一声，将手中挽着的纸袋递给秦芮。
何文栋到场的时候就看见秦芮手里拎着纸袋，经过徐清之的身边，走进更衣室。
何文栋等秦芮走了以后，才走到徐清之的身边，小声说：“卧槽，brother！你怎么连秦大歌手都骂得下口？”
徐清之看着何文栋一脸“你怎么能这么做”埋怨的表情，无所谓地说：“如果你是她的制作人，你也可以。”
“......”
“如果是维纳斯，你肯定不会骂她。”
自从那天以后，何文栋就称闻初见为维纳斯。
徐清之推开录音室的门，回答他：“不会，错就是错了。”
何文栋：“你是个不正常的人类！”
徐清之：“嗯，而且还会压榨歌手。”
在场的人：“......”
很快，要被压榨的人换完衣服就进来录音室，受到了刚才听见徐清之这话的所有人的注视。
秦芮到底还是见过大场面的，她揉了揉脸——此时，她换下那条被徐清之嫌弃的裙子，换上一套灰色的运动装，连同脸上的妝都变淡了些。
顿时，御姐范全然不见，这时的她更像是邻家妹妹。
秦芮：“你们怎么都看着我？”
何文栋：“没，只是第一次看现场换装，还带换气场的，有点惊讶。”
秦芮被他逗笑了，“何大制作人真是会开玩笑，不像清哥。”
何文栋：“......”
喂喂喂，这称呼要不要有这么明显的对比性啊！
徐清之双手抱在胸前，“你们很有空？很多钱？”顿了顿，又对秦芮说：“进去录歌。”
秦芮手放在门把上，忽然转身，对着徐清之说：“清哥，我另一首歌里的独白有适合的人选了吗？”
徐清之看了她一眼，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手臂，声音低沉又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