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应下,就有红气下降,萦绕身内,叶青见了也不足为奇,对着关羽说着:“你此时当为兵曹掾。”
关羽这时拜谢:“谢主公。”
兵曹掾,主征集、训练、输送兵丁,在没有郡都尉的情况下,实际上就是掌握一郡军事。
叶青对着张飞说着:“你当为贼曹掾。”
这是掌握一郡治安,张飞听了也不以为意,这早就商量好了,掌握军队和治安队伍,当下应诺。
“功曹掾当是徐庶(吕尚静),此时虽不在,当不日就来。”
功曹掾掌任用迁转与记录功过,郡内一切人事。
又对张辽(江晨)说着:“你当为北部督邮曹掾!”
这是监督县里的重要责任,张辽立刻应着。
下面还有五官掾(史)、东西南三部督邮曹掾、户曹掾、仓曹掾、决曹掾、比曹掾、时曹掾、田曹掾、水曹掾、将作曹掾、金曹掾、集曹掾、漕曹掾、法曹掾、尉曹掾、辞曹掾、医曹掾、文学曹掾、郡少府、主记室史、府门亭长、书佐、门下督盗贼……算下来加上副职,有50个官位!
这些足够招募人才了,不过这时主要位置已占了,一时不能把原本旧吏全部废去,只是说着:“余各位留有原任。”
这时被免去的面带土色,而余下的人都松了口气,都一起拜下:“是,府君!”
说话间,外面预备的人就进来禀告,说是洗草宴预备了,叶青看了看众人,淡淡说着:“你们且去!”
众人自是知趣,一一退了出去,顿时屋里就只剩自己人了,这时众人才面露出喜色来。
这是掌握一郡了啊!
简雍这时低声说着:“主公,不想有着今日,主公可辟诸吏掾属,还有不少位置呢!”
叶青就笑着:“郡内诸吏掾属,我是可以全数罢免任用,但初到自不能全部废除,这些是郡内大户,必须有所安抚。”
“宪和,你的任务就是立刻把郡内大户名单列出来,什么可以动,什么不可以用,什么与我们为善,什么与我们不善,我自当有所选择。”
郡曹掾都是由太守自行辟除,受太守节制,唯郡丞单独置府,可自行辟除属吏。
叶青又说着:“各个县令县长,都是朝廷任命,一时还动不了,可先不管,二弟,郡里没有郡都尉,你这兵曹掾实际上就掌握兵权,我会立刻命原本县里私兵,出二千抵达郡内,汇集现在一千,就有三千。”
“除此,还可征集练兵,当募四千,总计七千!”
“叔父对我有恩,可授户曹掾,派人立刻去把他们迁过来!”
“我们都是外州人,不可尽用私人,别的位置还是要一一罢免,必须在本郡英才中选用,门下掾、史、属、佐亦当选用一些本地人才。”
这个道理简雍自是明白,思考了下,说:“主公,臣明白了,必会一一考察,分辨态度,使得主公有本郡亲近之人。”
“现在还有多少钱?”叶青就问着。
“主公,还有钱有三千万二百万,都是战利品。”
叶青就吩咐着:“文远募兵,我必加以安置,赏一百五百万钱,分派下去,战死者还有赏赐!”
又想起了麋家,吩咐说着:“派人向麋家求婚,又征麋竺为郡少府。”
这些命令一道道发布,更是勾动着许多力量,潮水一样的涌了过来。
叶青暗想:“就凭着这太守之位,不需多少时间,我白德之气就可晋升到三四层,进入圆满。”
一时间,不由忘形了。
洛阳·江东别院·密室。
啪——
瓷盏碎裂在地,水流了一地,人人侧目。
俞帆大怒摔了杯,还不解气:“大耳贼不去北地和袁绍争,跑南方来做什么!”
愤怒中,还隐含一丝恐慌。
颍川郡就紧临着荆州,下面俞系附庸家主一个个都是面色难看。
“俞公能不能谋到荆州之职?”还是有人努力寻找破局的法子。
“荆州州牧,这是宗亲才能有,我此身姓孙,不姓刘……”俞帆面沉如水,声寒似冰:“我们每一个看这《封神三国演义》,刘备这卖草鞋顶了半辈子宗亲,没有混出来,叫人看了自是轻视……现在看来……我们都被叶青耍了!”
“原以这世曹操最强,只身一剑削落十余道龙气,可换个角度来看,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正统大义,使益州刘焉、幽州刘虞、荆州刘表这些个宗亲一个个只得坐视!”
“要是不给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呢?”
这声一出,全场震惊:“这怎可能,谁能办到?那可是曹操,是总督大人……”
俞帆不能说话,就见着寇先生起身,冷笑一声:“总督不过是封疆老吏,能比得上几乎开得新朝的一代雄主?”
“他这一夺舍,或夭折一颗种子,曹操还能和史上这样可怕?”
“这里可不是应州,没有朝廷支持!”寇先生目光冷冷,盯着幽幽灯火说着。
众人都是沉思,俞帆立定了,却一时不言语,看着众人一叹,半晌才说着:“你说的差了,不到这地步,这里虽不是应州,但有二十一个世家,因着应州总督官位,支持着曹操,这股力量,立可起兵三万!”
“主公,你说的没有差,可是这是乱世,再兵多粮足,也要能打得了仗,就算曹操比得书里原来还要强,一夜之间得半州之郡县,还要守得住,打得出。”
“而在这方面总督,虽阅历数十年,却不比我们强多少,甚至还有减少,要知道,专于文者,必略于武,总督习惯了治平之世,在这乱世怕不但不是助力,反而是拖累和包袱。”
寇先生自会唱黑脸,一一说着,众人听了,也知道是有理,正惊怔间,外面出了一轮明月,清辉自窗酒落进来,满楼都是融融月光。
第0294章 密议
俞帆环视周匝,苦笑,喟然一叹说:“总督先不论,有党羽,有野心,起步早的宗亲,才是第一大敌……”
俞帆用手指了指:“你们看见没有?这刘备是要走光武帝刘秀的路子啊!”
众人心中不禁一震,听着俞帆继续说:“你们读过此世史书没有?”
“刘秀是远支旁庶一脉,起兵在南阳郡!”
“颍川郡隔壁……这是多是相似,让此世土著见了,会什么感觉?”
这种天下的期待,似虚似实,关系民心,最是可怕,想到这里,大家都真的起了戒惧之心。
只听一人干笑一声:“这些土著,哪知大局……”
俞帆疲惫的眼神盯着此人,良久才说着:“真的不必理会?这里据官府统计有四千万人,现在隐匿逃户,明面有三千万,实际上六千万都很有可能!”
“就算下土世界本质人差了上面一个层次,有十几倍的差距,六千万折算下来,也当有四百万,相当应州八百人口的一半,能不理会?”
寇先生听着,心中环节渐渐明晰起来,浮出一种可怕的猜测:“主公,这叶青不走寻常路,不靠我们约纵连横的路子,是想靠土著来压制,甚至清扫我们?”
这说法太过可怕。
一种深寒的刺骨杀机自众人心中升起来,有人喃喃:“不至于吧……”
“会这么疯狂?”
“不靠我们世家,叶青就算当了应州候,拿什么人才来治理应州?”
“还真以为在上面和下土世界一样,知道人才出处,只要有势力,就能轻松搜罗起来?”
“难说,这叶青看人的眼光很有异处……”
说着说着,就趋向了对叶青的敬畏,寇先生瞧着不对,对俞帆使了个眼色。
俞帆轻咳一声,转回了话题:“这些说的都是虚着,终还是要靠实力,我们只要搞清楚叶青的战略,就能有行之有效的对策。”
“刘秀在初期兵少将寡,装备很差,刘秀自己都是骑牛上阵,但他怎么做?先聚出一班手下,锻炼出兵将种子,再扎根中原,借天子命讨伐……”
“那时是更始皇帝,现在是少帝,都无主见,生生把大块好肉给了自家人,实际上却是挖坟……”
“地方对于刘秀来说是河北,当年没有豪强,一扫而空,而现在对刘备来说,就是荆州,就荆州世家来说,刘表手无寸兵,单骑上任都能控制住,现在刘备拥有班底,又有强兵,你们说结果如何?”
众人听得呆住,谁都不是白痴,颍川郡紧临着荆州,而刘表按原来在明年被董卓派到荆州,这时还来不及向董卓输诚,反被何太后任命了北军五营的射声营校尉。
“明年刘表还能去得了荆州么?”有人声音干涩的问。
“怕是很难,宗亲都是就近而调,偏偏这刘备卡在这颍川,可上洛,又可南下……”众人面面相觑,有种大业未成泪满襟的感觉……
原本说好坐收江东,北望中原呢?
怎一下就全黄了?
到现在才体会到一种危机感……这可是要命的历史战场,不是游戏……
“其实,还是可争一争,就在于时机。”寇先生还保留着一丝冷静。
“哦?”俞帆看向他,有些期待。
“叶青初上任,年内,甚至到开春农耕时都要忙于郡内事务,难以分心外顾……这是他搬运老巢的代价,而我们在江东根基稳固,却可趁机而取荆州,就算取不到全境,取到襄阳一线,南北分半还是能做到……”
俞帆皱了皱眉,此身的孙坚史上就是战死在襄阳,可以说这意外阵亡,大大挫折了孙家气运,两儿子一度只能托庇于袁术,使天下局面为之一改,否则以孙氏早发于江东,天下大可为之!
但他不会再是身先士卒的猛将风格,这点不吉很快抛在脑后。
就听寇先生继续策划:“隔汉江对峙,以刘系区区半州之地,能和我们整个江东抗衡?迫使其转而北上和曹袁争锋,三国混战,我们东吴隔江唱曲,坐观北伐时机出现即可!”
这说得轻松有趣而又明晰,一下打开了困顿的局面,众人都哄笑起来,心中阴影消散大半。
瞧着家气的崩散兆头控制住,俞帆松了口气,又说了些场面话,才清退了一众人,只见烛火幽幽,气氛沉凝,密室里只剩几个亲信。
“主公,这不是易事,回归上界时间已很紧,只有半个月了,为防夜长梦多,我们要尽快赶回江东,必三日内就出发。”
“可是和董卓的暗中交涉……”
“已来不及了!”寇先生捏着密信,有些焦急:“北军步兵营校尉是张辽张文远,这是叶家首将江晨,送叶青到颍川郡,说不定会回京。”
“我料叶青不会放过在宫中插手的机会,更别说步兵营还有七百精锐汉卒等着他去拿,他会放手?”
寇先生越说越急:“这一来,我们要不趁这时走,和张辽军途中必会再度相遇,更要防叶青有意半路重兵拦戴……”
“半路拦戴!”
俞帆手一抖,心中冰凉——这肯定的事,换成自己也会这么做!
“速回!明天出发!”
洛阳·曹府。
同样的密室里,人影侪侪,议论纷纷,声音喧嚷。
“岂有此理!”有人大怒。
“何太后出这样乱命,董卓也没管?”有人狐疑。